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4066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10:51
第四百章 我讓你拍馬屁

  如果是放在平常,相王這麼吞吞吐吐地說話,還說的是這麼不靠譜兒的話,那獨孤女皇早就怒了,她當了一輩子的強人,所以最不喜歡的就是唯唯諾諾的人,而她的兒子卻又這般的唯唯諾諾,她能喜歡麼,就算不像平常人家那樣,當娘的抽兒子的耳光,也不會破口大罵,但幾個白眼兒,拍桌子瞪眼睛,一頓時呵斥,卻肯定是少不了的!

  可今天也不知怎麼的,獨孤女皇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卻沒有呵斥自己的小兒子,而是還算耐心地聽著,並且微微點頭,示意相王接著往下說。

  相王壯起膽子,狠狠地嚥下好大一口口水,又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這才開口道:「兒臣,兒臣,兒臣……」一連說了三聲兒臣,這才硬著頭皮道:「懇請皇上,能不能讓大哥回到京城,養養病什麼的。當然,要是皇上不許,那也沒什麼,多派幾名太醫去鎮西那邊……」

  李正隆聽著父親的話,心裡頭這個悲痛啊,這是我爹麼,這是我親爹麼,怎麼提個要求,還要這麼小心翼翼的,就算你提不成這個要求,求不成這個情,皇祖母還能把你怎麼著,還能殺了你,打你一頓麼?頂多也就是說你兩句,讓你退下唄,還能怎麼著啊,再怎麼說她也是你親娘,我的親祖母啊!

  李正隆在旁著急,別的王公大臣們都不吱聲,可心裡頭卻也和李正隆想的差不多,但誰也不敢替相王說這話,也不敢幫腔,誰知獨孤女皇是怎麼想的,猜不出帝王的心思,那還不如千言萬語放在肚子裡,沉默是金呢!

  相王好不容易把話說完了,老老實實地。一副乖兒子的表情,低著頭站到一邊,他連抬頭看獨孤女皇的勇氣都沒有。

  獨孤女皇面無表情,即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而且誰也無法從此時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不知獨孤女皇是怎麼想的。

  長公主聽了相王的話卻是異常的著急,她和李正隆的想法可不一樣,李正隆現在認準了獨孤女皇立皇太子是要看皇孫的,他又是皇孫當中最出色的。至少現在看是這樣,那麼對李晏能回京,他當然無所謂,甚至還要支持;可長公主卻不一樣了,她的孩子可沒有出色的,馬馬虎虎算是有點小本事的英幗公主,還被楊澤給弄出京了,再說她的優勢也不是孩子,而是她自己。李晏一旦回京,最受影響的就是她了。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要想達到目的,那就不能這麼說了。長公主立即站出來。對獨孤女皇道:「孩兒也聽人說過,大哥在鎮西身子骨可不好了,虛弱得緊……」

  獨孤女皇就像是看好戲似地,看著自己的兒女。一個唱罷一個又登台,她突然問道:「你聽誰說的?」

  長公主一愣,對啊。她聽誰說的,這裡離著鎮西可是遠得很呢,李晏又是被軟禁的,消息哪可能會被傳過來,除非有心去打聽。可是,為什麼剛才相王說時,獨孤女皇不問,現在她說了,獨孤女皇卻問了,有這麼當娘的麼,這叫偏心。

  「聽楊澤說的!」長公主反應著實不慢,立即就把楊澤扔了出去,反正楊澤也不敢反駁,她料定楊澤是不敢反駁的,雖然他們早就撕破了臉皮,但面對面的,怎麼著也得過得去才對。

  誰知,她還真就料錯了!

  臉皮都撕破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都到這種地步,還什麼過得去啊!

  楊澤心想:「你以為我能給你面子,替你圓謊麼?你只看到我逼你,可你逼我的時候呢,我連城都不敢出了,就怕你派人暗殺了我,都到這地步了,我要是有機會整你,我才不會放過呢!」

  楊澤一動不動,默不作聲,而且臉上現出大大的不以為然的表情!

  長公主又驚又怒,她可沒想到楊澤會這樣,表面和氣,背地裡狠鬥,這是官場上的常識,大家都遵守的潛規則,怎麼這個楊澤連這點都不明白!

  獨孤女皇問道:「楊澤,李晏身體不適,可是你說的?」

  楊澤忙道:「這話並非是微臣所言,也從未向長公主殿下說過。」

  獨孤女皇做出奇怪的表情,對長公主說道:「那你是聽誰說的?」

  看著下面的人鬥得歡,身為皇帝,她是很高興的,可惜現在斗的只有皇室成員,要是能拉幾個大臣進來,那便就好了,只有下邊鬥得歡,她這個皇帝才坐得穩,就算是她知道自己日子沒多久了,可帝王之術還是在不經意間使了出來。

  長公主臉色難看,只好道:「孩兒,一時之間倒是記不清了,原本以為是聽楊澤說的,難道是記錯了……」

  這時候,就要有人出來打圓場了,依附長公主的大臣眾多,不愁找不出人來,後面的那些大臣們,竟然就有七八個人,想要出來替長公主解圍,可惜,他們都慢了一步,有一個人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快,而這個人偏偏還不是長公主陣營裡的!

  就見一人搶步出來,道:「是臣的兄長向長公主殿下說的,說的時候有點久了,所以殿下一時沒有想起來!」

  楊澤轉頭看去,是一個年輕人,穿的是武將服色,看官位很小,只不過是個校尉而已,只不過卻是禁衛軍,屬於儀仗兵那樣的人物,要不然他也不能離得獨孤女皇這麼近。

  這人不認識,不知道是誰。楊澤心中好笑,長公主這隊的人看來人才凋零啊,給她擦屁股的人竟然只是一個校尉,幸虧是個禁軍的校尉,要不然都擠不進這院子裡來。

  長公主回頭看了眼,她竟然也不認得這人是誰,官位太小了,在她眼裡,校尉這種小兵實在是不配入她法眼的,自然也就不曾關注過。

  這年輕的校尉道:「臣焦樹柄,兄長是威寧伯焦樹權,臣的兄長家裡有人前些時候去過求州……」

  沒等他把話說完呢,楊澤的臉色就沉下來了,好啊,竟然是焦樹權的弟弟,這是幹什麼,敢當著我的面拍長公主的馬屁,他是想讓他的哥哥多遭點兒罪麼!

  長公主心想:「什麼焦樹權還是焦樹柄的,幹什麼吃的?不過這個傢伙還是挺知情知趣的,搶著出來替我打圓場,如此心性,以後可以提拔一下!」

  長公主忙道:「不錯,就是他的兄長和孩兒說的,孩兒想起來了,焦樹權嘛,孩兒想起來了!」

  其實,她沒有想起來,焦樹權不過是個威寧伯,在民間說起來很威風,伯爵啊,可在她的眼裡,三流小貴族,伯爵而已,她怎麼會把這種人放在心上,如果公爵,那她就肯定記得了。

  長公主又道:「孩兒聽說大哥身體不好,也曾想過求皇上讓大哥回京養病,可又想到旅途勞累,如果大哥在路上受了顛簸之苦,加重了病情,那豈不是糟糕,所以一直沒有和皇上提起此事,只能心裡頭擔心大哥了!」

  獨孤女皇聽了這話,看了旁邊的菜菜一眼,菜菜撇了撇嘴,果然,還真用上旅途勞累這招了,幸虧她提前和獨孤女皇說過這話,要不然,還真是棘手的事兒。

  獨孤女皇嗯了聲,仍舊沒有說什麼,臉上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反正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態度來,那是休想。

  畢竟讓鎮西的大王爺回京,是一件非常大的事,事關朝局的變動,在不明白獨孤女皇的心思前,沒有哪個大臣會貿然發表意見的,他們甚至怕獨孤女皇問到他們的頭上,全都低下了頭,深怕被點名。

  一旁的鳩麻多羅並不著急,他等著看熱鬧,可方丈泰恩卻有點兒急了,無遮辯論大會還開不開了,天色已然不早了,要知道僧人們辯論起來,那是很費時間的,別說一天時間,就算一個月的時間,都不見得能把一個問題辯論得清,甚至有些經文上的分歧,用一輩子的時間,都不見得能辯論出來。

  泰恩見冷場了,大家都不說話,他便上前,自以為是在解決大家尷尬似的,道:「陛下,時辰不早了,是否先用素齋,然後開始辯論呢?」

  長公主立即順著話頭,便道:「對啊,大哥的事以後再說不遲,讓孩兒先在太醫院裡找些醫術高明的太醫,派去鎮西給大哥看病,如果大哥身體能禁得住顛簸,那皇上再決定讓不讓他回京養病,咱們先看國師和方丈辯論吧!」

  不等別人說話,楊澤先哼了聲,想看辯論,哪兒那麼容易,不把李晏的事解決了,還開個屁的大會,就算攪合,我也得把這大會給攪合黃了!不過,直接反駁長公主,可能會引起她一眾黨羽的對抗,那就轉移話題,讓她的黨羽沒法說話,卻同樣要達到讓李晏回京的目地。

  楊澤再次上前,道:「皇上,臣要彈劾焦樹柄!」不等別人反應過來,他便快速說道:「焦樹權此人居心險惡,為了繼承威寧伯的爵位,竟然想借刀殺人,害死他的兄長,此人萬萬不能在禁衛軍中任職,他連親哥哥都敢害,又怎麼會忠於皇上呢,一個人對待家人都如此殘忍,絕非可以信賴之人!」

  泰恩一愣,又不開大會啦,怎麼這楊澤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我看我們也不用和鳩摩多羅辯論了,就聽他一個說就行了!

  焦樹柄大吃一驚,他怎麼就成了心腸惡毒之人,竟然還想害死他的哥哥?他哪有這種心思,他明明是要救他的哥哥好不好,要不然他幹嘛拍長公主的馬屁,至於想奪爵位,這話更是不靠譜兒了,純屬誣陷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2:0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22:20
第四百零一章 菜菜做決定

  官場之中無秘密,焦樹權和賈繼祖被抓的人事,在場不少王公大臣都知道了,但因為事情發生的比較突然,王公大臣們一時之間還來不及反應,就是說他們還來不及想好怎麼利用這件事,但知道這事兒的人卻著實不少。

  對於現在焦樹柄的表現,其實他們還算是贊同的,雖然焦樹柄臨時站隊,站到了長公主的那一隊,但根據他哥哥的事來講,即使是對頭,也沒法說他不對。

  威寧伯焦樹權現在被關在楊澤的縣衙裡,聽說還受了重傷,可能不能四肢健全地出來,還不一定呢,楊澤的手段之狠,以前別人是不知道,可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狠角色。

  焦樹柄當著眾人的面投靠長公主,無非就是想抱上長公主的粗腿,以便讓楊澤有所顧及,不要對他哥哥焦樹權太過份了,這是一個做弟弟的愛護哥哥的表現,絕對是兄友弟恭的表現,無論如何也和狠毒沾不上邊。

  可什麼話,只要到了楊澤的嘴裡,馬上就能變味,楊澤竟然說焦樹柄是想借刀殺人,陰謀奪取哥哥的爵位,這豈不是冤枉人了。

  焦樹柄大急,聲音不由得提高,大聲道:「楊澤,你不要血口噴人,誣陷於我,我什麼時候要害我自己的親哥哥了,你這個惡人,狗官……」

  他一著急,有點口不擇言了,惡人也就罷了,可狗官二字卻讓周圍的人臉色齊刷刷地一沉,有沒有搞錯,站在這裡的人都是當官的,而且焦樹柄本人也是當官的,只不過是武官而已。

  獨孤女皇一擺手,表情很有些不耐煩,這個焦樹權嘴皮子上的功夫照楊澤差得太遠。只知亂罵,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再這麼說下去,非得又被楊澤抓住把柄不可。

  見皇帝擺手,大太監梁大忠連忙道:「肅靜,君前不可失儀!」

  焦樹柄一哆嗦,他被楊澤逼得急眼了,竟然忘了是在皇帝面前,他恐懼地看向獨孤女皇,趕緊退下。已然是滿頭冷汗。

  見焦樹柄氣勢弱了,楊澤立即便道:「焦樹柄的兄長是焦樹權,身上有爵位,是威寧伯。只是焦樹權為人太過猥瑣,而且還有點兒愣,竟然敢帶著人衝擊萬年縣衙門,意欲從大牢裡劫持出犯人,結果被微臣當場抓獲,到底是為了什麼。現在還在審問之中,如果只是紈褲子弟的胡鬧,那懲罰一通也便是,但如果是真是劫獄。那可就要判刑了。」

  獨孤女皇一皺眉頭,什麼劫獄?這可是重罪,不過聽楊澤的話裡頭,怕是會有什麼曲折。且聽他怎麼說,她倒是沒有著急往下問,反正給人下大牢的事。她幹得太多了,見怪不怪了,而且,實際上,焦樹權是誰,她一時半會兒的,還真就沒想起來。

  楊澤道:「這個焦樹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他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所以他就以為別人都是小人,都和他一樣的卑鄙無恥。他想著兄長在微臣的大牢裡,如果他得罪了微臣,那麼微臣一定會報復,那豈不就能判他兄長一個死罪,他不就能繼承他哥哥的爵位,成為新的威寧伯了麼!」

  焦樹柄本來好好一件兄友弟恭的事,被他顛倒黑白,竟然說成了蓄意謀殺,焦樹柄不但不是個好兄弟,卻變成了想要殺兄的惡徒!

  做為武官,焦樹柄哪裡說得過楊澤,他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來,又急又怒,又感到冤枉,只能大聲地叫著冤枉,情急之下,跪倒在地,不住地給獨孤女皇磕頭,他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獨孤女皇了,希望皇帝能夠明察秋毫,不要聽了楊澤的誣陷之詞。

  長公主聽了楊澤的話,心中也是氣惱,楊小狗,死性不改,就會冤枉別人,這次絕對不能讓他得逞。她轉過頭,對著依附自己的一個大臣,使了個眼色,那大臣立時會意。

  楊澤正想接著滔滔不絕一番,卻見一個大臣走了出來,態度非常不善,對著自己說了句話。

  這大臣道:「楊縣令,你雖是萬年縣的縣令,卻沒有權力審問一個伯爵的,要交給京兆尹衙門,或者移交大理寺審問才對。」

  他這算是提醒,卻絕非是善意的提醒,而是充滿惡意的「明示」,看似提醒楊澤,卻實際上是在說給獨孤女皇聽,楊澤這人越權了,並且敢隨意拿下伯爵,這是藐視朝廷的封爵,如果以此為罪,殺了楊澤還不至於,但罷官免職,趕出京城,卻是必然的了。

  這大臣說完,長公主便暗暗點頭,很好,這算是一擊必中了,那邊的李正隆卻暗叫糟糕,楊澤這是要被群起而攻之的前奏了,一個應對不周,那接著就要有一群的大臣,上來撕咬他了,自己這時要不要站出來,幫楊澤一把?

  在場眾人各有心思,就連獨孤女皇都忍不住有了點兒笑模樣,讓楊澤仗著嘴皮子厲害,肆無忌憚地胡說八道,這記重擊,看他能不能受得起,如果識相,現在就跪下大叫知罪吧!

  只有菜菜……她打了個呵欠,今天起得太早,又聽眾人說了半天的話,有點睏了,要不是還得聽皇祖母到底要不要自己的父王回京,她真想拉著楊澤玩去,在寺裡好好轉轉,欣賞一下寺院裡的風景。

  她半點兒都不擔心楊澤,因為她知道楊澤一定沒事兒的!

  果然,就聽楊澤道:「是啊,這位老大人說得實在是太對了,這個焦樹柄就是如此的愚蠢,他連這案子不該由下官審問都沒弄明白,就想著要害死他兄長了,還妄想著謀奪爵位,真是蠢不可及,他應該找京兆尹馬大人才對,當然馬大人也不會上他的當的,對吧,馬大人。」

  在旁邊一直不吱聲的馬維山,臉皮抽了抽,心想:「對個屁!」嘴上卻道:「本官自不會上了他的惡當,等無遮辯論大會結束了,你將威寧伯移交給本官吧,本官來審。」

  楊澤立即又道:「那如此說來,這個人……」他一指焦樹柄,接著道:「是不是想要謀殺他的兄長,還不能定論,要等案子審完後才知道,所以他的話不能當做證詞,也就是說他說鎮西的大王爺有了病,經不起旅途的顛簸,是不可信的。」

  說罷,他退後一步,下面的話就不用說了,大家誰都明白。

  長公主心中的怒火真是足足有萬丈之高,經過楊澤這一通的胡攪蠻纏,她說的話就完全沒有用了,李晏能不能回來,可就不是病重不重的問題了,她白白當眾當了把惡人,別人怎麼想的她才不在乎,可獨孤女皇怎麼想她,那就兩說了,很容易把她想成不願意讓大哥回京。

  獨孤女皇轉過頭,對著菜菜道:「你父親有沒有病,經不經得起折騰,你來說吧,知父莫若女啊!」

  得,一通勾心鬥角之後,李晏能不能回到京城長安,最後的關鍵人物竟然變成了李晏的女兒,既然是李晏的女兒,那肯定是怎麼對李晏有利,她就會怎麼說了。

  長公主只感一陣虛脫,心想:「完了,大哥看來非回來不可了!」

  相王卻心中放了輕鬆,只要問題的所在不在自己身上就好。

  而李正隆卻看了楊澤,答應你的事,也算是我幫你辦了,現在就看你幫不幫我當上大將軍了。

  楊澤大是感慨,要想在朝堂上站得穩,還得宮裡有人啊,要不然就算自己戰鬥力再強,宮中無人,也是白戰鬥了呀!

  王公大臣們雖然都默不作聲,可人人卻都知道,以後的朝堂會更加熱鬧了,真是亂得不能再亂了。

  菜菜道:「回皇祖母的話,孩兒的父王雖然時常有點兒小毛病,可卻並不嚴重,可能是因為鎮西那裡的氣候太過惡劣所致,只要回到京城,好生將養,小毛病什麼的,應該不會惡化成大病大災的。」

  眾人一聽,果然,這當閨女的還是向著父親,這是想讓她父王回來啊,現在就看獨孤女皇怎麼決定了。

  獨孤女皇點了點頭,道:「朕也好久沒看到你父王了,好生想念,那便讓他回京吧,擬旨!」頓了頓,她卻又道:「讓老二李晃也回來吧,一起擬旨。」

  她說的老二,是二兒子李晃,李晃和李晏一樣,也被流放到了邊疆,只不過他沒有李晏的好運氣,碰上了楊澤,但這次卻著實借了大哥李晏的光,竟然也能回歸長安。

  梁大忠連忙答應一聲,快速擬出兩道聖旨,讓獨孤女皇看了,蓋上玉璽,立即便派人送去了鎮西,他也想著讓李晏回來,所以辦起事來,那真叫一個速度。

  菜菜笑靨如花,先謝了獨孤女皇,又看向了楊澤,兩人互視一笑,真不容易啊,總算是達到目的了。

  楊澤心想:「可惜便宜了那位李晃,什麼事都沒做,竟然也能回京。為了能讓李晏回來,我費了多少的力氣,得罪了多少的人,這才總算能如願,可那李晃呢……嗯,估計是他的名字取得好,叫做晃,日光,有個光字,那可不就是隨時都能沾到光的意思麼!」

  獨孤女皇道:「罷了,朕有些累了,這些國事家事,以後再說吧,咱們先看辯論吧,一邊看,一邊也讓朕歇歇。」

  泰恩心想:「總算是輪到我上場了,真不容易啊,等得我都快長出頭髮來了!」他連忙答應,叫進來一眾寺內的高僧,團團坐下,王公大臣們則各找地方,等著看鳩摩多羅如何與大慈恩寺的僧侶們耍嘴皮子,應該比楊澤耍的還要熱鬧吧!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2:0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22:20
第四百零二章 長公主要使狠的了

  無遮辯論大會怎麼個開法,原版的,也就是前輩高僧怎麼在天竺辯論的,這個已經沒有人知道了,但不管原版的怎麼樣,那麼凡是到了大方帝國之後,都要被改良,也就是說不管大會原本是什麼樣的,只要是不按著大方帝國的習慣來,那都是不行地。

  在大雁塔下開始的大會,並不是直接辯論,而是要確定辯論什麼,辯論哪部佛經,什麼議題,確定好後,就要去寺前大殿,那裡有個小廣場似的存在,可以容納更多的人觀看,而且只要把寺門打開,外面的百姓也能看到裡面的僧人辯論,當然能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那就沒人關心了。

  圍觀的百姓也不會關心,他們關心的只是自己觀看了大會,然後還看到了裡面的同樣觀看大會的獨孤女皇,還有一眾王公大臣,然後回家後吹噓一番,這才是關鍵,至於辯論的是什麼題目,那只有和尚們才關心,老百姓誰會在乎啊!

  在大雁塔下確定議題目,由於有獨孤女皇在場,王公大臣們誰也沒有亂動,也沒人講話,都規規矩矩地聽著,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想著,如果以後大王爺李晏,還有二王爺李晃回了京城,那京城的這潭水會怎麼樣,三王爺會不會受到衝擊,長公主又會怎麼應對?他們應該怎麼站隊,或者不站隊,等等,各人思緒萬千,誰也沒有聽鳩摩多羅他們說什麼。

  長公主更是焦急,她嫌鳩摩多羅他們這些和尚太磨嘰,確定個題目罷了,幹嘛要這麼久,這些事情都應該是提前準備好的,現在只是走個過場罷了,浪費時間。

  不離開大雁塔前,她就沒辦法叫來手下。也沒辦法離開,無法告知手下們怎麼辦,消息無法傳遞出去,一切應對的辦法都沒法兒實施,她豈有不著急之理。

  李正隆的心也在砰砰狂跳著,他萬萬沒想到,獨孤女皇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大王爺李晏回京,更加沒有想到,竟然連二王爺也要回京,他對李晏瞭解頗多。甚至連李晏的兒子李重九,他都瞭解,可對於二王爺,卻是瞭解得不多了,一直把二王爺當成個死貨對待,誰會管一個低調到被人遺忘的人呢!

  李正隆看了眼父親相王,心想:「不知那二伯父李晃有沒有兒子,又出不出色,父王知道嗎?唉。以前怎麼就沒想過立太子看皇孫這茬兒,結果忽視了二伯父那邊,失算,大大的失算。不知該如何彌補!」

  好不容易,鳩摩多羅和泰恩這才確定了辯論的題目,他倆都是盡力爭取自己最擅長,而對方又不擅長的部份。當然他倆爭得面紅耳赤,別人卻誰也不在乎,當真是俏媚眼兒做給瞎子看了。

  做好了題目。眾人便去了前殿的廣場,其實這就屬於場間休息了,獨孤女皇要用一些早點,而大臣們該上茅房的上茅房,該議論的開始議論一下,這段時間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時間。

  菜菜還要跟在獨孤女皇的身邊,沒法和楊澤說話,楊澤只好假裝在寺裡面溜躂,等著想和自己說悄悄話的人過來,比如說李正隆。

  長公主撩起衣襟,先衝著楊澤狠狠瞪了一眼,這才出了大雁塔的院子,叫過來自己的隨從侍衛首領,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問道:「咱們現在能立即使用的死士有多少個?」

  侍衛首領微微一怔,他不知院子裡發生了什麼事,聽長公主問話,稍微思考了下,問道:「殿下是要明知必死也會去辦事的死士,還是只聽話,不會洩漏消息的死士?」

  這兩者是有區別的,聽話辦事不會洩漏消息的死士很多,他們可以去執行那種,有可能死,也有可能不死,但事成之後不會被滅口的那種大事,而另一種死士就是去執行死亡任務,即使在完成任務的時候沒有死,也會被滅口,他們明知會有這種結果,也一樣會去辦事的人。

  長公主皺起眉頭,道:「明知必死的那種,有多少個?能有一百個嗎?」她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竟然問出一百個這種數字。

  侍衛首領大吃一驚,急忙搖頭,又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偷聽,這才道:「殿下,這種死士莫說一百個,連十個都沒有,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四個,都是平常就養起來的人,就留著關鍵時刻才用的。」

  長公主大大地不悅,她要辦很重要的事情,三四個死士怎麼夠用!她氣道:「怎麼會這麼少,你平常都幹什麼吃去了,這麼重要的人材,豈能只養三四個,應該多養些才成,花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啊!」

  侍衛首領苦著臉道:「殿下,這種人首先要有本事,沒有本事還當什麼死士,二來得沒有家人,否則有家室拖累,誰還肯去死,就算他肯去死,他的家人也會沒完沒了的糾纏咱們,事情必會暴露,想要盡數滅口,這個是難的,三來得手上有人命,離了咱們的保護,就要死的那種人,四……」

  長公主不耐煩地一擺手,她怎麼會關心這種事,她只要結果,能給自己辦事就成了。她道:「把那幾個死士都召來,讓他們做好準備,還有,那些不會洩漏消息的人,也要準備一些,跟著他們一起去辦事,這種人不會少了吧,你別告訴我連一百個都沒有。」

  侍衛首領不敢再分析什麼死士的難找程度,忙點頭道:「這種人一百個是湊得齊的。」

  長公主看了看四周,有些事情必須立即就辦,晚一步都會出大麻煩。她壓低聲音,道:「分成兩隊,現在就出發,但事情只能由那種明知必死的人去辦……」如此這般地她把事情說了。

  侍衛首領毫無疑問就是她心腹當中的心腹,但他也不屬於明知必死也會去死的那種死士,聽長公主的吩咐之後,他驚駭地道:「這,這,怕是太冒險了吧?」

  「如果動手晚了,那才是冒險呢,速度去辦,你現在就回去,不用等在這裡了!」長公主又吩咐了幾句,讓侍衛首領離開了。

  長公主這次是真發狠了,她打算殺掉兩個哥哥,還有兩個哥哥的家人,斬草除根。而要殺掉兩個哥哥,那必須是在傳旨的人到達之前,如果一旦傳旨的人到達,那就會有軍隊保護了,不管是傳旨的帶去的士兵,還是地方派出的軍隊,那都不是幾個刺客就能對付得了的。

  京中派出的士兵可能戰鬥力不會太強,畢竟是些太平士兵,可地方官派出的沿途保護的士兵,那就不會是老弱之人了,獨孤女皇下旨讓兩個兒子回京,這是一種政治風向,說不定哪個王爺就會登上皇位,地方官豈能不巴結,安全第一,他們一定會派出最強悍的軍隊來護送,刺客不見得會好使。

  可如果是在傳旨的人到達之前,那事情就容易辦得多了,這個時候是李晏和李晃最虛弱的時候,沒有人保護他們,刺客便好下手了,長公主以前也不是沒想過這麼幹,但她始終不敢,可現在不是敢不敢的問題了,一旦兩個哥哥回京,那後果不堪設想,就算是風險再大,她也得試一試了。

  派出了侍衛首領之後,長公主正要去前院,卻發現遠處站著楊澤,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從距離上來講,楊澤是不可能聽到她和侍衛首領說的話,所以長公主也不怕,反眼瞪了回去,並且朝著楊澤走了過去,她打算好了,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條小狗,楊小狗,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看到長公主過來,都會老老實實地站住,就算是政敵也會如此,必竟長公主是皇室中人,又是京中第一大勢力的掌舵人,私底下鬥得再狠,表面上也得過得去!

  可楊澤不是一般人,他看到長公主過來了,立即轉身就跑,眨眼功夫就不知竄到哪裡去了,什麼文人士大夫的節操,什麼官員的禮儀,統統不管,簡直比泥鰍都要滑不留手。

  長公主大怒,氣得胸口都疼,就好像一個用箭高手,把弓打開,拉好了弓弦,搭好了羽箭,對準了敵人,正要使出百步穿楊的絕技之時,敵人突然不見了,使得高手的一身好本事無處可用,這份惱怒可想而知!

  長公主氣得大步向前,非要抓住楊澤這個小子不可,除非他現在跑到獨孤女皇的跟前,否則追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不把他給打得捂眼青,絕不罷休!

  可她走得太急了,忘了自己的衣裙下擺太長,一不小心,竟然被絆倒,摔倒在地,還摔得挺重的,結結實實地趴在了地上,遠處看到這個情景的人趕緊跑過來,把她扶了起來,見長公主的鼻子竟然摔破了,鼻血流出,雖然不算太嚴重,血是可以止住的,但紅紅的鼻子頭,待會怎麼在參加大會啊,會被人看笑話的。

  楊澤轉身跑到了前院,見院子裡人太多,他又閃身進了側院,付丙榮等人都等在側院呢,這是事先就說好的。

  見楊澤到來,付丙榮立即上前,道:「師父,是不是了大事兒了,剛才徒兒看到不少王公大臣都鬼鬼祟祟的,來找自己的隨從……」說到這裡,感覺點罵楊澤地的嫌疑,楊澤可不也是如此麼,也是鬼鬼祟祟地來找他們。

  楊澤卻不理會這些,低聲道:「長公主可能要動手了,先前讓你們找的那些地痞無賴,可都預備好了?現在輪到他們上場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2:0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22:25
第四百零三章 楊澤也有狠招

  聽楊澤說起那些地痞無賴,付丙榮忙道:「這些人早就準備好了,不過,他們可不見得有什麼忠心,所以機密之事,不能讓他們去做。」

  楊澤當然知道這點,地痞無賴們投靠得快,可翻起臉來也同樣快,如果有什麼秘密的事讓他們去做,那沒準還沒等做呢,就得去告密,領份賞錢。

  楊澤道:「不用擔心,算不上什麼秘密的事,只是製造些混亂罷了,但這事兒得殺人,殺人的事就由你們去做,讓咱們的鎮西兵穿成和那些地痞無賴一樣的衣服!」

  付丙榮這才放心,讓鎮西兵去殺人,那就不怕走漏什麼風聲了。他問道:「那是去殺誰?」

  搖了搖頭,楊澤道:「我也不知道要殺誰,不過你們去堵長公主府……嗯,要堵後門,前門出來誰不用管,只需要堵從後門出來的人,不管出來多少,都給我跟上,如果是出城的,那就不要客氣,製造一起混亂,殺了便是。」

  付丙榮立即點頭,這事兒好辦,要堵從後門出去的人,又是出城的,那肯定是去報信的,或者是被長公主派出去辦事的人,只要找準了目標,殺幾個嘛,那還不簡單麼。

  楊澤看了眼付丙榮和譚正文,木根不在這裡,估計又去職著李重九了,他見馬成賢在不遠處探頭探腦的,他便招手,讓馬成賢也過來,楊澤笑道:「剛才皇上下了旨,說要召回鎮西的大王爺,連二王爺都一併召回了,這可是大好事,咱們以後在京裡就有了主心骨,前途無量了。」

  這話是說給馬成賢聽的,果然馬成賢聽了臉上喜色爆發,感覺他自己以後會大大地有前途。而付丙榮和譚正文聽了,也挺高興,但卻都在他倆的意料之中,倒也沒象馬成賢那樣笑個不停。

  楊澤對馬成賢道:「馬兄,你先回一趟縣衙,看好焦樹權和賈繼祖,估計也就是今天,就要有人領走他倆了,注意點兒,別讓他倆死了。再找個醫生給他倆好好包紮一下,弄得像點兒人樣,免得被領走時太過痛恨咱們。」

  馬成賢忙答應一聲,他現在特別希望楊澤能給他差事,有了差事做,才會慢慢變成自己人啊,原本那種混日子的打算,他早就給忘記了,似乎以前根本沒有過這種打算似的。小跑著就離開了。

  付丙榮笑道:「師父,焦樹權和賈繼祖這兩個傢伙,估計以後就是成了殘廢,想讓他們不痛恨咱們。幾乎是沒可能了,要不然斬草除根得了。」

  「死在別處沒關係,可面子上卻要過得去,總之不能讓他倆疼死在咱們的地盤上。」楊澤說了句。又想到斬草除根來了。

  他和長公主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雖然他暫時佔了上風,可如論起實力。那他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過長公主的,不說別的,他都不敢出城,深怕長公主在城外幹掉他,而他手中雖然有鎮西兵,卻同樣也不敢幹掉長公主,就算長公主出城,他也不敢。

  可是,長公主的女兒和女婿不是出城了麼,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兩口子,現在可不在京裡,自己也得用暴力手段震懾一下長公主,不是她才會動武,我也可以的。

  楊澤下了決心,那就要立即開始辦事,他對譚正文小聲道:「你帶一隊人,立即離京,去追趕獨孤寶橋他們一家子,他們必定沒有走得太遠,還在道上磨磨蹭蹭的,有個兩三天時間,肯定追得上……」

  譚正文眼睛一亮,低聲道:「追上去後一刀砍了?」

  他相當地願意砍了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殺一個公主和駙馬,那他這輩子就沒算白活了,自己當不成大人物,可殺大人物,卻足可以讓他滿意一輩子。

  楊澤一瞪眼睛,氣道:「放什麼屁呢,死人還值什麼錢,要讓他們活著才行,你帶人去把他們抓起來,然後藏到一處別人找不到的地方,這個容易的很,只要看出他們就成,這樣我才好和長公主講條件,只要她捨不得女兒女婿,那她就敢再對大王爺和我動手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殺,你殺個屁呀!」

  譚正文啊地一聲,想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麼,殺了公主和駙馬雖然痛快,可卻對自己人沒什麼好處,那是傻子的行為,還是把他們當成人質抓在手裡,才是上策!

  打發走了付丙榮和譚正文,楊澤這才去了前院的小廣場,見此時桌案什麼的都已經擺好了,各種水果點心也流水價似地送了上來,他來到最末端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左右張望,想看看李正隆在哪裡。

  李正隆離著他可遠著呢,他現在心中十分的忐忑,過一會兒,那個韓國公賈修羽就該來了吧,賈修羽為了他兒子,辭去右神武大將軍之職那是肯定的,但問題是自己能不能順利接手呢,要是別人跳出來反對,那該怎麼辦?

  實際上,該怎麼應對跳出來反對的人,他早就想好了,而且是在心裡面一遍又一遍地想,可不管他怎麼想,卻都感覺不保險,這事兒又不能和別人說,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憋在心裡非常的難受。他也看向楊澤,可兩人離得太遠,實在沒法商量,越是這樣,他心裡越覺得沒底,更加的煩躁。

  李正隆一把推開給自己倒酒的小隨從,拿起碗來喝了一大口,卻發現是素酒,也就是冰糖和桔餅用開水沖出來的那種飲料,他喝著不爽,更加的焦躁,有心起身過去和楊澤說話,可周圍這麼雙眼睛看著,他又不敢。

  就在這時,忽然大雄寶殿的後面傳出一陣嘈雜,長公主在一眾宮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就見這位平素裡威風凜凜的長公主,竟然帶上了面紗,遮住了整張的臉。

  原來,長公主摔破了鼻子,雖然把血給止住了,可鼻子通紅,非常的醒目,要按著平常,她這時就應該回府中養傷,至少也得好好治療一下才成,可她卻不肯在這時離開,深怕再出什麼妖娥子的事,她已經輸了一仗,可實在輸不起第二仗了。

  長公主一出場,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她,可卻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帶上了面紗,難不成是害怕別人看到她的容顏?這個好像不太可能,她都多大歲數了,老太太一枚,又不是大姑娘家的,粉面紅腮怕別人看麼。

  獨孤女皇正在和菜菜一起吃點心,大慈恩寺的素食點心做的還不錯,她們娘倆都挺喜歡的,比宮裡做的點心味道還要好。

  菜菜嘴裡還嚼著點心,卻一指長公主,道:「皇祖母你看,姑母怎麼戴上面紗了,她在哪找的面紗啊?」

  獨孤女皇也轉頭看了眼,笑道:「面紗還用得去哪兒找麼,隨身的宮女就有帶著的,想用隨時都可以用。」

  她也感到奇怪,自己這個女兒怎麼了,往常深怕別人不認識她,怎麼今天又是王公大臣,外面又有百姓的,她卻帶起面紗來了?要說靦腆……可從沒見她靦腆過,再說也過了靦腆的歲數了啊!

  長公主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她看向遠處的楊澤,心中發狠,楊小狗,早晚得把你給燉了。

  相王就坐在她的上首位置,做為三哥,當然要關心一下妹妹,相王道:「大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戴上了面紗,今天也沒風啊,沒有風沙,你可是受了風寒?」

  長公主沒好氣地道:「可不是受了風寒麼,鼻子不舒服的很,總想當噴嚏,怕壞了大家的興致,這才戴的面紗。」

  她鼻子疼痛,其實如果放在別人的身上,也不算啥大毛病,可她一來年紀也不小了,二來又享福享得太多,鼻子受了傷,便感到非常的不適,連帶著說話也不清楚起來,如果不留心,聽起來倒真是好像受了風寒一樣。

  相王是個老實人,雖然和長公主關係不怎麼好,但終究是妹妹,他還是挺關心妹妹的健康的,他連忙道:「哎呀,可不能受風寒啊,得趕緊醫治才成。有沒有太醫隨行?」

  他四下裡觀看,卻沒看到太醫,附近不是王公貴族,就是文臣武將,太醫卻是一個都沒有,但如果叫一聲,會有太醫過來的,畢竟皇帝出宮,肯定會有太醫隨行,可相王卻沒叫人,因為他看到了最末端坐著的楊澤。

  相王忙道:「來人啊,叫楊澤過來,他精通醫術,可以給大妹看看。大妹,為兄和你說啊,那楊澤的本事可大著呢,給人看病,一個方子就能治好病,想當初為兄的小女兒……」

  他囉哩吧嗦地說著話,可長公主卻大急,幹嘛要叫楊澤過來,是來看自己的笑話嗎?她是想收拾楊澤,可那也得等沒人的時候才行啊,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可是沒法把楊澤怎麼樣的,既不能打也不能罵,可楊澤卻要看到她的鼻子了,這可實在是太丟人了。

  長公主忙道:「不用,不用,我回府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底下人辦事卻迅速,尤其是相王發話,那手下人豈有不立即跑去找楊澤的道理,這時候傳話的人已經到了楊澤桌邊,楊澤正往長公主這裡看過來呢!

  聽說長公主受了風寒,楊澤一樂,怎麼這麼快就得病了,難不成要病倒?好啊,那就過去給她看看,當著獨孤女皇的面,我還怕她咬我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1:5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22:29
第四百零四章 趕走

  楊澤立即站起身來,往長公主的桌子那邊走過去,一邊走,他還不停地和路過的官員打招呼,不管認不認識的,他都要說上一句。

  「長公主得了風寒!」楊澤對著最近的一個官員道。

  那官員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長公主得風寒,關我何事,你幹嘛要跟我說?」

  「下官要過去給長公主看病了,去去就回!」楊澤又對另一個官員說。

  另一個官員撓了撓腦袋,心想:「你過去就過去唄,用不著和我報備的,我又不是你的直屬上司,就算是你的直屬上司,這種事你也用不著和我說啊,難不成要我陪你一起過去,那還是算了吧!」

  在路過又一個官員的桌子時,楊澤又道:「長公主的風寒可挺嚴重,下官這就去給瞧瞧,要不然大人你也去找一找太醫?」

  越靠近長公主的桌子,官員的品級越大,而他說這話時,正好路過一個三品大員的桌邊,那三品大員衝他一皺眉頭,就算要去找太醫,也是別人去找,他堂堂三品大員,去給長公主叫太醫,開什麼玩笑,是當著眾人的面,公開他是長公主那隊的人嗎,就算發瘋也不帶這麼個發瘋法兒的。

  說了一路,楊澤這才到了長公主的桌前,長公主看著他那一路的招呼,幾乎要氣死!她平常的政敵都是有身份的人,對於這種人她很有招數,對付起來也很有手段,可楊澤卻和別的政敵完全不一樣,就像是個市井無賴似的,什麼下作的招數都敢使,而她偏偏還拿他沒辦法!

  早就想把楊澤給整死了,只要楊澤敢出城,長公主肯定就要給他製造一起意外。了結了楊小狗的性命,可楊澤偏偏就是不出城,她又不敢把意外弄在城裡,那也太明顯了,只這一條,獨孤女皇就再也不會相信她是個心腸好的人了,她裝了半輩子的慈祥,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楊澤滿臉都是關心,簡直如同自家子侄一般,到了長公主的跟前。眼睛中似乎還有淚水,真不知他是怎麼擠出來的。

  楊澤道:「殿下,你可是受了風寒,嚴不嚴重,要不要現在就回家休息?」

  長公主哼了聲,感覺鼻子生疼,可她還是忍住疼痛,道:「不勞你費心,你那半瓶子醋一樣的醫術。孤信不過,你還是離得孤遠一點吧!」

  相王卻在旁道:「大妹,怎地如此和楊澤說話,他過來給你看病。這是一片好心,你不要這樣啊!」

  長公主大怒,誰要他一片好心,誰要他過來。明明就是你讓他過來的!她道:「不必了,楊澤回去吧!」這裡可離著獨孤女皇很近,雖然獨孤女皇沒看過來。可她也不敢大聲說話,怕惹到了母親。

  面紗是透明的,楊澤雖然看不太清楚,可卻也發現長公主的鼻子有點兒問題,不但說話的聲音很悶,而且臉是白的,鼻子是血的,只隔著一層紗,仍舊是能看到點兒,這肯定不是受了什麼風寒,而是鼻子受傷了。

  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就好,長公主不敢大聲說話,可楊澤卻是敢的,他大驚小怪地叫道:「哎呀,殿下,下官聽你說話的聲音不對啊,難不成是鼻腔出了問題,這可是很嚴重的,如果鼻腔出了問題,呼吸不暢通,那可……那可……那可是有很大問題的!」

  反正什麼問題他不說,就是說有很大的問題!

  他這麼一大驚小怪,周圍的人自然而然地就全看了過來,剛才楊澤又說了一路長公主有病的話,那大家就更加要「用關心的目光」注視一下長公主了。

  長公主又氣又急,她忍不住看向了獨孤女皇,正好獨孤女皇也看了過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雖然這個女兒現在越來越變得討厭了,可當娘的再怎麼說也會關心女兒的,獨孤女皇再怎麼樣,也不會假裝沒看到。

  獨孤女皇道:「大女,你這是怎麼了,把面紗掀開,讓為娘看看。」

  她現在可喜歡自稱為娘了,這會讓她感到自己就是一個平常的母親,和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愛護自己的兒女,她以前曾和長公主說過,讓長公主叫她娘,可長公主總記不住。

  為娘?相王聽得驚訝莫名,大妹已經受寵到了這種地步嗎?他的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他多想自己的母親不是皇帝啊,也能對著自己好好說話,可惜自己都沒有享受到的待遇,大妹卻享受到了!

  誰管相王在旁自哀自怨,長公主急道:「母……娘,孩兒沒事,只是,只是鼻子有點不舒服!」

  她這一聲娘叫了出來,王公大臣們也都瞪圓了眼睛,好啊,看來長公主真是受寵啊,竟然可以像普通百姓那樣,親暱的叫皇帝為娘,以前可不會這樣,這是頭一回吧,比相王可受寵多了!

  就連李正隆都又些著急了,不住地看向相王,心想:「爹,你還愣著幹什麼,你也管皇上叫聲娘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是親兒子,又不是乾兒子!」

  長公主實在是不想這時候讓人看到她的紅鼻頭,丟臉是小事兒,如果獨孤女皇讓她回家「養病」,離了這大慈恩寺,那才是大事,她有一種預感,只要她離開了,楊澤這條小狗,還有李正隆那個混蛋,一定會利用機會,出什麼妖娥子的,她不在,依附她的那些大臣,可是撐不起場子的。

  「不是小事,不是小事,鼻子乃是五官之一,很是重要的,不能出半點的問題啊!」楊澤接著大驚小怪,一副你不掀開面紗,我就接著還要喊的表情。

  菜菜可會湊熱鬧了,竟然站起來,跑到長公主的面前,滿臉都是關心地道:「姑母,你怎麼了,你鼻子不舒服麼,那快點兒把面紗摘下來吧,這樣才能更好的通氣。皇祖母還要看看你的鼻子呢!」

  長公主真是要暈過去了,鼻子有了問題,這有什麼好看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摘下面紗的,心裡正想著怎麼說話混過去,不讓獨孤女皇看自己的鼻子,卻忽然感到臉上一涼,面紗被人給扯掉了。

  扯掉長公主面紗的自然是菜菜,除了她能裝做天真浪漫之外,別人也沒法裝。如果是楊澤扯掉的面紗,那就不是天真浪漫,而是耍流氓了。

  菜菜驚叫道:「哎呀,姑母,你的鼻子紅通通的,這是怎麼啦?」

  長公主氣得差點兒跳起來抽她,死丫頭片子,你小浪蹄子,你是故意的吧!由於她氣生得太大了。血管又爆了,本來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她這一流鼻血可不要緊,在場的眾人全都驚叫了起來。當然有不算太驚訝的人,其實就是流個鼻血有啥好驚訝的,但也要驚叫出聲,以此來表示對長公主的關心。

  就連那邊在辯論的和尚們也都驚訝地看過來。泰恩也停住了聲音,慌忙站起身來,他稍稍懂些醫術。便有心要過來。全場對此莫不關心的人,指的是真正不關心這事兒的人,只有鳩摩多羅,和他的幾個手下,對於他們來講,長公主別說流個鼻血,就算是腦袋掉了,他們都不會在乎的,這老女人又不是突覺人,幹嘛要關心。

  楊澤叫道:「殿下,你流鼻血了!」這話一叫出來,心裡頭這個爽啊,他一眼就看出來,長公主的鼻子是摔傷的,絕對不是受了風寒。

  獨孤女皇直起了身子,她看著長公主,急道:「大女,快到娘這兒來,讓娘看看!」

  長公主直想哭,自己狼狽的樣子,竟然被這麼多人看到了,以後還怎麼號令群臣啊,別人只會把她當成是一個沒用的老太太。

  不過,還有一個更老的老太太,但沒有人敢說這位更老的老太太沒用,獨孤女皇一個勁地朝長公主招手,長公主只好用手帕捂著鼻子,到了獨孤女皇的跟前。

  獨孤女皇讓她拿開手帕,看了看紅紅的鼻子,隨即鬆了口氣,笑道:「是摔傷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回家去養養也就成了,小心點兒,不要揚著頭,那樣不但止不住血,而且還讓血流進嘴裡,會嗆著的。」

  長公主是沒吃過苦的,從來沒有被摔得流鼻血,可獨孤女皇卻是吃過苦的,怎麼止住鼻血,她當然知道,見沒什麼大不的,獨孤女皇便安慰了幾句,讓長公主不必在此看辯論大會了,還是早點回府去休息。

  長公主是真不願意走,以她對楊澤的瞭解,只要她一離開,楊澤肯定就會搞些妖娥子出來,但獨孤女皇如此關懷,她要是還賴著不走,那就會變成不知好歹了。

  無可奈何,長公主只好拜別了獨孤女皇,在宮女們的攙扶下,離開了大慈恩寺,回轉自己的公主府,可當她剛剛上了車駕,轉過一條大街時,就見一小隊人馬往大慈恩寺方向走去,這是一隊士兵,而領頭的是一位大將軍,這大將軍她是認識的,正是右神武軍的大將軍賈修羽。

  長公主透過車窗,看到了賈修羽,她心中好生奇怪,做為拱衛京畿的大將軍之一,怎麼可以擅自離開軍營入城呢,難道是母親召他回來的,或者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看那個賈修羽臉色青白,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長公主正想著,忽見賈修羽身子一晃,竟然掉下了馬去,身邊的士兵大聲驚呼,連忙下馬去扶。

  長公主大吃一驚,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立即就想停車去看,可又想起了獨孤女皇的話,她又不敢就這麼回去,可轉念又一想,我以救助賈修羽的名義,不就可以回寺裡面了嗎,這是個好借口!

  可就在她這一猶豫間,就見寺那邊奔來好幾個人,把賈修羽抬起來,送進了寺裡,她連借口都找不到了,除非她厚著臉皮跟著回去,可她今天丟臉丟大發了,實在是厚不起臉皮了。

  沒有辦法,她只好叫過一名侍衛,讓侍衛回去看看,如果有什麼消息,就趕緊報告她,她接著回府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1:5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22:32
第四百零五章 被憋的

  就在長公主看到賈修羽的那一刻,賈修羽在馬上歎了口氣,今天就是他最後一天當大將軍了,真有點兒捨不得啊!

  他裝出頭暈的樣子,在馬上晃了晃,隨即栽倒下馬,摔倒地上之後,感覺疼痛無比,到底是年紀不小了,摔一下子,可是相當地受不了的。

  手下人自然急忙把他給扶起來了,身邊的一個隨從道:「大將軍,你……不必如此……認真的!」

  這個隨從是賈家的忠僕,幾代人都跟著賈家,就算是賈修羽不當大將軍了,這個隨從也會跟著賈修羽走的,賈家的人他全都知道,當然也就知道賈修羽被逼著要辭官的事了。

  賈修羽微微搖了搖頭,小聲道:「如不摔得狠些,如何能夠取信於人。」獨孤女皇可不是好糊弄的,如果沒糊弄好,很容易要了他的性命。

  他們這邊還在說話,那邊就過來人了,竟然是李正隆的侍衛,很顯然,這些侍衛們得了李正隆的命令,就在這裡等著賈修羽呢,見他從馬上掉了下來,立即便過來。看表面的樣子是想幫助他,可實際上,是怕他臨時改變主意,過來幫助,其實就是把他掌握在手心當中。

  賈修羽任由李正隆的侍衛扶著,一起進了大慈恩寺,他是大將軍,官位超高,雖然並不能。完全掌握右神武軍,可也算是有兵權的人,所以一進寺裡,那些心思不在聽辯論的大臣們,便全向他看了過來,就連獨孤女皇也看了過來。

  獨孤女皇看到了賈修羽,心中好生失望,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賈修羽身為禁衛軍大將軍之一,如果不奉召,是不能回京的,就算是右神武軍的營地離著京城不遠。他也不可以回京,這是朝廷的規矩,任何人違背了,都是一個死字,除非是有特殊情況。

  如果是平常日子,獨孤女皇見賈修羽回來了,那定會吃驚,這說明軍中出了事,可她聽了菜菜所說,知道李正隆正在運營當大將軍的事。而賈修羽回來了,她只感到深深的失望,對賈修羽的失望,這說明這個身為國公的大將軍,已經站隊了,而且是站到了李正隆的那隊當中。

  菜菜也看到了賈修羽,她不認得這位大將軍,可看著他穿的是武將服色,又知道今天會弄出兵權的事。所以猜也猜得到這就是那位右神武軍的大將軍。

  她小聲道:「皇祖母,這人就是那個什麼大將軍嗎?看他的樣子,好像受了傷,他會用什麼事來說自己不能再當大將軍呢?」

  要想讓李正隆當上大將軍。那賈修羽只能說自己不能當,可他當得好好的,突然不能當了,再怎麼樣。也得有個理由吧!

  獨孤女皇輕輕哼了聲,道:「除了他約束不了軍隊之外,還能找出什麼理由來。他又不到告老還鄉的年紀!」

  菜菜哦了聲,望向遠處的楊澤,楊澤衝她一笑,菜菜則衝他撇了撇嘴。

  楊澤見菜菜的表情,就知道小姑娘把該說的都說了,已經在獨孤女皇的心裡面下了根刺兒,只要等時機成熟,那這根刺兒就該開始疼了。

  賈修羽甩開扶著他的人,大步上前,他先看了眼那些僧人,並沒有理會,和尚們辯論那是和尚們的事,與他無關。

  到了近前,賈修羽給獨孤女皇跪下,道:「臣賈修羽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獨孤女皇雖然心裡明鏡似的,可還是問道:「賈愛卿,你不在兵營裡練兵,怎麼回城來了?」

  獨孤女皇這話一問出來,邊上就有御史躍躍欲試,想跳出來參賈修羽一本,大方帝國的文武向來不和,莫說當武將的有錯,就算是沒有錯,文官們也要憑空的想像想點兒錯出來,然後彈劾一番,不這樣做,就似乎他們不是合格的文官一樣。

  賈修羽不等御史反應過來,立即一個頭磕到地上,道:「臣無能,無法約束營中兵將,請陛下治罪!」

  菜菜用很微小,卻足夠獨孤女皇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切了一聲,賈修羽所說,可不正和剛才獨孤女皇預料的一模一樣麼。

  獨孤女皇卻沒什麼生氣的表情,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有點兒驚訝地道:「賈愛卿這是說的什麼話,可是營中發生了嘩變?仔細說來,給朕聽聽!」

  她沒讓賈修羽起來,賈修羽只好這麼跪著,他道:「回陛下的話,臣很無用,管不住營中的士兵,臣雖然日日練兵,可估計是練兵的強度太大了,又不許兵將出營,所以兵將們雖然個個練得精強,可性子卻越來越乖僻,整日鬧事,這些日子不過是沒有見葷腥,便大為不滿,竟然有人放火燒了好幾處營房,臣派人去查,卻查不出來,臣無能,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這理由說得可是滑頭得緊了,其實不管是什麼地方,只要是出了事,當官的推脫責任,都是這麼個推脫法,先說自己有功,但還是不小心出了點差錯,然後求皇帝治罪,一般皇帝聽了前面的有功部份,就會心腸稍微軟一軟,再聽到有罪,等處罰的時候,也就會相對的輕一些了。

  別的大臣不知道賈修羽和楊澤的買賣,所以聽著這個話,便都覺得,原來是士兵們鬧餉,看來賈修羽貪污了不少的餉銀啊,逼得士兵開始燒營房了!

  甚至有的大臣還認為燒幾間營房不算啥,只要是沒出營鬧,影響到京畿地區的治安,那就沒啥不好解決的,只要把為首的幾個人一處理,法不責眾,剩下的人安撫一番,餉銀如數發下去,那也就沒啥了。

  這時候,一個御史忍不住了,跳出來,大聲道:「陛下,臣有本奏,要彈劾賈修羽!」

  獨孤女皇道:「說。」

  看來這個御史不是站隊的,沒啥靠山,如果是有靠山的,這時候應該靜觀其變,而不是跑出來刷存在感。

  這個御史道:「臣認為賈修羽說的不盡不實,士兵燒營,一定不會只燒幾間,如果只是這等小事,賈修羽豈有不奉旨便回京的道理,必是全營大火,無法彈壓,所以他才回京搬救兵的。」

  這個御史說得還算中規中矩,一般大臣也就是非朝中大佬,都估計是這麼回事,賈修羽不奉旨便跑回了京城,那肯定兵營裡出了大事,否則他才不會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回來,就算是獨孤女皇現在還沒有處罰他,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大臣們都想聽聽賈修羽是怎麼為自己辯解的,是要如何來減輕對他的處罰。

  楊澤聽了這話,看向了李正隆,偏巧李正隆這時也看向了他,李正隆猶豫了一下,心想:「是我出去替賈修羽開脫一下,還是楊澤上呢,楊澤的品級太低,這種情況,他出面不好,還是我來吧!」

  可還沒等李正隆站起身來,賈修羽一個頭重重的磕到了地上,砰的一聲大響,等再抬起頭來時,就見額頭上一片血跡,竟然把頭給磕破了!

  賈修羽帶著哭腔,道:「陛下,臣有罪,剛才是怕被陛下責罰,所以刻意說小了事態,其實真相和這位大人說的一樣,兵將們確實是把營房給燒得差不多了,除了臣自己的營房外,其它幾乎所有的營房都給燒了,臣現在所能做的只是不讓他們出營,不去禍害地方,再多的臣無能為力,臣之所以急急進京,就是怕派人來說不清楚,臣只好自己來,懇請陛下速速派一得力大臣去彈壓,莫要讓事態再擴大了!」

  他主動承認錯誤,這是讓在場的大臣們都沒想到的,至少也得再推脫一二,然後再認罪啊,哪能這麼容易就認罪的,尤其是那個出言的御史,更是大喜過望,認為賈修羽認罪了,都是他的功勞!

  這個御史再次多嘴多舌地道:「陛下,微臣認為,賈修羽回來搬救兵是假,真相是他貪生怕死,所以逃離了軍營,進城避難!」

  楊澤聽著,心中暗道:「你大爺的,人家老賈和你有什麼仇啊,你抓著不放,是不是砍了賈修羽,你才痛快啊!」

  誰知,賈修羽放聲大哭,更回重重的磕頭,哭道:「陛下,臣確實是這麼想的,此時軍營裡情態危急,臣實是貪生怕死,所以才回京的!」

  又承認錯誤了,還承認自己貪生怕死,這位右神武大將軍看來是瘋了,他這個大將軍也沒法再做下去了,士兵鬧餉,只要不出人命,能私自壓下去,那就壓唄,何必公開,這不是毀了自己的前途麼!

  楊澤再也忍不住,他直接就跳了出來,道:「皇上,微臣以為,賈大將軍每日練兵,結果把兵將的身體都練得極好,兵營之中又無女子,他們的精力過多,從而無處發洩,如果想要讓他們不鬧事,不如就往營中送去一些青樓妓館的女子,讓兵將們洩洩火氣,那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他的這個話,是明顯的胡說八道,可卻是在替賈修羽減輕罪則,是在說賈修羽還是挺能練兵的,要不然當兵的也不能這麼大的火氣,都是被憋的,憋出來的毛病!

  別的大臣聽了,無不嘿然冷笑,但誰也不說話,只有那個御史又叫吵起來,他道:「一派胡言,哪有往兵營裡送女子的道理!」

  楊澤立即便接話道:「好,那不送女子,就送男子吧!這位大人在此大放厥詞,想必是個有本事的,那不如就由你去彈壓兵將,把這事情給解決了,就你的話多,別人都不行,就你行!」

  這御史呃地一聲,立時就沒話兒了,有點兒不知所措,愣在了當場!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1:5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4 11:12
第四百零六章 一起去平亂

  御史向來是說的多,做的少,甚至一點兒都不會做,只要聽到點兒風吹草動,就開始攻擊別人,使勁告狀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別的那是都不行的!

  可楊澤一說,你行你去啊,這御史頓時就沒話兒了,他當然是不敢去的,連賈修羽這個大將軍都彈壓不了的事情,他敢去麼,現在這事兒說是鬧餉,但會不會弄成嘩變,都還是未知數呢!

  李正隆輕輕咳嗽一聲,他也站出來了,這時候也該他出場了,他道:「陛下,此事需當盡快解決,否則兵將一旦闖出了軍營,那必將為害京畿地區的百姓,就算過後彈壓下去,可造成的損失,也是無法想像的,又再有法不責眾的常例,總不能將鬧餉的士兵全給處死,所以還是得快快解決才行!」

  如果獨孤女皇事先不知道李正隆的想法,那麼李正隆此時站出來,她還會覺得這個孫子不錯,是個頭腦清楚,反應很快的孩子,皇親國戚裡有這樣反應迅速的人,還是很值得欣慰的。

  可她已經知道這事兒是李正隆弄出來的了,還想讓她對這個孫子有好印象,那還可能麼?

  獨孤女皇嗯了聲,道:「讓朕想想,該派誰去,這事確實得快點解決了才好!」

  賈修羽心中歎氣,還能是誰,人都蹦出來了,也就只能是臨淄王殿下了呀!他道:「陛下,臣以為得派一個身份貴重的人去彈壓才好,這樣才能讓兵將心服口服,也能意識到朝廷對他們的重視,心裡怨氣一平,自然而然也就鬧不起來了!」

  楊澤向左右看了下,沒人問他,可他偏偏又很有責任感地道:「微臣以為,由相王殿下去彈壓是最好的。相王殿下身份貴重,又是老成持國之人,必定能……」

  沒等他把話說完呢,相王的臉色都快變成綠的了,有沒有搞錯,這個可是事先沒有說好的,他可不想去什麼兵營,他這輩子都沒進過兵營,最多也就是陪著獨孤女皇在城頭上檢閱一下軍隊罷了,就算明知兵營裡事實上不會有什麼危險。那他也是不願意去的,誰知有沒有萬一的意外情況發生呢!

  大臣們也都看出來了,相王是不敢去的,他們也不知道這麼大的事情,會是事先安排好的,都以為右神武軍真的出了亂子呢!其實,要想選出身份貴重的人,那也是不難的,現在就有兩個。

  一個便是李正隆。相王之子,一個就是李重九,鎮西大王爺李晏之子,不過要說起來。李正隆比李重九強得太多了,所以人選,也就只能是李正隆了!

  大臣們紛紛上前,建議由李正隆領人去彈壓。幾個重要些的大臣一提議,別的大臣自然也就隨大溜兒了!

  李正隆心頭亂跳,只等著獨孤女皇下旨。只要派他去,那他是一定能做得好的,那麼他接管右神武軍,至少在能力方面,就有了鋪墊,名義方面,再使勁兒也就是了!

  獨孤女皇轉過頭,看了眼菜菜,菜菜立即假裝天真浪漫地道:「皇祖母,要說身份尊貴,那孩兒現在可是公主呢,和親王一樣的公主,要不然就由孩兒去吧,保準能把嘩變給彈壓下去!」

  她這麼一裝天真浪漫,差點兒把大臣們給嚇得暈過去,開什麼玩笑,兵營裡出了事,男人不出面,卻派個女孩子去,這是怕事兒不變得更大啊!

  賈修羽可沒想到這個,他嚇了一跳,之後趕緊說道:「不是嘩變,不是嘩變,只是鬧餉而已!」

  嘩變和鬧餉可是兩個概念,他可不肯為了李正隆的事兒擔這麼大的風險,就算是兒子還在楊澤的手裡,可死了一個兒子,以後還能再生,要是把他自己給搭進去,兒子救不出來,他自己也要完蛋的啊,這可是不搞清楚不行的!

  獨孤女皇歎了口氣,道:「不行的,怎麼能派你去呢,你又沒見過那些兵將,那都是些粗漢啊!」

  稍微停頓了一下,她便又道:「由臨淄王去吧,一來正隆身份夠了,二來是個男子,比較合適。正隆孩兒,你能把那些兵將彈壓下去嗎?」

  當李正隆聽到獨孤女皇點了自己的名時,幾乎幸福得要暈過去,終於輪到他出頭了,多麼的不容易啊,要算起來,他可真是獨孤女皇當權以來,第一個有機會接觸軍隊的李家皇族了!

  「臣一定把事情辦好,如不能彈壓下去,那臣願提頭來見!」李正隆大聲說道,這算是立下軍令狀了!

  大臣們一起點頭,要說相王那可真是個窩囊廢,可窩囊廢卻生出個大有擔當的好兒子,李正隆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那些心向李家皇族的大臣,更是想到,如果李正隆能執掌兵權,那該有多好,超碼可以讓那些獨孤家的人,不再有什麼妄想了!

  獨孤女皇揮手道:「那你就去辦吧,和賈修羽一起去辦,速去速回,朕等著聽你們的好消息!」

  李正隆答應一聲,就要出寺,可這時候楊澤說話了。

  楊澤一指那個御史,道:「陛下,這位大人說得頭頭是道,想必是個有本事的,讓他也一起去吧,賈大將軍是武,他是文,一文一武,正好可以給臨淄王殿下當個幫手。」

  那御史刷地臉也綠了,和相王的臉色有得一比!

  獨孤女皇卻道:「你也是文官,而且還是地方官,掌管著民事,朕看你更合適,如果那些兵將衝出了軍營,便可以由你去管管他們,免得他們禍害京畿的百姓!」

  楊澤呃了聲,假裝有點害怕的樣子,先裝了一下,這才答應了聲,道:「微臣遵旨!」

  那御史大喜,看著楊澤的目光當中全是幸災樂禍,心想:「該,讓你得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我是不用去的,換你去了,祝你被那些大頭兵給砍了,嗯,最好是砍個半死,讓你活著受罪,卻還死不了!」

  楊澤跟在李正隆和賈修羽的後面,離開了大慈恩寺,出門彈壓兵變去了。

  獨孤女皇見楊澤他們走了,便又轉過頭去看鳩摩多羅他們辯論,但其實辯論已經停止了,無論是鳩摩多羅還是大慈恩寺裡的僧眾都在看著獨孤女皇處理右神武軍的事,而且鳩摩多羅還是一臉的鄙視,怎麼著,你們大方帝國也有軍隊不聽話的時候啊!

  獨孤女皇看著鳩摩多羅那一臉的幸災樂禍,忽然道:「大師,你們突覺草原上經常發生這種事吧,軍隊不聽使喚,你應該是很有應對的經驗,可惜朕在這方面就不行,因為我們大方帝國的軍隊,往來是很聽朕的話的,所以朕就沒有多少這方面的經驗,而且朕只要派了人去,相信很快就能解決,朕又不能再漲漲經驗了,只能聽你們辯論了!」

  鳩摩多羅臉色一變,突覺汗國的軍隊,是由各個部落的士兵組成的,可汗雖然是最大的,但有些部落的首領還是會不聽話,突覺可汗鎮壓起來,那是相當地費事,可不是派個人過去安撫一下就能解決的,這是事實,大家都知道的,他也沒法反駁。

  念了聲阿彌陀佛,鳩摩多羅道:「小僧對於打打殺殺向來沒有興趣,從不干涉軍隊的事!」他轉過頭,對泰恩道:「咱們還是接著辯論吧!小僧認為,泰恩方丈你學經太過粗心,像經文上的這一段,應該這麼解釋……」

  獨孤女皇輕輕哼了聲,對菜菜小聲道:「剛才看清你堂兄臉上的表情沒有,皇祖母眼睛有點兒花了,沒有看清楚,他是不是很高興?」

  菜菜忙道:「看清楚了,不過堂兄沒有很高興的樣子,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倒是那個賈修羽臉上有種很放鬆的表情,對了,楊澤是很高興的,表情上很歡喜。」

  她是實話實說,這麼多人都看到的事,她才不會亂編呢,再說剛才楊澤本來就很高興的樣子嘛,而李正隆卻是面無表情。

  獨孤女皇輕輕歎了口氣,道:「你堂兄城府很深啊,不見得像他平常表現出來的那麼仁慈,楊澤就不行了,喜怒外露,還是太年輕,沒有什麼城府啊!」

  菜菜大喜,現在獨孤女皇提起楊澤,竟然能和李正隆並列,看來他在獨孤女皇的心裡,地位越來越高了呀,這可是好事!

  出了大慈恩寺,上了座騎,一直奔出好幾條街,賈修羽這才算是平靜下來,他道:「王爺,末將做得還算可以吧?」

  李正隆回頭笑道:「很好,本王很滿意,一切都是按著計劃進行的,沒有出什麼差錯。」

  賈修羽雖然心中暗恨,可還是裝出一副笑模樣,道:「王爺你滿意就好!」說著話,他瞥了楊澤。

  楊澤卻道:「賈大將軍,你不會真的叫兵將把大營給燒了吧?那可是很麻煩的!」

  賈修羽道:「既然要做戲,當然要做全套的,那大營確實是燒了一大半,反正事情過去了,還會建造新的營房,只有麻煩大,皇上才會接著讓王爺去平息啊!」

  李正隆點了點頭,這個賈修羽辦事還算是靠譜兒,當然,他兒子被扣在楊澤那裡呢,就算他想不靠譜兒,也不敢啊!

  三人帶著一眾隨從侍衛,正要出城,卻見大街那邊有點亂,不少百姓都在往那邊跑,好像是去看熱鬧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1:4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4 11:16
第四百零七章 替天行道

  楊澤看向大街那邊,道:「看方向好像是離著長公主府不遠,難不成是長公主惡病發做,結果一命嗚呼,大家都趕過去看熱鬧了?」

  身邊離著他近的只有李正隆和賈修羽,所以他這話說的也就肆無忌憚,直接就說長公主可能死了!

  李正隆哈哈大笑,如果楊澤說的這個笑話,是真的該有多好啊,他真是太希望自己的長公主姑母,快點兒死掉了,就算是不死,半死他也滿足了!

  可賈修羽卻不敢笑,就算是楊澤在開玩笑又能怎麼樣,他身為外臣聽著皇室成員死了,還敢笑?可是被人知道了,那估計他這輩子都不能再笑了!

  三個人都急著去辦事,誰也沒有關心大街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帶著隨從侍衛,一起出了城門,直奔右神武軍的大營而去。

  大街的那邊確實發生了混亂,而且還真離著長公主府不遠,但離著楊澤他們剛才說話的地方卻是不近,只因為混子出的太大了,所以老百姓們往那邊跑,都去看熱鬧,人流往那邊走,所以才給楊澤他們的感覺是離著挺近的。

  付丙榮得了楊澤的命令,出了大慈恩寺,去找那些地痞無賴,對於付丙榮來講,從內心深處他是不喜歡地痞無賴的,當然喜歡地痞無賴的人肯定也不會很多,他總是認為那些靠耍橫在街上討生活的人,是靠不住的,但楊澤認為這些人有用,那他也就只能去用。

  等到了一處偏僻的宅院,這裡就是安排那些地痞無賴住的地方,付丙榮進了院子,就見院子裡面足足有一百多條大漢,而屋子裡面還有好幾十,人數是相當地多了。幾乎包括了半個長安城的地痞了。

  就見這些大漢有的光著膀子在提石鎖練力氣,還有的則坐在蓆子上,摳著腳丫子聊天,屋子裡的大漢則是吆五喝六地在賭錢,總之嘈雜成一片!

  付丙榮咳嗽一聲,喝道:「諸位好漢,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現在縣令大人有了事情,要各位去辦,你們願不願意去啊?」

  嘈雜聲立即就停了下來。大漢們一起向院門這裡望過來,其中有不少人都是認識付丙榮的,雖然他們是郭康富招來的,但付丙榮可是縣衙裡的紅人,不少機靈的大漢還是認得他的。

  這時,幾個機靈的大漢立即就小跑了過來,二話不說,跪下就磕頭,有的道:「付爺爺你來了。如有吩咐,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有的則道:「小人們都是在街上討生活的,如果能給縣尊大人幹活兒。那就是有官身了,小人們高興還來不及,哪能不識好歹,不給縣尊大人幹活兒呢!」

  更有的人說道:「這些日子縣尊大人養著咱們。大米白面酒肉管夠,這等好生活,小的們以前從來沒有享受過。只要付爺爺一句話,殺人放火,小的們都不皺一皺眉頭的!」

  付丙榮笑了笑,道:「要說你們啊,你們平日裡不總是說生不怕京兆尹,死不懼閻羅王麼,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現在要你辦事,卻如此的痛快起來了,是害怕縣令大人的板子嗎!」

  大漢們一陣哄笑,紛紛道:「小人們是不怕京兆尹,也不怕閻羅王,可我們卻都怕縣令大人啊,縣令大人可是小人們的衣食父母,那就是親爹一樣的存在,小人們都是孝順的,誰不怕,也得怕爹啊!」

  付丙榮放聲大笑,這幫子地痞無賴面目可憎,但如果拍起馬屁來還真是沒有下限,連親爹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你們把衣服都穿好,然後和我出去辦事,都拿上棍子什麼的,可趁手的拿,但不要拿刀斧,反正是看著象殺人凶器的東西都不要拿!」付丙榮吩咐道。

  大漢們聽了這話,都笑道:「是縣令大人要小人們去打架嗎?這個簡單,別的事情我們不行,可打架我們最在行了!」

  他們都是靠耍橫討生活的,耍橫怎麼耍,那就是靠打架啊,靠別的也橫不起來啊!

  付丙榮道:「倒也不是去打架,你們現在也算是替衙門辦事了,縣令大人可是朝廷命官,哪可能讓你們去打架呢,我帶著你們是去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那這是好事兒啊,小人們從來都是被替天行道那個,還真沒主動地去幹過這種好事兒呢!」大漢們哄笑道。

  他們平常在街上橫行霸道,有時候會遇見一些俠客啥的,就算不是俠客,但有點兒權勢的人都能教訓他們一頓,用的理由就是替天行道,他們從來都是被趕走的那夥人,一直都沒有例外!

  有個大漢湊趣道:「付爺爺,不知是啥行俠仗義的事兒,能給小人們說說麼?」

  付丙榮歎了口氣,道:「是這麼回事,縣令大人接了個狀子,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去調戲良家女子,把那個良家女子給禍害了,但因為他權勢太大,又沒人敢出來作證,所以沒法判刑,縣令大人心中有氣,就算走官面兒沒法治他,那總不能讓他一直那麼囂張吧,以後說不定還會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他給禍害了呢,所以不如把他給打一頓,給他點兒顏色看看,讓他以後收斂一點兒!」

  大漢們聽了,立即都義憤填膺,拍著胸脯叫嚷起來,都說這樣的壞人絕對不能姑息,一定要讓他記得教訓,為那個良家女子報仇!

  只不過,他們喊得響亮,心中卻都在想,富家公子就是好啊,調戲了良家女子,連縣令都拿他沒辦法,要是自己也是富家公子該有多好,可惜他們的命不好,投胎時不小心,結果投了個窮命!

  付丙榮又道:「不過,那個有錢的公子哥可是有很多手下的,而且都是亡命之徒,你們一會兒動起手來,不會害怕吧?我這兒可不養臨陣脫逃的廢物!」

  大漢們又哄笑起來,打架而已,他們可從來不怕的,而且也不會臨陣脫逃。身為光棍混混,向來是要爭一口氣的,如果一次墮了威風,以後還有誰能服他們?

  做為地痞無賴,他們平常喜歡裝威風,可遇見比他們還威風的人,他們卻比普通百姓更加痛恨,平常時他們對什麼富家公子也沒辦法,只能乾瞪眼地生氣,還得離遠溜邊兒走。可現在不同了,有了堂堂萬年縣的衙門給撐腰,別說打一個有錢的公子哥,就算是公子哥他爹,他們都敢動手!

  不過,大漢當中也不全是只會打架的人,也有腦子靈活些的。一個大漢道:「這算是半公半私的事兒了,縣令大人這是替天行道,可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要是那個公子哥事後報復怎麼辦?那不是給縣令大人惹麻煩了麼,不能讓好人沒有好報啊!」

  大漢們一起點頭,可不是麼。有錢的公子哥最要臉面了,要是被痛打一頓,說不定就會報復的,縣令大人是不怕。可他們卻是怕的,窮的不能得罪富的,富的不能得罪貴的。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不為縣令大人考慮,也得為他們自己考慮啊!

  付丙榮也點了點頭,道:「是啊,要是被報復,那也挺麻煩的,雖然縣令大人不在乎,可咱們這些小人物是在乎的!」

  這話說到大漢們的心裡去了,這位付爺爺還真是挺為他們著想的。那個頭腦算是靈活的大漢忙出了個點子:「要不然,咱們大伙都用布蒙住臉,一通棍子下去,就算把那個公子哥打成傻子,那不也沒關係麼,反正他也分不出誰是誰來,只要咱們別被抓住就行!」

  這個點子好,大漢們幾乎全都有這方面的經驗,蒙臉辦事兒嘛,那是看家的本事,至於不要被抓住,那就更容易了,大家既然能混到這個份上,能四肢健全地在這裡被縣令大人養著,本身就說明大家沒有失過手,沒有被抓住過啊,要不然腿不早被打斷了!

  付丙榮一拍手,道:「好,那就這麼辦,大家蒙上臉去辦事,辦了事之後,大家散開,不要一窩蜂似地回來,先在城裡轉幾個圈子,確定沒有人跟在後面,再回到這裡,到時我讓酒樓送來好酒好肉,大家一起慶功,好生快活一下!」

  大漢們興奮之極,終於又能出去打架鬥毆了,而且還是以官府的名義出去,還不用怕被報復,這可真是爽心爽神的好差事啊!

  大漢們拿著棍子,出了院子,先不著急蒙臉,大白天的蒙臉上街,太過引人注意,等辦事之前蒙上就可以了。

  付丙榮帶著大漢們趕往長公主府,他又派人去叫了幾個鎮西來的士兵,都是神箭手,匯合好了,這才去長公主府的後門堵人。

  要從時間上來算,他們這個不算是迅速,浪費了一點的時間,可關鍵是長公主的侍衛首領回府,又找來死士,說明事情,再把死士給派出去,這也是要花費時間的,所以付丙榮他們沒有漏掉那些死士,可也沒等多久。

  付丙榮讓大漢們等著小巷子裡,他則親自去後門那裡看著,遠遠地,他見一小隊人馬從後門出來,大概有七八十人,這隊人都是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馬鞍上帶著包袱,看樣子是出遠門的樣子。

  付丙榮沒有馬上回去,他仔細看了下那些騎士,見他們並沒有帶長兵器,刀劍什麼的也沒放在外面,他便鬆了口氣,這才返身回了小巷子。

  那些大漢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付丙榮回來,忙上前問道:「付爺爺,這就要動手了嗎?」

  付丙榮點頭道:「人出來了,馬上就要到咱們這裡了,大家準備一下吧!」說著,他先拿出一塊黑布,把臉給蒙上了。

  大漢們學著他的樣子,也都把臉給蒙上,抄起棍棒等著,只片刻功夫,那隊騎士便到了,騎士們是不會進小巷子的,但途中經過卻是必然。

  而且,沒有一個騎士意識到了危險,京城長安,光天化日,他們還這麼多人,誰也不可能預知到小巷子裡,會藏著將近兩百的大漢等著伏擊他們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1:3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4 11:26
第四百零八章 伏擊射殺

  從長公主府出來的這一隊人,正是侍衛首領口中的死士,是派去暗殺李晏和李晃的。

  但其實真正的死士不見得是好刺客,而且這種人也少之又少,長公主儲備了這麼多年,真正能用得上的,又有本事的死士,事實上只有三個,如果把侍衛首領也勉強給算上,那也只能算是三個半了。

  這就是長公主的失算之處,她是大貴族,平常接觸的人檔次那是高到不能再高了,所以她一直以為真正的亡命之徒就是那種江洋大盜,尤其是那種被抓進死牢,被她又通過手段弄出來的那種死刑犯,是最可靠的死士呢,就像書裡寫的那種大刺客!

  可惜,書上寫的往往是誇張的,那些江洋大盜是有本事,也懂得報恩,但數量太少了,貴在精而不在多這句話,是不太好使的,有些時候,辦某些事情,數量還是很重要的。

  別看從長公主府裡出來好幾十人,但大多數都是「所謂的死士」,關鍵時刻能不能頂用,還在兩說之間,真正能豁出命去的,只有三個。

  侍衛首領正在和這三個人說話,他道:「事情你們是都知道了,鎮西那邊比較重要,所以去的是兩個人,務必要成功。你們三個在城裡,不要引人注意,等出了城之後再分開,路上裝做是行商便可以了……」

  這三個死士都是滿臉的凶狠,其中一個不耐煩地道:「知道了,這等小事無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

  侍衛首領也不生氣,笑了笑,指了指後面的人,道:「這些人關鍵時候也能頂上些用的,只不過他們的身手照你們差得遠了,路上讓他們伺候你們便是!」

  三個死士一起點了點頭,一個死士道:「他們的身手也不錯的。就是稍微嬌氣了些,敢玩命有可能,但吃苦卻是未必,這一路千山萬水,怕是我們還得反過來照顧他們!」

  正說著話,他們這隊人馬走到了一個小巷子旁,忽然從裡面飛出來一塊磚頭,這塊磚頭飛出來的極為突然,事先沒有半點預兆,而且打得極準。正好打中了那個侍衛首領的耳朵上!

  侍衛首領正在說話,那會注意小巷子裡面,這塊磚頭砸到了他的耳朵上,他只感耳朵嗡地一聲巨響,隨即腦袋也迷糊起來,身子一個倒栽蔥,就從馬上掉了下去!

  三個死士同時一愣,心中同時想到這是飛黑磚的,接下來應該是打悶棍了!對於江湖上的下流招術。他們全是明白的,甚至有兩個在未成名之前,還都幹過這種事呢!

  飛一塊黑磚算什麼,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小巷子裡面飛出幾十塊磚頭,呼呼風聲中,這些磚頭都砸到人了,竟然把騎士們給砸得嗷嗷大叫。人人又驚又怒,這可是在長公主的府旁,怎麼會有賊人打黑磚呢。簡直難以想像!

  正當人仰馬翻之時,小巷子裡面奔出一大群的蒙面大漢,人人手提棍棒,衝著他們就打過來了!

  騎士們反應也不慢,不管為什麼,只要對方打過來了,那就必須得反擊才行,紛紛抽出兵器,騎在馬上,對著蒙面大漢們就衝了過來!

  雖然是在街上,戰馬的速度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可騎著高頭大馬,看著還是很威武的,給人一種很厲害的樣子!

  可惜,這些蒙面大漢並不硬拚,拿著棍子亂打一通,不打人,就打馬,乒乒乓乓一通亂打,把騎士們的戰馬給打得嘶鳴不已,就算騎士們敢打敢拚,可架不住戰馬後退,只片刻功夫,騎士們竟然被逼退了!

  忽然間,就聽有人叫道:「打錯人了,快撤,風緊扯呼!」

  一個蒙面大漢轉身就跑,其餘的大漢叫道:「他大爺的,竟然打錯人了!」也都跟著跑掉了!

  這群蒙面大漢來得快,走得更快,又是只眨眨眼的功夫,便跑了個無影無蹤,只留下了滿地的磚頭!

  騎士們被打得莫名其妙,可他們都是要出城辦大事的,也不會去追,出氣這種事,得等以後才能辦,什麼是要緊事,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有騎士下馬,把侍衛首領救了起來,見侍衛首領的耳朵都被打出血了,估計這只耳朵要廢,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把侍衛首領送回府去,不能再讓他陪著出城了。

  那三個死士都大感晦氣,他們要去辦大事,可還沒出城呢,就先碰上尋仇的,尋仇打架也就罷了,竟然還是尋錯了仇人,他們白挨了頓打,真真的氣煞人也!

  這也無所謂了,除了侍衛首領之外,並無人員傷亡,小小插曲而已,他們仍舊往城外走,並沒有回府。

  且說那些地痞無賴,他們又退入了小巷子之中,不過退得遠了些,見無人追來,他們便沒有散開,都圍到了付丙榮的跟前,那聲打錯了人,就是付丙榮喊的。

  一個大漢問道:「付爺爺,咱們打錯了人啊?那到底正主兒是誰,咱們應該打誰啊?」

  付丙榮心想:「我哪兒知道打誰,反正誰從長公主府的後門出來,那就打誰唄!不過,好在知道是誰了,城裡不能動手殺人,得出城才行!」

  他道:「是一個有錢的公子哥,這不是跟你們說了麼,我看到那個人了,就在隊伍當中。不過,咱們在這裡一動手,跑過來看熱鬧的百姓太多,如果誤傷了百姓,那就有損縣令大人的清譽了!」

  大漢們一起點頭,他們也沒把這事兒想得太複雜,不就是替天行道麼,這是辦好事,當然不能損害到縣令大人的清譽!

  有的大漢心中便想:「咱們都蒙著臉呢,就算打架時誤傷到百姓,也沒人會知道是縣令大人派咱們來的啊,不會損害到什麼名譽的!」但能想到這點的人,都不敢問,不敢當眾說出來。

  付丙榮又道:「咱們出城去打他們,看樣子他們是要出城,不過他們是騎馬的。咱們走路,你們誰知道近道兒?咱們抄小道,趕到他們前面去!」

  這和他一開始說的打完就跑的計劃不一樣,不過正因為如此,那些大漢們覺得沒啥了不起的,剛才不是挺順利的麼,雖然在城外跑起來比較麻煩些,不見得會跑得過那些騎士,可大家又不是英雄好漢,跑不過馬。還打不過馬麼,給馬一通磚頭飛過去,看那馬還敢不敢追人!

  大漢們也沒多想什麼,抄近道是他們所擅長的,都是地頭蛇,豈有不知近道之理,在他們的帶領下,付丙榮和那幾個鎮西的神箭手,很快便出了城。到了城外。

  出城找了個開闊的地方,見路上行人並不是很多,付丙榮覺得在這裡下手正好。他問道:「那些騎馬的傢伙,應該是從這個城門出來吧?咱們可不要埋伏錯了地方。」

  大漢們笑道:「那幫傢伙。只要是一撅屁股,咱們就知道他們要拉什麼屎,肯定是從這個門出來的,付爺爺你就放心吧。其實這裡不是埋伏的好地方,如果再往前面走一里地,有片小樹林。那裡才是埋伏的好去處!」

  付丙榮一擺手,道:「那還等什麼,咱們就去小樹林裡埋伏!」

  大隊人馬又是一通快跑,倒也不算太遠,等他們進了小樹林,足足等了兩刻鐘,那隊騎士才出城,往這邊走來。

  三個死士走在最前面,他們離著後面的騎士有幾丈的距離,一個死士道:「咱們這次去辦事,我覺得可能就都回不來了,咱們就在前面分手吧,權當是今生永別!」

  另兩個死士也都點頭,他們是去殺王爺的,不管這事成不成,都會被滅口,後面那些騎士說是路上伺候他們的,其實說白了就是到時取他們性命之人,他們又不是傻子,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齊齊歎了口氣,另一個死士道:「咱們到樹下坐上片刻,喝上一袋子的酒,待到了陰曹地府,咱們再相見,那時定要好好喝上一頓!」

  「對,叫上牛頭馬面來坐陪,只是不知牛頭馬面是男還是女!」

  三人哈哈大笑,頗有點荊軻刺秦王的架勢,說著話,便往樹林那邊走去。後面的騎士見狀,怕他們三個跑掉,急忙打馬跟上!

  剛剛到達小樹林的邊上,忽然間,裡面又飛出磚頭來,估計樹林子裡面磚頭太少,所以幾塊磚頭之後,是大批的石塊,又全是衝著騎士們打來的!

  三個死士齊聲大喝,他們怒不可遏,明明就是很悲壯的一件事,據說歷史上凡是刺客出行,必有流星劃空,還有蕭蕭的風聲相伴,壯士一去不復還,這是何等淒美的畫面……可是,就算沒有流星,也不能有磚頭啊,這簡直太不吉利了,也太可惡了,難不成又是尋仇的尋錯了人?

  不過,這次似乎沒有尋錯人!又是一群蒙面大漢衝了出來,手提棍棒,就和在城裡一模一樣!

  不但死士們大怒,就連後面那些騎士們也都大怒,還沒完了呢,竟然又來!這可是在城外,路上又沒啥行人,他們是不在乎殺人的,人人抽出武器,衝了過來!

  三個死士身上都有匕首,他們沒有帶長兵器,怕殺了王爺之後,別人從武器上查出他們的身份來,所以武器要等到地頭兒才會購買,而且他們都不擅長馬戰,抽出匕首,這三個人紅著眼睛,下馬便沖蒙面大漢們衝了過去!

  既然碰到了不吉利的事,那就用鮮血把不吉利洗乾淨,剩下的自然就只有吉利了!

  可他們三個一下馬,林子裡突然射出了羽箭,羽箭的準頭極佳,噗噗噗三聲響,正中三個死士,人人全中咽喉,三個死士頃刻間便全部斃命!

  出師未捷身先死,風蕭蕭兮易水寒,死士們死得不明不白!

  蒙面大漢們忽見死了人,都是一愣,便都停下了腳步,出了人命了,他們都感驚訝,不知該不該再動手了!

  那群騎士大驚,領頭的人糊里糊塗地就死了,這該怎麼辦?得把死士的屍體搶回去啊,他們三個可都是被通緝的江洋大盜,要是屍體搶不回去,怕是會被別人查出來的,那時豈不是要連累了長公主!

  可他們剛剛縱馬過來,就見林中又射出箭來,箭射得極準,明顯是神箭手射出來的,而且林中還不止一個神箭手!

  噗噗聲中,騎士們紛紛掉下馬來,只瞬間就折損了十五六個人,騎士們大驚,可卻沒有人想著逃走,就算他們不是真正的死士,做不到視死如歸,可臨陣脫逃,卻也是不可能的!

  蒙面大漢們見出了人命,還是這麼多條人命,趕緊轉身就跑,他們都是地痞無賴出身,可不想攤上人命官司,這麼多條人命,就算是縣令大人也兜不住的,亂糟糟的往樹林裡跑去!

  騎士們揮舞大刀,也追進了林子!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1:3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4 13:57
第四百零九章 所謂自污

  那些大漢奔進了小樹林,叫道:「付……這可怎麼辦,怎麼出了人命了?」幸虧他們的腦子還算是清醒,沒有叫出付丙榮的名字來。

  付丙榮並不理會他們,反正這幫子地痞無賴就是用來吸引人的,他才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理都不理他們。

  幾名鎮西來的神箭手哼哼幾聲,繼續開弓放箭,把當先奔進來的幾個騎士射死,他們的箭術都極高明,不比付丙榮差,都是在草原上鍛煉出來的,凡是敢進小樹林子的騎士,全被他們射死!

  騎士們大驚,後面的人不敢往裡面沖了,他們可以稱得上是不怕死,但就算是死,也得有個理由,就算沒有理由,也得知道是被誰殺的吧,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一個領頭的騎士約束住手下,沖小樹林裡喝道:「誰,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狙擊我們?」

  付丙榮並不答話,他見那個領頭的騎士在射程之內,搶過一把弓,搭箭便射,嗖的一聲響,便把那頭領給射死了!

  騎士們趕緊後退,他們現在是又驚又急,又感莫名其妙,實不知怎麼就受了襲擊,可他們死了這麼多的人,就這樣撤走了,也實在是不像話,無法向長公主交待!

  實在是不甘心,一個大嗓門的騎士叫道:「你們到底是誰,是不是殺錯了人,只要你們報上名來,咱們打個商量,讓我們拿回屍首,以後各走各路,再不相見!」

  這明顯是騙人的話,只要報出了名字,以後還想不被報復麼,別說敵人不會相信,就算是喊話的騎士自己都不相信,可這種時候。也沒別的話說了!

  付丙榮仍不答話,現在騎士都在射程之外了,就連說話都要大聲喊,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聲音!

  那騎士又叫道:「不報姓名也可以,只要讓我們拿回屍首,那今天這事就既往不咎,我們不想多死人了,你們也不會想著真把我們殺光吧,總這麼僵持著,也不是個事。你們說對吧!」

  付丙榮嘿地一聲,對旁邊的神箭手說道:「他還挺替咱們著想的!」

  那神箭手道:「大人下的命令是殺光,還是放走幾個去給他們的主子報信?」

  付丙榮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放走人,因為楊澤沒說過,楊澤連殺誰都不知道。

  付丙榮想了想,道:「應該是全殺光吧,如果把他們放走,恐怕會很麻煩!」

  那神箭手道:「全殺光了。其實也很麻煩,他們有馬,如果是在草原上,墜在後面可能把他們一個一個的全都射死。可這裡離城門太近,說不定他們就能跑進城去了,追擊的距離不夠啊!」

  付丙榮嗯了聲,道:「既然沒法殺光。這秘密又無法保住,看來也只能嫁禍於人了……」

  「嫁禍給誰也不好使的,後面那些人可守不住秘密。他們都知道是大人派出來的!」幾個神箭手一起說道。後面那些地痞無賴,哪個像是保住秘密的人?一個都沒有啊!

  付丙榮又嗯了聲,楊澤交給他辦的事兒,他事先沒有做好計劃,結果出了紕漏,這可怎麼辦,要是譚正文在這裡就好了,雖然他和譚正文不太對付,可是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譚正文的腦筋確實轉得比他快!

  對面那些騎士不停地催促,看樣子如果付丙榮再不答應,他們就要走人了,屍體估計也不見得會再搶回去,這時候報信才是最重要的。

  付丙榮把心一橫,道:「既然咱們不能嫁禍於人,那不如就讓別人嫁禍給咱們,這樣真真假假的,誰也分不清楚,聽師父說過,這招叫做自污!」

  神箭手們不太明白他說的意思,不過,既然是楊澤以前說過的話,那就肯定是對的,他們照著做就成了。

  付丙榮扯開嗓子叫道:「我們是楊澤派來的,我們知道你們是長公主的人,所以要幹掉你們,你們就等著受死吧!」

  說罷,他衝著神箭手們一擺手,道:「亂射幾箭,然後咱們就退吧,讓他們把屍體搶回去好了!」

  幾個神箭手一起咧嘴,心中都想:「就算要自污,你也不能把大人的名字給報出去啊,以後就算大人想耍賴,那都耍不成了!」

  可眼下的情況,他們也只能聽付丙榮的,張弓搭箭,對準騎士們一通亂射,可騎士們都在射程之外,他們也沒有射中誰!

  一通亂箭之後,付丙榮叫道:「風緊,扯呼,扯呼啦!」說著話,就往小樹林的深處跑。

  那些大漢見他都跑了,也跟著跑了起來,片刻功夫就穿過了小樹林,大家四散奔逃,各自找路,返回了城中的居住之處。

  林外的騎士聽到了付丙榮的叫喊,紛紛互相問道:「楊澤是誰?可是那個總和咱們殿下做對的那個楊澤?」

  「應該是吧,不過聽殿下總是叫他楊小狗,所以他肯定是和殿下是仇人,如果是仇人,那此次狙擊咱們,也就有了原因,應該就是他!」

  騎士們見林中大亂,稍微等了片刻,便一擁而上,搶回了小樹林裡的屍體,他們再不敢去執行任務了,把屍體包裹好,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又一起返回了城裡,向長公主報告去了。

  待他們回到了城裡的長公主府,長公主已然回到了府裡,叫來醫生給她看了鼻子之後,她正在問那個侍衛首領,侍衛首領被磚頭砸得不輕,耳朵受了重傷,但回答長公主的問題,還是可以的,但他也說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

  長公主斜靠在床上,道:「尋仇尋錯了?這還真是奇了,就算了有人尋仇,也不可能在孤的府外尋仇啊,難不成是有人早就埋伏在這裡了?專門堵截你們的,消息走漏了?」

  侍衛首領搖頭道:「這個不太可能,派出上百人來堵咱們,這必須得事先準備好才成,可殿下你的命令下達不久。就算有人想事先埋伏,可也不會這麼快啊,沒有走漏消息的時間!」

  長公主也挺納悶,可卻實在想不出是誰,但她認為只要派出去的人沒事,那就全都沒事,可能真是場意外呢!

  可沒等多久,那隊騎士就回來了,還抬回來將近三十具屍體,包括那三個死士在內。侍衛首領驚駭萬分,急報長公主。

  長公主也是大驚,她害怕得都哆嗦了,難不成是獨孤女皇知道了她的計劃?可仔細想想又不可能,依她母親的性格,如果知道了她的計劃,那是不可能派人去狙擊的,直接就把她給抓起來了,把長公主府給抄個底兒掉。哪會這麼客氣,只殺派出去的人,還沒殺乾淨!

  長公主連忙叫進一個倖存的騎士頭領,問過之後。奇道:「你們剛剛出城,還沒來得及分開,就被人襲擊了,那些襲擊的人有沒有暴露身份。他們是誰派來的?」

  那個騎士頭領道:「屬下問過了,他們領頭的那個人說是楊澤派來的,但屬下不能確定說的這個楊澤。就是總和殿下你作對的那個楊澤!」

  「楊澤派來的?」長公主皺起眉頭,感覺不那麼害怕了,只要不是獨孤女皇派來的,那誰派來的,她都不必害怕。

  侍衛首領卻仍舊害怕,他可沒有長公主的底氣,問道:「原話是怎麼說的,那些人總不會你問什麼,就告訴你什麼,是你猜測的嗎?」

  騎士頭領搖頭道:「這種大事,屬下怎麼敢憑空猜測。屬下問他們是誰派來的,那個人的原話是『我們是楊澤派來的,我們知道你們是長公主派來的,你們就等著受死吧』,然後射了一通箭,就又叫喊著風緊扯呼,接著就跑掉了,我們沒有敢追,他們人太多,而且隊中有神箭手,箭術高明,就算是禁衛軍中的高手,也不見得比他們強,一看就是長年射箭的人!」

  侍衛首領又問道:「原話是楊澤派來的?他們直呼楊澤的姓名?」

  騎士頭領這時也感到有點兒不對勁兒了,他道:「屬下絕對沒有聽錯,他們說的不是楊大人,也沒有加什麼稱呼,而且直接叫的楊澤,這個名字我們所有人都聽清了,還想確定楊澤是誰來著,如果他加了別的稱呼,我們又怎麼能夠想到楊澤這個名字呢!」

  他說的比較繞,但意思表達得很明確,那就是原話是楊澤,絕對不會錯的。

  長公主啊地一聲,道:「如果真的是楊澤派去的人,那也只能是鎮西兵了,可鎮西兵又怎麼可能直呼他的姓名呢,難道是想嫁禍於人,嫁禍到楊澤的頭上去?」

  侍衛首領也道:「可能真的是嫁禍,咱們可不要冤枉了好人,要是把楊澤當成是敵人,那必會使真正的兇手逃掉,親者痛仇者快……」

  說到這裡,侍衛首領忽然想到,楊澤可不是什麼好人,就算不是兇手,可也仇人呢!

  長公主哼了聲,問那騎士首領道:「襲擊你們的那些蒙面漢子,能看出來是軍人嗎,是否進退有序?」如果是軍人,那就有可能是鎮西兵了。

  騎士頭領立即搖頭,道:「亂糟糟的,絕對不是軍人,而且還大喊風緊扯呼,強盜馬賊還有可能,但肯定不是軍人!」

  「那就不是楊澤的手下了,上百人出動,秘密必不會保得住,你們去查一下,到底是誰派出來的。」長公主道,想了想,她又道:「本來以為孤離開了,大慈恩寺那裡會出妖娥子,卻不成想……」

  沒等她說完呢,外面有人叫道:「殿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奔起來了一個侍衛,是長公主留在大慈恩寺聽消息的人。

  這侍衛慌慌張進來,哭喪著臉道:「殿下,右神武軍出事了,聽說是士兵鬧餉,不過估計可能是嘩變!」

  長公主哼了聲,這算什麼事兒,就算是軍隊嘩變,也自會有人去彈壓,她又不掌兵權,對此毫無興趣!

  可侍衛下一句竟是:「皇上派了李正隆去彈壓,楊澤也跟著去了!」

  長公主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21:31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