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一路向仙 作者:紫釵恨(已完成)

 
mk2258 2013-5-31 00:37:0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76902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6:29
第一卷 第八十章遺蛻

雖然這個聲音隱隱約約,而且一現即逝,可是柳隨雲與郭慧君都能清清楚地確認,這確確實實是許照日的聲音。

    難道他沒死在陳朝南的手下,但陳朝南身上的五嶽靈符經又是怎麼一回事?

    柳隨雲遲疑了一下,還是跟在郭慧君走了過去,不管這件事怎麼變幻奇離,郭慧君與他都必找到答案才對。

    這段路不長,才不過是百餘步而已,柳隨雲看著前麵視野變得開闊起來,不由又一次為北河真君的大手筆所震驚了!

    誰都沒有想到,居然在這麼深的地下,居然有這麼廣闊的墓室,柳隨雲粗略估計了一下,這墓室方圓至少有兩三百畝,而且高約十餘丈,即使是修士運用道術來修築,也不知道要費去多少靈石。

    更讓人覺得奢侈的是那不計其數的陪葬品,雖然被盜墓者掃蕩過無數次,但是殘存在墓室之內的一切,卻告訴所有人,這位北河真君是一位多麼奢侈的存在。

    光是一丈有餘的巨型彩色珊瑚就有幾十座之多,隻可惜這些在世俗珍稀無比的珊瑚現在裂成了兩三段,變得分文不值,地麵原來是不知道用什麼珍貴的玉石築成,也變得一片狼籍,還有一座座被掃蕩一空的兵器架,雖然兵器已經全然失蹤,但是上麵殘存的氣息卻告訴柳隨雲,這位北河真君絕對是一位夠騷的北傲天!

    柳隨雲甚至有一種懷疑,如果這位北河真君能把這份修墓石消耗掉的靈石放在自己的修行之上,或許早就突破了元嬰境界,就不致於早早隕落了。

    不過他很快就把視線轉移到戰鬥中的雙方中去,以那具北河真君的水晶棺為中點,戰鬥的雙方正在展開殊死的較量。

    一方仍然是安知魚與許照日,許照日依舊是詭譎無比,而安知魚這個壽元將至的老修士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過期的春藥,居然爆發出築基期的實力來,他隨意一出手都能讓對方難以招架。

    而他們對麵的花衣修士,現在隻剩下了五人而已,雖然實力最弱也有煉氣後期的水準,卻是接連後退,隻是在他們身後的水晶棺上,居然還有一位與安知魚一般老態龍鍾的老修士在那督戰。

    隻是柳隨雲第一眼看到老修士的時候,就不由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警報與敬畏,這個獨臂老者絕對不簡單!

    這個看起風燭殘年的老修士看起來雞皮鶴發,老朽之極,甚至還斷了一臂,卻騎在了一頭同樣殘缺不堪的骨狼之上,對於前麵的廝殺視若不見,隻是死死盯著水晶棺。

    這是築基修士!

    柳隨雲有著這樣的直覺,這絕對是一個壽元將至的築基修士。

    柳隨雲知道為什麼一見到這個老修士就有那種敬畏的感覺了,一個安知魚就能讓他感到紮手之極,何況是一個活了將近三百歲的築基修士。

    看起來這個獨臂老者已經老朽不堪,完全不中用了,但是他築基得成就有了兩百四十歲的壽元,再加上一兩百年來的積累,柳隨雲懷疑這個老者已經活了三百歲上下。

    一個活了三百歲的築基修士是什麼概念,那代表著他已經堪稱真正老而不死的老賊,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大場麵,經曆了多少大廝殺,手上有多少種驚天動地的殺手鐧-能在這三百年的風雨中活下來,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柳隨雲甚至有一種感覺,在燕支山催動異獸潮襲擊他們的人,就是這個老而不死的老賊!

    他們這麼一支三人隊伍的出現,卻引發了整個戰局根本性的變化,原來就是安知魚與許照日占了上風,而無上魔宗的修士一看到對方又殺出三個生力軍,不由一陣手忙腳亂,更引發陣中一個煉氣大成修士轉身就朝著那獨臂老者奔去。

    獨臂老者仍然是隻顧著已經四分五裂的水晶棺,對於奔來的無上魔宗修士渾然未然,這個有著煉氣十二層修為的花衣修士當即就跪在地上,大聲嚷道:“殘狼老祖,殘狼老祖,敵人太強!請你速速出手!”

    殘狼老祖終於轉過頭去,隻是柳隨雲隻覺得眼神一痛,竟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避開殘狼老祖的注視!

    不過他終於看清了殘狼老祖的麵容,果然老而不死是為賊,柳隨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難看的男人。

    隻是下一刻他已經被殘狼老祖的狠辣嚇住了,隻見殘狼老祖一掌就轟在這花衣修士天靈蓋上:“老夫養你六十年,既不能成就築基,又不能誓死效力,要你何用!”

    這花衣修士原來是高瘦個子,極是顯眼,但是殘狼老祖一掌轟下,雖然不見點滴血跡,但是花衣修士被直接被打殺不說,整個人瞬息之息已經縮成了不過尺話的幾段白骨,竟連點滴血肉都沒剩下來。

    殘狼老祖這奮力一擊,重新又轉過頭去,不再注視著前麵的戰局,而安知魚吃下的過期春藥似乎效力奇佳,他大聲吼叫道:“風殘狼,風殘狼,你死期已至,何必苦苦支撐,不若咱們好好商量,我隻要那卷無上秘要靈植卷……”

    風殘狼手已伸進了水晶棺中,在一團紅霧之中也不知道摸索著什麼,專心之極,卻分出心回複了安知魚一句:“安知魚,你說什麼?”

    “無上秘要靈植卷,我隻要這個!隻要這個!”

    “哈哈哈……”風殘狼大笑起來,笑得十分猙獰:“區區一卷無上秘要,豈能勞動我風殘狼!安知魚你弄錯了!”

    “弄錯了?”

    安知魚有點詫異,隻不過他活了一百多歲,眼招子可亮著,可不會為風殘狼幾句話就打亂了心神,反而加強了攻勢:“許道友,快讓星小統領他們上來助戰!”

    許照日微微轉頭看了一眼柳隨雲與郭慧君,就低著頭看著地上,卻是說了一句:“你們不該來!”

    郭慧君已經想好了無數種與許照日見麵時的場景,卻沒想到許照日說的這麼一句話,她差一點握不住手上的劍盾,腳步也停了下來。

    而那邊風殘狼已經大笑起來:“安知魚,我說你弄錯了,就是弄錯了,本宗北河祖師確實得到過幾卷無上秘要,其中就包括你想要的靈植卷,但是我們北河祖師滿世皆敵,步步危機,那靈植卷在他隕落之前就已經失去了!這墓室之內根本沒有什麼靈植卷!”

    “沒有靈植卷?”

    安知魚可不願意相信這個答案,他為了這卷無上秘要已經奔波十數年,視為自己突破築基期的全部希望:“你騙人!”

    正在這時,許照日有若一隻飛翔的雨燕一般,硬生生以驚人的速度殺入了花衣修士之間的空隙,甚至不用揚心,無數落英繽紛就貼上了安知魚的那位同門,接著落英才一粘身,已經幻化成無數彩色花雨,這位有著煉氣十三層修為的老修士甚至來不及摻叫一聲,已經在致命的花雨之中倒地不起。

    現在輪到他向風殘狼攤牌了:“沒有無上秘要也沒有關係,把北河真君的遺蛻交出來!”

    “北河真君的遺蛻?”

    安知魚在大悲之後又獲得了無盡喜悅的衝擊,如果這墓室之內真有北河真君遺蛻的話,那價值還遠遠勝過了一卷無上秘要,畢竟他壽元將盡,得到無上秘要之後,恐怕還要費上若幹年研讀之後,再花上許多年種植靈藥靈草,也不知道多少年才有真正的收獲。

    可是這準元嬰修士的遺蛻,哪怕是一根頭發都是至寶,稍加煉化即可運用,如果能煉製成靈器與丹藥的話,那更是有著無窮威能,上手即用,無需再等待那多少年光陰。

    現在輪到風殘狼震驚了:“什麼遺蛻?胡說八道!”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立時就有一隻骨手從水晶棺中的紅霧飛出,還好風殘狼動作如電,一把撈住了這隻骨手,得意大笑起來:“沒錯,北河祖師是留下了這隻左手,他隕落的時候被仇家轟得灰飛煙滅,但是他與老夫一樣,應當都是用著這隻左手日揮劍夜提槍,對左手特別有感情,所以這隻左手就留了下來……”

    柳隨雲朝著那隻骨手看了一眼,明明隻是一隻平常無奇的骨手,一段平常無奇的白骨而已,嚴格來說隻是半隻左手而已,隻殘存前臂部分而已,但是自己居然不敢正眼去看這段骨手。

    這就是準元嬰修士的威能,哪怕是一段殘存下來的左手而已!

    風殘狼撈到這段骨手,那是得意非凡,那大喝一聲:“那些笨死的盜墓者,入寶山卻空手而歸,誰會想到北河祖師會把這隻手藏到那種地方去,哈哈哈……且讓你們嚐嚐厲害!讓你們知道什麼叫日揮劍夜提槍!”

    他話音剛落,空氣仿佛凝固了,柳隨雲隻覺得無盡的死意已經壓過來了,隻能握緊了天淚星墜劍。

    隻是一位老而不死的築基修士,借用北河真君的左手施展出來的道術豈會那麼簡單,下一刻整個墓室竟然彌漫著充滿了死氣的黑霧,柳隨雲手中握劍抖動個不停,卻無力做出任何的抵抗。

    這就是金丹境界的威力!

    柳隨雲雖然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但是麵臨著這鋪天蓋地的威壓時,卻有著一種自然而然的感覺,與自己借用天淚星墜劍一樣,風殘狼也借用北河真君這段骨手施展出至少金丹境界甚至是金丹中後期的道術,豈是他一個煉氣修士所能抵擋的。

    郭慧君與夏精絕有著與柳隨雲同樣的感覺,他們覺得自己隻能任由這帶著死氣的黑霧滲入,那邊安知魚已經撲通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風殘狼大笑起來,可笑聲未落,他卻發出了一聲摻叫,整個人差點跌入了水晶棺中:“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突破了我的九幽冥獄網?哪怕是準金丹,都不可能接得我這一招!”

    許照日的聲音越發詭譎起來:“因為你的九幽冥獄網隻對凡人有效,而我……”

    “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6:29
第八十一章北河真君

“你不是生者……不……”

    風殘狼已經嚎叫起來,他最清楚自己這九幽冥獄網對於生者來說是毀天滅地的無敵道術,可對於許照日現在的情況來看,那簡直就是無敵大補丹:“不……”

    隻是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嚎叫,許照日已經一拳將他從骨狼上直接轟飛,連同北河真君的那隻骨手都掉落在水晶棺前,直接落在柳隨雲身前:“風殘狼,你就安心去吧,這隻骨手我替你好好好保管的!”

    風殘狼這位老而不死的築基修士也不知道經曆多少大場麵,以往他都能逢凶化吉,但是現在卻絕對到了彌留的瞬間,他臉上找不出一絲生氣來,隻是低沉地說道:“不……不……不,我不能這麼死去,我還沒有成就金丹,不……我還是處男!”

    “地府裏會有著許多女鬼!”許照日毫無留情地回複風殘狼:“我必須感謝你,如果不是陳朝南那一擊,我會怎麼會到今天這一步!”

    說話間,風殘狼原本乘騎的骨狼突然崩解成無數塊白骨,而許照日也把目光轉移到掉落在地的那段北河真君骨手上,這段骨手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許照日的眼神變得灼熱無比,仿佛這段骨手比得上十萬靈石。

    “照日……”

    柳隨雲輕輕地問了一句:“是蟬化煉形經?”

    他曾經聽人說過,許家有一門喚叫《蟬化煉形經》的上乘功法,威力無窮,可以直指金丹大道,而那陳朝南也曾想向許照日借閱過這部蟬化煉形經,隻是以往柳隨雲並不了解這蟬化煉形經到底是什麼功法。

    隻是現在許照日的情形卻讓他對於蟬化煉形經了若指掌,所謂蟬化,不就是蟬蛻,道門往往指為屍解之術,而“煉形”兩字也往往與屍解之術大有關係,這蟬化煉形經必然是什麼煉屍複生的功法。

    許照日轉過頭去看了柳隨雲一眼,他笑了起來:“別叫我照日,從陳朝南背後刺死我的一刻,我就不再是許照日,而是天地重生之胎了!”

    他繼續說道:“許照日對於我來說,隻是一段記憶而已……”

    “許家這蟬化煉形經明麵說是死而複生的無上功法,可是人死燈滅,即使是大羅金仙都救不回,怎麼可能死而複生!”許照日說話間,並沒有散發平時固有的香氣,現在柳隨雲可以清清楚楚地聞到他身體上散發出來的屍臭味:“所以與五嶽靈符經一樣,隻是一門的功法而已……”

    “我雖然重生於天地之間,但是隻不過一堆臭肉白骨而已,以我生前的煉氣修為,不過能在世間殘喘數日而已,讓他一解宿願而已。”

    柳隨雲知道許照日說的都是實話,如果這蟬化煉形經真的有那麼逆天的威能,或許世間修士人人都要轉修這蟬化煉形經,光是死而複生這無上威能就能讓人心動不已。

    他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老許,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這個世界沒有邁不過去的關口!”

    現在許照日不止是彌漫著驚人的屍臭那麼簡單,或許是吸收風殘狼九幽冥獄網威能的關係,他身上無時無刻散發著死氣:“但是我已經死了,星如羽,我現在隻有一件事拜托你……”

    他看了一眼根本握不住劍盾差點坐在地上的郭慧君:“好好照顧慧君,把五嶽靈符還給她!”

    柳隨雲知道許照日話裏的意思,他很無奈地說道:“老許,我還是那句話,我來天馬原,不是來挖你的牆腳!”

    “我無所謂!”許照日重新把目光放在那段北河真君的骨手上:“我已經不是許照日了,而且我知道,你癡情第一!”

    說話間,許照日身上的死氣更重了,都逼得柳隨雲不得不要向後退去的感覺:“我時間不多了,不但一切大仇已報宿願已償,現在隻要煉化了北河真君的這段骨手,我就能在這個世界繼續存在下去,或許是你們眼中無比醜陋中的存在,所以就請拜委你了……”

    “好好照顧慧君!”

    說話間,許照日已經低下頭去,重新撿起了北河真君的那段骨手,仿佛一隻餓熊看到蜂蜜一般,他眼裏不斷變幻著顏色,但是怎麼也無法其中的留戀之情:“老星,永遠不要委屈了慧君!”

    那段白中帶黃的骨手已經慢慢地落入了許照日的左手,或許是北河真君殘存下來的威能太過驚人,柳隨雲隻覺得鋪天蓋地的驚人威壓迎麵而來,而骨手似乎已經成了許照日身體的一部分。

    “走吧!”許照日朝著郭慧君說道:“接下去在你們眼裏應當變得醜陋無比,與你們也不再有任何關係,我雖然會在這個世界繼續存在下去,卻也會遺忘你!”

    郭慧君整個人已經無力坐在地上,低下頭去,淚如雨下,她從來也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柳隨雲不知如何是好,最終還是拍了拍郭慧君的肩膀,等待著她的選擇。

    郭慧君抬起頭,剛想說話,卻聽到一個囂張無比的聲音從許照日的身邊傳來:“哈哈哈,我北河真君又回來了!”

    這個聲音一聽就是那種囂張到欠揍的聲音:“哈哈哈,我北河真君是天命之子,怎麼可能會被莫意懸那個混球一劍滅殺!我才是真正的龍傲天,縱然滿世皆敵,步步危機,我北河真君才是笑到最後的人啊!我要金玉滿堂,我要屍山血海,我不要作這麼一段臭骨頭!”

    北河真君?

    柳隨雲好不容易把天淚星墜劍收了回來,現在又重新把天淚星墜劍拔了出來,而郭慧君也是沒想到這數百年前就已經被轟得隻剩一段骨頭的北河真君居然還活著,她重新站了起來,死死地注視著許照日。

    許照日現在徹底變成了一堆腐臭無比的爛肉,整個人看起來唯一正常的就是這段囂張無比的骨手,這隻骨手繼續囂張地吼道:“我要一統無上魔宗,我要獨霸蒼穹,哈哈哈……我就是北河真君,除我之外都是螻蟻!”

    光憑這語氣,這北河真君被轟得粉身碎骨一點也冤枉,隻是下一刻柳隨雲就聽到北河真君的摻叫了:“怎麼可能?居然不是築基修士,隻是一堆爛肉?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是龍傲天,我北河真君居然可能奪舍到一堆爛肉身上,這不合理,這絕對不合理!”

    隻是說歸說,做歸做,不過是瞬間光陰,許照日整個人的形象就為之一變,他不再散發著死氣與臭味,膚色變得白中帶黃,郭慧君被一切看得全呆住了。

    就在她還在發呆的時候,柳隨雲已經拉住了她的手嚷道:“帶老夏快走!”

    “誰也走不了,哈哈哈……雖然隻有一堆爛肉!”現在的許照日,應當說是北河真君已經霸氣十足地宣布了自己的所有權:“進了我的地盤,難怪還想走,哈哈哈,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這世間一切都是我北傲天,哈哈哈!”

    在欠揍之極的宣言之後,北河真君已經控製了許照日的整個身體,連散發出來的氣質都變得那麼欠揍:“你們也是我的!新鮮的血肉,雖然太弱太嫩了點,但是給我北河真君填充身體,卻恰恰好,哈哈哈……一切都是我的!等我們吞噬你們的血肉,我就是世界上最具有龍傲天資格的男人了!”

    “白癡!”柳隨雲當即罵了一句:“慧君,帶老夏快走,我來斷後!”

    郭慧君已經重新握住了劍盾,她朝著柳隨雲罵了一句:“我來斷後!你以為你頂得住嗎?”

    現在許照日的形色大變,枯黃的膚色帶著摻白,但是一個準元嬰修士豈是那麼容易對付了,他一邊向前走,一邊十分欠揍地宣布:“雖然女人與太監都陰氣太重了,但是我不嫌棄,咦,還有一個身上帶著符種的男人,雖然秀氣了些,但是對於本北傲天來說,勉強還可以一用,我一根指頭就把你們滅了……”

    隻是他話剛說完,就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卻是還不適合剛剛奪舍來的這具身體,卻是霸氣十足地繼續吼道:“哈哈哈……你們驚呆了吧,我北河真君就是陣前失儀都是如此神勇非凡,這才是龍傲天的風範,你們受死吧……”

    撲通一聲,北河真君又是一個馬失前蹄,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哈哈哈,讓你們再一次欣賞一次本真君的無上神武,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啊!”

    “你快走!”郭慧君卻根本不敢出手,雖然北河真君摔倒了好幾次,可是他身上散逸出來的驚人威壓卻是確確實實的存在,或許自己根本招架不住一個回合:“我來斷後!因為我想最後看一眼照日。”

    柳隨雲已經握緊了天淚星墜劍作好了一切準備:“我不走,因為我答應過照日,一定要照顧你周全,絕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還要把五嶽靈符還給你!”

    “因為這個?”郭慧君覺得自己的眼淚又濕潤:“記住,你可是有婦之夫,這理由真好笑。”

    “不止因為這個!”柳隨雲笑了:“因為我覺得你的鴉脖子最好吃!”

    郭慧君耳根都泛紅了,隻知道死死地握住銀劍與大盾,而對麵北河真君繼續發布著自己的宣言:“誰也走不了!都成為本真君稱霸世界的墊腳石吧……”

    “好免得本真君繼續摔跤!”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6:30
第八十二章廢物利用

  隻是北河真君話音剛落,又跌個狗吃屎:“你們給我記住,給我記住,我把你們做成我的墊腳石!我要征服世界!”

    柳隨雲與郭慧君原本早就做好與北河真君決一死戰的心理準備,可看到北河真君這麼多個狗吃屎,再堅定的戰意都灰飛煙滅了,郭慧君大聲地向柳隨雲承諾:“我們快走,我身上還有許多好吃的!”

    隻是看到他們撒腿就跑,北河真君是真怒了:“你們好大膽,居然敢跑,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圍繞著本北傲天運轉著的嗎?給我回來!”

    北河真君作為一位準元嬰級別的強大修士,既便已經煙飛煙滅殞落了幾百年,隻剩下這麼一段帶著枯黃的骨頭而已,而且還是剛剛奪舍而已,他真動怒氣的時候,那絕對不是柳隨雲與郭慧君他們可以抗衡。

    隻見他身上的那段骨手接連閃動了幾十次,接著北河真君不再嚐試著複雜的運動,而是不可思議地接連閃動著身形,瞬間之間就殺到了郭慧君與柳隨雲身後,柳隨雲沒想到北河真君來得這麼快,隻能握緊天淚星墜劍,劍一揚,一團紫光已經射了過去。

    隻是即使有著天淚星墜劍附帶的威力,這一擊對於北河真君仍然是毛毛雨而已,甚至連毛毛雨都不算,他根本不受影響,就繼續朝著柳隨雲站著的方向:“符種臭小子,你給我記住,本來以為你長得不錯,本北傲天還想手下留情,隻將你吞噬幹淨了事,但是現在絕對不能放過你了!符來!”

    他口口聲聲“臭小子”,身上卻隱隱約約地散發臭味,隻是說了這麼多話後卻摻叫一聲:“不好,閃了舌頭……符來!”

    雖然看起來好笑之極,可是他一聲符來之後,柳隨雲隻覺得身上的五嶽靈符受到了北河真君召喚之後,竟是不受操縱地吞噬著一切,就想著往北河真君的位置破體而出。

    隻是無數的氣血精華都在這一瞬間以驚人的速度流入了五嶽靈符之中,北河真君意在必得的這一擊竟是受了點阻滯,趁此良機,郭慧君怒喝一聲,銀色巨劍

    就朝著北河真君砍去。

    北河真君囂張地一揮帶著枯黃的骨手,骨手已經與郭慧君的銀劍撞在一起,直接將郭慧君的銀劍震退,他得意地狂笑起來:“沒招了吧?本北傲天從來一招製敵,向無三合之將,哎,不小心,咬到舌頭了……”

    卻是郭慧君與夏精絕聯手,趁著北河真君說話的時候,郭慧君已經將份量沉重無比的巨盾朝著北河真君砸了過去,而夏精絕也是大槍朝著北河真君挑刺過去,隻是不知為何,這一盾一槍最後都接連撞在北河真君的這段骨手之上。

    現在輪到北河真君氣急敗壞,雖然奪舍成功,可比起全盛時期本領連半成都沒有留存下來,更不要說他既要從柳隨雲取出符種,又要應付郭慧君與夏精絕:“這怎麼可能,本真君從來是一招製敵,怎麼可能連一枚符種都取不來!”

    “要知道本真君可是胸前胸毛多多,女人見到了一定會一見傾心,咦……我那麼多胸毛哪去,怎麼隻剩下一段骨頭了,哎,想起來了,要借你們血肉一用……符來!這一回絕對能行,不然本真君就改名叫南河真君,不對……本真君叫北傲天嗎,那應當是南傲天才對?不管那麼多,符來!”

    雖然場麵讓人忍俊不禁,但是現在柳隨雲可是身處龍潭虎穴之中,北河真君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這枚暫時寄存體內的五嶽靈符隨時都要破體而出,幸虧五嶽靈符還在抗拒著這樣的召喚!

    它瘋狂地吞噬著柳隨雲事先準備好的一切,不管氣血魂魄藥力丹力,他饑不擇食吞噬著,這樣的吞噬既生出了抗拒北河真君的力量,也讓柳隨雲準備好的一切積累都變成了杯水車薪。

    雖然也有不斷散逸出來的靈力提升著柳隨雲,柳隨雲直接就從煉氣第七層初期突破到第七層中階,現在瞬息之間已經是第七層的後期,馬上就能突破煉氣第八層!

    這樣的速度平時讓人欣喜不已,可是柳隨雲卻覺得自己體內積累的一切氣血精華都在以一個危險之至的速度消逝,隻要這些氣血精華消逝一盡,那就是五嶽靈符破體而出,自己立時隕落的局麵。

    “該死!”

    柳隨雲毫不猶豫地取出裝有金靈益氣丹的瓶子,也不管瓶子也餘下幾枚金靈益氣丹,就一口氣全部吞服下去,幾枚金靈益氣丹在體內立即帶來了狂暴的藥力,若是平時早就負傷不起了,可是現在柳隨雲照樣覺得隻是杯水車薪。

    煉氣第八層了!

    從煉氣第七層到煉氣第八層,可以說是修行道上一個極大的突破,這代表著修士可以走完了整個煉氣中期的道路,接下去就要準備突破煉氣後期,這一步向來是艱辛得很,被稱為“小築基”。

    不過以現在這個修為提升的速度,這小築基似乎也不算什麼,隻要有源源不絕的丹藥,哪怕突破煉氣第九層也是易如反掌反掌觀紋一般。

    但是柳隨雲卻清楚這與消逝的氣血精華相比,這根本算不了,幾枚藥力剛猛狂暴的金靈益氣丹似乎在柳隨雲的體內根本沒造成什麼波瀾,北河真君仍然在不停召喚著五嶽靈符,而五嶽靈符吞噬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該死!柳隨雲顧不得太多了,他隨手就把身上帶著的藥物全部一口吞下去,也不管是金創藥還是回靈散或是怯毒丹,也不管藥性什麼療效什麼,柳隨雲就是一口吞個幹淨。

    這下子柳隨雲隻覺得自己肚內有若炸開一般,隻是片刻之後,從五嶽靈符中散逸出來的精純靈力又把一切傷勢給修補好了,柳隨雲甚至覺得自己的效率比剛才還要好,現在才這點時間,已經突破到了煉氣第八層後期了。

    不過所謂“小築基”果然不愧是小築基,之前有五嶽靈符催動,不管什麼瓶頸,柳隨雲突破起來都是輕輕鬆鬆,而現在精純靈力雖然不斷從柳隨雲的體內散逸而出,但是柳隨雲卻覺得自己修為提升的速度卻變得緩慢起來。

    而對麵的北河真君卻仿佛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的骨手已經與郭慧君的劍盾作了十幾次接觸,每次都能將郭慧君與夏精絕擊退--之所以沒有乘勝追擊,完全是這次想要奪取符種的關係。

    他明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雖然其間有郭慧君與夏精絕接連聯手幹擾的因素,但是北河真君覺得即使是一枚金丹,他也能奪到手了,他覺得世界都要崩潰:“這不合情理,這不可思議,難道世界不是饒著我北河真君轉著的嗎?難道我不是天命之子,難道我不是真正的龍傲天,這不可能!啦,扭到手了,符種來!”

    柳隨雲覺得自己的修為在繼續緩緩提升,很快就在煉氣第八層巔峰境界有了質的飛躍,可問題是這種驚人的吞噬速度,他快支撐不住,吸收靈石得來靈力簡直是九牛一毛一般!

    他甚至想到自己曾經在陳朝南身上得到了不少魔道修士能用得上的七零八落,現在也顧不得有毒無毒,有害無害,全部塞進嘴裏再說,隻是這麼多丹藥入口,仍然不夠五嶽靈符的消耗之用。

    “該死!”

    考慮五嶽靈符的產出比,柳隨雲甚至懷疑它吞噬進去的靈力都夠堆出來個築基修士了,隻是他一想到築基這個詞,腦子不由靈光一現--築基修士,自己身前不就是有一位嗎?

    他一眼就看到了風殘狼這位老而不老的築基修士,起初他施展九幽冥獄網的時候,幹脆把自己的弟子都給殺個幹淨,卻等於送給已死的許照日無窮無盡大補丸,最後許照日把風殘狼打下隨身骨狼直接打飛到柳隨雲身後,成為真正又老又死的好老賊。

    這可是一位築基修士,縱然已經氣血兩衰,而且已經被許照日滅殺,但在這一刻的柳隨雲眼中,卻是最好不過的補品!

    極元煌雷鍛神錄!

    柳隨雲也不說廢話,仗著自己馬上突破煉氣第九層加上天淚星墜劍的助力,就直接往朝風殘狼身上紮去!

    風殘狼整個身體立時變得枯黑失水起來,原來就是雞皮鶴發的容貌,現在更變得不堪入目,隻不過一滴紫血很快就落入了柳隨雲的天淚星墜劍之上,紫血才一滴落,柳隨雲就鬆了一大口氣。

    謝天謝地!

    隻是他拿著天淚星墜劍的手可不敢放鬆,拚死地朝著風殘狼的屍體紮了一劍又一劍,每一劍都能為天淚星墜劍帶來一滴晶瑩的紫血。

    煉氣第九層!

    柳隨雲現在可不敢放鬆,他紮劍的速度反而變得更快了!

    這風殘狼果然不愧是活了三百年上下的築基修士,而且生前元陽尚存,每一滴精血都能五嶽靈符飽食一頓,如果是平時修煉的話,柳隨雲都要歡呼雀躍起來了。

    隻是現在為了多活一瞬間,柳隨雲隻能拚死地往風殘狼身上紮個不停,那狠勁都比得上女人了!

    他這個狠勁也引發了戰場上的意外變化,那原來已經倒地不起的安知魚現在突然站起來了,這個老修士仿佛又吃了什麼失效的春藥一般,大聲叫道:“別捅我,別捅我!我不裝死了,我要與北河真君絕死一戰,北河魔頭,看我的厲害!不要捅我,我寧可被北河真君幹掉,也不要這麼被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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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分香賣履時


別看安知魚膽小到裝死的程度,可是這個老態龍鍾的修士一上戰場,就立即替郭慧君分擔了很大的壓力,真不知道吃了什麼失效的春藥,每一擊都有著築基水準。

    現在輪到北河真君鬱悶,以他半步元嬰的實力,打殺這幾個螻蟻本來不過是一根手指的事情而已,可問題在於他現在隻剩下了一段骨手而已,即使成功奪舍,依舊是連半成實力都沒剩下,可他心理上自己還是那個橫行霸道的北河真君,往往出手了以後才想到自己體內根本沒有金丹。

    該死!該死!該死!你們這些該死的螻蟻!

    北河真君最鬱悶的是自己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連一枚小小的符種都奪不到手,更氣的是這個小修士居然莫名奇妙地突破了煉氣後期!

    煉氣後期算什麼,可是北河真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柳隨雲一次又一次突破了瓶頸,然後那枚不知名的符種在他體內變得越發穩若泰山了!

    這太可氣了!

    他並不清楚柳隨雲體內這枚符種正是五嶽靈符,所謂“五嶽靈符”,顧名思議,那是具備壓種性力量的靈符,隻要植入這五嶽靈符,立時就有三山五嶽之力。

    現在柳隨雲雖然不能靈活地運用這枚五嶽靈符,可是這種五嶽靈符怎麼也是許家三代人百年光陰培植出來的,從一開始就抗拒著北河真君,隻是這百年來這枚五嶽靈符都處於半饑不飽的境地,正常情況下絕難敵北河真君的奪符之力。

    正是因為半饑不飽的境地,五嶽靈符自然而發地作出了反應,海量吞噬著柳隨雲體內的一切積累,竟是隱隱生出了三山五嶽之力,與北河真君的奪符之力形成了對峙。

    原本五嶽靈符也不能堅持多久,畢竟北河真君有著壓倒性的優勢,偏偏北河真君受了郭慧君與夏精絕聯手襲擾,被迫一心兩用,倒是給這五嶽靈符以成長的空間,現在竟是形成了騎虎難下的局麵。

    北河真君看起來張狂至極,可是他都用了八成力量注入這奪符之力之中,仿佛拔河一般偏偏地想把這枚五嶽靈符從柳隨雲抽出,而五嶽靈符仗著有柳隨雲源源不斷的氣血精華接濟,竟是與北河真君形成了頂牛的局麵。

    北河真君現在隻覺得自己是徹底騎虎難下,也不知道這枚符種哪來的力氣,不但沒把符種奪到手中,反而整個人隱隱約約地有一種向前走的衝動。

    “你們這些螻蟻,我是北河真君,我是打不敗的!”北河真君真怒了:“你們都是一群螻蟻,而本真君是天命之子,哎啦,又咬到舌頭了!本真君真怒了!”

    這一回北河真君真動了怒意,隻見他手中那段枯黃蒼白的骨手一揚,安知魚整個人就往後飛了幾十步,嘴裏還大叫道:“不好……你們給我修墓的話,千萬要寫上天虹派備選金丹後備弟子安知魚,一定要寫上金丹後備安知魚!”

    他對於自己曾經是備選金丹後備弟子這件事,那簡直是念念不忘,而現在柳隨雲也覺得殺機重重。

    風殘狼的屍體不知被他用天淚星墜劍捅了多少劍,縱然這是一位將近三百歲的築基修士,也被他用極元煌雷鍛神錄煉化得隻剩下一點渣子了,可是五嶽靈符需要的靈力卻是越來越驚人!

    煉氣第十層!

    他居然奇跡突破了煉氣第十層,在這麼短的時間,從煉氣第七層坐火箭一路突破了煉氣第十層,說出來恐怕沒幾個人會相信,隻是柳隨雲自己卻沒有半點慶幸的感覺。

    他清醒得感覺到一點,自己體內積攢下來的氣血精華,即使能突破煉氣第十一層,也遠遠不夠他突破煉氣大成境界。

    這該怎麼辦?

    柳隨雲剛剛想到這一點,北河真君卻比他更著急:“我操,手指都扭了!我北河真君絕對不相信,我是氣運之子,我要一統蒼穹界,我要很多胸毛,該死的女人……就是因為你,所以我才奪不到符種,所以去死吧!”

    他說的是郭慧君,算起來郭慧君可以說是整個隊伍的核心,天生神力配上一副靈鎧,加上要兼顧柳隨雲,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麵對郭慧君雷霆萬鈞的銀劍與盾擊。

    隻是北河真君才剛剛舉起這隻枯黃骨手,一個聲音已經在他的口中傳出來:“你不許傷害她!不許傷害他!”

    郭慧君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這是許照日的聲音!

    但是她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重重的一劍又砍了過去,而北河真君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是你這堆爛肉在攪亂,難怪我又扭到腳,該死!這個世界應當圍著我北傲天轉才對,女人,去死吧!”

    雖然看起來象隨手一擊,可是這一骨手一架,硬是把郭慧君逼退了五六步,他暫時放棄從柳隨雲奪取五嶽靈符的努力,而是更多的力量用在解決郭慧君身上:“爛肉,你不過是一堆爛肉而已!”

    “不許傷害她!”

    北河真君根本沒把許照日的警報當作一回事,他掃了一眼郭慧君:“女人,成為本真君征服世界的墊腳石,該死……你要幹什麼,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這樣下去我們是要同歸於盡的!”

    北河真君手腳都發抖,他連聲大叫道:“你不要胡來,你不要胡來,你把我強行分離出去的話,以你的狀況,至多也隻能再活幾個時辰而已,不要發瘋啊!你不想活了嗎?”

    許照日帶著淡淡的平和與無限的溫柔:“你說錯了,因為……”

    “我已經死了!”伴隨著許照日的聲音,那支已經與許照日合為一體的枯黃蒼白骨手突然掉落在地,北河真君不由怒吼起來:“這不符合情理,這不符合情理!我胸毛最多,我是北河真君,我是北傲天,老天爺啊,如果我這麼掛掉的話,我要劈了你!……”

    隻是他的聲音很快就低沉下去:“不要,不要!我不作龍傲天,我把龍傲天頭銜讓給你好不好,我改作北方不敗行不行?”

    但是最終骨手還是掉落在瑪瑙鋪成的地板之上,變得無息無息,而柳隨雲也終於能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五嶽靈符那無盡無盡的吞噬速度終於停下來了,柳隨雲估計了一下自己的修為,雖然還很不鞏固,但是已經是煉氣第十層頂峰的水準,差一點就能突破煉氣第十一層了。

    不過這枚五嶽靈符繼續運轉下去,即使是運轉速度比剛才變得緩慢起來,柳隨雲仍然樂觀地估計如果源源不斷的氣血精華,自己有機會突到到煉氣大成,至於能不能無丹築基,柳隨雲也覺得這是一個值得嚐試的問題。

    隻是很快他就從幻想中回到了現實:“照日?”

    現在的許照日與方才又有很大不同,即使那段枯黃中帶著蒼白的骨手已經從他的手上分離出來,但是柳隨雲還是感覺得到現在的許照日實力達到了一個巔峰,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抗衡得。

    這是錯覺嗎?

    而許照日的身上仍然散發屍臭味,他怒視了一眼柳隨雲:“老星!你答應過什麼?”

    柳隨雲還是沒明白許照日的想法:“嗯?照日,你說什麼?”

    郭慧君放下了劍盾,卻不得不開口問道:“照日,你想幹什麼!”

    許照日怒哼一聲,朝著柳隨雲發火:“你答應過我,不但要照顧好慧君,而且還要把五嶽靈符還給她,可是現在五嶽靈符還在你的身上……”

    “你沒實現承諾!”許照日的身體帶著腐朽的味道,可是他的氣勢卻無人能及:“把五嶽靈符還給她!”

    把五嶽靈符還給郭慧君,郭慧君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許照日這句話一開口,她全都明白了,就差點落淚了,而心底也有如小鹿般跳動。

    雖然這五嶽靈符珍貴不已,甚至有無丹築基的可能,可柳隨雲卻覺得現在這五嶽靈符卻根本值不得什麼,他百感交集間,說不出話來了。

    許照日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威嚴過:“把五嶽靈符還給慧君,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的話,我求你了!慧君就交給你照顧了!”

    看著許照日痛苦的眼神,柳隨雲還能說些什麼,他點了點頭:“老許,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一並托付給我吧!”

    “我都是不折不扣的死人了!”許照日笑得摻淡:“現在大仇已報宿願已了,還能有什麼心願未了!唯一牽掛的就是慧君了,好好照顧她,把五嶽靈符還給她!”

    柳隨雲眼裏也飽含淚水,他知道許照日未必有表麵那麼坦率從容,但是這生離死別之際,他又能說些什麼:“老許,一切都交給我吧!”

    許照日轉過頭去,指著東麵的一個小道說道:“滾去那裏!”

    “嗯?”

    許照日咆哮著說道:“那條小道的盡頭剛好有個小房間,你帶著慧君去那裏吧,把五嶽靈符還給慧君吧!快滾吧!”

    許久,柳隨雲與郭慧君還是沒有動靜,許照日才輕聲說道:“求求你們了!去吧,去吧,我不想見到你們了,這是我最後的一點心願!”

    柳隨雲看著了一眼木然的郭慧君,心中百轉千回,也不知道是什麼感受,但卻是抓住了郭慧君的銀手套,緩緩地拖著她朝著東麵走去。

    看著他們的身影一點一滴地消失在甬道的陰影之中,許照日終於放下了最後的堅強,撲通一聲就坐在地上,卻聽到夏精絕問道:“要不要來一杯?我帶了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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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任君憐

  “嗯?”許照日的眼睛仍然死死地凝視著甬道:“不要了,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酒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夏精絕卻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兩個酒杯,他倒滿酒了說道:“喝一杯,機會不多了!你是個死人,而我是個閹人,為這個幹一杯!”

    “閹人?”

    許照日笑了起來:“有趣,有趣,幹一杯!老夏你可不夠意思,老星一出場就倒過去了,慧君向我狠狠告過你一狀!”

    “哈哈哈!”夏精絕毫不忌諱地說道:“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多喝幾杯才是正道,想必許爺也時日無多了,我敬許爺!”

    他根本不以許照日渾身惡臭為嫌,舉止從容:“許爺是條頂天立地的好漢子,不比統領遜色!”

    “是燕大統領,還是星小統領?”

    許照日當即一飲而盡:“老夏,咱們共事這麼多年,我才知道你是條真正的好漢子!”

    “當然是星小統領!”夏精絕慢慢飲了一口,又替許照日倒滿了酒:“燕大統領在我們心中的地位,與星小統領是不一樣的,想必星小統領自己也是這麼想的!至於什麼好漢子,狗屁,我就是閹人一個!”

    “所以我才說你是條好漢子!”許照日感傷地說道:“我就沒不能象你這麼坦然麵對,女人啊女人……”

    “女人!”說起女人二字,夏精絕也同樣感傷:“我就是為女人才毅然揮劍,不過比許爺還要摻,我眼睜睜自己被最愛的女人傷得最深不說,一步步看著她結婚生子,最後還把我送到死牢裏去……哎!”

    “這樣說起來,我倒是幸運得多啊!”許照日感傷地說道:“至少在心底還能留下個一個背景!”

    “女人啊……真是說不清,給我也來一杯!”

    正在許照日與夏精絕感傷不已的時候,那邊突然冒出一個聲音來討酒喝,不是別人,正是被北河真君打飛的安知魚:“我就是誤在女人身上,如果不是女人,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可是備選天虹派金丹後備弟子啊!”

    “安道友,你得謝謝我!”許照日現在看得開了:“若不是我暗暗牽製北河魔頭幾分力量,你還能有機會討酒喝!”

    安知魚自己拿出一個小杯子,夏精絕給他倒滿了,他飲了一小口說道:“放心吧,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他們倆,你們許家的事情,也交給我安知魚好了!還有多少時日?”

    許照日很從容地答道:“還有兩個時辰的樣子,一想到不用見到他們,我是百感交集啊!”

    安知魚又倒滿了一杯,跟夏精絕碰了碰:“都是為情所困,我看那裏麵的兩位多半也是如此,夏老弟,雖然你身有殘缺,可是卻是真正的好漢子!”

    夏精絕也坦然說道:“大家多陪許爺喝上幾杯!”

    “多喝幾杯,多喝幾杯!”許照日笑了起來:“能多飲幾杯,方是人生樂事,我們不醉不歸!”

    三個男人把夏精絕帶來的好酒喝了一大半,氣氛也越發熱烈起來,許照日也越發放得開了,說起了自己許多荒唐事,隻是這個時候安知魚卻是不知好歹地問道:“不知道裏麵怎麼樣,要不然,我們去聽個牆腳?”

    “同去!同去!同樂!同樂!”許照日又是一飲而盡:“雖然我還放不開啊……”

    **************************************

    一進石室,郭慧君就硬是掙開了柳隨雲的手,她冷冷地說道:“你拉著我幹什麼?”

    柳隨雲卻是沒回答郭慧君的問題,他隻知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郭慧君一直等著柳隨雲先開口,沒想到柳隨雲長呼短歎,就是不肯開金口,不得已又把手中銀劍舉了起來,寒光閃動,就對準了柳隨雲:“我想問你,你真是有婦之夫?”

    “嗯!”柳隨雲倒不曾在這個問題上欺騙過郭慧君:“有過癡戀之人,也訂過百年之盟!慧君,我真不知道……”

    他還在組織著怎麼開口,那邊郭慧君已經正聲說道:“那便好!你既是有婦之夫,那我們就求今夜春霄,隻要你把五嶽靈符植入我體內,咱們明朝就各奔東西吧!”

    “啊……”柳隨雲沒想到郭慧君是這麼個態度,他顧不得郭慧君手中銀劍殺氣凜冽:“我不同意!即使你與照日有過婚約,但是我隻想說一句……”

    “星統領,聽我說!”郭慧君手中還握緊了劍,不等柳隨雲說完話,她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聽我好好說!”

    “好!”柳隨雲覺得自己語氣太急切:“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我想和你在一起。”

    “許照日是把我許配給你,還把五嶽靈符寄托在你身上,他以為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可是……”

    現在郭慧君扔下了銀劍,整個人輕聲地抽泣起來:“他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他隨隨便便就可以轉贈給別人的貨物!”

    柳隨雲又一次抓住了郭慧君的手,他盡力安撫郭慧君:“我知道,我明白,別傷心了,照日為我們好啊!”

    “我的命運應當由我握住長劍殺出一條路來!”郭慧君繼續說道:“你還是沒明白我,照日的安排就算是很好很好,那也應當由我選擇,你也知道,我是持長兵具靈鎧的人!”

    她特意加重了語氣,柳隨雲從來沒想到會在一個女人身上聽到這麼斬釘截鐵的話。

    不管有多少險阻多少風波,他都覺得郭慧君都會用劍殺出一條自己的路,郭慧君繼續說道:“哎呀哎呀,有些失態,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從出生的時候,就安排了後半生的命運,但是我從來不想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平凡女人!”

    “我與普通的女人不同,無論是廝殺,鮮血,屍體,還是傷者的呻吟,都不會阻止我的步伐,恰恰相反,敵人絕望而痛苦的掙紮,會讓我的戰意燃燒至極限!”

    柳隨雲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隻是隔著厚厚的靈鎧,柳隨雲並不知道郭慧君能感受到多少力道:“我理解你,因為我曾經癡戀的女人也是一個女人中的異類……一個真正的異類,但是她與你,最終還是女人!”

    “謝謝!”郭慧君真心真意地說出這句話,她從來不奢望柳隨雲能理解她的心跡,但是她沒想到柳隨雲居然懂她:“所以靈鎧劍盾,這注定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且就是我願意跟著你走在一起,恐怕三五年內,我也不能與你在一起!”

    “我家家道中落,負累甚重,而許家的事,我也必須管,縱然你能把那五嶽靈符還給我,可是三五年內,我依舊不得半點閑瑕,你等得起嗎?”

    柳隨雲卻是笑了:“我等得起,就是十年百年,我都等得起,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料理這些瑣事……”

    隻是這一刻,他又不由想起還有一個女人在靈淨山上等待著自己,不由又有些感傷起來。

    郭慧君沒有關注到柳隨雲的分心,她繼續說道:“你恐怕也有一堆瑣事要辦吧!我還是建議今日別後,一切隨緣!”

    柳隨雲卻是死死地抓住了郭慧君的手:“我是不會錯過的!要麼,我這就把五嶽靈符還給你!”

    郭慧君卻是奮力推開柳隨雲,隻是這一回柳隨雲手上的力道出奇得大,郭慧君怎麼都掙不開:“你急什麼,總得有點心情,讓我調整一下……我們先說說話吧!”

    這個小石室也頗奢侈,雖然曆經數百年光陰,但是幾具晶石燈依舊把整個房間照得有若白晝一般,柳隨雲牽著郭慧君的手走到了一張石床邊上,郭慧君還在抱怨:“出了不少汗,本來應當洗個澡再說!”

    “嗯!”柳隨雲附和說道:“那北河真君雖然好玩,真是強人!”

    “我都被不知道被那北傲天打出去多少回了,若是為了救你,我才不願意這麼拚命了!”郭慧君也在尋找著話題:“現在真是又累又餓,要不要吃點點心?”

    柳隨雲對於郭慧君隨身攜帶的無數零食點心印象深刻:“來點好吃的!”

    郭慧君確實餓了,她取下了頭盔,露出了嬌好的麵容,然後就準備從靈鎧裏取出靈食:“想吃什麼?自己說吧!”

    柳隨雲瞄了英姿颯爽的郭慧君一眼:“還是老樣子,鴨脖子!”

    郭慧君隨口回答道:“微辣的?”

    柳隨雲很堅定地回答道:“辣味的。

    郭慧君有些呆滯:“微辣的?”

    “辣味的!我喜歡辣味的!”柳隨雲說得很溫柔,卻也霸道的:“我要吃辣味的!”

    郭慧君低下頭去,她知道柳隨雲話裏真正的意思,長發遮住她美豔不可方物的麵容,她靜靜地坐在柳隨雲身邊,好一會才終於開始了動作。

    她緩緩地脫下從來不曾離身的銀色靈鎧,靈鎧脫得很慢,接著一身白衣的郭慧君就出現在柳隨雲的眼簾之中。

    隻是眼簾中的白衣麗人沒有保持多久時間,瞬間之間,郭慧君把一切礙眼的衣物都飛速拋落在地,一具一絲不掛的完美**在石床之上纖悉無遺,她用微若蚊蚋的聲音邀請柳隨雲:“來吃吧……來品嚐從現在開始隻屬於你一人的嬌娘子吧!”

    這個夜晚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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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明悟

“我們戀愛吧!”

    “這是表白嗎?”好不容易才穿好銀色靈鎧的郭慧君毫無客氣地拍了拍柳隨雲的手:“昨天你已經奪走了我的貞潔,與我什麼壞事都作了,壞東西都在人家身子裏弄了五回,現在起來又弄了一回,現在才想到向我求愛,這也太會後知後覺了吧!”

    雖然穿上了靈鎧,但是郭慧君仍然把身子偎在柳隨雲的懷裏,享受著難得的溫存,甚至連修長的脖頸都帶著歡合後殘留下來的酡紅:“你這個沒良心的柳隨雲,我到現在才知道你的真名!”

    “好了好了!”柳隨雲盡可能安撫郭慧君:“我說錯話好不好,我們是夫妻了,白頭到頭好不好!”

    “那我考慮一下!”郭慧君才沒有這麼容易屈服:“看你表現怎麼樣了,看你敢不敢踩兩隻船!”

    說話間,郭慧君已經揮了揮鐵手套,氣勢非凡,想要恐嚇一番柳隨雲:“你敢不聽話,我就不理踩你,讓你去找什麼顧小姐!”

    隻是她的恐嚇似乎毫無威力,看到柳隨雲的手又不老實起來,她隻能掙開柳隨雲的魔手說道:“你也好好調息一下,昨天你的損耗可比我大得多了!”

    “放心好了!”柳隨雲的魔手在郭慧君的一身靈鎧摸索著僅有的破綻與甜美:“一定把你喂得飽飽的!”

    昨天的歡好是柳隨雲最盡興的一回,更不要說方才又品嚐了一番絕美滋味,因此柳隨雲的體力確實有些吃不驚,事實並不是因為喂不飽郭慧君的緣故,還是因為那一枚五嶽靈符:“你還是先把我身上這枚五嶽靈符喂飽再說吧!”

    昨夜的幾度歡合,與柳隨雲早起查閱五嶽靈符經的結果,都證明了這枚五嶽靈符的威能超出了柳隨雲與郭慧君的想象之外。

    正如北河真君將五嶽靈符稱為“符種”,這枚五嶽靈符仿佛有生命力一般,並不是一枚死符,他不但需要吞噬無窮無盡的靈力與氣血精華,而且植入郭慧君體內之後,並不是就能一了百了。

    五嶽靈符植入郭慧君之內,確實讓郭慧君立即有了三山五嶽之力,雖然郭慧君並不能立即掌握這三山五嶽之力,出手力道有些失控,但是帶來的改變實在太過了驚人了。

    現在郭慧君的真實修為不過是隔山境界初期,比柳隨雲的元龍巔峰稍稍高了一線,可是憑借她身上這具靈鎧,她硬是有著龍鱗境界的實力,刀劍加身絲毫不懼,而植入了五嶽靈符之力,實力再進一階,竟然有著萬鈞境界的實力,而且還是萬鈞境界的頂峰。

    這是築基後期境界的戰力啊!

    縱然有再多的不足,柳隨雲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郭慧君戰力遠在自己之上,就象剛才郭慧君隨隨揮了揮手上的銀手套,居然也會有雷霆萬鈞泰山壓頂的氣勢。

    更讓人柳隨雲有些心理不平衡的就是,郭慧君運用這五嶽靈符根本沒有什麼負作用,這一點真是太逆天了!

    威力越是驚人的仙寶,往往就要使用者付出更大的代價,就象柳隨雲手上這把天淚星墜劍,雖然能讓柳隨雲實力一口氣提升兩三個位階,但是柳隨雲平時消耗的靈力與神識也較正常情況下大得多。

    可是郭慧君這五嶽靈符在賦予她三山五嶽之力的同時,卻幾乎沒有什麼負作用,仿佛這三山五嶽之力是郭慧君天生一般,而且郭慧君現在還沒真正掌控住這枚五嶽靈符,若是真正掌握住這枚五嶽靈符,恐怕就是準金丹的戰力了。

    當然不可能百全其美,這郭慧君運用這五嶽靈符沒有任何負作用,可是對柳隨雲來說,卻著極大的負作用--他既要喂飽郭慧君,也得喂飽她身上的五嶽靈符。

    六度歡合的代價是摻痛,柳隨雲明明已經達到了煉氣第十層的巔峰境界,馬上就能突破煉氣第十一層了,可是為了六度歡合,他又跌落到煉氣第九層,甚至這個煉氣後期都保不住了,甚至有可能掉落回煉氣第八層去。

    這就是五嶽靈符經的壞法,對郭慧君毫無害處,但是柳隨雲卻不得不用自己的靈力在歡合的同時來喂飽五嶽靈符,根據柳隨雲查閱五嶽靈符經的結果,這五嶽靈符經之所以是屠龍術,原因就在於此。

    男方千方百計修煉出的修為與修為,最後都落到女方的手上去,柳隨雲甚至懷疑郭慧君之所以能完全沒有代價地運用五嶽靈符,就是自己不斷喂飽五嶽靈符的結果,因為五嶽靈符經裏麵說得清清楚楚,每隔一兩年時間,男女雙方就應當盡興歡好,不但可以補充這五嶽靈符的威能,而且還能讓五嶽靈符繼續晉階。

    隻是柳隨雲並不因為自己掉落了一個位階而生氣,恰恰相反,他覺得這樣至少能把自己與郭慧君緊緊地聯係在一起:“好!你放心了,不管是你,還是五嶽靈符,我都會喂得飽飽的,尤其是我們的小慧君……”

    郭慧君示威般又揮了揮鐵手套,才說道:“別瞎扯這些!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整幾天,接下去你就要帶老夏他們回天際找龐家報仇了!”

    “不去了!”柳隨雲卻是又把郭慧君摟進了自己懷裏:“我決定不去了!”

    “為什麼?”郭慧君沒想到柳隨雲居然作出這樣的決定:“你這次來天馬原,不就是想帶他們去天際找龐家複仇嗎?”

    “我已經想明白了!”柳隨雲從來是從善如流:“正如你是郭慧君,有著自己的想法,為著你自己活著,並不是屬於我的私有物……”

    “老夏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柳隨雲的聲音變得溫情起來:“他們並不是我手下的棋子,他們應當過上好好的生活,而不是隨我回天際,進行一次代價摻烈的複仇!”

    柳隨雲最後的總結英氣十足:“若是回天際找龐家複仇,我一人一劍足矣!”

    郭慧君卻有些擔心柳隨雲的安全:“可是你若是單身回天際找龐家複仇的話,我現在又沒空陪你去,那未免太危險了!”

    柳隨雲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我不會用劍戰勝他們,我有足夠的智慧,有些時候筆比劍還要有力!”

    這一刻的柳隨雲真是英氣外露,俊逸非凡,郭慧君真是看得癡了,好一會才送上一個熱情的長吻:“原來我們的星小統領,不僅僅是容貌無雙那麼簡單,腦子也很好使!”

    原來柳隨雲是迫於無奈下的選擇而已,可是現在相處下來,柳隨雲至少還挺順眼:“但是我不身邊保衛你的話,你得多小心!”

    “我不會在天際郡浪費太多時間!”柳隨雲已經對自己的將來作了安排:“我下一步的目標是神霄山!”

    郭慧君眼睛有點發亮:“神霄派?”

    神霄、天虹、靈華三派相提並論,但是大家無論是在公開場合,還是在私下相談中,都認為神霄派才是三派第一,神霄派的宗門弟子也是認為最有份量的。

    柳隨雲雖然是武道雙修,也有過輝煌的過去,但是這個煉氣期的修為終究有點拿不出來,要知道郭慧君現在怎麼也能算是築基期甚至是築基中後期的戰力,自然希望柳陰雲能再進一步。

    柳隨雲也坦然說道:“我這次來天馬原,固然是準備帶老部下回天際找龐家複仇,也是受了一位顧山河顧統領之托,他答應我,隻要把這批老兄弟帶回大漢國,跟龐家狠狠幹上一架,就推薦我進神霄派,當然,我這一次來天馬原的最大收獲就是你啊……”

    郭慧君嗔了一聲:“原來你真是來挖牆腳的啊!這個顧山河,莫不成那個一顧傾城顧山河?”

    柳隨雲卻是很坦率地說道:“就是那個顧山河!現在我放棄多餘的念頭了,我柳隨雲堂堂七尺男兒,想要進入神霄派,不需要他顧山河,我心向大道,劍氣衝霄,又怎麼可能被神霄派拒之門外!”

    神霄派的入門大比,向來是激烈無比,往往有幾百幾千人競爭,但是此刻的柳隨雲明明比最巔峰時跌落了一個位階,甚至因為郭慧君的因素,還要跌落一兩個位階,可是他對自己的信心卻達到了一個極限。

    那不是毫無意義的自我膨脹,而是充分認識自己與整個世界的一種明悟,有這種明悟,縱然這一次不能進入神霄派,柳隨雲依然會修仙在大道上大放光彩。

    郭慧君現在也對他充滿了信心,他越來越欣賞柳隨雲:“在容貌無雙之外,確實還有點吸引我的地方,現在我覺得如果神霄派不讓你拜入宗門,那是他們的最大損失!”

    “沒錯!”柳隨雲答複很霸氣:“不是我的損失,而是他們的損失!”

    “我決定了!”郭慧君也做出了決定:“原本這兩日我就回家料理瑣務,但是我現在決定了,陪你去一趟神霄山,就算你名落孫山,我也想陪你好!”

    “好!”柳隨雲笑了:“我會把你盡量喂飽飽!”

    “是五嶽靈符。”郭慧君抓著柳隨雲的手往外走:“我們一起出去吧,老夏應當還在外麵等著我們!”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6:33
第八十六章朱紅淚


柳隨雲任由郭慧君牽著自己往外走,雖然這隻是冰冷的銀色手套而已,但是柳隨雲總覺得從銀手套裏傳來了絲絲溫柔:“好!我們出去吧,或許能見到照日最後一麵!”

    “謝謝!”郭慧君除了摘下了頭盔之外,整個身子都被銀色靈鎧包裹起來了,隻有柳隨雲才清楚這裏麵是何等蔓妙的玉體:“謝謝你!希望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麵。”

    安知魚與夏精絕早已經等在外麵了,一看到了郭慧君牽著柳隨雲出來,夏精絕就笑著打招呼:“統領!”

    “老許呢?”柳隨雲一邊用手挽住了郭慧君的腰部,一邊詢問道:“老許他在哪裏?”

    “許爺走了!”夏精絕說道:“他已經走了!統領,郭姑娘,許爺走得很安心,他把一切都放下了!他臨走的時候還說,請統領一定要照顧好郭姑娘,不能讓郭姑娘受半點委屈,讓郭姑娘和統領好好過日子,對,讓郭姑娘和統領好好過日子。”

    夏精絕這話七分真,三分虛,倒是讓柳隨雲與郭慧君都感動得要掉下眼淚:“老許,我對不起你啊!”

    “入土為安,我要把他的骨灰帶回去!”郭慧君說道:“帶我去!”

    “在那裏!”安知魚在旁邊插話說道:“那是許道友的遺蛻……”

    順著安知魚的手指指去,郭慧君並沒有看到許照日的屍體,隻聞到淡淡的幽香:“遺蛻?”

    “對!”夏精絕回答道:“這就是許爺留下來的全部,我們到現在都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郭慧君終於看清楚了,那隻有一塊火紅的寶石,不,並不是火紅色,而是一種晶瑩透徹的深紅,仿佛一滴朱紅的眼淚一般,在光線下光溜著六射星光,顧英華從來沒看到這樣純正的紅寶石,連一點瑕疵都找不到,仿佛就是許照日曾經對她的情感一般。

    她壓製下去的感情終於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她半跪在地,手擅抖著向前伸去,最後還是輕輕地碰到了這枚紅寶石,晶瑩的淚水已經掉落在六射星光之中,她抽泣著,向著柳隨雲請求道:“我想把這枚紅寶石一直戴在身邊,可以嗎?”

    “嗯!”柳隨雲輕輕地拍著郭慧君的肩膀,讓她把心中的情緒都宣瀉出來:“我幫你戴上吧!”

    柳隨雲隨手從自己的口袋找出一段冰雪蠶絲,在許照日留下來的這塊紅寶石打了個結,係好之後替郭慧君戴好,郭慧君配合得鬆開了靈鎧之間的聯連,最後才說道:“謝謝!夏爺,安爺,你跟我說說,這塊紅寶石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形!”安知魚替夏精絕回答道:“許道友走的時候一切都放下了,沒什麼牽掛,甚至還同我們喝了許多酒,他隻有一個想法,就是郭姑娘和統領好好過日子……”

    他說的並不全是實話,象這樣的情形許照日怎麼可能放得下,隻不過那個時候最痛苦的恐怕還是夏精絕,有什麼痛苦勝過剛聽過一段床戲的太監!

    隻是安知魚的話裏也帶了幾分真實:“然後許道友在半醉半醒中隕落,哪料想他剛一殞落,身上的惡臭盡去,反而帶上了淡淡的清香,很好聞!然後我就看到許道友的身子一下子就崩解了,然後一陣風吹過,那殘存下來的劫灰就隨風飄逝,什麼也沒剩下,地上隻剩下了這塊不知道何處而來的紅寶石,我們就等著你們出來了,或許是因為許道友走得心安的緣故吧!”

    “謝謝!”郭慧君不知不覺間,整個人已經半偎在柳隨雲懷裏:“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出去吧,這次探寶,我失敗了!”

    憑心而論,這次探寶收益最大的恐怕就是郭慧君,但是她在某些方麵也是一個輸家:“走吧!”

    “走!”現在輪到柳隨雲牽著郭慧君的鐵手套往外走:“走吧!老夏,安道友,我們回去吧!”

    “回去回去!”

    安知魚倒是灑脫得很:“沒想到這次居然會碰上北河真君這個大魔頭死而複生,幸虧我本領通天,關健時刻給了北河魔頭致命一擊,最終大家同心協力,打殺了北河大魔頭……”

    這和事實相差甚遠,隻是柳隨雲卻覺得自己對不起安知魚,這次安知魚不但什麼都沒撈到,還掛了兩個同門,甚至可能留下什麼暗傷:“安道友,咱們畢竟一起打殺過北河大魔頭,我冒昧地問一句,您對築基丹感不興趣?”

    “築基丹?築基丹?”安知魚差點學北河真君摔跤在地:“什麼?築基丹?不可能吧?老夫我薄有家產,**百靈石還是湊得出的……”

    隻是他很快就加了價碼:“當然,和同門借一借,一咬牙,差不多能弄到一千二三百靈石,就這麼多了,恐怕我也不會打北河魔頭的主意了!”

    一說到北河真君,安知魚就想起來了:“對了,北河魔頭那段骨手怎麼處理?怎麼說也是準元嬰的遺蛻,但是我又不敢碰上去,萬一被這老魔頭奪舍就完蛋了!對了,星統領真有築基丹?能不能贖帳?”

    他大壽將至,否則也不會對探寶這麼熱情了,隻是探寶的目的,始終還是在於築基二字,他現在的家底哪怕東拚西湊,最多也就湊夠半粒築基丹的價錢而已,隻能在大限到來之前拚死一搏。

    他對於築基得成之後的種種威能都不感興趣,隻熱心那增加的一百二十年壽元,隻要能多活一百二十歲,他什麼都願意幹!

    柳隨雲也直接地說明:“先說築基丹的事,我這次之所以來天馬原,就是因為天際龐家至少藏著兩粒築基凡,而他們家中最後一個築基修士,不巧被我幹掉了!”

    安知魚起先還猶豫著天際龐家的實力,可是一聽說龐家沒有築基修士坐鎮,一下子就威風起來:“好!好!好!隻要分我一粒築基丹,其它你們都拿走便,我什麼都不要!”

    柳隨雲卻笑了:“現在我改變了主意了,兄弟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心裏肯定向往著過好日子,我與慧君也要過好日子,安道友也要過好日子,大家不能隻為了過去的仇怨把命搭上了,不能再無意義地拚死拚活了,我與慧君決定換一個輕鬆的法子!”

    安知魚那是長歎了一聲:“哎……我若是能早捂到這個道理,不至於苦了一百多年,也不至於到了九十九歲還是處男,好不容易過百歲大壽,卻怎麼也放不開,怕人家笑話我一樹梨花壓海棠,明明可以娶一堆十**歲的小姑娘當小妾,硬是自我安尉反正關了燈無鹽西施都一般,花了五十文錢找個暗門私倡將就了一回,現在回想起來,那直是是場惡夢……”

    夏精絕在旁邊替安知魚著急了:“安前輩,安前輩,你何必這麼苦著自己,我是有心無力,你何必自誤啊!”

    “現在明白也不晚!”安知魚倒是明白人:“星道友,你來說說,怎麼弄到一粒築基丹,隻要有辦法,我安知魚任你差遣!”

    “不著急!”柳隨雲已經有大致的方略,但也不想泄露太多:“咱們出去以後,先去嘉州坊市找一個叫王啟年的。”

    “王啟年?”安知魚倒是對王啟年熟得很:“這家夥除了往深山野嶺裏貼些告示標語之後,還有什麼用處?”

    “我自有用處!”柳隨雲倒是看上了北河真君的這段骨手:“慧君,這段骨頭你有辦法弄到手沒有?”

    北河真君雖然隻剩下了一段骨手,但他生前可是準元嬰境界的實力,如果以實力估量的話,甚至還在普通元嬰修士之上,因此這段殘存下來的骨手也可以說是一件真正的至寶,如果操作得好的話,或許能換回來幾百靈石。

    隻是大家也見識過北河真君是怎麼奪舍許照日,對這段骨手心有餘悸,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實力最強的郭慧君身上。

    郭慧君倒是信心十足,算起來這次入墓她即是輸家,但收獲也最大,不僅僅收獲了柳隨雲這麼一個男人,而且還得了五嶽靈符這麼一件有著三山五嶽之力的至寶,許照日凝結而成的紅寶石,雖然也不知道有什麼威能,卻也被她所得:“我來試一試,應當沒問題的,我與這段爛骨頭隔著這雙銀手套……”

    她補充了一句:“這雙銀手套在坊市裏可是價值四百靈石啊!”

    女人總是喜歡用價格來替代價值,隻是這雙售價四百靈石的銀手套確實功效不凡,郭慧君小心翼翼地用銀手套舉起了這段枯黃中帶著蒼白的骨手,北河真君卻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太好!”

    安知魚趕緊貢獻出一個不知道哪弄來的玉匣:“放好放好,這可是好東西啊!”

    柳隨雲笑著說道:“是啊,好東西,絕對是好東西!我估計至少能賣個幾百靈石。”

    對於身上隻有十來塊靈石的柳隨雲,幾百靈石可是一筆驚人的財富,隻是安知魚卻笑著說道:“才幾百靈石?開玩笑,真是開玩笑,至少這個數!”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說道:“這可是北河真君,就是當大排熬湯都有這個數,一千靈石,一千靈石!若是操作的話,一千五百靈石應當沒問題,甚至兩千靈石都有可能!”

    安知魚這麼一說,一群人討論得更加熱切起來,甚至連郭慧君都加入了討論。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6:45
第八十七章點火


七月的正午無情極了,往往能引發每一個人心底的焦灼,今日的太陽又格外毒辣,一眼望去根本找不出一絲一毫蔭涼的感覺,讓每一個出門在外的遊子都蹙緊了眉頭。

    哪怕是再強大的修士,也多半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出遠門,而是更願意在洞府享受一下仙家之樂,隻是這個七月卻有所不同,這個臨近天際郡的修仙坊市有著往年完全不同的驚人景氣,人來人往,哪怕是臨窗的位置都坐滿了人,根本不顧及太陽幾乎是直射下來,曬得他們背上手上都是**的汗水。

    幾個全身是汗的夥計對於這樣的好生意不但沒有半點感激之情,反而對這驕陽如火越發不滿起來:“該死,今年是怎麼回事了?人怎麼都跑到咱這來了?”

    有的夥計比較了解內情:“快點,快點,把菜酒都送上去,若是拖得久,免不得一頓打罵,要知道他們都是為龐家的築基丹來的!”

    “築基丹?”這些夥計雖然做的是雜務,大半也是凡人之身,但是對於修真界的門道卻是了若指掌,甚至還超過了一些新入門的修士:“他們不要命了?居然敢動龐家的主意?他們不知道龐家有兩位築基修士嗎?”

    “狗屁築基修士!”當即就有耳朵甚靈的客人在旁邊罵了一句:“真有築基修士,我就不來這了,就是因為龐家沒有築基修士坐鎮,我才趕過來,看看能不能弄到一枚築基丹!”

    “這事是真的?”對麵桌子的修士已經詢問起這件事的真相:“這怎麼可能?前幾年龐家都說是要出三位築基修士,現在怎麼可能連一位築基修士都沒有。”

    “這件事我王大楊打探得清清楚楚,現在龐家確確實實連一位築基修士都沒有!”這人正是柳隨雲在嘉州坊市有過數麵之緣的王大楊,大家都喚他“大王”:“龐天命隕落之後,他們隻有一位龐天山勉強可以撐得住局麵,而前不久,龐天山這位龐家僅存的築基修士,也在落星山隕落了……”

    “這一回落星山隕落的可不是龐天山一人這麼簡單!”他同桌的另一個修士已經開始抬扛了:“而是龐家剩下來的全部本錢都折損在那裏了,據說龐天山腦子壞掉,居然追殺起靈淨山無垢神尼的弟子顧英華,哼哼哼……無垢神尼堂常元嬰修士,她的弟子再不成氣侯,收拾他龐天山也不過是一根手指的事情!”

    抬扛繼續說道:“這一回龐家據說是折損了幾百人馬,據說煉氣後期的修士全載進去了,至於尋常的好手更是十去**,可偏偏他們家中據說藏了八枚築基丹,哼哼哼……”

    雖然已經好幾次聽說過具體的細節,但是現在聽抬扛證實這其中的細節,這幾桌的修士都轟動了,那可是八枚築基丹啊!

    當即就有人說道:“八枚築基丹,連個煉氣後期修士都沒有,這龐家現在是一等一的肥羊,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啊……”

    “劫富濟貧,一定要劫富濟貧!”

    “築基丹你們拿去便是,我隻求能從龐家弄到一套築基功法就好!”

    大家各有各的目標,但是心中的熱切卻是一致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奔波萬裏,頂著七月的烈日趕來這裏。

    龐家光是築基丹就有八枚之多,其餘的奇珍異寶功法秘籍靈器符寶恐怕也是海載鬥量,隻要趁亂撈上一筆,自己這修仙大道就有若坦途一般。

    當然也有人不信,他就問對麵的王大楊:“對麵這位王兄弟,你得到的消息確切不?龐天山真的殞落了?”

    不用王大楊說話,抬杆已經率先起來抬杆:“兄弟,你莫不是不相信我的人品?我說龐天山已經隕落就是隕落,絕無半點虛假!”

    他很快舉出許多證據:“今年五月初七,龐天山率家中精銳五百人出天際郡,然後一路追至雲中郡落星山,然後就再無半點消息,但是根據同行的雲中天馬幫弟子所言,他們在山中遇到了顧英華等數百位築基修士,一場大戰下來,勉強與敵人打成了平手,沒想到關健時刻龐天山率部先跑了……”

    抬扛喝了一口涼茶,這才繼續補充道:“結果全線崩潰,龐天山與五六百位精銳盡數折損,幾無人生還,臨時逃回來的十幾人個個重傷,狼狽不堪的情形,想必你們也是打探過的。”

    這麼一說,大家心中落下了一塊大石,縱然不清楚落星山到底發生了什麼,龐家的殘兵敗將逃回天際郡的情形,大家卻是反複打探過的,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很快大王又給出了致命一擊:“再說了,龐家張貼的告示,你們又不是沒看到?”

    “築基丹就應當是我的!”

    “這樣的大肥羊,可不能放過啊!”

    “龐家現在風吹雨打,正是本少爺人財兩得的大好機遇。”

    有些人甚至把龐家貼出來的告示小心翼翼地拿出來瞅了一回,雖然各有不同,但是字麵的意思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天際龐家有著金山銀山,就等著大家前往。

    “今有天際郡龐惜惜姐妹,年方二十,貌若西施,文武兼修,家中男丁先後殞落,家業無人護持,急招有築基希望的青年修士共同雙修,家中尚有築基丹數枚,有意請往天際郡龐家聯絡。”

    “築基丹便宜大甩賣了!築基丹三折起三折起!龐家家道中落,築基丹三折出售!”

    “不要一千九百九十八,不要九百九十八,不要三百九十八,隻要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八,築基功法帶回家!”

    所以這些廣告都來源於那些修士最經常探訪的荒山野嶺,因為以往很多修士上過大當的緣故,因此大多數人都是置之一笑,但是總有幾個中招的修士想試試運氣,然後不可思議的消息就傳出來了。

    這幾個糊塗無比的修士到了天際郡以後,不但沒有被龐家拒之門外,龐家好吃好喝之後再贈送若幹金銀程儀,雖然否認了告示所說的一切,但是卻把龐家的風雨飄零確定了下來。

    接下去就有更大膽的修士上門威脅龐家,雖然沒有多少收獲,但是也從龐家那裏拿到些靈石與入門功法,這樣一來,龐家想要掩蓋的事實再也掩蓋不住,瞬息之間,千馬萬馬便都朝著天際而來,不知打了龐家多少記悶棍。

    任是龐家有著數百年的傳承,數代人修真,門生故舊遍及全郡,到處都是田地礦山,也經受不住這樣的連環打擊,但比這些漫天遍野的小修士更致命的,是天際本郡與其它數郡的幾個修真家族。

    這些小修士不過搶上龐家幾個鋪子車隊,或者公開上門索要點功法靈石丹藥,總能應付過去,而那些修士家族如果出手,那龐家就萬無幸存之理。

    隻是在場的小修士並不清楚這一點,他們與大王、抬扛談論得越來越熱烈,談得越來越入港,都想著到天際郡發上一筆橫財的準備。

    而大王、抬扛這一桌修士雖然隻是煉氣中期的水準而已,但是他們時不時就暴出一個重量級的消息,比方說龐家那對姐妹花是真有其人,讓小修士更多了許多幻想。

    一直談到太陽下山,大家才各自回房,心中考慮著怎麼趁著這個機會多打龐家幾記悶棍,隻是眾人並沒有想到抬扛他們背後有人指使。

    “不錯!不錯!還是與人抬扛有前途!”抬扛現在就在柳隨雲麵前吹噓:“隻是我沒想到嘴炮居然也有這樣的威力,嘴炮無敵啊!”

    他真沒想到幾萬張王啟年散發的招貼,加上他與大王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居然能有這樣的威力,光是這個坊市恐怕就有幾百個為了龐家來的修士,他甚至還看到了築基修士的身影。

    考慮到從其它方向來的修士,抬扛懷疑至少有幾千名修士與武者湧進了天際郡來找龐家的麻煩,而一旁的大王也是笑道:“這一回龐家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要摻了,這麼多強敵啊!要不要我們也上去撈一筆!”

    柳隨雲倒是冷靜得很:“你們是點火的,不是叫你們跳進火裏去,你們真跳到火裏去了,這火也點不起了!”

    站在一旁的郭慧君補充了一句:“小心引火燒身,你們暴了那麼多重量級的消息,我也暴一個給你們……”

    過去柳隨雲說自己有個築基期的妻子,大家都是半信半疑,可是郭慧君一現身,卻讓大家完全同情起了柳隨雲。

    實在是郭慧君的武力到了一個出神入化的地步,有五嶽神符加持,郭慧君一出手便有三山五嶽之力,攻如泰山壓頂,守如磐山不動,有這麼一個如此強勢的老婆,柳隨雲縱然武道雙修,但他的私房錢恐怕是少得可憐。

    越是同情柳隨雲,大家對於郭慧君就越發敬畏:“郭夫人,您給我們講講,到底是什麼重量級的消息!”

    郭慧君當即說出了剛剛從柳隨雲這邊獲得的消息:“現在龐家已經有一位自家的築基修士坐鎮!”

    “還是隻負責點火好!”王大楊嚇了一大跳:“省得引火燒身,郭夫人,多出來的這位築基修士是哪來的?”

    築基修士可不是什麼大白菜,想來幾斤就來幾斤,龐家這多出的一位築基修士恐怕沒那麼簡單。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6:48
第八十八章暴利

    “就算有築基丹,也哪有那麼輕鬆催生出一位築基修士?”安知魚在旁邊酸溜溜地說道:“不過這樣一來,恐怕龐家頂多隻剩下一枚築基丹!”

    他大有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繼續說道:“若是築基這麼輕鬆,也不用費我百年之功!”

    柳隨雲倒是深知龐家內情:“我聽到的情況是,這位築基修士確實是水貨,據說也是龐家一位百歲上下的煉氣大成修士,眼見突破無望,不得用虎狼之藥輔助才強行突破築基期……”

    原來這等百歲上下的煉氣大成期很難突破築基期,因此各大宗門、家族都不會浪費築基丹在他們身上,但是龐家已經不得不把他推出撐場麵。

    他繼續說道:“隻是這樣一來,他衝擊築基期的時候難免傷到了不少經脈,比起普通的築基期修士要弱上不少,又比準築基稍強一些。”

    “水貨就是水貨!”安知魚因為吃不到那真是眼紅:“我不信他能比準築基強上多少?”

    柳隨雲最後爆了一個猛料出來:“但問題的關健不在這裏,這位煉成大成修士突破築基期以後,壽元沒有增加……”

    “壽元沒有增加?”安知魚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突破築基期對他最大的誘惑就是增加了一百二十歲的壽元,雖然前麵這一百多年他活得不夠精彩,但是安知魚還是想再活一百年,當然能娶幾個十**歲的小姑娘當小老婆那是最好不過。

    “真正的築基修士,豈是那麼容易催生出來的!”柳隨雲雖然不曾築基,可是卻從顧英華得到了許多關於如何築基的內情:“倉促之間強行催生,沒折損壽元就不錯了,龐家這位老兄頂多能活到一百三十歲!”

    成為築基修士,反而隻增加區區數歲壽元,這樣的結果安知魚很難接受,他連聲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寧可不築基,我絕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柳隨雲現在卻是笑道:“安道友若得築基丹,必能一舉功成,隻是這次我與抬扛真不能在天際郡出麵,所以還得安道友走一趟天際郡,再點一把火。”

    “我去便是,龐家縱然多上一個水貨築基,我也不怕!”

    他現在已經想清楚了,龐家這是飲鴆止渴的辦法,強行用資源提升起一位築基修士來,然後想辦法撐過眼前這二三十年,或許就有希望守得雲開日出,可是萬事哪有那麼容易,自己一定要這上麵點上一把火。

    隻是安知魚很快就問道:“我們這批貨物要賣給誰?這批貨現在可值錢了!”

    他所說的這批貨,自然是現在柳隨雲囤積的一批貨物,其中大半是可以在殺場上直接使用的殺手鐧,比方說符寶、滅仙箭、天雷子之類,其餘的貨物也是殺場最急需的各式丹藥。

    現在天際郡戰雲密布,不管是宗門修士還是散修,還是各個修真家族都看到一場大廝殺即將到來,都瘋狂地搶購這些貨物,柳隨雲與大夥兒傾家蕩產囤積下來的這批貨物,現在已經至少漲了六成價錢。

    這個利潤不算暴利,可是現在大家隻是在幕後煽風點火,不用親自上陣廝殺,那對於大夥兒來說,那簡直是暴利中的暴利,更重要的是這筆生意可以說是無本生意,因為大部分靈石都是用那段北河真君的骨手抵押而來。

    北河真君的那段骨手,怎麼也算是一位準元嬰修士的遺蛻,無論是入藥還是煉製成兵器都是極好的,隻是柳隨雲與安知魚想要把這段骨手轉售出去,卻遇到了一個極大的困難。

    關健就在於怎麼證明這段骨手是北河真君的遺蛻,而非一位阿貓阿獵的骨手而已,雖然這段骨手蘊含著極大的威能,但是隻能證明骨手主人是一位強大的金丹存在,柳隨雲與安知魚說出來的故事,大家未必全部相信。

    更重要的是,這麼一段珍貴無比的骨手,安知魚原來估量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兩千靈石而已,可是他後來打探了一番,卻發現若能趕上一次盛大的拍賣會,或許能多出五成甚至一倍的價格,隻是這樣盛大的拍賣會可是可遇而可不得,或許三五年之內,這段骨手就要砸在手裏。

    同時安全問題也不能不考慮,參與這件事的修士,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安知魚而已,但他活了一百歲也沒攢下一千靈石,這兩三千靈石的財帛動人心,誰能保證賣家事後下狠手,要知道開張這麼一筆買賣,可以讓嘉州的多數店鋪幾年不開張了。

    最後還是大家千方百計想出了辦法,找了一個專業搞大型黑市拍賣的古鹿道人,這古鹿道人是一個標準的黑心貨,黑得不能再黑了,這隻至少價值一千五百靈石的骨手被他評估了一個一千靈石的價格,然後隻願意預付五成,而且加上七零八落的倒扣,最後到手隻有二百靈石而已。

    隻是柳隨雲早已經想好了辦法,直接請出專業人士公關,許諾事成給出一百靈石的顧問費,所得的全部靈石都從古鹿道人那裏進一批黑貨,拍賣成交之後還有一筆重謝,結果古鹿道人立即變得公道起來,不但評估價多了四百靈石不說,最後扣去顧問費後,大夥兒能到帳九百靈石。

    九百靈石離柳隨雲的預想還有一些差距,大家東籌西借,最後總算湊足了一千二百靈石,按照約定又從古鹿道人那裏進了一批贓物,而現在這批貨物就承載著所有人的希望。

    安知魚現在的任務就是把這批黑貨賣到天際這個戰場去,狠狠地賺上一筆靈石:“我們賣給哪家最合算?星統領主意,給大家參謀參謀!”

    “我已經想好了!”柳隨雲給出了答案:“你到天際郡,也不要接觸別家,就找龐家,你身上備了這麼多殺手鐧,又是準築基修士,龐家不敢黑你!”

    柳隨雲補充了一句:“當然交易的時候,我會讓慧君過去幫你,有郭慧坐鎮,萬事無憂!”

    “龐家?”安知魚一下子被這個轉折嚇住了:“怎麼可能是龐家?星統領你不是與龐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嗎?”

    “生意是生意,仇恨是仇恨!”柳隨雲可不是空有臉蛋而已:“我曾經聽人說,不把軍火賣給仇家的軍火商不是好軍火商,更重要的是,現在在整個天際郡,龐家對這批貨需求最迫切,最能付得出靈石,就是付不出靈石,他們也有足夠的支付手段!”

    “龐家最急需這批貨物,也最能付得出靈石!”

    安知魚一下子最明白過來了,現在的情形確實就象柳隨雲所說那樣,整個天際郡是黑雲壓城,所有的壓力都放到龐家的身上去,一個積累百年的世家名門,在失去了幾乎全部的力量之後,即使有一個注水的築基修士,也保不住現在的全部格局。

    現在龐家會象輸光的賭徒一般,會盡一切可能保住現有的局麵,那麼多金山銀山,店鋪田宅,還有黑白兩道上的利益,甚至是一些與修仙大有關係的資源,一年也不知道能產出多少靈石來,怎麼可能不經一戰,盡數讓與他人!

    龐家縱然有再多積累,但是安知魚帶過去的這批貨可以說是最符合龐家的胃口,一定能賣一個好價格,安知魚都想好:“不好好黑一回龐家,我既對不起星統領,也對不起自己啊!”

    安知魚在自己的心底告訴自己:“一定要夠黑啊!”

    隻是安知魚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心腸居然能黑到這樣的程度:“三千七百靈石,龐家為這批貨付了三千七百靈石啊!咱們發了!”

    說話的時候,他整個身子都在激動,喝水甚至連茶杯都嚼進去了:“現在三千七百靈石,就在郭夫人的靈鎧裏麵裝著,大家等會分贓啊!”

    從古鹿道人那裏購買這批黑貨隻花了一千二百靈石,雖然這批黑貨來曆不明,而且現在外麵價格飛漲,但是大家估計著市價也是兩千五百靈石上下,誰都沒想到居然能從龐家弄到三千七百靈石。

    “分贓,分贓!”安知魚笑臉始終合不攏:“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靈石,這麼多靈石!我眼睛都花了,這一回我可是要拿大頭了!至少能湊足小半枚築基丹。”

    這是真心沒想到自己累死累活,不過闖蕩了多少秘境絕地,最終的收獲加在一起,居然比不得這一回煽風點火,更重要的是,除了這筆靈石之外,隻要那段北河真君的骨手能賣出一個價格,自己還能有幾百靈石落袋為安,說不定就能湊夠一枚築基丹了。

    雖然不能從龐家搶到一枚築基丹,但是安知魚半點遺憾都沒有,龐家這等百年名門,縱然屢受重創,豈能沒有什麼最後的殺手鐧,想要奪取剩下那枚築基丹,必然九死一生的局麵,哪有現在分靈石這般輕輕鬆鬆:“星統領,還有什麼賺靈石的主意沒有?我安知魚跟定你了!”

    “倒是還有一些,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柳隨雲輕描淡寫地遮掩過去了:“這次與龐家接觸的時候,有什麼緊要的消息沒有?”

    他雖然通過夏精絕的關係在龐家布有內線,但是對於龐家真正的內情還是知之不多,旁邊郭慧君卻是用兩手銀手套輕輕地拍了拍手:“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柳隨雲當即說道:“慧君,我隻想聽好消息!”

    郭慧君答道:“那我就從壞消息說起,你有大麻煩了,非去神霄山不可!”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0 17:01
第八十九章路向神霄


“神霄派?”

    柳隨雲的思維想象中還要敏捷,他脫口而出:“雲鵬上人?”

    他早就無數次聽說過這位天鵬上人的名字,這位雲鵬上人與龐家有著至少兩代人的交情,龐家不知道向這位天鵬上人上貢了多少奇珍異寶,而這位金丹修士也成了天際龐家的最大靠山。

    隻是這樣的合作,實際隻是各取所需而已,天際之變的時候,這位雲鵬上人不知為何緣故,或許是沒談攏價碼的緣故,並沒有參戰,否則穀家也不可能在天際郡堅持整整一年有餘。

    而龐家也同樣不懷好意,在奇跡般擊斃龐天命這位龐家家主的時候,柳隨雲與許照日居然在他的身上發現了極元煌雷鍛神錄這部雲鵬上人的成名功法,雖然不知道龐天命是通過什麼渠道弄到這部號稱速成最快的功法,但是當時沒有選擇的柳隨雲,直接選擇修煉這部功法。

    而現在不知道龐家開出了什麼樣的價碼,居然把這位雲鵬上人請出來,郭慧君告訴柳隨雲:“沒錯,就是雲鵬上人,這位金丹修士雖然沒親自到天際坐鎮,但是已經放出話來,絕不會放過你這個罪魁禍首!”

    大家不由暗自慶幸沒跳到前台去,一位金丹修士即使再怎麼不堪,也是一位金丹修士,不是他們這些煉氣期的小人物可以匹敵的,自己這批人如果跑到天際去的話,或許現在已經引火燒身了。

    安知魚在旁邊補充道:“現在雲鵬上人已經放出了狠話,誰對龐家不客氣,他就對誰不客氣,還派了幾個弟子到龐家坐鎮!”

    怎麼說龐家也是雲鵬上人的大金主,雲鵬上人自然不願意龐家倒台,隻是柳隨雲笑了:“雲鵬上人若真是支持龐家,就應當親自到天際來坐鎮,現在這個態度,大家心底都明白!”

    柳隨雲說的沒錯,如果雲鵬上人如果真得肯全力支持龐家,他應當放下手上的全部事務,直接就跑到天際郡坐鎮,自然能打消方方麵麵對於龐家的窺探,現在他這個態度,隻能表明一點,那就是雲鵬上人對於龐家的支持是有限。

    龐家固然有雲鵬上人這麼一尊大佛,可是這天際附近數千裏的幾個修真家族,背後也往往有著金丹甚至是元嬰修士的影子,自然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利益主張,恐怕這一回龐家最終還是要大出血。

    不過郭慧君告訴柳隨雲:“可問題是,雲鵬上人惹不起那幾個家族背後的大修士,隻能拿你泄氣,現在放出了狠話,重金懸賞星如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見人一百靈石,見屍二百靈石!若能通報消息,亦有重賞!”

    見人一百靈石,見屍二百靈石,這是追殺到死的節奏啊!柳隨雲卻是輕輕一笑:“沒想到我居然還能值這麼多靈石啊!沒想到我這麼一個無名卒子,居然也有人敢花兩百靈石懸賞我,慧君,那好消息是什麼?”

    “好消息就是下個月神霄派恰恰有一場入門大典,你正好可以進神霄派修行,看誰敢借雲鵬上人個狗膽到神霄山來搗亂!”

    雲鵬上人雖然是金丹修士,但終究隻是個散修而已,雖然僥幸築基,不但門下後續無人,而且在仙界一向是單打獨鬥,不成氣候,與神霄派這等有著數百年曆史的大宗門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要知道神霄派可是自我誇耀門中有元神以上境界的修士,這位大修士雖然隻是傳說,而且門中也沒到“元嬰多如狗,金丹遍地走”的地步,但隨時也能拉出一位元嬰修士和數位金丹修士,雲鵬上人想找神霄派的麻煩,那是找死。

    就是同樣是金丹修士,甚至是同樣的修為境界,神霄派這等宗門修士也至少會比雲鵬上人多出了幾分本領。

    更不要說雲鵬上人修行的是極元煌雷鍛神錄,這門功法前期突飛猛進,可是到了築基期想要繼續進步那就是有著千重萬阻,也不知道雲鵬上人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僥幸地突破了金丹期,但是突破金丹期以後,雲鵬上人想要繼續進步,那簡直是鏡花水月。

    這個消息倒是合了柳隨雲的心意,他本來就想進入神霄派,隻是沒想到這場入門大典來得這麼快,原來還以為至少要等到明後年:“好!等我到時候入了神霄派,然後親自到雲鵬上人這邊來領賞,大家看怎麼樣?”

    “好!好!好!”現在連抬扛都不抬扛了:“到時候你領完這筆靈石之後,我再去領一回,看雲鵬上人敢不敢賴帳!”

    大家也隻是說笑而已,雲鵬上人畢竟是金丹修士,自己縱然進入了神霄派,也不敢如此調戲他,倒是郭慧君繼續給柳隨雲拿來了好東西:“現在就分贓吧!分完贓咱們就趕緊各奔東西,到神霄山再會合,對了!夫君,你的升仙帖已經弄到手了!”

    說話間,她已經把一枚大紅鎏金請貼交給了柳隨雲,正是這一次神霄派入門大典必需的一張升仙貼,雖然看起來不怎麼起眼,但是要參加神霄派的入門大典,必須要有這東西才行,每次到了入門大比的時候,升仙貼的價格就立時暴漲,有些時候都要上百靈石。

    大王就嚷嚷道:“郭夫人,您這升仙貼哪來的?”

    郭慧君笑著回答:“龐家送我的,連這個入門大典的消息也是他們告訴我的!”

    這是禍水東流之策,省得一群修士繼續象蝗蟲過境掃蕩天際郡,抬扛立即恢複了抬扛本色:“龐家這麼好?星夫人,能不能替我也從龐家弄一張升仙貼來?”

    他這話顯然得罪了郭慧君,郭慧君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柳隨雲趕緊摻合進來:“快快快!大家分贓分贓,把靈石分了,然後各想辦法去弄升仙貼,到神霄山再會合!”

    安知魚對於分贓熱情最高:“是啊,是啊,大家分贓,我這一回可以分到好多好多靈石!”

    一說到分靈石,大家的熱情都高漲起來,大王連聲叫道:“分靈石了,分靈石了!”

    郭慧君當即從銀鎧裏取出了一整匣子的靈石,然後開始進行分贓,負責具體細節的是抬扛,因為他凡事都喜歡抬扛,得罪人最多,所以大家反而讓他來負責分靈石:“安前輩出力最多,修為最高,這一回可以拿八百靈石……”

    接下去大家各有各的份額,多則一二百靈石,少則數十靈石,都算是發上了一筆,而柳隨雲與郭慧君占了份額最大的一筆:“郭夫人武力最高,出力甚多,拿六百靈石,星統領運籌帷幄,拿五百!”

    加起來就是一千一百靈石,差不多是總額的三分之一弱,柳隨雲也很滿意,他朝著夏精絕說道:“這筆靈石,我就不要了,老夏,給咱們的老弟兄們當安家費吧!”

    這一擲千金的氣概把全場人都震住了,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可是五百靈石,都可以買到一件上好靈器了,至於什麼丹藥符籙,那是能買一大堆了。

    夏精絕當即站了起來:“統領,買莊子用不了這麼多,你還是留著吧!”

    “兄弟跟著我轉戰萬裏,縱然有多少風霜雪雨,也不改一片赤心,別說是五百靈石,就是五千靈石也難以報答!”柳隨雲答道:“如果還有剩餘的話,趁著現在土地便宜,多買些田宅當公使錢吧!”

    現在柳隨雲已經把自己從天馬原帶出來的這批舊部都安置在嘉州,留在天馬原的馬賊,柳隨雲也不在意,就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但是這批人柳隨雲卻是千方百計想要安置好。

    他已經想定主意,這些老部下廝殺場上或許是能手,但是論起經營持家,卻沒幾個人在行,因此他幹脆決定多買些莊子,讓自己老部下都作個富家翁,每人都盡量有個莊子,若是肯進城經營商業的,那便再買幾個鋪子,反正不能讓大夥兒吃虧。

    他這手筆極大,要知道最小的莊子也是個莊子,至少也有幾十戶佃戶,更何況柳隨雲為這些老部下著想,不怕多花錢,在嘉州已經定下了幾十個莊子和近百間店鋪。

    原本這樣的手筆,足以讓嘉州物價飛漲起來,隻是柳隨雲這一番運作之後,天際龐家現在將許多用不著或者太偏遠或者不敢留下的田宅店鋪都低價轉讓出去,引得嘉州的金銀全都流進了天際,嘉州本地的田土價格反而下跌了不少。

    夏精絕當即答應下來:“那好,我再買一批公田,還有……”

    他的話裏很有感情:“統領,我也給您與郭夫人各買個莊子,再買上幾家鋪子,您若是在神霄山厭倦了,就到嘉州和我們這些老部下一起作富家翁吧!”

    柳隨雲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老夏,你難道不明白嗎?我之所以連一枚靈石都沒留下,就因為我現在心底隻有神霄山啊……”

    柳隨雲信心十足地說道:“我眼中隻有神霄大道啊!”

    他的話裏帶著一種長久以來的向往,還帶著一無前往的決心,更帶著對於未來的渴望。

    郭慧君握住柳隨雲的手說道:“好,我隨你一起去神霄山!”

    路向神霄,劍指靈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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