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一路向仙 作者:紫釵恨(已完成)

 
mk2258 2013-5-31 00:37:0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76901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9 17:43
第七十章女武神

浩浩蕩蕩,入眼處皆是蜂擁而來的猛獸,有龍有虎有豹有獅,而且多有天生異種,或是兩翼生翅,或是能吐冰火,有的甚至有一間小屋子那麼大。

    隻是比起地麵上的獸群來說,柳隨雲更擔心空中遮天蔽日的猛禽,至少有好幾百隻,黑壓壓一片就朝著這邊殺過來了:“老夏,讓大家站我後麵!”

    他才剛剛準備讓幾個天際老人布好戰陣,馬上就聽到許照日大聲命令突圍,任是他與許照日交情最好,心底也不由罵娘:“照日,你這太狠了吧……你這……”

    他都不知道怎麼說許照日,許照日的選擇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大家分散突圍到陵墓前再行集合,以他與許照日的本領是沒問題的,可問題是夏精絕和幾個天際老人未必能在鋪天蓋地的獸群中突圍出去。

    隻是他再想到這,那邊許照日、安知魚一群修士已經紛紛給施加遁逃用的道術,個個身輕如燕奔馳勝馬,趁著獸群湧過來之前趕緊突圍,許照日一邊突圍還不忘招呼柳隨雲:“老星,大家明天見!”

    柳隨雲瞅了一眼身後的幾個老戰友,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個個都是劍拔弩張,也作好了廝殺的準備,隻是以他們的身手在這樣漫山遍野的獸群麵前,實在是太渺小了些。

    天淚星墜劍已經握在手中,柳隨雲大喝一聲:“老夏,帶他們往回走,不必趕去燕支山了!”

    說話間他指尖已經滴落一滴鮮血,直落天淚星墜劍劍身之上,柳隨雲卻是蓄勢不發,嘴裏隻嚷了一句:“我來斷後!”

    這是星如羽,那個最值得把後背交給他的星小統領!

    夏精絕等幾個舊部知道柳隨雲是要掩護自己突圍出去,心情激蕩,卻是大嚷一聲:“統領,保重!”

    望著他們急促的腳步聲,柳隨雲不由臉帶微笑,對麵的獸群前鋒已經殺至,竟是數十隻青狼,速度驚人,甚至帶動了妖風陣陣,就朝著柳隨雲激蕩而來。

    他們狂嚎不停,瞬息將至,柳隨雲已經將他們張開的驚人狼口甚至是雪白的狼牙看得清清楚楚,卻是低頭看了自己劍身上的那一滴鮮血,劍身一振,一道銀電閃過天淚星墜劍,狼群已經陷身於連環電雨之中!

    朝陽神雷!

    柳隨雲施展的是改版過的朝陽神雷,有著驚人的殺傷範圍,前排奔馳而來的青狼群直接就撞進了電網雷陣之中,許多青狼被轟得焦黑焦黑,發出了一聲聲驚天震地的摻叫,有的甚至直接就被滅殺。

    但是更多的青狼隻是稍稍停下了追擊的腳步,然後起飛一躍,不但已經朝著眼前的小人殺來,而且已經施展出殺招!

    風刀!

    風刀!

    風刀!

    不計其數的風光掃過來,尖銳的嘯聲撕裂空氣,就朝著剛剛施展出朝陽神雷的柳隨雲攻去,但是就在那一瞬間,柳隨雲已經動了!

    他有若靈狐一般,不可思議地從青狼的風刀陣中跳了出來。

    許多時候,這些風刀陣恰恰就從柳隨雲的身邊擦過,也不知道這些風刀的準頭太差,還是柳隨雲的閃避恰到好處。

    施展過風刀的狼不由緩上一緩,然後他們又開始拚命追擊,他們要把這個可惡的敵人咬得粉碎。

    半個時辰,柳隨雲身後仍然能聽到此起彼伏的青狼嚎叫。

    現在柳隨雲的身上,是完全被鮮血染紅了,既有青狼的血,也有他自己的鮮血,一隻青狼甚至給他的背部來了狠狠的一抓,讓他現在仍覺得背部發燙不止。

    不過柳隨雲沒有後悔:“英雄果然不是那麼好做的,但是老夏他們能突回去就好了!”

    雖然後麵跟著了大隊妖獸,甚至還有一隊柳隨雲從來沒見過的巨鳥,但是此刻柳隨雲把天淚星墜劍按在自己心口,已經做好了狼口餘生的準備。

    隻要入了夜了,青狼們終是需要一點緩息的時間,那就是自己突圍的最好的時機,隻是在這個時候,他從身後聽見了一陣廝殺聲,雖然聽不真切,但是柳隨雲卻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哎呀哎呀……”

    是郭慧君這女人!

    柳隨雲的腦海第一時間浮現身穿銀鎧手提銀槍的英武形象,隻是他很快就認識到一點,具鎧武者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優勢,但是速度實在是他們最大的不足,哪怕郭慧君身上穿上了一具靈鎧也一樣。

    許照日這混球,自己溜得倒快,怎麼忘記了自己的未婚妻,真是太不夠意思!柳隨雲罵了一句,卻是毫不猶豫地轉身殺回去了!

    不為兄弟情誼,也不為她是個漂亮的女人,隻為這個女人是他的戰友,除非到了絕境,他從來不會輕易地拋棄戰友,他就是值得大家把後背托付給他的星小統領。

    柳隨雲殺回來的速度,比他從狼群脫逃的速度還要快,他能感受得到烈烈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的感覺。

    廝殺聲越來越清晰,柳隨雲抓緊天淚星墜劍就跳了出去,下一刻他已經對整個戰場的形勢了如指掌。

    雖然事前估計過實際的戰鬥情形,但是柳隨雲還是為他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感覺詫異無比。

    至少四五百隻燕支山的異獸在圍攻著郭慧君,用鋪天蓋地漫山遍野已經不能形容這一切,無窮無盡的獸海已經徹底把一身銀鎧的郭慧君淹沒了。

    前後左右到處都是形形色色的異種妖獸,或是大如蠻牛,或是能口吐冰火,或是能揮出風刀霜劍,或是有著其它的本領,空中還有形形色色的異鳥盤旋,隨時就準備飛下去殺郭慧君一個痛快。

    在這種的獸海攻勢之中,郭慧君如同一粒銀白色的砂粒一般,仿佛渺小得不能再渺小,隻是這一刻柳隨雲卻被郭慧君的英姿所震住了!

    這是天生的女武神啊!

    真正的女武神!柳隨雲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他看到的郭慧君。

    柳隨雲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過去天際之變的時候,一場大廝殺下來,完全可以說是屍山血海,雙方遺棄在戰場上的屍體與重傷員往往多達六七百具,甚至屍體多到讓人無處下腳,而柳隨雲也可以算是真正的強橫人物,一戰下來,他往往能手斃二三十名強敵,重傷者還不計算在內。

    隻是與眼前的郭慧君一比,柳隨雲覺得自己見過的場麵根本不值得一提,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血!

    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爆發出來的血潮,仿佛獸血不要錢一般使勁往外噴!

    郭慧君身穿一身燃燒著白光的銀鎧,卻是一滴血都沒沾過,她左手拿著一把份量驚人的銀色大劍,右手緊握一具體積比自己身子還要碩大的巨盾,就在獸群之中肆虐!

    這是柳隨雲從來沒見識的大場麵,無論是左手的大劍,還是右手的巨盾,都有驚人的份量,柳隨雲甚至自己根本揮不動其中的任何一件,但是郭慧君如同揮動一根針那樣輕而易如揮動著這兩件神兵。

    隻要被這兩件神兵碰過,不論是誰都逃重傷甚至是當場隕落的結果,但是郭慧君這位女武神比普通的武者更為直截了當,她揮舞神兵的目的,似乎就是血噴得更激烈些。

    比噴泉還要猛烈,比巨浪還要洶湧,血泉、血潮、血箭,顧英華往往是直接用大劍或巨盾將自己眼前的巨獸剖成了兩段,滾燙的獸血以驚人的速度飛湧出來,幾斤,幾十斤,幾百斤……

    這樣鮮血噴湧的場景,柳隨雲絕對是第一次見識到。

    就在郭慧君的腳下,那是異獸的屍體被堆了一層又一層,郭慧君每一步都是走在血池之中,幸虧郭慧君身上熾燃著的銀光有著不可思議的威能,直到現在,她的身上仍然是一塵不染。

    她仍然左手握劍,右手持盾,朝著異獸最多的地方衝去,每一刻都有驚人的鮮血在空氣中噴湧著,更讓柳隨雲感到詫異的是郭慧君現在驚人的鬥誌。

    她的嘴角還帶著詭秘的笑容,她的笑聲竟是如此悅耳動聽,她無所畏懼地衝向了異獸最多的地方!

    郭慧君的笑聲帶著一種暢快與歡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柳隨雲有一種淡淡的畏意,這就是女武神啊!

    真正的女武神!

    不過柳隨雲下一刻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郭慧君腳下的血河中去,他從來沒見過有這麼多充滿生機與威能的鮮血,天淚星墜劍饑渴著等待著出劍的瞬間。

    而郭慧君的無限突擊,也似乎到了極限,現在她的出手雖然能繼續帶來血潮,但往往是把猛虎用巨盾推出去,用巨劍砍翻跳下來的青狼,但她依舊被無窮無盡的妖獸淹沒了。

    一隻青狼已經撲到她的身上,然後被郭慧君回手一個肘擊打飛出去,然後更多的妖獸湧上來,甚至連空中的紅色巨鳥也帶著尖嘯飛下來了。

    郭慧君沒有放棄抵抗,她身上的銀焰熾燃得更猛烈了!她被迫半跪在地上,使動著手中兩把神兵,有些甚至利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兵器,與獸潮展開更猛烈的絕對廝殺!

    這才是女武神

    而柳隨雲已經揮動了天淚星墜劍,一團紫火已經附在晶瑩的劍身上,然後柳隨雲用力一揮,紫火已經變成了一道火網,就朝著下麵的戰場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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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背靠背



“呀!”


    當郭慧君吼出這一聲怒喝的時候,她整個人正陷入人生中前所未有的絕境之中。


    現在她雙膝都被迫跪在地上,不數其計的異獸正在以無窮無盡的勢頭從每一個她能想到和想不到的方向撲擊過來,用盡一切手段把郭慧君徹底淹沒。


    這粒銀色的小砂粒卻仍然在大潮之中屹立在沙灘之上,仿佛就是一座不可摧毀的礁石一般,不過郭慧君的境況已經充滿前所未所的危機。


    血!血!血!


    現在她身上熾燃的銀焰都壓製不住鋪天蓋地而來的血肉,她的身上渾身都是火辣辣的一片,撕咬、風刀、冰球、烈火、電網無時無刻地光顧著郭慧君的身子,即便有靈鎧護身,郭慧君仍然覺得自己沒有一處不是在疼痛,她甚至連懷疑下一刻自己就要活活痛死。


    現在已經不再是她在獸群行動自若地衝殺,她的眼前、身後、兩側甚至是頭頂都是強大無比的異獸,每一刻都有幾隻甚至十幾隻青狼、象獅、閃電豹、白牙虎、紅嘯鳥在與她作著最親密的碰撞與死鬥。


    在這種絕死的殺場上,一切技術,一切術法,甚至是一切的智慧都已經派不上用場,這已經變成了蠻力與勇氣的戰場,郭慧君用盡全身的力量揮動著巨盾與銀劍,每一次揮動都能把好多隻異獸掀飛出去,造成一波又一波的血潮。


    現在她用上了一切的力量與決心投入在這樣的廝殺中,大盾、銀劍、拳頭、肘擊、彈踢,以致她把自己的身體甚至是頭部都投入在這一場決鬥之中,但是形勢對於郭慧君越來越不利。


    她覺得自己揮動巨盾與銀劍越來越艱難,每一刻自己都在燃燒著生命,以至於每一次出手都變得有若推動一座山那樣的艱難,她的傷越來越重,現在她整個人都被血潮淹沒了,甚至連眼前都是一片血色。


    而她的出手越來越缺乏威脅,一次原本有若雷霆萬鈞的盾擊,往往隻能把幾隻異獸打飛出去,然後更多的異獸又湧上來了!


    這是生死的最後關頭啊,隻是這一瞬間的郭慧君沒有任何的猶豫與悲劇,她覺得自己整個身子的血都沸騰起來。


    血在沸騰!


    心在燃燒!


    劍與盾在雲中飛翔!


    她整個人竟是充滿了一種詭秘的亢奮之中。


    她臉上仍然是帶著詭秘的笑容,事實上那隻是少女最溫情最動人的笑容而已,隻是在這個場合卻顯得如此詭秘,甚至還能發出一兩聲笑語來。


    她一劍把一頭撞上來的青狼砍成了兩麵,接著一隻白牙虎已經狂嘯著抓住了她的雙肩,郭慧君似乎已經看到自己生命最後的燦爛。


    她的笑容越來溫嫻和美,隻是這時她看到了眼前不再是一片血色,而是從天而降的紫火,紫火以驚人的速度在屍山血海中曼延開來,接著變成了無盡的紫色海洋。


    “極元煌雷鍛神錄!”


    郭慧君第一時間想到了這門被修仙界稱為速成第一的功法,接著她就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充滿了力量。


    傷勢被壓製下去,渾身都變得一片冰涼,但更重要的是那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有力過,甚至能把手中這具大盾與銀色大劍都如此輕鬆揮舞起來,這樣的感覺太好了。


    “哎呀哎呀……”


    借著紫火燃燒的瞬間,郭慧君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在獸群肆虐,一群又一群的異獸被她勢如破竹地捅翻了陣線,然後郭慧君直接就從獸潮中突了出來,身後留下了至少三百具異獸的骨海。


    “照日,謝謝你!”


    突圍重圍的郭慧君心情顯然很愉悅,隻是下一刻她才看清了救援自己的對象:“怎麼是你,星小統領?”


    “稍等片刻!”


    柳隨雲朝著郭慧君點了點頭,卻仍然在操控著眼前的紫火,紫火已經變成了真正的烈焰,在獸群造成更大的傷亡,隻是不管柳隨雲有再大的能耐,他終究隻是一個煉氣中期的小修士而已,這紫火潮流最終隻能滅殺一些原本被郭慧君重創過的異獸。


    柳隨雲天淚星墜劍一收,至少數畝方圓的紫火繼續以驚人的勢頭蔓延著,而一團晶瑩亮麗的紫光重新落在了天淚星墜劍的劍尖上,柳隨雲轉頭身去,隻是在轉頭的一瞬間,郭慧君才明白什麼叫:“星小統領,容貌無雙。”


    這一瞬間的柳隨雲麵色比桃花還要紅潤些,這是一張真正讓人銘記在心底的俊臉,郭慧君從來沒見過這麼俊逸非凡的男人,但是下一刻柳隨雲已經把自己隱藏在英武的背影之中:“我們走!”


    她看了一眼背後的獸群,雖然這些燕支山的猛獸有著驚人的戰意,但在她與柳隨雲的聯手痛擊之下,他們隻是怒嘯著死死地盯著自己與柳隨雲,卻不敢繼續追上來。


    郭慧君看著身後白骨成山,看著獸群之中許多異獸已經是奄奄一息,心中變得輕鬆寫意起來,就將份量驚人的重盾與大劍往自己背後先後壓上去,很快她又重新提起了那杆銀槍,銀色的戰靴在荒漠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我來了!”


    異獸仍然沒有放棄繼續追擊的準備,幾隻怪鳥已經飛了上來,而柳隨雲一麵走在前麵,一麵詢問道:“郭姑娘,照日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隻是柳隨雲話剛剛說出口,他感覺得到郭慧君的淩厲殺意,回頭瞄了一眼,果不其然,現在郭慧君麵帶寒霜,銀色的槍尖正好對準了柳隨雲的身子,一看到柳隨雲轉頭,郭慧君柳眉一挑,當場質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想挑拔我與照日的關係,或許來,這次你來天馬原,就是撬照日的牆腳來的?”


    她顯然是真生氣了,說完話才發現柳隨雲已經重新回頭去了,自己甚至忘記看柳隨雲那俊逸非凡的麵孔了。


    柳隨雲這次來天馬原,確實是為了挖許照日的牆腳,但問題在於,他現在還真不敢打郭慧君的主意,他背著郭慧君答道:“郭姑娘,你這話既看輕了我,也看輕了照日,更看輕了你自己。”


    郭慧君的槍尖已經筆直地對準著柳隨雲的背景,她的臉上依舊帶著冰霜,與她的一身銀鎧相映成趣,連聲音都變得冰冷起來:“如果我剛才說錯話的話,那我跟星小統領說聲對不起,但是你不要有任何不軌的企圖,否則槍下無情,還有……”


    她的聲音變得稍稍溫婉起來:“謝謝了,謝謝剛才星小統領的相助之恩。”


    柳隨雲很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總是無法理解女人的想法:“不用謝,我修煉的是極元煌雷鍛神錄,想必你也知曉這門功法,剛才我也是得了莫大好處,稍停兩步,我要臨時……晉個階!”


    柳隨雲的腳步停了下來,雖然依舊背對著郭慧君,但是郭慧君卻沒走上去多看一回那張俊逸非凡的臉,而是轉過身去,接著與柳隨雲背靠著背,平舉銀槍,警惕地注視身後隨時可以追上來的獸群。


    柳隨雲的這次晉階花費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不知為什麼,雖然隔著一層厚厚的銀色靈鎧,郭慧君仍然能感受得到暖暖的熱流與淡淡的香氣從自己的背後傳遞過來,讓自己在一場惡鬥之餘,居然也能有閑情雅誌看著遠方的冰山雪原,心平氣和地享受著一種極難得的和諧與溫馨。


    有點懶懶舒適的感覺!


    隻是郭慧君始終保持著足夠的警惕性,銀槍始終不曾放下,直到柳隨雲的笑聲傳來:“太好了,謝謝郭姑娘了!”


    雖然背對著背,甚至還披著一層厚厚的銀色靈鎧,郭慧君卻能感受得到柳隨雲心底的歡喜:“星小統領,晉階了,這是……”


    “煉氣第六層,煉氣第六層,煉氣第六層!”


    柳隨雲重複了好幾遍,雖然晉階煉氣第六層隻是小小的半步而已,從煉氣第五層到煉氣第六層大致隻增長了半成的實力而已,但是郭慧君的戰果太驚人了,而且她的戰鬥實在太暴力了,以致柳隨雲覺得這次收獲的氣血魂魄遠遠勝過以往。


    自己不但已經突破了煉氣第六層,而且這次的收獲足夠自己一路突破煉氣第七次,重回自己的巔峰狀況,而郭慧君也想到這一點:“剛才看星小統領那一擊紫火天羅,可不是普通煉氣第五層可以施展出來的,至少也要煉氣第八層的實力才行施展,而現在星小統領突破了煉氣第六層,莫不成也能施展煉氣後期的道法了。”


    郭慧君這個問題問得極好,柳隨雲又剛剛突破煉氣第六層,心情愉快至極,也很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他整個身子朝著郭慧君的銀鎧上靠了靠,一點都不需要用力,整個人越發輕鬆寫意起來,甚至還伸了個懶腰才回答道:“那倒不是,這把天淚星墜劍雖然法器中的極致,但終究有極限,在煉氣第五層的時候,可以連續突破三個位階,讓我可以勉強施展煉氣第八層初期的道法!”


    “而突破煉氣第六層以後,這把天淚星墜劍的效用就沒有那麼大,隻能令我可以施展出煉氣第八層頂峰的道法而已,要施展出煉氣後期的道法,還非得煉氣第七層不可,不過……”


    “這次我占了郭姑娘的便宜,收獲足夠突破煉氣第七層,那時候就可以施展得出煉氣後期的道法了!”柳隨雲拿起了天淚星墜劍甩了甩:“說起來,這把天淚星墜劍,還是我們分贓的時候,照日讓給我的。”


    說到天淚星墜劍,郭慧君也直接放低了身段,整個人的力量就背靠著銀鎧上:“天淚星墜劍?對了,當初照日到底是怎麼幹掉龐天命這位準金丹修士?”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9 18:02
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微辣


  “龐天命?”柳隨雲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堪的神情:“你問這個幹什麼?”


    “因為照日一直不肯說,這可是他一生最輝煌的瞬間啊!”


    即使許照日日後有著怎麼樣的成就,但是擊殺龐天命確實是他人生最輝煌的一刻,一個煉氣期修士,而且還是一個煉氣第十一層的小修士,居然能不可思議地將一位隨時能結成金丹的準金丹修士滅殺。


    更誇張的是,龐天命被滅殺的時候,他並不是孤身一人,身邊可是有著好幾十名實力強橫的修士與武者,可是這場惡戰的結局是龐家所有這批人,居然連一個逃出去報信的都沒有,都被殺得幹幹淨淨,這簡直可以用神跡來形容。


    因此郭慧君一直對這段曆史抱有濃厚無比的興趣,隻是許照日始終不肯講清楚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含糊其詞,至於他帶來的天際老人,也隻知道大略,卻沒有參與其役,知道的還不如郭慧君。


    因此她現在不得不向柳隨去打聽起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柳隨雲顯然是知道具體經過的:“說起來轟轟烈烈,實際卻是平淡無奇,恐怕你要失望了!”


    “快說,快說……”


    郭慧君已經催促起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這件事,實際老夏是最清楚的!”柳隨雲隨口答道:“你沒問過老夏?”


    “夏精絕?”郭慧君冷笑一聲:“那可是對你最最忠心的老部下,你一句話都沒說,就準備把本姑娘一槍捅下馬來!”


    “那是因此你不知道老夏是什麼來曆,他是天際龐家的弟子,知道我們是在什麼地方第一次見到他嗎?是龐家的死獄裏!”


    郭慧君已經有些明白過來:“他是龐家的人?他與龐家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這與龐天命之死有什麼關係嗎?”


    柳隨雲也不大清楚:“據說是因為女人,女人啊……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關係,我們這點實力怎麼可能與龐家相持一年半,他對龐家可以說是了若指掌,從死獄裏無意救出他,可以說是我們一年多時間最英明的決策之一。”


    “至於說與龐天命之死有什麼關係,很簡單,他曾經是龐天命的貼心人,很貼心的那種,所以他能滲透到龐天命的身邊去,我們對龐天命的動向了若指掌,甚至知道他什麼時候要出關……”


    “那你們是趁著龐天命出關的時候偷襲?”郭慧君還是有些不明白:“可是他一個半步金丹,想要拿捏你們這些小修士小武者,那是最輕鬆也不過的事!”


    “很簡單,龐天命有個習慣,每次出關之後,都要享受一番,很特殊的享受。”


    “女人?真沒勁!”


    “不!你知道五石散吧?”柳隨雲搖了搖頭:“龐天命有個喜好,那就是喜歡閉關之後服用五食散,享受神遊千裏極樂無比的境界。”


    對於五石散這樣的毒物,郭慧君聞名已久:“於是你們趁那個時候偷襲?”


    “不!區區五石散怎麼可以搞得定一位金丹修士,我們決定加點料,比起五石散來,有一種能讓人飄飄欲仙魂遊萬裏的仙極散,藥性比五石散烈上數倍,能享受得的極樂也更深,當然持續的時間也更久,修士沉醉其中,往往刀劍加身才能響應過來,龐老賊心儀已久,卻未曾嚐過真正滋味……”


    郭慧君冷笑一聲:“也不知道你們修士整天弄這樣的東西幹什麼,都是禍害!”


    柳隨雲卻是笑了:“郭姑娘,你身上穿的這身靈鎧,也是我們修士曆經千辛萬苦才製造出來,實際天地萬物有利有弊,這仙極散有些時候效用無用,萬金難求,我們夫人也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尋得數錢,然後讓人給龐老賊送去!”


    郭慧君依然不解:“老賊雖然服下仙極散,但是他身邊強手如雲,隻要藥力稍過,恐怕就能恢複六七成實力。”


    “我們當時也是盡力想作萬全準備,隻是他身邊強手如雲,怎麼也要拚死一戰,到時候誰勝誰負,真不知道,所以那個時候照日自告奮勇,去老賊身邊查探,結果……”


    郭慧君好奇無比:“結果怎麼樣了?”


    柳隨雲告訴她:“照日直接把裏裏外外幾十名強手殺得幹幹淨淨,連一滴血都沒沾身。”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郭慧君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照日用了什麼法子?”


    “運氣好而已。”柳隨雲說到這,突然想到了自己背靠著的郭慧君:“正如他有著很好的未婚妻一樣,當時內內外外沒有一個人有抵抗的能力?”


    郭慧君終於明白:“五石散?”


    柳隨雲苦笑道:“我都不知道照日怎麼會有那麼好的運氣,龐老賊服食仙極散飄飄欲死,呆若木雞,對外麵的事毫無所覺,可是老賊手下這些強手居然也玩瘋,他們個個都餌食五石散,個個搖頭晃尾,甚至有些人在地下打滾,居然讓照日撿了天大的便宜。”


    “就這樣?”


    郭慧君有一種神話破滅的感覺,在她的心底,那一仗是輝煌至極的聖戰,是許照日以自己智慧、勇氣與毅力達成了完美的逆轉,但是柳隨雲卻告訴她,這一切的奇跡居然都歸結於奇跡般的運氣。


    她甚至覺得過去若幹年建立起來的整個世界觀都被推翻出來了,她對於這個世界都有著新的認識了。


    “直到現在我都無法理解這到底是怎麼樣的奇跡?隻要有一兩個龐家的賊子肯辦規矩,照日絕對沒那麼輕鬆,可是他一路殺進去,連一滴血都沒沾上,就把一位半步金丹修士給滅了,還收獲龐天命的小半珍藏。”


    柳隨雲隻能歎了一口氣:“所以自打那一次之後,我就再也不敢不守規矩了,不過照日真是好福氣,不但那麼輕輕鬆鬆地滅殺了龐天命,還有你這麼漂亮的未婚妻?”


    郭慧君輕輕一笑:“星小統領,你這是搭訕嗎?要不要我捅你一槍?實際你也不錯,星小統領,容貌無雙,想必有許多女兒家會對你一見傾心。”


    “一顧傾城那是顧山河才幹的事!我可不敢搭訕郭姑娘,既不為郭姑娘捅我一槍,也不在意照日砍我手足,而是因為我是個有婦之夫。”


    說到有婦之夫這四個字的時候,柳隨雲變得溫柔多情起來,仿佛春天的雨絲一般潤澤人心,讓人自然而然有一種親近感,郭慧君也不例外,隻是讓她更覺挽息的是柳隨雲接下去的發言。


    “我此生癡情第一,種菜第二,道法第三,武學第四……”


    “我欠我娘子生生世世,因此我來天馬原是為了我娘子,絕不是挖照日牆腳的。”


    “嗯。”剛剛重建了對於整個世界認識的郭慧君還是背靠著柳隨雲:“那就好,要吃什麼嗎?”


    柳隨雲苦笑了一聲:“郭姑娘身上帶著幹糧,那太好了!我的幹糧與零食都被老夏背走了,現在餓得肚子直叫了,有好吃的最好了。”


    他倒是想起來了,郭慧君身上這具靈鎧有著什麼樣的威能,他沒有徹底搞清楚,但是有一項是很清楚,那就是縮物成寸之術。


    起初郭慧君一手舉著巨盾,一手握銀劍,那麵巨盾柳隨雲估計著至少有幾百斤重,至少那把銀劍也至少有**十斤重,但是它們都成為郭慧君背上不到半尺長的小玩意,而且郭慧君的背上還背著好些這樣的小玩意。


    既然有這種縮物成寸的威能,那麼自然能帶上許許多多的零食與美食,柳隨雲雖然手藝不精,卻是個真正的吃貨,心裏充滿了期待:“給我來一份。”


    郭慧君已經開始準備了:“你要什麼口味?”


    “我自然是心慕無上大道,甜甜蜜蜜的最好不過,當然帶點鹹味的美食的也甚好。”


    “隻有辣味與微辣。”郭慧君的回答讓柳隨雲有些失望:“你想的都什麼,你想要辣味還是微辣?”


    柳隨雲不怎麼吃辣,當即回答道:“給我微辣吧!”


    雖然沒有自己最喜歡的美食,但是有微辣味的零食也不錯,柳隨雲對於自己的廚藝從來沒有任何信心過,最好的食料與調料落在他的手上,都隻能勉強入口而已,何況這可是燕支山。


    郭慧君遞過來的居然是一段鴨脖,也不知道郭慧君怎麼想的,這鴨脖可幾乎都是骨頭,沒多少肉能落肚,她居然會帶到戰場上來,或者她這具靈鎧提供的儲物空間大得驚人。


    柳隨雲沒多想,隨手就拿起一塊鴨脖塞進嘴裏嚼起來,隻是才嚼了兩口,他已經吸了一口冷氣,脫口而出:“這是微辣?”


    “沒錯,一點點辣而已。”郭慧君好奇地問道:“我特意替你挑的,微辣中的微辣。”


    “好辣!”


    柳隨雲覺得自己的喉嚨都快著火了,火辣辣的感覺直衝頭頂,就是落星山的廝殺都沒帶來這種的衝擊,太辣了!


    這也叫微辣?


    這也叫微辣?


    這也叫微辣?


    柳隨雲第一時間嚷出聲來:“水,給我水!給我水!”


    柳隨雲從來沒感覺到灌進嘴裏的水是如此甘美冰冷,一下子就把那直衝天際的辣味壓下了大半了,他甚至是不自覺地嚼了兩口,引發更多的激辣衝擊,然後又無法控製地往嘴裏灌了兩口水。


    雖然很辣,但卻是柳隨雲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滋味,這辣味鴨脖意料之外地好吃,真是有滋有味!


    柳隨雲一邊往嘴裏灌著水,一邊嚼著鴨脖不停,他順口問道:“許姑娘,照日也吃辣?”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9 18:03
第七十三章五嶽靈符

柳隨雲還在等著郭慧君的答複,沒想到身後居然失去了可以依托的力量,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後跌去,險些就摔倒在地上。


    他沒還沒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邊郭慧君手提銀槍,槍尖對準了自己的胸口,殺氣凜冽地喝了一聲:“可以上路了!”


    柳隨雲真不明白女人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他隻能無奈地張開雙手,示意有話要說。


    “我們該去北河陵了!”郭慧君提槍走在前麵:“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柳隨雲無言地笑了笑,終於說道:“那個,能不能再給一段鴨脖子?”


    顧英華惡狠狠地落下了一句話:“隻有辣味的!”





    這就是北河陵?


    柳隨雲眼睛都瞪大了,在此之前,他已經無數次在腦海中想象過北河的宏偉氣象,或許是陣法萬千,殺機重重,可是根本沒想到居然是這般模樣。


    “沒錯!這就是北河陵!”


    郭慧君一路上都沒說話,現在倒是開口了:“我們過去吧,照日肯定在那裏等我們!”


    這不是北河真君的陵墓,這明明是個比帝王陵還要寵大的皇陵好不好?


    隻不過和所有的皇陵一樣,北河真君的陵墓可以說是摻不睹,到處都有盜墓者留下的痕跡,有些時候他們幹脆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霧江山到此一遊!”


    “鄭寸異攜同門六人到此一遊,北河陵空空如也,失望而歸……”


    “北傲天不過如此,遊過之後方知盡是空墓,北傲天,你誤我三年修行!”


    “沈小雲,我愛你,願作一世道侶……”


    這類留言讓柳隨雲覺得完全可能是一座空墓,當然也少不了王啟年留下的印記:“想要揚名四海,嘉州坊市找啟年。”


    而走到了北河陵的前門,柳隨雲已經發現了兩個巨大無比的空洞,看著墓前被砸碎的石象,顯然是被盜掘過不知多少次,而墓前的墓碑倒是尚存:“一代北傲天之墓!”


    看起來這位北河真君到死,也沒有放棄做龍傲天的夢想,柳隨雲隻能無奈地對著用銀槍頂著自己的郭慧君說道:“郭姑娘?這不會是一座空墓吧?看起來明顯被盜掘過了!”


    郭慧君甩了甩槍尖,顯然對於柳隨雲的提問很不滿意:“我早知道了。”


    “那你怎麼不說?”


    “你又沒問。”


    在這樣完全沒有營養的對話之後,柳隨雲已經發現了老態龍鍾的安知魚帶著同樣老態龍鍾的兩位天虹派修士站在那裏,安知魚倒是好性子:“是星統領來了?統領來得甚好,我們都在這裏等著許道友到來。”


    “照日還沒來?”


    “沒來!”安知魚直接地回答道:“按日程來說,也應當到了!”


    這個時候柳隨雲卻發現了意料之外的身影,他驚喜望外地叫道:“老夏,你怎麼來了!”


    夏精絕笑道:“統領,你來了,我怎麼能不來!我讓老餘他們都退回去,我帶了你的行李過來了。”


    有這麼寧死不退的部下,柳隨雲寬心許多:“還好還好,這幾天差點被辣死了,總算能吃點正常的食物了,對了,老許沒來,那位叫什麼來著?”


    “陳朝南!”夏精絕記得他的名字:“他也沒來!”


    柳隨雲再看北河陵裏看了一眼,這位自稱北傲天的強人真是興師動眾,這陵墓光露出地麵的部分,居然就有近百丈高,這不是等著盜賊上門嗎?


    “老許是不是出事了?”柳隨雲隻有這樣的想法:“他應當與陳朝南在一起。”


    柳隨雲話剛出口,那邊已經傳來了許照日的聲音:“我沒事!”


    與許照日的聲音一起傳過來的,還有濃烈無比的香氣,隻是這香味太實在濃烈了一些,柳隨雲不由朝著後麵退了兩步,才發現許照日已經手裏握緊了一把鮮花走過來了。


    他的身上都點綴著帶著露水的各色鮮花,許多鮮花柳隨雲根本認不出來,也不知道許照日是從哪裏找來這麼多異種奇花,他走起來甚為陰詭,嚇了柳隨雲一跳。


    安知魚也被嚇得不輕,他拉長臉說道:“許道友,怎麼到現在才來?陳道友哪去了?”


    許照日走過的地方,都是繽紛的落英,他朝著顧英華掃了一眼,然後對著柳隨雲說道:“我沒碰到過陳道友,老星,我有事要跟你講,安道友,借個方便!”


    說話間,他輕輕一躍,居然詭秘無比離地飛馳而去,足不點地,身法詭異無比,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陰柔起來。


    這事怪了,柳隨雲當即朝著許照日的方向追了過去,他雖然把速度提到了極限,但是比起許照日來,卻是相差甚遠。


    他們一前一後,躍上了一個小高坡,許照日身上似乎有飄落不盡的落英,而空氣中的香味也越來越濃了,柳隨雲有著不好的聯想:“老許!”


    “老星……如羽!”許照日沒有回頭看柳隨雲:“這兩天你同慧君在一起?”


    “什麼意思?”柳隨雲當即給許照日氣趴下了:“你是懷疑我挖你牆腳?我可是連郭姑娘一根手指都沒碰過。”


    “沒那個意思。”許照日的聲線變得輕柔起來了,隻是他下一句話卻是有著驚天動地的效果:“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請你娶慧君為妻!”


    柳隨雲差點給許照日嚇趴下了,他一個閃失差點就從山坡上跌落下去,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老許,老許,你說什麼說什麼?”


    許照日背對著柳隨雲,時不時就有一片落花從他的身上飄落在地,他似乎非常平靜地回答道:“請你娶慧君為妻,如果可以的話,今天就圓房吧……”


    柳隨雲還是被許照日嚇得差點跌落山穀,好一會他才勉強地笑道:“老許,你何必這麼試探我,疑心不要這麼重,郭姑娘可是個好姑娘……”


    許照日已經轉過身來,直接就給柳隨雲跪下來:“今天請你們務必圓房,如果你還願意把我當兄弟的話……”


    柳隨雲經被許照日飄來的香氣薰得無所是從,他隻能也半跪在地:“老許,你搞什麼名堂,你不是說了,誰穿你衣服,你砍誰手足,我可願意被你砍翻了。”


    “就這麼說定了!”許照日卻容不得柳隨雲有任何反對的餘地:“老星,我去通知慧君了。”


    說話間,許照日隨手輕輕拍了下柳隨雲的肩膀,接著形同鬼魅地飛馳而去,柳隨雲還想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追不上許照日,他隻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無言地說道:“這到底錯在哪裏?”


    這是他經曆過最離奇的事情之一,這來燕支山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隻能照著原路走回去,隻是一邊走著,一邊卻突然想到了:“不對啊……剛才那個感覺,那個感覺,莫不成是築基了?”


    可是築基也不至於神智錯亂成這樣吧?柳隨雲可沒聽說過有誰築基以後有著與許照日一樣的情形。


    他邊走邊想,卻遇到來找許照日的安知魚:“星統領?許道友有沒有說過我們什麼時候下墓?”


    “你們沒碰到老許嗎?”


    柳隨雲覺得一切都那麼不對勁,他倒是詢問安知魚:“安前輩,你怎麼不早說這陵墓被盜過了?早知道被人盜掘過了,我就不來了。”


    安知魚卻是神秘地笑了起來:“這樣被人盜掘過無數次的大墓,才能藏得下真正的靈寶,星統領難道不想一閱無上秘要嗎?”


    柳隨雲搖了搖頭,有些話不得不說:“我想那無上秘要靈植卷或許不在這北河陵內?”


    安知魚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你放心就是!我們再等一等許道友,就一起下墓探寶吧。”


    “嗯!”


    柳隨雲還是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邊身披銀鎧的郭慧君已經一邊舉著大盾,一邊舉著銀劍殺氣騰騰地跑過來。


    看起來她是真生氣了,可不是上回說錯話那麼簡單,似乎隨時要把柳隨雲斬於劍下:“星如羽,你給我站住!”


    安知魚當即問道:“郭姑娘,你遇到了許道友了?我們什麼時候下墓?”


    郭慧君氣得握劍的手抖個不停,卻朝著安知魚說道:“照日已經在墓前等著你們了,星如羽,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我的老天爺啊!


    柳隨雲也算是身經百戰,不知經曆多少次大場麵,可是沒有一次場麵比現在這麼令他難堪,直到現在,他都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說許照日到底發了什麼失心瘋?


    柳隨雲隻能很無語地問道:“郭姑娘,你把劍收起來,有事好商量!照日跟你到底說了什麼?”


    郭慧君顯然是被氣炸了肚子,他不但沒把那把份量驚人的銀劍收起來,反而朝著柳隨雲比了比:“我還想知道你給照日使了什麼湯,居然讓他把家傳的五嶽靈符都轉移到你身上。”


    柳隨雲更加糊塗了,他隻能無奈地伸出一隻手來:“等一等,我們先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照日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什麼是五嶽靈符?”


    或許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9 18:06
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入墓

“你敢說不知道五嶽靈符?”

    郭慧君的殺意更重了,她的劍尖都對準了柳隨雲的喉嚨:“你敢說不知道五嶽靈符?你肩膀上的是什麼?”

    柳隨雲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似乎沒有什麼問題,但他還是掀開了自己的衣服,才發現自己的肩膀上不知道什麼多了一枚五座微型山嶽組成的符印,雖然不過指尖大小,但極為精美,但問題在於柳隨雲之前根本沒見過這東西:“這是什麼?郭姑娘,這到底是什麼?”

    “你真不知道這是五嶽靈符?”郭慧君十分狐疑地問道:“真不知道?”

    柳隨雲隻能實說實說:“在這之前,我連五嶽靈符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這到底是什麼?怎麼會長到我肩膀上來?”

    “五嶽靈符,五嶽靈符就是……”

    郭慧君覺得自己說不話來,她耳根都泛紅了,好一會才組織起來詞彙:“五嶽靈符是他們許家數代秘傳的種符之術,想要育成一枚五嶽靈符,往往是費盡無盡心力,無盡時間,然後可以植入武者體內,令武者有三山五嶽之力!”

    三山五嶽之力?柳隨雲可是見識過真正的雷霆萬鈞之力,雖然不知道這五嶽靈符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種符之法,又怎麼能讓武者有著三山五嶽的力量,但他清楚得知道一點,那就是這枚五嶽靈符恐怕有著驚天動地的威能。

    要知道力量達到一個極限之後,那就是無所不克的境界,馬千軍當初的雷霆萬鈞雖然隻是縮水版,但卻是柳隨雲這些年戰得最苦的一役,如果真的有三山五嶽之力,再加上郭慧君現在的這具靈鎧,恐怕郭慧君就是一個凡人無法對抗的存在,或者她一槍就能直接捅翻了自己。

    不過他還是沒明白過來:“那這枚五嶽靈符怎麼會在我身上?我想起來了,就在剛才,照日順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是那時候植入我的體內?”

    “這怎麼可能?”郭慧君覺得柳隨雲說的全是謊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五嶽靈符的底細,想要剝離這五嶽靈符,不知道要承受著怎麼樣的痛苦與代價,且不說他們許家用三代人的時間培育這枚五嶽靈符,就是照日自己,自胎兒之時就已經種下了這五嶽靈符,至今已經三十餘年,時時刻刻從不離身……”

    柳隨雲更加迷惑了,如果郭慧君說的是真話,那麼除非是死,否則許照日怎麼也不可能剝離掉這枚五嶽靈符:“可是他真是隻是順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這枚五嶽靈符就植入我的體內了!”

    “胡說!”郭慧君直斥其非:“且不說這五嶽靈符能不能剝離出來,現在這個情況也絕非植入你體內,而是暫時寄存於你身上而已,時日稍久,靈符百年靈氣就要盡數消逝了!”

    柳隨雲甩了甩手:“暫時寄存?照日到底想幹什麼,還好,等找到照日,我把這枚五嶽靈符還給他!”

    這下子郭慧君的銀劍突然就帶著冰冷無比的凜冽殺氣,讓柳隨雲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枚五嶽靈符是我的好不好?”

    “你的?”

    柳隨雲可是雲裏霧裏,他隻能讓郭慧君一次性說個清楚:“自從我從娘胎裏落地的時候,我就同照日定下百年之合,原因就是這枚五嶽靈符……”

    “他們許家的種符之術是仙家所學,威能無窮,據說把靈符培育到極限之境,能讓一個尋常武者有著三花境界的威能,但這五嶽靈符也是最無用的屠龍之術!”

    柳隨雲已經明白了:“恐怕這五嶽靈符雖然修士耗費無數精力在體內培育,但最終落得好處的卻是武者?而且還是純粹的武者,不能是武道雙修之士。”

    他自己就是武道雙修,可是這五嶽靈符卻根本不能對他起到任何效果,而郭慧君很快補充了更多細節:“星小統領,你說的沒錯,事實上這五嶽靈符對於修仙者來說是雞肋中的雞肋,雖然是修士用無數的時間與靈力來培育出來的,但是修士卻是不能落得任何好處,甚至還要耽誤自己的修行,許家衰敗,多半因此。”

    這是真正的為人之學,而非為已之學,也難怪郭慧君稱為最無用的屠龍術,要知道許家整整三代,耗費百年時間,甚至整個許家都因為培育這一枚五嶽靈符的關係衰敗下去了,可是最終落得好處的卻是郭慧君。

    那前前後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柳隨雲更是茫然無措:“為了這五嶽靈符,你與照日定下百年之約,可是剛方照日突然叫我娶你,甚至把這五嶽靈符暫時寄存在我身上,怎麼回事?”

    郭慧君的殺意更盛了,隻是她整個臉都豔如桃花,連脖頸都變得羞紅起來:“你說,到底對照日下了什麼**藥?”

    柳隨雲終於明白過來:“難道把這五嶽靈嶽植入體內,是要通過男女之事?”

    “你還說!”

    郭慧君直接就把盾劍扔在了地上,坐在地上抽泣起來,柳隨雲剛走出兩步路,就被她冰霜般的眼神嚇回來了,她才帶著羞意說道:“若不是他有這麼一枚五嶽靈符作嫁妝,我們家才不會把我許配給照日,隻是我們定下婚約沒多久,他們許家就徹底衰敗下去了……”

    郭慧君繼續說道:“這五嶽靈符,對於修士來說可以說是真正的負累。”

    要培育這五嶽靈符,最艱難的一點就在於修仙者必須用自己體內的靈力來培育靈符,靈符威能越大,所需要的靈力也越驚人,既便許照日在娘胎裏就植入了這枚五嶽靈符,但是他至少要把一半的靈力用來培育五嶽靈符,否則五嶽靈符就有反噬之危。

    現在許照日雖然年青力盛,但是想要築基長生的話,也得趕緊把這枚五嶽靈符植入郭慧君體內,原來就是這幾個月的事了,哪知道現在兩個人都是雲裏霧裏,根本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柳隨雲也不得不把詳細的經過與郭慧君講清楚,郭慧君總算是抓起了銀槍,意誌變得堅定起來:“這五嶽靈符是我的,可我是許照日的未婚妻!”

    “我知道,我知道!”柳隨雲伸出雙手說道:“我是有婦之夫,我跟你說過的。”

    “既然那樣的話,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得把這件事搞清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致於許照日發生那麼大的變化,柳隨雲還清楚得記得許照花手捧鮮花,落英繽紛,香氣溢人的場麵,他又想起了之前遇到的無上魔宗與神秘失蹤的陳朝南,這一切構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等待他們去解開:“好,我們去找照日!”

    “去找照日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隻是走了幾步路,柳隨雲已經感覺得到這枚五嶽靈符正在以緩慢的速度吞噬著自己體內的靈力,而且慢慢地開始加速,雖然總量不大,但是一想到這五嶽靈符會無時無刻地自動運轉著,那簡直就是一個填不飽的無底洞,柳隨雲已經能理解許家是怎麼衰敗下去的。

    還好柳隨雲修煉的是極元煌雷鍛神錄這等速成第一的功法,他體內有的是前段時間與郭慧君聯手積攢下來的氣血魂魄,這樣的靈力運轉,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隻是現在的郭慧君沒辦法完全相信柳隨雲,她現在緊緊地握住銀槍,隨時就準備一槍紮過來,柳隨雲覺得氣氛沉悶得很,這路走得太慢了。

    還好終於到了,在北河真君陵前他們沒見到許照日,看到了等在那裏的夏精絕:“老許哪裏去了?”

    “許爺,還有安前輩與天虹派的兩位道友,已經由這個洞口下墓了!”夏精絕回答道:“許爺讓我在這裏守著,知會一聲統領,有他們就夠了,請統領與郭姑娘一切自便!”

    “下墓!”郭慧君毫不猶豫地說道:“就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我都得闖上一回!”

    “我陪你去!”柳隨雲也隱隱覺得這北河陵未必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必定是危機重重:“我得把五嶽靈符還給照日?”

    “五嶽靈符明明是我的好不好?”

    郭慧君白了柳隨雲一眼,卻發現自己似乎說錯話了,自己這話裏的意思是不是在鼓勵柳隨雲給自己植入五嶽靈符,那樣的話真是羞死人了。

    夏精絕笑了起來:“統領,我也一起來!”

    說話間,三個人已經形成一個三合陣,就朝著不知是什麼盜墓者打開的盜洞往下走,柳隨雲叫了一聲:“老夏,有沒有火把?”

    “有,上好的牛油火把,專門為下墓準備的!”

    隻是話還沒說完,郭慧君身上的銀鎧已經閃耀著銀色的光芒,把整個盜洞照耀得有如白晝一般,她冷冷地說道:“都給我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麵!”

    說話間,郭慧君已經一手握盾一手提劍威風凜凜走在最前頭,很快盜洞由原來隻容兩三個人行走,變得豁然開郎起來,足夠容得下四匹戰馬同時衝馳,地麵到處都是殘破的兵器、石像、珠寶與車馬殘骸,時不時還有幾具白骨。

    郭慧君帶頭向前走了二百來丈,居然還沒見到許照日的身影,心底的火氣就更盛了,卻突然聽到身邊柳隨雲叫了一聲:“小心,慧君!”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6:22
一路向仙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疑問

  “小心!慧君!”

    伴隨著這樣的呼聲,郭慧君已經看到前麵的地道中殺過來一隊白色的騎士,不,這不是騎士!

    這是白紙糊成的騎士,仿佛那些紅白喜事糊起來的車馬一般,隻是體形與普通的騎士並無什麼區別。

    郭慧君第一時間有了這樣的印象,眼前這一隊隊的白紙騎士浩浩蕩蕩,都是排成了四列縱隊,前後居然有十幾隊殺出,這些看來用白紙糊起來的騎士雖然行動起來無聲無息,可是速度也一點也不慢。

    “我來!”

    柳隨雲握住天淚星墜劍,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色火球就飛了出去,落到了前隊的騎士前,火勢立時熾烈起來,方圓丈許都是一片烈火熊熊,這些白紙騎士連同他們的戰馬卻絲毫不如影響,繼續無聲無息地往前奔馳著。

    “紮手!”

    柳隨雲第一時間有著這種感覺,雖然這些白紙騎士看起來象紅白喜事時那些工匠順手做成的紙馬紙車一般,可是越是這麼詭秘的東西,往往就越有著不可思議的威能,方才那一記火球隻是試探而已,可是這些騎士卻是毫發無損,甚至完全無畏烈火。

    “我來!”

    現在輪到了夏精絕,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幾枚鐵鏢,就以流星落雨之勢擲了出去,每一擊都帶著驚人的呼嘯聲,隻是這聲勢驚人的鐵鏢一落在白紙騎士的身上,居然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彈了回來,直接落在地上。

    “哎呀哎呀!”柳隨雲已經很久沒聽到郭慧君說出這個讓自己親切無比的口頭禪,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柳隨雲心底就是不由一寬。

    “哎呀哎呀!”伴隨著這樣的口頭禪,郭慧君已經以山嶽之勢發動了,柳隨雲從來沒有看到她是如此渴望戰鬥,以致於每一步都帶著一絲雷霆萬鈞之勢:“哎呀哎呀,要收拾你們了!”

    郭慧君左手持著把自己整個身子都掩住的巨盾,右手拿著至少上百斤的超級巨劍,已經殺入了白紙騎士的隊形之中,一劍落下,就把一具白紙騎士連人帶馬砍成了兩段,隻是接下去更多的白紙騎士已經淹沒了郭慧君。

    “呀呀呀……”郭慧君已經在白紙騎士的乘馬衝鋒之中衝殺開來,這一刻她不但是一個真正的女武神,而且還是一個憤怒的女人!

    雖然動聽的笑聲始終響徹在甬道之中,但是柳隨雲更多時候感覺得到這是一種對於壓力的發泄,他甚至有一種感覺,那是郭慧君在發泄!

    郭慧君是在發泄了,但是她已經把所有的壓力都轉移出去,她甚至忘記了自己,她隻知道戰鬥,把眼前一個個又一個白紙直接斬成兩段,她笑得是如此暢快!

    如山如嶽,如海如潮,一個女人爆發出來的時候,竟是如此可怕!

    這些實力強勁的白紙騎士即使淹沒了郭慧君,也照樣被她一劍一盾地頂回去,根本不能前進一步。

    就是現在!

    柳隨雲握緊天淚星墜劍,準備多時的殺招已經施展出來:“紫火天羅!”

    轟轟轟!白紙騎士密集無比的陣形立即被紫色火海所淹沒,這差不多是柳隨雲最能拿得出手的道法,許多白紙騎士連他們身下的戰馬,都變得焦黃甚至是直接被紫火點燃了。

    而夏精絕這個老戰友也提著大槍上來,他雖然比不得柳隨雲與郭慧君的一身本領,但是卻是用大槍直接把一個白紙騎士打下馬來,然後重槍恰到好處地擊在騎士的胸部,然後連刺十幾槍,終於把這個白紙騎士滅殺。

    “紫火天羅……”

    柳隨雲又一次施展出這個自己的得意道法,為郭慧君在白紙騎士陣形勢如破竹的突擊打開了通道,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名武者可以如此霸道地橫衝直撞,把一切阻礙都視作無物。

    但是讓他更感到例外的是,自己肩部的五嶽靈符雖然還有緩緩吞噬著自己的積累,但是這個時候卻緩緩將一種溫和無比的靈力傳回自己的靈脈之中,與自己運轉的極元煌雷鍛神錄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是怎麼回事?”

    柳隨雲沒有時間考慮自己的問題了,因為郭慧君已經如同泰山壓頂秋風掃落葉一般,直接就把這幾十名白紙騎士掃平了,她一收大盾,笑得得意起來:“呀呀呀呀……你們真是沒用啊,對了,剛才你叫我什麼?”

    柳隨雲麵不改色:“慧君?或者還是叫你郭姑娘?”

    “隨便吧!”郭慧君已經發泄夠了,也笑夠了:“我們得加緊了,照日肯定是出問題了。”

    “怎麼回事?”

    “我知道這些白紙騎士是什麼東西,這是楮俑……”

    “桶俑?”柳隨雲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是北河陵的護陵守衛嗎?”

    郭慧君走的很快,她告訴柳隨雲:“不是,這是陳朝南修煉的秘術與隨身護衛……”

    “陳朝南?”

    柳隨雲立即想起了那個與自己有過激烈衝突的煉氣大成期修士,隻是自從遇到那個無上魔宗的神秘修士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陳朝南,陳朝南似乎在群獸的圍攻之中墜落了,可是他的楮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低頭仔細察看了一下這些白紙騎士,與柳隨雲想得差不多,這些白紙騎士居然用竹子為架,然後糊上白紙組合起來,與紅白喜事上的紙馬、紙車並沒有多大區別,也不知道是怎麼行動自若,可是柳隨雲可一點都不敢小看他們。

    如果不是郭慧君的因素,或許剛才就是一場真正的惡仗,畢竟這些紙馬紙人的戰鬥力並不差,至少有過煉骨境的水準,而且不畏凡火,更不要說身下還有一匹紙馬,幾十上百地壓過來,絕對不好收拾。

    陳朝南是許照日親自請來的幫手,因此柳隨雲隻能從這方麵入手:“慧君,你知道這陳朝南的底細不?”

    “一點都不清楚,這事具體都是照日在操辦!”郭慧君回答道:“隻知道他這楮俑的本領甚奇,隻要他願意,甚至能操縱起上百隻來……”

    正說著,前麵的甬道突然為之一變,原來不過是四馬並馳而已,現在變得更為寬闊,至少能容得上十來匹馬並駕齊驅,而且柳隨雲很快就在其中發現了不少戰鬥的殘跡。

    “這是老許留下的落花花瓣,這是他留下來的香味,絕對是一場惡戰……”

    雖然無法完全複原整場戰鬥的具體場景,但是柳隨雲卻能從現場留下來的痕跡判斷出這絕對是一場真正的惡戰,雙方甚至施展出築基水準的殺手鐧,甚至有幾個持戟石像被打得支離破碎。

    “老許這道法威力,還有根據這痕跡判斷出來的速度,未必也太驚人了?”

    因此柳隨雲不得不向著郭慧君請教一個關健性:“慧君,現在照日是什麼樣的修為?”

    “煉氣第十四層,我不是說過了嗎?有什麼疑問?”

    “這速度,還有這道術威力,完全不是一個煉氣期的水準。”

    郭慧君表示有些疑問:“他是煉氣第十四層,而且他可是從龐天命那裏拿到好多好東西!”

    “但是煉氣期就是煉氣期,築基期就是築基期,兩者之間是有著根本性的區別!”柳隨雲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越來越想不通!”

    郭慧君回答道:“既然想不通,那就繼續用劍砍出路來吧!”

    “前進!”

    繼續繞了大約一裏多地,現在柳隨雲都不得不驚服於這位北河真君的大手筆,人家被稱為有資格獲得龍傲天頭銜的強人,那是當之無愧,人家這陵墓修築得也太宏偉了吧!

    而且根據郭慧君的說法,現在不過是第三層的一半而已,她曾經與許照日一同潛入過第五層:“對了,前麵有個琉璃台,純淨如水,經過那裏的話,可以將第四層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裏……”

    柳隨雲順著郭慧君的指點,就朝著前方看去,那似乎是由一片純色琉璃組成的平台,不能用純淨如水來形容,那是完全透明的,仿佛柳隨雲曾經見過的幾塊水晶一般。

    郭慧君因為身披靈鎧的關係,走得並不快,隻是當她走到這片淨色琉璃之前,她整個人都愣住了,接著她半跪在地,不停地用手敲打著琉璃,激動不已。

    透過這淨色琉璃,柳隨雲已經將底下第四層的情況盡掃於眼底,這是一個占地不下二三十畝的大廳,而在大廳之中,兩隊人馬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廝殺。

    隻是陣營似乎顯得有些混亂,固然許照日與安知魚站在同一條戰線,可是安知魚的一個同門,卻同一群穿著花衣的修士站在一邊,朝著許照日這邊殺將過來。

    這七八個花衣修士個個身手都不弱,最低也有著煉氣後期的水準,其中甚至有著築基修士壓陣,而許照日與安知魚這邊不過兩人而已,但他們卻絲毫不占下風。

    安知魚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修士不停地施展出壓箱底的殺手鐧,法器、符籙、丹藥都不算少,隻是與許照日在戰場上的表現一比,他卻根本不值一提。

    現在許照日可以說是實際的行動來解釋了“形如鬼魅,疾若驚電”!

    這不是一個普通築基修士所能辦到的。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6:23
第七十六章金靈益氣

柳隨雲從來沒想到過許照日這麼快就能到達這個地步,現在的許照日至少有著接近築基中期的水準。

    他什麼時候達成這樣的突破?

    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郭慧君,卻沒想郭慧君也十分好奇地看著他,兩個人都有同樣的疑問!

    廝殺中的許照日,絕對是疾如驚電,速度快到了一個驚人的極限,柳隨雲自覺望塵莫及,而且他施展的道法與功法,似乎與以前也有著天壤之別。

    現在的許照日,施展是陰柔一係的功法,甚至可以說是陰譎到了極限,稍不中意就會中招,更不要提他出手時還有漫天花雨,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身側落英繽紛,似乎永無休止。

    雙方捉對廝殺,竟是戰成不勝不負的局麵,柳隨雲看了一眼這淨色琉璃,倒是真正的極品,隻是厚度至少有三五丈寬,他隻能掏出天淚星墜劍,就準備施展一個強力無比的道法。

    那邊郭慧君突然起身向前,朝著柳隨雲說道:“走,我們得加緊速度!”

    柳隨雲好奇問道:“照日不就在我們底下拚死廝殺嗎?我們不把這琉璃台挖開嗎?”

    “挖不開的!”郭慧君提著劍盾回答道:“我們早試過了!”

    “別看這看起來象普通水晶,但就是堅硬無比,比尋常的鋼鐵還要堅硬數倍,我用大劍揮擊,才勉強在上麵留下點痕跡,而且這個琉璃很奇怪,我們在這裏看他們第四層的情形,一切都清清楚楚,第四層看這裏,卻是一團黑……”

    “果然是北傲天的風範!”

    柳隨雲隻能發出這樣的風範,這北河真君真是太奢侈了,這樣的淨色琉璃如果拿到市麵上去,不知道能換來多少靈石,他居然拿來陪葬,恐怕普通的金丹修士都沒有這樣的手筆,隻有真正的元嬰修士才這麼幹吧。

    “我們快點!”

    雖然郭慧君催促著自己,但是現在她身披靈鎧,速度還是受到了一個不小的限製,柳隨雲隻能勸她道:“不要著急,應當還來得及,沒看到下麵已經打成了平手!”

    “問題是,對麵的修士是無上魔宗的修士。”

    無上魔宗?

    柳隨雲對於這個宗門,還是不夠熟悉,與他們唯一的接觸就是在燕支山外雙方曾經有過一次短暫的接觸,結果就是那位無上魔宗的修士引來了不計其數的異獸。

    “無上魔宗?他們要幹什麼?”

    “我不知道,以前我隻知道他們經常在天馬原活動,但是接觸得不多,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隱藏了這麼強的實力。”

    無論是柳隨雲還是郭慧君,都沒想到在天馬原的無上魔宗修士居然有一位甚至更多的築基修士,以往他們心底的印象,至多隻有一些煉氣修士而已,而現在無上魔宗實力展現出來,讓兩人都吃了一驚。

    “難道是因為那無上秘要?”

    無上秘要這等位列蒼穹界第三的道書,又與無上魔宗有著極深的關係,確實是無上魔宗窺探的目標,但是柳隨雲有著不同的想法:“這是兩回事吧?太白劍宗的無上秘要,與這北河真君所得的無上秘要,完全是兩部書。”

    且不說北河真君隻得了數卷無上秘要的殘卷,而太白劍宗卻是擁有整整九十一卷之多,而且那無上秘要之所以能成為蒼穹界第二道書,關健就在於莫意懸雖然是天縱之材,卻在這無上秘要耗費了上百年光陰,將這部道書與自己所學相互映證,還參考了許多彌足珍貴的道書,最終才有了太白劍宗的這九十一卷完本。

    “北河真君所得恐怕隻是極難深入的殘書而已,既無校勘,又無注解,更乏訂正,要知道有無校注,對一本道書的價值,就象斐鬆之注三國誌,功業千秋,注的成績更勝於原著,而史記若無三家注,恐怕價值不存其一……”

    柳隨雲說起來這些掌故來,總算氛圍變得輕鬆起來,而且他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我有一種感覺,一種絕對正確的感覺……”

    “我想請郭姑娘相信我,這無上秘要的靈植卷不在這北河陵內?”

    郭慧君笑了笑:“不在北河陵內,難道在你身上嗎?對於這無上秘要,我已經不在意了,我需要的隻是一個答案而已。”

    柳隨雲脫口而出:“有時候,答案不能解決問題!”

    “你的意思是現在就把五嶽靈符植入我的身體,我不會那樣做的!”郭慧君提著刀盾依舊走在最前麵:“因為我必須找到答案,然後再來解決問題。”

    “相信我,不管是多艱難的前方,都可以用劍砍出一條路!”

    這絕對是有著郭慧君風格的回答,柳隨雲歎了一口氣,還是追了上去。

    隻是很快,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體內的五嶽靈符上,這枚五嶽靈符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有失控的危險。

    或許是因為臨時暫存在柳隨雲體內的關係,現在五嶽靈符吞噬柳隨雲體內氣血精華的速度越來越快了,而且照著這個速度延續下去的話,似乎沒多久,柳隨雲原來準備用於晉階煉氣第七層的氣血精華要被這枚五嶽靈符吞噬個幹淨。

    柳隨雲卻無從控製這枚五嶽靈符停止運轉,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從來沒聽說過五嶽靈符的名字,怎麼會有辦法操控五嶽靈符:“這樣持續下去的話,那怕是築基修士,也填不滿這個黑洞啊!”

    不過這五嶽靈符也不是光進不出,他與柳隨雲現在修煉的極元煌雷鍛神錄這門速成功法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過去極元煌雷鍛神錄雖然有速成的奇效,但是卻因為斬殺的氣血精華駁雜無比,往往會留下許多後患,甚至以後日後的晉階。

    極元煌雷鍛神錄之所以到了築基期、金丹期就難有進步,多半是因為前期體內留有了太多後患,修行再難行精進,可是現在這五嶽靈符轉換出來的靈力卻是精純無比,一點一滴地推進著柳隨雲的修行不斷進步。

    如果一直運行下去的話,或許憑借著這五嶽靈符轉換出來的精純內力,就足以讓柳隨雲晉階煉氣第七層,可關健的問題這吞噬的速度增長也太快了吧?

    柳隨雲覺得早在自己晉階煉氣第七層之前,或許這五嶽靈符會把自己體內的氣血精華都吞噬得一幹二淨,要知道柳隨雲積攢下來的氣血精華,可是足夠他一路晉階到煉氣第七層頂峰了。

    一想到這個問題,柳隨雲隻有向頗為了解內情的郭慧君請教,隻是郭慧君給出的答案卻令人十分失望:“五嶽靈符是有這麼一種神效,如果不加以節製,這五嶽靈符會不斷地吞噬靈力,無窮無盡,一直到把每一絲每一毫靈力都吞噬幹淨為止,隻是照日祖上有操控五嶽靈符的功法……”

    “這功法不但能大大減少五嶽靈符所吸收的靈力,而且隻要一運轉功法,這五嶽靈符又重新會從零開始吞噬靈力,可是這是他們許家的祖傳之秘,我從來沒見過,照日也從來不願意提起。”

    這怎麼辦?

    柳隨雲剛想到這個問題,那邊郭慧君已經帶著懷疑的口氣說道:“你不是想用這個借口來騙我讓你把五嶽靈符植入我體內吧?”

    柳隨雲剛想否認,那邊郭慧君已經發出笑聲:“呀呀呀……如果你真地堅持不住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可行性。”

    什麼可行性?自然是柳隨雲幫她把五嶽靈符植入體內的事,當然有些話不能挑得太明,而且郭慧君有著自己的想法:“不過這樣並無助於解決問題,即使你把五嶽靈符植入我的體內,我依然是會去尋找答案,然後再解決問題!”

    柳隨雲有一種感覺,或許這樣作的話,自己就會被排除出最後解決問題的選項吧?

    這樣的鋼鐵少女,誰不曾心動,即使他是有婦之夫,可是柳隨雲卻拒絕了心底的誘惑,而且考慮起更具可行性的方案來。

    沒有許家秘傳的功法,五嶽靈符吞噬的氣血精華有若泥牛入海一般,越來越驚人,而且不斷以停人的速度加快,當然事後也從五嶽靈符中轉換出甚多精純無力的靈力,不斷在柳隨雲的體內運轉,讓他的修為不斷提升。

    但問題在於,這麼一直下去,恐怕柳隨雲積攢下來的氣血精華會被吞噬一淨,然後就輪到柳隨雲精心修煉出來的精血與靈力了,這可是柳隨雲戰鬥力的根基啊!

    因此稍加思索以後,柳隨雲就從自己的腰包掏出一個小瓶子,裏麵放著六七顆紅色的靈丹,卻是這次柳隨雲在嘉州坊市衝擊煉氣第五層剩下來的金靈益氣丹。

    這藥名字雖然叫“金靈益氣丹”,藥力驚人,價格極為公道,所以王啟年等老資格的煉氣修士才專門推薦給柳隨雲,助他一舉突破煉氣第五層,要知道在此之前,這隻是他們小圈子裏的秘密而已。

    隻是在藥力驚人的同時,這養精益氣丹不但有著不同尋常的耐藥性,而且服食後殘存體內的藥力,有著排山倒海的連環效力,若是一個處置不好,就會影響修士下一步的進步,至少隔上三天才能服食一粒,柳隨雲是整整花了四天時間才把一粒金靈益氣丹的藥力化開。

    而現在柳隨雲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6:24
第七十七章五嶽靈符的可能

靈藥才一入口,柳隨雲就已經感受得到一種似乎可以摧毀一切的藥力在自己體內肆虐著,如果是平時,自己非得坐下來調息不可,但現在柳隨雲隻能運轉極元煌雷鍛神錄,將這些藥力盡數煉化。

    這金靈益氣丹既然有一個“金”字,自然有著金係道法一樣的無所不摧,柳隨雲隻覺得藥力源源不絕地爆裂出來,在低階靈藥之中,有這金靈益氣丹的藥力之強,可以說是幾乎到了一個極限。

    但這藥力可以說是頗為駁雜,若是不知煉化之法,反而會損傷了修士修為,柳隨雲也是從王啟年那花了相當代價才換來這煉化藥力的法子。

    柳隨雲雖然運轉極元煌雷鍛神錄,但也隻能煉化其中的一小部分,但是下一刻,柳隨雲已經發現五嶽靈符散逸出來的精純靈力已經同極元煌雷鍛神錄完全地結合在一起,煉化藥力的速度一下子就變得飛快起來。

    如果說不上如湯沃雪之勢,可是比以往要數日光陰才能煉化一枚金靈益氣丹,速度卻變得十分驚人,而且煉化的速度越來越快,以這個勢頭下去,或許隻需要小半個時辰就能把這粒金靈益氣丹的藥力盡數煉化。

    這真是一個驚喜的發現,柳隨雲覺得從五嶽靈符內散逸出來的精純靈力越來越多,把自己的修為一步地一步推進更高的境地。

    而且這種柳隨雲完全不了解的精純靈力與極元煌雷鍛神錄有著不可思議的完美結合,原本金靈益氣丹有著很強的耐強性,而且還會在體內殘存許多難以煉化的藥力,甚至會留下後遺症,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變得幾乎隻有益處了。

    柳隨雲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小瓶子,那裏麵還有五枚金靈益氣丹,至少可以讓自己一路突破煉氣第七層,重回自己負傷之前的巔峰狀態--事實上如果能再重回煉氣第七層的話,柳隨雲覺得自己的實力還會超過以往巔峰狀況不少。

    郭慧君並不知道身後的柳隨雲發生了這樣天翻地覆的驚人變化,她腳步越來越急,銀色的戰靴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踩在石板路上,時不時發生清脆的碰撞聲。

    進入了第四層以後,一行人就遇到了不少陵墓守衛,有持戟的石人突然活了過來,也有蓄養在墓內的異獸,還有些殘存的陣法,隻是前麵的修士已經破過一次陣了,所以郭慧君刀盾齊施,倒也沒費多少力氣。

    “就是這裏了!”

    柳隨雲順著郭慧君靈鎧發出的光華朝著大廳看了一眼,確認這就是他們第三層看到的惡戰戰場,卻沒找到許照日與安知魚,隻留下許多打鬥的痕跡與兩具屍體而已:“一位是無上魔宗的弟子?另一位好象是安知魚的同門。”

    這位安知魚的同門不知道是站在什麼立場上,郭慧君起初就覺得奇怪,他怎麼沒出現在戰場上,現在發現他的屍體才明白過來:“是天虹派的火龍虹擊,不知道是誰下手?”

    柳隨雲卻是朝著郭慧君說了一句:“郭姑娘,我現在施展一回極元煌雷鍛神錄,你不介意吧?”

    郭慧君的回答很有她的風格:“我從來不介意用劍來殺出一條路。”

    極元煌雷鍛神錄有著驚人的吞噬能力,雖然這兩位修士殞落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但是柳隨雲施展極元煌雷鍛神錄之後,他們的屍體就立即變得幹枯失水起來,而柳隨雲也暫時站在那裏調息了一會。

    這可是兩位至少有著煉氣後期甚至是煉氣大成修為的修士,雖然殞落已久,但是他們的氣血精華仍然帶給了柳隨雲非同一般的助益,按照柳隨雲的估計,如果不是這枚靈符的關係,或許這麼多氣血精華能讓自己直接突破煉氣第九層,晉階煉氣後期,甚至衝到煉氣第十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隻是五嶽靈符實在是一個不斷吞噬的無底洞,它的需求簡直是無窮無盡,柳隨雲甚至懷疑這樣持續下去的話,即使是真正的金丹修士也填不滿這麼一枚五嶽靈符。

    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處理,柳隨雲不得不睜開眼睛:“怎麼樣!”

    郭慧君把自己手上的銀劍插在了石板上,回頭給柳隨雲送來了一個微笑:“星小統領,你放心好了,我們已經幫你把一切都處理好了!”

    她說的是安知魚同門的那具屍體,無上魔宗留下來的屍體好辦,安知魚同門的屍體被柳隨雲用極元煌雷鍛神錄施展過一回後,完全是麵目全非,考慮到與安知魚的同盟關係,郭慧君與夏精絕為了免得事後無法交代,直接就把兩具屍體來個毀屍滅跡,讓他們徹底消失了。

    “很好!”柳隨雲覺得自己體內暫存的五嶽靈符越來越有靈性了:“我現在是煉氣第七層了!”

    “這麼快?”郭慧君都為柳隨雲不可思議的晉階速度感到震驚,她清清楚楚地記得,柳隨雲突破煉氣第六層不過三天時間而已,那還是柳隨雲不知道煉化了不知多少異獸氣血精華的結果。

    那時候柳隨雲積攢下來的氣血精華已經夠柳隨雲突破煉氣第七層修為,但是郭慧君沒想到柳隨雲居然這麼快就達成了突破:“那好,你既然能施展得出煉氣後期的道法,那麼我們就多了一二分把握,甚好!”

    在見過了無上魔宗與安知魚、許照日的實力之後,她覺得整個隊伍的實力太單薄了些,她自己雖然是戰力的核心,可是夏精絕不過是煉骨境的頂峰而已,可以說是實力最弱的一環,而柳隨雲縱然武道雙修,可是道法不至煉氣後期,武學不曾突破隔山境界,都未至真正的化境。

    現在柳隨雲突破第七層之後,可以借用天淚星墜劍的威能施展得出煉氣後期的道法,不但讓自己的實力增長至少一成,而且讓整個隊伍也有了新的殺手鐧,不過柳隨雲也告訴郭慧君:“不要太樂觀,哪怕是最簡單的煉氣後期道法,我頂多也隻能施展出三個而已,再多就不行了……”

    郭慧君問道:“那你要不要繼續調息一下?”

    “不用了!時間不夠了,我也想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麼!”柳隨雲已經決定探索下去:“不管你要找什麼的答案,都可以把後背放心地交給我,我會是你堅實的後盾!”

    意料之外地突破煉氣第七層,讓柳隨雲信心大增,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從五嶽靈符中看到了無限的可能了。

    這五嶽靈符固然有著無窮無盡的吞噬之能,讓許多普通修士根本承擔不起,但是它對於吞噬的需求卻是極低,無論是靈氣、氣血、魂魄、藥力或是其它,哪怕是再駁雜無比,他都能照樣吞噬一淨,然後再轉換成精純無比的靈力,不斷推動修士進步。

    以往柳隨雲想要煉化一枚金靈益氣丹,至少需要四天時間才能煉化,體內殘存的藥力甚至要在體內留存小半個月不說,還要留下不少後遺症,而現在柳隨雲已經徹底煉化了那一枚金靈益氣丹,體內留存的藥力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估計不會留下什麼後患。

    柳隨雲修煉的是極元煌雷鍛神錄,在這方麵較常人先天就有優勢,他現在覺得這五嶽靈符散逸出來的靈力,簡直是神奇無比,自己甚至不用修煉,修為就在不停地飛速增長,極元煌雷鍛神錄已經是被認為蒼穹界速成最快的幾種功法,可是與兩者的結合一比,卻徹徹底底成了不折不扣的蝸牛。

    這樣下去,別說是突破煉氣第八層,就是突破被人稱為“小築基”的煉氣第九層都是**不離十的事。

    唯一的缺點或許就是柳隨雲至少得準備好足夠它吞噬需要的一切,可是一路下來,也就找到了兩具屍體而已,其餘就得從柳隨雲隨手攜帶的丹藥靈石中想辦法,偏偏這次柳隨雲沒帶多少丹藥,不知道五嶽靈符吞噬了這一切之後,會不會繼續拿柳隨雲自身來開刀。

    他覺得許家煉製這枚五嶽靈符的辦法,完全是走錯了方向,當然這也同他們沒有極元煌雷鍛神錄這樣的功法大有關係,但是柳隨雲已經看到了這枚五嶽靈符無限的可能。

    不過縱有再多的可能,柳隨雲還是決定隻要郭慧君需要的話,他還是會把五嶽靈符植入郭慧君的體內--當然前提是郭慧君找到了問題的答案。

    “我也想知道答案是什麼……我有一種不好的推測!”郭慧君停頓了一下:“我覺得現在照日的情形,與傳說中的某位很象很象……”

    “疾如驚電的速度,突然轉換的性情,還有將五嶽靈符贈與我,再加上他身上的無盡落英,濃鬱的香氣,我是覺得與某一界傳說中的某種功法很相近。”

    “是很相近!”郭慧君雖然不想說,但她還是殘忍地說出了:“照日這情形,真象傳說中的辟邪劍法,難道他為了修為,就把我棄如敝屣了嗎?”

    “哎……”柳隨雲覺得這個答案會太令人郭慧君痛心了:“我從來沒想到照日居然會走上這樣自殘肢體的道路……”

    雖然還隻是一個猜測,但是柳隨雲覺得這接近事實的真相:“這隻是一種可能而已,見到照日之前,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

    隻是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夏精絕卻開口了:“統領,郭姑娘,我隻想說一句,許爺絕不是這樣自暴自棄的人物!”

    他的聲音是如此堅定有力,仿佛他洞悉了一切真相。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6:25
第七十八章陳朝南

郭慧君與柳隨雲都回頭注視著夏精絕,他們都沒想到,夏精絕居然會作出這樣的判斷。

    “我也不敢願意相信這是事實,但是事實擺在這裏,讓我不得不作出這樣的估計。”

    郭慧君的回答很無奈,她應當是最最信任許照日的人,這樣的判斷應當是由她來作出才對,而不是眼前這位一見到柳隨雲出現就率先背離了許照日的夏精絕。

    夏精絕在她的印象中,勇猛無比,做事毫不猶豫,但是離大智大慧相去很遠,不知道促使他作出這一判斷的原因是什麼:“如果你想讓我相信你的判斷,給個理由吧!”

    夏精絕猶豫了半天,他最終將大槍無奈地掄了一圈,才終於鼓足勇氣說道:“因為揮劍自宮的人,是我啊……”

    “你……”

    柳隨雲被自己舊部的坦誠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從來沒想到這個奮勇無雙、忠誠可靠的戰友,居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閹人?

    他從來沒想到這方麵的問題,因為夏精絕是那麼可靠,那麼值得依賴,那麼勇猛,那麼無私,與傳說中陰狠毒辣的閹人形象相差得也太遠了吧。

    “你們想得沒錯,我夏精絕就是一個閹人,為了這門天極斷絕功,自己親自下的狠手,這一切都是為了龐江姍啊,為了女人,所以我才會對自己下了這麼狠的手……”

    柳隨雲與郭慧君沒有細問夏精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肯定是一段很難堪的過去。

    柳隨雲曾經說過,他是從龐家的死牢裏把夏精絕救出來的,而在那之後,夏精絕就是至死不渝地與龐家作對,不知擊殺了龐家多少精英,或者這全是為了這叫個龐江姍的女人。

    夏精絕繼續說道:“你們的眼睛,你們聽到的故事,還有你們的印象騙了你們,作為一個宮人,我比你們更清楚,做出那樣的選擇之後,會是怎麼一回事,許爺現在表現的一切,都證明一點,他絕不是一個純粹的宮人,我想他也有苦處。”

    柳隨雲搖了搖頭,夏精絕的話給他很多啟示,隻是現在最關健的問題是先找到許照日搞清楚再說:“老夏,謝謝你,不管怎麼樣!你還是最值得我信賴的老夏,我們下第五層吧!”

    郭慧君已經提著刀盾走在前麵了,或許是夏精絕的話給她帶來的刺激,現在的她確實是直接用劍來開路,沿路的陵墓守衛往往被她一劍砍成了兩段。

    隻是進入了第五層之後,整個形勢又會之一變,柳隨雲甚至懷疑用這麼多資源甚至可以填出來一個元嬰修士,前麵的守陵護衛雖然隻是死物,而且還被許照日、安知魚與無上魔宗反複掃蕩過幾遍,但實力真不容小視,至少有著準築基期的實力,而且絕對數量不少。

    如果不是郭慧君的戰力已經完全可以抗衡一位築基期的修士,而且柳隨雲恰好突破了煉氣第七層,否則還真難以收場,倒是夏精絕還是老樣子,忠誠、可靠、勇猛、值得依賴,隻是柳隨雲看著他的眼神,變了許多。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麼多珍貴的品德,會出現在一個閹人的身上,或許自己平時受了太多的誤導吧。

    隻是很快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不停運轉的五嶽靈符身上,雖然隻是臨時寄存在柳隨雲的身上,但是柳隨雲已經同這枚許家花了三代人才培育出來的五嶽靈符建立了一種同呼吸共命運的聯係。

    他已經隱隱明白過來,許家為什麼走錯了路子,他們將這枚靈符視作寄生蟲,從來不肯讓五嶽靈符的吞噬天性得到滿足,總是讓這枚五嶽靈符處於半饑不飽的地步,那樣的五嶽靈符怎麼可能回報他們。

    這是一條事倍功半的路子,現在透過五嶽靈符散逸出來的珍貴靈力,柳隨雲覺得自己仿佛就是被春雨滋潤的幼苗一般,在不斷茁壯成長,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這樣的靈力繼續散逸下去,或許這枚五嶽靈符會助他直接築基。

    無丹築基?

    柳隨雲不由心頭一熱,這怎麼可能嗎?

    據說許多上古大能修士就是無需築基丹,直接築基成功,隻是到了近世,修士築基已經離不開築基丹,一千個築基成功的修士,頂多隻有兩三個人是不借助築基丹的藥力築基成功。

    而對於他這樣的小修士來說,一枚築基丹實在太奢侈了,即使柳隨雲有許多路子,但這還是太遙遠,即使能以一千大功在宗門兌換,也非得十年之功不可,或許可以嚐試一下走一走五嶽靈符無丹築基的路子?

    隻是柳隨雲很快就想到,即使要走五嶽靈符的路子,也得找到許照日再說,這五嶽靈符可是許家不知道多少代流傳下來的秘傳。

    柳隨雲剛想到這,前麵就傳來了陣陣廝殺聲與金鐵相交聲,郭慧君眼睛一亮,嘴角帶著似乎十分溫婉的笑容:“哎呀哎呀,終於可以一展身手了……”

    柳隨雲看得出來,郭慧君實際上很緊張,因為在排除了那種可能之後,她能獲得的答案或許會更加殘忍,所以她才會這樣自我安慰。

    柳隨雲不由又吞服了一粒金靈益氣丹,以免在關健時候無以為繼,五嶽靈符直接將體內攪得天翻地覆:“慧君,不管怎麼樣,你放心,這五嶽靈符都應當是你的!”

    不管五嶽靈符有著怎麼樣的神奇效果,柳隨雲還是願意讓她回到郭慧君的身上。

    郭慧君沒回應柳隨雲,三人繼續呈品字形往往走了百多步,甬道越來越寬闊,也多了更多的分叉路子,如果不是郭慧君已經跟著許照日探過幾回,或許大家隻能在這第五層內不停地轉圈圈。

    柳隨雲不由握住了天淚星墜劍,一直等到一隻大怪鳥居然飛空地破空而來,他當即一揮天淚星墜劍,一把尺許長的金色光劍不翼而飛,與這隻大鳥廝殺在一起,才一交手,柳隨雲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郭慧君沒想到對麵還會有操縱靈禽的強手,她披上靈鎧之後,雖然有著驚人的武力,但是對於這等飛在空中的靈禽卻是辦法不多,隻能警惕地停留在原地,隻是看著柳隨雲操縱光劍與這隻怪鳥的廝殺之後,她卻脫口而出:“楮俑!這是楮俑!”

    “原來是故人啊!”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柳隨雲的視野之中,柳隨雲一眼就認出這人正是那個許照日請來的煉氣大成修士陳朝南,隻是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無上魔宗的花衣修士:“原來你是無上魔宗的人?你什麼時候入墓的?”

    “故人來得甚好!”陳朝南一點都不掩蓋他的殺意:“幸虧我緊趕慢趕,終於在這裏堵住了你們,若是讓你們進了真君墓室,豈不是壞了大事……”

    郭慧君已經明白過來了:“原來北河陵還有其它的入口。”

    “嗯!”陳朝南十分自信地說道:“郭姑娘,我已經布上兵車馬俑大陣,大陣一開,縱是築基修士亦難抗衡,你天生麗質,不幸跟了許照日那個短命鬼,現在做了寡婦,不如就從了我吧?”

    “你說什麼?”郭慧君大吃一驚:“照日怎麼了。”

    陳朝南笑得很開心:“我親手在背後捅了他一劍,送他進了陰曹地府,連他手上的幾本功法都落入我手中,可惜蟬化煉形經卻不在他身上,真是可惜……現在隻要郭姑娘回頭給我斬了這兩隻阿貓阿狗,我就娶你做正妻。”

    “呀呀呀……這怎麼可能?”郭慧君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她連聲問道:“你怎麼可能暗算得了照日?這怎麼可能!”

    “誰叫他沒有防人之心……”陳朝南剛說到這,卻猛然大叫一聲:“賤人,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柳隨雲與郭慧君配合得極好,他一聽到郭慧君說出“呀呀呀”的聲音,就已經作好了動手的萬全準備,果不其然,郭慧君突然不可思議地向前一口氣躍出了二十餘步,恰恰落在陳朝南身前,一劍斬向陳朝南。

    而柳隨雲也是一個輕身術殺到了一個無上魔宗修士的身前,他一記猛虎掏心就轟了過去,甚至連夏精絕都使出了殺手鐧,他的速度雖然比郭慧君與柳隨雲稍稍慢了一點,可是大槍已經鎖住了當前這名花衣修士。

    隻是陳朝南豈是那麼好對付的,郭慧君剛剛砍了過來,他身前已經多了一個全副武裝的具鎧武士,卻是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出來的楮俑武士。

    這隻材俑不象起初那幾十隻楮俑全身都是一片白紙,在關健的部位上都用彩筆塗抹了幾筆,實力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郭慧君的銀色大劍砸在他身前的圓盾之上,這雷霆萬鈞的一擊居然沒砸開這具紙盾,隻是把這隻楮俑砸退了兩三步而已,而柳隨雲那一記黑虎掏心,同樣有若砸在水中一般,直接就被彈了回來。

    夏精絕的大槍同樣不曾奏功,那邊他已經驚叫一聲:“統領,這不是活人,這好象也是紙俑……”

    “沒錯……這不是紙俑,嚐嚐我布下的兵車馬俑陣吧!”

    伴隨著陳朝南一身令下,柳隨雲他們已經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6:28
第七十九章玉簡

到處都是陳朝南操縱的紙人紙馬,這些紙人紙馬上多了許多彩色,實力也大為增加,但是最為顯眼的卻是一輛高約六尺的四馬戰車。

    柳隨雲從來沒想到過,原來紙製馬車居然也能製作得如此精致,以致於到了幾乎與真正的戰車幾乎毫無差別的程度,但是這輛馬車卻成了所有紙人紙馬的戰力核心。

    那上麵有著至少十幾個靈性十足的披甲武士,長短兵器皆備,在這種甬道所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那簡直是無以倫比!

    這是真正的大潮,陳朝南得意地狂笑一聲,已經帶著兩名花衣修士往後退了回去:“郭慧君,你現在就是敢從了我,老子也要……”

    現在柳隨雲與郭慧君都陷入了苦戰,縱然著郭慧君一手提劍,一手持盾,頂住了大部分的壓力,但是柳隨雲仍然覺得自己快沒有騰挪的空間,陳朝南操縱著的這具兵車楮俑太可怕了,每次衝過來,柳隨雲都被迫向後退卻五六步。

    與那幾十具毫無靈性的楮俑相比,現在陳朝南操縱下的兵車與騎士似乎才是真正的楮俑!

    郭慧君卻依舊是那個戰意驚人的女武神,她又是一聲怒吼,明明已經被兵車逼退了兩步,卻是揮動巨盾往前衝去,隻是揮動的巨盾雖然有著驚人的力量,卻難以憾動前方密密麻麻的紙人紙馬。

    隻是陳朝南剛這麼想的時候,柳隨雲已經如離弦之箭一般搶在郭慧君前麵,一團紫火方一落地,已經變得不可遏製,一片火潮之中,密集的紙人紙馬都變成了最好的目標,有些紙馬騎士的身上都變得焦黃起來。

    “紫火天羅!”

    陳朝南已經認出了柳隨雲施展出來的這一記殺招,不由冷笑道:“你就是能施展得出紫火天羅,又如何破得了我的楮俑陣!”

    他這些楮俑可是他費盡千辛萬苦煉製出來的,為了煉製更強的楮俑,他還不惜加入了無上魔宗,可以說他一身本領就在這些楮俑之上,特別那具兵馬楮俑,戰力驚人,縱然是築基修士,也難以正麵對抗。

    紫色火海之中,這些紙馬騎士和紙鎧武士顯現了驚人的威能,隻是一些次要的部件有些焦黃而已,卻根本沒影響到他們的行動自若,隻是就在此時,隻見一道銀色電光閃過,郭慧君來了一個幹脆漂亮的跳斬。

    好一個全身斬,電光之後,郭慧君直接就把三具紙馬騎士砍成了兩段,不管他們身上的彩繪紙甲,或者他們手上的黑色楮盾,都救不了他們,而且郭慧君的攻勢才開始而已!

    “呀!”

    伴隨著一聲怒喝,郭慧君直接把手上的超級巨盾作為兵器施展開來,這奮力一舞有著更驚人的殺傷力,隻見在接二連三的碰撞之中,許多紙鎧武者直接被砸成幾段,還有的手上圓盾與兵器都被砸飛了,還有的幹脆就帶飛出去。

    陳朝南沒想到柳隨雲與郭慧君的配合居然這麼好,郭慧君居然能這麼完美地利用紫天火羅打開缺口了,不由連聲怒吼起來。

    他的怒罵並不能解決場上的問題,郭慧君一打開缺口,身後的柳隨雲與夏精絕就聯手發動攻勢,柳隨雲變幻出一把巨斧接連砍倒了兩匹紙馬,然後趁著人翻馬仰的機會順手把掉下馬來的騎士也給解決了,甚至連夏精絕都用大槍挑翻了一個紙鎧武士。

    “可惡,可惡……”陳朝南心如刀割,他沒想到彩繪楮俑損失如此之大,更擔心那具兵車楮俑有什麼意外,當即命令護衛自己的兩名花衣修士也壓上陣去:“讓你們瞧瞧我這楮屍的厲害之處!”

    陳朝南這楮屍可是拿兩具真正活生生的修士煉製出來,這兩具楮屍生前都是叛出無上魔宗的煉氣大成修士,硬是被陳朝南討來用了三個月時間活活地煉製成楮屍。

    且不說手段殘忍無比,接下去光時間就費了陳朝南十年之功,更不要說其間投入的心血、精力與靈物,有這樣的心血投入,都足夠陳朝南築基大成,隻是這兩具楮屍戰力驚人,不但武道雙修,而且刀劍難傷分毫,速度又快得驚人,不知多少次保住了陳朝南的小命。

    兩具楮屍份量極輕,行動起來有若靈豹一般,四五丈的距離瞬息即至,眼見就要與陳朝南得意的兵車楮俑會合在一塊,看到柳隨雲急得手握靈劍想要施展出一個強力道術,卻手慌腳亂,怎麼也施展不出,陳朝南甚是得意:“郭慧君,你死期已至……”

    隻是他話還沒完,柳隨雲那個蓄勢已久的道術終於出手,卻放錯了地方,直接朝著郭慧君轟去,這讓陳朝南更覺得勝卷已定。

    下一刻,隻見那把赤紅色小劍直接飛進了郭慧君背後的靈鎧之中,郭慧君立時有若天神護體一般,一聲“呀呀呀”,整個人已經刀盾齊揮,不可思議朝著陳朝南殺了過去。

    郭慧君來得太快了,陳朝南才一眨眼,卻已經發現郭慧君的銀劍已經斬到身前,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這一路殺來,她至少撞飛了十幾具楮俑,有些甚至被砍成了兩段了,更可怕的是,有些是被她用巨盾硬重生砸成了兩段。

    砸成兩段!這個死法太可怕了,陳朝南一邊拚死向後退去,一邊命令著自己的楮屍與楮俑都趕緊殺出來救命,他到現在才明白,人家就等著自己上鉤!

    你們這對奸夫淫夫,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自己明明有著這麼強大的兵車大陣,還有著足以對抗築基期的兩具楮屍,怎麼就被這對奸夫淫婦帶進溝裏去了?

    太可恨了,自己絕對不能被大劍砍成兩段,也不能被巨盾砸成兩段,絕對不行!

    隻是下一刻,陳朝南發現自己的腰似乎越來越有力了,謝天謝地,這個鐵板橋太成功了,不對,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腰去哪裏了!我怎麼變兩段了?

    雖然血腥了點,而且太暴力了些,但是柳隨雲居然覺得郭慧君刀盾齊揮直接將陳朝南腰斬的場景很帥氣!

    腰斬!腰斬!腰斬!

    這絕對是腰斬!

    或許築基期修士還有什麼逃生的手段,但是柳隨雲相信以陳朝南這麼一個煉氣期被郭慧君腰斬之後,絕對是再無半點生機!

    身邊的紙人紙馬壓得他已經喘不過氣來,更不要說那輛兵車每一次衝過來,柳隨雲都得吐血,現在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所有的紙馬紙人,即使他們身上有怎麼樣的彩繪,在這一瞬間都無火自燃,直接就變得了一片火海,讓才鬆了一口氣的柳隨雲不得不帶著夏精絕衝了出來。

    仔細一看,不但那具精美至極的全彩兵車連同上麵的彩繪武士都變成了一片火海,甚至連那兩具楮屍身上都著火了,隻是柳隨雲在挽息之餘,也是徹底放心了,這陳朝南被腰斬之後,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夏精絕一身是血,他提著大槍說道:“這陳朝南也太不夠意思吧?總得留點下什麼吧?如果我們有這麼多紙人紙馬,再加上那輛彩繪兵車的話,區區龐家絕對不成問題!”

    柳隨雲剛想說話,那邊郭慧君已經丟下了一句話:“你來翻吧!”

    說畢,她已經提著銀劍大盾退到了一邊開始調息,柳隨雲點點頭:“嗯!慧君交給我吧!”

    這位陳朝南的一身本領都在這些紙俑紙屍之上,倒算是個真正的窮光蛋,剛才顧英華刀盾齊揮的腰斬毀了不少東西,柳隨雲在他身上翻找了半天,隻找到幾塊靈石,一些魔道修士常用的七零八落而已。

    隻不過柳隨雲很快就在他的胸前找到了半枚殘破玉簡,雖然已經是殘簡,表麵卻是光潔無比,還有幾本功法秘籍,柳隨雲的眼神落在其中一本功法的封麵:“五嶽靈符經……”

    “這怎麼可能?”

    郭慧君一下子就扔下了劍盾,整個人就半跪在地上,看著這本五嶽靈符經:“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他們許家的五嶽靈符經啊!”

    沒錯,這就是五嶽靈符經!

    柳隨雲翻閱了兩下,確實是許家的五嶽靈符經不錯,其中還有著怎麼壓製五嶽靈符的一種功法,隻是他來不及細看,趕緊又翻閱了一回其它功法秘籍。

    果不其然,其餘幾本功法秘籍,多半也是出自許家,難道許照日真出了意外?

    郭慧君立時呆滯下去,她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眼淚就要落下來了,甚至連扔在一邊的劍盾都來不及撿了。

    “以劍開路!”

    柳隨雲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傳遞著自己的關心:“這才是我知道的郭慧君!”

    “哎呀哎呀,我郭慧君從來是用劍與槍來打開人生的心結,我們繼續前進!”

    就在不遠處,廝殺聲仍然在不斷傳來,雖然不知道交戰的雙方是誰,但是那才是一行人前進的終點,郭慧君轉頭看了一眼柳隨雲:“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的狀況很好,雖然這個陳朝南實在太瘦了……”

    柳隨雲說的是他施展極元煌雷鍛神錄,這是入墓以來最失望的一回,這也叫煉氣大成,都不夠五嶽靈符吃一口!

    一行人稍作調整,重新踏上征程,隻是他們往前走了大約兩百步後,廝殺聲就越來越清晰,柳隨雲甚至隱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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