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玄門妖孽 作者:瘋狂小強 (連載中)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11:41
第一百二十八章 無兄弟,不下載
       

    一個帶著眼睛,柔柔弱弱學長站起身,他是計算機系的主席,也是這一界編程最好的學生,仔細看著軟件所勾畫的特性,不由得看著玄齊問:「你能把這個軟件的設計特性介紹一下嗎?」

    「完全沒問題。」玄齊很樂意在學術氛圍中與大家交流。而且他越來越強大的人來瘋特性,讓他擁有很強的表演慾。

    玄齊清了清喉嚨,低聲說:「這款迅雷載器,最大的特點是,用戶越多下載速度越快這是因為當用戶在使用迅雷下載軟件的同時,也在為其他用戶提供上傳服務,因此它不僅使用非常方便,而且下載速度不會隨著用戶數的增加而降低,反而隨著下載人數的增加而變得更快。下面與傳統下載模式同迅雷下載模式進行比較,來說明其工作原理。

    這一刻玄齊的身上又冒出光環,望著小機房裡目光爍爍的學長們,他們求知若渴,而玄齊很願意幫他們,認識計算機的未來世界:「一般來講,下載是把文件由服務器端傳送到客戶端,例如通過PTHTTP,pHH等等,這些下載模式有著一個共同的缺陷,隨著下載用戶的增多,對帶寬的要求也隨之提高,而且用戶一旦過多就會造成瓶頸,還有可能造成服務器損壞,因此多數服務器都會對用戶人數和下載速度進行限制,這樣對用戶來說,會造成諸多不便。但我們的迅雷就不同,使用新型技術,下載是用戶越多,下載越快,這是為什麼呢?因為迅雷用的是一種類似傳銷的方式來達到資源共享。」

    在0年的華夏,傳銷還是一種很瘋狂,很沒有理智的事情,如同臭街的老鼠般,人人喊打。所以當玄齊拿出傳銷舉例後,每個人的眼中都閃過驚詫繼而恍然,仔細想想這款迅雷還真如玄齊所說的那樣,有著傳銷的特性。

    「如果每個用戶是一顆種子,那麼數百上千的用戶同時下載,那就是一次種子與種子之間的派對狂歡,利用兄弟機器的資源共享,來實現網絡資源的飛速下載。」說到這裡玄齊又篡改了一句名言:「無兄弟,不下載。」心中默默說:「對不起了,NHAj我把無兄弟,不籃球先拿來用一用,最多你們用的時候,我不告你們剽竊侵權。」

    啪啪啪鼓掌聲從遠到近,繼而熱烈飛揚,逐漸往上高亢。在大家還陷入在網絡螞蟻,網際快車的固有思維中,玄齊已經走到大家的前面,提出迅雷資源共享下載的思路,而且還提出無兄弟,不下載的口號太迎合同窗們一起下片的心了

    玄齊在黑板上繼續寫:「迅雷獨創種子市場功能,在迅雷下載中,種子文件的作用非常重要,得到種子文件的迅雷客戶端的用戶,才能從服務器那取得種子信息。然後以導入的形式,幫助用戶進行點對點的下載。」

    玄齊說著,在黑板上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圈:「如果在下載時,全部下載文件的用戶們形成一個共同下載的網,那麼種子就是打開這扇們的鑰匙。通過這個鑰匙走進並且加入整張網中,實現整個區域內的文件連通傳遞,繼而達到資源共享」

    通過這幅圖,迅雷的工作原理已經一目瞭然,一些學哥們已經被玄齊打開思維方式,對跨時代的東西心馳神往,並且開始思索,如果讓自己來編寫這個程序,自己會怎麼做。

    而玄齊卻繼續往下說:「種子文件的獲取,大多數迅雷用戶都是通過HTTP或PTpR方法到一些擁有種子資源站點下載。而作為迅雷的開發者,可以通過開發獨創種子市場功能,突破這種限制,該功能可以士用戶迅速實現與網友分享種子文件。這樣就擁有完整的傳輸體系,甚至是自成一脈的獨立網絡。」

    玄齊的雙眼中放射出冷然的華光,他站在講台上,眺望小機房那扇落滿塵埃的窗戶:「固有的思維一定要被打破,只有打破才能新立。我已經看到一個光明的未來,你們呢?是繼續蜷縮在這個小機房裡,按照固有的思維模式,繼續往下走,還是打破現有的條條框框,去擁抱一個嶄新並且美好的未來?」

    這番話擲地有聲,如同當頭棒喝,又似醍醐灌頂,讓每個人都眉頭都皺起來,陷入深深的思索。

    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聰明的,也總是有愚笨的,總是有反應快的,也總是有反應慢的。當大家還在沉思時,計算機協會的會長已經開始問他所關係的問題:「對與這個軟件,你已經有核心代碼程序?還是只是個構想?你現在有能力開發這款軟件嗎?你代表的是個人,還是公司?」

    連續幾個問題,全都指向核心要害。每個人學長又都瞪圓眼睛,爍爍的望向玄齊。他們已經明確的意識到,也許下面的寥寥數語,將會是他們人生中最為重要的轉折點,所以每個人都伸長耳朵,生怕聽出絲毫的遺漏。

    玄齊云淡風行的拿起黑板擦,擦去黑板上的筆記。而後拿著粉筆認真的在黑板上書寫一段的代碼。上輩子玄齊如飢似渴的學習計算機知識,不放過每次讓自己進化的機會,遇到開源的軟件總是會研究一番,不管是開源的比特精靈,還是開源的安卓。再加上玄齊現在有變態至極的記憶力,所以玄齊可以隨手抄寫出一段代碼。

    「我有完整的核心代碼,但我也需要招兵買馬。一個好漢都要三個幫,更何況我只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玄齊說著又把代碼擦去,在黑板上寫出一連串的數字:「我現在有三百萬存款,你們說我有沒有開發這款軟件的能力,既然我有這樣的投資,是企業還是個人,是玩票還是創業,這點很重要嗎?」

    玄齊說著雙眼放光:「在我的信念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不會在我青蔥的人生中留下絲毫的遺憾,我不怕失敗,我不怕跌倒,因為我足夠年輕,即使我摔倒還能再爬起來,所以我願意去拼一把,你們呢?」

    含有機鋒的反問,立刻讓每個人的嘴角都閃爍著若有所思,青春,不害怕失敗年輕,跌倒可以爬起來灑脫而飛揚的言語,讓每個人的心都在熾熱中化為沸騰。

    第一個和玄齊打招呼的絡腮鬍子學長,率先站起來:「我也年輕,我也不害怕摔倒我願意跟你於」而後話鋒一轉弱弱的說:「一個月你能給多少錢?」

    「一個月管吃住再給兩千工資,如果表現良好,一個月後轉正,管吃住工資提四千」這樣的薪酬立刻引起全部人的嘩然,千禧年物價還沒有瘋長那麼離譜,華清園的房價才四千塊一平,一百個月不吃不喝就在五道口買房子。這放在後世是不可想像的在千禧年這樣的薪酬標準雖然說不高,但也絕對不低。

    「我於了」「我也於了」「…………」「……」

    一時間屋子內人聲鼎沸,跳槽的人就好像是過江之鯽,活在象牙塔裡,即將畢業的大學生們,他們迷茫,他們無助。玄齊橫空出世,就好像是一根浮木般,超過救命的稻草,他們怎麼可能不緊握。

    還沒接觸過社會的小青年們,單純的近乎於可怕。他們就沒有懷疑過玄齊是不是騙子,又或者有沒有能力支付?而是熱血鼎沸的要跟著去創業。

    有一腔熱血,活著沒心沒肺的日子真好啊單純而開心,極其容易滿足。一個不起眼的肯定,就是能夠銘刻很久的驚喜。

    玄齊又把巴掌狠狠的拍了拍:「安靜安靜」說著他從座位上拿起一張紙,讓絡腮鬍做統計。而後望著大家說:「既然是辦公司,肯定不是過家家。我們要有自己的機房,我們要註冊自己的公司,我們要有自己的電腦,而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說的在情在理,每個人都陷入思索。而玄齊繼續說:「所以我要對你們做個統計,寫上你們的姓名和特長。在公司草創之期。我需要一些會架設局域網的人才。所以你們一定要寫上你們擅長的技能,這樣我們的公司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創立。」

    玄齊說著把手指向四四方方的顯示器屏幕:「而且你們還要完成你們的畢業作品,所以大家都要努力。」已經懂得抓取人心的玄齊,又大聲說:「最快一週,最慢兩週。我們的公司一定會開張,沒困難我們上,有困難解決困難我們也要上。」

    這就是雄心,這就是壯志,這就是初生牛犢不畏虎的朝氣。計算機系小機房內,掌聲如潮的響起。玄齊對著大家深深的鞠躬,而後拿起登記好的紙張飄然而去。

    等著玄齊離開小機房時,還在鼓脹目送玄齊離去的學長們,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誰啊?我們怎麼沒問他的名字?這一切不會是做夢吧?為什麼我總感覺不是那麼真實?」

    一旁有個認識玄齊的人,開始為周圍的人介紹玄齊,狀元哥早就聲名在外,這幾日他所做的的事情哪一件擺出來不讓人震驚原本就對玄齊好奇的人,現在變得更加好奇,越發期待即將開張的新公司,身體內的一腔熱血,沒緣由的沸騰了。

    而就在這時,玄齊坐在盧廣延的對面,盧廣延瞠目結舌的大呼:「什麼什麼你要辦公司?」高考狀元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也越來越天馬行空了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12:06
第一百二十九章 辦公司
       

    玄齊坦然的點頭:「是的我要辦公司。把在大學課堂上學到的知識運用到實踐中。如果課堂是新兵訓練營,現在我要打一場屬於我自己的戰爭。」

    「但是你只在課堂裡坐了四個課時小半天的功夫……」盧廣延說著聲音低沉下來,玄齊用這半天的時間學會大學三年的學科,並且熟練掌握,而且融會貫通。現在只是去小機房轉了一圈,就鼓動起那麼多的學生要跟著他一起去創業

    盧廣延望著玄齊一時間失神,在這個孩子的身上有著一種別人所未有的自信,讓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相信他,要跟著他一起去創業。一起去飛翔。

    想到這裡盧廣延也就沒有阻止,而是詢問說:「你打算投資多少錢?想讓我做什麼?」

    「我有三百萬作為啟動資金,研發一款新型的下載器,我想諮詢一下,這樣的投資夠不夠入住科技苑?」北清科技苑是有名的IT孵化機,不管是氛圍還是政策,都是當下的不二之選。

    「科技苑有個最低標準,那就是投資一千萬,員工人數在五十人以上。」盧廣延對這件事還是知道的,而玄齊目前的資質根本就不夠。盧廣延也希望玄齊能知難而退,又生怕影響到玄齊的未來,面對這樣一個妖孽般的天才,每個人都害怕無心傷害。

    所以盧廣延又和顏悅色說:「如果你真想辦公司,我可以為你跑一些手續,同時拉一些優惠政策。」

    玄齊眉頭皺起,想不到科技苑入住的標準這麼高。而老黿則低聲的說:「此處不留爺,自由留爺處。既然科技苑代價這麼高,那就換個地方。」

    玄齊的思維被打開,在十幾年的後世,隨著首都房價高漲,當真寸土寸金。科技苑對面的華清園,雖然登記的是民宅居住地,卻也被一些公司改造成了辦公樓。這個好方法的確值得借鑑。

    思量間,玄齊望著盧廣延:「我不光想讓你幫著跑手續,還想讓你幫著跑貸款,行嗎?」貸款這個東西與財務槓桿掛鉤,如果運用得當那就會事半功倍,玄齊手中有三百萬的現金,還有一塊價值三百萬的帝王綠翡翠,也就是說玄齊的手中有六百萬的啟動資金。

    盧廣延轉動椅子,讓自己做的舒服一些,不再把玄齊當成是子侄輩,而是一個同等高度的創業者,低聲對他說:「把你的計劃詳細跟我說一下。」

    玄齊把頭一點:「我現在有三百萬的啟動資金,還有三百萬的備用資金,我打算把這些錢都投入到房地產市場。在華清園購買樓房,按照間一百坪,均價四千來計算,一間房的購買價值就是四十萬,六百萬能夠買十五間,我打算買下一棟樓。」

    思維一時間跳躍的有些大,讓盧廣延詫異,從計算機公司,到房地產行業,這不搭啊盧廣延並沒有打斷玄齊,而是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整棟樓將會是新公司的辦公地,而後我拿房產作為抵押,以貸出百分之六十的限額計算,我就可以貸出三百六十萬,用這些錢去購買電腦,開發軟件發工資。」

    望著侃侃而談的玄齊,盧廣延不由得問:「為什麼非要買樓後貸款?這樣就會多出來還款壓力?為什麼不去租寫字樓,而且你怎麼能保證你的軟件一定能夠在還款前盈利?」

    整個計劃完完全全就好像是小孩子過家家,充滿隨意性,說好聽點叫天馬行空,說難聽點就是兒戲。他把創業看的太簡單,以為是一場角色扮演的遊戲。

    「我在賭通貨膨脹的速度要慢過房地產增長的速度,換言之我是在用投資賭不動產升值。」玄齊第一次彰顯出野心與先知先覺:「在未來的華夏會像前幾年的海南,出現房地產熱,並且熱到一定的程度。而這時候正是入場的好時機。」

    「從計算機跳躍到房地產,你的轉變是不是太大了」盧廣延低聲說:「每個人的手中只能抓一個寶,而你現在想要抓兩個,我希望你想好核心後,再來找我。」

    「其實這個並不矛盾」玄齊感覺盧廣延進入思維誤區:「購買房產只是為保值投資,換言之也是為給科技公司上保險。既然要辦公司肯定要租寫字樓,與其這樣付租金,還不如直接買民宅,改造成辦公樓。而後在最需要資金的時候,把不動產變現」

    玄齊幽幽的說:「在商業模式中,我們都提倡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這就是變相的上保險。」

    「但是你無法保證資金流順暢,還款風險無法預估。而且誰能保證房地產這個行業就一定會暴漲?萬一跌了呢?」沒有先知先覺的盧廣延,抱著對計劃的懷疑:「你這個就好像是在走鋼絲,一個不慎直接就萬劫不復。」

    「世界經濟體系無外乎兩種,宏觀經濟和微觀經濟。宏觀經濟多是國家調控,微觀經濟自成一脈。而現在我國正在用政策調整經濟,可以預見在不遠的將來國家必然會富強,大國需要崛起,而最迅捷的方式就是房地產。」玄齊雙眼放光,而歷史也正往這個方向走著。

    「但是房地產就是個泡沫,國家不會用短期的利益去扼殺長遠的發展。那就是個恐怖的循環,財富飛漲的同時,把資源集中在一小撮人的手中,國是進了但是民退了」盧廣延曾經做過這樣的課題,明白一旦房地產業瘋長,那就意味著經濟體系的不健康,國家與人民爭富,必然會造成新一輪的通貨膨脹,而且還是不可避免的膨脹。

    玄齊明白,想要說服盧廣延很難,在經濟學的辯駁上雙方難以達成一致,於是玄齊退而求其次:「如果我能保證後續財富源源不斷,你是不是就能幫我跑貸款,拿手續?」

    「那當然了」盧廣延還沉迷在學術氛圍中,他並不以為房價會突飛猛漲。至少最近二十年內是不會的,華夏在醞釀申請加入O為了穩妥起見,肯定要一段時間適應緩衝。

    「還記得那件民國仿清乾隆珊瑚紅琺瑯彩喜鵲報喜賞瓶嗎?就是我斷的代,而且我手中還有一塊造型好似熊掌般的田黃石」玄齊嘴角含笑:「只要我每個月跑幾趟潘家園,就能討夠後續的資金。」

    「你說什麼?」盧廣延的身軀狂震,越來越看不透玄齊。高考狀元,傲人的記憶力,不俗的悟性,還有一定的古玩知識,這些綜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立體的玄齊,怎麼看怎麼讓人感覺像是個妖孽。

    「古玩能撿漏,也能打眼……」盧廣延總是以好的出發點來勸解玄齊,這讓玄齊完全的無奈,想要改變一個人根深蒂固的思維,需要用事實說話。

    「打個賭吧」雖然這句話玄齊很不願意說,但為了利用盧廣延的社會關係網,玄齊不得不這樣做:「明天我去潘家園轉轉,賣掉帝王綠翡翠,順道淘幾件寶貝回來。要是我不才能夠撿到漏,還請盧老伸出援手。」

    「行啊」盧廣延深深一笑,古玩鑑賞憑的是眼力,而不是運氣。每個新玩家總是覺得自己眼光獨到,這樣的人多交幾次學費,也就知道什麼叫打眼。

    盧廣延打定心思,讓玄齊去潘家園再折騰折騰,接受民族文化的熏陶,吃點虧,上點當,受些挫折明白什麼叫天高地厚,對他長遠的發展只有好處,沒壞處。

    兩個人一老一小,嘴角上同樣閃著笑容,兩隻大手拍在一起,算是定下這個賭約。

    玄齊回到院落裡,緩緩的閉上眼睛,今天天色已晚,並不適合去撿漏,而且玄齊也知曉其他玄門已經開始留意潘家園,試圖尋找出世的天材地寶,所以明日早上再去潘家園,玄齊還要偽裝一番。

    說起安魂玉,算算日子也過去不短的時間,老黿怎麼還沒弄好?水磨的功夫耗費時間,空有靈寶而不能動用,未免有些不太暢快。

    老黿在煙波釣叟圖中忙碌,把泡在水裡的安魂玉拉出來,白如羊脂的玉身,一道道白色的波紋往外顫動,煙波洞天裡靈氣積聚,老黿雙手上冒出洶洶的火焰,把整塊安魂玉鍛燒,用術法遮掩住這天地異象。

    畢竟玄齊還不是個通天大修,身上的法寶都需要進行一些術法遮掩。等著玄齊術法高深後,身上再帶法寶,或者天材地寶,就不需要遮掩,一出門霞光萬丈,瑞采千條,周圍靈云閃爍,興致起行云布雨,稍稍漏掉點靈氣就能福澤一方。

    可惜玄齊現在太弱小了,稍稍高調一些,會被人吞的連渣也不剩,所以在沒有自保的能力前,一定要低調。

    等著第二天太陽升起,玄齊畫好妝,原本還是二十來歲的大男孩,頃刻間變成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仔細照了照鏡子,確認偽裝無誤後。玄齊才帶著帝王綠翡翠,推開院門往潘家園走去。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12:16
第一百三十章 字畫
       

    熙熙攘攘的潘家園,依然熱鬧非凡,玄齊站在人流中眺望,入世修行觀百氣,習百法,磨練心性。

    玄齊這一刻心神超脫,彷彿如神魂出竅般俯覽整個潘家園,這裡有喜怒哀樂,這裡有成功失敗,這裡還有一個個正在跳動的野心,每個人都好像是只蝸牛,移動的慢,卻沒有停下逐夢的腳步。

    玄齊悠然一嘆,彷彿在瞬間感受到酸甜苦辣,同人同命,各施各法。鞋合不合腳,只有腳知道,生活過的好不好,如者飲水,冷暖自知。

    剛剛還超然物外的玄齊,立刻又捲進人流中,那麼的不起眼,那麼的渺小。順著人流走進了玉石區,玄齊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店裡的夥計與老闆,古玩這個行當無奸不商,但也有否極泰來的。大誠信的商家雖然早期發展緩慢,但等熬上些年月後,把店舖熬成了能叫出名的字號,那才是苦盡甘來。

    走到一家叫Mj翡齋的鋪子前面,玄齊停下了腳步。古色古香的鋪面並不喧囂,店堂上懸掛的匾額居然透著一股子靈氣,仔細一瞧,這塊匾額至少有百年的歷史,這應該是清末民初的字號。

    走進店堂內,慇勤的夥計果然穿著中山裝,站在玄齊的面前,恭敬的問:「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

    玄齊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說:「我有塊帝王綠明料,不知道你們收不收?」

    Mj翡齋的主要業務就是出售雕刻後的翡翠製品掛件,傳言他們家祖上曾經做了件帝王綠扳指,得到老佛爺的喜好。一時間名聲大振,才創下如此顯赫的招牌。

    夥計聽聞玄齊要出手價值百萬以上的明料,雙眼中閃過異色,低聲說:「先生的明料是否呆在身上?」看到玄齊點頭,夥計便去找掌櫃,今天不光大掌櫃在,就連老掌櫃也在,他們都穿著中山裝走出來,看見玄齊後打了聲招呼。

    玄齊從口袋裡拿出那塊帝王綠明料,碧翠色的料子立刻吸引兩代掌櫃的眼球。料是好料,晶瑩剔透。水種足,綠的喜慶。而且料子的個頭很大,能夠切出幾個戒面,發發狠還能掏出兩對鐲子。

    一老一小兩代掌櫃相互望一眼,老掌櫃微微的點頭,大掌櫃讓夥計拿個臉盆去打盆水來,在屋子裡把毛料放進水盆裡,整盆水都變成碧翠色。把料子拿出,水又化為清澈,如此這般反覆折騰實驗,確認這塊料子是頂級帝王綠料。

    確認無誤後,大掌櫃直接開價:「兩百萬。」

    玄齊伸手拿過濕噠噠的料子,張口說:「太低了都走南也闖北,我誠心賣你們不誠心買,那我只能換一家店了

    老掌櫃張口說:「生意講究的就是漫天要價與遍地還錢,既然你覺得我們開的價不行,你也可以開個價」

    玄齊聳了聳肩膀,並沒有開價,而是伸手指了指外面的招牌:「百年老店,叫得出名的老字號。說出這樣的話,你就不怕祖宗蒙羞嗎?」

    這番話說的很重,近乎於打臉。大掌櫃面色漲紅,怒火中燒:「你……」脖頸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暴起。

    老掌櫃的眼中卻閃過異彩,先是迷茫而後化為恍然,伸手拉過了兒子。面色恭敬,雙手作揖,高高的舉過頭頂,深深彎下作揖:「老夫這些年是違背祖訓丨多虧小兄弟當頭棒喝,差點打掉祖先留下的招牌。小兄弟這塊料子,我們收下了,三百五十萬。」

    這個價格頂天了,玄齊心裡的價位在三百萬。現在叫出這樣的價格,玄齊嘴角含笑:「我也有不對的地方,說話太沖,太急躁,還請老先生海涵。」

    花花轎子人抬人,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修煉玄術再加上兩世為人的玄齊,已經體會了個中妙處,做事八面玲瓏,滴水不漏。

    料子又被把玩鑑定,最終玄齊的賬戶上多出來三百五十萬。玄齊對父子兩人抱了抱拳,飄然離去。

    大掌櫃狐疑的問老掌櫃:「為什麼給這麼高的價,還把姿態擺的那麼低」

    老掌櫃看著兒子,恨鐵不成鋼說:「剛才你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你知道不知道?」老掌櫃見玄齊拿過料子時,雙眼中閃過星火,手掌上白玉生光。雖然他竭力的克制,但是卻也把自己暴露了出來。

    「你說他是玄修?」大掌櫃這才知道害怕,前幾日潘家園鬧得沸沸揚揚的大青石失蹤案,別人不清楚,他們父子倆可是門兒清,去集古軒的路還是他給帶的。望著那些高來高去,神出鬼沒的玄修,還有那柄鋒利無比,能夠切割鋼筋防盜門如同豆腐般的飛劍,大掌櫃可是打從心眼裡懼怕。

    老字號是老字號,幾代人傳承的營生,難免和三教九流掛上關係,用得到別人時叫面子,被別人用到了也要盡本分,所以大掌櫃轉動眼珠說:「要不要我拍個夥計去盯梢,而後通知他們?」

    老掌櫃緩緩的搖頭,幽幽說:「這本就是神仙打架殃及凡人的事情,我們不能往前湊,而是要往後躲,給他們打個電話,把這人的外貿特徵說上一番,再把可疑之處如實上報,也就行了」

    在京郊的小山巒上,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留著三縷黑鬚的老人,正在大口的呼吸吐納,眉心之間,一點金色閃沒,一進一出,一柄好似繡花針般大小的金色飛劍在老人的身軀四周閃爍。忽然一個紮著童子髮髻的少年閃身而入,跪拜在地上大聲說:「拜見老祖,Mj翡齋傳來消息,有人在他們店裡出售翡翠,對方還是個硬茬子玄修。」

    老人張開雙眼,雙目如電,火花閃爍,眉心中的金色飛劍迅速大了起來,長約三尺,寬約兩寸,通體金黃。老人身軀騰云,踏在飛劍上,一閃而逝,再次出現時,已經坐在了Mj翡齋的店堂中。

    「小心」剛逛到字畫市場的玄齊,耳畔忽然響起老黿的聲音:「有修士出現在潘家園,而且還是個真氣化液的劍修,看情況是來找你的麻煩的。」

    「真氣化液的劍修?」玄齊並沒有懼怕,他還沒理解修士與修士之間的關係,沒有師門,沒有朋友的修士,就好像是無根的艾草,經常會被大修士,無緣無故踩一腳。若是身上懷有重寶,大修士也會於出殺人奪寶的事情來。

    「按照我現在的實力,再加上你的智慧。能把他搞定嗎?」玄齊樂悠悠的想要搞定對方,最好能再搞到一把本命飛劍。

    「你的腦袋裡裝的都是大便嗎?」老黿抓狂而無語:「在化液期前,你只是比普通人強大一些,子彈打到你,你一樣會死。而真氣化液後,即使被火箭彈,榴彈打到,最多受些內傷,你知道你們的差距有多大嗎?」

    玄齊扁了扁嘴,感覺自己的確荒唐可笑,好似喝醉酒的老鼠,叫囂著去殺貓。玄齊聳了聳肩膀說:「如果加上你也搞不定他,那麼我們就走吧,現在走,走的越遠越好。」

    「不能走,他故意放出神識,讓別人知道他來了。現在不管誰走,他都會重點懷疑,我們不但不能走,還要留在潘家園撿漏,揀大漏。」

    玄齊聽明白了,找個地方把身上的偽裝脫去,以本來面目行走在古玩街上,用出鑑氣術看看地攤上擺著的字畫,還有一個個攤主巧合如簧和被人討價還價。看著五色斑斕的氣息,玄齊眼睛裡忽然間閃過詫異。抬腳走到一個攤位前,擺攤的老闆二十三四歲,雙眼閃著皎潔,衣著於淨,但是骨頭裡卻帶著股賊氣,這傢伙絕對是個會用妙手空空的賊

    真正讓玄齊詫異的是,是這個攤位上擺著的一幅畫,這幅畫的光澤太過怪異了。讓玄齊忍不住打開,仔細看了起來,越看臉上的疑惑就越濃重。

    這是一幅水墨畫,畫上三顆翠竹,修長的竹葉靈動風趣,印章大紅,裡面篆刻黃少強。

    黃少強,190l年出生,19年猝,一生短暫清苦,自幼隨母親孔氏學藝,後從劉博文學習西洋畫,19歲時到高奇峰美學館學畫,次年隨高劍父學畫,後在上海美術專科學校隨劉海粟學畫,技藝日進。曾束裝北上,先後遊歷廣西、江蘇、浙江、山東、山西等地,極目祖國河山,搜盡民間疾苦,為後來的畫作,積累了大量素材。黃少強一生困苦顛連,鬱鬱不得志。

    徐悲鴻對黃少強畫法的評贊云:「不尚工巧,不法古人,繪形繪色,民之呼聲。」

    這幅作品,技法大巧若拙,已經有一定的文藝價值,不管是佈局還是意境,都匠心獨具,加上年代特有的味道,這幅畫應該是真跡無異。

    玄齊把玩畫卷的捲軸,卻發現這兩個捲軸好像是清朝時期的老物件,民國的畫卷用清朝的捲軸,這麼明顯錯代,難道這幅畫是偽作?黃少強的作品價格不高,用清朝的材料作偽民國不太出名的畫作這不對啊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12:20
第一百三十一章 雅賭
       

    鑑氣術是不會騙人的,古玩特有的靈性交集成固有的顏色,所以在古玩鑑賞方面,玄齊有著特有的自信,這幅畫上面有著屬於清朝古玩特有的顏色,難道是因為這幅畫的底料是有傳承的嗎?

    想到這裡,玄齊的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異色,他想起了另外一種可能。思量間把字畫又放了回去,繼續在這個攤位上尋覓。

    擺攤的男人有個很不好的習慣,他不敢正眼看人,總是眼神迷離,用餘光掃買家。說是不自信,實則是做賊心虛

    玄齊又打開另一張字畫,這張是齊白石的作品,當然是假的。沒有絲毫的靈氣,看樣子這個小偷也不傻,他應該是連偷帶騙。手裡有著一些真東西,故意混在假的裡面一塊賣,連唬帶蒙,宰一個是一個。

    「這張怎麼賣?」玄齊指了指齊白石的蝦。

    攤主伸出手掌來,比劃著說:「真喜歡你給五萬。」

    「萬你妹啊」玄齊眼中閃過不屑,非常強勢說:「就這幅我給你五百,賣不賣?」

    「滾犢子啵」攤主雙眼一瞪:「你是拿我尋開心啊」

    「真東西真價,我也看了你這攤位上,能稱得上是古董的,也就這幅黃少強的墨竹,開個價吧」

    「呦呵還是個行家」攤主收起了輕視,自己賣的是什麼東西,自己清楚,造假著都會先學鑑賞,而玄齊這時候表現出來的虎氣,不但不會讓攤主降價,反而會狠宰一刀。因為太棒槌了文物買賣沒有這樣砍價的,而且這幅黃少強的作品雖然很像真的,但卻仍有存疑。

    一個被奸商喜歡的大棒槌,需要符合幾點要素,最基本的是傲慢自負,他們相信自己的眼光,自負的以為自己對古玩有獨到的見解,總是能從小攤上找到別人找不到的大漏子

    如果還能夠人傻錢多,那就堪稱完美了為了心愛的物件一擲千金,哪怕明知道是贋品,最後被文物鑑賞專家鑑定為贋品,他們也依然風輕云淡的說:「就當交學費了」哪怕他氣惱的背後罵娘,為了自己的面子,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他們依然保持翩翩風度,依然活躍在古玩市場第一線,依然在交學費打眼。

    而玄齊現在就符合棒槌的基本要素,至於玄齊是個什麼棒槌,那還要試試再說。

    攤主雖然做賊心虛,但卻狡詐非常,見玄齊要買黃少強的墨竹,立刻說:「這可是明國的老物件,既然你也看出來是真跡,那麼我就要個實價。」說著伸出兩根手指頭:「你要誠心買,給二十萬就行了」

    「奸商」玄齊的喜怒完全形於色,手掌一擺說:「你以為黃少強是齊白石,還是徐悲鴻他的名氣沒這麼高,畫作存世量也不少,二十萬太高了我最多給五萬塊」

    隨著玄齊這個報價講出來,攤主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喜色,這件好似臆造的東西,憑空得來,能夠賣五萬不少了。不過按照漫天要價與遍地還錢的道理,五萬塊肯定不是成交價。於是攤主直接把頭搖動:「五萬塊太少,你真心想要,那就給十五萬。」

    玄齊不假思索:「就五萬,你要是不賣,我可就不買了」玄齊開始犯擰,把一個棒槌的固執掩飾的淋漓盡致:「別欺負我不懂行,我也看出來了這兩個畫軸和其他民國的畫軸不同,是不是後來加上去做舊的?」

    這番話一出口,立刻讓攤主心驚肉跳,好在這個主認不出這是清朝畫卷捲軸的樣式,要不然這筆買賣就黃了,別說五萬塊,五千塊都賣不掉。

    所以攤主立刻恭維玄齊說:「還是您真知灼見,一眼就看出這畫軸的問題。貨賣要家,你大方,我也大放,五萬就五萬成交。」攤主一面說,一面用錦盒把畫卷包起來,生怕玄齊對畫卷再存疑。

    玄齊也是爽快,拿出銀行卡給攤主轉賬,等著對方確認收到轉賬信息後,抱著畫卷在潘家園裡繼續逛。如芒在背的感覺依然存在,玄齊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麼。

    不知不覺又走回到玉石區,玄齊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周公子,同時周公子也看到玄齊,那雙小眼睛裡立刻閃過怨毒,像頭狼般衝過來,盯上玄齊:「好小子,終於讓我等到你了」

    「怎麼?上次輸的不服,這次還想再輸?」玄齊無所畏懼,反正自己也要鬧事,既然如此索性再鬧大一些。

    周公子的臉上閃過異色:「上次賭田黃,我不擅長,今天玉石軒進了一批新的緬甸籽料,恰好我們過過招」

    玄齊雙眉一挑:「你想怎麼賭劃下道道來,那塊緬甸紅玉我已經用了,沒辦法拿出來跟你賭。」

    「賭什麼紅玉,要賭就賭人民幣,一場輸贏兩百萬。還按照上次的規矩來,你敢答應嗎?」周公子眼中閃著冷光,一心想要找回面子,神情冷然清幽,滿是迫不及待。

    「你也就這麼點出息了張口也就兩百萬?」玄齊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周公子,擁有鑑氣術的玄齊去賭石,那不是賭,那就是贏既然周公子願意上門送錢,玄齊不介意多贏一點。

    「呦呵」周公子的臉上閃過驚詫,之所以喊二百萬,是怕賭的太大對方不敢答應,現在玄齊居然要加注,這可是太好了

    周公子濃眉一挑:「你說賭多大咱們就賭多大。」

    「輸的五百萬,贏得直接過千萬,你有膽嗎?」玄齊已經決定在華清園創業,錢財當然是多多益善,要不是因為還要省下些錢買翡翠籽料,玄齊都想和他賭六百萬。

    「賭了」周公子嘴角浮現出冷笑,在他的眼中一百萬和一萬塊的區別並不大,身價億萬的周家在華夏是紅頂商人,整個潘家園半數的店舖是他們家的產業,每年光租金存到銀行裡的利率,就夠小戶人家生活幾十年,五百萬在他的眼中不過是毛毛雨。

    兩個人攜手走向玉石軒,一場能夠傳說數十年的豪賭即將拉開帷幕。而就在玉石街的盡頭,Mj翡齋的殿堂裡,雙目緊閉的老劍修眉頭緊皺,根本就抓不到另個修道者的絲毫痕跡,莫非是他太高明了,可以隱秘無蹤?又或者他的修為超乎自己的太多,已經離開潘家園?老劍修原本古井不波的心,現在也泛起了漣漪。獵人和獵物,一明一暗,一動一靜的持續等待,雙方都在咬著牙忍耐,誰先露出馬腳,就等於讓出先機。

    玉石軒的小夥計看到玄齊和周公子,立刻想到了他們二人的恩怨,生怕殃及池魚,蹬蹬跑到後堂去找羅老闆。

    玉石軒的羅掌櫃在古玩一條街上,也是個頭面人物,家裡幾代人都做古玩營生,特別是在解放首都的時候,羅家先人更是為國共兩黨牽針引線,完成不發一槍一彈,解放整個北平的壯舉。老家老太爺不光得到太祖的接見,還賜下墨寶,一顆紅心就這四個大字讓羅家在動盪的十年中,安然無恙,並且有了長足發展。一舉成為京城古玩行業的風雲人物。

    羅掌櫃是第三代傳人,看似年紀輕輕,其實很有一套。不管是待人接物,還是長袖善舞,他都玩的異常純熟。

    離老遠就跟周公子打招呼:「大清早我就聽著喜鵲再叫,原來是周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贖罪贖罪」說著還真打千作揖。

    周公子和羅掌櫃熟絡,年紀也差不太多。見羅掌櫃給自己面子,他也笑著說:「前幾日就聽說你店裡會來一批料子,恰好在路上遇到故人,今天就要借你的寶地,雅玩一番。」

    「歡迎啊歡迎」羅掌櫃面色含笑:「恰好今天盛公子和榮公子也在,周公子你說,應該怎樣安排。」在京城這個巴掌大的地方,真正的紅三代相互之間也較為熟絡。大傢伙玩的的方式也相同。同一個圈子內,經常會遇到相熟的朋友。

    周公子看似很強,其實和另外兩位一比,那可就是小拇指了另外兩外的爺爺都還在世,家族枝繁葉茂,在軍界政界都有影響力。而周家已經開始衰敗,祖上短壽沒能福澤後人。所以相對另外兩個公子,周公子又低了一頭。

    思量間,周公子低聲說:「我來這裡是跟這位朋友雅賭一番,恐怕他們二位不會……」話音還沒落,耳畔就響起另一個聲音。

    「雅賭好啊還是如上次般賭石嗎?」從屋子裡走出一個白面漢子,穿著定製的西裝,手中拎著放大鏡和手電筒,上次周公子雅賭輸了一百萬的事情,已經在圈子內傳開了一些好事者已經開始躍躍欲試,都想要雅玩雅賭,輸贏不重要,關鍵是個刺激。這可比玩牌,玩女人刺激多了今天恰逢其會,他們兩個自然是要參上一手。

    周公子面色一白,眼珠一轉,一隻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放,既然他們有興趣,玄齊又沒有意見,就把賭注規則說了一下,一場能夠傳說三十年賭局,開局了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13:02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好多籽料
       

    周公子名叫周凱,如果他在玄齊面前是耀武揚威的狼,那現在他就搖頭擺尾,卑顏屈膝的狗。

    周凱的年紀沒那二位大,身家也沒他們兩位多,更為悲憫的是,家族勢力更是無法和他們二位相提並論,周家現在最高的也就是個省級,還只是個掛了閒職,再等兩年退休的人物。再加上老爺子已經故去多年,門生故舊間的感情早就淡薄,所以周家現在只算是個三流家族,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真遇到樹大根深,枝繁葉茂的一流家族,他也不由自主的上前逢迎。

    盛公子,全名盛登峰,爺爺是開國少將,在把日月換新天的那一批人中,盛老的功績並不起眼,但他卻是最長壽,最健康的一個。當年的老夥計一個個臥在病榻,他卻滿頭銀絲,一臉紅潤,拎著鳥籠在自家的花園內遛鳥,就連保健醫生都說,這老爺子保持這個心態至少還能再活三十年,五世同堂甚至六世同堂

    盛家在老爺子健康的情況下,開枝散葉茁壯成長。背靠大樹好乘涼,二代們都成為權柄一方的大員,就連小字輩們,在軍界商界政界也都有自己的天空。

    盛登峰是盛家小子輩的三號人物,掌管京天傳媒,與各大媒體關係較好。掌握輿論之神器,不顯山露水,但卻很有影響力。在京城的小圈子裡,也算得上是叫得出名號的頑主。

    魯公子,名叫魯卓群,哥倫比亞大學博士學歷。在小圈子裡學歷絕對排的上前十。爺爺曾是某方面軍政委,與盛家老爺子頗為交好。兩家小字輩也互有往來,唇齒相依。魯家只涉足軍商兩界,是華夏叫得出名的紅色資本家,整個華夏百分之七十的紅酒業務來自魯家。

    魯家老太爺一口氣生九個丫頭,第十個才是個兒子,所以魯卓群是嫡孫。魯家雖然不涉及政治,但是魯卓群有著九個很厲害的姑父。在巴掌大的京城也是個頭面人物。

    京城裡一共有四個足以橫著走的公子,眼目前就站著兩位。周公子也明白他們的身份,自然是竭盡所能的逢迎,讓人看著很是不齒。

    魯公子並沒有衙內的傲氣,反而帶著商人特有的圓潤。陽氣不足,稍顯陰柔。三十二三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好像是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他挑眼看著玄齊:「這位朋友面生,聽說你上次賭田黃,贏了周家小子一百萬,這次我倆恰逢其會,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倆參上一手,你沒意見吧??」

    當財富在他們眼中只是數字時,他們更願意去尋找一些刺激,飆車,攀岩,登山,潛水,極地探險。當這些他們都玩一圈後,忽然間發現另外一種好玩的東西,那就是賭石。

    豪門世家,特別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後世子孫家教很嚴,黃賭毒這三樣是不能沾,一旦沾染輕則上癮不可自拔,重則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所以在全部的世家中,有著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一旦發現家族子弟,沾染上了黃賭毒,立刻驅逐出家門,剝奪一切繼承權。

    如此嚴謹的門風,自幼灌輸的理念,成了道誰也不敢踰越的高壓線,隨著古玩市場興盛,先富起來的人介入,古董和藝術品市場連續火爆。陶騰古玩既能顯露出學識與身份,又能作為較為理性的投資,很快就吸引一大批的二代和三代。

    相對二代們對歷史長河中瑰寶的讚揚,還有對藝術領域內璀璨華光的推崇,三代們更喜歡隱藏在頑石中的玉石興趣濃厚。擦著邊子賭,只要不太出格別玩太瘋,沒事的。

    四個人大成賭約後,羅掌櫃作為公證人,卡上多了兩千萬。帶著四個人往玉石軒的後面走,後面有個大大的石料倉庫。裡面擺著一些從緬甸拉來的籽料。

    2000年的商人遠遠沒有後世奸猾,整個古玩市場,特別是玉石市場還是比較正規的,只要是從料場里拉出來的籽料,百分之二十里面會有翡翠,絕對沒有像後世那般魚龍混雜,故意往籽料堆裡加石頭的事情。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漲率,常玩的反而不虧。而且這些世家公子賭出翡翠後,並不是用來出售,而是以戰利品的形式收藏家中,這就變相的囤積居奇,即使現在還虧些錢,但是從長遠投資來看,開始會賺的,畢竟翡翠也是屬於一種不可再生的資源。

    隨著大鐵門轟鳴而開,碩大的石料倉庫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望著琳瑯滿目的籽料,玄齊的眼睛緩緩的眯起。看著成竹在胸的周凱,玄齊立刻意識到這裡面有陷阱。

    同樣大的兩塊籽料,一塊冰箱大,一塊足球大,兩塊料子放在一起開賭,冰箱大的料子裡開出來的翡翠價值先天就比足球大的價值高,所以這一次是不能按照賭田黃的規矩來。

    玄齊看著滿屋子的料子雙眼華光閃爍,見獵心喜。這些料子的質量是要比其他的地方高,入了寶山怎能空手而返,於是玄齊低聲說:「賭約裡面有個漏洞,咱們先說清楚。」

    忽然間說有漏洞,讓另外兩個公子的眼睛微微一眯,而周公子面色不善的望著玄齊:「若是沒膽賭,那就挑明說,別拿什麼漏洞不漏洞說事。」

    玄齊卻沒有理會周公子,而是拿起一張價簽,淡藍色的價簽上有物品的編號,還有物品的名字與價格,玄齊望向羅掌櫃與另外兩個公子說:「這裡的賭石很多,價格也參差不齊。如果我花一百萬買了五塊籽料,你花一千萬買十塊籽料,我肯定是要吃虧的既然賭就要有個度,我們以一百五十萬的投資額為最高限,而後隨意買籽料,再以開出來的籽料市價來決定勝負。」

    「你說的這是投資與回報的比率」魯卓群的眼中閃過異彩,繼而把思維發散:「如果兩個人都看中同一款籽料怎麼辦?競價嗎?」高智商的大腦稍加運轉,立刻就發現另一個漏洞。

    既然能賭石,求得就是個刺激。在同一起跑線上讓對方輸的心服口服,這才是賭博應有的刺激。現在追求所謂的公平,只是為切開石頭後能有更多的快感。

    羅掌櫃並不看好玄齊,因為他的財力並不雄厚。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大部分時間錢還是很能的所以在羅掌櫃眼中,玄齊只是個陪練,很快就會被踢出局的陪練。卻沒想到玄齊直接找到賭局的漏洞,加上一百五十萬的上限。

    面對魯公子提出的第二個漏洞,羅掌櫃的眼中帶著審視,望著青澀而年輕的玄齊,等著看他能夠做出怎樣的應對

    玄齊卻云淡風輕說:「我們可以用暗標」說著把手往前一指:「這裡全部的籽料上面有價格,也有編號,看中那一款就寫下超越標價的價格,有些零頭,若是這樣大家的價格還相同。那就明著競價。」

    「好」盛登峰把手一拍,對著羅掌櫃說:「給我們準備些紙筆。」而後又對魯卓群說:「這個法子很好,玩的很痛快,以後找幾個兄弟,也可以這麼玩。」

    魯卓群把頭一點,這才上下打量玄齊:「小兄弟見識不凡,讓老哥大開眼界,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天之嬌子,先天就有著比別人更多的優越性,想要得到他們的賞識或者肯定,是很難的事情。而現在玄齊用慎密的心思引起魯卓群的好奇。不由讓一旁的周凱腹誹:「當真是狗屎運」

    「我叫玄齊,現在是北清大一的新生。」玄齊說著伸手敲了敲眉心,見老黿並沒有開口,便繼續往下說:「是湘南玄家的傳人。」

    「湘南玄家?」周凱迷茫,盛登峰在錯愕後,臉色立刻熱切起來,臉上帶著別樣的熱情,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我與你一見投緣,這是我的名片。」說著雙眼中閃著火熱。

    玄齊雙手接過,花花轎子人人抬,玄齊也懂這道理:「我還沒有名片」說著拿筆在紙上寫下一串號碼:「這是我的電話。」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慾無故的恨,既然盛登峰拿出名片,潛台詞就是想要得到玄齊的聯繫號碼。

    周凱雙眼中全然不屑,他以為盛登峰給名片,只是為讓玄齊明白彼此間的身份差距。玄齊手寫電話號碼,不但顯得不尊重,而且抱大腿的嘴臉昭然若揭。周凱已經想好,等著盛登峰拒絕後,自己好出面嘲諷,腦袋已經開始瘋狂耳朵組織詞彙。

    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的意料,盛登峰不但沒有露出絲毫輕視,反而伸出手來雙手接過玄齊手寫的紙條,並且鄭重其事的貼身收好這樣的畫面讓周凱目瞪口呆,原本醞釀好的情緒,頃刻間如同刺破的氣球般往外流淌,嗆得周凱咳嗽連連。

    而站在一旁的魯卓群忽然間發出一聲的驚呼:「我想起來了今年的高考全國總狀元就在北清,而且也叫玄齊。你是不是那個計算機系一班的玄齊?」

    周凱終於喘息好,低聲的說:「他怎麼可能是高考狀元今天星期三,如果他是大學生,現在就是在翹課。」終於等到攻擊玄齊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我就是那個玄齊,也是今年的高考狀元。」玄齊很是坦然,面色平靜。

    周凱立刻說:「你吹牛,為什麼今天你沒有去上課?難道你……」

    「好了」魯卓群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周凱越來越不堪造就,雖然魯卓群對周凱不喜,但是彼此畢竟認識幾十年,魯卓群出口說:「玄齊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還有融會貫通的聰明,在開學的第一天就自學完成大學三年的課程,現在不用上課,而是修學分,參加每學期的期末考」

    「這怎麼可能?」周凱嘴裡能塞下一整隻鵪鶉,有心想說點什麼,卻又不敢質疑魯卓群,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瞪圓眼睛,失魂落魄的看著玄齊,看著他與盛登峰和魯卓群一起走進籽料區,半晌才喘息著說:「這不應該啊」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13:19
第一百三十三章 誤中副車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玄妙,前一秒大家還是誰也不相識的陌生人,後一秒就熟絡的好似在一起生活很多年。

    面對盛登峰和魯卓群忽然間的示好,玄齊並沒有迷失,而是心中非常清醒,這種好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就好像是碧翠色湖水裡流淌的浮萍,一陣微風吹來,頃刻間就散了,絲毫都不能當真。

    真想要讓成功者正眼看你,讓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天之嬌子認可,還要拿出對應的實力,才能獲得相應的尊重。

    如芒在背的感覺很不舒服,那個劍修不但沒有走,反而好像是顆太陽般,發散出自己全部的威壓。試圖打草驚蛇,把藏在潘家園內的修士逼出來,老黿為不暴露,已經閉上嘴巴。

    玄齊站在籽料堆裡,望著一排排的貨架,鑑氣術呼嘯而出,各種完全不同的顏色映入玄齊的眼睛中,原本還包裹著厚重石頭的翡翠,一個瞬間都出現在玄齊的眼睛前。

    玄齊一面走,一面留心上面的價錢,因為要考慮到溢價,還要考慮到投資與回報比,玄齊瞄上價格較高的翡翠,同時在心中默算這些翡翠的價值。

    而周凱在收斂過心神後,又好像是只鬥雞般高昂起自己的頭顱,神采奕奕的伸展自己全身的羽毛。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瘦死的駱駝都還比馬大,自己是什麼身份,根正苗紅第三代。玄齊又是什麼身份,不就是個高考狀元嗎說穿了還是個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自己怎麼會怕他。

    至於盛登峰和魯卓群賞識玄齊,應該也只是一時的好奇。所以不需要把他放在心上,該怎麼對付,就怎麼對付,想贏了賭石,而後再慢慢收拾他。

    盛登峰和魯卓群閒庭信步,財富對與他們來說只是數字,他們更在意玩的質量,從頑石中解出翡翠是一種舒爽,解出來的翡翠價值最高又是另一番刺激,他們不會因為與你熟絡而故意讓著你,他們更喜歡在公平的環境下得到最大的勝利。

    魯卓群拿起一塊老坑蟒紋大號籽料翻看,同時漫不經心的說:「這個玄齊了不得,我有個妹妹就在北清,就讀的也是計算機專業,她對玄齊很推崇,甚至說只要他能夠專心的做學問搞研發,不會外界的事物影響,他就是華夏的比爾蓋子,甚至能夠在計算機這個專業上,得到無上的成就。」

    盛登峰的臉上卻閃過一絲古怪,低聲說:「計算機也許真能改變世界,但是這個對玄齊,或者說對整個玄家來說,都只是微末不值得一提的東西,他們家族真正的……」盛登峰說到這裡,猛然間恍然,嘴角浮現出一絲無奈苦笑,在魯卓群錯愕的眼神中說:「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

    魯卓群三十來歲,經歷過風浪潮汐,聽到盛登峰這樣說,便明白這裡面有著很深的玄機,原本就高看玄齊三分的心理,這一刻更是高看三分,用低沉的聲音換個方向問:「那麼你覺得這次賭石是我們三個贏,還是玄齊贏?」

    盛登峰眼中閃過一絲為難,最後化為苦笑:「我希望他能贏」

    這句話雖然說得不頭不腦,但卻透露出很多訊息。魯卓群眼中滿懷深意,盛老的身軀如此健康,眼瞅著就要度過九十大壽絕非偶然,從盛登峰聽說玄齊來自湘南玄家時的表情,看情況眼下賭石的動機不再單純,而是成為了一次考驗,如果玄齊要是贏了,那麼玄齊就是盛登峰,或者盛家所要尋找的那個人。

    思量間,魯卓群的身軀猛然間一顫,如果玄家真和盛家老太爺長壽有關聯,那麼……魯卓群已經不敢再往下想像。故作矜持的衝著盛登峰一笑:「拿出你的膽魄,加上你的眼光,還有冥冥中的氣運,我們拼一把,我還就不相信他一定贏」

    魯卓群的這番話,也激起盛登峰心中的傲氣,直接對著魯卓群把頭一點:「有賭未必會輸不管他來自哪裡,我都要試一把。」

    兩個人分頭行事,盛登峰鬥志昂揚,只有自己百分百發揮,才能證明玄齊是否貨真價實。

    而魯卓群早就已經神回天外,拿出手機悄然改成震動狀態,而後對著外面發了條短信,他要搞清楚湘南玄家究竟是什麼世家。原本魯卓群聰慧的頭腦冷靜的心,都在這一刻變得不再淡定。在京城這巴掌大的地方,世家三代還都承襲世家一代的福澤,如果能夠讓一代延年益壽,那就等於給整個大家族掛了個免死金牌。茲事體大,由不得他不激動

    Mj翡齋內,鬚髮潔白的老劍修神情逐步化為忐忑,術法真氣終究不是濤濤江水能夠連綿不絕。潘家園人來人往,有外國的旅行團,還有各處走寶撿漏的人,這樣的人流量,想要靠神識打草驚蛇,未免有些太難了

    老劍修把神魂施展到極限,映射四周試圖打草驚蛇,而那隻狡猾的游魚卻好似藏在泥壇湖底,動也不動,為了防止他趁亂而逃,老劍修又要留心離開潘家園的人們,一來二去他也疲憊了

    無奈之下只有用出了絕招,還算潔白的牙齒直接咬破舌尖,一股濃腥的鮮血在嘴巴裡流淌,原本還隱沒在眉心中的飛劍,忽然間從裡面竄出來,而後被一口鮮血噴在上面。

    這可是老劍修的本門精血,噴在飛劍上立刻讓飛劍迎風漸長,直接從鋼針大小,瘋長到三尺三寸,金光閃閃寒意撩人,鋒利無比好似指南針般在老劍修的腦袋上旋轉,開始尋找整個潘家園神魂最強的人。

    劍修飛劍本就可以做到千里之外奪人首級,現在劍修要做的是斬魂奪魄。如同制導導彈般精確的定位,又似雷霆般剛猛的擊打。劍修相信一定能夠把敵人給逼出來。

    一直沉默的老黿,直接發出悲呼:「不好了那個化液期的劍修要拚命,直接用飛劍斬魂奪魄,對整個潘家園最強大的神魂攻擊」

    「那怎麼辦?」玄齊焦急而無奈,弱弱的問:「我是整個潘家園修為最高的嗎?」

    聽到玄齊的提問後,老黿直接一呆,用同樣弱弱的聲音說:「好像不是啊在潘家園還有幾個人的修為比你高,有的還是化液期的大修士……」

    這番話響在耳邊,就好像是三伏天喝下冰鎮酸梅湯,從內到位的舒爽。好比買滿手中石油,有人在高位接艙,又好像是拿起磚頭砸了條狗,結果這條狗卻張牙舞爪,露牙露齒。對著自己的敵人,就是一通的狂咬。能看到狗咬狗真是太好了

    兩個傢伙就好像是偷了雞的狐狸,發出低沉的笑聲,而後穩坐釣魚台,一面悠哉的用鑑氣術看著籽料,一面嘴角露出竊喜,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外面。

    在寸土寸金的潘家園核心區,有座古色古香的茶樓,這是潘家園較為高端的黑市流通點,一些無法正式流通的出土文物會在這裡交易,而後通過特殊的手段洗白,成為有傳承的文物,整座茶樓看似超然物外,實則和整個潘家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曾有人做過估算,這座茶樓每年交易的流水,能佔到整個潘家園的十分之一。

    在茶樓的頂層,一個面如紅棗,肌膚如冠玉般的男子,雙瞳帶墨,風度翩翩,坐在那裡好似一尊蠟像。

    這是雷霄宗的宗主雷震,那如冠玉般的臉頰上,閃爍一絲憤怒。點墨般的雙瞳內含兩道雷光:「蜀山的老狗當真是欺人太甚,老夫一忍再忍,你居然還敢施展斬魂奪魄。真當老夫是泥涅的嗎?」

    憤怒中雷震也不再遮掩自身的修為,全身真氣流轉,頃刻間本就挺拔的身軀,頃刻變得更加挺拔,雙手掌心雷光閃爍,青色的閃電在手心中連番顫動。化液修士的氣息瀰漫,一時間整個潘家園的上空,好似多了兩顆太陽。

    可惜肉體凡胎依然看不到,而玄齊卻看的津津有味,跟老黿仔細的分析,這一場究竟誰能打得贏。

    「苦也」蜀山劍仙靈犀子眉目愁苦,臉上全都是皺紋,這一下難辦了誰能想到喧囂的潘家園,滿是世俗污垢的地方,居然還藏著這麼一尾大白鯊,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在無可奈何下,靈犀子一對長眉猛然間往上一飄,頭頂上已經鎖定的長劍,立刻對著雷震呼嘯而去。

    雷震的雙手上的雷火破空,兩條雷龍呼嘯而去,砸在呼嘯而至的飛劍上。一時間靈氣暴孽,驚雷滾滾,遮眼法已經難以遮掩住這次交手的場景,轟鳴中,潘家園的上空多出一片火燒云,而後一陣的狂風捲起漫天的沙塵,沒頭沒腦的狂吹。

    一時間天昏地暗,妖風四起,不管是擺攤的,還是古玩店,都在這強對流的勁風中,損失慘重,更有些俏麗的女子被勁風吹起裙子,春光乍洩。還有些身輕如燕的女子,被狂風吹得的往一旁走兩步。

    高手之間,一招就可分出輸贏。純金色的三尺三飛劍,帶著碾壓的銳氣,破開雷震的護體罡氣,刺穿他的肩膀。而雷震的兩條雷龍炸在靈犀子的身上,把他電的外焦裡嫩。

    雙方心中明白,拼下去只能兩敗俱傷,有沒有深仇大恨,沒必要在這裡拚命。於是各自施展遁法,消失無蹤。

    老黿長出口氣,大喝聲:「爽這就是黑狗吃肉,黃狗擋災。」

    玄齊鬱悶怒吼:「你丫的才是狗」說完更加鬱悶,他老人家是只比狗還不如的大龜。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13:30
第一百三十四章 錯代亂配
       

    如芒在背的感覺終於消散,不光老黿長出口氣,就連玄齊都長出口氣。沒有心懷不軌的傢伙虎視眈眈,就連喘息都感覺到輕鬆。

    老黿發覺在玄齊的身上,有著一些別人所未有的氣運,正是這一點點氣運,總是能讓他逢凶化吉。

    一陣妖風而過,捲起地面上的沙塵消散,整個世界又化為清朗。玄齊把寫好的紙條對折,笑盈盈的站在羅掌櫃的旁邊。普通人只記得玄齊以不落黃的手法解開一塊田黃石,並且贏了周公子上百萬,而淡忘他曾經開過一塊大青石。

    每天潘家園開出的石頭數以萬計,玄門修士也不能確認究竟是哪塊石頭開出天材地寶,甚至到現在都不清楚天材地寶究竟是什麼?對那塊大青石只是懷疑的目標之一。全部的修士好像是無頭的蒼蠅般亂撞。這樣湊在一次,不鬧出誤會,才怪呢

    羅掌櫃與人為善,籽料間裡有間茶水房,有些年頭的八仙桌,配著幾把同樣款式的木椅,桐油特有的光澤,加上原本就有的木紋,遠遠的看上去,帶著一層特殊的光澤。

    玄齊坐在椅子上,捧著羅掌櫃遞來的茶水,小口的品著,清澈而甘洌的茶香在鼻頭上瀰漫。隨意放在桌上,不由張口發出一聲驚奇:「這是黃花梨的八仙桌??」說著就望向身下的條凳,又發出了一聲驚奇:「這不對啊」

    羅掌櫃的雙眼不由一凝,用紫砂壺幫玄齊的茶杯裡續上水,而後低聲問:「你說說這有哪裡不對?」

    「這桌子和椅子,雖然都是黃花梨。但好像不是一套吧」玄齊說著右手摸了摸身下的條凳,再看了看面前的桌子,最後低聲說:「這桌子是後配的,而這椅子的年代要早過桌子。」

    「哦?」羅掌櫃眼中異色更濃,低聲說:「你怎麼就能確認這椅子的年份早過桌子,而不是桌子的年份早過椅子?」這番話裡已經透露出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這桌椅的確不是一套的。

    古玩行當講究傳承,一套能夠傳承下來的物件價值要高過單件。玄齊還記得曾經看過一份報紙,上面詳細報導了嘉德的瓷器專場,一套來自明末的鎏金月花杯,十二個瓷器茶杯,連上一把描繪翠竹的茶壺,一共拍出了三千九百萬的高價。而嘉德曾經也拍賣過單個的月花杯,成交價格最高也才八十萬。

    相對成套器具增值天價,最具代表的是十二生肖陶俑罐。同樣是在嘉德瓷器專場上,清康熙的猴俑以三十六萬起拍,經過十九輪競價,最終成交價格三百一十七萬,刷新單宗陶器罐俑最高溢價倍數。當全部人都感慨買家瘋了的時候。

    三個月後保利秋拍專場,清康熙十二生肖陶俑以一千萬的價格起拍,六千七百萬的價格落錘,前幾日以三百一十七萬價格成交的猴俑赫然在列,這時候全部人才明白,三百一十七萬的價格並不貴,十二生肖唯缺猴俑,別說三百多萬,就是六百多萬他也要拿下,補全之後就讓整套物件至少溢價百分之百

    正是因為成套的物件,從數百年,上千的歷史輪迴中穿梭而來,保存又實屬不易,所以成套的價值要高過單品。於是玩家和賣家都會竭力湊成套。而有些奸詐的商人,為了提高藏品的價格,會做一些混搭,最為常見的是瓷器壺瓶,一些壺瓶在傳承時丟了蓋子,他們就會另配蓋子,一般人很難分辨。

    而像這種八仙桌配條凳的組合,更是早就有之。若是年代相近,雕刻派系相近,所處地域相近,說不定還真能矇混過關。

    這套八仙桌的確如玄齊所說,桌子和條凳不是一套,四條條凳是羅家祖傳的物件,因為黃花梨逐漸名貴,而被收在祖宅中,後來逐漸被遺忘。這張桌子是後來羅掌櫃從潘家園收的,而後從祖宅內請出條凳湊成一套,擺在籽料室震場面。一般行內人來到這裡,看到這套黃花梨八仙桌椅都會被震懾,卻沒有人看出這裡面的玄機。

    玄齊伸手敲了敲身下的板凳,又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輕聲說:「樹木都有年輪,黃花梨也有年輪,黃花梨一直都是名貴的苗木,樹木成才需要多年時光,而匠人們開採生產的進度會超過黃花梨自然生長的進度,這就會造成樹齡越來越小的尷尬。」

    玄齊說著用手往下一指:「這四條條凳所用的木料,明顯要比八仙桌所用的木料樹齡老。工匠們又不是白痴,不可能用大料做條凳,小料做桌面。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桌子和條凳不是一套,而且條凳的年份比桌子早,因為條凳所用的木料樹齡比桌子的木料樹齡大,這才能把一切不合理的解釋合理。」

    「好」羅掌櫃被玄齊折服,巴掌一拍,舉起杯:「當真是英雄年少,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其實羅掌櫃也分不清桌椅究竟誰的年份長,現在隨著玄齊這樣一說。絲絲入扣立刻解開他的疑惑,是啊特殊的年份有著特殊的用料,光看樹輪加以推理,如此淺顯的道理,自己怎麼就想不到呢

    兩個人舉起杯子,一飲而盡。羅掌櫃也拿出自己的名片,恭敬的交給玄齊:「我見小友見識不凡,就沒有拜在哪家老師傅門下?」

    玄齊的古玩知識豐富,不管誰被折服後都會對玄齊新生結交。當聽聞玄齊是計算機系的學生,而沒有學習古玩時,都會心生感觸。

    周凱越來越煩躁,根本就鬧不明白,玄齊的身上究竟有怎樣的魔力,為什麼大家都對他那麼好?難道是因為他擅長給人灌迷魂藥嗎?

    見到玄齊與羅掌櫃相談甚歡,周凱不由得又開口說:「不過是運氣好,蒙的准罷了」說罷不顧羅掌櫃臉上的尷尬,也坐在八仙桌前,恰好看到桌上玄齊買的字畫,伸手打開,還用不屑語調說:「既讓你有這麼高深的古玩知識,那就讓我們開開眼,看看你淘了什麼東西。」

    周凱這樣做是很沒有禮貌的,一般的古玩玩家,在沒有得到對方允許的情況下,是不能打開別人的藏品,這不光是對別人的不尊重,也是顯得自己沒有教養,而怒火中燒的周凱,已經顧不上這些,他就是在想方設法的讓玄齊出醜

    人與人之間,的確有著玄之又玄的關係,有些人彷彿天生就是朋友,稍加相處就好像是認識好久。而又有些人彷彿天生就是對頭,不管怎麼相處,都不能化解彼此間的矛盾,而且只會讓矛盾日益增大。除非一方慫了,怕了。才會化解彼此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畫卷放在桌子上,清朝制式的畫軸緩緩展開,周凱常年泡在古玩市場,自然看出這幅畫的出處,斜眼瞄著玄齊說:「你還真是好眼光,難道看不出這幅畫的錯處嗎?黃少強是民國的畫家,而這幅畫的畫軸和紙張均來自晚晴,這當中差了一個朝代」眼角的諷刺一覽無餘。

    羅掌櫃也仔細看了三遍,卻沒有看出這幅畫的玄機。黃少強的畫存世量較多,因為名氣限制,價格普遍不高,而且這還是黃少強早起的畫作,技法並沒有大成,說不定是十二三歲練習時的習作,再加上這幅畫存疑的地方,再看看票據上五萬的成交價格,即使這幅畫是真跡,也不值五萬啊

    在兩千年的時候,文物藝術品交易剛剛興盛,那時候一副齊白石的習作,清水河蝦圖也才賣到四萬。比齊白石低上很多的黃少強,一副習作怎麼也不可能值五萬。所以在羅掌櫃的眼中,玄齊是虧了

    就在周凱對玄齊冷嘲熱諷時,魯卓群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他打開瞧了眼手機上面的短信,身軀猛然一震,繼而眼角中露出一絲的恍然,一切果然如猜想般,這個湘南玄家,了不得啊

    在這種情況下,魯卓群的心神顫動,賭局什麼的勝負又變得無比重要,這將是一次與玄齊拉進關係的好機會,想一想龍精虎猛的盛老太爺,魯卓群就心頭火熱。與人交往不光要投其所好,還要顯露出自己的份量。

    有些不懂行的傢伙,只是一味的逢迎。有的甚至還能拉下臉去跪舔,卻不明白這樣的做作,並不能處出朋友來,最多是個跟在後面耀武揚威的小號馬仔,真出了事情,被逢迎的人根本就不會睜眼看你。

    真想要結交,就要拿出自己的實力,讓別人不得不注重你。人際關係學中有一句話發人深省,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只有你展露出可以影響別人的利益,那麼別人自然會站在你的身邊,任由你驅使,這就是永恆利益論。

    魯卓群相信盛登峰也是在打這個主意,所以這次的賭石成了測試玄齊,是不是那個玄家傳人的考場,如果是,那麼接下來魯卓群與盛登峰的表現,也成了敲開玄家大門的門磚。不知不覺兩個人都挑好籽料,而後回到茶水室,聽到周凱的嘲諷,不但沒有阻止,而是望向玄齊,等著聽他說。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13:47
第一百三十五章 畫中畫
       

    「也許你只是運氣好,才有這次撿漏的經歷」周凱注意到盛登峰和魯卓群回來,立刻斟酌詞彙,繼續攻擊玄齊說:「假如這幅畫真是黃少強的習作,最多值兩萬,而不值五萬。要知道齊白石的習作價也才值四萬,更何況你這還是個存疑的臆做」

    盛登峰站在桌前,仔細觀察桌上這幅墨竹圖,雖然有著一些風韻,技法卻不純熟,的確更像是一副習作。盛登峰雖然沒有涉獵字畫,但眼光還是有的,美好的事物本身就是相通的,這幅畫在某些方面的確有些欠缺。

    而魯卓群卻什麼都沒有說,默默的觀察玄齊,發覺他面對別人的質疑,卻依然云淡風輕,彷彿有種泰山壓頂而面不懼色的超然。年齡雖然稚嫩,卻有大家風範。加上魯卓群知曉玄家來路,不由在心中贊上句,好個風度翩翩世家子

    玄齊緩緩的伸出手指,指向竹葉上的紋路說:「你覺得這是黃少強早年的作品,這點我是反對的,仔細看這一片竹葉,難道你就看不出點什麼嗎?」

    「竹葉?」周凱凝神瞧了半晌,最終緩緩把頭一搖,他還真沒看出這片竹葉有什麼不同。倒是羅掌櫃凝神一瞧,被驚的虎軀狂震,而後才拍著巴掌說:「妙啊妙啊妙」再凝神觀看整幅墨竹圖,立刻嘖嘖稱奇:「技法已經大成,畫作返璞歸真,可惜黃少強英年早逝,要不然也能成為可以比肩齊白石,張大千之流的名家。」

    聽到羅掌櫃這樣說,周凱更驚訝了,這一刻他發覺好似自己又悲劇了再一次成為上躥下跳的小人,努力睜圓眼睛,再一次看墨竹圖,卻依然看不出這幅圖裡面有哪裡不對,技法青澀,佈局尚可,著墨偏重,而且用的毛筆質量很差,畫上的枝葉都好似分叉般,這明明就是一篇的習作啊怎麼又返璞歸真,比肩齊白石,張大千?疑惑的周凱不由得再次望向羅掌櫃,希望他能說個清楚。

    這時候不光周凱好奇,就連盛登峰和魯卓群都好奇,這幅好似技法拙劣的圖,怎麼又成了返璞歸真的大作呢?

    羅掌櫃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喉嚨說:「我們常言,畫虎畫皮難畫骨,這裡面的骨就是一種神韻,一般能掌握這份神韻的人,都畫藝大成,成了大家。而這幅畫就是黃少強技法大成後的畫作,他畫的不是墨竹,而是竹骨」

    聽到羅掌櫃這樣一說,周凱再去看這幅畫,那些看似塗鴉般的地方,頃刻間都清晰了起來,甚至就連似乎是毛筆開叉的地方,都變得鮮活,整幅畫好像近在眼前,原本定型的水墨又開始顫動,整幅畫有著一種難以言表的神韻。

    羅掌櫃繼續說:「梅蘭竹又並稱為歲寒三友,竹在我國傳統文化中,一直就是堅韌不拔的代名詞,黃少強在技法大成後畫竹骨,這是在借物喻人,又是在自喻,他不光畫出竹骨,也畫出了竹的風骨。」

    羅掌櫃說著嘖嘖稱奇,見獵心喜說:「老朽願意出一百萬,請上這幅竹骨圖。」

    還未等玄齊答應,周凱大聲的說:「這裡面應該有什麼不對為什麼民國的水墨畫用清朝的底紙,用清朝的捲軸,這裡面還存疑,是不是黃少強的巔峰之作,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

    周凱現在只剩下嘴硬,死犟著不松口,拿這幅圖的底紙和捲軸說事。羅掌櫃的臉上閃過不悅,卻沒有說什麼。而盛登峰與魯卓群的眼中閃過一絲不齒,真正的世家子,講究的是個光明磊落,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像周凱這樣胡攪蠻纏,已經不像是個世家子,而像是個潑婦。

    玄齊並沒有多言,而是望著整幅竹骨圖再一次運用出鑑氣術,仔細上下打量的整幅畫一遍後,心中忽然閃過一絲明悟,這一切的不合理一下說得通了

    就在玄齊用鑑氣術時,魯卓群以為玄齊是尷尬,於是舊事重提:「我見這幅竹骨圖也很歡喜,即使存疑我也願意購入,不知玄家兄弟是否割愛,我出一百五十萬。」

    玄齊默默的搖頭:「別說一百五十萬,就是三百萬我也不會出手,這幅畫裡有玄機。」

    「玄機還懸崖呢」周凱已經放開了,大聲的說:「我看你是抽風了就這麼一副存疑的畫作,還有可能是偽造的贋品……」

    玄齊並沒有理會狂吠的周凱,而是轉身望向羅掌櫃:「貴號有放大鏡嗎?還請拿個倍數最大的來。」

    羅掌櫃隨身戴的就有,從口袋拿出一個放大鏡交給玄齊。大傢伙就聽著玄齊低聲說:「黃少強究竟遇到什麼,一個並不擅長畫竹的人,畫出竹骨?」而後又似自問:「清朝誰畫的竹子最好?」

    周凱不放過任何打擊玄齊的機會,直接賣弄自己的淵博:「清朝畫竹子最好的是鄭板橋,專注畫竹五十年難道你不知道嗎?」

    除了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周凱,剩下的三個人都是心思慎密之輩,整幅圖處處透著蹊蹺,為什麼黃少強能在生命的最後幾年畫藝大成,又為什麼他的畫會出現在清朝的捲軸上面?這一切只有一個解釋三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玄齊用了放大鏡仔細觀察整幅圖的裝裱出,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真看到接口處時,他也難耐激動的大聲喊:「果然是畫中畫」

    羅掌櫃更是激動,他已經推斷出黃少強的畫作下面,應該還有一副畫,聽到玄齊這樣喊,他也湊上去,拿起放大鏡望著有些奇怪的裝表處,還真看出蹊蹺來,立刻興奮的喊:「要不要揭畫?」

    玄齊也對畫作下面的畫捲好奇,出言問:「揭畫需要多久?會不會傷到黃少強的竹骨?」

    「不會不會」羅掌櫃好似遇到心愛玩具的孩子,出口向玄齊保證道:「我親自來揭,保證不會出現絲毫的紕漏。要相信我的手藝,我能從一張宣紙上揭下三層來……」亢奮中的羅掌櫃,自知失言了,好在周圍的人都沒有在意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脫周凱的預計,他閉上嘴巴,不敢再亂說,玄齊的身上透著一股子邪性。買了副畫居然還是畫中畫……

    亢奮的羅掌櫃很快就帶來了自己的工具箱,還有兩個小夥計在一旁幫忙,三層宣紙被鋪在畫卷背後,兩個小夥計按好四角,而後羅掌櫃拿起排刷沾上清水,均勻的刷在最上層的宣紙上,任由潮濕的宣紙往下滲去潮氣,等上十分鐘後,畫卷被翻轉在八仙桌上,羅掌櫃雙目放光,雙眼上帶著好似潛水鏡般特殊的放大鏡,手中拿著泛著寒光的刀片,小心翼翼的尋找裝裱處的縫隙。

    裝裱過古玩字畫的人都清楚,一副畫卷並不是一層,而是多層粘接在一起的,再加上宣紙的特性,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法和特殊的技法,是可以做到把裝裱好的字畫分離而開。當然這個也是字畫修復中必不可少的功法。

    一個好的裝裱匠,能夠把一幅畫按照原本裝裱的步驟反向分離。更強的裝裱匠把揭畫這門手藝演繹到極致,把一副真品畫作,一層層揭下來,最高技法的人可以揭下五層,這樣就能讓一副真跡變成五幅真跡。羅掌櫃能揭下三層,已經算是個中高手了

    這樣做雖然在短期內能夠獲取暴利,但對文物字畫的傷害是不可修復的,還沒有那個裝裱匠能把揭開的字畫再合而為一?正是因為有了黑心商人貪圖短期暴利,把老祖宗傳下來的真品,一件件的給毀了。

    羅掌櫃小心翼翼的把最上層的畫給揭起來,下面果然還有畫,也是一幅畫竹圖羅掌櫃努力不讓自己分心,一點點的把黃少強的作品揭下來,而後放在一旁的宣紙上,確認無誤後,他才摘去目鏡看著下面那副圖的真容。

    著墨淡然,挺拔蒼翠,竹葉成片,上面不但有題跋,用章,還賦詩一首: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是鄭燮、鄭板橋的作品,而且還是鄭燮畫藝大成後,為數不多的精品之一,難怪黃少強能畫藝大成,每天面對這幅圖臨摹,肯定會有所收穫。

    羅掌櫃不吝讚美,豎起大拇指對玄齊說:「小兄弟你可真是好眼光,花五萬不光買到了黃少強大成後的真跡,還買到了鄭板橋的真跡。這運氣,這眼光,嘖嘖……」

    盛登峰的眼中閃過震驚,繼而化為狂喜,而後竭力的抑制住自己眼中的狂喜,對著玄齊說:「小兄弟,你的眼光和運氣真是好的讓人羨慕」

    周卓群也附合說:「玩古玩這些年,一張畫上兩幅精品的事情,聞所未聞,這個漏子太大了」

    周凱最終弱弱的說:「買古玩撿漏也許是運氣好,接下來咱們雅賭才是見真章。我不信他賭石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14:03
第一百三十六章 黃翡翠
       

    幸福來得太突然,砸的玄齊有些頭暈目眩,只是根據鑑氣術來確認的古玩,玄齊對黃少強畫下面究竟是什麼畫並不知曉,五萬元的投資買了黃少強的竹骨本身就是撿漏,至於下面能揭出什麼,玄齊還真沒在意。

    誰能想到最終居然揭出來個鄭板橋,而且還是鄭板橋最出名的詩句,最擅長的竹畫,這幅畫的價值已經超過五百萬,遇到心喜的買家恐怕能破千萬。

    這就好比蒙上眼睛走橋頭,腳下踢了塊石頭,睜開眼撿起來一瞧,妹的居然是塊狗頭金這運氣好的叼炸天

    畫卷剛被揭下來,小夥計正在做簡單的處理,只是修復一些邊角,他們足以應付。兩個小夥計早就激動的身軀顫動,能夠在古玩字畫圈至少傳說五十年的美談,被他們遇到了,並且身臨其境,這感覺可真是太美妙了

    聽到周凱叫囂,玄齊無奈聳了聳眉毛,有些人就是這樣,總要被撞得頭破血流後,才能明白什麼叫天高地厚。玄齊並不介意給周凱一個教訓丨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應該順應他的心意。

    望了眼盛登峰與魯卓群,發覺他們都沒有意見,玄齊也從善如流,從口袋裡拿出早就寫好的紙條交給羅掌櫃。

    羅掌櫃手中多出四張紙條,一場關乎兩千萬歸屬的豪賭即將開始了。好在加上一百五十萬購買資金上限,屋子內籽料的價格不菲,所以被選中的籽料並不多。

    仔細對比之後,周凱悲劇了,他看中的五塊籽料,一塊被盛登峰標到,兩塊被魯卓群標到。原本週凱選中的五塊料子,因為價格出局只剩下兩塊,他所掌握的資金卻還剩下一百萬。

    魯卓群用一百二十萬的總價格,中標四塊籽料。剩下三十萬不用,切割出翡翠後按照市價除以購買總價,得出投資回報比。

    盛登峰用一百五十萬的價格,買下三塊籽料。沒有結餘,切割出翡翠後直接用以換算。

    而周凱被連續撬走三塊籽料後,還餘下一百萬的資金額度,他用這一百萬的資金直接購買下帶蟒紋綠皮的老坑籽料,當週凱把這塊拉桿箱大小的籽料推出來時,玄齊的眼睛中閃過驚詫,這傢伙當真好運氣

    而玄齊用一百五十萬的價格,標中一塊標價一百三十萬的巨型籽料,這塊籽料大約有5噸的小車後備箱般大小,而且這塊籽料在這裡已經扔了數十年,是羅掌櫃第一次去緬甸進籽料時,被緬甸老玩家忽悠後打的眼。

    這塊料子個體雖然大,但卻長著裂瘤,而且還是惡瘤,一般長有惡瘤的料子,裡面不會有翡翠。而這塊料子最為奇葩的是,它裂開的地方,脫落石皮的區域居然出霧了,在解石擦翠的過程中,出霧就意味著裡面藏有翡翠,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唬住羅掌櫃,他如獲至寶的買回來,而後成為京城玉石界的笑柄。

    羅掌櫃也惡補三個月的翡翠知識,才明白自己上了一個大當。便把這塊料子留下來,當成是對恥辱的警戒。時間久了這塊料子早就落滿灰塵,被堆在籽料庫房的角落裡,前幾日小夥計順手標了個一百三十萬,沒想到還真中標,而買翡翠的居然是屢創奇蹟的玄齊。

    看著這塊料子被推出來,望著料子中間的惡瘤,原本還苦大仇深的周凱,立刻眉飛色舞說:「小子這次你可打眼了,一百五十萬買了這塊料子看看這惡瘤就知道這裡面沒有翡翠,你的好運氣可就要用光了」

    玄齊卻搖著頭說:「有沒有翡翠,打不打眼,你說的不算,要切看。而且只要沒翻牌,就不用瞪眼,究竟是什麼結果,等等看」

    還不容周凱開口,盛登峰就拍著巴掌說:「玄小弟這股子虎氣,硬要的,不管這次誰輸誰贏,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在一旁的魯卓群也笑著說:「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有這股子氣勢。不管是輸是贏,這個面不能丟。牙落了和血吞,站直了不趴下。就衝你這性情,一定要給我個機會,我請你喝一杯。」魯卓群說著雙手拿起名片捧在玄齊面前。

    腦袋中好似有一道道的驚雷炸響,眼前的這一切都如夢似幻。周凱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彙才能準確的形容出自己的心情。太他娘的玄幻了明天就是翱翔九天的龍,怎麼就願意彎下身姿,去和地面上的螻蟻結交?不就是個高考狀元嗎?除了運氣好一些,撿了個大漏子,其他方面根本就沒什麼啊

    周凱雙眼混沌,有心想說點什麼,卻礙於盛登峰和魯卓群的面子,把心中的一切都化為了怨念,開始幻想玄齊這次切出來的籽料裡面空空如也時,他又會是一幅怎樣的表情。

    魯卓群標到四塊料子,盛登峰標的三塊,周凱一大兩小也是三塊料子,而玄齊只標的一塊車廂般大小的料子。

    在籽料間的旁邊就有切割機,因為受到場地限制,只能夠切割小型石料,所以周凱的大石料和玄齊的巨無霸,只能弄到外面去切,所以被放到最後。

    首先開切的是魯卓群的四塊個體嬌小的石料,魯卓群也算是多年的老玩家,眼光自然有獨到之處,再加上他明白這次賭石的重要性,所以他慎之又慎,才挑選出四塊好料子。

    砂輪機不斷的轟鳴,把白色的石皮打成石粉。因為料子本身就不大,好似一個大號的籃球,沒辦法從中間切,所以只能先擦擦料子。

    全部人都全神貫注的看著旋轉的砂輪,忽然間一道華光閃爍,切石小工立刻機敏的停住砂輪機,用水澆了澆後,興奮的大喊:「出霧了」

    魯卓群的臉上立刻露出一絲的喜悅,拿起手電筒對著出霧的區域照,而後整個人貼上去看種水,端詳了半天后,神情立刻化為古怪,他撓了撓頭說:「這塊翡翠好奇怪,怎麼顏色不正啊」

    「顏色不正?」羅掌櫃也湊上去看,大約看了三分鐘才狂喜說:「這可是一塊極其罕見的黃翡翠,只是料子還沒有被全解開,所以看不出是什麼種水。」羅掌櫃說著站起身來,把石頭換了個方向,讓小工繼續擦,他就在一旁幫襯著,隨著砂輪機不斷的磨損,籃球般大小的石料逐漸被打磨成足球般大小,而後根據翡翠的走向繼續打磨掉原石,大約過了四十分鐘,一塊不規則形狀的黃翡翠被解出來。

    因為是賭投資回報比,所以在車間裡還放著電子稱,為了顯示公平,羅掌櫃還從外面的店舖調來兩個坐堂,幫著一起掌眼。黃翡翠放在電子稱上稱出來重量,四點一三公斤,尺寸不太好測量,有最小的保齡球一半大小。

    兩個坐堂開始鑑定翡翠的色澤,底水,種頭。這是一塊冰種豆色黃翡翠,因為黃翡翠稀少,這塊料子個頭又不小,市價大約在五百萬左右。

    絕對的開門紅,魯卓群第一塊就漲了,大大的增加他的自信心,如果剩下三塊不切,他現在投資與回報比達到八倍,小工望向魯卓群,魯卓群把手一揮,繼續切。

    砂輪機連續的唔鳴,把另一塊籽料不斷的打磨成粉,一直擦了一圈沒有出霧,魯卓群讓他們從四分之三的地方下刀,一整塊石料被一切兩開,依然沒有出霧見翠,剩下的事情就好辦的多,碩大的石塊被咔咔咔切成好幾段,徹底的垮了

    贏得起也要輸得起,能容忍賭漲,也要容忍賭垮。魯卓群面色沉靜,把手一揮,第三塊料子放在了切割機上,擦擦擦滾滾滾的砂輪不斷的轉動,換到第三個面後,終於開出霧了羅掌櫃趴上去端詳半天后,無比確認的說,這是一塊糯種飄花油青料,看石塊的體積,料子的個頭還真不小。

    隨著切割機不斷的打磨,整塊翡翠被解了出來,整塊料子二十點一三公斤,果然是糯種飄花油青料,雖然種水不好,又是油青的色澤,但是裡面飄著白色的碎花,為整塊料子增色不少,被估價四百八十萬,如果是豆綠或者是陽綠,按照這塊料子的個頭,輕易就能破千萬。

    最後一塊籽料被放在切割機上打磨,這一次有如神助,第一刀就出霧了而且還是陽綠種水達到的冰種。要知道翡翠就是以綠為尊,陽綠冰種已經是較為高檔的料子了,雖然不能和老坑玻璃種相比,但頂不住他的個頭大啊十點零八公斤解出來好似個大號的火龍果,在燈光下如同寒冰般透亮的水底,陽綠的色澤,發散出刺目華光。兩個坐堂直接估出八百萬的高價。

    四塊翡翠,三塊出料。成功率達到百分之七十五。總投資一百二十萬,獲利一千七百八十萬,投資回報率達到14。84,魯卓群的開門紅真的很紅很紅。一下讓後面的兩個人壓力山大,要知道以前他們在這裡玩賭石,成功率也才百分之二十。

    接下來輪到盛登峰,他把料子放進切割機下,砂輪又開始旋轉,望著被切出來的三塊料子,期待能給自己帶來好運。
slashone 發表於 2013-9-29 14:11
第一百三十七章 紫翡翠
       

    魯卓群今天能切出百分之七十五的成功率,並非是偶然。首先取決於UU年的大市場環境,籽料商人們還比較懵懂,從緬甸拉來什麼籽料就往外賣什麼籽料。沒往裡面扔其他的石頭。

    再次取決於他們的身份,正因為他們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羅老闆不敢耍花樣,甚至還要特殊照顧,這個籽料倉庫屬於內庫,裡面的籽料羅老闆都會先過一遍手,剔除掉出翠幾率較小的籽料。而留下質量較好的籽料,這樣雖然賺的錢會少很多,但卻能與那個渴望而不可及的圈子拉上一些關係。

    還有就是魯卓群經過這些日子鍛鍊,耳聞目染後積累的眼光,眼光這個東西無法從字面上理解,更像是一種較為奇特的感覺。神仙也難斷寸玉,但是隨著日積月累下,能夠感覺到哪塊料子不行,繼而被排除。如此這般賭漲的幾率也就大增。

    再加上魯卓群也知道今天這一場關乎於眼光的較量與平日裡不同,所以慎之又慎,有了超水平的發揮,種種因素交織在一起,形成現在這樣的解決。

    吱呀呀籽料不斷的被打磨,石粉一層層的剝落,石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小了一圈,而後被從中間一刀兩斷,第一塊就垮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盛登峰一共才來了三塊籽料即使下面兩塊都切漲,成功率也才UU。,更何況誰也不敢保證下面的兩塊一定就能切漲。

    第二塊料子又被放進切割機下面,吱吱呀呀的切割機不斷的打磨,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塊料子也被切垮了,好似好運氣都被魯卓群一個人佔光了,盛登峰連續垮了兩塊,只剩下了最後一塊。

    盛登峰三塊料子一共花了一百五十萬,只要最後一塊料子能夠切漲,說不定還有投資回報比,如果最後一塊料子也切垮了,那就等於淨虧一百五十萬,等於是輸了。

    切割機繼續旋轉,把周圍的石皮打磨,隨著石皮一點點的被擦落,依然沒有擦出霧來,換言之這塊料子賭垮的可能性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就是看奇蹟在家不在家了

    咔咔咔一刀窮,一刀富,當三刀下去不起霧,這就意味著這塊料子徹底的垮了。盛登峰淨虧一百五十萬,沒有絲毫的的投資回報比,這樣的結果讓他愕然,無奈的搖頭卻帶著風度對玄齊說:「今天哥哥的手氣還真是太差了,不過沒關係,一次的成敗不代表一生的成敗,下次有機會,咱們接著一起玩。」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智商非凡的高。不但給自己找到了台階下,而且以退為進跟玄齊拉了關係,只要能夠常聯繫,多玩幾次,沒有感情也會變得有感情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其實說穿了也就是那麼回事。熟人與陌生人,朋友、敵人和路人,如此而已

    盛登峰的氣度折服玄齊,難怪他們能夠取得傲人的成績,就沖這一點敗不餒,就足以撇開很多的同齡人,他的經得起失敗,也受的起挫折,所以他們才會取得超乎別人的成就。

    兩塊小料被擺上去,周凱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忐忑,他終究還是帶著一些小家子氣,做不到喜怒不行於色,看著切割機旋轉的砂輪,石粉被切割而出很快就擦了一圈,沒出霧,看樣子厄運還沒有遠去,第一塊理所當然的賭垮了

    周凱的臉上帶著煩躁,卻走到小工的面前,拿出一千塊給兩個小工,而後在他們的耳邊嘀咕一陣,小工把頭一點,便把這枚砂輪卸下,換上了一個新砂輪,而後對著第二塊籽料開始打磨。

    吱吱呀呀的轟鳴聲不斷,隨著新砂輪不斷的把石皮擦成石粉,終於出現了一道霧煞煞的地方,小工們立刻收住了砂輪,用水澆了上去,周凱迫不及待的衝過去,拿著手電往裡面照。在潘家園混了這些年月,周凱已經有了一些關於翡翠的知識,但是望著一道霧色,他也摸不到頭腦,這顏色太重了難道是傳說中的黑翠?但是黑的又不純粹這究竟是什麼?

    思索間他把位置讓了出來,羅掌櫃凝神仔細的看過一通後,也嘖嘖稱奇:「莫非這個籽料裡是很稀少的黑翠?」

    說著讓小工們順著霧邊往下接著擦,隨著裡面的翡翠露出越來越多的真容後,色澤並不是全黑,而是比黑色還要淡些的深紫,那是一汪無法用筆墨形容的紫色,透著耀眼的亮,好像是熟透了的葡萄,隨著砂輪不斷的切割,清水不斷的淘洗,整塊料子出現在車間中。果然是一塊不可多得的紫翡翠。

    重量才一點五公斤,高冰種紫羅蘭,僅次於玻璃種,因為紫的透亮,紫的稀缺,這塊料子的價值比較高,達到了七百餘萬。

    這一下讓周凱笑逐顏開,他還有一大塊料子沒有切,現在已經超過盛登峰,僅排在魯卓群的下面,至於玄齊能切出來什麼周凱冷眼看著那塊長著裂瘤的料子,嘴角不由的發出一聲短促的呵呵。

    屋子內的小切割機,已經無法切割大號的資料,順著千斤頂人力鏟車往外走,有些地方也把這種鏟車稱之為地牛,或者人力地牛。厚實帶方磚木塊下面留著供地牛進出的通道。而後把H字型的叉車插進去,打起千斤頂,一個人就能拖動橡膠輪拉起一噸或者幾噸的貨物,健步如飛。

    在外面大型切割機早就準備好,周凱又故技重施,從口袋裡拿出兩千塊現金,分給兩個小工,讓他們給切割機換上全新的砂輪。因為石料太大,重量也重,出了庫房後就換成機械叉車,挑起石塊放在切割機下。

    剛被狂風肆孽過的潘家園,於淨異常,正午的太陽發散出一陣陣的華光,照在每個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羅掌櫃咬著牙說:「剛才那一陣怪風可真夠邪性的,也不知道哪裡妖孽出世,大風那個吹啊」說著他的肚子裡不由發出一陣陣的咕咕聲。

    不知不覺就晌午了,不光羅掌櫃餓了,大傢伙基本上都餓了。大塊的石料,解出來至少要兩小時,再加上玄齊那塊帶裂瘤的,如果切不出翡翠,那倒是快捷,如果切出了翡翠少不得又有用上小半天的功夫。

    「要不先吃飯?」魯卓群雖是再問大傢伙兒,眼睛卻望向玄齊。盛登峰見玄齊點頭,立刻對羅掌櫃說:「趕緊整幾個菜,卓群你再去弄些好酒,今天中午咱們就在這石料廠對付一頓」

    說著盛登峰絕對需要照顧周凱的面子,便開著周凱說:「今天晚上不管你們仨誰贏,晚上都要好好招待一頓,哥哥今天非要吃窮你們」

    周凱也覺得有了面子,立刻把頭一點說:「哥哥,你就放心吧如果今天我僥倖贏了,晚上請大傢伙去天上人間,吃喝玩樂一條龍。」

    玄齊笑而不語,他能贏那才叫見鬼呢只是按照周凱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個性,玄齊懶得說,事實會證明愚蠢者永遠都是那麼的愚不可及。

    魯卓群也跟著抬轎子:「看你小氣的如果我贏了我請大家去大富豪」說著還拿起電話往外打:「濤子吃了沒?沒吃,來玉石軒後面的石料廠,順道幫我帶兩箱波爾紅,跟一箱拉菲,還有搬一箱黑方。」

    周凱已經飄然起來,他一廂情願的以為魯卓群如此的好客,是因為自己今日的表現,甚至心中開始幻想,今天是不是自己的幸運日,如果大運就這樣行下去,說不定自己真的能夠成為足以比肩四大公子的五公子。

    羅老闆開始張羅飯菜,飯菜不說一定要有多精緻,但至少要有些特色。隨著一盤盤特色的飯菜擺在了桌子上,門外響起發動機特有的轟鳴聲,而後一道紅色的閃電從外面衝進來,漂亮的甩尾,紅色的限量版哈雷摩托車停在石料廠裡,後座上捆綁著一箱箱的紅酒。紅色的頭盔被摘去,滿頭紅發的漢子穿著鼻環,身上套著黑色的皮衣,破洞的牛仔褲,還有長筒皮靴,一身朋克的裝扮,配合他稍許慘白的皮膚,顯得異常頹廢

    盛登峰和魯卓群一同迎上去,而後幫著往下搬酒。原本應該站起來點頭哈腰打招呼的周凱,這一刻矜持的坐在桌子邊,好似他已經成為五公子般,等著濤子跟自己打招呼。

    一箱箱的紅酒被打開,魯卓群熟練的用開啟器打開軟木塞,丟給玄齊一瓶拉菲說:「這是正宗的拉菲,出產自法國波爾多梅多克,拉菲·羅斯柴爾德酒莊,受原材料的限制,每年只能出產三萬箱,在其他的地方你可喝不到這樣的珍品。」

    說著便對一旁的濤子說:「這位朋友叫玄齊,是今年北清大一的新生,也是今年的高考狀元,還來自湘南玄家。

    而後為玄齊介紹說:「這位是京城小旋風濤子,全名尚濤。是京城地下的車王,又一次和韓國跑的最快的車手跑盤山路,濤子甩了他八百米,最快的時候,摩托車上的貼紙都被迎面而來的勁風給吹掉。」

    五個人湊在吃吃喝喝,等著被介紹的周凱悲哀的發現自己被遺忘了。直到羅掌櫃回頭看到桌邊的周凱,才帶著禮貌象徵性的說:「吃什麼,喝什麼,你隨意,千萬別客氣。」

    周凱擰開一瓶黑方,順著脖子灌下一氣,又很悲哀的想,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為什麼人人都喜歡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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