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災厄降臨 作者:黑十三郎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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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3-10-1 23:04: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1 882204
ufo5453 發表於 2014-7-28 17:58

第九百四十六章,大傻瓜

    當蕭焚因為疼痛蘇醒過來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既不是笛卡爾,也不是漢尼拔,而是恩努恩。這位無論從各個方面講都充滿了神秘色彩的覺醒者對著蕭焚微微一笑,伸手把蕭焚從雜草中拽了起來,然後遞過來一杯熱水,問:“感覺如何?”

    蕭焚勉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胸口和肩膀的疼痛讓他嘴角一抽,顫抖著接過恩努恩遞過來的水,少年覺醒者嘗試著喝了一口。突然而來的刺激讓蕭焚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就連用樹皮做成的杯子,也被他失手灑落在地上。

    “哦,這是酒?”

    蕭焚抬頭問恩努恩,在他的眼角餘光中,天空的月光如同流水一樣灑落在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幾乎遮蔽整個空間高大蕨類植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形式各異的房屋。距離他不遠處,有一團篝火正在熊熊燃燒。不遠處還有人正在歌唱著什麼,不時引來一陣陣的歡笑。很顯然,這已經不是什麼遺跡中切割的小世界,這裡應該是遺跡旁邊,那些弗萊曼追隨者聚集的地方。

    恩努恩有些惋惜的把樹皮杯撿了起來,放在一邊,一邊說:“嘿,這可是高級伏特加,你知道這樣一杯酒放在現實世界能值多少錢?算了,對你這種沒有享受能力的人談這個毫無意義。”

    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恩努恩坐在蕭焚的身邊,指著更遠一些,即使在夜色中,依舊熠熠生輝的遺跡大門,重新問:“感覺如何?”

    蕭焚能夠感覺到心臟那裡的疼痛正在迅速減弱。他微微皺眉說:“不是一個好體驗。”

    恩努恩笑了起來,他低聲說:“感覺那裡像是什麼?”

    像是什麼,蕭焚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他只能搖頭。說:“我感覺不出那裡像什麼。畢竟我只進入過一個空間,很難做出評價。”

    “那些空間就像是一個個電影院,會把你不知道的事情記錄下來,然後重新播放在你的眼前。那些事情,必然是你親身體驗過的,但是你卻從不知道的。這些事情會讓你開懷或者痛苦。但是無論如何,它們都會讓你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喝了一口酒,恩努恩長吐口氣,現在雖然是9月,但是斯堪的納維亞夜晚的溫度已經下降的厲害。恩努恩呼出的酒氣很快形成了一條白線。看著這條白線,恩努恩說:“感謝漢尼拔吧,如果不是它及時讓你昏迷,從而讓你擺脫了沉迷狀態,現在的你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蕭焚皺眉,問:“為什麼是我,而不是笛卡爾?”

    恩努恩搖頭。說:“不知道,我並不清楚這些空間的運作原理。它們究竟是隨機進行選擇,或者是有一套自己的選擇規程,現在我無法回答。也許下一次進入這個遺跡後,會以那個狼人的記憶為主也不一定。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冒這個險,狼人的歷史可比你想像的更加可怕,任何一次無法預料的經歷,都可能讓你們深陷其中,最終無法離開。”

    蕭焚點頭,他原本就不打算進入這個遺跡。如果不是為了諾萊爾姐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進入了這個遺跡,他也不會知道,自己曾經在某個空間障壁上留下那麼明顯的漣漪。

    恩努恩看著蕭焚。問:“你看見了?”

    蕭焚沒有問恩努恩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問題,笛卡爾自然會對恩努恩說出他的所見所聞,此時聽見恩努恩的問題,蕭焚點了點頭,說:“是的,看見了,你們去里約熱內盧幹什麼?”

    恩努恩笑了笑,說:“那是另外一個秘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應該去問杜若溪,而不是我。”

    蕭焚嘴角翹了一下,對於恩努恩這種明知道答案,卻故意藏著掖著的做法讓少年覺醒者甚至有種憤怒的感覺。不過就像是恩努恩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不再考慮恩努恩的事情,蕭焚開始回想這次進入遺跡以後的事情。很顯然,弗萊曼也進入過這樣的場景,作為蕭焚意志的一部分,弗萊曼共用著蕭焚的記憶。這次蕭焚看到的一切,弗萊曼當初也都見過。甚至蕭焚沒有見到的,弗萊曼也一定都有所瞭解。和蕭焚痛苦的無法自已相比,弗萊曼一定不斷地從這樣的痛苦中掙扎出來。每一次掙扎,都是一次進步,在這樣的掙扎中,弗萊曼最終走上了傳奇的道路。

    同樣,因為見過太多的事情,弗萊曼比蕭焚更早的意識到這個世界會因為什麼而毀滅,也知道了關於遺跡的一切。形象一點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比如自己的後背。往大了延伸,每個人經歷的事情都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就像是蕭焚根本不知道在他看見杜若溪後,那邊還發生了什麼變化。而弗萊曼在經歷了那些世界之後,從意志上說,他已經能夠感知到身體的一切,就算是雙眼在前,也能看見自己的後背。他知道的更多,瞭解的更多,同樣更為強大。

    “你聽說過,鎖匠嗎?”

    蕭焚從這樣的想像中擺脫出來,忽然問恩努恩:“有人說我是鎖匠,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和我是同類,這個同類,指的是鎖匠嗎?”

    恩努恩的身體再次僵硬了一下,就聯手中的酒杯都變得有些顫抖。過了片刻,他說:“鎖匠,當然,我當然知道鎖匠。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這種稱呼了,我以為這樣的稱呼都已經被遺忘,沒想到從你這裡,還是聽見了這個片語。”

    “鎖匠是什麼?”

    恩努恩一口喝完自己杯子裡酒,回答:“鎖匠就是鎖匠,僅此而已。無法拯救世界,無法拯救親人,無法拯救一切。就算是擁有一切,也不過只是一個鎖匠而已。”

    這句話讓蕭焚聽的有些迷糊,不過看起來恩努恩並不想談這些問題。這個從上到下都透露著奇怪的感覺的覺醒者看起來秘密越來越多,而且這些秘密看起來快要把恩努恩壓垮了。

    “睡覺吧。你們在遺跡中停留了3天,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想要趕上杜若溪他們,我們還要加快速度才行。”

    蕭焚意識到恩努恩話中有話,問:“發生了什麼?”

    “教皇在幾天前死了,新的教皇此時正在前往英法戰場的前線。這個世界提前的不僅僅是耶路撒冷的陷落時間,幾乎整個世界的節奏都在加快。我們需要面對的是一個很快超出我們預想之外的世界,如果不加快我們的速度,就會被這個世界拋下。”

    恩努恩將剩下的半瓶酒倒在火焰中,轟的一聲,火焰騰起有一人多高。不過這裡的變化並沒有引起其他生命的關注,他們還在聆聽著時不時從不知名處傳來的飄渺歌聲,或者低聲應和,或者在這樣的歌聲中酣然入睡。

    “歷史常識?不,那些已經無關緊要。這個世界的變遷可能還會加速,畢竟在弗萊曼的那個時代,就已經有人用力的推動了這個世界猛然向前移動過。”

    看著那團發出“霹霹”聲音的火焰,恩努恩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然後扭頭看著蕭焚,接著說:“這個正在不斷加速的世界正在接近失控,我們必須趕在這個決鬥世界失控並且被摧毀之前,結束決鬥,離開這裡。”

    蕭焚笑了笑,點頭說:“當然,我知道,除了這些之外,我同樣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恩努恩看著蕭焚,過了片刻,聳肩說:“好吧,你是隊長,聽你的。如果你為了拯救這個世界的智慧生命後代,而把自己犧牲進去,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罷了。”

    蕭焚笑了笑,看著恩努恩走到篝火邊,隨便找了一片空地,躺在草叢中睡著。隨後,蕭焚勉強站了起來,不遠處漢尼拔猛然抬起頭來,然後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圍繞著蕭焚轉了一圈。少年覺醒者撓了撓漢尼拔的腦袋,說:“好孩子,謝謝你的幫忙。”

    漢尼拔在蕭焚的腳邊嗚咽了幾聲,隨後重新匍匐在地面,看著遠處的遺跡,發出了兩聲吼叫。蕭焚知道漢尼拔在想著關於諾萊爾姐妹的事情,他重新蹲了下來,摸了摸漢尼拔腦後的長毛。

    更遠處,海浪的聲音似乎清晰了很多,一次又一次的湧動聽起來永無停歇。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

    蕭焚忽然問:“我千方百計的保護了兩個對手,帶著她們熟悉一切,然後就這樣放她們離開,最終什麼都沒有得到。如果我能夠同意亞莎主教的要求,現在我們也許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麻煩。繆拉圖伯爵僅僅只是讓我們把這兩個孩子送到斯圖加特,可沒有讓我們過了斯圖加特繼續照顧她們,不過現在,是不是一切讓我看起來像是個大傻瓜?”

    漢尼拔無法回答,它僅僅只是回頭,舔了舔蕭焚的手。
ufo5453 發表於 2014-7-30 17:13

第九百四十七章,永遠和短暫

    蕭焚想要儘快追上杜家姐妹的打算又一次落空,導致這一切的原因是,笛卡爾陷入了昏迷和噩夢之中。狼人在離開遺跡中的空間碎片,並將蕭焚帶出來後,臉色就變的非常糟糕。這個時候,恩努恩及時的出現,漢尼拔對恩努恩放心的態度讓笛卡爾同樣不再警惕。在與恩努恩交代完一切後,笛卡爾獨自前往整個遺跡聚居點某處,說是想要找個僻靜的地方讓自己混亂的思緒得以平復。但是,當蕭焚找到他的時候,這位健壯的狼人正躺倒在地面上簌簌發抖。

    沒有人能夠將他喚醒,兩位如同章魚一樣行走的智慧生命感應了狼人的腦海,得出狼人正在做著混亂而危險的噩夢這樣一個結論。只能等待狼人自己清醒,除此之外,就只有等待狼人堅持不住,就這樣死去。

    “按照東方的話,那應該叫做‘業’,看來那個空間碎片能夠對所有的生命造成影響,只是有不同的表現罷了。”

    恩努恩如此說著:“每個生命經歷過的,或者做過的事情。因為這些經歷和事情而痛苦,悲傷,喜悅,幸福。這些東西都會進入意志中,成為生命中最好的回憶。但是,這同樣也是一個包袱,尤其是你發現自己喜悅的背後,有多少生命為之哭泣。發現自己幸福的時候,其實已經意味著下一個不幸開始。這種情況會讓你混亂,迷惑。你經歷的越多,看到的越多,內心就會越加混亂和痛苦。東方人稱這個為‘業障’,被這些混亂圍困夾擊,會讓你變得無可適從。當然。如果你能從這樣的混亂中離開,清醒,你就會變得和以往完全不同。”

    頓了頓,恩努恩看著蕭焚說:“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容易受到業障的傷害。你也如此。感謝漢尼拔吧,如果不是它,你現在還不如笛卡爾。”

    說完這些,神秘的覺醒者收拾了一下簡單的行囊,帶上那頂與這個時代不相符合的寬大禮帽。這個禮帽的一角被切出了一個危險的缺口,讓它看上去破破爛爛的。更像是一頂稻草人帶的草帽,而不是什麼有著貴族風範的帽子。當然,恩努恩的衣服和斗篷也顯得又髒又爛,甚至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顏色,只能通過外形猜測這些衣物曾經是華貴的造物,只是現在這些造物看上去和泥潭中打滾過沒有什麼兩樣。可是。偏偏穿著它們的恩努恩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灑脫氣質,讓人覺不出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要先走一步,”恩努恩看著南方,說:“我必須儘快與他們會合,然後對下一步的行動做出決定。至於你,你的行動由你自己決定。”

    說完,不等蕭焚說些什麼。恩努恩已經發出了一聲呼哨,一匹獨角獸忽然從紛亂的聚集點遠處跑了過來。這是一匹高大的,甚至比起安達盧西亞馬還高出幾吋的美麗生命,在它的頭顱正前方,有一隻螺旋向上的尖銳獨角。和現實世界中傳說獨角獸是馬的近親不同,這只獨角獸的眼睛更為狹長,而且有著明顯的獠牙,這樣的外貌讓獨角獸有種血淋淋的感覺。

    “走吧,朋友,我們的動作要快一點。”

    神秘的覺醒者把馬鞍放在了獨角獸的背上。沒有給獨角獸帶上韁繩和轡頭,就這樣鬆鬆垮垮跳了上去,拍了拍獨角獸的脖頸。這個友善的動作可沒有得到友善的回報,獨角獸猛然扭頭,狠狠的咬向恩努恩的那只手。動作快似閃電,如果是蕭焚恐怕都要被咬中。好在恩努恩對此早有準備,他迅速的收回手去,對於獨角獸的脖子能夠做出如此巨大的擰轉視而不見,而是說:“好了,好了,走吧,你想要看見的大場面不在這裡。光是咬我的手,沒有任何意義。”

    獨角獸發出了一聲類似野獸的低低咆哮,隨後扭頭,迅速向著遠方跑去。

    過了片刻,又有兩匹獨角獸跑了過來,它們圍繞在蕭焚的身邊觀察了片刻,最終,一匹看上去更小的獨角獸停留在蕭焚附近。那匹更大,更為纖細的獨角獸看著蕭焚,用標準的拉丁語問:“人類,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

    這個聲音聽起來低沉,但是有著某種說不出的柔婉,這讓蕭焚確定了對方的性別,他立刻回應說:“很抱歉,夫人,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取得你的信任。而且我對你是否信任我並不在意。”

    安靜了片刻,蕭焚確定對方沒有發怒後,接著說:“我需要找到方舟,讓這個世界的智慧生命能夠延續下去。至於如您這樣的成年生命,很遺憾,或者很殘酷的現實是,你不在我需要拯救的範圍內。你必然會和這個世界一起消亡,這一點我必須對你說清楚。”

    這個回答確實殘酷,選擇誰能夠活著,本身就是一件殘酷的事情。不過這樣的回答讓那個雌性獨角獸感到滿意,它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不願意離開的孩子,舔了舔小獨角獸的眼臉,將那些沒有必要的眼淚全部舔舐乾淨,然後抬頭看著蕭焚,問:“你是否能夠保證我的孩子得到拯救?”

    “很抱歉,夫人,這我也無法保證。我僅僅只能保證在找到方舟後,留給獨角獸們一個後代生存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有多大,能不能降臨到您的孩子身上,我無法做出保證。進入方舟的生命會很多,我沒有公證天平,也無法做到完全的公正。只能說,獨角獸們一定擁有讓自己後代延續下去的機會。當然,這建立在我能找到方舟,並且能夠支配方舟的前提下。”

    “所以,你說的都只是一個設想,而不是真實的事情。你什麼都不能給我們,除了希望。”

    雌性獨角獸盯著蕭焚,口氣變得嚴厲起來,它接著說:“就連希望,你也不能確定。”

    蕭焚點頭,說:“正是這樣,夫人。”

    雌性獨角獸再次看了片刻,沒有立刻沖上來對蕭焚發動攻擊,雖然它的等級已經達到7級,在這樣的曠野中足以對蕭焚造成威脅。尤其是蕭焚還需要照顧笛卡爾的時候。即使漢尼拔在旁邊虎視眈眈,但是雌性獨角獸現在的實際等級同樣淩駕與漢尼拔之上,加上旁邊的小獨角獸,對蕭焚造成嚴重傷害看起來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不過,在近一分鐘的安靜之後,雌性獨角獸扭頭看著海風吹來的方向,那些海鷗們正在飛舞著喧鬧著。盯著那些不知傷悲和痛苦的海鷗,獨角獸說:“是啊,你不能給我們確定的希望,但是,我連這種希望都無法給予我的孩子。聖弗萊曼告訴我們,最為渺小的希望也是希望,如果就這樣放任它消失,那就會給自己畫下一條界線。只有在這個界線之上的希望才去追逐,在界線之下,我們只能絕望等待。如此一來,這條界線的標準會越來越高,直到再大的希望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希望時,我們將只剩下絕望。”

    說到這裡,雌性獨角獸重新扭頭看著蕭焚,問:“你能找到方舟,對嗎?”

    蕭焚安靜了片刻,這一次沒有敷衍,也沒有回避,而是認真的回答:“是的,夫人,無論它在何處,無論誰建造它,誰守衛它,我都能找到方舟。絕對如此!”

    雌性獨角獸再次點頭,扭頭看著自己的孩子,說:“跟隨這個人類,孩子,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我希望你能夠登上方舟,但又不希望你能夠登上去。我更希望是你的弟弟妹妹們能夠登上方舟,而你……”

    說到這裡,雌性獨角獸安靜了下去。這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殘酷的話,讓小獨角獸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們奮鬥,讓其他的獨角獸登上方舟,而不是自己眼前這個孩子。

    蕭焚看著這對母子,同樣默不作聲。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類還在歌舞昇平,尋歡作樂的時候,其他的智慧生命們已經開始有條不紊的做出了各種各樣的選擇。當災難來臨時,這些智慧生命已經不會慌亂,而那個時候人類會怎樣,蕭焚已經無法想像。

    爭奪登上方舟的機會,人類會彼此廝殺,將一切都拋之腦後。至於方舟僅僅只是為了孩子們準備,是讓這個世界的智慧生命得到延續,這些規定一定不會被人類記住。除了那些淳樸的人們,那些貴族們可能只記得自己。

    “生命從來是平等的,夫人,沒有誰能夠逾越這條線。”

    蕭焚忽然說了這麼一句,隨後轉身看著還在夢中掙扎痙攣的笛卡爾,他無法幫助所有的智慧生命,也無法拯救所有的智慧生命,這一切,都只能依賴這些生命的自我選擇。

    遠處的海岸線上,風聲,海浪聲,海鷗的叫聲混雜著,喧囂著。遺跡旁邊的聚集地上,所有的生命都陷入安靜之中。

    幾個小時後,笛卡爾才猛然睜開眼睛,看著蕭焚,這位狼人管家努力笑了起來。

    “我以為要在那個環境中,永遠的停留下去。”

    他說著,身上的氣勢忽然發生了脫胎換骨一樣的變化。
ufo5453 發表於 2014-7-30 17:14

第九百四十八章,王與王

    蕭焚在遺跡旁邊的準備並不順利,在短暫的清醒後,笛卡爾再次陷入昏迷。他重新步入噩夢之中,和自己所不知道,所知道的一切搏鬥。每一次勝利都會讓他變得更加強大,同樣,每一次的勝利也會讓他向著更大的危險邁進。他隨時可能在夢中死亡,甚至有可能因此產生心魔直到墮落。為此,蕭焚不得不在笛卡爾的身邊停留更長的時間,確保無論笛卡爾是生是死,事態都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控制。

    與蕭焚相比,杜家姐妹的進展則快的多。離開斯堪的納維亞之後,她們首先沿著海岸線南下,重新跨海進入丹麥,在那之後重新進入神聖羅馬帝國的版圖。中間或者進入內陸,或者轉向海岸線,穿過荷蘭和比利時,從盧森堡那裡進入斯特拉斯堡。在完成了對托斯托鎮外的遺跡觀察後,皇太子首先離開這個巡遊隊伍。

    他已經收到了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腓特烈一世的召喚,弗雷德里希.巴巴羅薩早在蕭焚他們得到消息前就已經知道了耶路撒冷的陷落,相對於他的那兩個爭執不休的近鄰,金雀花王朝的亨利二世和法王腓力二世,紅鬍子巴巴羅薩顯然更加在意聖地的安危。甚至不等新上任的教皇格裡高利八世發動教令,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腓特烈一世,紅鬍子巴巴羅薩就已經開始整軍備戰。在這個時候,他召喚皇太子隨軍,看得出來,他非常希望重新奪下聖城耶路撒冷。

    與此同時,林茨那邊也傳來了新的消息,已經有帝國騎士進駐林茨。而那些來自保加利亞,匈牙利的商人們正在被不斷地壓縮,同時還有帝國騎士要求這些商人提供匈牙利和保加利亞當地的情況。

    在這種情況下,阿爾奈德與整個隊伍告別,他的兩個騎士大隊此時已經在紐倫堡等候。與阿爾奈德告別後。聖女們從斯特拉斯堡取道南下,並且在勃艮第公國遇見了教廷派出的提爾大主教。作為一個虔誠的信徒,提爾大主教並不願意參與到教廷內部的紛爭,至於懲戒騎士和教皇之間的麻煩,自然也不會落在他的頭上。相對而言,他和同樣弱勢的格裡高利八世屬於教廷中最無足輕重的那個派系。但是,有時候弱勢也是一種幸福。當老教皇烏爾班三世氣息奄奄的時候,那些原本強勢的派系沒有一個敢於站出來接替教皇的職位,這些派系之所以強盛,就在於他們與懲戒騎士的高層有著密切的聯繫,懲戒騎士有時甚至以主的名義。為那些強勢的教廷派系作戰和行動。

    而現在,懲戒騎士已經成為歐洲貴族和普通百姓心目中的毒瘤,任何一個有權勢的貴族都想盡辦法的與懲戒騎士劃清界限,至於那些與懲戒騎士密切聯繫的教廷派系,此時更是被那些貴族們厭惡甚至是驅逐。沒有額外的收入來源,這些派系就無法維持正常的運作。在這種情況下,有些派系鋌而走險。開始操縱甚至是親自帶領懲戒騎士們對貴族發動攻擊。這樣的行動,最終隨著聖地耶路撒冷陷落的消息傳來成為釘死懲戒騎士団的最後一根釘子。

    “神罰!”

    這就是人們的判斷,因為懲戒騎士的為所欲為,最終讓主發怒,聖城的丟失,就足以說明一切。

    烏爾班三世在這樣內外交困的環境中鬱鬱而死,每一個強大的派系都在急著將自己與懲戒騎士團的關係清理乾淨,在蕭焚不知道的時候,在聖山上,每天都有大量的教徒。甚至是高級教職人員失蹤。也許是因為他們知道的太多,也許是因為別的原因,想要找到他們,也許只能到異端審判庭那個位於地下999呎的屍骨深淵裡去探尋。

    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下,與異端審判庭有著良好關係。與懲戒騎士団沒有任何關聯和糾葛的格裡高利八世就成為了教皇最好的人選。而格裡高利八世繼任後,立刻宣佈解散懲戒騎士団,最終籌建一個直屬于教皇的,總人數不超過40人的衛隊。至於懲戒騎士団之前的所作所為,只要沒有證人提出指控,教廷將不會過多的管理。

    這個消息在讓教廷的某些人員如釋重負,但同時又讓另外一部分的人如墜深淵。

    隨著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的崛起,教皇不斷地擴大懲戒騎士団的規模和許可權,甚至在懲戒騎士団與原來的教廷聖冠騎士團發生衝突時,過於偏袒懲戒騎士。這樣的做法在兩百年的時間裡讓懲戒騎士団已經變成了歐洲上的的龐然大物。至少6000名各級懲戒騎士對於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而言都是一個可怕的存在,利用這樣的騎士團,教皇對除了神聖羅馬帝國之外的歐洲王國進一步加以干涉。

    1170年,得到英國國王亨利二世支持的幾名男爵騎士暗殺了坎德伯雷大主教湯瑪斯.貝克特,得知這一消息後,當時的教皇亞歷山大三世威脅對亨利二世處以絕罰。在數千名懲戒騎士的洶湧鼓動下,亨利二世不得不屈服,他向亞歷山大三世表示悔罪。這個時候的教廷懲戒騎士勢力已經達到了巔峰。不過,最堅固的堡壘往往從內部被攻克,這只龐大的懲戒騎士団僅僅只是因為林茨的一次失誤,就這樣轟然倒下。數千名懲戒騎士與他們的家人,以及依附他們生存的人轉眼間失去一切。這種情況下,發佈教令解散懲戒騎士団的教皇立刻成為這些失落騎士們的目標之一,除了格裡高利八世,提爾大主教,連同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的女騎士和女教士,都是這些失去一切的騎士們的目標。就連聖女,以及那位據說擁有天使的異國國王,也是這些騎士們想要殺死的對象。

    在這種情況下,提爾大主教與聖女們的會和即是一場意外,同樣也是一次精心準備的過程。雖然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與教廷之間的隔閡很深,但是面對懲戒騎士們,雙方還是摒棄前嫌,走到了一起。

    “斯圖加特亞莎大主教對於耶路撒冷的陷落,有什麼表示嗎?”

    在拜會兩名聖女時,提爾大主教迫不及待的提出自己的問題。

    看著這位接近五十歲的主教,杜若溪回應說:“糾法派已經行動,我們中已經有人前往匈牙利,收集進一步的消息。如果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決定出征,亞莎大主教會派出所有的女騎士和女教士隨行。”

    提爾大主教明顯愣了一下,他問:“毫無保留?”

    “是的,毫無保留。”

    對於這樣斬釘截鐵的回答,提爾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讚美了一句,隨後問:“如果這個時候那些被罷黜的懲戒騎士們對女子修道院發動攻擊……”

    杜若溪面無表情的回答:“若是他們發動攻擊,必然會知道什麼是主的憤怒。”

    頓了一下,杜若溪接著說:“不是我,我必然也會跟隨女子修道院的騎士們一同出發。”

    雙方又進行了一會兒短暫的交談,就此告別。等提爾大主教離開,杜若溪站在帳篷外,看著外面的沉沉暮色。安靜了片刻,她忽然說:“為什麼我總覺得,從斯堪的納維亞那裡離開,好像讓我失去了什麼。好像是生命中最後一次機會,但是我不知道,那樣的機會究竟是什麼。”

    一邊說,杜若溪的眼中一邊不由自主的留下眼淚,她想要擦拭一下,但是這個動作卻讓更多的眼淚滾落下來。這個變化讓杜若溪有些驚訝,她扭頭看著杜鵑,問:“我失去了什麼?是嗎?你知道我究竟失去了什麼?”

    杜鵑搖頭,她伸手遞給杜若溪一個手帕,然後問:“是因為蕭焚?”

    “似乎是,但又不是全部,我不知道,不能確定。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夠回到遺跡那裡,也許在那裡,我才能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

    杜鵑笑了笑,同樣扭頭看著外面的暮色,說:“不要在意你失去了什麼,你應該在意現在擁有什麼。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會永遠無法回來。如果過於執著,你只會失去的更多。”

    說完,杜鵑用力揉了揉臉,讓有些僵硬的面孔鬆弛了下來。隨後她轉換了話題,問:“明天我們就能到達諾曼第,你覺得如何?”

    杜若溪將淚水擦拭乾淨,笑了笑,說:“對於中世紀的歐洲來說,現在是最大的盛會,只是這些在歐洲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君王,如果放在東方的華夏。他們手下全部的士兵加起來,也不過三十萬,而這個時候的華夏正在宋朝,光是一次徵兵,就能讓這些君王陷入重圍。”

    杜鵑也是一笑,說:“這個世界的東方,沒有華夏,所以,這些王,恐怕就是這個世界中最璀璨的群星。”

    杜若溪微微點頭,說:“我更在意的,是關於方舟的消息。這些弗萊曼的追隨者,他們可不會陪伴我們一同前往耶路撒冷。方舟的消息,決定著我們的身邊最終有多少生命參與最後的決鬥,還是我們僅僅孤身前往。”
ufo5453 發表於 2014-7-30 17:15
第九百四十九章,諾曼第

    腓力二世一直認為,如果一個女人放聲大吼,那麼一定會非常糟糕。尤其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在那裡進行吼叫,聲音會變得嘶啞,如果是過於尖利的聲音,又會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不過現在戰場上的事實證明,一個女人放聲大吼,並沒有他想的那麼不堪。

    如果鳳凰這樣的生命真的存在過,那麼當它浴火重生時,多半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腓力二世如此想著,那是一聲震徹戰場的吼聲,同時也是一聲直達天際的清啼。在這個談不上尖銳,但是卻充滿了堅毅的吼聲在戰場中突然爆發出來之後,以那名女騎士為中心,一道道狂風驟然出現,轉眼間狂風就席捲了這片大地。雙王所在的軍營中,幾乎所有的旗幟都因為這些狂風而獵獵作響,甚至有幾名羸弱的,僅僅想要賺取一點功勳的貴族子弟直接被風吹倒在地。

    “唯有虔誠所以堅定,唯有堅定所以強大!”

    腓力二世在胸前再次畫了一個十字,喃喃自語著說。在他眼前,那名驕傲的女騎士身後似乎蘊育出燦爛的光芒,這些光芒如同雙翅,在女騎士的身後不斷扇動。

    “她叫什麼?”

    腓力二世下意識的問了一個蠢問題,這名女騎士來自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現在全身甲胄,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貌。而此時的腓力二世身邊坦率的說,都是一群連法國都沒有出去過的土包子,就像是腓力二世想改變的那樣,這些貴族們困守在“法蘭西島”中,對於神聖羅馬帝國的變更都懵懂無知。讓他們知曉一名來自女子修道院的女騎士叫什麼,實在有些強人所難。法王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乾咳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出乎他的意料,一名守衛在法王身邊的貴族騎士囁喏著說:“我好像知道她。如果沒有猜錯,她的名字叫做讓.達達尼爾.克蘭。”

    頓了頓,看見腓力二世轉頭看著自己的目光,這名來自洛林的伯爵子弟謹慎地說:“聖弗萊曼曾經去過洛林,在那裡他好像在處理一些事情。在那之後,曾有傳言。他見過一個少女,當時聖弗萊曼非常驚訝,對那名少女說‘你比我想像中出現的更早’。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後來這名叫做讓.達克的少女就被接入了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在那之後,每一次的聖女巡遊,這名少女都參與其中。我的未婚妻。香檳的諾森婭,是守貞會的一員。諾森婭曾經和我說起過,讓.達克被聖女們施加了神術,能夠讓她永葆青春。但是諾森婭不能證明這一點,她還說過,在女子修道院裡還有一個說法,說是讓.達克是新的拯救者。她天生就有永不衰老的身軀。這些消息無論真偽,有一點可以肯定,即使一百多年過去,她依舊是每一次聖女巡遊的持旗者,沒有誰能夠替換她。”

    聽見這一切,腓力二世點了點頭,重新扭頭看著那名女騎士,說:“聽起來,她是法國人。”

    “她是主的騎士,陛下。”

    在腓力二世身邊的那名貴族忽然抗辯說:“她只屬於主。而不屬於世俗間任何一個人,一個王,一個皇帝。她的聖潔是被聖弗萊曼所認可的,是被聖女們所保有的,不可侵犯。不可褻瀆,不可違抗。”

    聽見這名來自洛林的貴族抗辯,腓力二世笑了一下,他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不再說話。這個動作看上去表明法王對這個名為讓.達克的女騎士再無想法,不過那名來自洛林的貴族騎士眼中轉瞬間變得灰暗下去。在此之前,他以為腓力二世有著宏大的目標,為此自己帶著一小隊騎士效忠于法王。而現在,這名洛林的騎士已經確定,法王的貪婪,與對面的英王亨利二世毫無區別。甚至更有過之,至少亨利二世在教廷的面前還能表現出足夠的尊敬,他還不敢對一名被聖弗萊曼認可和祝福過的女騎士動手。但是眼前這位腓力二世,顯然對教廷已經不夠尊敬,以至於在這樣的戰場上,居然會對一名女子修道院的女騎士產生想法。

    “願主保佑法蘭西。”

    這名洛林的貴族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如此低聲說著,隨後蓋上面甲,不再說話。

    女騎士的吼聲結束後,並沒有繼續前行,她猛然用力,將這面旗幟牢牢的紮在戰場的中央。隨後扭頭看著兩邊的軍隊,沒有急著說話,而是通過面甲後冷冷的目光逼視著那些騎士和士兵們,即便如此,那種凝重的壓力也轟然而至,讓雙方的騎士都在瞬間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女騎士只有6級,卻有著如同傳奇一樣的氣勢,所有被她逼視的人,都在瞬間感到心驚膽戰。

    “讓你們的王出來!”

    女騎士在幾分鐘之後,猛然打破這個近乎凝固的戰場,再次大吼。她的聲音是如此高亢,以至於在數哩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聽見這樣的吼聲,兩邊陣營不由自主的閃開一條道路,讓原本被騎士們團團包圍的兩名王顯出身形。

    “你們必須停止戰鬥,現在!”

    女騎士不容置疑的命令著,隨後猛然在地面上虛虛劃了一條線,轉瞬之間,地面上猛然閃出一道道可怕的閃電,這些閃電轉眼間將地表犁出一條幾乎達到黏土層的深溝。女騎士的馬匹站在深溝的盡頭,看著雙王,說:“到這裡來,你們到這裡來,這是聖女的要求,這是主的要求!”

    這個聲音剛落,那個一直站在聖女隊伍後面沉默不語的天使雙眼中猛然綻放光芒,它的身體某處同樣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那是……應許的!”

    這個如同滾雷一樣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聽起來就像是在數百哩的天外傳來的聲音。不過即便如此,也讓那些騎士和士兵們噤若寒蟬。至於那兩位王,剛才那點被一名女騎士呼喝的屈辱感早已被拋開,既然是主的要求,他們又怎敢不從?

    雙王帶著自己的護衛,從戰場兩邊的高地上縱馬而下,向著女騎士的方向馳騁過來。於此同時,那個高大的天使雙眼重新回歸寧靜,它一言不發的看著女騎士以及女騎士面前的那條溝壑。兩位聖女推開馬車門,走了下來,就像是傳聞中的一樣,女子修道院中巡遊的聖女從來都是一身戎裝。她們隨時準備投入戰鬥,而不會像教廷的那些大主教一樣發生可怕的事情時只會躲在騎士後面靜觀事態發展。

    當聖女們走出狼人的步兵陣營,騎士們紛紛下馬,向著聖女鞠躬表達敬意。隨後,更多的女騎士簇擁著聖女向著那條深深的溝壑走來,她們步調一致,每一次行走都帶著幾乎相同的甲胄撞擊聲。僅僅只是這個聲音,就讓亨利二世眼角不停地跳動。英格蘭還有更為精銳的部隊沒有投入戰鬥,相信法國也是,但是無論如何精銳的部隊,與斯圖加特女騎士們這種宛如一人的步調相比,都顯得氣勢差了很多。

    當聖女們走到那條溝壑的另一個頂點時,分別來自戰場兩端的英王和法王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抵達了溝壑的兩邊。兩位王對著聖女們微微頷首,以此表現出自己的華貴與雍容。只不過杜若溪立刻讓這樣的雍容變得異常可笑。

    “兩位陛下,我說的話,你們能否聽懂?”

    作為英格蘭的國王,亨利二世聽不懂英語。作為法蘭西的國王,腓力二世同樣如此。因此,當杜若溪用古典英語問出這樣的問題時,戰場兩邊的陣營都發生了細微的動盪。和女騎士相比,聖女的聲音不大,但是卻依然能夠傳遞到戰場的每個角落。亨利二世的騎士們能夠聽懂杜若溪的問題,腓力二世的部分騎士們同樣如此,偏偏他們所拱衛的,那兩位雄才偉略的君王們對此一竅不通。

    意識到自己受到聖女直截了當羞辱的亨利二世有些惱火,不過看了一眼連自己被羞辱都不知道的腓力二世,亨利心中多少好過了一些。

    “耶路撒冷已經陷落,獸人們正在為所欲為,作為人類的君王,你們在這裡做了什麼?”

    這一次,杜若溪改用流利的拉丁語,不過遺憾的是,腓力二世能夠聽懂一部分,亨利二世只能裝作自己聽懂了一部分。這種情況讓杜若溪微微搖頭,這樣的雄主?她抬頭看著兩邊的陣營,那裡的隨軍主教感受到了聖女的目光,急忙駕馭著馬匹跑下山崗。

    杜若溪等兩邊的隨軍主教兼職隨軍翻譯到達附近,這才接著說:“我們將要去耶路撒冷,那是主的意志,也是聖弗萊曼曾經叮囑過。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完成巡遊。你們的戰場影響了我們的前進,你們的戰鬥影響了我們的巡遊,我要求,你們立刻停止戰鬥!現在!”

    比起女騎士的話,杜若溪表現的更加不容拒絕。

第九百五十章,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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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ufo5453 於 2014-7-30 19:16 編輯

ufo5453 發表於 2014-7-30 17:17

第九百五十一章,突然之間

    如果在幾天之前,有人敢於這樣命令著雙王,他的後果一定會非常糟糕。就算是聖女,也不見得能夠變得更好。當初敢於與亨利二世作對的坎特伯雷大主教都會被暗殺,更遑論一個敢於當面訓斥雙王的聖女?

    只是現在,杜若溪的命令猶如天空綻放的閃電,讓雙王站在那裡,心中波瀾萬丈。

    在王的兩邊,那些原本效忠于王的騎士們甚至不敢鼓噪,無論他們對聖女有怎樣的看法,或者剛才聖女如何的羞辱了他們的王,現在他們只能站在各自王的身後,等待著命令。

    那個紅發聖女就這樣平靜的站著,平靜的命令著,她需要抬頭才能看見兩個王,不過現在她的態度更像是一個女教皇,正在睥睨著自己的兩個臣子。

    在片刻的安靜後,亨利二世對著杜若溪微微鞠躬,說:“很抱歉阻擋了您巡遊的道路,但需要說明的是,並不是我,而是他們,腓力國王陛下執意發動的攻擊,最終導致了現在的情況。”

    “如果查理王能夠及時的交回封地,法蘭西早已撤兵。”

    腓力二世及時的將皮球踢了回去,同時他在後面追加說:“我相信聖女一定能夠秉公處理我們與查理王之間的衝突,這裡是法蘭西的領地,而不是英格蘭的。”

    查理二世回應說:“我是法蘭西的領主,合法的擁有我腳下的這片土地,無論從哪個角度上說,金雀花家族都無可爭議的擁有這些土地。”

    兩位王用法語爭執著,不過很快,他們的爭執停止。因為要求他們立刻停戰的杜若溪已經轉身。聖女對於這種世俗的爭論毫無興趣,她一邊走向自己的馬車,一邊說:“我們的巡遊結束了,諸位,讓這裡腐爛吧。”

    這句話讓兩位王不寒而慄。雖然教廷為了壓低弗萊曼的聲望,以及掩蓋懲戒騎士団在撒旦來臨時犯下的種種錯誤,故意隱瞞了真實的歷史。但是這些被扭曲的歷史並不會讓真正的大貴族相信,無論是亨利二世還是腓力二世,他們的家族在歐洲已經傳承數百年,對於撒旦的事情。這些大貴族瞭解的並不會比教廷更少。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比其他的人更為清楚撒旦的可怕,以及更為瞭解聖女巡遊的真正意義。除了弗萊曼和他的追隨者,除非投入所有的精銳,雙王找不出任何可以抵抗撒旦的辦法。問題是,一旦投入這樣的精銳。也意味著雙王的地位不保。聖女的巡遊可能和以往一樣,但是如果一旦封印已經被解除,偏偏聖女因為雙方的戰爭沒有巡遊到此,那麼最終的後果依舊會被雙王共同承擔。

    在諾曼第一旦發生新的災難,無論是對腓力二世或者是亨利二世而言,都不是什麼好消息。而且這個災難一旦順著海流蔓延開來,雙王真正的危機才算拉開帷幕。

    “請稍等。聖女殿下。”

    腓力二世首先喊住了杜若溪,看著兩名聖女的背影,腓力二世艱難地說:“為了主的光榮,我們將會做出退讓,停止這次戰爭,直到聖女的巡遊完成為止。”

    亨利二世沒有說話,諾曼第是他的領地,如果腓力二世決定從這裡離開,亨利王當然不會追著不放。

    杜若溪的腳步因為腓力二世的話語而微微停頓,當她聽完這些後。不置可否,繼續走向自己的車駕。與此同時,這個隊伍後方,那個充滿異國風情的馬車門被人從裡面悄然開啟,一名身材高挑的女騎士從車上跳了下來。在她身後,西爾維婭同樣英姿颯爽的跳了下來。

    如果說之前那位叫做讓.達克的女騎士讓腓力二世產生了非分之想,那麼當西爾維婭出現時,就連亨利二世也有些心馳神遙。作為英格蘭的國王,亨利二世的婚姻非常糟糕,他的妻子大他十五歲,而且以穢亂著稱。亨利二世一直希望能夠和自己的妻子離婚,他懷疑自己的那些孩子反對自己,背後有著這位年長妻子的暗中慫恿。只是他的這個要求但是始終沒有得到教廷的支援,這種情況從某種程度上讓亨利二世的婚姻處於一種昏暗的狀態。

    西爾維婭帶著的面具讓她原本美麗的容顏並不為人所知,但是她的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以及成為覺醒者後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混在一起,即使看不見面孔,都會讓被婚姻困擾許久的亨利二世感到心亂。至於吸血鬼那種天然的魅惑,以及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完美身材,更是讓亨利二世感到有些目盲,在那瞬間,他的眼中似乎只有西爾維婭的存在。

    “這就是那位異國國王的王妃嗎?”

    亨利二世低聲問著:“有誰知道她的姓名?”

    這個問題讓跟在杜若溪身後行走的杜鵑微微撇嘴,這個時代什麼都不缺,同樣不會缺少這樣被眼前一切迷惑的君王。只不過,在現實世界的歷史上,這位君王在兩年後孤獨的死去,取而代之的獅心王理查,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存在。

    就在此時,弗萊曼的那些追隨者們忽然發生了細微的混亂,一匹匹快馬接二連三的從四面八方趕了回來。馬背上的精靈斥候大聲呼喊著人類無法聽懂的語言,聽到那些語言的追隨者們紛紛開始做出各種準備。鋒利的長槍被那些矮人們不斷從一輛輛大車上取下,轉眼間已經分配給那些狼人戰士。精靈騎士們開始拔出自己的刀具檢查著刃口。天空飛舞的射手們開始不斷下落,從灰矮人那裡取走武器和食品,隨後站在一邊迅速的吞咽著食物和清水,以此補充體力。整個追隨者的陣營在這樣短暫的動盪後重新恢復平靜,但是這種不同尋常的平靜中,帶有一種說不出的肅殺感。

    在那之後,聖女巡遊的持旗者,女騎士讓.達克看到了追隨者隊伍中人類騎士的手語,這位從來沒有掀開面甲,讓人一窺真容的女騎士放聲大吼:“結陣,結陣!”

    杜若溪揮手拒絕了其他女騎士的簇擁,她舉起那個精靈王的權杖,這把權杖在蕭焚給她後就一直沒有交還,無論是蕭焚或是杜若溪,似乎都刻意遺忘了這件事情。轉瞬之間,一把巨大的骨鐮出現在杜若溪的手中,全副戎裝的聖女同樣大吼:“祈禱!祈禱吧!教士們!”

    應和她的吼聲,所有的女教士開始放聲歌詠。和教廷那些教士們不同,這些來自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的女教士們無法給周圍的騎士和追隨者們施加有益的狀態,但是在追隨者開始收攏的陣外,大量的骨刺開始如同荊棘一樣迅速增生。在短暫的掩映後,這些骨刺悄然隱沒,緊接著無數的骨刺在空中凝結,緊接著同樣隱沒,在幾分鐘的時間裡,這些女教士們製造了大量的,足以讓之前雙王統率的騎士們後背發涼的機關。當這些機關最終全部消失時,就連亨利二世也暗中下定決心,如非必要,絕對不與斯圖加特女子修道院為敵。

    可怕的陷阱不斷地出現消失,而在西爾維婭的馬車那裡,魁斯特早已低聲讚頌主的存在。在他的身上,一雙雙光明的翅膀悄然浮現,然後轟然崩解,這些崩解的光明翅膀在空中化成無數的光點,降落在那些追隨者的身上。勇氣,堅定,傷害減弱,冷靜,一個個效果開始在追隨者的身上出現,並且以西爾維婭的馬車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法擴展著。

    直到這些人的準備工作即將告一段落,那些降落的空中射手已經補充完所有的食品和糧食,開始振翅準備升空時,雙王的斥候才姍姍來遲。

    “騎士!大批的騎士!”

    他們有些慌亂的喊著:“還有大批的教士陪同他們一起!”

    懲戒騎士団加上與懲戒騎士配套的教士團,不用斥候們多做偵查,只要看看那些追隨者的反應,雙王就能得出這樣的答案。騎士加上教士,這是雙王最不願意面對的敵人,被極大加持後的騎士足以橫掃戰場,無論對手是誰。而教士們抽空的攻擊,同樣會讓那些遠程攻擊手防不勝防。999年,當時的教皇正是利用這樣的組合,在整個歐洲發動了贖罪令,並且取得了輝煌的戰果。而現在,這樣的組合正在迎面撲擊而來。

    “後退!”

    腓力二世大聲的喊著:“法蘭西的騎士,後退!”

    這個決定非常糟糕,如果法國的騎士們沒有後退,就能夠幫助聖女們阻擋一部分的懲戒騎士。一旦他們後退,等於讓聖女們孤單單的獨自面對懲戒騎士。這種保全自己的做法讓大批的法蘭西重甲騎士感到齒冷。

    讓.達克扭頭看了腓力二世一眼,開啟了一點面甲,啐了一口在地上。這個足以破壞女性柔美感的粗魯動作有著別樣的魅力,不過女騎士接下來的話卻讓那些重甲騎士們感到焦躁不安。

    “懦夫們永遠得不到自己的東西,永遠!”
ufo5453 發表於 2014-7-30 17:17

第九百五十二章,得與失

    一個女人如同男人那樣啐痰,這是多麼粗魯不堪的事情。如果懲戒騎士団在此,一定會以違反教義的名義將讓.達克送上火刑架。因為主在經文中已經說過,男人不可和女人一樣,女人不能如男人一樣穿衣,行止。當然,現在懲戒騎士就要到來,只不過是被罷黜的懲戒騎士們。而那位女騎士儘管做了這樣粗魯甚至可以說是下流的動作,卻依舊是聖女們的持旗手。

    這個反差原本並不巨大,直到法王發出第二次呼喊:“向後,法蘭西的騎士,向後建立防線。”

    向後建立防線?為什麼不乾脆說就此逃跑呢?

    最初法王的要求僅僅只是讓騎士們感到不滿,當讓.達克對騎士們的行徑表達出藐視之後,這種不滿已經提升了一個等級,而現在,更加注重自己性命的腓力二世終於讓這個快要燃燒起來的火堆冒起了熊熊大火。

    是的,聖女們的事情是聖女們的,騎士們完全可以不管不顧。但是,這裡是誰的領土?這裡是法蘭西的領土,任憑懲戒騎士為所欲為的人,還妄想奪回自己的領土,這已經不是可笑,而是對騎士精神最大的褻瀆和侮辱。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裡的領土有爭議,腓力二世這樣的逃跑也讓人齒冷。在這樣的時候不去幫助他人,下一次他人有什麼理由幫助自己?以收復法蘭西領土的名義將騎士們,戰士們召集起來,然後在懲戒騎士們到來的時候撒腿就跑,這樣的王,有什麼尊嚴?

    那位來自洛林的伯爵子弟首先違抗了法王的命令。他縱馬而出,大吼:“讚美,主許我虔誠,主許我勇往直前,讚美!”

    話音剛落。他已經駕馭著戰馬迅速匯入了聖女的陣營之中。這個動作讓更多的重甲騎士們不再猶豫,法王與主孰高孰低已經毋庸置疑,在這種時候,究竟是為法王效力還是為主效命更是不用選擇。在洛林的貴族騎士離開法王的陣營後,更多的重甲騎士帶著他們的邑叢們,從法軍的陣營中滾滾而出。向著聖女的隊伍奔馳過去。

    這些重甲騎士們與正在向著法軍陣營縱馬過去的腓力二世擦肩而過,這個變化來的過於突然,以至於腓力二世甚至沒有時間回味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又做錯了什麼。直到這些不聽王命的騎士們完全越過了法王,腓力二世這才意識到為了保存實力,自己究竟犯下了怎樣的大錯。形象一點說。凡俗對戰爭的思維方式,是不能用在這種近乎神聖的戰場上。一旦用凡俗的想法考慮戰場變化,而沒有考慮到這些騎士們的驕傲和光榮,那麼結果就會像法王腓力二世這樣。

    幾乎在轉眼間,法軍陣營中就空了一半,還有一半的騎士和士兵對於腓力二世的目光也和以前不同。擁有高貴姿態,被稱為高貴王。奧古斯都的腓力二世曾經是這些騎士和士兵們的偶像,但是現在,這種高貴的姿態反而顯得更加可笑。

    失去了士兵的尊敬,失去了騎士,這些都可以挽回,但是失去了貴族的尊敬,對於雄心勃勃的腓力二世而言,絕對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當他回到法軍的陣營後,沒有繼續催促自己的士兵們向後撤退,而是任由他的親信在陣營中命令士兵結陣。隨後。他安靜的坐在馬上,在山坡上看著戰場中的一舉一動。現在的他,看起來忽然間頹廢了一大截。

    亨利二世扭頭看了一眼自己曾經的敵人腓力二世,心中多少有些慶倖。他的斥候說的是英語,而他這邊吹來的海風讓他沒有聽清法軍斥候的吼聲。一步之差,讓亨利二世沒有發出撤退的命令。當他從自己的主教那里弄清楚斥候說了什麼時,法軍陣營的變化讓他立刻打消了撤退的想法。隨後,他發出了新的命令:“全軍前進,擔當聖女們的側翼。”

    這個果敢的決定讓亨利二世的身姿徒然拔高,就連因為卡特伯雷大主教的事情對亨利二世一直耿耿于懷的隨軍主教,此時也忍不住讚頌說:“哦,我的王,你讓我看到了真正的騎士,你讓我看見什麼才是真正虔誠的王。哦,讚美!”

    對於隨軍主教的話,亨利二世僅僅只是淡然一笑,隨後說:“我至少要給我的孩子做個榜樣。”

    雙方的談話很快結束,大量的英軍騎兵部隊源源不斷的從山坡上沖下,在此之前,他們聽聞懲戒騎士和教士們連袂而來的消息,這樣的消息讓這些英軍騎兵感到惶恐不安。但是,當他們聽見英王的命令,前往聖女們的側翼時,這些英軍一起發出了嘹亮的呼喊。騎士們無需做出更多的動員,就開始絡繹不絕的從山坡上奔馳下來。

    讓.達克扭頭看著這些變化,重新撥馬回轉,到達亨利二世面前不遠處。這位女騎士罕見的在馬上微微行禮,以示謝意。隨後她說:“讓你的騎士聽從我的指揮,陛下,如果不能聽從我的指揮,他們的到來毫無意義。”

    直接剝奪軍權?亨利二世心中猛然一抽,不過他沒有太多考慮,立刻回答說:“當然,尊敬的掌旗人,他們都將聽從您的指揮。只是,如果可能的話,請讓他們能夠多活下來幾個人,即使是殘廢,我都為此感激不盡。”

    女騎士意外的看了一眼亨利二世,對於英王如此迅速的做出這種答覆感到有些驚奇,不過她很快做出答覆:“好的,陛下,我會讓他們盡可能多的活下來。聖弗萊曼說過,尊重生命就是尊重我們自己。即使是你的騎士,我也不會讓他們盲目的死亡。”

    亨利二世微微一笑,對於讓.達克的回答讚美說:“我雖不曾見過聖弗萊曼,但是他的聖訓總是讓人無法忘記。讚美聖弗萊曼,讚美主讓聖弗萊曼來到世上,讚美!”

    讓.達克再次點頭,猛然撥馬,大吼:“所有的騎士,聽我的指揮!我不能帶你們走向勝利,我不能帶你們活下去,我只能保證你們,一定死得其所!”

    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豪言壯語,這句話直接讓整個洶湧的騎士們有些冷場,甚至是畏懼。伴隨著遠處越來越清晰的蹄聲,以及讓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的奔騰,騎士們的冷場讓整條防禦線都變得有些鬆鬆垮垮。

    讓.達克接著大吼:“你們不想死得其所嗎?你們只想著勝利,從不知道犧牲嗎?你們只想著活著,從不知道奉獻嗎?你們的騎士精神在哪裡?被狗&養的都吃了個乾淨了嗎?”

    這句粗話讓所有的騎士都是一怔,與此同時,女騎士伸手指著那些一直表現的冷靜的沉默異族戰士們,大聲的說:“看看他們,他們可曾需要你們的保護?他們可曾計較究竟是誰先誰後?他們為你們付出犧牲時,可曾計較究竟是否值得?他們為主奉獻時,可曾像你們一樣畏縮?作為騎士,你們不是人類的驕傲,而是人類的恥辱!”

    這番話讓那些騎士們臉色變得羞愧不安,就連他們的坐騎都顯得有些緊張,時不時有馬匹向後退縮著,發出一兩聲短促的嘶鳴。

    “跟著我,我帶你們洗刷掉這些恥辱。對於恥辱無所謂的,現在就可以滾蛋。”

    讓.達克.一邊這麼低聲,一邊猛然回頭,看著遠處地平線上漸漸出現的黑壓壓的騎兵部隊。在她的身後,那些來自法蘭西的重甲騎士和來自英格蘭的重騎槍騎士們開始慢慢的鼓噪起來。知道弗萊曼和他的追隨者們做了些什麼的騎士並不多,知道其實是這些異族拯救了人類的歐洲,而不是人類自己拯救了自己的騎士更是少之又少。但是這無關緊要,願意來到聖女的身邊的騎士們,都有著極高的榮譽感和使命感。他們信仰虔誠而堅定,對於聖弗萊曼為什麼寬恕和救贖那些異族有著很多疑惑,他們更想表現出比起異族更為強大的實力,證明人類更應該被救贖而不是被聖弗萊曼放棄。

    最初的動搖之後,看看那些異族堅定的目光,平穩的雙手,這些騎士們能夠感受到更大的羞愧撲面而來。不能在異族面前表現的如此糟糕和脆弱,不能讓這些異族認為人類的騎士面對死亡更加膽怯。這樣的想法讓這些騎士們身體慢慢變得筆直,跟在讓.達克身後開始進入攻擊陣列的騎士們越來越多。到最後,無需更多的動員,幾乎所有的騎士們都已經到達了那些狼人戰士的身後。

    對於這樣數量的騎士到達身後,狼人戰士們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他們似乎毫不畏懼人類騎士可能在背後動刀子,或者說這些勇猛的戰士們早已經習慣了被人類在背後動刀,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保留好你們的力量,人類的騎士。”

    一名狼人戰士發出“切”的一聲後,如此說著:“騎士老爺們的性命,可比我們要金貴的多。”
ufo5453 發表於 2014-7-31 22:53

第九百五十三章,信徒之戰

    懲戒騎士們已經一無所有,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們在教皇的默許下作了太多本不應該做的事情,以主名義行事自己的特權,而現在教皇已經死亡,懲戒騎士們犯下的錯,也該到了他們自己品嘗的時候。

    沒有一名貴族敢於收留懲戒騎士,因為他們早已臭名昭著,在蔓延到整個歐洲的傳聞中,這些騎士和教士們已經成為儈子手一樣的存在。能夠毫無標準的肆意殺人,光是這一條,就足以讓任何一個看上這群騎士的貴族們為之再三考慮。即使能夠收留這些騎士,懲戒騎士們的生活也與以往有了極大的不同,那種肆無忌憚的生活,奢靡的生活與這些騎士已經相距甚遠。與這些騎士們共同行動的教士們同樣有著這樣的感受,過去的美好僅僅只是一夜之間,好像就煙消雲散。想要讓這些騎士和教士回到原來的生活標準,所要支付的金錢唯有在全歐洲徵收十一稅和銷售救贖券的教會才能承擔,任何一個公爵甚至是王侯,想要承擔一個上千人的懲戒騎士團以及配套的教士,都會在幾天內破產。

    一切的一切都讓懲戒騎士們發狂,他們憎惡那些利用他們,卻在關鍵時刻將他們一腳踢開的達官貴人。他們想要洗劫一切,重新擁有原來的地位和尊嚴,雖然他們早已知道這種情況根本不會發生。但是,絕望讓他們開始最後的掙扎。

    攻擊聖女的隊伍,對於已經開始趨向瘋狂的騎士們來說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能夠虜獲聖女,會讓騎士們擁有一個更好的談判條件。即使不能,這種行動也足以讓教皇和歐洲的各個王國知道騎士團的實力。形成最有效的威懾。有了威懾,才能在後面得到更多。

    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的最大。這就是懲戒騎士和與他們配套的教士們的瘋狂想法,他們已經毫無退路,唯有一路瘋狂下去。也許還有一線曙光。

    在這些騎士的馬匹上,掛著很多的人頭,這些人頭來自他們的同僚。並不是所有的懲戒騎士和教士都願意趟入渾水,他們的聖眷並沒有因為騎士團的解散而消失,他們依舊能夠使用神術,這讓一部分的懲戒騎士和教士更傾向于離開騎士團。通過苦修來懺悔自己的罪惡。以他們的實力,如果真的想要進行懺悔和苦修,會有很多的苦修修道院對他們打開大門。生活也許不會變的更好,但至少不會變的更糟。

    只不過這樣傾向于和平的騎士們讓那些瘋狂的騎士恐慌,他們畏懼這種分裂越來越大,直到讓整個懲戒騎士団在分裂中灰飛煙滅。因此。屠刀在暗中舉起,數以百計的懲戒騎士和教士死在自己人的手中。這樣的舉動幾乎在歐洲各地出現,屠刀揮動之後,剩餘的懲戒騎士們無論是誰,在血淋淋的現實面前,最終選擇了繼續瘋狂下去。

    攻打最近的小貴族城堡,將裡面的財富擄掠一空。然後從歐洲的四面八方彙聚到一起,等待著對聖女們的致命一擊。只不過聖女們的行動速度遠超這些騎士們的預料,僅僅只是一夜之間,聖女們就越過了上百哩,沖出了騎士們的包圍圈來到了雙王戰鬥的地方。懲戒騎士們不得不掉頭而來,向著聖女們追擊上來。

    杜若溪已經坐在了一匹安達盧西亞馬上,看著那條漸漸逼近的死亡之線,想要說些什麼,不過能夠聆聽她說話的人現在卻不在她的身邊。倒是西爾維婭,她沒有騎乘馬匹。而是獨自一人高高的站在那輛豪華的馬車頂部,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所有看到她這個姿態的戰士們都不由自主的在胸前畫著十字,一百多年前,聖弗萊曼的一位妻子也曾經這樣面對著千軍萬馬。那個時候的敵人依舊是懲戒騎士,而那個時候這位弗萊曼的妻子身邊。僅僅只有幾十名護衛。即便如此,那位勇敢異常的女性依舊堅持了整整一天,她死亡的時候,身體已經無血可流,身上的肌膚沒有一處完整。但是,她為其他的智慧生命以及兩個貴族領人類的轉移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她的雕像現在依然矗立在這兩個貴族領的城堡中。

    而現在,當西爾維婭站在這個車頂上時,那些戰士們似乎再次看見了那位英勇犧牲,為了歐洲人類和異族生命付出一切的女性。

    在西爾維婭的身上,似乎同樣綻放著和弗萊曼那位犧牲的妻子同樣的光芒。那種毫無顏色,但是璀璨以及的光輝,幾乎能夠讓天空中的陽光都變得暗淡下來。在這樣的光芒中,所有的狼人戰士同時發出劇烈的怒吼。

    “那是我們欠你的!”

    它們喊著,它們是那位女性用犧牲拯救的生命,它們和那兩個貴族領的騎士們,時刻等待著能夠償還這樣的犧牲。從來沒有一名女性的死亡,能夠讓狼人們背負如此沉重的包袱,這是狼人們欠弗萊曼的,現在,到了可以償還的時候。

    尖銳的咆哮在狼人的陣營中此起彼伏的響起,聽見這樣的吼聲,為西爾維婭駕車的萊卡翁和在車廂中陪伴西爾維婭的卡裡斯托都忍不住有些躁動,他們曾經無法在狼人中找到那種同類的感覺。現在他們才發現,並不是沒有同類的感覺,而是因為這些狼人背負了太過沉重的包袱,而現在,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同。

    “停止你們蹩腳的吼叫!”

    女騎士讓.達克憤怒的吼叫起來:“閉嘴!閉嘴!如果想要送死,先要聽我的命令。我讓你們去死,你們才有權利選擇死亡!”

    狼人們齊刷刷扭頭看著女騎士,此時的女騎士手中揮動著聖女的旗幟,那是聖弗萊曼的後代,是庇佑歐洲,同時一直暗中巡視歐洲保證撒旦不會再來的旗幟。看到這個旗幟,讓那些狼人們沸騰的心變得冷靜了許多,一名狼人放聲大喊:“嫁給我,掌旗人,嫁給我,給我生一百個孩子。我需要他們全都執掌著聖弗萊曼的旗幟,向歐洲所有的角落進發,讓聖弗萊曼帶來的的光輝遍佈整個歐洲!”

    出乎意料,女騎士沒有因此發怒,她甚至打開了一部分面甲,讓自己的嘴顯現出來。這是一張沒有塗飾的嘴,嘴唇很薄,而且整個唇形不大,讓人無法想像剛才的怒吼怎麼會從這樣的嘴中發出。不過,現在這張嘴變得粗魯和放肆,讓.達克對著地面再次啐出一口痰,蔑視的說:“我不會和廢物結婚,永不!”

    “喔,那就是說,如果我不是廢物,就有希望?”

    狼人們齊聲哄笑起來,這樣的哄笑同樣無所顧忌,即使那些懲戒騎士已經進入攻擊範圍,也沒有讓這些狼人們停止他們的笑聲。

    “準備!準備!”

    讓.達克合上面甲,放聲大吼:“不要畏懼,不要退卻,看著他們!”

    懲戒騎士們的騎兵進入攻擊距離後,沒有絲毫停頓,也沒有讓自己的馬匹有片刻休息,而是繼續催動馬匹,向著聖女的陣營直沖而來。在他們的身後,隨軍教士不斷吟唱著各種各樣的禱言,神術的光芒如同雨點一樣不斷落在這些懲戒騎士的身上。就這樣,第一波懲戒騎士如同洶湧的海浪,猛然撲擊了上來。

    “不許攻擊!不許攻擊!讓他們過來!”

    讓.達克一邊吼著,一邊縱馬向前,來到了陣營的最前線,她手中揮舞的旗幟在陽光下綻放出火一樣的反光,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無論是懲戒騎士,或者是聖女的陣營,他們都在看著這面旗幟,看著它在風中不斷招展。

    “砰砰砰砰砰”聲音在一瞬間驟然發出,在懲戒騎士沖入女教士事先布下的白骨陷阱一剎那,無數隱藏的骨刺骨釘展現出可怕的身姿。那條看上去無堅不摧的懲戒騎士海浪宛如撞上了海底的礁石一般,轉眼間變得分崩離析。

    如果說教士們祈禱的神術光芒如同雨點,那麼這些到處氾濫的骨刺,骨釘,骨矛則如同無處不在的空氣,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不到十秒的時間,第一批次沖上來的懲戒騎士們連同他們的馬匹就被打的千瘡百孔,躺倒在聖女的陣營前。

    但是,這樣的攻擊只有一次,杜若溪和杜鵑帶來的女教士數量有限,等級也只有普遍的6級左右,因此無法構築一條近乎無窮無盡的白骨防線。而懲戒騎士本身的抗性就非常高,加上教士的加持,讓第一批的懲戒騎士能夠有效抵抗住陷阱中的各種可怕攻擊。

    因此,雖然有近百名懲戒騎士被陷阱擊殺,但是他們幾乎洞穿了整條前沿防線,接下來,聖女們的防禦線就完全展現在剩下的懲戒騎士面前。

    西爾維婭猛然舉起不知從何而來的大盾,用手中的重劍用力敲擊。與西爾維婭像配合,幾乎所有的騎士和狼人戰士們同時舉起盾牌,對著懲戒騎士們用力敲響。

    “來吧,混蛋們!”
ufo5453 發表於 2014-7-31 22:54

第九百五十四章 ,誰更受寵愛?

    敲打盾牌的聲音聽起來如同雷霆正在戰場上滾過,咚咚咚的聲音甚至讓大地都在輕微顫抖。這樣的聲音讓那些懲戒騎士們都變得有些不安,他們原本打算第一批的騎士前去撕開一條血路,然後剩下的騎士一擁而上,直接衝垮聖女陣營的防線。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聖女陣營這邊的防禦嚴密超乎想像,而且看起來壁壘森嚴,更糟糕的是,第一批騎士沖入了陷阱之中,並沒有完成撕開血路的任務。

    這讓後面的懲戒騎士們暫時停止了攻擊,富有戰鬥經驗的他們讓馬匹停留在距離聖女陣營大約600碼的地方,這是一個既便於他們發動衝擊,也便於他們就此離開的距離。這些懲戒騎士們進行著短促的交流,探討繼續發動一次攻擊,或是先離開防守嚴密的聖女陣營,然後在未來的某個時段再發動一次攻擊。畢竟聖女陣營不可能每次都有這麼嚴密的準備,而且看起來這個陣營中的大部分騎士也不會一直留在聖女附近。

    不過,西爾維婭發起的挑戰打亂了懲戒騎士們的計畫,咚咚響起的盾牌敲擊聲讓這些騎士們心煩意亂,他們不得不中止了彼此的交談看著聖女這邊的陣營。

    現在離開?懲戒騎士們已經無法再選擇這條路了,他們足夠瘋狂,但是還沒有失去自我。騎士們面對挑戰而逃跑,這樣的做法只會讓他們永遠抬不起頭來。作為騎士,作為男人,如果不能堂堂正正的應戰。那麼以後又能做些什麼?

    “你們是聖女。而我們是主所眷顧的騎士!來吧。讓我們看看,究竟主眷顧著誰!”

    一名懲戒騎士在陣前放聲大喊,隨後,他舉起手中的騎槍,猛然對著聖女的陣營揮動。長長地騎槍如同一條揮動的鞭子,最終牢牢的指向了聖女陣營中的杜若溪。這同樣是一次挑戰,懲戒騎士沒有選擇首先提起挑戰的西爾維婭,而是直接指向了杜若溪。

    “來吧。聖女,我,法拉諾,以懲戒騎士隊長的身份和名義,向你提出一對一的挑戰!”

    聽見這位懲戒騎士隊長的話,狼人們一起發出尖銳的噓聲,向聖女發起挑戰,這可真是懲戒騎士們特有的風格。不過杜若溪對此毫不在意,她猛然跳下馬,單手拖著那個巨大的骨鐮。越眾而出,向著戰場中走去。路過西爾維婭的身邊時。女吸血鬼猛然丟給杜若溪一面和剛才完全不同,散發著耀眼光芒的盾牌。

    西爾維婭看著杜若溪,說:“我知道你能使用這個。”

    聖盾門德,那是蕭焚得到的四把神聖武器中,唯一沒有確定歸誰使用的裝備。畢竟這是一把需要傳奇等級才能真正發揮效果的武器,想要以6級的實力,讓這面盾牌發揮真正的效果,無論對誰來說都有些勉為其難。不過現在看來,杜若溪能夠掌握這面盾牌,也許不會完全發揮作用,但至少不會感覺無法承受。

    西爾維婭知道這是因為什麼,杜若溪曾經被耶魯降臨,擁有傳奇的體驗,因此對於聖盾而言,已經有了一定的掌握能力。杜若溪同樣明白這個道理,她默默的接過聖盾門德,揮動了一下,巨大的聖光和能量驟然擴散,讓她的身邊如同刮起了光明的颶風。

    沒有問西爾維婭這樣的盾牌究竟從何而來,杜若溪重新扭頭看著對面的懲戒騎士,幾個跨步就已經從狼人中走了出去,到達了戰場的中央。

    “該你了。”

    紅發少女平靜的說著,與此同時,她的身上開始溢流出大量的電光。這些電光如同蟒蛇一樣,從杜若溪的身上一直流入地下,時而又從地下沖上她的身體。劈劈啪啪的聲音映照在那些懲戒騎士的盔甲上,看上去鮮亮無比。

    那名騎士隊長並沒有因為聖女的表現而怯戰,他掏出十字架項鍊,親吻了項鍊之後,在胸前又畫了一個十字。緊接著,他身上的甲胄開始不斷地響動,連同那些武器,都如同雨點擊打一樣,發出啪啪啪的聲音。無需那些教士為他施加狀態,或者說,這位元騎士隊長的等級已經高到無法接受低級狀態的地步,名為法拉諾的騎士自顧自慢慢壓低了身體。

    當這名懲戒騎士身邊所有的裝甲和武器響動全部停止的剎那,披掛重甲的戰馬猛然一躍而出,與此同時,法拉諾的身上接連閃過數十道輝光,那不是教士們施加的效果,而是來自法拉諾自己的神術和祈禱。就像是法拉諾自己說過的那樣,一對一。

    這些接替出現的閃光讓那些狼人們都大吃一驚,主並沒有因為懲戒騎士的所做作為而拋棄他們,反過來說,主對懲戒騎士的行動是默許並且認可的……

    狼人們的胡思亂想在瞬間結束,數百碼的距離,法拉諾和他的騎乘只用了數秒就已經掠過,沒有助跑,那匹高大的灰鬃馬就像是閃電一樣驟然沖到了杜若溪的面前。與此同時法拉諾身上的光芒已經全部完成,騎士隊長的狀態已經好到不能再好,他平舉著手中的騎槍,借助馬匹的衝擊力,對著杜若溪猛然紮了過去。

    這次衝擊是如此的規範,完全可以列為一種標準,多少強大的生命都倒在懲戒騎士們這種標準的衝擊之中。遠遠看著,聖女陣營中幾乎所有的騎士們都在低聲祈禱,個別騎士甚至不敢繼續看下去,只能用手遮擋住眼睛呼喚著主的名字。

    只有坐在馬車上,一邊看著經文,一邊時不時看向戰場一眼的魁斯特最清楚,這樣的戰鬥只會對杜若溪單向有利。在法陣這個概念完整的概念還沒有被蕭焚帶入到覺醒者的世界之前,杜若溪就以逆轉法陣而著稱,當初在福源城,魁斯特就曾經在這方面吃過大虧。在蕭焚開始講述全部基礎法陣概念後,杜若溪掌握的只會更多而不是相反。

    果不其然,面對迎面沖來的騎士,杜若溪雙唇微微翕張,似乎在念誦著什麼。只是她每念誦一個單詞,騎士身上的光輝就瞬間崩散一層。這個過程詭異而迅速,在這名騎士隊長衝擊到杜若溪的面前不到一呎的時候,他身上所有的低級神術加持都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那些高級的,無法逆轉的神術。

    這些高級的神術依舊效果非凡,不過已經不能對杜若溪形成壓倒優勢,紅發少女猛然揮動骨鐮,在劇烈的哢哢響聲後,騎士隊長的騎槍被她格開。

    聖女陣營中幾乎同時發出喝彩聲,法拉諾身上的神術被驅除仿佛能夠證明,主最寵愛的人,依舊是聖女。而這些懲戒騎士的使用的神術,在聖女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只不過這個時候,魁斯特反而合上了經文,如果說在此之前,法拉諾想要通過神術來決定勝負是愚蠢的行為,那麼一旦他發現神術在杜若溪面前不能發揮作用時,多半就會重新回到原來的戰鬥方式上去。而那才是騎士隊長真正危險的地方,畢竟他原本是一名騎士,而不是一名神術教士。同樣,作為騎士隊長,至少有接近8級的水準,這樣的等級差距,對於杜若溪來說,才是真正的考驗。

    果然,法拉諾看見騎槍無法發揮作用,當即將騎槍甩開,抽出重劍。不等馬匹繞回,騎士隊長就已經從馬上跳了下來,同時從馬鞍上取下盾牌,猛然向著杜若溪沖了過來。

    電流構成的隔柵驟然從法拉諾的腳下升起,數十條如同毒蛇一樣的電流猛然將騎士隊長隔離其中。法拉諾身上的金屬裝甲是最好的導電體,幾乎在瞬間,戰場的空氣中就開始彌漫出一股焦臭的味道。

    杜若溪並沒有就此放心,反而用力握緊了手中的骨鐮。在這個決鬥世界中,她原本被提升到3階的電磁控制能力被硬生生壓制回了2階,這意味著僅僅只是電流無法對那些7級以上的對手造成嚴重傷害。

    果不其然,在幾秒後,隨著法拉諾猛然揮動重劍,那些圍困騎士隊長的電流在瞬間消散。隨後,全身甲胄被電流“洗”過,變得更為潔淨,甚至如同白銀一樣耀眼的法拉諾再次出現在紅發少女的面前。

    沒有任何話語,法拉諾猛然縱身而上,手中的重劍劃出一道耀眼的銀白弧線,重重的對著杜若溪斬擊了下去。這一次,法拉諾沒有使用任何神術,也就沒有給聖女任何消解的可能,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的一次斬擊,卻有著劈開大地一樣的兇猛氣勢。

    杜若溪再次揮動盾牌,用力將法拉諾的重劍擋住,“當”的一聲巨響後,兩人同時被震開。

    懲戒騎士隊長沒有給杜若溪任何休息的機會,再次蹂身而上,又是一次兇猛的劈斬。

    “如果你用的是彎刀,可能還有些用途。”

    沉默寡言的杜若溪突然說話,這一次她手中的盾牌微微傾側,有效的降低了法拉諾的衝擊力量,與此同時,紅發少女右手上的骨鐮同樣畫出一道弧線,如同死神的獰笑,猛然向著騎士隊長的腰腹部切割了過來。
ufo5453 發表於 2014-7-31 22:55

第九百五十五章,扭轉

    杜若溪的這次揮擊兇猛異常,但是懲戒騎士隊長同樣早有準備。在對聖女發動劈斬的同時,法拉諾的左手已經舉起,一個光盾瞬間在他手中凝就。下一秒,骨鐮重重的斬擊上來,在發出格拉拉的聲音後,盾轟然碎裂,不過骨鐮的攻擊也到此結束。

    雙方同時發力,用力將對方重新推開,法拉諾伸手在空中猛然一握,一道光明彎刀就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將手中刀劍相互磕碰,在發出叮噹的響聲後,騎士隊長發出低沉的咆哮,猛然發力,對著聖女再次沖了上去。

    與此同時,杜若溪猛然揮動手中的骨鐮,在地面上卷出一道強大的颶風對著騎士隊長迎面吹去。紅發少女緊緊跟在颶風後面,巨大的空氣波動讓她的身體都顯得明滅不定,就如同變遷的畫面,一閃一閃的向著法拉諾的方向沖去。

    兩人的武器在空中各自劃出巨大的弧線,然後“轟”的一聲再次相撞。法拉諾的力氣非常大,但是借助風的力量高高跳起迎頭劈擊的聖女力量同樣不小。巨大的撞擊聲以及聖女驟然俯衝而下的衝擊,讓地面上猛然爆發出一圈煙霧。這層煙霧直接將兩人完全遮蓋,只能隱約聽見煙霧中依舊不時發出叮叮噹當武器交鳴的聲音。

    幾秒之後,當煙霧漸漸散盡,煙霧中的兩人再次發出低沉的悶哼,將對方用力遠遠推開。杜若溪一隻胳膊上的臂甲以及被切割的破破爛爛,就連聖盾上也出現了幾道明顯的劃痕。至於那位騎士隊長,看上去也不比杜若溪好到哪裡去,他手中的光芒彎刀已經黯淡無光,身上施加的其他神術。現在看上去也已經損毀大半。這些都是高級神術,即使對高級神職人員來說,每天能夠使用的數量也非常有限,可以說,這次用完。今天一天法拉諾都無法再釋放任何高級神術。同樣的道理,能夠將這樣的高級神術切割成這個樣子,杜若溪手中的骨鐮也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兩個人面對面相互盯了一會兒,戰場中的氣勢驟然壓抑下來,沒有說話聲,沒有風聲。甚至無法聽見呼吸聲。一滴汗水沿著杜若溪的額頭,順著她完美的鼻樑滑下,然後在纖巧的鼻尖那裡微微駐留,接著輕輕地滴落。

    在這滴汗水落在地面的瞬間,法拉諾再次發出雷霆般的怒吼,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迅速膨脹,幾秒的時間裡,這位騎士隊長就讓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個滿是虯結肌肉的可怕模樣,就算是那些堅固的鎧甲,都無法束縛住法拉諾的身體變化。當他的變化剛剛完成的瞬間,懲戒騎士隊長就化成了一條光線,或者說一堵高速奔馳而來的牆壁。對著杜若溪猛然沖了上去。

    一道閃電從不知何時彌漫在空中的雷雲中落下,猛然擊打在法拉諾的身上,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乃至第無數道閃電如同雨點一樣瓢潑而下。那就像是末日到來,又像是主的雷霆怒火,只在瞬間,就將法拉諾的身體劈斬的幾乎無法站立。

    不過,騎士隊長並沒有就此停住自己的腳步。雖然被閃電不斷擊中,也僅僅只是讓他步履踉蹌,他的速度並沒有衰減太多。最終,法拉諾如同衝破枷鎖的囚徒,猛然從漫天的閃電從沖了出來。用力衝擊在杜若溪已經架好的聖盾門德上。這次劇烈的衝擊在瞬間就讓原本略微平靜下來的戰場再次湧動出大量的煙塵,這些煙塵在天空隆隆的雷聲中,顯得格外的刺眼。

    杜若溪被騎士隊長的這一擊直接震退,就連嘴角,也流出一道血絲。不過另外一邊的法拉諾同樣不好過,他的身上已經一片焦黑,尤其是在沒有護甲的保護下直接被無數的雷霆擊中,這樣的傷害比起剛才閃電囚籠帶給他的傷害更大。

    兩人的戰鬥就此告一段落。等級雖然被騎士壓制,但是杜若溪相當於越級的武器裝備讓她和騎士隊長不相上下。法拉諾如果想要繼續戰鬥下去,杜若溪也能奉陪到底,但是騎士隊長就要考慮懲戒騎士団被包圍之後如何是好。

    騎士團的戰鬥力在於無堅不摧的衝擊,而不是停留在這裡看著兩邊的首腦大打出手。盯著杜若溪,騎士隊長長吐了口氣,伸手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

    在那瞬間,懲戒騎士団陣營那邊,幾乎所有的騎士一起發出“呵呵”的吼聲,接著,他們駕下的馬匹開始奔跑。最初只是小跑,隨後很快變成了奔馳。這些騎士們所瞄準的方向,正是杜若溪。他們想要趁著杜若溪回到陣營那一瞬間的混亂,狠狠的紮入到聖女陣營的防禦圈中,然後,製造更大的混亂,直至鑿穿對方的防禦線。

    對於法拉諾這種完全不顧騎士精神,在沒有任何預警和提示的情況下,悍然開始進行軍團戰的做法,那些來自法蘭西和英格蘭的騎士們發出不屑的鼓噪。他們想要衝出去掩護杜若溪的回歸,不過讓.達克伸手在空中阻止了他們的進發。與此同時,卡裡斯托的身邊已經猛然潑灑出濃濃的黑霧,站在霧氣中,十幾隻快箭接踵而出,猶如閃電一樣直奔不講信義的法拉諾。

    這個突然的攻擊並沒有讓法拉諾感到意外,他早已做好各種防禦準備,但是這些洶湧而至的快箭威力卻遠遠超出了騎士隊長的預料之外。連綿的爆炸,巨大的衝擊,讓法拉諾應接不暇,在他身後的懲戒騎士們沖上來,遮擋住他的身體之前,至少四隻快箭已經將法拉諾的身體釘穿,可怕的推力甚至讓這位騎士隊長連連後退了數十碼。

    這一串箭雨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或者說只是一個信號,天空中忽然傳來嘹亮的啼叫聲,一直盤旋在展場上空,始終沒有發動攻擊的羽人們開始了暴風雨一樣的武器傾瀉。

    在此之前,他們一直在那些教士的神術無法攻擊的距離上,不過剛才杜若溪製造的雷雲巧妙的替他們遮住了教士們的目光。當雷雲散盡,羽人們驟然出現時,距離地面已經不過50碼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上,雖然教士的神術已經能夠對羽人造成可怕的傷害,但是羽人的攻擊同樣會達到最大化。

    “蹦蹦蹦”的弓弦在空中交替響起,這些羽人每人擁有十二把由灰矮人打造的勁弩,至於弩箭則由矮人們負責制造。由於事先就已經知道到來的是懲戒騎士,因此這些羽人裝備的都是更為鋒利的透甲箭。雖然在空中只有20只不到的羽人,但是當這些勁弩開始潑灑死亡之歌時,天空的弩箭在一瞬間形成了一片黑暗的幕布。

    這些從空中落下的弩箭速度極快,轉眼間就已經灑落地面,十幾名沖在最前方的懲戒騎士應聲落馬,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發出痛苦的嘶叫,就被後面的騎士們踩踏至死。

    羽人們轉身立刻向著高空急速升起,但是這個過程依然無法完全逃脫死亡追蹤。數十道神術轉眼間從懲戒騎士的後方飆射而來,將至少6只羽人擊落,甚至在空中直接擊打成碎片。血雨在空中猛然潑灑,更多的懲戒騎士們加速向著杜若溪的方向沖去。

    “嗡嗡嗡”的聲音從聖女陣營的後方不斷響起,如同野蜂飛舞,又如同狂風驟雨,轉瞬之間,數百隻長箭已經掠過聖女陣營,直抵懲戒騎士攻擊的埠。“篤篤篤”的聲音交替響起,伴隨著那些懲戒騎士終於忍耐不住的痛苦嘶叫,馬匹倒地的叫聲,轉瞬之間,又有數十名懲戒騎士倒在衝鋒線上。

    杜若溪大步向後退著,但是她的力氣正在迅速消失,與接近8級的對手對抗,而且是有著極大力量的騎士隊長。無論在力量或者是戰鬥技巧上,杜若溪都遠遜於法拉諾,能夠打到這個時候持平對杜若溪來說已經極不容易。當戰鬥結束,紅發少女的注意力稍微有些松解後,力量如同潮水一樣迅速從她身上褪去。之前被耶魯降臨,對杜若溪的身體造成的傷害並沒有完全解除,事實上,紅發少女一直處於帶傷上陣的狀態中。而現在,新傷舊傷一起發作,杜若溪只感到自己的速度越來越慢,甚至無法握住手中的聖盾。

    “快呀!”

    杜鵑在後面喊著,她想要衝出去,但是被讓.達克死死攔住。一個聖女已經足以造成很大的混亂,如果兩個聖女同時出去,被懲戒騎士銜尾而至的話,聖女陣營的整條防禦線就會立刻崩潰。到時候只能用重甲騎士和英格蘭騎士行進阻擋。到那個時候,懲戒騎士的配合和經驗會讓戰場變成一次單方面的殺戮。

    眼看著那些懲戒騎士們已經越來越近,距離遲緩的杜若溪不過三十碼的距離,魁斯特猛然翻開身邊亮起的經文,想要釋放出一個神術。不過這個動作被一隻手擋住,隨後,一團黑色的霧氣驟然從卡裡斯托的身邊沖出,在空中凝成型,接著再次爆開,下一秒黑霧在狼人防禦線的前方重新凝聚。匆匆從那團霧氣中出現,帶著滾滾黑霧大步沖向那些懲戒騎士,9把史詩太刀在她身邊的霧氣裡接連閃亮,讓她如同披著一身星光,就這樣沖入敵方陣營。
ufo5453 發表於 2014-7-31 22:56

第九百五十六章,除死無它

    從一團黑暗的煙霧中突然出現一名嬌俏的少女,這樣的變化並不會讓懲戒騎士們停住衝擊的步伐。相反,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宛如一個巨大的鐵錘用力紮向那個看似渺小,似乎一碰即碎的“釘刺”。

    這種衝擊似乎無可阻擋,匆匆也不打算進行抵抗,她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對著眼前的騎士們斬斬斬斬斬斬斬斬斬下去!

    刀光或者如水,刀光或者如火,刀光或者晦暗如墨,刀光或者帶有風聲鶴唳。刀光或許有佛唱慈悲,刀光或許有群妖咆哮,刀光或許是清風拂面,刀光或許是煉獄深淵。刀光還可能只是一抹刀光,在第九把史詩太刀揮動之後,天空地下,只剩下這一抹刀光。

    就連奔馬的蹄聲,騎士的慘嚎,都被這一抹刀光徹徹底底斬斷。就連那堅不可摧的空間,都似乎在這一瞬間開始出現大量的波紋。

    當毘沙門淨土被匆匆隨手放回煙霧之中,轉眼間消失不見後,整個騎士前鋒箭頭上猛然凝固了起來。隨後,匆匆大踏步的後退,一把抓起已經精疲力竭的杜若溪,將紅發少女裹入煙霧中,幾個凝實擴散中,就已經帶著杜若溪回到了卡裡斯托的身邊。

    直到此時,那些沖上來的懲戒騎士們這才發生了微微的行動,這是一種超越精神感知之上的,似乎只意志中的波動,如果這些懲戒騎士能夠活下去,好好的體驗今天的這次波動,也許能夠更進一步。

    只可惜,他們能夠感知到意志的波動,是因為。他們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

    幾乎在同一時間,十幾名最前方的懲戒騎士身體連同他們的坐騎一起,轟然粉碎。那是粉碎,而不是爆裂或者被切開,就如同一把武器的耐久消失。粉碎在空中一樣。這些懲戒騎士的身體已經被切割成極為細碎的點,崩碎的他們在空中製造出無數個彩虹後,就這樣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中。

    全場啞然。

    別說那些懲戒騎士,就連杜若溪和杜鵑都忍不住扭頭看著匆匆,在此之前,杜若溪和杜鵑雖然知道匆匆足夠強大。但是,她們從來沒有想過匆匆能夠強大到如此地步。或者說,當那九把史詩太刀彙聚在一起時,會產生如此可怕的威力。

    對於杜家姐妹的目光,匆匆視而不見,她用力將自己支撐起來。在一連串在劇烈的咳嗽後,黑暗精靈少女用手指著重新沖上來的懲戒騎士們,一字一句的念誦。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每一個字,在她身邊的煙霧裡一把太刀就會閃亮一下,發出鳴響予以回應。當九字真言全部說完,九把太刀同時發出最為明亮的震顫聲,天空上方,一隻眼悄然睜開死死盯著地上的那些懲戒騎士們。

    信奉主的騎士面對東方的九字真言會發生什麼情況?

    那只巨大的眼睛慢慢的,但又像是非常迅速的眨了一下。隨後,如同銀河中所有的光芒彙聚成一條數百碼寬的瀑布,從空中傾瀉而下。在這樣可怕的光芒瀑布中,所有的聲音聽起來都微不可聞,所有的景象看起來都搖搖欲墜。那不是主的審判。也不是末日到來,但是看起來比末日到來更為可怕,比起主的審判更加兇猛。

    在這樣的光芒面前,杜若溪都要用手遮擋在眼前,巨大的氣浪從懲戒騎士的衝擊陣線中猛然爆發,即使是那些強壯的狼人,都需要用雙肩死死頂住巨大而沉重的盾牌,防止被這樣的氣浪沖走。相對而言,法蘭西重甲騎士在這個時候表現的更好,他們的馬匹加上他們的沉重武器,讓他們在這樣的衝擊中,僅僅只是後退了十幾碼的距離。至於英格蘭的騎士們,他們可以更加高效更加高速的完成穿插分割,但是在這樣沒有遮擋和回避的戰場中,撲面而來的颶風甚至讓其中一些騎士跌落馬下。

    倒是女教士和女騎士們,在她們的面前,次第明亮起一面面透明的空氣屏障,將迎面吹來的颶風阻擋在眼前。即便如此,整個戰場中的聲音都被這種巨大的風聲覆蓋,除了耳畔傳來“克拉拉”的奇怪聲音外,什麼都無法聽見。

    十秒之後,天空的光明瀑布這才悄然結束,天空之上的眼睛在重新看了片刻地面上情況後,慢慢淡化,直至消失。而在戰場的中間,那些懲戒騎士沖上來的地方,整個地面已經變成了琉璃地帶,地面如同玻璃一樣光滑,但是看上去比玻璃更加僵硬。除了這些已經燒結成琉璃的土壤外,那些原本在土壤之上的懲戒騎士們,現在已經蕩然無存。

    剛剛回到懲戒騎士出擊點的法拉諾看著眼前的一切,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上百名懲戒騎士,甚至還有數十名隨軍教士,以這樣的實力,足以攻下大型的侯爵城堡。就在這樣的光芒瀑布中,一瞬間煙消雲散。

    這個損失對於懲戒騎士団來說可謂重大,剛才聖女陣營的連續兩輪攻擊,也不過只殺死了不到一百名懲戒騎士。而教士沒有一個損失。而剛才那名嬌小的少女一次攻擊,就毀滅了進一百五十名懲戒騎士,連同他們的隨軍教士一起。這樣的攻擊如果再進行幾次,只怕整個懲戒騎士団都要滅團。

    由於這次巨大而兇猛的攻擊,無論是表現或者結果都讓人感到由衷的恐懼,以至於懲戒騎士們原本一往無前的衝擊在這裡驟然止步。那種能夠碾碎一切的氣勢也被攔腰砍斷。

    過了幾分鐘,當戰場重回寂靜後,法拉諾長長地吐了口氣,伸手在空中猛然劃動,重新指向聖女的陣營。他們已經無路可退,甚至不能撤退,如果現在撤退,等於之前的犧牲全部浪費,而且這麼一來,騎士團內部的紛爭會劇烈到無法壓制。只有沖下去,一直沖下去,也許能夠將這樣的頹勢挽回。至於那個天空中的光芒瀑布會不會再次出現,法拉諾不能確定,他只能賭上一次。

    事實證明,法拉諾賭對了,雖然騎士們再次開始發動衝擊,但是天空中再也沒有出現什麼眼睛。看起來這個威力巨大的攻擊,對於準備和釋放條件也有著很嚴格的要求,而現在,這樣的攻擊已經不會再來。

    匆匆看著那些洶湧而來的騎士們,微微撇了撇嘴。9把史詩太刀的耐久已經消耗一空,無法再次投入戰鬥,如果蕭焚能夠在這裡進行戰地修復,匆匆還能夠進行幾次攻擊,直到讓眼前這個懲戒騎士団徹底從這裡消失。

    當然,除了蕭焚能夠戰地修復外,還需要大量的高級寶石。不過這已經不在匆匆的考慮範圍內了。與此同時,卡裡斯托再次舉起養由基之瞳,連同另外一邊舉起伊米爾的璀璨的西爾維婭一起,同時開弓。

    聖女陣營的第二輪次弓箭射擊效果明顯沒有第一次好,有了充分防範,行動更為小心,注意力更為集中地懲戒騎士們揮動手中的武器或是盾牌,將那些飛來的箭只撥打開來。最終,第二輪的弓箭射擊只有不到十名懲戒騎士被射落馬下。

    但是,懲戒騎士們同樣遇到了麻煩,在他們衝擊的路線的前方,剛才被匆匆可怕攻擊製造的琉璃地面沒有消失,這些光滑無比的地面至少有30碼的距離,戰馬根本無法從上面跳過去,而這種光滑無比的地面正是騎兵最可怕的敵人之一。馬匹一個打滑,就是人仰馬翻的結局。

    正是因為如此,懲戒騎士們只能在這片琉璃地面前重新分散開來,繞過這個橫向寬度近100碼的琉璃地面,然後在對聖女的防禦線重新發動衝擊。

    顯然,奔跑到一半,重新回歸低速,然後再次加速的做法對於馬匹來說也是一個可怕的挑戰。懲戒騎士無論怎樣催動自己的馬匹,在沖進聖女陣營的防禦線之前,也無法讓自己的馬匹跑到最高速,衝擊力也因此大大減弱。即便如此,還是有相當多的騎士們陸續沖入了狼人防禦的第一線。一時間,劇烈的喊聲在聖女陣營中此起彼伏。數十名,上百名的懲戒騎士紛紛落馬,還有一些教士轉眼間被狼人咬斷喉嚨。但是騎士們的戰鬥力同樣可觀,數十名狼人戰士在第一次面對面的攻擊—迎擊中就此死亡。

    “你可以不用出動。”

    西爾維婭將伊米爾的璀璨放回了空間,雙手持握著史詩級別的火槍虎視眈眈的觀察著戰局,緊張的對著魁斯特說:“無論如何,他們與你屬於同一類。”

    魁斯特笑了笑,迅速翻動書籍,在他面前的經文上,無數條彩帶一樣的光芒扶搖直上,將空間渲染成煙花爆開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我選擇我的道路,尊重選擇其他道路的人。反過來說,如果不尊重其他的選擇,那麼我的選擇也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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