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穿入梁祝 作者:泥男(連載中)

mk2258 2013-8-9 19:49: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 7943
mk2258 發表於 2013-8-28 20:13

穿入梁祝正文 第二十章夜夜尋芳


   

    時近黃昏,馬家堡心商業街,秦狼一身乞丐打扮坐在糧店台階下。沒過多久,糧店裡出來一個小廝,拿把掃帚把髒兮兮的秦狼趕到公告欄的牆根下。

    秦狼哆哆嗦嗦地找地方蹲下,暗卻把一股暗勁送到小廝體內。

    半個月後,小廝就會暴斃而亡。秦狼沒有過後再報的習慣,誰當面羞辱了他當場就要還回去,哪怕他現在只是個乞丐。

    秦狼低著頭,頭髮凌亂,遮住臉面,狹長的眉目,高鼻厚嘴一看就知是來自北方的遊牧民族,更醒目的是從額頭間斜向右的一道長長傷疤。

    公告欄上正貼著他的懸賞,他就是大小牛山最大的一支山賊青狼軍首領。

    沒人知道三個月前秦狼率領青狼軍統一了附近大大小小十二支山賊,現在足足有三萬多賊軍在他掌控。半個月前秦狼化身出現在馬家堡,其目的自然是要打馬家堡。

    馬家堡難打,許多山賊都打過主意,但沒一個成功。但是,秦狼要打,這就是樹威,把一團散沙凝聚起來。

    秦狼的近衛軍五十多號人已潛伏進來,他想搞裡應外合。當然,這還不夠,關鍵是青狼軍能否摧毀土樓。

    秦狼到馬家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土樓的土,一嘗,果然是高粘度的粘土和糯米。

    很堅實的土樓,被山賊當作是不可能攻破的堡壘,說要打的時候,各山頭的首領們一個個面有難色。秦狼什麼也沒說,沒人知道秦狼是從北方的統萬城逃出來的。

    統萬城離此三千餘里,那是屹立在北方草原的巨型城堡,天下聞名。

    修統萬城時每天都是兩批人,一批人修城,另一批人拆城。新修的城若沒有被拆掉,拆城的人死!若拆掉,修城的人死!於是統萬城每天都殺人,整個城就血浸泡成的。

    與統萬城相比,馬家堡就是渣。

    被泥糊住的發變成一綹一綹,遮住了臉,秦狼臉現一絲獰笑,他相信,過不了多久,這馬家堡就是他的。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梁山騎著毛驢,吟著詩晃晃悠悠從馬家的大牌坊地下進來。

    一溜共有三個大牌坊,分別是忠、孝、節三大牌坊,都是朝廷表彰馬家頒旨修建,都是上好的石料,最好的石匠,精雕細刻,氣派非凡。

    這是馬家的榮耀心,牌坊過去兩邊就是商舖。

    今日集市,人頭攢動,梁山心道只好對不起原著了。

    梁山需要一個亮相,就像是人登台唱戲前的那串激烈的鑼鼓點子一般。

    詩能詠志,沒有比詩歌更適合的了。梁山要讓馬家堡的老少爺們知道一下,他梁山又回來了!

    梁山心裡是忐忑的,救回娘子那是肯定的,但馬家太凶殘,即便他現在是引氣初階也改變不了大勢。因此,梁山考慮只能智取。

    梁山吟誦完詩,十來個攤販抬頭望著他,周圍似乎像是鬧鐘停擺了一般。

    「好詩好詩!」過了一會,終於個書生拊掌大聲讚道。

    「這是誰啊?」一個挑擔子的老農小聲問道。

    「他也不認識啊,梁山伯是也。」

    梁山長鬆了一口氣,飄腿下了毛驢,微微一笑,拱手向四方,朗聲道:「在下梁山伯!」

    四海客棧是一幢三層樓磚瓦房,一樓大廳二樓三樓客房。

    梁山與康叔,吳氏兄弟見面,長話短說。康叔說,少夫人被抓的消息馬家人並沒有散佈出去,馬家人似乎也沒有為難少夫人,只是圈禁起來。

    梁山心稍微放下,勉勵了幾句,讓梁康準備一份薄禮,馬上登門造訪馬才。

    夜幕降臨,梁山主僕四人草草用過晚餐,由梁康挑著燈籠前頭帶路,吳土吳火兩個在後護衛,梁山居前往慶余樓。

    梁山一路招搖,見人就拱手稱道:「在下梁山伯,現在前往慶余樓,拜會馬才馬大公子。」不多時,主僕四人身後就跟著一批看熱鬧的人。

    康叔敲開大門,把拜帖交給應門的看門手上,對方冷冷說了一聲「等著」,半個時辰過去,對方才探出半個頭說道:「我家大公子說,不見!」

    梁山臉上湧出怒色,向四下拱手朗聲道:「在下梁山伯,今娘子祝英台無故被馬家抓,特上門討個公道!」梁山連喊三遍,圍觀者一個個吃驚,怎麼?祝英台被抓呢?

    當日劉備過江東娶親用的第一計就是把娶親之事張揚出去。

    梁山見初步目標達到,立刻憤然道:「馬家今天不給個准話,我就不走!」

    當馬才在內院聽到梁山說著「想我夫妻琴瑟和諧,伉儷情深」之類的話時,一卷《春秋》再看不進去,打發人出去回話。

    梁山得了明日得見的准信,主僕四人又回到四海客棧。

    關上門,梁山與康叔吳土吳火商議,無論如何明天要跟祝輕雲見上一面。不見一面,梁山心始終忐忑。

    梁山雖已

    晉級引氣初階,但是馬家堡還有那臭老道坐鎮,梁山顯然打不過。除了老道之外,馬家堡還有厲害的武道高手。

    若是他到了金丹期,直接上門搶回娘子就是。娘的,弱小就要挨打,梁山心道,

    商議之後,梁山帶著梁康出門探訪祝家家主祝賢。祝家家主祝賢已上門探訪祝英台,應有更準確消息。

    半個時辰後,梁山從祝家在馬家堡的祝家館出來,心稍放下。馬家果沒有為難祝輕雲。以梁山對祝輕雲的瞭解,說不定她現在想走就可以走,只是她人單純,又重因果,最關鍵是怕牽連自己。

    即便這事順利解決,祝輕雲也大有棄世修道之可能。

    想到這,梁山就是心就痛。

    來到這個世界,他並沒有太大理想,梁家在小牛山能落莊成功,夫妻和和美美過小日子即可。然而現在,這點願望似乎也成奢望。

    祝輕雲鐵心修道,梁山也不能攔阻,實在不行,梁山就跟著祝輕雲一起去那所謂的玄門宗派,只是這樣一來,小牛山剛建起的基業又要捨棄,而一大幫子人又指著自己了,卻又不能這麼不義氣。

    左思右想,梁山心沒有定計,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在這時,外頭忽響起一陣公鴨般的笑聲:「哎呀,梁兄啊!梁兄啊!」

    梁山推門,卻見一人蹬蹬上樓,頭戴小冠,身著錦袍,眼小而鼻聳,面色灰敗一看就是酒色之徒。梁山看了幾眼才想起,卻是他在樓台書院的同窗朱大昌。

    朱大昌家經商,家底殷實,在樓台書院讀書因商人身份被人瞧不起,和梁山伯倒是湊成一對。

    「哎呀,是朱兄啊。」梁山連忙拱手還禮。

    「梁兄,這就是你的不對,幾次來馬家堡卻不來找我,看不起我?!」說著,朱大昌瞪起眼,一把就扯著梁山的袖袍,「走!走!哥哥帶你去好耍的地方去。」

    「朱兄,我實在是沒有心思去。」

    「你的事略有耳聞,你卻不知,越是好耍的地方越是消息靈通,梁兄定會有所收穫。」

    梁山還要沉吟,卻被朱大昌硬抓著就往外拽。梁山心一動,嘴上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馬家堡夜市卻是熱鬧,是十二連塢不可比,酒樓茶館人來人往,嘻嘻鬧鬧,管竹絃樂之聲,咿咿呀呀歌聲肆意飄出。頭頂一輪皓月,倒是好光好景。

    梁山跟著這朱大昌,琢磨他突然冒出來的用意,想「他」前幾次來馬家堡,也不見這朱大昌冒出,心一動,這朱大昌是馬才派出。

    不多時,二人來到尋芳樓門前,朱大昌嘿嘿笑道,做了個請的手勢。

    梁山轉身就要走,卻被朱大昌拉住袖袍:「山伯啊,以前這等風月地,我們可是趨之若鶩的,怎麼,娶妻就從良呢?」

    「非也,我妻無故受拘,哪有心情尋歡作樂?」

    「山伯啊,我還不知道你。」朱大昌嘿嘿一笑,道:「尋芳樓的花魁花媚姐你當日可是念念不忘,若是能一夕歡好,縱死也風流,這話,你說過沒有?」

    「我是說過,但是……」梁山額頭冒汗。

    「說過就行,近日來山伯你詩名大振,那『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更是千古絕唱,花媚姐托我找山伯,若得你贈詩一首,夜夜憑爺歡好都行。」說著,朱大昌擠眉弄眼的。

    梁山撇了撇嘴,跺了跺腳,道:「那花媚姐可真知我家娘子的消息?」

    朱大昌心一喜,道:「那是自然,勾欄風月場所,天下風媒之地,想知道什麼樣的消息,沒有打聽不到的!」話音落地,就見梁山撩衣袍快步已是踏入尋芳樓,朱大昌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哎呀,二位公子真是風流倜儻,各位姑娘快來見客啊!」老鴇高聲呼道。

    梁山站在一樓花廳當,卻如從前影視劇看到一樣,酒桌排開,男少女多,一個個喝酒划拳,嬌聲浪語,有的已醉則扶著上樓。

    梁山耳聰目明,感覺敏銳過去百倍,樓上各廂房歡好的聲音此起彼伏,當真是個淫窩蕩所。也就一愣之間,三四個輕罩羅衫酥胸半露的女人帶著撲鼻香風擁了過來,左右就把梁山給團團圍住。

    「老鴇,別讓這些庸脂俗粉來搪塞我兄弟。這是鼎鼎大名的梁山伯,花媚姐特意召見。」

    聽說是花媚姐召見,女人們退開,卻是一個個猛向梁山拋眼蕩胸,老鴇咯咯猶如母雞一般笑,拍著巴掌道:「原來是梁公子,女兒早已沐浴更衣在後面候著了。」

    梁山與朱大昌沒有上樓,而是隨老鴇來到後院,通過小曲廊穿過一小荷塘。這尋芳樓後面倒是有幾分園林風格,顯得別緻清雅。

    梁山與朱大昌來到一閨房外,老鴇輕聲道:「女兒,梁公子和朱公子到了。」

    「嗯。」輕輕應了一聲,就這聲音卻像在人耳朵裡八折轉,一下把人魂魄拎了起來。梁山心微凜,這屋內女人竟魅惑如此。
mk2258 發表於 2013-8-28 20:13

穿入梁祝正文 第二十一章白骨觀紅粉


   

    朱大昌是行動派,聞得仙音,抬腿就要往裡走。

    「朱公子還請留步,前樓自有人照應。」

    朱大昌尷尬一笑,朝梁山擺了擺手,道:「山伯,好好打聽你家娘子消息。」

    待朱大昌遠去,裡面的女人說道:「梁公子還在門口做甚?」

    門前是一掛珠簾,偷眼看去,人兒若隱若現,梁山大抵猜到朱大昌的用意,這個時候還流連勾欄妓院,名聲就徹底臭了。梁山眉頭微蹙,抬手挑簾,昂首進到室內。

    室內竹地板鋪就,兩面牆掛著似是名家的山水畫,畫下是一架古琴,旁邊一木架擱著一小小香爐,正裊裊升騰著輕煙,聞之心曠神怡。右手一屏風,是梅蘭竹菊的花草木刻,形神兼備,屏風後是一高床,隱見繡著鴛鴦戲水的帷幔拂動。間卻是胡床一具,一烏雲高髻明眸皓齒的二八佳人,姿態慵懶地半躺半坐在那。

    花媚姐半倚半靠,峰巒起伏的身材盡展,所著之輕薄,羅衫之透體,讓人目瞪口張,分明是後世那些大膽出位女明星所謂的「鏤空裝」。

    梁山鼻端呼吸漸粗,拱了拱手道:「見過花媚姐。」

    「妾身可曾比得過你家娘子?」花媚姐聲音婉轉猶如鶯啼。

    「花媚姐消息靈通,可知我家娘子消息?」梁山心警惕,有些後悔進來了。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花媚姐悠然吟道,「此句道盡人間男女之情。妾身請公子前來,就是想求公子為妾身做一詩句。」說著,花媚姐下床,就要盈盈下拜。

    梁山手下意識就去扶,二人指尖一觸,心一蕩,花媚姐似是更不堪,香肩一顫,抬目望來,盈盈秋水情動之極,讓人生出攬入懷好好疼愛之感。

    梁山心下微凜,這是是怎麼呢?自己也是花叢過的老手,怎會如此不堪?!

    花媚姐美目迅速閃過一絲驚異,蓮步卻是後撤兩步,道:「還請公子成全。」

    花媚姐容貌未必比得過祝輕雲與陳四娘,只是眼角眉梢的風情如熟透的蜜桃一般,正是那種床上尋歡可百般的人兒。花媚姐擺出欲迎還拒姿態後撤,梁山頓時恨不得追過去,一把摟抱過來。梁山強按捺心的躁動,道:「自當效力。」

    花媚姐嫣然一笑,雙臂一展,水袖一甩,道:「願為君一舞,博君一笑。」說罷,不等梁山開言,卻是柳腰一擰,跳將起來。

    花媚姐蓮足居然赤著,潔白如玉,輕盈跳動,每一個動作把人的身心撩撥到極致。梁山面色潮紅,呼吸粗喘,來到此世尚沒嘗過男女滋味,整個人立刻陷入一種難以自拔的境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花媚姐舞跳完,人卻已倒在梁山懷,雙臂勾著梁山脖子,吐氣如蘭,嬌聲道:「郎君,不如共赴風流,以酬詩性!」

    沒人能忍受得了花媚姐的誘惑,馬家堡的先天宗師見了她都要落荒而逃。花媚姐的舞猶如天魔,可勾起人最原始的**,馬才自問若是花媚姐全力誘惑他,他也不行。是以,他相信,梁山伯一定入彀。

    「祝姑娘,我帶你出去走走,一個人呆在房太悶。」馬才在門外柔聲道。

    「夜深,馬公子請回吧。」

    「今日梁山伯來了,祝姑娘不想去看看他?」

    過了半晌,門開,露出一張清麗絕俗的臉。馬才看得心頭火熱,口言道:「梁山伯既然來了,祝姑娘且去看看他,有什麼話當面說開也是好的。」

    「你想讓我說什麼?」祝輕雲冷聲道。祝輕雲雖心思單純,這幾日每日馬才都來「請安」般叨擾,目光炙熱,顯是不懷好意。

    「我們都替祝姑娘不值,那梁山伯品行惡劣,行為不端……」

    「住口!」

    馬才微微一笑,道:「背後莫論人是非,卻是我的錯,我且帶你去看那梁山伯,免得他人誣我馬家不通人情。」祝英台雖對他聲色俱厲,馬才卻不以為意。

    馬才前頭帶路,後頭跟兩個護院,暗還有一先天宗師,氣息隱匿,不過祝輕雲卻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馬家堡除了尹尚子老道,祝輕雲自問沒有敵手,她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但是她不能走,因為一走小牛山就要受牽連。

    這幾日呆在慶余樓最核心地方,祝輕雲頗有感悟。馬家祠堂供奉的馬家祖先陰靈,以及象徵世間權柄的馬家族印,居然對她形成無形桎梏。當然,祝輕雲也可以掙脫,。

    昔日祝輕雲守孝期,見鄉人貧困艱難,賣兒賣女,心憐憫,遂夜盜富家。祝輕雲並不後悔,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就是了因果。

    修道人最怕無故沾因果,若不償還,必在修道路上形成難關。所以古之修道人,多孑然一身,無牽無掛,而有父母高堂家室子女的,必徵得家人同意,許下諾言方行。這是修道之人跟專一修術之人的本質區別。修術就是修某類法術,許下「天殘地缺」或者別的代價,往往就能速成。

    祝輕雲守孝期悟透朝生暮死,道心堅固,與梁山成婚是為了償因果,原本清淨如深潭,了無牽掛,此刻心卻隱現「紅線」。

    祝輕雲宿根深厚,卻也不驚不怕,任之憑之,一切但隨本心。馬才突然要帶她去見相公,雖覺奇怪,心卻喜,生出期待,不知相公吃了朱果沒有?

    祝輕雲渾然沒有經驗,那朱果若非齋心齋身不夠徹底,吃下去不死也要脫層皮,這也是祝輕雲這等散修沒經過系統學習的弊端。

    行了沒多久,祝輕雲發覺居然來到尋芳樓。

    樓高三層,金碧輝煌,粉帶纏繞,裡面淫笑浪語不絕於耳。尋芳樓是何等所在,祝輕雲在祝家塢時早有耳聞,相公居然在這?祝輕雲眉頭微皺。

    馬才偷眼看去,心暗喜。

    此刻,花媚姐閨房卻進行到關鍵處,就在梁山神魂顛倒行將入彀之時,眼前噴噴香美人兒忽搖身一變,先是七竅流血,接著流膿,皮膚迅速褶皺而烏黑腐爛,很快就白骨一具。梁山「啊」了一聲,鬆開雙手。

    花媚

    姐不及防落在地上,呼疼嗔道:「公子,你怎麼……」

    梁山卻已起身,轉到牆角對著那一株蘭花一頓乾嘔,胸腹更是陣陣抽緊,靈台早已恢復清醒。

    果真是非妻妾不可妄動旖念,《白骨經》原來是白骨精!梁山原還想這是修行後遺症,日後諸多不便,不想今日卻全靠它。若非如此,梁山就要著這女人的道兒。

    「公子,你怎麼呢?」花媚姐嬌滴滴喚道,目光深處閃過一抹驚詫,奼女魅魂**居然無效。這花媚娘看起來只是尋常歌姬,其實來頭不小。

    「沒事!」梁山擺了擺手說道。

    馬才此刻正在荷塘曲廊上,耳根微跳,聽到房內人陣陣喘息,以為計成。

    梁山自進入馬家堡那一刻起就在他的監視之下。馬召來梁山伯舊友同窗朱大昌,曉以利害,讓他引梁山伯到尋芳樓,就是要讓祝英台看到她相公最醜陋的一面,方能襯托自己的高潔。

    來到門前,馬才裝作猶豫了下,轉身,臉露不忍之色,輕聲道:「你家相公就在裡面,你可真要進去?」

    祝輕雲心忽然有不好的預計,這是風月場所,難道相公正與女子求歡?!祝輕雲心波瀾微起,卻依然點了點頭。

    馬才裝模作樣哀歎一聲,手微發力推開門,恰在這時,錚的一聲,卻是一記古琴奏響,撼人心神。

    馬才愣在當場,卻見花媚姐端坐胡床,梁山則在撫古琴,二人姿態與想像的相去甚遠。

    梁山雖是小提琴世界級大師,古琴也是擅長,說是絃樂大師也不過分。就見他輕輕一撥琴弦,一曲《清心普庵咒》猶如天女散花,從空而降。花媚姐臉色先還有幾分魅紅,眸子似醉,居然很快恢復清淨。

    馬才豎耳一聽,卻是從未聽過的曲子,清雅之極。

    馬才卻沒有花媚姐的欣賞力,拊掌稱道:「好曲!好曲!」

    梁山停下,看見馬才身後的祝輕雲,面色一喜,立刻站了起來,險些掀掉那古琴。花媚姐見琴聲被打斷,眉頭微蹙,心下暗惱。

    馬才繼續言道:「古有伯牙鍾子期,今有山伯與花媚姐。」馬才把二人比作高山流水遇知音,自是不壞好意。

    「相公!」祝輕雲上前一步,卻是微微萬福,問道:「相公這是什麼曲子?」

    梁山一把抓住祝輕雲的手,道:「《清心普庵咒》,最是凝神靜氣,洗滌塵心。」馬才見梁山對祝輕雲又揉又捏的,心妒火騰騰冒上,巴望著祝輕雲狠狠甩他一嘴巴。

    祝輕雲眸子清亮,心喜悅。雖是寥寥幾段曲子,祝輕雲卻已感覺猶如仙音,居然和自己《玄女經》的修行暗合。

    「此曲是何人所作?」祝輕雲嗓音微顫。

    「我啊。」梁山大言不慚道。

    祝輕雲心一亮,反握著相公的手,原來相公有如此慧根。馬才看到此景,差點背過氣去。

    想帶祝英台看男女裸身醜態,不想變成這般狀況!

    梁山心下慚愧,清心普庵咒乃佛門八地菩薩所作,所謂是音即音陀羅,妙用無窮。梁山心一動,聯想到《白骨經》的修行是否可以結合自己音樂方面的造詣?梁山心隱隱約約有了方向,不過這都不是現在考慮的事。

    兩個人執手相看,卻不需言語,這些日的分別就一一訴清,此等妙境,實在賽過被浪翻滾太多。

    馬才被完全無視,挑撥的話對方根本無覺,俊臉扭曲,赫然發現,這祝英台居然是喜歡梁山伯的。

    馬才有撞牆的衝動,自家妹子如此,仙女一般的祝英台也是如此,難道她們眼瞎了嗎?

    花媚姐也感覺被當了空氣。

    在花間堂,花媚姐連外門弟子都不是,就是一雜役。然而就她這個雜役所學的魅惑之術可是得高人指點,俗世男人難以阻擋,唯有天閹,城府極深之人,兵家儒家世間的高手可以抗拒,鄉野之地的馬家堡,即便是先天宗師又如何?

    難道梁山是天閹?!

    祝英台分明還是處子之身,這很有可能,花媚姐美目忽然一轉。

    梁山若是知道花媚姐心底正把他想做是天閹,一定氣得三屍神暴跳。

    不對,這祝英台居然是修行之人,若如此保持處子之身就不奇怪了,而且二人顯然情深。

    荊山,月光清冷,馬秀墓前香案擺開,三牲齊放,左右各擦四個硃砂雲鳳的符旗,隨風飄擺,香爐三根香,煙霧裊裊,尹尚子草地上盤坐,五心朝上,口喃喃唸咒:「嗡那啊,土那啊嗯……」

    陰風陣陣,刺骨逼人!

    「馬秀陰魂,急急如律令!出!」

    沒有動靜!

    「馬秀陰魂,急急如律令!出!」

    依然沒有動靜。

    尹尚子連呼三遍,毫無動靜,額頭上豆大汗珠滾落下來,於背囊掏出一面鏡子,舌尖一咬噴出一口鮮血在鏡面上,喝道:「開!」

    鏡面裡是一團雲霧,噴上鮮血後雲霧散開,尹尚子就看到墳墓棺槨內馬秀沉睡如舊,兩道徹骨的陰泉萬古不變地流淌。

    馬秀乃五陰之人,葬在此地是尹尚子的功勞,百日之後必成鬼王,以陰泉為滋養重現人間,必為馬家堡強大豢兵。

    尹尚子在門內地位低下,平日少不了受欺凌,於是想辦法謀得經常到俗世行走的差事。他道心已破,修為也就停滯不前,不過再活過五十年還是沒有問題。

    修道之初,斬盡塵緣,那時的意氣風發,已不可追想,現在這般境地,尹尚子卻重想有世人般牽連延續,因而心視馬才為子。馬才以及馬家之事,他傾力而為。

    尹尚子噴出一口血,神色萎頓了許多,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方纔他一連施了聚魂術與鎖魂術,居然沒有拘出馬秀魂魄。馬秀葬在兩道陰泉交匯處,斷不會入輪迴。尹尚子再仔細看,屍身上魂魄渺渺。尹尚子心裡歎道,豢兵不要想了,什麼時候魂魄重新聚攏都不知道。






mk2258 發表於 2013-8-28 20:14

穿入梁祝正文 第二十二章梁子強說項


   

    夜深,三大牌坊,吳土與墨靈肩並肩站著。兩個人都抬頭看天。墨黑的天,一個巨大的紙鷂正在張開翅浮在半空。

    紙鷂就是風箏,奇怪的是,二人手頭都沒有拽著線頭。

    墨靈年方十歲,雙髻,身著粉色羅衫,比吳土矮一個頭,樣貌清秀可人,眼大而古怪精靈。若是梁山看到,一定會覺得是少女版的趙薇。

    「阿土,我的紙鷂可做得好!」墨靈拍手道,臉紅撲撲的。

    「小姐做得東西向來是最好的。」吳土露出一絲微笑。

    墨工坊是世上最出名的工坊。世上七十二行,其人境界分技、匠、道。若是一曲唱罷,將相王侯、販夫走卒皆掩面而泣,則曲近乎道也。墨工坊的出品東西最差都是匠境,許多已近道境,可謂大師雲集。

    墨工坊身後是墨家。墨家人信仰非攻兼愛,以後世標準,就是一群世界和平主義兼綠色環保人士。哪有侵略,不分種族與地別,只要是墨家子弟在左近,一定會站在被攻擊方,替其守城。

    墨家不同大多諸子百家,很是務實。抵禦侵略,並不像縱橫家鼓動唇舌,而是以戰止戰。是以墨家防禦,天下聞名。墨家只做盾,不做矛,是為祖訓。

    墨靈來頭極大,是當代墨家鉅子小女兒。只是墨家內最講平等,因而墨靈也並沒什麼特殊,從墨學畢業後就被遠派到馬家堡偏遠之地,以做歷練。

    吳氏三兄弟自小依托墨家墨工坊,只是十年前因一場禍事而脫離墨家遠避荊襄。墨靈幼時跟吳氏三兄弟最要好,此次意外重逢,分外欣喜。

    因為涉及墨家秘聞,吳土並未對梁山交代。

    墨家修行有機械與符修兩道。機械自然包括各種人力工具,著名的像諸葛孔明燈木馬,也包括工程,李冰父子的都江堰即是,下可為日常瑣用,上可以巧奪天工。符修類似道家的符箓派,卻又自成體系。

    吳氏三兄弟也略知符修,因而當夜吳土一眼就認出馬秀之墓施了符土。機械與符修相輔相成,墨家弟子有專修者,更多的則是兩則兼修。現在天上的紙鷂,沒有線不憑風是飛不起來了,符就是點睛之筆,在紙鷂心臟處用硃砂畫上一符,其形還真似鳥之心臟。有這個符,紙鷂就等同擁有心臟的搏動之力,能夠在空飛翔。

    墨靈符修已達三連符境界,一筆在紙鷂心臟、雙目以及嘴巴畫了一組符,這樣紙鷂不但能飛天還能看到周圍的情景,嘴巴上符則是在紙鷂落下時還能告訴墨靈所見。

    最厲害的能一筆連符,這是頂尖高手。當然,用材也可以劃分境界。像吳氏三兄弟也會畫符,但用硃砂不行,非得用自己的鮮血才行,這是墨家子弟裡面最差的。等的就是墨靈用硃砂,厲害的直接用清水甚至虛點就能畫符。這種級別墨家高手雲堪比出世修行的金丹期高手。

    墨靈一招手,紙鷂展翅騰空離開馬家堡,向遠處飛去。

    遠處忽然傳來「塔塔」的足音,吳土面色一動,道:「我家少爺出來了!」

    墨靈道:「你趕緊去吧。」望著吳土背影,墨靈面色沉靜,喃喃道:「那個梁山伯是什麼人,居然阿土要投靠他?」

    墨靈玉手在空一招,那紙鷂忽地從空直降在她手,潤玉一般的耳珠彈跳,忽然面色一變,急匆匆轉身回墨工坊。

    梁山被朱大昌拖走,康叔叫吳土跟著。吳土跟到尋芳樓,不好跟進。後來見馬才帶著少夫人急匆匆而來,吳土心大急,卻不及進去通報只得躲開,不想恰好遇到多年未見的墨靈。

    「見到少夫人呢?」吳土面色訕訕,為自己沒有及時通報。

    「少夫人一切都好,明日正式拜訪馬才。」梁山點點頭說道。

    一夜無話,第二日上午按梁山的時間點大概十點左右,他從慶余樓拜訪完馬才出來。

    梁山在裡面枯坐了半個時辰,馬才只是煮茶招待他,算是比前兩次禮遇了許多。梁山一開口問祝輕雲的事,馬才卻顧左右而言他,最後是一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搪塞。

    梁山出了慶余樓,空隆隆雷聲,不多時天完全暗下來,待快步回到四海客棧,大雨傾盆而下,雨打窗紗,嘩嘩作響。

    暴雨來得突然,尹尚子在蒲團上倏地睜開雙目。

    尹尚子內心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昨夜是喚醒鬼王徹底失敗,下山後尹尚子一直就有不好感覺,現在突降暴雨……即便是鄉野的博士也初通天象,更何況他修行之人,居然完全沒有徵兆。這是否是老天在警告,對他抓捕孝女祝英台之事?

    無論如何,祝英台是

    犯了偷盜戒律,尹尚子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鄉野之人,或因前世,或因通山靈精怪偶有手段,被凡人視為仙家,實則跟真正的仙家相差十萬八千里。尹尚子對祝英台如何築基成功好奇,她的輕身術與隱身術也算厲害,尹尚子也想知曉其奧秘,不過也僅僅是好奇,遠不到「貪」的地步。尹尚子出身玄門正宗,怎會貪這些鄉野粗鄙的東西?

    尹尚子雖對祝英台高看一眼,但其本質與鄉間巫婆,淫祠鬼怪精靈沒什麼區別。

    尹尚子卻忘了有「仙人授經」這一條了。不是他忘了,而是因為這等機緣太過難得,即便是聖劍堂也無一人有這機遇。

    世間修真以出世為主,「堂」是修真最低組織,存山門隱於世,一般由金丹圓滿者坐鎮,往往稱之為地仙。堂上面就是教派,某某教派,世上基本就沒山門可尋,核心弟子修行都在世人所稱的「福地」,坐鎮者稱人仙。教派之上就是宗門,就是世人所稱的「洞天」,坐鎮者稱為天仙。總共是玄門和幻門兩門。前者以清淨為首要,後者以幻化為根本。一門三派,一派三堂,因而山門留存於世有十八修真堂。

    尹尚子萬萬也沒想到,祝英台是在夢被一天仙授經,這是親傳弟子。若是知道這個,給他一萬個膽也不敢為難她。

    草草用過晚餐,大雨依然如注,沒有停歇的跡象,梁山與眾人在房商議。

    不久,就聽到外面有人高聲呼道:「我家賢侄在哪?我家賢侄在哪?」

    是那梁子強的聲音。

    門外旋即有人敲門,一邊敲一邊道「山伯,我是你叔啊。」

    梁山看了吳土一眼。吳土連忙去開門。

    梁子強邁步進屋,衣袍肩上都有大片的水漬,看了梁康等人一眼,哈哈笑道:「賢侄,天大的富貴來了!」

    「你有何事?」

    「屏去左右。」

    梁子強多半是馬才派過來,也好,正要聽聽他開什麼價碼。

    「康叔,你們先去忙吧。」

    見房間再無他人,梁子強走過來自顧自坐下,從袖袍掏出一封書信,打開抽出,道:「山伯賢侄,你只要照原樣寫來,簽上你的大名,小牛山楊村歸你,有關地契新野縣立刻給你開具,外加紋銀千兩,還可以舉薦你到縣裡入仕,如何?這等條件,打著燈籠都難找!」

    梁山掃了一眼,就看到「休書」兩個字,馬才竟要自己休了祝英台?!梁山火騰地一下上來。

    「拿走,我不會答應的。」

    「賢侄啊,你若不答應,可是害苦你家娘子了。」

    梁山寒著臉,不說話。

    「要知道,偷盜一兩,斷臂一隻,哎呀,十二連塢被盜銀兩何止百千?一旦明正典刑,你家娘子非死不可。」

    這是**裸的威脅了,換後世的話說,不想私了那就走司法途徑,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

    「馬家領導諸塢,儒以倫理,法以法紀,若沒此,談何服眾?馬大少爺也是憐憫英台性命,若你寫休書脫離關係,英台再嫁入馬家,從前偷盜就等若拿自家東西,玩笑罷了,自沒有人認真。」

    梁山嗤嗤冷笑,果然是好算計。

    「賢侄啊。」梁子強面色一變,道:「你是聰明人啊,你若不答應,馬家就拿祝英台開刀,到時候就雞飛蛋打,人財兩空啊。」

    「滾!」梁山喝道。

    「你?你不要不識好歹?!」

    「給我滾!」梁山怕自己忍不住再暴打梁子強一頓。

    梁子強站起,哆哆嗦嗦手指著梁山,道:「你不要後悔!」

    「告訴馬才,我家祝英台雲仙女,他就是一坨臭狗屎,給我家英台提鞋他都不配!」

    「好,既然這樣,那就沒話說,你等著吧!」說著,梁子強拉開門,看到吳土與吳火兩兄弟抱胸,惡目相對,撩起衣袍就跑,不想被吳火伸出一腿摔出老遠,當場門牙磕出一顆,也不敢再罵,爬起狼狽而跑。

    慶余樓,馬才的主廳。

    「砰」的一聲,馬才把一青瓷的杯子猛地摔在地上,道:「他真是這樣說的?!」

    「是!他就是這樣說的!」梁子強來回折騰,渾身已濕漉漉的了。

    「豎子欺我!」馬才怒道,額上青筋爆出,居然把他比作為臭狗屎!

    馬才身後一為年士上前一步,朝梁子強一揮手。梁子強連忙灰溜溜出去。

    「肖先生,他是不想活呢?」馬才臉上佈滿狠厲之色。

    肖先生詭異地一笑,道:「他會寫的。」





mk2258 發表於 2013-8-28 20:14

穿入梁祝正文 第二十三章一曲《梁祝》罷怒潮


   

    暴雨在傍晚時分歇了兩腳,四處掌起燈的時候又嘩嘩下了起來。馬家堡最靠外圍的土樓都吊起高高的燈籠。這種燈籠價要比尋常燈籠貴許多,出自墨工坊。

    燈籠外書寫了墨家的「燈」字符,勉強能使燈光在水霧形成一道燈路,照出樓外二三十米去,倒有些像後世的探照燈。

    今日是馬家堡先天宗師魏刀兒當值。

    魏刀兒曾是一個獨行盜,後因重傷流落馬家堡,被當年老太爺收留,遂賣命馬家,忠心耿耿。

    魏刀兒身高近兩米,豹眼隆鼻闊口似是當年猛張飛,使得是一把闊刀,刀法大開大合。眼下雖無戰事,魏刀兒卻盡心盡力,雙目投向燈籠燈光籠罩盡頭。

    他卻沒有注意到,雨水微微帶有酸味,敲打淋漓在土牆上正發生著難以察覺的變化。

    四海客棧,梁山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烏雲蓋城,大雨磅礡,梁山感覺格外的壓力。

    若僅僅是偷盜,即便全部落實,以梁山現在擁有的金子逐一拜會苦主,就可以讓他們撤了訴狀。這個世界實行的是不告不糾的原則,這事也就了了。但是,馬才現在打祝輕雲的主意,即使其他苦主撤了訴狀,馬家也不會,這事難辦了。

    梁山思來想去,終究沒有個好辦法,唉,還是太弱了。

    就在這時,梁山聽得有人上樓聲音,一個高瘦腳底輕浮的人就在梁山腦海出現。沒多久,有人輕輕叩門,道:「梁先生可在?」

    「誰?」

    「在下姓肖,有要事相告。」

    走了個梁子強,又來個姓肖的,這馬才倒是不讓自己喘息,梁山始覺自從他到馬家堡起一舉一動都被馬才監視。

    「呀」的一聲,梁山打開門,卻是一個年士,樣子清瘦,目小而露老鼠般精光。

    所謂的肖先生邁步進了屋,隨手掩上門,拱了拱手道:「見過梁先生。」

    「肖先生。」梁山回禮道。

    肖先生不著急說話,眼睛四處瞄。

    「肖先生,有何見教?」

    肖先生嘿嘿冷笑一聲,道:「馬公子很生氣。」

    「這麼晚,肖先生就是要告訴我這個嗎?」

    「年輕氣盛!真是年輕氣盛!」說著,肖先生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給梁山。

    梁山打開一看,依然是一封休書,冷笑一聲,:「拿走!」

    「難道不覺得這字跡眼熟嗎?」肖先生心下得意,他一手絕活,善仿他人筆跡,從樓台書院調來梁山伯昔日考卷,肖先生試了幾次立刻就能以假亂真。以假休書逼梁山泊寫真休書,這就是他的計謀。以馬家勢大,一份以假亂真的休書其實就足夠了,眼下只是確保萬無一失。

    「那又如何?」

    肖先生「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梁山伯裝傻,道:「這不就是你的筆跡嗎?」

    梁山瞳孔微縮,還真是模仿他的筆跡?

    梁山伯原來的筆跡如何,他還真是不知。

    見梁山發愣,肖先生心頭越發得意,道:「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梁先生,先前的條件還一一算數。」

    「滾!」梁山喝道。

    肖先生臉色一白,手點指著梁山道:「我是來救你,不要自誤!」

    「滾!」

    肖先生滿心想著他的計策必成。

    觀梁山伯一向表現,這個人重利益輕情義,他拒絕他的二叔無非是抬高價碼罷了。肖先生心道,有他一手以假亂真的絕活,對他就是致命的威懾,無論你寫不寫,休書就在那裡。梁山伯不答應也得答應。

    他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渾身顫抖,氣沖沖摔門而去。

    娘的,欺人太甚!梁山拍了拍桌案,撓了撓頭,不行,不能這樣干守著。

    然而第二日還不等梁山有什麼舉動,祝家家主祝賢直接殺上門,不容梁山還嘴,把他大罵了一通,大抵「忘恩負義」。

    老傢伙的聲音快要掀掉房頂,很快,好事者就把「梁山伯寫了休書」之事四下傳播去。

    動作好快啊。

    吳土聞聲趕來,梁山附耳給他交代一事,吳土急匆匆出門。

    慶余樓,馬才用過午飯,肖先生先生進來,笑嘻嘻道:「塢堡內的閒漢悍婦都去了四海客棧,罵什麼難聽的都有。」

    馬才微笑不語,側耳傾聽,果有罵聲如潮,祝英台既有仙家手段,自然聽得更清。

    「這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肖先生察言觀色,心道這馬公子對祝英台著實上心,若是其他女子,直接上了不就完了,還需經這麼多周折。

    「走,我們去看看祝姑娘!」馬才長身而起,神色興奮。

    肖先生點了點頭,揣著那封休書,他知道,關鍵的戲肉到了。

    四海客棧此刻被圍的水洩不通,梁山卻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他等著,忍著。外頭是此起彼伏的謾罵聲、聲討聲,像是要把他吞沒。梁山相信,只要他出門,無數的臭雞蛋就會朝他扔來。

    這時代缺乏娛樂,晚上的燈紅酒綠也只屬於馬家堡的上流社會,對平民而言,沒有什麼比得上「千夫所指」能讓他們陷入集體的狂歡了!

    從一開始,他梁山就被描繪為攀附世家的小人。不過,梁山依靠千古絕句稍扳回了局面。現在,馬才又動用他的力量,祝賢在四海客棧的怒斥,他這個小人居然無故休掉百里聞名的孝女祝英台,在善良而單純的人們看來,這無疑是要遭雷劈的事。

    現在,梁山要靠一己之力對抗馬家與整個輿論。

    他現在還坐得住。換作以前的梁山伯他一定嚇尿了,但他是誰?他是梁山!即便是二十一世紀的地球,十億人他梁山也是冒尖的人才,大場面見多了。

    玩高雅的,一曲《梁祝》聞者讓人神魂顛倒,玩粗俗野路子的,梁山也曾是十八個巷裡面的混混堆裡頭一把交椅。

    梁山的眼前是一把古琴,吳土匆匆到尋芳樓借的。梁山盤腿坐著,整個人沉浸在濃濃的哀傷當。

    這叫感情醞釀,每次演出之前他都要做這個工作。

    馬才進了最後一重樓門之後,腳步快起來。

    偏殿外兩個丫鬟正在那小聲說著。

    「聽說那梁山伯寫了休書了。」

    「啊!」

    「是真的!」

    「這梁山伯太壞了,以前害死了我們家小姐,現在又來害祝姑娘。」

    「這樣也好。」

    「是啊,我覺得祝姑娘倒是跟我們少爺般配。」

    馬才臉上蕩起笑意。

    丫鬟們見到馬才,嫵媚一笑,臉上紛紛現出邀功的神色。

    馬才揮了揮手,丫鬟躬身施禮告辭。

    馬才來到門前,內心激盪,多日謀劃,佳人可期,強穩住氣息,輕輕叩門,道:「祝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門開,馬才就看到祝輕雲盤坐在床上,微笑道:「我是來恭喜姑娘的。」

    「何喜?」

    「你自由了。」馬才連忙給肖先生遞了個眼色。肖先生先生趕緊走過去,把自己精心仿的絕無差錯的休書掏出,遞過去。

    相公給她的信?祝輕雲神情一愣,拆開,掃了一眼,手指立刻顫抖起來。

    相公的休書,這怎麼可能?!祝輕雲心裡居然有一絲疼,那外界的喧鬧,隱隱入耳的人聲,難道是真的?!

    「這樣也好。」馬才歎道。

    祝輕雲眉頭一挑,再看筆跡,嘴角立刻翹起來,手一抖,整張休書立化作粉碎。

    肖先生本能地往後一跳,眼睛瞪了起來,這傢伙太嚇人了,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居然……

    「無恥!」

    「這梁山伯的確是無恥。」馬才的內心已開始憧憬,有祝家塢家主祝賢做主,好事即成。

    祝輕雲冷笑了兩聲,道:「我說的是你,馬才!」

    馬才為之一愣,俊臉一紅,道:「祝姑娘,到現在,你還維護他?「

    祝輕雲美目凝視著馬才,想起相公的口頭禪:人,不可以這麼無恥!

    「這不是我相公的筆跡。」

    祝輕雲見過梁山寫《正氣歌》,絕不是這個筆跡。

    馬才立刻回頭看著肖先生。

    肖先生身子一顫,目露駭色,點頭加搖頭急得都不知說什麼,他分明是模仿梁山伯的筆跡啊!他哪裡會想到,此時的梁山伯非彼梁山伯了!

    四海客棧外,有個粗漢跳著腳大聲道:「梁山伯,滾出來!」這是馬家的一個忠心僕役。

    「滾出來!」許多人立刻附和道。

    四海客棧外再次人聲鼎沸,急得掌櫃在裡面團團轉,卻不敢出門。

    梁山完全聽不到了,抬起手,食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錚的一聲響,一首古琴版的《梁祝》隨之奏響。

    來到這世界梁山就從未彈過這曲子,他的內心居然有些激動。

    眾人楞了楞,旋即再次破口大罵起來。

    這傢伙膽太肥了,他以為他是諸葛孔明,彈奏一曲就嚇走司馬懿十萬雄兵?

    然而過了沒多久,罵聲竟停了,人們開始靜靜地聽。

    這世間,居然還有這麼美妙的曲子?

    太不可思議了。

    各人心最開初的美好,最浪漫的纏綿,以各式各樣的場景在腦海裡盤旋,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如癡如醉的神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曲終罷,有儒生捋鬚長歎道:「此乃天籟!」更多的人,臉頰流淚。就在這時,裡面傳來一記歎息聲,重重地擊在各人心房之上。

    「呀」的一聲,窗戶推開,梁山臨風站立,雙目含淚,道:「此曲名曰《梁祝》,足表我心。世人皆知馬家有才,荊襄八駿,卻不知他溫良於表,狼心存內。見我妻美,先誣為盜名,後誘我於娼樓,今又假宣我寫休書,世人豈不知,馬家多能人異士,仿人筆跡何其輕鬆!諸位鄉親,誠正義之士,朗朗乾坤之下為我見證,山伯不才,這就去慶余樓,且要看看那休書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若沒有《梁祝》這千古名曲鋪墊,梁山直接出來這說話定被人潮湮滅,下場悲慘,可是《梁祝》一出,無論是雅士還是粗漢皆沉醉其,真正的道境之曲,胸熊熊之火居然熄滅,此時再聽梁山這飽含冤屈的言語,群眾頓時一片嘩然。

    「是啊,能吟出『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樣詞句的人,豈是小人?」有人小聲議論道。

    「剛才那曲子聽得我魂都沒掉了,會彈這麼好曲子的人,我看不像是壞人。」一位圍著裙子手拿木鏟顯然是廚房跑出的壯婦說道。

    花媚姐遠遠在人群之外,已是淚流滿面,心對自己之前配合馬才引誘梁山愧疚不已。見梁山言語淒苦悲絕,更是香肩微顫,恨不得攥起拳頭高呼一聲:「梁公子是冤屈的!」

    梁山拱了拱手,哭驚愕蹬蹬下樓,「哐」的一聲推開大門,出來四海客棧,眾人自動分開一條路。梁山昂首邁步,直奔慶余樓。

    眾人稍楞一下,旋即猶如潮水一般跟去。
mk2258 發表於 2013-8-29 09:03

穿入梁祝正文 第二十四章對決先天宗師


   

    梁山再次來到慶余樓前時感到梁山伯附體了。

    滿腹的辛酸、屈辱讓他攥緊了拳頭,雙目通紅,無論是梁山伯還是現在的他,前有馬秀鬱鬱而終,後有娘子被抓,新仇舊恨讓他無法壓抑。

    梁山索性抬手扯出髮簪,立刻就成了披頭散髮,像個瘋人一般,大喊道︰「馬才,給我滾出來!」

    所有人聞言後撤一步,看熱鬧歸看熱鬧,但這梁山伯一上來明顯是找死的樣子,不要被誤傷了。

    在馬家堡,未來家主馬才的權威不容褻瀆。

    「說我寫了休書,拿出來給我看看!」梁山大聲道。

    慶余樓內並非鐵桶一塊,二房三房偏房的子弟們心大多存看熱鬧的想法,這馬才眼高過頂,平時擅長表演「溫良恭謙讓」,卻原來也干奪人妻的無恥勾當,居然還冒寫他人的休書,利令智昏到了極點。

    馬才臉色發青,在花廳來回得走,走了一會道︰「肖先生,你可有把握。」

    「這?」

    馬才氣得嘴唇哆嗦,道︰「你不是說絕對看不出來嗎?」

    「我是完全照著他的筆跡來的,就算是那梁山伯從前的師長同窗也看不出來。」

    「那你出去跟梁山伯對質!」馬才走到肖先生跟前,盯著他。

    肖先生心一發慌,道︰「公子,這……」

    「這什麼?還出去什麼?」馬才勃然大怒,「祝英台都看出來了,出去徒受羞辱!」

    肖先生身子一顫,知道自己徹底把事情辦砸。

    樓外是梁山一陣接一陣囂張的聲音,馬才氣得渾身哆嗦,就在這時,門外跑來他的貼身小廝馬小寶。

    「死奴才,這麼慌張幹什麼?」

    「老爺叫您!」馬小寶大聲道。

    馬才心裡一驚,老爺什麼時候從新野縣回來的?趕緊快步出廳,穿門走廊,進了大廳,見父親大人面沉似水坐在上首,撩衣服跪倒在地,道︰「孩兒給父親請安。」

    「孽畜,你到底在做什麼?」

    馬才以頭叩地,道︰「父親,孩兒不知。」

    馬明遠倏地一拍桌案,回首對他身邊站立的人道︰「華雲啊,你出去一趟,別打死就行。」

    華雲身高不高,也就一米左右,馬才剛抬頭人已一步邁出了廳,空氣帶著一股炙烤的味道。馬才暗喜,不管如何,這梁山伯算是廢了。

    大門忽然打開,衝出一個人,梁山一下閉嘴,人後仰,感覺就像是一列火車直朝他衝過來。還沒看清人,周圍的人嘩啦一聲就跑了大半,剩下小半的也在極遠的地方停足觀看。

    華雲,是華雲!

    馬家堡四大先天宗師之一,據說是最厲害的一個,常年陪伴馬家家主左右。這傢伙精瘦,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馬家堡人都知道一件事。

    去年,從西北來一隊犛牛商隊到馬家堡,不知怎的一頭犛牛發了瘋橫衝直撞。這犛牛比本地的耕牛要大兩三倍,奔跑起來就像一座小山在移動。

    華雲往路當一站,直接一衝,瞬間就從牛頭衝到牛尾,這犛牛居然就一分為二化作兩片肉拋出老遠。那血腥的場面許多馬家堡的人都看到,這可是馬家堡的凶神。

    糟了,這梁山伯可不慘了,不死也要癱,有人心道。

    「跪下,掌嘴一百下,把才纔說的話吞回去!」華雲瞪起眼,聲如滾雷。

    梁山就聽到全身關節一陣嘎嘎響,隔著四五米居然還感覺承受不了他的壓力。

    「放…放你媽的屁!」梁山熱血一湧,吼道。

    有人心道,完了,半條命也別想剩。

    梁山話音剛落,眼前人影一晃,華雲就衝到眼跟前,探爪就抓。

    還未及身,就像是遇到沙塵暴天氣,無數沙粒打在臉

    上生疼,梁山不懼反怒,從前十八巷子裡的威名可是他一個人大戰十個混混死拼出來的,更何況梁山現在是引氣初階,不是沒有一戰之力,雙手呈爪徑直對上去。

    遠遠避開的人就聽到金屬撞擊的銳響,耳朵一疼,眼尖的就看到兩團影子戰在一起,又倏地分開。

    天啊,那梁山伯居然完整地站在那,沒事!人們禁不住揉了揉眼,定楮一看,這是怎麼回事?梁山伯居然能跟馬家堡的殺神過招?!

    華雲目露異色,這個書生居然能擋住自己一擊,哪怕只有三層功力也太驚奇了。

     裡啪啦,華雲全身骨節一陣響,頗有些綠巨人變身之感,精瘦的身軀頓時充滿爆炸的膨脹感,腳往前一探,發出咚咚如敲鼓的聲響,手往前一伸,華雲成名技鬼影爪幻作無數光影向梁山抓去。

    咦,人居然沒了,華雲想也沒想回身就是一擊,又是猛烈的一記踫撞,他沒挪動,而梁山卻直接拋射了出去。華雲心微凜,這梁山伯的身法好快!

    梁山的步法就是白骨流光步,腳下一踩,閃出兩道流光。

    在祝輕雲守墓茅廬演練的就是白骨爪與白骨流光身法,當時不知有多奇妙,與人交手方知。

    這馬家的高手顯然要比他高出一大截子,但是梁山卻不懼。無論是白骨爪還是白骨流光步都超出武技範疇,正好彌補了梁山不足。

    圍觀者目瞪口呆,觀梁山雖如大海的一扁舟顛來拋去,卻始終沒有顛覆。

    偏殿之的祝輕雲倏地睜開眼,就要起身,馬家宗祠大廳內忽然傳來一道森嚴無比的壓力,就像兩隻巨手死命摁住了她的肩。

    宗祠內居然還有東西!

    祝輕雲之前就隱隱有所察覺,除了那些祖宗牌位,象徵馬家世家權柄的符印,還有一個物件,深埋在宗祠大廳地底,對她形成莫大迫力。

    一把劍,居然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劍!祝輕雲耳朵裡已聽到劍出鞘的「嗆啷」龍吟般的聲響,只要她出了那偏殿,那把劍就凌空飛來斬她。

    居然是品靈劍!

    祝輕雲心頭居然泛起無力感。

    就在一瞬間,祝輕雲目光穿透慶余樓的重重牆壁,看到相公居然跟強大的武者戰在一處,雖險象環生,卻有驚無險。

    祝輕雲檀口微張,什麼時候相公這麼厲害呢?

    梁山熱血沸騰,從梁山伯所遭受的屈辱開始,從他被梁家趕出家門在小牛山的掙扎生存開始,這一切一切都根由都是馬家,都是這馬才1

     梁山還天真地想帶領群眾發動輿論的發動逆襲,好好羞辱他們一頓,不想人家根本不跟你來一套,直接出手。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即便他梁山今天被人打成肉醬,圍觀的人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梁山所有的悍勇於是爆發,披頭散髮就像是一頭怒獅。

    華雲越打越驚,就好像自己是一鐵匠,掄起巨錘在不斷地捶打對方,每一次對方都好像要被擊成齏粉,但都挺過來,而且變得越來越堅韌。

    的確,每一擊梁山幾乎都臟腑受傷,口鼻出血,身體欲裂,但是體內白骨發出森森白光,迅速流轉全身,竟一呼吸之間治癒大半,白骨爪與白骨流光步是越來越嫻熟。

    華雲越來越驚異,也是想看看這弱小的書生到底有何潛力,因而一直未下殺手。若非如此,梁山恐怕一個照面就被華雲給滅了。

    華雲終於不耐了,大喝一聲,猶如晴空一聲霹靂,雙手一晃,無數光影,指尖端居然泛出可怕的幽蘭光芒,「去死吧!」

    梁山頓時如同身處怒海狂波,前後左右都被擠壓得死死讓人幾乎無法喘息。

    梁山雙手閃電般撤回,在胸口竟然結無數手印,八朵陰磷火倏就準備要彈出。

    就在這時,華雲身後警兆忽現,致命危險直襲心頭!
mk2258 發表於 2013-8-29 09:03

穿入梁祝正文 第二十五章青狼軍突降


   

    華雲猛吸一口氣,胸背肌肉硬生生陷進去兩寸,轟的一聲,一個的流星錘直擊在他背上。華雲橫著斜飛出去十多米遠。

    梁山不明所以,手一抖,八朵陰磷火消失,下意識腳下一踩,化作一道流光遠遁。

    眼角餘光就看到一個扎很多小辮的高大漢子高高躍起,流星錘猶如流星趕月直追那華雲。

    華雲拔出腰的軟劍,猶如靈蛇一般在流星錘上一繞,堪堪擋住,身子再次後跳,然後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遠遠圍觀的人看到這一幕嚇呆了,這是怎麼呢?

    就在這時,大地一陣顫動,騎兵!西北方出現大批騎兵,幾乎同時,最外圍的土樓上號角淒厲吹響。

    流星錘化作一道寒光收回,秦狼高聲道︰「青狼軍秦狼在此,投降者不殺!」

    天!是這煞星,有人當場癱倒在地,反應快的掉頭就跑,猶如電影裡快鏡頭,直往最近的土樓裡鑽。

    此時此刻,馬家堡的商業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眾突然三四十個各式裝扮的人撂挑子的撂挑子,掀斗笠的掀斗笠,一個個拔刀厲聲喊殺起來。

    墨工坊,吳土正與墨靈在一起。

    墨靈聞聲臉色一變,身如輕燕竄到櫃檯,手連拍三下,店門轟然關閉,門板一撤,居然露出黝黝精鐵打造的車身,大聲道︰「墨家子弟聽令,出!」

    一個長老以及四個年黑袍漢子迅速就位,在二樓一八卦爐旁坐下,齊聲一喝,猛地拍在八卦爐上。

    八卦爐上的墨家符頓時血紅,一道紅光一閃,嘩啦啦,墨工坊這一大店舖屋簷頓時塌陷,一輛黑黝黝的墨家戰車倏地衝出。

    梁山見到這場面,一定會認為是後世的坦克。

    墨工坊其他分店是沒有這待遇,墨靈畢竟有所不同。

    原來整個墨工坊外包泥磚,雕樑畫柱跟其他店舖沒有任何區別,店舖內其實就是戰車,緊急關頭驅動。

    前夜,墨靈通過那紙鷂看出馬家堡周圍異狀,只是還沒有確認。不過為安全起見,墨靈已經放出墨家信鴿,附近五百里的墨家子弟正在趕來,卻沒想到對方動手這麼快,顯然是來不及了。

    是青狼軍,遠遠傳來秦狼的嘯聲,墨靈眉頭一皺。

    「小姐,有我什麼可以做的?」吳土連忙說道。

    「你就守在我身邊。」

    墨家戰車倏地鑽出,讓青狼軍近衛措手不及,嗖嗖一通箭雨,頓時有五個倒地。

    一陣長嘯,青狼軍近衛忽地呈扇形閃開,也不跟戰車纏鬥,一條條身影徑直奔慶余樓,顯然是要跟秦狼匯合。

    此時,華雲再噴出一口血霧,神色萎頓,轉而對梁山厲聲道︰「這些是賊寇,讓其得逞,馬家堡雞犬不留。」

    梁山愣了愣,心道馬家堡雞犬不留跟他有什麼關係?

    梁山不再猶豫,身子一閃,倏地跳進慶余樓。剛剛進去,轟的一聲,千斤的閘門重重落下,驚出梁山一頭冷汗。

    梁山舉目看去,四處都是披掛好的精壯漢子,幾道細細的人流拚命地衝上土樓樓牆,樓上有人厲聲喝道︰「放!」

    梁山耳就聽到「嗡」的一聲,一片箭雨就射了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動靜太大了吧,不管了,我只是來救娘子的。

    梁山拔腿就跑,越過重重院樓,直到最核心的馬家宗祠。

    居然沒人阻攔他,想是一片混亂當沒人注意到他。梁山來到偏殿,一腳就踹開了門,就見到面無人色的馬才。

    馬才從父親大人那邊趕到偏殿,對祝輕雲做最後的努力,要挾她,若她不同意,馬家這次定不會饒恕梁山。

    馬才剛剛說了幾句,就聽到外頭一陣大亂,號角聲吹起臉色更是發白。

    見梁山衝了進來,馬才嚇了一哆嗦,青年一代第一高手的手段竟然完全使不出。梁山過去一腳就把他踹翻,口罵道︰「你他娘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打我家娘子的主意。」

    馬才跌倒在地,英俊的臉被梁山踩了好幾腳,羞憤欲死,掙扎著爬起,道︰「梁山伯,有種你今天打死我!」

    「啪」的一聲,馬才臉上重重捱了一記,翻滾著飛出去,重重撞在柱子上,

    差點沒背過氣去。

    「娘子,走!」梁山一把抓住祝輕雲的手,不容分說就往外跑。

    兩個人剛剛跑出偏殿,就聽到轟的一聲,五重門院,梁山一眼望到盡處,最外那一道千斤閘居然被人轟碎,就見一高大有兩米的披髮大漢一手拎刀,一手拎著顆血淋淋的人頭衝了進來,猶如修羅惡魔一般。

    梁山倒吸一口涼氣,那個華雲居然被這傢伙摘了頭顱,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人頭鮮血滴答,喉管清晰,梁山禁不住泛起一陣嘔意。

    「輕雲,我們快走啊。」梁山一拉祝輕雲,卻沒拉動,就見到娘子盯著那個人。

    「那人太厲害了,我們走!」梁山話音剛剛落,就聽到天地間發出一陣奇異的「嗡鳴」聲,就像無數鳥兒在一起扇動翅膀一般。

    墨家戰車裡的墨靈聽到這聲音,面色大變,道︰「不好!爆炎弩!」

    馬家堡最外一圈的土樓上,魏刀兒的瞳孔縮得針尖一般,喝道︰「不好!」整個人拔地而起,一衝多高。

    空,一千支巨大的爆炎弩倏地飛來,在觸到土樓的剎那土樓泛起一層青芒,這是土樓的防禦陣法,可惜只是稍阻了一下,爆炎弩轉瞬間落在土樓上,旋即發出驚天的爆炸聲,轟!轟!不斷的轟鳴聲,為首的三個土樓轟然倒塌。

    本來土樓也沒這麼容易崩塌,經過一晚的暴雨,土樓下角處居然被腐蝕了不少。若讓梁山來判定,幾乎是敵人發動氣象戰在前,搞出一場酸雨來了。

    陳四娘的弟弟陳勇在靠裡土樓,背弓搭箭,心情正激動,他以最快時間披掛上陣,山賊來犯,正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剛衝上樓,就看到前頭的土樓倒塌,慘呼聲猶如地獄一般不絕於耳,整個人頓時呆若木雞。

    爆炸,大地顫抖,空氣波動,梁山也傻眼,心道這是個什麼世界啊,一陣嘩啦嘩啦奇異的聲響從天而降,梁山抬頭,就看到一巨大的鐵鳥展翅高飛向西北方飛去。

    飛機?搞什麼飛機啊?!

    梁山原本以為已經理解了這個世界,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鐵鳥就是墨家戰車,墨靈一身令下,戰車兩肋忽地伸出翅膀,墨家字符在墨工坊高手噴出口鮮血之後,猛力催動下直接騰空而起。

    鐵鳥可以飛,但墨家人付出代價太大。

    嗡,第二輪爆炎弩飛了過來,墨家戰鳥在空忽地吐出一大片火焰,攻擊心地帶的爆炎弩凌空爆炸。饒是如此,依然有兩個小土樓被轟倒。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遠處平原上聚集大批騎兵,加上密密麻麻的步兵有上萬人,漸漸加速,猶如潮水一般湧動,大地隨之猛烈震動起來。

    嘩啦,魏刀兒從廢墟裡鑽出,發出一聲長嘯︰「黑甲軍長槍!弓箭!」

    一陣緊急的鐘聲從慶余樓發出,各土樓的長槍兵紛紛殺出,佔據各自位置,顯出平時訓練有素。

    這時,秦狼已率三十近衛赫然殺進慶余樓。秦狼往土樓樓牆上衝,擋者如樹葉一般從兩旁紛紛墜落,竟無一合之將。

    一個偏將沒有擋住秦狼,從左下到右上被秦狼的彎刀劃開,整個人裂成兩半,一半身軀徑直掛在欄杆上,在這初冬的天氣冒著騰騰熱氣。

    秦狼身子一竄,猶如獵豹就要上土樓牆,耳就聽到一記怒喝︰「孽畜!」尹尚子凌空出現,拂塵一甩,萬道銀絲直朝秦狼臉上打去。

    「行了,有那老道在,咱們走!」梁山急急說道。

    眼下可不是拍電影,是真刀實槍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祝輕雲卻搖了搖頭,臉上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

    梁山一跺腳,他就怕這個,此時此刻他是充分理解了孫悟空對唐僧的無奈。梁山再抬頭,那叫秦狼居然跟尹尚子鬥了個旗鼓相當。

    秦狼顯然是先天宗師完滿,但再厲害,怎麼跟修真者動手?

    梁山正納悶著,就看到秦狼身子扭了幾扭,像是掙脫無形的桎梏,倏地掏出身後的箭,搭弓射箭一氣呵成。

    梁山整個就呆了,三支箭!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三支箭射出去奇慢無比,你都能清楚看到三支箭一點點挪動。而更奇怪的是,在空的尹尚子居然也扭動起來,就像是困網裡的魚一般,而且居然露出驚怖之色。

    兵家!
mk2258 發表於 2013-8-29 09:03

穿入梁祝正文 第二十六章大戰陡起


   

    吳土跟梁山介紹過兵家。

     兵家必然是高明的武者,但高明的武者未必是兵家。武者通陣術,這是兵家最基本的條件。

     三支奇慢無比的箭,梁山雖隔了老遠依然感覺射出去的是千軍萬馬,老道一下被困住了。通過陣法,兵家把個人的武力幾何倍數的累加。

     尹尚子的拂塵回擊,擋住兩支箭,卻有一支漏過倏地插入他左肩窩,帶著他竟然直接釘在一兩人抱的木柱上。

     尹尚子噴出漫天的鮮血,神色萎頓。老道若非在荊山喚鬼王受傷,絕不會這般不濟。

     「去死!」秦狼發出桀桀怪笑,身如蝙蝠一般橫移過去,彎刀劃過一道凌厲無比的寒光。就在這時,梁山感覺憑空似是起來一道龍捲風,再看時,就見祝輕雲已經躍到秦狼與尹尚子之間,手忽然多了一把巨劍,就像是白日打了一道閃電。

     嗆的一聲猶如龍吟,巨劍與彎刀撞在一起,頓時無數火花激起,遠處則轟轟不斷發出土樓倒塌的聲音,經過一日大雨的土樓變得如豆腐一般脆弱。

     秦狼被整個擊飛,彎刀直拋向高空。

     「祝英台,快殺了他們!」尹尚子大聲喝道。

     「巨闕!巨闕!」土樓牆上的馬家子弟一見祝輕雲手的巨劍激動欲狂,一個個大叫起來,紛紛跪下。

     什麼情況?梁山心道。

     梁山腳踩流光,人也竄了出去,不管怎樣,老婆上陣了自己也不能退,雖是為了馬家梁山挺不心甘情願的,但是沒辦法,夫唱婦隨嘛。

     「我不想殺人,你們走!」祝輕雲說道。

     梁山抬頭望娘子,看到娘子憑空持劍威風凜凜的樣子,心道還是頗有差距,趕緊說道︰「那個什麼秦狼,我家娘子的話聽到沒有?」話音還未落地,梁山瞳孔秦狼的影子倏地變大,這傢伙居然從土樓牆上激射下來,直朝他襲來。

     娘的,真屬狼的,太狡詐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跳出來充好漢了,梁山反應也快,腳底下抹光就跑。

     秦狼輕咦了一聲,居然撲空,身子躍起再追,手一招,墜在天空的彎刀發出一陣糝人的嗡嗡響奇異地忽然出現,攔住了梁山。梁山眼角餘光看到娘子還在發愣,心裡明白為什麼連那老道也吃虧了,這些人境界雖高但打鬥經驗實在是差。娘的,老虎不發威當老子是病貓了。梁山一個觔斗翻過去,一個陰磷火彈向彎刀,翻身時一個陰磷火直撲後面追得緊的秦狼。祝輕雲這才蓮足一跺,人如一團白雲激射過來。

     秦狼已高估了梁山伯這個書生,卻沒想到他還有這個手段,一個冰冷的火焰朝他面門直撲,還未及身就寒意四溢。秦狼一個鐵板橋躲過,腳下忽然一疼,隨之被掀了起來。原來梁山並未逃走反而貼近秦狼,福至心靈,手指在秦狼腳踝一彈。

     這是神來一彈,梁山忽然一下就沉浸在之前彈奏《梁祝》的感覺當,人身也有弦,一彈必。

     若是換作他人,即便是秦狼已經施了鐵板橋,但是雙腿依然穩如磐石,不想被這梁山這一奇招一下彈動,腳不得不抬起,整個人下墜。

     他反應也是極快,翻身手在地上猛的一拍,身子騰空而起,堪堪讓過祝輕雲的飛來一劍,手一招,彎刀在手,一道寒光閃去直撲梁山。

     梁山趕緊閃開,這是祝輕雲的巨劍遞過來,耳朵裡一陣驚天地嗆啷聲響,好懸沒把耳膜震破。

     「天!地!人,三才箭!」

     嗖嗖嗖,梁山心道壞了,這傢伙又射箭了,真是不讓人喘息。

     天箭封天,地箭封地,人箭封人,站在祝輕雲身後的周宏就感覺整個人被牢牢束縛,沒有半點喘息空隙,眼楮凸出。

     「破!」祝輕雲只喊了一句。三支箭在空爆成齏粉。秦狼猛地後退一大步,嘴角沁出血。

     「殺!」拔出箭的尹尚子從土樓牆上躍下,拂塵千萬銀絲離把柄,就好像憑空下起牛毛細雨。「啊!啊!」跟著秦狼衝進來的近衛頓時又十多個捂著臉倒下,慘呼聲不斷。

     「撤!」秦狼見事不可為,當即下令,十餘人眨眼跳出慶余樓向外突出。

     「祝姑娘,還

     請鼎立相助!」尹尚子高聲呼道。

     祝輕雲轉過身道︰「相公,你呆在這!」說罷,巨闕劍忽然出現在她腳底,一人一劍倏地騰空向外飛去。

     就在喊殺聲四起的剎那,祝輕雲心下洞明,原來擊退來犯賊寇,保馬家堡安寧,就是了因果。

     劍仙?!我家娘子!梁山目瞪口呆,旋即反應過來,大叫道︰「娘子,我也去了!上陣夫妻兵!」梁山衝出去,橫七豎八的長槍沒拿,順手就摸出一塊青磚「哇呀呀」衝出去。

     剛衝到馬家堡的商業街,天空那大鐵鳥就被三道巨大藍芒擊,冒著黑煙一陣晃動直接就砸了下來,馬家堡的三大牌坊頓時稀里嘩啦放倒,煙塵無數,梁山灰頭土臉,腳底發顫,敵人很凶悍,有轉身走人的衝動。

     梁山忽然跳起腳來,大聲道︰「臭老道!臭老道!快去啊!」話音剛落,就看到老道跳了出來,袍袖一展,猶如大鳥一般飛過土樓直奔外頭。

      當,大鐵鳥從頂上翻開,一群人狼狽而出,梁山一愣,看到吳土,然後就是一像趙薇的女孩。

     梁山眼前是一副世界末日的場景,他曾經以為堅固很難攻破的土樓外圍已徹底垮塌,圓形的馬家堡此刻就像是被天狗吃了一半的殘月一般。

     山賊密密麻麻地不斷湧入,不是遠在天邊而是近在眼前,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閃著寒光。他們在歡呼,大概也是在覺得不可思議,最強的馬家堡居然一下就被啃掉一半。

     祝輕雲與尹尚子出現在外圍上空,引起山賊一陣短暫的騷亂,有不少扔下武器跪了下去膜拜,對他們來說,今天這場攻擊戰也遠遠超出他們的認知範圍。

     三道光芒忽然激射過來,伴隨著驚天大轟隆響。梁山連忙循聲望去,遠處,再遠處他居然看到三門大炮。他驚得出了一頭汗,抬頭看天,就看到娘子掄著巨劍,或者說巨劍帶著她一陣毫無章法的揮舞。

     三道光芒堪堪擋住,人卻像落葉一般在空打著旋,這樣的仙女,實在有些AA荷餃錘勺偶泵話旆  購靡凶用桓煽矗 襁哆逗攘艘瘓洌 緩笈緋 淮罌諳恃@矗 雍蟊秤痔統 環 疽話塚  虻酪苛榪棧魅 共淮恚 紉黃 旰靡恍 br />
     「死戰不退!」魏刀兒渾身浴血,橫刀厲喝。

     戰鼓隆隆的響起,不容梁山多想,三四百山賊已殺了進來,為首一個高個,竹竿般瘦,臉極窄,像是被門擠了一般,導致眼楮眉毛都有向外「努」的趨向。

     「武乘風!」墨家一個長老厲聲喝道︰「是你!」

     「極長老,別來無恙!」

     「果真是你們!沒有爆炎弩,馬家堡土樓沒這麼容易破。」

     「爆炎弩,丈八長,弩尖配最新火藥及『爆』字符,無堅不摧。」武乘風侃侃而道。

     「一個小小的馬家堡也勞煩你們姓武的人!」極長老冷笑道。

     「東西做出來,總要找地方試試啊。」武乘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媽的,這活脫脫就是後世無恥的軍火販子啊,梁山心道。

     梁山看吳土跟墨家很熟的樣子,一把拉過他來,道︰「姓武的是幹什麼的?」

     「少爺,武姓與墨姓原來都是墨家兩大姓氏,十年前他們兩家分裂,武家人出走,專事攻擊,而墨家遵祖訓,專事防守。」吳土簡要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麼一檔子事,咦,這吳土知道的不少啊。不過這當兒,梁山也無暇多問。

     「墨攻墨攻,天下無一能攻!」墨靈喊道,就在剎那間墨家人手就出現一帶鋒利葉輪的盾牌,形成一個最簡單最實用的圓形陣形。

     「武家武家,無堅不破!」武乘風高聲喊道。

     場上氣氛一觸即發。

     梁山腳底下兩道光,人就已經閃到兩撥人間,大喝一聲︰「慢!」

     武乘風嚇了一跳,這傢伙是誰啊?!

     墨靈大眼楮滴溜一轉望向吳土,卻看到吳土一臉焦急。

     梁山嚴肅的臉突然「垮」了下來,就像嚴整的山坡突然泥石流一般,嬉皮笑臉道︰「大家都是朋友,這又何必呢?」






mk2258 發表於 2013-8-29 09:04

穿入梁祝正文 第二十七章陣前縱橫


   

    「你、你誰啊?」武乘風厲聲喝道。

     「武家!武家是吧!」梁山點指道,「天下赫赫有名的武家,早聽說了,那是世界上沒有武家攻不破的地方。」

     嗯?這話愛聽啊,武乘風正要說話嘴巴都半張打住了,且聽他怎麼說,不急。

     梁山轉過身又對墨家子弟,道︰「墨家是吧,兼愛非攻,瞭解!瞭解!」

     墨靈的眼楮一翻,阿土追尋的主子也太有才了,這時節還這麼多廢話。

     「那飛鳥什麼的,看起來厲害不實用啊。」

     「什麼?」極長老怒目而視,鬍鬚顫抖。

     武乘風心更爽了,這小子不錯啊,有眼力。

     「這麼大疙瘩!」梁山跳過去,拍了拍鐵鳥的外殼,「嘖嘖,這鐵料太次,含碳太多。」

     「含碳太多?!」極長老又想發怒,心一動,含碳的問題?

     「這都不是主要問題。」梁山搖著頭道︰「關鍵是太重,太重就不行了,沒想過合金?」

     「合金?」梁山聊到技術層面的問題,極長老有些忘了場合,撓了撓頭,問道︰「什麼叫合金?」

     「就是多種金屬摻和在一起,取長補短嘛,可以考慮用鋁合金嘛,又結實又有韌性,關鍵是比這鐵疙瘩還輕三分之一。」

     極長老懂了。合金他知道啊,只是說法不一樣,青銅器就是合金,根據不同配比,器鼎日用還是兵戈武器都有講究。

     「什麼是鋁合金?」極長老這個可沒聽說過。

     「嘿,小子,很懂啊。」武乘風說道。

     「你!那個什麼武乘風!」梁山轉過身,瞪著武乘風。梁山跳出來,用這一大套高級的理論技術砸暈這兩家,有些冒險,但看起來有有作用。

     「我怎麼呢?」武乘風嚇一跳。

     「你那什麼爆炎弩,沒見過。」梁山斬釘截鐵說道。

     墨家子弟立刻發出輕笑聲。

     「什麼?!」武乘風瞪起眼來,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那什麼配方,不過就是硫磺、硝石木炭粉之類的。」

     武乘風以手撫額,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心道這傢伙怎麼知道的?絕密啊,武家的絕密啊。

     「這算個球,***,要是有那什麼****,就那麼一滴,一支爆炎弩抵得上百支。」

     武乘風瞪大了眼,身體搖搖欲墜的樣子。

     「那什麼字符,什麼作用?不過是催化。」

     「什麼是催化?」武乘風弱弱地問道。

     「怎麼說好了,就好像火焰吧,一根蠟燭的火焰有多大大家都知道,加那麼一點點,砰的一聲,比火炬還要大。」

     武乘風目露駭色,這傢伙可以說把爆炎弩的秘密說光了,手點著梁山道︰「你不是縱橫家弟子?」

     以前出現兩邊開戰要拚個你死我活的場合跳出個把人,這類人一般就是縱橫家弟子,鼓動唇舌,把事搞定。

     「不是啊。」

     「說也是,縱橫家的小白臉們只知道搖唇鼓舌。」

     「你們兩家是不是認識?」

     「認

     識啊。」

     「世代相交?」

     兩邊人沉默。

     「哎呀!」梁山一跺腳,道︰「那何必到這種地步呢?」

     「怎麼講?」武乘風問道。

     梁山心對這武乘風大愛,真是配合,連忙說道︰「你們做好了東西,為什麼還要你們親自披掛上陣,你們兩家子弟的命就不是命?」說到這,梁山搖頭歎息,道︰「依我看,你們兩家子弟都是這個。」梁山豎起了大拇指。

     雖不明白梁山豎大拇指是什麼意思,但看出是誇獎他們的意思,兩家人都舒坦了。墨靈心道,這傢伙跳出來,膽子不僅大,言語還怪氣,偏偏還抓住諸人感興趣的地方,不知不覺跟著他走,有縱橫家的口才,聽起來又非常懂行,比鐵疙瘩還輕三分之一的鋁合金,那什麼好東西啊?

     梁山一開始還有些緊張,現在篤定了,侃侃而道︰「你們兩家都是世界頂尖聰明的,損失一個都是家族內不能替代的損失,你武家,想知道自己的東西有多尖銳,什麼都可以攻破,是不是?」

     武乘風點頭。

     「你,墨家,想知道自家的東西多牢固,是不是?」

     極長老點頭。

     「這還不簡單,每年你們兩家搞一次軍事對抗賽不久得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梁山打著哈哈說道。

     「什麼是軍事對抗賽?」這回武乘風與極長老異口同聲問道。

     「就是讓你們兩家各派一對優秀子弟,找一個地方演練你們的最新式武器,同時了,請各國派人來觀察。這樣一來,既充分展示你們各自的最新武器,又減少傷亡,更主要的是,各國看重你們生產出來的東西,可以搞競拍,誰價高就歸誰!」

     梁山這麼一說,武乘風跟極長老都神色激動起來。

     「軍事對抗賽當可以不玩真的,約定好信號,比如說啊衣服沾上對方的石灰之類就算是陣亡,這樣就可以做到零傷亡,至於對抗賽的結果,輸的那一方在今後一年見到對方都要尊稱為『老大』然後繞道而走,這樣行不行?」

     武乘風與極長老四目相對,光彩越來越盛,這個主意行啊。

     「本就是世代友好,就是因為一點點想法不同,沒必要弄得這麼要死要活的,搞這個比賽,誰強誰弱不就比出來?輸的那方也不要緊,臥薪嘗膽,努力一年再把他們干翻不就行呢?我這個建議如何?」

     「墨家子弟,收縮!」墨靈喝道。

     墨家是有替人防禦的祖訓,但前提是要站在弱小與正義的一方,這兩則且不說,還有一條,實在不行可以先撤。這充分說明墨家熱愛和平的同時,也不是食古不化之輩。墨靈見梁山七說八說,看似是一通亂拳,這不解之局好像解開。她聰明之極,因勢利導先向對方施出善意。她也明白,只要武家人撤出,山賊也難以為繼了。

     武乘風一顆心被梁山忽悠到天上去了,而且梁山的建議真是好,的確武家人命金貴,兩家人真這樣對掐下去,仇越結越大,子弟凋零過不了幾代恐怕諸子百家就沒他們家了。事實上墨家在後世沒怎麼傳承下去,與內耗有很大關係。武乘風當即喝道︰「武家人聽令,撤出戰鬥!」
mk2258 發表於 2013-8-29 09:04

穿入梁祝正文 第二十八章杯具馬文才


   

    武家人一撤出,山賊傻眼了,楞了半晌,看起來帶頭的那個「哇呀呀」就朝梁山衝來。這是壞事的祖宗啊。

     梁山身子一閃,讓開一條路來,手一指道︰「慶余樓在那邊!」

     帶頭山賊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

     墨家人與武家人撤到一邊友好協商去了,外頭的爆炎弩與大炮旋即沒了動靜,山賊的衝擊立即就不給力了,兩邊正好殺了個旗鼓相當。

     那邊殺聲陣陣,墨家與武家這邊緊急磋商。

     兩家人在梁山看來都有些靦腆,畢竟結仇十年,即便是看起來活潑的墨靈說話也不是那麼爽快,小臉板得那個瓷實,這時,梁山間人的作用就突顯出來。

     梁山心情大好,就在這時,慶余樓大門大開。

     梁山驚歎,他們居然還有第二重門。嘩啦,從裡面殺出一長串殺氣騰騰的長槍兵,前頭則是十多個黑籐兵。梁山想起陳四娘的弟弟陳勇,不知道他是否在其。

     兩隊人馬兩旁一分,一身鎧甲的馬才英挎著刀英姿勃發地出來,不過英俊的臉上似乎還殘留著梁山的鞋印。

     梁山正跟墨靈說著搞飛機其實可以屁股噴火,兩翼可以不要仿的跟鳥翅膀一樣可以考慮海豚的流水線……不僅墨靈極長老,武乘風都聽得瞪大眼楮,神情就如同酒鬼聞到酒香一般,就在這時,不和諧的聲調就尖銳響起︰「就是他,給我拿下!」馬才手一指著梁山,恨聲道。

     嘩啦,一片鎧甲葉子帶出的聲響,一對人馬立刻朝梁山殺過來。

     武乘風一步就擋在梁山面前。

     極長老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刮子,居然慢了一步。梁公子是人才啊,不,天才,這樣的天才不能放過。

     在這樣的心理驅使下,極長老身子一閃,就到馬才面前,抬手就是一驚天響亮的大嘴巴。

     馬才今日是絕對饒不了梁山伯,正想著大嘴巴抽還給他,只要師傅在,諒祝姑娘也沒辦法,不想眼前一花,自己就被抽得橫著飛出去,還未落地,又是兩嘴巴抽得結實,耳就聽到嗡嗡的擴大的聲音︰「叫你得罪梁公子!叫你得罪梁公子!」緊接著一雙臭腳直接踏在他臉上,痛倒是其次,關鍵是這腳臭得沒法形容,兩個腳趾還直接插進鼻孔,讓馬才頓時有出氣沒進氣。就在這時,屁股又被人惡狠狠地踢了一腳,這顯然是另外一個人的腳,而且更加猛烈,馬才哼唧了幾聲之後,痛快地迎來了一陣暴風驟雨般的痛毆。

     馬才身後的人都傻了,盔甲葉子猶如秋天裡的樹葉瑟瑟抖起來。

     「住手!

     」馬才終於聽到親爸馬明遠的聲音。兩個人也停了手腳,馬才掙扎著想爬起,就聽到一個問另外一個︰「為什麼要這樣打這小兒?」馬才眼楮一翻,徹底暈過去。

     梁山眼楮只能望著天,肩膀一抖一抖的,墨靈不行了,捧著小腹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二位為什麼要打犬子?」馬明遠面色不善。馬才是馬家堡未來的接班人,這麼多來自十二塢堡的人看著,顏面可算是丟盡。

     極長老指著梁山道︰「若非是梁公子高義,說動武家,也就是我身邊這竹竿。」

     武乘風一翻眼,道︰「誰竹竿啊?」

     「若非我們兩家戰場握手言和,山賊就已經殺進你們慶余樓了,看見沒?」極長老一指外頭倒塌的土樓,道︰「這些都是武家干的。」

     「怎麼是我們武家干的呢?」武乘風大聲道,「我重申一遍,是因為有人想買我們武家的武器,我們是跟著來看現場效果的。」

     馬明遠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就是因為梁公子,武家全部撤出,馬老爺,您想想看,若非是梁公子,慶余樓現在已成廢墟。」

     商業街前的對峙,梁山的遊說慶余樓上的人都隱隱見到,心道莫非真是靠梁山伯公子高義?這般一想,眼角餘光看到打成豬頭的馬才,想著他想霸佔人妻的企圖,想著他恩將仇報的舉止,一個個眼露鄙視,心裡啐道︰活該!

     馬明遠抬了抬手,梁山趕緊拱了拱手,道︰「不必稱謝,某雖與才有私怨,但不能廢公,此等劫難當頭,生靈塗炭之際,某當毅然挺身而出……」

     墨靈從來不知臉抽筋是什麼感覺,現在她知道了,而且她還知道,對面馬明遠這老頭臉也在抽筋。

     馬明遠修養功夫終究是了得,不怒反笑,道︰「感謝梁公子鼎立相助。」

     話音未落,祝輕雲從天而降,梁山心大喜,一把就抱住了祝輕雲。

     墨靈瞪大了眼看了看吳土,吳土現出無奈的神色。

     祝輕雲臉一紅,輕輕推開梁山,小聲道︰「這麼多人在了。」

     梁山上下左右看了看,道︰「輕雲,沒受傷吧?」

     感覺到相公真誠關懷,祝輕雲心一暖,差點想轉身一圈讓相公好好看看,但眾目睽睽之下如何做得,嗔道︰「你盼著我受傷是吧?」

     梁山連忙嬉皮笑臉道︰「哪裡,就算是我受傷得不能自理也不能你受傷。」話音還未落,就聽到「哎呀」一聲巨響,老道尹尚子歪歪扭扭跌落在地上,捲起灰塵撲天,像極一墜落的火鳥。
mk2258 發表於 2013-8-29 09:05

穿入梁祝正文 第二十九章娘子修仙去


   

    夜,入耳是淒厲的寒風,夾雜著或遠或近人的痛哭聲與呻吟聲。

     梁山收起心頭的戲謔,忽悠武家、墨家的成功喜悅,此刻也已點滴不存。

     亂世,之前只是一個概念,而今卻是現實,處處殘垣斷壁、烽煙裊裊。梁山想哭哭不出來,想笑也笑不出來,心裡就覺得堵著慌。

     梁山與祝輕雲兩個被馬明遠安排在四海客棧。四海客棧左右房屋都倒塌,唯客棧獨善。

     房只有兩個人時,梁山稍放鬆,倚在床上,向祝輕雲招了招手,道︰「過來,今晚我要摟著你睡。」

     只有摟抱佳人,才能沖淡心頭複雜的情緒,是怯弱,是迷茫,梁山不知道。

     祝輕雲俏臉一紅,卻沒有反對,登床去簪,如瀑秀髮隨意傾洩,動人嬌軀輕輕偎了過來。

     梁山鼻息停止,有些用力地摟著娘子,雙眸陡然升騰水霧。

     祝輕雲沒有說話,只是讓相公抱著。

     「你要走了是不是?」梁山吸了一口氣,突然問道。

     祝輕雲香軀一顫,半晌微微點頭。

     梁山長吐出一口氣,果真是這樣,道︰「我陪你去。」

     「不用。」祝輕雲輕聲道。

     「現在就不聽相公的話是吧。」

     「輕雲不敢。」

     梁山默然。

     「相公生氣呢?」

     「沒有。」梁山語氣索然,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輕雲,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們前世就認識,前前世都認識,是夫妻,今世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可是你又要離我而去。」

     「相公啊……」祝輕雲美目凝起珍珠一般的淚珠,道︰「人生如朝露,生死一夜間,輕雲追求大道,就是求永恆。相公且在小牛山呆上三年,我會來尋你。」

     「度我成仙?」

     「成仙哪有那麼快,只是想著先讓相公入門,徐徐圖之。」說著說著,祝輕雲聲音漸低,自顧自地說道︰「相公本事比輕雲還要大哩,武家與墨家人都很厲害,他們能進駐我們莊子,輕雲也不擔心了。」

     梁山的眼淚滑落,流過臉頰,禁不住抱得更緊一些,道︰「呵呵,你放心,娘子進步了,相公我也不會落後。」

     「又胡言亂語了。」祝輕雲依然有些不習慣相公的新奇話。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人們一陣歡呼聲,隱隱還有那馬明遠的聲音。

     「馬家跟青狼軍達成停戰協議了。」

     應該是了。這也是梁山的功勞,在他提議下,由武家人做間人,馬家堡出一定的錢糧打發青狼軍。

     青狼軍首領秦狼見沒有武家人「火力支持」,光靠青狼軍雖能打下馬家堡但實力大損不划算。就眼下戰況,馬家堡被毀大半,他的威信已經豎立,經過一日拚殺,隊伍也算是得到鍛煉,可以說練兵豎威的目標都達到,現在馬家堡主動求和送上很多錢糧正好借台階下,遂達成三年內休戰協議。

     「相公跟我說說什麼叫開發區?」祝輕雲為轉移相公的注意力,問道。

     與人談判,說服退軍這主意梁山可不是白出,更何況現在武家人聽他使喚。馬家堡家主馬明遠不得不答應梁山的條件。

     承認小牛山梁家莊的法律地位,相關法律書馬上會辦好,同時梁家莊免三年的稅,新野縣在各方面都不干涉,等若承認小牛山梁家莊為一**王國。

     「開發區啊,我跟你說……」梁山來了興致。

     第二日,梁山一大早起來,客棧外頭就有人敲鑼打鼓,說賊軍退了。

     走出客棧,處處都插有香燭,地上散落著紙錢,寒風捲起,飄向老遠。祝輕雲組織人去一起念誦《往生經》去了,梁山則找墨家與武家進一步商討梁家莊建別院的事。

     出身墨家的吳土負責落實,準備在楊村舊址上東西院安置。所謂別院,在梁山心頭就是技術研究所,他充當設計師角色,說出一些想法,讓兩家的能工巧匠去做。

     連著三天,祝輕雲帶著馬家堡的婦孺念《往生經》。許多人也都看到祝輕雲腳踏飛劍禦敵的情景,因而一見祝輕雲就自發跪倒口稱「祝娘娘」。

     梁山的陣前退敵的光輝事跡也被宣揚開,見到梁山的人也都一

     個個恭敬有加。這三天,梁山沒聽到馬才的消息,聽說他一直躺在床上養傷,期間他的老父親馬明遠也沒去看過,據說接班人位置沒了,至於老道尹尚子則身受重傷,一直閉關養傷。

     祝輕雲要還那把巨闕劍,馬明遠不肯收,說名劍贈俠士。

     說起來這把巨闕劍,馬家人奉若神明。一百多年前,馬家人從原遷到這來,萬里迢迢,就靠馬家的老祖宗憑著這把劍一路得以無恙到這新野。老祖宗被尊為馬家堡的「發祖」,是馬家人心目的絕世英雄。老祖死後,劍就埋在祠堂之內,是馬家的聖物,此次馬家危難之際,聖劍選擇祝輕雲再次力挽狂瀾,也有擇主的意思。

     第四天一大清早,天還濛濛亮,梁山與祝輕雲一塊上路。

     梁山讓吳土吳火回梁家莊報信,告訴老夫人說她兒媳婦獲仙緣要進仙門修行,梁山送一程。

     祝輕雲本想一個人走的,受不了梁山纏,只得答應讓他跟著一起去。按照梁山的話,他是要去認認門。

     出了馬家堡,梁山就發覺居然是去荊山的路。

     兩個人走得不快,像是踏春一般,不過眼下卻是初冬季節,四處景致漸顯荒頹。

     祝輕雲告訴梁山,大戰結束後就有人對她說她仙緣已足。

     修真組織的宗門、教派、堂閣三階結構梁山也漸漸瞭解,只是更詳細的祝輕雲卻沒說。

     日落時分,荊山腳下,一棵歪脖子樹下躺著一瘋漢,正呼嚕大睡,頭頂一片枝葉受呼嚕聲牽引忽高忽低。瘋漢身旁是一枴杖和一酒葫蘆,有幾分鐵拐李的范兒,所謂的接引使應該就是這人了。

     「接引使大人!」祝輕雲盈盈一拜。還沒拜下去,瘋漢就跳了起來,雙手虛空一拂,祝輕雲就拜不下去。瘋漢口說道︰「那可使不得。」

     梁山心一動,看來祝輕雲剛入門的地位就不低。待看清楚瘋漢面貌,梁山嘴巴一張,差點笑出聲來。

     瘋漢寸頭,蠶豆眉大眼楮,頭大身小,活脫脫就是老年版的蠟筆小新。

     瘋漢長著小新的臉偏偏寶相莊嚴的樣子,梁山「噗哧」一聲沒忍住,樂了。

     瘋漢斜著看了梁山一眼,梁山不笑了,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見過仙長!」

     「他是誰?」瘋漢直接問祝輕雲。

     瘋漢常年在新野縣,門派眾人稱之為老新。梁山知道瘋漢的名字,只得背過身去掩著嘴,引得祝輕雲嗔怪連連。

     老新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馬家堡,馬家堡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但誰也沒注意過他。老新渴了就喝山泉,饑了跑到山自己找松子、茯苓吃,睡覺不是問題,想睡即便是外頭瓢潑大雨也睡得著。老新一天到晚是真迷糊,只有上方來了旨意有了任務才清醒過來。這是老新的修行方式,世間萬事難得糊塗。

     說白了,老新就是一大門派駐俗世辦事處的幹部,而且光棍一個。

     祝輕雲原本她擔心帶著相公來會遭接引使斥責的,結果老新說︰「他願意跟著就跟著。」

     老新帶著祝輕雲與梁山在荊山裡轉。就是一條小山路,盤腸一般繞上去,路邊籐蘿鉤掛很是難行,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木,卻是一眼看不到邊。

     月上樹梢,三人到了山頂,,再過去就是一段懸崖。老新轉過身,粗粗的眉頭一揚,問梁山︰「你還跟著嗎?」

     梁山覺得心臟被人拎起來,來不及回答,就見老新縱身一跳。梁山「啊」了一聲,掩著嘴然後看著祝輕雲。

     「相公,就到這裡了。」說著,祝輕雲蓮步輕移,就要往下跳,卻被梁山一把拽住衣袖。梁山很認真地問道︰「你確定他是接引使?」

     祝輕雲點點頭。

     「不是拐賣婦女的猥瑣大叔?」

     「相公又說笑了。」

     「你就這麼相信他?」梁山瞪大了眼。

     「信是功德母。」說罷,祝輕雲盈盈一拜,道︰「相公且安心回去,三年後我會想辦法聯繫相公。」說到這,祝輕雲也露出微微不捨神色,也不待梁山言語,身子一縱,猶如白鶴一般投下去。

     梁山呆若木雞,心像是被挖了一塊。也就兩三秒,祝輕雲在視線就成了一白點。梁山一發狠,腳一跺,跟著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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