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玄門妖孽 作者:瘋狂小強 (連載中)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00:42
第一百零八章賭田黃
       

    「哎呦各位啊!」周公子再次發聲,表情誇張,神情做做:「究竟解出來個什麼寶貝疙瘩,拿出來給大家瞧一瞧啊…

    有眼無珠的肉體凡胎,怎麼可能知道玄齊解出來個什麼,這塊大青石要是出現在古代的玄界,早就引起血雨腥風了!也輪不到玄齊揀這個大漏。跟這樣近乎白冇痴的棒槌,玄齊根本就無話可說。

    總不能去跟一個普通人解釋,什麼叫天地異象,什麼叫天材地寶,什麼又叫安魂玉吧!

    玄齊望著對方,眼睛微微眯起,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故的狠,這傢伙處處針對自己,故意冷嘲熱諷,一定不是因為自己長得被他帥,那麼就是他有所圖謀,玄齊單刀直入:「你處處找我麻煩,究竟圖什麼?」

    這番話赤裸而沒有遮掩,直接說的周公子面色一呆,這也太直白了。周公子面色紅辣辣的,見玄齊識破,索性也就不再遮掩:「隔壁玉石軒的那塊緬甸紅玉是你買的吧!我也喜歡,現在多加十萬,你轉給我。」

    周公子沒事的時候喜歡在潘家園轉悠,那塊緬甸紅玉也曾把玩過幾次,沒想過要購買。最近他遇到了一個女人,一個非常非常「比歐迪佛」的女人,四處打聽這個女人的喜好,打算投其所好,再做入幕之賓,結果聽說這女子喜歡紅玉,於是周公子想起來玉石軒中的那塊緬甸紅玉,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卻看到貨架上空空如也,抓住夥計狂搖,才知道買紅玉的人去了隔壁集古軒。

    聽到周公子的要求,玄齊緩緩搖頭,別說這事一塊火屬性的玉石,哪怕他只是普通的玉石,甚至連玉石都不是,玄齊也不會轉給周公子,就因為看著他不順眼。

    「二十萬!」周公子見玄齊還不為所動,繼續提高價格:「加一起我給你一百萬!」周公子嘴角上浮現出一絲的笑容,用錢打臉屢試不爽,自己給出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價格,玄齊一定會像個狗一樣,跪在自己的前面,把那塊緬甸紅玉奉上。

    結果卻出乎周公子的預料,玄齊直接轉身,抬腳就要離開集古軒,嘴裡還冷冷的丟下一個詞:「做夢!」

    「朋友!」周公子也憤怒了!感覺自己遭受無端的羞辱,咬牙切齒說:「今天給我個面子,把紅玉轉給我,多個朋友多條路,要不然,哼哼……」

    玄齊邁動的腳步停住,轉身上下打量周公子:「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周公子手指顫動了!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曆,而且諸事不宜,要不然怎麼會遇到這樣一個蠢棒槌!棒槌!??周公子默念這個詞彙,雙眼凝聚,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對付棒槌還是有對付棒槌的法子。這些剛進入古玩市場的新玩家,一個個自高自大,盲目的寵信自己的眼光,而且死要面子活受罪,從剛才他冇切大青石就能看出端倪來。

    思索後,周公子開聲:「朋友,山不轉水轉,既然我們都是玩古玩的雅人,不如今天就來個雅鬥!」隨著周公子這樣一說,原本就看熱鬧的人,立刻大聲的喊出好來,看熱鬧的不怕麻煩玩的大,就怕不熱鬧。

    周公子從懷中拿出一張銀行卡,輕佻的拍在石頭上:「我用一百萬,賭你二十萬買的那塊緬甸紅!」這一刻已經不再是物件的爭奪,而是關乎於面子的意氣之爭。

    周圍看熱鬧的幫閒,立刻熬熬的叫,一個個已經有了很強的代入感,這邊的對著周公子誇讚:「一百萬賭二十萬,這事辦的敞亮啊!」

    那邊的開始攛掇玄齊:「小夥子,別怕他,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跟他賭了!」

    周圍人雖然說得熱烈,但是眼睛底部都燃冇燒著熊熊的八卦之火。這樣的熱鬧看著太爽了,就好像是電視連續劇,還一集一集的。

    玄齊被周公子滿滿的自信jī起了好奇,抬眼望著他問:「怎麼賭?」

    周公子把手一指那堆田黃石料說:「我們就賭田黃石,每人各挑一塊,而後開出來比料子,如果一方有料一方無料,那就是有料的贏,如果雙方都有料,那就是料好的贏,如果雙方都沒料,那就開第二塊,直到出料有輸贏為之!」

    周公子說完雙眉往上一挑:「你敢答應嗎?」

    玄齊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從包袱裡拿出剛才那塊拳頭打的田黃石:「你真要賭?」

    周公子直接頂了回來:「你敢賭嗎?」

    玄齊把頭點動,幽幽的說:「我這不是在賭,而是再贏!」玄齊說的倒是大實話,光憑他手中的這塊原始,裡面的中等偏上的雞油黃,再加上三枚方章大小的個體,已經是穩贏不輸。

    「賭石靠的是眼力,而不是嘴硬!」周公子的臉上帶著不耐煩:「有膽沒膽,賭不賭?」

    「我用剛買的這塊料子跟你賭!」玄齊穩操勝券,有蠢棒槌願意送錢,玄齊自然要笑納。

    「跟你賭!咱們請鹿老闆做個見證!」周公子生怕玄齊反悔,立刻拿卡給穿著中山裝的鹿老闆劃了一百萬,而後用挑釁的眼神繼續盯著玄齊。

    玄齊從背包裡拿出那塊緬甸紅玉,也交給了鹿老闆,一時間群情jī烈。這一下看的熱鬧好看,精彩啊!賭石賭眼力,現在還加上綵頭,明天早上整個潘家園,一定都是關於今天賭石的消息。

    賭約正式生成後,周公子反倒不著急,慢慢的蹲在籽料堆裡,開始尋找好田黃。玄齊則拿著自己那塊雞油黃,站在一旁,剛剛用鑑氣術看過,下面的料子都不如自己手中的一塊,最好的料子也是雞油黃,但卻太小太細,根本就不夠刻章的。

    周公子東挑西撿,連續拿了數十塊籽料,賭石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清個好賴,全憑眼力和運氣,常勝將軍都有打敗仗的機會,更何況本就虛無縹緲的賭石。

    周公子看似狂傲,其實很有心計,他採用的是圈石法,把好籽料和可能出田黃的籽料,都買下來,而後一塊塊的慢慢開,不指望第一塊就能開出田黃石來,只要比玄齊開得早就贏了。至於玄齊手中的那塊籽料,周公子的眼中帶著不屑,白花花的好似顆普通的鵝卵石,怎麼可能開出田黃來。

    數十塊料子,個體不一,大小不等,一共花去周公子兩百多萬,周公子並沒有感覺肉疼,臉上泛起微笑,有種勝券在握的神情。

    周圍人立刻對著周公子馬屁如潮:「周公子,你這可是大手筆,做事太敞亮!」

    「那是!那是!也不看看周公子是什麼人物……」

    玄齊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他可沒工夫等著周公子一顆顆的解籽料,默默的打開切割機,拿著手中的原石在切割機上打磨。

    周公子臉上帶著不屑,心中低聲說:「他以為賭石就那麼簡單,隨手拿起一塊料子,就能開出田黃,真是天真的可笑!」

    周圍人也用憐憫的眼神看著玄齊,蠢棒槌,也就是人傻錢多又盲目自信的棒槌,也該多吃幾次虧。如果虧了幾次還不開竅,活該是個死棒槌!

    內行看熱鬧,外行看門道。一開始玄齊解石的手法還有些生澀,後來逐漸熟練了起來,在鑑氣術的幫助下,一整塊白色原石,在砂輪冇不斷的打磨下,在玄齊逐漸熟練的手法下,上面白色的石皮一點點脫落,最後露出裡面純黃冇色,如同雞油般的料子。

    「吸!」「吱!」「呼!」「哈!」「哇!」「……!」驚嘆聲此起彼伏,當砂輪機停下之後,玄齊的手掌上捧著一塊雞肉般的田黃石,足足有半個拳頭大小,造型怪異,好像是個熊掌。

    就在全部人都詫異的時候,砂輪旁的小工蹲在地上捻石粉,而後驚訝的大呼:「這下面全都是石粉,沒見一粒黃!

    原本就驚詫的人群,現在更加的驚詫了!這意味著玄齊在高速運轉的砂輪下,連貫不斷的手法中,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內,把田黃石從石料中完整的解出來。古人常運解石難,難於上青天。由此可見想要把石頭和田黃石分開,這有多難。幾十年解石的老師傅,都不敢保證自己不落一粒黃,而現在玄齊做到了!

    姑且不論玄齊手中田黃石的價值,光這一手不落黃的解石手法,就已經完勝周公子。原本大家還用看悲劇的眼神看著玄齊,現在都看向周公子。

    周公子呼吸急促了,一直都以為玄齊是個蠢棒槌,現在看來反倒自己是個蠢棒槌。望著玄齊手中好似熊掌般的田黃石,周公子暗暗的吸了口氣,大聲說:「這還沒賭呢!說不定這堆石料裡有田黃凍石!只要有賭,未必會輸。」

    賭石賭的就是心性,有賭徒心理的人賭石,是不會認輸的。更何況周公子還沒開始賭,他又怎麼會認輸。望著自己面前堆著的籽料,壓力如山啊!玄齊手中碩大的雞油黃,可是給周公子平添了無數壓力,田黃凍石,傳說中的存在,怎麼可能在這堆籽料裡?如果有萬一呢? 本帖最後由 slashone 於 2013-9-29 00:44 編輯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00:47
第一百零九章商周三彩瓶
       

    田黃凍石,是田黃石中最上品。全石通體明透,似凝固的蜂蜜,潤澤無比。縱觀華夏曆史,如此神奇的石料,有史料記載的也僅僅有三塊。古人把這當做是上蒼恩賜,加上又是極品黃冇色,全供奉給皇家,成了皇家之物。

    由此可見田黃凍石是怎樣的可遇不可求,周公子一面報以幻想,一面還在強撐。不撐不行啊!錢沒了可以再賺,面子丟了可就再也找不回了。再說自己還沒切,怎麼會輸!

    左挑右揀,最終周公子挑了塊較大的籽料,放在機械上讓工人下刀,砂輪旋轉,第一刀切下去就漏黃了,而且還和玄齊手中的顏色一樣,都是雞油黃!

    一直忐忑的周公子,立刻跳起來,好似國家隊足球隊打了阿根廷十比零般振奮。整塊籽料大約有兩塊拳頭大小,擦破石皮就見黃,而且還是雞油黃,這可是徹徹底底的大漲啊!周公子再望著玄齊手中,半個拳頭大小的熊掌,心中暗暗的想,這麼大塊料子,解出來的田黃一定比玄齊的大。

    賭石這件事情,沒有邏輯可講。並不是籽料大,裡面的田黃石就一定多。只能說個體大的籽料裡,田黃石的成分可能會比籽料小的多,但是這個東西沒有定數。

    眼睛血紅的周公子,已經亢奮起來,伸著脖子瞪著眼睛,從口袋裡拿出兩千塊,給兩個工人每人一千,讓他們接著擦!

    原本不看好周公子的人,立刻又馬屁如潮。把周公子誇得天上少有,地上更少,蠍子拉粑粑獨一份。

    本還以為必輸無疑的周公子,在峰迴路轉後又有底氣,昂首挺胸的望著玄齊,眼睛裡依然滿是挑釁。

    玄齊自顧的喝著茶水,任由風雨呼嘯,他凜然不動,以不變應萬變,反正已經勝券在握,隨他去吧!

    砂輪機繼續往下擦,結果左邊沒見黃。周公子不在乎,讓人擦右邊,當右邊的石料依然還是石料後,周公子納悶了!難道是自己拿錯方向?把石頭掉了個,而後砂輪機繼續擦上面,還是一無所有,那就擦下面!結果四面都擦了,整塊石料只有中間一點黃,沒能連成片。

    那點雞油黃,好似小拇指般粗細,映在石塊中,煞是好看。周公子呆了呆,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難道這塊料也是畸形的?好似小動物般,現在露出來的只是個尾巴?

    帶著這樣的幻想,周公子讓工人在石料上開石,砂輪緩緩的往下壓,工人很緊張,只要見黃他們就收。只有兩個拳頭大小的石料,很快被切割出個小窗,裡面依然是石料,周公子幻想的大料並沒有出現。

    失望是層層疊進的,人們總是把未來幻想的很好,目標定得很高,而後在追逐未來的過程中,一點點把目標降低,不停的降低。

    「即使只有小拇指粗,也該很長吧!」周公子在自言自語中,雙冇手成拳疊在一起,比劃了一下,心中暗暗思量,如果有真有這麼長,也應該比玄齊手中的熊掌重。

    這樣一想他又找到堅持下來的理由,繼續讓人開石。隨著石頭一點點被打磨成粉,每個人的都屏住呼吸,心臟壓在嗓子眼下面,時刻等著見黃的那個瞬間,三分鐘沒有見黃,五分鐘沒有見黃,十分鐘,還是沒有見黃。整個籽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小下去。

    因為玄齊專美在前,所以兩個小工今天超水平發揮,解石的時候手法很細膩,把籽料都研磨成粉。雖然他們很想見黃,但是就是不出黃啊!

    好在料子的個體不大,隨著砂輪不斷的研磨,最終把整塊田黃都解出來,依然如故小拇指般粗,還如小拇指般細長,落在那裡好像是個纖細女子的小拇指般,刻章太細,做雕刻又太短,躺在周公子的手心裡無語嘆息,而我們的周大公子正在風中凌亂。

    是雞油黃的料子,甚至比玄齊手中的那塊還要亮一些,屬於上等的雞油黃。田黃石料即使同等價值的材料,也會因為明亮暗度不同,分成上中下三品,周公子手中的這塊料子,的確比玄齊的還好,但是個體太小了,光目測玄齊手中的那塊是周公子手中的五倍。

    也不用比了,結果已經出來了。玄齊贏得毫無懸念,而且光那一副不落黃的解石手法,就足以讓周圍看熱鬧的人傳頌許久。

    玄齊不理會失魂落魄的周公子,從鹿老闆的手中接過緬甸紅玉,而後再把一百萬刷進卡里,玄齊飄揚的離開玉器區,往古玩瓷器區走去。在這裡已經耽擱太久,不知道蘇茗雪和紅沁有沒有買到古代瓶子。

    整個潘家園魚龍混雜,在這個亂糟糟的市場裡,每天都在上演著財富神話,有的玩家撿到漏,一夜暴富,財富以十倍百倍的速度遞增,有些玩家打了眼,用了大半身家,甚至舉債買了贋品,最終血本無歸。在這個大市場裡,每天都在上演悲歡離合。

    紅沁對這些東西並不熱心,而是興致勃勃的陪在蘇茗雪的身邊。冷豔清幽的蘇茗雪,心中帶著一股子勁,想要跟玄齊比一比,一雙本就很大的眼睛,現在瞪得更大,好似探照燈般在瓷器市場裡尋找目標。

    琳瑯滿目的瓷器晃花蘇茗雪的眼睛,忽然她被一個碩大的三彩花瓶震撼,大約六十公分高的花瓶是四方的瓶身,一對鵝頸附在瓶身兩旁,項部微收,口是圓口。整個瓶子沒有描繪圖案,只有三種很古樸的顏色,瓶身是湛藍色,一對鵝頸是乳白色,大大的瓶口是大紅色。這件造型迥異充滿後現代主意的瓶子,進入蘇茗雪的法眼。

    她蹲到小攤前,指著瓶子問攤主:「這個瓶子叫什麼?怎麼賣?」

    「這個?」三十來歲的攤主,肌膚黝黑,長著一副憨hòu老實的臉,雙眼成倒三角,白眼珠多黑眼珠少,如果玄齊在這裡,按照玄門的相面之術,一定能夠看出這個傢伙有問題,就是傳說中面善心惡的奸詐之徒。

    三角眼見蘇茗雪和紅沁衣著華貴,面貌美豔,一看就是不缺錢的主,連忙張口說:「這件可是件有傳承的古玩叫三彩瓶,往上說能追溯到商周。最近一代存在和珅府上。」三角眼說著又把胸膛聽起來:「我家先人曾在和服幫傭,後來嘉慶爺治了和中堂的罪,一時和府大亂,我家先人趁亂逃出來,拿出一對三彩瓶作為念想。後來傳給我爺爺,在大動盪年月脆了一個,現在這剩下了這獨一無二的三彩瓶!你要是想買,給十萬塊錢吧!」

    隔壁兩個攤位的老闆都把嘴巴往下彎,就這品相的東西,瓦窯廠一次能燒一車皮!到他這裡還成了有傳承的物件,還商周朝的,也就忽悠忽悠外行人,上週燒得還差不多!還十萬他可真敢要!

    內行人不信,外行人可信了。望著這件大瓶子,蘇茗雪很是歡喜,個頭比上次爺爺買的大,而且價格也比上次那個便宜。小姑娘一臉的歡喜,還生怕別人看出來不好還價,竭力顯得淡定,對著老闆說:「我能看看嗎?」

    「能啊!」老闆就喜歡遇到這樣的外行,伸手拿起瓶子往蘇茗雪的手裡遞,蘇茗雪也沒在意,伸手就去接。剛入手還沒拿穩,三角眼就鬆手了。碩大的冇商周三彩瓶,在蘇茗雪的尖叫聲中落在地上,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在古玩這個行當中,也有著潛規則,例如買家與老闆之間交流,買家想把玩,行話叫上手。賣家把物件放在地上,或者桌子上,讓買家自己去取,這個過程中兩雙手是不會同時碰到同一個器物的。

    如果有賣家硬把器物往買家手裡送,這也有個行話,叫碰瓷!估計製造接不穩的狀況,把瓷器給脆了,買家不買也要買了!

    突然的意外驚呆了蘇茗雪,也嚇到紅沁,剛剛還平和的三角眼,立刻發出了一聲的悲呼,跳到一地的碎片前,大聲的喊:「我祖傳的瓶子,我的瓶子,我的命根子!」說著就開始哭天抹淚,大聲的嚎嚎起來,不明真相的觀眾往前湊,很快就形成個半圈,懂門路的老闆拉著馬扎嗑瓜子,心裡斥罵:「這個狗冇日的,又該狠賺一筆了!」

    「別!別哭!」善良的小姑娘知錯能改,蘇茗雪弱弱的說:「我賠,還不行嗎?」

    「你賠得起嗎?」三角眼目露凶光:「這可是商周三彩瓶,價值十萬,十萬!」說著還故意偷偷打量蘇茗雪和紅沁的神情,發覺她們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三角眼立刻改口:「十萬美元!」

    「啊?」蘇茗雪呆了一下,而紅沁覺察出不對,這件事情太蹊蹺,眼前這個老闆怎麼看也不像是善類。

    紅沁直接說:「你是不是在碰瓷訛詐?」

    「你才碰瓷訛詐呢!」三角眼掩飾住自己眼中的慌亂,用更高的聲音開始吼:「是不是你摔了我的瓶子,是不是!是不是?摔壞了東西難道你不想賠,還想賴賬?」三角眼一開始覺得可以訛蘇茗雪五萬,後來發覺對方很有錢,立刻把單位換算成美元,這樣就提升到八十萬,鬧起來後請潘家園管委會介入,最終也是雙方各承擔一般的責任,到時候讓蘇茗雪賠償四十萬,三角眼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00:52
第一百一十章動一動試試
       

    蘇茗雪有些不知所措,從小到大,她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而紅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的陰冷,桂月宗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宗門,行走在社會陰暗面的區域,要比行走在光明面的區域要多得多得多。

    面對咄咄逼人的無賴,紅沁已經動了真火,拿起手機,打算一個電話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陰暗面的社會,總是喜歡簡單粗暴沒有科技含量的解決問題。

    就在紅沁準備撥號時,人群被推開,玄齊從人群外走過來,望著一圈人問:「怎麼回事?」

    茫然無助的蘇茗雪,沒看到玄齊後,好似看到救星,嘴巴扁扁的,眼中全是晶瑩。錢不錢的蘇茗雪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委屈,甚至是屈辱。

    紅沁好似個火爆辣椒,對著玄齊說:「茗雪要買瓶,看中了個商周三彩瓶,結果沒接住摔碎了……」

    紅沁還沒說完,就被玄齊打斷:「什麼是商周三彩瓶?唐朝才有三彩,作為殉葬品最出名的叫唐三彩,而商周傳下來的沒有三彩瓷,多是青銅重器,或者是陶器,即使有瓷器也是青瓷,怎麼會有商周怎麼會有三彩瓶?」

    商周隨著制陶工具的逐步改善,工藝水平的不斷提高,以及對制陶原料深入瞭解,人們漸漸燒製出一些初步達到瓷器標準,但在一些方面又不夠完善的器物,這就是原始青瓷。這種瓷器存世量並不多,如果真有三彩瓶,價格難以估計,不管是科研價值,還是人文價值都堪稱國之重寶,應該出現在故宮博物院,而不是三角眼的小攤上。

    潘家園從業人員良莠不齊,經常會鬧出這樣或者那樣的笑話。大部分都是混不下去的騙子轉行成的大忽悠,他們什麼都敢說,也什麼都不怕。正是因為沒有受過系統的文化熏陶,他們只能夠從自己所瞭解的古玩中組合,有的時候還會鬧出大明康熙年製造的經典笑話。

    聽到玄齊這樣說,蘇茗雪震驚了,她雖然社會閱歷少,但她並不傻,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蹊蹺,肯定有哪裡不對,紅沁眼睛中閃過陰冷,基本上事情清晰了,往後讓了一步:「商周三彩瓶,就躺在地上呢?」

    玄齊從地上拿起一塊瓷片,都不用鑑氣術,就能看出這件瓶子的不對,瓷器太新了,並沒有歷史的hòu重感,反而像是新燒的東西。望著兩個誇張的鵝頸,大紅色的瓶口,還有湛藍色的瓶身,這樣的組合,湊在喜感十足,雷的無以復加啊!

    縱觀華夏瓷器發展史商周是個重要的轉折點,從陶器過度到瓷器的漸進階段,也是原始青瓷的發生發展階段。那時候根本就燒不出三彩瓷。

    當時有一部分陶器用高嶺土做胎體的原料,這一方面提高燒成溫度,使胎質堅致、不滲水;另一方面也使胎體的顏色由深變淺,提高潔白度冇。器表施一層用草木灰和瓷石配合而成的高溫釉,經過1200℃以上高溫燒製後,台釉結合在一起,使器物具備瓷器的條件。

    但當時製作工藝水平低下,胎中還是有一定量的鐵成分,在略低的溫度中燒結,顏色較深,透光性較差。因工藝不穩定,鐵含量和燒成氣氛不能自如控制,釉色也不好掌握,所以具有一定的原始性。等商周到西漢這一時期,原始青瓷所涂的釉是用石灰加粘土配置而成的,在氧化氣氛中燒成,由於含鐵元素,所以呈青綠、黃綠、灰綠、褐綠等顏色。

    當然最為關鍵的是,商周前後燒製的瓶子,根本就沒有鵝頸,也就是瓶子兩邊,好似天鵝脖子般的把手,而且那時的器物表面多拍印米字紋、方格紋、麻布紋、圓圈紋、曲折紋、葉脈紋、篦紋、水波紋、云雷紋等紋飾。主要器型有:尊、豆、盂、罐、蓋罐、提梁壺、鼎、甕、簋、瑩、杯、缽等,最為關鍵的關鍵,商周大部分器型都是仿當時的青銅器

    這件四不像,七拼八湊的東西,究竟是個仿了哪件青銅器!!玄齊已經明白這是什麼事,轉身去問蘇茗雪:「瓶子是你拿起來摔碎的,還是他給你,你沒拿住摔碎的?」

    「是他給我,然後我沒接住摔碎的!」冰雪聰明的小女子,已經看出來了這裡面的貓膩,也愈發確認自己遇到了碰瓷。

    玄齊眉頭一皺,望著對面的三角眼:「朋友,你這樣做不合乎規矩!大家都出門在外,實屬不易,我也不讓你白忙乎,四百塊買了你這上週的瓶子!」

    「明明是假貨,怎麼還是商周的古董啊?」紅沁不樂意,指正玄齊話裡面的錯誤。

    「是上週的,沒錯啊!」玄齊愕然,而後恍然:「上週就是上個星期。說的不是商周!」

    聽到玄齊這樣說,即使快梨花帶雨的蘇茗雪,都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上週就是上星期,這和那個商周的年代差遠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聽到玄齊這樣說,也都跟著笑出聲來,原來上週就是上星期啊!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嘴巴可真夠損的。

    三角眼看著對面的兩個女子,還有剛來的玄齊,同樣價值不菲的衣衫,同樣年輕的過分,就好像畢業的高中生,這樣的肥羊不狠狠的宰上一刀,會天怒人怨啊!

    三角眼轉動了眼珠,而後大聲的說:「憑什麼我價值八十萬的東西,你給我四百塊?即使我承擔一半的責任,你也要給我四十萬。即使我看這小姑娘可憐,再讓你一半,你也要給我二十萬!」面對霆淵氣勢的玄齊,三角眼不由自主的開始降價,而且直接打了對折,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敢觸怒玄齊。

    「二十萬真不能少嗎?」玄齊看著三角眼點頭,這才發現對方貪婪的過份,而且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怎麼辦?用玄術懲罰他,不但會暴露自己,也不能讓他口服心服。動用黑暗方面的勢力,或者用官面上的勢力進行欺壓?這樣未免有些太下作,江湖人做事講究江湖了,動用官面上的勢力是壞了規矩。如果用更大的黑暗面進行欺壓,那就是仗勢欺人。

    玄齊微微的皺起了眼睛,慢慢的蹲在地上,手指完全無意識的拼湊所謂的商周三彩瓶,同時腦袋好像是放電影般迅速的開始旋轉,這個瓶子玄齊總覺得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三角眼見玄齊蹲到湊瓶子,以為是對方服軟,立刻叫囂著說:「你要是能把這個瓶子完好無損的給我拼上,連道裂紋都沒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佔盡上風後就開始咄咄逼人,難怪他這麼大的年紀,只能在古玩市場靠碰瓷生活。不知道寧欺白髮翁,莫笑少年窮的道理?

    蹲在地上的玄齊,忽然見雙眼一亮,想到在哪裡看到過這樣的瓶子,同時心中有了主意,站起來看著三角眼說:「罪有應當,是我們碰壞的理應照價賠償,八十萬就是八十萬,我們給你準備錢。」

    玄齊的話,讓全部的人眼睛裡都閃過疑惑,這麼大的孩子,是不是壓力太大吃錯藥了!對方只要二十萬,為什麼他要賠八十萬。一時都用看白冇痴的眼光看向玄齊。

    三角眼可是眼中閃著狂喜,既然他敢給,自己就敢收,別說是八十萬,就是八百萬隻要冇他拿來,這個錢就是自己的了!

    蘇茗雪不明白,紅沁一頭霧水,都不清楚玄齊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要,三個人的腦袋湊在一起,經過一通的嘀咕,紅沁嘴角輕笑,想不到平時呆呆的玄齊,居然還有這樣的壞主意,真是夠蔫壞的。而蘇茗雪的眼睛已經笑成月牙,很快這個三角眼就會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紅沁拿起電話,對著裡面小聲的吩咐一通,而後大聲說:「二十分鐘後,把錢帶到潘家園的瓷器市場。我在這裡等著。」

    周圍的人自動進入看戲模式,甚至有些有素質的,還自發讓出來了條路,方便送錢的人把錢送進來。

    三角眼坐在小馬紮上,顛著二郎腿,小聲的哼著戲曲:「我坐在,城門前……」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

    二十分鐘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十二個壯小夥子,拉著一個個的拉桿皮箱,從潘家園外走進來,穿過人群,直接來到紅沁的背後,這幾個都是紅磨坊的員工,自從昨天紅沁在紅磨房發威後,全部的人才明白,新來的經理不好惹。

    看著對面忽然間多出來十幾個壯小夥子,三角眼怕了,直接從馬紮上跳起來,歇斯底里的喊:「怎麼?還想打架啊!我可告訴你,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玄齊的眼中閃過不屑:「我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這不是來給你送錢來了!」一個拉桿皮箱打開,十萬元一紮的鈔票摞在一起,一共八紮擺在三角眼的攤位前。幾個棒小夥子圍成一圈,把看熱鬧的往後攆了攆。

    三角眼的眼睛中閃爍著貪婪的華光,看著紅彤彤的票子,想著這些馬上就是自己的了。從一文不名只能靠著碰瓷而生活的底層,頃刻間爬到了社會的高層!八十萬啊!八十萬!可以買套房子,再娶倆女人了,一個當媳婦,另一個也當媳婦。就在三角眼沉迷在幻想中時,耳畔忽然聽到一聲炸雷:「別動!」

    三角眼立刻醒悟,茫然的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周圍人看自己的眼光不再是羨慕嫉妒恨,而是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怎麼會這樣?三角眼詫異的時候,忽然間發現自己身體的四周,堆著七八個所謂的商周三色瓶,有幾個瓶摞瓶的三色瓶,快貼到自己的身體了,再觸碰,可就要倒了!

    要不往後退點?三角眼正打算往後退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間發現,自己的後面也有瓶子。同樣款式的瓶子把自己給包圍了,這些瓶子的樣子,好似和自己買的是一批貨。

    玄齊把一紮扎的票子又收回到拉桿皮箱裡,而後看著三角眼說:「一個商周三彩瓶八十萬,在你的身邊有二十個瓶子,加在一起就是一千六百萬。你動一動試試!萬一碰脆了,賠得起嗎?」蘇茗雪歡喜的點頭,眼睛中閃著喜悅。

    紅沁還在那裡推波助瀾:「阿武,再去金魚市場買二十個這樣的瓶子,把他圍滿!」而後衝著其他的員工說:「看緊他,碰倒一個,咱平賬,碰倒兩個倒欠我們八十萬!如果沒錢賠,就割他的腎!如果全碰倒,就把他能賣的器官全賣了。而後每天抽血接著賣!」

    形勢急轉而下,三角眼發覺自己坐蠟了!這件事情恐怕不能善了,剛剛還是軟弱可欺的家貓,怎麼眨眼間就變成猛虎。一腳踢在鋼板上,難辦了!

    無窮無盡的悔恨,都不能改變現在尷尬。身軀開始發酸,而後搖搖欲墜,在三角眼絕望中,他碰倒一摞四個瓶,摔在地上全脆了。連續清脆的響聲,擊潰三角眼的理智,他大聲的哭嚎:「這是上星期的瓶子,也是從金魚市場買的,一個才八十,我承認是在碰瓷,求你們放過我吧!」

    一場鬧劇,就這樣在哭嚎中消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天做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玄齊沒抬手放過他,而是讓三角眼出三千塊誤工費,惡人總須惡人磨,多調教幾次,世界就會少些黑暗,多些光明。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00:55
第一百一十一章喜鵲報喜
       

    紅沁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玄齊,而蘇茗雪的眼睛中全是崇拜。玄齊真是太強大了!居然懂得如此多的知識。

    老黿在玄齊的耳邊說:「小子,為什麼你沒對三角眼用玄術,而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玄齊低聲說:「我即使把他弄病了,或者弄得災禍叢生,那又怎麼樣,第一:他心不會服。第二:周圍看熱鬧的人,依然會覺得我們理虧。倒不如直接把蓋子揭開,讓周圍的人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玄齊說著手指點了點眉心:「其實我也用到玄術,從記憶裡翻找曾經看過的東西。」

    玄齊看這如此雷人的商周三彩瓶,就覺得眼熟,而後開始在記憶中不停的翻找,經過一番的尋找之後,終於找到瓶子的出處。坐車前往潘家園的時候,玄齊曾經往車窗外掃了眼,發現在金魚市場的門口,停著一輛貨櫃車,正在往下面卸貨,一個個所謂的商周三彩瓶,就堆在商店的門臉裡,橫成嶺側成峰,足足有大幾百個。

    玄修不光要修習術法,還要修習很多的東西。為人處世也是一種修行,畢竟在玄修界,拳頭最大的修士,不一定是厲害的修士。但是最聰明的修士,一定是最厲害的修士。在這個玄之又玄的世界裡,勤奮很重要,天賦更重要,而玄齊就是有天賦的。

    老黿呆了半晌,最終出口氣。玄齊很不錯,特別不錯,非常不錯。玄士本就是逆天改命,借用天機人。實力很重要,但是智力更重要。在悟道修行的過程中,能做到一日三省的人很多,但能做到處處修行的人,並不多。玄齊把每次的困難,都看做是一次修行。而老黿把每次困難都當成是一次考驗,從玄齊目前的表現來看,堪稱完美,如此這樣發展下去,他日之後,玄齊的成就必將不可限量。

    蘇茗雪還在往兩邊的攤位上瞭望,她還沒忘記要買瓶子的目的,原來沒玄齊,可能打眼。現在有了免費勞動力,肯定是要讓他好好掌掌眼的。

    玄齊也明白蘇茗雪的心思,稍加用鑑氣術打量兩邊的攤位,沒有色彩斑斕,全都是烏油油的黑,即使偶爾有些閃亮處,也是殘破的瓷片。小攤位也是能撿漏的,但是幾率太小,太小。大部分都很坑爹,有的還不止坑一個爹。生意好的能一天坑好幾個爹。

    「去旁邊的門店看看,也許能看到好東西。」玄齊對小攤位已經不抱希望,抬腳走向兩邊的門店,相對流動的小攤位,門店多少會好一些,他們也坑爹,但最多是隔三差五,願者上鉤,不敢坑的那麼明顯。

    在一家家的店舖裡閒逛,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瓶子。首先是瓶子的大小尺寸,其次並不是全部的瓶子都適合送禮。雖然這些花瓶都是有年份的古玩,而且價值也不菲,造型精美,但卻不是傳承把玩的物件,而是冇出土的冥器。換言之兢是專門燒製的殉葬品,冒冒失失買上一個,拿去送禮,若是碰到不懂行的玩家,他不懂得這物件的價值。若是碰上懂行的玩家,錢花了,但卻適得其反,拿著冥器去送禮,不是咒人早死嗎!

    所以想要送人古玩,還是應景的古玩,又要控制在一定的價格區間。是非常不易的。畢竟你送對方一件價值幾千萬的花瓶,只為感謝對方幫你調劑了一個宿舍,這根本就不現實,姑且不說你送不送,即使你送了,對方敢接嗎?

    其實送禮也是一門很大的學問,要根據對方的社會地位,學識所好,而後投其所好,恰好搔到對方的癢處,這樣才能事半功倍,送的開心,收的開心。這才是送禮的最高境界

    一個紅色的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出現在玄齊的面前。這件瓶子倒是很應景,而且不是出土文物,但是價格不太合適,恐怕會上百萬。玄齊望著玻璃櫃裡的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總覺得那裡不對,便問夥計:「這個瓶子怎麼賣。」

    小夥計立刻介紹:「清乾隆款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喇叭口頸、鼓腹上收。腹部主題紋飾珊瑚紅地琺瑯彩紅梅花和白梅花花卉,十二個喜鵲報喜紋,珊瑚紅地與彩粉梅花紋。珊瑚紅地粉彩梅花與十二個喜鵲飛過來報喜圖案。造型端莊美麗,花案精美,十二個喜鵲報喜滿趣,惹人喜愛,十分古樸精美,」

    小夥計說著留心觀察玄齊,卻發現玄齊眉頭緊皺,以為他懷疑這件瓷器作偽,便繼續往下說:「這樣好品相的清粉彩乾隆官瓷如今已相當難得一見。珊瑚紅不容易做假,因為這種珊瑚紅不容易做,所以乾隆款時期珊瑚紅的特徵最明顯!」說著他又觀察玄齊並沒有舒展的眉頭,小聲補了句:「而且這件瓶子的價格也不貴,只要五十萬。」

    聽到這個報價後,玄齊眉頭舒展而開,這個瓶子果然有問題。同一款的清乾隆款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在十年後,也就是2011年,上拍賣行起拍,最終的成交價是三千多萬!即使是現在考慮通貨膨脹的因素,同款清乾隆款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現在的市價也應該在一百萬到三百萬的區間。夥計張口要五十萬,這不是漏,而是坑,坑爹的坑。

    玄齊不由得用出鑑氣術,望著玻璃中的清乾隆款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仔細的打量。鑑氣術真的很神奇,能夠在一眼見分辨出古玩和工藝品之間的差別。

    古玩收藏玩家對物件有個時間上的界定,六十年為以甲子,六十年前的東西,只要是稀少珍貴傳世的,都可以統稱為古玩。當然像六十年前的鹹菜缸,雖然也能稱之為古玩,但卻因為存世量過大,而沒有價值。

    有價值的古玩恆定了幾點要素,首要是稀缺性,例如絕版的郵票,珍貴的錢幣,雖然他們也是批量印刷的產物,存在年份也很短,但因為存世量稀少奇缺,所以價值蹭蹭的往上躥,偶爾現世一枚,價值難以估量。

    而後是歷史價值性,比如這個物件是跨時代的產物,又或者這個物件被某位歷史人物所珍愛收藏,那可就了不得。價格也是蹭蹭的往上漲。例如皇帝用的玉璽,又或者在歷史中較出名的物價。

    再接著是學術性,通過這個器物,能夠解開歷史上的疑團,又或者這個器物在滾滾的歷史長河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就會給這件古玩增加潛在的價值。例如地動儀,水浮司南,指南車。這些一旦出土,或者在收藏界現世,立刻就能填補歷史上的空白,所以價值也會非常的高。

    還有一種是錯位性,基本上這類的古玩存世量風毛麟角。比如在元代的窯廠裡燒得仿宋瓷,又或者在明代窯廠裡燒得元青花。或者仇英臨摹王羲之的字帖!這些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分辨這些東西,需要有幾十年的造詣。一個新玩家只能看出這些東西不對,但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甚至會當成是贋品,繼而錯失機會。

    玄齊自從修習玄術後,整個人脫胎換骨般,腦袋越來越好用,也越來越靈光,多少年後的生活經歷,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冇都好似形成固有的信息。玄齊可以通過關鍵字直接檢索,而後從清晰的記憶中,把這段信息抽離。

    玄齊並沒有專業系統的學過古玩知識,但是上輩子在超市做了十一個月的保安,每天就是看倉庫,清閒無比。一塊工作的同事,是個幻想著能撿漏,一夜暴富的老棒槌,上班清閒,天天沒事他就喜歡跟玄齊講古玩知識,講述自己每次的打眼心得。加上華夏富強,古玩市場大熱,一些電視台也紛紛有鑑寶的節目。在同事的帶領下,玄齊耳聞目染十一個月,三百三十多天,每天閒談扯淡不下於八個小時,再加上看電視的時間,玄齊學的並不少!現在一竅通百竅通,幾乎看到就能想到。

    就如眼前的這尊清乾隆款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這裡的老闆也一定也看出這瓶子的不對,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所以不敢要高價。玄齊便對著夥計說:「讓你們老闆,我跟他談一談這個瓶子!」

    夥計一時間錯愕,這個瓶子放在這裡快五年了,一些老玩家看後轉頭就走,一些新玩家被高昂的價格所阻。這個瓶子孤零零的擺在這裡,乏人問津,成了老大難,眼看著就要打在手裡。現在有人要接,小夥計終於立刻把頭一點,蹬蹬蹬,跑到後堂找老闆。

    蘇茗雪望著漂亮的珊瑚色瓶子,好看倒是好看,也很應景,但是價格太高了。並不是蘇茗雪買不起,而是送給校長他不會收。

    玄齊好似看出蘇茗雪的遲疑,低聲的說:「這個瓶子不會那麼貴,估計十萬就能拿下。」

    紅沁望著玄齊,開始想究竟要做什麼,才能讓老闆把價值五十萬的東西,十萬賣掉?玄術?催眠術?還是騙?

    半晌後,從後堂走出來個穿著長袍馬褂鬚髮潔白的老者,他就是這家店的老闆,魏如松。此老年約六十,人如其名,這一生行得正,坐得正。從不做坑蒙拐騙,碰瓷障眼的生意,光魏如松這三個字,就是一塊響噹噹的活招牌。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00:59
第一百一十二章原來如此
       

    說起這件清乾隆款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這裡面還有個小故事。大約在六年前,有個鄉下老農帶著這件瓶子來到雅軒。說是祖上傳下來的物件,因為缺錢而急於脫手。

    魏如松正好掌堂,接過這個物件後,第一眼大喜,這可是個大開門的物件,有些玩家玩了一輩子瓷器,都不能見到如此好的物件。可以做鎮堂之寶了。再仔細瞧,卻又透著一絲不對。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魏如松喜歡尋思,喜歡鑽研古玩裡的學問。拿不準的東西他不會輕下斷言。問了問要出手的老農,老人家開價五萬。這個價格倒是不貴,完完全全是在撿漏。即使打了眼也無傷大雅。魏如松便把這件瓷器收下,而後找來同行好友一同長長眼。

    這一下沸騰了,有的說是真品,價值百萬以上,甚至三百萬都有可能。有的說是贋品,五萬塊買個工藝花瓶雖然虧,但卻虧不多。

    因為形成不了壓倒性的結論,魏如松並沒有打算把這件瓷器出手,又帶著清乾隆款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四處拜訪幾位名家,甚至國寶級的鑑定大師,但卻都說不出個頭頭道道。

    四處尋訪一年,一直找不到壓倒性的理論,無法認定真偽。這件瓷器就壓在魏如松的手中,後來又放置半年,魏如松把清乾隆款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請進雅軒,希望能找到識貨的主,給這件瓷器下定言。

    玄齊曾經看過一期鑑寶節目,裡面有件瓷器就是來自潘家園雅軒,報上的名目也是清乾隆款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後來數十位專家一同研究數十天,甚至用上儀器碳十四進行年代檢測,都確認這是件有傳承的老物件。後來還是某位專家,思索之後,一語道破天機,說出來這件清乾隆款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究竟是哪裡不對。

    整個節目好似幻燈片般在玄齊的腦袋中旋轉,記憶中的瓶子和眼前的這個瓶子畫面重疊,瞬息間絲毫不差,再用鑑氣術觀看,確認這個瓶子裡的確含有古玩特有的靈氣,玄齊已經可以確認,這個瓶子就是後世引起爭論的那個瓶子。

    魏如松出來看到如同學生般的玄齊,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年歲輕,而輕視對方,老派的一抱拳說:「朋友,聽說你要見我,洽談這個瓶子。不知如何賜教?」

    玄齊的姿態放的很低:「賜教愧不敢當,只是見到心愛之物,由不得新生歡喜,特意請老人家來講講數。」

    玄齊說著用手磨砂清乾隆款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外層的玻璃罩:「多好的瓶子啊!如果沒有疑點他至少值三百萬,再過上些年月,甚至破千萬。可惜正是因為有了這些疑點,讓他的價值大降,在你眼中值五十萬,而在我的眼中只值十萬。」玄齊說著還伸出根食冇指。

    「哦?」魏如松的眼中閃過一道的異彩:「古玩一道講的就是一個觀賞通透。學問一途還講究達者為先。只要你能說出這件瓶子的疑處,解開老夫心頭的疑惑,別說十萬塊,就是送給你又何妨?」

    「不!」玄齊堅持:「我們買。大家有不是特別熟,我們怎麼好意思佔你老的便宜。」

    「好!」魏如松把頭一點:「還是那句話,說出這瓶子的疑處,十萬塊我賣你。」

    玄齊用鑑氣術望了一眼魏如松,發覺這位老人家念頭通達,頭項上還有浩然正氣,是位仁誠君子,千金一諾,不會做出爾反爾的事情。

    「這瓶子其實沒有絲毫的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名字錯了!」玄齊輕聲說:「應該叫,民國仿清乾隆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

    「啊!」魏如松面色一呆,臉上神情閃爍,最後化為狂喜,雙目炯炯有神,拉著玄齊的手說:「小友當真知識淵博,慧眼如炬啊!如此簡單淺顯的道理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是的!這件瓶子沒問題,只是名字叫錯了!斷代斷錯了!」

    藝術品特別是古玩,不光講究藝術價值,還講究年限價值。現在華夏能燒出青花,甚至哥窯,汝窯,鈞窯,定窯曾經名震一方的瓷器都能燒出來,甚至燒製工藝,藝術價值比以前的還好,卻沒有古玩的價值,這就牽扯到斷代與傳承。

    民國時期瓷器生產,不論從數量和質量都不如從清朝,甚至出現貼花瓷器,在光潔的瓷器上貼花,有的是貼花與水彩相間的瓷器,也就是說,有一部分是貼花,有一部分繪畫水彩,兩者融為一體的,藝術價值大大的降低,工藝也大大的退後。

    這並不是說民國人就仿製不出清朝的瓷器,曾經有段時間,有些人對乾隆以後各朝瓷器進行仿製,但數量不算太多,而且是以仿製清前三代瓷器為主。偶爾有仿製乾隆時期,以及乾隆之前的精品,並且傳承下來,就好像眼前這件仿清乾隆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

    一念通,百理明。困擾魏如松多年的疑惑,直接被通開。瓶子上的疑點一下子被洗刷乾淨,這就是為什麼同樣是古玩,但卻存疑的原因,因為是民國仿乾隆,中間差了幾百年,雖然還是那個料,但卻無法做到完全一致。

    魏如松讓夥計拿出錦盒把瓷瓶放進去,而後提筆在票號上寫下:民國仿清乾隆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的字樣。

    蘇茗雪把卡刷了,拿著這件瓶子去送禮,倒是相得益彰。雖然民國時期的仿品,但也是件不可多得的精品。

    魏如松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玄齊:「小友以後若是有空,歡迎常來雅軒。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師,當真是誠我不欺。」

    玄齊雙手接過名片,衝著魏如松鞠了一躬:「老爺子,我也就是看了一些雜書,無意間想到的,當不得你老如此誇讚。」

    「當得!當得!」魏如松隨口問:「看小友年紀輕輕,應該還在求學中,是哪位老先生門下的高足?」魏如松誤會,把玄齊當做是某位古玩大家的弟子。

    「我叫玄齊,今年剛考上北清,選修的是計算機專業。」玄齊有一說一,面對經驗豐富的老狐狸,拐彎抹角反而顯得下乘。

    「計算機啊!」魏如松再次詫異:「這麼好的理論知識,又有這麼開闊的眼界,不學國學,不學古玩傳承,當真是可惜了!」

    「條條道路通羅馬,我希望能讓我短暫的人生變得精彩紛呈,不管是學什麼,只要開心就好。」玄齊也算是活過兩輩子了,所以他有著別人所沒有的豁達。

    拜別了魏如松,三個人往外走。蘇茗雪抱著瓶子望著走在前面的玄齊,那高挑的背影頃刻間高大起來。很喜歡他侃侃而談,無比自信的樣子。如果自己的病好了,一定要做他的女朋友。冷冰如雪的蘇茗雪,臉上飛起了兩團羞紅。

    把買的玉石與瓷器先放在車上,天色已經快中午,三個人決定隨便找個地方先吃頓飯。玄齊還想到蒲團沒有買,等著買蒲團後,就離開潘家園。

    人來人往的潘家園,隨著古玩市場逐漸的興盛,附屬產業也有了長足的發展,在潘家園的外圍有著一排小吃群,因為潘家園迎來的多是華夏遊客,還冇有國際友人,所以這裡銷售的多是特色小食。

    挑了家門簾較為乾淨的飯店,玄齊點了份酸梅湯,然後又要了三碗炸醬麵,再來一盤肉末燒餅,怕不夠吃又點了份驢打滾。三個人都逛了一上午,有喜有悲有怒,不知不覺也全都餓了。再加上這裡的小吃味道地道,三個人都不由得胃口大開。

    不要小瞧了胃口大開,變身成吃貨的美女,她們吃起來那是個風捲殘云。玄齊的身上好似有著一絲特有的介質,讓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接近他,並且對他不設防。好似多年的老友死黨般,展現出自己最為真誠的一面。

    心情高興的蘇茗雪,胃口大開,平日裡一頓只一點點的她,今天不光吃光一碗炸醬麵,還吃了兩個肉末燒餅和一個驢打滾。而且還有些意猶未盡。

    紅沁則來者不拒,她一直信奉好身材吃出來,好像個女漢子般帶著豪爽,大口的嚼著,不但不難看,反而在豪爽中透著別樣的風情。

    一份驢打滾不夠,又要了一份,三個人拍著鼓脹的肚皮,這才算吃好飯。紅沁這時候才想起自己是個女神,不是女漢子,端起酸梅湯,小口的喝著。

    蘇茗雪也回歸矜持,拿著餐巾紙,擦著嘴角,而後問玄齊:「接下來去哪裡?」

    「再去買個蒲團,如果你們沒什麼地方要去玩,我們就回學校。」玄齊也把嘴角擦乾淨,想不到這兩個小女子有這麼大的胃口,再看看紅沁高挺的胸脯,玄齊也相信好身材吃出來。

    喝了會酸梅湯把氣順了順,愛美的小女子拿出隨身的小鏡子,開始讓自己更美一些,與剛才風捲殘云般的形象判若兩人。確認沒有瑕疵後,才滿意的收起小鏡子,帶著女神特有的矜持,邁著淑女步,裊裊走回潘家園。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01:02
第一百一十三章蒲團與玄龜
       

    蒲團是以蒲草編織而成之圓形扁平坐具。是僧道等人坐禪及跪拜時所用之物。其後亦有以綾錦包成的蒲團。種類頗多,hòu的稱hòu圓座,菅草編成者稱菅圓座,又有中冇央開洞而呈環狀者。在沒有蒲的地方,也有用稻草編的,名字也叫蒲團。在北方也有用玉米棒子皮來編制的,除蒲團的稱呼外,還有叫蒲墩的。

    老黿說用艾草編織的蒲團最好,玄齊肯定沒有功夫自己編,所以去佛像店買是最方便的。潘家園內也有佛器店,裡面擺著琳瑯滿目的佛家造像。剛進屋門,老黿就開始唉聲嘆息,後人不爭氣,好好的中土道教,搞的不如外來佛教,還真應了那句外來的和尚會唸經。經過近千年的打壓,道教越來越尷尬。

    玄齊剛剛入門,對佛道之爭並未感同身受,只是望著一尊尊的佛家造像出神,這些造像或是威嚴,或是寶莊嚴相,明知是一尊泥胎,在玄齊用天眼感悟下,卻有著莫名的神光。玄齊詫異後不由低聲問:「這個世界上,難道真有滿天神佛嗎?」

    老黿嗤之以鼻:「哪有那麼多的神佛,不過是愚夫愚婦以訛傳訛,把一些功法通玄的玄士,神話成神佛。只要你沿著修行之路走下去,終有一天你也會成為愚夫愚婦口中的神佛。」

    「既然若此,為什麼我在這些造像的身上,看到一點點的神光。」玄齊不但沒有被開惑,反而更加鬧不清頭緒。如果這些造像只是修士,那麼神光又如何解釋?

    「那是因為他們都未死,去了階位更高的世界!」老黿覺得應該向玄齊說些什麼,要不然他總像只蛤蟆般坐井觀天是不行的。於是繼續往下說:「我們所在的世界,只是一個很渺小,很低等的世界,在別的地方還有更加高級的世界,只要你勤學苦練,說不定也有一日飛昇而去,就好像另外的四個人一樣,去更高級的位面。」

    玄齊聽著緩緩點頭,雙眼神光暴漲:「按照我現在的修行速度,大約要多久才能飛昇?」

    「這個還真不好說!」老黿知道修行之途,玄之又玄,一個地方說不好,就可能會在心中留下心魔,所以他低聲的說:「只要你勤練不墜,早晚會有一天飛昇的。現在你要提煉自己的境界,達到化液境,而後就能和爐鼎雙修,當年軒轅皇帝,也是御女三千白日飛昇。」

    玄齊抓起一個蒲團,就感覺心頭熱血澎湃,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這也是對的方向,順著走下去,會成功的。玄齊堅信自己會成功的。

    至此潘家園大收購完滿落幕,一行人坐著車往回趕,兩個女孩子還興致勃勃,路過花鳥市場時,紅沁故意放慢速度,看了眼一堆的商周三彩瓶。

    玄齊忽然說:「要不咱們去花鳥市場逛逛,學校給我了一棟小房子,裡面太空曠,我想買冇個魚缸養些魚。」修玄者對居住環境內的風水要求也是比較高的,一個好的居所需要符合四個條件,有山,有水,有花草苗木,有魚鱉蝦蟹。這就是為什麼一些風水大師,會讓一些人在家中院子裡,裝修假山魚池種花草養魚,因為這些都是聚靈氣,改命運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

    紅沁一轉方向盤去了花鳥市場,蘇茗雪也想買幾顆吊蘭改改自己寢室內的空氣。於是停好車大家又走進花鳥市場。

    老黿問玄齊:「你都想買點什麼?」

    「我想買兩個魚缸,養些金魚或者龍魚,改改屋子裡的風水局。然後買幾盆弔蘭或者文竹,讓屋子裡聚些靈氣。」風水學玄齊算是剛入門,學的只是一些粗淺的知識,能想到的只是個皮毛。

    「吊蘭、文竹可以買,至於金魚和龍魚就不用買了。你仔細想想以前大戶人家,做風水局的時不光有錦鯉,還有什麼?」老黿越來越像是個好老師,循循善誘。

    「還有什麼?」玄齊開始苦苦的思索,腦袋裡的畫面好似高速放映的電影,迅速的閃爍,並且快捷的停了下來。想到了,玄齊的眼睛一亮:「還有龜,大烏龜!」

    「算你小子還有些慧根。」老黿樂呵呵的,說到自己的本體後,他又往下繼續說:「知道龜在人類生活中扮演什麼嗎?在風水局中又是怎樣的角色?」

    玄齊搖頭,在風水學這門博大精深的學問中,他只是個初學者。如果玄學是一座龐然的寶山,玄齊只是站在山腳下的初學者,都還沒能入山門,所以不知道。

    「人類最早的文字,出現在龜甲上,被稱為甲骨文,甲骨上的象形文字代代相傳,啟迪了人類的智慧。而在玄學中,龜又被稱之為玄龜。因為他悠長的壽命而得名,多用以改風水局,招財進寶,添福添壽,啟智高昇。古時老者庭院裡,偶爾落下仙鶴,視為吉兆,被稱之為龜鶴延年,因為早就養了龜,所以落下鶴就是吉兆。」老黿越說越得意:「有些帝王將相,百年身死後,也會下葬一些石龜殉葬,他們知道玄龜通靈,壽命延長,讓它們繼續保佑後人,不敢用活龜殉葬,這就是為什麼墓葬中,有車馬坑,有活人殉葬坑,唯獨沒有,也不敢有玄龜坑。」

    「原來是這樣!」玄齊明白了,低聲說:「那我就買幾個魚缸,再買幾隻玄龜。放在屋子裡轉轉運。」相對整個斑雜繁瑣的玄學,玄齊更好奇風水學。大風水師,動動手指,就可以讓人家破人亡。大風水師尋龍點穴,可以福澤後人,家出帝王將相。借用天地靈氣,借用山川地勢,借用龍脈天運,大風水師可以澤蒼生,改國運。做到別人不敢幻想的事情。

    玄齊也時常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成為大風水師。而這條路越發清晰,玄齊相信,只要緊跟著老黿,按照自己的天賦,會有那麼一天。

    「多買些有年份的烏龜,那什麼巴西龜就不要買了!」老黿還是個純種堅持著,只讓買華夏龜,不讓買外國龜。順道他又透露一個消息:「現在你入玄門,修行一道講究精氣神,精指的是精元,氣指的是元氣,神指的是神魂。越往下走,你的精元會逐漸不足,所以你需要補。買些有年份的老龜,配合福地洞天的靈氣,初一十五,放上兩碗龜血,在子午二時飲下,可以補充逐漸不足的精元。」

    玄齊雙眼放光,就像上午連續用了多次鑑氣術後,玄齊頭暈目眩好似低血糖。買龜喝血補充精元已經迫在眉睫。玄齊便帶著兩個小女子,走向賣龜的攤位。

    「你不是要買魚缸,養魚嗎?怎麼跑到這裡買烏龜?」小號的烏龜在玻璃缸中來回爬,憨態可掬很是可愛,蘇茗雪雖然疑惑,卻也雙目放光。

    花鳥市場裡,賣的多是飼養的巴西龜。因為這樣的小龜乾淨可愛,生命力強。再加上價格不貴,所以銷量很好。

    「我覺得養龜比養魚又省心一些。」玄齊說了一個還算成熟的理由,而後雙眼放光,開始尋找大些的本土龜。

    本土龜多是野生,一般小些的野生龜會被下廚烹湯。而大些的野生龜就沒人敢動,愚夫愚婦們也懂得神龜通靈,多是送進花鳥市場,讓有緣人買了許願放生。

    華夏幾千年冇的歷史,在民規民俗,神話傳說中,龜一直扮演這慈祥長者,憨hòu仁義的形象。甚至還有老龜報恩的民間傳說。龜在華夏傳統文化中,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花鳥市場轉了兩圈,首都之地還真有百年的老龜,一個如臉盆般大小的老龜,攤主開價六千,實際交易時他卻只敢收三千,多要一半最後再退回去一半,這是為積陰德。買龜賣龜是生活所迫,真出手的時候,他們也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少要一半是陰德善緣。

    紅沁詫異,不明白玄齊為什麼要買這樣的大龜,而且還不止買了一個。連續買了三個。最大的開價兩萬,成交價一萬,那隻大龜好似個輪胎般,五歲的孩子站在龜背上,老龜駝起來就走,這丫的都快通靈了。

    又買了一些不足百年的,零零總總玄齊居然買了十隻龜,又買了一些鵝卵石,兩個魚缸,魚缸裡並沒有裝名貴的觀賞魚,或者金龍魚,而是裝著一些雜魚草魚,一看就是留著給龜當食物的。

    賣龜的老闆見玄齊一下買了這麼多的龜,便問他有沒有龜池。玄齊這才想到養龜是要有龜池的,好在自己住的是獨門小院,院子的空間又足夠大,便讓老闆找上幾個小工,帶著器械工具跟著自己一起回去。

    因為北清還未開學,校長又重病,鬧得人心惶惶,車隊居然暢通無阻的開到水木園。這幫工人都是老干家,人手充足選好地方後便是一通的狂干。玄齊不在乎美觀,而在乎實用,這就大大的縮短工期。

    地面挖開,把地基夯實,而後撒上石子瓜片,拌上混泥土。收光之後,再撒上一層鵝卵石,而後在池子中間壘幾個寬闊些的台階,讓烏龜能爬上去曬太陽。

    玄齊見一切都搞的差不多,又讓工人去買幾塊奇石充當假山,轉眼間,小小的院落裡雅緻許多,就等著水泥乾爽凝結,而後往裡面注水放魚,請龜了!到時候整個院子裡就有山有水,有苗木有玄龜,風水局已成。

    建築工人抓了抓腦袋,再次問一句:「真不要在龜池旁立柵欄嗎?」再一次看到玄齊點頭,建築工人好心提醒:「那樣龜會亂跑的。」

    「不會的!」玄齊笑而不語,等著陣法刻畫之後,這裡就會變成福地洞天,玄龜通靈,到時候別說走,就是拎起來往外丟,他們都不會離開。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01:33
第一百一十四章福地洞天
       

    等著院子裡都收拾停當後,玄齊多給工人們三百塊錢,讓他們晚上吃飯。望著他們遠去,玄齊才關上門,一個人看著院落,一種家的溫馨在心底瀰漫。

    魚池的底部高低錯落,還留有幾方的小孔,玄齊找來些蓮子栽種其中,到時候有山有水,有魚有荷花,還有幾隻懶洋洋的大烏龜,再加上旋轉生息的靈氣,當真是一處世外桃源。

    推來屋子裡的門,玄齊來到桌子旁,一背包的玉石全在桌子上,玄齊拿起一塊火屬性的玉石,正要往裡面布法陣的時候,老黿忽然開口說:「等等!」

    玄齊疑惑,低聲問:「怎麼了?」

    「我沒想到你能找到這麼多玉石,也沒想到你有這麼大的潛力。所以我想把陣法微調一下,讓靈氣運用的更加濃郁。」一開始老黿還只是想讓玄齊佈置一個入門級靈氣陣,但是通過今天一日的相處,老黿發現入門級對玄齊來說太少了,根本就不夠用。所以才想升階複雜一些,佈置一個稍稍專業一點的法陣。

    「陰陽五行,玄之又玄。」老黿聲音中帶著莊重:「我們知道五行相剋,其實五行也相生。」

    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正是因為有了陰陽五行,相生相剋,而後又相剋相生,所以只佈置一個陰陽交泰的法陣,未免有些太簡單。「老黿往上加碼:「我們佈置一個複雜一些的法陣,利用五行相生的原理,不光要用到火屬性的玉石,還要用上其他的玉石,形成一個循環的法陣。」

    經過老黿一通講解,玄齊聽個明白,原本只是用五顆火性玉石,不止一個非常簡單的法陣。但是現在老黿要把法陣升級,把土屬性和水屬性的靈石佈置到陰穴裡,把木屬性和火屬性的靈石佈置在牆壁上,而後用金屬性的靈石傳導,達到生生不息的效果。

    這個陣法比一開始所要佈置的陣法難十倍,所耗費的靈石與真氣也多十倍。老黿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現在靈石充足,而玄齊也不是築基期的菜鳥,而是已經修煉到種氣期的玄士,所以有能力也有資源刻畫更複雜的陣法。

    玄齊初生牛犢,一身是膽。他聽到了新型法陣的佈置難度後,不但沒有感覺到懼怕,反而眼中閃過熱切,不假思索的說:「就佈置這樣的法陣,你跟我說說要點,還有佈置的順序。」

    老黿越來越喜歡玄齊,大大細心,敢打敢拚,還不盲目,經得起挫折,又有耐心願意等待。這樣的弟子一定能像雄鷹般越飛越高,一飛衝天。

    聽到老黿的講解後,玄齊的心中有了路數,把桌子上的玉石收攏一番,只留下五顆火屬性的玉石,一顆水屬性的玉石,兩顆木屬性的玉石,三顆土屬性的玉石冇,還有四顆金屬性的玉石。

    同等屬性的玉石一字排開,水屬性的擺在最下面,而後是三顆土屬性,接著是五顆火屬性的,後面是兩顆木屬性的,最後才是四顆金屬性的。想要成功,就要做到一氣呵成,先把水屬性的玉石打入法陣,而後放入陰穴中作為陣眼。隨後加入三顆土屬性的靈石,這時候陰穴與陰煞之地的寒氣會被徹底jī發,玄齊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五顆火屬性的靈石都刻畫好鑲入五方牆壁。再加入兩顆木屬性玉石助燃,如此這般形成陰陽相剋後,再把四顆金屬性的玉石刻畫好,鑲入法陣中形成陰陽交泰。

    整個過程看似繁瑣,其實卻有著嚴密的時間限制,如果不能在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內完成,那麼這些玉料都會報廢,就連玄齊都會被陣法反噬。

    如此繁雜的法陣,一共要用到十五顆玉石。難度是入門級法陣的十倍,好處卻是入門級法陣的百倍。當玄齊聽到未來的效用後,早就已經動心。高投資代表高風險,同樣也有高收穫。玄齊就是這樣一個機會主義者,而且身上總是有莫名的好運,所以他敢拚。

    望著桌上的玉石,玄齊從屋子裡拿出個小鬧鐘,放在桌子的一角上,而後坐在蒲團上,眼睛微眯,凝神靜氣。屋子裡一時安安靜靜,只剩下鬧鐘秒針滴滴答答走動的聲音。

    鬧鐘的時針從八點走到九點,玄齊緊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雙手拿起桌上的第一塊水屬性的玉石,周身的真氣顫動,線條在玉石內勾勒,一點一點,一扭一轉。好似在芯片上銲接電路板。

    隨著玄齊不斷的刻畫,整個水屬性的玉石內,頃刻間充滿紋路。隨著最後一個節點烙印,而後練成一線,玄齊就感覺周身一顫,手中的玉石發出濛濛青光,擺脫地心引力,直接漂浮在半空之上。

    玄齊立刻伸手抓住玉石,看似爭分奪秒,實則絲毫不亂,把玉石壓進地面上的陰穴裡。原本平整的混泥土地面,居然泛起水波紋路,水屬性的玉石直接融進泥土裡,屋子內的溫度頃刻間下降到零度。

    玄齊單手再抓,抓起土屬性的玉石,全身真氣如潮,輕車熟路的在土屬性的靈石內部刻畫。速度越來越快,靈氣消耗越來越多,玄齊的心也緊緊的懸了起來,嘴角上也浮現出一絲笑容,這一次刻畫玉石的速度明顯快過上一次。

    等這塊土屬性的靈石飄蕩在天空上後,玄齊又抓起另外兩塊土屬性的靈石。周身的真氣噴湧,雙眼緊緊的眯在一起,神光爆射,鼻中發出一聲冷哼,兩塊玉石又都飛起來。玄齊專注三塊玉石,再次壓入土地中。

    地下的陰穴有陣眼,又有三塊土屬性的玉石以三才陣的擺列推波助瀾,室內氣溫從零度暴降到零下二十度,好似個冰箱般運轉製冷。擺在屋子裡的魚缸上都結了層bó冰,而且浮冰逐漸hòu實。就連玄齊鼻孔中哼出去的氣息,都變成冰渣刷刷的落在地上面。

    忍住低溫,讓自己不會哆嗦,玄齊咬緊牙關。雙手抓起兩個火屬性的玉石,又把另一個放在腦袋上,好舒爽啊!冰火兩重天!

    玄齊的面色漲紅,眼睛無意間瞄向鬧鐘,屋子內超級的低溫,鬧鐘上也結了層白霜。時間已經悄然過去了一個小時,而桌面上,連手中還剩下十一顆玉石。隨著氣溫逐漸降低,玄齊的動作開始有些僵硬,他心裡明白成不成就要看眼下的這五顆火屬性的玉石了!

    咬住牙忍住異樣的難受,玄齊雙目圓睜,身上的真氣如潮水般噴湧。人類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總是能在危機中爆發潛能。例如現在,玄齊就感覺身上的真氣比平日裡多了三分。隨著真氣不斷的迸發,同時腦袋上的頭髮根根直立,祖竅中真氣也跟著噴湧,玄齊就感覺這些真氣順著頭髮傳遞到腦袋上的那顆火屬性的玉石中。

    隨著兩顆火屬性的玉石從手中飛起來,直接漂浮在半空中。玄齊又用發僵的手臂抓起另外兩塊,繼續一心二用的往裡面灌真氣,不大的工夫頭項上的一塊飛到半空中。雙手中的也隨之飛起。

    成了!計劃最關鍵的一步終於到了,玄齊抓起五顆空中的玉石,雙臂用力狠狠的一震。把五顆玉石震飛,冇分毫不差的落在四面牆壁和吊頂天花的正中冇央。一時間熱浪如潮,氣溫緩緩升高,從零下二十度逐步升高到零度。

    玄齊在瞄一眼鬧鐘,已經是十點三十,離四個小時還剩下九十分鐘,而桌子上還剩下六塊玉石。時間應該足夠用。

    玄齊不顧自己已經滿頭大汗,伸手抓起桌上的兩塊木屬性的玉石,同時把一塊金屬性的玉石放在腦袋上,三路齊發,往裡面堆砌法陣。好在全部的玉石裡面只要刻畫一種法陣,要不然以玄齊現在的經驗,肯定是要在忙中出錯。

    隨著兩塊木屬性的玉石飄蕩在天空中,而後被打入到東西牆壁上,屋子內的氣溫逐漸回歸到常溫,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而桌子上的玉石還剩下三塊。

    玄齊的眼中閃過瘋狂,面色慘白,汗出如漿。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汗透,腦袋開始有些暈,身體又有種脫力後的滴血糖。

    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糖果來,直接放在嘴巴裡狂嚼,玄齊腦袋上閃過一絲華光,把腦袋上那顆金屬性的玉石拿下里,放在桌子上,而後拿起另外三顆全新的金屬性的玉石,同樣雙手抓倆,腦袋上放一個。

    二十分鐘後,兩塊金屬性的玉石從手中飛起,漂浮在半空中,時間只剩下十分鐘。玄齊把桌上和腦袋上的玉石都抓在手中,十分鐘後,這兩塊玉石也飛到半空中。而後秒針開始倒數,十!九!八!……!!

    玄齊直接跳起來,雙手抓住玉石往虛空中一打,而後雙手捏訣印,口中發出一聲大喝:「定!」屋子內一團勁氣顫動,原本還陰陽相剋的法陣,頃刻間陰陽調和。

    站在陣眼中的玄齊,就感覺通體安泰,全身的汗毛孔都舒爽的張開,靈氣如潮水般湧冇入,開始充盈玄齊乾枯的真氣,洗滌骯髒的身軀。如此複雜的法陣,居然被玄齊搞定了!靈氣果然比簡單的法陣多了數百倍。玄齊盤腿坐在蒲團上,緩緩入定。屋子內靈氣充盈,天空上多出一塊漏斗靈運,把方圓千里之內的靈氣都掠奪而來,配合著地面下的靈脈,一點點的滋養蒲團上的小修士。

    就連屋子內的魚缸中一尾尾的魚兒都顯得異常活躍,那幾隻似通靈要啟蒙的老龜更是伸長了脖子,張大嘴巴,對著天空上皎潔的月亮,開始緩緩慢慢的吞吐。

    陰煞之地終於變成了福地洞天,一個法陣變廢為寶,一點玄術福澤一方。這就是玄門修士的術法,也是玄門修士的責任。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01:35
第一百一十五章人來如潮
       

    再次睜開眼睛時,日出東方。玄齊坐在蒲團上修練一夜,非但沒感覺疲憊,反而神采奕奕。鼻頭上瀰漫著濃重的惡臭,身體上又堆滿黏膩濕滑的黑色物質。

    每一次修行就好像是每一次脫胎換骨,玄齊已經習慣這樣的方式。隨著身體冇內的毒素不斷往外排。玄齊的真氣也越來越多。躺在浴缸裡洗了三遍,直到皮膚發紅,沒有異味,玄齊才換上身衣服往外走。

    隨口問老黿:「什麼時候身體才能不往外流這些髒東西?」

    「從後天到先天,大圓滿後,才能無漏無垢。」老黿很樂意為玄齊解惑:「人在母體時,為胎息狀態,是為先天,身軀內無漏無垢,但卻智慧懵懂,無法修行。出生塵世後,一點點啟蒙智慧,卻也被這世俗上的渾濁之氣污染,當有了修行智慧,身軀卻被污染成了後天。如果想要修成先天,還要走很長的路,胎息辟榖必不可少。」

    「人世間修仙問道法門眾多,最終卻還是殊途同歸。愚夫愚婦也知曉辟榖之道,但卻不能修行,正是因為他們道行不夠,若是強行辟榖會被餓死。」

    玄齊點頭心中明了。隨著環境被污染,食品不安全,人類生活在這個星球上,每天都被污穢之氣侵蝕,即使剛生下來的時候是先天之體,隨著後天的養成,也逐漸的成了庸人之資。而修行排除體冇內的穢物,就是再找尋另一個真我。隨著境界不斷的提高,最終可以胎息可以辟榖。超脫三界不在五行,成為通玄大修士。到時不管是白日飛昇,還是破碎虛空,都好說。

    思索至此,念頭通達,玄齊站在小院中,擺出三體式,身軀輪轉物我兩忘。玄修練的是內家氣勁,形意修的是外家功法。一般修士都注重內外結合,玄齊誤打誤撞,還真摸對門路,在正確的道路上一路往前跑。

    清晨的水木園少了一些喧囂,雖然還有三三兩兩的老師健身,但是神情中都帶著忐忑。昨天早上盧廣延被拉進醫院,下午就回來,正在家中休養。醫生說是勞累過度,養養就好了。但是整個北清的上空還是飄著兩朵的愁云。

    暗流開始湧動,不管以後是換校長也好,還是空降其他人也罷,一些系的系主任已經心不在焉的往一旁往,在操場的旁邊,那棟單門獨院的別墅裡,住著本屆高考的狀元,能不能讓他調劑專業,拜入自己門下,這幾天可是非常重要,非常關鍵。

    幾個系主任往這邊湊了湊,彼此間相互望了一眼,而後又互相的戒備,對方打什麼主意,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他們都沒有說出口,而是在戒備中觀望。

    院子內的玄齊,並不知道自己又成為焦點,一趟形意拳走下來,身軀微微變暖,雖然沒有出汗,但卻有些酣暢。痛快啊!痛快!原本想不通的地方也豁然貫通,拳冇頭在空氣中打出三聲引爆,這不是依託真氣打出的音爆,而是全憑肉體技法打出的音爆。

    原本只是入門宗師的玄齊,現在登堂入室,境界逐漸圓滿,同樣的力量,同樣的身法,打出來的威力卻全然不同。

    收工後玄齊嘴角帶笑,伸手摸了摸池底,發覺一夜後這裡已經乾結。便開始往魚池裡面栽種蓮子,一顆顆的蓮子栽入其中後,玄齊打開水閥往裡面放水,等水過半池後,玄齊把兩個魚缸抱出來,一左一右全都放在池子裡。而後開始往裡面丟烏龜,一個!兩個!三個……丟到第七個的時候,門鈴響了。玄齊索性把剩下三個都推進水池裡,而後淨了淨手,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群人,領頭的就是醫學系的主任,他看到玄齊後,立刻笑著說:「玄同學,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好在昨天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上門是客,玄齊自然也要露出笑臉:「昨天是我心急冒犯,沒摔到您吧!」說著讓開一半的身子,做出恭請狀:「屋子裡請。」

    有些事情的確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需要坐下詳談,系主任沒客氣,後面的主人也跟著往裡走。剛進了院子,就有人咦了一聲:「這院子裡的空氣好清新啊!」

    「嗯!」另一個人也跟著贊同,而後雙目一亮,看到院子裡的假山與水池說:「這裡怎麼多了個水池,裡面還養著這麼多魚!這麼大龜!!?」

    玄齊也沒想隱瞞,直接開誠布公說:「我從小身體就不好,走鄉的郎中說我元氣不足,讓我每月買兩隻龜,月初和月中的時放血吃龜肉。我心兒軟,不捨得殺生,只放點血不殺生吃肉。如此這般,一二來去就把這些龜養起來,半年放一次血。」

    「後來我的精力越來越好,學習也越辣越好,喝龜血成了習慣。這來北清求學,原本打算走讀,現在學校給了個小院,我就修了龜池,把龜揚起來。」說著玄齊還臉上露出難色:「要是不行,我就讓人填了!」

    「行!肯定行的啊!」醫學系主任直接拍板,還半恭維著說:「只要利於你學習,怎麼改動都可以,這點我可以代表學校對你做出保證。」玄齊說的是民間秘方,這並非空穴來風。如果真是元氣不足,精神不振的人,喝下龜血的確可以補充元氣,振奮精神。當然取血時不能害命,少取一些是恩賜,取多害命傷陰德。

    在客廳裡分賓主坐下,玄齊忙著給每位老師沏茶。當一杯杯的茶水冒出裊裊的白煙時,屋子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有些話還真不是那麼好開口的,特別這挖人牆角的事情。

    沉寂後,還是醫學院的主任先開口:「玄同學啊!你也知道,現在計算機行業不景氣,!T行業高開低走,應屆畢業的師兄們大部分都還沒找到工作。我聽說你選擇計算機專業,很為你擔憂。」

    說著他喝了口茶,見玄齊面色如水,沒有絲毫不悅,便繼續往下說:「昨天我見你幫著救治老校長,很有醫學天分,今天你又在這裡養龜,已經進入華夏中醫法門。我們醫學院下設華夏傳統的中醫學科,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立刻為你調劑專業。什麼獎學金,什麼導師,只要你願意,隨便挑選。」說著還怕不夠誠意,又戴上了一項大帽子:「振興華夏醫學的重任,可就落在你的肩頭上了!」

    醫學系的系主任話音剛落,一旁的體育系主任也跟著說:「玄同學,你有這麼好的身體素質,還有國術功底,學的應該是形意拳吧?我們體育系下面也有國術系,只要你願意來,華夏的國術一定能夠得到振興。」

    還有幾個系主任,也開始大吹法螺。把民族振興,拯救世界的重擔都壓在玄齊的腦袋上,在他們的眼中,玄齊就是個熱血青年,生的偉大,志存高遠。只要稍加撩撥,必然能夠拜入他們的門下,一個個都目光爍爍,等著玄齊回答。

    名師出高徒,這句話雖然說得很正確,但也要看是什麼樣的名師,又遇到什麼樣的高徒。有些徒弟需要嚴加打磨,這樣才能夠成人才。有些徒弟需要循循善誘,這樣才能成全才。而有些徒弟本身就是寶石,只要稍加引導,頃刻間就光芒萬丈。而玄齊在他們的眼中,冇就是這樣的寶石,他們怎麼不瘋狂。

    就在屋子內喧囂的好像是個萊市場的時候,房門再一次被推開,拎著油條豆漿的鄧賢禮,原本笑呵呵的嘴角,露出整齊雪白的六顆牙齒,忽然間看到屋子內都是同事,他的臉板起來,雙眼瞪得好似銅鈴般,多年不鍛鍊的身軀如同一隻矯捷的豹子,噌的一聲就竄進屋子裡,而後望著全部的熟人喊:「搞什麼搞?想挖牆腳?」

    醫學系主任作為發起人,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慫,笑呵呵說:「玄齊是個人才,而計算機這個行業沒落了!畢業也不好找工作,倒不如轉到我們醫學系,振興國術!」

    「誰說計算機沒落了!」鄧賢禮好似被人踩住尾巴,面色血紅吐氣開聲:「要不要我告訴大家,每天你用計算機都上的什麼網站!」

    醫學系主任好似被揪住小辮子,面色血紅,寂靜無聲,好似鬥敗的公雞般縮著腦袋,默默的坐在板凳上,屈辱啊!一時太過亢奮,居然忘記這茬了,這下倒霉了,什麼都不能說!

    「其實我覺得……」體育系的主任剛開口,鄧賢禮就瞪眼說:「六個G的D盤,好看嗎?」

    一句話把體育系主任頂的面色潮紅,最後才弱弱的說:「其實我覺得,玄齊適合學計算機。」雖然很憋屈,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哎!忍了!

    屋子人的人,雖然還有話想說,但是看著鄧賀禮怒沖而起的頭髮,都理智的選擇閉嘴。挖牆腳這個活,適合私下挖。而且也不知能不能挖的成功,沒必要當面得罪人。所以一個個都理智的選擇告辭。

    鄧賀禮望著眾人走遠後,瞬息間完成變臉,從凶神惡煞變成慈眉善目,真的只是一秒之間:「玄齊早飯吃了沒,我給你買了油條豆漿。」說著面色一正:「計算機這個行業現在是感冒了,但是我相信他的未來是光明的。」

    玄齊也把頭一點:「我也相信計算機的未來是光明的。」聽到這一句,鄧賀禮懸著的心又放回到了肚腹中,這下徹底安了!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07:59
第一百一十六章軍訓
       

    接下來幾天,玄齊都在小院中修煉,白天練習形意拳,晚上打坐修玄。隨著境界不斷的提高,玄齊的食量也隨之大增。原本一頓最多三斤肉,現在一頓能吃半隻羊。

    難怪人說窮文富武,玄齊發現修士才是燒金窟。玉石,大龜,還有那一件件價值不菲的法器,這些都不說,光每頓半隻羊,就能把小戶人家給吃窮了,沒有足夠的財富傍身,什麼都做不成,修行更是妄想。

    好在玄齊有足夠財富,與校門口的小飯館聯繫好,每天一隻羊,一頓半隻一頓半隻的往宿舍裡送,早晨吃的清淡些,用文火把兩隻雞燉一夜,早晨送來當早點就行了。這樣的伙食標準,在千禧年的時候每個月達到十萬。

    玄齊吃的心安理得,但卻把小飯館的老闆驚得瞠目結舌,人後喃喃自語:「這小子還真是個吃貨!」當聽聞玄齊是全國狀元後,立刻收起眼底的輕視,暗自咬牙說:「如果這樣吃能吃成狀元,我要砸鍋賣鐵供兒子!」以後的食材更加用心,味道也更加香濃。

    隨著時光的流逝,開學的前的日子過完,原本還冷清的北清,逐漸熙攘起來。今天召開新生大會,修養一週的盧廣延也出現在大會上,面色雖然還有些褐黑,但整個人身體健康的情況,好了許多。在大會上進行簡短的發言後,就把軍訓迷彩服發下來,為期半個月的軍訓開始了。整個校園一時間變成迷彩綠。

    說到軍訓,又不得不提後世的笑話,米國衛星發現,每年華夏九月左右,會有五百萬左右的神秘部隊出現在華夏各地,而後又在半個月內神秘失蹤。對此米國軍方很緊張,耗費了大量的軍費,甚至不惜暴露潛伏在華夏的間諜實地觀察,最終得到了個結論:大一新生軍訓!

    這就讓老米們想不明白,只有半個月的時間,除了曬曬太陽,還能做神馬?系統訓練一個士兵,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十五天是無法速成的。

    這就是華夏的國情,雖然明知道沒有用,卻也要做。火辣辣的太陽把一個個可愛粉嫩雪白的妹子,都曬成黑色,也許這就是大學給大家上的第一課,不管你有多白,最後都被曬黑。

    蘇茗雪換上軍裝,顯得英姿颯爽。原本因為患有九陰絕脈而纖弱的身體,在玄齊的照顧下,也逐漸好了起來,若是按照她原本的身體素質,是不能參加軍訓的!

    玄齊被分到一年級一班,這是鄧賢禮為保證學術氛圍,特意從尖子生裡面再複選的尖子生,不光有玄齊這個全國高考狀元,還有三個省級高考狀元,十四個縣級高考狀元,剩下的二十一人,最低的分數是七百零三,全班四十人平均高考分數是七百零七。這個班被私底下稱為計算機系的戰鬥機

    能考進北清的學子,本就是尖子中的尖子,有些並沒有選冇擇計算機系,但當他們聽聞玄齊選的是計算機系,出於對玄齊的好奇,還有對計算機行業遠景的看好,紛紛選擇調劑專業。這就讓那些原本想挖牆腳的人,懊惱不已,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鄧賢禮親自出任一班的班主任,集中北清計算機系全部的資源,傾力打造一班,誓要成為整個行業的希望之光,一時間在北清乃至在京冇城,都知道北清有個最強的計算機一班,要振興整個行業內,是希望之光。

    旁觀者褒貶不一,學校那個像牙塔,總是喜歡把複雜的東西簡單化,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在學校之外,象牙塔之外的地方,遠遠沒有他們所幻想的美好。

    一班開課,同學們在熟悉後,就會進入軍訓,當狀元哥真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原本有些還想和玄齊一較高低的人,都低下了頭。鴿子與蒼鷹最大的區別不是個頭,不是羽毛,不是血脈,而是雄心。透過玄齊的眼神,能看到他如同雄鷹般高傲的雄心。這裡只是他停留的枝丫,全部人都相信,玄齊最終會飛翔在更高更高的天空上。

    玄齊矜持的對周圍的人笑笑,大家雖然年紀相同,玄齊卻比他們多了十幾年的社會閱歷。在加上現在修習玄學,整個人的境界拔高許多,所以玄齊看這這些同學,就好似在看一群孩子一樣。

    之所以選擇學習計算機,是因為玄齊並沒有系統性的學習基礎知識,即使上輩子辦公司,基於安卓系統平台進行二次開發,那也是玄齊按照野路子走,自學成才。這輩子有機會,玄齊希望重新夯實自己學識的根基,而後還開科技公司

    如果一開始只是興趣,那麼現在就成了責任。因為修習玄術,消耗的財富是天文數字。君不見,即使港島玄家,樹大根深,也橫跨多個產業積蓄財富!所以玄齊要辦科技公司,因為在未來沒有其他公司比科技公司賺冇錢快。

    鄧賢禮望著一個個的學子,臉上的笑容都堆積成一朵花。對著玄齊說:「我們班還需要一個班長,要不你……」

    玄齊沒讓鄧賢禮把話說完,直接搖頭站了起來,而後看著周圍的同學,低聲的說:「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也搞不好交流,選擇這個專業,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學習全部的基礎知識,而後再用更短的時間進行實踐。大好的青春不能總浪費在課堂上,我要成為華夏國的玄齊,可以比肩微軟帝國那個二蓋子的人。」

    這番話野心赤裸,但卻很振奮人心,初生牛犢不怕虎,少年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有時候謙虛忍讓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人覺得你軟弱可欺,倒不如張揚霸氣些,雛鷹翔空,不怕挫折。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到了什麼地方,豪言壯語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吸引到最多的人心,狂妄本就是年輕人的特質,有野心也是上進心的一種。周圍的少年雙眼都燃起熊熊的戰意,都是一個肩膀上頂著一個腦袋,憑什麼他能辦得到,自己辦不到。

    於是在一班出現了一個絕對奇葩的現象,班長並不是學習最好的,也不是長得最高,或者最帥的。而是那個考了七百零三分,本可以在普通班當學霸,現在卻在一班,帶著屈辱當班長的人。

    「很好!」看喜歡的人,不管說什麼都是正確的,都是能讓自己歡愉的,鄧賀禮把手一拍說:「那就跟我一起,去見你們的教官。」

    軍綠色,迷彩色混搭在一起,把整個校園的操場點綴的好似一個草原,不知道米國人看到這個情景後,又會不會感覺到頭疼,而後繼續拋出華夏威脅論。用著名笑星的一句話總結:威脅就威脅,愛咋地咋地!

    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們,都還不清楚,這一屆的軍訓注定要和往年的不同,因為上面派來的教官,並不是普通的兵哥哥,而是一個個剛從東南亞雨林完成任務回來的特種兵。去了十九個,回來了十八個,還有一個永遠睡在異國他鄉。盛怒的特種兵們殺光全部俘虜,違反戰場紀律,同時違背的行動目的,所以被處罰,送到北清集訓大一新生。

    在計算機系一班的旁邊,就是交流生組成的國際班,玄齊總覺得有道目光盯著自己,不由得轉身回頭,就看到冇了目光不善的玄神機。

    同樣穿著迷彩服的玄神機,雙眼中帶著怨毒,玄齊也許是自己一生的敵人,只有擊敗了他,才能夠打破心底的心魔,才能夠把停滯的修為更近一步。

    而玄齊並沒有什麼感悟,越往上修行,越講究一個萬法自然,時刻保持赤子真心,真情流露。玄齊在這種境界的表現,好似情商為零,沒有了拐彎抹角,只剩下直來直去。

    抬腳走到玄神機的面前,玄齊微微的吸了吸鼻子:「上次把你教訓的還不夠,你怎麼還敢來!」說著玄齊手掌成拳,骨節咔吧咔吧作響:「小心這次我掰斷你的腿。」

    玄神機的雙眼中閃過慌亂,上次玄齊就很強,這次玄齊更強了。玄神機在懼怕後,眼中又閃過貪婪,玄齊的境界提升的如此快,一定是修習了玄公秘錄。玄神機對這本曠世奇書的貪念逐漸轉化成執念,咬牙切齒說:「終有一天我會把你踩在腳下!」

    「不用等了!」玄齊目光一閃:「現在我就能把你踩在腳下。」說著伸手搭在玄神機的肩膀上,猛然發力就要把他按下去。

    「等等!」玄神機的雙眼瞪圓:「難道你就不怕丟臉嗎?就不怕被學校開除嗎?」

    「打人的不會丟臉,挨打的才會丟臉。」玄齊話語中帶著鋒芒:「至於開除……」鼻頭中哼出一聲:「你忘記了,我可是高考狀元!北清捨得嗎?」

    玄神機就感覺自己的心直接跌進深淵,眼睛已經痛苦的閉上,等著屈辱的發生。等了半晌卻什麼事都沒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只看到了玄齊的背影,這一刻玄齊的背影如山,壓在玄神機的心頭上,把他壓的難以喘息。

    「怎麼沒收拾他?」老黿發現自己也看不透玄齊的行事了,看似荒誕不經,實則暗合天道,長此以往,玄齊很快就能突破種氣境,達到行氣境。

    「攻心為上!」玄齊悠悠著說:「有時候並不一定非要摧殘他的肉體,只要能夠在心理上留下陰影,也就行了。」正說著,玄齊的雙眼忽然眯在了一起,從操場外走進來十八個身穿迷彩服的漢子,一個個黝黑色的皮膚,炯炯的眼神,還有如同頑石般堅硬的肌肉,以及臉上的傷疤,無不透著彪悍。玄齊不由得用出鑑氣術,看罷低呼:「好濃重的殺氣。

    領頭的隊長好似有所察覺,往玄齊的方向看了一眼,結果一無所獲,低聲的說:「難道是幻覺?」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08:16
第一百一十七章委屈的刺刀
       

    在每個國家的軍隊中,最後有些士兵,站在陽光下,巡邏放哨,戍守邊疆。也會有些士兵,藏在陰影裡,不為人知,遊走在刀尖上,把可能危害國家及其民族利益的人,扼殺在萌芽狀態。那些是民族英雄,這些也是民族英雄。

    他們忍著對家的思念,頂住家人的不理解,遊走在生死的邊緣。活著是寂靜無聲,死了才能得到應有的榮耀。只是在這個越來發展越快的世界裡,時常會有讓英雄流血,還流淚的故事。

    刺刀小隊,從組建起滿編就是十八人,鬍鬚是刺刀小隊第三任隊長,在這次任務行動前,上方進行調劑,臨時加入一個成員,讓滿編十八人變成十九人。他們前往東南亞的熱帶雨林中清繳毒販,同時追蹤一個軍方叛逃的深喉。

    任務非常順利,刺刀也有強大的實力。就在他們準備帶著目標人物撤退的時候,臨時加入隊員的槍支走火,驚醒了叢林中的毒販。雙方血戰一場,狂龍永遠的睡在了東南亞,鬍鬚暴怒,殺光了全部的毒販與深喉,最後還對著坑爹的隊友掃了一梭子,若不是子冇彈打光了,恐怕只能回來十七個,回不來十八個!

    思索中鬍鬚又狠狠的瞪了眼隊伍最後面的那個小白臉。白展翅,真白瞎了這麼個名字,徹頭徹尾的廢物!想到這裡,鬍鬚又氣的牙根兒癢癢,整個刺刀小隊已經三年沒有戰鬥減員了,十八個人親的好似一母同胞。

    白展翅無奈,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委屈,或者說運氣不好。作為特種兵大隊長,他也參與執行過多次任務,槍支走火這種只有新手才會犯的小概率事冇件,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當然白展翅哪怕是上了軍事法庭,都不會承認自己當時真的緊張了!

    在境內執勤追捕,遠程狙殺和到境外深入叢林,奔襲作戰,是不可同日而語。原本以為任務簡單,跟著去鍍層金,讓肩膀上多顆星,而後白展翅可以利用自己的軍中關係網,組建自己的特戰小隊,結果全都搞砸了!

    想到這裡白展翅心頭火起,四處張望,現在被上峰處罰,發配到這裡訓練大一新生!白展翅的心頭更是不爽,望著遠方的俏麗的學生妹,眼角閃過淫邪,晚上找兩個弄出去爽一爽,順道瀉瀉火氣。

    這一屆北清的新生較多,兩個班八十餘人湊在一起,分到一個教官名下。玄齊的計算機一班和計算機二班並在一起,劃歸到鬍鬚的名下。鬍鬚還沒從悲痛中走出來,心中也有著一團火氣,望著對面近百個學生,清了清喉冇嚨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教官,在我的眼中,沒有大學生,只有新兵蛋子。在未來的十五天裡,我會嚴格的要求你們,當然我不會一視同仁,而是把男生和女生分開,畢竟女孩子先天的體質就弱,不能用男孩子同樣冇冇的強度訓練。」

    學計算機專業的男女比例,和學護理專業或者幼教專業的男女比例相同,兩個班八十餘人,結果只有十個女生,加在一起一個班才五個。

    十個女生被分在一起,鬍鬚慧眼如炬,又把十個體弱多病的刷到了女生隊,雖然說把他們當成新兵蛋子,這畢竟是訓練,不是戰爭,身體素質真不行的,沒必要苛責。

    等著全部學生按照隊列站好之後,鬍鬚並沒有說話,而是開始脫衣服,迷彩服被脫掉後,他又開始脫褲子。等兩件衣服都被褪去後,他站在了陽光下,身軀並非是赤裸的,而是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背心,下半身腿上綁著一個個修長的綁腿。中間套著黑色的四角褲。

    鬍鬚把背心和綁腿解開,仍在了地面上:「背心重十八公斤,綁腿重十二公斤,加在一起三十公斤。誰不信可以上來檢查!」在陽光下,鬍鬚暴露出健壯的肌肉,每塊肌肉上都有著疤痕,不光有槍傷還有刀傷。

    玄齊假裝檢查裝備,繞到鬍鬚的背後,卻發現他的背後完好無損。這是條漢子,在他的信念中只有衝鋒,衝鋒,衝鋒!從未有過退縮,所以他的前面有傷疤,後面沒有傷疤。

    老黿也開口說:「這真是個好漢子,一身的外功修煉到了極致,而且精神信仰堅硬如鐵。可惜沒有內家功法輔佐,加上這些年又受過傷,已經傷到了腹髒,快則三年慢則五載,若不調養,恐怕後半生會躺在病榻之上。」

    玄齊聽是如此,便用上鑑氣術。還真從鬍鬚滾燙如火的生命氣息中,看到一絲黑色的病氣,這道病氣纏繞在紅色的生命之氣上,好似陰暗中潛伏的毒蛇,等待著一擊即中的機會,並且會如山崩般迅猛。

    玄齊又對其他的教官用上了鑑氣術,發覺除了那個白臉的教官外,其他的教官身體冇內都潛伏著病氣。

    老黿嗚呼哀哉:「你們這幫急功近利的人類,用不人道的方式訓練士兵,把他們的潛力完全壓榨,在最青春的年華中綻放了最強大的武力,但卻透支了他們未來的健康。這樣做太急功近利,太不人道,不仁義了!」

    玄齊久久無語,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說,沒有一定的錯與對。怪國家?還是怪體制?難道鬍鬚他們就不知道這樣的訓練對身體不好,一個國家的崛起,一個民族的繁榮,總會有這樣的人為之獻出熱血,甚至獻出生命。這是一個過程,他們在透支著未來的健康,維護共和國的脊樑。代表十三億的人民,挺起國家的胸膛。百死不悔,心甘情願。

    周圍人都檢查之後,確認這些都是真的,鬍鬚又把這些配件套在了身上:「我現在跟你們比賽跑圈,你們跑一圈,我負重跑兩圈,誰要是能跑得贏我,就不用再訓練的。」說著面色一板,殺伐之氣透體而出:「全體都要有,立正!稍息!跑!」說著自己就帶著大隊茌操場上跑起來。

    玄齊順著大隊跑,低聲的問:「我能不能把修行功法傳授給他們?」

    「如果是開館授徒,他們忠誠於你,我沒有意見。如果他們忠誠於國家,學習功法後又確實有用,你就不怕他們把你抓起來,而後切片片研究嗎?」老黿低聲的說:「畢竟在這個國家裡,不光有浩然正氣,還有一些割捨不去的魑魅魍魎。」

    玄齊最終什麼也沒說,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是的,這個世界有好人也有壞人,誰也不知道功法最終會落在什麼人的手中。若是為善,則能造福蒼生。若是為惡……,玄齊已經不敢再往下想像。

    「跑啊!接著跑啊!你們跑一圈,我可是要跑兩圈的。看看你們這些好似面條般的傢伙,難道你們就沒上過體育課。不知道怎麼跑步的嗎?」鬍鬚的臉黑的好像是一塊碳,現在年輕人的身體素質怎麼這樣差,萬一國家發生戰爭,能夠全民皆兵嗎?連三千米都跑不了的大學生們!能夠維護領土完整,國家主權嗎?

    在高中的三年歲月裡,大家爭分奪秒的學習,就是為了能夠在高考的時候,魚躍龍門。只注重文化課,自然沒有關注體育課,身體素質不好這是理所當然的,不可能讓一群籠中鳥飛出賽鴿的風采。

    所以跑了三千米,大部分學生都氣喘吁吁,冇當冇跑到一萬米的時候,有些學生們已經開始面色發白,冷汗直流,再跑T去恐怕真的會出問題。玄齊見別人不跑,自己也停下了腳步,蹲在地上裝著大喘息。

    鬍鬚雙眼中全是失望,他想不到也想不通,什麼都沒說,默默的往前跑,圍著操場跑,一圈又一圈,從中午的大太陽,跑到下午陰云密佈。鬍鬚想不明白,本該身強體健的國人,現在都怎麼了?多年前被竭力砸碎的匾額,再一次掛在了每個人的脖子下面,東亞病夫那四個大字,是那麼的刺眼

    鬍鬚想的更為深遠,當自己這一代人老了,退役了。把國家國防的任務交給這些不能跑三千米,咬牙才跑一萬米,甚至都不如古代的纏腳娘們的大學生們,他們能行嗎?

    一直堅貞的守望在這一刻蹦碎,再望向一旁的白展翅,鬍鬚的心情就好像是這天空上滾滾黑沉的陰云。

    啪啦隆隆!一道閃電在天空劃過,隆隆雷聲在耳畔震顫,豆大的雨珠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在雨幕中鬍鬚依然固執的跑圈。他想不到,也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玄齊默默的站起身軀,在計算機一班,他就是只頭羊,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看著他衝進雨幕中,默默的追隨著教官的腳步,默默的跑圈。

    別人見玄齊能跑,便也跟了下去,一開始是一個,而後是兩個,陸陸續續的忽然間多了起來,原本迷茫的眼睛中閃過堅定,在傾盆大雨中,多出來了一隊正在奔跑的人。

    鬍鬚眼中的失望化為茫然,望著身後的玄齊,大聲的問:「為什麼?」

    玄齊用同樣大聲的聲音喊:「少年強,則國強。」玄齊說著雙眼透著倔強:「我們現在是沒有你強,但只要跑下去,一定會比你強。在這個世界上有比高考還難的事情嗎?這個學校裡都是高考大贏家,我們會怕跑圈嗎?」

    玄齊的這番話不光震驚的鬍鬚,也感染周圍的同學,在滂沱的雨幕中,忽然傳來整齊的歌聲:「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美哉,我少年中冇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冇國少年,與國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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