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玄奇)太平間美麗女屍 作者:西百草 (連戴中)

震雨 2013-6-23 01:29:3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1 20604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4:22
第70章   可憐的病人又開始渾身冒血


我看他嚴肅的面容後隱約藏著一絲懼色,心裡頓時一緊,忙催問道:“快說!”

胡大夫下意識地左右瞧了瞧,然後壓低嗓音說:“就是咱倆把他抬到關興床上的那個病人,昨天晚上又出血了,就象小王征大夫說的那樣,真地就是象泉眼一樣汩汩而出,而且不止是腹部了,背部,胸部,面皮,鼻孔,耳洞,眼隙,口腔,肚臍眼,到處都在冒血,真正是七竅流血,王征把我叫過去的時候,我一開始都看傻了,我行醫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以這樣的方式失血的病人,就好象全身哪個細胞都在冒血一樣,這樣的出血方式表明絕對不可能是哪個臟器破裂出血,所以我立刻排除了做急診手術探查出血部位的想法,而是首先想到了血友病,血友病患者不小心遭受碰撞,引發全身大出血是有可能的,於是我讓夜班護士拿了個杯子在他身上接了杯血,分別送去檢驗科測凝血因數活性和血色素水準,結果你猜回報的結果是什麼?”

胡大夫停頓下來的時候,面上已有惶然之色。我心裡就更是七上八下了,語聲微顫道:“結果是什麼?”

“結果凝血因數活動度完全正常,不止是第八凝血因數充分有效,所有的凝血因數都精力充沛!”胡大夫凜然回道。

這一結果確實意外,因為如此出血病人也確實只能用血友病解釋了,凝血因數居然正常就顯得有點神乎其神了,不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倒並沒有多驚訝,剛才胡大夫那語氣和神情就已經表明檢測結果肯定是要出乎意料的,如果事情完全按照他自己的預測在進行,能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所以我已經對此結果形成預期,雖然結果是古怪的,但我也能接受了。我還在埋怨胡大夫呢,我想,血友病不過是你的推測而已,現在檢查結果和你的推測相悖論,這是醫生經常會碰到的情況,至於這麼一驚一咋嗎?這個推測不成立,再從另外的角度尋找病因不就行了!

於是我頗不以為然地說:“老胡,血友病在人群中的發病率可是在0.5/10000左右,不是誰想碰到就能碰得到的,這個病人不是血友病應該不是什麼稀奇事吧,至少不比他渾身大出血更稀奇,你連他那樣奇怪的大出血都閱歷過了,怎麼還對著這一意外的檢查結果久久不能釋懷呀?”

胡大夫驚懼之余,還不忘狡黠一笑,然後才說:“我是怕你一下子承受不住,才一點一點說的。我跟你說啊,最離奇的事情還是他的血色素水準,我本來查凝血因數活性時順便查一下他血色素的目的就是想估計一下他的失血量,為下一步的輸血治療提供參考。結果你猜怎麼著?我的天老爺爺,他的血色素不僅不是我想都沒有想就本能地認為要下降的狀態,而是居然高達100g/dl,遠遠超出了正常血色素13g/dl左右的水準,也遠遠超出了醫生想像的極限。先別說他還是一個大失血病人,就是個完全正常,又高又壯的猛男,我也無法想像出這樣一個數值,除非我把他當猛獸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豐富的想像力,如果你要具備的話,就當我少見多怪吧!”

胡大夫說完再凝神看我的時候,我已經張開嘴巴合不攏了,很不幸,我終歸只是個思維嚴謹的醫生,不是個想法神出鬼沒的奇幻小說作家,醫學科學家的嚴謹頭腦告訴我,我可能真地撞鬼了!

        當然,我這時還可以有一條出路,就是死不相信胡大夫剛才說的話,但是該死的是,我誠摯的心靈告訴我,一向對我坦誠直率的胡大夫的話,我若是不相信,就顯得太不仁義了!

我眨了眨還在活動的眼睛問還在活動的胡大夫:“那後來你還給他輸血治療了嗎?”

胡大夫頭搖得象撥浪鼓:“天地良心,他血色素水準高達100g/dl,我要還給他輸血,那還有天理嗎?他的家屬你找我鬧起醫療糾紛來,我還做不做醫生了?”

於是我就想起了我給潘天高的身體輸入20000毫升血的情節,按照胡大夫的話,我也是冒犯天理的,可是我真地不明白,到底是眼看著病人生命逐漸消失而毫無作為冒犯天理呢還是孤注一擲、死馬當作活馬醫冒犯天理?我在想,這個社會到底怎麼啦,醫生為什麼都紛紛放棄自己的天職只肯治病不敢救命了呢?

        我想不通這個道理,但是我仍然還是歎口氣想,胡大夫啊胡大夫,你終歸只是個突不破條條框框的庸醫啊,哪象我,面對潘天高那樣的強大病人,我仍然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送他歸西,不僅讓他早登極樂世界,也給這個社會解除痛苦,使百姓獲得幸福,治病送命救社會,三位一體,唯有具備我這樣的膽識,才可成其為這個人類社會最偉大的醫生啊!

不過我沒有對胡醫生這麼表達我的想法,在他還只是個庸醫的時候,他是理解不了我的思維的,所以我只是著急地問:“那你就不管他了嗎?那他現在還不血盡人亡?”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4:23
第71章  可能又是關興惹的禍


胡大夫又大搖其頭道:“要是他現在油盡燈枯、流血而亡了,我倒還不這麼驚訝了!”

我驚問:“那又是怎麼了?”

胡大夫臉上又浮上一臉的疑雲迷霧,皺著眉頭道:“好奇怪的是,他的血竟然自發停止了,我從來就沒有想像過這麼大面積出血的病人未經任何處理會自發停止出血,而且還是那種噴湧而出的血。就好象他身體血管裡裝了水龍頭開關一樣,擰一下,血就嘩嘩噴出,再擰一下,就滴血不漏了!”

胡大夫的描述很傳神,我聽得直毛骨悚然,趕忙掩飾緊張道:“哪有你那麼誇張的,可能也就是全身滲血而已,然後全身再逐漸發生凝血反應,可不就停止了!”

胡大夫搖頭道:“我一開始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但是等我再查看了一下他的身體,我就再也安慰不起來了,因為他身上雖然還是一樣地乾枯,皮膚毛糙,但是卻已經找不到任何血痕,別說血痕,就連血腥味都沒有了,好象那血長了手腳一樣一下子全爬回他身體裡去了。”

我駭然變色,驚道:“那後來怎麼樣呢?他沒有死吧?”

胡大夫道:“沒有,他血液回縮以後,又完全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一點都沒有變化!”

我松了一口氣,道:“那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要神神秘秘把我拉到辦公室裡來講,我們到病房裡和同事們一起探討探討這事,不是更好麼?”

胡大夫突然又變得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周圍,然後俯到我旁邊低聲說:“我在病人病情平穩以後,也就慢慢變得冷靜多了,就開始思考到底是怎麼回事,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就去仔細看了他的病歷,結果倒沒看出其他什麼來,卻發現了另外的問題,我說這個關興實在太沒良心了,他給這個病人完全是瘋狂地檢查,瘋狂地用藥,所有的藥品,設備,機械,耗材,都採用我們醫院最貴的,根本沒有必要的治療他也採用,我就想,在救治這個病人這件事上,你拂了他的面子,現在你來承擔這個病人的醫療費用,他是不是就故意和你做對,讓你難堪,讓你後悔做出幫助這個病人的決定,來挽回他自己的面子?”

我氣得臉都青了,我想完全有這種可能,因為昨天晚上我下班走的時候去查看那個病人時,就已經有這種感受了。這個天殺的關興!

胡大夫又說:“而且慢慢的,我還懷疑,這個病人的奇怪狀態會不會和關興的這種離譜的擴大治療有關,雖然關興的方案嚴格來說也並不違反醫療規範,只是一切都擴大化而已,所以我也很難直接就說他們有關,但是我總是若有若無地產生這種想法。也許當科學到了一定的程度,很多東西要想解釋只能憑感覺和臆想了!”

我在心裡苦歎一口,誰說不是呢?關興這個沒有人性的畜生這樣算計我,我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如果要指望依靠科學有效、合理合法的手段去向他報仇雪恨,那我估計要等我到閻王爺那裡報到以後再慢慢從長計議了。所以我如果想獲得內心的安慰和平和,就只能希望突然有一天,天空中降下萬千利劍,將關興打扮成一個刺蝟供我觀賞了!

不過,我想,如果最終我的這個鄉親要是死在了關興手底,而且又讓我找到了他的死與關興的手之間的關聯性,那我也是決計饒不了關興的!不管他的父親是一個多麼大的“棺”員!

胡大夫將他折騰一夜獲得的疑問向我表達乾淨後,就又開始呵欠連連了。我趕緊體貼地說:“老胡,你去休息一會吧,這會兒時間病房由我來替你看管。”

老胡抬手看了看表說:“替班倒不用了,這會都已經到上班時間了,大家都來了,只是我再交代你一件事,就是一會你去向關興提出請血液內科來給那個病人會個診吧!”

“請血液內科會診?不是已經排除血友病了嗎?難道你還認為他是血液系統的疾病?”我大感詫異,不知道胡大夫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想來想去,腦袋都想破了,還是想不出什麼合理的解釋,最後我就想,如果不是我見了鬼的話,這個病人應該還是血液方面的疾病,只不過可能是某種非常奇怪的血液疾病,我們搞外科的或者說不是從事血液疾病研究的醫生從來沒聽說過而已,也許最資深的血液內科專家會對該病有所接觸!”胡醫生一臉鄭重其事的樣子,充分展露了一個修為深厚的醫學工作者追求真理、攀登高峰的職業素養和剖析精神。

我沉吟了一會說:“你是不是指的就是象真性紅細胞增多症這樣的稀奇血液病?”

胡大夫點了點頭又搖頭說:“我一開始也考慮過真性紅細胞增多症,但是真性紅細胞增多症患者往往血液很粘稠,一般不會出血,就算出血,也不會這麼洶湧地冒血,另一方面,血紅素水準也不會增加到這樣驚人的高度,當然,真性紅細胞增多症也是需要排除的,這就是我為什麼建議你向關興提出請血液內科會診的申請!”

胡大夫說的其實也是我所想的,就我們這些外科大夫有限的內科知識而言,真性紅細胞增多症是我們目前所能找到的最不荒謬的解釋,儘管用它解釋起來很荒謬。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疑問,我問胡大夫:“老胡,為什麼要我去向關興提出申請呢?一會你交班的時候,跟他直接說不就行了嗎?”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4:25
第72章   漂亮護士白晶晶竟然主動看我了


胡大夫搖頭歎息道:“這個關興一向剛愎自用、自以為是,不喜歡聽別人的建議,更別說接受別人的指點了,如果我跟他指出,他肯定會在心裡想,你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我的病人該怎麼治療我還要聽你的嗎?很有可能他本來有想請會診的意思,都不會請了!”

這個關興一向心胸狹窄,胡大夫說的事情他完全有可能做得出來,這個該死的關興,我在心裡憤慨了一小會,接著又不解地問:“那難道我提出的申請他就能接受嗎?”

胡大夫輕笑道:“你不是那個病人的家屬嘛!你從一個病人家屬的角度提出要求,給關興那小子的感覺就不會是他的一個同級大夫在指點他,我想,相對來說,他就容易接受了,你可以掌握一點講話的技巧嘛!讓他感覺是他決定請血液內科會診的,你只不過是在他的感召下,將要求提出來了而已!”

原來還有這麼一些道道在裡邊,我不由得苦笑一下,和一些不具備人類秉性的人打交道,怎麼就這麼累呢?我無奈地對著胡大夫點頭說“那好吧!”

        但實際上我心裡是淒淒然的,我不太相信自己有能力在面對一頭畜生時還裝模做樣地說人話,我也不太自信那頭內心裡對我恨得咬牙切齒的畜生在面對我時會不齜牙咧嘴,而把我當作一個正常的病人家屬看待!

這天交班一結束,我先作為醫生,去巡視了我的病人,然後作為家屬,去看了我的那位鄉親,看起來確實已經完全恢復到昨天我看到他時的狀態。

        回到病房後,我邁步欲走向關興,但就是提不起步伐來,在一上午繁忙的工作中,我幾次抽空想靠近關興,但那關興身上就象爬滿了成千上萬條白花花的蛆蟲一樣,向我張著齷齪的嘴哈著污濁之氣,使我絲毫不敢近前。我在想,我的心態已經表明,我和他之間成見太深了,雖沒有深仇大恨但也是苦大怨深,在這樣的心境下,他要是能聽我的,那才奇怪呢!得另外想個辦法才行。

下午我在處理完一個病情有變的病人回辦公室的途中,又蹙著眉頭開始冥思苦想這事,雖然我心神比較投入,但在走道的過程中,我還是感覺到前方迎面走過來的一個人在看我,其實青天白日之下,眾目睽睽,不可避免就會被人的視線波及,應該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不知怎麼回事,我卻不明不白地為此在心頭升起一種奇特的感覺,就象有心靈感應似的。

我驚異之下趕忙抬頭去看來人,哦,怪不得,我算是知道根源了,原來迎面而來的那個人竟然是白晶晶。白晶晶可能沒料到我會猛然抬頭,慌忙躲閃她看我的目光,神色明顯有一絲慌亂,臉上隱約好象還掠過一抹紅暈,顯得異常的嬌媚動人。

我那一瞬間差點沒暈厥過去,我的老天,白晶晶居然主動看我了,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仔細揉了揉眼睛,白晶晶凹凸有致的嬌軀清清楚楚地在天藍色護士裝裡扭擺,我再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我的凹凸不平的笨軀清清楚楚地劃過一陣生疼。

        很明顯,我不是在做夢,白晶晶主動看我這樣不可思議的事實在活生生的現實中真實可辨地發生了!可是白晶晶為什麼就會主動看我呢?難道只是不經意一瞥嗎?可如果是不經意一瞥的話,又怎會引得我臉紅心跳呢?以前她不經意一瞥掃視到我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那些時候我都能瞬間判斷出事情的性質而做到心平氣和,那這次既然我沒有心平氣和,是不是就預示著情形大不相同了?可是白晶晶看我的理由是什麼呢?

我如果不能找到一個充分說服自己的理由,我是很難將這場和白晶晶的豔遇昇華為心頭的滿足感的,於是我左想右想,最後我突然意識到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意淫白晶晶了,原因是因為我不再替同事們值夜班,於是就再難覓得那種做完急診手術歸來後有點閒心思和閒時而白晶晶剛好來護士站上班這樣的機會,不過我這些天倒也沒怎麼在意。

        可能是事情多,情緒不好,心緒迷亂等因素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吧!白晶晶主動看我,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我突然不意淫她了,讓她很不適應,於是不自覺地也就相應表現出來這些異常舉止,雖然意淫只是我單方面的無恥想法,但我相信這麼長時間以來白晶晶肯定是有感覺的,說不定以前我在意淫她的時候,她就會在心裡罵我流氓,但又苦於我沒有實際行動只能乾巴巴承受我淫穢的目光。

        不過,人往往容易習慣成自然,隨著歲月風霜的浸染,很有可能不知不覺間,我的流氓行徑反而培養出了她的流氓心性,結果我一旦不再對她耍流氓,她反而惶惶然有點失魂落魄了!

        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基本上就這麼理解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原因是因為我自己心事重重,精神恍惚,看什麼事情都能看出色彩,白晶晶本就是目光隨意一掃或者根本就沒掃我,是我自己在這裡神魂顛倒而已!

我看著白晶晶在前方拐角處快要消失的身影,突然靈機一動,朝著她喊了一句:“白晶晶!”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4:27
第73章   近距離嗅聞白晶晶的體香


白晶晶身形一凜,驟然停住,扭過頭來,詫異地看向我。在我迷醉的心神裡,她臉上的紅潮似乎還沒有消退。



        我略一遲疑,便大踏步朝她走去,她水汪汪的眼睛撲閃了一下,手不自覺地就捏住了衣角,我能明顯感覺到她有點不自然,也確實,我這個對她從來只是遠觀著意淫不敢緊貼著褻玩的人突然大搖大擺地朝她走去,只把她驚住沒把她嚇跑,已經算很給我面子了。



        我走到她近前能聞到她清雅醉人的體香的位置處,硬逼著自己停了下來,按照人類正常的交流距離,本來還可以近前一點的,但我怕自己萬一一個控制不住,興起往前沖、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淫欲,把遵紀守法的意淫轉化成違法亂紀的姦淫,那我就徹底完蛋了,我也甭指望再掙錢將我那個在關興手底下產生大量醫療費用的可憐鄉親挽救回來了。我刹住自己的身形,擯棄掉自己的邪念以後,使自己的呼吸儘量不那麼粗重,然後才用莊嚴鄭重的語氣對白晶晶說:“小白護士,你能幫我一個忙麼?”我本來是想叫晶晶的,這樣我能夠獲得一種語言的快感,但是一想到自己還從來沒和她說過話,突然就叫得這麼親熱,實在是有點突兀了,所以我臨了還是叫得很莊重。



        不過即便我採用這麼嚴肅的行為和語言,還是沒有消除白晶晶的羞澀不安,白晶晶除了剛才趁我不注意,主動看我之外,現在把頭低得差點就要埋伏在她胸前那高高聳起的山峰夾閉出的深谷裡,當然,也許是因為她的胸脯太豐滿堅挺了,她只是略微一低頭,便無邊春色喜上眉梢了。不過我心裡還是很愧疚,把這麼一個嬌俏的小娘們弄得這麼無地自容,可真不是我的本意。我於是趕忙說:“你別介意,我是真地需要你幫個忙!”



        我這麼說完,白晶晶秀氣的小腦袋動了一動,仍然沉靜了一會,才突然抬起頭來,目光晶亮地看著我,似是等著我說下邊的話。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與白晶晶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對視過,總之,她這突然一看,直看得我心頭一蕩,不知道是一股暖流還是一股電流在我身體裡電光石火般地劃過,我一下子覺得白晶晶的目光好清醇好清醇,與我之前想像著她被關興的髒手揉搓著雪白丰韻的乳房時心頭所產生的噁心感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難道男人就真地這麼賤嗎?

        一個被其他齷齪男人玷污了的女人,一個你對她已經沒有什麼好印象的女人,只是站在你的前邊,若無其事地主動掃你一眼,就因為她是個漂亮女人,你對她的觀感就可以徹底翻轉嗎?



        我在這裡風起雲湧地感慨,白晶晶卻不再保持對我的興趣了,似乎對我的沉著很是驚訝,我似乎聽到了她驚咦一聲,又看到她要將她粉嫩的脖頸彎下去。

        我醒悟過來,趕緊湊過去一點,低聲說:“你知道的,就那天那個我帶著你給他止血現在住在關興床上的那個病人,他血液內的血紅素水準高得離譜,很需要請血液內科專家會診,但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具備去和關興正常談話的能力,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向他提出來,你的建議,我想他一定會聽的!”



        我在想,這年頭做什麼事情都要靠關係,關係越硬,自然越好辦事,那什麼關係最硬?在我看來,肉體關係應該最硬,一方面兩具軟綿綿的肉體要溝通起來,在形式上應該要很硬才能實現,另外,即便肉體關係在外在實體上是很軟的,但是在精神實質上也應該最硬,因為我老覺得,如果有一個女人願意和我發生肉體關係,那她讓我做牛做馬、騎在我脖子上撒泡尿我都會屁顛屁顛地接受。



        可是我那時又哪曾想到過,不同的男人看待女人的觀念是有天壤之別的,有我這樣的把女人當仙女看的男人,就有關興那樣的把女人當玩具使的男畜生。

        當然,這是我到後來才形成的感悟,而在當時,白晶晶聽我說完這番話以後,她的面色突然一寒,本來白嫩滑潤、粉裡透紅的肌膚竟然透著青紫,本來柔和羞赧的神色竟然含著生硬,如果剛才我可以意淫般地理解為她粉面含春、風光旖旎的話,那現在我甚至可以相應地說她粉面含霜、殺氣氤氳了。我的這些思考只在一閃念間,白晶晶在小臉上迅疾地演繹了一番風雲變幻之後,猛地抬頭直視著我,用無比幽怨的眼光、無比平淡的語氣對我說了我們曖昧地相處半年多來的第一句話:“你去找張曉吧!”

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4:30
第74章   對著漂亮白晶晶浮想聯翩





然後,他幾乎不容我從愣怔中回過神來進行應對,就扭轉身子,活色生香地走掉了,把我扔在彌漫著她誘人體香的空氣裡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地大口呼吸。

“你去找張曉吧!”我仔細咂摸著這句話的含義,白晶晶為什麼要這麼說呢?看起來她的情緒比較激動,聽起來語氣也比較生冷,但是我體味不出來她真實的心理活動,我也看不出來她到底是生氣還是失望!

        從道理上來講,她沒有生氣的理由,我之前那麼高強度地意淫她,她都沒有生過氣,現在只是向她提出一個簡單的請求,她生哪門子氣?去找張曉!為什麼要我去找張曉呢?難道她和張曉之間也有一些什麼恩怨情仇之類的東西嗎?可是就算有,“張曉”這兩個字也不是從我嘴裡蹦出來的呀,不存在我提到“張曉”刺激了她的神經這樣的情形啊?應該不是,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很失望了?

她很失望?一想到這點,我冷不丁又覺得興奮起來,白晶晶因我而失望,這可是光著身子也招惹不來的好事啊!為我失望說明她在乎我,說明我鍥而不捨、堅持不射的意淫活動終於打動了她堅硬的心房,那我下一步直接就可以去感動她堅挺的乳房了。我情不自禁就美孜孜地想。那我剛才做了什麼讓她失望了呢?

回憶起她剛才主動偷看我的情形,又想起我猛不丁叫她時她的表現,我心頭難以自持地突然騰生出一股熱流,比我春夢裡劃過小雞雞的熱流還要熱,我魂不守舍地想,難道剛才我在大步邁向白晶晶的時候,她將她那勁爆生猛的性感軀體顫巍巍地停住,看起來羞澀得將頭埋在她胸前那能埋葬所有男人意志的深溝險壑裡,實際上心頭卻是在對我進行著千呼萬喚呢!

她也許在顫抖著呼喊,我的智智,別那麼辛苦地意淫我了,撲過來吧,我就在這裡,緊緊地抱住我,撫摸我,把我的衣服剝光,裡邊有無盡的春色,來盡情地享用吧,我是你的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體內的每一點津液,都是你的了,過來要我吧,懇求你了,把我拿走吧!可是在那每一縷空氣都蕩漾著美人欲望的關鍵時刻,我卻根本不解美女風情,竟然還生生將自己的身形停靠在所謂的安全距離,在美女火燒火燎的時候,我卻象個木頭人一樣木訥地對她說:“小白護士,你能幫我一個忙麼?”“你別介意,我是真地需要你幫忙!”


        這樣說或許還不算喪盡人性,因為這樣講還可以被白晶晶理解為我是在對她進行性暗示,事實上她如果願意跟我做愛,那還真是幫了我祖宗八輩子、後世五千年的大忙,而且回想起來,實際情形好象也還真是這樣的,因為我說完第一句之後,白晶晶就羞得好象把頭埋得更深了,等我說完第二句之後,她竟然勇敢地抬起頭晶晶亮地看著我,就好象答應了我要通過和我做愛來幫我的大忙一樣,可是我這個榆木腦袋偏偏在這樣天空中飄著淫雨的時刻卻說出“你能幫我向關興提出請血液內科給那個病人會診嗎?”這樣挨千刀的話。

悔呀,我連腸子都要悔青了,直恨自己思維太遲鈍了,如果早想到這一點,那我嘴裡說出的話肯定就是“小白護士,我們做次愛好麼?”,當然,我並不是那種為了自己一己私欲就連天理良心都拋卻的人,如果那個病人現在危在旦夕,迫切需要請血液內科會診,那我肯定毫不猶豫放棄白晶晶的香軀辣體而投奔那個病人的胸懷。

        不過現在的情形卻是,我完全可以從容不迫地把白晶晶抱到哪個無人的角落,雲雨一番之後,再趴在她香汗淋漓的嬌軀上,對著她玲瓏精緻的耳道哈氣說:“小美人,你能幫我向關興提出請血液內科給那個病人會個診嗎,我會和你再做愛一次的!”,如果事情是這麼發展的,那情形該有多麼美好啊!可是我卻生生把這樣的美妙機會從小雞雞的眼前放走,我實在是該對著人類男性生殖器圖騰懺悔一千年啊!

我越想越進入狀態,越想越覺得自己憾失良機,身心憤懣得都快擠出苦水來了。

       不過即便我如此地痛悔不迭,我心頭的使命感還是強烈地存在著的,憋屈了一會,我就開始安慰著自己想,失去的愛還可以重做,但失去的生命卻將永遠不在,當務之急還是先給那個病人明確病情,挽回他的生命。

        待我身心舒展,沒有任何牽掛的時候,再找白晶晶去做愛,相信她只要動了和我做愛的心思,那我一次的愚鈍當不至於影響她下一次想和我做愛的心情。而且她今天破天荒和我說了第一句話,這已經是個巨大的收穫了,這似乎也已經預示著一個新的狀態將在她和我之間產生。心急吃不到熱豆腐,來日方長,慢慢來吧,今朝失去的愛下次多愛幾次就彌補回來了!

我這樣想開了之後,心頭也就鏡面似地平和空明瞭。我幽歎出一口氣,回到辦公室,然後開始琢磨要不要去向張曉提出請求。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4:32
第75章    關興要把我往死裡整



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是有顧慮的,因為張曉不象白晶晶,她不知道我和關興之間因為我不慎撞到他和白晶晶偷情那醜陋不堪一幕而自然而然產生的仇怨。

        這個關興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用他身上攜帶的權勢和淫威在若有似無地向我施加壓力,通過無聲的空氣不知道已經向我警告了幾千次“你知道我的厲害,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否則有你好看!”。

我知道這個關興是有老婆的,不知道白晶晶知道不知道,因為她來病房才半年多,而且平時好象也不只是不和我打交道,和其他人也是很少接觸的。

        我當然也沒有將這件事情透露絲毫,不是因為我迫于關興的權勢和淫威,而是我覺得這事情說出去並沒有任何意義,至少對這個社會沒有意義,至於對某些個體有沒有影響,那已不在我的關注範圍,比如關興的老婆,願意嫁給關興這樣的禽獸,本身一定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可沒有興趣去維護她的什麼利益,再說,這種動物家庭,利益觀和人類應該是不同的,誰知道關興的老婆會不會認為她自己的利益受損了?

        我還是少沾惹為妙!所以在病房裡,我是三緘其口,關興和白晶晶除了在暗地裡火燒火燎地偷情,在公眾場合,還真是言行端莊、滴水不漏,因此病房裡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有一腿,我和關興也從來不正面交鋒,所以也沒有人知道我和關興之間因為白晶晶深邃的乳溝而橫亙著那麼深邃的溝壑。

        外人看來,我和關興之間也就是不怎麼交往而已,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平靜。在這樣的情境下,我如果去向一個護士提出,讓她去向關興申請請血液內科給病人會診,那她一定會覺得驚詫,她也許會遵從意見幫了這個忙,但她兀自驚疑之下很可能就向關興透了底,那關興一怒之下,很有可能抵觸情緒一來,乾脆就不作為了。

我左想右想,不得其法,一籌莫展之下,我開始坐立不安,乾脆愁眉苦臉走出辦公室,心想,先去看看張曉再說,如果覺得她情緒狀態比較適合我向她提出要求,比如說,我在不說為什麼的前提下同時要求她不要向關興說出是我讓她去建議關興請血液內科會診的,那事情也還是可以這麼辦。

        只是我還有點猶疑的地方是,我讓白晶晶去向關興提建議,是因為白晶晶和關興有很硬的肉體關係,那麼張曉提出的建議關興會不會聽呢?也許對那些心胸狹窄不能容人的某些個體來說,上級和下級提出的建議往往相對容易被考慮,而對同級提出的想法往往會發生本能地抵觸。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其實根本用不著我在這裡冥思苦想,當我垂頭喪氣快走到護士站的時候,我一抬頭正準備尋找張曉,卻突然發現我們醫院血液內科的主任正從關興管轄的那個病室裡走出來,關興和張曉也在後邊跟著出來了。

        我愣了一愣,兀自訝異了片刻,腦海裡也就明鏡似地亮堂起來,腦海裡亮堂起來,心頭卻跟著就灰暗起來了。因為我覺得自己太沒腦子了,竟然不加思考地就白費了這麼多腦細胞,實在是愚蠢至極。想啊,關興為了在這次事件中挽回面子,幾乎是在絞盡腦汁地算計我,狠不得把我身上的錢壓榨幹,讓我對於自己做出自掏腰包挽救這個病人生命的決定痛悔不跌、苦不堪言,或許方能消他心頭之恨。

        在這樣狠辣的陰毒心理下,他挖空心思將只要沾得上一點邊卻完全沒有必要的所有可能的治療措施都往病人身上瘋狂施加,那請血液內科會診這種完全迫切需要的必要治療措施,他怎麼可能放過?本來閉著眼睛都能想像得到的事情,我卻硬是為此傷透了腦筋,我不禁苦笑不已,實實在在地感受著心頭翻湧的憤懣,也不知道這種憤懣是為自己的愚蠢失望還是為關興的邪惡憤慨!

這個下午再晚些時候,我稍微空閒一點了,我就去護士站翻看我那個可憐鄉親的病歷。作為大夫,我就是有這麼點便利,我可以隨意去翻看我作為其家屬的病人的病歷,所以如果將來要找關興打官司,我現在就可以搜集證據,進行充分準備,不過我當然不會無聊到去和關興打官司的,他那個部長老爹只要對著法院喊一嗓子,估計法官的判筆一哆嗦就會把“關興”寫成“關爺”,我自己也會從難民變成刁民,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我還是不要去騷擾社會主義和諧關係了!我還是好好地研讀血液內科主任寫完的會診單吧!

那個會診單上會診醫師填寫的內容欄裡寫著: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4:37
第76章    關興已經快將我逼入了絕境


應邀會診,詳閱病史,患者今天淩晨無明顯誘因突發全身各部皮膚大滲血,血如泉湧,約5分鐘後自行停止,且皮膚血痕自動修復,未留任何出血跡點,初疑診血友病,急查凝血因數活性予以排除,繼查血常規示血紅素高達100g/dl,故真性紅細胞增多症待除外。

       查看病人,呈嗜睡狀態,血紅面容,鞏膜無黃染,全身皮膚黏膜色嫣紅,示一派血旺跡象。查體:T37.80C,餘生命體征未見異常;雙肺呼吸音清,未聞及幹濕性羅音;胸部叩診清音;心率60次/分,律齊,心音疲軟,似有輕度吹風樣雜音;腹軟,無壓痛,移動性濁音;雙下肢輕度可凹性水腫;腹壁反射陰性,提睾反射陰性。輔助檢查:頭顱NMR、CT掃描未見異常,腦電圖呈慢波深睡眠狀態;X光片示心肺陰性;心臟彩色多普勒超聲UCG示二尖瓣輕度返流;腹部肝、膽、胰、脾、腎各臟器B超未見明顯異常;肌電圖示各伸肌總肌群肌源性麻痹,疑為血紅蛋白過多症、代謝性酸中毒所致;經皮腎穿刺腎盂造影,示腎小管腎盂不均質充盈缺損。

        血液專科檢查:血生化心肌酶譜和肝臟轉氨酶未見異常,膽固醇酯和總膽紅色素均低於正常,但血液卻呈現高凝狀態,似有輸血凝集反應現象發生,查C反應蛋白明顯增多,紅細胞沉降率明顯加快,提示紅細胞上有異抗原出現;骨髓穿刺檢查,非但未見真幼紅細胞系增生活躍徵象,反呈現全血細胞系受抑狀態,表明外周血循環中高濃度血紅蛋白非骨髓異常造血所致,具體來源待進一步詳查。

        腎功能檢查血尿素氮和血肌酐明顯增多,提示患者處腎功能衰竭狀態,綜合上述病情和檢查推測,很有可能為免疫複合物沉積型腎小球腎炎。綜上所述,該患者真性紅細胞增多症除外。

        擬診:1、可疑來源的血紅蛋白增多症?2、風濕性心臟病?3、I型變態反應性腎小球腎炎;4、全身伸肌總肌群肌源性麻痹。處理建議:1、行血漿置換治療;2、行腹膜透析治療;3、請心臟外科和風濕免疫科會診。

謝邀!某某某某年某月某日

我仔細看完了我們血液內科主任的會診內容,疑雲和迷霧頓時充塞了我整個大腦。

看得出來,這個關興為了整我確實是不遺餘力的,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從生殖器到儀器所有的檢查巨細無遺全都查了個遍,不過我現在倒沒功夫跟他去計較這些相對來說顯得雞毛蒜皮的小事,而且他這種全面的檢查很有可能正好給我們血液內科主任的會診提供了豐富的病歷資料,我現在驚詫的是,患者體內遠超正常範圍的血紅蛋白竟然不是來自於骨髓造血?那這能說明什麼呢?

難道真象我在潘天高身上所琢磨過的那樣,人類真地存在另外一個尚未被發現的血循環系統?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研究潘天高的意義不就猛增了嗎?那我獲得諾貝爾生理醫學獎豈不指日可待了嗎?那我將大美人商詩攬入懷中不就是趕明兒就能在床上發生的事情了嗎?

這麼胡亂想著,心裡驚詫之餘,倒也慢慢升起了幾絲意淫般的快感。不過,我尚沒有因為輕浮而失去理智,我心知肚明,我從潘天高和這個老鄉親身上得出人類存在一個尚未被發現的血液循環系統,純屬我自己的妄自推測,因為他們兩個都沒有蘇醒過來親口告訴我他們沒有曾經遭受過外源性侵害,所以我還得想辦法排除這種可能存在的事實,只不過潘天高已死,從他嘴裡我是無法得知了,那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老鄉親了,如果他能蘇醒過來告訴我他的身體確實沒有遭受過外源性侵害,比如哪怕是輸血這樣的侵害,那我就完全可以信心十足地去研究潘天高的身體尋找人類血液迴圈之迷了。

想到這裡,然後我就想到了血液內科主任的治療建議,然後我就開始心裡發涼、渾身抽緊。很顯然,要想讓他蘇醒,我們資深的血液內科主任的建議是必須要執行的,但是血漿置換和腹膜透析,我的老天,這種治療費用是我區區一個小外科醫生能承擔得起的嗎?

作為一個醫生,我深知,血漿置換和腹膜透析不是那種一蹴而就的治療,是只要發生就會生生不息、沒完沒了進行下去直到生命終止為止的,當然,如果患者的血紅蛋白是外源性的,血漿置換倒還罷了,雖然費用昂貴,但一次就可換乾淨,只是如果是外源性的,那我新的人體循環理論豈不就失去了一個剛剛得來的良好支撐?

        那我估計就得更加沮喪了,沒有錢花和沒有希望,我相信還是後者更能摧殘我心!但不管怎麼樣,這種後續治療的費用以我一個月區區三四千塊錢的工資是絕對承擔不起的,而我工作一年來積累下來的那兩平方米房子錢,給了那對神秘失蹤的母子一平方米,再給這個病人交了半平方米住院押金之後,就只剩下半平方米應急錢了,而且根據剛才查閱病歷時的體會,在關興對這個病人如此細緻周密的關照下,我這半平方米應急錢應該馬上就要告急了。

那接下來我又怎麼去應對治療這位鄉親將要產生的高昂醫療費用呢?我一個舉目無親的異鄉遊子,站在這浩蕩的大地上,竟是連一個可以求援的物件都沒有的啊?而且我還沒法去阻止這筆治療費用的發生,一方面,我知道關興肯定會大張鑼鼓地去將這些能產生高昂治療費用的醫療措施實現。

        另一方面,就算不是為了使患者蘇醒後來告訴我研究潘天高屍體的必要性有多大,我作為這位鄉親的家屬,我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還有治療的希望而放棄治療。

這一時間的思考,我腦裡是千頭萬緒,心中是千纏百繞,最後只能是鬱鬱寡歡,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無奈之下,只好聽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天臨近下班時,果然住院處給我打電話,問我催要這位鄉親的住院押金,很明晰,那半平方米的住院押金,在關興的精准算計下,已在不到兩天的時間內,在這塊水深火熱的大地上,形銷骨毀!我苦笑一聲,徒歎奈何,跑到住院處將那剩餘的半平方米應急錢再次投了進去。

        就這麼走一步算一步吧,靠這筆錢估計還能熬一天兩天的,只要還沒有將我逼入死路,那我還得掙扎著苟活,等老子被逼入絕境了,就看著吧,看老子會是什麼反應!橫豎死路一條,誰怕誰,老子失去的只會是絕境,而得到的將是億萬可憐鄉親!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4:39
第77章   又一頭栽倒在潘天高的冰棺裡


我這麼想著,心裡莫名其妙地竟然還對著那種絕境狀態產生了些許期待,或許這種瀕臨絕境的生存狀態並不一定就比那種身臨絕境的生存狀態要好,或許量變引發了質變然後就將產生一個更為廣闊的生存天地也未必!

但是,無論對將來的憧憬是怎樣的美好,但現在我的心真地很痛苦。我發現自己在幾個晝夜之間似乎什麼都沒有了,自從病房發生了潘天高神秘現身的事件之後,不僅我原本平靜的生活被徹底打破,而且我本身擁有的東西也在逐漸遠離,我投入的錢本指望能夠挽救一兩個可憐鄉親,卻也一個一個落空,那對神秘的母子還不知道在哪裡被病痛折磨成什麼樣子?

        而現在我馬上就將沒有錢繼續拯救這個昏睡不醒的鄉親,前邊投入的那些錢也將因為無以為繼而前功盡棄,盡做水上漂!

不僅如此,我原本風平浪靜的情感世界也被這一離奇事件弄得血雨腥風,本來我好好地可以通過意淫白晶晶來了此殘生,卻偏偏要用一個商詩來攪得我風生水起,待我渾身鼓蕩的時候卻突然猛地給我當頭一鐵棒,弄得我眼冒金星,頭暈目眩了好幾天,心頭的激情好不容易開始平息了吧,又突然在太平間讓我看到一具美女屍體,生生又將我挑逗起來,可我心頭的電流還沒使我變暖和,卻又馬上告訴我這是我最好哥們華浩的鬼妻,我要動半點邪念就將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這麼一來一去地折騰,我的胃口被撐大了卻不僅什麼都沒得到,還弄得我原本可以將白晶晶意淫成功的機會都不知不覺間就給喪失掉了。

        天爺爺啦,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要把我這麼個本來就倒楣得一塌糊塗的人弄得顛來倒去地不得安生?倒大黴不算還非得要我倒血黴?

這天下班後我象往常一樣進了太平間,腳步不由自主就往那具美女屍體的方向邁,走到中途,猛然警醒,在心裡狠狠抽了自己幾個嘴巴之後,又趕緊繞回到了潘天高的屍棺旁。我的這一不自覺行為讓我不得不對自己駐紮在太平間的目的產生質疑,我到底是來研究潘天高的死因還是來尋找接近美女的捷徑?

        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不過,不管是基於哪個目的,我現在的處境都很狼狽,商詩這個活生生的美人在主觀上不願給我接觸她的機會,客觀上我研究潘天高的屍體沒有任何可值得向她去彙報的進展,而太平間裡唯一的一具美女屍體和我又是咫尺天涯,潘天高這具枯屍還是如此地了無生趣。

         哎,無論從學術,從情感,從生活還是什麼角度去看,我都著著實實陷入了難堪的窘境。

但是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我一年來省吃儉用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兩平方米買房錢也幫著政府做了好事,通過逐漸擁有房子向女人靠近的路也被我自己斷掉了,對於我這樣一個孤苦伶仃的人來說,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是在潘天高的屍體上搗鼓出什麼新的醫學理論來為自己迎娶黃金和女人。

我輕歎一聲,面色淒苦,一把掀掉潘天高的蓋,翻身上了他的棺,潘天高還是那樣一言不發地直直躺著,眼角仍然掛著那四條殷紅的冰淩,把他原本冷漠的臉都襯托得分外妖豔,看起來就好象在涎皮笑臉地看著我嘲笑我的無能。這個該死的潘天高,你就不能在屍體上變出點新花樣來,好給我提供一些思路啊,你就這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量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的樣子硬挺著,這不是把你我一起往死裡逼嗎?

        難道非要讓我給你開膛剖肚你才知道醫生拯救眾生的決心是無窮的?我在心裡詛咒著這個潘天高,腦子裡想著他生前令我無容身之所死後還讓我無安心之時的現狀,無名火就在身體裡亂躥,就憤懣得狠不得從我身體裡擠出苦水從他屍體裡擠出冰水來。

我在潘天高的頭上又盤旋了一夜,還是什麼收穫都沒有,最後我實在太困乏了,頭暈眼花,眼瞅著潘天高白嫩臉盤上掛著的四條鮮紅冰淩委蛇騰挪,生生在腦海裡出現了商詩身著雪白睡袍腰系鮮紅稠帶在一張寬大的席夢思床上寬衣解帶的虛幻場景。

        恍惚之間,我眼神迷離、情緒迷亂、意識朦朧、知覺散漫,毫無徵兆一頭栽倒下去。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4:41
第78章    那個病人今天淩晨死了!


待到清晨我悠悠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毫不知恥地一嘴吻在潘天高肥碩臉盤上一條冰淩上,香香甜甜地睡了一個晚上,可能我在焦渴之間真把那條冰淩當冰棍了,它已經被我從中咬斷,我覺察到這些的時候,頓感奇寒襲體、渾身顫慄,臉都嚇綠了,忙不迭翻身坐起。

        天啦!我竟然和潘天高同枕而眠了一夜,這難道是真的嗎?我一個現在連半平方米房子都買不起的人此生竟然有機會和一個房地產商人同室而眠,這是幾輩子能修來的福氣啊?可是我為什麼心頭又一點幸福感都沒有產生呢?不僅我沒有因為和房地產大鱷同室而眠而感覺到榮幸,如果我現在手裡有解剖刀我就和他同室操戈了!

我咬牙切齒想了一會,覺得冷得不行,屍寒一陣陣就象要鑽進我的骨髓裡,不敢再呆下去了,站起身來,發現潘天高臉上一條冰淩中斷,致使他的冷豔打了折扣,頗覺於心不忍,便彎腰把那塊掉到一旁的小碎血冰拾起來,補齊到那條冰淩的中斷處,倒也不至於讓潘天高的尊容被毀。

潘天高是興高采烈了,可是我卻愈加懊喪了,迄今為止,潘天高除了臉上不明不白掛著四條紅菱之外,身體上幾乎沒有任何異象,本來以為他的屍體佝僂也將是一個突破口,誰知道經曾勇一會診,也轉眼成空,不僅沒有給研究提供思路,反而還增添了更多迷團,使他臉上的四道血流更加撲朔迷離了?這些血到底是從哪裡流出來的呢?

        當初潘天高莫名其妙呈現大出血跡象卻沒有找到出血的地方,過了幾天變成屍體以後卻從眼睛裡流出血來,這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為什麼別的地方沒有就光光從眼睛裡流出來呢?我傷透腦筋地思考著,心裡暗暗著急,如果仍然沒有絲毫進展,那我對商詩的渴望就真地只能是一場風花雪月的夢了!

不行,我一定得見見商詩了,這些天來我對她日思夜想,已經開始影響自己的情操了,照這樣的進度,如果等研究有了突破,再順理成章地去找她,估計我已經精神錯亂了,更甭談什麼研究成果了,而且想必這種牽腸掛肚的思念也會干擾自己的研究思路,從這種角度講,也是應該見見她的。

        可是她不願意和我接觸,我又用什麼理由去見她呢?如果沒有一個聽起來理所當然的理由,就貿然用她給別人留的手機號碼去聯繫她,那一定會驚嚇住她的,只有當理由很充分的時候,我費勁周折打聽到她的電話號碼然後約見她才不會顯得那麼唐突。

        目前來說,我能找到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去告訴她她老公潘天高的臉蛋象猴子屁股那樣紅。可是這理由充分嗎?
   
        萬一商詩反問一句,你當初要留下老潘的屍體說是可以讓他復活,結果到現在不但沒有絲毫復活的跡象,反而搞得他的屍體掛了彩,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當初扣下老潘的屍體想鞭屍取樂,那我真就得啞口無言,自討沒趣了!

我越想越心潮澎湃,也越來越頭疼,我從潘天高的屍棺上翻身下來的時候,還沒有將這個問題想明白,我苦不堪言地出了太平間,心裡七上八下地沒有著落。不過我昨天晚上抱著潘天高的屍體美美地睡了一覺,精神上還是神清氣爽的,我仰頭對著長天朝陽深呼吸一口清氣,再將心中濁氣吐了出來,就朝著病房走去。

可能是被潘天高的屍身蠱惑的緣故,我今天醒來得不是太早,來到病房時,已經人來人往很熱鬧了,看一下手機螢幕上的時間,差點就遲到了,我匆忙走進辦公室,換上白大褂,就往門口急奔,趕去護士站參與全病房的交接班,結果又見門口人影一閃,一個人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好在我前腳還沒邁過去,我一個急刹車,總算避免了和來人撞個正著,我定睛一看,原來又是王征,這個王征,每次見他都是鬼上身一樣,沒個好姿態。


        我禁不住惱怒道:“小王呀,我知道你工作辛苦,但是工作再辛苦也不至於這麼沉不住氣吧?你要想發洩抽空捂在被臥裡發洩去,在這病房裡怒火中燒的,影響了病人可不好了,這可不是個醫生應該有的素質!”

小王征急得雙手連搖道:“李老師,您誤會了,是主任讓我務必將您快速找到的。我剛才打您電話,又總是接不通,看到您來了,就馬上跑過來叫您了!”

我納悶道:“主任找我,是因為怕我遲到嗎?”剛說完我就覺得自己問得可笑,現在才正好到上班點,之前主任就找我了,他又不可能預測到我昨天晚上會抱著潘天高的屍體睡覺而中毒昏迷。

果然小王征吐著舌頭說:“不是的,是那個病人今天淩晨死了!”

震雨 發表於 2013-6-23 14:44
第79章   為什麼半小時後才搶救?


我吃驚道:“哪個病人?”

“就是您做他家屬給他交費的那個病人!”

“什麼?”我這句話話音未落,人已經彈射到了廊道裡,朝著那個病室飛奔過去。走過護士站的時候,看到很多護士正神色匆匆,手底裡忙碌個不停,也有在病室前的廊道裡穿梭的身影,接著,我就看到張曉皺著眉頭抱著一床被子從那個病室裡出來,我幾步跨上前去,顫聲問道:“他真地已經死了?”

張曉寂然地點點頭,一聲不響地從我旁邊走過去。

如果現在不是在病房,我身上沒有穿著白大褂,我肯定就坐倒在地上了,按理說,我對那個可憐鄉親只有同情沒有感情,我不應該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心裡就是很難過,也許是因為我在他身上投入了那麼多錢結果還是沒有挽回他的生命,我在為自己的錢痛惜吧。

我心裡空落落地走進那個病室,裡邊那張病床旁邊已經沒有任何醫療儀器了,所有的醫療設備都已經撤走,除了幾個護士在收拾一些零碎的東西之外,只剩下我那個可憐鄉親骨瘦如柴的屍體乾巴巴赤條條地躺在病床上,就等著選擇上天堂還是下地獄了。

        如果有人來收屍,給他找一處山清水秀的陵園,那他的靈魂就能嫋嫋升入太空,如果沒人來給他收屍或者沒錢來給他收屍,那他就死無葬身之地,只能龜縮在太平間裡某口棺材的某個屍縫裡,而靈魂則只能匯入太平間由萬千冤魂交織出的陰鬱空氣裡久久不能飄散。

很顯然,我的這個可憐鄉親只能選擇成為後者了。不是說我不願意給他收屍,一方面我沒有這個資格,因為不是我說我是他的家屬我就能成為他的家屬的。

        在法律上我得不到認可,我可以作為他的家屬去幫助他,但是我卻沒有資格作為他的家屬去處理他的屍體,另一方面即便我被法律授權,我也沒有能力處理他的後事了,當我那最後半平方米房子的錢投入到他的治療上之後,哪怕我自己死掉都沒有一分錢可用於料理後事了。

我呆立了一會,王征就進來了,我問他:“幾點死的?”

“就在7點30分的時候才宣佈搶救無效死亡的!”

“誰搶救的?”

“關老師!”

“怎麼又是他?”

“好象是他和別人換的班吧!”

“還有誰參與了搶救?”

“我啊?”

“我問護士?”

“哦,張曉護士!”

“她昨晚也值班嗎?”

“是的!”

“病人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我六點半的時候突然聽到這個病室又是一聲慘叫,我知道又是那個晚期腫瘤病人在呼號,就跑過來查看病情,結果我到了以後,這個病人倒並不叫喊了,而是斜著眼睛望著裡邊這張床,我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嚇一大跳,原來裡邊這張床上的病人身上插著的所有的醫療管路全都掉落了,我趕忙去探看他的生命體征,呼吸,心率,脈搏已經奄奄一息了,身體也開始變涼,我立刻打休息室電話通知了關老師。最後還是沒有搶救過來。”

“幾點開始搶救的?”我的鼻息開始粗重。

“7點!”

“為什麼六點半發現,七點才開始搶救?”

王征怔了怔道:“我也不知道,關老師七點才過來的!”

“為什麼只搶救了半個小時就宣告死亡?”我知道按照相關規定,臨死病人除非家屬要求放棄搶救,一般必須搶救一個小時才能放棄的。

“哦,關老師讓張曉護士諮詢了住院處,說你沒錢交住院押金了,只交了五千多塊,不夠後續治療了!”

我一聽差點氣絕,嘴唇顫抖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王征看我這副模樣,有點害怕,忙勸慰我說:“李老師,您別著急,實際上這個病人搶救半個小時都毫無意義了,一開始根本就失去搶救的價值了!”

王征還以為我是在為病人因為沒有搶救足夠的時間而喪失有可能被救活的機會而遺憾,實際上他哪裡知曉我心中已經壓抑了多日的憤慨。

        我對他擺擺手道:“你別說了,我知道。”然後就不再理他,而看向旁邊靠門這張床上的那個晚期腫瘤病人,他的神色還和上次看到他的情形差不多,說不上是驚慌還是怯弱,總之他的眼神是躲躲閃閃的,像是在躲閃眼前正在巡視他的人的目光,又似乎是在躲閃著某個尚未被人知的神秘物事。

        由於他本是個精神有問題的病人,所以我還難以判斷他這種奇怪的眼神到底是內心慌亂的反映還是精神不正常的表現,只不過他在裡邊那個病人身上輸液管路全部神秘掉落時適逢其時的慘叫,到底是巧之又巧的偶然呢還是契合著什麼契機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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