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玄奇)太平間美麗女屍 作者:西百草 (連戴中)

震雨 2013-6-23 01:29:3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1 20595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3:31
第50章   那具特別的冰棺裡驚現美女屍體



於是我再從潘天高的棺材上跳下來,摸索到了那口棺材處,這口棺材旁沒有地鋪和床墊子的支撐和彈力,那張桌子也被棺材底覆蓋得嚴嚴實實沒有落腳點,所以我要上去還頗費了一番腦筋。

最後我急中生智,把旁邊那口處於下層的立櫃式棺材的門打開,打開門後就露出了裡邊的幾顆腦袋,我對著他們暗道一聲慚愧,不敢再耽擱,趕緊踩在這個門上沿然後縱身一撲,雙手就抓住了那口棺材的頂蓋,我用一隻手吊在上邊,另一隻手從另一頭推開棺蓋。

        露出棺沿以後,再迅速抓住,然後吊在那邊,騰出這只手,把這邊棺蓋推開,然後兩隻手就都抓住了棺沿,吃在手上的力量增加了以後,再使勁把身體撐上去,用頭將那個棺蓋頂開,整個過程都很吃力,最後聽到那個棺蓋砰的一聲掉到地上的巨大響聲,還把我嚇一大跳,心驚肉跳了一會,還好,沒有哪個棺材裡的屍體被驚醒,我平復了一下心情,“呵”地一聲喊,躍上了這個棺材。

待坐穩以後,低頭往裡邊看去。我的天,這一看不得了,我幾乎在同時從嘴裡大呼一聲“哇噻”,就恨不得身形晃蕩著往棺材裡邊跌落,不過這次晃蕩可不是被驚嚇造成的,而是被自己的淫蕩鬧的。

因為我看到了一個美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剛才苦苦尋覓美女已經灰心絕望,卻怎麼也料想不到,突然就這樣美女送上門來。

我再仔細看下去,這個美女真地是美,和商詩可以媲美了,阿門,商詩原諒我,我竟然拿你去和一具屍體比美,不過誰叫我任何時刻腦子裡都裝著你呢?所以一有機會你的形象就往我腦子裡邊躥,你還得理解我的苦心啦!我就這樣在心裡向商詩告白著,眼睛還是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具美女屍體。

美女的臉上容光發亮,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什麼手機螢幕的微光,我真不知道是因為美女本身光彩照人還是外邊的天光已經開始侵入,不過我已無心分析,我現在只知道對著美女白皙粉嫩的面皮,嬌柔動人的美體流“哈喇滋”。

        好奇怪的是,即便是一具被冰封的屍體,這個美女竟然看起來還是唇紅齒白的,而且雙乳不知道是不是被冰凍了的緣故,竟然一點都不萎縮,而且顯得異常的挺拔,那種豐碩肥美的感覺,依然是那樣觸目驚心,那平滑白嫩的小腹,那春意昂然的玉池,那圓滑的腿根,那頎長蔥白的大腿,那嬌小玲瓏的腳趾,無不在火辣辣地觸動著我每一根欲望神經,蕩漾著我渾身的每一絲春色。

我趕緊閉上眼睛,強逼著自己咽下已氾濫喉頭的唾液,如果我再不控制自己,我連奸屍的邪念甚至都有可能產生。象我這種被五千年倫理道德觀念牢牢束縛住的人,如果這樣做了,我毫無疑問會被羞恥和慚愧感煎熬一生,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羞憤而死。

不過放著這樣的美女不觀賞又實在太可惜,我緊閉著的眼睛又不敢打開接受十二級颶風的刺激。怎麼辦?怎麼辦?我心念電閃雷鳴般地晃蕩了一圈又一圈。

        不過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最後我只好想出了一個不得已求其次的爛辦法,那就是白天到哪裡去找張半透明的塑膠薄膜,晚上回來蓋在她身上,讓她身上若隱若現又沒有被完全遮蓋,通過這樣減少刺激強度,來實現她不會被玩弄而我又能賞心悅目的雙贏境界。

        這對於我來說,應該說是最好的狀態了,因為我也無非就是想在觀察潘天高醜陋的屍體太疲累的時候,順便過來觀賞觀賞她美麗的屍體清洗一下眼球,這樣對我的研究工作也有幫助,我並非就是懷著淫蕩的心理想看美女的裸體,所以我肯定更不願意去和一具美女屍體交歡了!我就這樣想著,替自己開脫剛才差點產生的邪念。

我暈乎著想明白了這些道理之後,大著膽子猛地睜開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了一眼美女的嬌軀,趁臉紅耳熱心跳還沒有彌漫全身的時候,倉皇跳了下來,扶起地上的蓋子,兩手平端,猛一聲喊,甩了上去,再圍著四周調了一下位置,將美女蓋嚴實了。

        然後就逃回到了潘天高身邊,將剛才一直壓抑著的喘息釋放開來,呼哧呼哧喘了一會,也就平息了。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3:33
第51章   病房又驚現奇怪病人!



然後我就開始回歸現實,馬上也就想起了剛才潘天高佝僂的身體。被那具美女屍體這一小插曲攪亂,差點就將這麼重要的事實都忘卻了,要不說紅顏禍水,迷醉在溫柔香裡就必定喪失大好山河。我可一定要做個意志堅定的人,如果被一具美女屍體迷失了心性,那傳出去我也不要做人了!

於是我就分析潘天高身體佝僂的原因,我不太相信會有人動過他的身體,因為我敢肯定太平間除了我不會有他人,而且我剛才也舉目四望了,不可能有潛藏著的人沒被我發現。

        你要說是有鬼動過他的身,我當然是不相信的,我們是學唯物主義長大的,鬼只是個概念,又不是個東西,怎麼能動人的屍體呢?所以我只能從醫學方面想原因。

從醫學上來講,人體佝僂的原因肯定是脊柱彎曲,那麼脊柱好端端地怎麼會彎曲呢?原因只能有兩個,要麼就是潘天高受過外傷,脊柱原本就有變形,只是之前我們沒有發現而已,現在在冰凍層的張力拉扯之下開始凸顯,要麼就是脊柱從內部開始變性,骨質疏鬆,韌帶鬆弛,脊椎骨之間互相錯位,而脊柱為什麼就會突然從內部開始變性呢?按說,一具屍體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代謝機能。

        除非有外界的風化潮解等自然力導致的變性,自身是不可能再產生變性現象的,雖然變性本身也是機體的凋零反應,但終歸還是一種生命現象啊!

        不過,潘天高本身的死亡太離奇了,所以還真不能把他當作一般屍體看待,現在從他眼睛裡泌出血來,是不是可以解釋為他的脊柱失去了血液的滋養,所以開始變性呢!當然,這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我本來就是想通過揭示這一神秘事件的真相來震驚世界、震撼商詩,如果一切聽起來都那麼順理成章,又怎麼能達得到那麼強烈的效果呢?

我為自己的這種想法而激動莫名,一切徵象好象都表明,輸入潘天高體內的血液終於開始顯現它的來龍去脈了。當然,我還需要做一件事,就是請一個骨科大夫給潘天高的屍體會診一下,排除他的佝僂是脊柱外傷造成的。請大夫給屍體會診,聽起來好象有點天方夜談,不過好在我有一個很好的兄弟是骨科的主治大夫,等明天把他叫過來看看吧!

明天?我看著木門外傳來的光亮,突然意識到我好象在太平間磨蹭很久了,急忙掏出手機一看,果然已經是今天了,還好,還沒過上班時間,我手忙腳亂將潘天高的棺材蓋子放上去蓋好,伸展了一下懶腰,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算計著時間,吃早飯肯定是來不及了,而不吃早飯的話還是可以從容不迫的,我們做醫生的,上班是一定要準時到的,一秒都不能錯過,因為你要從夜班大夫的手裡準確地將你主管的病人的情況接手過來,好讓夜班大夫能夠卸下重負去安心休息一會。

        否則的話,由於對病人的監管一秒鐘的空擋都不容許出現,夜班大夫就還得苦苦支撐著繼續為你管轄一會病人,這對夜班大夫實在是一種極不負責的身心折磨。而這種事情我是做不出來的,哪怕就是針對那些我不喜歡的同事,比如關興。

我隨性走出了太平間,聞著人類天空的氣息,很奇怪竟然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餓意,難道就因為我剛剛和那些不需要人類養分的陰屍相守著度過了一夜,我就染上了他們的習性,又或者是因為我對著美女屍體咽了一陣口水,所以就秀色可餐了?
  
        不過沒有饑餓感正好,要不帶著感覺去迎接一天繁累的工作,還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滋味!我悠然踱著步子,隨意地吸吮著路旁邊撲過來的清新氣息,磨蹭著天上罩下來的柔和晨光,突然覺得,當人類一天的活動還沒有開始的時候,這個世界還是蠻清明潔淨的嘛!

我就這樣一路享受著難得的心靈清淨,默默無語地走著,當我面前的氣息一凜的時候,我心知我已來到了病房,於是我驀然蘇醒,回到了這個人間。我抬起了我隨意散漫的頭,讓它恢復了對這個人世的警覺後,我昂首切入了我們的病房。

此時離准點上班時間還有那麼十幾分鐘,我打算去自己辦公桌旁稍息一會,於是走進辦公室,辦公室裡空無一人,悄然無聲,彌漫著一股讓我很不自在的氣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因為我剛住了兩天太平間,對在兩方水土之間的瞬間輪換不太適應的緣故。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確實有點什麼事發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覺得自己身體裡隱約有那麼一種怪怪的敏感,好象總能捕捉到一些奇異的氣息一樣,現在我就有這樣的感覺,其實辦公室裡什麼都沒有變,還是那些整齊排列的隔斷,橫七豎八的椅子,連空氣中的來蘇水的味道都是那樣的鮮明。

果然,我剛坐下來,屁股還沒感覺到塌實,猛地看到一個白花花的影子在門口閃耀,我不由自主嚇一哆嗦,驀地從椅子上彈起,瞪大眼睛去看,才發現原來是王征,只不過他進來的姿勢有點風風火火、急不可待的樣子而已,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啦?怎麼一個熟悉不過的人的身影也能隨隨便便讓我產生幻覺?

        難道平平淡淡的兩夜太平間生活就真地能讓我魂不守舍、超凡脫俗?看來我也象這個世界的其他俗人一樣把太平間看得太詭秘了,所以雖然在我的觀念裡不相信鬼神,但也許難以避免在潛意識裡會產生鬼神的概念,心裡有鬼自然腦裡就有鬼了,腦裡有鬼自然就覺得眼前總是妖鬼橫行了!

我不滿地瞪了一眼風風火火闖進來氣息還沒調勻的王征,惱火道:“你鬼鬼祟祟做什麼呀?值個夜班至於這麼累嗎,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嗎?”

我知道王征確實很辛苦,五年住院醫生規範化培訓期間,每天都是24小時紮守在醫院,只能抽空去斷斷續續休息幾個小時。所以如果是我帶他們這樣的住院醫值夜班的話,我一般都會讓他們去休息室休息一段時間,寧願自己多受點罪,代替他們寸步不離病房。

王征待喘息平復下來以後,卻梗著脖子顫聲喊了一句:“李老師,你快去看看,那個病人沒人管,快不行了!”

我渾身一緊,驚呼道:“哪床?夜班大夫是誰,怎麼會沒人管呢?”

我做好了往外撲的姿勢,只要王征說出是哪床,我就可以往那個病室飛奔了。

王征還是滿臉悸色,驚顫道:“不是我們管的床,也不是我們病房的病人,是在關老師管的病室的門前發現的。”

“什麼?你說的什麼啊?”我被他一番沒頭沒腦的話弄糊塗了。

“一會再跟你細說,你趕緊先去看看病人,我處理不了,看到你來了,就趕緊過來叫你了!”王征滿臉焦灼惶然之色,顯然是受驚不小。身形在門口又是一閃,人已經往外急走了。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3:35
第52章  老者面上驚現少女酡紅!



我趕忙跟著,來到了關興所管轄的比較靠病房長廊西端的那一片病室所在,王征在前邊來個急停,然後閃身到了一旁,給我讓出視線的空間。閃入我眼簾的是地上躺著的一具蜷縮成一團的軀體,看那身形乾巴巴形同骷髏,我心裡一苦,不禁擠了一下眉頭,又是一個備受病痛折磨的可憐人啊!

雖然我很不願意在關興的管轄區域裡活動,平時如果不是全科查房或者我值夜班,我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但是病人是無辜的,真不知道那個該死的夜班大夫跑哪去了,難道也因為討厭關興竟至于放著病人在這裡痛苦掙扎置之不理?為了討厭關興連職業道德都丟了,確實是有點不應該!我還達不到這樣的境界。所以我勇敢地邁步走向了那個病人,蹲下身子。

乍一看病人的臉,我的身形不自覺晃了晃,我心裡頓生奇怪,這人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似的?他的臉也很奇怪,滿臉的褶子,溝溝壑壑,坑坑哇哇,填滿了歲月的艱辛和人生的滄桑,讓人不自覺聯想到他在此前的生活中經受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的場景,不過奇怪的不在於他面容的枯澀。

        而在於他枯澀面容上浮現出的一陣一陣的潮紅,就好象有鮮血在臉上湧動一樣,不過卻又不是那麼明朗,不細看,那種潮紅就象一個被人奪去初夜的少女臉上那種不勝嬌羞的酡紅。這在一個滄桑老頭污穢幹褶的面容上出現,實在是撩人神思。

我極力壓抑住心頭大盛的好奇。伸手去探病人的鼻息,撥弄眼皮觀察瞳孔,摸頸動脈的脈搏,讓我驚詫莫名的是,竟然無一異象,鼻息雖然輕微但很均勻,瞳孔等大正圓好象還笑咪咪地看著我,頸動脈上邊的脈動清晰有力,皮溫也很溫和沒有感染跡象,我急忙端起他乾枯的手腕探橈動脈的搏動,又撩起他污漬斑斑象塊破舊抹布的上衣,五指併攏去撫觸他心前區心尖的顫動,一切都是四平八穩的,沒有一絲亂象,我再直起身,去整體觀察他的整個外觀,發現他確實蜷縮成一團一副痛苦不堪的情狀,臉上的褶子都擠做一團了。

我大感詫異,百思不得其解,一般來說,如果痛苦成這樣,生命體征不可能還這麼平穩,總是會有和病痛程度成正比例的變化幅度的。難道這個病人是故意躺在地上忽悠我和王征來著?可是看起來也不象裝的呀,而且忽悠我們兩個窮光蛋單身漢醜處男也完全沒這個必要啊?

想至此,我招手讓垂立一旁的王征過來。

王征滿臉不解地走了過來,我問他:“你不是說他生命垂危嗎?可是我怎麼摸也不覺得他是個臨危病人啊?”

王征大惑,忙低頭去看病人,臉現詫色,又見他急急撩開病人衣襟,幾乎在撩開的同時,王征猛地站了起來,眼睛瞪得銅鈴大,嘴張得碗口寬,駭然失色地看向眼前這具痛苦但不呻吟的軀體。

我大為好奇,驚詫道:“到底是怎麼啦?你今天是不是見鬼了?剛才還狗搶屎一樣地風風火火,這一會就象被閹割了的貓一樣暈頭耷腦的!”

王征神色一凜,被我激醒,但嘴裡還在兀自喃喃自語:“這是怎麼回事啊?剛才肚皮上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血,腹部皮膚就象被血洗了一樣,怎麼一會功夫就沒有了?”

我一聽,大駭,忙蹲下身子,就著被撩開的衣襟繼續察看,並使勁鼓了鼓眼睛,生怕自己遺漏蛛絲馬跡,但是我看到的仍然是一張乾枯黑瘦的肚皮,沒有任何血的痕跡。我站起身來,拍拍王征的肩膀,試圖給他一絲安慰,然後訝異地問:“你剛才是說他肚皮上往外冒血嗎?你能確保你是在神智清楚的情況下說這番話的嗎?”

王征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一會兒,他又沉重地點一下頭。

我相信王征說的是真的,他本來就是個老實誠懇的人,這件事情他也沒有任何胡編亂造的必要,而且他的一系列表現也表明他對這件事情也很不理解。如果他現在神經沒有錯亂,那麼似乎就可以說,我們病房又發生一件離奇的事情了。當然,一個好端端的人不可能突然就神經錯亂,所以,我們病房確實又發生一件離奇的事情了!

聯想到潘天高的神秘死亡,那對母子的神秘失蹤,我心頭已經不僅僅是好奇了,我開始感覺自己背上涼嗖嗖的,這些事件是各自獨立發生的呢還是彼此之間會有什麼關聯?驚奇和驚悸開始交叉著控制我的頭腦。

我抬袖擦了擦其實什麼東西都沒有的額角,使心略微平靜一點,問王征:“你是什麼時候看到他出血的,夜班主治大夫是誰?你怎麼不去找他,反而找我來了?”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3:40
第53章   關興這個畜生!



王征聞言後神色微動,猶豫了半響,才低聲道:“就在剛才,我去叫你之前大概半小時那會看到的。

        剛開始還只是少量滲血,我以為就是皮膚擦傷,認為自己能處理,就給他撒了點雲南白藥,再去找來一塊紗布,正低頭打算給他包紮一下時,才發現情形不對,那血根本就不是在滲了,而是象有好幾百口小泉眼在往外汩汩冒血,肚皮上的雲南白藥粉別說止血,自己都被血液溶解了,我急得不知道怎麼處理,正好看到你來了,就去叫你了。”

我剛一聽完,立刻就急了,對著王征就吼道:“半個小時?你竟然讓這個病人流了半個小時的血?我平常是怎麼跟你說,碰到處理不了的問題就找上級大夫,你就不能去找夜班主治大夫來一起處理嗎?對了,昨天的夜班主治大夫到底是誰,你還沒告訴我呢?”

王征被我當頭棒喝,身形應激似地一顫,隨即低下頭,一副怯生生的樣子,用帶點委屈的聲調說:“昨晚是關老師值班,我,我,我剛才,就在叫你之前,我給關老師的休息室打了個電話,但是電話接不通,然後正好就看到你來上班了,我就叫你了!”

昨天竟然是關興值夜班,我大感詫異,不過我沒在臉上表現出來,對著王征,我仍然怒不可遏道:“為什麼都半小時了,你才想起給他打電話,你就不能早點打,休息室的電話怎麼能接不通呢?這樣重要的電話機隨時都會暢通的呀?再說,如果你早點打,就算打不通,你也可以直接去敲門啊,也不至於耽擱這麼久呀?好在這個病人現在恢復了,要是沒恢復,他的家屬鬧起糾紛來,你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越說越憤慨,一激動之下,把眼前這個離奇病人也當作普通病人對待,不由自主就往醫療糾紛上想,也不知道到底是王征喪失了一個醫生的職業素養使我生氣呢還是王征險些使我們病房又陷入一場醫療糾紛使我驚恐,總之我的聲音越來越大,近乎歇斯底里。

王征嚇得簌簌發抖,臉色慘白,等我說完後,看他眼裡濕濕的,咬著嘴唇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說道:“關老師不讓我去打擾他,我才猶豫不決了一會的。”

“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誰不讓你去打擾他啊?”

“關老師啊!”王征一仰脖子說。

“關老師?他是昨晚的夜班二線大夫嗎?”我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王征語氣很堅決。

這下我聽得真切了,聽真切了,我這心裡也就快要氣爆了,這個關興,作為病房幾十條生命一夜的掌門人,竟然不允許下級大夫去打擾他。這,這,這還叫個醫生嗎?我想著想著,連心裡的想法都開始打顫了。不過我還是得向王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否則我還真是很難相信這樣的情況。我平復了一下情緒後,問王征:“你能把詳細經過跟我講講嗎?包括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病人躺在這裡的。”

王征低頭沉吟了半響,才毅然抬頭說道:“情形是這樣的,昨晚關老師帶著我巡視了一遍病人後,然後就讓我留在病房值夜,他自己上休息室,說如果沒有什麼大事,輕易不要去打擾他,結果在後半夜大概淩晨兩點的時候,我聽到這個病室有病人在哀號,過來一看,發現30床在床上痛得死去活來的,護工正在給他擦額頭上的汗珠,我給他開了兩片止疼藥。

        但是吃了以後也不怎麼管用,我給他查了查體也沒發現有哪裡不對,我看病人實在痛苦,又擔心自己經驗不足延誤病情所以就打休息室電話給關老師,說有個病人病情嚴重急請處理,關老師有點不高興地掛了電話,幾分鐘後倒也來了,我就跟著他一起進了這個病室查看30床,可是奇怪的是,我們進門的時候,還聽到這個病人哼哼著呢,等我們站在他的床前,他竟然突然停止了呻吟,只是臉色突然變得煞白,眼珠好象還有點發顫。


        關老師俯身給他查了查體,然後直起腰來狠狠瞪著我說,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嗎,你大驚小怪幹什麼呀,存心不想讓我休息好是不是?”


         我戰戰兢兢地說,不是的,剛才這個病人真地痛得死去活來的很難受。

        關老師就說,病人喊痛是個什麼大事嗎?生了病不痛苦難道還要甜孜孜的?瞎扯淡,一會你要再給我添亂,看我怎麼處理你!

        說完,怒氣衝衝就要甩手而去,可是等他剛一轉身,我還沒來得及轉身呢,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我聽到了背後撲通有人倒地的聲音,我還以為關老師摔倒了呢,大急之下,轉身要去扶他,但等我轉身我才發現情形不是這樣的,我看見地上另外躺著一個人,而關老師也正怔立著一臉迷糊呢,那個一直在給30床擦額頭冷汗的護工聞聲也轉過頭來看,也是驚得合不攏嘴。

        我有點害怕地問關老師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是怕關老師呢還是怕地上躺著的這個人,關老師在我的問話下回過神來,目光掃視病房一圈,停在裡邊那種空病床上片刻,低頭琢磨了一會,像是恍然大悟一樣,驀地拍了拍胳膊嚷道,媽的,這些盲流,膽子也太大了,竟然跑到病房來找地方睡覺了,把老子的胳膊都撞疼了。

        說完,他就一腳踢在那個人身上,那個躺在地上的身體本來離門就不遠,骨碌一翻轉就到了門外現在這個地方,關老師隨即轉身對我下命令說,不能讓他呆在病房,你馬上把這個人弄到醫院外邊去,說完都不容我分說,掉頭就走,我緊跟在後邊忙不迭地說,關老師,這個人摔得好象不輕,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是不是昏過去了,我看還是先給他治療一下吧。

        關老師聽後卻罵我一句,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這樣的盲流你給他治,他到哪裡去找錢給你,要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別那麼多廢話了,對了,可別再來打擾我了!說完,再也不理我,怒氣衝衝就走了。我看這個人很可憐,實在不忍心將他扔到醫院外邊去,所以就給他放平了就地躺在地板上,檢查了一下,發現除了昏睡之外,生命體征倒還平穩,也就放下心來,任由他躺在那裡心想等他自己醒來吧。

        然後我就忙其他工作去了,可是等到天已經大亮,也就是三四十分鐘以前,他還一動不動,我就有點不放心了,然後跑過去查看,於是就發現了他肚皮上滲血,就象我剛才說的,我給他處理滲血後發現血液在往外湧的時候,慌了,我不太敢給關老師打電話,想著你那會可能也該來了,就先給你打電話,但是電話根本打不通,我又猶豫了一會,才給關老師的休息室打電話,結果也接不通,我正要硬著頭皮去敲關老師的門,正好就看到你來了,情況大致就是這樣。”

我聽得好生納悶,關興那個該千刀殺的電話打不通,可能是他睡覺時怕王征或者病房值班護士打擾他美夢,將電話掛斷,倒可以理解。我的手機一直開著機的,怎麼會打不通呢?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3:43
第54章  和白晶晶第一次近距離接觸



不過我已經沒有時間琢磨了,等王征說完,也已經到了上班時間,我們病房的醫生護士們都已經陸續抵達,發現這邊有情況,紛紛走了過來,圍著那個地上的病人,唧唧喳喳議論個不停,一個個臉上寫滿了好奇。有的已經做好了向王征和我打探事情始末的準備。

        還沒等他們張口相詢,正在圍觀中的胡醫生突然驚訝地大叫一聲:“血!他出血了,快,把他弄到病床上去,準備救治!”

我想著關興踢在病人身上的那狠狠一腳,就好象那一腳是踢在我的胸口一樣,我胸腔一陣壅塞,心裡一陣憋悶,暗地裡用口頭禪“狗娘養的”間接問候了一下他那個副部長爹娘。

        然後幾乎在瞬間,我彈射到地上躺著的那個病人身旁,果然,又有象王征所描述的那樣的鮮血滲出,不過這次不是從肚皮上,而是從面皮上,我二話不說,和胡醫生一人抬一頭,將地上這個病人抬起,就往這個病室裡邊那張空床上抬。

        這個病室在整個病房的最西邊,屋裡只有兩張病床,外邊那張床住的就是晚上慘叫的那個病人,裡邊那張床還是空著的,一般來說,我們病房的病床非常緊張,很少有空著的時候,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張關興所管轄的病床卻經常是空著的,具體情況我不是很瞭解,也許和關興本身的醫德品德存在一定的相關性吧。

我們把病人安放上去以後,我就沖著病室門外大喊:“張嘵,張曉!”

我知道張曉是這個病室的主管護士,張曉原來是我管轄病室的主管護士,因在潘天高事件中受到潘天高裸體的驚嚇,調養了幾天後,就不敢再回那個病室了,後來不知怎的,竟被關興弄到他的手下去了,可能是上頭和科主任打了招呼啥的,我對張曉到底去了哪裡倒不是很在意,只是曾經一度讓我在意過的是,白晶晶原來是這個病室的主管護士,卻怎麼突然被張曉頂替了呢?

        我當時曾一度眼巴巴地期待白晶晶是和張曉互換,那樣,我就能日夜領導著白晶晶幹活,那我意淫成功就大有希望了,可是最後我的病室還是丁蘭,而白晶晶也並不是換到原來丁蘭所在的病室,至於寇里到底是如何調整的已不在我的關注範圍,不管怎麼調的,只要白晶晶不能來到我的身旁,一切就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我大叫了幾聲後,張曉並沒有出現,王征也在旁邊納悶道:“對了,張護士昨晚是主班護士,我後半夜好象就沒見過她似的。”

我已經沒心思去分析王征話的含義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止住那個病人面皮上滲出的血,也許我的同事們都不能理解一個病人只是臉上蹭破點皮,滲點血,竟至於導致我這麼緊張?可是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王征說的那種肚皮上幾百口小泉眼鮮血汩汩而出的駭人場景,誰敢說現在面皮上滲血之後,過一會不會有血液汩汩而出呢?

我叫不到張曉,只好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白晶晶,由於我心裡想的是對病人的搶救,所以我這次的目光絕對純正,不帶絲毫淫邪,白晶晶也快速瞄了我一眼,在一瞬間我能捕捉到她的些許驚異,於是我對著這個俏生生的身影喊了我有生以來的第一句“白晶晶!”,白晶晶嬌軀微顫,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芒,晶亮的目光有點不自在地看向我,等著我的下一句。

        我接著坦然地說“你以前主管過這個病室,熟悉病室裡的設備,你來配合我救治這個病人吧!”白晶晶略一愣怔,眉梢眼角動了動,似乎有過一瞬間的思考,然後稍稍動了一下她那顆美麗的頭顱表示同意,就儀態萬千地輕移過來,跟隨我後邊進了病室。

我讓白晶晶找來治療盤,上邊有些鑷子、鉗子、剪刀,酒精、碘呋,敷料、紗布,外用止血藥和抗生素之類的常規外科治療用品,白晶晶端著盤子嫋嫋地站在我旁邊,似乎還有點難以承受直接面對我的壓力,小臉蛋子上暈紅暈紅的,看起來不勝嬌羞,直看得我心頭熱血蕩漾,差點也要從面皮上溢出來了,底下那玩意也是一陣不安分地騷動。

        當我從治療盤上拿鑷子,夾紗布,沾酒精,有意無意觸碰到白晶晶柔嫩滑膩的小手的時候,我的褲襠裡差一點也熱血沸騰了,好在我那十幾年的醫學素養不是吃乾飯的,我目光稍微偏移,一觸及到面前病人臉上的傷痛,心頭救死扶傷的醫生使命感瞬間大盛。

        立刻就將那種意淫的快感遏制在了臨界點,當然,我面部的表情始終都是凝重嚴肅的,這點基本的人類偽裝功夫我還是具備的,所以白晶晶在整個過程中都能驚異地感覺到原來這個李大夫有的不僅僅是淫邪的神色和猥瑣的目光,他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莊嚴肅穆、神聖皎潔的一面。

        不過,我可不知道白晶晶心裡是不是這麼想,這只不過又是我在精神世界裡一次止不住的意淫而已。你看,我又意淫了,雖然這次不是意淫白晶晶的身體,而是昇華到意淫她的思想,但在救治病人時還伴生如此污七八糟的雜念,實在是觸犯天條的,我在心裡狠狠摑了自己一個嘴巴。

        收斂心神,聚集精力,去給病人擦拭臉上斑斑血跡,查看出血點的基本狀況,以收集出血資訊,做出下一步的判斷。

然而等我剛將病人臉上的舊血跡擦掉,新血還沒有滲出多少來的時候,我聽到門外有人怯生生地喊了一句:“李醫生,你是找我嗎?”

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3:45
第55章   這兩個漂亮小護士是怎麼啦?



我應激似地回頭一看,原來是張曉,她神色有點慌亂,頭髮好象是匆匆整理過還有點淩亂的樣子,護士裝披掛得也不是很整齊,我頗感詫異,這個張曉平時是很注意儀錶的啊,我見過她不戴護士帽的樣子,頭髮柔順黑亮,臉蛋也總是被打理得光鮮白嫩,模樣也還不錯。


        如果我不是被白晶晶絕美的容貌和惹火的身材佔據了所有的心神,我在領導她工作了那麼長時間是沒有理由不動心的。不過我這個人生性比較專一,連意淫都是這樣的,只要確定了意淫對象,就會堅如磐石般輕易不會更改。所以她在配合著我工作的那段時日裡,我們之間四平八穩、風平浪靜,我對她沒有產生過任何情思和邪念。

        可是今天我看到她這副不加修飾的模樣,卻反而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風情,我幾乎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床,當然,你不要理解為我想和她上床,而只是我本能地把她這種情狀和床事在想像中組合在了一起。

我覺得自己的胡思亂想有點莫名其妙,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把,苦笑了一下,對著張曉說:“剛才是在找你,不過現在沒事了,有白護士幫我就可以了。”

張曉“哦”了一聲,知道沒有耽誤什麼大事,面容立刻放鬆了許多,我再看向白晶晶,我此前從未和她有過交談,當然就從來沒有叫過她“白護士”,我期待她聽了我一聲天籟之音般的“白護士”會有什麼反應,但讓我失望的是,我發現她對我動情的呼喚根本無動於衷,而此時卻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張曉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張曉走過來,對我說:“要不還是我來幫你吧,我是這個病室的主管護士,讓白姐姐去忙她自己的工作去吧!”

我好不容易覓得和白晶晶相處的機會,這種良機我要是輕易放棄,那我下輩子就不好意思再投胎做男人了。所以我毫不猶豫,張口正要對張曉說“治療工作已經開始了,不便於臨時換人”。


        可是我嘴巴剛張開成O型,第一個字母還沒吐出來,白晶晶突然將治療盤往張曉手裡一放,然後一轉身就走了,我都來不及看她臉上的神色,也不知道她是為有人替她工作而高興,還是為被人剝奪了伴守我的機會而遺憾,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等我不自覺回頭看她的時候,只是看到一個嬌俏的身影在門口一閃而逝。我掉回頭,用徵詢的目光看向張曉,她肩膀聳了聳,似乎表示她也很茫然。

治療病人要緊,我已無心去想這些俗務塵怨了,我再次低下頭就要去查看滲血點的基本狀況,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門口又有人驚呼:“啊!誰讓你們把那個人搬到我的病床上去的?你們在搞什麼鬼?”

我皺了皺眉頭,扭頭一看,果然是關興,我看到他心裡就鬧騰,肚子裡邊就翻騰,所以也沒好氣地說:“病人需要救治,你這病床空著,不搬到這裡來搬到哪裡去啊?”

張曉看到是關興,臉上卻是一副訕訕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關興大嚷道:“這是我主管的病床,沒經過我允許,你有什麼權力隨便收病人?”

我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經過你允許?哼,你還有臉說,你作為夜班主治大夫,病房裡出現異常情況竟然找不到你的人,要照你這麼做醫生,病人都死光了!”

關興臉上閃過一絲寒芒,雖然一閃即逝,但我還是捕捉到了,我不知道那是心虛的表現還是兇狠的表現,但我轉瞬就聽他繼續嘴硬:“誰說找不到我人啦?我在休息室,病房有了情況自然會有人叫我,你操什麼閒心?”

轉而他可能想起了自己昨晚和王征交代的話,於是又沖著病房大喊“王征,王征!”。

聽聞這邊的爭吵聲,剛才已經散去忙各自工作的同事們又有幾個抽空圍過來,胡醫生也在裡頭,他做著和事姥,說:“關大夫,抱歉抱歉,剛才我看病人情況比較不好,就想著得趕緊給他處理一下,然後我就動員李大夫和我一起把病人抬上那張床去的,要怪你就怪我吧!”

“什麼情況不好的,一個隨便闖到病房裡來睡覺的盲流,能有什麼不好的情況?我看就是有人給我找茬!”說完,眼神狠辣地掃了我一眼。

我知道這個關興自從被我撞見了他和白晶晶那風流一幕之後,就對我沒有什麼好聲色,雖然他知道我對他也構不成任何威脅,但總是處處跟我作對,明地裡暗地裡都是如此,就好象我只是看了他和白晶晶做愛的場景,我就等於強姦了他的白晶晶一樣。我被他毒辣的眼神刺激得渾身毛躁,差點控制不住就要跳起來發作。好在這時候王征被人從休息室裡叫出,聞聲拍馬趕到。

        我看到王征後就想,還是用冷靜的事實來冰凍他的囂張氣焰吧,跟這樣品德敗壞的人氣急敗壞,那等於是自辱身份。於是我對王征說:“關大夫不相信那個病人情況不好,王征,你跟大家說說,把你昨晚見到的情況如實說出來。”

然後我又對其他人說:“那個病人到底情況怎樣?是好還是不好,大家聽王大夫說說,等他說完,就知道到底是誰不負責任,是誰在找茬了!”

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3:48
第56章   作為醫生怎能漠視病人的痛苦?



我其實也很難理解這種現象,但是我絕對相信王征不會撒謊,一方面他沒撒謊的必要,另一方面,就憑兩顆同時具備天地良心和基本醫德的心的交鳴,我也能堅決地做出判斷。

看關興妖言疑惑了眾人,我和王征都有點急,我轉對眾人說:“醫學是門複雜的科學,目前人類對人體的瞭解也就是一點皮毛,什麼樣的怪事情發生在治療過程中都是可能的,雖然不能理解,但是必須面對,如果你們不信,可以隨我去病床邊觀察一會,看是不是會出現這種情況。”

於是我又來到病人床邊,有一部分人跟著我走了進來。我繼續觀察病人面皮上的血,發現情況基本沒有變化,還只是一點一點往外滲,我為了等待汩汩冒血的奇跡出現,乾脆也不給他用止血藥了,只是用沾酒精的白紗布給他擦拭血跡,防止血液在臉上四溢。

大家靜靜跟著我等了一會,還是沒有等到冒血的奇觀。我不經意間抬頭,發現關興嘴角掛著得意和嘲笑,讓這樣的人占了上風,直氣得我心裡氣血翻湧,狠不得捅自己一刀把血噴到病人身上去製造冒血奇觀。又等了一會,有人已陸續離去,我估算了一下時間,已遠遠超出王征說的從發現病人腹部滲血到腹部冒血之間的時間長度了。

我差不多已經放棄了,而王征自然更是心急口苦,他還得擔心別人認為他在編造聳人聽聞的場景妖言惑眾,甚至可能還要擔心我也不相信他說的話。不過我看他滿臉的急色,還是徹底相信了他。這也就等於說,這個病人一個多小時之前確實曾經在少量滲血之後突然往外汩汩冒血然後又無聲無息消失,但這並不等於說有了滲血接著就一定會有冒血,我和王征只是走入了一個思維慣性的誤區而已。

        當然,也許仍然還會有汩汩冒血的奇觀繼續再現,只是並不一定非得在這個時間段出現而已。

如此想來,我就抱拳對剩下的人說:“也許這次不會再冒血了,也許冒血的時間還沒到,但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們也必須讓他在病床上接受一段時間觀察,而且現在病人還是昏睡著的,他也應該在病床上接受治療和護理,就這兩點而言,我們將他收在病床上就沒有錯,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大部分人是點頭的,關興這下急了,嚷道:“要收你收到你病床上去,這種病人我是不收的。”

我氣惱道:“要是我有空床,我還有心思跟你這樣的人廢話?這種病人怎麼啦?你是個醫生,你的天職是治病,不是治人,你管他是什麼樣的病人!”

關興噎了噎脖子,臉都青了,半響才說:“醫生治病不治人?說得這麼輕巧,你以為現在還是你穿開襠褲時的那個年代,他沒錢你拿什麼給他治病,呦,是不是想做好人?要做好人你自己做去,別在這裡妨礙我!”

我為之氣結,滿腔情緒被結結實實堵在了胸口,再也出不來。雖然這個品行惡劣的人說的話帶著他這種人的固有的殘忍和醜惡,但他話裡的內容卻也是血淋淋的現實。

        是的,要給病人治病就要消耗各種醫療用品,而這種醫療用品沒有誰來提供給我們,我們只能從病人那裡拿錢去買來然後替他治病,如果他沒有錢,那他也就沒機會擺脫病痛的折磨了。

        是啊,這就是這個社會以目前這樣的方式組織起來的殘酷性!可是,就算這是基本事實,我們作為醫生,作為以解除人類軀體病痛為天職的醫生,難道就可以因此而象關興那樣理直氣壯地說如果他沒有錢我就不能給他治病嗎?不,絕對不能,我們可以沒有辦法解除病人的痛苦,但是絕對不能漠視病人的痛苦。

想至此,我正要對關興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批判,這時,門口突然有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你們不去工作,都聚在這裡幹什麼?”

科主任來了。

大家自動讓開道路,恭恭敬敬地迎候科主任走了進來。

科主任問明瞭情況以後,跑到病人床前彎腰檢查查看了一下,然後職業習慣性地從張曉端著的彎盤裡取了鑷子,夾了紗布沾上酒精擦乾淨病人臉上的血污,然後再給他撒上止血藥,加敷料和紗巾蓋上滲血處,再撕下膠布條沾上,一套熟練的動作下來,一氣呵成。

        等完成了這些工作之後,他直起腰來,目光灼灼地盯著眾人,朗聲說道:“我不管你們剛才在起什麼爭執,誰對誰錯,但是有一點你們在場的人都錯了,那就是,作為一個醫生,不管何時何地何人,如果在你面前有需要立即處理的病情,那你就必須毫不猶豫、義不容辭地立刻放下任何其他事項予以迅速處理,但這個病人臉上在滲血,你們卻沒有一個對其加以處理。

        即便這並不是很急迫的病症,但你們的表現也是違背醫生原則的,也許有人會想,這不是我的病人,而且他的主管大夫就在旁邊,他都不管,我管什麼。

        你要這麼想,那就說明你還不配做一個醫生,因為醫生要不要履行自己的義務並不以他人是否履行了相應義務為轉移,別人不履行只能說明他不夠格做醫生,但並不妨礙你選擇做一個合格的醫生。”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3:50
第57章
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病痛折磨?


眾人聽完科主任的話,盡皆面露愧色,當然,關興肯定是除外的。我心裡則更是羞愧難當了,我為了得到滲血之後會有冒血現象的證據,竟然故意放任病人滲血不管,這等促狹行徑,經科主任慷慨陳詞的點撥,我才意識到這已經嚴重到了不夠做一個合格醫生的程度。

在我用羞恥感狠狠鞭笞自己的時候,科主任又說話了:“接下來,我就來對你們兩個爭執的內容做一個裁判,我剛才說了,作為一個醫生,面臨需要立即處理的病情要第一時間進行處理,那如果處理完之後呢?也就是面對不需要立即處理的病情時我們要怎麼做?這個時候我們就只能量力而行,做我們能做的事而不是做我們該做的事,我想你們應該能理解,什麼叫我們該做的事?作為一個醫生,傾盡我們所有的醫術去挽救病人是我們該做的事,什麼叫我們能做的事?用我們可以為某個病人獲得的醫療資源去給予該病人相應水準的治療,是我們能做的事。那麼具體到這個病人身上而言,我們該做的事情是什麼?顯然,給予他精心的護理,促使他儘快從摔倒後輕微腦震盪引起的暈厥中蘇醒,並對他的體征進行嚴密的觀察,直到確保他不會再併發你們剛才所說的大出血徵象,再給其周密的調養,使他的身體機能和意識完全恢復正常,然後,才讓他出院。但我們能做到嗎?這些護理、監護、治療、調理消耗的人力物力財力誰來給我們提供?所以,我們只能做我們能做的,那我們能做的是什麼呢?很明顯,給他清理臉上的滲血,進行簡單的查體確認他身體上沒有什麼大問題後,就可以不管他了,因為對於這樣一個不能支付任何醫療費用的病人,我們可以為他獲得的醫療資源為零,我們免費為其清理滲血檢查身體也是基於醫生不能見病不治的天性而不得不履行的原則,除此之外,我們就無能為力了!所以,我的最後結論就是:在這件事情上,小關是對的,這個病人,我剛才查了一下體,沒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不管他了,小關,你一會給保衛處打個電話,叫個人來把他放到其他相對安全一點的地方去蘇醒吧!好啦,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大家去忙自己的工作吧,做好你們自己的本職工作,也是你們能做的事情哦!”

科主任一番話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既乾脆俐落又情理並重,輕輕鬆松做出決斷,還讓人心理不落下任何芥蒂,我除了佩服得五體投地,實在是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我看著大家聆聽教誨後,若有所思,紛紛散去,又看著關興走向護士站準備去給保衛處打電話,再看著科主任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後轉身離去的背影,我心頭惶然大急,不由自主就呼喚一聲“主任!”

科主任停住身形,緩緩轉身,滿臉平靜地看著我,說:“怎麼?還有什麼事嗎?”

我囁嚅了半天嘴唇,最後一咬牙說道:“主任,我願意掏錢給這個病人治療,直到他意識和機能完全恢復。”

科主任眼角動了動,兩條濃眉往上挑了挑,奇怪的是,聽我口吐驚人之語,他似乎並不是很驚訝,而仍然是目光朗朗地看著我,不說話。

我有點心虛,以為科主任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又戰戰兢兢地將我的意圖複述了一遍。

科主任說話了,不過卻是說:“你到我辦公室裡去一趟吧!”

我有點驚惶地跟著科主任進了他辦公室,科主任讓我坐在他辦公桌的對面,他敲了敲筆,不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卻突然問:“上次那個神秘失蹤的女癌症病人的醫療費用,是不是也是你替她交的?”

我大窘,沒想到這最終還是瞞不過見多識廣、閱人無數的科主任的火眼金睛,我臉上灰溜溜的,就好象被當場抓住現行的賊一樣,難堪地點點頭。

科主任長長歎了一口氣,就好象恨鐵不成鋼一樣,語重心長地歎道:“小李啊,天底下那麼多看不起病的病人,你覺得是該你管的事嗎?”

我略一愣怔,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道:“雖然不該我管,可是也沒人管他們啊,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病痛折磨置之不理吧?”

科主任搖搖頭,面露苦笑,道:“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醫生,你又能救得了幾個呢?”

我倔強勁一上來,擰脾氣也就犯了,我不服氣道:“雖然我力量單薄,可以不去思考拯救這個社會可憐的蒼生百姓這樣的問題,但是我就是見不得眼前有病人在我面前痛苦這樣的現象,我拯救不了世間百姓,但是我竭盡所能去挽救眼前幾個病人的生命還是可以做到的吧!”

科主任聽我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說完以後,卻不說話了,眼睛凝視著我,裡邊似乎有些什麼不可捉摸的東西在跳躍,我被他看得極不自在,搓著手掌惶惑不安地等著發落。

有那麼一會,科主任鼓了鼓腮,終於說話了,只不過聲音裡全是無奈和遺憾,他說:“小李啊,你知道嗎,你是我行醫這麼多年來碰到的最有潛質的外科醫生,但是你得明白一個道理,有潛質不代表就會有大成就,璞石不經過精心雕琢也成不了玉器。”

科主任說著說著就頓了頓。被科主任第一次這麼誇,我還是很高興的,不過他後邊的話似乎隱含著對我不利的氣息,這讓我很惶恐。

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3:54
第58章   你還掏錢去幫助那個病人嗎?



科主任接著道:“那怎麼才能經歷精心打磨呢?當然,方法有很多,你可以通過自身的努力也能實現,但是,要達到最高境界也就是要變成一塊精美絕倫的玉器的話,就非你個人努力所能為了,你必須用你能獲得的最充分的資源去打造,那麼對於你要成為一個最優秀的外科醫生這樣一塊美玉塑造的過程來說,你需要獲得也是能獲得的最充分資源就是成為我們普通外科的主任,當你成了我們這樣的大醫院的主任之後,整個科室的有形無形資源都為你所支配,你就可以從無窮無盡的學習和塑造機會中挑選其中最易於成功的為自己所用,那時你的進步才是其他人無與倫比的。你的潛質也就能被發揮到極致,最終變成一塊完美的玉器。而如果你僅是憑個人的奮鬥,我不否定你也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外科醫師,但是相對來說,絕對要局限得多。”

科主任說完之後,又故意停下來看著我,賣了一個關子。

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能明白這些話和今天發生的事情之間能有什麼關聯性。我心情很急切,迫不及待地等著他繼續說。

科主任又是一口長歎,繼續說:“我這個人很愛材,看出你是一塊大有可為的可塑之材之後,我很興奮,打算對你進行重點培養,在適當的時候,就讓你接我的班,提供給你充分施展才能的空間,讓你有機會給我國的外科事業做出最大可能的貢獻。然而,你現在的行為卻讓我不得不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我一聽完,大喜之下又大急,忙問:“為什麼要打消這個想法呢?可不能打消啊!”

科主任咧嘴笑笑,道:“記得你剛才說過,你就是見不得病人因為沒錢治病在你面前被病痛折磨這樣的現象,要竭盡所能去幫助他們,那你想想,我還敢讓你當科主任嗎?你當了科主任以後,支配寇里的錢也就成了你的能力範圍,你今天給這個病人減免,明天把那個病人免費收住院,我想,要不了幾天,全國的病人就都奔我們醫院來了,要不了幾天,我們普通外科就會在你手裡土崩瓦解。你自己掂量掂量,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一聽,雖然心裡很不是滋味,但細一琢磨,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如此說來,我的仁慈和良知反而成了我成為科主任的障礙,這到底是哪門子道理啊?

        我想不通。那麼我為了成為科主任,可不可以硬著心腸,或者說成了科主任後我心腸就會不得不變硬呢?好象也不太可行,其實我現在拿自己微薄的工資去救濟那些病人,我肯定也是捨不得的,但是一看到他們痛苦,我就心軟了,就捂不住口袋了,將來我做了科主任,還不就是這樣的情形,一有病人家屬來求我,我再一聽到病人的呻吟,我肯定就會開倉放糧,懸壺濟世。那我們普通外科可能連自己都要揭不開鍋了。

想至此,我滿臉愧意地看著我們主任,覺得很對不住他的美意。

科主任任由我低頭琢磨了半天,待我抬頭看他的時候,就眼裡微芒閃動,問我:“怎麼樣,想通了麼?”

我滿臉不解地問:“想通了什麼?”

“你還自己掏錢去幫助那個病人嗎?”科主任看來就是想得到這個答案。

我猶疑了半天,最後還是堅定地說道:“主任,也許以後我會改變想法,但我今天還是想幫助這個病人。”

主任無奈地搖頭,苦笑道:“下次?呵呵,我倒是希望你下次能改變想法!不過你下次也許又會說同樣的話了!去吧,我也不勉強你了,你自己悠著點,好自為之吧!”

我對著主任又是道謝又是道歉地惶然退出辦公室,我知道主任心裡肯定對我很失望,我也是滿懷惆悵,不知道自己的表現對不對?

        不過總體來講,讓我為了將來能成為科主任繼而成為頂尖的外科醫生,而從這個病人開始就將自己的心腸練硬,眼看著他被驅逐出院,然後想像著他失去醫院的看護之後在某個地方在一場突然的發作中痛苦掙扎著死去,我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雖然我知道我個人的力量實在單薄,拯救那萬千可憐病人的痛苦哪怕只是其中的一兩個都不是我的責任,但我不能因為別人不履行他的責任就可以心平氣和地漠視痛苦,就算這樣做能當上科主任成為最牛的外科醫生又能怎樣呢?

        無法給窮苦的勞動人民看病,難道就用最高超的醫學技術去給那些敲骨吸髓致使萬千民眾骨瘦如柴、疾病纏身的達官貴人們服務嗎?與其這樣,那我可寧願不當這個最頂尖的外科醫生了。我還是在低層次上關照我的可憐的鄉親們吧,這樣反而來得更為實際一點!

想至此,我行色匆匆急步趕到那個病室,果然,保衛處已經來人準備行動了。我阻止了他,對著旁邊的關興道:“關大夫,我現在是這個病人的家屬,他的醫療費用我來支付,你可以放心給他治療了!”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3:56
第59章   給美女屍體買了一塊半透明塑膠布



關興聽得目瞪口呆,驚呼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淡淡一笑,道:“我沒興趣和你這樣的人開玩笑,我現在就去給他交費,辦理住院手續,作為一起共事的同事,我希望你能關照關照我的親人!”

這一天,雖然我不多的積蓄又支出了一筆,但我工作得還是滿開心的。至少我的呼吸是清新的,我的心跳是通暢的,我可以不用遭受那種良心的譴責所帶來重壓的困擾,而給自己造成的不便頂多就是擔心自己將越來越買不起房子,其實即便自己不吃不喝把所有的錢都攢下來,也終歸還是買不起房子,所以這種不便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而且最起碼在最近一段時間,也許會是一年,也許會是一輩子,我都只需要駐紮在太平間陪伴著潘天高過日子,能不能買得起房子,也不是一件什麼能影響我心情的事情了!

想到潘天高,我想起要請骨科大夫給他會診的事情,就給我的同學,鐵杆哥們曾勇打了個電話,聽我說起要他去給一具屍體會診,曾勇就直罵我精神病,但當我說明那具屍體是房地產商潘天高的時候,他立刻來了興趣,嚷道:“他娘的,這我可得去會會,有戳戳他脊樑骨的機會,我可不能放棄,我倒要看看,撐起房地產商腰杆子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我不由會心一笑,我知道曾勇也是深受買不起房子之苦的受害人,我去過他租住的房間,比我的棺材盒子稍大一點,但他跟我不一樣,他生性好動,愛玩,狐朋狗友的比較多,所以邀請個朋友到他家裡去玩,是最讓他愁眉苦臉的事情。而且他和我一樣,家庭光景也不好,只能靠自己掙錢買房子,不過就這點以蝸牛爬的速度往上累積的工資,只能望著以火箭速度往上攀升的房價一片孤影、兩行清淚了。

這天下班之前,我去那個病室看了下我的那位鄉親,張曉正在給他換點滴瓶,我過去看了一下,關興給他用上了能量合劑和醒腦淨等高檔神經營養藥,這個關興,一看有人買單,用起藥來可真是歡快啊。

        我心裡很是不滿。不過反正也是用在我的苦難鄉親身上,我倒也無須跟他計較太多。我查看了這位老鄉的臉,雖然眼睛還是緊閉著的,但白色紗布上已沒有什麼滲血,看來經科主任一處理,出血也已經得到控制。再查查他的各項生命體征,也都穩定有力,我放下了心。

        就直起腰來,一抬頭正好看到了旁邊那個病人,就是昨晚那個痛苦慘叫的病人,我發現他臉上似乎隱約有點驚恐之色,頗感好奇,就問張曉:“這個病人是什麼病?怎麼他臉上那麼慌張的樣子?”

張曉頭也不抬,隨口答道:“他是個晚期肝癌病人,兩年以前在我們這裡做了肝移植,現在發生了嚴重的排異反應,所以又入院治療。他的癌細胞已經發生腦轉移形成了腦轉移灶,所以他的神智也不太正常,看起來有點神經兮兮的,別太在意。”

哎,竟然是一個這麼多災多難的病人,我不禁有點痛惜,走到那個病人的床頭問:“大叔您好,您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那個病人仍然面有悸色、滿臉茫然。

張曉忙解釋道:“他的聽力和說話能力都已經喪失掉了的。”

原來已經是一具油盡燈枯的軀體,我想著他昨晚遭受的痛苦,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卻落到了關興這樣的沒有人性的醫生手裡,心裡不免暗暗為他祈禱,唯有祝願他早日脫離魔掌,早登西方極樂世界了!我不忍卒睹,匆匆離開了這個病室。

下班以後,我去醫院對面一家商店買了一塊半透明的塑膠布,再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就匆匆進了太平間。

按我心底裡最真實的意思,是要直奔主題,去給美女屍體蓋半透明塑膠布的,不過連續折騰了兩天沒有睡覺,我實在有點疲累了,覺得渾身都是軟耷耷的,沒有一絲氣力,以這樣的狀態,我不太確信自己能否入贅美女的閨棺。

        另一方面,就算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了上去,萬一一個支持不住,掉到美女的屍體上,我身上的火燒火燎估計會將美女身上的堅冰融化,沒有寒冰的保護,美女絕美的屍體就可能會被屍蟲侵襲,那一棺材的風姿綽約也就將從太平間逃逸,從此消散在浩淼的太空,我以後就只能守著這太平間幾千條人老珠黃的屍體研究潘天高了,那生活實在是太枯燥乏味了。

        所以我還是壓制了自己心頭迫切見美女的願望,打算在那個地鋪上睡一會,養精蓄銳以後再開拓進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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