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一十章難道我是野豬精?
人死了變鬼,鬼魂再投胎,轉而為人。 {頂}點{小}說 3.23x.從人類有記憶至今,這是人所共知的道理。用佛家和道家的觀點來看,這就是人類的輪回因果。
鬼公主的突然插嘴,不僅令甄誠震驚,金叟和王守一也滿臉的不解。
剛剛解除了符的束縛,鬼公主的樣子看上去還有些憔悴。看到金叟和王守一等人的目光望向自己,撲閃著大眼楮的鬼公主輕蔑的撇了撇嘴。
“在我們鬼族眼里,人類修士的魂魄與妖獸的魂魄,沒有什麼不同。我們鬼族修煉,主要靠吞食人族和妖族的魂魄來提升實力。你們剛才說的妖嬰化形之後的軀殼問題,我覺得,最可能的,就是投胎最為適合!”
“可是,剛才兩位前輩還說,妖獸化形之後,無論是修煉資質,還是修煉的根骨都會提升的。你這投胎一說,可是完全從頭來過,這兩種說法,矛盾!”
對于妖獸化形,甄誠的確很感興趣。如果可能,甄誠還真想搶奪化形草,然後讓小白吃了變成人形。
只是,小白吃了化形草會變成什麼樣子,甄誠還真有些忐忑。甄誠還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小白的父親,要搶奪化形草的。以前不知道化形草在哪里,也不知道怎麼搶奪和使用,所以,甄誠也沒把化形草的事情放在身上。
可是,如今化形草誕生在即,甄誠甚至連妖獸吃了化形草之後會怎麼樣都不知道。甄誠迫切的想知道妖獸吞食化形草之後的全過程,鬼公主給出的解釋,跟金叟王守一的解釋有很大的不同。看著鬼公主那稚嫩的臉龐,甄誠有些懷疑鬼公主言語的真假。
“他們又沒見過,怎麼知道妖獸化形是怎麼回事情!”甄誠的反駁,惹惱了鬼公主,白眼一翻,鬼公主絲毫也不顧忌金叟和王守一的顏面,冷聲說出一個讓三人咋舌的實情。
“這——”甄誠目光猶豫的看向金叟和王守一,這才發現,兩位元嬰期老祖的臉頰都漲紅了。
“我們沒見過妖獸化形,難不成你就見過?大家都是推測,你怎麼就肯定你說的是對的?”解除了鬼公主身上的符限制,不是王守一的本意,听到鬼公主的解答,王守一心里很是不爽。看著鬼公主那白嫩的臉龐,王守一很不服氣的反駁。
“我也想知道,你剛才推斷的原因是什麼?”看到鬼公主準備發作駁斥王守一,金叟連忙開口,“你詳細解釋一下,王道長所問的,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鬼公主突然穿插進來,甄誠有些始料不及。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對于妖獸化形一無所知的甄誠,看到自己沒有插嘴的機會,干脆閉上嘴巴,認真的傾听鬼公主與兩位元嬰期老祖的辯論。
“解釋就解釋,沒什麼大不了的!”金叟的提議和要求,鬼公主不能听而不聞,視而不見。前幾日,如果不是金叟及時出現,恐怕自己此時早就被王守一帶進符大陣了。
鬼公主雖然機靈狡猾,但卻是一個懂得感恩圖報的女孩。直覺上,鬼公主可以肯定,金叟幫助自己,肯定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就眼下的情況來看,鬼公主除了詳細解釋,找不出更好的拒絕理由。
“你們人族是怎麼看待妖獸化形的,我不清楚!但我從鬼族的修煉典籍里,卻看到過一些關于妖獸化形的秘聞。當然了,妖獸化形到底是不是那樣的,我也證實不了,但甄誠說的矛盾一說,我卻不贊同。”
“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並不是非此即彼的。也許兩種觀點都對,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我們鬼族的典籍中,對妖獸化形沒有詳細的記載,但有一個事實,我不知道人族是怎麼解釋的!”鬼公主極力避免自己管金叟和王守一叫前輩,每一句言語措辭,都省去了麻煩的稱呼。
“你說說看,我如果知道,一定如實告訴你!”金叟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點頭微笑著鼓勵鬼公主說下去。
“妖獸吞食化形草,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跟你們人族的女人生孩子差不多。腹部疼痛難忍,結實的身體就像被丟進了火爐中的鐵塊一樣,慢慢的冰解。在這個過程中,該死的老天又會降雷罰,稍有不慎,妖獸那碩大的身體和妖嬰就會灰飛煙滅!只是,這灰飛煙滅的背後,有些時候卻存在著兩種可能,我不知道你們人族是怎麼解釋的?”
被符束縛的時候,鬼公主就像一個孩子,處處討巧不敢大聲講話。如今符解除了,鬼公主講話的聲音高亢了不少,也自信了不少。鬼公主那嬉笑的臉龐,如今都被鄭重嚴肅的表情所取代。
“成功或失敗?”金叟眼神不由一亮,“你的意思是說,妖獸化形的時候,在軀殼冰解的過程中,妖嬰是轉變成元嬰了,還是魂飛魄散了,有兩種可能?”
“正是!”鬼公主那秀氣的小臉繃得緊緊的,點頭繼續說道,“人族看問題,喜歡眼見為實。妖獸化形的時候,最擔心的,其實就是人族的干涉!這麼多年下來,我所了解的人族記憶中,妖獸化形好像全都沒成功,我不知道這樣的事實,你們幾位怎麼看?”
“這——”老謀深算的王守一,眉頭皺緊,對鬼公主的這一問題,王守一難以回答。
金叟沒有說話,閃亮的雙目之中,泛起了深深的擔憂之情。
視角不同,分析問題的方式也不一樣。鬼公主說的沒錯,在修真者的眼中,妖獸那巨大的軀體冰解了,沒有親眼看到妖嬰轉化成元嬰,就想當然的認為妖獸化形失敗了。如果,真的存在妖獸化形,妖嬰投胎之說,那豈不是說,已經有很多妖獸化形成功了?
如果這一推斷沒錯,那會衍生出來多少種結果呢?
投胎這一荒謬的論斷,此刻在金叟眼中看來,成真的幾率越來越大。
六十年前,十級妖獸野豬精化形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如果真的像鬼公主所說,那豈不是說,野豬精已經化形一個甲子了?
“難不成,妖獸的妖嬰,還可以無聲無息的離開?”沉吟片刻之後,金叟提出了另外一個疑問。
“人族的妖嬰可以上天入地,這一點,不需要我多說了!妖獸的妖嬰如果轉化成元嬰,我估計,絕大多數是木靈力和土靈力!妖獸化形,都在十萬大山里進行。妖獸軀殼承受雷罰的時候,人族的修士一般是作壁上觀。往往都是等到雷罰消失的時候,人族修士才一哄而上。你們想想看,如果換成我們是化形的妖獸,在被圍困的情況下,你會選擇什麼方式逃離?”
“土遁!”甄誠想到熊天朝,也想到了單鳳祥。擁有土靈根的元嬰期老祖,可以輕松的進入地下幾千米。當所有人都眼楮看天的時候,已經化形成功的妖獸采用土遁的方式進入地下。當所有人族修士看著妖獸軀殼冰解的時候,已經化形的妖嬰已經到了千里之外。
“難道我們被騙了成百上千年?”金叟找不出更好的借口和理由反駁鬼公主,一個維系了上千年的謊言,可能真的被鬼公主揭穿了。“如果真的這樣,那我們人族,豈不是危險了?”
“危險之說倒是說不上。我不相信,每一只妖獸化形都能成功!不過,按照鬼公主的說法,的確有妖獸化形成功逃脫的可能!別的不說,即使我們成百上千人圍著妖獸,目睹其化形,也會因為人心不齊,而出現這樣或那樣的漏洞!相比那化形的妖獸,我們那看似密不透風的鐵桶陣,完全可能是漏洞百出的!”
“當然,我們也沒必要特別悲觀!這妖獸化形,肯定也跟金丹期老祖沖擊元嬰期一樣,是個瓶頸,這化形的成功率肯定不高。六十年才出現三株化形草,如果按照三分之一的成功率計算,即使千年的時間,也才十幾只妖獸化形成功。與我們人族的元嬰期老祖相比,這些化形的妖獸,構不成什麼威脅!”
“可能還有些化形的妖獸變好了也不一定!”鬼公主的稚嫩臉龐,很容易被人輕視。听了鬼公主的一番言語之後,甄誠對鬼公主的看法發生了很大變化。王守一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也不全面,甄誠溫和的插嘴,補充了一句。
“微乎其微!”金叟苦澀的搖了搖頭,“人也好,妖獸也好,都有自己的本性!這化形的妖獸,還是妖獸的本性,又怎麼可能變好呢!”
“我們姑且認為元嬰逃脫是可能的,那這妖嬰投胎之說,是不是太離譜了呢?你們鬼族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不相信妖獸可以做到!”茅山道宗向來以驅鬼除魔為樂,王守一皺緊眉頭,望著鬼公主打量,“你倒是說說看,這妖嬰化形成元嬰之後怎麼投胎?”
“我哪里知道!你都說了,我們鬼族都做不到,我又哪里知道妖族能不能做到!”對王守一,鬼公主可沒那麼多耐心。嘴角輕蔑冷笑,硬邦邦的回答。
“真的不知道?”王守一尷尬的臉色難看,金叟微微一笑,連忙出聲緩解。“這件事,關系到我們人族安危,你如果知道,可不能隱瞞!”
“我也不確定,我就是猜的!”鬼公主的眼楮眨了眨,想了片刻,勉為其難的看著金叟。
金叟點了點頭,示意鬼公主說下去。
“妖嬰鑽進孕婦的體內,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我說的妖獸化形投胎,其實就是一個形象的說法,說的還是妖嬰!”
“化形草雖然很神奇,但它也不能讓固定了幾十年或上百年的馬牛羊外形的妖獸變成人的形狀。像你們剛才所說,化形草實際上就是讓妖嬰轉變成元嬰。你們受制于人類的思維,想當然的以為,轉變成元嬰的妖嬰,一定要找一個軀體躲藏,這樣才能存活,可是,你們忽略了另外一種可能!”
“吞食化形草的妖嬰變成了嬰兒!”一直專心傾听的甄誠,心情復雜的再次接口。
“這怎麼可能!”王守一滿眼的震驚,腦袋像是被大鐵錘砸中一樣,雙眼火燙的冒著金星。
“荒謬!”金叟也難以接受,可是,當金叟望向鬼公主的表情時候,一顆心卻向下沉。的確存在這種可能,但修真者卻沒有向這個方向想。
“看不出,你挺聰明的!”鬼公主眼神灼灼的打量甄誠,絲毫也不管金叟和王守一的反應,“你說的沒錯,妖嬰吞食了化形草之後,就會變成白胖嬰孩的形狀。所以,妖獸化形之後,根本不需要去奪舍,也不需要去投胎!但對妖獸來講,這又跟重獲新生是一樣的!”
“——”
金叟和王守一面面相覷,目光對視,滿臉的難以置信。巨大的石室之內,再次變得寂靜異常!
甄誠的一顆心,因為鬼公主的一番言論變得不平靜。想想自己的身世,甄誠一陣陣的後背發冷。
自己的養父母,葉紫嫣和甄勇是在喜馬拉雅山脈發現自己的,那人跡罕至的森林里,自己是以一個嬰兒的形狀出現的,難不成……
不會!不會!連忙否定自己內心的推測,可是,自己記憶深處的那只大野豬,是不是就是金叟和王守一等人所說的野豬精呢?
從自己的修為提升到煉氣期之後,特別是自己進入蠻荒以來,自己經常夢到野豬精。
難道我是野豬精?我就是那只妖獸?可是,化形的妖獸,應該只是形體變成嬰兒,思想和做法,肯定不會是那樣的。再說,那野豬精是六十年前化形的,而自己現在連三十歲都不到,應該跟那野豬精沒關系。
那自己為什麼經常夢到一只野豬呢?難道自己的身世,還跟妖獸又關系嗎?
身世之謎,糾纏著甄誠的思緒,一時間,甄誠對自己的身世之謎充滿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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