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混在抗戰 作者:古龍崗 (連載中)

 
mk2258 2013-9-8 19:03: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0 34350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36
混在抗戰 正文 第29章 戴笠也得償命

  


    「你們是日本人!」

    「我們不是!」

    「你們是!」

    「不是!」

    「那你們就是漢奸!」

    「你才是漢奸,老子是軍統的。」

    「軍統的?放你NN的拐彎兒屁!」觀音庵後院大殿,觀音像下,秦衛光著膀子,在幾十個傷殘軍人的陪伴下,在鄭振華和於德財的拱衛下,陰著臉盯著三個已經被扒得跟光豬差不多的軍統特工:「當老子是傻的?前些天戴笠才剛告訴老子,說梅機關派了南造雲子想來找我麻煩,今天就來了個什麼軍統行動處……你當我是什麼人?區區一個行動處就想叫我過去問話?你們夠級別嗎,啊?」

    「老子就是軍統第三處第二科的,我們科長是趙理君,你們最好馬上放了老子,否則等趙科長殺過來,你們誰也別想活!」

    說話的軍統特務氣焰囂張,雖然腦袋被秦衛一枴杖砸得破了好大一個洞,如今更纏得跟阿三一樣,可他依舊沒有墮了氣勢。兩隻眼睛更不時地露出絲絲凶光,要不是被捆得嚴嚴實實,彷彿隨時都能一躍而起。

    「誰也別想活?嘖嘖,落到老子手裡,你們以為你們還能活得有多少樂趣?我很快就會讓你明白能夠死去是一種多麼快樂的事情。」秦衛湊到這傢伙的面前,輕輕拍著對方的臉,臉上卻努力地做出微笑地表情:「聽說過滿清十大酷刑嗎?」

    「哼!」對方冷哼一聲,毫不在乎。

    「我們真的是行動處的,不信你們可以打電話去問。」另一個被綁得跟粽子差不多的特務忍不住叫道。

    「閉嘴!」為首的特務斥了一聲,「你想丟趙科長的人嗎?」

    「可咱們真的是軍統的呀。」

    「今天老子算是栽在這兒了,不過你給我記住,姓秦的,咱們沒完!」為首的特務恨恨地盯著秦衛,咬牙切齒。

    「我討厭你的語氣……你們不是說你們是軍統的嗎?行!」秦衛朝身後招了招手,「張進!」

    「秦先生!」張進囂張地看著幾個同行,提著槍靠了過來。剛剛秦衛突然暴起,一枴杖砸翻了領頭的那個傢伙,接著一聲「這是鬼子」,把收容院的人都給吼了出來。可這樣一來,他再砸另兩個傢伙的時候就來不及了。雖然大家很快就衝了上去,甚至包括於德財也在下面狠狠地抱住了一個特務的腿,可人家是帶著武器的,哪那麼容易就被制住?最後還是靠著他們這些真正的特工人員才把人給拿下的。

    「認識他們嗎?」秦衛指了指三個被捆在柱子上的傢伙,問道。

    「要是認識,就不用動手了。」張進冷笑道。

    「那你們接到通知要帶我去軍統那邊兒了?」秦衛又問道。

    「秦先生您是什麼身份?戴老闆親自點名要保護好您的人身安全,鄭主任跟您都客客氣氣的,就算要叫您過去,又豈會只派區區三個人過來?」張進又道。

    「嗯。」秦衛很滿意地拍了拍張進的肩膀,又看了一眼三個特務:「明白了嗎?老子身邊就有軍統的人,而且還是戴笠親自派過來的……你們還不承認自己是日本人?」

    「老子不是日本人!」為首的特務大叫,「老子不是!」

    「那就是漢奸!」秦衛又道。

    「老子是軍統特工,不是漢奸!」

    「不管你是日本人還是漢奸,你們來這兒幹什麼?」

    「你管不著。」

    「都找到老子門上了,我還管不著?這麼不講理,你還說你不是日本人?」

    「老子就不是日本人。不是!」

    「行!你有種。看來不拿出點兒東西來,你們還真的不知道什麼叫馬王爺有三隻眼。」秦衛惱了,「來人!」

    「有!」

    張進很識趣兒地立正應道。

    「把柴房騰一下,把他還像現在這麼綁進去,然後找人挨個兒地把我剛剛問過的問題給他問起來……」

    「啊?」張進張著嘴巴,露出了兩排大大的黃板牙……看秦衛那模樣,他還以為要用酷刑呢。

    「啊什麼啊?快去!」秦衛不耐煩地一揮手,「要不是看你這些天還算老實,這一手老子都不教你。」

    「不就是問個話嗎?有什麼好學的?」張進身後,另一個叫章國的特務忍不住嘀咕道。顯得對秦衛的故弄玄虛很是不滿。

    「年青人,你要明白,我是文化人,而且還是一名光榮的大學教授……」秦衛挺了挺光溜溜的胸膛,又扯了扯根本就不存在的衣襟,略顯矜持:「所以,即便是審訊,我們也要講文明。不能像那些沒有受過教育的日本人和漢奸一樣野蠻。」

    「審訊還講什麼文明?要是我,直接就上老虎凳,灌辣椒水兒,再不行就烙鐵,我就不信他不招。」章國冷哼道。

    「所以說你這個年青人沒前途。」秦衛失望地搖頭,「老虎凳,辣椒水,烙鐵……這算什麼?這種爛大路的玩意兒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現醜?用刑雖然是一種很粗糙的活計,可弄好了也是可以上升到『藝術』的高度的。所以,身為一名有理想,有抱負的軍統特工人員,你應該干一行愛一行,在使用刑罰的工作上努力推陳出新,讓其能夠上升到更新一層的高度。你看人家小日本兒,雖說沒什麼創新,卻從西洋引進了電刑這種新型的刑罰……」

    「噫,這傢伙說話怎麼這麼糝人?」大殿窗外,不好意思看一群大男人光膀子的兩個女生被秦衛的一番話滲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們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說話的,正正經經的好話也能說得這麼讓人噁心。

    「不就是電擊麼?咱們軍統也有。」章國也在抹著身上的雞皮疙瘩,秦衛的話不只噁心到了窗外,殿裡面也都因此而泛起了一陣陰風……所有人都覺得皮膚有點兒涼。

    「什麼叫『也』有?一聽這話就知道你們已經落後了。」秦衛輕蔑地看著他,「你們知不知道,早在唐代,就有一個叫周興的酷吏,他獨創了一種『請君入甕』的刑罰,這種刑罰一不見血,二不費力,就只是把人放進一個大甕,然後在外面點上火……」

    「不就是烤人嗎?跟用烙鐵有什麼不一樣的?」章國不服氣道。

    「烙鐵,撐一下就過去了,而且太過暴戾,弄完之後連塊好皮都難找;可『請君入甕』就不一樣了,從弱到強,慢慢地摧毀人的心理防線,放出來之後頂多就是肉熟了,人還是全乎的,皮也挺好……」

    「姓秦的,你除了胡說八道,就不能說些別的嗎?」窗外的齊琪不耐煩地叫了起來。她本來是帶人催秦衛去參加會議的,可偏偏遇到這三個自稱是什麼軍統特工的傢伙,現在會是肯定趕不上了,本來看看審訊特務也挺有意思的,可在窗外聽了半天,居然聽到秦衛跟人聊起了用刑的「藝術」,還說什麼要講文明……這傢伙就不能表現的正常一點兒嗎?

    「你叫什麼叫?我這是在逼供。」秦衛很惱火自己的審訊被人打斷,「任事兒不懂的黃毛丫頭。不趕緊地回你的學校去,留這兒幹嘛?想看看切胳膊鋸腿兒嗎?」

    「你那也叫逼供?有你那麼逼供的嗎?」齊琪毫不示弱。

    「沒見識就是沒見識。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心理學?又知不知道什麼叫犯罪心理學?就算不知道,難道以你一個大學生的智商,還看不出我是試圖用言語,以逐步恐嚇的方式把這幾個傢伙的真話給弄出來嗎?」秦衛鄙夷道。

    「恐嚇?老子他M是嚇大的!」聽到秦衛的話,為首的特務忍不住冷哼道。

    「還說我沒見識。想嚇唬人,你就別說出來啊,說出來誰還會害怕?我看你就是個白癡!」窗外的齊琪恨恨地小聲說道。

    「你還是少說兩句吧。」路小佳無奈地勸著自己的閨蜜。以前還沒怎麼覺得,可現在她卻對齊琪越來越頭疼了。

    「哥們兒,痛快點兒,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說出來,我也就不折磨你了。」秦衛又看著那個為首的特務,一臉笑容:「你不知道,我這個發起火來連自己都怕……剛才為什麼敢直接告訴你我是想逐步地攻擊你的心理防線?因為我有的是招數收拾像你們這樣不合作的傢伙。只是我這個人一向不太喜歡血腥,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合作,免得最後太過痛苦。」

    「老子還真就不怕什麼痛苦。」為首的特務冷笑:「有本事,你就把你那些招數都朝老子身上使一遍,看能不能把老子怎麼樣。不過你可別怪老子沒提醒你,到時候有人找你算帳!」

    「有人?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秦衛盯著他歎了口氣,「不過既然你都要求了,我就滿足你的願望……來啊,那兩個一個關柴房,一個關伙房,這個嘴巴最硬的,放茅坑裡鎮宅。每個傢伙都找兩個兄弟輪番問話。記著啊,都捆結實了,尤其是那兩根大拇指,一定要拴得緊緊的,省得他們會什麼脫逃術之類的。」

    「放、放茅坑?」張進不自覺地摀住了嘴,「秦先生,現在可是大熱天!」

    「不是熱天我還不放呢。快去……你負責給給這傢伙問話!」

    「啊?」

    「姓秦的,你有種——」為首的特務大吼大叫。他想過許多自己可能面對的情況,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被關到茅坑……他當特務也不至於罪過到這種地步吧?

    「我當然有種,而且還有很多……」秦衛也不理他,一邊指揮著手下把這三個傢伙弄走,一邊又朝外面喊了一聲:「姓齊的還在嗎?」

    「你說誰是姓齊的?」齊琪不幹了,直接從外面衝了進來。本來她和路小佳以為會有用刑之類的事情出現,加之秦衛這一大群男人又都光著膀子,所以才躲到了外面,可沒想到弄了半天,居然就只是分開關押,然後審訊……雖然並不祟尚暴力,可她還是對秦衛充滿了失望。

    「怎麼,你不姓齊?」秦衛卻無視這位重大美女的怒氣,只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我當然……你……」

    「好啦,不跟你置這閒氣兒。你們自行車應該有空餘的吧?正好,借我一輛,去你們學校。」

    「你不是不去的嗎?」齊琪冷哼道。

    「本來是不想去的,可這不抓著人了嗎?我得給軍統那邊說一聲,順便再問鄭介民催催獎金的事兒……」

    「你還真是棺材裡伸手,死要錢啊!」聽完秦衛的話,齊琪也不氣了,胳膊直接搭上路小佳的肩膀,一個勁兒的搖頭歎息:「你就不怕那個什麼鄭介民被你逼煩了,直接找人收拾掉你?」

    「他敢!」秦衛眼睛一瞪:「別說他了,就是戴笠敢動老子,也得償命!」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40
混在抗戰 正文 第30章 有深度的秦教授

  


    觀音庵門口,幾輛自行車斜斜地停靠在牆邊兒上,一群大學生躲在牆角的陰涼地裡百無聊賴……為首的學生會副主席鄒傑中不時地抬頭看看天色,顯得很是焦急。

    「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不靠譜的教授,就算只是個客座教授,也不能這樣啊。這還有沒有師德?」鄒傑中身邊,同樣一身正裝的劉宇傑突然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旁邊的胡巖,也就是跟齊琪等人一起在收容院教學的三個男生之一:「你們當初是怎麼認識這位的?還跟他打得火熱……」

    「我們可沒跟他打得火熱,」胡巖趕緊撇清,「都是他自己纏上來的。」

    「那他纏人的水平可真高。」劉宇傑面色不虞,「纏著纏著居然就纏到教授了。真不知道校長他們到底看上他哪兒了。」

    「漢語拼音唄。」跟胡巖一起的王計歎了口氣,「這才幾天,全國有點兒地位的學校基本都驚動了。要是我是校長,肯定也急不可耐地先把人拿下再說。」

    「其實也不只是漢語拼音。」方洪看了兩個同伴一眼,「秦教授其實很有水平的。別的不說,光是聽他平時的言論,就知道他對咱們中國的局勢有很深的瞭解,而且他也不是一般人,要不,軍統的人怎麼會找上他?」

    「那只能說明他極有可能是個特務。」胡巖似乎對方洪的話有些不滿,「你見過有哪個教授像他那樣吊兒郎當的?根本就沒把這麼光榮的身份當回事兒。」

    「大家還是不要說了,」鄒傑中輕輕歎了口氣,「校長和諸位教授還等著咱們把人帶回去呢,還是先考慮考慮眼前吧。」

    「路小佳她們怎麼還不回來?」聽到鄒傑中的提醒,雖然知道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可幾個人還是忍不住都翹了翹腳後跟。畢竟,不管對秦衛有多麼的不滿,學校安排的任務還是第一位的。

    「以齊琪的暴脾氣,居然還要等那麼久……這位秦教授可真厲害。」沒看到人,劉宇傑又忍不住吐槽道。

    「該不是嚇住了吧?你們剛才也聽到了,咱們這位教授可是說了,如果他遭了暗算,連軍統局長戴笠也得……」王計左右看了兩眼,橫著手掌在脖子上虛劃了一下,暗示道。

    「那不關咱們的事兒,你們也不許亂傳,聽到沒有?」鄒傑中臉色一變。他現在已經有點兒後悔跑這一趟了。剛剛他和這幾個同學也都跟齊琪、路小佳一起躲在觀音殿外面……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不想進去,大家都是男人,別說光著膀子,就是全脫光了又有什麼好怕的?主要是他們不好意思把兩個女生單獨留在外面,怎麼說也是一起來的,要共進退才是。可沒想到,聽牆根兒居然聽到了不該聽的話……秦衛居然大言不慚,說什麼就是戴笠敢動他,也得償命。這是一個學生能聽的話嗎?雖然他們這些學生大都是天不怕、地不怕,隨時隨時都敢上街頭遊行示威,連政府也敢表示反對的一類人。可那終究也只是少數,大多數的學生其實還是願意老老實實地讀書,然後找份好工作的,當然,這是在沒有受到那少數同學的刺激的情況下……而除了這些,還有像他這樣從事學生會工作,跟外界接觸比較多的一類人。不可否認,他們學生會有很多熱血青年,屬於那種一點就著的角色,可那絕不包括他鄒某人,否則他現在也不會只是個學生會副主席。他的願望很簡單,就是讓在學生會的經歷成為他走出學校之後的一個資本,讓自己以後的日子能夠更加地順利。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回去之後有必要向學校建議將秦衛的客座教授職位給否決掉。學校,還是純粹一點兒好。

    「有什麼好怕的?軍統又不是什麼好人,再說了,說這話的又不是我們。」劉宇傑對鄒傑中的小心翼翼很不爽,「我們只是學生,難道那些人還會因為我們聽到了這幾句話就怎麼著不成?」

    「學生的身份並不會成為我們的護身符。而以為自己是個學生,就可以毫不遮攔的說話做事,這本身就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而我們,已經成年了。」方洪突然幽幽地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宇傑斜過去一眼,問道。

    「這是秦教授說過的,主要意思是說:不管我們是什麼人,只要我們成年了,就應當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還說,大學生這個身份也並不值得我們驕傲,因為成為大學生也只是表示我們的學習成績還算可以,而這個世界看的不是我們的學習成績,需要的是真抓實幹……沒有為這個國家做過什麼,為這個社會做過什麼,就沒資格對這個國家、對這個社會發表評論。」方洪道。

    「這是什麼歪理謬論?」另一個叫韓志民的學生憤怒地跳了起來,「難道,就因為我們是學生,就不能對中國現在的情況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見了嗎?難道我們不是中國人?」

    「我們當初也這麼反駁過他,可他說的是:學生太過脫離社會和現實,對社會和國家的現狀也瞭解得不夠透徹,如果以為憑著一腔熱情就可以這樣那樣,往往就會壞事。」胡巖看了他一眼,「他還舉了『火燒趙家樓』的例子,認為當初北京的學生太過偏激,不能瞭解實際情況就做出那樣激烈的舉動,是不對的……」

    「胡說八道。『五四運動』是愛國運動,這誰也不能否認。」鄒傑中突然厲聲道。他雖然並不喜歡搞這樣那樣的運動,也不喜歡做太過激烈的事情,可在這樣有關立場的事情上還是不含糊的……若是含糊了,下一屆的學生會恐怕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他倒是沒有否認『五四運動』的愛國性質,他只是說:北洋政府並沒有在《巴黎和約》上簽字!」方洪抬眼看了幾個同學一眼,淡淡說道。

    「……那正是因為『五四運動』點燃了全國人民的愛國熱情,而也正是迫於全國人民的壓力,北洋政府害怕眾叛親離,這才沒有簽字!」韓志民先稍稍愣了一下,又接著反駁道:「後來,日本強佔青島,北洋政府卻像是縮頭烏龜,依然沒有出兵。這恰恰說明了當初的運動是正確的。」

    「沒有人說『五四運動』是錯誤的,那一場運動的巨大影響力,不僅點燃了新民主運動的火炬,還讓中國國內反抗的聲音此起彼伏,形成一道不可忽視的力量,使得歐美各國不得不考慮強行壓迫中國會否引起更大的風波,損害到自己的在華利益。而也正是因為『五四運動』所帶動起來的巨大的愛國熱情,使得北洋政府堅定了拒簽和約的決心……但這些都不能否認一點,那就是,在『五四運動』之前,北洋政府其實並沒有決定簽約!」

    「所以,不管我們怎麼為當初的行動進行辯護,都不能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提前將罪責歸綹到了某些人的頭上,而這,卻僅僅只是因為這些人『可能』做出什麼事來。」

    方洪和王計兩人複述著自己當初聽到的話,無精打彩。

    「你,你……」韓志民先是指著方洪,接著又指著王計,可接著又使勁兒地搖頭:「不對,不是你們,是那個傢伙,他、他在否定當初的運動!」

    「沒有否定,他承認了『五四』的愛國性質和幾乎所有的行動,只是否定了北京的學生在運動中的一些過激行為……『火燒趙家樓』,這本就是違法的行為。還是在曹汝霖等人並沒有做出實際賣國行為的情況下……我們為什麼在沒有得到確實信息的時候就將其定性為賣國賊呢?還燒了人家的家……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他是北洋官員?」王計又反問道。

    「可、可是……」

    「雖然我對匡互生前輩的行動並不是很贊同,但我也承認,正是因為他當時的激烈舉動,才使得這一場運動在一開始就震驚了全國。可以說,火燒趙家樓、痛打章宗祥這兩件事,對在全國範圍的愛國運動起到了相當顯著的推動作用……」鄒傑中說道。這個時期的大學生對「五四運動」的瞭解是很多的,匡互生身為「火燒趙家樓」和「痛打章宗祥」這兩件大事的主角和帶頭者,他們自然也是很瞭解和敬佩的。

    「我承認你說的,可這依然不能否定前面所說過的那些。無罪而罪人……如果在一開始就可以不按法律行事,那麼,以後誰又會把法律當回事兒?……這不是我說的,還是那傢伙。」方洪又道。

    「其實我聽說,當初擔任遊行運動總指揮的傅斯年先生和遊行運動主席段錫朋等人都是反對強行衝擊趙家樓和毆打賣國賊的,只是大家群情激盪,控制不住而己。畢竟,北洋軍閥一直以來的賣國行徑,在當時已經讓人充滿了怨氣,有了宣洩口,自然就難以堵住了。」鄒傑中又歎道。

    「是啊,這也不能怪大家,要怪,只能怪北洋軍閥無能,外不能爭國權,內不能安民眾……」韓志民也急急地附和道。

    「歸根到底,曹、陸、章等人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劉宇傑繃著臉,冷冷道。

    「說的對。」

    方洪、胡巖,還有王計三人互相看了幾眼,紛紛點頭。是啊,如果不是因為北洋政府一直就讓大家失望至極,讓人民充滿了怨氣,何至於一個遊行就鬧到歐打國家高干,還燒了人家房子的地步?大學生可都是文明人。所以,說到底,這都是那些人自找的……只是,怎麼大家的眼神裡總有一點兒不自信呢?而且,如果秦衛在這兒,他又會怎麼說?

    ……

    觀音庵門口沉默了下來,一群學生沒了說話的興趣,只是乾巴巴地在陰涼地裡等著兩個女生。又過了一會兒,路小佳拉著齊琪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中,可希望中的秦衛卻並沒有出現,看到這個情景,鄒傑中心裡忍不住苦笑起來。

    「怎麼回事?他沒空?不是說他一兩天內不會去親自審訊那些人嗎?」韓志民性子急,一見面就問了起來。

    「別說了,誰知道他又有什麼事……」齊琪虎著小臉,「還說要給什麼軍統高層打電話……我看他根本就是色厲內荏!」

    「我看秦教授暫時是不會去學校了,咱們還是先走吧。」路小佳也苦笑著說道。他們剛才一起勸秦衛去重大開會,結果因為韓志民的話有點兒重,惹惱了那傢伙,直接把人趕了出來,她和齊琪仗著人面熟悉,又再次進去勸人,結果,秦衛這回更直接,居然說要洗澡……這麼不講究的傢伙居然是她們學校的客座教授,她真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我回去告訴校長,看他怎麼辦,哼!」齊琪依舊怒氣沖沖。這年頭,當著女生的面說要洗澡,跟耍流氓雖然還差一截,但也很招人恨了。

    「他可不怕校長。」方洪以為齊琪是要告狀,當即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他不怕校長,所以我會去告訴校長和那些等著開會的專家教授,說這傢伙在收容院抓了三個日本間諜……」齊琪握著拳頭,得意地笑了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42
混在抗戰 正文 第31章 你當過漢奸

  


    民國時期的文人其實是最不好惹的一群人。這些人社會影響力大,偏偏又關心時事,有事沒事兒就喜歡到報紙上發表一下對時局的看法,甚至直接揭露自己看到的一些惡劣的社會現象,尤其是對政府的惡劣事跡極為關心。就像馬寅初,還有鄒傑中等人剛剛提到了傅斯年,對國民政府的貪污**就極為痛恨,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關注著這些東西,並且經常性的在報紙上對官員的行為表示批判。而且他們還不打小的,專打大的。就像最近,兩人的目標都定在了行政院長孔祥熙的身上……這可是相當於未來共和國國務院總理的大人物,而由此就可以知道這些文人的厲害。畢竟,沒點兒底氣,敢跟國家總理級的人物呲牙?

    而此時,重慶大學聚集了教育界和文化界的許多名人,這些名人身後還分別代表著更多的文化群體……齊琪這個時候去把秦衛抓了三個日本間諜的事情捅出去,這些人恐怕立碼就敢逼著蔣介石出面解決。而蔣介石就算正忙著指揮武漢會戰,也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表示一下關心。到時候,管你是不是真的日本間諜,或者真的是軍統特務,都有的受。當然,那樣之後,秦衛也別想消停。

    鄒傑中本來是想阻止齊琪的,他覺得把這件事告訴葉元龍就好,讓葉元龍這個重大校長出面去把事情解決。畢竟,葉元龍比他們更懂得如何做事。不過再想到齊琪的脾氣,鄒傑中還是放棄了直接阻止的打算……這丫頭要是能聽人勸,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風風火火的了。於是,他拉過了劉宇傑:

    「待會你騎快點兒,先去把這兒的事告訴校長,讓校長決斷。」

    「明白。」

    劉宇傑也不傻。秦衛抓到間諜的事情可大可小,全看怎麼處理。那傢伙雖然掛著重大客座教授的頭銜,但跟他們終究遠了些,他們自然也沒有理由為了一個不熟悉的人大鬧……這又不像是五·四那會兒,說到底,就只是秦某人可能會有些危險罷了。這樣的事情,交給上面的人處理一下就好了,何必讓那麼多人都跟著麻煩?

    ****************

    「我還以為你打算跟我就此絕交呢,怎麼又打電話過來了?」

    一幫大學生自以為是的想著如何處理碰到的事情,而身為事件的主角,秦衛卻毫不關心那些。他本來確實是想跟著鄒傑中一夥回重大打個電話,向鄭介民詢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的……那三個傢伙自稱是軍統特務,還點明自己是軍統第三處二科,歸趙理君管的,他總不能連問也不問一下吧?何況他還要找鄭介民要錢呢。可偏偏顧長鈞突然打了電話過來,其他的事情自然全部靠後。

    「絕交?你看我像那種人嗎?」顧長鈞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你現在正處於極度危險的環境,我身為你在民國唯一能聯繫的好友,怎麼也不能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吧。」

    「這話聽著彆扭。你什麼時候會有那麼好的德行了?」秦衛不屑冷笑:「你不怕我弄得你突然消失了?」

    「什麼話。我是那麼只為自己的人嗎?你看你,剛過去,這邊兒就把琉球收回來了,再多呆一會兒,說不定連外蒙也回歸了呢……你要相信我這被教育了三十年的思想覺悟。」顧長鈞笑道。

    「嘔——」秦衛做嘔吐狀。

    「怎麼,你懷上了?」顧長鈞狀似關心地問道。

    「對,我懷著你呢。」秦衛也不示弱。

    「看你這客氣的,那個……誰給你安的**?」顧長鈞又反問道。

    「你爺爺!」

    「那他老人家用的肯定是鋤頭。你不知道,我們家那老爺子打小種地,平時用的鋤頭最少也得二十斤,鋤尖一般也有二十厘米寬……兄弟,你受苦了啊。」

    「……不客氣。一切為了子孫後代嘛!」秦衛瞇著眼咬牙笑道。

    「這點兒我承認。誰叫你跑回去了呢……一定要小心啊,保護好自己,那槍林彈雨的,嘖嘖……你說你雖然算不上什麼官二代富二代的,可馬馬虎虎也是打小嬌生慣養的,這要是被擦破點兒皮,這可怎麼得了。」顧長鈞故作哭音,深刻地表達著自己內心的擔憂。

    「行了行了行了,」秦衛終於肉麻地受不了了,「磨磨唧唧地到底有什麼事兒?對了,幫老子充電話費沒?」

    「充電話費?」雖然明知道對方看不見,可顧長鈞還是翻了個白眼兒:「你知道你的電話費餘額現在還有多少?」

    「多少?」秦衛問道。

    「足足兩萬塊!」顧長鈞的聲音裡滿是悲憤,「兩萬塊啊。你大爺的,有這麼多錢,你幹什麼不好?全繳給移動了,你腦子有毛病是不是?」

    「兩萬塊?」秦衛嚇了一跳,「你有毛病啊?哪有一次繳那麼多的……等等,你剛剛說什麼?我腦子有毛病?你腦子有毛病吧?就算剛發了點兒小財,你也不至於這麼花呀,馬馬虎虎替我繳個一萬七八也就夠了。」

    「不是我繳的!要是老子,給你繳個一兩百就不錯了,還給你兩萬?」顧長鈞愈加悲憤,「你說,你在這邊是不是還能聯繫到其他人?咱們這麼多年兄弟,你不找我,你去找其他人?」

    「去去去,我要是還能聯繫到其他人,還找你幹嘛?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會像現在這樣可著勁兒地上門找宰?」秦衛罵道。

    「不是你繳的?」

    「廢話!」

    「也沒找別人?」

    「你覺得呢?」

    「我明白了。」顧長鈞咂了咂嘴,「就跟我莫名其妙地接到了一張在三十年前準備好的十萬美元支票一樣,你的電話費,應該也是這麼來的。」

    「你是說……」

    「有人安排好的。而這個傢伙,我懷疑就是……你。」顧長鈞輕輕敲擊著手指,嚴肅地說道。

    「我?」

    「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可這……」

    「其實上次之後我就想了許多。」顧長鈞又道:「你看看,你和我都沒什麼特殊的身份,怎麼會突然又有人送錢,又有人繳電話費的?還一次性這麼多……這說明,有人一直在盯著我們。當然,我懷疑這個『盯』只是在幾天前,也就是你突然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之後……」

    「你就不能直接說『穿越』嗎?什麼叫『離開這個世界』?我還沒到需要你送白包的時候。」秦衛不滿道。

    「反正都一樣,沒什麼好計較的。」顧長鈞漫不在乎,「你離開了這個世界,然後,怪事就發生了。……所以,這極有可能是離開這個世界後的你,在新的時空經歷了一生,臨到老了,想到自己穿越前的情況,決定自己幫自己一把……」

    「有點兒繞,不過我能理解。」秦衛道。

    「你自己幫自己……這本來是不可能的。因為你是從後邊的時空到達了前面的時空,然後又影響到了後面的時空。可既然在前一段時間已經有了你,你已經改變了世界,那麼,後面時空的你又怎麼還會按照原有的軌跡渡過半生呢?」

    「我有點兒糊塗。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兒?」

    「也不用太清楚,反正就是一點兒結論:我們現在所處的時空,或者說是你還沒穿越之前的時空,其實,已經偏離了它原來的軌道。」

    「你是說……」

    「對。你還在的時候,我們的這個世界其實已經就有所偏移了。但是,你這傢伙還嫌不夠,所以,又佈置了幾下後手,想持續的影響時空的變異……比如,你給自己充足了電話費,還給我留了十萬美元……不是我說你,兄弟,你都能穿回去了,隨隨便便就是億萬富翁、世界首富,才給我十萬美元,太摳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所在的時空,其實一直都是在不停地變異的,甚至就連我們原本的時候,琉球群島沒有歸屬中國的那個時空,也不是本來就應該有的時空?」

    「賓果!」顧長鈞打了個響指,「說的沒錯。」

    「那這不就是說……」秦衛有些激動:「我其實已經在同一個的時空反反覆覆地穿過很多回了?」

    「嗯,可以這麼說。這正是我的研究成果。」顧長鈞道。

    「我說老顧,看在我給你那十萬美元的面子上,不帶這麼拐著彎兒罵人的。」秦衛突然說道。

    「什麼意思?我怎麼罵你了?」顧長鈞一愣:「再說了,我要罵你還用得著拐著彎兒嗎?當著面兒就罵得你狗血淋頭。」

    「還說沒罵我?」秦衛冷哼了一聲:「既然我已經穿越了很多回,那麼,在我這次穿越之前,憑什麼琉球群島還不是咱們中國的?憑什麼外蒙還分裂在外?憑什麼沒把中東給佔了?憑什麼中國版圖還沒包括大洋洲?更別有說菲律賓和印尼的那些猴子了……我有那麼遜嗎?」

    「你還別說,這個我還真考慮過。」顧長鈞道:「可考慮的結果讓我很失望……老秦啊,兄弟,你難道以為你穿過去就能決定世界走向嗎?」

    「嗯?」

    「這就像你其實還沒學會開車,更沒有駕照,可偏偏又開著車在某條路上不停的轉圈兒,雖然每一回轉的圈子的方向和大小都不一樣,形成的軌跡也不一樣,但是,你依舊在轉著……你覺得你一直在向前進,可你怎麼能確定你沒有拐進反向道呢?」顧長鈞道。

    「什麼意思?」

    「我懷疑你在某幾回穿越之後,不僅沒能幫到咱們這個多災多難的祖國,還給國家帶來了更加深重的災難。所以,你不停地想影響每一次穿越之後的自己,希望改變那些結果……」

    「你混蛋!」

    「好吧,我混蛋。」顧長鈞聳聳肩:「但你要相信科學的論斷。否則,你穿越那麼多回,中國地圖怎麼還像一隻『雞』?」

    「……」

    「沒話說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留個遺囑,安排人讓你破產!」

    「你看,我父母年紀大了,還有你父母也需要人照顧……」

    「我下次一定給你一百萬美元!」

    「太少。」

    「就這麼多。不要拉倒。」

    「我想給你父母多留點兒。」

    「我盡量多留給你一些,這總成了吧?人不能太貪心,中國可是有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的!」秦衛叫道。

    「……好吧,不過我想告訴你,其實,你可以自己多留點兒錢給你父母的。」

    「我不知道。」秦衛不停地晃著腦袋:「反正你有空就去幫我看看他們。」

    「我跟他們又不熟,貿然登門……」

    「誰讓你登門了?就是隔遠了看看,回頭再告訴我……」

    「沒問題!」

    「謝謝。」

    「那個……我想說咱們是好朋友、好兄弟,這麼做都是應該的。可是……」顧長鈞猶豫了一會兒:「好吧,我承認,我是為了你的錢。」

    「有時候太坦白了不好。」秦衛笑了,「你怎麼又突然想到打電話給我的?原本不是很生氣的嗎?」

    「還不是你寫信威脅老子。」

    「我威脅你什麼了?」

    「你說,你在上一個時空被日本人抓住,因為承受不了酷刑,當了漢奸,所以要我幫你……」

    「顧長鈞——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44
混在抗戰 正文 第32章 還有養豬去吧

  


    秦衛很受傷。雖然不知道顧長鈞所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隨手拿出來故意調笑自己的,可如果真按那個傢伙所說的,這問題可就大了……自己雖然並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人,可是,就算不參加抗戰,也總不至於叛國吧?還當了漢奸……這壓力突然間好大。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你那信裡就是那麼寫的。」顧長鈞幽幽的聲音又從耳機裡傳了過來,顯然,這傢伙對他「曾經」的行為也是很有情緒的。大家平常混這混那,偶爾也到網上去發洩一下對現實的不滿,但怎麼說也都是而立之年的人了,總也不至於沒有理智……總有人說國內不好,國外好,可你到國外試試?看看美國大兵轉過的地方,有幾個有好日子的?在國內施行國外的制度?說真的,他還真不覺得國外的情形就一定很好。兩黨制,貌似你方唱罷我登場,可來來回回不依然還是那兩個黨嗎?美國的州長、市長聽說還有終身制的,這要是放在中國,哪個老百姓肯幹?再說了,這世上哪個國家不會有些問題?如果僅僅是因為有問題就否決一切,這本身就不夠理智。再者,不說別的,光是中國的人口,就足夠讓這個世界上除去中國和印度兩大政府以外的所有國家高層不寒而慄了。而就算還有兩個政府敢擔當一下,印度政府又怎麼能跟中國政府相比?這可不是秦衛矯情,或者說是為政府唱讚歌,因為能做到這個地步,確實不易。當然,這麼想也並不是說他對社會上的那些不好的現象持放縱或者寬容的態度,他只是不願意凡事都去上綱上線罷了。

    「想什麼呢?是在愧疚,還是在反思?」顧長鈞的話音再次響起。

    「我在想,之所以會有那種事情發生,可能是因為我跟你靠得太近,呆得太久。」秦衛悶聲道。

    「警告你,可別拉不出屎來怨茅坑!」

    「這話說的……雖然是你的原因,可你也不要這麼貶低自己嘛!你要知道,咱們那個時代的社會價值觀確實有點兒問題。我不會完全都怪你的。」

    「你……」顧長鈞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行了,懶得跟你說這些。你找我到底是想幹什麼吧,總不會是想提醒我別再當一回漢奸吧?」秦衛很陰鬱:「不過話說回來,你剛才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就這麼沒骨氣?」

    「你覺得呢?」顧長鈞反問。

    「當初我可是跟你一起辭的職!」

    「那是沒有威脅到你的生命安全,可如果你真的落到日本人手裡,你說,你的生命能有保障嗎?何況,就算生命安全有保障,你經得住嚴刑拷打,還是接得下糖衣炮彈?」顧長鈞歎道。

    「我現在不想說這個了……」秦衛再次無力地歎息了一聲:「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你都穿過去了是吧……」

    「痛快點兒。」

    「你看,你都穿過去了,可你終究是一個人……要知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啊,是不是?」

    「你也想過來?」秦衛眼前一亮,「那我是無任歡迎啊。」

    「我試過了,過不去。在你家門口轉了二十八圈兒,差點兒沒被關進青山病院。」顧長鈞毫無壓力地說著謊話,「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成為你的『穿越指導』。」

    「你?指導我?」

    「啊。」

    「啊你個大頭鬼。」秦衛忍不住嗤之以鼻,「就你這二貨級寫手,弄個玄幻武俠也就罷了,隨便原創就行,還想搞歷史?哥們兒,不是做兄弟的我說你,地球很危險,你還是回火星吧。」

    「我剛剛給你在重慶時期的生涯做了個規劃。」顧長鈞沒理會秦衛的嘲弄,從身上摸出了一張已經揉得不成樣子的紙看了兩眼,「我設計的第一步是這樣的……」

    「我這邊剛剛抓到三個特務,目前還分不清是日本人還是軍統的,你覺得我該怎麼辦?」秦衛懶得理他,直接打斷道。

    「……三個特務?」

    「嗯。」

    「殺了!」

    「你說什麼?」

    「特務嘛,不管是日本人還是軍統,都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殺了,一了百了。」顧長鈞斬釘截鐵。

    「你就這麼想我嗝屁?我要是死了,以後誰還會給你留錢?別忘了,我們這兩個時空並沒有分岔,我可還是能影響到後世的你的。你就不怕我安排人在你剛出生的時候就把你扔進下水道?」秦衛惱道。

    「可我覺得我的主意真的不錯,日本人或者軍統都不是好玩意兒嘛。」

    「可軍統在抗戰時期還是立了不少功勞的。再者說了,萬一這仨人裡面有地下黨呢?我怎麼辦?」秦衛又提出了一種可能。

    「你可是在重慶,我覺得這可能性不大。」顧長鈞道。

    「你能不能別再跟我廢話?再胡說八道我可掛了。」秦衛道。

    「別別別,我這不是新鮮嘛。」顧長鈞笑道:「人當然不能殺。不過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在重慶到底是個什麼狀態,又能出什麼主意?你還是先給我說說你這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麼吧。」

    「我能幹什麼?就是剛來的時候就揭露了日本鬼子在南京的暴行,再之後……」秦衛對顧長鈞自然沒什麼好隱瞞的,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來到重慶之後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甚至連剛剛被招呼去參加漢語拼音推廣大會的事情也一併都說了出來。說的時候也不無得意,雖然是剽竊,可憑著這個「功績」,他現在也是中國文化教育界的一顆新星了,就算跟圈裡人的交情不咋地,可那地位肯定是槓槓的。

    「果然,穿越過去的人,大多變得無恥了。」聽完秦衛的話,顧長鈞忍不住歎了口氣:「漢語拼音你都敢往身上攏,我現在真的不懷疑你確實曾經做過漢奸了。」

    「你再提這事兒我就跟你急,你信不信?」秦衛怒道。

    「不提就不提,」顧長鈞也不在這事兒上糾纏,「不過能跟戴笠都扯上關係,你也夠牛的。雖說這關係還有點兒淡,可如果利用好了,也很有前途的。」

    「那你說我到底怎麼收拾這三個特務?」秦衛又問道。

    「你先等一下,我查一查。」顧長鈞放下手機,轉身敲起了鍵盤,又過了一會兒……「我查到了,趙理君,上海灘流氓出身。抗戰初期因在上海無法立足而被戴笠調到重慶,最初任局本部行動處行動科科長,為其手下『四大金剛』之一,同時也是蔣介石操縱的軍統局的紅人,多次受蔣介石的派遣幹過許多可惡的勾當。等等……這貨居然還曾經是**黨員,而且是我黨早期投身武裝鬥爭的一員。1924年,中學畢業,在家鄉大足縣當了一個小學教師。1926年,考入軍校五期政治科。1927年年底,參加了廣州起義,起義失敗後逃回家鄉,繼續教書。1928年任縣民團局教練,兼任大足中學軍事教練。是年,張希銘到足中住教,創建**大足地方組織──縣第一個黨支部,趙與他取得組織聯繫,協同希銘開闢黨的工作,介紹有鄭凌燦等人入黨。在此期間趙理君入黨。1930年10月,趙理君參加了銅梁地區的『土橋暴動』。失敗,潛赴成都。1931年叛黨。續奔走南京投靠當時的『復興社特務處』……」

    「哼哼,又是一個叛徒!」秦衛冷哼。

    「還真是。這兒還有一段兒……」顧長鈞又接著念道:「戴笠於1938年10月夥同天主教神父、比利時人雷鳴遠建立國民黨軍事委員會華北戰地督導團,趙理君任督導專員。這個督導團的成員除天主教徒、軍統分子外,還吸收了許多土豪、紅槍會徒,以及地痞流氓,在豫東淪陷區及晉東南一帶活動。他們以抗日為幌子,實際上與日本人勾結,從事毒品走私,趙理君實際為漢奸,是日本人的走狗。」

    「雙面間諜,這就好辦……不對,我這邊兒才1938年9月啊。」

    「那他也馬上離開了,有什麼好怕的?再者說了,你抓的那幾個貨也不見得就真的是趙理君的手下。」顧長鈞道。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不是已經上馬『疲勞審訊法』了嗎?這招肯定能讓戴笠眼前一亮,再加上你先前的功勞,就算得罪了趙理君又如何?」

    「戴笠不知道『疲勞審訊法』?我還以為只是那些學生和傷兵不知道,軍統可是用刑專業戶。」

    「我怕你的方法不行,所以順便查了一下小黑屋關禁閉的招數,結果發現你那招還是管用的,而且在1938年好像還沒什麼人用過,只是容易滋生冤假錯案。」

    「我又不誘供,不會有冤假錯案的。」

    「那可難說……對了,我覺得你還是離軍統遠點兒,更別那麼囂張,那什麼獎金之類的,能不要還是別要了。」顧長鈞突然擺出了一副認真的語氣。

    「憑什麼?那可是『沒良心炮』,你以為我拿出來沒有經歷過心理鬥爭啊?不要點兒安慰,我怎麼可能好受?」秦衛道。

    「你就不怕真得罪了那夥人?那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你越是害怕,他們才越不把你當回事兒,我要是多提供點兒情報,他們別說獎金了,恐怕都能直接供著我。」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還是得看著點兒眼色。對了,你要是能弄來獎金,我建議你去開個生豬養殖場……」

    「嗯?」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46
混在抗戰 正文 第33章 鄭介民的煩惱

  


    「胡鬧!」

    鄭介民才剛剛接到戴笠的電話。就像顧長鈞查到的那樣,戴笠正打算跟比利時籍的天主教神父雷鳴遠合作,在河南創建華北戰地督導團,並且已經開始籌備,打電話找他就是讓他準備人手。不過顧長鈞查到的資料並不夠詳細。此時的戴笠還並沒有想到讓趙理君也去河南,因為趙理君才剛剛從上海站調到重慶沒多久,急呼呼地再次調走,對軍統而言也並不是好事。另外,趙理君也是有命案在身的,這傢伙剛剛在不久前奉蔣介石和戴笠的命令,刺殺了唐紹儀。

    說起這唐紹儀,那是清末民初著名的政治活動家、外交家,清政府總理總辦、山東大學(時稱山東大學堂)第一任校長,中華民國首任內閣總理,國民黨政府官員,還曾任北洋大學(現天津大學)校長。可說在民國創建之前,就在政壇上留下了極為濃厚的印跡,影響力極大。

    抗日戰爭爆發後,唐紹儀發表了支持抗戰的言論,被認為唐是自盧溝橋事變後,「主張抗戰最力之一人」。上海淪陷後,唐紹儀將妻室子女送往香港,自己仍留居上海。對此,國民黨感到很不放心,蔣介石、孔祥熙等人不斷派人遊說,並以官銜及津貼籠絡,希望他保持晚節,不要為敵所用。廣東的抗日組織也派出代表勸唐離開此地,但唐紹儀始終不從。與此同時,唐紹儀周圍的一些親友,卻在打著他的旗號從事漢奸活動。日本也有一個所謂「南唐北吳」計劃。日本特務頭子土肥原賢二還組織了一個對華特別委員會,負責做唐紹儀、吳佩孚的工作。計劃由唐組織全國性偽政府,取蔣介石地位而代之。日本許多特務首腦如谷正文、土肥原賢二等和漢奸陳中孚、溫宗堯等頻繁往來於唐府。於是當時上海、廣州等地盛傳日敵擬利用唐紹儀、陳中孚、溫宗堯等組織華中偽政府,因而廣州抗敵後援會於1938年3月上旬去電唐紹儀,請其脫離惡勢力的包圍,刻日南歸,唐不予答覆。到了3月19日,廣州各界人士及社團在省民眾教育館二樓開會,會上由廣州市各社會團體聯銜電催唐紹儀南歸,電文說:「請公善保晚節,否則自墮名譽,遺臭萬年」,並匯去旅費2萬元。唐仍置之不理,旅費也不肯收……可以說,唐紹儀這一步是走了昏招。他雖然歷經政治風雲、老於世故,算是一個成熟的政治人物,對於自己出處的榮辱得失,有充分考慮;可他卻太過自恃身份,以為自己雖身在日寇包圍中的孤島上海,可只要不主動得罪任何一方,保持與各方曖昧不明的態度,就不會引來太多麻煩。他忘記了自己面對的都是些什麼人。

    1938年9月28日上午,日本特務土肥原賢二在唐紹儀女婿岑德廣的帶領下,親自赴唐宅長談,拉攏唐出山。潛伏於上海的國民黨軍統特務偵知此事後,匯報給重慶方面,蔣介石得到情報,終於對唐紹儀忍無可忍,也懶得再跟這老頭打什麼啞迷,直接指示戴笠派一得力人員到上海把唐紹儀除掉。於是,戴笠就派出了趙理君。

    唐紹儀愛好古董。趙理君打聽到這一消息,就假扮賣花瓶的古董商找上了門,通過巧妙的安排,讓唐紹儀單獨帶著他進了會客室。在會客室裡,趁著唐紹儀鑒賞花瓶的當兒,趙理君用事先準備好的斧頭從背後向其猛砍,唐紹儀立時斃命。之後,趙理君不慌不忙,將花瓶收好,離開會客室,輕手輕腳地又把會客室門關好,從容告知會客室門外之保鏢說:「老太爺在會客室等我,我去再拿幾個更好的古瓶請主席挑選,請你稍微等待一下,我馬上即來。」然後迅速走出,與在唐宅外邊守候人員乘車逃逸。等僕人發現唐紹儀遇刺,急忙將人事不知的唐紹儀送往醫院搶救時,唐紹儀早已死去多時。

    趙理君這個任務完成得漂亮。可唐紹儀畢竟不是一般人。人家是中華民國首任內閣總理,不僅如此,這位還是個老好人,在政壇混了那麼多年,關係深厚。

    所以,唐紹儀被刺的消息傳出後,上海輿論立時大嘩。有人懷疑唐為日本人所刺,有人懷疑是國民黨特務所為,為掩人耳目,1938年10月5日,重慶方面以國民政府主席林森、行政院長孔祥熙等名義,特地頒布《唐紹儀褒揚令》,同時撥付治喪費5000元,並令將唐氏生平事跡「宣付國史」。國史館撰寫的《唐紹儀傳》,稱唐晚年被日本人拉攏,要其充當傀儡,「終不肯出」。不過,蔣介石的這些動作瞞得了國人,卻瞞不過一些國民黨元老。這些元老十分不滿老蔣在沒有掌握唐紹儀失節的確切證握的情況下就將其殺害,沒少找他的麻煩。而除此之外,丟了面子的日本人也很是惱火,在上海大肆搜捕。所以,迫於壓力,同時也是為了保護親信手下,戴笠調走了上海站長周偉龍,還有直接負責動手的趙理君。

    按戴笠的意思,就是想讓趙理君這個老部下先在重慶躲一段時間,因為這傢伙很愛犯渾……當然,最重要的,其實還是戴笠對趙理君沒有信心,他怕這傢伙在上海呆久了,萬一被日本人抓住,會叛變,甚至有可能是直接就叛變。而此時的河南更可說是戰爭前線,趙理君雖然能力不弱,可這傢伙的德行實在不怎麼樣,很會惹事兒,萬一在河南前線惹出事兒來,引起各方,尤其是日本人的注意,同樣也很麻煩。別的不說,只要日本人肯下本錢,誘惑趙理君叛變絕對不會有太大問題,到那時候,趙理君把奉命刺殺唐紹儀的事兒一說,他戴笠和老蔣都得坐蠟。何況,趙理君曾經也是上海站的核心,知道那麼多機密,萬一叛變,連帶損失太大。

    當然,或許有人會問,既然這麼一個不穩定的傢伙,戴笠怎麼會讓其坐到軍統的高位,還將許多重要任務交付其執行,讓其掌握那麼多的機密呢?這就要說到當時的具體情況了。抗戰時期的特務系統,其實根本就沒有太多的限定。就像軍統的各大站長,很多都是雙面間諜,甚至是三面間諜。他們同時跟各方保持著聯繫,表面上是為了收集更多的情報,卻也不時地將國民政府這一邊的情況向日本,還有漢奸們兜售。而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一方面是軍統的盲目擴大,二是訓練不夠正規。許多軍統特務甚至都是臨時招募的江湖中人、混混,乃至流氓頭子之類。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立場,有奶便是娘。再加上**屢戰屢敗,他們自然就更加立場不堅定了。戴笠對這樣的情況其實很瞭解,可也沒有什麼辦法。他總不能在自己系統內部搞一場「整風運動」,那樣的話,軍統在短時間內根本就不會形成戰鬥力,相反還有可能產生內亂,損失只會更大。而相比較而言,趙理君不僅是黃埔軍統的畢業生,又跟他是老關係戶,已經算是比較「忠貞」的了,能力又強,自然能做到高位。

    可是,渾人就是渾人,到哪兒都改變不了愛惹事兒的事實。鄭介民怎麼也沒想到,戴笠只不過才不在了一小段時間,趙理君就給自己惹來這麼大個麻煩……

    「真是你派人去的觀音庵?」

    看著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樣的當事人,鄭介民盡量地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了一些……整個軍統,就只有眼前這個混帳東西敢在自己面前這麼沒有禮貌。可他偏偏就沒有什麼辦法。誰叫人家是戴笠的親信,還跟老蔣搭得上線?幫著老蔣幹了不少諸如刺殺唐紹儀這種是地裡的勾當,有恃無恐啊。

    「沒錯。」面對鄭介民的黑臉,趙理君根本不是毫不在乎,反而一臉的笑意:「主任你也不用謝我。那小子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居然敢對您沒有禮貌,身為屬下,我教訓教訓他是應該的。」

    「你教訓他?你憑什麼教訓他?」鄭介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昏過去了,「你知不知道,你派去的那三個手下已經被人家給抓起來了?」

    「什麼?抓起來了?」趙理君一愣,接著勃然大怒,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M的,一群廢物。連個小角色都收拾不好,給老子丟人現眼,老子饒不了他們。」

    「你是誰老子?」鄭介民猛得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惹了大麻煩了?」

    「不就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麼?能有什麼麻煩?」趙理君白了鄭介民一眼,問道。

    「你……」這種態度讓鄭介民差點兒心肌梗塞,「你真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你知不知道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啊?」

    「誰?總不會是委員長他老人家吧?」趙理君不在意地笑道。

    「如果是委員長,那我還不用急成這樣。」鄭介民深吸一口氣,「剛剛打電話過來的,是蔣志澄。」

    「切,我還以為是哪個,他蔣志澄算老幾?」趙理君嗤笑道。

    「蔣志澄不算老幾,那中央大學、西南聯合大學、重慶大學、四川教育學院、南開中學、北平師範大學、國際廣播電台、中央研究院博務院和歷史語言研究院……數十位知名教授和各界名人聯名通報,讓蔣志澄警告我們,不許再招惹秦衛,不僅如此,參政員傅斯年已經打電報向委員長告狀了,還警告說要把這件事捅到國民參政大會上去……你說,這麼些人,能不能算老幾?我們又該怎麼辦?」鄭介民慢慢地說著,越說越無力,越說越覺得自己苦逼。教育界和文化界或許沒什麼太大的實際力量,可是一旦聯合發飆,那威力也是撲天蓋地。別說他們小小的軍統,就是蔣介石也得退避三舍。可是話說回來,他招誰惹誰了?那些人憑什麼就找上他了?

    「這麼多人啊?那個……主任,既然你有事兒,那我就先走了,再聊,啊……」

    趙理君很渾,可他不傻。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隨便一個賣好的行為居然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那麼些學校和有關部門聯合起來,他一個小小的軍統行動處長哪裡擔得起?一不小心,就算不會粉身碎骨,倒大霉是肯定的了。他才不會蠢得繼續留在這兒呢。反正派人的時候就說好了,只是幫鄭介民出口氣,現在後果出來了,自然跟他無關,他還是趕緊找毛人鳳把事情問清楚再說。

    「你、你混蛋!」

    惹出事兒來就跑了,卻把自己留下。看著趙理君「瀟灑」的背影,鄭介民氣急攻心,卻又無可奈何.他不能告訴別人不是他指使的趙理君.因為不會有人相信,甚至就是戴笠也不會相信.可他確實沒那麼幹過。而就是因為沒有幹過,所以他更不能輕易處理趙理君……處理那混帳,不就是找替罪羊嗎?會讓許多人以為他沒個擔待的。

    「掃把星,真真的一個掃把星啊,沾上就得倒霉。……」想到那麼多名人教授學者聯合起來找自己算帳,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的景象,鄭介民心裡拔涼拔涼的:「難道……我就是下一個徐遠舉?」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48
混在抗戰 正文 第34章 給軍統的棒子和甜棗

  


    「我知道這事兒跟你無關。放心,我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

    兩天後,鄭介民終於找到機會親自來到了觀音庵……他倒不是不想早點兒過來。早在事情鬧起來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要想快點兒解決麻煩,就得找到整件事情的中心,也就是秦衛。只要他能說服秦衛,讓秦衛出面幫他調停,那些教育界和文化界的老兄們才有可能放過他。畢竟,這些人本來就是因為漢語拼音才湊到一起的。而漢語拼音本來就是秦衛拿出來的,用人家的東西,自然也要對人家客氣一點兒。那些專家教授大都是教書育人這一行當的,自然更講究禮貌。

    可他沒想到所謂「為秦衛鳴不平」居然只是個幌子。那些平時看著跟君子一樣的先生們玩兒了他一把,以這件事為由頭,直接朝行政院長孔祥熙開火了。因為孔祥熙所執掌的行政院貪污**,許多官員,甚至孔氏家族本身也在趁機大發國難財。本來,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大家還只能在報紙上對這種行為表示批判和痛斥,並且進行不點明的批評。可就在「秦衛事件」發生不久之前,攻擊政府**最有力者之一的馬寅初居然在家裡收到了警告信,信裡警告馬寅初少管閒事,不然後果自負,諸如此類,等等!

    本來,如果只是馬寅初自己接到了信,他可能只是放在一邊,不當回事兒,卻也無可奈何。可最近因為漢語拼音炒得火熱,重大校長葉元龍又正打算藉著這個熱乎勁兒在重慶成立一個文化區,將因為戰爭而被迫西遷的大學和一些知名學校集合起來,整合教育資源,更好的實現教書育人的目的。所以,這人就聚得有點兒多。

    所有人都知道,讀書人少的時候,很難成事兒,甚至還可能會表現的膽小怕事。可這些人一旦聚集起來,那膽量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馬寅初也是中國教育界和經濟界的名人,更是重大商學院的院長,居然因為幾句正義執言而收到恐嚇信……幾個當時正好在一邊的專家教授一下子就被點爆了,再把消息往外一傳,很快,差不多所有與會者都炸了毛。不過憤怒歸憤怒,大家都是知名度很高的名人,也都不是毛頭小子,僅僅只憑一封沒頭沒尾的恐嚇信,能找誰去?直接找孔祥熙算賬?到時候被倒打一耙,馬寅初只會更倒霉。可如果就這麼忍了,只是在報紙上發表幾篇痛斥的文章,似乎又不能表現出大傢伙的怒氣,怎麼辦?這個時候,齊琪帶著秦衛的消息回來了。

    秦衛是誰?

    大家聚到一起開會就是為了這位小兄弟弄出來的漢語拼音,誰不曉得?本來,只是想成就一番文化盛事,可會還沒開,主角就被特務盯上了,而且那些特務好像還來者不善……這簡直比馬寅初收到恐嚇信還讓大家義憤。

    以參政員傅斯年為首,立即就以此事為切入點,先聯名向重慶市政府提出了嚴重警告,要求市長蔣志澄出面做出保證,保證包括秦衛在內的許多人的安全。之後,又給老蔣發了電報,再之後,直接把事情攪到了國民參政大會上,矛頭直指軍統,以及行政院長孔祥熙。

    傅斯年是誰?

    前文說過,「五四運動」之初,北京學生大遊行,這位是總指揮。而1919年距離1938年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年,當年的大學生們也都早已步入了社會。在這個年代,大學生不僅社會地位很高,在各界也往往都是翹楚。北京在被日軍佔領之前,又一直是中國的文化中心之一。由此,便可知道傅斯年在中國的影響力是何等巨大。何況其背後還有西南聯大、中央大學、重大等一大批著名院校的教授學者,這些人加起來,說桃李滿天下那都是貶義詞。有這麼多人做後盾,傅斯年一時間可謂是「獨孤求敗」附體,無人可擋。(傅斯年曾先後將孔祥熙、宋子文從行政院長的位子上趕下台)

    鄭介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殃及了。

    戴笠不在,聽到消息後更直接躲在武漢不敢回來,他這位軍統主任秘書長就不得不到國民參政大會上就「秦衛事件」做出解釋。也幸好傅斯年等人還沒有拿到那三個特務就是軍統特工的確鑿證據,加之鄭介民這個角色太小,不夠這麼多人收拾的,頂多只算是附屬目標,人家真正的目標是孔祥熙,所以,鄭介民逃過了一劫。在被迫承認軍統工作不利,不能有效防範敵軍特工人員的滲透,所作所為有些瀆職,並保證不會再有此類事件發生之後,得以狼狽而出。

    至於孔祥熙,鄭介民表示跟他不熟。

    ……

    「我就知道這不是你的意思,我也沒想過怪你,只是……」

    鄭介民好不容易從事件中脫身出來,自然不敢再隨便摻合進去。他來找秦衛,主要是想要回那三個倒霉的特務……本來,為了表明這三個傢伙不是軍統的人,他早就已經把這三個傢伙從軍統特工的花名冊裡給刪掉了。可有些事光刪名字不見得就完全了,這些人已經被秦衛給關了兩天了,誰曉得都問出了些什麼?秦衛現在頂著個「教授」的帽子,可這改變不了他有可能也是一名特工人員的嫌疑……特工落進特工手裡,很不安全的。這回軍統只是陪綁的,可萬一讓秦衛拿到確切證據,以傅斯年等人現在的狀態,戴笠估計問題不大,他可就鐵定要下台了。畢竟,那仨貨可是趙理君派去給他出氣的……說不是他的指使,誰會相信?

    「只是什麼?」秦衛是在門房裡接待的鄭介民,還擺了宴席,只是席面有些簡單……兩碗白開水,一把花生米。

    「只是既然是特務人員,是不是應該交給我們軍統?」

    「交給你們?」秦衛笑了,突然打了一個響指:「把那三個傢伙的供狀拿給鄭秘書長。」

    「供狀?」

    鄭介民心裡一沉。

    「給!」

    鄭振華被擋在門口,隔著幾米遠看著自己的本家,有些不高興。不過他的脾氣本就不大,見過不來,就直接把供狀交給了鄭介民的隨從。

    「看看吧,這就是你們軍統的特工。」

    看到那幾個隨從直接把供狀交給了鄭介民,秦衛也不在意,只是微笑著看著鄭介民。鄭介民被他笑得心裡發毛,卻又不好發火,只能自己憋在心裡發悶,借由觀看供狀的理由轉過了臉。可是,很快,供狀裡的內容就讓鄭介民羞紅了臉:那三個特務不僅承認自己是軍統特工,還將自己的編號,錄屬部門,直屬上司是誰,為什麼會來觀音庵找秦衛都一一做了交待。這本來也沒什麼,就是三個手下沒骨氣罷了,而且看秦衛的樣子也應該還沒有把這些告訴傅斯年等人,那就是還有轉圜的餘地。只是最大的問題是,這三個混蛋還交待了許多軍統內部的傳聞,諸如哪個上司又找了相好,誰跟誰傳聞有矛盾,哪個科長居然偷了前線某軍長的小妾,而除此之外,這三個混蛋居然還把他鄭介民的事兒也交待了。交待了什麼?交待了他鄭介民本人清廉如水,卻總喜歡讓夫人到軍統內部報銷大筆花費,還經常順走許多貴重物品,以及插手內部人事安排的事兒,就連他夫人千叮嚀、萬囑咐那些軍統官員,不許讓他知道的這些事兒的事情也都說了……對此,他還能說什麼?

    「秦老弟,愚兄……待你不薄吧?」

    盯著供狀看了老半天,鄭介民扶了扶眼鏡架,終於朝著秦衛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讓夫人代替自己貪污**,如果在平時,也頂多就是治家不嚴,可現在以傅斯年為代表的教育和文化界正在朝政府大規模開火,小事兒也是大事兒。就像孔祥熙,雖然還沒被抓到什麼重要的把柄,可各種小問題已經不斷顯現,不僅如此,孔祥熙提拔的不少手下已經在這股巨大的風潮下被發現了問題,甚至還有向日軍販賣軍事物資的……他鄭某人好不容易才脫身出來,哪敢再陷進去?孔祥熙還正愁沒人能替他分擔壓力呢。

    「確實不薄。」看著鄭介民陪著小心的樣子,秦衛瞇著眼笑道。

    「那你看……」

    「我的獎金……」

    「明天就發!」

    「十萬塊哦!」

    「你……」

    「別急嘛,我又沒訛你。」秦衛笑著拍了拍鄭介民的肩膀,又湊到了對方耳邊:「供狀裡有日軍下一步的軍事部署,不太詳細,但是……應該有用。」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50
混在抗戰 正文 第35章 還是信了

  


    本來只是想把幾個手下給弄回去,卻不料得到了日軍下一部作戰的部署……鄭介民沒敢耽擱,拿著情報回到羅家灣,稍事研究之後,立即就將其轉發武漢。戴笠接到電報之後,立即對情報進行了確認,之後,又拿著見了蔣介石。

    「都有些什麼情報?」

    老蔣最近的心情很不好。想想也是,自己在前線正跟敵人打得熱火朝天,背後卻突然起火……對此,他既深恨傅斯年一幫人沒事兒找事兒,又極其惱火孔祥熙的混帳行為。他在前面打仗,隨時隨地都有無數人的傷亡,這貨居然還敢在背後侵吞救國資產?可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傅斯年一幫人已經很克制了,那些大學生原本還想搞遊行,就是被這夥人給生壓了下去,再者,人家的各種行為都是按照規矩來的,又一心為國,他難道能說人家錯了?至於孔祥熙,那就更不能說了。在這件事上,如果說那些文人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那老孔就是佔據了利益的制高點……他在前面打仗,全靠著孔祥熙一幫人給他籌集各種物資,如果這時候他動了老孔,政局將會產生動盪,前線也必然大受影響。堂堂領袖,卻被手下兩撥人給擠在中間,彷彿掉進了風箱裡的耗子,兩頭受氣兒,他能好受得了嗎?所以,他最近對戴笠雖然還沒到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地步,但也是怎麼看怎麼不爽……誰叫這事兒的由頭就是軍統惹出來的?可同樣的,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動軍統。因為還需要情報支持。所以,他只是讓戴笠把趙理君給撤了,先閒置起來,如此而己。

    「校長。」戴笠很小心,他很理解老蔣的心情,可也正因為理解,所以他最近也愈發的戰戰兢兢,「情報上說岡村寧次下令日軍第106師團向西推進,意圖切斷我南潯路與武寧路兩軍的聯繫,學生已經初步調查過了,106師團確實已經停止休整。」

    「還有嗎?」

    「信陽方向,日第3師團將向第10師團進行支援。此外,日軍司令部擬以101師團渡鄱陽湖,向我德安地區展開進攻……」戴笠簡略地將情報內容向老蔣進行匯報,說得差不多了之後,看到老蔣的還在不停地在地圖上搜尋著相關的地名,他頓了頓,想了一下,終於還是咬了咬牙:

    「情報上還說,日軍已經決定進攻廣州。主力為日軍第21軍,下轄第5、第18、第104師團,分別從青島、上海、大連出發,在澎湖集結待命,定於10月9日正式出發,預計11日到達廣州附近,其登陸地點選在了大亞灣!」

    「嗯?」蔣介石正在地圖上遊走的手指登時一頓,「你說什麼?」

    「情報上說,日軍已決定進攻廣州,主力為其第21……」

    「放屁!」蔣介石突然抽起一份戰報砸到了戴笠的臉上,「日軍已經勢窮,兵力枯竭,怎麼還可能派出軍隊向廣州發起進攻?當我武漢的百萬大軍是擺著玩兒的嗎?」

    「校長恕罪。」

    戴笠急忙低下了頭。他早知道老蔣會生氣,可沒想到會生這麼大的氣。可他還真不敢說什麼。他只是個搞情報的,對軍事策劃並不是很懂,也不敢隨便置喙。而最重要的,就是老蔣對自己的判斷極其自信……委員長堅信自己已經拖住了日軍的絕大部分兵力,剩下的日軍僅能勉強對已攻陷的中國領土進行佔領,還要對付遍地的反抗力量,根本不可能再抽調出多餘的兵力。所以,日軍沒有可能再向廣州發動進攻,而在不久前,他又從廣東抽調了兩個師的兵力,現在的廣東,只剩下了7個師另兩個旅,兵力分散,裝備落後。所以,秦衛這個時候在情報上說日軍已經決定向廣州發起進攻,無異於揭了老蔣的逆鱗,對其軍事判斷力打了一個大大的叉……此外,如果日軍真的如其所說,那麼,廣州方向根本沒可能抵擋得住。而廣州一旦陷落,日軍將佔領中國所有的重要港口,到時,中國將失去國際物資補給線,這對現時期的國民政府來說,無異於重重的一擊。這種情況,老蔣怎麼會願意相信?

    「給我派人把那個秦衛死死地盯住。」蔣介石的聲音在戴笠耳邊再一次響起,「屢次提及廣州,此人的目的不簡單。一定有來頭。……他才到重慶幾天,就能攪動時局?沒有人給他暗中使力,他能做到嗎?傅斯年那夥人就不知道拿眼睛看人,就為了一個什麼漢語拼音,就毫無條件的信任一個不知根底的人,我看他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學生遵命。」戴笠急忙應道。他知道老蔣這是對傅斯年等人的行為不滿,藉機發飆。估計這還只是開始,如果日軍沒有進攻廣州,那伙文人更肯定要被收拾。為什麼?孔祥熙是老蔣的連襟啊,家裡姓宋的那頭母老虎連老蔣都懼上三分。而且兩家其實是利益共同體。孔祥熙雖然牟取私利,可老蔣總不能為了一夥外人就把自己多年的夥伴給收拾掉.可不收拾孔祥熙,自然就要收拾傅斯年一幫人了。只是現在傅斯年等人還佔據著道義的制高點,不好動手,所以,要等到揭出秦衛的「真正」身份,到那時候,老蔣才可以借題發揮,狠狠地反擊。

    「看得牢一點,不過也不要太過份。免得又讓那幫文人找到借口。」蔣介石又道。

    「是。」

    戴笠再次領命,心中卻替秦衛暗暗感到惋惜。本來,老蔣對秦衛就不怎麼看得順眼。原因麼,一是不熟,秦衛是突然現出在重慶的,沒根沒底兒,完全的陌生人,而老蔣一向有喜歡重用朋友、鄉黨、學生的習慣,自然不願意理會其人;二來,秦衛太能惹事兒。這才到重慶一個月,就惹出了那麼多事兒,與老蔣一向重規矩的習慣再次相悖……不過這種情況本來已經有所改變的。因為秦衛那個汽油桶搞得不錯。

    雖說那所謂的「飛雷炮」不能跟日軍的大炮搞對抗,甚至連迫擊炮也對抗不了,可面對日軍的衝鋒還是很有作用的,而且偶爾進行反擊的時候,這炮也挺管用,炸炸火力點兒什麼的蠻有勁兒。而最先使用的第三軍更是憑著這種土玩意兒立了大功……波田支隊屢攻其富池口防線不克,請來了一個裝甲車中隊,結果,被一陣密集的**包轟過之後,日軍那只有薄薄鐵皮的裝甲車幾乎全軍覆沒。波田支隊支隊長波田重一更因此而被撤職,由其副手飯田祥二郎頂替。飯田祥二郎又率軍發動了幾次強攻不果之後,不得己又請來了一支野戰重炮大隊,不計成本地連番轟炸,才勉強佔領了富池口。可即便如此,波田支隊也已經基本失去了前進的能力。……如今,汽油桶已經成為了前線各支部隊最受歡迎的物資,以前後勤把油運上去之後,還有回收油桶的規矩,現在,別說回收,還被要求把空桶給重新運上去。而**將士們也努力地發揮自己的想像力和創造力,將「飛雷炮」運用得越來越出神入化:除了**包之外,還用來拋射幾十公斤重的石頭、飛送集束手榴彈等等。短短半個月,日軍的坦克和裝甲車已經基本不敢露面,也不敢再用什麼密集的衝鋒陣形,而除掉這些,日軍的炮火準備時間也不得不一再增長,這對日軍的後勤和軍火儲備而言是又是一種相當巨大的壓力,其炮兵所佔據的優勢已經小了不少,大大減緩了前線各軍的壓力。為此,老蔣難得的在軍事會議上誇了研究出「飛雷炮」的軍統幾回,而私下裡,則很是褒揚了一番秦衛的為國為民,對其觀感也改善了許多。可誰也沒想得到,秦衛居然那麼不消停……雖然老蔣也知道這事兒跟秦衛沒多大關係,可誰叫那小子是事情的起因呢?現在居然又一次插手情報,還「質疑」了老蔣的軍事佈署,於是,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好感又一下子被掃得乾乾淨淨。

    「把你這份情報拿回去。」老蔣把戴笠放到桌子上的情報又扔了回去,「我知道你最近有些問題,可那又不都是你的錯。所以,不要聽風就是雨。軍統要靠自己,不能靠外人,尤其是不知根底的外人,明白嗎?」

    「學生明白。」

    「出去吧。」

    「可是校長,」戴笠猶豫了一下:「這裡面的一些情報已經確定是真實的……」

    「真真假假,萬一那個秦衛真的是日本人安排的,這些所謂的真實情報,就極有可能是一個個的陷阱。你還不明白嗎?」

    「學生明白了。校長教誨的是。」戴笠無奈,只得又暗中叫了一聲可惜。他才不相信秦衛是日本人安排的,真要是日本人安排的,拿「飛雷炮」出來做什麼?當然,想想「飛雷炮」在試制過程中他和另外一些人的表現,可能秦衛也不知道那種土炮的真實威力。可還有漢語拼音呢。日本人會搞這種東西出來?總不會是「日語拼音」的變種吧?可如果是日語拼音,又怎麼會被一個間諜給帶到中國,還首先讓中國使用?日本人巴不得從經濟到文化全部戰勝中國,絕不會把這樣一個教育文化上的大創舉交給中國人。所以,他可以肯定,秦衛背後可能有一個情報組織,但這個組織九成跟日本人沒關係。而他也相信,老蔣其實也跟他的想法一樣,只是固執己見,兼且對秦衛擅自置喙自己的軍事計劃而生氣,所以才那麼一說而己。至於別的,比如說老蔣在戰後怎麼收拾秦衛,會不會為了收拾傅斯年等人而對其下什麼陰手,甚至直接將其誣陷為日本間諜,那都是以後的事兒了。

    「頂多再加派兩個人就行了,裝裝樣子,不必當真。」戴笠暗暗打定了主意。

    「沒有事,你就出去吧。」老蔣自然不曉得戴笠已經決定對他陽奉陰違,看了這個一向比較聽話的學生一眼,又道。

    「是。」

    戴笠撿起地上的情報,轉身,低著腦袋向門外走去,可才走兩步,他的背後又響起了蔣介石幽幽的聲音:

    「給侍從室說一聲,叫他們讓後勤方面搜羅一些汽油桶給廣州送過去,此外,再調幾十個熟練的炮手給余漢謀,讓他加緊時間訓練……不要鬆懈!」

    「……是!」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52
混在抗戰 正文 第36章 學術會議上的養殖建議

  


    時間進入到了9月底.

    距離秦衛向鄭介民提供情報的日子已經又過去了幾天。這幾天裡沒有發生太多的事情,除了前線戰事依舊激烈,**將士奮勇抵抗,經常性的殲滅大量敵人的消息之外,重慶也就沒什麼新聞了。當然,日本海軍航空兵對重慶又進行了一次小規模的轟炸不算,反正那轟炸的都是鬧市區,跟躲在沙坪壩大學附近的秦某人沒什麼關聯……除了要表示一下憤怒、哀悼,以及鬱悶。

    而除掉這些,原本轟轟烈烈的,由參政員傅斯年所發起的反孔祥熙的運動也逐漸熄火,聲勢漸小。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秦衛經過仔細地打聽,才曉得是國民政府主席林森出手了。這位在1932年接替老蔣出任國民政府主席,卻被許多國民黨人視為「國府看印人」的老先生把傅斯年等人叫到了自己的總統官邸進行了一通褒揚和批評,然後,傅斯年這位戰鬥力強悍,在社會各界影響力巨大的前學生領袖乖乖束手,停止了對孔祥熙的口誅筆伐。

    對於林森,秦衛知道的很少,即便是到了目前也只知道此人在同盟會時期就已經加入了孫中山的麾下,是辛亥革命的先驅、反袁護法的功臣、中華民國的締造者之一,為官處世奉行「不爭權攬利,不作威作福,不結黨營私」的「三不」原則。1936年12月「西安事變」時,代理國民黨中央政治委員會主席,明確表示「討伐令不可下」,力主和平解決,認為「張學良部隊是愛國的」,促成西安事變和平解決。此外,林森還在1937年1月4日、2月18日以主席名義連下赦免令、復權令,要釋放張學良,可惜蔣介石拒不執行,所以張學良現在還在被幽禁讀書。

    總之,林森在國民政府之中德高望重,連傅斯年等人也對其尊敬不己,所以接受了其「大局為重」的勸解。

    而政治運動暫停,那麼多的專家學者湊到一起,自然就要繼續原本的學術運動,秦衛身為「主創人員」,也被再一次邀請參加這一次的漢語拼音推廣大會。可是秦衛是誰?連武漢會戰這樣複雜的事情都強插了一手,逼得顧長鈞不得不努力地去搜尋著各種資料,連N年不入的圖書館都跑了好幾回,又豈會讓這一回的文化盛事完全按照計劃召開?

    ……

    「你這是幹什麼?」

    漢語拼音推廣大會在重大舉行,身為東道主和承辦者,葉元龍和沈重宇先行趕到了會場。然後,兩人就看到了早就已經在會議室內就座的秦衛……這貨還算有自知之明,沒敢做前面,而是跑到了最末位躲了起來。不過也不能算躲。因為葉元龍和沈重宇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傢伙面前擺著的那一摞摞鈔票,在空曠曠、擦得乾乾淨淨的長桌上,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我在考慮事情。」

    聽到沈重宇的問題,秦衛頭也不抬,依舊死死盯著眼前的那些鈔票。

    「不少錢啊。」葉元龍安撫了一下沈重宇,上前兩步坐到了秦衛身邊,看著那碼得整整齊齊的三排鈔票,笑道:「每張十元,百張一摞,十摞一行,一共三行……好傢伙,三萬法幣,夠我們一所大學個把月花銷了。怎麼,秦教授你打算給咱們的推廣會提供一筆啟動資金?」

    「我不是來送錢的,我是來籌款的。」秦衛乾巴巴地說道。

    「籌款?」沈重宇本來不想插嘴的,聽到這話又忍不住冒了出來:「我說秦教授,你搞錯了吧?籌款你得找政府,或者那些商人,找到這兒……這兒可都是一幫窮教授。」

    「窮教授?我覺得自己還是能過得下去嘛,不算窮啊。」聲音從會議室外傳來,緊接著,梳著大背頭,穿著西裝,一臉斯文的傅斯年走了進來,而其身後還跟著秦衛曾經見過的潘光旦、馬寅初等人。

    「傅先生、潘教授。」

    葉元龍和沈重宇急忙站起來迎接。

    「秦衛。」

    又跟馬寅初點了點頭,打過招呼,沈重宇卻又看到秦衛依舊緊緊地盯著桌子上的鈔票,一動沒動,頓時急了。

    「秦教授這是怎麼了?」傅斯年等人倒沒有生氣。這幾天他們都跟秦衛見過幾面,畢竟他們發動反孔行動的緣由就是秦衛被特務給欺負了,總要跟苦主見個面……可看到秦衛這個樣子,幾個人都忍不住有些詫異。

    「呵呵,秦教授想找咱們籌點兒款。」葉元龍笑著說道。

    「籌款?」潘光旦一怔,「為什麼籌款?」

    「如果秦教授只是缺一點兒錢,我們倒是可以資助一點兒,可看這樣子,這錢的缺口好像不少啊。」馬寅初跟秦衛稍熟,知道這小子好作怪,卻不著急上當。看了幾眼擺在桌子上的鈔票,又默默數了數,這才開口說道。

    「大家也不用亂猜,還是等都到齊了,我再說吧。」秦衛開口道,可身子依舊動也沒動,彷彿釘在了那裡,牢牢地看著眼前的錢。

    「行,那就等大家都到齊了再說。」

    葉元龍笑笑,也不再理他,把傅斯年等人先送到位子上,又跟沈重宇出去迎接其他人去了。只不過東道主走了,其他人卻還在,大家都對秦衛的怪異表現頗感興趣,連在即將舉行的推廣大會的講話內容也不先推敲一下,反而都興趣盎然地逮著秦衛看個不停。

    「你覺得會是什麼事兒?」傅斯年跟秦衛不熟,又是坐在上首,跟秦衛距離遠,不便親自過來詢問,就向身邊的馬寅初問道。

    「不知道。」馬寅初微笑著搖頭,「我們這位秦教授,總是能出人意料。我可不敢亂猜。」

    「呵呵,就像他明明是搞語言學的,可見到你這位學經濟的卻能聊起了人口方面的問題,是不是?」傅斯年笑問道。

    「別給我提這個,我現在還揪著心呢。」馬寅初苦笑著搖了搖頭。經過秦衛的提醒,他最近對中國人口方面的問題開始了深入的研究,這個研究雖然還只是局限在重慶一地,可研究結果已經讓他很吃驚了。當然,研究出來的結果他並沒有公諸於眾。畢竟現在還是在抗戰時期,中國人民大量遇害,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公開說中國人口在未來會出現大幅增長,可能還會超出國家承受的極限,他就不是搞科學,而是找抽。

    「不至於那麼嚴重,時間還早嘛。總能找到解決辦法的。」馬寅初的研究結果在小範圍內還是有流傳的,傅斯年也是知道的人之一。說真的,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他想笑又想哭。馬寅初的研究很科學,也並沒有計算在抗戰期間的人口變化,畢竟戰爭不是常態。他計算的抗戰之前,主要是在民國建立之後的人口變化。而除去重慶本地的比較詳細的數據,馬寅初還通過政府部門的一些數據,大致估算了全國範圍內的人口變化。結果得出結論:從民國建立的1911年,到日軍入侵前的1936年,25年的時間,中國人口增加了約1億兩千萬,增幅高達29%,平均每年增長約1.17%……速度之快,單以實際數字而論,為中國歷史之最。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民國建立之後,中國就一直動盪不安,長時間處於軍閥割據混戰的狀態,並不是人口增長的最有利狀態。所以,如果在抗戰勝利之後,中國真正統一,那麼,這個增長速度將會迅速提高,有很大可能會超過2%……雖然不是搞數學的,可傅斯年還是被這個數字駭得不輕。2%啊,就算不是累加計算,五十年後也會翻一倍,也就是說,到時中國將有超過十億的人口。這養得起嗎?一畝地才產多少糧食?

    「不說這些,反正這傢伙就是給咱們鬧心來的。」馬寅初擺擺手,傅斯年還只是大致曉得一些,他可是細緻計算過的,每年2%,五十年累加,那個數字將遠遠大於十億……所以,他果斷地停止了這個話題。

    「我也不想說了。」傅斯年也苦笑著閉上了嘴巴。人啊,就是害怕太清醒,害怕知道的太多,因為越是這樣,越是能看到悲觀的未來。可身為一個負責任的人,不管怎麼悲觀都應該出來承擔一下,而這這往才是最痛苦的。

    ……

    「好了,大家都到齊了。」

    又等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與會者紛紛到達。所有人都在進入會議室的那一刻對秦衛的怪異驚詫了一把,但很快又被其他人招呼了過去……反正到時候這傢伙會開口的,急什麼,就當看猴戲了。

    「難得這麼多教育、文化界達人匯聚於此,本人倍感榮幸,也代表我們重慶大學歡迎諸位……」葉元龍身為東道主,首先站起來講話:「我們這一次的會議是漢語拼音推廣大會,這是一場文化盛事,對我們國家的教育等各方面都將具有重大的意義。不過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的秦教授似乎還有些別的事情,」說到這裡,葉元龍突然笑了起來:「秦教授是年青人,有些喜歡標新立異,不過這一次的會議是討論漢語拼音的推廣,所以,身為拼音的提出和原創者,有資格享有一定的特權。現在,我們首先請秦教授發言,說說他到底有什麼事要跟我們大家說……」

    「啪啪啪……」

    掌聲響起來,秦衛也站起來朝眾人鞠了一個躬。與會眾人雖然也有對他的行為感到不滿,甚至是生氣的,可礙於面子,終究還是忍了下去。畢竟大多數人都沒說話麼。

    「我知道我失禮了,說真的,在這麼多學者教授面前這樣失禮是很不對的。我相信,就算是蔣委員長在這兒也不會,同樣也不敢像我這樣。當然了,這並不是說我會為此而感到驕傲……」

    「哈哈哈……」

    秦衛的話引起了一陣善意的笑聲。

    「我這一次為什麼會這樣呢?說起來,也是想藉著大家的這個會,請大家代為宣傳,同時也請大家幫忙。因為,我想在國統區大規模的推廣養殖業!」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55
混在抗戰 正文 第37章 向大師們推薦飼料

  


    「養殖業?」

    在座眾人無不被秦衛冒出來的這個名詞弄得一愣。這個會……是研究推廣漢語拼音的吧?怎麼又涉及到養殖了?再者,養殖找他們這些學者教授幹嘛?

    「秦教授,這養殖業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應該去找農業部,或者直接去找孔祥熙。」四川省立女子職業學校的一名女教授不滿地說道。

    「誰說養殖業跟諸位沒有關係?難道,在座諸位也以為『救亡圖存』只是跟那些不懂事兒的學生一樣,只是游遊行,發發傳單,講講大道理,然後坐在教室裡跟同學們一起發發感慨,熱血一下?」秦衛反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女教授立時站了起來,「難道在你秦教授眼裡,我們那些學生的所作所為都是無用的,可笑的嗎?」

    「我沒這麼說過。」秦衛擺擺手,「我的意思是說,『救亡圖存』的表現形式,並不應該只是這些。尤其是對我們這些院校而言,理應承擔起更加繁重,也更加艱巨的任務,而不只是像以往那樣。」

    「學生理應在學校好好學習,其他的,交給政府或者學校就可以了。」又有人說道。

    「反對。誰說學生只要在學校好好學習就行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身為學子,更應該站在時代的最前列,引導我們的人民。」

    「話不能這麼說。學生是國家的未來,他們……」

    「如果連為這個國家的……」

    ……

    「諸位諸位,」沒想到會議一開始就亂成這樣,坐在潘光旦上首的一個身穿長袍馬褂,戴著小圓眼鏡的老先生忍不住輕輕敲了一下桌子:「我們今天來可不是討論學生運動的。我們是為了漢語拼音的推廣,為了整個中國文化事業的發展。如果大家在其他事情上的分歧,可以會後再談。」

    「南開先生說的是。」葉元龍趕緊表示贊同。這位老先生就是南開中學和南開大學的創始人,教育界大名鼎鼎的老前輩,現任西南聯大校委常委的張伯苓。本來,這一次的會議並沒有想過會請來這麼一位大人物,只是張伯苓在兩個月前被推舉為國民參政會副議長,拖了兩個月後,不得不從昆明趕了過來。這樣一來,葉元龍等人自然就不敢不請。畢竟,在座的可說都是這位老先生的晚輩,而且張伯苓

    傾盡家財地創建了南開教育體系,對中國教育的貢獻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的。

    「對於學生運動,我們在座的都有各自的理由,恐怕就是爭上一年半載都爭不出個結果。不過文化的推廣卻刻不容緩,所以,我個人覺得,這些事還是會外再談。大家以為如何?」葉元龍又接著說道。

    「葉校長講得很有道理,只是……養殖業的推廣是否也刻不容緩呢?」最先質疑秦衛的那名女教授依舊有些不依不饒。

    「問得好。這個問題我可以給出答案。」秦衛搶在葉元龍之前笑道:「養殖業,確實是刻不容緩!」

    「荒謬!」女教授頓時就是一怒,在她看來,秦衛這話根本就是故意頂撞她,「難道秦教授以為,養些雞鴨什麼的,比得上文化推廣和傳承這樣的大事嗎?或者,你還想讓我們這些學校的教授和學生們一起去幫你養那些家禽家畜不成?」

    「呵呵,我當然不會攛掇著大家把那麼多學生帶去養雞養鴨,畢竟學生的主要任務還是學習,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要不然為什麼叫他們『學生』呢,大家說是吧?」秦衛依舊笑著:「可是黃教授你剛才說的我同樣也不贊同。在目前而言,養些雞鴨什麼的,誰說比不上這一次的拼音推廣重要?……你先別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在座的諸位肯定也都對我剛才說的話有些疑問,甚至可以說是質疑。……不就是雞啊鴨的什麼的嗎?大家都是讀書人,為什麼要去討論那些臭哄哄的事情?……」

    「養雞養鴨確實是有些不太乾淨,可雞肉的味道真的不錯,那雲南的汽鍋雞老夫就很喜歡吃。所以,家裡也還養著幾隻呢。」張伯苓突然笑道。

    「呵呵,南開先生說的是,」傅斯年也笑著附和了兩句,接著又瞪了秦衛一眼:「不過秦教授,你也不用這麼諷刺我們,以為我們耳背聽不出來嗎?我們雖然都是教書育人的人,可也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趕緊說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吧。」

    「傅先生,你的話我可以理解為是你心眼兒太多,反正你剛才的指責我是絕不會承認的,因為我從沒有想過諷刺諸位。同樣也因為我很清楚養殖業現在還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重視,甚至可以說,當今世界,除了個別牧業比較發達的國家,都對養殖業並不重視。所以,剛才黃教授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並接受,絕沒有任何鄙薄的意思。」秦衛很嚴肅地說著,同時又看了那個女教授一眼,眼神很同樣鄭重。

    「好好好,你沒有諷刺我們,那你說說,你這個推廣養殖業到底是什麼意思?」沒想到自己隨便刺了幾句就惹來了這麼一大通,傅斯年苦笑之餘,又接著問道。

    「什麼是養殖業,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說,我如果說到『上規模』的養殖業,大家首先想到的肯定不是別的,是畜牧業!對不對?」秦衛道。

    「這是當然。養殖業如果想上規模,就需要大量的牧場和草場,畜牧業成為養殖業中的第一大單位也是理所當然。另外更正一下,我不姓黃,我姓王!秦教授你弄錯了。」女教授的語氣緩和了許多,顯然是剛才秦衛的態度讓她感到舒服。

    「抱歉抱歉,這全怪沈主任他發音不好,我一定敦促他回去好好學習一下漢語拼音。」秦衛朝對方微微鞠了一躬,順便推卸了責任。

    「哈哈……」

    眾人一陣輕笑。會場上的氣氛輕鬆了下來,就連被秦衛拿出來當替罪羊的沈重宇也是搖頭失笑。

    「這個年青人有意思。」張伯苓微笑著對下首的潘光旦說道。

    「不只有意思,我看他今天恐怕還有大事……不然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開講。」潘光旦也道。

    「那我倒要好好聽聽了。」

    ……

    「剛才黃,啊,不,王教授說的沒錯,畜牧業草場和牧場,所以,這種行業很容易形成巨大的規模,因為大都是在草原嘛,廣闊無垠的環境可以供養足夠多的牛羊。」秦衛又接著講道:「可是我們現在的環境顯然不適合推廣畜牧業。那我為什麼要講到養殖呢?因為養殖並不只是養牛養羊,我們還可以養別的。……不先說雞和鴨,我們先說別的。……四川是什麼地方?西部大省,水域資源豐富,重慶附近就有長江和嘉陵江兩條大河。這麼豐富的水資源,我們為什麼不養魚、大規模的養魚?……大家可別告訴我,說什麼現在河裡的魚有的是。那是在推卸責任。河裡的魚再多,也比不上我們有計劃、有規模的養殖。何況河裡的魚抓起來也費功夫。……我有一種技術,名叫網箱養魚。這種技術很簡單,只需要將由網片製成的箱籠,放置於一定水域就可以進行,甚至你就地挖個水池也行,只要能保持水的活性……這種養殖方法實行高密度精養,曾經有人做過實驗,64平米的網箱,投入185公斤魚苗,5個月之後,收穫1390公斤成魚,折合每平米20多公斤,亦即畝產1點5萬公斤左右。」

    「你說多少?」

    猛然間,會議室幾乎同時躥起了十幾個人。這其中就包括張伯苓、傅斯年、馬寅初等人。而除了這些激動得有點兒太過的,其他人也都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秦衛,彷彿他的臉上長出了花兒。

    「沒說多少。」秦衛聳聳肩:「其實這還是少的。因為那一次的試驗並沒有使用魚飼料,魚都沒長大,五個月才半尺來長,而如果用新發明的魚飼料,那麼,五個月足夠魚兒長得一尺半。也就是說,如果養鯉魚的話,每平米的產量能夠再高兩到三倍,畝產能夠達到三到五萬公斤左右。」

    「你,你這是天方夜譚吧?」王教授吃吃地看著秦衛,滿臉的難以置信。

    「在諸位面前,我敢胡說八道嗎?」秦衛笑道。

    「魚飼料?你剛才說的是因為這個吧?」馬寅初問道。

    「沒錯。」

    「這種飼料……怎麼弄?」馬寅初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這是人家秦衛搞出來的,屬於人家的機密,可他同樣也知道這對目前局勢的意義……畝產數萬公斤,哪怕只是魚,當不了主食,也依舊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情。現在缺糧食啊。

    「呵呵,我知道您的意思,放心,既然我是首倡者,自然不會藏著掖著。」秦衛笑笑,「不過相比起這個,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再聊聊雞鴨,以及豬的飼養。」

    「也有飼料?」眾人都很敏銳,直接就抓到了秦衛所說的這些話的重點。

    「沒錯。」秦衛笑得很得意,「不僅有飼料,而且還是經過很多試驗,並且得出了相當改進的產品,比如雞飼料,從小雞仔兒到出欄,只需要45天,亦即一個半月。而豬飼料,人家也取了個名字,叫:四月肥!」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57
混在抗戰 正文 第38章 向法國人要資金

  


    「四月肥?」

    「就是說,從豬崽兒開始,四個月就能出欄了?」

    「一般農戶養的豬,怎麼也得養個一兩年吧?」

    ……

    「如今**已經退至武漢附近,縱然我們在武漢會戰之中能夠得勝,湖廣一帶也很難再成為我們的大糧倉。那麼,在國統區,我們就只剩下了四川一個比較穩定的產糧大省。可就算是四川產糧多,還要不時的接濟周邊,比如陝西、甘肅、貴州、雲南、廣西以及前線。因為這些地方目前大都不能實現糧食自給,都需要政府補助。這對整個國家,對整個抗戰形式而言是非常不利的。所以,面對這樣的情況,身為大高院校的領導者,身為一批受過高等教育,視野開闊的人,我們應該主動去想辦法解決……不要給我說什麼政府,我相信在座的諸位都對那裡的人和事感到厭煩,雖然我們還在拿著他們提供的薪水……」

    「哈哈哈……」

    秦衛的話再次引起了眾人的笑聲。大家突然發現,這個在一開始讓大家有點兒看不順眼的傢伙其實還是很有趣的……當然,這是在秦衛剛才所提出的推廣養殖業,並且表示願意無償將各種飼料配方拿出來之後才有的觀感。這年頭,大公無私的人還是很讓人喜歡的,至少不會有人將之視為傻帽兒。

    「至於為什麼不去找政府,反而找這麼一個機會,在諸位面前提起這些事,我相信大家心裡應該也有了一個猜想。」眾人笑過之後,秦衛又接著說道:「不錯,我的想法就是借用各大院校的學生。當然不是讓學生們停止學習來幫忙,而是希望能借用中學生、大學生善於學習,能夠有效接受新事物的思維,而除此之外,就是借用大家的身份……讀書人嘛,尤其是大學生,在國人面前都很自然地受著高人一等的目光……所以,由大中院校帶頭推廣,我們的阻力將小得多。因為大家擁有相當的公信力。」

    「這話有道理。大學生在普通老百姓中間確實享有極高的公信力,由大學生出面推廣,阻力會小的多。但是小秦教授你想過沒有,飼料的配置都需要些什麼?肯定不只是找些東西往桶裡一攪和就成了吧?」一直都沒找到機會發言的段錫朋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跟傅斯年是老同學,也是當年北京「五四運動」的學生領袖之一。大遊行的時候,傅斯年是總指揮,他則是其中一路的負責人。「火燒趙家樓」和「痛打陸宗祥」正是他這一路動的手,當然,他當時也很冷靜,是阻止過動手的匡互生等人的,只可惜沒能攔住。不過在五四運動最困難的時候,他挺身而出,展現了其為人的沉毅勇敢,敢作敢為敢當。後來,他先後在哥倫比亞大學、倫敦大學、柏林大學、巴黎大學學習。回國後任武昌大學歷史教授、廣東大學歷史系主任。1930年起任國民黨政府教育部次長、南京國立中央大學代理校長,現在則任中央訓練團教育委員會主席,兼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

    段錫朋在「五·四」的時候雖然是學生領袖,其跟**和國民黨左派的關係卻很差。起因也很簡單,他曾於1927年1月發起成立了**,用以打擊**和國民黨左派。**的宗旨,就是反對聯俄、聯共、扶助工農,取消民主主義。只是這樣一個組織在成立後僅三個月,就被國民黨左派和**發動的「四.二」大暴動所催垮。

    當然,這並不是說段錫朋就是一個絕對的壞人。相反,段錫朋是個相當關注民生的人。比如,他負責的工作需要一百二十個編製,可他只用了六十人。有人勸他,反正是為國家辦事,花國家的錢,何必苦自己呢。段錫朋回答說:「老百姓太苦了。」

    他身居高官,克勤克儉,兼愛百姓,口頭禪就是「老百姓也得活得了啊!」。段錫朋自己努力工作,兢兢業業。觸及工作開銷,他愛惜老百姓的血汗錢,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浪費。即使身體不好,也從不利用職權,開方便之門。可以說,段錫朋無論在工作方面,還是在生活方面,都是一個苦行主義者。即使這樣,他還不忘周濟比他窮的朋友。因此,段錫朋深得朋友的愛戴,同時在教育和文化界的威望也很高,這也是為什麼這一次的會議也要請他來的原因。

    「我的意思是要成立幾家飼料加工廠,確實是需要一些機器。」秦衛並不知道段錫朋太多的事情,但他知道這位老兄在這一眾學者教授裡的地位很高,否則也不可能坐在傅斯年前面。所以,聽到段錫朋的問話後,他沒有遲疑,直接回答道。

    「都是哪些機器,又大概需要多少錢?」段錫朋緊張地問道。剛剛秦衛的話讓他的心裡非常激動。因為通過秦衛的話,他找到了另一條可以大大緩解糧食壓力的路子。雖然這個路子還只是一個畫餅,可他相信秦衛沒有說謊……敢在這麼多學者教授面前說謊,除非這小子不是中國人,否則就別想在中國混了。而秦衛是不是中國人的問題,老蔣和戴笠可能會考慮一下,在座的諸位卻是絕不會懷疑的。他們又不是特務。

    「具體哪些機器我還不太清楚,不過錢嘛……」秦衛苦笑了一下,「我這些天不停地逮著軍統要錢,可大家也看到了,就桌子上這些……這幫摳佬兒,真是小氣到家了。」

    「怪不得那些特務要來找你,你找他們要什麼錢?」王教授奇怪地問道。

    「我幫他們研發了一種武器,結果這幫兔……算了,這麼多文明人的面兒,咱不說粗口。」秦衛耷拉著腦袋,一副上當受騙後的後悔模樣:「這幫傢伙,拿了武器,送上了前線,得了褒獎,戴笠也答應了給我獎金,可直到大家幫我出頭,才給了三萬法幣……法幣啊。我還以為就算數額不足,他們至少也能給些大洋呢。」

    「什麼武器?」

    「這個大家就不要問了。」段錫朋打斷了眾人的提問,又看向了秦衛:「戴笠答應給你多少?」

    「五……不,十萬大洋!」秦衛伸出兩隻手,叉開了放到段錫朋面前揚了揚。

    「我替你去要。」段錫朋沉吟了一下,「你剛才說多少?二十萬大洋是嗎?」

    「二……?沒、沒錯,二十萬!」秦衛怔了一下,猛得一拍桌子,雙手在又翻了一個來回,「就是二十萬!」

    「到時候給我做證。」段錫朋依舊繃著臉,「我倒要看看,他戴笠敢不敢欠我的帳!」

    「我和你一起去。」傅斯年臉一揚,表示對老友的堅決支持。

    「這……行嗎?那可是軍統。」激動過後,秦衛又感到了壓力。這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雖然在座的都是秀才的師父師爺,可再怎麼說也只能算是「大秀才」,而戴笠呢,那可是大特務的頭兒,特工之王。

    「他要是敢不給,我就直接去找委員長要,看他到時候是個什麼表情。」段錫朋冷哼道。在座的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軍統最近搞出了什麼武器送到前線,也很清楚那樣武器在前線起到了什麼作用。要不然,他也不會直接把獎金提到二十萬大洋的額度……當然了,這個數目確實有點兒大。可讓軍統出血總好過讓政府東挪西湊。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如何,一定要把這個飼料加工廠建起來。這也就是投資個幾十萬的事情,可如果真的成了,那代表的就是源源不斷的肉禽蛋魚,這對前線的將士們,對老百姓的生活而言又是怎樣的一番好處?

    「呵呵,委員長要是不給,我就去找孔祥熙,這個面子他還是要給我老頭子的。」張伯苓也微笑著說道。

    「其實我倒不是怕軍統,主要是嫌麻煩。」幾個老人家的傲氣讓秦衛頗有些鬱悶。他不知道段錫朋身為中央訓練團教育委員會主席,訓練的都是軍官,加上自身履歷和的威望,對上戴笠底氣十足,只覺得前幾天自己敢給軍統臉色的表現在這老幾位面前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頗覺得沒有面子。不過他也沒想過跟這老幾位比較一下,所以也只是小小鬱悶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而且二十萬大洋就算要來,頂多也只能算是個初步啟動資金,可如果想在全省,乃至這周圍數省大面積的推廣飼料養殖,需要的資金將遠遠大於這個數目……所以,這也是我為什麼要請大家過來的原因。」

    「你總不會是想打我們教育資金的主意吧?」沈重宇有些不好的預感,趕忙問道。

    「當然不是,教育資金怎麼能亂打主意?您當我什麼人了?」秦衛沒好氣兒地翻了個白眼兒,又涎著臉笑嘻嘻地看著眾人:「我只是想問一下,在座諸位哪位有朋友或者關係在法國的?」

    「法國?」眾人又都是一愣。這怎麼又繞到法國去了?

    「沒錯,就是法國。我們的第一筆啟動資金我已經決定選在那裡,可是我認識的人太少,更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在歐洲,所以需要諸位幫忙,找幾個能夠絕對信任的人。」秦衛又道。

    「秦教授,你這到底是想幹什麼?法國?法國能有什麼能夠讓我們利用的資金?」這麼多人,在法國找些能夠信任的人肯定不成問題。可秦衛的表現卻讓不少人心裡有些嘀咕……這傢伙到底靠不靠譜?

    「我決定賣給法國人一點東西,雖然已經有了確切的消息,但是必須先找到才行……當然,這東西是很值錢的,我估摸著,賣給法國佬兒至少也能賺個七八百萬美金,甚至上千萬也不成問題……」

    「上千萬?……那你還找軍統要什麼錢?」段錫朋詫異了。能找到上千萬美元,又怎麼連二十萬大洋也不放過?嗯,還不是二十萬,才十萬,另十萬是自己加的。

    「那個……軍統的錢就是用來啟動這第一筆啟動資金的,我需要錢去得出一個結果,這樣才能取信法國佬兒。」

    「?……」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