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災厄降臨 作者:黑十三郎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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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3-10-1 23:04: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1 882202
ufo5453 發表於 2014-7-15 17:11

第九百一十六章 ,曾經的輝煌

    在“最”酒館中,按照笛卡爾的說法就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而且看起來這種熱鬧是不分晝夜的,幾乎每個時間段,都會有大量的生命走進來,讓整個酒館展現出一種旺盛的生命力。各種各樣的生命,都在這個酒館中有著自己的位置,他們或者彼此交談,又或者沉默不語。無論如何,蕭焚都無法在外面的世界中,找到一家能夠一模一樣的酒館

    笛卡爾看起來對這個酒館非常熟悉,在幾次拐彎之後,酒保就帶著蕭焚他們走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場所。這裡應該是人類聚集的地方,不過在這裡,人類已經不占絕對多數的地位,在人類聚集的地方,反而顯得沒有那麼喧鬧。

    看見笛卡爾的到來,幾名人類冒險者打扮的人向旁邊讓了一下位置,最終留給蕭焚他們接近角落的一張小桌子。這一次,莉亞不願意坐在蕭焚的腿上,她扭動著身體,最終享受到了她自己的一個位置。只是這個座位和桌面的差距過大,坐在座位上的莉亞只有一雙眼睛能夠探出座位,看著黑黢黢的桌面。

    很快,一名女矮人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就放上了6個大酒杯。這些酒杯比起那些鼠人們使用的酒杯更大,用一個幾乎等同於這個女矮人身高的巨大託盤托著,蕭焚相信,一旦發生戰鬥,這個金屬託盤一定可以立刻變成一個盾牌。

    可問題是,6個酒杯?

    蕭焚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其他人要到他們所在的桌子這邊來。這讓他把視線重新對準了女矮人:“我們只有3個人。呃。加一條狗。”

    “不,是5個人。”

    女矮人用帶著保加利亞那邊語音的日爾曼語堅定地回答:“一二三四五,沒錯,5個人。”

    蕭焚看著女矮人數數的方式,顯然把兩個小女孩也算在內,他急忙說:“小孩子不能算。”

    “哦,不,我們矮人從小就已經會喝酒了。瞧瞧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她們到現在還沒有喝過酒吧,哦,耶諾爾在上。這兩個孩子多麼可憐啊,瞧瞧這紅撲撲的臉蛋,我可以肯定,一定是你沒有給她們酒喝,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女矮人一邊斬釘截鐵的說著,一邊伸手摸了摸莉亞肥嘟嘟的臉蛋,小丫頭出乎意料的沒有對這個動作產生抵觸。她一邊咯咯笑著,一邊任憑女矮人觸碰著自己的臉蛋。然後用力站起來,伸手對著桌子上的大酒杯。說:“帕林,水,帕林,水。”

    諾萊爾想要勸阻一下莉亞的行動,不過很快女矮人的手已經觸碰到了諾萊爾的頭上,這個油膩膩髒兮兮的手讓諾萊爾的身體猛然一頓,想要說些什麼時,女矮人已經發話:“孩子,喝點酒,對你沒壞處,尤其是現在。你要學會放鬆一些,像現在不是你緊張的時候。”

    蕭焚對於女矮人的話有些詫異,不過笛卡爾已經把一個杯子放在了桌子下面,漢尼拔快活的撲了上去,然後痛快的喝了一口。再然後,哲學狗一邊劇烈的咳嗽著,一邊用力搖晃著腦袋,想要讓自己從苦味的包圍中擺脫出來。不過這種搖晃腦袋的行為很快讓它的整個身體有些晃蕩,最終,漢尼拔嗚咽著跳上了蕭焚的雙腿。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漢尼拔顯然忘記了自己現在的體型和體重,決鬥世界的啤酒對於漢尼拔有著明顯的“殺傷力”,以至於這只哲學狗的這次跳躍最終變成了一次撲擊。觸不及防的蕭焚被肥狗猛然向後撲去,要不是西爾維婭手疾,一把拽住了蕭焚,少年覺醒者這次估計就要來次真正的後腦勺著地。

    女矮人哈哈大笑著,將託盤重新端了起來,剛才當漢尼拔從地面跳向蕭焚的膝蓋時,整張桌子都差點被哲學狗撞倒。就是女矮人用手中的託盤牢牢壓制住桌子,甚至沒有讓桌子表面的幾杯酒發生潑灑。

    乘著蕭焚被漢尼拔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莉亞終於把那個小水桶一樣的木酒杯抓在了手中,只是這個酒杯對莉亞來說過於沉重,以至於小丫頭的肥嘟嘟手指抓了幾次,都沒有拖動酒杯。

    “好了,托利亞,不要戲弄外鄉人了。”

    笛卡爾終於說:“伯爵在上面已經認可了他們,我帶他們來,是為了瞭解那段歷史的。”

    女矮人嘿了一聲,說:“你比那些獸人還無趣,這種樂趣可不是隨便什麼時候都有。”

    一邊說,女矮人一邊輕輕地扭頭莉亞面前的酒杯,很快,酒杯的外殼和那一層薄薄的麥酒被挪開,在這個酒杯裡面,是一杯熱氣騰騰的羊奶。

    莉亞再次發出“哇哦”的聲音,她伸手把那杯羊奶摟了過來,上下端詳著,想要看看還有沒有更加奇妙的機關。相對於莉亞,諾萊爾倒是老老實實的等待著女矮人把羊奶“變”出來,在接到屬於她的羊奶後,諾萊爾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句謝謝。

    托利亞又一次爽朗的笑了起來,她用力撓了撓諾萊爾的腦袋,這並沒有讓諾萊爾感到不適。隨後女矮人還過去親了一下莉亞的臉頰,這個動作讓莉亞重新咯吱咯吱笑個不停。

    “兩個可愛的孩子。”

    女矮人這麼說著,隨後說:“她們的羊奶我請,祝你們愉快。”

    這個變化讓蕭焚有些哭笑不得,剛想說話,笛卡爾已經扭頭過來,說:“你們真是幸運,風鈴的傳誦者特裡斯哈特也在酒館裡,他可是這個城邦裡,對聖弗萊曼最為熟悉的那個,當初他還曾和聖弗萊曼一起去了斯堪的納維亞。雖然不是最後見到聖弗萊曼的人,但是那段歷史,他比這個城邦裡的任何存在都更加熟悉。”

    說完,酒保扭頭對著精靈們聚集的地方大喊:“特裡斯,今天忙嗎?”

    一個年輕俊俏到讓蕭焚幾乎分不清男女的精靈站起來,大聲回答著:“沒錯,笛卡爾,我今天忙得不得了。”

    笛卡爾當場發出“且”的聲音,他對著精靈比劃出一個下流的手勢,隨後大聲說:“我來聽你唱歌,低劣的吟游詩人,唱的好聽一點,否則我會揍你一頓。”

    那個叫做特裡斯哈特的精靈同樣還了一個下流的手勢,不,這次是兩隻手,雙倍奉還。

    “去吃*吧,笛卡爾,就算是對穴居人歌唱,也比對你歌唱更加舒暢。你這個總是拖後腿的毛茸茸狼人,如果你敢來,我一定讓你知道這個城邦的天空為什麼會有那麼一條瀑布。”

    “那是笛卡爾被揍的眼淚!”

    其他的精靈們一邊哄然大笑,一邊齊聲應和。

    這種嘲諷對笛卡爾來說不算什麼,至於酒館中其他的角落,此時還沒有過於注意到這裡的情況。倒是幾名狼人和蜥蜴人站了起來,在他們身邊,還有兩隻如同章魚一樣的觸手怪也在探頭探腦的往這邊觀看。

    笛卡爾扭頭問蕭焚:“你有什麼能夠吸引這個傢伙的嗎?除了金錢之外。”

    蕭焚想了想,把世界之樹的碎片掏了出來,放在桌上,問:“這個如何?”

    一剎那間,整個酒館裡驟然安靜下來。別說笛卡爾,基本上所有的生命都在那個瞬間變得沉默。就算無法看見,世界之樹碎片那種能量波動一樣讓這些生命感到熟悉和震驚。

    在剛才,少年覺醒者原本想要拿出其他的寶石,不過他忽然想到這個酒館的招牌,那都是用各種各樣寶石拼湊起來的,換句話說,普通的寶石在這裡根本就不值一提。

    “哦,耶諾爾在上,你居然會有這個寶石。”

    笛卡爾不由自主的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然後吞咽了口唾沫,扭頭看著精靈,問:“唱吧,特裡斯,讓聖弗萊曼的光輝重新展現吧。我們需要這種光輝,那是無比輝煌的光輝,有它,才會有這個城邦。”

    特裡斯哈特回應說:“但那已經是過去的輝煌。笛卡爾,弗萊曼已經死了,不要否認這一點,不要總是保持沒有必要的幻想。如果寇里能夠進入那個廢墟,也許會不一樣,但是沒有,寇里沒有進去,我們都知道。”

    這些話讓笛卡爾有些傷感,他扭頭看著那些狼人們,蜥蜴人們,矮人們,總之各種各樣的生命們,低聲命令:“揍他!”

    酒館中剎那間掀起了一陣陣聲浪,隨後,數十個杯子已經淩空飛起,向著特裡斯哈特飛了過去。這一次,可沒有什麼精靈與特裡斯共同對敵,事實上,當特裡斯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身邊的精靈們已經少了一大半。

    吟游詩人的手腳迅速的出乎意料,幾乎在瞬間,那些迎空飛來的杯子就被精靈輕巧的接在手中,並且全部整齊碼放在桌子上。即使空中飛來的酒杯越來越多,特裡斯哈特依舊從容不迫,最終當空中沒有酒杯時,精靈身邊的桌子上已經碼放出一個酒杯搭成的小山。

    “你要感謝你的身高,特裡斯,否則你無法搭成那個。”

    笛卡爾有些不滿意的抱怨說。
ufo5453 發表於 2014-7-15 17:13

第九百一十七章,弗萊曼的下落

    精靈的詠唱是從一個連串的,如同牧羊人的約德爾調開始的,隨著忽高忽低的轉換,整個酒館在瞬間變得安靜下來。不是那種慣有的小豎琴,那種豎琴聽起來曲調優雅,但是在酒館裡可鎮不住場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魯特琴,這種彈撥樂器發出輕快地的叮咚聲,讓人聽起來就有種跳躍起來的感覺。

    除此之外,那些精靈們手中的沙錘也及時出現,看起來如果不是過於倉促,他們多半能夠把三角鐵定音鼓之類的一股腦的搬出來,然後在這裡組成一個樂隊。不管這些樂器在中世紀有沒有出現,就像是當初蕭焚對魁斯特說過的那樣,這裡是玄幻的中世紀,不能用真正的歷史來套用。

    只不過和這個歡快的曲調相比,唱誦歌謠的特裡斯哈特卻是一臉的沉重,甚至可以說是憂傷。這樣的明顯反差並不單單出現在精靈的身上,聽著精靈唱誦歌謠的其他生命有著同樣的表情。不過蕭焚的注意力並不在這種表情上,他的腦海中正在回蕩著剛才精靈與笛卡爾說的那句話,關於弗萊曼已經死亡的事情。這個消息比起蕭焚聽到教廷正式的說法,弗拉曼屬於正常死亡,更讓蕭焚感到驚訝莫名。

    和蕭焚同樣陷入迷思的還有西爾維婭,在她發現黑龍寇里就是弗萊曼的管家後,忽然想起當初寇里對她說過。蕭焚有兩個紅龍女僕的事情。而現在,她已經知道德貝拉和艾思娜兩個紅龍先知同時也是弗萊曼的的女僕。這樣的角色重合起來。讓她多少有些迷惑不解。

    弗萊曼是誰?蕭焚的法陣是從何而來?他與這個世界的聖弗萊曼又有什麼關係?

    在兩個人的迷惑中,精靈的歌聲已經詠唱到了弗萊曼帶著矮人隊伍到達施佩耶爾修道院,在那裡,弗萊曼與公主的第一次相遇,並且得到了耶魯的第一次神諭。直到現在,蕭焚才弄懂為什麼施佩耶爾會在接近士瓦本的黑森林裡,而不是在它歷史上應該在的位置。那是因為,世界之樹刻意的改變了地理位置。就像是其他世界掌控者所做的那樣。

    西爾維婭側頭低聲問:“你在這裡做了什麼?”

    蕭焚想了想,回答:“做了我應該做的。”

    得到蕭焚的回答,西爾維婭微微點頭,然後就聽見了精靈們正在詠唱蕭焚在施佩耶爾第一次展現神跡的故事。那些洶湧而出的法陣,讓西爾維婭無比熟悉,尤其是知道了這些法陣的釋放需要大量的基因點後,西爾維婭對於這些有了更深的瞭解。在她的腦海中微微思索。就已經猜到了大概的時間。

    “在你昏迷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次大規模的基因點轉移,那個時候,就是精靈們詠唱的時候。對嗎?”

    西爾維婭問完這個問題後,就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專注的聽著精靈們的詠唱。

    事實上。這支被精靈們哼唱的曲調並不是一致的,而是紛亂的,就像是從不同的視角觀察著弗萊曼,然後講起弗萊曼的一切一樣。最開始是矮人的視角,描述著弗萊曼將他們帶出小鎮的過程。在施佩耶爾,則是以一個騎士的視角描述著所發生的一切。

    由於視角的局限。因此蕭焚在施佩耶爾做得一切並不可能全部描述出來,他的行動和語言中夾雜著大量的空白。似乎這個段落還沒有結束,下一段歌曲一經讓他快進到了另外一個場景。換言之,精靈們沒有上帝視角,也不妄自猜測弗萊曼在那些空檔中做了什麼,他們僅僅複述著那些參與者看到的景象。但是正是這樣的複述,卻讓整首詩歌顯得更加真實。

    多次神跡的展現,然後就是進入黑龍寇里的地下王國。在那之後,傳奇的大戰,紅龍女僕的交替出現,讓整個詩歌變得恢弘起來。如果閉上眼睛,似乎能夠感覺到正在行走在那些彼此精密架構的鋼架上,風正在從身邊呼嘯而過。如果低頭,可以看見最像是地獄的岩漿,在腳下數千呎的地方來回滾動。

    西爾維婭的的神情在聽見女僕的時候有了些微的變化,不過這種變化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故事進入到了大家都很熟悉的斯圖加特。

    到了這個時候,矮人們的視角終於消失,只是在最後,詩歌描繪了當時的弗萊曼將自由還給矮人王子。以及後來矮人們從歐洲各地給弗萊曼搜尋到了馬匹和最豪華的的裝飾,最終為弗萊曼打造了一輛迄今為止都無法被超越的馬車。

    西爾維婭見過那個馬車,是在聖唱團的書本中,那是一個由某個不知名的畫家專門勾畫的圖像。雖然只是在書本中,但是只要輕輕的翻動書頁,就會感覺這輛馬車正在悄悄地活動。馬車的美麗與壯觀即使對現實世界薰陶過的西爾維婭來說也歎為觀止,聖唱團其他的修女們經常會在私下裡探討自己理想中的男人,會不會駕馭同樣一輛馬車來迎接自己。至於馬車的原型,現在已經無法找到,只有在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的大廳中,據說有著這輛馬車的塑像,只是西爾維婭還沒有來得及去斯圖加特,所以無法看見原型。

    “那是最高的規格,代表神聖的道路,只有聖弗萊曼才有資格乘坐。只有兩隻紅龍先知才有資格為聖弗萊曼駕馭這輛馬車,保證前進的道路必然會在主所喜愛的方向上,沒有任何偏差。”

    西爾維婭低聲吟誦著,隨後扭頭看著蕭焚問:“我可不知道駕馭馬車的其實是你的管家,而你卻在車廂中與兩個紅龍女僕彼此纏綿。”

    蕭焚有些尷尬的扭頭,莉亞正在對著蕭焚嘻嘻笑著,她的小嘴上面有一圈白色的奶漬,看上去就像是突然長出了一圈鬍子一樣。

    歌唱聲很快繞過了在符騰堡的那些經歷,畢竟那裡被所有的歐洲智慧生命所熟悉。接著,精靈們的聲調開始變得和緩起來,而小弗萊曼也開始進入不斷地狀態。這個過程時不時被打亂,攪亂公主的婚姻,讓丕平這個名字終於出現。而這個名字也讓漢尼拔猛然愣了一下,它並不是聽不懂這些歌聲,而是這些事情對它來說似乎有些遙遠,它一直沒有聽懂這裡面的聯繫。直到它聽到了丕平,直到它聽到了丕平帶著龍巫妖克爾蘇加德消息回來,與弗萊曼一起與那些獸人們奮死拼殺,最終堅持到神罰降臨,所有虔誠的人得到拯救。

    這一段使用的是人類的目光,丕平和他的部下,那些在城堡中被拯救的僕人們的視線。這樣斷斷續續的視線讓那個夜晚的戰鬥顯得格外淩亂而血腥。城堡外那些被殺死的貴族手下,那些獸人們在倉庫那裡製造的殺戮,這一切配合精靈們絕妙的歌聲,如同一幅幅照片一樣,真實的展現在聽眾的眼前。西爾維婭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嗅到了血腥味,那種濃郁的,能讓人無法正常呼吸的血腥。除此之外,西爾維婭似乎還能感覺到身邊有著各種各樣的聲音,獸人們的呼吸和叫囂,人類的慘叫,以及站在那高高的白骨之塔上,弗萊曼手中聖弓輝煌的光芒。

    “殺了它們!”

    一名狼人忽然在這個時候喊了出來,接著他被自己的同伴猛然撂倒在地上,在另外一個角落中,蕭焚意外的看見了幾個獸人。這些獸人粗糙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不過蕭焚承認,至少對方沒有當初看的那麼血腥殘暴。

    “它們要得到它們的,我們要得到我們的。我們在它們的眼中,同樣兇惡,戰鬥並不可怕,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不過,不要把這種仇恨對準彼此的孩子。”

    笛卡爾看著那些獸人,說著:“有些人喜歡將對手抹殺趕緊,連孩子都不放過。弗萊曼告訴過我們,那是膽怯,對於生命本身的膽怯。如果你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或者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沒有錯誤,那麼就無需畏懼對方的孩子。強大,不是建立在相互抹殺的基礎上。”

    蕭焚聽了之後,微微笑了一下,隨後伸手摸了摸莉亞的腦袋,說:“這個小胖子可不是我的敵人。對嗎,莉亞?”

    莉亞費力把蕭焚的手拽了下來,順便把她的嘴和鼻子一起擦了擦,把所有的髒東西都抹在蕭焚的手上之後,小丫頭這才笑嘻嘻的伸手要西爾維婭抱她。

    女吸血鬼無可奈何的伸出手去,莉亞猛然在凳子上站了起來,接著像是漢尼拔那樣,越過蕭焚,猛然向著西爾維婭撲了過去。同時嘴裡大喊著:“哇,哇,哇。飛呀!”

    西爾維婭閃電一樣淩空摟住了莉亞,隨後左右看了看,還好,此時頌唱並沒有因為莉亞的歡呼而中斷。其他的生命們沒有因為莉亞的雜訊而生氣,個別的生命還扭過頭來,盡可能和善的對著這邊的兩個小女孩笑了笑。
ufo5453 發表於 2014-7-16 17:19

第九百一十八章,弗萊曼的下落(2)

    精靈們的詩歌並沒有因為莉亞的小插曲而中斷,事實上,他們的吟唱直到此時才算是真正開始。特裡斯哈特使用兩個聲部交替唱誦,讓接下來開始的詩歌聽起來更像是兩個人在一問一答。而通過這樣的問答,弗萊曼的行動開始展現出與以前截然不同的風格。

    在此之前,弗萊曼的行動就像是一個個碎片,由不同的講述人從不同的角度描述著這位聖徒的行動。當弗萊曼為亨利二世加冕之後,講述者不在那麼繁雜,而是變成了一個人,一個角度。這個人最初距離弗萊曼相當遙遠,直到後來發生的士瓦本公爵堡事件,最終讓這個人走到了弗萊曼的身邊。

    士瓦本女大公在弗萊曼為亨利二世加冕後,立刻向弗萊曼求婚,這樁婚姻得到了教廷的賜福,但是沒有得到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的首任女子大主教蕾莉亞公主的同意。不過當時的女子修道院還沒有後來的強力,因此蕾莉亞主教的反對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最終,默認這個結果的弗萊曼在士瓦本公爵城堡迎娶了當時大他接近25歲的女大公。

    詩歌裡唱誦著弗萊曼的事蹟,不過西爾維婭卻盯著蕭焚看了又看,這讓蕭焚感到有些尷尬,要知道這種事情和他已經扯不上什麼關係了。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上講,那個弗萊曼的意志就是少年覺醒者意志的一部分,所以弗萊曼做了什麼,蕭焚從根本上也要負責。

    不過弗萊曼雖然迎娶了女大公。雙方相處的並不融洽,在大公城堡的外面。弗萊曼和他的信徒及衛隊們獨自修建了一個住所。平常弗萊曼就住在那裡面,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進入女大公的城堡。不過這樣的時間並沒有多久,幾個月後,女大公和她的兩個女兒全部傳出有身孕的傳聞。而女大公的這幾個女兒還沒有出嫁,這已經意味著一樁醜聞會同時毀了弗萊曼以及女子修道院的聲譽,而這件事情,就被稱為士瓦本公爵堡事件。

    女大公的一個女兒進入了女子修道院。終生沒有離開,她是否有後代,後代現在如何無人知曉。她的另外一個女兒留在城堡中,也沒有離開,後來的情況同樣無人知曉。在那之後,弗萊曼沒有繼續留在城堡附近,而是開始了他著名的巡遊。

    這次巡遊被教廷稱為主的行走在世上的佈道。不過在精靈特裡斯的歌聲中,則變成了一次瘋狂的大冒險。

    弗萊曼帶著他的信徒們首先前往保加利亞,在那裡他們和等待已久的矮人們會和,並且一起前往矮人們曾經的王國。在那裡,弗萊曼與他的管家寇里一起,和冰龍菲妮爾特進行了一次可怕的戰鬥。精靈們。矮人們,人類雇傭兵們,就連灰矮人也參與了這場大戰。這是一場從地底一直打到天空的戰鬥,甚至撕破了一直籠罩在矮人城堡上空的鉛雲,讓陽光在數百年後再次降臨這個城堡。菲妮爾特最終在人類聯軍的攻擊下連連敗退。逃離了矮人城堡。那是弗萊曼為歐洲各個智慧種族做的第一件事情,讓矮人們複國。

    遺憾的是。矮人王子卡朋特複國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命令弗萊曼和寇里離開這個王國,越遠越好。很難說清楚這是為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卡朋特為什麼會如此急切的要求聖弗萊曼的離開,畢竟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不可能事事通曉,也許是因為卡朋特以為事情已經結束,而他將會擁有一切。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精靈詠唱者並沒有在這段詩歌中詠唱出個人猜測,而是冷靜了描述了當時發生的一切。

    在聖弗萊曼與黑龍離開是,寇里在卡朋特的王宮中說過一句著名的話。

    “當你左顧右盼時,已經失去了耶諾爾的寵愛。”

    這句話並不只是精靈一個人唱誦,而是整個酒館中所有的生命都在同一時間大聲嘶吼。隨後,特裡斯哈特開始進一步描述後來的事情。這個聲音是如此的低沉哀傷,就連矮人們和灰矮人們也發出低低的悲鳴。

    矮人們並不真心信奉主,至於耶諾爾也毫不在意,因此並不為寇里的話而感到畏懼。卡朋特堅持讓人類聯軍離開,而他控制著整個矮人王國。

    所謂世事難料,在於菲妮爾特大戰後昏迷的蕭焚被自己的手下簇擁著離開了矮人城堡,他們還沒有回到神聖羅馬帝國的境內,矮人王國那裡就再次傳來噩耗。菲妮爾特帶領著更多的冰龍席捲而至,這一次菲妮爾特再沒有當初的好心情,可以放任矮人們離開。最終數十萬從歐洲各處彙集而來的的矮人連同他們的新矮人王卡朋特一起,變成了冰雕。真正能夠活下來的矮人,只有數千名,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兒童與婦女。

    菲妮爾特討厭矮人們會去而複返,再次將它從夢中驚醒,因此一路追殺著這些可憐的矮人而來。當時冰龍有6條之多,而且一個個都有著與菲妮爾特等同的實力,寇里根本無法進行抵抗。就在此時,弗萊曼從嚴重的昏迷中蘇醒,他拒絕了一切的好意,帶著重傷的身體,獨自一人前往冰龍們的前鋒陣地。在那裡,他與冰龍們進行了一次談判,用他手中的聖弓交換了那些矮人婦孺的安全。

    “不要害怕孩子,如果你承認自己其實非常膽怯。不要畏懼生命,這樣你會連自己一起憎惡!”

    酒館中再次同時發出響亮的聲音,在那瞬間,蕭焚能夠看見一串串他也說不清是什麼的光輝在這些生命身上爆發開來,彼此輝映著,整個酒館都因為這樣的光芒而變得生機勃勃。

    冰龍們敬佩弗萊曼的勇氣和智慧,同樣也讚歎弗萊曼為主在路上的行走。它們最終同意了弗萊曼的要求,回到矮人王國,允許矮人們前往自己的王國正常採礦,只要不驚擾了它們的休息。其中,冰龍裡最小的一條,名叫托卡斯奈莉的那只,對於弗萊曼以後的行程非常感興趣。它拒絕了其他冰龍的挽留,執意跟著弗萊曼他們的的隊伍,向著歐洲其他的地方前進。

    “那是另一個遺跡,幾十年後就會煙消雲散。希望你們那時候能夠蘇醒,並且逃過這場災難。”

    聖弗萊曼叮囑著即將回轉的冰龍們,他說:“我為你們尋找新的沉睡之地,但是你們需要做出回報。”

    冰龍們大笑而去,只有托卡斯奈莉乞求弗萊曼,當那一天到來時,請他拯救自己的同類。並且許諾,如果弗萊曼能夠拯救出它的同類,那麼它願意匍匐在弗萊曼的腳下,成為他的奴僕。

    聽到這裡時,笛卡爾用手遮擋住自己的嘴,示意在吧台那裡有些熱淚晶瑩的托利亞,說:“聽著,托利亞的全名是托托.撒瑪利亞.托卡斯奈莉.薩蘇德。”

    蕭焚微微一愣,然後問:“她就是冰龍?”

    “不,冰龍是她的母親,雖然她看上去是個矮人,實際上她是一個半龍人。正是因為她的存在,這個酒館才能在新坎德拉地下城如此輝煌。”

    西爾維婭發出了幾聲咳嗽,看著蕭焚,說:“守備範圍還真廣啊。”

    蕭焚大慚,扭頭看著精靈那裡的歌唱。現在已經知道,弗萊曼有至少5名後裔,一名是長公主殿下蕾莉亞孕育,另外三名分別是士瓦本女大公及其她的兩個女兒所生,如果一切正常的話。還有一名就是這個托利亞。正如西爾維婭所說的那樣,弗萊曼的“戰鬥”範圍確實廣泛,無論是人類也好,非人類也罷,看上去都不會放過。

    對於自己的那部分意志居然有著這麼旺盛的精力,蕭焚只能回避西爾維婭的譏諷。不過就目前來看,弗萊曼在歐洲的後裔似乎不少。

    弗萊曼在與冰龍們談判後,再次陷入昏迷,他的部下將那些矮人婦孺們保護起來,一行人在神聖羅馬帝國和保加利亞王國的邊境地帶停留了大約半年。並且在那裡建立了第一個智慧生命混居的城邦,這個城邦現在已經轉入地下,但是依舊存在。

    當弗萊曼清醒後,他帶著自己的部下重新踏上旅程。在匈牙利,聖徒與那些飛行的女妖們戰鬥,在拉脫維亞,聖徒與狼人們並肩而坐。聖徒的部下越來越多,所到之處,一個個混居的城邦興建起來。最終,這種行動引起了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和教廷的同時警惕,他們發出了不同的信件,要求弗萊曼暫時停止自己的佈道。

    在那之後,弗萊曼停留在即將前往斯堪的納維亞的路上,並且在那裡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休整。造紙,火藥等等各種各樣的知識被他整理出來,傳播到了整個歐洲。只不過,這些知識中的絕大部分被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截留,到現在也沒有在歐洲出現。

    當然,除了皇帝之外,那些混居的各種智慧生命們同樣也學會了這些知識。

    特裡斯哈特的語調在這個時候顯得歡快了一些,隨後,就連他手中的樂器一起,氣氛驟然變得沉悶下來。
ufo5453 發表於 2014-7-16 19:36

第九百一十九章,弗萊曼的下落(3)

    弗萊曼在神聖羅馬帝國的邊境地帶停留了十多年,直到他的一個孩子從士瓦本公爵城堡離開找到了他。那是弗萊曼與士瓦本女大公的孩子,作為士瓦本公爵的第一繼承人,坎特對弗萊曼的意義重大。這是一個溫和善良的少年,如同弗萊曼一樣,對人真摯。只是這個孩子正在受到威脅,士瓦本女大公的第三個女兒,也就是最小的那一個已經成長起來。她對於公爵的地位同樣矚目已久。沒有人知道士瓦本女大公府中發生了什麼,只有坎特來到弗萊曼身邊時,身上沾滿鮮血的外袍能夠證明一些事情。

    就像是弗萊曼從小就受到追殺一樣,他的後代再次受到了這樣的追殺,而且對方毫不顧忌弗萊曼的存在,幾乎要追擊到弗萊曼所在的混居城邦。

    這種做法讓弗萊曼勃然大怒,他對坎特說:“若是主賜予你的,我必為你奪回。若是背棄主的,必被我痛恨。”

    當弗萊曼在自己的聚居城邦中安靜時,那些歐洲的貴族和強者們似乎都忘記了他的存在。但是,當他站起來,說出這樣的話後,整個歐洲就如同落葉一樣動盪不休。教皇被屬下遺忘,因為直屬于教皇的懲戒騎士団再次犯下大錯,雖然這個錯誤沒有公諸於世,只是那已經成為眾人皆知的秘密。

    士瓦本女大公的第三個女兒被移交到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她企圖做出反抗。但是從修道院那裡趕回來的德貝拉和艾思娜讓她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權力。

    士瓦本的事情就這樣因為弗萊曼的表態而在表面上風平浪靜。不過坎特沒有立刻回到士瓦本女大公府,而是跟隨著自己的父親再次動身,前往斯堪的納維亞半島。跟隨著弗萊曼一起的,還有黑龍寇里,以及蕭焚最忠誠的部下,丕平。

    在斯堪的納維亞,弗萊曼與當地的海盜們發生了戰鬥,並且最終帶領著自己所剩不多的追隨者們。進入了據稱是“龍宮”的寶藏點。在龍宮中,他們與可怕的海獸搏鬥,與迅速多變的氣候戰鬥,與地底的岩漿,與寒冷的環境,和一切進行戰鬥。每天都有人員傷亡,但是弗萊曼執意向前。2年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龍宮的核心。

    唱誦到這裡時,特裡斯哈特微微停頓了一會兒,雙眼看著天空,似乎在緬懷過往。等到聽眾們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精靈重新開始詠唱。這一次他直接跳過了在龍宮核心的見聞,而是唱誦著在那之後,弗萊曼帶著坎特回歸時,同他一起進入龍宮的追隨者們最終只剩下了十幾人。

    聽到這裡,蕭焚的眉毛輕輕一跳。正想說些什麼,笛卡爾已經側過頭來。說:“沒錯,特裡斯哈特跟著聖弗萊曼一起進入了龍宮,但是裡面究竟還發生了什麼,連我都不知曉。很遺憾,那個時候我在負責新德爾本城邦的治安,如果可能的話,我真是希望和他們一起進去一次。”

    蕭焚笑了笑,不再說話,而是聽著精靈的繼續頌唱。

    在那之後,弗萊曼與他的孩子坎特一起回到了士瓦本女大公的城堡,士瓦本女大公已經垂暮,在見到弗萊曼最後一面,並且被弗萊曼賜福後闔然長逝。坎特成為新的士瓦本大公,但這是一個混亂的家族,無論是從血緣關係上或是別的地方,以至於貴族們都在暗中等待事情的進展。讓整個歐洲貴族們感到驚訝的是,弗萊曼在大公的城堡沒有停留多長時間,就再次離開,對於坎特的處境似乎完全不聞不問。

    精靈沒有投入精力去探討士瓦本大公那邊的情況,視線跟著弗萊曼再次在歐洲到處漫遊。聖弗萊曼一邊給那些虔誠的人施以祝福,一邊暗中尋找著那些傳聞中的寶藏。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最經常說的話就是:“時間已經不多。”

    沒有人知道聖弗萊曼這句話究竟指的是什麼,雖然有人猜測那是因為他是主在地上的行走,宣告著末日即將到來,所謂的時間不多是指末日即將到來。但是那種猜測始終沒有被弗萊曼承認,他比以往更加焦急的尋找著那些傳聞中的寶藏。

    “遺跡,遺跡,遺跡。”

    特裡斯哈特如此反復重複著,他沒有詳細的描述弗萊曼從蘇格蘭一直漫遊到西班牙,然後從義大利上岸,與教廷擦肩而過的過程。但是他的聲音正在變得沉鬱,聽起來就像是有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即將發生那樣。

    “在這裡,”特裡斯哈特忽然唱到:“在這裡,弗萊曼看見了他的命運。”

    蕭焚的身體微微顫動,他已經猜到,那個集合十幾個決鬥地圖上的強者構建方舟的應該就是弗萊曼,只有弗萊曼才知道這個世界一定會被重啟毀滅。蕭焚最初僅僅只是想要把兩個紅龍女僕,黑龍寇里,以及歐洲世界的掌控者耶魯拯救出來。但是現在看來,弗萊曼想要做的更多,他對生命的憐憫已經超過了蕭焚的地步,或者說,弗萊曼已經站在更高的高度上俯瞰著蕭焚。看著蕭焚的自私,看著蕭焚的弱小。

    “弗萊曼多少級了?”

    西爾維婭同樣能夠感覺到這一點,在扭頭看了一眼有些不自在的蕭焚後,扭頭問笛卡爾:“聽起來,弗萊曼已經接近傳奇。否則他無法看清自己的命運。”

    笛卡爾安靜了片刻,回答說:“當弗萊曼從龍宮中出來時,就已經步入傳奇的邊緣,在他到達林茨之後,已經是一個真正的傳奇了。”

    西爾維婭倒吸一口冷氣,雖然在精靈的唱誦過程中,女吸血鬼已經知道了大概的時間差距,但是只用了十幾年的時間,就從一個6級法師/牧師直接攀升到傳奇的境地,這種進步可不是說說而已。從1級到6級可以出現井噴式的跨越,但是沖到6級以上,每一級的升級都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更不要提邁入傳奇這個階段有多麼的危險和困難,如果傳奇這麼容易當,西爾維婭的吸血鬼祖父撒廷頓也不會用了上千年的時間,依舊在傳奇之下的位置上徘徊。

    但是,弗萊曼顯然是特例,他在這個世界中,已經成為了一個傳奇。

    問題是,如果弗萊曼已經成為一個傳奇,他是怎麼死的?

    “弗萊曼說,所有的生命,除了惡魔之外,都應該救贖。”

    “弗萊曼說,即使是異族,除了惡魔之外,都應該有未來。”

    特裡斯哈特如此歌唱著,聽聞他歌聲的生命一個個垂下頭來,似乎在感受著這兩句話在平淡之上的力量,又似乎在悲戚著一個傳奇的凋亡。

    “他讓所有的人離開,即使寇里也不例外。弗萊曼跨過了隘口,就這樣消失在邊境線上。”

    獸人!蕭焚忽然想起來自己當初見到的獸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獸人並不是這個歐洲的智慧生命,它們應該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掌控者的環境。按照這個推論,決鬥世界的拼接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了。至少要從十字軍東征向前推進一百年。

    “數十年後,弗萊曼重新在隘口那裡出現。”

    精靈的詠唱讓蕭焚猛然醒了過來,他扭頭看了一眼同樣專心致志的西爾維婭,此時就連諾萊爾都在用心聽著精靈的歌唱。雖然大多數單詞她根本無法聽懂,但是這不影響她對弗萊曼的尊崇,也不影響她瞭解一個真正的弗萊曼。

    “弗萊曼有十二個妻子!”

    特裡斯哈特突然唱著,幾乎在同時,已經熟悉,並且知道他必然會在這裡唱出這句話的酒館眾人同時放聲大喊。口哨聲隨之迸發,蕭焚甚至能夠看見笛卡爾和托利亞也在喊出這句話。這讓蕭焚有些驚訝,同樣讓西爾維婭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大豐收呢。”

    女吸血鬼看了蕭焚一眼,如此平心靜氣的說著。這句話讓蕭焚感到有些冒汗,他在為他不知道的意志承擔責任,說是不白之冤也不對,但是就這樣承受,似乎更讓蕭焚感到難受。

    最快活的時間在一瞬間消失,特裡斯哈特在撥動手中的琴弦後,低聲的唱誦著:“但她們都已經死去。”

    蕭焚和西爾維婭的身體猛然一震,如果說蕾莉亞和士瓦本女大公這樣的人類死去蕭焚還能想像,十二名妻子全部死亡,這個損失實在讓人覺得太大。

    笛卡爾此時站起來,對著托利亞鞠躬,整個酒館裡,幾乎所有的生命都站起來,對著托利亞鞠躬。對此,托利亞沒有任何靦腆或者不適,她平靜的接受了眾人的行禮,然後說:“我為我的父親感到驕傲,我為我的母親感到驕傲。”

    這句話說得平平淡淡,但是蕭焚能夠看見,托利亞的眼中,有著難以彌散的淚水。

    “發生了什麼?造成如此慘重的傷亡?”

    蕭焚有些迫不及待的問著,笛卡爾示意繼續聆聽特裡斯哈特的歌唱。

    “撒旦再次來臨,不是惡魔,不是惡魔的奴僕,但卻是可怕的災難。”
ufo5453 發表於 2014-7-16 23:12

第九百二十章,弗萊曼的蹤跡

    弗萊曼面對的是遲到的“撒旦”,這場曾經在現實世界中被覺醒者們捨生忘死轉移到另外一個世界的災難,最終還是在這個決鬥世界中出現。這一次,歐洲沒有什麼覺醒者轉移這場災難,而且也沒有另外一個世界能夠接受這個災難。

    而這些災難,正來自那些遺跡,那些上古精靈們逃離姆大陸的時候駕馭的飛船。特裡斯哈特並不清楚這些,他憤憤不平的埋怨著遍佈歐洲的數十個遺跡,遺跡製造這些遺跡的生命。這些遺跡就像是蕭焚在托斯托那個遺跡中知道的那樣,在幾十年後,一個接著一個的崩潰消失。大量的能量從那些遺跡中傾瀉而出,精靈們製造的天使,製造的一切都在時間的磨損下灰飛煙滅,但是毀滅這一切能量卻讓整個歐洲都開始顫抖。不僅僅只是能量衝擊的問題,還有大量的上古時代姆大陸的細菌和病毒,伴隨著被封存遺跡的開放,開始不斷的出現在歐洲大陸上。早些時候一個遺跡一個遺跡的開放,讓這些細菌沒法形成足夠的濃度。但是現在,數十個遺跡同時崩潰,大量的細菌和病毒不斷在歐洲發生變異。整個歐洲,所有的生命都在那時危在旦夕。撒旦,那是真正的撒旦成因。弗萊曼從隘口的那邊趕回來,就是想要拯救這個大陸,用他最大的努力來挽救這一切。

    這一切教廷其實早已知曉,但是他們封閉了消息管道,讓歐洲大部分的生命都茫然無知。更多的教士在四處兜售著贖罪券,弗萊曼提供的造紙術在這個時候反而成了教廷斂錢的工具。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弗萊曼和他的妻子挺身而出,帶領著他的追隨者,那些同樣不在意犧牲的歐洲生命們,四處拯救。

    “主讓你們知曉末日,但是我讓你們知曉,末日並不是一切的結束。”

    酒館裡突然同時詠唱著這句話。幾名感情更為豐沛的精靈們已經痛哭失聲。他們真的不願意聽見特裡斯哈特唱誦這一段,沒有人知道在這段冷冰冰的陳述中,有多少生命義無反顧的奉獻了自己的生命。那是歐洲最大的危機,但是作為歐洲最多的人類卻一無所知,這種事情聽起來滑稽無比,不過這些生命們不以為意。拯救歐洲,就是拯救他們自己的家園。和人類是否應該出力毫無關係。

    弗萊曼失去的第一個妻子據說來自巴比倫,那是一個據說有著完全不同風格的地方,這位妻子並沒有因為相對來說歐洲的生命是異類就袖手旁觀。這位曾經讓歐洲的生命們覺得可怕字跡的女性,毫無保留的投入到拯救歐洲的過程中去,她的相貌被雕刻成巨大的塑像,展示在薩克森的一個地下生命聚居地。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的話語,卻被後人們永遠記著。

    “所有的生命都值得拯救,除了惡魔和它的僕從之外。拯救生命,就是對生命最大的尊重,也是對我們存在的最大尊重。”

    聽著酒館中那些生命的齊聲高歌,蕭焚低下頭,揉了揉眉毛。身邊的西爾維婭也把腦袋扭來扭去。然後低聲說:“讚美聖弗萊曼,他是完美的,無論有多少妻子,都是如此。”

    蕭焚勉力一笑,正好看見莉亞扒拉著西爾維婭的胳膊探出頭來,聽著那些生命們的齊聲歌頌,同樣發出大聲的吼叫,證明她的存在。

    西爾維婭噗嗤的笑了一聲。用腦袋和莉亞用力頂了頂,然後看著蕭焚說:“我想我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無論如何都要帶著她們去斯圖加特。”

    她的話音剛落,特裡斯哈特就用幾乎咬牙切齒的聲音詠唱著這位高貴女性的結果。這位對敵人都保持寬恕心態的女性,最終被教廷的人抓住,十二名懲戒騎士用長矛釘住了她的手腳身軀,最終活活的把她投入到一個正在崩塌的遺跡之中。

    當時的弗萊曼正在遠處巡視。當他趕到那個遺跡時,他的妻子已經化成了最後的屏障,將整個遺跡完全封死。除了一個碎裂的首飾,他的妻子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幾乎發狂的弗萊曼想要將那些懲戒騎士全部殺死。但是,他的另一個妻子阻止了他。

    “仇恨暫且放下,不要停止拯救。唯有拯救完成,你才可以肆意妄為。”

    說這句話的據說是弗萊曼的第十一位妻子,在說完這句話沒多久,她也在一個已經爆發,大量病菌即將沖出來的遺跡那裡獻出生命。她的雕像現在樹立在距離紐倫堡不遠的一個地下聚居城邦中,在最危急的時刻,這位同樣高尚的女性用力推開了蕭焚,獨自撲入那個遺跡,將所有的病菌全部吞噬。最終,這位元女性的等級停留在8級,原本她可以進步更快,如同弗萊曼一樣步入傳奇。她當然知道,病菌可能無法傷害弗萊曼,但是她不願意冒那種危險。更何況,就算是弗萊曼的安全能夠保證,在弗萊曼身後的那些追隨者呢?一旦病菌完全散開,整個歐洲怎麼辦?

    就這樣,弗萊曼的妻子一個接著一個的犧牲,沒有任何豪言壯語,也沒有任何畏懼。對著弗萊曼的妻子來說,拯救生命根本就不用衡量考慮,即使拯救的僅僅只是一個嬰兒,她們也沒有任何意見。犧牲是如此的平靜從容,無論歐洲的生命是不是她們的同類。

    遺跡的爆發還在繼續,冰龍托卡斯奈莉意識到自己的同族也將出現問題,她懇求弗萊曼前去矮人的城堡拯救其他的冰龍。但是當時的弗萊曼已經分身乏術,那些妻子的接連犧牲對弗萊曼的打擊也非常大。疲憊已極的弗萊曼無法跟隨托卡斯奈莉一同前往冰龍們的城堡,最終托卡斯奈莉一去不復返。沒有人知道這只雌性冰龍最終的結果如何,但是進入矮人城邦採集礦物的矮人們有著各種各樣的敘述。托卡斯奈莉拯救了數以百計的矮人,最後一個見到托卡斯奈莉的矮人聲稱冰龍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大量的傷痕。

    最終保加利亞的這個矮人城邦在無聲無息中消失,沒有給周圍帶來任何影響。只是那裡終年不化的冰池,以及在冰池上呼嘯而過的冷風,似乎想要告訴後來者一些過去的故事。

    弗萊曼宣佈了托卡斯奈莉是他的第十二位妻子,也是最後一位。隨後,他獨自一人前往斯堪的納維亞的龍宮,那裡是他知道一切秘密的源泉,也是所有遺跡中最大的一個。丕平和特裡斯哈特,連同笛卡爾一起,都被弗萊曼驅離,他只帶著從士瓦本大公府趕來的坎特,以及十名條頓騎士團的精英前往那裡。黑龍寇里在處理完一個遺跡後聽說了這個消息,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龍宮,但是已經為時過晚。弗萊曼將坎特留在龍宮的外面,帶著條頓騎士團的精英進入了龍宮。寇里到來時,只看見那扇巨大的金屬門在他面前關閉,弗萊曼在裡面對他微小的場景。

    “我們終將再次相見!”

    酒館中的吼聲幾乎讓整個房頂都開始搖晃,那些生命們在這一刻大聲的傾瀉著自己的感情。那種毫不猶豫的奉獻,毫不在意的犧牲,以及因為這種巨大的犧牲和奉獻,從而得到的現在。

    西爾維婭輕輕的擁抱了一下蕭焚,這讓夾在兩個人中間的莉亞發出咯咯的笑聲,小丫頭探出頭來,把鼻涕抹在了蕭焚的臉上,然後在西爾維婭的臉上親了一下。

    “西維婭,西維婭,喜歡,香。”

    莉亞還無法念清楚西爾維婭的全名,她的舌頭還暫時打不了結,這個簡單的聲音,讓西爾維婭忽然潸然淚下。

    “我會給你生個孩子,即使是犧牲,也要在我擁有了你的孩子之後。”

    西爾維婭啄了一下蕭焚的嘴唇,如此說著:“我愛你,蕭……帕林,我愛你。”

    蕭焚無法感受西爾維婭的內心,女吸血鬼為什麼會忽然想到孩子的問題,這讓少年覺醒者還有些迷惑。不過在此時,蕭焚更在意的是弗萊曼最後的結局。

    弗萊曼沒有結局,他帶著條頓騎士們進入龍宮後,龍宮迅速崩塌。無論是弗萊曼還是條頓騎士,沒有一個從裡面出來。很快,龍宮滑入了數千呎深的海底,在那之後,每年都會向著海底大裂縫更為接近。

    至於寇里,有人傳說他在執行著弗萊曼的一項委託,正是這項委託,讓寇里沒有及時趕到龍宮。在弗萊曼失蹤後,寇里也跟著失蹤,似乎在繼續執行著弗萊曼的委託。

    “我們終將再次相見!”

    特裡斯哈特用這句話作為整個吟唱的結束。當他停止歌唱後,整個酒館中陷入一片寂靜,但是蕭焚能夠看到,更多的光芒正在從這些生命的身上誕生。那是璀璨的,純粹的,晶瑩的,可以讓整個世界都為之改變的輝煌光芒。
ufo5453 發表於 2014-7-17 18:04

第九百二十一章 ,關於復仇的若干種種

    弗萊曼曾經的輝煌在一個小時左右的歌唱後就此結束,沒有誇張的描述,也沒有過於強烈的感情表達,但是卻讓蕭焚感到心胸中有塊東西噎在那裡,難以忍受。

    弗萊曼失蹤了,他的妻子們一個個犧牲了,但是真正應該承擔責任的人類,卻沒有任何付出。所有的生命都值得救贖,但是,在背後捅刀子的生命和惡魔沒有兩樣。當初蕭焚在子爵城堡大戰惡魔的時候,曾經感受過這一切。那些沉默的懲戒騎士們差點毀了一切。如果不是形勢所迫,那些只是忠誠于教皇的騎士們可能最終會任由惡魔散佈白色的鞭毛,然後在未來將一切責任轉給那些奮戰的騎士和弗萊曼。

    在那之後,懲戒騎士一直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無論教皇如何更換,這些懲戒騎士都是一如既往的忠誠。只是這種忠誠並不是對整個人類,或者是一個國家,而僅僅只是教皇。

    蕭焚以前學過寬恕,而現在,他需要學會復仇。

    就像是華夏的大哲人提出的問題那樣,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得到拯救的人知道為什麼被拯救,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們知道什麼是憤怒。

    “我要毀了懲戒騎士團,無論用什麼方法,無論弗萊曼會怎麼看待。”

    蕭焚輕輕的敲打著桌面,平靜的說:“我希望幹掉曾經的教皇,不過他已經死了。無論現在的懲戒騎士團是怎樣的表現,我一定要將教皇伸出來的這只手徹底切斷。讓教皇知道什麼是疼痛。只有將這只手砍斷。才能讓教皇的野心變得不那麼巨大。”

    笛卡爾微微一笑。說:“你這是在遷怒於人,懲戒騎士團可不能為教皇的舉動承擔全部責任。”

    蕭焚看著重新喧鬧起來的酒館說:“手當然無法承擔主人罪責,但是我只要把每一隻伸出來的手全部砍斷,那麼主人以後就會少伸手,也就不會繼續製造麻煩。”

    笛卡爾聳肩,說:“這屬於詭辯,不過我喜歡。”

    隨後,酒保站了起來。說:“把你的世界之樹碎片給我,作為交易,我們來幫助你,你覺得如何?”

    蕭焚沒有任何猶豫,隨手將桌子上的碎片推給了笛卡爾,說:“從現在開始,它就是你的了。”

    笛卡爾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抬起手來,勾了勾指頭,示意那邊的特裡斯哈特過來。高大纖細的精靈如同影子一樣悄然飄過。站在桌子旁邊,看著那塊碎片沉默不語。

    “他要復仇。為弗萊曼復仇,毀掉懲戒騎士團,你覺得如何?”

    笛卡爾盯著特裡斯哈特問:“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只是偽裝一個貴族的頭銜,當然不會這麼麻煩。但是現在不同,我的這位元,呃,客戶,沒錯,聖弗萊曼這麼說,客戶。我的這位元客戶想要做的更大,所以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來幫助我如何?”

    特裡斯哈特這才將目光轉向蕭焚,安靜了片刻後,精靈說:“毀滅懲戒騎士團,教皇還會有其他的騎士團。”

    蕭焚聳肩,說:“有一個毀一個,直到教皇無法構建屬於他的騎士團為止。”

    特裡斯哈特陷入安靜,又過了一會兒,精靈抬起手來,示意自己的同伴過來。在詢問了蕭焚的住址後,精靈讓自己的同伴前去探查一番。

    “我們必須保持足夠的警惕,這對你我都有好處。”

    對於特裡斯哈特的話,蕭焚沒有異議,他扭頭看著西爾維婭,問:“覺得如何?”

    西爾維婭撫摸著莉亞的腦袋,回應說:“這個問題,你應該問魁斯特,而不是我。如果你不想給造成隊伍的分裂。最好和魁斯特把一切說清楚,總是這麼隱瞞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更何況,你針對的並不是他的主,而是這個時代的教皇,只要說清楚,應該可以取得他的諒解。反倒是一直這麼刻意隱瞞,只會讓他變得與我們越來越疏遠。”

    蕭焚點頭,隨後看著諾萊爾盯著自己,揉了揉眉頭,少年覺醒者問:“怎麼?”

    諾萊爾急忙搖頭,說:“不,沒有什麼,我只是對你們的語言感到好奇。你要把我們送到斯圖加特,對嗎?無論如何都要去嗎?”

    蕭焚揉了揉鼻子,說:“那是我答應你們父親的,也是我必須做到的。”

    “我們是你們的麻煩嗎?”

    蕭焚搖頭,說:“不,當然不,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不過你們還談不上。更何況你現在已經可以穩妥的照顧你的妹妹,對我們來說,這就非常棒了。”

    諾萊爾扭頭看著那些智慧生命,說:“我跟他們是一樣的,對嗎?我不是人類,我知道,從我傷害你的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在此之前,我一直很害怕,你知道害怕嗎?我以為你從來都不會害怕。我很害怕,我怕人類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怕這種孤單,你知道嗎?我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我的妹妹,我們非常非常孤單。”

    “那叫自卑,親愛的諾萊爾,你發現自己是異類時,總會如此。”

    在一邊的笛卡爾忽然說:“我可以叫你親愛的諾萊爾嗎?我聽他們這麼叫你。聽著,如果人類到了我們聚集的地方,同樣會害怕,害怕被排斥,害怕被傷害。反過來,我們留在人類的世界中,也會如此。因為害怕被傷害,所以會去主動傷害別人,用這樣的方法畫下一條界限,讓別人離你越遠越好。因為不接近你,就不會傷害你。越是這樣,你就會越孤獨,越害怕,而你傷害過的生命也會更加疏遠你憎惡你。這種心情不僅僅只有你,所有的智慧生命都是如此。你可以看見狼人只在狼人的聚集點,矮人喜歡矮人的城邦。不要為此感到迷惑和畏懼,那是最正常的反應,聖弗萊曼告訴我們,你畏懼他們,其實是畏懼生命本身。你害怕活著嗎,諾萊爾?”

    小姑娘連連搖頭,笛卡爾說的那些讓她似懂非懂,但是她可以從酒保那裡得到一種平靜的力量,這種力量讓她覺得安心了很多。

    笛卡爾接過托利亞遞過來的新的羊奶,交給了諾萊爾,說:“所以,聖弗萊曼才會建立這樣的聚集點,他要我們聚集在一起,彼此熟悉,彼此不再畏懼。他說過,越是尊敬生命,就會得到更多的尊敬和友善。”

    頓了頓,笛卡爾接著說:“所以,尊敬生命,尊敬你的對手,你的敵人,你的朋友,還有你自己的生命。不要隨便放棄自己的生命,不要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不要在意自己是不是異類,不要在意他們會不會畏懼你。牢記這一點,你會收穫很多,無論是在這裡,還是在人類的社會中。”

    諾萊爾聽完之後,扭頭看著蕭焚,問:“帕林,我可以跟著你嗎?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想,我想看見更廣闊的世界,就像是聖弗萊曼的孩子那樣。他進入龍宮的時候,不也只有十幾歲嗎?他能夠做到的,我也希望能夠做到。”

    蕭焚笑了起來,他揉了揉諾萊爾的腦袋,扭頭問莉亞:“嘿,小胖子,你覺得怎樣?”

    莉亞嘰嘰咕咕的笑了起來,托利亞給她拿過來一盤香腸,小丫頭一邊享受著托利亞撫摸腦袋的快樂,一邊大口品嘗著托利亞製作的香腸。至於蕭焚問了什麼問題,小丫頭只是不停地點頭,點頭在點頭,看上去就像是搖滾歌手在那裡表演一樣。

    “好吧,”蕭焚扭頭看了一眼西爾維婭,女吸血鬼微微聳肩,不置可否,這讓蕭焚下定了決心:“我也許比不上聖弗萊曼,見鬼,我怎麼會比不上他?好吧,好吧,無論是否比得上,他能夠帶著孩子進入龍宮,我沒有理由不能。等我們到了斯圖加特,我會同那個聖女好好談談,只是不知道這個聖女是誰的孩子。”

    西爾維婭扭頭看著蕭焚,問:“你對聖女很感興趣?還是說,你對聖女的母親更感興趣?”

    “喂,我還沒有那麼重口。”

    蕭焚抱怨著,他說:‘我可不想和弗萊曼一樣有那麼多的妻子,那可不是什麼快活的事情。相對而言,有你,呃,好吧還有翠絲緹娜在我身邊,那就已經足夠了。”

    “還要包括你的兩個紅龍女僕。”

    西爾維婭用普通話說,她對著蕭焚眨了眨眼,然後說:“連冰龍都沒有放過,你會放過她們嗎?”

    蕭焚苦笑了一聲,扭頭看著雖然聽不懂個,但是似乎能夠理解某些含義,同樣詭異笑著的笛卡爾。就在此時,特裡斯哈特的同伴走了進來,對著特裡斯微微點頭。

    “你有獅鷲?耶諾爾在上,我可沒有看出你居然有這樣的實力。”

    精靈詠唱者看著同伴帶來的水晶球,由衷的讚歎說:“你用獅鷲和伯爵進行了交換?你得到了伯爵的信任,同時也讓自己省去了獅鷲的麻煩。人類,你確實超出我想像之外的精明。狼人,你要看看嗎?”

    笛卡爾顯然也被蕭焚的實力所震住,他側頭看了一樣水晶,嘴角微微一翹,說:“嘿,我們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大主顧。”
ufo5453 發表於 2014-7-17 21:27

第九百二十二章,異國之王

    “你是一個王,記住,你是一個王!”

    笛卡爾看著蕭焚,大聲說:“你需要得到來自皇帝的幫助,為你複國,但是你的敵人眾多,所以你只能喬裝打扮。”

    蕭焚揉了揉鼻子,不過這個動作很快被笛卡爾制止,酒保此時已經是一副管家打扮,看上去比起從前已經穩重了很多。

    他們從“最”酒館中出來,笛卡爾就到了另外一家成衣店換上了這身衣服,隨後就這樣一路走著,一路教育著蕭焚。即使他們重新回到那條通道裡,笛卡爾也沒有放棄這樣的教育,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非常稱職的管家一樣。

    “你準備跟我們一起去斯圖加特?”

    聽見蕭焚的問題,笛卡爾聳肩,說:“當然,不止是斯圖加特,你所去的地方,我們都會跟在旁邊。畢竟是大主顧,不能就這樣忽視。”

    說到這,笛卡爾換了非常嚴肅的表情,說:“你的寶石已經在我們的手中,我們不會擔心你賴帳。那麼老爺,請告訴我,你的目標有多大。僅僅只是毀滅一個懲戒騎士團?不,那只是你的順手為止不是嗎?我們必須彼此信任,彼此知道目標在什麼地方,然後才能談得上進一步合作。”

    蕭焚苦笑著說:“聽起來你在拿到寶石的時候,一定認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不,聖弗萊曼說過,當你認為別人愚蠢時,先要想想自己是否足夠聰明。我對自己的智力有自知之明,所以也知道,我看不透的人類,絕對沒有表現的的那麼愚蠢。”

    蕭焚長長吐了口氣。說:“好吧,我原本想要在歐洲找到聖杯,但是我在伯爵那裡聽說,似乎聖杯與方舟緊密聯繫。而在剛才打的的歌唱中,我估計方舟就是弗萊曼的傑作。這麼說吧。歐洲躲過了撒旦,但是滅亡並不會就此結束。弗萊曼想要製造出方舟,讓這個世界所有的生命還有延續未來的可能。現在,坦率的說,距離世界滅亡的時間越來越近,我必須趕在這之前。把所有的方舟全部找到。只有那樣,才能讓更多的生命得到延續。”

    笛卡爾的神色越來越嚴肅,直到最後,他沉聲問:“也就是說,我們都會死?”

    蕭焚嘖了一下嘴,說:“確切的說。如果找到方舟,她們還能活下去。”

    一邊說著,蕭焚一邊舉了一下莉亞,這個動作讓莉亞重新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的手在空中揮舞著,被道路中的光纖輝映,就像是揮動著一條又一條的光帶。

    笛卡爾看著莉亞。沉默了片刻,說:“我有個孩子,不,等等,我並不是一定要讓這個孩子上什麼方舟。是的,我不必這麼自私,我只是說,我只是說……”

    蕭焚笑了笑,說:“放心,如果有可能。我會下來,讓他上去。”

    笛卡爾聽到這裡,同樣笑了起來,他說:“呃,不。那可不行,沒有你指路,方舟會撞上礁石。我的孩子雖然還小,但還沒有那麼脆弱。只要狼人能夠繁衍下去,並不一定是誰的孩子不是嗎?是的,我相信你的話,聖弗萊曼常常說,時間不夠了。他說的肯定不是撒旦,我知道,僅僅只是撒旦並不會讓聖弗萊曼變得那麼焦急和困惑。我在諾曼第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個人哭泣的聖弗萊曼,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虛弱的聖徒。他對著海岸線流淚,嘴裡說的還是那句話,時間不夠了。那個時候,我們還不能瞭解聖弗萊曼究竟在擔心什麼,畏懼什麼,直到撒旦降臨,我們才意識到,還有聖弗萊曼無法解決的問題。同樣在那時,我們意識到,還有更大的危機沒有到來。而且黑龍寇里,似乎就是在監督著那個方舟,所以,我信任你。我相信你說的一切,即使你欺騙我,狼人也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說到這裡,升格成管家的笛卡爾看著蕭焚,嚴肅的說:“弗萊曼奉獻了他的愛人,包括他自己。他的目標就是為了拯救這個世界上的生命,他做到了他能做得全部,現在,同樣是我們奉獻這一切的時候。”

    蕭焚放下莉亞,交給了西爾維婭,隨後伸出手去,說:“我是個笨蛋,經常幹一些愚蠢的事情。其實那樣的事情往往可以用更好的方法來解決,但是我相信一點,如果你不敢去面對,那麼你將會漸漸失去面對困難的勇氣。”

    看著笛卡爾和自己握手,蕭焚接著說:“我曾經沒有一個朋友,正因為如此,我才格外珍惜我的朋友。但是我不畏懼朋友的背叛,離開,我也不在乎朋友對我的欺騙。無論別人覺得如何,我就是這麼過來的。同樣,我還要這麼走下去。這意味著,你跟在我的後面,反而可能會承擔更大的風險。”

    笛卡爾用力的握了握蕭焚的手,說:“嘿,聽著,我吃過的蘑菇比你吃的鹽還多。危險,你覺得跟在弗萊曼身邊經受的危險更多,還是陪著你尋找方舟的危險更多。要知道,整個歐洲差不多都已經被我們翻遍了,那些危險的角落,現在足以成為最安全的遊覽場地。”

    蕭焚笑了起來,說:“那可不一定,真正的危險,並不僅僅只是那些角落。”

    兩人彼此把手放下,那邊的莉亞也笑嘻嘻的伸出手來,對著蕭焚晃了晃。這個稚嫩的動作讓蕭焚哭笑不得,少年覺醒者也只能伸出手來,和莉亞認真的握了握。莉亞另外一隻手伸出來,虛空拍了拍蕭焚,說:“帕林,喜歡莉亞,不喜歡,諾萊爾。”

    諾萊爾沒有好氣的瞪了一眼莉亞,說:“笨蛋莉亞,下來走。”

    莉亞對著諾萊爾做了個鬼臉,說:“笨蛋諾萊爾,笨蛋諾萊爾,諾萊爾,抱我。”

    西爾維婭摸了摸諾萊爾的腦袋,說:“好吧,不要什麼廢話了,我們現在重要的是儘快回到上面去,可憐的雷曼一定會發瘋了。”

    就在此時,莉亞猛然用力掙脫西爾維婭的懷抱,沖到了諾萊爾的身後,在她的身邊,漢尼拔同樣虎視眈眈的看著前面的通道,諾萊爾在一瞬間,已經反應出發生了什麼,她大張著雙手,似乎想要用這種方法為莉亞遮擋。

    笛卡爾隨手從身邊抽出一把長長的匕首塞在諾萊爾的手中,同時拍了拍莉亞的腦袋,說:“好孩子,想要保護自己的親人,赤手空拳可不行。”

    諾萊爾第一時間差點將那把匕首丟在地上,在聽見笛卡爾的話後,小姑娘深呼吸了幾下,然後用力點了點頭,將匕首牢牢的握在手中。

    直到此時,蕭焚才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正在從前面的道路中蔓延過來。

    “那是什麼?”

    笛卡爾的手中悄然出現了一個拳套,不過拳套上猙獰的利齒讓它們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縮小的狼牙棒,如果單單只是比拼血腥味的濃度,笛卡爾手中的拳頭味道顯然更為濃重。

    不僅僅如此,笛卡爾原本和善的面孔開始迅速的改變,兩隻眼睛變得狹長,雙眼中開始出現如同星屑一樣的細微光點。他的鼻樑迅速延長,浮現出來,隨著鼻樑的變化,笛卡爾的嘴也開始不斷變大,在他的嘴中,兩顆獠牙幾乎在幾秒鐘就生長了出來。除此之外笛卡爾的身體也開始快速膨脹。當蕭焚他們做好戰鬥準備的同時,笛卡爾的身體已經生長到接近八呎四吋的高度,他的衣服已經被完全撕裂,原本隱藏在衣服下的猙獰疤痕也徹底的展現出來。數十條傷疤從笛卡爾的身體各個方向上斜穿而過,箭傷,鈍器傷害,銳利武器傷害,不一而足。整個上半身,幾乎找不出一個巴掌大小,完好無損的地方。當然,臉不算,笛卡爾的臉看上去還是非常不錯的,很適合成為一名管家。

    蕭焚對著西爾維婭微微點頭,隨後手中取出精靈王的權杖,只是瞬間,權杖兩側放出光芒,一隻巨大的骨鐮出現在蕭焚手中。這個景象讓笛卡爾微微咦了一聲,對於狼人來說,這個場景真是再熟悉不過,每次弗萊曼站在前方時,那把巨大的骨鐮能夠讓他身後所有生命感到安全和振奮。

    活動了一下腦袋,蕭焚開始迅速向著前方邁進,在他身後,西爾維婭對著其他人做出了一個稍微等待的動作。在這個談不上特別寬闊,而且不知道頭頂上有什麼的通道中,一股腦的出去不是什麼好主意。這一點,在現實世界中蕭焚的小隊已經排演過數次。

    蕭焚的速度極快,幾乎在十幾秒後,就已經距離血腥味的發源地越來越近,他沒有繼續沖上去。而是猛然跳起,在那瞬間,他的身後浮現出數十個骨爪,將他牢牢的釘在通道的頂上。隨後,這些骨爪收回,讓蕭焚的後背完全緊貼通道頂上。緊接著,這些骨爪如同昆蟲的腿部一樣,迅速交替前行,沒有多久,就悄無聲息的將蕭焚帶到了血腥味真正發源的地方。

ufo5453 發表於 2014-7-18 17:19

第九百二十三章,不珍惜與不必珍惜

    出現在蕭焚身體下方的,是滿身是血的塔夫特,這位缺失手腳,連同眼睛的老頭此時穩穩的站在血泊中,一臉獰笑的看著他對面的方向。在這位壯碩的老頭身上,被插進去至少6把不同的兵刃,地上的血泊,大部分都來自這個老頭。

    蕭焚能夠感覺到,塔夫特已經死了。但是他屹立在這裡,就像是一個永恆的雕塑,讓他面前的那些人們不敢前進一步。

    那是懲戒騎士,雖然厚重的盔甲被掩蓋在白色袍子下,頭上也沒有什麼頭盔,但是蕭焚對於這些騎士實在熟悉。尤其是這些懲戒騎士中的某些騎士依舊不曾改變,他們在脖子上接近脖頸的地方烙有一個銀邊十字架,除了淡淡的銀邊之外,這個十字架和脖頸上的肌膚顏色沒用不同。這種小烙印在別人眼中可能根本就看不清楚,即使看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對於蕭焚來說,在托斯托他就曾經多次見過這樣的標記。那些從懲戒騎士団中脫離,成立聖物騎士團的騎士們,脖子上同樣有著這樣的烙印,只是他們將那些銀邊染成了綠色,從而讓十字架變得更加醒目。

    蕭焚僅僅掃了一眼,就能確定這些懲戒騎士們並不是突然到來,而是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他們總共由大概20多人組成,這基本上是半個中隊的規模。沒有騎槍,但是鏈枷和寬刃劍都已經拿在手中。除此之外,在他們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輝光。這些輝光看起來明滅不定,但是卻顯得有種威嚴的氣勢。

    這些騎士們沒有繼續前進,看上去像是在等待什麼。沒有人注意到坑道的頂部。加上斗篷已經產生作用,因此這些懲戒騎士們並沒有發現蕭焚的到來。

    通道中安靜無比,那些懲戒騎士們一直沒有說話,僅僅只是觀察塔夫特。無論塔夫特是否已經死亡,這半個中隊的懲戒騎士們似乎沒有繼續前進的計畫。這讓蕭焚略感詫異。不過很快,他看見了這些懲戒騎士們沒有繼續前進的原因。

    一條血線,一條從塔夫特那裡流出的血線,正從位於最前面的懲戒騎士面前劃過,那條血線不寬,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危險。但是只要看著那條似乎還在流動的血線。懲戒騎士們的臉上就顯出一種凝重的神采。在火把的光照中,蕭焚依稀能夠看見那條血線上正在慢慢蒸騰著淡淡的煙霧,這些煙霧不會彌散,在蒸騰到約半人高的時候就會停止。就像是一道低矮的籬笆牆,想要翻過去不難,但是想要不影響到霧氣的情況下翻過去。對於那些全身甲胄的騎士們來說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在十幾秒或者稍長一段時間之後,從懲戒騎士的後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個更為魁梧的懲戒騎士分開眾人走了過來。這是一個已經將頭部完全遮擋在面甲中的人,在略微觀察了一下那道血色煙霧後,這位懲戒騎士低聲問:“就是這個?”

    “這是灰矮人的血統秘技,如果我們前行跨過,就會造成整條通道的坍塌。”

    另外一名懲戒騎士沉聲回答:“我們在多個雜居的地下世界外都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相當多的騎士和教士死于沒有任何事前徵兆的塌方。異端審判庭那邊最近傳來消息,灰矮人能夠利用自己的血統製造出一條與通道緊密聯繫的血線,按照灰矮人的看法,他們將所有的通道都視作有生命的,因此他們有著特殊的方法控制著這些有生命的通道生存和死亡。”

    那個明顯是中隊長級別的懲戒騎士冰冷的看著那條血線,過了幾秒後說:“我們不停的清剿著那些異類的雜居點,現在你們告訴我說,因為這樣一條線,我們將不得不停止繼續前進的可能。有誰知道為了找到這樣的通道,我們需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如果我們這次撤離。那麼這條道路也會很快封閉,下次想要再找到一條通往地下城的道路,又不知道該是什麼時候。如此一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教皇交給我們的使命?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讓污垢徹底遠離歐洲?我決定了,不必再等。繼續前進。主會保佑我們,阿門。”

    “可是,這樣的雜居點,同樣受到聖弗萊曼的祝福。相對而言……”

    一名更加年輕的懲戒騎士想要說下去,不過很快就被這位中隊長的目光封住了嘴。盯著自己這位不堅定的屬下過了一會熱,中隊長重新扭過頭來,用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隨後再次在自己的雙刃劍手柄上祈禱一句。

    “這個灰矮人怎麼辦?”

    一名懲戒騎士忽然問,他指著塔夫特的身體,很顯然,想要繼續前進,不僅需要通過眼前的血線,同樣還要通過塔夫特的身體阻隔。

    騎士中隊長冷冷的看著塔夫特的屍體,回應說:“異端的身體,只需要用火焰淨化。”

    “嘿,等等,等等,等等。”

    一個聲音忽然從蕭焚過來的方向傳來,恢復狼人形狀的笛卡爾走了過來。他看著這些基本上算是全副武裝,如臨大敵的懲戒騎士們,似乎在微笑,不過這種微笑怎麼看都更像是一種獰笑。

    “你們知道你們面對著誰?或者說,你們剛才傷害的是誰?”

    笛卡爾一邊說著,一邊將塔夫特剩餘的那只手臂抬了起來,在這只胳膊的外側,被鮮血流過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個十字架的標記。所不同的是,這個十字架是由幾根樹枝編成的,雖然烙印在肌膚上,但是細小的枝葉卻一清二楚。在十字架的中間,烙刻著幾個字母。那是“我許你的寬恕”這句話的簡寫。

    “被聖弗萊曼賜福和寬恕的生命!”

    幾名懲戒騎士忽然發出了這樣的驚歎聲,他們的臉色變得非常糟糕。無論如何,聖弗萊曼的存在一直是教廷無法避開的沉重壓力。就算是懲戒騎士們,也不可能不知道聖弗萊曼的存在,以及聖弗萊曼對於整個教廷的意義。在這裡,懲戒騎士們殺死了一名被聖弗萊曼的追隨者,那會給教廷和教眾們帶來什麼?內亂?這樣的結果足以讓懲戒騎士們感到驚怖和恐慌。

    只有那名中隊長非常冷靜,他在面甲後說:“那是假的。”

    聽完這句話,那些懲戒騎士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中隊長,就連笛卡爾的表情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重複的問了一句:“你確定,這個標記是假的?”

    “我用我的生命來擔保。”

    中隊長的話沒有給笛卡爾留下把柄,他沒有說自己擔保的究竟是真是假,也把這件很容易指向教皇的事情自己包攬了下來。即使塔夫特身上的標記是真的,中隊長依舊可以用個人行為來解釋一切,最終讓這件事情平息下來,不會對教皇造成太大的影響。

    笛卡爾再次點頭,說:“那麼,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蒙主賜福!”

    中隊長將闊劍握在手中,一邊再次祈禱。

    “聖弗萊曼說,主讓我們珍惜生命。但若是那些不去珍惜生命的,執意要摧毀他人的,我們也不必珍惜他們的生命。耶諾爾在上,她必然聆聽一切。”

    笛卡爾同樣讚頌著,在他的身上,大量的輝光也開始迅速氾濫。不用任何其他旁證,這些光芒足以證明笛卡爾被主所認可,不過中隊長視而不見,反而猛然矮下身體。下一秒,中隊長的身體如同炮彈一樣猛然衝擊出去,手中的巨劍畫出一個巨大的弧線,像著笛卡爾斬擊了下去。與此同時,笛卡爾同樣用力擊打雙掌。然後弓起雙拳,對中隊長揮動的大劍視若無物,只是一記兇猛的重拳,對著中隊長的面部用力揮出。

    這種電光石火一樣的驟然交鋒,讓其他的懲戒騎士們都有些目不暇接,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他們以為會出現的巨大撞擊聲根本就沒有出現。當通道裡的塵埃剛剛平息一點時,這些懲戒騎士才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中隊長和狼人之間,出現了一名年輕的人類。雖然這個人類看上去是如此突然的出現,但是卻沒有任何突兀感,似乎他原本就在那裡,而隊長和狼人才是匆匆過客一樣。

    在這個年輕人的手中,隊長揮出的重劍已經扭曲變形。而另外一邊的狼人,也被牢牢的鉗制在空中。

    這是一個讓所有懲戒騎士倒吸一口涼氣的畫面,懲戒騎士本身的等級已經是5級,到了中隊長這個級別,幾乎與聖冠騎士相等同,接近8級。這樣等級的重劍揮出去的效果會怎樣,每個懲戒騎士都心知肚明。但是,就是這樣可怕的揮擊,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落入到那名年輕人的手中,甚至被他直接扭曲。那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實力?

    “未經我的允許,你們之間不得有任何戰鬥。”

    蕭焚如此說著,臉色平靜,卻有一種無法回絕的強硬力量。
ufo5453 發表於 2014-7-18 22:40

第九百二十四章,前進的每一步


    以6級的實力,牢牢控制住7級頂峰的對手,這在以前,蕭焚也曾經做過多次。所以這一次對他來說,不過是輕車熟路罷了。但是這樣的實力對於那些懲戒騎士而言,就顯得非常震撼。

    不僅僅對懲戒騎士而言確實如此,就算對笛卡爾而言也不例外。和弗萊曼在歐洲多次歷險,也曾經親自參與到撲滅“撒旦”災難這個過程的笛卡爾,對自己的實力同樣非常清楚。不過即便如此,依舊被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把抓住拳頭,動都無法動一下。這個“異國之王”的實力,足以讓笛卡爾都感到心驚。

    蕭焚並不在意笛卡爾的感覺,利用近戰之王,他使用技巧就輕鬆的控制了兩個強者。並且利用中隊長自己的力量,把那把大劍折彎。不過這些對蕭焚來說完全不值得誇耀,他平靜的扭頭看著另外一邊的中隊長。這個表情在通道裡的光芒折射下,顯得有些陰沉。

    “你想對我的僕人做些什麼?”

    蕭焚盯著這個懲戒騎士中隊長,問:“誰給你的權利,對我的僕人動手?”

    他用著標準的拉丁語,帶有一定的卡爾斯魯厄地區的口音,這一點和弗萊曼的口音非常相像。加上他放在背後的那把巨大的骨鐮,以及這種與弗萊曼幾乎一致的氣勢,讓看著他側臉的笛卡爾猛然一愣。不過蕭焚和弗萊曼說話的聲音還是有著一定的區別,這才讓笛卡爾沒有混淆。

    中隊長猛然用力,想要從蕭焚的控制中抽出自己的大劍。不過那把大劍出乎意料的沒有絲毫移動。想要和現在的蕭焚比力氣,還是狼人或者是吸血鬼來比較好。至於懲戒騎士的中隊長,他的力量依舊屬於7級人類的範疇,與蕭焚這樣已經不能用正常人類屬性來比較,這位元中隊長還差了一些。

    紋絲不動的蕭焚接著問:“我的僕人得到過聖弗萊曼的寬恕和祝福。誰給你的權利,對被聖人祝福過的生命動手?”

    中隊長再次發力,但是這次依舊沒有結果,他長長的吐了口氣,從盔甲的夾縫中死死盯著蕭焚,說:“異鄉人。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蕭焚微微一笑,他放開了笛卡爾的拳頭,依舊盯著中隊長,說:“你也要為你的選擇和行動付出代價,騎士。我們現在談的是,誰應該為對我的僕人動手負責。是你,還是教皇?”

    中隊長在面甲後的瞳孔猛然收縮,聽見這名年青人的話,這位膽大妄為的中隊長已經知道事情無法如此結束。就像是他剛才把責任自己獨自扛起來一樣,眼前的這位年青人看起來無論如何也要把事態擴大,讓整件事情向著對教皇不利的方向發展。

    做出這樣的判斷後,中隊長猛然後退。這一次,他手中的長劍也跟著被抽了回去。他再次盯著蕭焚看了一眼,隨後命令:“殺了他們,全部剿除,一個不留。”

    “誰來為你這句話負責?”

    蕭焚在其他的懲戒騎士還在彼此對視的時候,突然問:“你確定要將這些生命全部投入進來,把這裡的事情弄到連教皇都無法收拾嗎?”

    中隊長沒有說話,蕭焚的意思非常明確,殺死一個被聖弗萊曼寬恕和祝福的人,中隊長還能獨自承擔責任。但是如果殺的太多。消息一旦洩露出去,那麼教皇絕對不可避免的要受到牽連。這已經不是一個教皇位置穩定不穩定的問題,而是整個教會山都會受到動搖的問題。

    長長的吐了口氣,中隊長在面甲後沉聲說:“我為我的話負責。”

    蕭焚微微點頭,說:“那你應該堂堂正正的像個騎士一樣來向我挑戰。而不是讓你的手下為你的行為承受不必要的責罰。你現在的行為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騎士,更不像是一個被主認可,有美德的人。”

    他的話音剛落,這名騎士中隊長身上的光輝就開始迅速黯淡,不僅如此,原本對他來說仿若無物,被神術加持過的盔甲,也在瞬間變得沉重起來。這種沉重無需表現,只要聽見盔甲嘩啦啦的聲音就知道,被神術加持的盔甲即使毀壞,也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蕭焚現在對6級法陣已經瞭若指掌,就算是7級法陣也有涉獵。因此想要逆轉騎士中隊長身上的神術,對蕭焚來說並不困難,甚至可以再無聲無息中完成。但是這種神術逆轉和剝奪,對於那些懲戒騎士們卻有很大的打擊,那意味著什麼,這些懲戒騎士更清楚。

    “墮落!”

    一名低級的懲戒騎士低聲說著:“隊長失去了主的關愛。”

    那名中隊長憤怒的大叫:“胡說,我對主的忠誠無需懷疑,那是巫術,那是巫術!”

    蕭焚微微一笑,手中綻放光華,在那瞬間,整個通道中到處都是蕭焚製造的光芒。那種如水一樣沉靜純粹的光芒從每個人的身上流淌而過,所有被這道光芒照耀的人都有著各自不同的感受。或者愉悅,或者感傷,或者幸福,或者安詳。

    但是,擁有這些感情的人中,絕對不包括中隊長。這位中隊長在這樣的光芒籠罩下,卻發出了極度痛苦的聲音,那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錘子不停地敲打著他的身體每個地方,又或者是有把鋒利的刀在這名中隊長的身上戳來戳去。這種痛苦的吼聲到最後甚至變成了嘶吼,這是一種類似野獸的嘶吼,僅僅只是聽見這個聲音,就讓人覺得非常不安。

    看著這個已經開始蹲下的騎士中隊長,蕭焚的嘴角微微一撇。法陣的運用他不是最強的那個,即使是,面對有著強大抗性的聖騎士,蕭焚也不見得能夠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是,在法陣中添加詛咒,在這個世界中,卻是極為罕見的。那要求蕭焚同時對法陣和法則有著非常深的理解,知道怎樣的詛咒可以對法則產生擾動,怎樣的法陣可以掩飾詛咒造成的波動。

    “想要殺死我的人,必然受到懲罰。”

    這就是蕭焚的詛咒,以他現在的實力,只能對法則造成極為輕微的干擾。這種干擾雖然必定會達成,但是無法對受害者造成真正的傷害,而且為時短暫。就像現在這樣,中隊長雖然痛苦無比,卻沒有收到實質傷害,在幾秒後,他身體所承受的痛苦已經消失。

    不過,這幾秒的時間已經足夠了,“被主所厭惡”,只要有這種印象,這位中隊長最終只會進入異端審判庭裡接受處置。如果他能夠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我,我是被蒙蔽的,我不知道這些,一點都不知道。”

    一名懲戒騎士忽然大聲喊了起來,看著中隊長,說話的懲戒騎士接著說:“我不知道我的隊長已經被主厭惡,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話無法繼續下去,懲戒騎士眼睜睜看著一把光芒利刃切入了自己的脖頸,而光芒的發端,正來自中隊長的手上。

    中隊長不可能允許這種擾亂軍心的話繼續說下去,他還需要用實際來證明,他並沒有被主厭惡。一開始他想要對蕭焚動手,不過自己手下的話讓他最終將目標轉向了自己人。

    看著手下慢慢滑倒,中隊長轉過頭來,看著眾人,大聲說:“瞧,我依舊被主所喜愛!”

    下一秒,他手中的光芒利刃開始明滅不定,這讓中隊長大驚失色,看著手中的利刃他大聲地說:“不,哦,不!我沒有被拋棄,我絕對沒有被拋棄!”

    但是,事實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發生改變,在反復幾次的變幻後,那把光劍最終發出“砰”的一聲輕響,隨後迅速黯淡無光,最終消失無蹤。

    這個變化讓其他的懲戒騎士在瞬間距離自己的中隊長更遠了一些,這讓他變得無比孤獨,尤其是在他的身邊,還有蕭焚存在的情況下。

    “你對聖弗萊曼祝福的生命動手,必然會被主厭倦,這把劍的消失,僅僅只是開始。”

    蕭焚踏前一步,不在意這名中隊長的威脅,在中隊長頭盔外,接近耳朵的地方壓低了聲音平靜的說:“瞧,你是第一個,但你絕對不是最後一個。所有背叛主,所有崇拜偶像勝過崇拜主的人,都將會被我一個個找出來,然後受到主所賜予的懲罰。”

    中隊長的身體開始漸漸發抖,他當然知道什麼是崇拜偶像勝過了崇拜主,他們對教皇的忠誠已經讓主不滿。對於聖弗萊曼寬恕的生命動手,同樣意味著他們在對聖徒揮動刀槍,對主在地上的行走行使武力,也意味著他們想要對主動武。

    只要想清楚這一點,這位中隊長就知道,他們被主所拋棄是遲早的事情。只可惜,這種醒悟來的太晚。蕭焚手中的鐮刀猛然從這位中隊長的額前劃過,隨後,他繞過了這名頭盔已經被劃爛,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線的懲戒騎士,跨過了地面上那條血線,走到了剩下的懲戒騎士面前。
ufo5453 發表於 2014-7-19 17:12

第九百二十五章,生命中的每個火花

    看著殺死自己隊長的年青人,剩下的懲戒騎士們沒有什麼義憤填膺,相反,他們一個個都表現出膽怯和惶恐,似乎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主拋棄的人。

    崇拜偶像,而不是主,聽命與偶像,而不是為了主而戰鬥。如果把主看成是這個世界中所有的正常生命,就可以看出中間的差距有多大。那些奇異的生命是為了整個歐洲大陸,甚至是整個決鬥世界的生命進行戰鬥,而不單單只是為了某個人,因此他們表現的更加無畏,更加純粹。而這些懲戒騎士們為了教皇而戰鬥,說到底,僅僅只是因為教皇距離主最近,這是一種有著明顯功利思想的交換。因此在真正面對生死考驗時,這些懲戒騎士們同樣會崩潰。

    輕輕的揉了揉鼻子,蕭焚忽然想出如何與魁斯特進行一次認真的長談了。畢竟他在未來的時間裡,會經常和教皇以及教皇的僕從作對,避免隊伍分裂,也是他作為隊長的職責所在。

    “誰在剛才殺死了我的僕人?那些被聖弗萊曼寬恕和救贖的僕人?誰?”

    蕭焚平靜的問著對方,語言中有種不容置疑的威迫,這種壓力讓那些懲戒騎士們有些慌亂。他們彼此相互看著對方的表情,最終一名騎士跪了下來,用手在胸前畫著十字,一邊大聲祈禱說:“我的主,請寬恕我,我不曾看見那些標記,我不知道這些。”

    蕭焚扭頭看著這名騎士。說:“因為沒有看見那些標記,就能逃脫懲罰?騎士,是誰下的命令,讓你們可以隨意闖入民宅?是誰下的命令,讓你們可以對一個無辜的生命動手?僅僅因為他是一個灰矮人?主對所有的生命都是公平的。僅僅是個灰矮人,就是異端?”

    “哦,不,大人,不是我們。是隊長,都是他!他命令我們向灰矮人動手。他命令我們把所有看到的生命,敢於阻擋懲戒騎士前進的生命,都視為異端。”

    蕭焚微微點頭,說:“出去懺悔吧,向所有的人,而不僅僅只是神父。唯有如此。你們才不會被主拋棄。但是,如果你們沒有誠心懺悔,主不會給你們第二次機會。”

    這種危言恫嚇在現實世界可能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決鬥世界的這些騎士們來說,卻有著無法想像的威力。他們一起單膝跪地,大聲唱誦主的威名,隨後對著蕭焚鞠躬。一個個轉身離去。

    “就這麼完了?”

    笛卡爾走到蕭焚的身後,問:“你曾經說過,毀滅懲戒騎士團。”

    蕭焚看著那些懲戒騎士的背影,點頭說:“當然,我是說過毀滅懲戒騎士團,但不是毀滅每一個懲戒騎士。當這些懲戒騎士出去,將他們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散播出去,那才是懲戒騎士團毀滅的前兆。”

    笛卡爾皺眉,並不是很懂蕭焚的意思。

    一個懲戒騎士團的中隊長,就能下令在林茨大肆殺戮。無論殺戮的目標是誰,這是誰給他的權利?林茨究竟是教皇的,還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因為擔憂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做大,帝國皇帝默許了教廷的勢力擴張,但是這種擴張必然是有底線的。

    現在。這些恣意妄為的懲戒騎士團的成員們,很明顯已經逾越了這條底線,而且到了完全無視這個國家真正主人,只考慮教皇的地步。這一切應該不止發生過一次,只是教廷通過各種方法掩飾了這些。就像是剛才中隊長做得那樣,直接用火焰把一切證據焚毀。而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則不得不一次次接受這樣的結果,並用這些結果暗中向教皇索取更多的利益。

    蕭焚讓這些騎士們出去向所有的民眾懺悔,就是撕下教廷和皇帝之間遮羞布的最好舉措。

    在此之前,皇帝和教皇通過私下的利益交換,讓那些殺戮一個個被隱瞞。但是現在,所有的命中,貴族們都會很快知道這些事情。這種事情對貴族來說意義重大,放任這種事情的發生,意味著將來有一天懲戒騎士團會直接向這些貴族的領民,甚至是對貴族動手。

    畢竟,貪婪是沒有止境的,而懲戒騎士團這種隨意決定對方是異端,甚至不進行任何界定的做法,會對所有的貴族們,包括皇帝造成威脅。

    如果皇帝不想在將來被那些知道事情真相,逐漸變得憤怒和不安的貴族們推翻,那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首先與教皇劃清界限,並且追究懲戒騎士團的責任。

    不僅僅是皇帝,還有其他的那些國家,它們必然也會如此。不斷壓縮懲戒騎士團的行動範圍,直到讓整個懲戒騎士團無法正常的行動。除此之外,教廷內部也會變得混亂起來,能夠將聖弗萊曼寬恕和救贖的生命視為異端,並且揮戈相向。那麼對於那些教士們,懲戒騎士團必然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這意味著,懲戒騎士團的存在會成為教皇清除異己的工具,不僅僅對外,而且同樣對內。人人自危的教廷,會立刻要求對懲戒騎士團進行徹查。

    到那個時候,失去存在意義的懲戒騎士團必然會被急於恢復權威的教皇拋開,那也意味著,懲戒騎士團的存在將會失去意義。不僅僅如此,是否還有必要設立類似懲戒騎士團這樣的機構,也會讓教廷內部爭執不休。約束教皇的權力,一定會成為所有人的共識,最終,一個更小的,也許與現實世界更為相似的教皇衛隊會出現,最終取代懲戒騎士團的存在。

    砍斷教皇對世俗伸出來的手,這是蕭焚的目的。距離這個目的還有很遠一段路要走,但是至少蕭焚找到了撬動這一切的起始點,並且讓一切向著正確的方向前進。

    對於狼人的迷惑,蕭焚並不在意,目標不一樣,視野也會有所差別。想了想,他扭頭看著笛卡爾,問:“我這樣的出場,是否已經足夠?”

    狼人聳肩,他的身體迅速恢復人類的形狀,只是那幾件做工考究的外套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笛卡爾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有些遺憾的嘖了一下嘴,說:“如果總是這樣,我們這次可就接了一個虧本的生意。好吧,來自異國的國王,帕林陛下……,這個名字真是糟糕,一點都不氣派,好吧,帕林陛下,很榮幸向您介紹我們所在的地方。作為您的僕人,剛才的一切實在是一種巧合,不得不說,我為此感到遺憾。”

    文縐縐的說完這些,笛卡爾猛然抬頭,盯著蕭焚,眼露凶光的說:“聽著,異鄉人,只能在必要的時候,才能稱我們是你的僕人。這一次我就原諒你的魯莽,下一次,就不會有下一次。無論你有什麼目的,我們只是聖弗萊曼的僕人,不是你的。”

    蕭焚點頭,說:“好吧,好吧,就是這樣。”

    兩個人不再囉嗦,蕭焚向後走去,而笛卡爾則蹲下身體,將地面上的那條血線擦拭乾淨。在蕭焚還沒有帶著西爾維婭她們過來之前,笛卡爾依舊做完了這一切,他站起來,扭頭看著曾經的夥伴塔夫特。咳嗽了一聲,狼人從破爛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張製造粗糙的紙,又隨便放了一些乾燥的植物碎末,然後卷好。用舌頭舔了一下那張紙,牢牢的貼在卷紙的背面,最終做成了一個類似捲煙的形狀。笛卡爾隨意揮了揮手,一團火焰已經將這只土制的捲煙點燃。狼人看著自己的夥伴,深吸了幾口,嗆人的煙霧很快在整個通道裡彌散開來。

    “好吧,老夥伴,每個生命都會死亡。這可是聖弗萊曼說過的。當初你想要拯救托卡斯奈莉的事情,以及冰龍的下落,我可一直都沒說起過。聽著,老朋友,聖弗萊曼說過,每個生命都會做出一些燦爛的事情,那是他們生命中最璀璨的火花。無論是人類也好,我們狼人也好,你們灰矮人也好,這個世界所有的智慧生命,他們的歷史都由這些璀璨的火花聯繫起來。當你看見一次次的災難降臨,其實同樣能夠看見一次次的火花綻放。所謂的拯救,並不在於主,而在於這些火花。讚美耶諾爾,讚美聖弗萊曼,他讓我知道,不要等待救贖。救贖的路就在自己的腳下,而我,在等待我生命中的火花綻放,就像是你在矮人城堡裡做的那樣。”

    頓了頓,笛卡爾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隨後又說:“托利亞是個好孩子,就像是她的父親那樣,感謝你的拯救,塔夫特。我的夥伴,我的朋友,讚美。”

    說完,笛卡爾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沒有動手,在他面前塔夫特的屍體已經開始自行燃燒。沒有什麼焦臭的味道,一道道旋風從塔夫特的腳下卷起,除了讓火焰更加炙熱外,同樣也將所有的煙霧和味道席捲一空,卷向通道的頂部,然後從一個隱藏巧妙地縫隙中消失。

    笛卡爾看著那些煙霧,發了一會兒愣,在聽見蕭焚他們的腳步聲後,狼人再次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隨後將已經燃燒到手指的煙捲丟在地上,扭頭看著蕭焚他們過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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