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神外傳 作者:小段探花(已完成)

 
tzleng 2013-8-7 16:39: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9 4106019
tzleng 發表於 2013-8-15 17:31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百章 長劍

       


    第三百章 長劍

    有句俗話不是說的好麼:樂極生悲。

    張小花見到岩漿之中如此多的夜明珠,心中早就樂翻了天,差點在岩漿之中就翻起跟頭的,而且,這夜明珠采起來也是順手,不過是舉手之勞麼,張小花有的是力氣。

    於是,他就順著石壁一路的向下,越摘越是順手。

    也不知又下行多久,突然,張小花外放的神識碰到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東西----神識!!!

    另外一種神識!

    這個神識如同凝結的岩石般,傳送出無比威嚴的肅穆,張小花的神識一經接觸一種悸動從心底傳來,雖然,他的神識還什麼都沒有看到,可是一種如巨山下螞蟻的感覺立刻從他的心裏油然而生。

    張小花的身形一哆嗦,身上的真氣光罩也發出瀲灩的波紋,幾乎爆裂,張小花也顧不得從手中滑落的夜明珠,立刻強忍著心中的顫動,立刻收回了神識,右手趕緊變幻法訣,在光罩潰散之前,修補完好。

    因為收回了神識,那種發自內心的顫抖似乎又消失了,張小花再也不敢往下遁行,剛才的那種感覺實在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滋味。

    “似乎,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害怕和屈服,一種本能的低頭,或者說是看到一個絕對強大的天敵才能出現的感覺。嗯,一定是了,好像小時候,就被田裏的蛇咬了之後,再看到蛇一般,不過,這個感覺比以前的強一萬倍!難道這裏面會有一個吃人的巨蛇?!”

    張小花心裏有些猶豫,不是猶豫是否遁回岸上,而是猶豫是否再放出神識,看看外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想了一下,張小花咬咬牙,掐定法訣,先是將身形往上遁走,隨後在電光火石之間,用盡泥丸宮中丹心之力,將神識全力的放開,向下面掃去。

    一刹那,無窮的悸動從心底產生,就連回遁的路線都是改變了,也就是在這白駒過隙的瞬間,張小花的神識強行所過一大片的岩漿,他模糊的看到,那是一隻巨大的眼睛!一隻緊閉著直立的眼睛!

    張小花無法相信,但是這只眼睛就如此的巨大,那這個東西的身軀又會是多大呢?

    “而且,這個怪物明顯就是在沉睡,並沒有明顯的意識,可就是他這種無意識的並沒有刻意外放的神識,就如此的龐大,感覺真是如同大山一般的凝重。這個凝重並不是關鍵,關鍵是已接觸這個神識,我就有一種膜拜,無力,害怕的悸動。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管它呢,愛是誰是誰,好像火龍真人的玉簡中並沒有提到這個怪物,想必他也不曾遇到,既然萬年前都不曾醒來,肯定現在也不會醒來。火龍真人在這火海中修煉那麼長時間都沒有打擾它,我也應該不會把它弄醒吧,我人品沒有那麼差勁兒吧。唉,火龍真人沒有下得岩漿,自然不會打擾它的,以後,我也不下了。”

    “哎喲,我怎麼遁下來這麼深呀,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上到盡頭呢?”

    張小花哪里知道,就在剛才冒險觀察的時候,他早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路線。不過,他此時也並不是太過慌張的,畢竟他現在的想法就是離那個怪物越遠越好的。

    至於到了哪里,只要還在這個島上,就是再深,咱們不是還有土遁麼。

    果然,等他真得從一片火海中冒出頭來,頭上一片燦爛的夜明珠就明白的告訴他,哥們兒,你迷路了。

    張小花看看那璀璨的夜明珠,齜牙笑了,嘴裏潔白的牙齒也露出一絲的璀璨。

    他並不著慌,先是盤膝而坐,稍稍恢復真氣,讓撲通撲通的小心肝平靜一下,這才全力的放出神識,果然,這已經遠離了火龍真人的洞穴,他的神識並沒有受到限制,很容易就發現了頭頂之上,很遠處的山洞。

    然後,張小花搓著手,笑呵呵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向岩漿邊上,可就在這時,他的眼光卻被岩漿之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了。

    “那是什麼東西?黑乎乎的,在岩漿和火焰之間,居然是懸空的!”

    張小花先是走到近前,仔細的看了,原來是把長劍,就那麼靜靜的漂浮在空中。

    若是以前的張小花,雖然知道這長劍詭異的飄著,說不定就這麼抬手拿了,可自從見過火龍真人的禁制,他對這等違反常理的東西都有一點敬而遠之的感覺,所以,先小心的放出神識,再次查看起來。

    果然,那長劍被一個小型禁制籠罩著,並不隔絕神識,張小花看了看那長劍,心裏有些古怪的感覺。

    “這哪里是把長劍呀,不如說是一根粗棍,只不過是有個粗糙的劍的模樣罷了,咦,倒是奇怪的,我這神識怎麼就不能浸入呢?若是一般的東西,不能浸入都是有禁制的,這長劍既沒有禁制也不能浸入,這又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不過,今日張小花已經見多了以前沒有見到的東西,早就有些麻木,這不過是不能神識浸入的死物,等拿過來看看就是了。

    研究過這個禁制,張小花有些恍然。

    “這是好像是個簡單的陣法,用岩漿中的火性元氣淬煉這個長劍,並沒有禁制人取走的防禦,想必是當年有人淬煉的吧,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就這麼放著,再也不管了?”

    長劍離岸邊很近,張小花探手就能拿到,他還是極為小心的把神識放出,仔細的觀察,一邊用右手掐了法訣,準備一個不對,就遁入地下,一邊用左手伸向那個長劍。

    可是,等他的左手握住長劍的一頭,也沒有發現那個小型的陣法有何變化,想必真得就是單純用來淬煉長劍的。

    長劍入手,並沒有想像中的炙熱,反而有種冰涼的感覺傳入手上,張小花心裏大喜,知道這等在炙熱岩漿上淬煉這麼久的東西,居然冰涼,肯定是自己不知道的寶物,可是當他往回拿的時候,第一次居然沒有拿動。

    “哦?居然這麼沉?”

    於是,張小花又使了五分的力氣,這才將那把類似長劍的東西,從淬煉的陣法中拿出。

    張小花自從練習北斗神拳,開始淬骨以來,兩臂的力氣是越來越大,現在他已經修煉到北斗神拳的第七層,單臂的力氣莫不是將近萬五斤,現在居然要用幾千斤的力氣來拿這杆不起眼的長劍,哪能不讓他瞠目的?

    將這個重達數千斤的長劍,拿到眼前,借著空間中微弱的火光再次仔細的觀看。

    這是一個類似於劍胚的東西,已經稍稍有了長劍的模樣,但更像一根粗長的根子,若不是前段有個尖尖的突起,若不是長度不夠,還不如直接叫棍子的好。

    手中還是那冰冷的感覺,但這種冰冷並不滲人的皮膚,只是那種內蘊的清涼,讓你握著舒服,從表面看不出什麼,張小花只好略微揮動幾下,還好,這不起眼的長劍雖然很重,張小花也還能舞得動,看看旁邊石壁,張小花運勁兒將那長劍向石壁中刺去。

    在他的心目中,必定是如刺入豆腐般,利索無比,當然啦,書中的絕世神劍不都是這般的大巧不工?

    可惜呀,眼前的事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石壁是刺入了,可僅僅的幾寸而已,掉下來一些土渣子,這,簡直連普通的長劍也是不如?哪里有絕世神劍的風采?

    張小花隨手舞了幾下,笨拙的弄成半個不倫不類的劍花,苦笑了。

    “這明明就是一根長棍,幹嘛還弄成長劍的模樣?若是再長一些,我不如去大林寺,把那個什麼達摩劍法換成達摩棍法的好,總也比這般連石頭都刺不進去來的強些。”

    這長劍雖然沒賣相,也沒有內涵,可到手的東西相讓張小花吐出去,卻是不能,張小花想了想,最終還是打消了將它放進錢袋空間的念頭。

    這笨重的玩意兒足有五千餘斤,誰知道那個錢袋是否能經受的住?這個錢袋的空間可是張小花自己想起來就要笑歪嘴的秘密,哪里會這般不小心的嘗試?若是因為某些緣由搞壞了,唉喲,這麼多的好東西,他可怎麼拿呀。

    隨手把長劍插入地上,可是怎麼插都插不進去,張小花又不願意用蠻力,只好扔在地上,然後,發出小劍,手掐法訣,身形消失在火焰之中,又興致勃勃的撬起岩壁上夜明珠來。

    等岩壁上夜明珠都被弄到錢袋中,變為張小花的私人財產後,他才意猶未盡的揀起地上的長劍,其實,張小花的心裏明白,在這荒島的下面一定還有像這樣的空間,能采到夜明珠,若是今日之前,張小花早就心急火燎,快快的放出神識,去尋找了,可就在剛剛,他才見識過岩漿怪物的威勢,那可是一種發自內心本能的屈服,一種低等向高等的膜拜,一種銘刻於心肺的忌憚,他哪里還有膽量去做一些會驚動怪物的舉動?哪怕有萬一的可能,他都不會做的。

    拾起長劍,張小花眼睛望著暗紅色的岩漿,微微眯上眼睛,盯著看了半晌兒,那令他毛骨悚然的悸動,雖然阻止了他的行動,可也同時激起了心底一絲的不屈,一種念頭從心底油然而生:“也許,我們還有相見的時候!”
tzleng 發表於 2013-8-15 17:3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百零一章 四年

       


    第三百零一章 四年

    帶著長劍回到荒島的山頂,呼吸著鹹腥的新鮮海風,張小花有些感慨,怪不得修煉遁術的人少呢,整天都在土裏打洞似地跑來跑去,哪里有高來高去飛的爽快?自己不過是在這荒島的下面待了不到一天的工夫,再呼吸著平常的海風都覺得舒服,更別說總是在地下遁來遁去的。

    盤膝坐下,張小花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的經脈,赫然發現,帶著這個長劍施展土遁居然比以前自己單獨土遁要花費數倍的真氣,這代價可真是有些大呀。

    “算了,算了,就拿著吧,也許以後老了,可以當做拐杖用。”

    張小花竭力說服自己,才沒有把它扔進大海之中。

    岩漿中的一行,雖然有驚無險,可也充分說明火龍真人關於單一遁法的修煉有特殊功用的觀點是很正確的,所以,以後的數日,除了辛苦的修煉土遁和火遁,他也時不時的在岩漿的表面同時施展土遁和火遁,當然,也僅僅限於岩漿的表面,他可沒有興趣再去打擾怪物的休息,即便是知道岩漿中還有不少的夜明珠,他也是興趣缺缺。

    銀子不是萬能,沒有銀子也是萬萬不能,可若是為了生命故,銀子也是可以拋的。

    等土遁和火遁修煉的爐火純青,張小花又把主要的精力放到了禁制和陣法的修煉上,他的手裏還有三個神秘的玉簡需要解開,況且,無憂心經、北斗神拳、碧血煉丹心、劍法、火遁、土遁都被他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進步,只要每日固定的修煉即可。唯有這個禁制和陣法,似乎隨著他的丹心有成,愈發的感覺到其中的滋味,愈發覺得其中有很多要修煉的東西。

    就這樣,閒時驅小劍追逐海鳥,忙時引天雷淬煉筋骨,無聊之時遁土弄火,興致之時煉丹掐訣,一忽之間,一年的光陰就在修煉中匆匆而過。

    “這時間,它是長了翅膀呀,怎麼追都是追不上的。”

    “那鄉愁,它是蝕骨的毒,尋遍天下都是無藥可解。”

    張小花難得悠閒的站在山頂之上,看著逐漸升起的朝陽,喃喃自語。

    到得這個荒島已經四年之久,最初之時張小花還在山洞中刻上記號,記錄日子,後來修煉的勤了,也逐漸忘記,不過,春去夏至,秋去冬來,還是分辨的出,這已經第五個春秋了。

    四年之間,張小花自己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長了多高,形象發生了多少的變化,只知道經過每日的修煉,每個雨夜天雷的淬體,他的無憂心經終於到達了煉氣六層的邊緣,可是就是這個邊緣,卻遲遲不能突破;北斗神拳到了最後也是進境緩慢,現在已經到了第八層,只要每打兩遍拳法,那流動就會淬煉骨頭一遍,可是,每日也就是淬煉九遍,一遍都不能多;碧血煉丹心,上丹田的那個如若心臟的水滴,還是那般,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神識所能籠罩範圍的擴大,都是說明它每時每刻都在進步;煉丹術,自從神識進步後,對於丹術的感悟也有了進步,只是這荒島並沒有藥草供他試手,但對於丹爐的操控,火焰的控制,已經到了極為精細的地步;土遁和火遁,自從能同時交替施展之後,張小花又進一步有了自己的感悟,經過不懈的努力,初步能將兩種遁法的法訣糅合在一起,形成一種黑紅色的真氣罩,或者說是火土遁法吧,這種遁法能同時在火和土中使用,而且,遁法的速度也是快了很多,不過,耗費的真氣也是極為可觀的;飛劍之術就不用說了,隨著神識和真氣的增加,飛劍的速度和範圍擴大的不少,只是還是那一套不全的劍法,並沒有改變。

    最為值得張小花驕傲的,則是禁制和陣法之道,這類東西一般都應該是在師父的教導下,花費無窮的氣力,花費長久的時間,才能有所收穫的,而張小花僅僅在兩年之內,就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現在的他能布下簡單的禁制,雖然沒有陣旗之類的媒介,但也能大致將一些小型的陣法佈置起來,當然是那種經看不經用的;再有就是,張小花已經能掐動一下禁制的法訣,將一些微型的禁制打入到玉片之中,為了,練習這個,張小花特有將錢袋中一些元氣已經消散的玉簡拿出來使用,而這些禁制一經打入,那玉簡又能發出元氣的波動,不過,這個波動已經是陣法的波動,而不是玉簡原來的波動了。

    當然,這四年間,火龍真人留下的第一個玉簡,張小花幾乎都看了個遍,其中記載的有些法術,他也能施展,比如有個火球術,他在山洞和火海中很容易就能發出雞蛋大小的火球,而在這山頂上,就只能出來一個小小的火苗,隨即就熄滅的。

    總之,張小花在這荒島的四年,取得了常人十數年都無法獲取的成績,這不僅僅是由於他隻身在這個荒島心無旁騖,只能一心的修煉,也在於他修煉出一個匪夷所思的丹心,盡可能的加強了神識,還在於他日也修煉,夜也修煉,而且一夜或者一個雨夜的修煉抵得上幾日的修煉,光這個緣由,四年也頂別人八年的。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他思念爹娘,思念大哥大嫂和二哥,思念縹緲派和浣溪山莊的人,就連馬哥的臭腳,都是有想起,而那經常不經意的想到夢淡淡的面容,更是讓他刻骨銘心。

    正是為了躲避這些思念,他忘我的修煉,也正是這種忘我,讓他在修煉之餘更加的感覺到思念的蝕骨。

    每當朝陽升起,他在修煉北斗神拳之前,都會遠遠的望著海天一線,思念一番也不知道在什麼方向,那遠方的家人,再在心中腹誹一番火龍真人,你怎麼就不在玉簡中留下什麼飛遁之法呀,即便你不想出這個荒島,也得為後人考慮呀。

    隨即更加賣力的修煉禁制和遁術,希望有朝一日能解開一個記載著飛天之術的玉簡。

    望罷朝陽,思罷親人,張小花就要開練北斗神拳,突然間,遠遠的看著那大海中一塊紅色的東西往荒島上漂來。

    荒島一面正對著潛流,每時每刻都會有不少的東西從荒島的一側經過,不過,那大多都是水草、魚類和漂浮的木梁等,像今日這等醒目的東西,還是首次見到,張小花眉頭一皺,神識旋即放出,卻發現是個趴在木頭上的人。

    張小花大喜,手掐法訣,身形立刻消失,不多時,就出現在海邊的沙灘之上,束手而立,靜靜的等那人漂浮過來。

    他倒不是不想早點救人,可他練的是土遁和火遁,並不是水遁,而且浮空術也不能長久的滯空,哪里能下得了水?況且,他也知道那潛流就是往自己這裏過來的,也不用自己多此一舉的。

    果然,過了一會兒,那潛流就把那人沖到了岸邊,正待卷了他往別處去,張小花一探手,就把他從水裏撈了出來。

    這是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大漢,身材高大,皮膚黑黑,面龐看得不是太過真切,因為已經被泡的有些變形,不用說,這人早就失去了生機。

    張小花並沒有用手指去試探他的鼻息,神識之中,已經知道他沒有了心跳和呼吸,不過,張小花還是小心的將他翻個身,掀起他大紅的披風,揭開後背的衣服,只見後背上,一個大大的,已經發黑的手掌印,正深深的印入肉中。

    張小花手摸著下巴想了一下,又將他翻了過來,只見他的右手緊緊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好似害怕懷裏的東西掉出來一樣。

    想了又想,張小花探手伸進那人的懷中,從裏面摸索出一個錢袋和一個小鐵盒,拉開錢袋,看看裏面的東西,又塞了回去,接著有詳細的端詳手中的那個鐵盒。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古樸的鐵盒,上面鐫刻著一些花紋,鐵盒的角棱上都有了不少的鐵銹,想必是年度久遠的,鐵盒上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是小巧的鐵鎖,緊緊的把這個盒子鎖了起來。

    剛才的錢袋中並沒有上面鑰匙,張小花不得不又俯身在那人的懷中摸索一遍,依舊沒有什麼發現。

    “居然沒有隨身帶著鑰匙,想必這是個貴重的東西,也許是帶給別人的?我到底是看呢?還是不看?”

    “當然是要看了,若是不看,怎麼知道是送給誰的?我又能怎麼幫他帶到呢?”

    瞬間,張小花就給出了極為合理的理由,於是,他用神識一掃,知道這個鐵盒並沒有什麼機關,就伸出右手,從懷裏掏出小劍,就見劍光一閃,那小鎖應聲而落,那個乾淨利索。

    等打開鐵盒,裏面確實極為空空,只在盒底放了一片破布般的東西,張小花大奇:“我還以為會有什麼寶貝兒呢,卻不過是一張破布。”

    想著,就探手從裏面將東西拿了出來!
tzleng 發表於 2013-8-15 17:40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百零二章 有船自遠方來

       


    第三百零二章 有船自遠方來

    這是一張畫了半邊山的羊皮,看看殘缺的圖形,再看看羊皮卷上有相鄰兩邊被撕開的毛邊,就知道這是其中的一部分,張小花先是仔細看看前面畫的圖形,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再把整個羊皮翻來覆去都看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奇怪了,是什麼東西?藏寶圖?遺囑?還是水墨畫?”

    張小花有些嘟囔,隨即又被百試不爽的利器神識祭出,那羊皮之上也沒有什麼波動發出,真真就是普通的羊皮而已。

    張小花有心將它揣入自己的懷中,可看看大漢那張泡得有些發白的臉,還有緊緊揪住胸口的衣衫、骨節已經發白的大手,他還是歎了口氣,做人應該有個原則,看這大漢臨時之時都要用力攥住衣襟,想必是十分重要的物件,若是能從他身上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張小花不介意幫著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回去,完成這人的遺願,可是,既然自己不知道這羊皮的用處,那,還是就讓他跟這個大漢一同長眠的好。

    反正,那圖形已經印入自己腦海,這個羊皮卷有跟沒有,也沒什麼區別。

    “嗯,我可不是故意要看的啊,這位英雄,我不過是想幫你完成遺願而已,你在九泉之下也要瞑目的,多感謝感謝我才對。”

    想畢,張小花將羊皮卷放入那個鐵盒之中,又重新揣人大漢的懷中。

    左右看看,將那大漢拖到一個平坦之地,自語道:“這位英雄,這裏依山傍水,也算是風水上佳之地,在下雖然不知道你的遺願,可入土為安,想必你也是願意的吧,你要是不出聲,我就當你同意了,嗯,好的,就把你埋在這裏了。”

    說完,掏出小劍,就要在地上挖坑。

    可是突然,他一拍腦袋,自己不是有個以後用來當拐杖的長劍麼,那玩意兒用來挖坑不是更妙?

    不過,長劍的確是太過沉重,張小花雖然不怕重,可以也是嫌麻煩,一直都隨手扔在山洞之中的,這時想起,還不得不去山洞之中拿上一回的。

    不過,張小花不是有土遁麼,一個扭身,立時消失不見,等得再次現身,已經在山洞的前面。等他進了山洞,從石案上拿起長劍,又想起一件事情了,“我來這荒島,怎麼淨碰到給人安葬的事情呀,最早是火老的骨灰,現在是不認識的大漢,想來這兩人也算有緣,都是經我手埋的,不如把他們埋葬在一起吧,若他們在天有靈,嘿嘿,兩個萬年之隔的鬼魂碰在一起,每天還不淨感謝我了?”

    心中暗暗為自己的主意叫好,張小花手拎了長劍,足踏浮空之術,來到火龍真人埋骨之處,先將長劍丟在一旁,又回到海灘上,將那大漢也拎了過來。

    自從得到這個長劍,還是第一次發利市,就是為人挖坑,嗯,不錯呀,能挖坑就是本事,不論大坑還是小坑,不說,這長劍用來挖坑還挺順手,比以前的小劍順手許多。

    物盡其用,難道就是這般的說法?

    張小花一邊挖坑一邊還哼著小曲,對,還是那個“妹妹你坐船頭”的曲調,誰讓咱懂得少呢?

    待把大坑挖好,把大漢的扔進去,張小花雙手合十,喃喃道:“這位英雄,且安息吧,你身邊是萬年前叱吒風雲的仙道前輩,也不知道,你上輩子,哦,錯了,應該是……在下也算不清楚,一萬年應該是你的哪輩子了,跟這位前輩有了緣分,今日你們還能‘比墓而鄰’,也算是給人生畫了個圓滿的句號。好了,小子不多說了,也不知道英雄的大名,也不知道你是個好人還是壞人,不過,這好人與壞人有區別麼?嗯,你也不用回答,安息吧。”

    說完,就將坑邊的土撒在大漢身上,慢慢的掩埋了。

    這個坑,算是又填上了,嗯,挺簡單的。

    挖坑填坑的小插曲過後,張小花的修煉生活又恢復了平靜,本來他以為這大漢身上有受傷的痕跡,想是在大海之中拼鬥的結果,若是仇殺,或者奪寶,肯定會有後續的追殺,若是有人能銜尾追來,自己就有了回去的可能,可是又等了兩日,再沒有人跡,張小花不免有些失望,難道自己猜測有誤?這大漢不過是如自己般湊巧掉入潛流,失了蹤跡,才沒被人尋來?

    不由得有些怪罪大漢,“你倒也留些蛛絲馬跡嘛,做人不能太精明,你說是吧,看在我給你安葬的份上,總把人引來才好呀。”

    埋怨歸埋怨,修煉還是要繼續的,回去的火焰,剛剛燃起,就把無情的現實扼殺了。

    好可憐!

    古人雲的好,咳咳,好久沒說了。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天上午,張小花正在山洞之中,閉目入定,靜心參悟陣法之道,突然心有感應,神識如大網般撒出,往荒島周圍的海域看去。

    突然,張小花驚喜的張開眼睛,收起手中的法訣,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從石床之上,憑空浮起,接連在空中翻了好幾個空心的跟頭,“哈哈哈哈”大笑著,落在地上,然後,身形一扭,就消失在原地。

    不多時,就出現在山頂之上,手搭涼棚,往遠處看去。

    只見,那目光到處,一艘巨舟,正緩緩向這荒島馳來!

    一時之間,張小花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

    緊張?驚喜?膽怯?

    總之,張小花這時,可是無比的激動。

    突然,他心裏一動,從原地消失,又回到山洞之中,四周打量一遍,走到山洞的一角,閃身跳入洞口之中,匆匆來到火海旁邊,看看沒有什麼遺忘的東西,這才返回,手掐法訣,用禁制將那洞口封住,隨後將石案上的長劍拿了,又將那些夜明珠從石壁上取下,整個山洞陷入黑暗。

    張小花出了山洞,又用法訣將這個山洞口的禁制啟動,這才放心的施展土遁來到最早的山洞之中,那個山洞又暗又小,看起來也不像人住的樣子,張小花皺皺眉頭,閃身來到黃精田中,隨手拔了幾根黃精,也不去掉葉子和泥土,又回到山洞中,抖手就扔在一邊,然後,想了想,把長劍也扔了進去。

    隨後,才又返身回到山頂。

    那巨舟的速度居然很快,這一會兒,已經清晰可見了。

    張小花再次用神識掃去,不禁微皺眉頭。

    這是個比南海蛟宮那個小了一號巨舟,船的的桅杆上也沒有掛什麼旗幟,甲板之下行舟之人也沒有南海蛟宮的多,只是,那船艙內卻有不少的武林好手!

    這顯然不是普通的海船,而且,很有可能是尋找前些天漂流過來那個大漢的,只是,不知道尋仇還是尋人。

    張小花眯著眼睛,用手摸著下巴,腦海中思索起來。

    若是尋人倒是好辦,自己將人埋了,他們必是感恩戴德的;若是尋仇,必是沖了那大漢的遺物而去,自己貿然打開看過的,也不知他們能否發現?自己可還是要想好應對之策的。

    “算了,有什麼好想的,來個一問三不知就是了,左右自己說什麼這些人都是未必相信的,自己又何必想的太多?”

    拿定主意,張小花就不再多想,自己不過就是想搭船回去而已,他們的恩怨又跟自己何干?

    又過了半晌兒,那海船已經近了,船艙內的人已經走了出來,看著荒島開始指指點點,約莫著他們能看到自己的時候,張小花裝模作樣的舉舉手,揮舞一番,果然,神識中,那群人有些驚慌,又有不少的人從船艙內,甚至甲板下走了上來,望著山頂上的張小花,手指著,說些什麼。

    隨後,那海船就停在了那裏。

    張小花偷偷樂著的心,突然有了一絲的擔心,這海船是怎麼回事兒?它若是不靠近荒島,自己該怎麼辦呢?

    不過,他卻是真的有些患得患失了,那海船既然已經到了荒島,哪里會空手而回的?

    這不,從船舷的一邊已經放下一艘小船,兩個水手從上面下來,而另外又有兩名武林高手也是飄然而下,正正落在那小船之上。

    張小花恍然,可不,自己倒是忘記了,巨舟吃水很深,這荒島卻是不能靠近的,只能放了小船過來。

    想了想,張小花從山頂之上,施展漂浮術,慢慢從山上下來,就似武林之中尋常的輕功一般。

    等小船靠了岸,他才剛剛下山。

    那小船之上的兩人比他還要著急,不等小船停穩,腳下用力,皆都施展輕功竄上岸來,先是看看張小花的輕功步法,然後對視一眼,嘴邊皆露出一絲笑容,又飄身迎了上去。

    等走得近了,兩人這才停下,仔細的打量正奔過來的張小花。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少年,大概十五六歲,個子不矮,跟自己一般高,可看上去猛上一點,嘴唇上留著少年常見的短鬍子,頭髮亂糟糟的,一看就是自己隨手整理的,空著手,赤著腳,眼睛看上去挺有神,身上一襲黑色的長袍,顯得稍微大了一點。
tzleng 發表於 2013-8-15 17:44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百零三章 盤問

       


    第三百零三章 盤問

    等這個看起來十分平常的少年,奔到眼前,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個二十四五歲,身材瘦長的白臉漢子,拱手道:“請問,這位兄弟,你能聽懂我們說話麼?”

    “咣當”正滿懷希望走過來的張小花,差點摔倒在地,什麼話嘛,我怎麼就聽不懂你們說話了?

    可是等張小花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倒真的明白這人的意思:“我……我……聽…..得懂。”

    張小花說話居然也有些有些生澀,那是,也不想想,都在這荒島中呆了四年多,身邊也沒什麼人,根本不可能交流語言,怎麼可能十分的流利?即便是看玉簡,自言自語的說話,那也不過就在嘴裏面嘟囔,幾時有這般大聲跟人交流的?

    聽到張小花這般言語,那白臉的漢子又是轉頭看看旁邊粗壯的黃臉漢子,交換了一下眼神,笑道:“看了,這位小兄弟在此荒島也住了多日,是不是也遇到什麼風暴之類的,才流落到此地?這荒島上,就小兄弟一人麼?”

    張小花齜牙道:“是……啊,我……幾年前……出海……遇到了……大風暴,船沉了……我也昏迷了……等醒來,就漂流到這個荒島。”

    等說了幾句,張小花的口齒也漸漸的流利。

    旁邊那個黃臉的漢子看起來很忠厚,甕聲甕氣問道:“這個荒島就小兄弟一個人麼?小兄弟姓甚名誰?是哪里人士?”

    張小花道:“在下是荊越城人士,大哥叫我任逍遙就是,在下自小隨人出海,討個生活,上次不巧,那場風暴實在是態度,估計就我一個逃得性命,流落到這荒島上的,就我一人!不知道,兩位大哥是……?”

    那白臉的漢子說道:“小兄弟還真是福大命大呀,在下是欣榮幫洛水堂的柴峰,這是在下師兄白勇桂。”

    張小花笑著拱手道:“小的拜見兩位江湖好漢。”

    那白勇桂看了他一眼,笑道:“任兄弟也是一身的好武功啊,怎麼就自小出海呢?”

    張小花道:“白大俠誇獎了,小的不過是為了謀生,這才習了一點的輕功,倒是讓兩位見笑。”

    “你練過什麼內功?”

    “莽牛勁。”

    “哦,這樣啊,小兄弟能施展輕功,內功修為也是不錯呀,不知道是從哪里習得?有什麼師門麼?”

    “師門?”張小花苦笑道:“不瞞兩位大哥,在下只是用全身的家當,從一個自稱是縹緲派的人手裏換了一本《莽牛勁》,那人隨口指點一點,體內稍微有了點內力,勉強能施展輕功罷了,小的不過是為了逃命,也不想多學什麼的,您瞧,一不小心流落到這裏,即便是有輕功,有奈何?”

    “縹緲派??!”

    兩人聽了神色巨變,不約而同道:“縹緲派?那人長得什麼樣子?你什麼時候見到的?”

    張小花心裏一動,皺眉道:“讓我想想,大概是我七八歲的樣子吧,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兩人聽了,神色皆是一松,相互又看一眼。

    張小花接著說:“是個衣衫襤褸的漢子,一臉的焦黃,好像十幾天沒吃過飯似地,讓我白白請他吃了好幾天的飯食。”

    兩人更是輕鬆,白臉的柴峰笑道:“任兄弟估計是上當了,那縹緲派是武林中大派,十年前也是鼎盛時期,哪里會有這等邋遢之人?若是這兩年你碰到了,或許是真的,十年前肯定不是。”

    “為什麼這兩年可能呢?”張小花有些詫異,正待要問。

    旁邊那黃臉的白勇桂打岔道:“任兄弟,你在這裏呆了幾年了?”

    “估計是四年了吧,白大俠,小的過得也是糊塗,春夏秋冬也就是四載吧。”

    “啊!?這麼久。”

    兩人皆是詫異,眼中不覺閃出異彩。

    然後,柴峰試探道:“任兄弟,我們能去看看你住的地方麼?”

    張小花心道:“嘿嘿,來了吧,小爺早就料到,正等著你們呢。”

    表面上不安道:“兩位大俠,小的住的很是簡陋,就不用看了吧。”

    柴峰笑道:“任兄弟不用擔心,我們不過是佩服你在這荒島之上,呆了如此之久,存心想看看你是如何生活的罷了。”

    張小花點頭道:“那,請兩位大俠隨我來。”

    說完,頭前帶路,施展輕功當前領路,看著前面有些笨拙的張小花,兩人皆是寬心一笑,甩手跟著後面,張小花神識放出,對兩人的神情早就看得清楚,心裏更是繃定。

    果然,兩人看過簡單,沒有任何其他人跡的山洞,問道:“看來小兄弟果然是一人在此生活,不過,不知道小兄弟如何填飽肚子?”

    張小花指著湖邊的黃精道:“那邊有一片的白薯,吃著甚是鮮美,小子在荊越城也常去鄉下玩耍,見到別人種過,這才保住一條性命。”

    既然知道是白薯,這兩人也懶得去看,畢竟他們自己也只是聽過這個東西,知道是鄉下人常食的野物。

    隨後,那柴峰看看白勇桂,輕聲問道:“任兄弟,我問你一個事情,你若是知道,還請如實告訴我,如果,這事情能在你這裏落實,我兄弟兩人必將重謝,當然,若是你不知道,也是無妨,我兄弟也會把你帶回陸地的花花世界。”

    “真的?那柴大俠請說吧,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這時白勇桂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問道:“那這段時間,任兄弟看沒看到有人或者屍體漂流到荒島呢?”

    說完,白勇桂和柴峰兩人都緊張的盯著張小花,期盼著他的回答。

    “有啊!”

    張小花斬釘截鐵回答道。

    兩人大喜,柴峰問道:“那任兄弟,那人在哪里?長得什麼樣子?”

    “長得什麼樣子?是個穿紅色披風的人,長得什麼樣子我倒是不記得了,臉都被泡白了,沒仔細看。”

    “啊!那他,哦,屍首在哪里呢?”

    “在哪里?都是死人了,我幹嘛留他,隨水流飄走了。”

    “什麼!!!”兩人同時叫了出來,“你把放走了?”

    白勇桂踏前一步,拽住張小花的胳膊說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怎麼不把他打撈上來呢?”

    張小花裝作痛苦狀,說道:“白大俠,你小點兒勁兒行嗎?”

    柴峰趕緊上前,拉開白勇桂,有些遺憾勸道:“白師兄,任兄弟也不知道這人的重要,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也不用怪他的。”

    白勇桂生氣道:“可是…..可是…..”

    “可是”了一陣,也說不出話。

    這時,張小花眼珠一轉,道:“這人很重要麼?”

    柴峰苦笑道:“當然重要了,要不我們兄弟,還有後面船上的兄弟也不會跑到這個荒島上來。”

    張小花笑道:“那好,柴大俠,既然這人對你們這麼重要,我就放下心了,其實,若是我不說,想必你們也會帶我上船,當然,也未必會讓我上船,小的就孤身一人,也沒什麼能力讓兩位大俠帶著我。”

    這話一出,兩人是又驚又喜,喜的是,事情似乎有些轉機,眼前這少年似乎知道紅衣人的下落;驚得是,這少年居然如此的世故,並不像是一般少男那樣容易相信人。

    當然,這個驚訝也立刻打消了兩人最後的疑慮,廢話嘛,常年在海上跑生活的少年,哪一個不是人油子?豈是容易被自己剛才的承諾糊弄?

    任逍遙這般小心,更是說明了他的身份,就是一個荊越城的跑海少年。

    拿定主意,柴峰笑道:“任兄弟,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們,我兄弟在此立下毒誓,若是不帶任兄弟會陸地,必死于任兄弟的劍下。你看如何?”

    張小花又看看白勇桂,看上去很是忠厚的白勇桂也立刻點頭。

    張小花琢磨了一下,心裏暗自笑道:“看來這兩位還是留了一手,明明知道我就會輕功,誰知道我是不是會劍法呀,偷奸耍滑的很。”

    不過,他點頭,誠懇說道:“既然兩位大俠如此說了,小的也知道江湖中的大俠都是一言九鼎,必不肯負了自己的話,小的當然是相信你們的。”

    然後,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地方道:“那個紅衣人被小的埋在那裏了。”

    白勇桂聽了,大喜,道:“太好了,任兄弟,這是在下的一個師兄弟,你保全了他的屍骸,我們洛水堂上下都是感激不盡的。”

    張小花謙虛道:“白大俠眼中,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說完,從地上撿起他的長劍,帶著兩人來到紅衣人的埋骨之處。

    張小花指著微微隆起的土地,笑道:“白大俠,您看,是不是我把貴師兄的遺骸挖出來?”

    白勇桂看看張小花手中的棍子,拱手道:“那就有勞小兄弟了。”

    “不客氣,白大俠。”

    說完,張小花撅著屁股,就開始辛苦的挖坑工作。

    他自己掩埋的屍首,當然心中有數,而嫺熟的農作手段更是再次打消了兩人的疑慮,是啊,那個江湖中人有如此的挖坑水準?
tzleng 發表於 2013-8-15 17:4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百零四章 暗算

       


    第三百零四章 暗算

    等把那個大漢的屍首挖出,雖然已經埋了幾日,有些屍臭之味,可兩人的眼睛都是放光的,就跟張小花看到夜明珠的神情一般。

    白勇桂看了柴峰一眼,笑著對張小花說道:“任兄弟,我們兩個給我師兄整理一下遺容,你去山洞中收拾一下吧,等你收拾完,咱們就回船上,我們把你送回陸地。”

    張小花笑道:“好的,白大俠,小的正有此意,剛才行走匆匆,山洞之中倒有東西未曾收拾的。”

    說完,一拱手,手拎著長劍,往山洞走去。

    白勇桂和柴峰兩人倒有忍得住,等張小花的身形消失在視野中,這才連忙把大漢翻過來,掩著鼻子,從懷中找到錢袋和鐵盒,又在大漢身上摸索半天,確信沒有什麼遺漏,這才檢查起錢袋,等他們看到已經沒有了鐵鎖的鐵盒時,都是一愣,神情又有些緊張,直到打開鐵盒,看到裏面的羊皮卷安然無恙的放在那裏是,這才顯出欣喜若狂的神情,白勇桂探手拿了,仔細看看,對柴峰說:“柴師弟,看來就是這個東西不假,不過,這盒子怎麼是打開的?聽譚七說過,這鐵盒和鑰匙是譚文和譚武兩人分別拿著的,這鐵鎖卻是去了哪里?”

    柴峰笑道:“也許是譚七聽錯了,他不過是小廝一個,哪里知道許多?左右這個東西已經到手,咱們弟兄又立一功,等著回去領賞就是,這等費心的事情,還是留著讓幫主他老人家操心吧。”

    白勇桂也是咧嘴笑道:“正該如此的。”

    然後,又皺眉道:“師弟,這個任逍遙你看該如何處理呢?這譚文可是他從海裏撈出來的,說不定他已經看過這個東西,對了,也說不定這個鐵鎖就是他弄掉的。”

    柴峰啞然失笑,道:“你沒看他就是一副跑海小子的樣子,這等小心眼兒,假不了的。況且,他在這個海島都呆了四年,江湖上的事情,他又哪里知道呢?即便是看了,也不可能知道這羊皮卷的意義。再說,他幫咱們找到這個羊皮卷,也是對咱們兄弟有恩的,咱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可是,他若是走漏了消息呢?這等消息若是傳到江湖之上,可是會掀起滔天大浪的。”

    “這個麼……先把他帶到陸地再說吧,船上幫中的弟兄都在,聽聽他們的意見。”

    “這個,我還是不踏實,萬一幫主怪罪下來呢?豈不是怪咱們兄弟辦事不利?”

    “白師兄,還是先把東西收好吧,您拿著,估計那小子快回來了。”

    白勇桂聽了,趕緊把鐵盒和錢袋都揣在自己的懷中。

    果然,這時,張小花的身影就從山坡上走了下來。

    柴峰揚聲笑道:“任兄弟,可是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咱們這就走麼?”

    “走,現在就走。”

    說完,兩人抬腿就要走。

    張小花奇道:“兩位大俠?您這位師兄的遺骸,不要了麼?”

    兩人神情皆是尷尬,柴峰支吾道:“這個,我們想先去船上找些東西,好把師兄的屍首抬到船上去。”

    張小花笑道:“哪里有那般麻煩的,我來吧,想必這等事情兩位大俠是沒有做過的。”

    說完,走到大漢身前,將大漢的屍首用他自己的披風裹了,抬手就扛在肩上,然後從地上揀起自己的長劍,說道:“兩位大俠,咱們走吧!”

    說完,抬腿走在前面,領路向海邊走去。

    兩人面面相覷,相互看了一眼,趕緊從後面追了上來,走了一陣,身後的白勇桂用手輕輕拉住柴峰,做了個手砍的手勢,柴峰搖搖頭,白勇桂一咬牙,又沖柴峰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柴峰看了,眉頭緊皺,輕輕歎口氣,似乎有些妥協,見狀,白勇桂輕輕從腰間抽出寶劍,柴峰也是極其無奈的拿出寶劍。

    白勇桂打手勢招呼一下,從張小花的身後挺身就刺,正是張小花的後心位置,柴峰的寶劍也無奈的刺出,不過,那部位卻是張小花的肩膀。

    眼看寶劍就要刺中,這時,張小花的腳下一個嘡啷,身形一歪,大漢的屍首正好擋住白勇桂的劍前,那白勇桂見狀大驚,趕緊收回寶劍,柴峰見狀,也趁勢收勢,就聽張小花頭也不回的說道:“兩位大俠,小心了,這裏的地上石塊極多,可不要像我這般,一定注意腳下,莫要崴腳。”

    說著腳下並不放鬆,快步走上了山頂。

    白勇桂和柴峰驚疑不定的停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張小花漸漸拉開的身形。

    然後,白勇桂牙一咬,眼睛一縮,就要快步接著上前,那柴峰見狀,趕緊拉住,低聲道:“白師兄,來不及了,那小子已經上了山頂,若是背後偷襲,可是要被其他弟兄恥笑的。”

    白勇桂一驚,抬眼看時,可不,這會兒的工夫,那少年已經走到了山頂,那裏可是從船上能看到的,自己若是偷襲,固然能到幫主面前邀功,可這臉面就要丟盡的。

    若是剛才自己跟柴峰兩人在這裏把少年留下也就留下了,誰人也是不知,柴峰自己也是從背後下的手,他自然不會洩露,現在若是這麼辦,肯定不行。

    唉,剛才那個路上的石頭,還真是湊巧!

    白勇桂狠狠瞪了張小花的背影一眼,跟著柴峰快步追了上來。

    他卻哪里知道,前面那個不起眼的鄉下少年,早就從神識中看到這一切,正在心裏暗暗冷笑!

    三人來到海邊,那小船依舊等著,遠遠的大船上,眾人看到一個少年,肩上扛著紅色的東西,很是奇怪,都指指點點的。

    張小花站在小船旁,仔細的打量著,心裏暗自嘀咕。

    “這個雖然是用來渡人的小船,卻比以前在荊越城中南海蛟宮用的江船小不了太多,想必是專門在海上用的,嗯,估計應該能經受得住長劍的重量。”

    想必,腳下一個使力,身形從地上拔起,就躍上了小船,正正的站在小船的當中,隨著張小花身形落下,整個小船“呼”地一聲,沉入水中很多,船上的兩人可是嚇了一跳,他們均是船上的水手,見慣了水上的事務,都是從心裏泛出一個古怪的念頭:“真是見鬼了,這少年如此乾瘦,怎麼這麼重呀,感覺就是一頭大象都沒這般沉重的。”

    白勇桂和柴峰見狀,也是一愣,不過,他們卻沒有兩個水手那般有直觀的感覺,只以為是張小花背了大漢的屍骸造成的,同時也想到:“這少年輕功還真一般,而且看著挺瘦,身上的肉還挺多的呀。”

    想著,兩人也是飄身上船,那小船動都不曾動上分毫。

    接著回海船的時候,兩個水手可是累壞了,那是,五六千斤重的東西在這個小船上,就兩人行船,能不累麼?

    結果,這回去的時間居然是剛才的數倍,好容易到了海船的跟前,那兩個水手都累得差點口吐白沫!

    柴峰見到了海船旁邊,問道:“任兄弟,你自己能上去麼?要是不行,讓他們放繩子下來。”

    張小花暗道:“放繩子?那更是不行,還不知道用多少人才能把這個長劍弄上去。”

    嘴裏說道:“我試試吧,柴大俠,若是上不去,再用繩子不遲。”

    說完,腳下用力,那小船又是“忽悠”一下,沉下去好多,隨後,張小花的身形如彈丸般,直直彈向海船,見張小花上前,兩人也不再遲疑,都趕緊跟了。

    張小花背著大漢的屍骸穩穩的站在海船之上,就是連那海船都是微微得向一邊歪斜。

    這時周圍大概有十幾個人都圍了上來,張小花見狀,正要說話,那白勇桂也正好跳了上來,搶先說道:“李師弟,過來,趕緊幫著把師兄的屍骸接著,先放回船艙。”

    “師兄?遺骸?”一個皮膚黝黑,比張小花還矮了半頭的胖子,有些撓頭的說道,隨後,看到白勇桂遞過來的眼神,立刻做醒悟狀,道:“好的,我知道了,白師兄,我馬上把師兄的遺骸送進船艙。”

    說完,上前,皺著眉頭接過張小花肩上的遺骸。

    這時,柴峰也走上前,說道:“任兄弟,謝謝你把師兄的遺骸扛上來,你累了吧,先到船艙中洗涮一下,吃點東西,休息休息,等晚間我們弟兄再擺宴向你致謝。”

    張小花拱手道:“如此多謝柴大俠。”

    柴峰喚過一個水手,交代一番。

    那水手將張小花引到船艙二樓的一個房間,告退出去,不多時,就送上裝滿熱水的浴桶還有諸多的點心等物。

    等水手關門出去,張小花大笑一聲,小心將長劍放在腳下,摔了衣服跳進浴桶中洗了起來。

    要說張小花也是即將煉氣六層之人,全身真氣鼓蕩,身上哪里有什麼塵埃,就算是體內的雜質,也早被淬煉出來,根本就不用沐浴,可這廝見到四年都沒用過的東西,還是不免竊喜,想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tzleng 發表於 2013-8-15 17:52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百零五章 震懾

       


    第三百零五章 震懾

    等張小花痛痛快快的洗完澡,整理完個人的顏容,這才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品嘗送過來的點心。

    這一吃不打緊,差點把舌頭都要咬掉。

    自從張小花的修煉進入煉氣五層,已經辟穀,並不需要進食什麼東西的,可他依舊時不時的吃一些黃精爽口,今日看到四年都沒有吃過的點心,自然是食指大動,一掃而光。

    等他吃完點心,這才收回一直都在放出的神識,心裏發出一陣的冷笑,閉目修煉起來,再不理會。

    樓下船艙之中,十幾個欣榮派的弟子正在吵鬧不休,誰都說服不了誰,以白勇桂為首的大多數都一致認為,應該在這裏就把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扔在海裏完事兒;而以柴峰為首的少數派則認為,雖然這少年有走漏風聲的可能,但自己畢竟答應要帶他會陸地,併發了毒誓,最好還是應該押解他會派中,讓幫主拿主意。

    爭論的時間久了,柴峰漸漸落了下風,他本來就是少數派,而且也不會因為這個陌生的少年就跟師兄弟們起爭執,畢竟自己是派中的人,以後還有派中生活,對於自己左右不了的事情,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

    “唉,這年月,良心能值幾多錢?”

    見到柴峰妥協,白勇桂笑了,這次能從荒島之上拿到羊皮卷,是他們兩人居了首功,但對於荒島上陌生少年的處置,他的意見若被採納,自然又蓋過柴峰一頭的,回到派中若是論功行賞,他自然是眾人中的頭一份,這等機會他哪里不知道爭取?

    可無辜少年的性命麼?又哪里是他能看在眼裏的?

    接下來的事情,當然就是商議如何出手。

    當然,這個商議不過是想在無聊的航程中多一些樂趣罷了,亦或許是想給自己的良心找個理由?

    總之,不多時,就商量好了在晚飯之後動手。

    張小花雖然在修煉,也沒有把神識放出,可這時的他又哪里會把這些人放在眼中?若不是為了能搭上這艘海船,早在荒島上,白勇桂偷襲他的時候,他就早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既然已經等到現在了,哪有怎麼會怕他們動一下小小的手腳?

    等到天色已晚,有水手上來請張小花下樓用飯,張小花本來不想下去的,可神識中樓下的諸位都神采飛揚,似乎想看好戲般,不由轉念想到:“這才剛剛上船,以後日子還長,不先給他們一點教訓,以後未必等有平靜,唉,樹欲靜而風不止,奈何,奈何。”

    等張小花隨著水手下到船艙,一應酒水已經擺好,雖說遠遠比不上南海蛟宮的奢華,在這茫茫大海也是難得。

    跟以前一樣,上首並沒有張小花的位置,只在末席留了一個地方給他,而且他下來的時候,人家已經開始了酒席,哪里還有空閒的位子?

    張小花站在門前,笑著看看堂上的眾位,沖他們拱拱手,就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欣榮派的眾人也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有任何的異常,只是所有人喝酒吃菜的同時,眼睛裏露出一絲嬉戲的神色。

    唯有上首的柴峰卻是滿臉的歉意,很是不安的看了張小花好幾眼。

    張小花雖然低著頭,可神識早就放出,堂上所有都看得清清楚楚,再說,這酒宴白天都說的清楚,要感謝自己的,可也不等自己下來,就開席,也不給自己介紹一下眾人,顯然是把自己看做死人一樣,一眾的禮儀都扯下,只剩赤裸裸的醜惡。

    依舊又是歎口氣,“唉。”

    也不知為何,張小花今日歎氣的次數多了不少,難道是因為年紀大了?

    張小花有些暗自撓頭,可不,剛才梳洗完畢,仔細看看,原來早就不是四年前的稚氣少年,若是現在自己走在白頭翁的面前,他都未必能認出自己吧!

    “對呀,也不知道當年海上一戰的結果如何?是荊越城的水軍勝了,還是南海蛟宮勝了?不過,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可是已經葬身魚腹的任逍遙了,哎喲,剛才在荒島之上,我還自稱任逍遙的,不會留下什麼把柄吧。”

    “沒關係的,都過了這麼久,想必白頭翁早就把我給忘記了,只會在家摟著他那個南海嬌童,嘿嘿,再說,我現在還能怕他?”

    雖然對眼前的酒食不是太感興趣,可畢竟也多年沒吃過的,張小花還是略微的動了動筷子,每樣菜都嘗了嘗。

    “嗯,味道不錯,這群人居然沒在菜中下毒。”

    又吃了兩口,張小花覺得無聊,可是他知道,接下來還是有段好戲要上演的,他還不能提早退場。

    果然,白勇桂的眼光一直都沒有離開張小花的左右,從張小花進船艙的懵懵,到吃菜的興致,都是看在眼裏,這會兒看他停了下來,以為他許久沒有吃過熱食,乍吃不太習慣,準備退席的時候,趕緊說道:“諸位師兄弟,今次大家能從這茫茫大海找到師兄的屍骸,還是要靠這位任兄弟,大家舉杯敬小兄弟一下。”

    見眾人舉杯,張小花也笑笑,舉杯示意,淺淺品了一口。

    眾人皆是一口幹掉,見張小花這般也不理會。

    白勇桂又說道:“任兄弟,你從海裏撈出我師兄的遺骸,並讓他入土為安,在下很是敬佩,借此酒帶我師兄敬你一杯。”

    說完,又是一飲而盡。

    張小花點頭,依舊把酒杯放在嘴邊沾了一下。

    白勇桂倒了酒,正要再說話,旁邊的柴峰搶先說道:“那個,任兄弟,我也敬你一杯,這海裏茫茫,還有很多天呢,若是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兄弟多多諒解啊。”

    說完,舉杯飲了。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漢子。”

    張小花想想,又是舉杯品了一下。

    白勇桂不滿的看看柴峰,笑著對張小花說道:“任兄弟,你若是酒足飯飽,我倒是有件事情要跟小兄弟講講。”

    張小花聽了,長身而起,笑道:“白大俠和柴大俠都敬小的好幾杯了,小的也借花獻佛,回敬白大俠一杯。”

    說完,飄身而起,腳下用力,身形若箭射一般,一轉眼間,就縱到白勇桂的眼前,還不能白勇桂有何反應,酒杯就舉到了眼前,說道:“來,白大俠,請滿飲此杯!”

    瞬間,滿場皆驚!!!

    不僅白勇桂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酒杯,還有張小花笑眯眯的臉,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

    其餘的眾人更是詫異,幾個不鎮定的,都豁然而起,就要從腰間抽出長劍,而柴峰驚異之餘反應很快,立刻咳嗽一聲,道:“那個,白師兄,咳咳,白師兄。”

    白勇桂這時才如夢初醒,趕緊慌忙的站起,就連案上的酒杯都差點碰灑,張小花出手如電,立刻扶住,將酒杯拿起,遞給白勇桂,笑道:“白大俠不必客氣,您坐著就是了。”

    白勇桂尷尬道:“這個…..這個,不必,任兄弟親自過來敬酒,我當然得起身的。”

    張小花笑道:“白大俠客氣,請。”

    說完,舉杯沾沾嘴唇,笑著返回了座位。

    白勇桂看看手中的酒杯,想了想,還是仰頭一口喝了。

    接下來,船艙中的氣氛立刻就壓抑了,其他眾人都是臉色不定的看看白勇桂有看看張小花,不知道下面如何做。

    張小花看了,問道:“白大俠,剛才不是有事情跟小的說麼?請問是什麼事情?”

    白勇桂好像被傳染一般,也是“咳咳”兩聲道:“沒什麼大事的,只是這陸地的時間還很長,若有什麼事情,就跟我們說,小兄弟在荒島獨自過了這麼多年,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儘管說,嗯,儘管說。”

    張小花拱手謝道:“那小的就謝過白大俠,小的一個人在荒島上慣了,人多的地方一時不能適應,以後小的就不下來用餐,還請諸位大俠多多關照才是。”

    說完,沖眾人團團拱手。

    這時的眾人哪里還有剛才嬉戲的神色,都是起身,連道不敢。

    接著,張小花又笑道:“在下剛剛脫困,身體實在不行,還要先行告退,諸位大俠慢用。”

    說完,拱拱手,出了船艙。

    其實,出來的時候,他本想再說句:“白大俠,荒島上的路不平,希望海上的路能平穩些。”

    可想了想,覺得剛才一手輕功,想必已經鎮住這廝,也就沒有畫蛇添足的打算。

    回到船艙,張小花跟剛才一般,也沒再把神識放出,他相信,若不是太傻的人,都不會再在自己身上打主意,當然,若真是有不開眼的,他也不會手軟的。

    張小花盤膝而坐,修煉片刻,從懷裏掏出兩個元石,一手一個,然後,右手掐訣,不停地變幻,將元石中的元氣引出,神色凝重的打到船艙的四壁,直到額頭見汗,這才停了下來。

    這是張小花修煉禁制和陣法的成果,已經能勉強布下一些簡單的禁制來保護自己。

    布下禁制,張小花手握元石,又閉目修煉起來。
tzleng 發表於 2013-8-15 17:57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百零六章 不死心

       


    第三百零六章 不死心

    張小花倒是瀟灑的揮揮手,走了。

    留下船艙內眾人坐蠟。

    欣榮派的諸位難兄難弟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皆都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是啊,在他們眼中,這不過是一個平常的跑船少年,螻蟻般的東西,自己只要伸伸手就能碾死的,可,就在自己伸手的時候,突然發現,人家露在自己面前的,不過是一個小腳趾頭,而自己看到的呢,也不過是一條模糊不清的腿,至於人家的整個實力,拜託,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呢。

    這時,那個李師弟開口了,道:“白師兄,我看這少年也不過是十五歲左右,就算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從四五歲開始修煉內功,大不了也是十年的火候,就師兄下午所講,這廝也就是得了一個落魄武林同道的傳授,就算是他言語不實,也就是練了五六年的內功罷了,我估計他所有的實力也就是輕功而已,若真是比鬥起來,肯定不是咱們的對手。”

    另外一個精瘦的漢子也叫道:“是啊,師兄,他才一個人而已,我們兄弟可是十幾個呀,哪里有怕他的道理?”

    柴峰撇嘴道:“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白勇桂皺眉道:“萬事以派中事務為重,此等小節哪能顧忌?“

    又有人問道:“對了,白師兄,你能確認這個少年只會輕功,不懂別的武功?”

    聽了這話,荒島上張小花的那句話,突然出現在白勇桂的腦海:“兩位大俠,小心了,這裏的地上石塊極多,可不要像我這般,一定注意腳下,莫要崴腳。”

    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不正是要從後面偷襲他嗎?

    “難道?難道他那時已經知道?故意用屍骸擋著我的劍?”

    瞬間,白勇桂的額頭冒出一層的汗,心裏一陣的發虛,感覺到身上發冷,“若是這般,這少年豈不是十分的可怕?”

    看到白勇桂臉色不對,那個精瘦漢子說道:“白師兄,怎麼了?是不是怕了?剛才不過是你一時大意而已,若是真得對敵,你豈能讓他近身?”

    白勇桂看看場中諸位,眼珠子一轉,笑道:“沒事兒,諸位兄弟,剛才不過是我疏於防範而已,于師弟說的有道理,不如這樣,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到于師弟的肩上。”

    然後又摸著下巴說:“于師弟呀,你若是能把這件事情辦好,我一定會在幫主面前據實相告,把這個首功讓給你,你看如何?”

    那精瘦漢子一聽,大喜,立刻站起身,說道:“白師兄,您說得可是實話?”

    白勇桂笑道:“自己兄弟,我為什麼要騙你?”

    于師弟道:“好說,既然如此,小弟這就去把那貨的首級拿來,給白師兄下酒。”

    說著,就要離座出去,這時,他旁邊一個矮胖的漢子,趕緊拉了一下他的衣衫,沖他使了個眼神,那于師弟並不是個極為衝動的人,見旁邊跟自己關係緊密的師弟暗示自己,心裏一凜,再看看其他師兄弟,都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甚至一些人的眼中,還有譏諷,立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兒,收了腳步,賠笑道:“白師兄,我看還是算了吧,小弟這趟出來不過是給師兄打個下手,您吃肉,給小弟一點湯喝就是,這頭功,還是請師兄定奪的好,小弟就在旁邊搖旗呐喊,給您助陣就是。”

    白勇桂不悅道:“于師弟此言差矣,幫主有言,不管白貓還是黑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不拘是師兄還是師弟,只要能為幫中立功就是好弟子,師兄不過是帶你等出來,立功行賞還是看你們的表現,師兄斷不會為了自己,就擋住你們的道路,我看這事兒就交給你吧。”

    于師弟急忙推諉道:“白師兄謙虛了,小弟一向都是以師兄馬首是瞻的,今次也斷不會搶了師兄的風采。對了,若是師兄不願意屈尊出手,我看就讓李師弟去吧,他已經看出這個少年的實力,想必是胸有成竹的。”

    那李師弟聽了,心中大惱,暗道:“這廝著實可惡,我不過是順手拍拍白師兄的馬屁而已,你自己站起來邀功,看到風向不對,就推給我?誰不知那少年既然輕功厲害,肯定能輕易近身,若是手中拿了長劍,這一揮一刺之間,很是讓人猝不及防的,白師兄武功這麼高都著了道,更別說我等,真是被他生氣,抱著魚死網破的想法,一定能拉幾個墊背的。這還是圍攻的情況,若是一對一,情況豈不是更糟?誰腦子殘了,才去做這等出頭的鳥兒。”

    然後,立刻站起身道:“于師兄,小弟不過據理判斷而已,師兄不用當真,就把它當做是在下放的屁吧。而且,于師兄是小弟的師兄,白師兄更是小弟的師兄,于師兄都不願搶了白師兄的頭功,小弟豈敢搶了于師兄的頭功?依小弟看來,還是于師兄去的好。”

    于師弟哪里能去,不得不又硬著頭皮推薦幾人,而被推薦的幾人,可是氣惱自己“被”推薦,皆又太極推手般推了回來,總之,就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再次去面對張小花那猶若鬼魅般的輕功身法!

    白勇桂看得久了,暗皺眉頭,咳嗽一聲道:“諸位師弟,為幫主效命,即便是刀山火海,也不能皺一皺眉頭的,哪里能這般的推諉?”

    聽了這話,眾師弟皆大喜,異口同聲道:“若是這般,必定是白師兄親自出手了?”

    白勇桂臉上一紅,道:“此事重大,還是要眾位兄弟再商議一下的好,總要有個萬全之策,方好動手,諸位兄弟意下如何?”

    眾人笑道:“正該如此。”

    柴峰也是看了許久,這才開口道:“白師兄,眾位師弟,此事雖然重要,可咱們的行程還長,不用急在一時,而今時辰已是不早,大家還是早點休息,明日再行商議如何?”

    眾人聽了,皆起身拱手,各自回了船艙。

    等水手收拾完畢,送上香茗,兩人品了一口,柴峰這才開口道:“白師兄,看來咱們手上是個燙手的芋頭呀。”

    白勇桂很有同感,點頭道:“師弟呀,是不是也想到了荒島上,任逍遙說的那句話了?”

    “是啊,師兄,現在想來,那可是話裏有話呀。若真是如咱們的猜想,這少年的武功,可遠非咱們能比的,也許只有咱們師兄弟一起下手,才能建功呀。”

    “師弟不再堅持把他送到陸地,放他安然離開了?”

    柴峰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小弟還是願意信守格言,把他送到陸地的。可小弟也不是不知變通之輩,這少年若是手無縛雞之力,必然是跟江湖沒有瓜葛,他回了陸地,不過就是混跡於凡俗,大約也不會走漏咱們的消息,可這少年武功高強,說不定就跟某門某派有藕斷絲連的關係,他這一回去,說不得還真得洩露這羊皮卷的消息,我知道幫主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不想讓江湖中人都知道是咱們欣榮派得了好處,所以,這少年,我覺得,還是不應該放任自流的。”

    白勇桂笑道:“那師弟也是同意滅口了?那咱們好好合計一下,該如何下手吧。”

    柴峰卻搖搖頭道:“白師兄,不一定非要滅口,才能封鎖消息的。這少年不過是偶然涉入其中,並不知曉具體的情況,我看不如請他到咱們派中,盤桓一段日子,等風頭過了,再放他出來不遲,您看如何?”

    白勇桂大搖其頭,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這可是幫主經常教育我們的,師弟怎麼到了這時就忘記了?況且,這廝武功高強,說不定就是別派的臥底,我等將他帶了回去,萬一有問題,豈不是引狼入室?我看師弟這個想法太過保守了。”

    柴峰冷笑道:“那白師兄您看該怎麼辦?這少年輕功高絕,雖然不知道其他武功如何,可單單今日這一手,就震住全場,其他師弟都不敢單獨面對他,我看即便是咱們十幾個人把他給包圍了,也不會有人敢第一個進攻他的。”

    白勇桂也沒奈何,他自己都不想第一個下手的,更別說其他人等,這時,他突然說道:“師弟,要不咱們今晚趁這廝睡著,暗中下手,你看如何?”

    “暗中下手?”

    柴峰有些嗤之以鼻,道:“你沒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就連酒席都沒吃幾口,唯恐菜裏放東西似地,他可是常年在海上跑生活的,也是見過諸多的市面,你信不,他這夜裏肯定不會安穩的睡覺,說不定還等著我們上門呢。”

    想想剛才張小花的表現,白勇桂不由的也同意了柴峰的看法,暫時就打消了夜襲的念頭。

    對於張小花這個不知道武功深淺的少年,他現在也不想急於撕破臉皮,這一路上,時間還多,機會也多,還是先穩住這廝,說不定就會有什麼機會出現,讓他兵不血刃的收拾掉,於是,兩人又閒聊一會兒,就各自回船艙休息了。
tzleng 發表於 2013-8-15 18:0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百零七章 傳訊

       


    第三百零七章 傳訊

    以後數日,眾位欣榮派的精英弟子繼續大眼瞪小眼,根本拿不出什麼好的主意,畢竟他們沒有演練過什麼圍攻的陣勢,若是一窩蜂的圍攻,誰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完全躲過那個少年出類拔萃的輕功,即便是他們在派內受盡了“為了大家,放棄小我”的教育,可真到了眼前,誰捨得自己的性命?

    而張小花也如柴峰的預料,真得就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跑海少年,自從第一次跟大家見了個面,就再也不露頭了,平日所有的飲食所需,都讓水手送到船艙中,白勇桂幾次上門邀請,想要再探虛實,都被他以“剛剛脫離荒島生活,身體不適”為由,推脫的一乾二淨。

    就連水手所送的飲食,也只吃一點點的主食,喝一點的清水,其餘的肉類、魚類皆是一口不沾,這也讓有些人想在食物中下毒的想法,也破滅了。

    其實,張小花如今已經辟穀,吃不吃東西都是不用的,可若是他真的在欣榮派眾人面前一連數日的滴水不沾粒米不進,那他真可能就要被當做怪物看了,也說不定,人家會趁著他饑渴交加的時候下黑手,這樣豈不是讓他藏拙的計畫又被打亂?

    張小花其實也是極為不想在回到陸地之前,跟欣榮派的人翻臉。

    張小花越是滴水不漏,就如刺蝟簇成刺團讓人無法下嘴,就越是讓柴峰感覺到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不過就是一個無辜的跑海少年;而白勇桂就越是焦急,這海船上的補給是有限的,總不能拖住不讓海船靠岸吧,這只要一靠岸,自己就沒有任何的理由強留的,到了那時,就只能兵戈相見的。

    於是,在這汪洋大海上,這條海船上,就形成了一個很是微妙的平衡。

    只是,這個平衡的雙方卻分外被動和主動。

    欣榮派一方之所以被動,一方面是確實拿不出行之有效的辦法,能不傷及自身,另一方面是他們本身有兩個不同的聲音,一個是滅口,一個是押到派中,兩種生意雖然都是為了防止消息走漏,可實施的過程和結果卻是截然不同。

    而張小花之所以主動,則在於,他雖然知道欣榮派對他有邪念,可他不過是為了搭著海船回陸地罷了,正如張小花所想:“我只要小心的防範,不給你機會,我還就不信你永遠不靠岸!而到了岸邊麼,嘿嘿……”

    當然,張小花之所以如此主動,最主要的因素還在於:他強大的武力!!!

    欣榮派的眾人只見過他超絕的輕功,並不清楚他的武功深淺,可張小花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就算是他手拿小劍,施展輕功跟他們比鬥,這些人也絕對不可能傷了他一根的毫毛,就更別說,他只要在船艙中呆了,用神識驅動小劍,就能鬼魅般的殺人了。

    既然平衡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張小花自然過得很是逍遙,修煉還跟荒島上差不多,只不過,為了保持真氣的充沛,應付意外情況的發生,暫時不再修煉碧血煉丹心,夜裏修煉的時候,把自己上下左右都布下禁制,防止自己子夜昏睡的時候,被人偷襲。

    在全力參悟禁制和陣法之余,張小花還特地抽出大量的時間,仔細的閱讀火龍真人留下的第一個玉簡,這個玉簡裏面講了不少的修仙常識和大量的基礎法術,這些東西在荒島的時候,張小花是懶得浪費時間,畢竟跟修煉無關,可現在自己要踏入江湖,在這個武力至上的地方,自己若僅僅有無人匹敵的真氣,卻不知道使用的法門,豈不是跟土財主有個寶庫,卻不會花錢的方法,一樣的蠢笨?

    又過了十數日,雖然還是沒有看到陸地的影子,可經常在遠處,能看看一些海船的影子,張小花心裏明白,這陸地並不遙遠了。

    這日,時近正午,張小花再次婉言謝絕白勇桂的邀請,只是簡單的喝點水,吃點東西,就把神識放了出來,籠罩了整個海船。

    船艙內,看到白勇桂自己走進來,李師弟上前問道:“白師兄,那廝還不下來吧。”

    “嗯,是的,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說什麼都不再出門半步。”

    “難道是咱們的什麼行動讓他起疑了?”

    “狗屁,咱們有什麼行動了,只不過是在一起商量對策罷了,他有沒有千里眼和順風耳,哪里能夠知道咱們都做些什麼呀。”

    “白師兄說得沒錯,這廝就是個狡猾的小狐狸,一個膽小鬼,感覺到一絲的風吹草動就立刻躲起來,再也不敢出來。”

    “他就吃那麼一點東西,就是下毒,也是不行,要不,咱們不給他送水送飯了,你看如何?”

    “唉,你以為我不想呀,可就算是咱們不送水,你以為他不知道咱們的水放在哪里麼?”

    “他足不出戶,怎麼會知道呢?”

    “說你笨,就是笨,若是你,有這麼高的輕功,難道晚上就不會趁著夜色,到甲板下面觀察一番?這少年可是跑海的出身,這方面比咱們更精通的。所以,就算咱們不送東西給他吃,他自己不會找?”

    “所以,想來想去,只有兩條路可走。”白勇桂陰沉著臉說道。

    “兩條路呀,白師兄果然高明,小的萬分的佩服呀,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半條主意的,您看您,一出手就是兩個,小的洗耳恭聽呀。”一人媚笑著拍著白勇桂的馬屁。

    白勇桂這時哪里還有“被”馬屁的心情,沒好氣的看了那人一眼,道:“想不出來不要急,只要按照我想的去做,也是咱們欣榮派的好弟子?”

    那人縮縮脖子,感覺不妙,可依舊賠笑道:“白師兄,請講,看小弟是不是有這個實力。”

    白勇桂環視了一下眾人,道:“這第一條路就是,咱們先包圍了他的船艙,找兩人從門口和視窗沖進去,吸引他的注意,然後其他人也從這兩個地方沖進去,這廝不是輕功厲害麼,就在那個船艙內,讓他沒有輾轉騰挪的空間,我就不信殺不了他!”

    說完,指著剛才拍馬屁的那位,道:“你,就從門口進去吧,若是能順利把他殺了,我把這個首功讓了給你!”

    那人一聽,臉色就變了,笑道:“白師兄說笑了,小弟武功低微,還是在後面搭個手好了,這等重要的立功機會還是送給旁人的好。”

    白勇桂“嘿嘿”冷笑,看看眾人,都不敢跟他的目光對視,不覺生氣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是欣榮派需要你們的時候,咱們就沒人敢站出來呢?”

    這時,也不知是誰,小聲嘟囔道:“白師兄自己為何不第一個沖上去呢?”

    白勇桂大聲問道:“誰,誰說的?”

    見無人回應,說道:“我自然是願意第一個沖上去的,可俗話說的好,軍中不可一日無將。我還得居中調度保證此次行動的圓滿完成,這跑海的少年,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小波瀾而已,後面還有更多,更重要的東西需要我去做呢。”

    “那第二條路呢?”有人問道。

    白勇桂微笑的看看那人,道:“這第二條路,也是我跟你們柴師兄商量了很久,算是一個萬全之策吧。”

    “咦?”眾人眼睛皆是一亮,都是很詫異。

    “這次咱們出海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到這個羊皮卷,如今已經圓滿的完成任務,想必派中的獎賞是不會少的,這跑海的少年,不過是一個意外而已,‘不讓他走漏消息’這等專業性很強的活兒,就應該讓專家來解決,我想,咱們是不是應該把消息傳到派中,讓幫主他老人家派專門的專家過來解決這個問題?”

    眾人一聽,皆撫掌道:“善,大善。”

    白勇桂似乎早知道這個結果,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算是咱們十幾人的集體決定,李師弟,這件事就交給你辦理了,眼見這時間是一天快似一天,離淞洛城也沒幾天的行程了吧?”

    那個于師弟急忙答道:“稟白師兄,也就是兩三天的行程。”

    “好,那就告訴水手一聲,放緩行船的速度,必要的時候,可以繞行一段。”

    “可是,白師兄,咱們船上的給養可是不夠的,若是遇到什麼風暴,咱們自己也未必能安全的上岸呀。”

    白勇桂瞪了他一眼道:“不管怎樣,都要堅持到派中的回信才行,否則,咱們可真可能白跑這一趟的。”

    李師弟見狀,道:“好的,白師兄,我馬上就去給派中發送消息。”

    白勇桂點點頭,示意他快去辦理。

    那李師弟走進甲板不多會兒,就從一個小小的視窗中飛出一個比鴿子打了很多,卻比獵鷹小了一點的飛禽,那飛禽在海船上空盤旋幾圈,稍微辨認了方向,就往一處飛去。

    李師弟滿意的看飛禽飛遠,這才關了窗戶,回船艙複命,可是就在他關了窗口之時,一道烏光自二樓的船艙飛出,閃電般向遠方的飛禽而去!
tzleng 發表於 2013-8-15 18:09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百零八章 探聽

       


    第三百零八章 探聽

    那烏光正是張小花驅動的小劍!

    飛禽飛得固然很快,可那小劍更是迅疾幾分的,不多時,已是追到,那飛禽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後面的追兵,立刻加快了速度,而且還如久經訓練般,上下左右的亂飛,似乎想擺脫小劍。

    可惜,小劍卻是經過了與野生海鳥的鬥爭,又哪里會被這飛禽甩脫?不一刻,那小劍已經抵住了飛禽的頸部,只要稍微再用力,就能將之刺死。

    就在這時,那小劍卻突然擺脫飛禽,一個轉身,又電閃般飛了回去,那飛禽死裏逃生,高聲叫了一聲,又辨認了方向,撲閃著翅膀,趕緊逃離這個傷心之地。

    張小花的神識一直都籠罩著整個海船,白勇桂他們商議對付他的事情,他也看在“眼”裏,可他畢竟不是順風耳,並不能知道他們說些什麼的,當他看到李師弟走到甲板下面去寫紙條,自然是十分的關注,可惜人家寫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即便是讀慣了上古的文字,也是看不懂,直到李師弟放出報信的飛禽,他才覺得這紙條可能對自己不利,於是毫不猶豫的就放出了飛劍,想把這飛禽中途截下。

    可等他下手的瞬間,又有一些猶豫,誰知道這紙條中寫得是不是關於自己的事情呢?自己扮演的不過就是一個跑海的少年,只是在荒島上恰逢其時而已,自己在第一天上船露得一手,足以震懾他們,況且,這一路之上,也並沒有見到他們拿起兵器,想要對自己做些什麼的,自己是不是太過小心?

    而且自己也看不懂這紙條上的內容,若是把這個紙條是關於海船靠岸等事宜的,自己貿然把它截下,欣榮幫的人收不到這個紙條上的消息,萬一耽擱了海船的靠岸,自己豈不是畫蛇添足?

    所以權衡了一下,張小花還是決定收回飛劍,以靜制動!

    李師弟哪里知道自己寫紙條,放飛禽的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看得清楚,他們自以為隱秘的飛禽差點被人截住,還興高采烈的回到船艙,向白勇桂稟告了。眾人聽到飛禽飛出,都感覺到一塊大石落地,笑著閒談一陣,回顧了一下這次出海的艱辛,展望了一下回幫的獎賞,這才各自回去修煉不提。

    張小花見眾人歡聲笑語的談論一陣,皆又跟平常般散去,並沒有拿了兵器上來,不覺心中納悶,難道自己實在是多心了?

    海船又在海上行了三天,這期間船速時快時慢,甚至有些時候還是不停的變換方向行駛,白勇桂心裏很是忐忑,唯恐張小花走出船艙質問他,可惜,張小花哪里是他自稱的跑海少年啊,這廝本就是路癡一個,到了海上更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如何知道海船在繞圈打轉?就算是時快時慢,他也只以為正常耳!

    這幾日由於經常遇到打旗語的海船,張小花知道,這離岸邊是一天接近一天的,他愈發的小心謹慎,神識除了夜間修煉,整日都籠罩整個海船,看到白勇桂一臉焦急的模樣,以為是等待派中的指令,心裏還暗自慶倖,沒有獵殺傳信的飛禽。

    果然,這日,張小花的神識一動,那只飛禽安然歸來,接到李師弟的稟告,白勇桂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接著就召集所有的師兄弟到船艙開會。見此情形,張小花也不遲疑,身形飄起從窗口投射而出,沿著船外的牆壁,往下滑到船艙的一邊,直著耳朵,凝神靜聽。

    欣榮派中弟子議事的船艙在甲板的中間,平時有不少的水手從這裏經過,張小花以前也曾打過偷聽的主意,可看看容易被人發現,也就放棄了。今日卻是不同,一則水手一路勞頓,過往的人已經少了不少,張小花有神識監控,可以及時的發現,總有時間躲避的,二則張小花挺想知道那紙條上寫得到底是什麼,是不是跟自己有關。

    果然,等師兄弟們都聚集到船艙中,白勇桂笑著揚了揚手中的紙條道:“眾位師弟,今日剛剛收到派中的傳訊,幫主對於咱們能順利找到東西,甚感欣慰,決定等在那麼回了派中,重重的賞賜,嘿嘿,這個賞賜聽幫主的意思,似乎出乎咱們的預料。而且,幫主也並沒有對咱們帶了一個人回來,提出不滿,甚至還按照咱們的提議,從……”

    正說到這裏,張小花的神識一動,兩個水手從船後轉了過來,張小花趕緊身體往上一縱,消失在自己的視窗中,等兩個水手走過,這才重新下來。

    這時,白勇桂正說道:“等海船靠岸,咱們就配合兩位師傅,將這廝拿下,嘿嘿,幫主說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特地請的是個輕功出類拔萃的師傅,絕對沒有問題。諸位師弟,到時候,咱們將他圍住即可,其餘的事情,就有兩位師傅操持,咱們只平白的領功就是。”

    眾人皆道:“白師兄好計謀,小弟佩服呀。”

    白勇桂等大家說夠,又道:“諸位師弟,馬上就要到平寧港,幫主交代要在一個廢棄的碼頭靠岸,兩位師傅想必也會按時抵達的,眾位還是暫且回去,好好休息,調理真氣,到時咱們一鼓作氣,為派中的基業做自己應盡的力量!”

    眾人站起身道:“為派中事業獻身,義不容辭。”

    這才各自回去,那白勇桂又叫住于師弟道:“于師弟,你通知一下水手,不用再繞道和減速,從現在起,加速馳往平寧港。”

    于師弟應聲去了。

    等船艙中無人了,張小花冷笑著,正要返回船艙,就聽得裏面又有人說話。

    只聽得柴峰擔心道:“白師兄,幫主說沒說怎麼處置這個任逍遙?是將之擒拿了回派中,還是就地滅口?”

    白勇桂譏笑道:“柴師弟,還是收起你那份良心吧,你我在荒島之上雖然是發過毒誓的,可誓言之中說得可是把這廝安穩的送到陸地,並沒有說到了陸地又該怎麼做的。”

    柴峰無語,過了一刻,又道:“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的,只是覺得這少年平白就涉入這渾水,很是無辜。”

    “無辜?天下無辜的人多了去,他既然遇到了譚武的屍首,就說明這是天意,他若是不把譚武的屍首拿出來,豈不是不會涉入其中?”

    “可是,他如是不把屍首挖出來,白師兄能讓他上船麼?”

    “嘿嘿,這個麼?誰知道呢?”

    “既然這樣,他把屍首交不交出來,豈不都是一個下場?”

    白勇桂似乎默認了柴峰的意思,並不反駁,只是聲音有些高亢道:“我這不也是為了欣榮派的大事?這等消息若是傳入江湖,咱們豈不是又要落個跟譚家一樣的下場?這譚文譚武被咱們追了幾年,這才客死異鄉,難道你也想咱們師兄弟落個這樣的下場?”

    柴峰立刻搖頭道:“白師兄,小弟哪里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覺得這少年有些冤枉,人家都把咱們要的東西送到眼前了,咱們還有滅口。”

    白勇桂再次譏笑:“收起你那份無聊的憐憫吧,知道幫主為什麼這次給你下了死命令要聽我的麼?不就是你的優柔寡斷?上次不是你,早在雁鳴山,就把譚武擊斃抓住,哪里還讓他跑到海外?”

    柴峰長歎一口氣,不再說話,那白勇桂絲毫不放過他,又道:“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把自己摘得出去,你是不是怕了自己的誓言?你可不要忘記,最早在荒島之上,你跟我一樣,也是同時出手暗算那少年的,若是那廝生恨殺人,你也必逃不過的!”

    柴峰怒道:“白師兄,那不還是因為你拿幫主的暗示逼迫於我?”

    說完,奪門就要出去。

    那白勇桂上前拽住道:“柴師弟,你且聽我一言,這江湖中從來都是爾虞我詐,存不得半分的仁慈,就你這等性格,若不是庇護在幫派門下,早就沒了性命,你道這譚家的事情為何獨獨讓咱們得了便宜?”

    柴峰聽了,不覺好奇心大起,道:“我知道我這性格短處,極易信人,優柔寡斷,且不喜傷人,不是混江湖的料子,可我們自小就是在門派中長大,不混這江湖,還能有什麼營生?而我這性格,與這譚家又是什麼關係?”

    張小花的八卦之心也是大起,正要細聽,那船後又有水手經過,他不得不再回到船艙,等人過去,這才下來,張小花的心裏雖然暗自咒駡這貨打攪了自己聽故事,不過他也知道,這就是要靠岸了,水手才少起來,若是以前,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這視窗外面呆得一刻。

    果然,船艙之內的白勇桂已經講到:“我也是一個極為偶然的機會,從一位負責情報的師兄那裏知道,咱們欣榮派早在五六年前就注意到譚家的異動,就已經開始佈局,搜集相關的情報。只是譚家是武道的大家族,鮮有外人進入,所以極難打探到什麼消息,只有那位元師兄手下的一個弟子,扮作玉石掌櫃,這才跟譚家一個喜歡玉石的少爺,建立了一點點的聯繫。”
tzleng 發表於 2013-8-15 18:1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百零九章 終於要靠岸了

       


    第三百零九章 終於要靠岸了

    柴峰不解,道:“這與我的性格有什麼關係?”

    白勇桂沒有理他,接著說道:“這譚家的三少爺一來二去就跟咱們這個掌櫃的熟悉起來,而咱們這個掌櫃的呢,偏偏又有一個如花似玉,知書達理,對玉石很有研究的表妹,你說,這譚家三少如何能不入甕?”

    “雖說這譚三少並不喜女色,可紅顏知己,《》的誘惑,總是有的,人不常道,人之一生得一知己足矣,若是紅顏知己,就更為難得!這譚三少也以為自己運氣逆天,碰到了能說話的知己,從漸漸的處處防備,到最後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差點把自己三歲尿炕的事情說出。”

    “可惜,這譚三少卻是家族中不成器的弟子,上面還有大少和二少,都是一時的精英,可即便他提供的消息有限,卻也讓幫主從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訊息,譚家得到羊皮卷的事情就不說了,幫主不得不上報,可這羊皮卷藏在譚文和譚武身上,可是任誰都想不到的,這兩個只是譚家的旁支,譚家被滅門的時候,他們可是僥倖逃過一劫,當其他人等都以為這羊皮卷毀于火海,成了疑案的時候,只有咱們幫主心裏明白,這幾年才讓咱們辛苦的追蹤著譚文譚武。”

    “這說明什麼?說明在弱肉強食的江湖中,沒有可以相信的‘信任’,就算是你認為的莫逆之交,也可能為了某種利益出賣你,甚至他本身就是來故意靠近你的,那譚三少直到現在也還不知,他不過是幫主留下的一個後手,還以為自己得到紅顏知己的援手,逃脫一劫呢。”

    柴峰苦笑道:“也許不知道的更好,他生活在一個被人安排的世界中,或許活的更好。”

    “那你呢?柴師弟,你可還是要在江湖中混日子呀。”

    白勇桂不無諷刺道。

    柴峰擠出一絲笑容,道:“我知道白師兄是為了我好,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許今生就是這樣了。多謝師兄的指點,我也趕緊休息一下,眼看這船就要靠岸了。”說完,抱拳離開了船艙。

    白勇桂等他走到門口,才說道:“那個少年是滅口還是活擒,決定權都不在咱們手中了,等靠岸再看兩位師傅的決定吧。”

    柴峰聽了,聳聳肩,也不說什麼,依舊不停步的走了出去。

    張小花見曲終人散,也溜回了船艙,他本來一開始對這白勇桂恨之入骨,準備靠了岸,找個機會一劍殺之的,可聽了他對柴峰說的肺腑之言,心裏倒也動了惻隱之心。

    “從他們的角度來講,殺我滅口也許是最為正確的方法,若是我把他們得到羊皮卷的消息散佈出去,他們這個什麼欣榮派估計也要落個跟譚家一般的下場!”

    張小花暗自沉吟,不過,他心裏一動:“難道,我也是優柔寡斷的人?我也不適合在江湖中混日子?”

    張小花從懷中掏出小劍,那小劍在空中飛翔了幾下,筆直的飛出視窗,直上雲霄,張小花的嘴邊露出笑容,自言自語道:“也許吧!”

    這個夜晚註定是個平靜的夜晚,不僅海面上風平浪靜,月光皎潔,整個海船在張小花的神識下,也都安靜無比,水手在各忙各的,欣榮派的眾弟子也都在盤膝調息,只有閑餘的某些老年水手,酒醉之餘靠著船舷哼唱著不知名的鄉愁小調。

    張小花知道今夜是自己在海上的最後一夜,雖然看起來,白勇桂他們肯定不會在今夜對自己有什麼不利,可他絲毫不敢大意,依舊小心的在自己的四周布下精妙的禁制,這才放心的閉目修煉。

    經過,這些日子的練習,這禁制布得也是得心應手,幾乎是一氣呵成,說實話,這幾個禁制早在荒島的時候,張小花已經學會,也隨意的在山洞之中施展過,那是施展起來輕輕鬆松,並沒有現在這般費力,所以他就以為自己已經學得很好,可真是到了陌生的船艙中,在施展起來,卻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

    “也許在山洞中,元氣比較充足,布起禁制來比較容易吧,這大海之上元氣就稀薄很多,只靠經脈中自身的元氣,卻是有些費勁的。從元石中牽引出來元氣,卻不如天地元氣來得順手,俗話說的好:‘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還真是有道理的,好在我一直都參悟禁制,這才能在艱苦條件下布禁成功,而且這艱苦條件下的磨礪,也讓我更加深刻的領悟禁制。”

    “一份汗水,一份收穫。古人不余欺焉!”

    昏睡之前,張小花頗感欣慰。

    有了白勇桂的指示,海船直接就往岸邊馳去,等到天色濛濛亮,那遠遠的,已經看到了海岸線的影子。

    當然,只是影子,在張小花的認知中,這影子就代表希望,這影子就說明自己離家人又近了一步。

    當然,已經有了航海經驗的張小花也是知道,這海岸線雖然看得很近,但要是真的靠岸,時間還真不好說呢。

    也許是歸鄉心切的只有張小花一個吧,神識中,欣榮派的眾人則都閉目打坐,蓄養真氣不已,想必他們知道等海船一靠岸,就會有一場惡鬥,一場他們沒有把握保全自己的惡鬥,雖然他們對手只有一個看起來很平常的少年,可誰知道這個少年做困獸鬥的時候,會拉誰做墊背?

    張小花看他們那鄭重其事的樣子,心裏突然有一絲的好笑,還有一絲俯視的感覺,他心裏一動,難道,這就是身居高位的感覺?

    “是啊,這是一種成竹在胸,一切皆在掌控的感覺,或者說是一種超然物外,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無關的感覺,雖然他們忌憚自己,想盡辦法控制自己,可自己呢?視這些為雕蟲小技,視險途為坦途,就是他們邀請來的高手,都沒放在自己的眼中,這身入局中,卻又飄然在外的感覺,真是奇妙。”

    想畢,張小花心有明悟,也不練習北斗神拳,身邊的禁制也不撤掉,閉目參悟起來,他現在已經有所覺悟,這等心境的參悟比心經的參悟更為可貴,心經可以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心境可就來得太過隨機了。

    好在,眼看這就要靠岸,欣榮派的眾人也極想就這麼平安的度過最後的一段旅程,沒人任何人來打擾張小花,就是送飯的水手,久扣艙門,不見人開,也只是把東西放在門口,不再搭理,想必也是得了別人的指示。

    只是,直到傍晚,港口都已經近在眼前,張小花的艙門依舊未開,這水手才有些著慌,報知李師弟,李師弟也是奇怪,平日那張小花的艙門雖然緊閉,可這飯食從來都是收進去的,難不成這馬上靠岸了,反倒出事兒?

    他自然也不敢怠慢,趕緊找白勇桂商議,這一路回岸,張小花可是他們心頭的一根刺,動也動不得,不動呢,還不行,好容易讓幫主派出高手收拾他,這若是沒了人影兒,自己師兄弟交不出人,可能就會落個功過相抵的下場吧。

    還是白勇桂心細,聽了稟告,並不著急上門看個究竟,先是問問水手昨夜的情形,知道並沒有什麼船隻擦肩而過,這才放心,笑著對眾人說道:“既然昨夜周遭沒有過往的船隻,那這少年想必還在艙內,他以前也都貓在艙內,想必早就看到今日要靠岸的,這一路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靠岸沒什麼好果子,就躲在艙內想對策吧,咱們只要小心守著,莫要讓他逃了,就是大功一件!”

    李師弟不安道:“可是,白師兄,他若真不在船艙裏,到了岸邊,咱們交不出人,可怎麼辦?”

    “呵呵,好辦呀,李師弟,那為兄就交給你一個任務吧,你去船艙內把那位小兄弟請出來,如何?”

    “啊,我?!這個……這個,哦,我也同意白師兄的意見,這大海茫茫,並沒有過往的船隻,他輕功再高,也不能入水不沉吧,一定還在船艙之中撓頭皮呢。”

    眾人也都嘿嘿的笑了,一般的心思。

    白勇桂招手讓那個水手近前,說道:“你去船艙門口盯著,小心看著,對了,再找一人,去甲板上,也盯著窗口,若是有什麼變故,速來報我。”

    “這個?”那水手見旁人不敢去,自己心裏也是膽怯。

    “沒關係的,他不會為難你們這等人的,但去無妨。”

    柴峰歎口氣,說道。

    那水手忐忑的看看,不敢多說,小心的走了。

    白勇桂揮揮手道:“眾位,馬上就要靠岸,大家還是按照以前商議好的位置,各就各位吧,海船靠岸之前,咱們還是要站好最後一班崗!等海船一靠岸,嘿嘿。”

    眾人聽了,神色一凜,不敢大意,趕緊各自拿了長劍,依照以前所議,各自出去了。

    港口越來越近,暮色也近,昏暗下,那荒蕪的港口顯得無比的蕭瑟,今日,卻是不同,早有幾人,站在岸邊,翹首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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