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4061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5 19:50
第四百四十章 罵郡王

  御前侍衛領班打開狀子看了看,但卻沒看明白,轉身問旁邊的手下,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侍衛們都湊過來看了兩眼,一齊搖頭,他們都看不明白,其中一個侍衛還道:「是寫怎麼好好學習當個知書達理的人吧?」

  蒙正天大吃一驚,怎麼回事,自己寫的這個狀子,可是很有水平的,洋洋灑灑幾千字,各種論據,各種實例,都是不缺少的,在寫狀子界中,他自認為可以傲世天下了,怎麼侍衛們會看不懂?

  其實,他寫的狀子,前面都是廢話,只有在後面才提出重點,只有文官才會有興趣一直看下去,並看到重點,而侍衛們都是憑著武力吃飯的,認識字是必須的,但看文章的水平有多高,那就不一定了,反正是肯定看不懂他的狀子,要是他在狀子的最上面,加一個標題,說是狀告臨淄王多少多少條大罪,那就一目瞭然了,侍衛們保證一看就懂。

  蒙正天這時被按在地上,沒辦法抬頭自辯,正以為自己要倒霉,說不定要被抓進天牢裡去時,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就聽那御前侍衛領班語氣和善地道:「既然是一個讀聖賢書,如此有心得的學生,那便把他放了吧!」

  這領班把蒙正天扶了起來,把狀子還給了他,道:「不要在此喧嘩,這裡畢竟是皇宮門前,你回自己家去吧,好生讀書,等以後大考,考中個進士,那樣就可以為朝廷效力了!」

  蒙正天很是茫然,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按翻在地,又莫名其妙地被放了,今天是個什麼日子。怎地如此特殊!

  感覺到非常的幸運,蒙正天答應一聲,退到了大街上,不敢再在廣場邊上待著了!

  他一到了大街上,那些國子監的同學一起圍了上來,義憤填膺地斥責御前侍衛,罵他們有辱斯文,竟然把堂堂學子給按倒在地,實在是太豈有此理了!

  蒙正天心中不快,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想:「你們才有辱斯文呢,見有事兒了,就把我一個人給扔下了,現在卻又過來罵御前侍衛,有種你們大點兒聲,讓那些御前侍衛聽見啊,在我身邊嘀咕,算是什麼事呢!」

  不理會同學,蒙正天心想:「看樣子御前侍衛。起碼那一小隊的御前侍衛對臨淄王不滿啊,要不然看了這個狀子,豈會什麼反應都沒有,還把我給放了。那是不是說明我還可以再鬧一鬧?嗯,他們說看不懂這狀子,一定是遮掩之詞,目地就是為了把我放了!」

  自我感覺非常良好。蒙正天心裡又打定了主意,決定再試一試,反正事情都發展成這樣了。何不再搏一把呢,富貴險中求嘛!

  楊澤在遠處看著,心想:「怎麼又給放了,那些御前侍衛怎麼辦事的!」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感到背後有人拍了他的左肩膀一下,楊澤連忙向左一回頭,卻沒見後面有人,立即再往右又一回頭,就見馬維山站在自己身後,有沒有搞錯,堂堂京兆尹大人,竟然和自己玩這種小把戲!

  馬維山對楊澤怒目而視,他特地趕到宮門這裡,就是為了譴責楊澤的,他用惡狠狠的語氣,對楊澤說道:「楊豎子,你不感到羞愧嗎?」

  對於堂堂京兆尹大人來講,豎子就是最嚴重的罵人話了,當然指的是直接罵出嘴的話,其實他在心裡早把楊澤從楊小狗,楊小畜生,楊小孽畜,王八蛋等等罵過無數遍了!

  楊澤臉色一垮,道:「下官慚愧!」語氣非常真誠,再加上臉上的表情,還是能看得出來他的慚愧的。

  「你知道慚愧就好!那老夫問你,你為什麼慚愧!」馬維山仍舊橫眉怒目,非要楊澤說出個一二三來,他好緊接著叱罵,雖然在宮門口不能大聲喧嘩,可低聲的叱罵,應該還是沒關係的。

  楊澤歎了口氣,低下了頭,像個認錯的小孩似的,道:「下官今天早晨起來,沒有去五穀輪迴之所……」

  馬維山一愣,五穀輪迴之所,那不是茅房麼,他提茅房幹什麼?

  就聽楊澤又道:「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下官今天沒有為五穀輪迴做出貢獻,說不定會造成今年糧食減產,別人吃不上飯也就罷了,要是害得馬大人你也吃不上飯,那豈不是下官的罪過,所以學生慚愧,無顏見馬大人啊!」

  馬維山差點兒沒氣得暈過去,好你個楊小狗啊,竟然當著我的面,還敢說這種話,你拉屎和我吃飯有什麼關係,這不是在辱罵我麼!

  他一指楊澤,喝道:「你……」

  還沒等他你出個什麼呢,就聽楊澤道:「馬大人,剛才只是個玩笑,是為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怕別人誤會咱們是同夥。不如這樣,你對我又打又罵,裝出仇人的樣子,最好是追著我打,勢如水火,這樣別人就不會認為咱倆是同夥了!」

  馬維山怒道:「老夫正有此意……」他抬手就要打楊澤,忽然又想道:「我幹嘛要聽他的?我是不是又上當了!」他把手又放下了,瞇起眼睛,看著楊澤,道:「你定是又要陷害老夫,老夫絕不會再上你的當!」

  楊澤又歎了口氣,搖頭道:「馬大人,你現在認為下官不是好人,是個小混蛋,但一會兒大朝會之後,你就不會再這麼認定了,你如不信,那就等著看好了!」

  馬維山呼呼喘了幾口氣,他向四周望了望,見不少官員都向他們這邊望來,有的人還探頭探腦的,看樣子是想知道他倆說的是什麼!

  只好暫時嚥下這口惡氣,馬維山道:「好,老夫就等著看,看看你這個小混蛋,是怎麼成為好人的!」又瞪了楊澤一眼,轉身離開,離得楊澤遠一點兒,免得再惹自己生氣。

  楊澤心想:「我可沒說自己會成為好人,是你自己認為的,你現在認為我是小混蛋,沒準大朝會之後,認為我是個大混蛋呢,誰規定不當小混蛋,就一定要成為好人的?」

  接到消息的大臣們,已經陸續趕來,就連長公主和李正隆也趕來了。

  長公主在朝中無官無職,大朝會她是不應該來參加的,但她還是來了,就算不能上朝堂,但女兒來見母親,這總是可以的吧,誰還能說出個不字來。

  長公主並沒有下她的鸞駕,她也不想在宮門口,這麼多人的地方,對楊澤或者別的大臣有所表示,該避的忌諱,她還是要避的,尤其是在這麼敏感的時期。

  而李正隆現在有了假右神武大將軍的職位,儘管是假的,可也能來參加大朝會的,並且他還可以位列朝班。

  李正隆也沒過來和楊澤打招呼,他在廣場的邊緣下了馬,步行向宮門這裡走來,而且他還和身後的侍衛擺了擺手,讓侍衛們不要跟著他,皇宮門前能有什麼意外發生,就算有意外,還有那麼多的御前侍衛呢,他怕帶著一群侍衛過去,讓人認為他很囂張。

  這時候,不但宮門那裡大臣安靜了,因為都看到長公主和李正隆到了呀,就是在大街上,那些國子監的學生也都安靜了,他們看到正主兒出現了!

  人群當中,蒙正天心想:「名利,名利,名在利之前,如果我不出名,那麼以後就不會有利,富貴啊富貴,哪兒那麼容易得到,該行險時,就要行險,拼了,人的一輩子能有幾回拼的機會!」

  深吸一口長氣,慢慢吐出,調整好狀態,蒙正天大步向李正隆走了過去,他身邊的那些學生先是一愣,都不知道他這時又去廣場那邊要做什麼,隨後大驚,蒙師兄是衝著李正隆過去的啊,難不成他想要刺殺臨淄王?這個不至於吧,大家只為了求名,只需要用嘴就行了,不需要用刀子的,他身上帶著刀子呢嗎?

  蒙正天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李正隆的跟前,李正隆有點兒茫然,停下了腳步,他不認識這個穿著國子監學袍的學生,但這個學生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這學生要幹什麼?

  那邊御前侍衛也看到了,心裡都挺不痛快的,這個學生要幹什麼呀,怎麼又跑來了,是想向臨淄王自薦嗎,說他是個讀了很多書的人?這些讀書人都是混帳,讀書把腦子讀傻了,竟然想當眾求官!

  蒙正天來到了李正隆的跟前,李正隆看著他,等著他給自己行禮!

  突然間,蒙正天一指李正隆,大聲道:「國賊,爾乃國賊!」

  李正隆大吃一驚,怎麼搞的,這人得了失心瘋吧,竟然在皇宮的門口罵郡王!

  御前侍衛們幾乎嚇暈過去,弄了半天這傢伙不是求官,而是來罵人的,罵的還是王爺,這是他們這些侍衛們的失職啊,他們趕緊衝著蒙正天跑了過來,而李正隆的侍衛們也向這邊奔來!

  那聲國賊罵得聲音太大了,廣場雖大,可卻人人都聽見了!

  長公主在鸞駕裡也聽到了,她向自己的侍衛首領李得印招手,小聲問道:「是你安排的人?」

  李得印張大了嘴巴,他趕緊搖頭,這人不是他安排的,再說就算他安排什麼人,也不會安排國子監的學生啊,這也太沒份量了!

  楊澤卻是氣得跳腳,這個姓蒙的想出名想瘋了吧,早知如此,就應該把直接把他給下了大牢,這回該怎麼辦,宮門出事,獨孤女皇是肯定要知道的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0:5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5 22:17
第四百四十一章 預計可以揚名

  對於蒙正天的突然出現,各方的表現都不一樣,除了李正隆自己的人之外,其餘的人幾乎都是幸災樂禍的,尤其是以長公主為最!

  長公主這段時間太鬱悶了,都快病倒在床上起不來了,今天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最妙的事是,這個蒙正天還不是她的人,不是她安排的,整件事情和她沒有半點兒的關係,這熱鬧看的,簡直是太賞心悅目了!

  李正隆又驚又怒,萬沒想到自己會在皇宮的門前,出這麼大一個丑,他今天可是有大事要做的,能不能領兵出征,直接關係到他能不能掌握兵權,也直接關係到他父親相王能不能當上皇太子!

  現在可麻煩了,被當眾罵成是國賊,那他還領什麼兵啊,就算他的皇祖母不會認為他是國賊,但領兵出征的統帥,也不會讓他當了,他前面那些鋪墊,那些安排,豈不是要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麼!

  李正隆的侍衛比御前侍衛跑得快,畢竟這是關係到他們主人的事,奔到了近前,直接就把蒙正天給按翻在地,他們可不會像御前侍衛那麼客氣了,直接就是大腳和拳頭,一起打了下去,沒幾下子就把蒙正天給打得鼻口竄血,就差一丁點兒就要暈過去了!

  御前侍衛奔到了近前,這回領頭的可不是一個小領班了,而且宮門口最大的武將,是一名郎將。

  這名郎將叫道:「住手,不要再打了,如果打死了他,小心麻煩更大,還是交給我們比較妥當!」他這是好話,是為了李正隆著想,想讓李正隆脫離麻煩。

  李正隆猛地醒悟過來,這時候不是出氣之時。如果真的打死了這個人,那豈不是要被人說成是殺人滅口,長公主可也在這邊看著呢,說不定就要以此為由,狠狠地參自己一本,那時候真的就會有更大的麻煩出現了!

  「住手,不要打他了,此事朝廷自有公論,我們不必對他打罵!」李正隆連忙阻止了手下,可不敢再打了。再打就真的要出事了!

  蒙正天被御前侍衛提拎起來,雖然受了傷,但還不致命,他發現自己安全了,把心一橫,叫道:「蒼天有眼,我蒙正天為國為民,渾身正氣……」趕緊把自己的名號報了出去,為了揚名立萬嘛。當然是要報名的!

  遠處,國子監的學生們見了,一開始都是大感驚懼,認為蒙正天有點瘋魔的表現。可現在卻發現,李正隆的侍衛要打他,可御前侍衛不讓,他們離得遠。沒有聽到那個郎將說什麼,便以為御前侍衛是站在蒙正天這一邊的!

  學生們便想了,御前侍衛可是代表獨孤女皇的。如果他們和臨淄王對著幹,那麼是不是代表獨孤女皇是看不上李正隆,也認為他不該得到兵權呢?

  看來,這一寶押對了,李正隆就是不應該當右神武大將軍的,假的也不行!

  一旦發現押對了寶,這幫學生們可就閒不住了,一起衝了過來,叫道:「我是某某,我為民請命,李正隆你這個國賊……」

  連臨淄王都不叫了,直接就叫上李正隆的本名了,這幫子學生都想好了,現在是為了揚名,等以後要是李正隆真的得了勢,他們就說是受了蒙正天的蒙蔽,被他給騙了,然後再罵蒙正天是國賊就成了,李正隆是非得給他們一個幡然醒悟的機會的。

  看看蒙正天的樣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他這副德行,他不當替罪羊,誰當?以後等他們改過自新時,罵蒙正天是國賊,那都是便宜了蒙正天,一般人能當國賊麼,算是讓蒙正天撿了個便宜!

  連退路都想好了,折騰起來,誰還能不賣力氣麼,國子監的學生們這一鬧騰,不但官員們看著驚訝,那些大街上的百姓看著更是興奮,這一趟沒白跟著來啊,這熱鬧可真大,真好看,繼續,我們精神上支持你們!

  二百多個學生一旦擁過來,李正隆的侍衛們可就不行了,他們人少,而那邊宮門口的御前侍衛們趕緊往這邊增援,個個手提腰刀,齊聲喝罵,讓學生們退後,不許在廣場裡鬧事,否則全部逮捕,關進天牢裡去!

  長公主在鸞駕裡看著,幾乎都要熱淚盈眶了,嘴裡不住地喃喃自語,世間自有公道,看看,這麼多人反對李正隆,他這是失了民心啊!

  李得印也在旁看得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替長公主出頭的人,竟然是國子監的學生!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李得印道:「殿下,這些國子監的學生個個熱血,個個心有正義,不如……不如好好對待他們?」

  長公主立即點頭,道:「正好現在人都在這兒呢,你去告訴咱們的人,一會兒大朝會時,把這事好好提上一提,讓皇上知道,還要為這些學生說些好話,讓他們以後能有個前程,算是對他們的報答,以後估計咱們還能用得著他們!」

  李得印連忙點頭,道:「對對,讓他們成為咱們的人,現在確實是個好機會!」

  他小跑著去搞串聯了,把消息傳遞給依附長公主的那些官員,一定要好好酬謝這些國子監的學生啊,他們實在是太有正義感了!

  楊澤才不會去管學生們的事,他躲得遠遠的,躲在暗處裡看著情況的發展,他見御前侍衛們佔了上風,很快就把學生們給控制住了,國子監的學生們又能怎麼樣,在御前侍衛們的拳頭大腳和刀背亂砍之下,想不老實也不成啊!

  見事情控制住了,楊澤這才跳出來,義正詞嚴地大聲道:「京兆尹馬大人在此,這種衝擊宮門的案子,當由馬大人作主,由他處理才對,馬大人,馬大人……」

  他向四週一找,發現馬維山比他藏得還要隱秘,根本找不著人了,不知躲到去了哪裡!

  人群當中,馬維山聽了楊澤的喊話,氣得他直咬牙,這裡是皇宮,又是關於臨淄王的案子,這種事情應該是大理寺卿管才對,關我這個京兆尹屁事,我是管民事的,這條楊小狗,你不說話會死啊!

  可楊澤這麼一喊,看在官員們的眼裡,卻認為楊澤果然是和李正隆一夥的,長公主哼了聲,心想:「那些國子監的學生,還是處世經驗太少,看不透世間惡人的真面目,應該讓他們知道一下,楊澤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惡人,如果他們能去罵罵楊澤,罵他是個國賊什麼的,那樣才好啊!」

  可惜,李得印不在身邊,要不然她一定讓李得印再給官員們說說,看看怎麼挑撥一下學生們,罵罵楊澤。

  就在宮門口亂一團的時候,大門打開,裡面走出來一名宦官,這宦官品級不低,屬於副總管級別的了,他站到門口,看到了廣場上的情景,把臉一沉,喝道:「怎麼回事,亂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那御前侍衛中的郎將連忙滿頭大汗地跑了過去,連聲地辯解,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已經把鬧事的學生給抓起來了,等候發落,如此這般地推諉了一番責任。

  這大宦官面無表情,擺手讓郎將退下,這才拖著長音,叫道:「皇上有旨,宣群臣進宮議事!」說完,退到了一邊,等著大臣們進宮。

  大臣們回頭看了眼跪了一地的學生,甩甩袖子,按著品級排隊,一起往宮裡走去。

  李正隆氣得滿臉通紅,大步向前,在經過楊澤時,小聲道:「該怎麼辦,你得趕緊想個法兒,免得事態擴大!」

  楊澤點了點頭,其實他現在也沒主意,事發突然,讓他立即就想出應對之法,那實在是難為他了!

  大臣們魚貫而入,進入了皇宮的正殿,楊澤品級不高,只有五品,還沒資格進入大殿,只能站在殿外,和同級的官員們站在一起。

  他向四周望了望,發現長公主沒有進宮,這麼說長公主是不能參加大朝會的,那麼等一會兒殿裡要是說起國子監學生的事,估計所受阻力不會太大,今天不管怎麼說,也得讓李正隆領兵出征,李正隆要是不滾蛋,那他這段時間豈不是白忙乎了。

  大殿內,獨孤女皇已然端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等大臣們進殿山呼萬歲之後,她也不浪費時間,衝著馬維山道:「今天要議獨孤寶橋之事,馬愛卿,你把今天要議的事說一說!」

  馬維山嚥下口唾沫,硬著頭皮走出朝班,道:「臣接到一個案子,是關於兩個高勾麗奴被殺之事,這兩個高勾麗奴死在了駙馬獨孤寶橋……不不,是死在了英幗公主府的後門……」

  他把事情說了一番,把獨孤寶橋好一通指責,還說一定要出兵鎮壓,讓臨淄王李正隆領兵就可以了,反正這話他都和獨孤女皇說過了,再說一次更加流利些!

  滿朝大臣誰也不是傻子,一聽這話,心中都跟明鏡似的,估計獨孤寶橋是完蛋了,定是被人給劫持了,說不定是給殺了,連屍首都找不到了,要不然能拿他做文章麼,這叫死無對證,而辦這個事的人嘛,誰受益就是誰做的唄,誰受益了?臨淄王李正隆啊!

  那些依附長公主的大臣們聽了這個,人人都是頭上冒汗,都覺得不能讓李正隆得逞,一個大臣立即出班,道:「陛下,臣以為讓臨淄王帶兵出征,實是不太妥當!」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0:5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5 22:30
第四百四十二章 想出名就出名吧

  大殿雖大,但站在殿外,仍舊是能聽到裡面說話聲的,在楊澤左右站著不少的御史,其中有幾個是提前到了宮門外的。

  這幾個御史都誤以為楊澤是在替李正隆聯繫大臣,而且聯繫的還都是朝中重臣,所以他們認為一旦有人要攻擊李正隆,那麼必會有重臣出來反擊,可重臣嘛,除非是有必要才會親自上陣,否則一般都是交給手下官員去吆喝的,今天這事兒,估計光靠長公主一方的勢力,是很難阻止李正隆帶兵出征了。

  既然知道了結果,那就要照著結果去辦事,以便能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那幾個御史人人都懂這個道理。

  一聽到裡面有人攻擊李正隆,御史們便知道機會來了!

  殿裡大臣的話音未落,還沒等他說為什麼李正隆帶兵不妥當呢,一個御史便跳了出來,在殿外高聲道:「臣以為臨淄王適合帶兵出征!」

  他這麼一出聲,後面幾個御史也都跳了出來,清一色的支持李正隆!

  李正隆大吃一驚,隨即大喜,喜大於驚,就如同長公主剛才在宮外,突然發現國子監的人「主持正義」一般,他也大為感歎,看來公道自在人心啊,這幾個御史都不是我的人,卻都在這種時刻替我說話,他們真是太好了,事後需當好好答謝!

  殿內的大臣連頭都沒回,根本就無視那幾個御史,他可不是低品級的官員,雖算不上是重臣,但比御史可要大多了。

  這大臣道:「陛下,臣以為,獨孤寶橋謀反之事,不一定是事實,還有待查證。但高勾麗人亡國之後,心懷怨恨,仍想復國,這卻一定是事實。所以,臣以為,出兵征討事在必行,只是在由誰領兵的問題上,還需慎重。」

  這個話倒還算是中庸,沒有偏向誰,既沒說李正隆行。也沒說他不行,就是大家討論一下唄!

  這種話,就很難讓人反駁了,那些御史便沒再出聲,而獨孤女皇則點了點頭,對於她來講,不管讓誰領兵出征,也絕不會讓李正隆領的,她現在對李正隆的印象差到了極點。而且在她的心中,去征討一群在深山老林中的高勾麗人,根本也不用著討論什麼,反正只要派出一支軍隊。誰領著去,都一定能打勝的。

  又有一個依附長公主的大臣出班,道:「陛下,既然臨淄王是候選人之一。那麼臣以為如要臨淄王領兵,就應該讓他把在京裡的事都處理好,這樣走時才心無旁掛。能更好的指揮作戰。」

  獨孤女皇微微一怔,她可不知道國子監的學生在外面鬧事,順著話茬兒便問道:「他要處理什麼事,是右神武軍的事嗎?」她還以為是右神武軍出了什麼事呢,就算她是女皇,可讓她憑空猜測,她也猜不到是國子監的學生在鬧事啊!

  大臣忙道:「剛才就在宮外,有國子監的學生怒罵臨淄王,稱其為國賊,並有大概二百多名國子監的學生一起出現,在宮門處喧嘩,事出倉促,臣等來不及詳查,還請陛下恩准,讓那些國子監的學生進殿回話。」

  這話說得就很符合官場藝術了,他沒有說李正隆有什麼不對,只是簡單地陳述了一個事情經過,而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嘛,要想知道真象,那皇上你就得問別人了,問我是不好使的!

  獨孤女皇聽了,果然很奇怪,道:「國子監的學生?他們為什麼要罵臨淄王?」說著話,她看了眼李正隆。

  李正隆的心裡一抽抽,雖然這是在朝堂上,可獨孤女皇開口就叫他為臨淄王,這種正式的稱呼,從他的皇祖母嘴裡說出來,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獨孤女皇揮手道:「二百多個學生,朕怎麼看得過來,讓領頭的進來吧,朕要問他的話。」

  身邊伺候著的梁大忠連忙答應一聲,打發一個小宦官出去,去叫領頭的學生了。

  蒙正天現在還在廣場上跪著呢,他現在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了,感覺又是害怕,又是興奮,不過害怕還是佔了上風,畢竟獨孤女皇喜怒無常,萬一護著孫子,把他這個小小的國子監學生給卡嚓了,也是極有可能的啊!

  正當他疑神疑鬼之時,見一個小宦官出來,和御前侍衛說了幾句話,一個御前侍衛便衝著他們走了過來。

  御前侍衛問道:「你們誰是領頭的?吱一聲,讓我看看!」

  國子監的學生們誰也不吱一聲,大家誰都想出名,可看那御前侍衛的神色不善,這時候出頭,能不能出名不一定,可先挨頓拍,那卻是一定的了。

  蒙正天這時候已經豁出去了,別人不吱聲,他吱聲,他道:「學生蒙正天,便是國子監學員裡面的領袖,此次事端,只與學生一人有關,與他人無關!」

  這話聽起來真是義薄雲天,相當地仗義,很有讓後面那些同學感動的理由,蒙師兄就是蒙師兄,真夠意思,他想當領袖,就讓他當吧,就憑這份義氣,他也有資格當。

  可惜,那御前侍衛的一句話,就把所謂的義氣給擊破了。御前侍衛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如果皇上不追究,那這都是你一個人的事,你豈不是要大大地出名了,估計全長安的人都知道你是誰了吧;如果皇上追究,就憑你這句話,還真能只殺你一個人不成,在場所有的人都有份,誰也跑不掉!」

  後面的學生們一聽,全都明白過勁兒來了,好啊,你個蒙正天,都這時候了,還在和我們耍心眼兒,真不是個東西!

  蒙正天卻急道:「學生不是那個意思!」

  那個小宦官走了過來,道:「是什麼意思,進了大殿再說不遲!」

  兩個御前侍衛過來,把蒙正天架了起來,跟在小宦官的身後,走進了皇宮。

  楊澤看到了蒙正天被架進來,心想:「該,不作就不會死,讓你作,這回肯定必死無疑了!」

  進了大殿,御前侍衛把蒙正天往地上一按,等著獨孤女皇發話。

  獨孤女皇看了看蒙正天,道:「抬起頭來,讓朕看看你的長相,敢罵臨淄王的人,必定不是平凡之人!」

  蒙正天聽了這話,趕緊把自己的頭給抬了起來,剛一抬起來,他就想到自己挨了頓揍,現在自己這張臉應該是沒有半點兒的可看之處吧!

  獨孤女皇看到的是一張鼻青臉腫,嘴角還帶著未干血跡的臉,真是難看,這種臉在朝堂上出現,簡直是有損朝廷體面。

  「把頭低下吧!」獨孤女皇不想再看了,又道:「你為何在宮外鬧事,與臨淄王有何關係,長話短說,說吧!」

  蒙正天忙把他認為李正隆不應該擔任假大將軍的事說了出來,他現在緊張得很,口齒難免有些不利索,而且說到大義什麼的,也是磕磕絆絆,沒有什麼氣勢了,把獨孤女皇聽得直皺眉頭。

  獨孤女皇心想:「這人是誰派來的?唉,逃不掉我那個大女兒,可大女兒現在也是糊塗了,就算找人辦這種事,也找個能說會道的呀,怎麼找來這麼個貨色!得給大女兒一點教訓,否則再這麼個鬧法,朝廷的臉面全讓她給丟光了!」

  一拍龍書案,獨孤女皇喝道:「一派胡言,狀告郡王,卻又拿不出真憑實據來,這便是誣告!來人啊,將他從國子監除名,另外痛打一百鞭子,永不錄用,還有外面那些跟著鬧事的學生,也都痛打一百鞭子,他們算是眾犯,給他們一個機會改過自新,不用從國子監除名了!」

  蒙正天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發生,他這可是為了獨孤女皇的江山著想,不想讓李氏重新掌握兵權,為何獨孤女皇反而生氣,還給自己這麼重的處罰,難道獨孤女皇想把江山再還給李氏?

  完了完了,自己全想錯了啊!

  可後悔也來不及了,御前侍衛們又把他給架了出去,任憑他大喊冤枉,拖出了皇宮,就在廣場上,把他的上衣扒下,掄起鞭子,就開始狠抽!

  那些還跪著的學生們不明所以然,但看到蒙正天被打,他們都有種預感,似乎自己也要不妙了,但法不責眾,只懲首惡,他們應該沒什麼事兒吧!

  可等小宦官把獨孤女皇的旨意說出來時,學生們全都傻了,也要打他們,也是一百鞭子?看御前侍衛打蒙正天的樣子,那一百鞭子下去,估計能把他們的筋骨都給打斷了呀,那可真是下手半點兒不留情的。

  「蒙正天是主使,我們被他矇騙了!」

  「這事兒跟我們沒有關係,都是蒙正天策劃!」

  「我根本就不知道啥事,是被騙來的……」

  不管學生們怎麼叫喊,御前侍衛們都不會聽的,將學生們一個個地按翻,辟里啪啦地抽起鞭子來!

  頃刻之間,廣場上一片哀嚎,蒙正天和他的同學們想要出名,這次是真出了,大街那邊無數的百姓在看著,他們想不出名也難啊,這就叫求仁得仁,夙願得償。

  殿內,獨孤女皇道:「雖然那個蒙正天是誣告,但卻也給朕提了個醒,也許民間確有這種謠傳,朕愛護臨淄王,不想讓他受此惡名,所以領兵出征之事,便不由他領兵了。」

  李正隆一聽這話,雙腿發軟,完了,這事兒到底被攪和黃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0:5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5 22:31
第四百四十三章 就由你帶兵出征吧

  獨孤女皇明確表示不許李正隆帶兵了,大臣們的心思各有不同,依附長公主的大臣們心裡都高興,認為立了一功,可以向長公主好好邀功請賞了。

  而那幾個剛才叫喚的御史卻都傻了,怎麼搞的,臨淄王不能領兵,可為什麼沒有重臣替他說話呢?楊澤不是派人和重臣們都聯繫過了麼,都到這種時刻了,重臣們,該你們上場了啊!

  楊澤在殿外心想:「唉,我算計了這麼久,可計劃卻不如變化快,到底還是沒能把李正隆給趕走啊!如此一來,那等李晏回京了,形勢怕是不會好轉,我還得拚命啊,這年頭想辦成點兒啥事,咋就這麼難吶!」

  一旦不涉及李正隆了,那些中立的大臣們便有話說了,一個個的出班,向獨孤女皇推薦他們認為不錯的將軍,大將軍有很多,右神武軍大將軍只是其中之一罷了,只要獨孤女皇願意,有的是人可以派的。

  可獨孤女皇聽了幾個人名之後,卻搖頭道:「不可以,他們都是朝中柱石,都是名符其實的名將,讓名將去打高勾麗,那以後要是打別的國家,該派誰?」

  她的意思很明顯,有名的將軍,品級又高,如果派出去打高勾麗,那有損天朝上國的威名,畢竟高勾麗已經亡國了,深山老林裡那些不過是難民一樣的存在罷了,這都要派出名將,那以後要是和突覺這樣的國家作戰,難不成還要她御駕親征麼!

  京兆尹馬維山出班了,他覺得被楊澤擺了一道。實在是太過憋氣,要是不報復回來。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馬維山道:「陛下,臣以為。派兵去征剿高勾麗奴,不必派出名將,也不必派出大隊人馬,不如派一名使者去,用聖賢之道說服高勾麗奴,讓他們從此歸於王化,豈不是好!兵者凶也,能不用兵,就先不用兵。起碼先禮後兵,也是我天朝上國該做的!」

  他把大道理一講,就等著問獨孤女皇問,你想推薦誰去啊?他就回答,讓楊澤去吧,楊澤別的不行,嘴皮子功夫卻是極厲害的,向來會忽悠人,這個使者不讓他當。別人當也不合適啊!

  獨孤女皇聽了這話,當即點頭,道:「馬愛卿所言有理,但如果只是派出文官。去和高勾麗人講道理,那就需當派出得力的大臣了,這和品級就無關了。不如馬愛卿你去吧!」

  馬維山一咧嘴,有沒有搞錯啊。皇上你倒是問我該派誰啊,我出來說話。不是毛遂自薦啊,我是要推薦楊澤那條小狗的!

  馬維山連忙跪倒,道:「陛下,臣是很願意去的,只是臣有腿疾,怕路上耽誤時間,誤了陛下的大事,所以臣以為要派也要派一個年輕力壯的文官去才好!」

  「那你認為誰去好呢?」獨孤女皇道,此時她還真沒有往楊澤身上去想。

  馬維山道:「臣以為萬年縣令楊澤,堪當此任,他向來能言善道,而且他在鎮西時,也帶過兵的,所以由他當這個使者,很合適。」

  獨孤女皇一聽,楊澤?嗯,這確實是個好人選,楊澤不是在鎮西帶過兵麼,還和鳩摩多羅打過一回,竟然把堂堂突覺的國師給打敗了,這事兒她聽菜菜說起過。

  還有,楊澤嘴皮子上的功夫,那是不用再驗證了,非常的厲害,戰鬥力超強。遠的不說,獨孤女皇想起她讓楊澤去國子監,不就是讓他去修理那些學生麼,結果呢,楊澤這才剛到國子監,她就成功地打了全體國子監學生的屁股!

  國子監學生鬧事和楊澤有沒有關係,這點還需調查一下,但楊澤是個災星,到哪兒哪就一定會出事兒,這點確定無疑了!

  獨孤女皇瞬間就決定,要派楊澤去高勾麗了,能找到失蹤的獨孤寶橋和英幗公主那是最好,如果找不到,把高勾麗奴給徹底滅掉,也是好事!

  一想到孫女英幗公主,獨孤女皇忍不住歎了口氣,雖然不喜歡這個孫女,可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女啊!

  馬維山聽獨孤女皇歎氣,他便想:「是不是皇上不想派楊澤去啊?嗯,楊澤和宮裡的承乾公主交好,我如果把楊澤往死裡得罪,那就等於是得罪了承乾公主,如果小公主在皇上的耳朵邊吹吹風,說我的壞話,那我可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個就得不償失了,我得彌補一下!」

  他連忙又道:「臣以為,先禮後兵,如果道理講不通,那還是要有兵的,可高勾麗奴所在之地,離京城太遠,往來報信是很浪費時間的,所以不如就派大軍跟隨楊澤,由楊澤帶兵,一來可以震懾高勾麗奴,二來如果道理講不通,那直接開戰便是!」

  獨孤女皇也想到菜菜了,要是把楊澤派出去,身處危險之中,那菜菜該得有多擔心,這個孫女可是自己最喜愛的,不能讓她傷心啊!

  「准奏,就依馬愛卿所言。楊澤何在?」獨孤女皇沒看到楊澤,知道他在殿外呢!

  楊澤在外面聽著,心想:「不會吧,我是要讓李正隆掌兵權,讓他出征,把他趕出長安去,現在怎麼成了我自己?兵權雖好,可誰知獨孤女皇還能活多久,萬一我沒回來呢,她卻先掛了,李晏無法登基,那豈不是糟糕!」

  聽獨孤女皇叫他的名字,楊澤不敢再多想,低著頭,道:「臣在!」一撩袍角,他進了大殿,他一進來,殿裡的大臣們眼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尤其是李正隆,心中歎氣,怎麼搞的,怎麼會這樣,自己策劃了一番,折騰了一番,卻為楊澤做了嫁衣,竟然變成他領兵出征了。

  看楊澤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獨孤女皇先是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楊澤。你是個災星!」

  這話一說出來,滿殿文武差點兒全都沒憋住。全想笑出聲來,可誰也不敢真的笑出來。都只能把笑意憋在肚子裡,憋得生疼!

  楊澤一愣,隨便說道:「臣謝皇上誇獎,臣不敢當,還請皇上將此稱號轉賜他人。」頓了頓,又道:「臣看馬維山就不錯,皇上不如就將此災星名號賜給他吧!」

  獨孤女皇哼了一聲,道:「徒逞口舌之利,看看最後吃虧的是誰!高勾麗奴的餘孽在東北那邊的深山老林子裡面造反。你對此事有什麼態度?」

  這屬於常規問話,只要楊澤說出一些意見來,那順理成章的,獨孤女皇就會說,那麼此事就由你去辦吧,好好把這事兒給鎮壓下去,回來後朕給你封賞。

  可楊澤不願意去啊,他厚起臉皮,道:「皇上。既然高勾麗奴的那些餘孽是在東北的深山老林子裡面,又不會威脅到我天朝,那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眼不見心不煩。所以臣對此事是沒有什麼態度的!」

  滿殿文武聽了他這句話,全都瞪起了眼睛,心中同時想道:「你還有沒有點兒節操啊。竟然敢說沒什麼態度,你拿著朝廷的俸祿。當著朝廷的官,有了事情竟然說沒什麼態度。那你還當什麼官?就算去大街上隨便拉個百姓,問問對這事兒有什麼態度,也不會說什麼都沒有吧!」

  獨孤女皇也是瞪起了眼睛,喝道:「問了也是白問,朝堂之上你竟也要耍滑頭,那朕還要你何用!」她一拍龍案,就想對楊澤進行深一步的斥責!

  誰知,楊澤抬起了頭,眼睛紅紅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淚痕,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弄出這副哭哭泣泣的表情,他不等獨孤女皇發話,便道:「皇上,臣早感自己老邁昏庸,遇事不明,臣深恐壞了皇上的大事,臣請告老還鄉,乞骸骨!」

  反正他是不肯領兵出征的,只要他能留在京城裡,那就總會有機會,可一旦領兵外出,那極有可能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他可不想成為犧牲品,就算要犧牲,也是犧牲別人,不能犧牲他啊!

  整個金鑾殿上所有的人,就連伺候在側的小宦官都算上,就屬他年紀最小,他自稱要告老還鄉,那別人怎麼辦,要一起辭職麼?大家都一起乞骸骨,回家等死算了!

  這時候,外面那幾個御史聽了楊澤的話,都大感機會來了,楊澤這是不要命的耍滑頭啊,看來他是不肯帶兵出征的,又說了這番屁話,皇上定會震怒,那不如他們落井下石,給楊澤一記重擊,算是彌補一下他們剛才料錯事的過失。

  一個御史搶先叫道:「皇上,楊澤君前失儀,臣請皇上下旨,斬楊澤於午門之前,以儆傚尤!」

  獨孤女皇冷笑一聲,道:「好啊,那就把楊澤給斬了,然後由你領兵出征!」

  那御史一縮脖子,關他何事,楊澤死不死的,他只是隨便說說,可要他領兵,那就是讓他死了,這可是萬萬不可的!

  獨孤女皇終於忍耐不住,又一拍龍案,對楊澤道:「這次去剿滅高勾麗奴的餘孽,便由楊澤你去,帶著右神武軍去,他們的營房不是被燒了麼,那就正好出征,朕給他們蓋一座新的營房!」

  楊澤還想著推脫幾句,寧可被下大牢,他也不想去東北的深山老林,可獨孤女皇豈能容他再三推脫!

  獨孤女皇又道:「擬旨,楊澤為假右神武軍大將軍,李正隆交卸此職!還有,楊澤,你這次出征,如果帶不回獨孤寶橋和英幗公主,那你就死在深山老林子裡吧,到時朕給你風光大辦,好好辦一場喪事!」

  楊澤道:「臣以為……」

  「閉嘴!」

  「皇上,臣乃是文官……」

  「滾!」

  楊澤咧開了嘴,抬頭看向獨孤女皇,真是個不講理的女人啊,還是一個老女人!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0:5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5 22:32
第四百四十四章 名甲寶馬

  隨著獨孤女皇這聲斥喝,楊澤只好答應了一聲,說完臣遵旨之後,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倒退著出門!

  獨孤女皇心裡頭生氣,但覺得就這麼把楊澤給打發去了深山老林子裡,有點兒對不起菜菜,她對菜菜這個小孫女,是真心的疼愛,不想讓菜菜難過。

  她便道:「此次出征是向高勾麗奴宣揚我天朝威儀,事關重大,也是一個鍛煉的好機會,那些國子監的學生,便一同前往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讓他們長長見識也好。」

  楊澤聽到這個,忍不住一咧嘴,有沒有搞錯,帶上二三百的國子監學生,那算是出征啊,還算是千里遊街示眾啊,他們可都剛剛被打了屁股呢!

  獨孤女皇又道:「那些學生都是朝廷的儲備人材,安全很是重要,為此,朕加派一營御前侍衛保護他們,就這樣吧!諸位愛卿還有別的事麼,沒有就散了吧,朕也乏了!」

  獨孤女皇這話說完了,朝中的大臣們心裡都明白了,讓國子監的學生跟著去漲見識是假,派御前侍衛去保護楊澤是真,看來獨孤女皇對楊澤還真是不錯啊,這可能是和宮裡的那位承乾公主有關,看樣子這個楊澤有當駙馬的潛質!

  一想到楊澤有可能當上駙馬,大臣們立時便感到楊澤沒啥威脅了,就算是再有才華的人,只要當上了駙馬,就別想有什麼前途了,就算是再受寵愛也是白搭,別人不說。就說獨孤寶橋吧,都當上禮部侍郎了。可現在人在哪兒呢?生死不知也就罷了,還被扣上了謀反的罪名。所以說,誰當駙馬誰倒霉!

  楊澤出了大殿,沒有立即走遠,他當上了假右神武軍大將軍,沒啥值得高興的,就算是讓他當了個真的大將軍,又能怎麼樣,離了京城,那他就啥也不是了!

  獨孤女皇一離開大殿。大臣們便也都散了,李正隆從裡面慢吞吞地出來,心裡頭真真的不是滋味兒,他一通折騰,費了多少力氣,擔了多少風險,可最終竟然什麼也沒有得到,竟然把楊澤給推上了大將軍的位置,這也實在是沒法提前想到的啊!

  李正隆看到楊澤在院子裡轉圈子。他歎了口氣,不管怎麼樣,也得過去說一聲,好歹得說句客氣話。恭喜一下楊澤才行啊!

  「楊兄弟,恭喜,恭喜。你當上大將軍了呀!」李正隆走上前去,和楊澤說話。為了表示咱們是自己人,他還拍了拍楊澤的肩膀。

  楊澤卻苦著臉道:「我的小王爺呀。下官何喜之有,不但不是喜,反而是憂,大憂,說不定要掉腦袋的!」

  「楊兄弟這是說的哪裡話來,你手握兵權,正是將要大展宏圖的時機,怎麼說起掉腦袋的話來了!」李正隆心中酸楚,他想這個大將軍都快想瘋了,楊澤竟然還說風涼話,還不情不願意的,真是豈有此理。

  楊澤見左右無人,沒有大臣過來,他忙道:「小王爺,那右神武軍不服下官,下官又無恩於他們,而且出征去東北,天高皇帝遠的,那可是要死人的,說句不中聽的話,死別人也就算了,要是下官死了……下官捨不得死啊,好死不如賴活!」

  李正隆樂了,看著楊澤抽抽著一張臉,他心裡彷彿出了口氣似的,假意安慰道:「雖是出征,卻是沒有危險的,那些高勾麗奴實在沒有什麼可怕的,只要大軍一到,只需幾日便可平定,那時你再回京,便可以成為真正的大將軍了!」

  楊澤搖頭道:「不是這個,下官不是怕高勾麗奴,而是怕京中有些人,小王爺請想,下官帶著大軍外出征戰,怎麼的都得上戰場吧?」

  「那是當然,你是主帥,當然要監陣指揮,哪有不上陣的道理!」李正隆心中暗想,怕了吧,你也知道上戰場不好玩了吧!不過,你佔了我的位置,似乎不能怪你,都怪那個馬維山,混帳東西,胡亂推薦。

  楊澤苦著臉道:「那小王爺你有沒有想過,戰場之上,亂箭齊發……」

  「不會射中你的,那些御前侍衛就是去保護你的,他們會在你的前面舉盾為你擋箭的!」李正隆皺起眉頭,心想:「你又不是沒有上過戰場,怎麼會連這個都不懂,哪有讓主帥冒險的道理,會有無數人保護你的。」

  楊澤卻道:「可那箭要是從後面射來的呢?京裡盼著下官死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吧,萬一派了人在後面放冷箭,那下官防得了前面,可防不了後面啊!亂軍之中,誰能分辨得出那冷箭是誰射的,就算找出刺客了,可下官也死了啊!」

  李正隆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對啊,如果有人放冷箭,那楊澤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忽然,感覺自己不該舒展眉頭,有幸災樂禍的嫌疑,這可不好,他趕緊又把眉頭重新皺了起來,道:「有這種可能,那楊兄弟你得小心些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楊澤想了想,道:「為國捐軀,乃我輩大丈夫所為,寧可馬革裹屍,也不能臨陣脫逃,但如果死得不明不白,那就不值了!」

  「這倒也是。」李正隆點了點頭,問道:「那楊兄弟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可是要為兄幫忙嗎?你儘管直說,只要為兄幫得上,那就一定會幫!」

  楊澤一點兒都不客氣,道:「正有事想請小王爺幫忙,不知小王爺可有什麼寶甲之類的,借給下官一用,下官只要能活著回京,一定交還,還有,如果有好馬,也請小王爺借下官用用,如果戰場之上有什麼意外,下官好騎了好馬逃命!」

  這個混蛋東西,仗還沒打呢,就想著如何保命。還想著逃跑,還要我借他馬。他還有沒有點節操?絕不臨陣脫逃,這話不是你剛剛自己說的麼!

  李正隆大感哭笑不得。可楊澤管他要好甲好馬,他倒是全都有,這種時刻,他也沒法說不借,那就太傷情面了。如果不借,楊澤死在戰場上也就罷了,要是活著回來了,那還不得和自己翻臉麼,再說名甲寶馬。終究是身外之物,沒什麼捨不得的,頂多也就是心疼一下罷了,倒也不必太過介意。

  李正隆點頭道:「要說上好的盔甲,為兄確是有幾套,都送給楊兄弟也無妨,至於說到寶馬,我府中倒是有一匹,是正宗的汗血寶馬。只是這馬……有點兒小毛病,嗯,只是一點兒小毛病,但上戰場嘛。就有點兒,它算不上是戰馬,至少不是一匹好戰馬……」

  「汗血寶馬?」楊澤眼睛一亮。好馬他見過多了,但李正隆口中的汗血寶馬一定是最好的那種。要是能給敲到手裡,那可賺大發了。

  李正隆有點為難地道:「那馬是匹公馬。極為好色,見著母馬就要追,可為兄又捨不得把它給騸了,還要留著它繁衍後代,這馬的種好啊,所以只能由著它了。楊兄弟,這馬你還借麼?」

  公馬見著母馬就亂追,這說明體力好啊,沒什麼大不了的,楊澤倒是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危險性,反而說道:「好啊,好啊,下官當然要借,這是好馬,體力好,又能流汗,下官喜歡得緊!」

  李正隆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楊澤,只是點了點頭,有心想說什麼,卻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道:「這匹汗血寶馬跑得雖快,卻不太適合當戰馬,楊兄弟你騎上它,最好小心些,它的性子可烈著呢!」

  「沒問題,下官的騎術雖說不是頂好的,但也不能算差!」楊澤聽聞有好馬,哪肯放棄,自然是滿嘴的答應。

  李正隆不再說什麼,在宮門口與楊澤告別,一會由他派人送盔甲和寶馬去萬年縣。

  目送李正隆遠去,楊澤歎了口氣,世事難料,尤其是女人心思難猜,一個上了歲數,不知哪天就要死掉的老女人的心思更加難猜,但菜菜這個小女人的心思卻好猜得很,估計她這時候已經得到了消息,不知得為自己多著急呢,要是這時候能見上一面就好了。

  他不肯離開皇宮,可又沒法再進去,只好在宮門口徘徊,他能預料得到,菜菜只要一聽到消息,就會著急出來,和自己見面的,自己等等,說不定能等到她。

  可楊澤在這裡等不要緊,那邊還有一大群剛挨完打的國子監學生呢,尤其是蒙正天,都快被打斷氣了。

  那些國子監學生看到了楊澤,此時他們也得到了消息,說是被勒令跟隨大軍出征,有的學生認為這是個好機會,能漲漲見識,說不定還能撈個軍功,可有的學生認為這是要命的差事了,尤其是那些家境富裕的子弟,更是認為倒了大霉!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這些國子監的學生一瘸一拐,掙扎著向楊澤擁來,問東問西,想打聽消息,大軍什麼時候出征,他們具體要做什麼,都想問問清楚。

  楊澤看了他們一眼,感覺很煩,擺手道:「人多嘴雜,本官沒法一一回答。對了,蒙正天呢,怎麼不見他人來?」

  學生們聽了,忙道:「蒙正天被打暈了,去找醫生給他看傷了,楊大人有什麼話,和咱們說也一樣的呀!」

  楊澤想了想,要想擺脫這些學生,那最好是用嚇唬的招數,說好聽的他們肯定要蹬鼻子上臉,不如說點兒難聽的,把他們嚇唬走了為好。

  楊澤道:「此次出征,剿滅高勾麗奴是次,讓你們得到鍛煉是主,這是皇上對你們的厚愛,畢竟你們還年輕,以後的仕途還長著呢!」

  學生聽了這話,感覺舒服了一些,聖旨已下,他們也只能聽從,但什麼時候出征,他們好回去做些準備。

  楊澤又道:「打仗是必定要死人的,所以出征之前,估計也就是在這兩日吧,明天準備一下,後天可能就要出發,你們要想在戰場上保得性命,建議你們快去準備好馬和盔甲,京城這些東西好找,可出了京城,路上就不好置辦了,有了好馬和好盔甲,就等於是多了一條命啊!」

  學生們一聽,有道理,這兩樣東西得趕緊置辦,他們都是打算走文官路線的,從來沒想過上戰場,誰也沒有盔甲,好馬有些學生倒是有的,現在時間緊迫,可不得趕緊去置辦麼!

  不敢再浪費時間,轉身就去辦事了,片刻之間走得乾乾淨淨,一群受傷之人走得如此之快,也是一景。

  楊澤撇了撇嘴,一群膽小鬼,這樣的人要是多了,那大方帝國還能有個好,看自己這次出征,怎麼個折騰他們法兒!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0:5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5 22:32
第四百四十五章 我還會回來的

  楊澤依舊等在宮門口,果然和他所料不差,只又等了不大會兒的功夫,就見裡面跑出一個小宮女,這小宮女跑到了門口,左右張望,看到了楊澤,便衝他一個勁兒地招手。

  宮裡的規矩,宮女不得私自出宮,也不可以和外人說話,但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了許多!

  楊澤立即大步上前,嘴裡叫道:「表妹,表兄可想死你了,你家出事兒了,姨母她老人家……哎呀呀,這可真是讓人傷心啊!」

  守宮門的御前侍衛們集體一撇嘴,他們誰都認識楊澤,誰都知道他在宮裡沒親戚,什麼表哥表妹的,糊弄誰呢!

  可大家也都知道這小宮女必是承乾公主派出來的,楊澤又給了大家別多嘴亂問的台階,他們也就順著台階下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誰也犯不上得罪人,便都沒有過來查問。

  楊澤順利地和小宮女接上了頭,兩個人離遠御前侍衛,小宮女道:「小公主讓奴婢問楊大人,你真的要帶兵去什麼深山老林嗎,聽說是在東北,那裡比鎮西遠不?」

  楊澤想了想,道:「沒鎮西遠,路也比較好走,你回去和小公主說一聲,讓她不必擔心。」

  小宮女哦了聲,道:「小公主說了,她沒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了,你只能認倒霉了,反正你也死不了,就算是吃了敗仗,也一定能逃回來的,只是路上千萬別生病啊,生病什麼的最麻煩了!」

  楊澤乾笑兩聲,果然是菜菜的風格,不怕自己死,只怕自己有病。他點頭答應,說一定會注意的。

  這小宮女又道:「皇上把小公主禁足了,她本來想自己出來見你的。可現在出不來了,不知怎麼的,皇上不想讓她和你見面了。小公主說,只能等你回來時,你倆再見面了。」

  楊澤默默地點了點頭,估計也是這樣,要不然菜菜一定會親自出來的,正因為自己知道這點,所以才一直等在這裡,可沒成想菜菜會被禁足。

  小宮女又道:「小公主說。她會不停地在皇上面前說你的好話,讓你放心,就算你吃了敗仗,也不會掉腦袋的。嗯,最後,你有什麼話,要奴婢帶給小公主嗎?」

  楊澤微微一笑,道:「回去告訴你家小公主,就說我一定不會吃敗仗的。而且會盡早回京,那時候估計鎮西的大王爺也該回京了,這段時間,讓她一定要照顧好皇上。做一個孝順孫女,不要像別人似的,總是氣她老人家。」

  他很清楚,這個小宮女回去之後。就算是向菜菜報告完之後,也會被梁大忠叫去詢問,然後把話傳給獨孤女皇。那麼他就不能多說什麼,反而要在話裡暗諷一下長公主和李正隆,這招兒叫埋刺兒,獨孤女皇聽了這話,必會想到還是菜菜聽話啊,讓她最省心了。

  小宮女是什麼都不懂的,也聽不出這話裡的含意,仔細把話記了下來,便又小跑著回宮去了。

  楊澤這才離開皇宮,回了萬年縣的縣衙。

  這時候的萬年縣衙裡面,真可謂是熱鬧非凡,所有的官吏和差役全都興奮起來,像郭康富這樣的人認為楊澤升了官,以後必有大好前途,做為自己人,那他以後不也得跟著水漲船高,雞犬升天麼。

  而另一些人則認為終於送走了楊澤這個瘟神,他們以後有好日子過了。

  楊澤進了衙門,把手下全都召集了過來,他坐在大堂上,道:「皇上命本官去剿匪,這雖然是大事,但別人也能做,可卻偏偏派了本官去做,爾等可知為什麼?」

  付丙榮和譚正文,還有馬成賢自然立即答道,說是楊澤深受皇上的信任,可別的官吏卻都默不作聲,一來楊澤馬上就要走了,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實在是不想再噁心巴拉地拍他的馬屁了,二來他們也不知道原因,深怕答錯了,惹得楊澤發脾氣,臨走之前再修理他們一頓,那可犯不上了。

  楊澤哈哈一笑,道:「這是皇上要讓本官立功,當然這也是皇上對本官的恩寵,天恩浩蕩,為臣子的真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萬一啊!」

  官吏們這才連忙說好話,只是想著誰來接任楊澤的差事,誰能來當這個萬年縣的新縣令,他們好趕緊托關係,去給新上司送點兒孝敬,可宮裡傳出來的消息,卻沒有任命新的縣令,他們還都不知道呢,想送禮都找不到門兒。

  楊澤又道:「這次出征所需時間怕是不會短了,所以由誰來接萬年縣這個位子,本官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一點本官卻是知道的,那就是本官回來之後,極有可能陞官,估計可能是去京兆尹的衙門吧,就算是不陞官,那也還會回來,繼續當這個縣令的,所以嘛,就算有人來接手萬年縣,也應該是個暫代的,就像本官是假右神武軍大將軍一樣,如果不是暫代的,那本官可能就要去京兆尹的衙門了,反正這兩種可能,必是其一!」

  他這純屬是胡說八道,根本就是沒影的事兒,獨孤女皇想任命誰,或者是想提拔他去什麼衙門,哪能是他說了算的麼,可官場上的事向來是虛虛實實,三分真七分假,關鍵是看別人怎麼想了。

  他先把這話放在這裡,就是要通過這些官吏的嘴,去向外面傳播的,意思就是我可是還會回來的,皇上是信任我的,就算我回來不陞官,可還會管半個京城呢,要是陞官,那也是京兆尹的衙門,還是手握實權之人,誰要是敢在我不在的時候起什麼妖娥子,那誰就得給我先掂量掂量。

  這話只要不傳到獨孤女皇的耳朵裡面,誰聽都是這個意思,至於獨孤女皇會不會知道,哼,誰敢因為這事兒去問獨孤女皇?就算有人去說又能如何,有菜菜呢,咱宮裡有人啊,可以替他辯解。

  反正,誰要是敢說楊澤胡說八道,那菜菜就會反過去,說那個誰才是在胡說八道!

  滿縣衙的官吏們聽了這話,無不大感失望,看來還是甩不掉這個瘟神啊,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就要讓他沒完沒了的折騰,這純是個討債鬼啊!

  沒人認為這話是假的,是楊澤在滿嘴亂放炮,他們還真都信了,因為實在是官場之上,從來沒有人自己給自己封官的啊,哪有這事兒啊,別說沒見過,連聽都沒聽過,這一下子就他們全給糊弄住了,就連付丙榮和譚正文都以為真是這麼回事兒。

  楊澤可是宮裡有人的,他還這麼信誓旦旦地,當眾地說出來這話,還能是假的麼?

  楊澤鄭重其事地安排了他不在時的工作,又當著眾人的面,命令郭康富以後多去京兆尹馬維山那裡走動,把事情弄得跟真的似的,這才打發走了眾人,把付丙榮和譚正文給叫進了後宅。

  一進後宅,楊澤把門關上,這才跺腳道:「這回要出大事,咱們去了東北,怕是有大麻煩!」

  付丙榮和譚正文兩人大吃一驚,道:「師父,怎麼會有大麻煩,不是皇上要讓你立功嗎?」

  楊澤氣道:「蠢材,立個屁的功勞,去剿滅一群難民,有個屁的功勞可言,咱們能不能找到他們還是回事兒呢,你以為鑽深山老林子很好玩嗎?」

  付丙榮道:「那,那該怎麼辦?」

  譚正文卻發愁道:「那獨孤寶橋和英幗公主怎麼辦,他們還在咱們的手裡呢,要不要殺人滅口?」

  楊澤想了想,搖頭道:「要殺也不能是現在殺,這樣吧,你去把他們兩個提出來,至於他倆的隨從什麼的,都除掉吧,只帶著他們兩個就好,派咱們的鎮西兵押送,先送到東北去,找個地方藏起來,我自有用處,但你不要跟著去,只派可靠的人就行了。」

  譚正文點頭道:「可靠的人咱們有,先送去東北也不是難事,這個師父你儘管放心。那木根呢,要不要招回來,他現在可還在李重九那裡呢,還在看著那個病秧子。」

  「把他也招回來吧,咱們一起走。記得,什麼事都不能讓馬成賢知道,現在他還不是咱們自己人。」楊澤吩咐道。

  譚正文答應一聲,出門去辦事了。

  楊澤又吩咐付丙榮,道:「黃金珠寶什麼的,都藏到嚴誠厚的家裡去,那裡保險,咱們只帶些金葉子金瓜子什麼的,要帶足,我要留著賞人用。」

  付丙榮點頭答應,金子自然是要藏好的,他問道:「師父,這次出征不是還要帶著那些國子監的學生麼,他們可都是累贅啊,而且有他們在,有些事情咱們也不好辦,比如說謊報軍情什麼的。」

  如果去了深山老林子裡,真的沒有找到那些高勾麗奴,那楊澤完全可以說把匪給剿滅了,謊報軍情,然後拍拍屁股就回京,當兵的是不會說的,因為打仗要死人,死的可是他們的人,而說打勝了就回家,還有賞錢可拿,他們是受益者,當然不會說出去,可那些國子監的學生就不一樣了,他們會拚命揭發的,然後踩著楊澤上位。

  楊澤哼了聲,道:「那就要看我怎麼操練他們了,你先去辦你的事吧!」

  付丙榮走後沒多久,外面有人來報,說臨淄王府來人了,給楊澤送來了一匹馬,還有一大包的盔甲。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0: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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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新的假縣令

  李正隆回府之後,心情自然是很不好的,但他卻發現,雖然楊澤佔了他的大將軍位子,可他卻沒法對楊澤產生恨意,反過來楊澤一頓情真意切的懇求,他還得給楊澤送馬送甲,這還真是奇了,楊澤做人能做到這份兒上,他想不佩服都不行。

  感覺楊澤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以後還是會用得上,那他就只能忍痛割愛了,他讓人找出自己的兩副盔甲,一副是貼身的軟甲,用烏金絲織成,非常堅韌,就算是大刀長矛,只要不是馬戰衝鋒,那也不會砍破刺穿,是非常珍貴的寶甲,這套烏金寶甲是要給楊澤的。

  另一套盔甲是精鋼製成,外面塗了黑漆,樣式看上去很普通,但卻非常實用,尤其是在兩軍交戰時,這樣不起眼的盔甲不會吸引敵軍的注意,不會讓敵軍拚命往前衝,算得上是低調的奢華。

  心疼了一會兒,李正隆心想:「盔甲可以保命不假,但那匹汗血寶馬……嘿,估計得讓楊澤吃點兒苦頭了,不過,反正楊澤也不會真的靠近前線,所以應該問題不大。」

  他的那匹汗血寶馬,是一匹種馬,對於母馬的追求簡直可以說是沒有止境的,見著母馬就要追,追不上就不停。

  試想一下,如果在兩軍交戰之時,那匹汗血寶馬突然發現敵軍的馬隊中,有一匹年輕貌美的母馬,那它會怎麼辦?

  那它就會馱著主人直奔敵軍馬隊,這豈不是等於把主將送去當俘虜麼!

  所以,李正隆只是把那匹汗血寶馬,用做配種之用,他可從來不會騎著出門的,萬一汗血寶馬在街上看到了母馬,然後熱情奔放起來,追了上去。李正隆還騎在馬背上,那丟人可實在是丟到沒邊了!

  心疼歸心疼,可既然答應了,那東西就得送出去,李正隆命令人把兩套盔甲,還有那匹汗血寶馬,一併給楊澤送了過去。

  楊澤出了大堂,見臨淄王府的人正把馬牽進院子,楊澤看去,好馬。這匹馬全身火炭一般的紅,身材高大,蹄大如盤,不用騎上去試,就知道這是一匹千里駒。

  楊澤伸手摸了摸馬的脖子,見馬很溫順,一點兒沒有什麼暴烈的脾氣,他便笑道:「這馬馴服得很好,很溫順。看樣子也通人性,沒什麼怪脾氣嘛!」

  那牽馬的僕人臉色一變,看了看楊澤,又看了看馬。有點唯唯諾諾地,小聲道:「平常很聽話的,不過,有時候。會不太聽話,但這種時候也不算太多,有時候好幾天一次。有時候一天好幾次,沒個准數兒。」

  楊澤嗯了聲,道:「好馬嘛,總是要有點兒小脾氣的,就像是美女都有些小個性,很正常。本官見過許多的好馬,西北那裡產好馬,可這麼漂亮的馬,卻也是非常少見的,你家王爺真夠意思,回去後替本官多謝謝他!」

  僕人連聲答應,又把裝盔甲的大包呈給楊澤,這才告辭出去,楊澤還賞了他一把金瓜子。

  楊澤正準備回屋試一下盔甲,忽然外面有人道:「楊兄弟,你還活著哪?」

  楊澤聞言一回頭,見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人,穿著五品的官服,卻是吳有仁,這可是老朋友了,關係很鐵的那種!

  楊澤大喜,上前一把就抱住了吳有仁,笑道:「吳大哥,你怎麼出了大牢了,你不是在裡面混資歷麼,這一出來,可就什麼資歷都沒有了呀!」

  吳有仁前段時間確實在蹲大牢,還和楊澤當了個獄友,就住在隔壁的院子裡,聽楊澤說笑,他臉色一苦,道:「混資歷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些,為兄有點堅持不住了,只好認罪伏法,這不就給放出來了麼!」

  楊澤拉著他一起進了大堂,哈哈一笑,道:「別人認罪伏法,都是接著蹲大牢,可你一認罪,卻反而放出來了,還穿上了官服,看來這是要繼續當官啊!」

  吳有仁點頭道:「不錯,當然要接著當官,如果不是為了接著當官,我幹嘛去蹲大牢,你當牢飯很好吃麼!」

  「那這次吳大哥要在哪裡高就?」楊澤隨口問道。

  「你猜猜看,我是昨天放出來的,剛剛才拿到的任命!」吳有仁笑道,看表情他知道楊澤一定猜得到。

  楊澤眼珠一轉,道:「剛剛拿到的任命,不會是萬年縣的縣令吧?那你可算是貶官了,從中樞舍人成了縣令,以後要想再進閣台,要費些力氣了。」

  吳有仁歎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這寸勁兒趕的,正好你這裡出缺兒,結果就把我給補上去了,我原本還以為會官復原職呢!不過還好,只是暫代萬年縣的縣令,我不求別的,只求千萬別把這個位子坐實了,要不然可真就前途無亮了!」

  別人當官都是希望趕緊把暫代二字去掉,可吳有仁卻是怕坐實了,他可是有大前途的人,要不是這次楊澤瞎折騰,他哪能來暫代縣令,這不是貶官是什麼,只是沒有貶出京城而已。

  楊澤唉聲歎氣地道:「這次是兄弟連累到大哥了,只能來日補償了,這次兄弟要去東北,不知大哥可有什麼指點,這就給兄弟說說吧!」

  吳有仁笑道:「打勝是一定的,這個不用擔心,你是指有沒有什麼發財的機會吧,千里為官只為財,千里打仗更加為財。說實話,東北那深山老林子裡面,還是有發財的機會的,尤其是藥材,那人參鹿茸熊膽什麼的,只要你能帶回來,基本翻上個十番還是不成問題的。」

  「嗯,這生意做得,我帶了那麼些人去,不趁機發點小財,就算我願意,那些當兵的也不願意啊!」楊澤頓了頓,又道:「還有那幫子國子監的學生,活活的一群累贅!」

  吳有仁看著楊澤,道:「楊兄弟,那些國子監的學生其實很好拉攏的,如果他們成為你的自己人,那就會是一大助力,只有他們成為你的敵人時,才會讓你噁心的,不過這些人向來沒什麼節操,也不用指望他們會和你多麼講義氣,互相利用利用還算是挺好的!」

  楊澤聽著眼睛一亮,道:「怎麼個拉攏法,只要讓他們不給我搗亂就成,別的就都不指望了!」

  「官場之上,想要一路通暢,就得知道別人想什麼,不外乎兩點嘛,楊兄弟你不會不知道的!」吳有仁笑了笑,站起身,道:「行了,咱們這就交接吧,手續什麼的一律從簡,你走後為兄替你補辦也成,不是什麼大事,你在縣裡交待工作了吧,我不變,也沒心情變,你怎麼交待的,就怎麼辦。還有,你的大印呢!」

  「好麼,剛說幾句話,就管我要大印!」楊澤把大印取出,交給吳有仁,其他的事情都不急,以後由吳有仁自己去辦就成,吳有仁拿了大印便走了,並不在縣衙裡居住,他有自己的住宅,縣衙又不是什麼好地方,等楊澤走了,他再搬進來不遲。

  送走了吳有仁,楊澤心想:「不外乎兩點,這兩點是什麼?不就是讓對方有所求,或讓對方有所忌麼!」

  國子監的學生們求的是什麼,他們還沒有進入官場,所以求名,看他們那通折騰,不就是為了求名麼,最後還被集體臭揍一頓;有所忌嘛,這個就簡單了,怕斷了他們以後的官路!

  很好,知道了他們的弱點,那就好下手了,支使起來也方便。

  入夜之後,他的三個徒弟都回來了,付丙榮和譚正文都辦好了事,而木根也從李重九那裡脫身,回到了楊澤這裡。

  楊澤問木根道:「李重九那裡怎麼樣,這個人我看陰險得很,如果不得病,應該是個狠角色,頗有點無情無義。」

  木根撓了撓頭,道:「徒兒看李重九無情無義倒是真的,但卻不是陰險得很,總是在家裡發脾氣,不管什麼場合,不管誰在場,說怒就怒,說罵人就罵人,家裡人都怕他,連我都有點兒怕他了,不願意和他見面,能躲著就躲著,要不是師父你讓我在他那裡,我早就跑回來了。」

  「他罵你了?」楊澤皺眉問道。

  木根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他總是指桑罵槐,我怎麼聽著怎麼不對勁兒,可又沒法反駁,只能躲著他了。」

  楊澤呸了聲,道:「你這個蠢貨,這還不叫陰險麼,他這麼一作一鬧的,你就想離他遠點兒了,不總在他身邊,他幹什麼你能知道麼,什麼消息你都得不到,你還能報出什麼信兒來!」

  聽了這話,木根張口結舌,可不是如此麼,他還真的和李重九沒什麼太多的接觸,根本沒法深入瞭解!

  他道:「要照師父你這麼說,那咱們還要不要幫著他?他可是沒兒子的,以後大王爺就算是登了基,也難立他為太子啊,這可難辦了!」

  「先不管他,先管好咱們自己才行!」楊澤叫過三個徒弟,連夜商談,把去東北的各種細節敲定,以免路上出了差錯。

  第二日清晨,楊澤出城去了右神武軍,他進了軍營,便有郎將來報,說右神武軍有三分之一的兵將告病,而且都有醫生作證,這三分之一的人還都是重病,還都傳染,所以不能隨大軍出征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0:5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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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吃大戶

  楊澤聽了這郎將的報告,當即大喜,如果兵將們真的有這麼多人得了病,當然肯定都是裝病,不想出征而已,但他們要都有醫生給作證,那豈不是等於證明了右神武軍喪失了戰鬥力,那不就可以拖延一陣子了麼,沒準能將此事給拖黃了!

  楊澤歡喜地道:「很好……不,是很不好,本官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得病,出征在即,這麼多人得了病,那可不行啊,這就沒法出征了啊!」

  這郎將見楊澤臉上露出喜歡,而不是怒色,心中大有不解,隨便換什麼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會是認為給自己下馬威吧,當兵的不聽話啊,可這個楊澤怎麼反而開心?上次見他時,他挺正常的啊!

  這郎將道:「兵將們主要是因為飢寒交迫,所以才生的病,前任大將軍吞了不少的軍備,沒有發下來呢,還有餉銀也拖欠著,本來以為臨淄王能給解決,可卻還沒有,那楊大將軍您看這事……」

  他的意思很明顯,咱們這是鬧餉呢,你要是不給錢,那咱們就接著病,耽誤了出征,看皇上是修理你,還是修理我們這一大群的人,法不責眾,我們人多,我們不怕!

  楊澤道:「原來是窮病,這個好解決,給錢不就得了麼。要多少錢能讓大家的病好起來,你說個數出來吧!嗯,不要為本官省錢,本官錢多到沒處放了。」

  郎將心想呀喝一聲,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竟然還別為你省錢,你知道讓大軍開拔得多少錢麼,說出來嚇死你!

  郎將擠出笑容,道:「回楊大將軍的話,兵備這個的什麼都好說,只要從兵庫裡往外提就成了。只是這個兵餉嘛,一萬二千名的官兵,每人被欠了十貫的兵餉,這是個平均數,將校們多些,小兵少點兒,但平攤到每個人的頭上,就是這麼多了,這就是十二萬貫了!」

  楊澤點了點頭,道:「十二萬貫。還不算太多,可以,這個本官可以解決!」

  他嘴上答應,心中卻想:「賈修羽那個混蛋,竟然欠了這許多的兵餉,不過他應該是有錢來填這個窟窿的啊,為什麼不填?」

  賈修羽當初是可以發下軍餉的,他不是吞了兵餉,而是拖延下發的時間。利用時間差去生利錢,可當時李正隆接手時,認下了這筆帳,賈修羽自然就不肯還了。可隨後賈修羽被抄家,李正隆沒來得及梳理賬務呢,楊澤便又接手了,這就成了一筆爛帳。由楊澤來給擦屁股了。

  這郎將一愣,十二萬貫要說公款,那是不多。可如果讓私人拿出來,那就是很多了。他問道:「楊大將軍,這些錢可是在帳面上抹平的,兵部不會再下發了,是卡在了賈修羽那裡,現在賈家被抄了,這筆帳要是楊大將軍認下,就得你私人出錢了,這點您清楚吧?」

  「本官清楚啊,還有什麼錢,你接著說吧!」楊澤笑道,十二萬貫,並不傷筋動骨,對他來講是完全可以承受的,不過,為什麼非要他出錢,抓個倒霉蛋兒不就得了。

  這郎將大吃一驚,只好道:「還有開拔錢、安家錢、草料錢……」他說了一大通各種錢,然後道:「不過這些都是理應由兵部支出的,楊大將軍只要去兵部要就成了,這些費用只要一發下來,那大軍就可以立即出發了,加上前面那十二萬貫,一共是三十萬貫!」

  楊澤道:「只要這些錢一發下來,那些兵將的病立即就能好,是吧?」

  郎將立即點頭,道:「能好能好,一定能好!」只要給錢,那豈有不好之理。

  右神武軍是禁衛軍,皇獨孤女皇下旨讓他們立即出征,就算一個大子兒也不給,他們也得聽話,這次也是同樣,不過兵將們心裡不願意,倒是真的。

  如果是去南方征戰,那大家就願意了,南方是富庶之地,大兵過境,對沿途村莊動些手腳,可以發一筆橫財,可東北卻是天寒地凍,而且那裡的老百姓不但不富裕,卻還都很強悍,尤其是出關之後,那裡的百姓更是強悍到驚人,別說兵將們去搶百姓,百姓們要是聚集起來,都敢搶軍隊!

  這種苦差事,哪個兵將願意去,他們不願意,自然要把氣撒到楊澤的頭上,好好難為難為這個假右神武大將軍了。

  楊澤聽了,心想:「三十萬貫裡面,有十八萬貫要由兵部出,十二萬貫才是我要支出的,這點兒錢似乎沒法拖延出征日期,而且如果我出發的時間晚了,那豈不是更耽誤時間,我走時獨孤女皇還沒死,可我走了不久,她就死了,那不糟糕了麼,既然沒法拖延更長的時間,讓兵將們繼續病下去,那就早點解決為好!」

  可又一想,為什麼要自己認下這筆帳,賈修羽的錢可都是用去修國子監了,那幫子國子監的學生還和自己起膩,然後自己拿錢給當兵的?這個冤大頭萬萬當不得!

  楊澤臉色一正,道:「本官做人向來是有原則的,決不當冤大頭!」

  這郎將聽了,臉色也是一變,心想:「你要是不識相,就算上報皇帝,強逼著我們出征,那我們也只能認命,可你自己就得小心些了,小心我們半道上讓你馬失前蹄,上了戰場,再受幾枝流星箭,那時候後果你可得自負了!」

  楊澤道:「不過,讓別人當冤大頭,卻不在本官的原則之中!」

  這郎將呃了一聲,道:「這,楊大將軍,你這個原則是怎麼個說法兒的?」

  楊澤道:「咱們得速戰速決,什麼方法來錢最快?那就是管有錢的人要債,那樣來錢最快,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如此一來大家不就有錢了麼!」

  「去吃大戶?」郎將眼珠轉了轉,對這個主意大為贊成,可卻小聲道:「楊大將軍,這怕是不妥啊,京城裡大戶雖多,卻個個都不好惹,怕是咱們吃不動啊,難啃得很!」

  楊澤嘿的一聲,道:「咱們軍中,有個叫焦樹權的,你知道吧?」

  郎將點頭道:「知道啊,上次就是因為他,連累得賈大將軍出事,然後餉銀髮不下來了!」

  楊澤道:「對啊,他連累著大家拿不到錢,說不定就是他和賈修羽兩個人串通好的,賈修羽家被抄了,沒準兒在抄之前就把錢轉移到他那裡了,只要保住了焦樹權,那賈修羽就算是被貶為庶民了,可不一樣能過上好日子麼!」

  「是這麼個道理,楊大將軍你說得太對了!」郎將滿臉的恍然大悟,臉上的表情全是「就是這麼回事」!

  要說吃大戶,禁衛軍在外地那是絕對敢的,可在京城長安卻是不敢,很多大戶就是禁衛軍自己家啊,他們總不能自己去吃自己,還有些大戶他們得罪不起,可要說修理焦樹權,那就沒問題了,莫說別人,就算是這個郎將,都能把焦樹權給修理死!

  焦樹權是伯爵不假,可本身的軍職只是一個校尉,正好最歸著郎將管!

  郎將忙道:「那末將這便去和別人商量商量,看看怎麼去抄了焦樹權的家,非讓他把咱們的餉銀給吐出來不可!」

  「這事兒要快,不能拖,一拖讓他得到消息,指不定又把錢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了!」楊澤點了點頭,又道:「你叫什麼來著?」

  郎將道:「末將姓常,名叫成功!」

  「常成功?好名字!」楊澤一挑大拇指,道:「那就速速去辦吧,爭取今天就把事情辦好,莫要耽誤了出征,皇上下旨之後,按規矩是三日後出征,算上今天已是兩日,明天無論如何也得出營,哪怕是走上幾十里,也得做個出征的樣子出來!」

  常成功笑道:「楊大將軍放心,您在營中休息,午飯過後,這事兒就能辦妥,用不著等到明天!」說罷,轉身快步離開。

  楊澤帶著隨從,去了沒被燒掉的那處營房,坐在裡面喝茶,房門打開,他關注著營裡的活動,只不過片刻功夫,就見一隊士兵縱馬出營,領頭的正是那個常成功,看樣子是進城去了。

  楊澤招手叫來一個小兵,問道:「焦樹權你知道吧?」

  小兵忙回答道:「知道,焦校尉,標下自然是認識的,他家生意多,還開了賭場,算是咱們軍中最有錢的幾個人了!」

  「他是不是生病了,沒有在軍營裡?」楊澤問道。

  他估計焦樹權是不會在軍營裡的,他們兩個算是結了仇了,現在他成了假大將軍,管著焦樹權,焦樹權要是再不找個醫生,說得了傳染病,那焦伯爵未免也太二了。

  小兵點頭道:「回楊大將軍的話,焦校尉確實是得了重病,聽說都下不來床了,可能是前幾天的事兒,把他給嚇著了吧,他是有錢有勢的貴人,嬌貴得很。」

  「貴人,呵呵,那就讓他好好地跪吧!」楊澤打發走小兵,接著喝茶。

  待到中午時分,楊澤吃了午飯,躺到了床上,小瞇了一會,太陽還沒偏西,就聽營內嘈雜,他起身往外一看,就見常成功領著那隊兵將回來了,還拖回來兩輛大車,看來他們是真把焦樹權家給洗了,要不然能帶著大車回來麼!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0:5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5 22:34
第四百四十八章 本官是最有原則的

  楊澤站在屋門口,等著常成功來向自己報告,就見常成功小跑著過來,臉上全是喜色,一到楊澤的跟前,便啪地行了個軍禮,笑道:「楊大將軍,標下這次去焦家,大有收穫,足足拿回來差不多二十萬貫,銅錢焦家不夠,便順便拿回了些金銀,反正二十萬貫是只多不少的,楊大將軍你看這錢,怎麼個分法兒?」

  楊澤衝他笑了笑,看看,一有錢了,馬上態度就變了,今早走時還陰陽怪氣的,現在可不笑容滿面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也一樣能讓兵推磨。

  楊澤道:「十二萬貫就按正常的發給弟兄們吧,至於多出來的錢,本官不要,這次去辦事的弟兄們分了吧,總不能讓弟兄們白辛苦一趟,你多分點兒。至於兵部欠咱們的十八萬貫,早晚能發下來,這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不用擔心。」

  常成功大喜,他就等著楊澤這句話呢,八萬貫可不少了,這次去的兵將不過四百,每人都能分上一筆,這錢可是白來的,落入口袋,心情舒暢啊!

  他答應一聲,就要轉身離開,想著楊澤說不要,但還是得給人家留一份,還得是最大的那份才行,主意是人家出的,又是頂頭上司,哪可能人家說不要,就真的不給他,那也太不會做人了。

  沒等他離開,楊澤又叫住了他,問道:「你是怎麼讓焦樹權吐出這麼一大筆錢的,這算是抄了他的家吧。他好歹也是個伯爵,就這麼認了這麼一大筆的帳?」

  常成功又不是欽差,帶著兵將上門,焦樹權再老實,也不可能順從的,非要大鬧一通不可,再說都是右神武軍的人,常成功總不好意思硬搶吧?什麼賈修羽轉移財產到了焦家,這種借口隨便說說還可以,要是真鬧大了。可是上不了台面的。

  常成功聽了問話。哈哈大笑,道:「什麼伯爵不伯爵的,嚇唬老百姓可以,嚇唬咱們哪能嚇唬得住。他在咱們軍中只不過是個校尉而已。還是個總不來操練的校尉。咱們和他沒什麼同袍之情,去了他家,一通拳頭之下。他沒敢說個不字,要是敢說,拉回軍營裡,找個借口,就能把他給砍了!」

  楊澤一愣,一通拳頭就解決了,這麼簡單?一通拳頭就能敲出來二十萬貫,這發財也太容易了些吧?怪不得民間提起當兵的過境,就說是兵災,看來還真是如此,一群當兵的上門,就連伯爵都不能倖免啊!

  原來,常成功聽了楊澤的主意,立即就去和其他郎將商量,大家對於焦樹權原本還算是有些感情,可這次賈修羽被換掉,罷職抄家,可全是因為焦樹權而起的,大家本來都過的好好的,現在沒了賈修羽,都感前途未知,很是煩心,現在又要出征去東北,更是一肚皮的火氣沒處撒。

  聽常成功回來把主意說了,郎將們一想,對啊,右神武軍最近這麼倒霉,罪魁禍首可不就是焦樹權麼,不去修理他一頓,難道還讓他繼續在家裡裝病?

  要說爵位,右神武軍裡比焦樹權爵位更高的人也有,就算沒有爵位,只要軍職比焦樹權高,就不需要怕他,帶著一肚皮的怨氣,郎將們派出了自己最能打的士兵,由常成功帶隊,去了焦樹權的伯爵府。

  兵將們來去如風,橫衝進撞地闖進了焦家,焦樹權確實是生病了,還真不是裝病,他突逢大難,雖然算是躲過了一劫,可連驚帶嚇的,他能不生病麼,正在家中養病。

  可一大群右神武軍衝進他家,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呢,以為東窗事發,賈修羽又把他給推出去了,賈家倒霉了,總不能讓他姓焦的好過吧!

  誰知,昔日的「戰友」,竟是來管他要錢的,非要把賈修羽吞掉的那些餉銀算到他頭上,焦樹權哪可能答應,十二萬貫,可不是小數目,就算他生意多,又開賭場,但是花費同樣也大,要攢下十多萬貫的財產,可也不是容易事兒。

  焦樹權只一說不行,常成功的大拳頭就打下去了,那些帶著怨氣的兵將也都衝上去拳打腳踢,直接把焦樹權的床都給打塌了!

  焦府的家將上前阻擋,也被兵將們一頓好打,什麼往日的情份都沒有了,整個右神武軍都被焦樹權給連累了,誰還能和他講情面,那不是公然和整支軍隊為敵麼!

  兵將們解決問題的方法很簡單,也很粗暴,更加直接,但效果卻是超好,焦樹權挨了頓揍之後,挺不住了,只好讓管家提錢,讓常成功帶走。

  常成功卻提著管家,一起去了地窖,見裡面藏著大批的錢財,當然不會放過,反正已經撕破臉了,焦樹權以後沒準要去告狀,那此時不多拿些,更待何時?

  兵將們先可著好東西拿,把自己身上的口袋全都裝滿了,這才把金銀和銅錢裝車,裝滿了整整兩大車,這才離開了焦府。

  臨走之前,常成功凶狠霸道地又去了焦樹權的臥室,對焦樹權道:「這次算是便宜了你,但估計你是會去告狀的,現在本將軍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軍中有大人物已經厭惡了你焦家,你就算去告也告不贏,反而會和賈修羽一個下場,不信你就試試。」

  見焦樹權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常成功又道:「這次我們拿了不少,知道為什麼要多拿不?因為你要去告狀,我們要是不多拿,那到時候你去告狀,我們拿什麼還給你呢?」說罷,哈哈大笑,帶著兵將揚長而去。

  焦樹權氣得差點兒吐血,他本來是想去告狀的,但聽常成功說軍中有大人物厭惡了他,這個大人物是誰,這個得搞清楚啊,要不然真要去告,說不定不但告不贏,還得把自己剩下的家產給敗光了,所以一定要搞清楚,是哪個軍中的大人物厭惡自己,這就需要慢慢去查探了!

  其實,常成功說的那個軍中的大人物,就是楊澤,這主意就是楊澤出的嘛,這不就說明楊澤厭惡焦樹權麼,他只是不好提楊澤的名字罷了,畢竟楊澤又是他上司,又讓他發財,他要是再提名字,豈不成了不知好歹的小人了麼,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上司啊!

  軍營當中,常成功把錢給兵將們發了下去,兵將們都挺高興,不過對於不少兵將來講,這點兒餉銀不算多,他們身為禁衛軍的,家裡生活總是過得去的,甚至有些人家還是豪富。

  但窮人在哪兒都有,禁衛軍中也不例外,還真有不少人是靠著軍餉過日子的,拿到了餉銀之後,無不鬆了口氣,感覺楊澤還算不錯,至少能認下爛帳,還能想法弄錢來,這就算是不錯的長官了,比賈修羽那種貨色要強。

  可大家把常規軍餉領完了,看到剩下的錢被那些去焦家的兵將給分了,幾乎所有的人心理都不平衡起來,去焦家大鬧,是個人都行,為啥偏偏只有他們能去,然後只有他們能領錢?

  最重要的是,他們看到那些去的兵將,人人都已經撈足撈夠了,現在還能再分,這也太不像話了!

  便有兵將跑去質問常成功,常成功卻對他們說你們要是不服,那就去找新來的楊大將軍,是他要我把錢這麼分的!

  不服氣的兵將便又去找楊澤,楊澤聽了這事,笑了,道:「本官是個有原則的人,原則之一就是誰替本官幹活兒,那本官就賞誰,你們沒替本官幹活兒,所以就只能看著替本官幹活兒的人分錢了,就這麼簡單,用不著不服氣!」

  一個兵將道:「那他們吃肉,總得留口湯給我們吧,總不能一點兒鍋底都不給我們留!」

  楊澤笑道:「如果你們沒有替我辦事兒,那別說鍋底的湯了,就算是刷鍋水都沒的喝,這叫原則,本官是最有原則的人了!」

  兵將們啞口無言,雖然覺得楊澤很不公平,但表面上看起來,卻似乎是很公平,幹活兒的有錢拿,不幹活兒的什麼也沒有,見者有份,哥們兒見面兒一人一半這種事,在楊澤這根本就不好使!

  楊澤見差不多了,便笑道:「你們看他們分錢,那代表他們是先富起來的那部份人,你們要想和他們一起,來個共同富裕,那就也得替本官辦事了,本官也不怕把話說明白了,也不怕你們心裡不舒服,反正就是本官想讓你們辦事,你們辦了,就有好處,反之,不聽話不給本官辦事兒,那就只過眼癮吧,就這麼簡單,這就叫原則!」

  不服氣的兵將們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這是挑明了啊,就是要用金錢來收買我們!很好,我們太想被收買了,你不收買我們,我們還不願意呢!」

  「以後楊大將軍有事,可千萬要標下們去辦啊,萬萬不可厚此薄彼,只讓別人辦事,卻不找我們!」兵將們齊聲說道。

  楊澤揮手將他們打發走,對付丙榮道:「你準備的那些金葉子,還有金瓜子,數量夠不夠?」

  付丙榮忙道:「足夠足夠,師父放心!」

  楊澤嗯了聲,道:「就算不夠也沒關係,到時打個欠條給他們,讓他們……讓他們去焦樹權的府上領錢,或者再找其他的倒霉蛋兒!」

  傍晚時分,兵部押送來了軍備和開拔費安家費,這算是很高效率了,要不是獨孤女皇在朝堂上發脾氣,估計兵部還要拖上一拖的,甚至能拖到大軍出了京畿,安家費都送不到手裡。

  楊澤當晚便住在營中,只等天明,便要帶大軍出征了,可他卻一直沒有等來國子監的學生,還能那營御前侍衛,不知是為什麼!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0:5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5 22:34
第四百四十九章 馬成賢的新任務

  楊澤對於國子監的學生,本身是帶有反感的,這群學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會嘴皮子上咋呼,一遇到事,除了那個蒙正天之外,全往後面縮,典型的一群無膽鼠輩,留之何用?

  而對於御前侍衛,楊澤也是不歡迎的,他知道這是獨孤女皇派來保護他的,如果這是一場真正的出征,那他是很需要御前侍衛來保護的,可這次出征卻是半點兒危險也沒有,那麼御前侍衛剩下的差事是啥?那不就只剩下監視他了麼,這麼一來,他要辦起什麼事,可是要費些力氣了!

  第二天,天色尚未放亮,右神武軍的大營裡便熱鬧起來,對於兵將們來講,只要你把餉銀給他們發足了,上萬大軍去打一群深山老林裡的難民,必勝之下,兵將們是不會怎麼拖拉的,就算是道路遠些,那就當公費旅遊了唄,朝廷花錢讓他們遊山玩水,誰也沒啥好抱怨的。

  楊澤昨夜沒有睡好,外面一鬧騰,他也不想再躺著了,穿衣下床,就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兵將收拾行李。

  郎將常成功認為他和楊澤算是比較熟了,見楊澤站在門口,他便顛顛地跑來巴結,說給楊澤備了一份厚禮,問送到什麼地方去。

  楊澤也希望軍中能有向自己靠攏的將領,他笑道:「常將軍,本官不瞞你說,錢我是真不缺,你留下吧,和與自己交好的人分分,就算是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了。」

  常成功大喜。他在來說這話之前,就有種預感,楊澤不會要這筆錢的。但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將軍,末將,末將拿的有點兒多了,這這,這不太好意思了!」

  他一有錢拿,便不再管楊澤叫楊大將軍。而是直接省略了楊字,叫起大將軍來,這是很明顯的投靠。他也是老於世故之人,估計著楊澤這時候,也需要在軍中有點兒自己人,那自己現在過來投靠。應該是會有個好前途的。至少他能在楊澤當權的這段時間,撈上不少的好處,這也就足夠了,當兵為的是啥,當官是千里為官只為財,當兵的其實也差不多的,沒誰是千里當兵只為送命的。

  「沒啥不好意思的,你好好為本官辦事就成了。」楊澤頓了頓。道:「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本官初來乍到。在軍裡兩眼一抹黑,這時候最需要有自己人,如果常將軍願意,那不如就給本官當個自己人,本官也不指望你別的什麼,只要你能在有事兒時,和本官說實話,支持一下本官,那就行了。至於好處,放心,絕對少不了你的,這次出征,本官保證你回長安之時,能給家裡置辦上幾千畝的好田地,說話算話,絕不食言。」

  常成功大喜,他也有爵位,但從家室的富裕程度上來講,卻遠不如焦樹權了,畢竟焦樹權會經營生意,他可不會,坐吃山空,只靠那麼一點兒軍餉,也富不到哪兒去!

  聽楊澤許下了好處,常成功便想著趕緊獻一下忠心,上司表示要給好處,那要是當下屬的不表表忠心,好處要是不給了呢,這都是沒準兒的事兒,所以忠心必須的,一定的,馬上就要表!

  可一時半會兒的,不知道楊澤喜歡啥,做為下屬聽話那是必須的,可除了聽話之外,不還得為上司排憂解難一下麼!

  常成功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大將軍,那個焦樹權吃了這般大的虧,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弄出什麼麻煩來,當然大將軍你是不怕的,可不管怎麼說咱們要離開京城了,要是焦樹權在京裡搞些小動作,咱們鞭長莫及,也是有點兒麻煩啊!」

  說著話,常成功密切地關注著楊澤的表情,發現楊澤表情微微一變,看來是說到上司的心坎兒裡去了。

  趁熱打鐵,常成功忙又道:「這傢伙屬癩蛤蟆的,不咬人可他膈厭人啊。要不然,咱們把這只癩蛤蟆帶在身邊吧,想什麼時候修理他一頓,就什麼時候修理他,他可還是咱們右神武軍的人呢,憑什麼咱們出征賣命,他卻在家裡享清福,這不公平啊!」

  楊澤點頭道:「有道理,你說得很有道理,既然是本部兵將,那他就有義務出征,本官……本大將軍可沒有准他的假,允許他在家裡待著。你這就派一隊人馬,把他押來,讓他隨咱們一起出征!」

  「好咧,這個交給標下去辦,一定讓大將軍滿意!」常成功聽楊澤自稱起大將軍來,知道楊澤入戲了,把他自己當成是領兵的大將軍看了,那就好,只要上司有了想法就好,怕就怕上司沒想法。

  常成功立即叫了幾個心腹手下過來,讓他們去城裡押焦樹權來,美其名曰,同袍之情不可廢,有福我們享,有難要大家一起當。

  楊澤聽了好笑,這時候想起同袍之情來了,你們抄焦樹權的家時,怎麼沒有想起來呢!

  常成功倒也識趣,並不在楊澤身邊一直待著,他知道要出征了,那楊澤必會有體己話和他自己的心腹說,他在一旁聽著,會討上司的厭的,這個可是萬萬不行的,又說了幾句閒話,便去督促士兵出發了。

  這時候,馬成賢來了,他現在心裡著實有些忐忑,自從知道自己的叔父和現在的東主有了齷齪,他就有點兒不敢往楊澤的身邊湊合了,深怕楊澤把氣撒到他的頭上,可現在馬上就要出發,他再不過來也不行啊,只好探頭探腦地湊過來。

  馬成賢沒話找話地道:「大人,這次出征,似乎沒有什麼儀式,小人以往看到大軍出征,都要過城門的,讓百姓們歡呼,還有大臣送行,有時候甚至皇上還要在城頭送行呢。可咱們這次卻啥儀式也沒有,是不是兵部的人給忘了啊!」

  楊澤嘿了一聲,道:「還要不要臉了。咱們上萬人的大軍出動,去打一群深山老林子裡的難民,還要舉辦個儀式,那還不得讓老百姓們笑掉大牙啊,還是低調點兒,老老實實出發就得了!」

  馬成賢忙道:「對對,小人也是這麼想的。低調些那是最好的。不過,小人發現,那些國子監的學生還沒有來。要不要小人去催催?」

  他想把楊澤的注意力轉移到那些國子監的學生身上去,因為他覺得楊澤要是煩他,那煩的程度絕對不會超過那些學生,等有了更煩的人。那他不就安全了麼。

  以前。馬成賢沒有太怎麼討好楊澤的想法,可他自從跟了楊澤,日子好過了,錢也有了,幸福日子一旦過上了,就不想失去了,深怕楊澤因為他叔叔馬維山的原因,連他一塊討厭了。那他多冤啊,所以想盡辦法討好楊澤。

  楊澤卻道:「催不催的也沒什麼意義。他們還敢不來麼,要是我估計,他們一定是在大軍出發之後,他們從後面趕上來,而且一定是一起趕過來的,那幫傢伙的小心思,我是瞭解得不想再瞭解了。」

  說到這裡,他哼了聲,那些二貨學生們,也就這點兒本事了,有不滿也不敢當面說,只敢用遲到的方法,發洩一下不滿,如果自己一發脾氣,估計他們立即就又得老實起來,廢物就是廢物,沒什麼太多花招。

  馬成賢又是連忙點頭,說了一通那些學生的壞話,以此來表示他是多麼的可愛,希望楊澤萬萬不要也嫌棄他。

  楊澤道:「等大軍出發之後,你就留在這裡,等那些學生趕過來後,你就對他們說,因為他們來晚了,可我這裡軍情如火,就不等他們了,讓他們回京吧!」

  「讓他們回京,這……似乎不太好吧!」馬成賢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但讓他等在這裡,那幫子學生還不得衝著他吵鬧啊,他可不想被學生們噴。

  楊澤嘿嘿乾笑兩聲,道:「你就對他們說,按照軍法,軍中有軍中的規矩,凡是隨軍出征,卻又遲到的人,本大將軍要一律斬首,卻又不想斬了他們,所以賣個人情給他們,只要他們肯回京,不就能保住性命麼!」

  馬成賢愣了一下,道:「那他們要是真回去了,那該怎麼辦?」

  「他們不敢的,回過之後,不就情同逃兵了麼,前程就沒了,反而追上大軍,我總不好真的斬了他們,這點兒小計較,那幫子混帳不會不懂的,但追上來了,我也就有理由整治他們了。」楊澤一甩袖子,下了台階,去看大軍出發了。

  這時候,天色已然放亮,大軍收拾好了兵甲軍備,已然開始列隊,只要楊澤一聲令下,大軍就要離營,正式出征了。

  馬成賢等了片刻,見楊澤騎上了戰馬,帶著付丙榮他們已經到了營門口,而大軍也開始啟動,跟在楊澤的馬後,開始一隊一隊的離營了。

  歎了口氣,馬成賢心想:「真是倒霉,竟然留我一個人在此,等著那幫國子監的學生,對了,還有那幫御前侍衛,這可怎麼辦,怎麼對付御前侍衛,剛才楊大將軍沒和我說啊,難不成也要打發回京城去?」

  楊澤帶著大軍,出了兵營,往東北方向行進了三十里,右神武軍都是騎兵,兵備也都裝在軍用馬車上,行進的速度倒是不慢,雖然沒有縱馬疾馳,但行出三十里,也不過只用了一個時辰,在非戰鬥時刻,這速度不能算慢了。

  軍營裡,馬成賢等得望眼欲穿,好不容易,才看到京城那邊,開過來一隊人馬,看衣服和裝備應該就是那些御前侍衛了,而隊伍的後面,跟著亂七八糟的一大群人,也都騎著馬,都穿著月白色的衣服,大包小包地背著,便是那幫國子監的學生了。

  嚥下口唾沫,馬成賢也騎上了馬,迎接上去,準備對著這些人,來一通大道理,反正楊澤教他怎麼說了,他照著說就成了,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0:4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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