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穿入梁祝 作者:泥男(連載中)

mk2258 2013-8-9 19:49: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 7944
mk2258 發表於 2013-8-12 18:44
穿入梁祝 第一卷穿入梁祝 第十章食金獸小金




  


     天未亮祝輕雲就回來,帶來好消息。她與跟楊家眾鬼達成協議,他們不會騷擾梁家人。

    梁山大喜,一大早起來就吩咐吳土去尋找楊家人墳坑,找到後插標做記,待冬至之日起出焚燒成灰,陳列於楊家祠堂。

    現在梁家莊擁有十二戶人,男丁十五,女人六,加上梁山一家三口共二十四個人。

    梁山分配任務,母親梁楊氏與輕雲負責織布製衣,燒火做飯,梁亮媳婦史氏膀大腰圓負責挑水砍柴。吳土、吳火率領十個勞動力在附近迅速開墾水田以及菜地,這樣可以趕種上一季稻穀。吳金則帶著兩個人整出一個鐵匠鋪,負責工具的打造與修理。

    梁康康叔負責把山中所獲到外頭集市上換成錢糧以及莊中急需的物品,梁亮就跟著梁山,相當勤務兵,負責到各組傳達梁山的命令。

    忙了一天,楊家祠堂總算粗粗整理出來。

    楊家祠堂五進的院落,高大巍峨,可遙想楊家當年勝景。晚飯之前,梁山率眾人祭拜楊家祖輩,及楊家八十年前滿村被屠的男女老少。

    祭祀是大事,每年大年初一以及清明節都要進行,是以規儀眾人皆知,一個個站在少爺身後神情肅然,垂手而立。

    眾人聽得少爺念了一篇簡短祭文之後就開始承諾,說梁家落莊成功後必然楊家祠堂與梁家祠堂並存,一年三節少不了楊家祠堂的香火,不僅如此,還讓二兒子承續楊家香火。

    梁山話音一落,眾人心中感歎少爺仁義,忽然一陣風幽幽吹進祠堂,耳中就聽到幽幽怨怨的哭聲,一個哆嗦,個個不敢抬頭,死命盯著腳下青石地磚,及磚縫間伸出的小草。

    梁山看得清楚,約莫有四五百號男女老少隱隱約約齊列那祖堂上,居然齊齊向他一拜。梁山趕緊也還了一禮。

    梁山已見過馬文秀鬼魂,膽氣壯了許多。

    梁山呼道:「禮成!」

    眾人鬆了一口氣,此刻對少爺敬為天人,信心又增了許多。

    勞累了一天的人們回到大宅院,念誦了三遍《正氣歌》後心緒稍安定。

    大多數人不解《正氣歌》其意,只是念著念著膽氣就壯起來。

    誦完《正氣歌》眾人散去,吳氏三兄弟來到梁山面前,不由分說跪倒,磕了三個響頭。

    「你們這是為何?」梁山訝道。

    吳土:「除我兄弟三人之外還有老弱病殘十二口人,望公子一併收留!」

    原來,吳氏三兄弟打著小算盤,這兩日見到梁山手段,心悅誠服,決定舉家來投。

    梁家莊要建起來,最缺的就是人口,老弱病殘只要安排得當,一樣是不錯的勞動力。

    梁山自然同意,與三兄弟商議好,讓吳金明日回去把家人接來,吳土與吳火則在週遭清出合適的房間。

    「這幾日忙碌,卻是忘了食金獸之事。」梁山問道。

    四人遂出了大宅門,也就二三十步遠,吳土手一指,一棵巨大銀杏樹上籠子高掛。

    原來吳氏三兄弟用的是類似熬鷹的方法,用烏籐編織成一個籠子把食金獸囚禁,不給它東西吃。

    吳金身如猿猴竄上,不多時摘得那籠子跳下。

    食金獸一動不動躺在籠中。

    「糟了,這食金獸快不行了。」吳土惱道。這兩日他們忙極,沒顧得上來。

    「我來看看!」梁山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柴棍,撥弄食金獸。

    還沒死,但也差不多的樣子。

    食金獸跟穿山甲沒什麼兩樣,只是鱗片泛著金光。

    「可有食物?」

    「公子,現在給食物就前功盡棄了。」吳土道。

    「這等異獸豈是靠餓它就能馴服的?」梁山道。

    食金獸的淒惶激起梁山的同情,再者,嚴格說起來,它是梁山的救命恩人。

    吳金應聲去了一趟鐵匠鋪,把裝鐵渣的袋子帶過來。

    籠子打開,食金獸一動不動。梁山抓一大把鐵渣攤在手上,湊到食金獸的嘴邊上。吳氏三兄弟緊張到極點,誰都知食金獸牙齒鋒利至極。

    食金獸看了看梁山,血紅的眼睛忽然閃現出一絲敬畏與溫順。

    食金獸識得梁山,嚴格說,梁山是它見到的第一個人。

    在墳墓中,梁山當時籠罩在奇異的白光當中。

    食金獸初開靈智,曉得這白光不凡,立刻遁走。食金獸現在奄奄一息,卻見當日那個厲害的人滿臉關切之色,手掌攤開的正是自己可口的食物,紅紅濕潤的鼻子嗅了嗅,長舌頭忽然一卷,鐵渣一下都吸入口中。

    「再拿一些!」梁山喜道。

    吳氏三兄弟面面相覷,公子果是高人,片刻之間就與這食金獸熟識。

    食金獸吃得津津有味,氣力很快恢復。

    梁山見食金獸吃得高興,他也高興,道:「我叫你小金如何?」

    食金獸邊吃邊點頭。

    這麼通人性?!梁山興奮起來,道:「小金,吃完這一頓你就去給我找礦,願意跟著我就跟著我,不願意那就從這個山鑽進去,那個山鑽出來,想去哪就去哪!」

    很快,一麻袋的鐵渣都吃掉了,小金打了個飽嗝,盯著梁山,然後搖了搖尾巴,噗噗噗連拉出三個鐵蛋。

    「咦?」吳金激動了:「天上好的鐵料啊!」吳金最喜琢磨鐵器,這可是人工千萬次鍛打都不能出來的好鐵。

    「公子,這食金獸放不得啊。」吳土立刻說道,吃進去的是礦砂,出來的上等鐵料,這食金獸就是一寶貝。

    梁山大手一揮,道:「小金願意留就留,不留也不打緊。」

    小金翹起尾巴,對著吳氏三兄弟就放了三個響屁。腐臭聞所未聞,吳氏三兄弟落荒而逃。

    小金搖了搖尾巴,一轉身,肥嘟嘟的身子向村外爬去。

    四人跟著上了小牛山,不多時,小金挑好一快大石頭底,四爪一刨,整個身子迅速鑽了進去。

    吳氏三兄弟是刨地的行家,看這速度歎為觀止。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一個時辰過去,什麼動靜也沒有。

    吳金懊惱道:「公子,那食金獸定是溜走了。」

    梁山搖了搖頭,道:「此等靈獸已通人性,你怎麼待他,他也會怎麼待你。」

    梁山說得輕描淡寫,其實很緊張。梁山也是在吳氏三兄弟面前裝樣子,越篤定他們就越信服。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梁山像個老僧一邊盤坐在石頭上,順便觀想腹中的白光。

    吳氏三兄弟不敢吭聲,他們也是極有耐心。

    不知不覺東方露出一絲肚白,食金獸蹤影皆無,吳氏三兄弟臉上終現出幾分煩躁。

    梁山睜開眼,心一沉,沒戲了,算了,天高任鳥飛,正這般想著,忽然地底傳來一陣唧唧的聲音,食金獸探頭探腦地出來了。

    梁山喜道:「小金!」

    小金聽到梁山喚它,歡喜地跳了起來。

    梁山心生感動,連忙把小金抱起。

    小金立刻撅起屁股對著吳氏三兄弟又是噴出一股腐臭屁風。吳氏三兄弟掩鼻跳開。

    小金遂在梁山手掌上蹦蹦跳跳,隨即拉了三顆金燦燦的金豆。

    吳氏三兄弟目瞪口呆。吳金過來抓起一顆來放在嘴裡毫無顧忌地咬,咬完,雞啄米式猛點頭,臉上的笑伴著褶子像菊花一般盛開。

    梁山立刻嚴令吳氏三兄弟嚴格保密,此事絕不能讓別人知道。

    小牛山有一條金脈!

    梁山樂得嘴都歪了。

    小金拉的金丹高純度,在這個時代絕對的硬通貨。

    可惜每天產量不高,也就十個金豆,最終還是要靠人力裡開採。不過,這都是日後大計,在沒有足夠保護能力之前最好不要動這裡。
mk2258 發表於 2013-8-12 18:44
穿入梁祝 第一卷穿入梁祝 第十一章陳家塢設卡




  


     轉眼五天過去,梁山等人在楊村初步站穩腳跟,小牛山下離楊村最近的陳家塢卻熱鬧開了。

    晚上,陳家塢祠堂。

    祠堂裡嘈嘈一片,最後陳家家主陳虎大手一揮,道:「大家稍安毋躁,梁家人要想落莊成功還得呆上些時日,收割了一年的稻子,縣裡才會認可。」

    「族長,都過去五天了,裡面人應該無恙,我覺得族裡面應該立刻派人進去,那可有良田二十頃啊,甚至還要更多。」一個長老言道。這世道,良田就是實力。

    「不可,楊村乃眾所周知的鬼域,前前後後十多次進去都損兵折將出來,還是再看一些時日。」

    「再看就晚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有鬼也不可能盤踞這麼多年了。」

    「絕不可能,那片槐樹林依然陰氣森森,說明楊家冤鬼還在。」

    ……

    這時,一個長老走到陳虎面前輕聲言語幾句,陳虎點了點頭,道:「今天就議到這,大家都散了。」

    第二日,在楊村通往馬家堡方向的路上,陳家塢設了一道關卡。

    陳家塢不明白楊村虛實,就只能等著裡面的人出來。

    梁家人在楊村的第七天,梁山視察吳金的鐵匠鋪。

    吳金利用小金拉出來鐵蛋打出十把短刀,不說吹毛斷髮,卻遠高鄉鎮的部曲裝備水平。

    梁山很滿意,扭頭卻見吳土跑來,說他吳家人在山下被陳家塢人攔住。梁山趕緊帶著吳土下山。

    梁山剛從那兩棵標誌性的大槐樹走出,就聽吳火在那梗著脖子大聲嚷道:「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上山,這山是你們家的?」

    「這位壯士,我們可是一片好意,楊村可是出了名的鬼域,你們前去那是自投死地!」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勸道,眼角餘光卻是瞟向梁山。

    梁山心中一動,明白了,攔吳家人不是目的,這是要引他出來。

    「在下梁山,不知道陳家塢的人為什麼要攔阻我的族人?」梁山朗聲道。

    「可是梁公子?」管家躬身問道。

    「正是。」

    「久仰大名!」管家打著哈哈道。

    「你們這是為何?」

    「楊家可是鬼域,不知山伯兄如何安然無事?」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梁山扭頭,一個風度翩翩公子出現,頭戴小冠,右衽青色孺衫,下身褶裙。

    梁山認識,正是自己在樓台書院的同窗陳有川。

    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八名陳家塢的高手,一個個虎背熊腰,精氣外露,其中有兩個卻精氣內斂,顯然都是煉骨期的高手。

    楊村就在陳家塢眼皮底下,交道免不了要打,梁山拱手道:「見過有川兄!」

    「山伯兄,別來無恙啊!」陳有川目中精芒閃動,在梁山身上流轉一遍,似乎想看出點什麼。

    「這些人是來投奔我小牛山的,不知陳家為何阻攔?」梁山的語氣不大客氣。

    雖是同窗,在書院時跟這傢伙不對付,因馬文秀的緣故,許多同窗都不喜梁山伯。

    陳有川面色一寒,道:「卻是不知山伯兄來我小牛山做甚?」

    「不知何時小牛山成你們陳家呢?」

    陳有川盯著梁山看了一會,哈哈大笑起來,道:「我早知山伯兄胸中有溝壑,可惜梁家不識麒麟,這樣,我們陳家也有一女,年芳十八,名喚四娘,貌美絕倫,山伯兄不如入贅我陳家,也算有一寄宿之所。」

    「放肆!」吳土上前一步喝道。

    陳家有女名四娘,卻是十二連塢無人不曉的女人,貌美絕倫是不假,但連嫁三次,都在新婚之日新郎暴斃而亡。這等女人,世間最是忌諱。陳有川此言,實是誅心。

    「山伯兄,你家奴才如此不懂禮數?」

    梁山笑了笑,道:「吳土乃我兄弟,他所說的就是我說的。」

    陳有川盯著梁山,心中暗笑,這梁山伯倒是自甘墮落,與粗漢為伍。

    「有川兄,咱們也不扯這些,若是你們陳家對楊村感興趣,隨我進去一看便知,只是我不保證各位安全!」說著,梁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陳有川臉現驚疑之色,見梁山臉上現出譏誚之色,心中激憤,狠狠一招手道:「你們兩個進去看看!」

    「少爺!」那兩個被指名的漢子立刻面無人色。

    陳有川臉現厲色。兩個人沒法,只得哆哆嗦嗦向那兩棵槐樹靠近。

    盛夏季節,樹底下升騰著陰森徹骨的寒意,兩個人空負武勇,卻渾身戰慄。

    陳有川暗罵一句「沒用的傢伙」,心道梁山伯這等廢物都能進出自由,怎會怕成這樣?忽然,陳有川就覺週遭突刮起一陣寒風,眉毛居然瞬間掛霜,口中一吐,居然是團寒氣,雙肩立刻顫抖起來。

    「啊!啊!」而前頭探路的兩個人更是發出慘叫,掉頭就往回跑。

    陳有川嚇了一跳,聲音顫抖:「怎、怎麼回事?!」

    那兩個人眼睛瞪得溜圓,雙手胡亂揮著,拍打著,好像什麼跟著他們背後一般。

    陳有川身後的人一個個連連後退,想起之前聽說過那些恐怖故事,個個篩糠一般發抖起來。

    梁山暗暗鬆了一口氣,果如自己預料,楊家冤魂成為他們現在的一道屏障。

    這也是梁山不讓祝輕雲徹底超度他們的緣故,若是他們消失,肥沃的楊村就如一洗白白地嬌娘躺在床上一般,十二連塢如同十二條惡狼定會惡狠狠撲過來。

    祝輕雲對梁山說,即便是《往生經》也無法超度他們,畢竟《往生經》是老百姓中流傳的超度亡靈典籍,對於楊村慘死的鬼魂只起到稍微減輕其痛楚的效應。

    冤死的鬼魂每日經歷一次當日被殺的場景,日復一日,暴戾之氣可謂濃厚無比,若非梁山的建議點燃他們對楊家在人間存續的根本願望,即便是祝輕雲也拿他們沒辦法。

    陳有川面無人色,手指著梁山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陳有川不相信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梁山是活人。

    梁山嘿嘿一笑,大步一邁就邁到陳有川面前,湊到他跟前道:「你說呢?」

    「子不語怪力亂神!未能事人,焉能事鬼?」陳有川不敢望梁山,頭望青天,忙背儒家名言給自己打氣,拱手道:「今日討饒,改日登門謝罪。」說著,轉身走了幾步然後跑了起來。

    陳有川回到陳家塢,與家主陳虎說了楊村村口發生之事。陳虎聽罷,良久沒有作聲。

    陳有川面有愧色,這事他沒辦好。

    陳虎忽然道:「有川,你有一樣說對了。」

    「家主明示!」

    「讓四娘上山!」陳虎站起,拍了一下桌案。

    陳有川眼珠子滴溜一轉,立刻拊掌道:「妙!妙極!」

    是夜,陳四娘父親被裡長大人請去說了半個時辰的話。再出來時,老漢卻是拿著一大包袱,步履沉重。

    四娘家在陳家塢最靠小牛山的一間土房,屋斜而多漏。

    老漢進到房間,說了幾句,一個老婦人嚶嚶的哭聲旋即傳出,隱隱聽到「我兒為何這麼命苦」的話。過了一會,就聽到一個極好聽的女聲語氣決然道:「爹!娘!四娘願意嫁給那梁山伯。」

    老兩口一夜長吁短歎、哭泣不提,轉眼東方日出。梁家人進楊村第八天。

    陳四娘早早洗漱乾淨坐在床頭,老婦人在她身後給梳妝,每一下都極慢。奈何這般,還是梳妝完畢,老婦人眼淚縱橫。

    四娘轉身安慰道:「媽,你且放寬心,那梁山伯雖風聞極差,但女兒又比他好過多少?他被趕出,卻曉得去那楊村,倒是有勇氣。馬文秀死了,馬家對他喊打喊殺,他現在在楊村這麼多天過去安然無事,想來也是命硬之人,女兒嫁他,說不定能做長久夫妻。」

    「兒啊,那可是楊村,那裡儘是惡鬼。」

    「女兒不怕。」四娘輕聲道,在四娘心裡,陳家塢未必就好過楊村。

    娘倆在廂房內耽擱了半個時辰,老漢牽著一頭毛驢不得不在外頭喚了幾聲。四娘披著喜服出來,老漢看得卻是一呆,渾濁的淚水順頰滾落下來。
mk2258 發表於 2013-8-15 22:15

穿入梁祝正文 第十二章三嫁寡婦


   

    正午時光,四娘乘著毛驢來到槐樹路口,毛驢再不敢前進,四娘只得拎著包飄腿下來。

    娘親已經哭癱在地,老父不得不在家照顧娘親。

    四娘望著大槐樹,枝椏無風自動,陰氣四溢。四娘知道這一步邁過去,與家人就咫尺天涯。

    四娘還有一弟叫陳勇,現下被抽調到馬家堡。

    馬家堡每年都要大練兵,從各連塢抽調精壯青年到馬家堡,一個月才回。

    家主陳虎許了弟弟個好前程,只要她進入楊村即可。

    四娘呆在家,已如同死人,能為家做些事情,總有些用處。想到這,四娘再無猶豫,邁步進去。

    濃濃的山霧忽然湧起,四娘一顆心立刻提到嗓子眼,豐滿的胸脯高起低落。

    蓮步遲行,走了約半炷香的功夫,濃霧忽的散去,映入眼簾的是居然是十多畝水田。

    水田上約莫有十個農夫穿著胡褲在那勞作。

    四娘看著稀奇,本地人很少穿胡褲,農夫勞作時也就把長衫撩起在腰間一扎。四娘很快發覺,穿胡褲勞作的確很方便。

    水田顯是新開,有些水還沒引過來,四娘看到有四五個人在更遠處忙著架竹橋,想要從山上引水過來。這跟四娘料想的大不一樣,這些人真要在這開墾出荒地?難道,他們不怕鬼嗎?

    四娘腳下是一條小道,正好過一輛馬車,是新修出來的,路上還有一些灌木的樹根沒有徹底挖去。

    不遠處就是楊村,飛起的簷角可見,正是炊煙裊裊時刻,居然一派勃勃生機。

    四娘忍不住腳下加快,絕望的心忽然活了過來。

    不多時,她來到一大宅院門口。

    大門未關,有一扇卻是傾倒,看樣子還沒來得及修,影牆上還有拔掉籐蘿後留下的痕跡,倒是像一幅山水拓畫一般。地磚極好,是水磨石,只是有些坑窪。

    四娘手抓緊包袱,就這樣進去?!

    自己像一件貨物一般送到人前,自薦枕席,陳四娘啊陳四娘,你也參心比天高,什麼時候你這麼下賤?!

    陳四娘躑躅門前,忽見一小眼胖婦挑著一巨桶由外頭走來,斜眼看了她一眼,粗聲粗氣問道:「你是哪個?」

    陳四娘微微萬福,道:「妾身陳四娘,奉陳家塢家主之命,前來侍奉梁少爺!」

    「你?!」胖婦正是梁亮媳婦史氏,她說道:「那你跟我進來,面見老夫人!」

    陳四娘心忐忑,跟著史氏進了內堂。

    史氏進了正房說了幾句,陳四娘就聽到「唧唧」的織布機聲音停了,然後就走出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夫人。

    陳四娘立即撩衣裙跪倒在地,道:「妾身陳四娘,見過老夫人!」

    「你就是陳四娘?」

    陳四娘點點頭。

    「抬起頭來看我。」

    陳四娘緩緩抬頭。

    梁楊氏點點頭道:「倒是個美人。」

    陳四娘微微垂下頭。

    「我聽說過你。」

    陳四娘臉色一變,眼眶一紅。

    梁楊氏見陳四娘神色,歎道:「也是個苦命人!」

    陳四娘眼淚盈眶欲滴。

    「說吧,你家家主派你來是何目的?」

    陳四娘心裡一顫,立刻叩了

    三個響頭,額頭青紫,道:「家主命我來侍奉梁少爺,實為打探楊村虛實。」

    陳四娘自小聰慧過人,遠近聞名,若非如此,也不會一嫁不成二嫁三嫁,只是三嫁之後,陳四娘再美若天仙,再聰慧也無人敢問津了,家主陳虎打的什麼主意她自然清楚。

    梁楊氏微微歎了一口氣,道:「你們家主倒是打的好主意。」

    「讓老夫人為難了。」

    梁楊氏微微笑道:「無妨,能在楊村立足已是意外之喜,人心不可貪,楊村虛實總有讓人知道的時候,你且起來,等我兒回來,看怎麼安排。」

    傍晚時分,梁山回到宅,看到老夫人身旁多了一美人,娥眉淡掃,明眸善睞,臉上幾分愁苦卻又幾分**,一問才知是陳家四娘。

    梁山略一思索,即明白陳家家主的用意。這招卻是厲害,派一個在村坐等老死之人前來,楊村虛實便知。

    這時吳火忽然跑了進來,說陳傢俬兵正在陳家塢操場演兵。

    陳傢俬兵號稱黑籐兵,是陳家人到千里之外西南四十洞苗人那學來黑籐甲的製法。

    這東西厲害,刀槍不入,過河還可以當小渡舟,正是當年孟獲大戰蜀兵的裝備。黑籐兵共有五百兵,除去抽調到總堡的人全部都拉到小牛山山下的操場演練。

    刀槍林立,喊殺震天,不用吳火通報梁山也聽得清。梁山心道,陳虎果然是寒門豪族的老狐狸,這一招明顯是搞軍事威懾,加上派陳四娘,連著就出了兩手。

    老狐狸雖然可恨,但也提醒梁山一件事,沒有足夠武力是沒法保護勝利果實,看來農閒時節要抓緊軍訓。

    梁楊氏有些擔心,怕兒子一衝動殺了這陳四娘以絕後患。

    梁山見陳四娘一眼果然紅顏禍水模樣,轉身大聲道:「梁亮!梁亮!」

    梁亮立刻奔了過來,道:「少爺,有什麼吩咐?」

    「今晚少爺我納妾陳四娘,你好好置辦一下。」

    祝輕雲歸來時忽聽說相公納妾,心百味雜陳。

    梁山拉過祝輕雲到內室裡好生一頓安慰,擺事實說道理。

    事實是祝輕雲一心慕道,無法行那周公之禮,納妾之事夫妻二人早達成協議,現老夫人日漸衰老,早誕麟兒也是寬慰老夫人之心。

    祝輕雲以「孝」立本,自然明白老夫人身體不好,的確需早早有孫兒才行。

    最後梁山說陳四娘是陳家坐探,今夜雖是洞房花燭夜,其實凶險,若不能把此女征服,拉攏過來成為梁家反間,梁家莊就失去發展良機,白白為他人做嫁衣裳。

    有這兩個強大理由,祝輕雲只得允了,反過來囑咐梁山小心,因為,那女子命硬之極。

    月上天,梁山與陳四娘禮成。

    陳四娘總算鬆一口氣,前三趟都沒等得及禮成,新郎就死了。

    第一個新郎在迎娶路上失足落水而死。第二個新郎挽著陳四娘進房,不知哪突放一個爆仗,突然嚇死。第三個新郎大宴賓客喝酒壯膽,卻因為喝得過多醉死。

    陳四娘命苦如斯,已對男人沒有太多要求,也是如此,即便梁山伯風流薄倖陳四娘也只得認了,只盼著他不要橫死在她面前,若如此,她也無顏活在這世間了。

    無意外發生,陳四娘再偷眼瞧著梁山眼角眉頭,心居然有淡淡的喜悅。
mk2258 發表於 2013-8-15 22:15

穿入梁祝正文 第十三章情話大王


   

    陳四娘是心裡一鬆,方才夫妻對拜的剎那梁山心裡卻是一緊,耳就似聽到玻璃炸裂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鬆。

    靠,這女人命當真是硬。

    好懸啊!

    梁山明白發生了何事。

    他靈魂深處居然殘餘的梁山伯靈魂碎片,做了梁山「剋夫」盾牌。

    這算不算是梁山伯的最後的剩餘價值搾取呢?梁山心道。

    夜深,梁山與陳四娘拜別母親梁楊氏,陳四娘專門拜別大婦祝輕雲,兩個人進了側室。

    關上門,陳四娘卻有些緊張,一隻手任男人牽著,一隻手卻攥住衣角,一顆芳心已是七上八下。

    梁山扶著四娘上了床,然後整衣冠理絲帶,恭敬地施了一禮,慌得四娘連忙起身,顫聲道:「相公這是為何?」

    「四娘,有一事不得不跟四娘說明。」

    「相公請講。」

    梁山道:「你我雖然禮成,但是卻不能行那周公之禮。」說出這話時梁山心暗爽,前番被祝輕云「噎」了一下,這回卻是還給陳四娘。

    四娘就覺得腦袋「嗡」了一下,神色立刻暗淡,就知她命沒這麼好,相公這是讓自己守活寡啊。

    「四娘勿要誤會,只是進到楊村後,我在楊村祠堂祭祀,說過百日齋戒的話,這樣男女之事自然不能行。」

    四娘輕撫胸口,心道原來如此,轉念一想,祭祀、齋戒,難道這是相公帶著家人能在這的立足原因嗎?

    「四娘所料沒錯,正是因為這樣楊村冤鬼才不與我為難。」梁山察言觀色,細聲說道,然後輕輕挽著四娘的手,道:「你我現在是一家人,我也不騙你,你看你大姐,身上可有一絲風流之味。」

    陳四娘這下卻是信了,大娘祝輕雲的確似是未經人事的樣子,如此說來相公並非針對於她,又聽得梁山稱自己是一家人,心頭更是一暖。陳四娘聰慧之極,當下微微萬福道:「相公之意,妾身曉得,妾身生是梁家人,死是梁家鬼,絕不做對不起梁家之事。」

    這是美人兒表忠心,這麼聰慧的女人,梁山不擔心了,有萬惡的封建禮教牢牢束縛她,從此相公就是她的天,再說上些甜言蜜語,許了日後她爹娘一起搬入梁家莊,還有她弟弟的未來,就越發妥當了。

    「長夜漫漫,我們雖不能行那事,但相擁而眠卻是可以的。」說著梁山執陳四娘手上床,燈熄陳四娘為相公寬衣,自己只著小衣,陌生男子之氣逼人讓陳四娘芳心亂跳,只盼著那百日齋戒早些結束,好全身心服侍相公。

    陳四娘從前是活死人,今日是死人活,幾乎有翻身解放的喜悅。

    梁山卻不著急睡,二十一世紀的情話卻是一句一句遞過來。這些梁山原本就是拿手,而且句句不虛誇,完全落點女人芳心上。

    陳四娘再聰慧卻哪經受過這些。此世界的女人,只要被自己男人正經地看上一眼就已經是喜悅滿胸了,哪扛得住梁山的火辣辣情話,一時間就覺得幸福如在天堂,等到相公針對她遭遇吟出「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詩句,日後這詩句都得印上「閨房贈陳四娘」傳世,陳四娘一

    顆芳心算是徹底繫在梁山身上。

    梁山之所以沒急色,一來是覺得有些對不起祝輕雲,二來修行還未有成,不可徒耗精氣。陳四娘比梁山之前女友好哄百倍,一日憂懼,到此刻才算安定,聽完梁山的詩句頭一歪沉沉睡去。梁山也不盤坐,躺著直接運行小周天。

    抗拒美色之下,一夜運功居然精進不少。

    一大清早,梁山與陳四娘起來給母親大人請安,再到祝輕雲房,卻發現她還沒有回來。梁山有些擔心,想到她是神仙才稍定。

    梁山攜小妾四娘視察水田、菜園,一路上倒也意氣風發。

    天大亮,祝輕雲才回。梁山見祝輕雲神色不對,立刻帶陳四娘一起見大婦。梁山暗喜,祝輕雲臉上似有妒色。

    陳四娘奉茶請安。祝輕雲接了,勉勵了兩句共同輔助夫君的話,梁山在旁聽得高興,前世想多女和諧的場景,實在是太難,如今似乎可以預期。。

    陳四娘暫時讓母親梁楊氏「收押」照看,梁山又返到祝輕雲房間,嘻嘻笑道:「雲妹,你怎麼呢?不高興啊。」

    「我怎麼不高興了,有四娘開枝散葉,也省了我壓力。」

    「我不說的這個。」梁山走到祝輕雲跟前,牽起祝輕雲的手。祝輕雲想抽離,卻沒抽開,發覺心底的確有些酸意。

    「你的神色不對,昨天晚上修行不順?」

    「管好你的事就行了。」祝輕雲嗔道。

    「凡人就管不著神仙的事嗎?」梁山一瞪眼,道:「我是你相公,就是天王老子欺負你我要給你找回場來?!」

    祝輕雲心裡一暖,道:「知道啦,去陪四娘吧,早些開枝散葉。」

    「那你呢?」

    「我這些日要閉關。」

    梁山面帶狐疑之色,道:「那你好好修,修出來了可別忘了那個啥。」

    「知道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祝輕雲嫣然一笑。

    這幾日,梁山與祝輕雲玩笑之語,說獨富不算富,梁家莊要走共同富裕道路,話題一轉,梁山就指出祝輕雲同學獨自修仙也是不對的,雞犬升天才是正理。

    見梁山去了,祝輕雲盤腿坐在床上,就聽到梁山在外頭吩咐梁亮媳婦別的事不做,就在外頭等著少夫人的命令。

    祝輕雲凝神靜氣,面色漸漸發白,抬手就要解開衣衫,不想梁山又返身進來,道:「娘子,真的沒事!」

    「囉嗦!」祝輕雲鳳目一瞪。

    聽相公足音遠去,祝輕雲才解開衣裳,肩頭赫然一個烏黑的掌印。

    那老道果然厲害,祝輕雲本可以早些回來,但是怕那老道跟到這裡,在外頭轉了一大圈,甩掉尾巴才回。

    祝輕雲以指甲為刀輕輕割破皮膚,烏黑的血水流出。

    祝輕雲用紗布輕輕抹去,然後打開一藥瓶敷上黑乎乎的一層藥膏,然後再用白紗綁縛起來,重新穿好羅衫。

    找來火盆,那沾血的紗布扔了進去,祝輕雲手指一彈,出現一團火。

    火落在紗布上,迅速點燃,轉眼成了灰燼。

    祝輕雲重回到床上盤腿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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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梁祝正文 第十四章意外發生


   

    祝輕雲閉關了三日,傷勢痊癒。

    她處正室,這三夜梁山倒是規矩,並沒有發出什麼惱人的聲響。三日後,梁山直接回書房睡。祝輕雲見相公節制,心微喜。

    梁山這幾日白天忙莊裡莊外的事,晚上則修《白骨經》。

    《白骨經》內篇是修煉之法,外篇為用,是法術。法術分攻擊、防禦、醫療輔助三大類。

    引氣期可學的攻擊術最常見的是陰磷術,手指一彈,三朵陰磷火無聲無息焰撲出,者燃成灰燼,實在是月黑風高夜殺人之良術。攻擊術還有白骨爪,這個就可以堂而皇之使出,像鷹爪拳,可混同武技,威力實則大十倍不止。

    這天清晨起來,晨曦灑滿院落,炊煙漸起,梁家主宅以及附近莊客的屋舍窗明牆淨,越來越有「家」的模樣。

    梁山正在院活動筋骨,前院梁亮一陣鬼叫鬼叫。

    梁山轉頭,就見梁亮衝進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口道:「少爺!少爺!奴才該死!該死!穀倉出了個洞,被老鼠偷掉許多谷米去了。」

    「什麼?!」梁山聞言猶如五雷轟頂,急步來到穀倉房間。

    偌大的穀倉此刻間坍陷,露出一個一尺多寬深幽幽洞穴。

    原來從他們一進來開始老鼠就瞄準這個穀倉,它們從間偷米,卻是十分小心,每日做飯都是上頭取米,根本沒想到底下的谷米正在源源不斷被老鼠運出去。

    今天早上生火造飯,梁亮媳婦史氏在上頭一動,終導致整個坍陷,露出盜洞來。

    老管家梁康趕來,看到這等場景,目瞪欲裂,抬腿就踢了梁亮一腳,道:「你這個孽畜!這可怎麼得活?我打死你!」梁山連忙攔住,道:「康叔,這個不怪他,我們都大意了。康叔,你看看這些米還能維持幾日。」

    梁康看了看,道:「緊張一點也就三天。」

    這時吳氏三兄弟也過來,說他們過來時買了些糧食,應該還能管十天半個月。梁山心下稍定,立刻召集眾人商議對策。

    慶幸的是稻種沒有損失,梁山吩咐梁亮嚴格保管好,戴罪立功。康叔帶上吳火立刻到陳家塢去採購糧食應急。吳金領四人展開捕鼠運動。

    晌午時分,康叔跟吳火回轉。陳家塢不賣糧食給他們,不僅如此,山下通往楊村的人被陳家塢設卡,從今日起,楊村通過陳家塢運到外邊的貨稅十分之,若有異議,可於今晚到陳家祠堂商討。

    這太狠了!

    「少爺別急,楊村要到各連塢須得經過陳家塢,但是楊村還有一條路,往北行腳三天後會到南陽。南陽是互市,在那裡我們可以買到我們所需要的貨物。」

    「什麼是互市?」梁山問道。

    梁康立刻解釋。

    原來互市就是國與國之間在邊境地帶設立的貿易邊鎮,擱後世就是通商口岸。在互市,兩國都會設相關管理機構,對貿易往來發生的糾紛進行仲裁。

    陳家、劉家、張家、王家都在十二連塢的北面,這四家都有通往互市的道路。陳家塢通往互市的道卻有兩條,一條是繞過楊村彎過一座大山就可以,

    另一條卻是通過楊村直接穿山而過,這條路卻是要比前一條快上近一天。

    原來楊村還是地處交通要道,只因鬧鬼才日漸荒廢,梁山稍加思量,吩咐下去,讓吳氏三兄弟率領所有的青壯勞力出動,務必把楊村通往南陽方向的路給清出來,好在已有孔明發明的獨輪車,只需理出一條小道即可。

    「少爺,互市不認我們大齊的銅錢,銀兩我們大齊的成色也不好,到互市用會大大貶值。」

    暈,現在國際貨幣匯率都有。

    梁山當下從懷掏出一錢袋,從裡面倒出十多個金豆到康叔手。

    「這個行不行?」

    梁康笑得皺紋疊皺紋。金銀不能當一般貨幣流通,但是一般一千錢也就是一貫錢抵一兩銀,十兩銀抵一兩金,更何況純色這麼好的金豆。

    梁康拿了金豆立刻忙去了。

    在吳氏三兄弟努力下,花了半天時間把楊村通往北面的山道清理出來。

    天還沒黑,梁康就帶著一隊人上路。為保安全,梁山讓吳土和吳火兩兄弟親自帶五個人推著獨輪車去南陽。他們身手好,帶上吳金剛剛打造的短刀藏於衣內。而吳土與吳火在南陽還有一個任務,注意南陽的閒散人員,特別是青壯乞丐,說楊村管吃管住。

    夜幕降臨,梁山還在田間地頭忙碌。菜地已開墾出二十畝,蔬菜種子已經撒下,有芹菜,胡瓜也就是黃瓜、芸苔、葵菜、蓴菜等,有一個月就楊村第一批蔬菜就可以長成。水田已經開出十五畝的樣子,稻種已經撒下去,有些急,因為要趕在立秋前插秧。按照現在的進度,趕季節最終可開出四十畝水田來。這些水田都經康叔評定,都是一等的水田。

    整個楊村周圍,經過目測大概可以開墾出二十公頃的水田,如果還向山上開墾的話,還可以開墾出一百畝水田。五畝養一戶人的話,至少可以容納一百戶,再加上其他莊客,諸如木匠、鐵匠等匠人莊戶二十來戶,礦戶五十來戶,這樣一個楊村抵得一個村塢的規模了。

    在梁山的計劃,跟著梁山的十二戶人家包括吳氏三兄弟,他們跟著自己五年內要完成梁家一百畝好水田,村裡基礎建設的任務。五年後,他們可以**成戶,招納自己的莊客然後為開墾荒地。這是梁山的承諾,必須兌現。

    暮靄沉沉,整個楊村唯有心地帶那所大宅院以及周邊的宅子點著燈,遠處有人唱著《正氣歌》給自己提氣,曲調類似黃梅小調,卻有不同的韻味。

    真好,這裡正逐漸恢復人氣。

    不知康叔去南陽是否順利,陳家塢對楊村虎視眈眈,糧食不多了,梁山心有些煩惱。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把幾十口人的命運擔在自己肩上。梁山感覺到壓力。

    「母親大人喚你回家吃飯。」祝輕雲的聲音在背後輕輕響起。

    梁山莞爾,想起前世網絡流行的「某某,你媽媽叫你回家吃飯」的話來。

    「相公,今晚可是要去陳家祠堂?」祝輕雲道。

    梁山望著祝輕雲。

    「請相公准輕雲一同前去吧。」

    梁山一下釋然了,有個仙女做打手,還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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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梁祝正文 第十五章執子之手


   

    陳家祠堂,燈火通明。

    上廳上首坐著的正是陳虎。

    「大哥,梁家那小兔崽子真的會來?」陳虎的弟弟陳豹問道。

    陳虎點了點頭,道:「他會來,今天他派人下來購糧食。」說著,陳虎轉而問下廳站著陳有川:「有川,這說明什麼?」

    家主顯是考他,陳有川沉吟了會,道:「族長,這說明小牛山上沒什麼餘糧了。我們設卡攔稅,可謂是卡住人的咽喉,他必須盡早解決。」

    陳虎點點頭,道:「正是此理,所以我料定,今夜梁山伯必出現。」

    「也好,且讓我們看看這十二連塢最膽大妄為之人。」上廳下首安坐的八公之一說道。

    不多時,一人跑來,跪倒在下廳,道:「報!」

    「講!」

    「那梁山伯出來,隨同一起出來的還有陳四娘,還有另外一個女子。」

    「我說什麼來著,哈哈!」陳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剛髯。

    過了一會,又有人來報,說陳四娘已返家,另一女子和梁山伯在村塢內,卻沒見他們朝祠堂過來,兩個人看樣子,似乎是在遊覽。

    「老大,梁山伯這又是何意?」陳豹問道。

    陳虎嘿嘿冷笑,道:「梁山伯想在我們面前拿架,裝不在乎,其實心裡著急了。」

    「那另外的女子是誰?」

    陳虎大眼瞇了起來,過了一會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祝英台。」

    「就是那個孝女?」八公立刻議論開來。

    陳虎點了點頭,道:「若是那祝英台,我們倒是要以禮相待,不能讓人笑話我們陳家只講武勇而不知禮節。」

    八公紛紛點頭。

    「把祠堂大門打開!」陳虎喝道。

    噶喇喇,兩扇銅紐大門徐徐打開。

    世家寒門都以忠孝立家,即便骨子裡男盜女娼明面上也絕不敢說「忠孝」的不是。這是亂世家族立足之本,子女絕對聽從父母的,兄弟姐妹之間講友恭,在這等禮法要求之下一個家族內部才能牢牢地粘合在一起。

    等了半炷香功夫,人卻依然沒有來,陳豹有些不耐,道:「他們也太拿架子了,大哥,叫黑滕把人拿過來就是。」

    陳虎一擺手。正說著,有人來報,梁山跟祝英台過來了。

    梁山興致所至,拉著祝輕雲在陳家塢當逛街。

    以前陪女友,逛街是梁山的必備功課。到後來,梁山也喜歡上逛街。

    梁山跟祝輕雲逛陳家塢,就是想找找過去的感覺。

    然而,陳家塢不是王府井大街,因而沒什麼所謂的商業街,只有一家糧鋪,一家布店還有三家雜貨店,兩家成衣店,家匠人鋪,實在蕭條得很。

    沒有這些,梁山卻信口扯來,給祝輕雲灌輸些市場經濟意識。

    祝輕雲先前還保持清冷模樣,到後來表情生動。

    相公講的是什麼啊,無農不穩,不工不強,無商不富,這都是什麼道理?祝輕雲讀過不少書,卻是從未看過。

    倉廩實而知禮節倒是意思接近,祝輕雲再仔細想一下相公怪言怪調,還真有些道理。

    農業沒有,手沒糧心裡發慌,天下必然大亂,現在各家不斷屯糧就是為這個。工業是什麼?相公指能大規模製造某產品的就是,一台織布機不是,成千

    上萬台織布機擺在一起就是工業,大規模製作就能降低成本,煉鐵、鹽業這些都是工業,沒這個國家就不強,這也是真的。商人雖然沒地位,但的確很有錢,所以,相公的話真有道理。

    這都不算厲害的,關鍵是梁山最後總結,人法自然就是修道,人法己身,也就是按照人類社會自有的規律辦事,那就是儒家。

    所以儒家入世,道家出世。梁山輕飄飄的這些話把祝輕雲砸得有些暈。

    相公根本就不是別人說的不學無術,而是有大才的隱士。

    祝輕雲人單純,心怎麼想臉上自然表現出來,梁山看出,胡侃得越發來勁。

    和蘇婭相好時,梁山總喜歡動手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送給蘇婭。蘇婭都會喜歡,驚喜的表情很生動,一雙秋水一般的眸子凝視著他,用驚歎而略帶崇拜語氣道:你腦袋是怎麼想的?

    想起蘇婭,梁山心裡一疼,手伸出,捉住祝輕雲的手。

    祝輕雲掙扎了下,沒有掙開。

    她心靜如湖,最易感知他人的情緒,發覺相公忽然傷感起來,眼有濃濃的憂鬱,心突了一下,於是手指反繞,扣住梁山的手,心裡居然記起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是怎麼呢?祝輕雲晃了晃腦袋,心神重歸清明。

    頭頂一輪皎潔的明月,翹起的屋簷,蹲在屋脊央的貔貅,魚鱗一般的瓦當,視線延展開去,在梁山看來就是一幅夢幻般的場景。

    遠處有歡歌笑語,那是村塢裡唯一一家酒樓,有三層,那也是男人們尋歡的地方。

    梁山沒有想接下來的談判,怎麼應對古代的老狐狸,祝輕雲的手是溫暖而柔嫩的,就像他從前牽著蘇婭的手漫步在學校前那條直直的大馬路。

    梁山就希望這樣牽著祝輕雲的手一直走下去,不要停下來,哪怕是錯覺,那就一直錯下去。

    美好感覺沒有持續多久,一個莊丁從一個巷口轉出,猥瑣地一笑:「梁公子,我們家主有請。」梁山就像在聽一首華麗的交響樂唱片,忽然因為停電出現「哧溜」的聲響,大煞風景。

    梁山瞇著的眼睜開,回到了俗世。

    陳家祠堂要比梁家祠堂威武多,祠堂門口一邊一尊威武的石獅子,怒視著來者。

    大門敞開,裡面燈火通明,看來陳家老狐狸料定自己要來。

    梁山與祝輕雲手牽著手走進祠堂。祝輕雲有掙扎,但手依然被梁山握住。

    陳有川這輩子很難忘記這一幕:大門敞開,可以看到高空懸掛的月亮,非常大非常亮,一男一女就這樣手牽手走進來,衣袂隨風飄動,飄逸若仙。

    未多時,梁山與祝輕雲站在下廳當,梁山終於放開祝輕雲的手,拱手朗聲道:「晚輩梁山伯,見過陳家族長!」

    陳虎瞇著的眼睛瞪大,放出一道寒光,點了點頭,道:「來人,給孝女祝英台看座。」

    下廳一個陳家子弟立刻搬來一張椅子斜斜地放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不用了,我相公站著我也站著。」祝輕雲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一起看座!」陳虎微微一笑,道。

    梁山揮了揮手,道:「族長不用多禮,站著說話更痛快一些。」

    陳虎眉心跳了一下,居然不上當,梁山伯若順勢坐下,就是借女人的勢才得了面子,傳出去必然被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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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梁祝正文 第十六章娘子發威


   

    梁山心道哪個說古人好糊弄,他碰到的一樁樁一件件,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陳虎當下哈哈一笑,道:「賢伉儷情深,令人感動,依稀記得那一句『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山伯賢侄,此句當千古傳頌。」

    這老狐狸,梁山這話是送給馬秀的,老傢伙卻當著娘子面念出,什麼意思?

    梁山微微一笑,淡然吟道:「落花風雨只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族長大人,我們不如談談當下。」

    好一句「落花風雨只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陳家年輕子弟雖以勇武著稱,詩略差卻也不妨礙欣賞,一個個心道這梁山伯果不簡單,一句「不如憐取眼前人」巧妙化解,並把話題引向正題。

    陳有川更是目光儘是疑色,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梁山伯嗎?

    在樓台書院,最終他奪得美人身心令眾人側目,雖讓人驚訝,卻也沒此刻的光芒與風流,難道這才是梁山伯的本來面目?

    「好!好一個『不如憐取眼前人』,我們就談談現在。」陳虎暗凜,這梁山伯為世人取笑,但他現在不這麼看,敢追求馬秀,敢進入楊村鬼域可謂膽大包天之人,進入楊村又能生存下來則更給人無比神秘之感,這樣的人豈是一般人?

    「賢侄請坐,方才得罪了。」陳虎一擺手。

    見對方做出這姿態,梁山與祝輕雲坐下。

    「楊村是為鬼域,十多次派人進入都呆不到三天,那是真有鬼,不知道賢侄可見到鬼?」

    「心有鬼自然見到,心無鬼,自然見不到。」梁山暗笑,開門見山就問自己在楊村立足之本,自己怎會道出?

    滑頭!陳虎心罵了一句,開口問道:「四娘可好?」

    「很好,三日前我們已成婚禮,她現在在她娘家,此間事了,隨我一同回去。」

    下廳的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禮成這梁山伯居然好發無損!?命理之說可謂現下時尚,民間信極,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陳四娘三嫁,三新郎皆橫死,這就是命格問題,曾有命理家言陳四娘嫁一人克一人。

    陳虎更是神色微變,因為那命理家還有一言唯有他聽過。那就是陳四娘唯有嫁給真龍天子就沒事,然而命理家又言,亂世還有百年,龍脈未顯,言下之意就是陳四娘注定孤獨終老。

    陳虎盯著梁山看了好幾眼,心終歸不信這梁山會有這等顯貴命格,雖說如此,此人命格不同凡響卻也幾乎是鐵定。陳虎心立刻有了計較,既要保證家族利益,卻也不可迫這人太甚,當下說道:「如此就好!」

    梁山見陳虎神色數變,雖不知他想什麼,卻感覺其迫人的氣勢弱了許多,說道:「以後楊村所產,陳家塢優先可購。」

    「什麼?」陳虎盯著梁山看了一會,旋即笑了起來,陳家八公也笑了。楊村所產,陳家塢優先可購,這算哪門子的優惠?

    陳虎伸出手掌比了個「」的手勢,道:「我陳家塢只要你楊村成。」

    梁山站了起來,道:「那就是談不攏了!」

    陳虎立刻沉下

    臉,他沒想到梁山伯會這麼硬氣。

    「輕雲,我們走。」梁山大聲道。

    祝輕雲站起,跟梁山一起邁步就要出祠堂。

    「現在你也娶了四娘,這樣我們讓一步,五成!」

    梁山沒有轉身,道:「一,要麼陳家塢現在派人進楊村,能佔多少房產、田產林地咱們各憑本事,二就是答應我的條件,從此不再設卡攔稅。」

    陳虎「桀桀」怪笑起來,「蓬」一甩長袖,站起。陳有川更是喝道:「梁山伯,你來了還想走嗎?」

    「怎麼,你們想強取豪奪?」梁山轉過身,輕輕笑道:「那也得留得住我才行。」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陳家子弟走出來,攔住二人去路,一雙眼睛瞇著,雙手抱肩,臉上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就像老鼠看貓一般。

    「在下陳有山!」

    這可是如雷貫耳的人物,陳家塢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煉骨期高手,擅使劍,據說曾與馬才一戰,維持百招而不敗。

    「讓開!」梁山冷聲道。

    「梁兄請回,事還沒有議定下來。」陳有山站在那猶如山嶽一般。

    「我偏要走,又如何?」梁山眼睛瞇起來。

    「梁兄若是能走過去,我也無話可說。」

    梁山正要說話,祝輕雲上前一步,俏臉含冰,道:「閃開!」

    「祝姑娘,我卻不想為……」陳有山微笑著,那個「難」字卻還沒有說出,一股大力直擊胸口。陳有山腳底下落地生根,八個大漢拉他都拉不動,卻被祝輕雲凌空一推人如那浮萍一般飄出去,直拋出祠堂外頭。

    陳有山站出,眾人正要看梁山伯如何吃虧。據說他曾經咆哮梁家祠堂,可陳家祠堂卻不是梁家,即便是一條過山的狼到這也要趴著做幾聲狗叫。

    可是,陳有山飛出去,外頭傳來「噗通」聲以及陳有山悶哼聲,眾人傻了,這是怎麼呢?

    八公以及陳虎面色一下變了,下廳的人看不出,他們卻看出,祝輕雲輕飄飄出了一記袖掌,隔空就把陳有山擊飛。

    先天宗師?祝英台居然是煉氣期的先天宗師!整個十二連塢也只有排名前四的只有四名先天宗師,馬家堡有四名先天宗師,這祝英台年輕輕的就是先天宗師?

    難以置信!

    陳虎身子一晃就來到下廳,再往前想靠近梁山卻遇到一堵氣牆,他是煉骨期圓滿,進不了分毫,心下確定無疑,祝英台就是先天宗師,額頭上汗頓時滾了下來。

    這小子原是有所仰仗,祝英台居然是先天宗師?

    陳虎神色立刻恭敬起來,道:「祝姑娘,一切好說!」

    祝輕雲望著梁山,梁山乾咳一下,道:「我們立足楊村,日後還有許多要叨擾陳家塢之處。這樣,陳家塢賣給我們一些糧食、鐵料等等,我們都會按市場價多一成收購,日後楊村所產以略低市場價優先出售給陳家塢,如何?」

    陳虎沉默無語。

    「族長多多考慮,楊村通往南陽的道路我們已經打通。」

    「什麼?!」陳虎再沒法鎮定。
mk2258 發表於 2013-8-28 20:11

穿入梁祝正文 第十七章妻乃俠盜

    時間很快,轉眼梁山等人在楊村落戶就兩個月過去。

    這兩個月,水田四十畝開出,秧苗尖尖,迎風搖動;四十畝菜地開墾出,梁家人吃到了他們在楊村出產的第一批蔬菜。小金日夜開工,竟給梁山積下五百多枚金豆。

    康叔與吳土吳火從南陽回來,帶來他們急需的糧食與物資。

    不過吳土與吳火都帶著點輕傷,原來途並不太平。梁山驚出一身冷汗,好在有驚無險。

    一同回來的還有二十名青壯勞力,雖然一個個面黃肌瘦,卻無大礙,只要經半個月調理就會生龍活虎起來。二十個人都簽下了賣身契,成為梁家家奴。

    還有一個月,稻穀就可以收割,四十畝水田,畝產兩百斤的話也就是八千斤。現在楊村五十多號人,缺口依然很大,眼下的水田不足自給自足,只得依賴進口。雖然從南陽買了糧食回來,但在沒收割之前依然略顯緊張。

    陳家塢不再封鎖楊村,楊村可以挑新鮮蔬菜以及河裡的鮮魚去換糧食,價稍高一些。

    房屋除梁家主宅外,梁山手下十二戶人家各自挑出十二套院子,後面又來一批二十個勞力,梁山挑走八個,剩下的正好一家一個,這十二戶人就組成十二個生產小組。

    梁山委派總管康叔給這十二戶人計算每日的勞動量,根據這個來分配糧食。除這十二生產小組之外,還有鐵匠組,木匠組,漆匠組三個組。

    眾人的居所一一修繕整理好,整個楊村不說煥然一新,卻也生機初顯。

    梁山卻不敢懈怠,心更有隱憂,十二連塢乃至馬家堡,難道就這般眼睜睜看著自己落莊成功?

    每天天還未亮梁山就起來,吳氏三兄弟這時充當教頭,帶著眾人練拳一個時辰。晚上睡覺前則再練一個時辰。

    吳氏三兄弟先教扎馬步。

    梁山跟著扎馬步,以身作則。雖然修煉白骨流光訣,梁山強壯不少,畢竟底子薄,剛站時艱難,累到極點的時候死的心都有,不過梁山都咬牙堅持。

    實在到了極限,白骨流光才發動,滋潤肌肉筋骨,梁山站了幾天漸漸能堅持站一個時辰。

    經過早晚兩個時辰站樁,梁山兩個月來明顯感到力氣大增,腳掌落地自然五指抓地,飯量大增無須多說,肺活量也大增,一篇《正氣歌》不急不緩可一口氣念完。

    梁山堅持不懈扎馬步,白日熬煉身軀,晚上修煉神、氣。

    梁山每日晨昏兩次都會到楊家祠堂點燭燃香。楊家眾鬼如今成了他最大依仗,其次是他娘子祝輕雲。

    這一陣子,祝輕雲都沒出去修行,都在家。

    梁山有些奇怪,卻也沒多問。而梁山在書房睡,梁楊氏卻看出端倪,把梁山叫到跟前一問。

    梁山先是以齋戒百日搪塞,後來沒法只得把祝輕雲一心慕道的事說了。梁楊氏聽了歎了一口氣,卻也沒多說什麼。

    一晃眼,秋節過,楊村即將進入收穫季節,楊村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人洋溢出喜色。

    這一日,黃昏時節,生產組開墾菜地回來,一個扛鋤拿鏟,嘴上悠悠唱著《正氣歌》,

    梁山改了改,更近黃梅的小調兒,聽來讓他倍感親切。

    暮色靄靄,偶爾前邊走的兩頭老牛發出一兩聲「哞」的叫聲,和著主人們的歌聲悠揚,村舍裡是一陣狗吠雞叫,它們卻是有些亂來,裊裊炊煙和著山間薄霧在夕陽下輕輕舞動,構成一幅世外桃源的好景致。

    梁山在村口的一顆大榕樹下,不知怎的,他卻沒有好心情。從昨天開始,他的眼皮就開始在跳。

    站在榕樹下可以看到村外的那片槐樹林,再過去,就是陳家塢。

    槐樹林以及外頭的陳家塢,似乎都比平時安靜。

    此時,老道尹尚子正走到通往楊村路口那片槐樹林前,他的身後一隊黑甲騎兵,一百多人坐在馬上,姿勢倒是整齊劃一。

    尹尚子是聖劍堂外門弟子,築基階,討了聖劍堂外駐的任務,因而常年在外。

    十年前行腳於馬家堡見馬才乖巧,收了不記名弟子。尹尚子無兒無女,很喜歡這個馬才,想他就過來看看。

    正好馬家堡鬧飛賊,尹尚子出手,不想對方是個女子,居然也會法術。

    尹尚子把她擊傷,又過了一些時日才確定,女賊就是祝英台,隱匿在楊村。

    馬才聽聞師傅說女賊確定就是祝英台,沉思良久後就托師傅來楊村捉拿祝英台,以正法紀。

    徒弟相求,尹尚子自然應准。

    梁山進了楊村,是這幾個月來的最大事件。

    梁山那首「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詩句也已傳開,世家、寒門依然對其唾棄,但坊間漸漸有了好話,說梁山伯也算是個至情至性之人。

    這些馬才都不在意,他只對梁山伯能在楊村生存下來好奇。

    馬家堡專為此事議了一議,許多人讚成馬家派黑甲軍直接接管,相信以黑甲軍的煞氣足以鎮住楊村眾鬼。

    馬才不贊成,這些時日看似平靜,其實十二連塢屢派高手想探楊村,結果卻都失敗,想來楊村眾鬼依然在。至於梁山伯在楊村落戶,最後勢必要在縣衙登記造冊,家主馬明遠,馬才父親是新野縣縣令,這等若扼住對方咽喉。

    最後,馬才把梁山伯比喻成馬家養的一頭豬,等這頭豬肥一些再殺也不遲。

    馬明遠同意了兒子的看法。

    不想祝英台就是那女飛賊,馬才調整方案,請師傅前去捉拿,順便知悉楊村虛實。

    在很早之前,馬才也想過讓師傅幫馬家把楊村收了,卻被他拒絕。

    以尹尚子之能,收拾楊村眾鬼不在話下,但他卻承擔不起冤鬼的因果。

    修行人最怕因果。

    修行人之間的廝殺、是在一個平面上的,沾染因果較少,但若是一修行人平白無故殺了一個俗世之人,所沾因果百萬倍之,必有所報,這也是修行界跟世俗界井水不犯河水的根本原因。

    槐樹林裡棲息的一群烏鴉,它們喜陰寒之氣,是槐樹林獨有的一族,受外頭老道以及軍士氣勢所激,一隻隻驚得「呀呀」振翅高飛。

    烏鴉群飛,猶如一團烏雲捲起,大榕樹下的梁山悚然一驚。
mk2258 發表於 2013-8-28 20:13

穿入梁祝正文 第十八章夫妻別離

    梁家主宅,祝輕雲臥室,盤坐的祝輕雲倏地睜開美目,臉上帶著寒霜。

    正房,母親梁楊氏那咿咿呀呀猶如小曲的紡車聲依然在響著;梁康在帳房裡撥算盤算著前一段時間的出入,梁亮守著糧倉卻同時在那扎馬步;史氏在井邊打水,桶子正好砸到水面上發出嘩啦的聲響;陳四娘帶領著幾個僕婦在動手打掃宅院;小牛山山腰處,鐵匠師吳金正欣賞著爐木炭吞吐出淡藍色的火焰……

    楊村的人都在忙,忽然一記雷聲在地面上滾動,卻分明是人聲:「犯婦祝英台,束手出來!」

    楊村的每一個人,都停住了手的活,抬起頭,耳朵裡面卻是嗡嗡的雷鳴,同時腦袋發暈。

    「乾坤無量,爾等乃楊村冤鬼,老道不想和你們結下因果,速速散去!」

    梁山就看到那槐樹林泛起一片豪光,楊村冤鬼在那槐樹林裡影影綽綽,卻沒一個敢靠前,不多時,一個老道飛步竄出。

    老道奇高,猶如一桿竹竿,寬腦門,丹鳳眼,開闔之間有精芒閃動,隆鼻大嘴,下頜一綹白鬚,身著八卦道袍。

    一道白影憑空射出,站在那老道十多丈遠處,卻是祝輕雲。

    梁山立刻奔了過去,到祝輕雲跟前,急道:「娘子,這是老道是何人?」

    「相公快回去!」

    梁山心一顫,萬沒想到「不安」落在娘子身上,抓起祝輕雲的手。

    祝輕雲心道,相公啊,這是什麼時候啊?

    「我們夫妻同體。」

    祝輕雲心頭一暖,手卻發力,掙開梁山的手。

    「祝英台,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你可以跑,但是樹林外有一百黑甲,你一走,必踏平此地,所有人同罪!」尹尚子喝道。他不想跟祝英台打,雖然他略勝一籌,但是想來也要鬥上好長一段時間。

    「你!」祝輕雲臉上湧出怒色。

    梁山上前一步就說道:「我說臭老道,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梁山伯是什麼人,就敢這樣打殺上門?」

    尹尚子哈哈大笑起來,道:「梁山伯,你可知你這位夫人是盜賊,過去三個月,十二連塢馬家堡失竊五十起,金銀被盜無數,就是你的這位好夫人!」

    「老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梁山立刻大聲道,心裡卻想,「來無影,去無蹤」還真可能是自家娘子。

    「狡辯沒有意義的,祝英台,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讓整個楊村陪你玉石俱焚?」

    祝輕雲正要說話,梁山連忙道:「老道,今天你說破天去都不行,要想對我娘子不利,先過我這關!」

    「那就說不得了。」尹尚子臉色一變。

    「慢!」祝輕雲喚道,轉而對梁山道:「相公,這是輕雲命之劫,必會遇難呈祥,你且放寬心,母親大人還要勞煩相公多照顧……」

    「不!」梁山大聲道,心裡猛地一揪,意識到不好,道:「我跟你一起去!」

    「相公!你不能去,楊村這麼多人都靠你。你一走,楊村就散了,放心,他們拿我沒辦法的。」說著,祝輕雲轉身道:「道長,輕雲領罪,還請不要為難我相公。」

    尹尚子點點頭,道:「看你相公,當是不知情!」說

    著,又歎了一口氣:「還請祝姑娘放心,馬家堡並沒有為難姑娘的意思,其實只是請姑娘過去一敘罷了。」

    「放你的屁!」梁山忍不住爆粗口,有這樣「請人過去一敘」的嗎?

    「梁公子勿急,你家娘子會仙家手段,馬家堡自也不敢過於為難。」

    「輕雲!」梁山低聲呼道。

    「相公保重!」祝輕雲輕輕吐出四個字,盈盈一拜。

    梁山咬了咬牙,眼眶微紅,道:「我定會把你救出!」

    「我相信相公。」說著,祝輕雲張臂主動抱著梁山。

    這卻是她第一次主動抱梁山,臉頰一紅,附在梁山耳邊輕聲道:「相公啊,此劫一過,輕雲就要入玄門修煉,相公保重。」

    說罷祝輕雲鬆開,梁山頓覺心被刀挖去。

    她此言大有此劫一過俗緣斬斷的意思。

    梁山緊緊拉住祝輕雲的手,前世蘇婭之死,病房之,梁山也是一直握著她的手,直到冰涼。

    「相公,輕雲學成歸來,定來渡相公的。」祝輕雲臉色顯露出一絲淒楚。

    今日場景,早已預料,原本以為會走得瀟灑,但是真跟這個自己一開始並不喜的相公分別,心竟有微微的疼。

    竟是這樣!今日竟是夫妻訣別之日!

    梁山有一種痛徹心肺的感覺,此時此刻,梁山才發覺,他真正愛上了眼前這個女人。

    一顆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從眼眶滑落,難道再來一次又是這樣的結局?!不!梁山心吶喊道。

    祝輕雲抬手輕輕拂去梁山的淚,道:「相公勿悲,我們還有相見之日。」

    梁山咧了咧嘴,努力綻出一絲笑容,道:「我不悲,我只知天上地下都沒有人讓我們分開,你相信,有一天我會乘著七彩雲霞來尋你,讓所有窺視你的,欲加害你的都匍匐在我腳下,戰慄發抖……」

    「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的相公能做到,輕雲去了!」說著,祝輕雲抽出了手。

    梁山整個身子猶如石化,呆呆看著她跟那臭老道遠去,梁山心裡說道,馬才,你等著!

    吳氏三兄弟已經奔來,梁康與梁亮等人也都帶著短刀下來,見到眼前此景,一個個大聲道:「少爺,打啊!」

    梁山喝道:「你們沒看到那道士沒有腳點地嗎?」

    梁山這麼一說,眾人也發現,吳氏三兄弟更是臉色變了,比先天宗師還要厲害的修士,不是他們能抵擋的。

    「吳土,吳火,康叔,你們去馬家堡探聽消息,一有消息,快馬來報!」

    梁山忍住不去追祝輕雲,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希望自己變強,只有足夠強,他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愛人!

    梁山的臉色嚇死人,回到宅院自己書房,關上門,鬆開手,卻是一張紙條,祝輕雲臨走的時塞給他的。

    就一行字:輕雲守孝處,朱果可食。

    朱果,聽起來是好東西,是不是對自己打通任督二脈有幫助,梁山心頭騰的一下燃起希望的火焰。

    點上火,把紙條燒掉,梁山有了主意,出臥室,就見梁亮焦急地在外頭候著,梁山道:「敲鐘,召集所有人宅內議事。」
mk2258 發表於 2013-8-28 20:13

穿入梁祝正文 第十九章覓食朱果

    第二日一大清早梁山就動身前往祝家塢。

    梁山騎著當日拋他而去的毛驢,到太陽落山時分才到了祝家塢。

    梁山跟祝輕雲禮成,已成夫婦,祝家人縱有千般不願看祝輕雲的面子也好好接待梁山。梁山把事一說,祝家族長祝賢立刻答應明天動身前往馬家堡斡旋。

    當夜,祝家人準備了客房讓梁山這新姑爺安睡,梁山卻推辭不住,說娘子有交代,讓他在父親墳前茅屋住上三日,替她敬孝心。

    梁山此言一出,祝家上下皆感歎孝女純孝。

    祝輕雲守靈茅舍偏遠,可見老丈人在祝家塢地位不高。

    在一小哥帶路下,走了半個時辰才到。

    茅舍內乾淨整潔,陳設簡單,一床一椅一書櫃而已。書櫃卻是內容豐富,有一卷一卷的書。梁山把油燈點上,在桌面上攤開那卷《往生經》,一遍一遍細讀起來。

    梁山心急如焚,但必須做樣子。

    一遍一遍讀下來,倒也漸漸靜下來,梁山禁不住想,正如母親所言,娘子是百里聞名孝女,世家以「名」立世,大抵不會過於為難她。

    吳金帶著小金正在日夜「生產」金豆,實在不行諸家所失之物他一一賠償。為了娘子,暴露梁家莊有金脈礦藏也是值得。

    子夜時分,四周萬籟俱寂,梁山吹熄了燈,藉著月光開始尋找起來。

    尋了約有一個時辰,一無所獲。

    守孝處,朱果可食。字跡潦草,顯是倉促而就,梁山不禁埋怨,這女人怎麼不早對自己說?轉念一想,她怎麼不擔心被祝家其他人得去?

    難道,朱果要有緣人才能得之?

    梁山再找了一個時辰沒找到,重回到茅舍內,定下心仔細找。

    茅舍裡尋遍了,沒有,梁山就開始繞著茅舍轉圈找,一寸一寸去找。

    漸漸,圈子越轉越大,根本不見什麼朱果。時間一點一點消逝,原本鎮靜的梁山內心又著急起來,一直到東方肚白,還沒找到。

    梁山直起腰來,已經離茅舍有二十多米遠的距離,附近仔細打量,都是些松柏籐蘿,不要說朱果沒有,就連果子都沒有。

    梁山又細細地尋找了一遍,一無所獲,天色已是大亮,不好明目張膽地找,只得回到茅舍當。

    梁山來時祝家備好了三天三夜的乾糧和食物,倒是不用太擔心有人打擾。

    讀一會書,再出來尋一會,不知不覺,一天過去,天色漸暗,梁山心裡頭開始有些絕望。

    黃昏時刻,梁山在茅舍內走來走去,心頭忽然湧上陣陣想砸東西的衝動。

    若沒有朱果,自身功力如何提升?梁山只能在茅舍裡呆三天,三天後他一定得趕去馬家堡!

    梁山坐立不安,感覺要崩潰,一個大男人,連自己老婆也保護不了,那還算什麼大男人?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梁山平靜下來,決定不再無頭蒼蠅般尋找,先修煉白骨流光訣。梁山脫鞋上床,盤腿坐上。

    比平時多了一倍時間他才入定,忽然白光泛起,梁山再睜開眼時,眼前場景居然變換,一個幽幽濛濛的空間出現,石壁、潺潺流動的泉水,草地。梁山就見石壁上一株碧綠植物,一顆鮮紅的果子正閃著誘人的光芒。

    朱果!梁山大喜。

    馬家堡慶余樓,第一重門會客廳。馬家公子馬才正親切接見來訪的祝家塢里長祝賢。

    馬家長房直系一百二十戶人家都住在慶余樓。五重門,最裡面一重是祭祀祖先的祠堂,以及舉行最重要慶典活動,第四重就是馬家的藏書樓。第三重到第一重都是馬家直系子弟住處。

    除了地上建築,地下還有,兵器物資倉庫以及監牢。祝輕雲並沒有收押在監牢,而是關押在第五重內祭祀大廳前的偏殿內。這樣做,馬家人有他的用意。

    尹尚子已經確定,祝英台是散修,並不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散修就是自學成才,因為沒有門派做靠山,修行路十分艱難。尹尚子把祝英台看作與鄉下神婆一個性質。當然,她要更厲害一些,居然到了築基階,這肯定是非同一般的機緣,尹尚子很想知道,這也是他要抓祝英台最主要的原因。

    馬才見到祝英台,就呆了。

    他明

    白為什麼讓師傅去抓她了。原來,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是渴望與這孝女見上一見。馬才未想過祝英台會這般的清麗脫俗。

    這個女人,他要了!

    初通法術手段,又是如此美貌,且是百里孝名,這是一個完美女子。

    完美女人,那就應該配自己。

    馬才看得出,她還是處子之軀。馬才很快找到理由,是啊,這樣的女子,豈能甘心為那梁山伯為妻?

    「小娘子,早些安歇!小娘子心所憂,馬才不才定幫小娘子解脫。」這是馬才跟祝輕雲說的話,也算是承諾。

    馬才看出祝輕雲臉露不解之色。他也不解釋,他心已經有了計較,第一步無論如何都要讓那梁山伯開出一紙修書,讓她重獲自由。

    馬才信心滿滿,那梁山伯貪婪狡詐,只要自己威嚇再加上滿足其若干要求,沒有不手到擒來的道理?

    此刻,祝賢就在眼前,若換從前,馬才也就表面持禮而已,現在卻真誠的很,「祝叔切莫誤會,我們只是請她過來,並沒囚禁懲罰之意。祝叔明日就可以見她。」

    「這樣就好,只是我聽說是因為十二連塢連連失竊之事。」

    馬才微微一笑,道:「確有此事,不過現在看來,其定有誤會,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馬家也就做做樣子,絕不會真個為難,還請放心!」

    祝賢站起身,道:「那我就放心!」

    「啊!」梁山在洞穴發出一記猛喝,渾身通紅猶如血人。

    梁山吃進朱果沒過多久腹內就開始絞痛,很快全身都脹痛,皮膚充血,難受異常。梁山心道,祝輕雲沒有說錯吧,朱果可食,怎會是這個樣子?!

    梁山卻不知道實情。

    祝輕雲的確是吃了朱果沒事,前提是祝輕雲經過一年多時間的唸經茹素,齋身齋心到了極致,再吃朱果就沒有身心的排斥作用。但梁山不同,梁山雖用白骨流光訣修煉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但梁山伯將死的軀體無法跟祝輕雲的冰清玉潔相比,反應自然就大。

    梁山也是光棍,知道到了關鍵時刻,拚命忍著沒有滿地打滾,而是盤腿坐著,觀想白骨流光。

    絞痛完了之後就是銳痛,就像身體內有無數小刀在刮骨削肉一般,梁山把牙齒咬得咯咯響,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滾落下來。

    梁山實在忍不住了,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具骷髏。

    被小刀這般折騰,可不就削成一骷髏?

    這般一觀想,說也奇怪,痛楚居然大為減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果徹底消化了,白骨流光化為白氣自動在任督二脈上周行。

    八十一周之後,忽然一道猛烈的白氣從尾椎開始上衝,之前的周行只是在表皮裡,而這一次才是真正意義的小周天。

    梁山知道到了關鍵時刻,白氣衝上腰,火燙炙熱無比,接著白氣徐徐衝上,在夾脊出擋住退了回去。

    梁山也不氣餒,繼續觀看。就好像浪潮沖岸一般,再衝,第三次倏地衝過,梁山整個胸背肩膀一鬆,無比的暢快感發生,居然比那與美女顛鸞倒鳳還要舒爽。梁山沒有耽樂,不喜不憂,繼續上衝。

    腦袋頂門上最難沖,足足沖了次,雙耳就像是像是旱天驚雷一般,白氣最後落下,任督二脈倏然而通。

    梁山再次睜開眼的時,發現他依然盤坐在床上。

    梁山隱隱約約認識到,朱果是在寄在茅屋的「小世界」裡,而要進去的條件就是要入靜。

    定是如此,祝輕雲日夜誦讀《往生經》,容易入靜,自然也就見此奇觀。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梁山稍一凝神,食指尖倏地冒出一團突突的藍色火焰,手一揮,一團陰磷火飛出窗外,就聽到遠處轟的一聲。

    梁山身子一閃,居然就輕飄飄地已是躍出了茅屋,就見一顆碗粗的大樹轟然倒地。

    梁山過去細看,並沒有灼燒的痕跡,斷處用手摸去,居然有一股陰涼徹骨之感。

    梁山沒有著急下山,而是把陰磷術進一步鞏固,之後就是一套白骨爪,演練得有模有樣了之後,再熟悉身法。

    倏地一躍就是五丈之遠,但不能像祝輕雲那般飛行,梁山心道這肯定是築基以後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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