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劍神之技
系統的抹去被人看穿。
子欽心中的震驚前所未有，以往的時候名家世界亦曾出現過系統不能控制的人，但是，那些人僅僅只是系統無法控制而已，卻絕無可能看穿系統的任何佈置。
然而，白眉道人卻是分明看穿了系統對於他以往武功的抹去。
子欽覺得自己的腦海微微有點凌亂，這系統，這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開始的時候子欽只以為這些世界是系統創造的，但是後來子欽卻又覺得這世界是本源便存在的。
只不過，當笑傲的世界被抹去，似乎那個想法又不是完全正確的。
而現在，當白眉道人看穿他體內被系統抹去的武功，子欽卻才真正感覺到，系統卻是並非萬能的。
“師傅，那力量，那封印，可有辦法解除。”
子欽看著白眉道人，他的神色微微有點焦躁，進入天龍的時候看起來子欽的確未曾在意那些被抹去的武功，但是，那不過只是因為覺得無法恢復而已。
實際上，子欽又怎麼能夠不在意，要知道劍心通明和十五劍疊加的威力足夠滅殺一切，而九陰對武技的提升亦是難能可貴，最主要還有上古練氣術，真易筋經，這些東西對於上古天地橋都有著極大的關聯，指不定便是以後子欽登臨絕頂的屏障。
“有點困難，可惜為師僅是道家的劍神一脈，卻不會那夢蝶之術，若是趙匡胤那一脈或許還有點辦法。”
白眉道人皺著眉頭苦惱的道，微微想了下卻又似乎欲言又止。
見著白眉這個樣子，子欽卻是立時覺得白眉還有什麼話沒說。
“師傅，您有話儘管說就是。”
子欽期待的看著白眉，他當真希望白眉還能夠有什麼辦法沒有說出來。
“實際上我劍神一脈亦有一種辦法，但是，委實過於危險，為師覺得你與其拼命找尋那失去的武功，還不如將為師教導的劍法練好，實際上那些被封印的武技都留在你體內，只需你力量達到一定境界還是能夠重新恢復的。”
白眉道人猶豫著開口，他亦是癡迷武道的人，卻是明白若是眼見著有絕強的力量在內，卻不能施展那是何等痛苦的事情。
果然，子欽的眼神在白眉道人的話語落下時亮起來，劍神一脈亦有辦法，這卻是子欽聽入耳中的話，至於那什麼有點危險之類的說法子欽卻是沒有絲毫在意。
這世上練武還有不危險的，便是你天天躲在家裡只練太極，一旦出門還不得爆發武夫本能。
莫說什麼練武只為強身健體，真要那樣不如就跑跑步算了，練什麼武，武道，生來便是為了搏殺，為了取勝，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話卻絕不是說說而已。
“師傅，我可是劍神一脈唯一的傳人，這法子你還不告訴我，當心失傳。”
子欽笑道，對於這般話題，子欽卻沒有絲毫顯露緊張之類的情緒，白眉道人微微一嘆，他固然赤子童心，卻並非智障，哪裡不明白子欽話語中流露出來的意思。
“上古時期，本無所謂的內力，那時候的人類卻最是強悍，天地之氣灌體，足以將人的潛能發揮到極致，然而，上古之後，天地之氣消散，人體內的天地橋斷裂，卻是再無法使用天地之力，後來的人發明了內功，然而，內功卻並非唯一的發明。”
白眉的眼中驀然間露出一絲傲然，這種傲然的神色絕非一般的傲然，那是僅有最為悠久的歷史傳承才能夠擁有的自傲，是對世間一切的俯視。
子欽忍不住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己估計又要聽到一件上古秘辛，實際上這亦是不奇怪，上古之時大才何其之多，既然有人能夠發明內功，那麼，未曾沒有別的和力量有關的發明。
“你見過蘇軾，應該知道浩然之氣，那便是上古之後儒家的一項力量，同樣，陰陽家的十神亦是，此外，上古之後的諸子百家絕大部分都有各自的力量，而我道家卻是百家中力量最雜也是最為精深的。”
白眉道人的神色說不出的自傲，臉上亦是帶著凜然神威，子欽見過白眉道人嚴肅的樣子，但是，如眼前這般充滿一代宗師氣質的樣子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著此時的白眉道人，子欽心中忍不住微微一嘆，僅看白眉的樣子便可知白眉對於道家是何等的自傲。
只是，在後世，白眉修行且留下道統的峨眉山卻哪裡還有道家一脈的餘地，那時候峨眉山卻成了佛門聖地。
世人只知峨眉金頂乃是佛門聖地，卻哪裡知道峨眉派亦是堂堂皇皇的道家聖地。
當然，這些子欽卻是不會告訴白眉，只因這些都是歷史的問題，莫說白眉，就算是子欽都解決不了。
而此時，子欽也唯有老老實實的聽白眉說那辦法，靠著那方式提升自己的實力。
“道家在那時候找了不少取代天地之力的辦法，其中便有玄術一脈，如莊周夢蝶之術等，而除此外，道家尚有煉體之術，其中又分金木水火土五行為不同的方式，再其外尚有陣法之道等等，那些與我們無關，我劍神一脈傳承的卻是其中的煉體之術。”
白眉的眼神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他定定的看著子欽，似乎依舊在猶豫，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子欽淡然自若的眼神，那種平靜不帶絲毫波瀾的目光卻是告訴白眉道人，對於那方法子欽壓根沒在意什麼危險。
是的，沒有在意，一丁點都沒有，唯獨想要的僅僅只是那方法而已。
“我劍神一脈傳承的便是五行之中的金，其名為，劍體。”
白眉一咬牙終於道出那方式，此話出口，子欽卻是微微一驚，他不懂這方式，但是劍體二字卻給他一種極為奇異的感覺，要知道，上古之後那時候和現在不同，那時候的武功名字沒那麼多花俏，不會隨便一門武功都能叫什麼九天十地滅神**之類的誇張。
那時候武功的名字和其功能卻是息息相關的，比如浩然之氣，便是養氣，而且養的是天地正氣，比如七殺之術，聚集的便是煞氣。很簡單的名字，但是卻當真名至實歸。
而這劍體，亦是一樣簡單，但是，若是名至實歸，那代表的意義卻絕對足以讓任何一個練劍的瘋狂。
“你可知，我劍神一脈為何叫做劍神一脈，實際上關鍵便在這連體上面，我們這一脈，一旦武功大成，那麼整個人都會化為一柄劍，擁有無堅不摧的力量，同時，這世間任何劍法在我們面前都將再無秘密。”
白眉的聲音極為平靜，子欽卻亦沒有認為他在誇大，實際上，這一脈的確是劍身，從司徒玄空開始，每一任猿公劍法的主人無一不是劍神，不管是被稱之為白猿公的司徒玄空，還是越女，或者白眉。
“當年我們劍神一脈在江湖上被人編了個句子，身若猿猴目如劍，朝遊東海暮入川，你可知卻是為何。”
白眉道人的聲音依舊淡然，眼中卻已經浮現一絲回憶，臉上亦是露出對往事眷戀的神色，亦不知道是否響起了當年的歲月，他隱居深山已經五六十年，而今雖然出山，但是百多歲的人，武功又天下無敵，當年的故人早無一人還在世，這心中的孤寂可想而知。
子欽嘴皮子一動，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一時間只覺心中空蕩，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這個老人。
好在，白眉道人的神色僅僅是持續一會，他已經繼續接著說下去。
“身若猿猴自然是我們一脈身法快捷，靈活如猿猴，加上那通臂拳本是脫胎長臂猿，而目如劍則是說我們這一脈的一雙眼睛能夠看穿世間一切劍法，至於最後一句，卻才是關鍵，那便是劍體一成，我們這一脈的速度會快若利劍破空，彼時便是真正掌握我們這一脈劍術的時候。”
白眉道人說到這裡卻是讓子欽猛然間一愣，真正掌握，難不成他所學那猿公劍法卻並非真正的猿公劍法，只是，就算子欽忘卻以往所有武功，也能肯定那絕對是天下間第一等的劍法，那又怎可能不是真正的猿公劍法。
白眉道人微微看了子欽一眼，似乎看出他心中的疑惑，卻是緩緩笑起來。
“你道劍術的本質是什麼，徒弟啊，你要記住，這世間任何武功，劍術也好，刀法也好，拳法也好，本質無非便是一點，一眼看穿，快速出擊。”
白眉的話語極為輕緩，子欽卻是猛然間一震。
他腦海內突然間想到以前看越女劍的情節，那故事中說越女劍和人交戰的時候卻是這般說的，那劍客長劍眼見著已經落下，卻只見那女子抖手將木棍刺出，這一刺也沒有什麼出奇，但是那劍客卻只是眼睜睜看著那木棍刺中自己的手腕，卻毫無躲閃的辦法。
以往看這些的時候子欽只道金大俠在吹噓越女的劍法高超，但是此時結合白眉道人的話，卻驀然間明白，這非是吹噓，而是實實在在說明越女所使劍法的精髓。
沒有什麼精妙招式，也完全不需要什麼精妙招式，只一眼看穿敵人的破綻，然後計算好擊破敵人的角度一劍刺過去，最簡單的一劍，卻亦是敵人毫無辦法躲閃和格擋的一劍，只因為這一劍已經將一切都算計下來。
只因為，那一眼已經看穿一切。
也因為，那一劍本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擊破那破綻的一劍。
劍目，看穿，而劍體，則是刺出最適合的一劍。
這世上本無最精妙的劍法，只有最適合的一劍，只因這一劍固然不算精妙，卻是最適合擊敗敵人的一劍，這一劍，卻是讓敵人躲無可躲，擋無可擋的一劍。
這劍法使到這一步自然也就是劍神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