[古典仙俠] 一路向仙 作者:紫釵恨(已完成)

 
mk2258 2013-5-31 00:37:0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77006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5 18:45
第二百二十章

天霧峰上,煙雨蒙蒙。

    柳隨雲有點留戀地看著自己用汗水一點一點開墾出來的菜園與茶園,現在這裏已經初成規模,但是為了築基,他不得不暫時離去。

    也不知道師娘會不會照顧好自己留下來的這一切?雖然柳隨雲已經將自己關於種菜與種茶的一切心得都傳授給沈雅琴,而且沈雅琴也是金丹大成期的大修士,照顧這片菜園與茶園,應當是非常簡單的事。

    隻是柳隨雲還是回想起了自己剛來天霧峰的情景,沈雅琴雖然移載來許許多多的名茶樹種,可是那時候的天霧峰卻是真正的蠻荒之地,正是在自己手中才變成現在這模樣。

    可惜還隻是開始而已,如果再給自己一年時間,自己能將整個天霧峰都變成一片美麗的菜園與茶園……咦,這個願意真是有點古怪,而且憑借自己一個人,即使有師娘偶爾過來幫忙,似乎也照顧不過來,似乎找個幫手才是。

    幫手?柳隨雲立即想起了自己懷中那封沈雀兒寄來的書信,這個小妮子雖然稚氣十足,可是寫出來的字卻是有若飛舞的雀兒,雖然還有幾分稚氣,可是卻看在眼中卻是一種享受。

    小妮子的稚氣還真讓柳隨雲有一種寬慰的感覺,一開始就寫“隨雲哥哥,我是雀兒”,在雀兒兩個字後麵就畫上一隻高飛的大鳥,看著既象大鵬,又有點象鳳凰,再一細看,又一點又有點象巨鷹,也不知道這小妮子是怎麼畫出來。

    “師傅聽說哥哥邀請他參加萬仙宴,卻不肯帶雀兒去神霄山,讓雀兒在山上種好菜再去,雀兒有點傷心”,在後麵沈雀兒畫上了一個淚汪汪的小女孩,然後叮囑柳隨雲“一定要照顧好我師傅,不然雀兒要湊你”,這句結束的地方,沈雀兒畫上了一個小女孩的小拳頭,毫無威脅辦,可愛極了。

    後麵沈雀兒說起了專心種菜上的收獲,看得出她還是有不少收獲,時不時畫出胡蘿卜、菘菜或是其它靈蔬的圖形,得意的時侯還會畫上一隻高飛的彩色雲雀兒,尤其要讓柳隨雲心動的是,她喜意盈盈地畫了個茴香的全圖,然後現在宣布:“雀兒已經在種茴香了,哥哥你不可能戰勝我的!”

    到了最後,好勝的小雀兒還是向柳隨雲挑戰了一番,又是一隻彩色的雀兒直飛雲霄,甚至擠占了三行字的範圍:“哥哥,聽說你在重華峰種菜已經種出了萬仙宴,但是雀兒不會輸給你的,雀兒準備以一百零八道靈蔬打得哥哥到處亂跑,直到哥哥給我磕頭認輸買零食吃。”

    最後還畫了一個略有點張揚的小妮子,柳隨雲不由會心一笑,不知道這小妮子在天虹山上到底怎麼樣,不過若是真要把整個天霧峰……不對,把這七千畝的茶園都開墾出來,非得把這小妮子以打試的名義騙來幫忙種菜不可。

    不過柳隨雲還是搖了搖頭,說幫手還是太過遙遠的事情,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再把整片菜園與茶園細細檢查一遍,若有什麼遺漏的地方趕緊補上,省得給接手的師娘留下後患。

    並沒有柳隨雲想象得那麼順利,將整個菜園巡視了一遍之後,柳隨雲不得不耗費靈力施展了兩個道術,把自己的遺漏補好,然後確認已經萬無一失,才帶著行李朝著重華峰走去。

    他與沈雅琴已經約好了,過了今天整個天霧峰就交給沈雅琴處置,沈雅琴已經跟他保證,在他築基成功之前的這段歲月,他會盡量照顧好整個天霧峰的一草一木。

    隻是真走在離別的道路上,柳隨雲又是傷神不已,也不知道自已歸來之時,故園是否依舊,因此他很快就不得不把思路轉移到萬仙宴之後幾天發生的事上。

    萬仙宴之後這幾天,整個神霄山都為了這一場重華峰所轟動了,甚至有十幾個峰頭試探地與沈雅琴詢問,他們峰裏元嬰峰主、金丹峰主的百歲大壽是否交給重華峰負責操辦,當然大家的眼神都盯緊了接下去耀龍上人的八千神仙大會。

    經辦過萬仙宴的每一個修士都身價百倍,甚至連百事堂那些雜役弟子都是如此,他們甚至接到了三倍價格的挖角--因為除了他們之外,沒人知道在將近五萬修士的盛會之中怎麼把雜役弟子組織起來的細節。

    原本耀龍上人屬意的八千神仙大會的總負責人,正是他柳隨雲,隻是柳隨雲專心衝擊築基期的緣故,臨時更換由二師兄陳星睿總領全局,也不知道耀龍上人那五萬靈石落在二師兄手裏,會有多少滴灑漏,這可不是重華峰三大弟子替沈雅琴盡自己一份心意的時候。

    隻不過陳星睿也是個有辦法的,他居然能替這次八千神仙大會找到幾家讚助,柳隨雲雖然不曾總領全局,可還是知道一點內情。

    其中一家讚助全部妖禽的禽肉鋪,本來也是神霄峰上首屈一指的大仙商,隻是萬仙宴之前的那一天,因為柳清揚那一百萬靈石的說法,整個神霄峰的大小仙家都轟動了,寧可沒有利潤也要擠進萬仙宴的供貨商之列。

    這家肉鋪的夥計也在老板娘的帶領之下,帶著燈籠四處尋找著因為談一筆大單子而不知去向的黑東主,想在其中插上一腿,但是找了一夜卻一無所獲,最後才知道黑東主當天夜裏堅貞不屈,在青樓之中麵對數名名妓的百般勾引,毫不心動,保持了一夜的貞潔。

    隻是萬仙宴之後,整個神霄峰的大小仙家都打出了萬仙宴指定商號的招牌,甚至連楚滄山簽字畫押的結算憑據都拿出來,這家肉鋪卻沒有這樣的硬憑實據,甚至被人把當天夜裏的故事挖出來,生意一落千丈,成了整個神霄山的笑柄。

    在這種內外交迫的情況下,黑東主一邊天天給老板娘跪洗地板,一邊在八千神仙大會之上百般鑽營,最後居然與陳星睿達成了協議,讚助了價值一千五百靈石的各色妖禽,但是黑東主也有要求,不但要求獨占禽肉生意,而且還要求宣稱他們讚助了十五萬靈石的靈禽肉。

    最後的協議是黑東主用一千五百靈石換到了一個“八千神仙大會獨家靈禽供應”的招牌與錦旗,其它幾家讚助的情況也與黑東主差不多,所以說這次八千神仙大會聲勢雖然浩大,但是先天上就與萬仙宴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還好隻收一個靈石而已,就算有人埋怨,也會有人對他們說:“一塊靈石,你還能要求些什麼!”

    當然這些事情離柳隨雲已經遠去了,他的第一要務還是第一時間築基。

    隻有築基,才有無限的可能。

    柳隨雲正在想到這的時候,卻聽到一個明亮的聲音:“老三!”

    會以這種語氣叫他的,也隻有方明嶽,柳隨雲當即恭敬地給大師兄行了一個文士禮:“大師兄!”

    方明嶽似乎一直在守侯著柳隨雲,他笑著說道:“老三,回重華峰去見師娘?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有誌向,有誌向!”

    柳隨雲搖了搖頭,這位大師兄表麵上泡在酒壇裏的人物,但是光從他明明可以結成金丹可硬要四次散丹的事就可以知道,這位大師兄是個有故事的人:“師兄,與你相比,師弟我啥都不是!”

    方明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卻是帶著柳隨雲沿著山道往前走:“老三,你絕對不差的,這次可是要找築基丹?師娘也的是,她既然憑著一張紙調來十萬靈石,賞你兩枚築基丹也不是大事。”

    “師娘說了,築基不僅僅在脫胎換骨那麼簡單,還重要的是對於道心上的淬練,否則築基之後,很有可能因為力量的暴增而控製不住自己。”柳隨雲替沈雅琴作著辯解:“我入門未久,道心不堅,所以才要多多曆練,再說咱們這萬仙宴一辦,咱們重華峰也沒剩下多少靈石。”

    “不是才花了十來萬靈石嗎?”方明嶽雖然是大師兄,可是有些事情,他還未必有柳隨雲清楚:“這一次咱們峰裏進帳將近三十萬靈石,不但收支平衡,還賺了一些!”

    “開支早超過了三十萬靈石了!”柳隨雲回答道:“別的不說,給宮夫人與單師兄就送去了七千靈石,其它方方麵麵的支出也不少。”

    象萬仙宴這種場合,是絕不可能辦成盈利的,因此當最初的債務壓力過去,方方麵麵的支出也就跑出來了,象二師兄陳星睿那樣的人物開始掂記著發一筆小財,而隻要不要做得太過份,沈雅琴與楚滄山也會放水養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比方宮月夫本本是免費來幫忙管廚房的,但是萬仙宴辦得如此成功,絕不能忘記了她的功勞,因此沈雅琴就讓楚滄山一口氣給宮月華與單雲平送去了七千靈石。

    據說這筆從而天降的大額靈石,喜得單雲平抱著宮月華轉個半天,他作夢也想不到,老婆出去燒幾天菜賺的靈石比自己一整年賺的還要多上幾倍。

    方明嶽倒沒想到這個變故,他隻能直接說道:“那也不能省了老三你幾枚築基丹,老三,師兄這有築基丹的路子,你有沒有興趣!”

    他加強了語氣:“是整個蒼穹界最好的築基丹!”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5 19:21
第二百二十一章秘境

蒼穹界最好的築基丹?

    柳隨雲不能不有興趣了,雖然沈雅琴已經說了她有很好的安排,柳隨雲隻要執行一次簡單的宗門任務,回到重華峰之後就可以得到作為獎勵的築基丹。

    雖然不知道獎勵的築基丹品質與數量如何,但柳隨雲估計不會比普通的宗門築基丹來得差,數量也至少在兩枚以上,但是他還是希望能得到更好品質的築基丹。

    他事先已經打探過了,雖然統稱為築基丹,但是由於煉製手法、丹火、丹爐、原料、收藥時間等方方麵麵的影響,即便是同一爐次的築基丹,也有優劣之分。

    一枚標準的築基丹,坊市售價高達三千二百到三千五百靈石,這是修士最容易得到的築基丹,一般把這種築基丹的藥力計算成十成藥力。

    坊市上售價隻有兩千五百靈石的築基丹,一般都被認為煉製出了這樣那樣的小問題,藥力大約隻有標準築基丹的八成而已。

    再次一級的築基丹,就是前次林嵩得到的那種築基丹,隻有標準築基丹區區七成的藥力,即便用上離離青影草這樣的輔助靈藥,林嵩依舊是沒有築基成功的信心。

    而再次一等的築基丹,幾乎稱為殘次品了,隻有標準築基丹的五六成藥力,拿這種築基丹突破煉氣第十四層還是有機會的,至於拿來突破築基期?你在開玩笑吧。

    而相對於市麵售賣的標準築基丹,宗門發放的築基丹的品質更佳,藥力可以達到十一成,但是市麵上幾乎見不到這種品質的築基丹。

    根據柳隨雲打探來的消息,還有藥力更強的築基丹,但是存世量更為稀少,隻有那些元嬰甚至元神級別的煉藥師才能煉製出來,但是元嬰、元神級別的煉藥師怎麼會屑於煉製築基丹這樣的小玩意,隻是偶爾為之。

    而對於衝擊築基期的修為來說,由於築基丹同樣存在耐藥性的問題,第一枚築基丹至關重要,若有足數的底韻,築基丹又有十五成以上的藥力,突破築基根本是十拿九穩的事,即便不能突破築基期,品質越好的築基丹在體內殘存的耐藥性會越小,下一次突破的機會也越大,若是使用劣質築基丹,那隻能是惡性循環。

    “師兄,哪裏能弄到蒼穹界品質最好的築基丹?需要多少靈石?”

    能用靈石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隻是方明嶽搖了搖頭道:“不是用靈石買的,老三你既然準備淬煉道心,那麼師兄給你指條明路,既可以淬煉道心,又可以拿到許多好東西,最後還能在師兄這裏拿到一枚十四成藥力的築基丹。”

    十四成藥力的築基丹?柳隨雲吃了一驚,這可是有靈石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啊,至少也得元嬰後期的煉藥師才能煉製出來,可是師兄又提到了淬煉道心,柳隨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師兄提的莫不是那個?

    他試探地問道:“大師兄,您說是哪一條明路!”

    方明嶽回答道:“師弟可曾聽過水月秘境?這是一處無上魔宗時代就已經啟用的上古秘境,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上古大修士或是哪一個上古仙門留存下來的,現在由本宗與天虹、靈華三派共同掌管,每隔七十年就能開啟一次。”

    果然是秘境!

    方明嶽繼續說道:“師兄七十年前進入水月秘境的時候,收獲甚大,也就是這次收獲,才得到今日的這點成就,隻可惜有一處靈草,雖然當時有緣見到,但那時候偏偏差成熟尚有一線之隔,為兄估計那處奇草隔了七十年,必已成熟,所以想請師弟出手一番!”

    柳隨雲卻知道秘境沒有那麼簡單,象這等上古秘境,每次開啟都是數派修士幾乎無限製的殺戮,有些時候不僅僅是宗門與宗門的對抗,就是本派修士之間,也會展開毫無情義的自殺搏殺,一百個宗門弟子進去,能出來二三十個幸存的弟子就不錯了。

    雖然說這等秘境對於淬煉道心,自然是大有好處的,但是柳隨雲還是搖了搖頭道:“以師兄的通天本領,何必請我出手。”

    雖然到現在為止,柳隨雲都沒有見過方明嶽出手過一次,但是柳隨雲卻清楚得知道,方明嶽絕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一個築基修士能抗拒金丹修士的誘惑,接連四次散丹,換了自己是絕不可能做到,他能不能抗衡普通的金丹修士,柳隨雲並不清楚,但是稱方明嶽為神霄峰金丹以下第一人,柳隨雲卻覺得這是毫無疑義的事情。

    方明嶽有這等驚人手段,何須請柳隨雲出手,隻是方明嶽也給出了答案:“老三,你不知這水月秘境有所限製,隻能築基以下的修士進入水月秘境……”

    柳隨雲隨口問道:“難道境界更高的修士無法進入嗎?”

    方明嶽苦笑道:“比那還要麻煩一些,引氣期進入水月秘境,由於修為太低,隻能找死,最適合的隻是煉氣期,而築基期如果進入其中的話,裏麵會出現大隊大隊的築基期妖獸……”

    “若是金丹期修士進入水月秘境的話,那來的就是金丹期妖物魔獸,鋪天蓋地都是,若是元嬰期肯進去的話……”方明嶽冷笑了一聲,柳隨雲也頓時明白他的意思:“無上魔宗有一次有兩位元神修士嚐試進入水月秘境……”

    “那發生了什麼?”柳隨雲好奇地問道:“他們沒活著出來?”

    方明嶽答了一句:“我隻知道此後不到一百年,就是咱們神霄派、天虹派與靈華派聯手崛起的時候了!”

    這兩位元神修士的下場如何,不問自知,而且方明嶽繼續說道:“這水月秘境是極有靈性,他不僅僅看進入秘境時的修為如何,而看修士實際表現出來的修為,象有位修士進入秘境壓製了修為,進入秘境之後立即服下靈藥恢複了原有的築基期修為,以為自己的聰明能瞞得過水月秘境,結果那一次天虹派九十名修士隻有一個人出來……”

    好生摻烈啊!柳隨雲還是搖了搖頭:“師兄,這太危險了,雖然這枚蒼穹界品質最好的築基丹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我還是願意接受師娘的安排,去接個輕鬆點的宗門任務。”

    方明嶽卻安慰柳隨雲道:“老三你放心便是,雖然說這水月秘境危機四伏,可你是星如羽啊!”

    星如羽確實經曆過無數場大廝殺,但是與水月秘境中的頂級煉氣修士之間的角鬥,卻隻是小打小鬧而已,方明嶽卻是還想說服柳隨雲,又使出了殺手鐧:“那處靈草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幽暗之處,人煙罕至,除了師兄之外,已經有幾百年都沒有踏足那裏,又沒有什麼守護的魔獸,根本沒有什麼凶險,何況師兄已經替你準備了一套行頭,完全可以保你全身而退!”

    柳隨雲相信方明嶽是盡力替自己準備了一套好裝備,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作一個師娘的乖孩子吧!水月秘境對我來說太危險了!”

    方明嶽當即說道:“那清光豆,是師娘幾十年來朝思暮想的奇草啊!若不是師娘想要,師兄也開不了這個口,老三,你若是肯進水月秘境的話,除了這枚品質絕佳的築基丹之後,師兄還有其它的珍藏,不知道老三你喜歡什麼!”

    “那師娘還喜歡吃韭菜餡的餃子!”說到這個,柳隨雲氣就不打一處來:“您想要讓我去水月秘境的話,隻要師娘開口說一句,就是再危險十倍的龍潭虎穴,我柳隨雲也萬死不辭!師兄,我去拜見師娘了!”

    方明嶽看到柳隨雲要走,急得抓住了柳隨雲的手:“水月秘境預定四月二十五日開啟,師兄已經替你報了名!你若是想來的話,隨時都可以來,這是進入秘境的令符,這是水月秘境的地圖,標識著清光豆的位置,老三,你若是想去水月秘境,隨時都可以去,我會給你留著位置!”

    送走了方明嶽之後,柳隨雲卻是搖了搖頭:“去什麼水月秘境啊,師娘肯定有好安排,不過,師娘為什麼想要這清光豆啊?以大師兄的性子,多半又是一個韭菜餡的鍋貼,還是等搞定築基才來考慮這事,隻有築基,才有一切的可能!”

    柳隨雲雖然收下了令符與地圖,卻沒有細細察看,而是直接登上了重華峰,沈雅琴早已經在洞府等候多時了:“真準備出去曆練一番?雖然說師娘給你挑了一個最輕鬆的宗門任務,但難免有點風霜雪雨,你若是老老實實在重華峰呆著,替師娘好好種茶,一兩年之內,少不了你的築基丹!”

    “弟子決心已定,還望師娘成全!”柳隨雲卻是毫無猶豫地說道:“築基不成,一切都無從談起!”

    “也好!”沈雅琴回答道:“那天霧峰就暫時托付給師娘吧。”

    柳隨雲回答道:“天霧峰一切已經收拾停當,雖然談不上萬無一失,但是短期之內,當無大礙,師娘有空去照看一番就可以了!”

    沈雅琴卻是毫不客氣地說道:“拿來!”

    柳隨雲猶豫了一下,才明白沈雅琴說的是無上秘要靈蔬卷,他恭恭敬敬地把這卷道書遞給了沈雅琴:“還請師娘好好保存,這部道書是燕夫人借給弟子的!”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5 19:22
第二百二十二章煌神星辰衣

    柳隨雲說的十分鄭重,沈雅琴不由笑了笑:“是穀家那位燕夫人?”

    柳隨雲當即應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是遇到的貴人。”

    沈雅琴不由笑了一聲,又問道:“你現在學到哪裏了?”

    “弟子愚鈍,剛才學到第五頁,才學會種蔥而已!”柳隨雲回答道:“弟子問這個幹什麼?”

    沈雅琴隨手拿起來這卷無上秘要,輕輕鬆鬆地一邊用神識閱讀著,一邊回答道:“你既然學到第五頁,我也看到第五頁,等你築基成功再替我多種幾道菜,你這樣的苦力可不好找啊!”

    雖然沈雅琴把柳隨雲說成了苦力,但是柳隨雲卻是心中一暖:“謝謝師娘!”

    “好了!”沈雅琴已經把無上秘要收好,她輕聲說道:“這部無上秘要果然是上古仙籍,有趣至極,本來還想跟你講講無上秘要的故事,但是現在你忙著出門,就等你回來再說,對了,你這次出門好歹是有些凶險,所以師娘替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就看你中意不中意!”

    象柳隨雲這樣出山曆練,門中長輩賜下不賜下禮物,都是看他們的心情如何,隻是柳隨雲來重華峰之前,卻覺得這一次一定會有一件威能極強的至寶在等著自己。

    “多謝師娘,弟子一定中意!”

    隻是看到沈雅琴為自己挑選的禮物之後,柳隨雲還是吃了一驚,這件衣服也未免太騷包了吧?

    沈雅琴挑的這件寶衣也太華麗了,到處都是鎏金銀屑,朱纓朱紘,玉帶旒珠,六章華紋,寶光閃閃,甚至比世俗帝皇所穿的龍袍還要華麗許多。

    柳隨雲在萬仙宴的時候看到這件寶衣,應當是某個大宗派修士特意送給沈雅琴的賀壽禮物,他不由輕聲說了一句:“師娘,這衣服能穿得出去嗎?”

    師娘挑弟子特意挑最順眼的,所以才挑中了自己,而挑裝備,莫不成也是挑最華麗最好看的,柳隨雲也算是身經百戰,可是這一刻這件衣服卻讓他有些害羞的感覺。

    “怎麼穿不出去了?這是男裝啊,也不知道玄霞派的那群老道發了瘋,居然送了這麼件男裝給我,難道不知道我隻穿女裝嗎?我挑了挑,最適合你不過!”

    沈雅琴這麼一說,柳隨雲隻能接受了這件華麗無比的寶衣,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件寶衣是全套,從進賢冠到、衣裳、大緩、玉帶一應俱備,做工精致無比,堪稱天衣無縫,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珍稀至寶才製成,隻是這未免太華麗了吧?

    穿在身上遇到廝殺場麵的話,恐怕第一時間吸引來全場的目光與道術。

    沈雅琴讓柳隨雲往身上套了套,這才十分滿意地說道:“不錯,不錯,這才象是我的小徒弟,有王孫公子氣度!”

    柳隨雲小聲地問道:“請教師娘,這件寶衣有什麼威能?”

    雖然略有些羞恥的感覺,但是穿在身上以後,柳隨雲又覺得感覺還好,就這麼將就著吧,至少能當一件法衣來穿。

    “嗬嗬!也不知道這件寶衣是玄霞派那老道從哪裏殺人越貨奪來的,但是論威能而言,這件寶衣堪稱最適合你穿的衣服!”

    沒錯,柳隨雲感覺這衣服套在衣服還是很舒服,隻是具體的效用,卻隻能由沈雅琴具體指出:“這件寶衣,由冠、裳、佩、圭等七件準靈器組成……”

    七件極品法器?柳隨雲第一時間就有賺到的感覺。

    靈器一向是築基弟子的專利,象柳隨雲這樣的準築基修士無法馭使喚靈器,最多隻能使用極品法器,這也是柳隨雲要下定決心築基的原因。

    但極品法器之上,還存在稱為準靈器的最上乘法器,這些精心煉製出來的準靈器級法器威能驚人,甚至超過了許多下品靈器,象柳隨雲始終不離身的天淚星墜劍就是這麼一件準靈器。

    七件準靈器的完整套裝組合,價值恐怕超過了一把普通的中品靈器,沒有三四千靈石根本是拿不下來的:“謝謝師娘,謝謝師娘!”

    隻是好戲還在後頭,沈雅琴笑盈盈地告訴柳隨雲:“這七件法衣雖然隻是準靈器,隻是組合起來的靈力回路,剛好是一件標準的靈器,象你這樣的準築基期,恰好還能馭使自若……”

    還有這樣的取巧之法,單件靈器煉氣期修士無法運用,那麼七件準靈器組合起來的靈力回路卻構成了一件靈器,這真是一個天才的想法啊!

    法器、靈器,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代表著一種品質上的天壤之別,柳隨雲覺得自己穿著這七件準靈器出去已經能打遍煉氣期無敵手了,更何況這是一件靈器,他是越看越喜歡:“師娘,謝謝你慧眼識寶。”

    可是沈雅琴繼續說道:“而且這七件準靈器還多配了一件小佩飾,等築基之後把這件小佩飾裝上,就是一件標準的靈器,嗯,七件靈器可以組合成一件接近極品靈器的上品靈器……”

    加個小佩飾,整整七件標靈器,還能組合成接近極品靈器的上品靈器?這得值多少靈石啊!

    這是給哪個仙二代定製的吧?真是太太敗家了,柳隨雲甚至懷疑不是加上這個煉氣期就能使用的小心思,這些材料完全可以打造出一件極品靈器甚至是準法寶級別的靈器出來。

    柳隨雲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他小心地說道:“師娘,這不止兩三枚築基丹的價錢吧?您還是把這件寶衣折算成築基丹給弟子?這寶衣實在太貴重了,弟子根本不敢穿出來。”

    “就是因為這件寶衣貴重無比,所以才叫你穿上!”沈雅琴的想法與柳隨雲完全不一樣:“你一穿上這樣的寶衣,不但誰也不敢招惹你了,而且關健時侯誰都會以為你的威脅最小,把你放在最後解決,這樣師娘才會放心。”

    一穿上這件寶光燦燦的寶衣,別人一看就知道是仙二代中的仙二代,不是扯破了臉皮,自然是誰也不敢招惹,就是撕破了臉皮,別人還得考慮柳隨雲背後的那位大高手,動起手敢得縮手縮腳。

    可為什麼穿了這麼顯眼的寶衣,居然別人還會以為柳隨雲威脅最小,把他放在最後解決,柳隨雲一時間想不明白,他想了一會才明白,原來仙二代在修士之中居然是這樣一個印象,這與大隱隱於市可以說是一個道理,自己可以說是燈下黑啊!

    一想到這一點,柳隨雲倒也不推辭,沈雅琴又跟著說了一下這件法衣的若幹細節。

    可以說這件法衣不但騷包,而且兼具實用性,因為不惜工本,材料用得又好又足,即使不加上那七件小佩紋,防護力還是超過普通的靈器級法衣,而且可以隨意控製寶光之中還藏著的殺手鐧,隻要靈力足夠,可以射出一道威力驚人的光柱,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十分實用的殺招。

    除此之外,每天隻要用上一點靈力,還可以運用這件寶光驅散風霜塵埃汗跡,甚至還可以調節溫度,可以說是仙二代必備奢侈品,柳隨雲越聽越是喜歡:“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穿上這身寶衣,咱柳隨雲也可以在修仙界上橫行霸道了!”

    他又問了一句:“師娘,弟子還想詢問一句,這件寶衣能值多少靈石?一萬靈石能買得到手嗎?”

    “一萬靈石?就是蠶海子那一枚上品靈石都難以買得這麼好的寶衣!”沈雅琴直接就拍飛柳隨雲的小心思:“硬生生把一件準法寶拆成一件上品法器,也不知道是哪個慈母替敗家子操辦的!這是師娘賞你的心意,你知道該怎麼辦。”

    沈雅琴賞下的新手裝柳隨雲都一直珍藏著,不到重大場合絕不穿出來,何止是這麼珍貴的寶衣,柳隨雲隻能笑了笑,偷偷瞄了沈雅琴一眼:“師娘,那七件小配飾在哪裏?”

    “都在師娘手裏,等你築基成功再給你!”沈雅琴回答道:“嗯,先給你這個,插在玉帶之上,就能讓你的實力短期之內強行提升到築基期,但這對身體傷害太大,千萬慎用!”

    柳隨雲已經有了底,收了這朵打造得的玉掛件,然後又問道:“師娘,還沒請教這件寶衣喚作什麼名字?”

    沈雅琴回答道:“玄霞派那老道士雖然把這件寶衣送過來,但是卻沒說這件寶衣是什麼來路,也沒說寶衣之名,想必是從哪裏下黑手強取豪奪來的,在他們的地麵上送不出來,所以才隔了大半個蒼穹界送到我的手裏,我又稍稍改了改形製,穿出去絕對沒半點問題。”

    隔了大半個蒼穹界?柳隨雲當即放心,大半個蒼穹界都不知道有著多少萬裏的路程,自己穿出去自然是沒半點問題,他問道:“師娘還有什麼吩咐沒有?若是沒有吩咐,弟子就準備換上這件寶衣了,還請師娘賜下寶衣之名。”

    沈雅琴稍稍想了想,終於想出一個名字:“就是煌神星辰衣吧!”

    煌神星辰衣?柳隨雲沒有多想,當即就準備退出去更衣,隻是他還沒有起步,沈雅琴卻是笑道:“你以為師娘的禮物就局限於這麼一件金玉寶衣不成?”

    還有禮物?不是說一件禮物嗎?

    柳隨雲一時間喜得笑意全掛在自己的臉上:“弟子愚鈍,不知道師娘還會賜下什麼至寶?”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6 15:51
第二百二十三章靈石袋

沈雅琴毫無殺傷力地瞪了柳隨雲一眼:“拿了師娘的煌神星辰衣,還想拿什麼至寶?門都沒有,就是一個小物件罷了!”

    說是小物件,實際卻不算小,沈雅琴的手上已經多了一個精巧絕綸的絲袋,柳隨雲趕緊接了過來:“謝謝師娘的靈石袋!”

    他才真不相信沈雅琴隻會賞什麼小物件,隻是真正拿到手的時候,柳隨雲還是吃了一驚:“師娘,這不是靈石袋……這是儲物袋吧?”

    儲物袋,正是傳說中的仙家至寶,傳說元神期大修士的儲物空間可以大到收納一座山脈的程度,雖然柳隨雲並不清楚這是否屬實,但是他清楚得知道一點,即便在修仙界,也沒有多少修士擁有儲物袋或是其它儲物道具。

    金丹修士才能人手一個儲物袋,而資深的築基期修士也未必能擁有一個儲物袋,象大師兄方明嶽與二師兄陳星睿,雖然應當擁有一個儲物袋,但是他們都懂得財不露白的道理,從來沒對外麵顯露過他們手上的儲物袋。

    至於煉氣期修士,柳隨雲都懷疑自己是神霄山上唯一一個擁有儲物袋的煉氣期弟子,他握住這個金絲銀線精巧絕綸的儲物袋說道:“師娘,弟子拿這個儲物袋出去,也未免太顯擺了吧!”

    “一點都不俗氣,與煌神星辰衣最搭配不過,這麼漂亮的靈石袋掛在玉袋上,誰不能先生了三分敬意!”沈雅琴回答道:“這隻是普通的靈石袋而已,師娘從萬仙宴裏的禮物挑了半天,才挑出這麼一個搭配的。”

    柳隨雲是完全無語了,但是他也明白了沈雅琴的苦心,這麼一個金絲銀線編成又是精美絕綸的靈石袋掛在玉帶之上,隻能坐實了自己的仙二代身份,誰會想到這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儲物袋。

    至少這次宗門任務沒白跑,柳隨雲估計著這煌神星辰衣加這個儲物袋,至少能買下半打築基丹了,師娘看著柳隨雲嚐試著往衣帶上掛上靈石袋,連聲說道:“快去換上煌神星辰衣,對了,靈石袋裏有八百靈石,在外麵要省著花!”

    柳隨雲當即退了出去,換上了這件煌神星辰衣,隻覺得整個人的氣質都為之一變,而把這個精美絕綸的靈石袋往腰上一掛,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真是瀟灑自若,有若初升的旭日一般信心十足。

    柳隨雲又察看了一下兼具儲物功能的靈石袋,雖然他現在已經是準築基期的修士了,但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開了這個靈石袋。

    隻見儲物袋中的空間被人為地隔成了三段,各有二尺見方,其中一塊空間放了三枚中品靈石和幾百枚下品靈石,這容積似乎比市麵售賣的普通儲物袋空間要太得多,那些價格並不便宜的儲物袋的空間總量也不到二尺見方,不到這個靈石袋三分之一大。

    對於這樣的珍寶,柳隨雲自然是要好好愛惜,他順手把換下來的衣物都收進了儲物袋,還好這個靈石袋與煌神星辰衣一樣都是騷包極了,大家都不會想到這居然是一個傳說中的儲物袋。

    換過衣物的柳隨雲讓沈雅琴都是耳目一新:“隨雲,不錯,不錯!穿上了煌神星辰衣,再掛上這師娘挑的靈石袋,你完全可以靠臉吃飯了!這樣才漂亮,才賞心悅目啊,再讓師娘好好看一會,你就去百事堂把宗門任務接了吧!”

    “嗯!”柳隨雲一邊轉身讓沈雅琴看個夠,一邊問道:“師娘,您對弟子還有什麼交代沒有?”

    沈雅琴一邊好好看著俊俏無比的柳隨雲讚道:“有王孫貴公子的風度,有什麼交代?那也沒有什麼,好好保重自己,平平穩穩就行,還好,記住你是個凡人……”

    “大道之上都不過是凡人在掙紮罷了,不要以為自己有兩三手小把戲,就忘記了自己隻是一粒塵埃罷了,這蒼穹之下的人們都隻是塵埃,你是塵埃,師娘也是塵埃,就是能成就元神,也不過一粒緩緩墜落的塵埃!”

    柳隨雲把沈雅琴的話記在心底:“弟子記住,每次睡前都會念上一遍師娘的寶訓。”

    “去百事堂吧!”沈雅琴已經送行了柳隨雲:“我已經有了萬全的安排,將會是一個輕輕鬆鬆的宗門任務。”

    柳隨雲給沈雅琴行過一個大禮之後,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重華峰,每走了十幾步路,他都會回頭看一眼重華峰,雖然隻能看到一片雲山霧海,但是柳隨雲卻總會想到沈雅琴在重華峰對著自己揮手送別。

    百事堂在神霄峰本山,柳隨雲隻去過兩三次神霄峰而已,因此這條路走起來稍稍有些陌生的感覺:“如果有一隻靈禽那就是最好不過了,最好是象巨鷹門的神鷹那樣,既然載人,又可以作為戰寵使用。”

    巨鷹門的神鷹馴養起來固然是費心費力,甚至延誤了修士本身的修為,但是這些極通靈性的神鷹,也是巨鷹門修士的得力幫手,甚至可以說讓巨鷹門修士多上了一個化身,有些靈禽甚至有築基期甚至築中後期的戰力。

    因此柳隨雲很快謀算著等築基成功之後,怎麼也應當配備一具神武非常的靈禽,雖然根據宗門條例,隻有金丹修士與享受金丹待遇的築基修士才能配備靈禽,但是對於柳隨雲來說,這是不是大問題--這事情上違規的事情多著。

    很快他不再考慮這事,因為他發現自己成為真正的焦點,這麼一身華麗的寶衣穿出來,再加上柳隨雲的一張俊臉,任誰都知道這是一位來頭極大的仙二代,行禮的行禮,退到道旁的退到道旁,熱情招呼的熱情招呼,柳隨雲也照沈雅琴的吩咐,郴郴有禮從容自若地走向重華峰,隻留下一群修士小聲議論不停。

    “這是誰啊?”

    “重華峰的老三,柳隨雲,就是傳說中非柳隨雲點頭的那個柳隨雲!”

    “重華峰的那個靈植天才,好年輕啊!好帥啊!”

    “是啊,雖然才煉氣後期,但是公認他隻要不出什麼差池,成就金丹是穩紮穩打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丹成九品還是丹成八品。”

    “說得沒錯,靈植雖然是妙用無窮,卻終非向仙大道,一日不築基,一日便是糜粉!可惜一表人才,卻在外道之上花費了太多光陰。”

    “這等年紀就煉氣十三層,成就準築基,實是難得,但是不曾築基的話,終究隻是重華峰一傷仲永罷了!”

    隻不過也有人替柳隨雲打抱不平:“聽說耀龍上人原本想請這位柳隨雲主持八千神仙大會,甚至多出五萬靈石,最後還是被這位柳師弟拒絕了。”

    “嗬嗬,那又怎麼樣?一日不築基,一日便是糜粉而憶,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他再這麼浪費光陰下去,到時候隻能丹成九品,徒留笑話吧!”

    隻是說話這位一方麵不屑於丹成九品,另一方麵卻是暗流口水,他這一輩子,恐怕連成就下品金丹的機會都沒有。

    柳隨雲並不清楚這些議論,他依舊是照著沈雅琴的吩咐用輕身術走了兩個多時辰,由於有了煌神星辰衣的關係,柳隨雲的速度一下了提升了三成還多,堪比離弦之箭,一刻鍾就能走出幾十裏。

    但這神霄山實在是太寬廣,平時柳隨雲要走一整天才能趕到神霄峰下,現在緊趕慢趕,才在太陽下山前半個時辰趕到神霄峰下,隻是看著這座傳說之中的仙峰,柳隨雲先是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接下去卻是知道要趕到百事堂,非得加緊趕路不可,若是走得慢了,或許明天太陽落山前才能趕到百事堂。

    隻是他剛想到這的時候,卻見到前麵有人朝著自己打招呼:“柳師兄!柳師兄!”

    柳隨雲一看,正是林嵩:“林師弟,抬扛,霍師弟,諸位辛苦了!”

    他在百事堂之內布好的棋子,已經全都一個不拉地守著神霄峰下,等待著自己到百事堂接受所謂的簡單任務,不管他們內心深處是怎麼想的,現在柳隨雲必須作出足夠的姿態:“諸位的心意,柳隨雲都明白,等我築基之後,一定重重回報大家!”

    “柳師兄說客氣話了!”林嵩回答道:“師兄是趕路來的吧?我們幾個已經準備好飛車了!”

    “飛車?”柳隨雲倒也不客氣:“這太奢侈了吧!咱們神霄山可是多次三令五申明文規定,隻有正峰主與滿足條件的副峰主、金丹修士才能配備飛車,你們幾個讓我上飛車,我可是承受不起啊!”

    “這有啥這有啥!”抬扛回答道:“不過就是借輛飛車罷了,小事情小事情,雖然我們百事堂弟子一向是被雜役使喚,但也就是這樣門路也多,有求於我們兄弟幾個的也多,借輛飛車也就是幾句話的事。”

    柳隨雲可不相信借輛飛車能象抬扛說得這麼輕鬆,旁邊霍天涯也說話:“柳師兄太小心了,現在神霄山有門路的築基修士,哪個不是配備了幾隻靈禽之後,又配備起飛車來,而且配車還講求檔次,尋常的飛車根本不入他們的法眼,柳師兄您不過坐個飛車罷了,又能有什麼!”

    霍天涯這麼一說,柳隨雲算是同意了:“好好好,我們上車談,上車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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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向康時

  林嵩托關係找來的這輛飛車,形製不大,也就容得上四五人擠在車上而已,前麵卻由一隻有屋子那麼大的巨鳩牽引,禦手也是個築基初期的修士,不但年輕,而且相貌俊美,隻比柳隨雲遜色二三分,一看到柳隨雲就熱情地說道:“我家向鬆陽峰主向柳公子問好,祝柳公子此去鵬程萬裏,一帆風順,早成築基!”

    “是丹陽的向峰主啊!”柳隨雲也是十分客氣:“前次在萬仙宴看過向峰主的風彩,堪稱當世真仙,今日又蒙峰主厚愛借車一用,真是沒齒難忘。”

    他算是把這份人情記下了,雖然這位向鬆陽實際隻是丹陽峰排名倒數第一的副峰主罷了,而且在築基大成期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依然沒看到一絲突破金丹期的希望,這才屁股顛顛地跑去萬仙宴,最後就是混了頓好吃好喝外一無所獲,連點氣感都沒有產生。

    不過朋友越多越好,沈雅琴與楚南華喜靜不喜動,但是柳隨雲的份量太輕,隻能多交些朋友:“還沒請教師兄大名?”

    俊美的禦手笑了笑:“我是丹陽峰下向康時,以後還請師兄多多照料。”

    向康時?那應當與楚滄山一樣,應當是都是向鬆陽的自家人,柳隨雲也不細究,就同林嵩、抬扛、霍天涯上了飛車,接著就詢問道:“向師兄,我還是第一次坐這樣的飛車,也不知道是如何駕馭之法?”

    向康陽笑了笑:“叫我一聲康陽師弟就行了!柳師兄稍待片刻,我先催動這輛鳩車再說。”

    說話間,向康陽已經將身邊扔出兩隻數十斤重山羊,這巨鳩食量驚人,直接一口一個就嚼個幹幹淨淨,接著向康陽又取出了數十枚靈石,放入身前的銀色匣子之中,然後朝著小屋般的巨鳩嚷道:“起!”

    巨鳩當即雙翼一振,已經將鳩車帶上了半空,接著越飛越高,向康陽這才回過神來:“讓幾位師兄見笑了!這隻靈鳩實在是貪吃了些,非要百來斤血食才能讓它心甘情願上天。”

    柳隨雲卻是答道:“好一隻靈鳩,向師兄這鳩車,比起我們重華峰的青雲車,也相去不遠。”

    “哪裏哪裏話!”向康陽一手馭車,一手握住一把靈石,隨時準備扔進身前的銀色匣子裏:“貴峰的青雲車是法寶級別的仙車,攻守兼備,就是元神修士都能對付得了,我們丹陽峰這輛鳩車不過代步之用,如何能相提並論。”

    “日行萬裏,也是不錯!”柳隨雲卻是問了一句:“師兄下一步,可有什麼安排沒有?”

    柳隨雲這話問得厲害,向康陽握住靈石的手不由一滯:“這柳隨雲,果然不是衣著光鮮那麼簡單!”

    向鬆陽在丹陽峰是排名倒數第一的副峰主,而且丹陽峰峰主設置特多,總共有七位副峰主,他在丹陽峰上的地位可想而知,加之壽元將盡,金丹無望,向鬆陽也不由動起更多的心思來了。

    向康時與向鬆陽隻有轉彎抹角的親威關係,都快出了五服,隻是為了身後著想,向鬆陽也隻能一心培植著向康陽這個族中唯一一個有著築基天份的族人,還好向康時也算爭氣,現在已經突破了築基期,總算是能護持族人上百年。

    雖然禦手、記室向來是一個大修士最親近的人,但問題在於向康時不可能作一輩子的禦手,總得在神霄山找上一個順心如意的差遣,丹陽峰固然是向鬆陽經營多年的地盤,但是一來對頭太多,二來太顯眼,三來他能量有限,想找一個築基初期可以擔當的好差遣,那可不容易。

    因此向鬆陽也挑明了話:“師弟我資質愚鈍,雖然能以後天以勤補拙,但終究是天份有限,又不得沈師姑那樣的仙師指點授業,故此進步維艱,所以三公想讓我到重華峰沈仙子座前曆練一番。”

    柳隨雲沒說話,向鬆陽繼續說道:“重華峰名重神霄,楚仙師與沈仙師都是三五十年內必要結嬰的人,可是峰上人丁單薄,該補上的位置缺得太多,這次萬仙宴之後,宗裏重視起見,想要補齊幾個,三公給我找了一個不錯的位置,讓我臨時借調到重華峰去幫個忙,三五年後再回丹陽峰!”

    原來如此,這是到重華峰鍍上一層金,然後再回丹陽峰安排一個上好差遣的路子,但是想要在重華峰站穩腳跟,恐怕非得柳隨雲點頭不可。

    柳隨雲點點頭,卻是說道:“向師弟,我這次宗門任務,至少得一兩個月啊!”

    向康時注意到柳隨雲話裏的變化,卻是說道:“這倒不礙事!咱們神霄山向來是峰頭多,堂口也多,幾位元嬰大修士要把這事敲定下來,非得有幾個月時間再說,我就是在師兄這裏報個備,以後需要用我的時候,隻管說一句就是。”

    “好!”柳隨雲看起來痛痛快快,卻始終不肯給個實在答複:“以後在重華峰上還要多多仰仗向師弟!”

    談過了向康時的出路問題,大家開始輕鬆起來,雖然說這輛鳩車空間狹小,就是轉個身都很困難,而且冷氣迎麵撲來,說個話也得大聲嚷著:“對了,大王現在在哪裏?”

    大王,就是王大楊,那是柳隨雲、抬扛他們在嘉州坊市的舊友,柳隨雲、抬扛成為神霄派弟子的時候,王大楊卻是名落孫山,差點要放棄修真之路回家作富家翁,還好抬扛把他留住,這次萬仙宴的時候,柳隨雲也請他來幫忙,隻是那時實在太忙,也碰上幾麵說上幾句話而已。

    旁邊林嵩答了一句:“我已經把他安排到百事堂,讓他好好安心修煉了!隻是他終究是不是神霄山弟子,到時候還得柳師兄與謝副堂主說幾句。”

    大王在百事堂混得不錯,隻可惜終究是個黑戶,不在編製之內,待遇可以說是天差地別,林嵩與抬扛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也為這件事求過謝長樂,謝長樂的回答也很簡單:“他既然是柳師弟的朋友,讓柳師弟給我打個招呼就行了,不必去擠入門大比這般千軍萬馬擠獨木橋。”

    他既是準金丹修士,又是李萬劍掌門的心腹弟子,加上百事堂排名第一的副堂主,這三重身份解決一個小小的編製問題不是什麼大問題,但這份人情他得賣給柳隨雲。

    隻要柳隨雲肯親自為大王的事打個招呼,那一切就好辦,若是柳隨雲不肯給大王的事打招呼,那隻能說明柳隨雲與大王不過是泛泛之交,不值得謝長樂出手。

    柳隨雲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那好,等會我同謝副堂長說一聲,對了,這裏給我安排的是什麼宗門任務?”

    宗門任務一向是由百事堂負責,柳隨雲以為林嵩他們必然了如指掌,隻是林嵩回答道:“柳師兄的宗門任務,就是謝副堂主都不大清楚細節,非得師兄親自到了百事堂才能知道是什麼任務。”

    謝長樂一邊駕車一邊說道:“按照慣例,象柳師兄這等身份,安排都是宗門的巡禮任務。”

    “巡禮?”

    柳隨雲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向康時答道:“是啊,隻有柳師兄這樣身份的修士,才會安排巡禮任務,說是巡禮,實則大權在握,可以查糾外門大小事務,就是築基期的外門弟子都要束手聽命,大事可以奏山裁斷,小事立斷,可以說是權勢極重。”

    向康時見柳隨雲還是有些不明白,繼續說道:“本宗基業,盡在神霄山,但是產業、靈地、靈泉、子孫觀卻是遍及整個大漢國,又要隨時查緝無上魔宗的魔徒,協助大漢國對付各路魔修,因此在險扼要衝名山大川皇城郡縣,弟子基業為數眾多,這些都是屬於外門的範圍。”

    “咱們也知道外門替本宗辦事甚不容易,不但得為俗事所累延誤了修為,而且難免有些凶險,向來都是放水養魚,但是總得有個節製,時不時得敲打敲打一番,讓他們不要以為自己就是一方霸主就不把神霄山放在眼裏,不能亂了綱常名份,師弟這差使,可是個多少人搶都搶不到的肥缺。”

    柳隨雲也明白過來:“多謝向師弟指點,如果這門出外巡禮的話,怎麼也撈上幾條大魚才是。”

    林嵩倒是有些擔心:“柳師弟切切小心,外門弟子向來狂野難製,難免有狗急跳牆的狂徒,一切得小心才是!”

    抬扛卻是不同意林嵩的看法:“柳師兄既然是代表本宗出去巡查,又是重華峰弟子,誰吃飽了飯沒事幹肯同師兄作對,難道不怕宗門殺雞嗎?別以為有漢京城撐腰,宗門就拿他們沒辦法,師兄這次出去,怎麼也得多殺幾隻雞,就是打不了老虎,也得打幾隻貓才對,這樣才能弄得到大魚。”

    一聽到“漢京城”這三個字,林嵩才明白過來,原來這還牽扯到神霄派與大漢國之間的紛爭,有宗門支持,柳隨雲已經是居於不敗之地了,旁邊向康時又說道:“柳師兄也不怕害怕獨力難支,按照宗門巡禮的慣例,有潛質的弟子出山巡禮,都會安排築基期甚至是金丹期的壯年修士同行,以防有什麼變故。”

    柳隨雲不由問道:“那你們知道不知道,這一次是誰與我一起出山巡禮?”

    林嵩與抬扛都搖了搖頭,那邊向康陽已經說道:“柳師兄,百事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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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一品金丹

  謝長樂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可能象林嵩那樣站在百事堂門口迎接柳隨雲,但也是吩咐下去要把柳隨雲接待好。

    事實不用謝長樂吩付,從昨天開始整個百事堂都忙碌開了,把裏裏外外都掃灑了一遍,又把礙眼的弟子都調出去,還把幾員精兵強將調回來,甚至連鳩車的車位都早已經準備好了:“柳師兄,停這邊!停這邊!”

    向康時操縱著飛車穩穩當當地降落在車位上:“柳師兄,要不要我把這鳩車給你留下?”

    “不用了,不用了!”柳隨雲回答道:“向師弟的事,我會記在心上,咱們去把任務接了吧。”

    雖然是說“把任務接了”,事實卻是早已準備停當,柳隨雲進了百事堂之後,隻是簽了個字,接著一切手續就由王大楊帶著幾個弟子去負責交接。

    與別處不同,在這裏聚集在柳隨雲身上帶著一種敬畏,那是因為他們比其它人更為熟悉柳隨雲的緣故,知道這位重華峰的三弟子在沈雅琴麵前份量極重,“非柳隨雲點頭不可”這句話還是他們百事堂弟子聽到以後才傳出來的。

    更不要說,前次的萬仙宴百事堂得的好處最多,不但有好些弟子突破了瓶頸或是功法之上有了突破,而且萬仙宴之後,整個百事堂的弟子身價都漲了不少,一個親曆萬仙宴的百事堂弟子,往往能拿到以往三倍的報酬,有些外門的子孫觀,甚至出十倍的價錢讓百事堂弟子過去幫他們籌辦大壽。

    所以在場的修士們隻是默默地關注著柳隨雲,不會毫無顧忌地盯著柳隨雲瞅個不停,而現在謝長樂也走了過來同柳隨雲打個招呼:“柳師弟……”

    隻是謝長樂還是被柳隨雲被一身煌神星辰衣所震住了,他臉上有幾分呆滯,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沈雅琴連分景劍這樣的法寶級飛劍都借給了柳隨雲當信物,區區一件寶衣又算得了什麼,穿得華麗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柳隨雲也熱情地回應著謝長樂:“謝師兄,您這樣的貴人過來迎接我,我可是太過榮幸了,師兄最近可好?”

    看到謝長樂與柳隨雲要談話,百事堂的弟子都知趣得退到一邊,謝長樂答道:“還好還好,前次享受一番萬仙宴之後,總算是牽出了一線感應,這次宗裏的拍賣會上又有一件我心儀的寶物,或許對我突破金丹期大有助益。”

    柳隨雲略略吃驚:“莫不成師兄也看中了拍賣會上那一品金丹?我聽師娘說,盯著那一品金丹的築基期道友實在太多,恐怕最後非得拍出一個天價來!”

    “一品金丹?”謝長樂原本還是從迫不迫,現在卻是呼吸急促,直接抓住了柳隨雲的手說道:“這次拍賣會會有一品金丹?這怎麼可能?”

    柳隨雲還沒有回答,他朝著身後瞪了一眼:“你們幾個,都知道規矩,我若是有緣再進一步,也虧待不了你們!師兄,我們找個清淨地方說話。”

    柳隨雲卻是故作不解地說道:“師兄可是掌門心腹弟子,怎麼也不知道這一品金丹的消息?”

    “一品金丹,丹成一品,丹成一品,一品金丹!”謝長樂念念有詞:“師弟這消息可否屬實?”

    但凡金丹修士,都會凝結出一枚金丹來,但是一品金丹,在元嬰修士之中都是一種傳奇,要知道丹成三品,就已經是上品金丹了,而上品金丹的修士在結嬰之時大占便宜,若能丹成一品,那簡直就是半支腳已經踏進入了元嬰期。

    但這並不代表著一品金丹的稀缺性,要知道金丹修士凝結出金丹一回事,滅殺修士後把身關性命的金丹奪走又是一回事,即便金丹修士不曾自爆金丹,金丹往往也會因為修士的隕落而直接崩解離析,甚至隨風飄逝。

    完完整整地奪到一枚金丹,這難度本來就有點高,而把金丹的品質保持下來,又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多數時候下品金丹會因為修士的隕落而直接崩解,至多也隻能留存下一枚小金丹而已,而中品金丹修士能留存下一枚下品金丹亦事,至於上品金丹多半也要跌落到兩三個位階。

    而一枚真正的一口金丹,縱然謝長樂曾經擔當過李萬劍的記室,不知道見過多少奇珍異寶,也沒過這樣的罕世奇珍,且不說無數苛刻無比的條件,光是滅殺這樣天縱其才後台深厚不知道賭上多少豪門氣運的修士,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辦到的事。

    現在也不得不找柳隨雲證實這個消息:“不知道那枚金丹是真正的一品金丹,還是由一品金丹跌落下來的金丹?”

    柳隨雲這才詫異地看著謝長樂:“我現在知道謝師兄你是真不知道這事了,那枚金丹雖然有些瑕疵,卻還是貨真價實的一品金丹!”

    這下子謝長樂真是怒了:“多謝柳師弟通傳之情,哼哼,有些人以為我不作師傅的記室了,就是一隻病貓了嗎?”

    他是真怒了,雖然說一品金丹珍貴無比,甚至還保存了修士個人對於修行的感悟,但是對於金丹修士來說,最好品質的金丹也不過是雞肋而已,除了扔出去自爆金丹之外,煉器、入藥都是效用平平,無論怎麼使用都是暴殄天物。

    但是對於那些長期不能突破金丹期的準金丹期修士,哪簡單是一枚最簡單被稱為“假丹”的小金丹,都能讓他平添了無窮手段無窮威能,更何況是品質更佳的金丹,落在他們手裏更是妙用無窮。

    金丹本來隻是死物,每使用一次就損耗一分,尋常的下品金丹甚至連一場大戰支撐不住,但是準金丹期修士若能參悟金丹奧妙,往往能直接跨入金丹境界。

    更有甚者直接將原本是死物的中品金丹、上品金丹強行煉化,最後也可以勉強步入金丹期,雖然不能指望再進一步,甚至連壽元都隻有區區三百六十歲,但終究也是真正的金丹期修士,許多壽元將盡的準金丹修士都願意為這數十年壽元拚死一搏。

    謝長樂在金丹期的瓶頸卡殼多年,朝想夜想就是突破金丹,這次參加萬仙宴居然有意外收獲,隱隱約約有一絲突破金丹的氣息感覺,讓他欣喜若狂,而對於拍賣會上的金丹他更是勢在必得。

    以他現在的修為,拿到這枚一品金丹隻要參悟上三五年,雖然也會損耗金丹二三分威能,但是突破金丹期卻是毫無疑義的問題,縱然這條路走不通,也可以強化煉化了這一枚一品金丹。

    一品金丹與普通的中品金丹甚至是一品金丹大有不同,煉化中品金丹不過是比運用下品金丹多上幾分威能而已,煉化普通的上品金丹還可以多上二三十年壽元和更強更多的威能,可一品金丹就完全不同了。

    雖然強行煉化了一品金丹的修士,還是達不到四百八十歲的壽元,至多隻有四百四十歲的壽元,但是仍有繼續進步的可能性,隻是不能突破元嬰而已,根據謝長樂所知,曆史上那幾位煉化一品金丹的修士,至少都能突破到金丹中期,甚至有人一路突破到金丹大成期。

    謝長樂尚有上百年壽元,看起來春秋鼎盛,還不急於突破金丹期,隻是他私下都已經籌劃著身後之事,這枚一品金丹對他來說,那真是有若久旱逢甘露。

    一品金丹雖然恒古難求,但是元嬰期、金丹期的修士興趣不大,隻有他們這些準金丹期的修士才是渴求不已,賣不出太高的價錢,他算是整個神霄山最有份量的準金丹期修士之一,隻要好好籌備,弄到這枚一品金丹那是極有把握的事。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得到這枚上品金丹的全盤規劃,隻要參悟上三五年,等突破了金丹期,這枚一品金丹縱然因參悟中損耗的威能掉落了位階,他依舊能轉賣出去或是借給親近之人繼續參悟。

    若是三五十年之內還是不能突破,那幹脆就煉化了這枚金丹,雖然絕了進階元嬰的一線可能,但是能在重華峰獨當一麵,又多出兩三百年的壽元,沒白活這一回。

    因此他直接就對柳隨雲說道:“我就是讓某些人知道,我謝長樂雖然不是師傅的記室,但是也有幾分手段的!這枚一品金丹要定了!”

    謝長樂那是真怒了!

    他起初還不明白自己對於這件事為何一無所知,李萬劍身為掌門日理萬機,無瑕顧及太過具體的細節,遺漏了這枚一品金丹倒是有情可源,可是負責籌辦拍賣會的五師兄早成金丹,不應當與自己爭奪這一枚上品金丹而起了意氣之爭。

    可是他細細一想,卻是明白過來,五師兄的那個義弟不也是一位準金丹期的修士,他在金丹期的瓶頸都足足困了五六十年,對於這枚一品金丹必定是虎視耽耽。

    謝長樂又一想,更是心中雪亮,自己雖然隻是準金丹期的修為,可是在李萬劍心中地位不低,若是突破了金丹期了,那肯定能出去了獨當一麵,曆練幾年之後好差遣等著自己來挑。

    可是神霄山金丹期的好差遣,總共也就是那三四十個而已,現在二師兄可沒有正式的差遣,甚至在李萬劍的記室之中,排名都不靠前。

    一想明白這些糾葛,他真是對柳隨雲的雪中送炭感激不盡:“柳師弟,你把消息通傳給師兄,那咱們兄弟就是自己人了,你有什麼不甚方便的事沒有?師兄都替你辦了就是。”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6 16:01
第二百二十六章打老虎

    柳隨雲卻是微微一笑,沈雅琴特意交代自己的內幕消息果然生了奇效,也不知道師娘是從哪裏弄到的,隻是一想到沈雅琴那超過元嬰修士的神識,再加上萬仙宴的交頭接耳,柳隨雲已經了然在胸:“謝師兄,沒什麼不甚方便的!師兄若是方便的話,就幫我把王大楊的事辦了。”

    王大楊的編製不過是小事罷了,謝長樂有點急切地說道:“回頭我就催他們把公文呈上來,我簽發以後再請上麵審核,也就是兩三天的事情,可是師弟這份情誼太重了,師兄擔不起啊!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事?”

    柳隨雲想了想:“師兄,我倒想起來了,聽說我們重華峰要補齊精兵幹將,與其便宜了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師兄有什麼靠得住的朋友,都可以推薦過來。”

    謝長樂不由搖了搖頭,這不是他幫柳隨雲的忙,倒是他占了柳隨雲的大便宜了:“師弟,我記得你這份情誼,至於靠得住的朋友,我回頭幫你想想。”

    他已經是腦海中轉了千百個念頭,卻找不到一個真正靠得住的自己人,他不是沒人可用,可問題這些人身上的李萬劍印記太重,並不是他想用就用的人物,不方便推薦出去。

    這一刻,他不禁冷汗直流,沒想到自己在神霄山上這麼多年,居然連一個真正能用的自己人也找不出,甚至還不如眼前的柳隨雲:“想必師傅當初用我當記室的時候,也是看中我這一點,來曆清清白白,與哪方麵都沒有糾葛,修為又不高,隻不過現在既然不做記室,就得好好經營一番人脈,到時候別開生麵,也不怕無人可用。”

    許多以往想不明白的糾葛,他現在都明白過來了:“謝長樂啊謝長樂,你替師傅幹過多少得罪人甚至是見不得人的事了,光是你親自滅口的女人就有六七個了,最終卻是連自己的班底都沒有,真是失敗啊……不是,是師傅故意不讓我經營自己的班底,難怪連老人家都會選一個築基期充當他的記室,記室修為為能太強,以省得老人家自己的資源也擠占了,這和師傅的用意也差不多!”

    謝長樂心中動起了打造班底的意念,柳隨雲並不清楚這一點,他隻是繼續隨口說道:“隻要靠得住的朋友,修為不限,我都可以推薦給師娘,關健是靠得住啊!對了,不知道我的任務接下來沒有?”

    謝長樂也理清了頭緒,笑著說道:“我問一問,萬劍堂的飛劍傳書應當到了,師弟你安排的多半是巡禮任務,這是好差使,而且還有築基期甚至金丹期的修士同行啊,安全不成問題,也不知道這一回是哪一位師兄與師弟同行?”

    柳隨雲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外麵有人說道:“是我!”

    這聲音清澈得不帶半點雜音,柳隨雲回過頭去,隻見到一張清純如同初雪般的麵孔,隻可惜這聲音並非出於麗人之手,謝長樂略略吃了一驚,反應過來之後卻是笑道:“柳師兄,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顧山河顧師兄,咱們神霄派有名的一顧傾城,顧師弟,這位是柳隨雲,這一回巡禮是你們在一起同行!”

    柳隨雲笑了笑:“我們認識,還是親戚!大兄,謝堂主是我知交好友,諸事都可以知無不言。”

    顧山河也輕輕一笑,自有清純如水的感受:“隨雲是我妹夫,長樂也是我多年知交。”

    謝長樂聽了這話,卻是已經笑出來了:“剛才還擔心你們難免要有些磨合,既然你們是親戚,那就最好不過!”

    柳隨雲對沈雅琴的安排有些意外,但是十分歡迎顧山河:“我原本也有擔心,但是大兄是自家親戚,那一切都好說了,大兄最近可好?”

    顧山河倒是開門見山:“這段時間忙於緝拿無上魔宗的魔徒,忙得我一個月連跑了四個大郡,雖有所獲,但是魔徒詭譎之極,我險些吃了虧,正想歇一易,還好沈師姑專門點了我的名,請我過來幫妹夫的忙,我也樂得放鬆一會。”

    謝長樂在旁邊問了一句:“無上魔宗這段時間鬧得這麼凶,居然要勞動顧師弟大駕?”

    當初在落星山遇到顧山河的時候,柳隨雲對於築基修士還沒直觀的概念,現在卻敏銳地感覺得到,顧山河已經是築基中期以上的修為,甚至有可能達到了築基後期:“是啊,無上魔宗的魔徒遇到了大兄,還不是一劍滅殺的事,怎麼還差點吃了虧了?”

    “不怎麼方便說!”顧山河沒細說其中緣由:“沒想到無上魔宗潛伏這麼多年,居然還有這樣的大修士,差點與我打了照麵,還好我避過去了。”

    顧山河口中的大修士,自然不是普通的強者,至少也是金丹中後期甚至是元嬰期的修士,他能在這樣的大修士麵前逃得生還,那真是幸運之極,因此柳隨雲也說道:“大兄無事就好,這一次巡禮,大兄可有什麼想法。”

    顧山河輕輕一笑,卻是自有顛倒眾生的風度:“這次巡禮是宗裏交代下來,你又是我妹夫,自家人自然要幫到底,隻是具體的行程,咱們不如現在就定下來!”

    “大兄請講!”

    顧山河卻是隨手從隨身的熏香袋取出了一張地圖來:“妹夫這靈石袋是哪買的?倒與我的香袋一般別致。”

    “師娘隨手賞的!”

    顧山河已經在桌子上把這張看起來不起眼的地圖鋪開了,整整鋪滿了整個桌子,他蘭手指在地圖上接連點了點:“要求安穩的話,這幾處都是我大漢國的名山大川、風景名勝,咱們一處一處地玩過去,外門那些人巴不得我們這麼幹,肯定都會用心接待,吃喝住行一切無憂,臨行還有好禮相贈,咱們一口氣玩上兩三個月,就可以回神霄山交差了,隻是宗裏難免有些雜議!”

    柳隨雲搖了搖頭道:“大兄,雖然這一路行來是安逸了些,但未免太安逸了,師娘的意思,還是讓我出去鍛煉一下心性。”

    顧山河已經明白過來了,他指著一處地圖說道:“這裏是明天澤,方圓數百裏的大沼澤,人煙罕至,無上魔宗魔徒卻時常出沒其間,我們可以聯手去探一探,隻是會遇到了什麼級別的修士,卻不由你我控製的事情了,用來焠煉道心是極好的!”

    柳隨雲還沒拒絕,旁邊謝長樂已經回答道:“巡禮,巡禮不就是巡視四方,吃拿卡要嗎?顧師弟你就別跟你妹夫繞圈子吧,你現在是看上了哪一處別業?”

    “看中意的沒有,自己撞上來的倒是不少!”顧山河也痛快起來:“就看他們知趣不知趣。”

    顧山河雖然說得簡單,但是柳隨雲卻知道自己這位大兄一向是負責大漢國的密諜事務,手下有一大幫密探不說,自己也不是表麵上這麼陽光,實際是真正的狠角色,甚至曾經隻身潛入大晉國,當著一位金丹修士之麵刺死一名神霄派的叛徒,事後還能全身而退,也不知道他談笑自若間定了多少人的死刑:“一切就依大兄作法,我跟著大兄吃香的喝辣的!”

    “我跟著妹夫吃香的喝辣的才是,若是想讓外門的病貓服服貼貼,還是得妹夫出麵才是。”

    雖然他是出名多年的築基高手,又是真正的狠角色,但是外門弟子眼中,還是柳隨雲這個仙二代更為紮手,柳隨雲也不推辭:“不知道大兄想拿哪一隻病貓先下手?”

    顧山河卻是狐疑地朝著四處探了探,然後才說道:“還得借貴掌遮天傘一用!”

    “好說!”謝長堂從堂中取來這件效用奇佳的遮天傘,一撐開傘再催動靈力,已經把整個房間都遮掩起來,縱然有金丹期的大高手,也難以探動到其中的動靜,而顧山河這說道:“為兄的想法是,既然要讓外麵的病貓服服貼貼,難免就要先打隻真正的老虎給他們看看,因此為兄的想法是……”

    他雖然口口聲聲一個“為兄”,卻是秀氣得很,看起來毫無殺機,直到最後他顯露出狠角色的本質來:“神霄山!”

    柳隨雲不由拍手叫好:“大兄說得甚是,外門別業雖然盡是肥羊,但不過些病貓在把持罷了,隻有神霄山本山才是老虎雲集,隻要敲打老虎一番,外麵的病貓自然會攝服。”

    “好一個敲打!”謝長樂在旁邊替柳隨雲的說法叫好:“縱然不能打痛了老虎,也好歹要敲打一番,不知道顧師弟挑中了哪一隻老虎?”

    “雖是紙老虎,卻與謝師兄有點關聯,不過出手方便不方便,今天是特意來請教謝師兄的意見!”顧山河柔聲道來:“不知道謝師兄覺得能不能敲打一番?”

    謝長樂知道顧山河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是近水樓月先得月,這些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老虎的吃人行徑在一無所知之間盡落顧山河眼中,收拾來,別說敲打隻紙老虎,就是大老虎都能活活震死幾隻了,隻是顧山河既然說與自己有些關聯,因此他就不得不小心些:“是哪一處?”

    顧山河不由笑得如同:“是這一次的宗門拍賣會。”

    “我五師兄那邊?打得好!”謝長樂脫口而出:“縱然不能打死,也不能敲打幾下就了事,至少也要打斷幾條肋骨才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6 16:03
第二百二十七章氣場

  謝長樂這一刻是新仇舊恨湧上心來:“要對付小蚊子,我謝長樂要靈石有靈石,要人有人,要什麼有什麼?”

    顧山河有點意外:“蕭文致不是你五師兄嗎?否則我也不會特意來問你的意見了。”

    “他可沒記住我是他師弟!”

    謝長樂憤憤不平地把一品金丹的事情說了一遍:“他真以為他能在宗門拍賣會一手遮天,那顧師弟就幫我把這天捅出個大洞來,我這裏一切都方便。”

    話到這裏已經夠了,顧山河也掩著小嘴笑道:“謝師弟痛快人,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前段時間滅了好幾個無上魔宗的魔徒,靈石還算富餘,千兒八百靈石還是能調得動!”

    “這就最好不過了。”謝長樂答了一句:“原本搶這一品金丹,我心裏還稍稍無底,除了往日的積蓄之外,隻能找來三千靈石,才有六七成的掌握而已,現在師弟肯再借我一千靈石的話,那就毫無問題了。”

    他們這麼一說,柳隨雲心中不由微微一暖,前段時日他忙著籌辦萬仙宴,接觸的數目動不動就是幾千幾萬,甚至是十幾萬靈石,以致於對於靈石的數目失去直觀的認識。

    直到現在,他才想到沈雅琴送過來的那八百枚靈石實際也不是什麼小數目,差不多是一個新晉階築基修士兩三年的收入,足夠他在外麵花天酒地了。

    象謝長樂這樣有差遣的準金丹期修士,真要用錢的時候,除了自身的積蓄之外,也不過是能借來三千靈石,卻已經覺得對那枚一品金丹已經有了六七成把握,而顧山河肯借他一千靈石,更是讓他感激不盡。

    師恩深重,何以為報!

    旁邊顧山河還在與謝長樂談論著這件一品金丹的細節,柳隨雲卻是又問了一句:“大兄,你準備從哪裏下手?”

    他知道顧山河掌握著飛魚衛這麼兼具大漢國與神霄派雙重身份的秘諜機關,平時不知道有多少不法行徑落在他們的眼裏,想要找黑材料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顧山河也是這麼想的,他幽幽一笑:“這還不好辦,蕭文那邊都漏得成馬蜂窩了,隨便從哪裏敲下去,都能震死幾隻老虎了!”

    顧山河想得簡單,柳隨雲卻是搖頭:“大兄,飛魚衛那邊的資源暫時不要用在這次巡禮之中,否則難免會對你的前程有所影響。”

    柳隨雲這麼一說,顧山河先是沒明白,然後仔細一想,額頭上已經沁出冷汗來:“妹夫說得沒錯,我這位置太敏感,用手上的資源撈私財也就罷了,拿來調查本山中人,卻是天大的忌諱啊……”

    他試探地問道:“妹夫,莫不成要等到宗門拍賣會結束了,我們事後再去查帳?”

    柳隨雲卻早有想法:“現在宗門拍賣會正是如日中天的勢頭,不趁鐵打鐵,如何能顯出我們的威風,就是現在最為合適,至於名目,我也已經想好了……”

    “什麼名目?”謝長樂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用顧師弟那邊的資源,想要逮住蕭文致的把柄不大容易啊!”

    “就是謝師兄您的例子啊!”柳隨雲早已經是成竹在胸了:“你好歹也是咱們神霄山算得著的大金主,連您都不知道拍賣會最值得一拍的幾件奇珍異寶,那麼其它的大金主,又會不會對拍賣會上的拍品一無所失,毫無準備,最後錯過了心儀的寶物不說,宗門也有很大損失。”

    “所以我要查的是上一次宗門拍賣會失敗的緣由,與這一次拍賣會無關!”柳隨雲掩耳盜鈴地說道:“是誰勾結無上魔宗,潛伏本門之中意圖破壞拍賣會,這事一定要……”

    “查到底!!!”

    神霄峰。

    神霄派的宗門拍賣會,向來在定期舉辦與不定期舉辦之間搖擺不定,許多好大喜功的掌門都希望能每年定期舉辦一次宗門拍賣會,到時候萬仙雲集,也是神霄山一大盛事。

    隻是想法雖好,實際操作卻是另一回事,很多時候一年一度的拍賣會不但沒有夠份量的寶物出現在拍賣會上,甚至連參加拍賣會的修士都往往湊不足。

    上一次拍賣會甚至成了整個蒼穹界修真界的笑話,由於事先過於托大,連托都沒有準備,拍賣會差點進行不下去,流拍的寶物一件接著一件,到最後能成效的拍品不過是區區數件而已,讓李萬劍臉麵全失。

    丟了臉的李萬劍當場就把拍賣會的主事之人撤了職,換上了自己的五弟子蕭文主持全局,而蕭文也立即租下了這一片繁華的街道,開始籌畫著這一次拍賣會。

    拍賣會的組織是臨時構建起來的組合,並沒有正式建堂建峰,因此蕭文也沒有正式的差遣,而是以“監神霄峰鎮酒”的名義出麵主持,正式的名目是“總領兼提領榷場兼酒場買撲官”。

    為了這次宗門拍賣會,蕭文動員了整整上百名神霄山正式弟子,非正式的弟子、雜役、奴役、長隨更多,足有上千人的規模,下麵還細分了許多司、曹、都監、院務的設置,浩浩蕩蕩,已經到了無人招惹的地步。

    因此拍賣會隻會考慮防盜問題,這裏可是神霄峰,神霄山的宗門所在地,七位元嬰大修士雖然各有各的**峰頭,可是多數時侯都會呆在神霄峰,而七大修士之下還有數十位金丹修士常年呆在神霄峰,至不濟還有蕭文這麼一位金丹修士就在這裏坐鎮,有哪個毛賊敢來神霄峰撒野。

    至於特別珍貴的拍品一向都是交由柳記靈石莊負責保管,由柳記負起防火防盜之責,並不在蕭文的考慮範圍之內,因此這裏坐鎮的弟子也從來是漫不經心,目中無人,即使是正式的宗門修士遇到他們都要向後退。

    今天也是如此,幾個正式的神霄山弟子正在帶著一群雜役、長隨手持全副武裝,依照日常的路線在外圍街道巡視一番,嘴裏還說著:“哎……還是裏麵的兄弟痛快著,白天可以坐在屋裏坐笑風聲,夜裏又能醉枕青樓夜不歸……”

    “隊長,要不要咱們晚上也去樂一樂!”

    “你還是別想這些了,神霄居,大不易!你小子一年才賺幾十個靈石,要想築基的話,都給我攢起來再說,就是買不到築基丹,也可以買些功法秘籍神兵利器靈丹妙藥,至於女人,什麼地方找不到,神霄山上一次秦樓楚館的錢,到山下可以上個百來次了。”

    “這倒是,隻是象外宣司的兄弟們,出身跟咱們差不多,怎麼他們能天天秦樓楚館,咱們卻是苦哈哈地守著幾十塊靈石。”

    隊長警惕地看著發著牢騷的小兄弟,眉頭一皺:“別人來靈石的路子,你們就不必探聽了,記住……”

    他還在訓話,那個還算貼心的小兄弟已經拉著他的手搖個不停:“老隊長,隊長……你看!”

    這個巡查隊長不由順著小兄弟的目光看了一眼,卻是不由吃了一驚:“好家夥,這是哪路神仙辦事?”

    對麵已經壓過來過百名修士,和自己這邊一樣,都是一身勁裝,但是其氣勢卻完全壓過自己這方。

    人家有的騎在健馬之上,有的坐在靈禽之上俯視已方,還有的既不騎馬也沒有靈禽,但是身上的氣場泄露了他們的真實身份--築基修士。

    好家夥!這麼多的築基修士,咱們蚊子老大是招惹了誰?

    當然大家注視的焦點還是那輛呼嘯而來的鳩車,那隻有若一座小屋大小的巨鳩實在太顯眼了,禦手居然也是個築基期的大修士。

    他們還想說些什麼,湧過來的大隊修士竟是一隊接著一隊,連聲說道:“讓開讓開,你們讓到一邊去,巡禮使幹事,沒你們的事!”

    小兄弟還想說些什麼,老成的巡查隊長已經一把他拖下來了,小聲說道:“為了一年幾十枚靈石,犯得著嗎?”

    是啊,一年才拿幾十塊靈石,犯得著拚死拚活,在拍賣會這裏能買到活幹,在其它地方也能找得到活,老隊長已經十分羨慕地看著那鳩車上人的年輕人。

    金光銀光寶光閃耀個不停,這樣的人物無論出現在哪裏,都會是全場的焦點,何況這人才二十多歲而已,老隊長已經認出來了,他一邊讓手下的隊伍讓開大道,一邊說道:“這是重華峰的老三,那個非柳隨雲不可的柳隨雲!”

    “柳隨雲?那個就是重華峰的老三,我認識!”

    “好威風,看不出還沒築基啊!”

    “人家就是沒築基,都勝過普通的築基修士,沒看他敢來找蚊子老大的麻煩!”

    “咱們退到一邊,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老隊長卻是冷笑一聲:“把裏麵的人全帶走才好,他們走了,才輪得到咱們,再說一年才給三十塊靈石,咱們也隻能蚊子老大幹一年三十塊靈石的活!”

    隻是大家雖然談笑風聲,柳隨雲動員起來的人馬卻是無休無止,至少有四五百人,這些小卒子隻能驚歎不已,也不知道蕭文是怎麼招惹了柳隨雲,整個拍賣會已經亂成了一團粥,似乎還有些人企圖組織起來抵抗,但很快被柳隨雲的人馬拿著木棍直接打倒在地。

    約莫一刻鍾之後,小兄弟已經叫起來了:“是外宣司的人,他們給柳隨雲的人抓走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6 16:05
第二百二十八章蚊子和老虎

事事關已,高高掛起。

    雖然都是總領兼提領署的隊伍,但是巡查隊和待遇與外宣司沒法比,現在看著外宣司的修士在棍棒之下被趕了出來,巡查隊這邊可以說是人人快意,就差鼓掌歡迎了。

    特別是看到外宣司那些平時春風得意的家夥,現在走路走得稍慢上幾步,立即就落得一場雨點般的棍擊,巡查隊這邊更是痛快:“叫他們天天去青樓顯擺,現在不是惹出大亂子來了!”

    原本許多修士還想企圖組織一下抵抗,但是事發突然,蕭文致又剛好不在總領署,結果隻有個別人剛剛站出來就被對方的棍雨打趴下,即使是有份量的築基修士,也不敢招惹對麵這麼多殺氣騰騰的築基修士,隻能嚐試著過去交涉。

    交涉最終毫無結果,不過總算知道拍賣會這邊總算知道對頭是誰了:“巡禮使在這裏辦事,無關人等一律讓開,無關人等一律讓開,我們隻找外宣司的麻煩。”

    隻找外宣司的麻煩?那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巡禮使想找外宣司的麻煩,那就讓他們找吧,反正與自己關係不大。

    外宣司在整個總領兼提領署之中,可以算是特殊的存在,整個總領署之中也隻有外宣司被稱為“司”,雖然大家幹一樣的活,也拿同樣數目的靈石,可是外宣司的人卻是天天留戀秦樓楚館,一身靈器法器,風光無比,詢問起來,外宣司的人辯解這是業務需要。

    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是總領兼提領官蕭老大手下的人馬,幹的活比你們外宣司還多,憑什麼外宣司這麼暢快,隻是往日這種情緒一直被蕭文致壓製著,今天大家卻站在一旁看好戲,任由外宣司的人一個一個地被趕出來,有個別築基無望混吃混喝又與外宣司有矛盾的修士,幹脆拍手稱快。

    “張白馬被糾出來了!”

    三個築基修士一把就把外宣司的老大拎了出來,雖然不象別的修士那樣棍棒侍侯,卻是上了靈鎖,一絲靈力也調度不動,直接就把他推上了馬車,張白馬嘴裏連聲叫道:“我要見蕭總領,我要見蕭總領,我是蕭總領的人,我……”

    當即從豪華無比的鳩車上跳下來一個身著寶衣的年輕修士,直接一巴掌砸過去,張白馬挨了耳光之後更怒了:“我是蕭總領的人,蕭總領是李掌門的人,我是……”

    又是一記耳光,柳隨雲直接說了:“你得罪了咱們神霄派的仁人誌士,是誰的人都沒用,給我扔上去!”

    “巡禮使好身手!”

    “打得好!這叛徒就應當是這麼個下場!”

    “打得痛快!”

    “巡禮使唯恐一巴掌打不出一個叛徒來,所以特意多打了一巴掌。”

    “這賊子勾結無上魔宗,罪大惡極,打得好!”

    來惹事的這幫修士唯恐天下不亂,那是連聲叫好,看到外宣司的築基同門就這麼毫無顏麵地被拎小雞般扔到了囚車,一眾修士既覺難堪,又覺得快意,還有的修士已經幹脆在詢問:“這位巡禮使是誰?”

    “是啊,巡禮使不是一向收拾外門嗎?怎麼打起神霄山本山的老虎來了?”

    “是啊,這位巡禮使太年輕了,而且還沒築基啊,他怎麼敢找蕭老大的麻煩?”

    “這事我不敢出麵了。”

    “為什麼?”

    “這麼年輕,而且還沒築基,都敢上門來蕭老大的麻煩,這後台得多硬啊!”

    大家都覺得這話十分在理,柳隨雲這一身寶光,也不知道價值多少靈石,敢穿著這麼一身寶衣在外麵晃個不停,那是多硬的後台啊!

    還好柳隨雲也算是整個神霄派出名的後起之秀了,很快就有人認出他來:“那是柳隨雲,重華峰的靈植天才!”

    “何止靈植天才,沈雅琴最寵溺的就是這個小弟子,“非柳隨雲不可”的那個柳隨雲。”

    “現在做了巡禮使,負責巡視八方,沒想到第一刀就落在我們蕭老大這邊。”

    “這下手好狠啊,也不知道張白馬是怎麼得罪了這仙二代。”

    整個外宣司都被柳隨雲帶來的這批人馬給抄家了,不管是宗門弟子、外門弟子、長隨、雜役、傭人,凡是和外宣司有關的人等,全部都被拎出來扔上了囚車,張白馬在車上還在作著最後的掙紮:“我是外宣司之長,享受準金丹期待遇,巡禮使無權抓我。”

    巡禮使並不是常設官,往往又是給一些潛質驚人的弟子鍍金用,因此職責不大明確,隻是有一點是十分明確的,那就是巡禮使喚的處置隻能針對金丹以下,對於金丹修士隻有奏請神霄山加以處置的權力,過去爭執的焦點就是準金丹期修士在不在巡禮使的處置範圍之內,而張白馬的“享受準金丹期”隻能屬於擦邊球中的擦邊球。

    柳隨雲也沒同張白馬爭論,倒是拍賣會這邊有人站出來了:“巡使禮,隻管放心辦了他,我來扒了張白馬的皮!”

    他怒喝一聲:“張白馬,你也敢自稱享受準金丹期待遇,有掌門頒發的文書沒有?有仙事堂的印信沒有?巡禮使,他就隻是一個築基初期的貨色罷了,你想怎麼收拾就收拾,千萬別讓他敗壞了蕭總領的名聲。”

    這人也是個築基初期,和張白馬勢成水火已經快兩年了,兩年前他看到張白馬的外宣司十分紅火,手裏剛好有兩筆不容易過審核的款項,想在外宣司走一走,沒料到張白馬不給麵子不說,最後還訓了他兩句,現在就趕緊給張白馬添把火,隻是最後還是畫蛇添足加了一句。

    “好!”柳隨雲也回答道:“給我全部抄家帶走!一定公事公辦。”

    自張白馬以下,整個外宣司連下麵的雜役都抓個精精光光,甚至連外宣司的全部文書檔案都直接搬上了大車,然後柳隨雲一聲令下,整個隊伍就威風八麵地離開了蕭文致的官邸。

    看著曾是風光一時的外宣司現在吃了苦頭,幸災樂禍者有之,兔死狐悲者有之,也有人追上去盯住這一隊人馬,省得蕭文致回來以來沒法交代。

    有人覺得最後坐鎮的那位築基修士,不但年輕,而且秀氣得象個娘們,就上去追上問了幾句:“這位道友,不知道這一次張白馬是怎麼得罪了巡禮使?按規矩,弟子巡禮可不會在本山動手,更不會對金丹修士下手。”

    這如同少女一般俊秀的築基修士微笑地說道:“那是大大得罪了我們巡禮使與許多有份量的大修士的緣故,所以巡禮使借齊了人馬,就把張白馬帶回去好好審一審。”

    對方看到這青衣修士如此好說話,這殺過來的人馬確實是由好些峰頭拚湊出來,光是他認得出的峰頭就有五六個,當即又問道:“那到底怎麼得罪了巡禮使?”

    “看不起咱們巡禮使啊!”這青衣修士又淡雅地笑了一句:“不說了,道友你可以回去跟蕭文致交差了!”

    “還沒請教道友是哪一位?”對方仍然想要問個究竟:“我好回報給我們蕭老大。”

    青衣修士略帶喜意地說道:“我是巡禮使的跟班,人稱一顧傾城顧山河的那位就是。”

    “顧山河……”

    對方已經連連倒退了五六步,眼前這娘們般的修士居然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手上不知有幾百幾千條人命的顧山河?

    蕭文致坐在車上趕回自己府邸的時候,整個總領署仍然站著幾千個閑人,都站在那裏指指點點:“今天巡禮的弟子居然敢對本山的金丹動了手,真是有趣!”

    “隻打蚊子,不敢老虎,這是巡禮弟子百年不變的規矩,這位新紮的巡禮使真是找了隻大蚊子來打!”

    “是啊,巡禮弟子幾十年沒打過真老虎,柳隨雲這一次,可是要震動整個神霄山了!”

    “那不是真老虎,隻是一隻小蚊子罷了。”

    蕭文致坐在車上,以他的金丹修為,這些議論自然一一聽在耳中,胸口真是著了火。

    什麼時候他蕭文致變成了小蚊子,什麼時候輪到一個築基都沒成功的小弟子殺上門來把他的得力幹將抓走了:“把幾位管事都請來,我要問個究竟!”

    他原本以為這次宗門拍賣會已經是萬事俱備,為此特意還同自己的幾個貼心人出去喝個慶功宴,宴後還準備了餘興節目,沒想到慶功宴還沒喝完,自己的總領署已經被人砸了。

    稍稍詢問了一下細節,他已經了解到更多的細節,這下子是真怒了:“我好歹也是總領兼提領官,他柳隨雲年輕氣盛,可以一時衝動把人帶走,你顧山河老於世故,難道就任由柳隨雲這麼胡來,我看你們純是故意把老子當蚊子打,我且讓你們看看!誰才是蚊子,誰才是老虎!”

    氣急之下,他已經喝道:“備車,老子去找那柳小兒算帳,區區一個煉氣期,也敢在金丹麵前賣弄!”

    他柳隨雲縱然有個準元嬰的師傅,但終究隻是煉氣期而已,隻是兩隻金雕拉的仙車到了柳隨雲這段時間暫住的客棧,竟是找不到一個降落的位置,所有的車位都已經被人占住,地麵上顧山河笑意盈盈地說道:“來的可是蕭師兄,何不下車與我秉燭夜談一番?”

    蕭文致直接就從仙車之上飄落下來,還沒坐地就問道:“顧山河,柳隨雲在哪裏?”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6 16:06
第二百二十九章文鬥

見到蕭文致氣急敗壞的樣子,顧山河卻是十分溫婉地答道:“蕭總領,何必動氣,我們巡禮使讓我在這裏與總領好好談一談!”

    蕭文致這是真怒了,他雖然在李萬劍的幾個弟子之中不爭氣,始終沒法突破金丹初期,甚至連普通的金丹初期都不如,可是好歹也是金丹修士:“讓柳隨雲滾出來,顧山河,老子沒空理你!”

    顧山河卻是笑道:“巡禮使說了,蕭總領過來,你和他談是最最合適不過了,可以說是對等談判!”

    蕭文致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這也叫對等談判?他可是金丹修士,可是顧山河卻不過是築基後期修士罷了,連準金丹期都沒達到。

    “別以為老夫不敢動手!”蕭文致擺出金丹修士的威風:“你這樣的築基小輩,老夫一根手指都滅掉三個!”

    顧山河卻是與蕭文致講事實擺道理:“蕭總領,按元嬰議事會的決議,總領兼提領署是享受準金丹級待遇,而咱顧山河不才,也享受了準金丹期待遇,所以咱們來個對等談判吧!”

    蕭文致差一點又是鮮血吐出來,他沒想到顧山河居然這麼胡攪蠻纏,誠然總領兼提領署是個臨時機構,時撤時建,多次反複不定,能查到的曆史依據也就是當初規定“享受準金丹期待遇”而已。

    可問題是,他可是金丹弟子坐鎮總領署,現在的總領兼提領署可是一個普通峰頭與堂口的規模,怎麼也應當享受一下金丹中期待遇,甚至連外宣司的張白馬都能弄了一個“準金丹期待遇”,隻是這個準金丹期待遇元嬰議事會和其它堂口、峰頭都是不承認的,隻能是總領署內部承認。

    “去死!”蕭文致怒極攻心,就想動起手來,立即就有一股殺氣盯住了他,顧山河笑意連連:“莫不成蕭總領想同我們較量較量!”

    我們?哪裏來的金丹修士?

    蕭文致轉過身來,已經看到一個一臉滄桑的金丹修士死死地盯住了自己:“蕭總領,你準備以一敵二,我們是很歡迎的!”

    “你是誰?”蕭文致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巡禮使,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除了靠山極硬之外,居然還能請得動金丹修士當保鏢:“我才不會以一敵二。”

    “雲鵬上人!”這老者也不含糊地說道:“我就是那個樣樣稀鬆的雲鵬上人,在當今金丹修士之中,本領是倒著數的,蕭總領要不要試一試?”

    蕭文致是向來關注英雄譜的,雲鵬上人的名字他自然聽過好幾回,居然眼前這人是標準的軟腳角色,可是多上了一個顧山河就麻煩了。

    這分明是以一敵二的架式,顧山河雖然隻有築基後期的修為,但是心狠手辣,實戰經驗豐富無比,也不過有多少強手飲恨於於他手下。

    他當即喝道:“咱們神霄山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外麵的散修來插手了?顧山河,你也未必太不把我們神霄派放在眼裏了吧”

    “不是外人!”顧山河笑道:“是巡禮使的自家人!”

    蕭文致自然追問到底:“雲鵬上人,你什麼時候與柳隨雲這小子勾搭在一起,你又與柳小子是什麼關係。”

    “柳隨雲是我半個弟子。”雲鵬上人也不客氣地說道:“我算是他師傅了,這事沈雅琴沈仙子已經準了,他若是能結成金丹的話,歸湖洞這份小小的基業,我就交給他了!”

    這下子蕭文致真是沒話說了,如果雲鵬上人與柳隨雲的師徒身份尚可以挑些毛病的話,那歸湖洞這份基業交給柳隨雲卻堵得他沒話可說,誰會嫌神霄山的別業太多?

    既然武鬥不行,現在蕭文致隻能文鬥了:“顧山河,我且問你,你抄了我的總領兼提領署,抄了我近百號部下,甚至把我的幹將都綁架了過來,是何道理!”

    “是巡禮使的意思!”顧山河卻是微笑地說道:“巡禮使覺得外宣司那幫小卒子不長眼,不認抬舉,得罪了他,他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

    “張白馬是我的人,我是李萬劍掌門的人,對付張白馬就是反對……”

    顧山河卻是冷笑一聲:“果然和張白馬是一個模子出來的,我們巡禮使已經說了,得罪了他,是誰的人都不管用,恐怕蕭總領這番心思是白費了,請回吧!”

    “我這個徒弟,還是有風骨的!”旁邊雲鵬上人也補充了一句:“區區一個築基初期,也敢在他麵前不認抬舉!”

    這一刻,蕭文致已經轉過了許多念頭,他把最近總領署發生的大事小事都梳理了一遍,最後確認了外宣司與張白馬同柳隨雲根本沒發生過什麼接觸,更提不上什麼不認抬舉,大大開罪了柳隨雲。

    柳隨雲這根本是無事找事,把外宣司與他蕭文致當紙老虎來打,可是他蕭文致卻不願意被柳隨雲這麼立威。

    “張白馬如何不識抬舉之法?說來聽聽!”

    到現在他不但承認了顧山河已經有他對等談判的資格,甚至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嘴皮子上,而顧山河也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們巡禮使雖然不曾築基,但卻是整個神霄山都聞名的後起之秀,靈植之上有所專長,更是一向敬愛沈師姑,因此在神霄山也算是號人物吧!”

    “哼……”

    蕭文致拖長了鼻腔,在他眼中,不成金丹哪算得號人物,隻是鑒於柳隨雲的份量不輕,還是默認了下來。

    顧山河繼續說道:“既然我們巡禮使也算是神霄山上算得著的一號人物,外宣司居然不識抬舉,也不知道來拜個山頭,更不把他列入貴賓之列,既無寶錄送來,也無薄禮相贈,難道以為我們巡禮使是泥人嗎?”

    顧山河這一喝,真是極有份量,嚇得蕭文致手腳都為之一軟,卻是說道:“一個煉氣期修士,何必列入貴賓之列,還要送去寶錄與禮物?”

    按照宗門拍賣會的傳統,每次拍賣會最有實力或是最有財力或是拍得最多的一些修士,都會被列入拍賣會的貴賓之列,拍賣會不但為提供種種便利與優惠,甚至還會送去一份全部拍品的目錄,稱為寶錄。

    有了寶錄之後,這些有份量的修士可以選好自己中意的拍品,事先準備資金,與寶錄同時送過去的,還有總領署用來聯絡感情的一份小禮物。

    隻是貴賓的範圍、等級怎麼細分,卻是總領署的內部機密,向來隻有修士坐在家中等著寶錄與禮物上門的道理,因此蕭文致也找到了理由:柳隨雲還不夠資格列入貴賓。

    隻是顧山河卻是步步緊逼,他質問蕭文致:“別的準金丹期都收到了寶錄與拍品,可我怎麼沒收到,是看不起我嗎!”

    寶錄由於登載了幾乎全部拍品,向來被總領署認為是最高機密,可以上下其手,而顧山河這等與總領署關係不夠親近的修士,向來無緣,因此蕭文致毫不客氣地說道:“要成為宗門拍賣會的貴賓,非金丹修士不可!”

    “我怎麼沒收到寶錄與禮物?”雲鵬上人樂了:“難道我不是金丹修士。”

    “這是本宗金丹修士才有的福利!”蕭文致已經開始退縮了:“至於宗外的金丹修士,我下一屆會列入考慮的範圍。”

    事實上是本宗金丹修士都未必能提前得到拍品的全目錄,更不要說是外宗的金丹修士,顧山河就如數家珍地說道:“本宗的金丹修士,哼哼……丹陽峰的向副峰主,重華峰的沈仙子,妖龍峰的耀龍上人,還有……”

    他接連說了十幾個金丹修士的名字:“你以為張白馬不認抬舉,得罪的隻是巡禮使一人嗎?蕭總領,請回吧!我們巡禮使隻要討回了公道,一定會給蕭總領您一個說話。”

    蕭文致知道顧山河雖然口口聲聲一個“巡禮使”,但是這件事的主謀必定是眼前這個比娘們還狠的貨色,可恨自己一時思慮不周,竟然是得罪了這麼多位金丹修士。

    外宣司的事,他雖然抓得緊,但是一向隻重視準元嬰與元嬰修士這一塊,以至於許多金丹初期、中期的修士不曾被總領署列為貴賓,更無緣得到珍貴的寶錄與那份小起眼的小禮物。

    現在看起來是柳隨雲要找張白馬發泄一下自己被無視的憤怒,但是柳隨雲不過是煉氣期弟子罷了,單槍匹馬赤手空拳,哪裏可能調度來七八百名訓練有素的弟子,把整個外宣司都給抄家了。

    更大的可能是顧山河報出名字的這些金丹修士對自己與總領署的態度不滿意,借著柳隨雲的手向自己施壓。

    文鬥到這個地步,已經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蕭文致也覺得自己與顧山河沒有繼續談下去的餘地,他不由大袖一拂,已經轉身就躍上了天空中盤旋了半天的飛車:“好!我們到掌門麵前去說理去!走,去見掌門!”

    仙車轉了個彎,就朝著接天閣的方向飛馳而去,柳隨雲這才笑著走出來說道:“師傅與大兄不費半點力氣,就趕跑這隻小蚊子,可喜可賀啊!”

    雲鵬上人略略有點擔心:“他要到李掌門那去告黑狀,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柳隨雲笑了:“師傅放心,恐怕這隻小蚊子還不知道張白馬已經說了些什麼,再說謝師兄已經趕去李掌門那去了。”

    “他再怎麼折騰,也隻是小蚊子罷了!”柳隨雲總結道:“頂多隻能叮出點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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