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競技] 黑暗武俠登陸器 作者:冬雪華陽(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6-4 17:22:2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2 411367
a0920403795 發表於 2013-12-30 01:05
黑暗武俠登陸器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天龍明教

巨盾在水中揮舞,子欽的臉上緊繃,根根青筋暴起,巨冇大的瀑布在他前方沖刷下來,帶著的水珠讓子欽連睜開眼都顯得極為困難。

終于,有一股水流涌來,子欽猛然間四肢一軟,整個人隨波沖出去。

水中,粗壯的繩索猛然間拉直,將子欽以及巨盾固定在水流的中間。

艱難的翻過身,子欽四肢并用攀上岸邊。

這已經是離開聚賢莊第二個月,子欽并未急著前往無量山,此時距離劇情開啟尚有一年多的時間,他并不需要著急去尋找北冥。

那無量山并非無主之物,以他此時的武功前往恐怕卻是攀不上無量山,亦無法安心的尋找那玉璧洞。

此時于子欽來說最主要的事情卻是恢復一些實力。

此次系統將他所有的武功泯滅,他卻是再無絲毫自保的能力。

然而,亦是因為如此他卻才發現原來自身是如此的脆弱,以往在系統的幫助下他隨意的學習著一切絕學,甚至不時的擁有自己的感悟。

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逐漸的擺脫系統,但是,直到這一次他卻明白原來一直以來他從未擺脫過系統。

就如這次泯滅武功,系統只是泯滅的其輔佐學會的那些絕技,但是,他自身創造的斷空,自行學會的紫金刀法,流星趕月箭法卻一樣統統再無絲毫作用。

斷空需要領域的力量才能施展泯滅一切武功的他哪里還有什么領域力量。

而紫金刀法和流星趕月箭法固然是他自己學會的,但是沒有系統輔佐學會的絕技的那些特效他亦是半點發揮不出其中威力(解釋這兩門武學為何小陽未算上,打個比方,劍心通明在這意境下子欽隨意刺出一劍都是絕頂劍法,但是一旦沒有劍心,子欽本身又忘卻一切劍法那么子欽不管如何恐怕都刺不出絕頂劍法的招式),所以,這三門武學的一切原理雖然在心頭,但是無奈他半點發揮不出來。

而最主要,紫金刀法和流星趕月箭法本是軍中絕技,就算子欽花費時間將其重新練起來,不談威力是否能夠恢復原先,就算威力完全恢復,恐怕在這天龍的世界亦是無大用。

在這天龍的世界,子欽對于實力僅有兩個考慮完成逍遙任務,以及通過手抄本獲得完美控制自身的特效。

完美控制力量,完美控制內力,完美控制招式,完美控制自身的一切。

這種特效固然沒有劍心,沒有九陰完全領悟后對于武功的直接加成,但是對于自身實力的提升卻絕對不會再那些特效之下。

水珠從身上不停的落下,子欽緩緩站起,猛然間他渾身的肌肉一顫那些緩緩落下的水珠陡然間朝著四周震開,眨眼之間子欽的身上已經再無一絲水珠。

陽光從高空照下來,子欽渾身的肌肉在陽光下卻好似水流一般流暢,雖然不是很壯,但是每一絲肌肉都冇給人種完美到極致的感覺。

比之逆流猶如順水。

子欽后撐著坐下,目光迷茫的看著眼前的水流。

這些時日他一直參悟手抄本內的那些奧妙,很多東西他已經逐漸領悟過來,這不是靠著系統領悟的,而是自己領悟出來的,沒有半絲得到系統的幫助。

雖然和以往相比這些領悟來的都極為艱難但是子欽卻感到一種由衷的滿足,因為他知道不管以后系統如何,至少這些領悟會如斷空,紫金刀法以及流星趕月箭法一般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腦海內。

而且,這種領悟只需要稍微轉換便能直接鎮用,哪怕是換個世界,哪怕是換個身體亦是一般無二。

這是對身體的控制,不需要任何外界力量的控制,不像斷空需要領域力量,不像武技需要內力的支撐,這只需要懂得便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到。

思索了一會兒,子欽站起身,伸手水中找到綁著巨盾的繩索,將其拉上了岸。

他來這個地方并非僅僅為了借助瀑布下水流的沖擊力參悟手抄本的特效,更是為了在這里找尋另一樣東西。

這里是襄陽城外,子欽來此卻是為了找尋那菩斯曲蛇。

這世上的武學分為兩個方面,力和技。

在技上面,子欽因然已經忘卻以往所有的武功,但是靠著手抄本對于自身完美控制,子欽足以將游家盾法的威力發揮到極致,在暫時找不到絕技的情況下卻是勉強夠用。

唯獨只有力,游家的內力極為平庸,且內力亦不是短時間能夠修成,所以,子欽短時間要想提升力,要不立刻前往無量山找北冥,通過北冥神功吸取他人內力,要不便只能夠到這襄陽城外碰碰運氣,看是不是能夠找到那菩斯曲蛇。

手持著巨盾,子欽飛速進入身后的山中。

菩斯曲蛇第一次出現在金大俠世界是在神雕,子欽亦不知道此時是否已經存在,甚至子欽猜測過獨孤求敗本是這天龍世界之后的人物。

然而,猜測是猜測,不找一下卻又如何能夠甘心。

百余斤的巨盾在手,子欽卻恍若無物,身影在山中飛速而走,專挑艱難險阻之地,那菩斯曲蛇毒性極強,按照神雕上所言,這襄陽城外那處所在這種毒蛇似乎還很多,所以子欽認定這蛇所在的地方必然是極為隱秘之處,否則的話早發生不知道傷人事冇件,也不等楊過這小子來到早被其他武林中人瓜分。

山中無歲月,手持巨盾,子欽一面尋找那菩斯曲蛇,一面暗自修煉手抄本內的奧妙,不知不覺十來日轉眼而過。

這一日,子欽依舊挑著最為艱難之處而走,卻不想穿過一個看似絕境的陡坡之后前方竟是一副大好景象。

連綿的碧波,一座孤峰傲然而立,若是僅從這些景色來看此處卻好像是那傳說中的梁山,但是,梁山在山東,而此處卻是湖北,相差何其之多。

子欽轉首看著身后的密林微微搖頭,他這一鉆山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此時卻是再不想重新鉆回去。

那菩斯曲蛇他雖然極想得到,卻也知道是不可強求。

此時的襄陽可不是后世的襄陽,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道路,也沒有什么開發區之類的,出了襄陽城便是荒野,莫說湖北這樣接近所謂南蠻邊緣的區域,便是江蘇,安徽那些地方亦是到處深山老林。

更何況,湖北西方便是傳說中的神農架,那菩斯曲蛇亦不知道是否在那神秘之地,若在的話除非子欽能夠恢復泯滅武功前最強狀態,否則絕無任何可能找到那菩斯曲蛇,只是若子欽恢復到那種實力卻哪里還需要什么菩斯曲蛇。

無奈嘆息一聲,子欽縱身朝著山下而去,這處亦不知道是湖北何處的地方在山下卻有個小鎮子。

剛到山下小鎮,子欽卻是被震了下,這處地方竟已經不在湖北,他面前的這個湖原來卻是太湖。

不知不覺他竟已經穿過了兩個省,從湖北直接來到了江浙交接的地方。

苦笑著摸摸鼻子,子欽走進小鎮。

現時他不過是個普通人,雖然手抄本上的奧妙神奇無比,但是人力終究有盡,他的力氣卻亦是快到了耗盡的時候。

緩步邁進小鎮,子欽找了家酒館,隨意點、了三兩個菜,就著一壺酒開始進食。

這些時日冇深山的日子卻是讓子欽累的夠嗆,待到菜端上來,亦不顧北宋時期鄉下小鎮的菜是否和胃口立即狼吞虎咽起來。

三兩口之后,眼前的盤子已經見底,子欽又接連喊了好幾個菜,直到六七個盤子見底卻才覺得肚子得到由衷的滿足。

卻不想正在此時卻聽到窗外舟來一陣低沉的哭泣聲。

子欽本不是什么俠義為懷的人,這哭泣聲自然亦是不會太過在意,然而,隨著哭泣聲卻又傳來一些低聲細語的聲音。

這些低聲細語所言的話語卻是讓子欽驀然間凝神起來。

“何家嫂子,此事官府既然不管,為何不去找那摩尼教的先生,你家相公生前不是加入了這個摩尼教嗎。”

窗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此時子欽對于自身的控制卻已經到極致,聞到摩尼教三字的時候已經將耳力運轉到極致,那些聲音卻是一字不落的入耳。

此時換個武林中人恐怕還不知道這摩尼教是什么,畢竟這個教派遠不是單純的武林門派,他的組成甚至比丐幫還要雜,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富商,還是乞丐,只要信仰光明皆可入教。

然而,子欽對于這個教派卻是有極大的興趣。

這是一股極為強悍的力量,至少,在天龍的世界是一股極強的力量,此時可不是方臘起義之后,亦不是黃裳和明教沖突之后,此時的明教主力未損,其實力之強恐怕不在中原任何門派之下。

若非這個教派不惜參與武林,恐怕早已經名震武林。

窗外,那哭泣的聲音似乎聽了其余人的話亦動了心,雖然未曾言語,卻是慢慢的朝著小鎮中心某處而去。
a0920403795 發表於 2013-12-30 01:06
黑暗武俠登陸器 第三百三十五章 道左相逢


小鎮不大,子欽隨著那波人很快來到一座巨冇大的宅子前。

這波人方來到,那婦人的哭泣聲卻已經了得宅子內的人涌到外面,子欽隨著老遠,卻是能夠辨識出這涌出來的人中不乏高手。

尤其是當先一人,太陽穴高高鼓起,卻是內力極為高深的直接表象。

“何家嫂子,這是發生什么事,卻為何這般樣子。”

這涌出來的人固然是武功高手,然而,說話時候卻極為客氣,倒像是鄉野村民更多些。

“我家當家的,沒了,沒了。”

那婦人痛泣著跪下去,話尚未說開便已經哀嚎起來。

“什么,好好的人怎么說沒了就沒了,出什么事情了。”

當先的男人驚呼起來,給人的感覺更是像鄉野之人,卻哪里有半點江湖中人的樣子。

“是被人害了的,是被人害了的。”

婦人痛泣著身體匍匐下去,整個人已經悲傷的不能自己,那當先的漢子眉頭一挑,臉上頓時顯出怒意。

“是什么人。”

這句話他卻是看著周圍其他人說的。

“頭領,這事有點復雜。”

這時候,旁邊卻又有一人走來,同樣是個高手,看年齡不大,但是身冇份卻似乎并不一般。

子欽能夠察覺到這人走來的時候那原先從宅子內涌出的眾多漢子眼中閃過一絲恭敬。

“小七,你說什么你難道忘記我們加入明教是為什么不就是為了護我相鄰,若是今日我們眼睜睜看著何家大哥被人害死,那我們加入明教還有何意義(唐滅佛以后摩尼教吸收道家等教義轉為秘密教派,從此自稱明教,上章寫摩尼教卻是有點不對,從這章開始更改)。”

漢子的眼睛瞪得老大,看得出卻是極端的氣憤。

子欽漠然旁觀,心中卻是明白此時明教的狀態,以及為何后來方臘能夠起義卻又為何失敗。

此時的明教遠不如倚天世界般組織嚴明,實際上秘密教派的劣行便在此處,因為需要隱秘,所以地方組織最為適谷。

一個地方,一個部門,再往上便是單線聯絡,如此能夠最大化的減少被一網打盡的可能,但是,弊端亦是明顯,那便是黨派形成。

一個地方一個黨派往往首腦的指令在最基層不如地方頭領的命令。

當然,現在的明教已經是半公開的形式,但是自唐朝滅佛,模擬受牽連轉為秘密教派之后數百年來卻是已經形成慣性。

子欽猶記得曾經看過的明教典籍,這明敖乃是公園七幾年進入江淮地區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扎根此處,然后八幾年唐朝廷滅佛,受牽連轉為秘密教派。

到現在已經兩百來年,明教固然已經扎根但是地方抱團問題卻也是如跗骨之蛆般成為無法改變的事實。

“頭領,這事情不知可否容小七私下稟告。”

那年輕的漢子沉聲道。

這年輕的漢子身冇份顯然不低,他這話冇出口,那帶頭的漢子亦是微微猶豫起來,然而,便在此時,那婦人卻猛然間發出兩聲干嚎,然后整個人抽筋一般的朝著側面倒下去。

四周,嘆息和憐憫的聲音響起。

這本是一個小鎮,大部分人都是沾親帶故的頓時,同為婦人的哭泣聲,男人忍著怒氣握拳咬牙的聲音紛紛響起。

帶頭舟漢子亦是眼中猛然間冒出怒火。

“莫再多說,若是連相鄰都護不住,我這頭領趁早不做的好。”

這幾句話漢子說的斬釘截鐵,莫說他身邊的這些人,便是遠處的子欽亦是能夠感覺到漢子話語中的堅定。

這好漢實際上是不分南北的,原著中段譽初見喬峰的時候,自認喬峰的燕趙之地的漢子,卻是認為大理和江南斷然無法出那等威武的漢子。

這話實際上很是荒唐,不說別的,就說再有二十多年便起義的方臘一伙,以及稍后隨著岳飛抗金立下赫赫戰功的楊再興,哪一個不是江南之地的好男兒(小陽江南人,呵呵,鎮江,剛好在長江南面,所以為江南男兒嚎一聲,非是詆毀金大俠,還望金大俠的崇拜者勿要怪罪)。

“小七,你既然說此事不簡單,那你定是知道害了何家哥哥的人在何處,若你還認自己是湖州人,還認我這個頭領,便前面帶冇路。”

漢子定下決心,隨即冷眼看向旁邊的年輕漢子,話語中不帶絲毫的情感開口道。

這話既出,那年輕漢子再有千般言語亦是不能出口,只能微微嘆息一聲朝著漢子拱手。

“頭領這話卻是讓小七心中難安,今日小七若不手刃害死何家哥哥的兇徒只怕是再難立足于湖州境內。”

年輕的漢子拱手深深一拘,隨即起身轉首大踏步的朝著遠處而去。

“何家嫂子,你且隨我們來,今日若不為你討個公道,我段老九便削面去添湖。”

帶頭漢子示意旁邊的婦人扶起那何家婦,亦不多話,當頭便隨著那年輕漢子身后而去,其余人皆帶著怒氣隨之而行。

子欽本是想要結識下明敖的人,此時倒是有點不再想,這個時代的明教的確并非武林門派,倒是有點像地方幫派的感覺,且還是那種專為地方民眾出頭的幫派,很有點好漢護相鄰的古風,然而微微猶豫了下,子欽還是邁開步子隨著那些人身后而去。

離開小鎮,那名為小七的漢子卻是半絲未停,徑直朝著遠處的官道而去。他身后眾人亦是毫不猶豫跟隨著。

又走出十來里路,前方卻已經是道旁古亭這里卻已經不再小鎮的范圍而是靠近湖州,那道旁古亭卻是湖州城送別人最后棲息,以及飲送別酒的地方。

此時,這道旁古亭之內卻正有人在飲酒,且飲酒的人亦絕非普通人,古亭的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竟是圍了滿滿的數撥人,每一撥都夾刀帶劍,顯然是古亭內那些人的護衛。

“如何是他。”

尚未走近那帶頭的名為段老九的漢子臉色卻已經變的難看起來,古亭內的人卻是他認識的,不但認識,而且極熟悉,只因那人在明教的位置卻可以算在他之上。

漢子臉色變得難看,那當先的小七卻是沒有絲毫的變色,他快步走到古亭之外,猛然間橫向撞在一個護衛身上。

這一撞來的極為突然,小七的身法又快,那護衛竟是猛然間被接的一愣身體亦是失去平衡朝著一邊倒去。

而便在此時,小七的手上寒芒一閃,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一柄匕冇首。

血光迸濺,那護衛尚未來得及怒罵出聲,小七的匕冇首已經刺入此人的心口要害。

這丹下動作小七卻是快若閃電,直到那護衛倒地身死,其余的護衛卻才反應過來,頓時一個個刀劍出鞘,古亭內喝酒的人亦是在無暇自顧喝酒。

子欽在遠處微微瞇起眼睛他以往的武功雖然完全失去,甚至連對武功的記憶都消失,但是卻不代表他當真變成傭人,何況又學會那手抄本的奧妙,所以卻是能夠看出小七的身手絕對不低。

若是一對一,小七或許還在不拿盾牌的游家兄弟之上。

這小七不過是明教在湖州一個小鎮上的小頭目而已,明教此時的潛力卻當真不可小覷。

“住手。”

那些護衛尚未動手,古亭內,卻已經有一人大聲喊道。

一個中年男子伴著冇一個老者緩緩從古亭走出,老者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卻顯然對于小七殺人第一念頭是懷疑小七的殺人動機,而不是對殺人感覺憤怒。

這老者只怕不簡單。

子欽站得雖遠,卻能看出老者的意思,同時亦能看出老者絕不動武功。

“段老九,你難道不給我一個解釋。”

那中年人的目光越過小七,卻是看向段老九,他的聲音中已經明顯帶上壓抑不住的憤怒。

“黃裳,準你的護衛殺人,便不準我的兄弟報仇嗎。”

段老九本來臉色已經大變,但是,當小七殺人之后反倒是平靜了下來,他的眼中已然滿是桀驁,毫不避諱的和那中年男人對視著。

這時候,子欽的心中卻又是一陣猛驚,黃裳,他不肯定自己聽到的是這兩個字,或者只是同音字。

只是,無論如何子欽卻是對那中年人起了注意。

這一看卻是讓子欽看出了一絲端倪,這中年人乍看肯定是不會武功的,但是再看卻能夠發覺這中年人的精神氣息竟是旺盛無比,便是比起武林高手亦是毫不遜色。

只是,一個普通人卻又如何能夠和武林高手比精神氣吶。

“勉仲,還不明白嗎,他是來為那個漢子報仇的。”

這時候,站于中年人旁邊的老人卻是開口道,說話的時候老人目光卻是迥然看著下面的眾人,那眼神中竟是微微露出一絲擔憂。

“欲要報仇,何不報官,那漢子的死曲折頗多,是非卻不是個人能說清,何不讓官府仔細調差。”

老者隨即看向段老九。

讓明教頭領報官,子欽微微搖頭,只覺老者定要被段老九嘲諷,不想,老者的話語落下卻只聽段老九長嘆一聲。

“若是您老在此地為官我們何須如此,嘆,且不談,黃裳,今日之事不管誰對誰錯,事既已至此,你不妨劃下道來,是我們私下解決,還是邀人解決,我段老九一并接著。”

段老九前半句帶著無限感慨,顯然卻是對老者心中極為敬仰,能夠讓一個明教首領如此敬仰,這老人的身冇份倒是讓子欽大為驚疑。

后半句,段老九在面對那個黃裳的時候卻是極為堅定,只是,子欽卻能夠聽出說到邀人解決四個字的時候段老九語氣中分明帶著一絲異樣。
a0920403795 發表於 2013-12-30 01:07
黑暗武俠登陸器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太祖親衛


風過山崗,四野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中年男人身上。

段老九卻是已經拋下一切,男兒縱死心如鐵,好漢護三鄰,古老的民風使得這個男兒眼中再無半點異樣,他的神色坦蕩的足以讓任何所謂遍讀圣賢書的大賢羞愧。

“邀人解決,劃下道來,段老九,你明教難道當真要對抗朝廷不成。”

中年男人冷笑起來,一股氣勢從他身上油然升起,四周,那些圍在古亭旁的護衛猛然間怒吼一聲整齊踏前一步。

僅僅一步,金戈鐵馬的氣息頓時彌漫整個古亭周圍,子欽眼神如電,卻是能夠看出這些護衛的氣息竟隱隱形成一種合攏的架勢,不同于主世界的軍陣之法,這些護衛相互之間依舊,但是那合攏的氣勢卻是鋪天蓋地的朝著前方擠壓出去。

臨陣而前,不死不休。

子欽心中冒出這八個字,隨即生出無比的疑惑,此時可是宋朝,而且距離宋太祖時代已經百多年,大宋朝早已經沒有精銳軍隊,這些護衛看起來僅是那中年男人的護衛,卻如何能夠這般強橫。

“明教自然不敢對抗朝廷,但是,我鄉野之人卻亦不是任由旁人殺害,哪怕你六扇門代表的官府亦是不可以。”

段老九的聲音依舊無比堅定,只是,卻顯出一絲干澀。

他的腦袋高高昂著,整個人若一柄出鞘的劍。

“黃裳,你若是心中不滿大可將我們這些人就地格殺。但是,今日的事一定會有人為我討個公道。”

段老九朝前幾步,將身后的人皆擋在背部,那些護衛的氣勢被他整個接下,霎時間,段老九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

古亭之上,老者的眼神越發的擔憂,他靜靜的看著段老九以及段老九身后的眾人,突然間忍不住嘆息一聲。

“皆是大宋子民,何必如此。”

低沉的嘆息。黃裳和段老九便是刀兵之前都未曾稍變的神色驀然間一起皆顯出一絲愧色。

“小七不敢使蘇老如此為難。此事既自小七開始,那便亦自小七結束吧。”

突然,一直未動的小七猛然間朝著老者跪下,眾人尚未反應。那刺死護衛的匕首再現。這年輕的漢子竟是毫不給旁人反應時間已經將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臟。

“兄弟。”

此事發生的極為突然。待到段老九反應過來小七卻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古亭前,老者的神色變的越發難看起來,一絲深深的疲倦出現在老者的眼中。

中年人的神色亦是一變。一絲猶豫出現在中年人眼中。

“黃裳,今日蘇老在此,我等湖州人絕不會讓蘇老為難,你若是心不甘,便下令將我等皆殺掉吧。”

段老九抱著小七的尸體,突然冷笑著看向中年人。

“六扇門中皆是皇帝親衛,由來不從外,何大木乃是六扇門湖州地區的捕頭,這個解釋,你滿意了嗎。”

中年男人的臉色冰冷,陰沉著看著段老九道。

此話一出,段老九的身體猛然間好似被抽去所有力氣般猛然間一塌。

“何家嫂子,你可害死我和小七啦。”

段老九苦澀的看向他背后幾將昏過去的婦人。

“勉仲,給我個面子,既然主犯已死,其余人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沉寂中,老者突然間微微一嘆朝著中年人開口。

這話出口,段老九卻是神色大變,他猛然抬頭看向老者。

“蘇老,不可為我求情,您現在卻是…………”

段老九似乎想要說什么,只是話才說到一半卻已經被老者揮手止住。

“莫要多說,莫要多說,勉仲,可還能給老朽這個面子。”

搖手止住段老九,隨即老者又看向中年人,老者的眼中竟已經露出一絲祈求的神色。

“今日種九為擊殺六扇門叛徒而死,日后你等皆要向種九學習,為大宋拋頭顱,灑熱血,爾等可知道。”

中年人未曾直接回答老者,而是冷聲對著那些護衛喊道。

“是。”

轟然聲中,那些護衛紛紛收起刀劍朝中年人跪下。

“段老九,我希望湖州能夠安定,莫要起事端,你且記得,若是有朝一日湖州亂,我定不放過你。”

中年人冷冷的又看向段老九道。

“我明教從不亂起事端。”

段老九冷眼看著中年人,隨即又朝老者恭敬一拜,這才起身大步的往回而行,那些隨他而來的人亦是一道離去。

子欽在遠處看到這里卻是忍不住微微皺眉思索起來,他需要思索眼前所見于他究竟有無作用,更要思索,這些人在天龍中難道當真從未參與到劇情,或者,這些人僅僅是隱藏在了劇情背后。

他本是沖著天龍中的隱藏勢力明教而來,但是現在卻似乎又發現了一個隱藏勢力,六扇門。

實際上正常來說唐宋明三朝的人都不應該忽略六扇門這個特殊的朝廷機構,只是金大俠的世界從不涉及朝廷,所以子欽卻才忘記了六扇門的存在。

這由李世民所創,延續了數百年,三個朝代的機構不管是小說中還是歷史上都留下了自己深深的一筆。

說六扇門,或許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若是說道朝廷鷹犬四個字恐怕無人不知,而這鷹犬二字正是來自六扇門。

李世民創辦六扇門,專門找尋兩家少年訓練成武技高手,只為防范整個武林,而那些訓練有成的少年便被稱作朝廷鷹犬。

貞觀年間,天策府曾經由李世民收攏的江湖中人最后除去做官的,便全部都進入了這六扇門,而這個機構雖然掛在刑部,卻是由李世民一手掌控,說起來這個機構從建立開始便一直是由皇帝直接掌控,這關系一直延續到明朝滅亡,所以稱其為皇帝親衛亦無不對。

然而,在這個天龍的世界,當這中年男人說到六扇門皆是皇帝親衛的時候子欽卻想到了另一層意思。

趙匡借之打下天下的那支強軍。

雖然趙光義兩次北伐幾乎將這支強軍打的全軍覆沒,但是,爛船尚有三斤釘,這樣一支強軍絕不可能無一生還。

就如游家兄弟的師傅那一脈,若是他們師傅的祖先當真死在北邊,那恐怕亦不會有現在子欽懷內的那部手抄本。

很顯然,趙匡的那支強軍并未死完。

只是,因為失敗的關系,很少有人關心那支軍隊在北伐失敗后的去向,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亦無人還記得那支軍隊,所以這支大宋開國強軍才會逐漸消失在歷史的煙塵中。

而現在,子欽卻是從那中年男人口中得出了一些信息,那支強軍的殘余除去一些退伍,其余估計都已經進入了六扇門。

想來也是,趙光義就算再怎么想要輕武重文,卻也不可能將自身的力量完全都抹掉,要知道當時天下初定,雖是人心思定,但是也不乏有那亡國余孽想要復國的。

同時亦是到這個時候,子欽才終于恍然,中年人身上的精氣神緣何如此的強悍,一個普通人的精氣神竟不遜色武林高手,這本是極為驚人的事情,但是若是算上太祖神功的話便不再是奇怪。

趙匡留下的傳承,太祖神功的特效。

這中年人或許一樣沒有修煉太祖神功的任何武功,但是恐怕卻是如子欽一般得到了太祖神功的某些特效奧妙,所以身上才有這般強悍的精氣神。

如此一來,子欽對于這中年人的身份卻是已經可以肯定,這人必然便是黃裳,九陰真經的創始人,黃裳。

道家絕技,九陰真經。

而至此,子欽也終于想明白為何九陰不如九陽擁有那般神妙莫測的內功,為何九陰之中的武功蘊含那許多的奧妙。

只因為曉得太祖神功存在的黃裳根本不會創造任何內功,也不需要創造任何內功,他體內既有太祖神功的奧妙特效,那么,創造九陰的時候將那種特效稍微改變一下,形成一種似是而非的內功便足以。

憑借那些許的特效黃裳固然創造不出完整的太祖神功內功,但是卻又不甘創造那些普通的內功,所以干脆將特效融合一部分創造出一種和太祖神功內功似是而非的內功,就如同閹割部分太祖神功陰脈內功而有葵花寶典般創造出了九陰的內功。

太祖神功一脈,萬卷道藏,加上見識過武術高手的招式,然后融合起來,這事情對于常人固然是千難萬難,但是若是對于一個天賦異稟,卻又擁有太祖神功奧妙特效的人卻并非不可能。

這創出的九陰自然也就有了一些太祖神功的特效,增強一切武技。

所以黃裳便將自己看到的那些武林高手的武功去蕪存菁,然后加入自己的感悟,結合太祖神功特效統統記錄了下來,形成了另一套強悍之極的武功。

當然這特效亦只是太祖神功的一部分特效而已。

微微嘆息一聲,子欽卻突然從藏身處走出,亦不避諱,徑直朝著黃裳走了過去。

那邊,古亭前,黃裳卻似乎早已經知道子欽的所在,看到子欽走出并未有絲毫的驚訝,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子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2-30 15:03
第三百三十七章 同門當歸


     酒尚溫,古亭景色別緻,對飲者亦是雅士。

    這是北宋,中華歷史上最弱,卻也是最強的一個朝代。

    例數中華歷史,輪到士兵的戰鬥力再無任何朝代比宋朝更弱,同樣,輪到錢財亦無任何一個朝代比宋朝更強。

    有宋一朝皇帝都未曾因為錢財而憂心過,便是王安石變法那個時代提出所謂的三冗亦絕對沒有當真到王安石所言國庫空虛。

    實際上宋朝可以說是一個奇怪的朝代。

    宋朝軍隊實際上委實不弱,這個經濟空前發達的國家擁有當時世界上最正規的職業士兵,不管是禁軍還是廂軍都是職業軍人。

    然而,宋朝也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便是沒有好的將領。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在宋朝是最真實的寫照,不過宋朝的一將難得不是因為當真整個國家都找不到好將領,而是因為宋王朝根本不想找好將領。

    有名望,有威望,受到手下愛戴,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將領自然是大大的好將領,但是宋朝哪個皇帝敢用這樣的將領,趙匡胤的皇位由來決定宋朝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將領。

    實際上莫說宋朝,便是明朝亦是一般無二,朱元璋坐穩皇位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高舉屠刀,將眼中看的到的此類將領殺個乾乾淨淨,只因為這類將領一旦叛變恐怕稍不小心便是改天換地。

    “盾法,槍法。刀法,還是箭法?”

    黃裳一口飲乾杯中酒突然開口,這話問的極為奇怪,子欽微微一愣,隨即似乎明白黃裳所問的是什麼。

    “盾法。”

    他沉聲回答,忍不住又看了看黃裳,難道這傢伙亦有一樣,只是,看這傢伙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是練武的,這精氣神固然強悍異常。但是光有精氣神卻絕不代表武功高強。

    “刀盾槍箭。軍陣連環,當年太祖麾下的那支大軍便是靠著這些橫掃天下,若非英年早逝,恐怕燕雲十六州早已經重歸大宋懷抱。”

    黃裳苦澀一笑。 “我爺爺小時候每日間都會和我說當年隨著太祖縱橫天下的事情。這卻是一個大宋人永遠的痛。”

    “勉仲。來飲一杯。”

    黃裳的話未落,老者突然間已經舉起杯,他的臉上不知何時露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看著黃裳的眼神亦是帶上了一絲責備。

    “蘇老,多謝關愛,只是勉仲有分寸,只是有些話憋在勉仲心中已經許久,今日碰到爺爺當年同僚的後人勉強卻才會一吐。”

    黃裳感激的朝著老者拱拱手,隨即忍不住又嘆息一聲。

    “我大宋今日之恥卻是當初太宗皇帝留下的禍患。”

    黃裳這句話卻是更加過分,話一出口那老者的臉色便已經微微有點蒼白,忍不住就伸手拉扯黃裳的衣衫。

    然而,對於老者的行為黃裳卻依舊不予理會。

    猛然間將一杯酒灌入咽喉,黃裳雙目泛紅,似乎是有點喝多的看著子欽。

    “當日太宗皇帝本已經掃平北漢,只需稍微等些時日,將戰果鞏固,將士恢復精力再行北上,斷然是能夠奪回燕雲十六州的,實際上,早在太宗皇帝之前,太祖就曾隨著周世宗往北攻過契丹,若非周世宗因病身死,恐怕燕雲十六州早已經是我漢人的天下。”

    一個人喝多總會話多,此時黃裳的話便已經極多,只是他所言倒是讓子欽有點興趣。

    在子欽以往看過的歷史中契丹似乎從唐朝末年開始一直都是壓著漢人打的,子欽卻是不知道漢人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差點打的契丹狼奔兔脫的歷史。

    “那一戰卻是太宗皇帝心思過急,不但葬送了太祖留下的精銳,亦是讓我大宋失去了銳氣,更可惡的卻是隨後的第二次北伐,太宗皇帝竟是因為擔憂楊業功高暗令潘美藉機除掉了這位楊無敵,亦是使得第二次北伐徹底失敗。”

    黃裳重重一拍桌子大聲道,那邊,老者卻是亦同時一拍桌子大聲吼起來。

    “勉仲,你喝多啦。”

    老者的年紀絕對已經不小,在這個時代恐怕已經是曾曾爺爺輩的,但是這一聲吼卻是極為洪亮,隱約間似乎還帶著某種讓人腦海一清的氣勢。

    子欽心中一愣,不由的再次看向這個老者。

    氣息,這老者竟給了子欽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那感覺似乎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老者,而是一股浩然之氣。

    “我這位忘年交卻是喝不得酒,蘇軾在這裡給小兄弟陪個不是。”

    老者端起酒杯開口,話一出,卻是讓子欽差點跳起來。

    蘇軾,蘇東坡,那以慷慨豪邁著稱的蘇東坡。

    莫怪垂垂老矣尚能有如此威猛的中氣,能唱出大江東去,能唱出明月幾時有,能唱出左牽黃右擒蒼的人便是到老到死恐怕都絕不會有氣弱的表象。

    “原來是蘇老當面,後生不敢得蘇老敬,且敬蘇老一杯。”

    子欽連忙給自己滿上一杯,隨即端正的舉杯朝著蘇東坡敬去,華夏曆史上文人無數,但是蘇東坡絕對是站在最巔峰的那一撥,子欽便是擁有系統,便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但是在這類人面前卻絕無甚麼可以自得的。

    這類人本該是人類文明的瑰寶,任何人,只要是個人,對他們都應該帶著一種尊敬。

    “勉仲的話小兄弟千萬莫往心裡去,楊業雖折,但是楊家將猶在,西軍猶在,若是太宗真如勉仲所言那般,豈還會有現在的西軍。”

    蘇東坡的聲音平淡,子欽卻是從中聽出了兩個意思。

    第一自然是為黃裳開脫,或者說為黃裳剛才的話開脫。畢竟那話傳入皇帝耳中,便是宋朝有不以言論獲罪的慣例只怕也夠黃裳喝上一壺的。

    第二個意思卻是讓子欽極為玩味,那便是蘇東坡話語中竟是暗暗承認了楊業的確是太宗授意潘美幹掉的。

    實際上這個問題倒是很容易弄清楚,潘美,在後世的電視上那是經典的佞臣,但是,實際上在歷史上潘美並非當真如此不堪。

    北宋初年掃平南方政權,宋太宗滅北漢,潘美皆有立下大功,而那時候楊業還是北漢的將領。

    所以就宋朝來看。潘美委實要比楊業有功勞的多。

    而二次北伐的時候楊業不過是潘美的手下。就算潘美這人有點心胸狹隘,但是似乎也並無理由除掉楊業。

    由此來看,潘美收拾楊業的確可能出自太宗的示意。

    “帝王家事,與我何干。祖上雖是親衛。但是卻已經入野很久。”

    腦海內思索了一會。子欽卻驀然間輕輕一笑,這些歷史固然有時候讓人很感興趣,但是似乎和目前的他並無多大干系(道一句。還是有乾系的,否則小陽亦不用寫這麼多,便是灌水小陽似乎也不需要灌這個水,北宋初期的事情將關係到太祖武道一脈的事情,以及逍遙派和太祖一脈的恩怨)。

    “如何沒有干係,家國天下,師弟難道當真從未想過仰首步入燕雲十六州,步入我漢人丟失百多年的那片國土。”

    看似酒醉的黃裳突然間暴吼一聲,他的眼中血紅依舊,只是眼神卻已經凌厲的好似夏天最驚人的閃電。

    “太祖親衛一脈,百二十年前那一敗至今猶未忘,只待時機一到,定要再次北方,一雪前恥。”

    黃裳的聲音斬釘截鐵,他身上的精氣神亦是越發的凝固,看起來竟猶如一隻即將捕獵的雄獅一般威猛。

    子欽的神色亦是一正,他關心的卻並非北伐什麼,這北宋北伐不北伐,說句不好聽的話和子欽實在沒有什麼關係。

    最主要,這北宋的皇帝一個比一個不像話,趙匡胤武功天下無敵,於是五代最完美的皇帝周世宗死的不明不白,且還是在即將攻克燕雲十六州的時候身死,白白讓漢人喪失一次奪回燕趙之地的機會,好吧,大家接受宋太祖不明不白登基。

    而更可惡的事情隨即發生,便在南方將平,太祖即將北伐定下先奪回燕雲十六州,轉而順手滅北漢的時候,和周世宗一般的下場降臨在太祖身上。

    接下來粉墨登場的是太宗,這傢伙最離譜,太祖麾下最精銳的軍隊他是如何用的,打太原的時候這傢伙讓太祖麾下最精銳的軍隊在城前表演劍舞,飛劍,接劍,說是鼓舞士氣,實際上那些本是戰場無敵的精銳士兵領著皇命表演完之後整張臉都已經臊紅,還打個什麼仗。

    然後是攻打燕雲,從開封出發,打下太原,數個月的時間,又要當戲子表演飛劍節目給他看,太祖的那支精銳早已經是心力憔悴,太宗這爺們卻沒有絲毫憐惜這支精銳的意思,半點休息時間不給,堅持讓其繼續北上燕雲。

    北上之後太宗妄自尊大,更是直接指揮軍隊,悲劇開始,太祖的精銳一戰而潰,幾乎全軍覆沒。

    北宋流行換將的形式,也就是武將和文官一般輪換,大家排隊,隔一段時間輪到一個人去一個軍隊,然後戴上一段時間再換一個部隊。

    因為如此,太宗對楊業產生了疙瘩,北漢降將,封疆大吏,麾下有一支忠心耿耿的大軍,最主要,楊業老爺子戰無不勝,號稱楊無敵。

    開玩笑,這不是第二個太祖的縮影,所以,楊業一定要死。

    這便是宋朝,囊外必先安內的宋朝,對於這樣的朝代子欽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欽佩這個朝代的文人,甚至是普通百姓,南宋滅亡,跳海而死的十多萬,歷朝歷代,為國殉葬這再無其右。

    但是子欽又漠視宋朝的皇帝,只因這個朝代的皇帝沒有半點明朝皇帝的氣概,後者雖然亦多昏君,但是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國門兩句話卻做到了極致。

    “這世上已經再無太祖親衛。”

    子欽飲盡一杯酒,隨即將酒杯置於桌上,起身就待離去。

    “不,太祖親衛猶在,只要我們還在,太祖一脈便不曾消失,來六扇門吧,我們終能再現祖上風采。”

    黃裳的聲音突然低沉的響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2-31 14:22
第三百三十八章 尋常酒肆


     六扇門,太祖親衛。

    黃裳的聲音似乎猶在耳邊,子欽臉色漠然,一杯接著一杯將酒水灌入喉中。

    這天龍的世界他本是衝著北冥而來,本是為了逍遙任務而來。

    然而,此時,子欽卻漠然發現這個世界實際上極為好玩,太祖一脈,逍遙一脈,這世界究竟還存在什麼秘密,還存在多少隱藏在金大俠編織劇情之後的故事。

    不得不承認子欽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好奇心,實際上,任何喜愛武俠的人碰到這些都會產生好奇心。

    任何喊著降龍十八掌長大的孩子若是來到這個世界想來都是會和子欽一般無二,只是,那些隱藏的劇情卻又是極難觸摸的。

    太祖一脈雖然子欽現時便連冰山一角都未見到,但是僅僅黃裳和六扇門卻足以讓子欽深深感到其中蘊含多麼深的水。

    一切都隨緣或許才是最佳選擇。

    子欽伸手按了按胸口,那是黃裳贈與他的東西,黃裳一脈留下來的關於太祖神功的某些記錄。

    那一日,子欽剛想離去,黃裳卻是開口招攬,雖然未曾成功,但是卻是亦多留了子欽很長一段時間。

    這一段時間黃裳再不說太祖親衛之類的事情,而是單純的和子欽閒聊,期間便聊到了太祖神功的事情。

    和子欽這一脈一樣,黃裳那一脈亦是留下了太祖神功的某些片段。

    那卻是一些養精蓄氣的片段。

    養精蓄氣,這似乎有點類似內氣,又似乎類似道家的養生,但是,不管如何這玩意似乎都不存在多大的威力,他沒有內氣的爆發力,亦沒有道家養氣的綿長。

    然而,當黃裳毫不避諱的將自家流傳的那些養氣之法道出的時候子欽卻才大大吃驚起來。

    這養氣之法竟隱約的讓子欽有種觸碰到那天地橋的感覺。

    天地橋。這是子欽對於以往記憶中保留下來的最接近武功的玩意,只是,子欽亦明白這玩意絕非武功,他亦絕對沒有辦法利用。

    或許,這也是這玩意能夠不被系統抹去的理由之一,當然。另一個理由便是這玩意從頭到尾都是子欽通過各種手段弄到手,並且記下的。期間卻沒有半點系統的事情。

    以往認識的黃裳不過是子欽對於射雕中老頑童那些話語的印象,但是,直到今時子欽卻才明白,能夠創出九陰,便是藉助了一部分太祖神功而創出九陰,這樣的人絕非凡人。

    黃裳不管是哪一方面都絕非凡俗,心胸開闊,為人豪邁,這些不過僅是尋常。最主要,黃裳從頭至尾都給子欽一個感覺,那便是'我們是一家人',是的,這是黃裳給子欽的感覺,亦是黃裳一直都毫不掩飾表達的心思。

    同為太祖一脈。當是一家人。

    這是黃裳表達出來的心思。

    只是,這般心思卻又有什麼目的,子欽想不到,猜不出,他唯一肯定的是黃裳必有目的。

    太祖神功古之神物,不管是什麼人得之必將作為傳家寶傳下去,卻是絕對不可能隨意送人。黃裳這般慷慨若說沒有目的,卻是打死子欽都不信。

    又一杯酒入喉,子欽從懷內取出那部同樣為手抄本的養氣蓄精之術。

    他一頁頁的看起來,這太祖神功博大精深,便是這些邊邊角角的卻亦不是那般容易理解的,子欽幾乎可以肯定若是將原版的太祖神功交給他,只怕他一時半會卻是絕對理解不了。

    實際上,武俠小說中最常寫的一個家破人亡的無辜少年掉落山崖,然後撿到絕世秘籍,練成蓋世神功,那是胡說八道。

    要知道,這世上任何武功所涉及的知識都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若是普通的武功還好,只是設計穴位,而人體的穴位之多亦是駭人聽聞,莫說一個孩子,便是一個成年人拿著穴位圖恐怕都會看的昏頭。

    而若是那些道家或者佛家的武功,嘿嘿,莫說是孩子,便是學富五車的大賢也未必能夠看懂。

    道家武功一脈自然涉及極多的道家典籍,卻並不是看一部秘籍能夠通融的,佛家亦是一般。

    唯獨讓子欽想不明白的卻是趙匡胤似乎並不信奉道家,卻為何修的是這道家一脈的武功。

    太祖神功,竟是屬於道家一脈。

    這是何其讓人驚訝的事情。

    黃裳所贈的秘籍被子欽完全印入腦海,子欽固然不算聰明,但是卻亦能夠辨別出這其中大有道家的痕跡。

    道,道,道。

    子欽的腦海內反復回盪這三個字,突然間眼睛猛然間瞪大,他想到一處地方,一處他早已經快要忘記的地方。

    姑蘇城外,換施水閣,王家。

    王語嫣家,王夫人家,或者說,後世王重陽的老家。

    子欽豁然間站起身,他突然想到他竟是忽略天龍中還有一門隱藏的神功,此功的神奇或許絕不在北冥之下,最主要,此功亦是道家一脈,甚至很有可能亦是逍遙一脈的武功。

    這門功法便是後世王重陽無敵天下的依仗,先天功。

    王重陽三十歲才開始練武,而且亦沒有聽說王重陽遇到過什麼奇遇,所以,這先天功必然是王重陽自家珍藏的。

    這門先天功或許此刻便藏在還施水閣之中。

    還施水閣。

    子欽微微思索一會,卻又復坐下來。

    太湖王家絕非那般簡單,李秋水何等人物,無崖子又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讓自家女兒嫁給一個普通的富貴人家。

    天龍中那太湖王家的當家早逝,卻是未曾說王家到底是什麼所在,但是這王家既然和慕容家有親戚關係,很顯然亦絕不是一般的富人家,起碼亦是一個武林世家。

    王家和慕容家相隔不遠,且這兩家皆是武林世家,看天龍的時候似乎慕容家除去幾個家將再無部屬,而王家則僅有一些普通護衛。

    但是,試想下,慕容家為復國謀劃了幾百年,怎麼可能就那麼點實力,而王家作為慕容家的親戚,亦有可能是曾經的臣子,更是不可能一丁點實力都沒有。

    這兩家根本就是兩個坑,而且還是超級大坑。

    子欽苦笑一聲,那王家他暫時卻是不易去打主意,不談慕容和王家本身的力量,便是李青蘿又何嘗是簡單貨色,段正淳的情人,西夏皇帝的姐姐。

    或者還是應該早點去無量山。

    完美控制自身,加上這養氣蓄精之法,雖然便足以讓他橫掃無量山,但是不管他想在無量山做什麼,恐怕那無量劍派亦是拿他沒有辦法。

    最主要,這兩種特效相加足以讓他有更多精力在無量山中尋找那玉璧洞。

    “此人不能殺,他待這一方百姓有大恩。”

    便在這個時候,子欽耳中突然傳入一些極低的細語。

    這些聲音細的好似蚊子哼哼一般,錯非子欽,哪怕是換做一個武林高手亦是絕對無法聽到。

    “此人必須殺,不管他為這地方百姓做過什麼,但是他現在卻是我明教的敵人,你莫要忘記,你首先是明教的教徒。”

    又一個聲音響起,極低,卻帶著一絲淡淡的陰冷,之前那個聲音在這聲音響起後逐漸的不再出聲,一時間子欽耳中僅聽到這一個聲音不斷的說著什麼。

    子欽眼神一凝,明教。

    涉及到明教卻是讓子欽有了一些興趣。

    此時子欽固然武功未曾高明到哪裡,但是,一身完美掌控的特效卻足以讓他將自身的力量百分之二百甚至三百的施展。

    此時的子欽若是揮舞巨盾,這江湖中的一般好手恐怕亦是不敵的。

    亦是藝高膽大,對於這明教的行事子欽卻是生出了一絲興趣。

    “此人回歸安徽必然要經過此地,我們不妨如此,如此…………”

    那邊的聲音繼續道,子欽的眉宇間卻浮起淡淡的怒意,他已經知道這些人想對付的是誰,蘇軾,蘇東坡。

    這些明教的目標竟是蘇東坡,那個一代詞豪。

    固然,後世的歷史讓子欽明白這些人未曾得手,但是此時此刻碰到這事情子欽卻依舊打算管上一管。

    凝神將那些人動手的目的地聽入耳中,子欽又細細的聽著那些人的話,從其得到蘇東坡此時的所在。

    說來亦是巧合,子欽離別黃裳之後本應該朝著西南而去,但是卻不知為何卻反道而行來了這湖州城,此時,恰好碰到這些明教的行事。

    實際上,子欽亦是奇怪,那段老九明明對蘇軾欽佩萬分,又怎麼會要想對付蘇軾。

    思索許久,未明其中原因,子欽卻是再不多想,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間,此時正是黃昏,卻還未入夜,子欽離開客棧,亦不做半點停留,徑直朝著偷聽來的蘇軾所在的別院而去。

    和子欽不同,蘇東坡在浙江一代的聲明極大,他住的卻非客棧,而是一戶富人的別院。

    三步並作兩步,緊趕慢趕,子欽終於在半柱香之後來到湖州城邊郊的一座別院外。

    子欽來到的時候蘇軾卻剛好是晚餐時候,蘇東坡看到子欽倒是極為開心,拉著子欽陪他飲酒,這老翁竟還興致勃勃的親手做了一道東坡肉。

    “有人要殺你。”

    子欽卻沒有這老翁的好興致,在這老翁興致勃勃忙完一切端起酒杯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3-12-31 14:23 編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2-31 15:43
第三百三十九章 天下武技


     子欽本以為說出這句話蘇東坡總該有點驚容。

    卻不想,子欽一言既出,蘇東坡卻依舊臉色平靜,僅是一口飲進杯中酒,隨即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

    “終究還是來了,卻未曾想到這般快。”

    這句話蘇東坡說的卻是極為奇怪。

    和黃裳不同,蘇東坡是純粹的文人,他體內絕無甚麼太祖神功的特效,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子欽不明白為何明教想要蘇東坡的命,而且,蘇東坡似乎還不奇怪這事情。

    “坦之可知道這世上有諸般妙法,萬般神奇。”

    蘇東坡突然又笑起來,這老人笑的時候竟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亦或者超凡脫俗的感覺。

    子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的老人,只是,子欽卻只覺得此老乃是他見過的人之中最為坦然的一個,亦是最為坦蕩的一個。

    “不明白。”

    子欽端起酒杯,亦如和一個朋友對飲一般和此老閒聊起來。

    “坦之可知老子化胡。”

    蘇東坡再次開口,這一次子欽卻是微微一愣,老子,這是道家的祖師,原本,老子不過是道家祖師,和子欽卻無關係。

    但是,此時凡是和道家扯上關係的,子欽卻皆不敢在小覷。

    太祖神功,逍遙派,先天功,這些可都是道家一脈,作為道家的開創者,老子這個人又怎麼可能簡單。

    最主要。這世界遠不如子欽初時所在的二十一世紀,那會兒列子御風不過是思想上面的自由,逍遙遊不過是莊子的思想結晶。

    但是,這個世界卻絕非如此,在這個世界,列子御風那是絕頂輕功,逍遙遊,那是北冥神功的出處。

    那麼,寫下道德經的老子卻又該有何等本事。

    子欽不知道,但是卻明白老子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文人。

    春秋時期。老子若只是一個文人。又憑什麼去西域,要知道,莫說春秋時期,便是二十一世紀。你試試看徒步往西經過哪些原始叢林到印度等地。嘿嘿。野人山,西藏高原之類的險地可不是說說而已。

    “老子化胡,在函谷關留下了千古奇書道德經。這本是一部道家經書,但是,卻亦是道家諸般法門的目錄。”

    蘇東坡突然冷不伶仃開口,這話卻是讓子欽猛然間一愣,隨即整個人臉色突變。

    道德經,這部書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人都絕不會輕視,這本是一部包容萬象的奇書,而若是如蘇東坡所言,這部書竟是一部武技寶典的目錄。

    子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又該是何等神功絕技,若是事實當真,那什麼北冥神功,什麼太祖神功只怕都得靠邊站。

    這只怕已經不再是武功可以形容,而應該稱之為,仙法神術。

    “可惜,老子的諸般妙法早已經失傳,道德經只不過是留下了老子的糟粕而已。”

    蘇東坡緊接著又是一句話。

    換做任何一個時候,換任何一門絕技,若是聽到失傳二字子欽恐怕都會惋惜一下,但是唯獨此次,子欽只覺得慶幸,老子的神功委實過於神妙,最好還是失傳的好。

    黃大俠世界的戰神圖錄之類固然神奇,但是學會頂多也就是飛升另一個世界。

    而金大俠的世界,這可沒有飛升之類的存在,那麼,若是當真老子神功再現,唯一的可能便是血流成河。

    任誰若是得了那份奇遇,天下無敵之後恐怕都會心性大變。

    子欽不由的想到主世界他那瘋狂的三天,如神一般的三天,他的心境亦變的如神一般,好在只有三天,若是長期下去,子欽卻是當真覺得自己會泯滅人性。

    “可是,並未完全失傳,猶有一部分隨著佛家,隨著外教回到了中土。”

    蘇東坡似乎很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打算,子欽這邊剛剛一顆心落下去,蘇東坡卻猛然間又將話轉了一個大大的彎。

    “蘇老,你還是一次性說清楚吧,我卻是再受不得刺激。”

    子欽苦笑著看著眼前的老人。

    “太祖當年無敵天下靠的卻是道教武學,你或許不知道太祖的出生地,河南洛陽,距離函谷關百多里地,太祖身懷的武學很有可能便是當年老子一脈,只不過,卻又並非老子傳下來的,而是老子的弟子,或者身邊道友所傳。

    也是太祖遺訓,道德經為道家最高武學寶典的目錄,當年老子化胡,雖有一身舉世難敵的神功,但是卻亦做好有去無回的打算,卻是將一身本事盡數記錄在了道家典籍中。 ”

    說到這裡蘇東坡端起酒杯微微飲了一口,臉上卻是露出一絲淡淡的苦澀,子欽自然知道,之前那些雖是秘聞,但是恐怕接下來蘇軾要說的才是實質。

    “太祖之後,大宋的皇帝始終信道,便是因為此事,而到真宗皇帝的時候,大宋國運恢復到一定水準,真宗更是蒐集天下道家典籍,試圖找出老子當年所留神功。 ”

    蘇軾的話依舊平靜,子欽的神色卻是已經動容。

    又是蒐集天下道家典籍,這似乎是和黃裳編道藏一般的事情,隱約間,子欽感覺到真宗那次編道家典籍只怕亦是出了和九陰類似的事情。

    “你可知摩尼教。”

    卻不想蘇軾說到這裡卻又是話題一轉,這回子欽差點沒有跳起來掐死這老頭,這吊人胃口的事情未免做的有點太過。

    “拜火教,源出波斯,隋末傳入中土,改名摩尼教,因為摩同魔,加上教義多教導人叛亂,被大唐定義為邪教,從而被朝廷定義為魔教。”

    子欽一口氣將摩尼教的根底說了一遍。

    “那你可知摩尼教亦是出自道家一脈(小陽告饒,讀者中若有明教教徒千萬莫要怨恨小陽,實際上摩尼教脫胎拜火教,傳入中原後為方便傳教才慢慢的結合佛教教義和道教教義,尤其是唐朝後期,為方便傳教,主動加深和道教的關係,這才是史實,這裡不過是情節需要而已)。”

    蘇東坡此話卻若驚雷般炸在子欽耳邊,摩尼教,道教,這如何能夠有聯繫,又怎麼可能有聯繫。

    子欽抬頭雙目凝視蘇東坡,後者的臉上卻是帶著一絲淡淡的苦澀,似乎亦是為這個感覺到苦悶不已。

    “真宗當年編織道教典籍,作為主筆的張君房卻亦是個了不得的人,為了完善道教典籍,他不僅僅蒐集了佛教之中蘊含的道家部分,亦是將當時已經傳入中土的摩尼教中關於道家的部分給剔了出來,終於,給張君房編出了一部有史以來最為完整的道家典籍,雲笈七簽。”

    蘇東坡終於不再吊人胃口將所有的話道出,子欽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芒,雲笈七簽,這名字怎麼聽都不似單純的道家典籍。

    但凡是個武俠迷,恐怕都能聽出,這分明是武林秘籍的名字。

    這其中那掩飾不住的武俠味道恐怕瞎子都能夠聞得到。

    “當然,我說的雲笈七簽不是那公開出來的雲笈七簽,實際上,真正的雲笈七簽在成書之後便被真宗皇帝鎖在了大內的寶庫之中,只不過,張君房此人天縱奇才,卻是靠著記憶,後來又默寫了一本。”

    蘇東坡說到這裡忍不住又苦笑起來,子欽的眼睛卻已經亮起​​來,他看向蘇東坡,後者忍不住苦笑著點點頭。

    “你沒猜錯,那本張君房後來寫的雲笈七簽便在我這裡。”

    至此,子欽終於明白明教為何要殺蘇東坡,卻是為了這部雲笈七簽。

    然而,稍微一想子欽又覺得不對,明教後來並未有過什麼雲笈七簽之類的秘籍,蘇東坡亦是沒有被殺,而是老死的。

    “老子化胡,我華夏神功始傳入西方,秦末大亂,我漢家書籍傳入大漠,武帝逐突厥,我漢家的神功亦隨著書籍進入極西之地,張君房不過是收回我漢家的東西,那些數典忘祖的傢伙卻說什麼張君房竊取他們教中神功,當真是可笑之極。”

    蘇東坡狠狠的灌下一杯酒,忍不住悶哼一聲。

    “這部書你想不想要。”

    蘇東坡悶哼一聲,卻突然又看向子欽,這話問的極為突然,子欽剛好在心中思索如何從蘇東坡這裡取得雲笈七簽,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那樣傻愣愣的看著蘇東坡。

    “這等神功但凡練武之人必然是想要的。”

    好在蘇東坡亦沒有為難子欽,看著子欽傻愣愣的樣子,他倒是直接替子欽做出了回答。

    “答應老夫一件事,這部書從此便是坦之你的。”

    蘇東坡隨即又開口道。

    這話卻是讓子欽冷靜下來,蘇東坡固然是他欽佩的人,但是,再怎麼欽佩,子欽卻也絕對不會受人擺佈,哪怕此人是蘇東坡。

    “此事並不難,亦不需要你做出什麼犧牲,老夫要的只是一個承諾而已。”

    蘇東坡似乎看出子欽的心思,不待子欽拒絕已經率先開口。

    他如此一說,子欽倒是當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絕,只是拿目光看向蘇東坡,卻是想知道此老究竟想要什麼承諾。

    雲笈七簽,雖然尚不知道屬於何等神功,但是既然是從哪些傳播千百年的教派中提煉出來的道家奧妙演化出的武功,想來便是及不上北冥或者太祖神功,亦絕不會差到哪裡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 14:34
第三百四十章 氣養浩然
  

     蘇軾是什麼人,千古詞人,憂國憂民的好官,總之這是一個不平凡的文人。

    子欽腦海內想了無數蘇軾可能讓他做出的承諾,終究不離為國為民四個字,這樣的承諾不好答應。

    為國為民,看起來偉大的四個字,但是其困難程度卻絕對是和其偉大成正比的。

    不是不怕死,不怕累這樣簡單就能夠完成,他可能要求你能夠忍受屈辱,有可能要求你要糟踐自己,總之,一旦答應這樣的事情,首先你就不能再將自己當個人,這樣才有可能做到為國為民。

    子欽自然不敢答應這樣的事情,他不想欺騙蘇軾,但是卻也不想不將自己當人。

    子欽看著蘇軾,若是後者說出一丁點為國為民四個字,子欽便是再對那雲笈七簽動心亦只能夠忍痛不再去想。

    “老夫在當朝人緣還算好,所以,老夫這裡不僅有張君房的雲笈七簽,卻還有趙普老先生留下的一些東西。”

    蘇軾的話繼續著,卻是未曾理會子欽急切的想要知道蘇軾想要他承諾什麼的眼神。

    趙普,這人子欽沒有任何印象,實際上任何武俠小說似乎都未曾涉及此人,這人或者可能僅是一個普通的文人。

    “那些東西卻是趙普老先生的孫兒交到老夫手上的,所為的卻是為趙普老先生留個傳人。”

    蘇軾的聲音中露出一絲悲意,這一絲悲意那般鮮明。子欽甚至能夠察覺到其中帶著的深深無奈和苦澀。

    子欽不知道蘇軾和那趙普之間到底有何關係,所以亦無法插口其中,他唯有靜靜的聽蘇軾講下去,實際上,這個黃昏子欽已經聽蘇軾講的太多的話。

    不過,子欽雖是一個武者,但是卻絕不討厭聽蘇軾說話,實際上,遍數華夏歷史,但凡對文字不討厭的人恐怕都不會討厭聽蘇軾說話。

    然而。今日黃昏子欽和蘇軾的悠閒似乎也到了盡頭。便在蘇軾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他們腦門上的屋頂突然傳來磚瓦碰撞的聲音。

    “什麼人,滾下來。”

    子欽怒斥一聲,隨手拿起面前的盤子便朝著屋頂拋去。

    此時的子欽固然沒有半點內力,甚至完美掌控自身亦是沒有修煉到極致。但是對於力道的掌控卻是已經到了一個凡人無法想像的地步。

    那脫手的盤子帶著呼嘯聲。若利箭一般的穿過屋頂。一聲慘叫中,有液體順著被子欽盤子穿透的僅有不到巴掌大的洞從屋頂滴落下來,落在燈光下卻是嫣紅的血。

    “殺。”

    外面。凌厲的聲音響起,霎時間屋頂磚瓦破碎,四周門窗亦破碎,無數黑衣蒙面人從四面八方湧入屋子內。

    子欽伸手握住巨盾,眼神卻是凝重起來。

    明教在江南勢大他是早知道的,但是卻沒想到這些人為對付蘇軾竟會一次性出動這麼多人。

    他此時固然亦有些武力,但是卻難保證在這許多人的圍攻下不讓蘇軾受傷。

    “蘇老,我們要的只是那部書而已,你若將其交出,我對天發誓絕不傷害你。”

    正對門口的一人在寂靜中開口,四下刀光劍影,這人的語氣卻是極為誠摯,子欽認出這聲音正是客棧內反對對付蘇軾的那人。

    同時子欽亦能夠肯定若是蘇軾交出雲笈七簽,這些人恐怕是當真絕不會傷害蘇軾的。

    “雲笈七簽,記載蓋世武學,無雙戰陣,你們想要這部書的目的為何想來無需老夫多說,只是,太祖定天下,這百多年大宋國富民安,你們的野心卻是絕難可能,何不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非要走上這條絕道。”

    蘇軾的聲音極為鎮定,子欽卻是微微一愣,雲笈七簽中竟還有戰陣,這當真是道家的絕技嗎,似乎從沒聽說過道家有什麼戰陣之說。

    “蘇老,你如此堅持,卻是莫要怪我們。”

    門口那漢子咬牙開口,話未落,旁邊卻又有一個漢子猛然間插口進來。

    “莫多說,殺。”

    冰冷的聲音,四周黑衣蒙面的漢子得到命令頓時朝著子欽和蘇軾一湧而來。

    數十人,這間屋子地方又不大,子欽和蘇軾卻是連頂點躲避的地方都沒有,眼見著這數十人圍殺上來,子欽暗自咒罵一聲,卻是立即揮舞巨盾朝前攔去。

    同時一腳踹在桌子上,方桌飛舞,恰好擋住身後那些漢子的兵刃,而巨盾則在子欽手上騰飛,將前方的刀劍一一封擋。

    無可否認,巨盾的確是這世界上最強的防禦奇門武器,子欽這一揮舞卻是阻擋了許多的攻擊,然而,巨盾亦有其不足之處。

    畢竟再巨大的盾牌一隻能夠阻攔一面。

    那被子欽踹飛才桌子卻是只能擋一下而已。

    背後的眾多黑衣蒙面人閃過那桌子,卻再次一擁而上朝著子欽和蘇軾攻過來。

    此時的子欽本是武功未曾恢復完全,加上又有蘇軾這個累贅,卻哪裡能夠防禦如此密集的攻擊,眼見著那刀劍便要降臨在子欽和蘇軾的身上。

    “誰敢。”

    驀然間,蘇軾突然推開子欽,威猛的吼聲從老頭的口中吼出。

    子欽頓時大驚,這老頭什麼時候還犯傻,明教的人既然下定殺意,卻哪裡會顧忌他是蘇軾還是蘇轍,恐怕便是李白重生這些傢伙亦是一刀剁下。

    然而,出乎子欽的預料,那些即將臨身的刀劍卻猛然間一顫,竟似乎慢上了許多。

    子欽巨盾立即加快速度,將那些即將臨身的刀劍擋開,一時間忍不住百忙中抽空看了眼蘇軾,這老頭在這一代名聲當真如此大,這樣作死的行為都能夠產生這般作用。

    然而,不管蘇軾是否作死,子欽卻依舊揮舞巨盾要將蘇軾護在其中。

    “老夫在此,你們誰敢上前。”

    不想,蘇軾再次走出子欽巨盾保護的範圍,他蒼老的身軀挺得筆直,神色間充滿凜然之威,雙目迥然的看向這些黑衣蒙面的漢子。

    “老夫一身堂堂正正,俯仰不愧天地,爾等何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在子欽目瞪口呆中蘇軾做出更作死的行為,他猛然間竟朝著那些黑衣蒙面漢子的刀劍踏前一步。

    這一步分明是將自己的胸膛送給敵人的刀劍,只是,那些黑衣蒙面漢子似乎吃錯藥般,片刻前還迫不及待想要蘇軾的命,此時蘇軾主動上前他們卻似乎膽顫的縮了下去。

    見鬼。

    子欽暗自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面上卻是絲毫不敢鬆懈,亦不敢做聲,巨盾握在手上,戒備的注視四周,只待一有不對趕緊上前護著蘇軾。

    “老夫興學堂,修水利,著文章,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爾等何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蘇軾繼續上前一步,這次,那些黑衣蒙面不僅僅縮回,便是連刀劍都垂了下去。

    “你們做什麼,難道忘記自己的身份,我命令你們,殺。”

    這時候,第二個開口的黑衣蒙面人忍不住怒斥起來,他憤怒的看向自己的手下,然而,空寂中他的聲音卻好似小丑一般搞笑。

    “煌煌天地,爾等連面目都不敢露,蒙膽做這屑小之事,且問爾等,還有臉活在這天地之間否。”

    蘇軾猛然間怒吼一聲打斷那人的話,這一次,蘇軾轉身看著那人而說,卻恰好正對著子欽,驀然間子欽只覺一股強悍到莫名的氣勢撲面而來。

    這氣勢絕非任何武道氣勢,但是在這氣勢面前子欽卻只覺無任何方法可以抵抗。

    這氣勢的浩然之態卻是讓子欽感覺無邊無際,一時間,子欽卻是覺得自己在蘇軾的面前竟那般的渺小,他的心中亦是隨即迴盪蘇軾的那些話。

    俯仰不愧天地。

    他往常所為可是做到這一點,若是未曾做到,那他可還有面目活著。

    這思想來的極為突然,就好似一個人的心靈突然間活過來,然後開始鞭笞自身,這竟似乎是一個人不由自主的開始自我審判。

    子欽心中一驚,飛快的壓制下這股心境,目光卻是再不敢看向蘇軾。

    這時候他卻是明白為何那些黑衣蒙面漢子如此忌憚蘇軾,為何卻是連刀劍都似乎握不住,卻原來不是蘇軾的什麼威望,而是這股氣勢。

    只是,蘇軾僅是一個文人,一個普通文人,卻哪裡來的這股氣勢。

    “我們走。”

    寂靜中,第一個開口的黑衣蒙面漢子終於再次開口,話語落下,亦不等那第二個開口的漢子反對,已經率先朝著門外而去。

    四周,早已經被自我審判弄的差點神智不清的黑衣蒙面漢子頓時如蒙大赦,一個個飛速離去。

    片刻之前,這間方才還圍滿人,刀光劍影的屋子竟冷靜下來,除去那破碎的屋頂和門窗,再無一絲異樣。

    長長的嘆息聲響起,子欽豁然抬頭看向蘇軾。

    此時,這個老人又恢復了原先的樣子,卻是再無半點氣勢凜然的影子,那張蒼老的臉上倒是掛滿深深的疲憊。

    “剛才……?”

    子欽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之前蘇軾的那氣勢委實讓子欽心驚不已,那雖非武功,但是卻比任何武功都可怕,子欽不敢想像若是他與人對敵的時候對方也如蘇軾一般來上一股那般氣勢,他豈不是鐵定死翹翹。

    “老夫是個儒生。”

    蘇軾長嘆一聲,露出一絲惆悵,“且老夫手上還有趙普老先生孫兒交於的東西。”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 15:15
第三百四十一章 東坡釋道


     若是之前子欽對於趙普二字未曾有半點在意,那麼,此刻蘇軾在展現那種氣勢之後再說出趙普二字子欽卻再不敢絲毫怠慢。 .

    子欽詢問蘇軾那股氣勢,蘇軾卻說到趙普,很明白,蘇軾的那氣勢卻是和趙普有關。

    “這世上並非只有道家和佛家有諸般神妙,萬般奧秘,我儒家何曾落於人後,只是世事變遷,我儒家將太多的心思放在了所謂的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上面,是以我儒家一脈的人才逐漸被蒙蔽了心智,再無春秋時候的那般神妙。”

    蘇軾微微嘆息一聲,他的眼中露出幾許複雜,突然卻又忍不住淡然一笑。

    “只是,讀一輩子的書,若不出來為百姓做點什麼,又何必讀書,呵呵,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儒家,儒家。這世上怕我卻是最後半個儒家傳人。”

    蘇軾自言自話,卻似乎無限感慨,又似乎自己亦是無比的矛盾,說完這句之後才轉而看向子欽。

    “我要你的唯一承諾便是幫我將儒家一脈傳承下去,我已經六十多歲,卻是沒幾年好活,有些事我固然還不放棄,但是卻也知道靠著自己絕難做成。”

    說到這裡,蘇軾伸手入懷,卻是掏出一卷冊子,帶著一絲不捨,一絲遺憾和一絲淡淡的惋惜將至遞給子欽。

    “這本卻是當年趙普老先生的孫兒交於我的,恐怕亦是這世上唯一的一本真正儒家養氣之術,儒家六藝,嘿嘿,尙還有誰記得,當初孔夫子能夠倒拔垂楊柳,而今呢,手無縛雞之力方是讀書人。”

    蘇軾自說自話,卻是讓子欽整個人都感覺朦朦朧朧,倒拔垂楊柳,蘇老先生不是將孔子當做魯智深吧。

    儒家六藝子欽倒是知曉的,但是,所謂的儒家六藝不是早在秦始皇時期就被焚燒大半,後世傳下的不過是殘缺的儒家典籍而已。

    倒是那所謂的儒家養氣之術讓子欽感到無比的好奇。

    養氣之術,若沒有碰到過太祖神功和黃裳,恐怕子欽只會將其當做一種養生的本事,但是,此時再聽這養氣之術,便是沒有之前蘇軾那番表演,恐怕子欽都不敢輕忽。

    儒家,氣,氣勢。

    突然,子欽渾身一顫,他終於想到儒家的確有一種氣,他曾經在五祖的手書中看過對其描述的一種氣。

    “此書所寫可是如何養浩然之氣。”

    子欽的眼睛瞪大,他問出這話的時候幾乎微微有點喘息,他委實有點緊張。

    浩然之氣,儒家一脈最高精神力量所在,不過,在這武俠世界卻絕非僅是簡單的精神力量,那是實實在在的儒家神功。

    那是上古神技,是和列子的御風而行輕功,老子的神功一般存在的神功絕技。

    那是,天地橋斷裂後人類最強悍的神功之一。

    蘇軾的目光看向子欽,那部書被塞到子欽手上,老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欣慰。

    “不想還有人知道我儒家的妙法,這的確是浩然之氣的養氣之法,可惜,你卻是學不得,否則以你的正氣倒是適合這妙法的傳承。”

    蘇軾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遺憾。

    子欽微微一愣,他不明白為何自己不能學這浩然之氣。

    要知道,這浩然之氣或者沒有多大的攻擊力,但是卻是這世間最最至剛至陽的氣息。

    這世上邪魔外道最大的剋星實際上絕非所謂的佛家,畢竟佛家尚有修羅,尚有惡神,但是儒家的浩然之氣卻是絕對不容半點沙子的存在。

    吾善養吾之浩然正氣,自孟子喊出這句話之後,這天地之間便有一股最強的正氣出現,那便是浩然正氣。

    只可惜後世的儒家委實沒有什麼像話的。

    這浩然之氣也就逐漸的消散在了天地間。

    “你放心,這浩然之氣絕不會失傳,我以性命向你保證。”

    子欽握緊手上的那卷書籍,卻是語氣堅定的對著蘇軾道,這話子欽卻是說的極有底氣,浩然之氣的確不會再這個時候失傳。

    此時不過是北宋,子欽雖然歷史不好,但是卻也知道那首流傳千古的正氣歌的作者乃是南宋末年的文天祥。

    旁人不敢說,但是,這個人一定身負浩然正氣。

    只可惜,天地大勢不可逆,在改天換地面前,便是浩然之氣亦無法挽救此人的命。

    此事,和自己卻是沒什麼關係,自己亦沒有那個能力改變。

    子欽心中微微一嘆。

    “如此,這本雲笈七簽我倒是真可以交給你,我也不知道你以後會走上什麼路,或許,你會和勉仲一道走上不歸路,但是,不管如何,你到底是漢人,勉仲亦是漢人,只要是漢人,不管你們走的路是對,是錯,總歸是為了漢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蘇軾微微一嘆,卻又從懷內掏出一卷書籍遞給子欽。

    從那帶著無數嘆息的話語中子欽隱約的聽出蘇軾似乎有所指,但是,在擺在面前的道家無上秘籍雲笈七簽面前,子欽亦無暇再去詢問什麼。

    他接過蘇軾受傷的書籍,順手便翻了開來。

    “其中守一,萬物自生,諸般妙法若水之無形,…………”

    開卷,僅看三句話子欽已經可以斷定,這絕然不是什麼道書,而是一卷實實在在的武林秘籍,且這秘籍內記載的武功只怕絕不簡單。

    這前三句乍看可以認作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再看卻又能夠看做太極生兩儀,兩儀化四象,而若是更仔細的體悟,卻又能夠體悟出自守本心,萬物變而不變。

    僅三句,沒有系統的幫助子欽便覺得其中蘊含無限奧妙,卻非一時半會能夠參悟。

    也是僅三句,子欽能夠察覺這秘籍的高深絕不在太祖神功之下,他身上現在有太祖神功兩種特效的修煉方式,雖然未曾見到太祖神功關於內力和武技的描述,但是卻能夠稍微推衍下那該是什麼境界的武功。

    而不管如何推衍,子欽都能夠肯定,手上的雲笈七籤和太祖神功絕對是一個檔次的秘籍。

    “張君房本是儒家的人,所以寫這道家秘籍的時候大多數是簡化來寫的,其中沒有夾雜太多的道家典故,你卻是能夠直接學習,然而,那浩然之氣你卻絕不能翻閱,不是老夫小氣,而是你肚裡沒有足夠的儒家經典,卻是半點看不懂那浩然之氣的養氣之術,強行學習不但養不出浩然之氣,反而會養出邪氣,魔氣來。”

    蘇軾的聲音極為嚴肅,子欽卻是微微一愣。

    孟子道出的浩然之氣絕對是古往今來一等一的正氣,卻如何會養出邪氣和魔氣來,這讓子欽極為不解。

    “正邪本是一體兩面,正的反面是邪,邪的反面是正,這東西本是極難把握,我儒家亦是因為如此卻才很難有人養出浩然之氣,人心多變,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始終秉正祛邪。”

    蘇軾看出子欽的疑惑,隨口皆是道。

    這一言卻是讓子欽恍然,的確,這世上最難把握的是人心,很多時候便是一個人自己都很難把握自己的心思。

    真正的儒家弟子卻是隨著時間的推衍越來越稀少,其原因便是人心二字,實際上到子欽最初所在的二十一世紀整個世上卻已經再無一個儒家弟子,便是因為那時候的人心已經再無一絲安穩的跡象。

    “老夫明日便會離去,你且將這部秘籍好生看看,老夫雖然不懂武功,但是對於道學卻還是有點理解的,你看看其中若有什麼道家學說不明了的或許老夫還能幫幫忙。”

    這時候,蘇軾又再次開口。

    這話卻是讓子欽眼前一亮,蘇軾是什麼人,古往今來又有幾個人敢拍著胸脯說學問勝過此人,他自說有點理解卻是客氣話。

    這古代的文人,尤其是老年文人往往都喜歡轉眼道家和佛家的奧妙,事實上不少儒家弟子晚年時候對於佛道的理解卻是早不在儒家之下。

    釋道儒實際上在華夏早已經糾纏在一起,不僅僅儒家熟悉道家和佛家,其他兩家亦是一樣熟悉另外兩家的奧妙。

    子欽當即翻開這部秘籍,細細的看起來。

    張君房固然是儒家,但是他能夠得真宗命令蒐集編寫道家典籍,又怎麼可能不懂得道家的玄妙。

    這部雲笈七簽固然不是真宗示於外的那部真正道家典籍,但是其中卻也並不是當真一點道家玄妙都不包含。

    實際上開頭三句話便蘊含了無數道家的玄理。

    這類絕學大多都有點抽象,不像一般的普通秘籍,直接告訴你應該如何運氣,走幾個穴道,又應該搬運幾圈的內力之類,這種絕學卻都是通過一些玄乎其玄的東西告訴你該如何聚集真氣,又如何變化。

    是的,變化,這已經不再是搬運真氣,而是變化。

    通過不停的變化從而使得真氣出現巨大的波動,呈現幾何式的增長,這卻是絕學和普通武學最大的區別。

    子欽細細的看,一邊看一邊將自己不肯定,只能夠解釋道似是而非的地方提出來詢問蘇軾。

    而老蘇不愧是千古文人中的佼佼者,雖是不懂武功,卻始終能夠為子欽解答許多道理和奧妙,不過話說回來,實際上老蘇也不算完全不懂武功。

    那儒家的浩然正氣若是有配套的攻擊之法卻是亦能夠算在武技之中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 15:22
第三百四十二章 山河萬里


     雲笈七簽雖然秘籍和道書不同,僅有薄薄的一本書,但是其中蘊含的道家玄理卻依舊多如牛毛。

    在子欽萬般懇求下蘇軾又多在湖州留了兩日,細細的為子欽參悟了一番這部秘籍中的諸般道家玄理,而這兩日亦使得子欽對於這部秘籍有了大約八成的透析。

    至此,蘇軾卻是說什麼都不肯再留,他此時依舊還是地方官,心中猶記掛著一方百姓,子欽也不好再留,只得任由蘇軾離去。

    如此,子欽亦無意繼續留在湖州,當下起身朝著大理而去。

    那雲笈七簽經過蘇軾的幫助他已經悟通八成,剩餘的也早印刻在腦海之中,子欽卻是未曾將之帶著上路,而是一把火將其燒的乾乾淨淨。

    至於什麼武功失傳不失傳子欽卻是沒有半絲的在意。

    反正這世上諸般神功妙法實際上或許還是越少人懂得越好,本來,子欽在二十一世紀讀到那許多絕世武功失傳的時候只感覺可惜。

    但是這次主世界體會過無敵,子欽卻是驀然間明白,很多神功絕學卻並非自然失傳,而是老祖宗有意的讓其失傳,因為很多時候人間出現太多的超強者絕非好事。

    一個人若是強到一定境界,那便絕不會再甘於平凡,這是人性,人類最原始的本性,絕非任何教育或者修養之類能夠熄滅的人性。

    或許這人世間神話越來越少的原因便是因為老祖宗有意的讓那些神功絕技失傳,所以,擁有通天徹地能力的人也開始逐漸減少,終於慢慢的到了後世所謂的末法時代。

    當然,子欽沒有老祖宗那麼多的心思,子欽燒掉雲笈七簽只是因為子欽不希望有人從他這裡得到這種絕世神功。

    雖然,子欽亦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會有被人從懷內取走秘籍的可能,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自湖州而去大理,卻是一路朝著西南方向。

    子欽一路而行,亦不做絲毫停留,同時卻始終不忘修習雲笈七簽以及那兩部太祖神功的特效。

    不知道是曾經練成過絕世武功,還是遊坦之的確是練武奇才,子欽這一路上的修煉卻是極為有效,那雲笈七簽之內的武功實則無名無姓,子欽卻在短短一周時間內練出了一股沛然的內氣。

    而這股內氣給子欽的感覺更是神奇之極,這內氣雖是一股,但是卻能夠分為兩頭​​,就好似太極陰陽一般,可合可分,且合在一起的時候給人圓潤自如的感覺,而分開之後則會形成兩股決然不同屬性的真氣。

    一者陰柔卻歹毒,但凡為這內力所中便是鐵石亦會如風化般成為粉末。

    而另一者卻是剛陽霸道,但凡被其所中皆會炸裂成碎末。

    兩者看似殊途同歸,然而,子欽卻感覺這兩股氣息卻皆各自蘊含神奇的能力,便如同那太祖神功的陰陽二脈。

    只可惜,這雲笈七簽畢竟不是專門的武功秘籍,而只是由當年張君房從哪些流傳甚至是夾雜在其他宗教的教義內的道家玄理演化出來的道家武技。

    這其中固然能夠練出神乎其神的內力,但是,這內力如何使用,如何發揮其神乎其神的奧妙,又該用什麼招式配合這些內功,雲笈七簽內卻是未曾涉及一絲一毫。

    只這樣亦是讓子欽欣喜不已,畢竟那張君房本是文人,而這時代的文人,早不是孟子那老人家那能夠養出浩然之氣的文人,張君房能夠從道家的那些玄理中剝出這些武功奧妙便足以值得人欽佩。

    這一日,子欽傍晚方入途中一座城鎮,找好客棧之後在客棧樓下酒館坐下,還未來得及點菜,卻突然一個男子詭異的走到了子欽這一桌坐下。

    “您被人盯上啦。”

    這男人剛坐下便壓低聲音冒出一句話來。

    子欽不動聲色,暗中卻打量這個漢子,這卻是一個尋常漢子,看起來有點武功,但是絕對不高,相貌什麼的也符合那種尋常江湖客,在江湖中這類人基本上就是魚腩角色,沒有人會過多注意的一類。

    “六扇門。”

    看著子欽不言不語,這漢子再次壓低聲音開口。

    子欽心中恍然,同時卻又升起一絲驚嘆,黃裳手下卻真正有一股不可小覷的能量,這六扇門亦的確不愧是縱橫朝代的組織。

    只可惜這組織歷代都掌握在皇帝手上,卻是不能在戰爭發揮作用,僅是針對內部武林的一把武器而已。

    “你個賊漢子也配坐在這裡,滾。”

    子欽臉色一放,突然猛然間一拍桌子朝著那漢子怒罵道。

    “怎麼,想打架,小子,酒館不是你家開的。”

    那漢子眼珠子一轉,臉上卻是立刻做出潑皮無賴的樣子,袖子一摞便朝著子欽露出滿臉橫肉。

    “找死。”

    子欽的臉色一冷,突然伸手抓出,這一抓看似無多大的奧妙,卻是正正抓在那漢子的胸口,便如拎小雞般將那漢子拎起抖手朝著外面丟去。

    “你等著,你給我等著,我們沒完。”

    那漢子被丟到酒館的門外,狼狽爬起,一邊色厲內荏的衝著酒館內罵罵咧咧,一邊卻是慌慌張張的朝著遠處跑去,似乎生怕跑慢一步會被子欽趕上去收拾一頓。

    “小二,兩斤牛肉,一斤女兒紅。”

    丟出那漢子,子欽卻好似什麼都未做,猛地一拍桌子開口喊道。

    事實證明這世上武力才是最好用的東西,換做之前,子欽恐怕需要等上半天才能夠等來自己的酒菜,但是,剛才子欽展露一把自己的力量,幾乎是這邊才喊,那邊小二已經趕忙將子欽要的東西端上來。

    “好,好漢子,好功夫。”

    小二酒菜剛端上,酒館內卻有一人開口大聲喊叫道。

    子欽斜眼看去,這卻是一個長相普通的胖子,此時,這個胖子卻正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端著酒朝子欽這邊而來。

    這人是個武林中人。

    子欽一眼便看到這胖子那鼓鼓的太陽穴,這胖子竟亦是一個內功好手,一身內力只怕高深無比。

    “冒昧打攪,實在是見到如此豪傑情不自禁,在下青雲莊莊主,且敬兄弟一杯。”

    那胖子走到子欽身邊,卻是端著酒杯客客氣氣的朝著子欽敬酒。

    這江湖之中,人活一張臉,任何人若是處在子欽的位置恐怕都絕對會給那胖子幾分面子,旁人既是笑臉相迎,又那般給面子,正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

    然而,偏生之前子欽卻才聽那漢子說有人盯著他,此時這胖子趕上卻恰好讓子欽產生誤會。

    “不過是教訓一個潑皮無賴,算什麼豪傑。”

    子欽冷言開口,手上端起酒杯隨意朝著胖子一舉便一口飲盡。

    這般舉動實在已經極不客氣,放在翻臉即殺人的江湖十次倒有九次會引起廝殺,那胖子卻似乎未曾覺得氣憤,反而笑嘻嘻的坐了下來。

    “這世間潑皮極多,朝廷昏聵,膽敢仗義出手的人卻是越來越少,這豪傑二字朋友卻是絕對當得起。”

    胖子的笑容極為誠摯,說出的話也是極為中聽,子欽心中卻驀然間起了更大的疑惑。

    誹謗朝廷,看不慣潑皮,認為世間黑暗,這卻似乎正是明教的思想。

    聯繫之前那漢子所言的話,子欽心中頓時越來越覺得這胖子估計便是明教中人。

    心中暗自冷笑,子欽亦不揭穿這個胖子,只是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他卻是要看看這個胖子到底想要玩什麼花樣。

    在子欽自顧自的喝酒吃菜中,這胖子卻是極為自然,他一邊幫子欽添酒,一邊卻是自來熟的和子欽聊著天。

    此人的臉皮之厚,為人之老道卻是讓子欽感覺欽佩。

    然而,讓子欽疑惑的卻是這胖子除去自來熟讓人覺得有點不適應外,其餘不管是談吐還是氣態卻都給人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

    且不管從哪方面看此人都不像是設陷阱給子欽鑽的樣子。

    “看兄弟這行色匆匆卻不知是要往哪裡去。”

    胖子對子欽的稱呼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朋友變成了兄弟,再次為子欽斟酒,胖子開口狀若隨意的問道。

    這話出口子欽心中頓時一凜,這胖子莫不成是問出他的行程,準備埋伏明教高手半途伏擊他。

    如此念頭剛生,子欽又覺得不可能,伏擊,哪裡不能伏擊,何必要問明他行程,這又不是行軍打仗,還要選地方,還講究什麼天時地利的。

    “江湖中人,自是四海為家,有什麼目的地。”

    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口中子欽卻是淡然回答,只是他這話出口,那胖子的眼神卻陡然間亮起來。

    “若是兄弟無地方可去,不妨且去我那青雲莊歇息兩日,我那莊園雖然不大,卻亦有一幫同樣慷慨豪邁的豪傑,如此大夥一道每日裡痛飲狂歌,偶有閒暇便做幾件行俠仗義的事情豈不快哉。”

    胖子陡然間豪氣干雲的開口,這話卻是讓子欽一愣,隨即露出一絲哭笑不得的神色。

    他終於明白胖子是什麼人,這胖子最後的幾句話分明是那梁山裡面常有的話語,胖子所差就只差說一句,大夥替天行道豈不痛快。

    這青雲莊恐怕便是如梁山一般的所在。

    子欽方要婉拒這胖子,突然,他和胖子的目光同時看向酒館之外,一股凌厲至極的殺氣從那外面若海嘯一般的灌了進來。

    (江湖已經開始,猜猜胖子是什麼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 15:29
第三百四十三章 俠客行


     這殺氣如海潮般猛烈,卻又好似針尖一般尖銳。

    子欽幾乎不需外出便能曉得外面定是站滿了江湖漢子,且這些江湖漢子一定都是高手。

    胖子的眼中閃現一絲猶豫,隨即卻無比堅​​定起來。

    “看來兄弟的仇家不少,只是,這般以多欺少卻委實非英雄所為,莫不成以為我江南當真就無英雄,就不會有人拔刀相助。”

    胖子的聲音有三分刻意,卻有七分的誠摯。

    子欽這才第一次真正仔細打量這個胖子,這傢伙或者的確是梁山上的那種人物,但是也斷然是一個胸中還有三分豪邁的漢子。

    不過,不管胖子是何等人,子欽卻是未曾理會。

    飲盡杯中酒,子欽持著巨盾大步走出了酒館,外面,整條街卻已經冷靜下來,唯有數十個漢子圍在這酒館之前。

    這些漢人每一個神色都極為冷冽,眼神更是淡漠的好似空無一物般。

    這些都是真正刀頭舔血的江湖中人,殺人對於他們來說恐怕只是日常慣做之事罷啦。

    巨盾狠狠的落地,子欽目光冰冷掃過這些漢字。

    他固然武功一度全失,但是此時卻亦不是軟柿子,任人可捏,太祖神功的兩種特效,雲笈七簽的內功,巨盾的奇門威力,此時他的戰鬥力卻亦是不凡。

    更何況,那許多的風雨走過,若是到現在猶不敢面對腥風血雨,那還談什麼走江湖。

    “一群宵小,難為不了蘇學士卻來找我。”

    對於這些人的身份子欽卻是已經猜到大半。當下不客氣的罵道。

    “蘇老鬼那邊自有人前去對付,至於你,膽敢阻我教辦事,自然需要接受我教的追殺。”

    冰冷的聲音,子欽能夠聽出正是那晚急吼吼要殺蘇軾的漢子的聲音。

    “卻不知道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這麼一個猖狂的教派。蘇學士雖是文人,我卻亦極為敬重,且他在杭州之地多有實事,便是我浙江旁邊之地的人亦是多有耳聞,爾等膽敢追殺蘇學士,呵呵,卻真真膽大的緊。”

    酒館的門口再次走出一人,卻正是那胖子。

    這胖子走路一搖三擺,極為可笑,只是。此時胖子臉上卻掛著一絲冷笑,渾身氣息不斷湧動,周身衣衫無風自動,雖未出手,卻已經展現一身精純至極的內力。旁人觀之卻只覺一股強悍的氣勢撲面而來。卻哪裡還敢有可笑的念頭。

    “居然還有幫手,只是,今日便是幫手再多亦救不了你,殺。”

    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圍在酒館門前的漢子頓時蜂擁而來。

    這些漢子不管是武功還是互相配合都遠較之前湖州時候子欽遇到的那群厲害的多,好在這些時日子欽倒也不是虛度,那雲笈七簽固然沒有配套的內力運轉法門和武技,但是此時子欽將其運轉開來,藉著巨盾施展卻亦是凌厲無匹。

    百多斤的巨盾,自然不可能遍布內力。亦不可能當真附上多強的內力,只不過,那雲笈七簽修煉出來的內力卻詭異至極。

    此時子欽體內內氣一分為二,一部分附在巨盾之上,一部分卻被子欽運轉在左手之上。

    一手持盾,一手卻是抽冷子隨時印在任何有機可乘的敵人身上,一時間子欽在那數十人的攻擊中竟是有守有攻,且攻守之間沒有半絲空隙。

    胖子因為身材問題,步伐卻是不算靈活,然而,一雙肉掌揮舞開來,呼嘯的風聲卻在身邊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保護層,這些圍攻的漢子雖是持著刀劍,但是卻無一能夠攻破胖子的氣牆。

    子欽一邊戰卻是一邊注意胖子,待到見識胖子的內力如許渾厚之後卻放下心來,這等內力,想來這裡的明教教徒斷然是無法幹倒胖子的。

    實際上這等純靠內力吃飯的人最容易對付,亦是最難對付。

    說容易,你若是內力高於他自然輕易能夠滅掉他,說難,你若是內力不如,那麼便是再有萬般妙招亦是無用。

    明教最強的為乾坤大挪移,這玩意有開發潛能,然後找出對手招式間破綻的特效。

    實際上,說白了這玩意對於純內力的高手卻是有點不足,除去前面潛能足以提升自己實力外,後面那個特效對於純內力高手幾乎無用,人家靠的內力,招式並無新鮮的。

    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錘子照你砸下來,三歲小孩都知道要不躲過去,要不擋住錘子,但是那錘子快若閃電,又重於千斤,你就算知道如何躲,如何擋,但是速度不行,力量不行還是白搭。

    既然心中認定便是明教最強的教主施展乾坤大挪移亦只能和胖子拼其最擅長的,子欽卻是再不擔憂胖子,而是專心的和那些敵手對戰起來。

    此時子欽的武功實際上極為稀鬆,遊家的盾法子欽固然學過,但是早被他改的面目全非。

    此時子欽最大的依仗便是太祖神功的兩種特效,以及雲笈七簽的內力。

    然而,特效只是特效,內力也只是內力,卻是不能夠直接換算成武功。

    子欽本不是什麼聰明人,他固然學習過無數絕技,卻都已經忘記,他固然有過無數體悟,但是卻也因為系統的關係而都已經失去。

    此時,他若想再擁有絕強的武功則只能一步步靠著自己摸滾打趴,艱難的去攀登那條武道之路。

    雲笈七簽的內力,不僅僅詭異,而且高深。

    太祖神功的兩種特效,完美掌控自身,無限充足的精氣神。

    子欽不管是內力的強弱,還是氣脈的悠長卻都已經絕強,此時,一面巨盾擋住四面八方的攻擊,子欽卻是開始不管的將各種腦海內的想法在招式上施展開來。

    對敵的時候創造武技,在這世上除去子欽恐怕再無一人能夠做到,只因為太祖神功的特效恐怕只有子欽一人能夠獨得兩樣。

    黃裳固然有無比強悍的精氣神,但是卻不具備完美掌控自身的特效,所以黃裳的精氣神一旦和人對戰必然會飛速流失,他固然能夠在一眼之間記下所有人的招式,但是卻不能完美的控制自身的節奏,好讓自己有機會思索敵人的破綻。

    完美控制,注定除非敵人勝過子欽良多,否則的話絕無可能輕易擊敗子欽。

    而無比強悍的精氣神則足以讓子欽一眼記下敵人的招式,然後一心二用,在戰鬥的時候思索敵人的破綻,思索如何才能將自己的招式發揮到最大威力。

    巨盾呼嘯,陰陽兩種內力在子欽身邊環繞。

    固然,此時子欽的陰陽兩種內力都不算太強,附在巨盾之上,以及單掌擊出不可能造成一掌將一個人化為粉末,或者炸成碎塊的效果。

    但是,這兩種極端內力蘊含的特質依舊讓被其擊中的人極為不好受。

    “這塊盾還少點東西。”

    戰鬥正濃,突然,一個聲音卻從戰場外響起。

    不知什麼時候,在戰場之外竟多出一支人馬,這支人馬竟是一支馬隊,一支馱滿東西的馬隊,一個老人正臉帶笑容站在馬隊之前看著對戰中的子欽等人。

    “明教辦事,江湖朋友還請閃開。”

    這支馬隊人數不算多,但是每一個都顯得極為精悍,那​​明教領頭的漢子固然陰險毒辣,卻並非傻蛋,卻是能看出這支馬隊的人絕不好惹,當下抬出明教的名頭,想要藉此讓這支馬隊的人有一絲忌憚。

    “原來是明教的。”

    那馬隊前方,老人的笑容依舊,眼中卻閃過一絲猶豫,明教固然依舊算是秘密教派,實際上卻已經半公開,雖然不涉足江湖,但是在南方勢力卻是極大。

    老人聽得明教二字,顯然心生顧忌,他身後一個年輕精壯的漢子亦是臉色微變,就想啟口勸誡老人莫要參與這事情。

    “明教果然夠霸道,殺忠臣,除俠義,威震我南方武林啊。”

    那明教漢子的話才落下,胖子卻已經冷冷接口,語氣中說不出的諷刺。

    “嗯嗯,今日胖爺爺倒要悄悄你明教如何除掉我這護著蘇學士的兄弟,便是胖爺和這位兄弟素不相識,僅從這份俠義胖爺亦是縱死無悔。 ”

    胖子這幾句話說的極為豪邁,只是,這時候都打成這樣似乎也不需要這般表現自己的豪邁。

    子欽心中一動,驀然間看向那支馬隊,卻只見那老人的表情在胖子話語之後陡然間一變。

    “明教要殺蘇學士。”

    老人的聲音中驀然間竟帶上了怒氣,說話的聲音亦是冷下來。

    “辣塊媽媽的,欺我四川人死絕了嗎,我四川出個大才容易嗎,龜兒子的,兄弟們,操傢伙。”

    上一句老人看起來僅是有點生氣,卻不想下一句卻是語氣一變,整個人好似從一個養尊處優的達貴官人一下子變成了市井中三句不和拔刀相向的粗人。

    一時間,子欽既是感慨胖子的圓滑,又是感慨這些明教教徒的倒霉,無端端的來一支馬隊偏生是四川人,還是那種能操刀子殺人的四川江湖人,更那帶隊的竟還是一個蘇軾的崇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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