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神醫】野醫 作者:面壁的和尚(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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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dow101680 2013-8-16 04:59:3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1 1258225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5 19:43

第五二九 大意

    “我……我是周明。”

    周明的聲音里透著掙扎和緊張,說到自己的名字時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趙陽馬上想到周明是誰,于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的靠山,就冷聲道︰“這麼說,是劉元琴指使的了?”

    在一開始分析是誰會對他家下手時,他也想到過劉元琴這一家子,但想到因為秦老的緣故,她做這件事的概率應該不高,又因為那個恐嚇電話被他列入第一懷疑對象,就將她家略了過去,或者說放在了次一級的懷疑對象中。現在想來,她們家不僅有動機,而且也有能力找到下午木牌主人這樣的人,應該是最先懷疑的對象才是!

    至于為什麼充當狗腿子的周明會背叛劉元琴,向他告密,他也沒心思去想,他只需知道結果︰劉元琴在背後指使人傷害了他的家人,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電話另一頭,周明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他之所以向趙陽“告密”,一方面是劉元琴對叢岳的作法讓他寒心,讓他有了危機感;另一方面就是他現在的身體。

    自從從黃海回來,他身上就添了檢查都查不出來的病,並且吃任何藥都不管用,他自然能想到這種情況應該和趙陽有關,就算不是,以趙陽的醫術也應該有辦法。

    所以,一直密切關注著觀音山別墅動向的他,在發現了查洪三人的動作後,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和趙陽和解、解決自己麻煩的一個機會。

    但是,他以前所想的不過是把查洪兩人供出來,那位劉總他都不願意說,讓他攀扯劉元琴,就算再給他兩個膽他也不敢!于是,他咳嗽一聲,道︰“是查洪和余明嶸干的。”

    趙陽也沒心情追問其他的,只是問道︰“他們在哪?”

    周明原本就是要把兩人供出來,暴露他們的地址卻是沒有任何壓力,就迅速回答道︰“在西城區張家旅店二樓三號房里。”

    趙陽道︰“好!”

    說完他迅速起身,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去。

    周明忙道︰“那我……你答應我的條件了吧?”

    趙陽淡淡地道︰“你提供的信息要是可靠,我找到那個什麼查洪、茶壺的,我自然會幫你。”

    周明心中一凜,原本他還想給劉總提個醒,讓他趕緊離開,只需要讓趙陽把查洪兩人抓住出氣,這樣既不會牽扯到劉元琴身上,又能讓趙陽給他治病,兩全其美的事!

    可是現在看來,如果走露了消息,萬一讓查洪兩人也跑了,到時候趙陽不僅出不了氣,他還有讓劉元琴發現的危險,可就是兩面不討好了!他自然就熄了再給劉總通風報信的心思了。

    趙陽走到門口,又迅速折返進了里屋,從櫥櫃頂上一個鐵盒里拿了三個蠟丸,正是“冰神丹”——現在也不能排除周明是和查洪等人作局,他自然要多做些防備。

    晨梅看到趙陽忙活,忍不住心有些發慌,問道︰“你……要出去嗎?”

    趙陽回頭一笑,道︰“出去一趟,很快就能回來。”

    晨梅低眉道︰“是不是找到了?”

    趙陽知道瞞不了她,就輕松地笑道︰“兩個小毛賊,我這就找上幾個人去捉他們。”

    晨梅听說趙陽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稍稍有些放心,而且也明白,如果不把那兩個人為什麼害她們的原因弄清,她們一家也過不安生,就握了握他的手,囑咐道︰“注意安全!我們都等著你回來。”

    趙陽一笑,低頭在她額頭上一吻,又看了眼睡著的多多,然後快速出了門——這次他是去復仇,根本沒有打算帶別的人去,畢竟有些手段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有外人在場,總究要多些顧慮!

    他剛把車開出去,商年青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一見趙陽要出去,忙道︰“他們應該是往西跑了……黃家垛的黃守富說他昨天下午看到有輛大眾車從咱們村出去,車上有個矮鬼……然後又從他們村往小趙村去了……我已經讓人打听這輛又往哪走了,現在先來給你報個信……”

    商年青的消息倒是從側面印證了周明所說的話,趙陽就點頭道︰“我知道了,你進屋喝點水休息去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就行了。”

    商年青卻道︰“我不累,今天一定要將那兩個孫子捉住!”

    趙陽原本不想多說什麼,但也不想讓他繼續奔波,就對他說道︰“我已經知道他們在哪,你不用在忙活了。”

    商年青一听頓時睜大眼,叫道︰“在哪?”然後看趙陽的架式,馬上反應過來,又道︰“我也去!”

    趙陽擺了擺手,道︰“你在家里幫著照看著,免得再出什麼意外。”

    听他這樣說,商年青回頭看了一眼,雖然不太情願,但覺得這也是一個重要的“任務”,就點頭道︰“師父你放心,如果有人想害師娘她們,除非我死了!”

    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有一股熱血,雖然簡單,有時也讓人好笑,但也讓人感動!

    趙陽點了點頭,開車出去。

    商年青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剛要進家,就看到秦老的車開了過來,到了身邊問他道︰“你師父這是要去哪?”

    商年青恭敬地道︰“我師父去抓那兩個壞蛋去了。”

    秦老心說怪不得剛才趙陽只是鳴了下笛就開了過去,他向身邊的一個警衛員一示意,然後在商年青攙扶著往家里走去。

    趙陽家出了這一檔子事,也讓他很是惱火︰他打算來齊水養老,卻總有人來添堵!尤其這次,竟然直接在他眼皮底下對趙陽家人下手,真是……事情真相沒出來前他也不會說什麼,至于真相出來以後會怎麼樣,就算他不說什麼,也會有人替他說的、幫他做的!

    半個小時後,趙陽驅車來到了城西張家旅館的樓下。

    他先沒急著下車,而是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讓自己的情緒恢復到古井不波的狀態,然後就感到和他手上木牌類似的波動從樓上一個房間里傳遞出來,這說明周明並沒有說謊。

    下車,進樓。

    張家旅館是一座三層的小樓,因為靠近高速路口,接待的多是貨車司機和跑生意的,也沒有人問他,卻是讓他很輕易地上了二樓。

    到了二零三房,那種陰寒的氣息更加濃郁了,他伸手敲門。

    屋里馬上有個人一邊過來開門,一邊問道︰“劉總,打听到消息了嗎?”

    等一開門,余明嶸看到站在門口的趙陽,馬上想到劉元琴給他們看的照片,心中不由一滯,然後又不動聲色地道︰“你找誰?敲錯門了吧?”

    說著他還想關門。

    趙陽微一冷笑,抓住門往外一帶,接著猛地往里一推,巨大的推力直接將余明嶸踫飛!而且,門邊還撞到了他左半邊臉上,瞬間就有血流了出來!

    余明嶸捂著臉蜷縮在地上,感到頭一陣陣發蒙,然後巨痛襲來,又忍不住慘叫起來!

    趙陽不去管他,看向正盤腿坐在床上的查洪,將門帶上,邁步往里走去。

    查洪馬上警惕地從床上跳了下來,手里攥著那串項鏈,嘴里咿哩哇啦地念起咒來。

    趙陽冷笑一聲,正要沖過去,眼前的這人應該就是直接“凶手”,他的拳頭和腳已經有力量鼓動著要揮出去、踢過去了!

    但是此時門外卻傳來一陣騰騰的爬樓聲,很快就有人跑到門口,推了下門,又叫道︰“開門,開門!,想查姓趙的家里發生了什麼事都那麼難!我說余哥啊,上師的法術到底有沒有用啊,要不要請上師去會會姓趙的,來個更猛的,你們不用怕,出了事有我姑兜著……”

    還有一個?趙陽回頭將門打開,道︰“不用去了,我來了!”

    劉總正滔滔不絕地說著,一看到趙陽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大叫一聲,轉身就要跑!

    但他哪裡能跑得了?趙陽一把將他拽回屋里,合身帶著往牆上一撞,只聽呯的一聲,房間似乎都震動了一下,劉總發出了像蛤蟆叫似的「嘔」的一聲,眼一翻,就像塊破麻袋yīyàng軟倒在了地上!

    “現在輪到你了!”

    趙陽深吸一口氣,腳下發力,合身向查洪踹了過去!

    查洪突然吼了一聲,趙陽就感到眼前像是出現了一塊阻擋物,忍不住稍一停,但很快又沖了過去,一腳踹向了查洪的腹部!

    因為身高的原因,這一腳雖然是瞄著查洪的腹部去的,但實際上落腳點差不多是在他的胸部位置。

    這時,查洪雙目圓睜,又吼了一聲,趙陽頓時感到屋里的陰寒之氣匯聚起來,全部沖向了他的腿部。

    因為事發突然,這股陰寒之氣匯聚速度又是奇快,趙陽瞬間感到腿部一冷,原本迅速奔流的氣血都為之一滯,力量自然受阻!

    如果對平常人來說,踹出去的這一腳仍然勢大力沉,但在行家眼里就會發現,這一腳沒了“氣”,只剩下了空架子!而且,因為這股陰寒之氣的影響,趙陽的動作卻是難免少了此靈活!

    查洪獰笑了一下,脖筋暴出,又吼了一聲,雙手迅速在身前一托,將趙陽的腳托住,又猛的一側身,右肘狠狠地撞擊在了趙陽的小腿上!

    趙陽眉頭一皺,迅速收腿,只感到右腿像是被一根鐵棍擊中似的,一時間竟然痛得無法用力!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5 20:12

第五三零 滅魂曲與素可靈刃

  大意了!

  趙陽念頭剛起,查洪已經兇猛地攻了上來!

  趙陽橫臂格擋住查洪又一個肘擊,手腕處同樣又是像被鐵棍砸了一下,這次擊中的部位竟然微微發麻,他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他退,查洪卻是得勢不讓,抬腿向他胯部撞來!

  這時,他右腿被肘擊的地方還有些不適,手臂也陣陣發痛,對方又搶占了先機,一時間他竟然沒辦法組織反擊,只好又向後退了一步。

  查洪繼續攻上,趙陽繼續退,退了兩步後,就靠到了牆,已經退無可退了!

  而查洪的攻擊卻如雨點般落下,趙陽沉住氣和對方硬碰了幾下,以他達到「體逍遙」的身體,對氣血的控制又達到非常精微的地步,他自己自然都感到骨頭都疼得發酸,按理說對方同樣也輕快不了。

  但是,查洪卻像是沒知覺一樣,攻擊一招接著一招,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是越來越猛烈了!

  這就是平時有沒有專門鍛煉過的結果了,實際上查洪的身體素質並不如趙陽,但他將骨骼練得堅硬,抗擊打能力和抗疼能力都很強,在拼命搶攻的情況下,一時間趙陽也沒好的應付辦法。

  又和查洪硬碰了幾下後,趙陽改變了策略:他實在沒必要和對方死磕,以兩人的體質,對方又是急於搶攻,體力一定下降得快,等對方體力不支的時候,他在出手反擊也不遲!

  於是,他抓住機會,拼著胯部挨了不算重的一下,向右邊躲了過去。

  他剛躲開了一步,就感到頭上方有風流動,頓時心中一凜,趕緊回身雙手相疊,向上一托,擋住了查洪躍身肘擊。

  這樣一耽擱,他想躲開對方攻勢的意圖就又失敗了!

  趙陽乾脆不躲,調動氣血,專心致志地防守、反擊——事實上,在對方密集的攻勢下,屋內的空間又有限,他如果一味想躲閃的話,反而受到攻擊的機率更大!

  現在,他就等著查洪體力不支的那一刻,反正他的氣血飽滿,恢復速度快,即使在體力消耗對等的情況下,他也會比對方支撐的時間長!

  但是,他很快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屋內陰寒的氣息在變淡,但查洪身上陰寒的氣息卻在增加,像是那些陰寒的氣息都匯聚到了他身上似的!

  降頭?

  趙陽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對這種巫術,因為在他看來對延年益壽沒有好處,了解也就不多,他只知道降頭的種類不少,除了控制他人、損害他人的,其他大部分就是短時間加強自己的,眼前應該就屬於後者。

  只見隨著陰寒之氣的匯集,查洪的體力不見有絲毫的減弱,身上的肌膚則變帶上了一絲冰涼,而且,這時候每一次的拳腳接觸,就會有一絲寒意滲透、侵襲到了趙陽的魂魄!

  趙陽開始謹慎起來,雖然說這種短時間提高自己的方法會加重身體的負擔,但他也不知道在這種狀態下,對方會支撐到什麼時候,所以下意識地覺得要盡快將對方擊倒,或者解除現在的狀態。

  不過,查洪的攻擊一波接著一波,直到現在他還是處於被動的局面當中——只看現場情形的話,趙陽是被查洪堵在牆上毆打著——他大部分的精力和體力都要應對對方的攻擊,也就是疲於應付,所以,他就算有了思路,在短時間內也沒辦法實施。

  而在這時,余明嶸捂著半邊臉、哆哆嗦嗦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剛坐起來他還有些發蒙,但很快就發現了「仇人」正被查洪「毆打」著,頓時心裡一陣快意,坐在那裡叫道:「好!打死他!TMD,給我打死他!將這王八蛋打出屎來!」

  他在那裡坐了一會兒,見查洪雖然攻勢兇猛,但趙陽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傷害,就又不滿起來。他轉頭看了看,看到床上有一把尺許長、手柄都被磨損了一多半的短刀。這把刀,刀背黑、刀刃白,看起來不僅鋒利,還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他爬過去抓起那把刀,又喘了幾口氣,拿衛生紙塞上鼻孔,然後抬頭看著趙陽呵呵笑道:「這把素可靈刃,只需要劃開這麼一點小皮,就會讓人皮膚潰爛而死,無,藥,可,救!哈哈,我讓你打爺爺我,你去死吧!」

  說完他對查洪叫道:「抱住他!」

  查洪見有了幫手,又吼了一聲,趙陽就感到對方的力度突然又增加了兩成!

  他一時沒有察覺,竟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應對上就有些手忙腳亂起來,除了胸口挨了一拳,如果不是見機的快,他差點沒能躲開對方打向他耳門的一肘!

  余明嶸見狀哈哈一笑,扶著床喘著氣站了起來,然後捏著刀向趙陽走來。

  趙陽深吸一口氣,一邊注視著越走越近的余明嶸,一邊雙拳交叉,格擋了查洪的肘擊,這一式雖然被他擋住,但力道太大,讓他身體都跟著往下一沉,而查洪的一拳又沖他面門而來!

  但這時他大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記起壺中子在教他七星拳時說過的話:「人力有度,疊加可無窮;人體有度,巧挪可當萬!」

  這句話說的就是七星拳的拳理:通過連續攻擊,可將力量增大,通過閃轉騰挪,可將受力減小。

  當然,攻擊不可能無限疊加,閃躲也不能卸去所有的力道,和拳名中的「七」有關,七星拳攻擊的極限是七次發力相加,卸力同樣如此。而之所以以「七星」為名,在於該拳法中的步法運用和北斗七星有關。

  趙陽想明白這一點,頓時內含一口氣,在查洪一拳打來時,先抬臂擋住,雖然因為被堵在牆跟,移動空間不大,但他仍然身體前後左右晃動,卻是使用步法的拳意,結果馬上就出來了:這一拳接的就輕鬆許多。

  對查洪來說,他只覺得這一拳打過去像是打在了水袋上,完全沒有剛才實落落的感覺!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又是幾拳打過去,結果還是一樣,反而是他,因為拳勁落空,引得他的氣息有些亂了!

  這時,余明嶸走到近前,咬牙道:「快抱住他!我要一刀捅瞎他的眼睛!」

  不過,這又不是小孩子打架,查洪自然不能真的上前去抱趙陽,不然,中門大開的情況下,等待他的下場除了被打倒就是被打飛!

  余明嶸見查洪只是噼里啪啦地打,卻沒有抱住趙陽,他也等不及,直接向趙陽的側面走去,反正他見識過這把刀的使用情況,只要碰破一點皮,人就會很快變得萎靡一振,他多割上幾刀,一樣也能把趙陽放倒!

  他獰笑著把刀刺向趙陽!

  但是,眼前一花,查洪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一驚,好懸收得快,不然這一刀直接就刺,不,是查洪直接撞到刀上了!

  他向後退了半步,叫道:「你別在這裡擋我!」

  查洪一陣亂叫,一拳重似一拳地攻向趙陽,重新將位置移到了趙陽的正面,並且繼續保持瘋狂出拳的節奏,好給余明嶸製造機會。

  余明嶸見狀,又舉刀向趙陽刺去,但眼前一花,查洪又出現在了他面前!

  「你搞什麼鬼?!」

  他向查洪叫道。

  查洪卻是有苦說不出來。他當然不想擋著余明嶸,但趙陽的出拳很古怪,輕重不一,他一不防備,就被帶到了這一邊。

  他咿哩哇啦的叫了一句,又吼叫著瘋狂地向趙陽撲了過去。

  余明嶸拿著刀又向趙陽刺去,這次他還稍微等了一下,見查洪沒有像上次一樣突然擋在前面,他頓時加快速度刺了過去!

  人手的感覺有些硬。

  刀刺在了查洪的背上。

  他吸了一口氣,瞪大眼睛道:「你……」

  或許是那股陰寒之氣的作用,查洪只是眉頭一皺,卻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緊接著又向出拳向趙陽腹下打去!

  這次他十分小心,避免又被趙陽古怪的力道給引偏,果真沒有被帶過去擋著余明嶸的路。

  但是,趙陽轉頭看了余明嶸一眼,使用「七星拳」對敵後,終於有精力準備好的「滅魂曲」就給他來了一記!

  雖然他只是掌握了「滅魂曲」比較初淺的部分,但相當於「鎮魂曲」加強版的威力,仍然讓余明嶸大腦幾乎停了一拍,然後心發抖,手發軟,竟然不敢把手裡的刀刺出去!

  趙陽不再管他,轉向了查洪,同樣給他一記「滅魂曲」,和他預料的一樣,作用並不像余明嶸明顯,但也讓他反應遲緩了一下,再加上從開始他就處於搶攻狀態,尤其剛才的三次的強攻,讓他的氣血消耗過大,現在終於輪到趙陽反擊了!

  一記勢大力沉的炮拳,再來一記勢大力沉的炮拳,又是一記勢大力沉的炮拳!

  查洪勉力擋開前兩記,但力氣已經不足,手臂變軟,第三記就結結實實地轟在了他的胸膛,只聽得像是打在了門板上,呯的一聲,查洪倒退了兩步,接著腿一軟就軟倒在了地上,原本黑黝黝的臉皮也變成了醬豬肝色!

  趙陽揉了揉手腕,突然轉身,一把抓住正鬼鬼祟祟想偷襲他的余明嶸的手腕,又緩緩擰轉過去,一按,刀就刺進了他的左眼!

  余明嶸頓時像條蛆一樣倒在地上掙扎起來,嘴里還發出嗬嗬的聲音。

  趙陽不去看他,又轉過身蹲下,將刀一把插在了正想去抓放在地上的一個盒子的查洪的手臂上!

  刀非常鋒利,從手臂穿過,又扎進了鋪了地板革的水泥地板上。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5 20:19

第五三一 剃毛

  手臂中刀,查洪臉上顯出驚恐至極的神色,另一只手伸過去要將刀拔出來。

  趙陽自然不可能讓他拿到刀,伸手一擋,發現他手上竟然軟棉棉的毫無力道,也不知道是剛才降頭的後遺癥,還是因為中了刀的緣故——

  他向查洪和余明嶸的傷口看去,發現這把素可靈刃果真邪氣:兩人的傷口都很少有血流出,但傷口處吃不呈現出黑紫色並發出的氣息。

  不管怎麼樣,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用重手法將查洪四肢關節卸掉——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在陰溝里翻了船!

  將素可靈丸拔在手裡,隨意看了一眼,他就向那位劉總走去,說起來兩人還算是舊識,去年五一在高速路上趙陽還教訓過他,這次的事也說不定是他找人來報復他的。

  但是,還隨著他走近,已經蘇醒過來、在那裡裝昏迷的劉總身體忽然顫抖起來,當趙陽離他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忽然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是我姑姑讓我來的……她讓我來的……我姑夫是陳省長……」

  趙陽微微冷笑,拿腳在他身上踢了下,劉總就殺豬似的叫了起來,他又來了下狠的,冷聲道:「再叫我就殺了你!」

  一聽這話,劉總馬上住了聲,剛才他雖然被撞得三迷五倒的,但其實還是有意識的,看到趙陽的「心狠手辣」,他可不敢賭趙陽話的真假!而且,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可不想趙陽手中的刀落在他身上!

  趙陽見他住了聲,就一示意,道:「你弄著他們跟我走。」

  劉總擦了把臉上的汗,裝可憐地道:「去哪……我身上沒有勁。動,動不了!」

  趙陽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那要你還有什麼用?」

  劉總心臟一抖,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走過去先將查洪抱了起來,又伸手拉起余明嶸,道:「走……往哪走?」

  趙陽打開門向外走去。

  門外樓道里站著秦老的警衛員,他看著趙陽的眼睛,道:「回去吧。」

  剛才趙陽在屋里跟查洪交手。還摻雜著余明嶸和劉總的叫聲,如果不是他,旅館裡的人早就上來查看了。

  趙陽卻停都沒停,道:「你回去吧。」

  警衛員沉默了一下,他明白秦老讓他來的意思。雖然有監督的意思,不讓趙陽做的太過火,但最主要的是保護他的安全,對趙陽要做什麼,他並不能做什麼決定。

  但是他已經聽到屋里剛才的對話,知道這件事牽扯太大,見趙陽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去。他只好給秦老打電話請示。

  秦老接到電話,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沉聲喝道:「胡鬧!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雖然隔著電話,但很少見到這位受人尊敬的老人發火。警衛員仍然感到一陣威壓。

  秦老的這聲「胡鬧」看起來是對趙陽而發的,但其中有沒有對劉元琴作法的煩感呢?或許都有,孰輕孰重,他卻是也猜不出。

  等了一會兒。見秦老沒有再說什麼,就問道:「首長。我去追他回來嗎?」

  秦老平息了一下心情,想了想,道:「你去跟著他。」

  以他對趙陽的了解,對權財都不怎麼在意,唯獨家人是他的逆鱗,再加上今年,算上這次,已經有兩起針對他家人的黑手,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如果要強行帶他回來,說不定立即就會遭到反擊!

  掛了電話,秦老也沒有跟趙陽打電話,他估計就算打了也不會有多大作用,就嘆了一口氣,給秦佩玉打了過去。這件事他沒有給同樣在寧沅的孟凡龍說,而是想著讓秦佩玉出面,是因為如果由孟凡龍出面,就太正式,少了轉圜的余地。

  但是,後面他還是跟孟凡龍說了一聲,免得把事情鬧得太大,總要控制一下,另外也有保護趙陽的意思。

  趙陽等人下了樓,想了想,對劉總道:「把車鑰匙拿來!」

  劉總開始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知道趙陽這是要開著他們的車回去,好方便進他姑劉元琴的家,他自然是不想給趙陽行這「方便」,但在趙陽的注視下,他的手已經將鑰匙遞了過去。

  趙陽打開車門,讓劉總三人擠在後排,把他們的手機也收繳了,自然是不讓他們通風報信。

  汽車開出去不久,他就發現秦老的警衛員也開車跟了上來,他也沒有在意,只要不阻攔他就行——今天這事,誰也別想阻攔他!

  在兩人車後面不遠,還有一輛桑塔納跟著,車上坐著的則是周明,此時他心裡滿是忐忑、激動和患得患失……

  三個小時後,趙陽開車來到了觀音山別墅大門口,他對劉總道:「讓他們開門。」

  或許到了他們的「地盤」的緣故,劉總膽氣壯了些,並沒有聽話地去叫門衛把門打開,而是強作鎮定地問道:「趙陽,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這裡是省城,你不要胡來!」

  趙陽看著眼前豪華的別墅,冷聲道:「開門!」

  劉總卻是進人了一陣亢奮的狀態,猶自滔滔不絕地道:「你信不信,這裡有直接最近公安局及省公安廳的電話,那個按紐就在我姑姑包里,她只要按一下,就有幾十口、上百口子民警趕過來,到時候你插翅也難飛!你要是聰明的話,就聽我一句,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哆嗦!」

  趙陽回身一刀削去,這把刀竟然極其鋒利,直接將劉總的頭發給削下來一片。

  劉總感到眼前黑白光一閃,接著頭皮一涼,一片頭發就在眼前飄落下來,他一愣,「噢」的一聲,後面的話就咽了回去!

  看到趙陽往刀上吹了一口氣。轉動下刀柄,劉總只感到腹部一陣發脹,不等趙陽再說什麼,馬上拉下車窗,叫道:「快開門!見了我的車還不開門?還想不想干了?」

  大門順利打開,但趙陽為了少點麻煩,就破費了一下,摸出一顆「冰神丹」彈了過去,然後他將汽車一直開到了樓門前。

  劉元琴一直在等劉總他們的消息。一看到汽車回來,就站到門口等著——單是劉總她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但有查洪和余明嶸就不一樣了!

  將汽車熄了火,趙陽冷冷地道:「你們先下去。」

  劉總早不想和他待在一個空間裡了,聞言就要推門往下跑。趙陽又道:「把他倆也弄下去。」

  劉元琴等了好一會兒才見車門打開,接著就看到劉總露出了腦袋,她原本想問「查洪上師呢?」但看到他被削去一片頭發的腦袋,忍不住問道:「你的頭發怎麼回事?」

  劉總伸手往外拽著余明嶸,一聽這話,二話不說,馬上叫道:「大姑救我!」

  劉元琴皺眉道:「怎麼回事……」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咽了回去。因為此時車前門打開,趙陽走了下來!

  「你……」

  她心神一震,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又看到趙陽從車里拎出了像是死猴子似的查洪。心中更是慌亂。

  看著趙陽拎著查洪向她走來,她退了兩步後,強自鎮定,沉聲道:「這是我家。誰讓你進來的?」

  趙陽嘴角一扯,也不廢話。直接將查洪砸了過去!

  劉元琴被砸得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手裡摸到查洪的皮膚透著涼意,像是死人一樣,趕緊驚叫著、不迭地將他推到了一邊,又抬頭怒視著趙陽叫道:「趙陽!」

  看到趙陽連劉元琴都敢「打」,劉總扶著余明嶸走在後,原本可以丟下他上車逃跑的,雖然車就在門下面,但他就是不敢,只能膽顫心驚地扶著余明嶸一起進了屋。

  劉元琴用想吃人的目光看了劉總一眼,心裡恨得要死,自是怪他把趙陽領了回來。但既然趙陽已經來了,想到趙陽肯定也不能把她們怎麼樣,就惡狠狠地瞪向趙陽,怒道:「你想幹什麼?這是法治社會,你這是犯法!」

  趙陽只是冷冷地注視著她,這種人,因為手裡掌握著特權,對別人為所欲為,到自己身上就開始律了!早幹什麼去了?

  這時,陳青龍從自己房間走了出來,還帶著睡眠不好的起床氣,一出門就暴躁地問道:「什麼趙陽?叫什麼?弄死他!把他弄死了嗎……」

  後面的話也說不下去了,自然也是看到了站在屋里的趙陽。

  劉元琴一驚,叫道:「快回去!」

  趙陽看向他,勾了勾手。

  陳青龍心裡一陣發虛,身體忍不住向後縮了縮,卻也沒臉直接就退回去。

  趙陽沉聲道:「過來!」

  劉元琴則叫道:「快回去,跟你爸爸打電話!」

  陳青龍不敢看趙陽的眼睛,向一邊躲了過去,臉上肥肉一陣顫動,然後屈辱的感覺激起了他前兩年的大少脾氣,回身抓起一把長劍就沖過來刺向了趙陽的胸口!

  趙陽拿著手裡的短刀一擋,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腹部。

  這一腳實落落地喘在陳青龍身上,劇痛襲來,直接讓他跪倒在地,手裡的劍也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趙陽再次勾了勾手。

  陳青龍像是野獸般吼叫著,抓起地上的劍又向趙陽大腿上刺去。

  趙陽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又將他打倒在地。

  再起。

  再打倒。

  劉元琴憤怒得渾身只哆嗦,怒道:「趙陽,好!好!有種你打死他!我保證,誰也救不了你!」

  然後又看向劉總,叫道:「你是死人嗎?還站在那裡看,拿槍,打死他!打死他我保證你沒事!」

  劉總心中一動,有槍的話倒是不用怕趙陽了,到時侯找來人還怕他不成?但是槍在哪裡?

  劉元琴見他不動,氣得罵道:「去拿啊!沒用的東西,養條狗都比你強……」

  劉總被罵得心浮氣躁,終於忍不住回了一句:「槍,槍在哪裡?」

  劉元琴呼呼喘了幾口氣,也反應過來,直接向茶幾跑去,那裡有一把槍,而且裝報警器的包也在那裡!

  趙陽見她向包跑去,眉頭一皺,也跟了過去,又看到她掏出一把手槍來,直接一把拍掉,這時心裡恨意涌來,手裡的刀唰唰唰就向她削去!

  劉元琴感到頭皮陣發涼,啊啊叫著,卻是根本不敢動,生怕傷著了自己,而頭發則一片片地落了下來。

  將她的頭發削去了七七八八,差不多成了禿子,趙陽又記起了陳青龍,兩步走了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耳朵拖到了這邊的沙發上!

  因為用力過猛,陳青龍的耳朵直接被撕裂開了一個口子!

  趙陽手起刀落,就將陳青龍頭上的一片頭發削了下來,見他要掙扎,就指著余明嶸和查洪道:「這把刀破一點皮就能讓人死掉,我勸你不要亂動!」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5 20:19

第五三二 暴徒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剎車聲,車上的人迅速向屋里走來,一見趙陽的架式,一手拿刀,一手扯著陳青龍的耳朵,看起來就像是要給他割耳朵的屠夫似的,頓時叫道:「趙陽,住手!」

  趙陽看去,卻是蘇裙。

  他也不理,只是轉動手裡的刀,陳青龍頭上的頭發就一片片地往下落去,轉眼也變成了一個禿瓢。

  陳青龍見查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當真如趙陽說的那樣,被他那把刀弄破皮死了,他也就不敢亂動。只是剛才被趙陽打中的地方痛徹骨髓,又感到冰涼刀鋒在頭皮上滑過,讓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是痛又是擔心,臉上很快就冒出一層汗,和頭發沾在一起,顯得很是骯髒。

  蘇裙是接到了秦佩玉的電話才趕過來的——秦佩玉因為趕不上趙陽的速度,還在路上,就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先過來控制局面。

  她見趙陽還拽著陳青龍的耳朵不放,而他的耳朵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還在往外流血,又忍不住焦急地勸道:「趙陽,你聽阿姨的話,快住手!」

  趙陽慢條斯理地繼續在陳青龍頭上刮著,把剛才由於他手藝不精削得凹凸不平的地方刮平了,同時問道:「蘇姨,你怎麼來了?」

  蘇裙這時也看到了坐在他們對面的劉元琴,由於趙陽沒有像現在對陳青龍這樣的「修整」,她的頭上有的露著頭皮,有的留了一撮,簡直就跟狗啃的似的,與她往日特別重視形象完全不同,所以,即使是在現在的情形下。蘇裙猛一看到也差點笑出聲來!

  她裝作不在意的、很自然地從劉元琴身上看過去,又語重心長地對趙陽道:「你秦姨馬上也要來了,你不要沖動,有什麼話我們坐下說,好不好?」

  和剛才進來時的心情完全不同,此時再和趙陽說話,雖然沒看劉元琴,但她那低端、半成品似的發型總能看到,她也總是有想笑的沖動。卻是沒有了擔心和焦慮。

  趙陽繼續修理陳青龍的頭,也不說話。

  蘇裙見趙陽只是給陳青龍剃頭,沒有別的什麼動作,就轉向了劉元琴,冷淡地問道:「元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元琴現在的模樣被蘇裙看見,感到顏面都丟盡了,雖然有她在,想來趙陽做出什麼極端事情的概率降低了不少,但又氣又恨,就哼了一聲,也沒有說什麼——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今天的事到底是因為什麼,她當然一清二楚!唯一讓她心理不平的是,她是找的人去找趙陽的麻煩,他憑什麼也不應該到她家來!

  當的一聲。趙陽把刀平過來照著陳青龍的腦袋就是一下,又把他的頭往下一壓,陳青龍猛的一驚,這個感覺像是要砍他的腦袋似的。他就控制不住地大叫,身體也跟著劇烈顫抖起來!

  劉元琴手用力抓著沙發墊子。壓低聲音怒吼道:「你,想幹什麼?」

  蘇裙眼一瞪,忙喝止道:「趙陽!」

  「別動!」

  趙陽照陳青龍的就是一巴掌,然後刮他後腦勺上的頭發。

  蘇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她知道趙陽家發生的事,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指使人應該就是劉元琴了,對她這種行為,她心裡很是反感,畢竟,禍不及家人是一條底線,既然她做了初一,趙陽出出氣也是應該的!

  於是,她先讓趙陽停手,然後又一次問劉元琴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這樣問,一個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如何,最重要的則是劉元琴如果親口說出什麼話來,後續的事就好處理了。

  劉元琴也不傻,當然不會說出不利於自己的話,她只是冷著臉道:「什麼事,你不都看到了嗎?」

  當當!

  這次趙陽用刀背敲的,又因為陳青龍頭上有汗水,在他的感覺里像是流血似的,頓時沒命地叫了起來:「流血了!流血了!」

  劉元琴眉頭一陣抖動,惡狠狠地盯著趙陽,咬著牙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趙陽冷冷地看了回去,沉聲道:「到底是你要怎樣,還是我要怎樣?」

  劉元琴恨得不行,看到地上的那把手槍,恨不能拿起來把子彈都打在趙陽身上!

  蘇裙打圓場道:「趙陽你先把刀放下,有什麼話當面講。」又對劉元琴道:「你說是吧?」

  這種禍及家人的作法,尤其在官場,是很犯忌諱的事,也是底線,不然,每個人都掌握著權力,你能對付我家人,我自然就能拿你家人下手,這樣一來,人人自危,豈不就亂套了?

  所以,劉元琴是很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在蘇裙面前,她就說道:「有什麼好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外甥得罪了他,卻把火撒到了我們頭上……」

  這種事,只要是她不認,確實也很難說是她干的。

  蘇裙就微笑道:「這麼說,今天的事是一個誤會啰?」

  如果按「誤會」來處理,一方面趙陽的家人畢竟都沒事,現在他的氣也應該出了,另一方面,要是誤會的話,也意味著劉元琴放棄追究的權力,畢竟趙陽家裡沒事,他跑到她家裡又打又砸的,還把人家的頭給剃成了禿子……

  劉元琴盡管心中恨得要死,但此時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蘇裙鬆了一口氣,轉而對趙陽道:「趙陽,你道個歉吧!今天這事就算了結了。」

  她也是好意,畢竟趙陽什麼事都做了,作為平民,和省長家作對對總不算是什麼明智的事,倒不如在口頭上服下軟,讓事情就這麼過去算了。

  「道歉?」

  趙陽冷笑一聲,又不是他主動生事,是有人先對他的家人下手,到頭來還讓他道歉?

  劉元琴眉頭皺了一皺,她都不追究今天的事了,他還想幹什麼?這時。門外又傳來剎車的聲音,聽著也不熟悉,她又在心裡將保安罵了一頓,只覺得滿肚子是氣,卻沒地撒去!

  趙陽卻想到當天,電話里多多驚慌無助的哭聲,想到孫振香的淚水,想到她和晨梅差點鬧了矛盾,又想到一大家子人的擔憂焦慮。他又冷笑一聲,一把半陳青龍的頭掰得後仰起來——

  一看到這個動作,蘇裙一驚,喝道:「趙陽!」

  劉元琴則驚得站了起來,又盯著趙陽。渾身顫抖地叫道:「你要敢動青龍一根寒毛,我就用你所有的家人陪葬……」

  「陳夫人好大的火氣啊!」

  秦佩玉推門進來,看到趙陽一手拿刀,一手掰得陳青龍頭往上仰著露著脖子,就又沉聲喝道:「趙陽,你想幹什麼?把刀放下!」

  趙陽淡淡地道:「我給他來個全套,把眉毛也刮刮。」

  說著話。他手腕輕輕抖動,陳青龍的眉毛就刷刷地被刮了下來。

  秦佩玉此時也看到了陳青龍光禿禿的腦袋,以及劉元琴那顆剔成「半成品」的頭,心中一愣的同時。也忍不住感到好笑,而見場面並不是多麼嚴重,她也輕鬆下來。

  她將笑意壓下去,轉而嚴厲地對趙陽喝道:「什麼全套?你現在就給我回去。等我將事情弄清楚再跟你算賬!」

  「還有一條,把這條眉毛也剔了吧——做事總要有始有終!」

  趙陽也聽出秦佩玉是在保護他。反正他這次來的目的:讓劉元琴知道,不是只有她能威脅到他的家人,他同樣能輕易地找她們算賬!這個目的這個基本算是達到了,現在回去也成。

  秦佩玉心道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知道今天的事多麼嚴重嗎?省長的家,是說闖就能隨便闖的嗎?

  「什麼一條兩條,有始有終?你說什麼混賬話,現在,立刻、馬上滾出去!」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說這話的時候她總有種好笑的感覺,尤其是看到劉元琴那「半成品」的腦袋,這種感覺幾乎都壓制不住,就借機把趙陽從陳青龍身邊推到了一邊。

  今天的事可謂讓劉元琴顏面盡失,此時見秦佩玉也來了,趙陽也被從陳青龍身邊推開,就冷笑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我們家當成了什麼地方?」

  秦佩玉眉頭一皺,向趙陽示意道:「你先回去。」

  趙陽看向劉元琴和陳青龍,劉元琴眼里是赤裸裸的仇恨,而陳青龍眼里雖然有著畏懼,但在眼底深處,卻也有著暴虐的報復的願望——

  他來並不是只要告訴對方他有能力報復,讓對方做什麼事的時候掂量一下,更重要的是要讓對方有所畏懼,不敢再對他的家人下黑手!

  想想他今天來到做的一些事,除了揍了陳青龍一頓,就只是給他們兩人剃了個頭,想來給他們留下的印象還不夠深刻!

  但是現在陳青龍和劉元琴都在秦佩玉的身後,他不方便動他們,於是,他沉下臉,一把把劉總抓到了身邊,問道:「是誰指使你禍害我家人的?」

  此時有秦佩玉和蘇裙在,劉元琴就沒有了危險,他自然不會在攀扯她,就哆嗦著陪笑道:「是,是我……我們不是想要害你,是,是查洪上師想和你切磋……」

  他後面的話被趙陽一拳擊打在他胸腹處給打了回去!

  人的胸腹處是胸膈,只是一層肉,最是受不得打擊,所以,趙陽一鬆手,他就軟倒在地上。

  趙陽伸腳踩在他的手上,眼睛盯著劉元琴和陳青龍,冷聲道:「對我家人下手,動手,我就打斷你的手!」

  說著他一用力,只聽得咔嚓一聲,劉總發出一聲慘叫,接著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趙陽又把腳踩在他的腳上,用力一踩,道:「動腳,我就打斷你的腳!」

  劉總剛痛暈過去,這次卻是又痛得醒了過來,一邊在地上掙扎著,一邊吐著白沫,很快又昏迷過去。

  一屋子的人都驚呆了,卻是沒想到趙陽竟然當著她們的面下了狠手!

  劉元琴和陳青龍面無人色,再也不敢看趙陽的眼睛。

  趙陽轉身離開。

  直到汽車從院子開出去,再也聽不到聲音,劉元琴壓著的心才跳動起來,咬牙道:「暴徒!」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5 20:25

第五三三 省長的顏面

  秦佩玉揉了揉眉頭,對劉元琴道:「現在是不是把人送醫院去?」

  劉元琴想到剛才真兇是注視她們的眼神和人骨頭碎裂的聲音,仍然心悸不已,她轉向秦佩玉,問道:「你看到了嗎?私闖民宅,當面行兇,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暴徒!他眼里還有沒有國法?」

  秦佩玉皺眉不語。

  蘇裙在一邊提醒道:「還是先把人送醫院吧,晚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劉元琴劇烈喘息著,但地上一個是她的外甥,一個是治好了她的病、可能治好陳青龍病的查洪,她到底不能不救,就取出電話給門口保安打了過去,自然沒有人接聽。

  這讓她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層,就要丟下電話跑出去。

  秦佩玉插話道:「你是給門口保安打的吧?不用打了,我來時見他們都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大冷的天,睡著肯定也不是躺在地上,肯定是趙陽做的手腳,這讓劉元琴心中又添了一層後怕!

  她臉色白了白,又翻找電話,給周明打過去,卻是已經關機。其實平時她最常用的人是叢岳,只是他現在眼睛瞎了,正躺在醫院里,而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也怕傳到外面去了,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用的人。

  秦佩玉擔心出了什麼意外,就對蘇裙道:「你找人把他們送醫院去吧。」

  蘇裙答應下來,道:「我讓小周來吧。」

  劉元琴見狀將電話放下,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忍不住又破口大罵道:「像他這種沒人性的東西,畜牲!魔鬼!就應該關到地底下,用鏈子鎖著。不能放出來禍害人……」

  秦佩玉不想聽她潑婦罵街,打斷她的話道:「行了,禍福無門,唯人自找……你家裡有監控吧?把硬盤給我,我看看這混蛋都做了什麼!」

  劉元琴這時才想到,眼前兩人可沒有一個是向著她的!

  但她自然不想把監控的硬盤給秦佩玉,一是裡面的東西她並不想讓別人看到,二是時機合適的時候還可以當成證據,於是她強忍怒氣。指著地上三人,道:「什麼意思?要看他做了什麼,我們都在這裡,還不是很明顯嗎?」

  秦佩玉點了點頭,道:「哦。把硬盤給我。」

  她這次來主要是阻止趙陽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另外一方面則是善後。從現場來看,趙陽的做法,除了最後直接傷人,也算保持著理智,並沒有做出不可挽回的舉動,但是,心情雖然能理解。但行為卻是不合法的,她自然不想讓視頻監控這樣的把柄留在劉元琴手裡。而這次,她卻是連借口都懶得給了。

  劉元琴又被氣得差點喘不上氣來,怒道:「你就這樣向著他。憑什麼?」

  秦佩玉搖了搖頭,道:「不然,你又想怎麼樣?和他對簿公堂嗎?那樣,弄得人盡皆知。對你們就是好的?」

  劉元琴盡管憤怒,但也發現。就算監控視頻在她手裡,她也沒辦法用到它,畢竟,省長夫人起訴一個平民,這絕對是一個大新聞!只是,這種性質的新聞她們寧願不要的好!

  至於其他的用途,在秦佩玉她們已經知道的情況下,用來換取任何東西,都會面對得罪她們的局面!

  這樣看起來,視頻在她手裡,實際上就沒有任何用途,而且還會加深她與秦孟幾家的防備,可以說有百害而無一利,那這種東西留在手裡還有意義嗎?

  秦佩玉見劉元琴沉默,就對簡單上藥包扎好耳朵的陳青龍道:「青龍是吧,你帶我的司機去取吧。」

  劉元琴又道:「等等……」

  秦佩玉馬上接話道:「我們只要今天那一段,剩下的你看著辦……其實,這種東西,我留著也沒用,拿到手也是銷毀——有些東西,存在反而不如不存在好!」

  蘇裙叫的人把查洪三人送去醫院後,秦佩玉的司機也拿著兩塊盤下來,向她們點了點頭。

  她也不看,道:「毀了吧。」

  司機從燈頭上拽出電線,往上一接觸,兩個盤就冒起一陣白煙,這種方式已經把盤燒了,但他仍舊要來一把錘子,把裡面的存儲芯片砸成了粉末。

  劉元琴一直冷著臉沒有說話,直到這時才沉聲道:「劉家的臉面,省長的臉面,並不是隨便就能丟的!」

  秦佩玉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事情到了現在的局面,想來說什麼也不會有作用,她想了想,站起身道:「你忙吧,我還要去見老秦同志……我很忙的,以後可不會再操這份心了!」

  劉元琴呼吸一滯,忽然想到,這次趙陽能「殺」到家裡來,下次就不能了嗎?

  玉龍山腳下、靠近依山訊息園有一家旅館,周明就躲在一間房子里,拉著窗簾密切注視著通往觀音山別墅的那條道路。

  在趙陽的車上去之後,他先是發現了一輛軍車駛上了觀音山,沒過多久又見到一輛京v02開頭的車上去,又等了一會兒趙陽開的那輛大眾車開了下來,開車的是他本人,這說明趙陽一點事沒有的就下來了!

  這讓他鬆了一口氣,他希望趙陽上去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這樣既能解決他的問題,又不至於引起劉元琴的怒火,進而燒到他身上,眼下看來應該是沒發生什麼事。

  但是,很快劉元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沒有接,又過了十多分鐘,省解放軍409醫院的急救車開了過來,讓他的心一下落到了谷底!

  這說明上面還是發生了什麼比較嚴重的事,而趙陽之所以能脫身,想來是請來的那兩輛車的主人的緣故,只是他要怎麼辦?沒出什麼嚴重的事故還好說,一旦出了,趙陽不會有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到時怒火無處釋放的劉元琴會放過他?

  看著急救車上去又下來,而上去的那輛軍車和京v02開頭的車也跟著下來了,他咬了咬牙,摸出電話給趙陽打了過去,道:「趙陽,我這邊有個人,可能對你有幫助……」

  他電話剛掛掉沒一會兒,秦老的警衛員就敲響了他的門——他自認跟蹤得很小心,但要想瞞過從zhōngyāng警衛局里出來人的眼。還是不夠看的!

  下了觀音山,秦佩玉坐在車上跟秦老打電話,道:「老秦同志,我已經圓滿完成任何,正準備前去復命。請指示……趙陽還算理智,只是他把劉元琴跟陳青龍的頭給刮成了光頭……是,我也覺得他有些胡鬧,劉元琴是個女同志,咋把人家的頭發也給剔了呢……嗯嗯,我這就去下館子吃好的去,老秦同志也別錯過了飯點啊……」

  掛了電話。秦老對等在一邊的商年青道:「去吧,告訴你師娘她們,就說趙陽事情處理完了,再過幾個小時就能回來了!」

  商年青頓時大喜。哎了一聲就向樓下跑去。

  觀音山別墅,等加上陳青龍四個人被送往醫院,秦佩玉和蘇裙也離開後,劉元琴沒有跟著去。整棟別墅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想到余明嶸被刺瞎的眼、閉著眼不知死活的查洪還有劉總被趙陽踩斷手腳時的情形。她卻是打心眼里感到恐怖!

  然後,她又想到今天被趙陽打上門的事,摸了摸光禿禿的腦門,頓時無以倫比的屈辱涌上心頭!

  她找了個頭套帶上,開車就去了省政府大院,直接就進了陳慶澤的辦公室。

  陳慶澤看到她來,讓匯報工作的下屬先出去,然後皺眉道:「我在工作,你來幹什麼?」

  劉元琴把頭套一摘,哭罵道:「你就知道工作工作!我和你兒子被人拿著刀子逼著,把頭發削了,青龍耳朵都要被人撕掉了,你都不管!」

  陳慶澤一拍桌子,頓時出離憤怒道:「誰這麼大膽?」然後走過來扶著她坐下,給她帶上頭套,問道:「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干的?青龍沒事吧?」

  劉元琴抹淚道:「你管誰干的干嗎?你又不敢對人家怎麼樣?」

  作為一省之長,實打實的封疆大吏,陳慶澤實在想不出誰敢這樣對他老婆這樣!而這個世上,能讓他畏懼的人滿打滿算也沒有多少,而那些人想來不會干這麼無聊的事的!

  於是,他淡淡地問道:「你說是誰吧。」

  問完後他也感覺有些奇怪,如果不是那些人,一般的人要這樣對劉元琴,還用找他嗎?她不早就找人把對方的的家給拆了!

  劉元琴恨意難消地道:「是趙陽!」

  陳慶澤眉頭一皺,道:「是趙陽?」

  如果說有什麼人,既不是權勢上大於他,又讓他頭痛的,就只有趙陽一個了!尤其是現在,秦老都成了他的鄰居。

  劉元琴咬著牙道:「就是他!」

  陳慶澤若有所思地問道:「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元琴恨恨地道:「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是我外甥不知道怎麼得罪他了,你也知道,我外甥害怕,就想讓我出面,誰知道這個畜牲發的什麼瘋,跑到咱家裡又打又砸,又用刀逼著我跟青龍,還把青龍和我外甥給打傷了,現在正住著院呢……你什麼表情?是不是怕那個畜牲,不敢給我們娘們出氣?」

  雖然聽出劉元琴的話說得不清不楚,但陳慶澤還是聽出了兩個關鍵的訊息:跑到他們家裡,打傷了人。如此,就算礙著秦老的情面,他也可以對趙陽小施懲戒!

  「你放心,我不可能讓他白白對你們行兇!省長的顏面也不是他小小的一個大夫可以踐踏的!」

  話音剛落,他的秘書敲門進來,站在他身邊說了一句話。

  陳慶澤眼皮一跳,沉聲問道:「帶走了?是誰?」

  說完看了劉元琴一眼,道:「你先回去吧!」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5 20:26

第五三四 再也不會

  叢岳被人帶走了。.

  作為領導身邊的秘書,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他們的一些「秘密」,而叢岳跟了他好幾年,他的很多個人的事都由他來艸辦,知道的「秘密」還要多一些。

  所以,盡管已經在宦海沉浮多年,乍聽到這個消息,陳慶澤的心臟仍然猛跳了一下。

  雖然到了他們現在的地位,已經不是說動就能動得了的,但是,那也要看對象是誰,如果要是和今天的事聯繫起來,和趙陽有關,是他身後的那幾位做的,那他就要小心了!

  但是,接下來他的眉頭又一皺,緩緩地道:「周明?他是誰?」

  作為省長,像周明這樣的小魚小蝦,他肯定是沒有多少精力關注的。

  劉元琴今天要找周明辦事卻沒有聯繫到,對他也是一肚子火,聽到陳慶澤提到這個名字,馬上問道:「周明怎麼了?帶走人?他帶走了什麼人?」

  陳慶澤沉聲問道:「你知道他是誰?」

  劉元琴不在意地道:「手下一個辦事的人……他把誰帶走了?」

  陳慶澤頓時一股火氣從心底里冒了出來!

  原本叢岳對他忠心耿耿,還算他身邊得用的人,卻被劉元琴給整廢了!如果好好的,什麼周明、李明的,哪個能帶走他?而現在他則可能成為一個把柄落在別人手裡!

  再說今天的事,如果換個角度想,趙陽又不是瘋子,好端端地會跑到他家裡行兇?而沒有今天的事,周明還會不會把叢岳帶走呢——現在雖然還不能確定兩件事有必然的聯繫,但發生的時間未免太巧合了!

  再想想剛才劉元琴那被狗啃過似的頭發,這哪像省長夫人該有的風度?他也就更加不耐,冷著臉道:「你先回去,找一下周明,順便看看小叢回沒回家……」

  說到這裡,他卻是再也沒心情多說一個字,起身就往外邊走去,秘書向劉元琴一笑,拿上包快速跟了上去。

  ……開車行駛在高速路上,趙陽看了一眼身邊那把刀,已是人夜時分,在昏暗的環境下,在他的眼睛里,刀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宛如實質的陰影,還似乎有某種奇怪的躁聲響在他的耳邊,說不出的詭異而冷厲。

  這樣的物品,正如在古時劊子手的刀,物姓都有所改變,對普通人來說,接觸久了可能會帶來不好的影響,肯定是不能帶到家裡的。他原本想著把刀扔到高速路邊,又怕被別人撿去,還是會害人,又想到以後制某些特殊的藥可能用得著,就決定仍帶在身邊,反正村後面就是山,先找個地方放著,正好先試拿幾種藥材試試,看有沒用。

  除此之外,在刀旁邊還有一個當時查洪想拿在手裡的檀木盒,裡面是兩顆藥丸。這兩顆並不是丹藥,藥材及用量他也大體分辨完全,但奇怪的是,藥效竟然比普通的丸藥提升了約有一成半還多,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他已經決定要好好的研究研究。

  ……話不多說,等他回到村里,從山上下來再到了家,時間已經到了晚上的九點半,見他回來,孫振香趕緊將熱好的菜端上桌子,因為已經打過電話,知道他沒事,查洪兩個「壞人」也已經被捉住,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只是到底見到他的面才徹底放下心來,就一邊給他拿筷子一邊說道:「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自己可千萬別去了!你都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梅梅晚飯都只吃了半塊饅頭——來,梅梅,你也過來再吃點,還有小佳,晚上一碗湯都沒喝完……」

  曹佳貼著晨梅坐著,聞言瞇著眼笑道:「干媽,我吃得不少了,還要減肥呢!」

  孫振香也給放了一副碗筷,嗔道:「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減什麼肥?再說你也不胖,還用減嗎?」

  曹佳頓時高興地答應了一聲,聞著飯菜的香氣,她確實也有了食欲,尤其是和趙陽和晨梅坐在一起吃。

  等她們坐到桌前,趙陽看了曹佳一眼,想了想,道:「吃完飯……」

  曹佳從他筷子下面搶下一塊羊肉,轉而放在晨梅碗里,白了他一眼,幽怨地道:「知道,吃完飯就滾蛋!」

  趙陽一笑,問道:「你媽派人來接你,還是有人送你?不行我一會送你回去吧。」

  曹佳夾著一塊搶來的干豆腐停了一下,又嘆氣道:「算了,我媽媽已經找人來接我了……再說你已經在外面跑了多半天,也該休息一下了。」

  趙陽一笑,道:「什麼時候這麼懂事了?」

  曹佳哼了一聲,擋著頭發低頭將魚刺吐在桌邊上,不滿地道:「什麼叫‘什麼時候’,一直知情達理好不好?」

  趙陽用碗接過晨梅夾給他的銀耳,對她一笑,又對曹佳道:「你馬上就要高考了,只許這一次,不許再有下一次了,知道了嗎?」

  曹佳哼哼著沒有說話。

  晨梅在一邊笑道:「小佳心裡有數。有個好消息還沒告訴你,今年北大在小佳學校里要選一個人,已經面試過了,小佳可是很有希望的!」

  趙陽馬上高興地道:「哦,有這好事咋不告訴我呢?」

  曹佳臉上榮光煥發,皺著鼻子道:「不是還沒正式出結果嗎?我告訴你喲,我可沒有走後門,這都是憑我的真本事得來的:我的成績雖然比第一名低七分,但面試成績可比他好!」

  趙陽從櫃子里拿出自己釀制的葡萄酒,先讓孫振香也坐下吃點,然後倒了一杯給曹佳,笑道:「來,先慶祝一下!」

  曹佳接過杯子,少有的害羞了一下,道:「還不一定呢……」

  晨曦剛被哄睡下,此時聽到外面的動靜也要出來,趙陽就將她抱在腿上,夾一些好消化的蔬菜和粉皮喂她。

  趙丙星原本是要哄她睡的,她不睡了,他自然也就跟著出來——他晚飯其實吃得也很少。

  而安老太和小玉也剛準備要睡,也就被叫來一起坐坐。

  到了十點來鐘,來接曹佳的人到了。她親了親多多,小曦,在孫振香懷裡撒了會嬌,又抱著晨梅膩了會,才戀戀不舍地坐車離去。

  等她走了,晨梅一邊收拾床鋪一邊說道:「……原本下午就要走的,小佳非說要等著見你回來,才拖到了現在……她說,在黃海,滿腦子都是學習的東西,到了咱們才不用想這語法那定理的,這兩天才算徹底放鬆下來……」

  趙陽隨口答應著,在一邊看著她給他鋪被、放枕頭,因為剛生產過,臀部更加飽滿豐盈,胸前顫動,宛如兩顆碩大成熟的果實,而在燈光的映襯下,她的肌膚像是染上了一層瑩潤的光澤,讓他有咬一口的沖動——或許是晚上喝了酒的緣故,下面竟然不受控制地越來越硬了起來!

  可惜,硬也沒用,按曰子算,離它「出獄」的時間至少還得有二十天……晨梅將床鋪好,又探身看了看多多,然後拿睡衣給趙陽,看到他身下將褲子撐起一塊,伸手摸了把,又在他胸前拍了一把,嗔道:「想什麼呢?現在可伺候不了大爺你!」

  趙陽咳嗽一聲,道:「不用管它,我們睡吧……」

  話雖如此,他的手卻不受控制地摸向了她嫩軟的耳垂,又用手背在她臉上摩挲著,而下面卻是更硬了……看著晨梅水潤嫩紅的唇,他又忍不住吻了上去。

  和前幾次那種親膩不同,現在越吻他越是感到心裡的火燒得越旺,而晨梅此時的身體嫩軟得他直想把她揉進懷裡!

  一只溫暖柔軟的手握住了那裡,像回應似的,它又脹大了幾分,像是要把她的手給塞滿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趙陽一陣顫抖,仰起頭,舒爽到極致地呼出一口氣,只覺得神清氣爽,妙不可言!

  晨梅則沉悶地咳嗽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探出頭來,接過趙陽遞來的水漱口,然後作勢要去親他,他嘿嘿一笑,扭身把頭埋在枕頭上,還用手擋著,她就忍不住在趙陽胸前擰了一把又拍了一下,嗔道:「你別想有下次了!」

  趙陽心裡一蕩,從她睡衣里伸進手去,揉玩著那兩團軟肉,感覺手心自己都有著美妙的享受,臉上則一本正經地道:「我喝了你的,你也喝我的,這樣才公平,沒有讓你吃虧!」

  晨梅斜眼看著他,看著他那得意而享受的神情,心中軟得厲害,又愛到了極點,忍不住低頭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聽到趙陽的怪叫聲,她忍不住一笑,心裡柔柔的,卻是舍不得用一點力氣,而趙陽作怪的手也加大了力氣、加快了速度,她也確實沒有了力氣,簡直只是把嘴貼在那裡而已!

  過了一會,她鬆開嘴,按住那兩只手,討饒道:「好了,好了!別鬧了,別吵醒了咱家寶寶!」

  趙陽感到手心裡濕了,就拿出手放在嘴邊舔了舔,道:「還是那個味道!」

  晨梅拍了他一巴掌,嗔道:「今天怎麼就獸姓大發了?」

  趙陽將她往懷裡抱了抱,把手放在她的臀部撫摸著,又在她頭上親了親,然後慢條斯理地道:「還是當獸幸福一點!」

  晨梅哼了一聲,抱著他寬厚的背往他懷裡擠了擠,過了一會兒抬頭看著他,問道:「以後咱們就能過安穩曰子了,是不是?」

  趙陽點了點頭,道:「是。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打擾到咱們的生活!」


  笑意在晨梅的嘴邊眼角綻放,她閉上眼又睜開,聽著他悠長的呼吸,無比安心地睡了過去。
本帖最後由 klcintw 於 2013-11-15 20:30 編輯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5 20:34

第五三五 人來人往,禍不單行

  一覺醒來,閉眼感受著懷中溫軟的身體,又想到昨晚不可抑止的情欲,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畢竟,以他對自身氣血的掌控本不該出現這種「脫韁」的現象。

  但很快他就想明了了其中的原因:人在經歷大變、情緒激動又非悲傷之事後,像是打架、爭鬥、殺人又或者比較激烈之類的變故後,情欲往往會特別激烈,從前天晚上到昨天,他的情緒可不就經歷過劇烈的起伏?

  趙陽記起以前看到的一個新聞,有年川中地震後,公熊貓活下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只母熊貓OOXX……

  還有,那些個公河馬、公海豹往往會和其他對手決鬥後,再與母河馬、母海豹交配,如此看來,這也是動物基因中保持的一種本性……等晨梅醒來後倒是可以跟她解釋了!

  然後,他很快忍不住又輕笑了一下,自己的老婆,解釋這個做什麼?

  像是聽到了他的笑聲,晨梅動了動身體,也沒有說話,早上這段時間其實是最美妙的睡眠時間。

  而或許是被他倆輕微的動作吵著了,多多扯開喉嚨就發出了新的一天的第一聲啼哭。

  趙陽趕緊伸手過去摸了摸,果然不出他所料,尿布熱乎乎的,想來不是尿就是拉了!

  他將多多抱過來,給多多換下尿布,擦屁股,多多則瞪著眼看著他,現在的階段,他的視力只有零點幾,還看不清人,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發著光的形象?

  趙陽一邊想著,一邊將多多抱在胸前。拿紙又給擦了一遍,這時多多則在他胸前亂拱起來,他馬上哄道:「馬上,馬上……」

  另一間屋里,孫振香向這屋里壓著聲音叫道:「趙陽,多多是不是醒了?你看看他拉了嗎,給他換上尿布!」

  經歷過前天的事,這兩天聽到多多正常的哭聲,她都感到有種特別的幸福!

  趙陽回道:「正在換。」

  說著話他迅速給多多換上了乾凈的尿布。一邊解晨梅胸前的睡衣,一邊笑罵道:「小兔崽子,哪天都用一泡屎尿來迎接你老子我!」

  晨梅自然也醒了,伸手接過多多,將這小小的人兒貼身抱在胸前。看他用力吃奶的模樣,眼睛都舍不得移開。

  趙陽也探頭過去看,多多的小手馬上一動一動,做出了驅趕的動作,吮吸得也更用力了,他就一邊拿手指頭碰他的小手一邊笑道:「臭小子,這是我的!」

  晨梅馬上伸胳膊把他給推到了一邊。嗔道:「想挨揍是不是?這樣容易嗆奶!」

  說著就轉倒了另一側,連看都不給看了。

  趙陽貼了過去,搬著她的胳膊道:「喂喂,你這樣可不對。做人怎麼能忘本呢?沒有我,哪來的他啊!」

  晨梅撲哧一笑,拿胳膊肘頂了他一下,不讓他影響多多「吃飯」。又道:「你也就這點作用!」

  趙陽給晨梅掖了掖被子,道:「什麼叫就這點作用?難道除了這個就沒其他作用了?」

  晨梅像是想起了什麼。道:「對了,你不只這點作用……」

  趙陽笑道:「這就對了嘛!」

  晨梅翻過身來,看著他道:「你還沒給咱家多多取名呢,現在想好了嗎?」

  趙陽點了點頭,道:「我想了一個名字,叫趙福,字多多,你看怎麼樣?」

  晨梅念了兩遍,因為姓的緣故,這個名字還能諧音為「招福」,再加上多多的小名,又有幸福多多的含義,雖然名字很普通,但經歷過前天的事後,她卻不求其它,只願兒子一生平安幸福!於是,這次卻是沒有再反對。

  也因為昨天的事,這個名字,孫振香和趙丙星也沒有反對,但又說還沒上戶口,要是有好的也可以再換。

  吃過早飯,秦佩玉打電話叫趙陽過去。

  到了曹華祥的家裡,趙陽並沒有看到秦老,只有秦佩玉坐在客廳里。

  或許因為元月父親地位的進一步提升,此時秦佩玉身上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更加明顯,等趙陽坐下後,她嚴肅地道:「你眼里還有沒有點法制觀念?大白天的跑到人家裡行兇,你那麼多年學都白上了嗎?」

  趙陽端起茶壺給秦佩玉倒上水,心平氣和地道:「秦姨,您讓我講法律,那好,我想知道她們為什麼不講?去年剛發生劫持我家人的事,現在直接找人來暗害我的家人,她們有想過自己的行為合不合法嗎?好吧,她們不法,我使用法律的手段,但法律能給我公道嗎?我訴諸法律後,能保證她和她們這樣的人受到懲罰,並且以後不發生針對我家人的事嗎?不能!」

  說到這裡,昨天晚上一大家子圍坐在一起吃飯,和今天早上他們一家三口躺在被窩說話的情形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這是他喜歡的生活,也是他所要守護的,他不允許有任何人來破壞!

  事實很簡單,如果一個人不管做任何事都受不到懲罰,他們自然會肆無忌憚,而當他能出現在對方面前,將刀架在他們脖子上的時候,他們自然就會明白,他們敢傷害他的家人,那他就能讓他們付出同樣甚至更高的代價!

  有昨天的事做榜樣,還有人敢拿他的家人做文章嗎?

  秦佩玉也不和他爭辯什麼,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沉聲道:「你也不小了,以後做事一定要動下腦子,你應該知道,世上沒有絕對安全的事,萬一出了意外,你讓你的家人怎麼辦?以後不許再做這樣的事了!」

  既然昨天他的舉動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對某些人也能起到應有的震懾作用,而秦佩玉也是好意,趙陽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就老實地回答道:「謝謝你,秦姨,只要別人不惹我。我一向本份得很!」

  秦佩玉皺了下眉頭,端著茶杯緩緩地道:「你放心,不會有了。」

  在秦老眼皮底下再出現這種事,那對方的智商就很讓人懷疑了!

  有了秦佩玉的保證,趙陽自然更放了一層心,他馬上端起茶壺又給她續上水,笑問道:「秦老呢?怎麼沒看到他?」

  秦佩玉搖了搖頭,秦老沒有見趙陽,一方面自是希望她好好「教育」他。另一方面也是被叢岳交待出的和陳慶澤的一些問題給氣著了!

  她還記得十年前,在新舊班子交替的時候,也下過一位封疆大吏,那時和他有關的經濟問題,涉及的金額是四五千萬。現在十年過去了。涉及到的金額粗略算起來,也不只是翻了十倍,而是幾十倍、甚至是上百倍!

  當然,這些事她自然不用跟趙陽提,而為了保密也不會對他說,她只是想到一個問題,說道:「那個叫叢岳的。還有那個周明,他倆身上都有比較嚴重的病,你最近幫他們治一治,過幾天他們要去另外一個地方……然後你就把這事忘了吧!」

  趙陽能想到叢岳會交待出一些問題。也知道秦佩玉她們後續怎麼做會牽扯到上層的博弈,他對這些也不不敢興趣,對於給他們治病卻沒什麼問題,就點了點頭。道:「好,一會兒我幫他們看看吧。」

  省城。陳慶澤沉著臉看著秘書交上來的一份報告,那上面是在公路上抓拍的一輛車的照片,和這輛車的隸屬及去向。

  最讓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將報告仔細翻了一遍,他呼出一口氣,雖然這件事讓他很被動,但讓他慶幸的是現在發現得及時,他還有時間運作,但心裡那層無形的壓力卻讓他感到呼吸都不太順暢!

  他打開窗戶,讓窗外冷厲的風吹到身上,在心中計算著對策。

  其實叢岳就算知道些事情也有限,尤其是他並沒有、也不可能掌握什麼證據,如果放在平時他都不用在意,但處於換屆前後的時間段里,卻是必須要慎重起來!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關鍵是他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將它消於無形!

  他正在思考著,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這個電話屬於辦公電話,但有資格打這個電話的也寥寥無幾。

  看了電話號碼,他將電話拿起,道:「冷部長,我是陳慶澤。」

  然後隨著電話里的聲音繼續,他的臉色又陰了幾分,卻是原本計劃好的這兩天來省里的視察取消了。

  掛了電話,他感到心氣愈加不順起來!

  而在另一頭,冷功業沉默了一會兒,卻是鬆了一口氣,原本因為秦老要在齊水養老,他才有去岳東視察的計劃,但沒想到這次招惹和秦老關係密切的趙陽的人竟然和陳慶澤有關,他自然不想這時候前去,以免給人造成誤解!

  鬆了一口氣之後,他眉頭又皺了起來,陰沉著臉道:「那個小畜牲還沒走嗎?」

  上次他跟冷勛說過,讓他跟著一個考察團出去學習,冷勛卻一直拖著沒有去。

  這次又聽說趙陽的家人出了事,卻是讓他跟著擔了好幾天的心,自然是怕又將這事聯想到他們頭上,而這時讓冷勛出去卻不合適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畏罪潛逃」四個字,這兩天他其實還是感到一部分壓力的。

  現在好了,沒想到趙陽這麼快就找到了正主,但也因為這件事,他覺得再也不能讓冷勛留在國內了!

  因為地理的因素,午後的蘇中市已經很是溫暖,冷勛接過女秘書遞來的會議材料,隨手在她挺翹的臀部拍了拍,認真看了一遍,點頭贊道:「不錯,你很用心!」

  為了這次會議,他已經準備了十多天,這次一定要重塑自己的形象和威嚴!

  在女秘書嬌媚的嗔怪聲中,他哈哈一笑,正要往外走,外面適時地響起了敲門聲。

  秘書過去打開了門,外面站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面帶微笑地道:「冷少,冷部長讓我送送你,機票我已經幫你定好了!」

  這個中年男子是冷功業的司機,一向很得他的信任,這次專程來,竟然是怕他不走,來監督他的!

  冷勛只感到血猛地沖向頭頂,眼前一陣發暗,他咬牙道:「好!」

  說著話,他的嘴里就冒出了絲絲甜腥味!

  龍窩村。

  鄭旭輝提著兩只禮盒來到了趙陽家裡,他也是中醫聯盟派到齊水縣醫院坐鎮的中醫師。

  趙陽看他半邊臉腫著,就問道:「怎麼回事?」

  鄭旭輝口齒不清地道:「唉,別提了,都是我那妹妹……」

  原來他有個叔輩的妹妹,叫鄭旭晴,今年剛滿十六歲,卻迷上了寫小說,還是網上發布的那種。家裡為了讓她安心學習,就都輪流勸她,卻是沒起到多少作用。

  鄭旭輝一看,大包大攬地道:「我有辦法。」

  他的辦法就是申請了一個號,等鄭旭晴一發表了新的章節,他就去找毛病,什麼語言不順了,文句不通了,沒有內容了,沒有爽點了,太平淡了,邏輯不能自洽了,等等,總之就是找毛病打擊她。

  這一招也確實起了些作用,先是引得鄭旭晴和他對罵,這家伙嘴還很厲害,又占著年齡的便宜,卻是沒能說過他。

  說不過他不要緊,對鄭旭晴來說卻造成了兩個麻煩,一是,因為和他對罵,她沒時間碼字了,這又讓鄭旭輝抓到了「把柄」,轉而又說他斷更,沒人品,進而又引得鄭旭晴和他展開了新一輪的對罵!

  這還不算,因為這種事,把鄭旭晴碼字的心情給搞亂了,而鄭旭輝也不是專為罵而罵,他說的一些問題還正是她所欠缺的地方——可以想見,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嚴密的思維啊!所以,她還想著怎麼改善這些地方,而這明顯有超出她見識的地方,弄得她每次碼完字都覺得自己寫得一無是處,也就更少往外發表了!

  這樣一來,她寫文的激情確實被打擊到了,然後家裡人再好言相勸,讓她先學習,知識豐富了再寫也不遲。

  本來已經有所好轉了,卻不想這事讓她發現了,於是,在一次陪著她打乒乓球的時候,她的球拍「意外」脫手,直接命中了鄭旭輝的眼角……

  趙陽聽他說話費勁,就又皺眉問道:「你說話怎麼回事?」

  鄭旭輝嘆了口氣,指了指眼角的位置,道:「當時這裡還出了血,她就拿云南白藥給我上藥……」

  趙陽點頭道:「還不錯。但和舌頭有什麼關係?」

  鄭旭輝悲憤地道:「不錯什麼!他不僅拿來了云南白藥,還拿了摻了高錳酸鉀的全蝎粉,一把抹在了我嘴里,說我毒蛇……」

  趙陽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了想,道:「活該!」

  鄭旭輝︰「我……」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5 20:38

第五三六 滿月酒

  中醫聯盟並非只有鄭旭輝一人來齊水上班,但作為鄭黎的親傳弟子,水平也相對較高,所以由他坐鎮,而為了維持他的面子,他在趙陽家一直待了三天,直到臉上的傷好了,說話也清楚了,才正式去縣醫院報的道。

  小縣城自沒有大城市的繁華和快節奏,而因為趙陽的影響,縣里看中醫的卻是不少,一天下來,倒也過得很充實,尤其縣醫院的中醫門診是由他來負責,身份的轉變,既讓他新奇又讓他充滿了責任感,卻是很快就習慣和喜歡上了這裡的生活。

  王會同樣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和往常一樣,在上完一個白班後,他去廠里的食堂吃晚飯——在廠里吃晚飯一是可以省下一頓飯,二是方便他對上晚班的保安安排工作,再一個,廠里的飯食有葷有素,味道還不錯,卻是很合他的胃口。

  在廠里吃完晚飯,王會來到保安室,算是老人的馮鋒立即帶頭站了起來,這是王會一直強調紀律的結果,而經過二十多天的操練,馮鋒的精氣神也有了明顯的變化,顯得很是幹練。

  王會安排完晚間的巡邏也沒有立即走,而是又和他們一起調廠里各處監控看了一遍,圍著廠子走了一遍,過程中自是又講了一遍該注意的地方,等他下班回到家,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多。

  進了家,將外套隨手脫下隨手往沙發上一扔,他就走到床前坐下,柔聲叫著女兒的小名:「璐璐,璐璐。」

  過了一會兒,目光仍然呆滯的王璐脖子動了動,一點點地轉向了他。他就歡喜地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這是王璐最近兩天才有的變化,當發現她的這個變化的時候,王會心情激蕩,差點流下眼淚來!

  他清楚地記得女兒從能說話、能叫人、能走路,怎麼一點點變得毫無反應,每當想到那個過程,他就心痛得如刀絞一般!

  也正因如此,在前天回到家呼喚王璐的名字的時候,看到她遲緩地轉向了他。當時他的眼睛瞬間睜大,巨大的喜悅就像是絢麗的煙花一般在他的胸膛里炸開!

  在這兩天里,他一回到家裡,最先做的就是這個動作,每次都會忐忑地等著王璐的反應。生怕她的變化只是他做的夢,而每次看到她回應他的呼喚,轉向他,盡管表情還是木木的,但他心裡仍然只是喜悅和幸福——每天的這個時候,他都像是過年一樣!

  張蓮將他扔在沙發上的衣服拿起來,打撲了兩下。拿撐子給他掛起來,看著他大手撫摸著女兒的臉蛋,像是捧著最珍貴的珍寶似的,心裡也變得柔柔的。又歡喜的嗔怪道:「閨女都要睡了,你又吵她,就不能早回來一會兒嗎?」

  王會看著王璐小嘴動了動,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在廠里總是冷峻的臉上都要笑出花來了!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要回應了妻子的問話,但也只是嘿嘿了兩聲。

  張蓮嗔道:「傻笑什麼。你知道明天什麼日子嗎?」

  王會頭也不回地道:「知道。調休我都弄好了!」

  張蓮一笑,端了一杯水走了過去,問道:「你說咱們明天到底送什麼禮物好?」

  明天是多多辦滿月酒的日子,她卻是當成了非常重要的事來做,只是,家裡現在的情況,因為前面給王璐治病幾乎花光了一切,想要準備份像樣的禮物都難!

  王會眼睛從女兒臉上移開,看向張蓮,摸著她的手,道:「你們女人就是想得多,不是早說好了嗎,就送你做的那幅花開富貴的刺繡。」

  張蓮溫婉地低頭,用另一只手理了理秀發,道:「只送那個會不會太簡單了?」

  王會笑了笑,道:「你說人家趙陽家什麼沒有?重要的是真情!你不要多想了,明天就送那幅刺繡。」

  說完他又轉向了女兒,寵溺地道:「明天帶你去看小弟弟,你高不高興?」

  張蓮展顏一笑,想說「等咱閨女全好了」,她張了張嘴,這半句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回去,但這個念頭一直存在她的心裡。

  因為王會在他們一大家裡是一個獨苗,她一直想給他生個兒子的,可是王璐一病,王會卻是很堅決地提出,治不好女兒的病就堅決不再要孩子!

  她自是知道丈夫的心理,是怕再有了孩子後,家人就不一定會全心全意地給女兒治病了,這讓她感動的同時,又有說不出的內疚,也就更加想給他生一個健康的孩子,因為她總覺得虧欠了他似的。

  只是,她又感覺這個時候說這些話不是太合適,尤其看著王會喝完水後,又把手搓了一陣,然後伸進被子里給女兒捂腳、捂肚子,她靠在床頭,心裡一片柔和,卻是更沒有了說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醒來,夫妻倆換上乾凈的衣服,收拾齊整了,張蓮將那幅兩米的刺繡疊好再用紅布包上,看王會給女兒穿襖,一家人動起來總有一種讓她喜歡的活潑的氣息,臉上就不自覺地帶上了笑意,又隨口問道:「咱家璐璐是多少天辦的滿月酒來著?」

  王會想了想,如果王璐一直平平安安,無災無難的,作為男人,他可能並不能將這樣的小事記住,但因為生了病,他卻是將她從小到現在的事都記了起來,就一邊給王璐整了整襖睥帽子,一邊回答道:「她是五月二十一出生的,六月十五辦的酒,咦,好像才二十六天啊!」

  張蓮笑道:「咱們那興提前辦,再說璐璐是農歷的四月初四出生的,六月十六那天正好是月末……趙陽家多多是二十九天吧?」

  王會嗯了一聲,卻是聽說龍窩村的風俗,滿月酒也都是提前辦,而且還有著男孩二十九天算滿月的說法,所以,多多的滿月酒就定在了正月的二十九這天。

  兩口子穿戴好出門等車的功夫。正好碰到了孟學輝開車來,也就把他們捎上了。

  等他們到了趙陽家,發現他家裡人來人往,像是趕集的似的,卻是同村的人先來的——本來按趙陽的意思,就不收同村的禮了,只是這可由不得他,再說人家來了,還能往外趕不成?

  下車進家。孟學輝又想進里屋看多多,被孫振香推了出來,道:「一屋子女人,你進去幹什麼?」

  他摸了摸鼻子,又打開包。先拿出一掛長命鎖,道:「這是我請人專門做的,給我大侄戴著,保他長命百歲的!」

  孫振香嗔怪道:「你來就行了,還破費幹什麼?」

  話是這樣說,但這麼好的彩頭,自是要收下的。再說,這上面有金有玉的,但又不顯得俗氣,像是有種特別的味道。看著就很舒服,想來多多也是喜歡的!

  孟學輝見孫振香收下,也是一臉的高興,見她要拿進屋里給多多帶。趕緊又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盒子,卻又抓住了趙陽。遞到了他的手裡,道:「這是小柔專門給多多錄的催眠曲,嘿嘿……」

  他原本是想帶著許柔來的,只是孟凡龍和蘇裙好像也會來,雖然在多多的滿月酒上,有趙陽在,他們或許會克制一點,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但難免會給趙陽添麻煩,他也就將這個念頭收了起來。

  趙陽拿著那個小盒子翻了翻,想著晨梅現在正像護雛的母獸一樣,要把這個給她,誰知道她會不會認為是「侵犯」了她哄兒子睡覺的權力?

  但孟學輝都已經帶來了,想來對他來說還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他也就先收下,又指了指樓上,道:「你先上去待著,下面太吵了。」

  說著話,他看到譚帥一家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笑著將他們迎進來,但心裡總有些不對勁的感覺,想了想,才發現是張倩和孫振悅走在兩邊引起的……

  在里屋,張蓮帶來的刺繡被展開,看著上面繡的那一團團鮮艷喜慶的花和優雅艷麗的孔雀,一屋子人都發出了贊嘆聲!

  對這種帶著喜慶吉祥之意的禮物,晨梅自是滿意無比,她拉著張蓮的手道:「這都是你自己繡的?這得廢多少功夫啊!真是多謝你了!」

  張蓮見自己送的禮物得到了主人的喜愛,心中也是喜歡異常,忙道:「喜歡就好,也不廢什麼功夫的!」

  晨梅用手摸著上面的針腳,細細地看了一遍,又對張蓮道:「你不是帶你閨女來了嗎?在哪,怎麼沒看到她?」

  張蓮抿了抿鬃角,笑道:「她爹抱著呢。」然後又忍不住欣喜地道:「趙陽開的方子真管用,這兩天我們叫她的時候,她都會轉著頭看我們了!」

  晨梅也高興地道:「是嗎?那抱進來看看啊!」

  張蓮推辭了一番,但正如所有為孩子進步而驕傲的母親一樣,她也希望女兒的進步能為別人見到,尤其晨梅又是趙陽的愛人。

  她走到外間,找到王會,先低聲說道:「你說得對,晨梅可喜歡咱們的禮物了!」然後才從他懷裡抱過王璐,道:「她們要看看咱們女兒,我抱過去吧?」

  王會遲疑了一下,道:「別嚇著她。」

  張蓮答應了一聲,抱著王璐進了里屋,晨梅接過來自己抱著,叫她的名字,竟然也轉頭看向了她!

  晨梅心裡高興,又抱著她靠近多多,拿她的手碰了碰多多的小手,笑道:「看,這是弟弟。」

  王璐臉上先是呆呆的,但慢慢的,嘴角動了動,像是在微笑,而一瞬間,她的臉上就變得生動起來!

  晨梅忙道:「你看,你看,她在笑哎!」

  張蓮心頭狂震,只覺得眼中發熱,恨不能馬上叫王會進來看一看!

  而在外面,正從二樓下往下走的趙陽,看到一行人進了院子,他也是心中一動。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5 20:41

第五三七 不相干的人

  進來的是周成禮、周成信和周惠一行。.

  而趙陽之所以感到心中一動,卻是他們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在他的感知里,這種氣息青中帶紫,透著一種清新的生發之氣。

  這種現象沒有其他,只能是比較罕見的「天材地寶」級的藥材上才有!

  他下樓迎過去,微笑道:「只是圖喜慶給多多辦個滿月酒,又不是什麼大事,怎麼好麻煩諸位都來了?」

  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周成信氣色已和常人無異,並且糾纏他多年的腳氣完全好了,人就完全擺脫了當時的萎靡不振的情形,身上重新帶上了和周成禮相似的氣質,但見到趙陽,眼里卻只是透著說不出的感激和親切,他抓著趙陽的手握了握,笑道:「一直想當面感謝,正好湊這個機會來了——不請自到,你不要見怪才好!」

  周惠插話道:「我們是來送禮的,他才不會見怪呢!」

  孟學輝在樓上探著頭叫道:「什麼禮?拿出來看看……喲,兩位前輩也來了,失禮,失禮!來,快請上來,這裡有趙陽收集的好茶,味道絕對沒說的!」

  周成禮站在一邊微笑著看著,先向孟學輝點了點頭,然後才對趙陽道:「你家公子現在取名了沒?」

  趙陽笑道:「取了,叫趙福。」

  周成禮點頭道:「福,佑也,備也,安利謂福,富貴壽考齊備為福,名雖簡單,但寓意很好!」

  趙陽一笑,道:「謝您吉言!」又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走吧,咱們上去一邊喝茶一邊聊!」

  周成禮微笑地點了點頭,又向周惠看了一眼,她就咳嗽一聲,道:「趙陽,我記得有次你說要找一種叫‘嵐煙紫針’的東西,好像是一種鬆針,你看是不是這種?」

  她說完,站在周成信身邊的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玉盒,上前半步,將盒打開——還未看到裡面的東西,趙陽就感受到一股濃郁的青木香氣撲鼻而來,肝部仿佛一陣清新而潤澤的風吹過,說不出的輕鬆與愜意!

  玉盒打開,裡面躺著十幾支長短不一的紫色的鬆針,看模樣既有著鬆針本身的姓狀,又帶著玉石的光澤,而一人趙陽的眼,他又感到心臟微微發麻,像是過電了一般,緊接著卻像是重新注人了能量,歡快地跳動了起來!

  如此看來,「嵐煙紫針」這種罕見的藥材,既有五行中的木姓,又暗合八卦中的「震卦」的屬姓——其實,五行之中,木在東方,八卦之中,震卦也在東方,二者方位是一致的,而木主生發,震又是一元之始,意義也有重合,只是,對應人體則有不同:其中木屬肝,而震卦則對應心。

  總之,「嵐煙紫針」的這兩個屬姓,清肝排毒,振發心氣,即使不用在煉丹之中,只是用簡單的配伍做成香囊,就會讓佩戴的人的身體時刻處於清新和陽氣振發的狀態,心情自然就會輕鬆愉悅,卻是比「無憂帖」的效果要好!

  這樣的話,家裡的人每人一個,再加上曹佳、元月、譚帥、晨君、孟學輝等等,這些人再分一個,這盒「嵐煙紫針」還不一定夠呢!

  「你們是從到的?」

  他想了想,問道。

  如果能知道在什麼地方找到的,說明那個地方有「嵐煙紫針」形成的條件,再去那裡、或者相近的地方尋找,說不定還能找到。

  他平時也想過,如果有空的話,應該也能找到,畢竟,他了解「嵐煙紫針」形成的環境,只是這個環境,一是方位要在山的陽面,最好還要面朝東方;二是要周圍要有水,以利於鬆針得到水霧的潤澤;第三點就是要看天了,需要鬆樹生長的地方能受到雷電的影響;還有最難的一點,就是環境要好,不能受到污染,不然,即使有上面的條件,就算產生了變異,也難說形成的是合格的「嵐煙紫針」。

  這樣算起來,他自己要去尋找的話,說不得得跑到川藏地區,他哪有這個時間?

  而聽到趙陽這樣問,周惠心中一喜,卻是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嵐煙紫針」了,但還是是笑著問道:「這個就是你要找的‘嵐煙紫針’嗎?」

  趙陽點了點頭,笑道:「你有心了。」

  周惠嘴角含笑地道:「我就是一說,能找到‘嵐煙紫針’,還多虧了吉田晉一先生,他聽說我要找這個東西,就在他們那尋到這一盒……吉田先生,請問你是在哪尋找到它們的?」

  聽她一說,趙陽看了吉田一眼,原本以為他是隨從,不想還是一個倭人,然後他馬上想到倭國的地理情況,再加上他們那裡很注重綠化和環保,「嵐煙紫針」形成的概率確實要高一些。

  吉田晉一這時看向趙陽,開口道:「找到這盒你們所謂的‘嵐煙紫針’並不是什麼難事,我們家鄉還有不少……這位就是趙陽先生吧?我能請問您一個問題嗎?」

  趙陽皺了一下眉頭,今天辦滿月酒,按道理說只是叫親戚來的,而像孟學輝和周惠他們,既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來也無可厚非,但一個倭人要來,又是從未見過面的,卻肯定不在他的歡迎之列!

  不過,今天是給兒子辦滿月酒的曰子,周成禮他們還是陽婷的合作伙伴,要是翻臉也不好看,他就冷淡地道:「你說。」

  吉田晉一抬頭看著趙陽的眼睛,道:「趙陽先生,我想問,您要‘嵐煙紫針’是做什麼用的?」

  趙陽淡淡地道:「做藥。」

  吉田晉一在趙陽臉上看了一會兒,又帶著自信的笑容道:「恐怕不是普通的藥吧?我的祖上也曾有過非常有名的名醫,現在我雖然沒有將祖上的醫術繼承下來,但也對一些秘藥有所耳聞,其中就有關於這個,你們所謂的‘嵐煙紫針’的記載。據傳,用它作為藥材製作出來的秘藥,能夠醫治癆、脹、泄、毒等等一切臟腑的疾病……」

  趙陽自然沒心情聽他白活他那點似是而非的家庭記載,問道:「你想說什麼?」

  吉田晉一自矜地一笑,道:「我覺得趙先生用這個藥材,想來也是製作秘藥的!」

  嵐煙紫針在趙陽手裡,用法多了去了,他也自然沒有心情給他解釋,就無所謂地道:「就算是吧!」

  吉田晉一眼睛一亮,微笑道:「趙陽先生,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向你提供‘嵐煙紫針’,你製作出秘藥後,我們兩家來分,你看如何?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合作,所謂的‘嵐煙紫針’,我們那裡有的是!」

  趙陽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如果吉田老實待著,他看在周成禮他們的面子上,也就當他不存在算了,但現在不僅在他耳邊聒噪,還想讓他當他的製藥工_雖然說得好聽,由他來提供‘嵐煙紫針’,但實際上不就是他掌握著上游資源而由他代工嗎?

  他的作法,和當時商年濤的企圖有什麼兩樣?

  況且,他還是倭人,說不定還有著別的什麼企圖,比如,竊取煉丹方法或者製藥配方什麼的,想到這些,卻是讓趙陽心中更生厭惡!

  周惠也注意到了趙陽的臉色,忙插話道:「吉田先生,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如何?現在請把我們周家準備的禮物交給趙陽吧!」

  其實,現在她也有些後悔,以她對趙陽的了解,最是想要自由自在的人,吉田晉一現在的做法肯定會激起他的反感,所以,她才強調禮物是她們「周家準備」的,而吉田只是幫她們尋找禮物的人而已!

  吉田晉一也發現趙陽的臉色不對,但他也不在意,把禮物向趙陽一遞,笑道:「我知道,這是周小姐讓我找來送你的禮物。只是,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能做多少秘藥呢?我覺得趙陽先生還是考慮下我的意見吧!」

  趙陽根本不伸手去接吉田遞來的盒子,而是轉向周惠,淡淡地道:「不要隨便把不相干的人帶到我這裡來。好意心領了……如果有空,你們就上去坐一會兒……學輝,你下來幫我接待一下周先生他們,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

  說著他轉身就往屋里走去,心道真是晦氣,給兒子辦滿月酒的好曰子里碰到這麼惡心人的人和事!

  當然,他也不是太擔心,想來周成禮他們很快就會把這個叫什麼吉田的給弄走,不會再留在這裡惡心他了!

  見趙陽轉身就走,周惠臉色一白,然後轉頭看向吉田晉一,沉聲道:「吉田先生,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要激怒我重要的合作伙伴和朋友!這難道是一個客人應該為主人所做的嗎?」

  按周惠的理解,吉田晉一只是她請來找「嵐煙紫針」的人,了不起也就是一個客人的待遇,但這個「客人」不僅喧賓奪主,還把主人的朋友給得罪了,也就不怪她生氣了。

  吉田晉一瞇眼看了趙陽一眼,然後轉向周惠,微一低頭,道:「周惠小姐,如果因為我的緣故,而讓您和您的朋友產生了誤會,我向您著重道歉——但是,我只是想和您的朋友談些合作的事,也沒有做什麼啊?」

  如果不看場合、時間和對象的話,他的話還真沒錯!周惠卻是懶得和他再說什麼,而是看向周成禮和周成信,道:「對不起,我……」

  周成禮擺了擺手,想說什麼,孟學輝已經從樓上氣勢洶洶地下來了。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5 20:41

第五三八 外人

  走到近前,孟學輝在吉田晉一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又視而不見地轉向周成禮行等人,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二位前輩,周總,請,咱們上去說話吧!」

  周成禮點了點頭,笑道:「孟總也請!」

  吉田晉一也想跟著上去,孟學輝伸手一攔,笑著看著他道:「你就不用來了!」

  周成禮適時地轉過頭,溫和地笑道:「吉田先生,我讓司機先送你回酒店,有什麼事,稍後我們再談,如何?」

  吉田晉一一肚子火,但也只能憋在了肚子里,他點了點頭,表情冷淡地道:「好。」

  說完他就在司機的帶領下向門外走去,走到大門口,他向後看了一眼,孟學輝等人已經上了二樓,而一樓能看到不斷有人走動,卻不見趙陽的面。

  其實,現在他還有些疑惑,以他多年在華夏的經驗,知道有些人初次見到倭人的時候,有的會有敵視情緒,但一有了經濟上的往來,往往就會變得「正常」起來,再對他們吉田財閥有所了解後,還有很多人的態度會直接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但趙陽卻從一開始就很冷淡,也根本沒有讓他表明身份的機會,這讓他很是不解。

  看到司機站在那裡等著他,他面無表情地道:「走吧!」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讓他很沒有面子,但他也不急,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他早晚會把場子找回來!

  孟學輝領著周成禮三人上到二樓的房間後,問道:「這小鬼子是怎麼回事?」

  周惠咬了咬唇,有些氣悶,她原想著給趙陽送上一份驚喜,卻不想讓吉田晉一給毀了!

  周成信拍了拍女兒的手,笑道:「他是吉田財閥下屬公司在華夏的一個小的負責人,我們公司在倭國有些業務和他們有些來往。」

  雖然吉田財閥名氣不小,在倭國各大財閥中也能排在較前的位置。但他的語氣卻是很輕鬆,無他,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在他眼里,自是不用太過在意

  孟學輝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吉田財閥的實力很是雄厚。但據他了解,接受他們投資的黃海企業都被壓榨得比較凄慘,名聲卻算不上好——當然,他自然不會談這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轉而向周成禮請教商業上的經驗。

  對周惠來說,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也很快恢復到平日里的理智幹練,但還有些魂不守舍,直到商年濤拿了一瓶醉棗上來。她才徹底恢復到平常的模樣。

  這一瓶醉棗選的是山棗,一個個龍眼大小,泡在酒里,皮還保持著剛摘下來的青色,吃在嘴里,清脆,既有棗的青香,還有一股濃郁的酒氣,熱熱的沖上頭部。卻是讓人精神一振!

  周惠吐出棗核,又拿了一顆,點頭道:「嗯,嗯,不錯……你們吃吧。我下去看看趙陽家小孩去!」

  到了樓下,正看到趙陽出來洗茶碗,她就叫住他,不好意思地道:「趙陽。對不起啊,我……」

  趙陽一邊接水。一邊笑道:「沒事,又不怪你。」

  周惠站在他背後,鼓了鼓嘴,笑道:「這麼多碗,我幫你洗吧!」

  趙陽抬胳膊擋了擋,道:「不用,你去屋里陪你嫂子聊天去吧!」

  周惠往屋里看了一眼,又扔掉手上的棗核,讓趙陽先不要洗碗,她先撩水洗手,然後笑道:「什麼都自己做也挺有意思的啊!」

  趙陽笑了笑,沒有接話。

  周惠甩著手上的水,歪頭看著他道:「你真不生氣了吧?」

  趙陽端起一摞碗控了控水,笑道:「有什麼生氣的,誰也避免不了要見到不想見的人……好了,別站在外面了,怪冷的!」

  對秦老來說,陳慶澤就是他不想見的人,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見他一面。

  等陳慶澤進了屋,秦老面色不虞地道:「你沒事了嗎?不去干正事,來看我這個等死的老頭子幹什麼?」

  見到秦老這樣一副表情,陳慶澤卻覺得鬆了一口氣。

  出了叢岳那一檔子事,他雖然開始疏通上下的關係,但秦老這一關他也必須要過,所以,他必須要來當面拜見秦老。

  在來之前,他想過很多可能,最怕的就是見不到秦老本人,那樣他可就無計可施了,好在秦老答應見他,而見到後,他又怕秦老什麼也不談,只是敷衍,所以,秦老有情緒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

  他扶著秦老坐下,微笑道:「老首長有著豐富的革命和領導經驗,是我黨和國家重要的財富,我來向您取經學習,這怎麼能說不是正事呢?」

  秦老沉聲道:「有什麼好學習的,只要心裡系著老百姓,想著你所坐的位置是怎麼來的,自然就能把工作做好了!」

  陳慶澤點頭道:「老首長說得對!我們現在的領導幹部,確實要多聆聽下您和其他老同志的話,這會讓我們時刻不忘我黨的宗旨,正確行使人民所賦予的權力!」

  秦老面色稍霽,微點了點頭,又道:「咱們的幹部心裡真的這樣想,就不會犯下什麼大錯的!」

  陳慶澤心中一凜,附和道:「聽老首長的話真是醍醐灌頂!我們岳東省一直重視黨風建設,但屢有違法違紀的事發生,現在看來,工作做得還不深、不夠細啊!」

  說完,他看了眼秦老的表情,見沒有什麼表示,稍沉默一下,又嘆了一口氣,道:「最近還有一個比較嚴重的現象,就是有些人利用黨員幹部的家屬做文章,這個也值得警惕啊!」

  這就開始推脫責任了嗎?叢岳交待的問題都是家屬干的啊!

  秦老微垂下眉頭,淡淡地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咱們華夏歷來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當好一個人民的幹部,前兩點是基礎!」

  陳慶澤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道:「老首長的話發人深省啊!是的,咱們有些幹部家屬出了問題,根子還在幹部自己要求不嚴!我認為對於這種現象,加強思想教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使用好法制武器!發現一例違法違紀現象,就嚴格查處一例,這樣才能切實做好黨風廉政建設!」

  要棄車保帥了嗎?不知道棄的「車」是不是躺在醫院里的他的那個外甥。

  秦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總之要以事實為依據,不要只停留在紙面上,要體現在行動中!」

  做表面工作是沒用的,關鍵是要將吞掉的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吐出來,只是,他舍得吐嗎?

  陳慶澤自是聽明白了秦老話里的意思,不管怎麼說,秦老好像沒有深究的意思,總歸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當然,秦老也沒明說什麼,他自然也不會以為自己完全了解了秦老的想法,但有的談就好!

  這時,一輛車開進了院子,然後元月和曹佳一左一右從車上跳了下來,他面上又是一鬆,正想著如何說去見趙陽的話,她倆正好來了,想來她倆專門來,肯定是參加趙陽兒子的滿月酒的!

  他選在今天來拜見秦老,自然也聽說了今天是趙陽給兒子辦滿月酒的日子,借此機會和趙陽見一面,做通他的工作,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畢竟,叢岳的事也是因為趙陽引起的,總要將所有的隱患都消除才好!

  秦老見到元月和曹佳,臉上先是帶上了笑容,但兩人一進了屋,等她們打完招呼,他就又斥道:「不在家好好學習,又跑來幹什麼?」

  元月站到他的身邊,給他捶著肩膀,道:「老秦同志,我這次來是帶著任務的哦!」

  秦老故作不悅地道:「什麼任務?你的任務就是學好習!」

  曹佳在秦老面前也老實起來,此時就解釋道:「秦爺爺,今天是周日,學校里沒課。」

  秦老看了她一眼,道:「這才幾天,你已經來兩次了吧?」

  曹佳吐了下舌頭,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元月趕緊給好友解圍,道:「老秦同志,你就不問問我帶著什麼任務來的?」

  秦老倒了水遞給她倆,聞言笑道:「什麼任務?」

  茶水太熱,元月將茶杯放在茶幾上,掰著手指頭道:「第一,自然是見我最最想念的老秦同志!」

  秦老臉上帶上了笑容,道:「第二呢?」

  元月又掰起一根手指,道:「第二是代母親大人來見她最最尊敬和想念的老秦同志!」

  秦老哈哈一笑,道:「第三呢?」

  曹佳嬌俏一笑,道:「秦爺爺,第三還用猜嗎?當然是去趙陽哥哥家參加多多的滿月酒了!」

  元月又補充道:「我還要代表母親大人呢!」

  秦老放下茶杯,笑道:「那咱們現在就去吧!」

  元月和曹佳歡呼一聲,一左一右站在他兩旁,準備攙扶他起來。

  這時陳慶澤笑道:「今天趙陽給兒子辦滿月酒嗎?這是喜事啊,我也一起去送上份祝福吧!」

  秦老淡淡一笑,道:「心意到了就行。一省事務都壓在你身上,就不要為這種事分心了!再說,趙陽沒有請外人,這是他兩個干妹妹,要不然我也不會去。」

  陳慶澤面色不變,笑道:「好,我聽老首長的,但也請兩位小朋友替我送上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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