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4111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 00:00
第三百七十章 不玩扮豬吃老虎

  楊澤脫了衣服,躺在床上,想著怎麼去見菜菜,他是外官,如果獨孤女皇不召見他,他是沒法進皇宮的,想見到菜菜也實在是不容易。

  如果通過別人傳遞消息,那就更不行了,這麼機密的事情,不可以讓別人知道,而且也不能傳紙條,這種落於紙筆的事情,他才不會傻到去做,萬一被人賣了,那豈不就成了獨孤寶橋那樣的傻蛋了!

  唯一的方法,便只是找人給傳個話兒,說自己想見菜菜,然後約個時間地點,兩人見面,私底下把話說了,這個傳話兒的人不能是李正隆,因為李正隆和他說的話,與他要和菜菜說的話,是不同的,所以不能把李正隆摻和進去!

  可這該怎麼辦呢?楊澤這次是真的感覺到他在宮裡認識的人太少了,可靠的人更加沒有,這使得他扶李晏上位的計劃,幾乎無法順利實施!

  楊澤越想越頭疼,困得不行,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他醒來後還在想著這件事,可譚正文卻來找他報喜了。

  譚正文進了院子,見楊澤正在洗漱,笑道:「師父,大喜。昨天晚上我把馮家和李家的人提了出去,還把那些小混混也都提了出去,一起押到了長公主的府前,把他們全給按得跪在門前,然後上去砸門……」

  「那些侍衛沒有揍你吧?」楊澤笑道,他可是去過長公主府的,那氣派大的,那侍衛多的,幾乎都快稱得上是小一號的皇宮大內了,敢去砸長公主的大門,那些侍衛非得出來砍人不可。

  譚正文笑道:「要揍,要揍,不過我沒給他們機會。把大門一砸開,我就帶著咱們的人跑了。那些侍衛沒追上我們。我們在小巷子裡等了一會兒,等那些侍衛回去了,我才親自偷溜回去,見那些人都被帶進府去了,可沒過多一會兒,就又被趕出來了,一個個的都被打了個半死。這回長公主要還想利用這個案子,那她可就真的啥也說不清了!」

  楊澤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看來她也是想明白了,這個案子只能到此為止,就算是她的女兒和女婿。也只能在去交趾的路上磨蹭了,等她把這事情給平息了,然後才能叫他們回來。」

  譚正文想了想,道:「她會怎麼個平息法,徒兒笨得很,實在想不出辦法來!」

  「幹嘛要你想,那是長公主要費腦筋的事兒。不管她怎麼平息,都跟咱們沒關係了!」楊澤哈哈大笑,這個啞巴虧吃的,估計得讓長公主至少一個月睡不好覺。

  譚正文也笑了,道:「已經派人出去找付丙榮了,估計這時候該找到了,不過要是把屍體扔到獨孤寶橋住的地方,得費一番手腳。最快也只能今天下午才能有消息。」

  楊澤嗯了聲,道:「去通知下,升堂吧,我得接著收拾那些官吏,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現官不如現管,現在我成了他們的上司。他們就只能聽我的話!」

  譚正文答應一聲,跑出去通知升堂了。

  楊澤卻並不著急,洗漱之後,慢悠悠地吃過了早飯。這才又慢悠悠地去了前面的大堂,這個時候已然過了小半個時辰,那些官吏在站在堂上等著,腿都快站麻了。

  楊澤進了大堂,端坐在大椅之上,先看了一眼下面的官吏,心中嘿然,果然都是怕砸飯碗的人啊,砸飯碗這招兒真是好使,整衙官吏,竟然一個都沒有缺席,而且他們站了這麼久,所有人的臉上全都沒有不滿的表情,全都是恭恭敬敬的,當真是好下屬。

  楊澤道:「精簡冗吏,為期一個月,現在時間還早著呢,就算是各位以前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那本官也不會計較,只要在本官的手下,你們好好幹就成了。」

  頓了頓,他又道:「刑房的司吏出列,讓本官看看。」

  下面,刑房的司吏聽到叫他,幾乎沒暈過去,上次那個案子爆發時,白路生暈倒了,他也跟著暈倒了,本以為縣丞幹什麼,他跟著幹,就算有事兒也會找縣丞白路生,可楊澤卻偏偏先找了他,他雖然是在職的司吏,可終究還是楊澤的下屬,要是楊澤找個藉口讓他回家吃自己,他可真的要求告無門了。

  司吏苦著臉,出了列,道:「卑職在,卑職……身體不好,懇請病休,還望縣尊批准。」

  他自知在萬年縣幹不下去了,那不如以退為進,先病休,然後找關係,去別的縣當司吏,就算是不如萬年縣,可他還是吃官家飯的人,總比被楊澤給擼了,成了白身百姓強啊!

  楊澤一皺眉頭,道:「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有病啊,如果你現在病休,那前天那個案子怎麼處理?本官總得知道馮家和李家,還要不要再打官司,如果不打了,也好結案啊!」

  司吏一愣,原來不是要擼自己?那就好辦了啊!馮家和李家還要不要打官司?嘿,他們敢打官司,我就敢打他們,非得給他們打老實了不可,沒事兒找事兒,吃飽了撐的,打什麼官司告什麼狀!

  他忙道:「回縣尊的話,卑職的病好了些,還是可以為縣尊效力的,再說審案是卑職的份內之事,卑職定要做好才行!」

  他再不提回家養病的事了,徹底向楊澤投降,要不然楊縣尊真給穿小鞋啊,真受不了啊!

  楊澤哼了聲,道:「那就好,本官看那些人糊裡糊塗的,盡提些亂七八糟的要求,這個很不好,聽說他們昨晚在長公主府前出現過,你去長公主府上問問,馮家的和李家的人去哪兒了,如果長公主府上的人說不知道,那你就回來和本官說一聲,再去找找那兩家人,找到就帶到縣衙裡來,找不到這案子就結了,說明兩家不想再打了。」

  聽到前半句,這司吏差點兒暈過去,去找長公主的府上問情況,那他還不如病休呢,甚至就算是擼了他也成啊,總不會有生命危險;好在聽到後半句,他就明白了,看來這個案子和長公主有些關係,楊澤只是需要一個藉口,用來撇清關係,至於怎麼個撇清法兒,那就和他這個跑腿的沒關係了!

  這差事好辦,只要去長公主府門口轉一圈就成!

  司吏連聲答應,表示一定會辦好這個差事,他不敢停留,怕楊澤再出什麼難題,象逃命似的跑出了大堂,招呼幾個差役便往長公主府跑去了。

  楊澤對他的態度很滿意,他需要的就是這種人,當著堂下眾多的官吏,他道:「看看,這才是辦事的態度,上官有令,他就能拼了命,帶著病還要去辦差,這樣的人上官豈有不喜歡之理,到時精簡官吏,再怎麼精簡,也輪不到他的頭上啊,你們說對不對!」

  官吏們連忙點頭,原來縣尊喜歡辦差賣命的人啊,他有這麼個喜歡,那就成,知道怎麼討好楊縣尊了。他們這幾天甭提多鬧心了,想著送金銀啊,送美女啊,送各種珍玩字畫啊,甚至還想著向楊澤表忠心,可就是沒想過楊澤喜歡辦差賣命的人,現在終於知道了。

  白路生眼巴巴地看著楊澤,雖然楊澤沒怎麼出手修理他,見的這幾面也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可就已經把他弄得快七竅流血了。如果楊澤能交給他什麼差事,能彌補一下他倆的關係,那他當然是很願意的。

  有時候,發現上官是得罪不起的,那麼做為下屬能做的就只有兩樣了,要麼離開換個地方,要麼順從,做個聽話的下屬。

  白路生捨不得離開萬年縣,所以他決定當一個順從的下屬。

  楊澤看了白路生一眼,道:「本官這就要去大慈恩寺,衙門裡的事就交給白縣丞了,再遇到什麼事兒,你不會還暈倒吧?要是還要暈倒,你提前和本官說一聲,本官給你假,讓你回家養病!」

  白路生連忙道:「不會不會,下官絕不會再暈倒,請縣尊放心。縣尊儘管去大慈恩寺,衙門裡的事交給下官來辦就成,一定辦好,一定辦好!」

  楊澤嗯了聲,站起身來,帶著譚正文和木根,以及郭康富去大慈恩寺了。

  送走了楊澤,白路生擦了把冷汗,看向了同僚,道:「這些日子,有什麼事,大家都勤快一點,熬過去就好了,天底下沒有容易吃的飯,沒有端著不壓手的鐵飯碗,不說為了別的,就說是為了老婆孩子,也得熬!」

  官吏們齊聲嘆氣,他們算是明白了,在楊澤手底下辦差,那就得聽他的話,他讓誰做什麼,誰就得做什麼,否則這個官就做不下去,不服不行!

  楊澤出了縣衙,去往大慈恩寺,譚正文道:「師父,你可把那些人給修理得夠嗆,不過怕他們會暗地裡下絆子,防不勝防啊!」

  楊澤卻道:「當官,要麼扮豬吃老虎,要麼扮老虎吃豬,我不要扮豬,我就要當老虎,就要讓他們害怕,想下絆子,嘿,我可不信這衙門裡有武松!」

  譚正文奇道:「武松是誰?」

  「一個和尚,帶髮修行的那種!」

  「那不是頭陀麼!」

  楊澤一指前面的大慈恩寺,道:「今天我們就要擺平一個和尚,鳩摩多羅,也該輪到他出場了!」

  他打算好了,通過鳩摩多羅,他要見到菜菜,還要通過鳩摩多羅,他要給李正隆下個套兒,還要通過鳩摩多羅,把李晏弄回長安!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1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0:00
第三百七十一章 老鳩服軟

  楊澤帶著手下進入了大慈恩寺,直接便去了大雁塔,也不用問僧人們鳩摩多羅在哪裡,肯定是在塔那邊,不是在塔外,就是在塔內。

  他剛一進了院子,便看到了一場好戲,非常的熱鬧。

  就見院子裡面站滿了人,而人群的裡面,鳩摩多羅神態瘋癲,站在大雁塔的門前,雙手亂舞,指天劃地,嘴裡不住地用突覺話說著什麼,雖然楊澤聽不懂,但卻絕對可以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估計在罵泰恩的十八代祖宗,或者更遠幾代的祖先!

  而鳩摩多羅的那幾個突覺侍衛,則站在鳩摩多羅的前面,手提著木棍,有一個侍衛可能沒有找到木棍,所以手裡握著塊磚頭,不知從哪裡找來了,高高舉著,嚇唬寺裡的僧人,他們的武器都被楊澤給收繳了,也只能用這些東西當武器了。

  至於泰恩方丈則站在鳩摩多羅的跟前,他的身後卻是上百個青年僧人,人人手持齊眉棍,對著鳩摩多羅等人橫眉怒目,從氣勢上來講,完全超過了鳩摩多羅的那幾個侍衛,要打起架來,穩佔上風!

  楊澤咳嗽一聲,大聲道:「怎麼回事,這寺裡又要打架了嗎?本官正好來此,如果誰敢動手,就抓回縣衙,判你們一個擾亂治安之罪!」

  沒人管什麼叫擾亂治安,但眾人一見楊澤來了,便立即停止吵架,一起圍了上來!

  鳩摩多羅大聲道:「楊澤,你來得正好,快給我說說,讓我進塔去看經!」他說的話是突覺語,而且語速極快,著急之下,連貧僧都不自稱了,直接我我的。

  楊澤衝他一皺眉。道:「說人話,你那滿嘴鳥語,本官可聽不懂!」他心裡很高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遇到他們起衝突,看來鳩摩多羅是真的忍不住了!

  鳩摩多羅這時已經沒功夫計較他說的是人話還是鳥語了,立即用大方話,把剛才的又說了一遍,還急道:「這是怎麼回事,貧僧剛剛看了一卷經書。正要好好參悟其中的禪意,可他們卻把經書收回去了,說什麼也不給貧僧再看,天底下有這個道理嗎?簡直是豈有此理!」

  泰恩卻念了聲阿彌陀佛,他先讓鳩摩多羅看了卷很重要的經書,趁鳩摩多羅痴迷的時候,卻突然把經書收了回去,差點把鳩摩多羅給氣瘋了,堵在門口大叫大嚷。他聽著雖然生氣,可卻沒有辦法,這都是楊澤吩咐他這麼做的,他只是按著吩咐行事罷了!

  泰恩上前。對楊澤道:「楊縣令,這寺內的經書歸大慈恩寺所有,貧僧身為本寺的方丈,有權借經給別人看。但也有權不借,而且經書珍貴,就算貧僧不借。也是在道理之中,所以不能接受這個番僧的指責!」

  他說話相當地不客氣,估計也是被鳩摩多羅罵得有了脾氣,他可是聽得懂鳩摩多羅說的突覺話的,越聽得懂,就越生氣!

  楊澤點了點頭,對鳩摩多羅道:「老鳩,泰恩方丈說得沒錯,這經書是他的,他願意借給你看,他就借,他要是不願意借給你看,難不成你還打算動手搶嗎?」

  鳩摩多羅立即道:「有理,我本來就打算……啊,貧僧從來沒有想過搶別人的東西,從來都是好借好還的!」

  身為突覺國師,鳩摩多羅向來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尤其是經書對他來講更是重要,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了,就像太監沒兒沒女,所以特別喜歡錢一樣,他也沒兒沒女,可他不喜歡錢,他喜歡經書!

  「你是因為人手不夠,所以搶不到吧!」楊澤臉色一沉,道:「不可如此,別人的東西,你怎麼可以有強行佔有之心,借給你看過幾本就行了,不能沒完沒了的!好了,本官是來接你走的,現在縣衙有不少的空地方,你可以先住在本官那裡,等過段時間,就回突覺去吧!」

  要是這話放在以前說,鳩摩多羅立即就能答應,他會恨不得馬上就離開大方帝國,回到突覺草原去,可現在卻不一樣了,他看經看得上了癮,別說讓他回草原他不願意,就算是離開大雁塔,他都不願意,恨不得下半輩子就在這塔裡過,他都是千肯萬願的。

  鳩摩多羅連忙搖頭,道:「不可,不可,貧僧是出家人,怎麼可以去住縣衙,出家人就應該住在寺裡,這裡是最適合貧僧的,貧僧哪兒也不去!」

  楊澤嘴巴撇了撇,眼睛一眯,看著鳩摩多羅,心想:「看著你以前挺精挺靈的,今天怎麼昏了頭了,這麼沒有眼力價兒!」

  鳩摩多羅是急昏了頭了,可見楊澤一眯眼睛,他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幾乎是瞬間就冷靜了下來,腦中只轉了幾個圈兒,就明白了,趕情兒,楊澤這是在要好處呢,自己該給他什麼好處?

  鳩摩多羅立即雙掌合什,對楊澤道:「楊大人,那貧僧便和你一同回縣衙吧,只是給楊大人你添了麻煩,貧僧心中甚是過意不去!」

  楊澤笑了,這老國師可算是明白怎麼回事兒了,他道:「那便好,國師先請。」他手一比劃,鳩摩多羅便低頭先走,他的幾個侍衛也扔掉了木棍和磚頭,一起跟在楊澤的身後,往大雁塔外走去。

  塔門前站著的那些青年僧人,一起鬆了口氣,他們都知道鳩摩多羅的身份,要是真動起的來……他們這麼多人當然不怕,可就怕萬一混亂之中,把鳩摩多羅給打個好歹,他都那麼大歲數了,要是真的死在了寺中,那可是麻煩大了。

  泰恩嘆了口氣,要是他所料不錯,鳩摩多羅是不會被真的趕走的,過不了多久,就又得回來,而且還會在此長住,以後可怎麼相處啊?不過,似乎這個老國師除了對經書感興趣外,對別的事並不上心,頂多也就是在辯論的時候嗓門大些而已。

  鳩摩多羅和楊澤走到人少的地方,楊澤一擺手,譚正文立即隔開侍衛,也不讓大慈恩寺的僧人靠近,以方便楊澤和鳩摩多羅說話。

  楊澤道:「老鳩,你要想看經書,這個就太難辦了,人家方丈不答應啊!」

  鳩摩多羅回頭看了眼,他是真捨不得離開,轉過頭,對楊澤道:「楊大人,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貧僧在這裡看經,你實實在在地說出來吧!」

  楊澤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鳩摩多羅沒明白,楊澤又說了好幾句,詳細地說了起來,鳩摩多羅這才哦了聲,道:「這個可是很難辦啊,出家人不打誑語……」

  「那本官也不打誑語,你的事真的很難辦啊!」楊澤道。

  鳩摩多羅沒法兒,只好道:「那便試一試吧!」

  「這就對了!」楊澤再不說出寺,立即拐到了一處靜室,向僧人要來紙筆,交給鳩摩多羅,道:「這個不用我教吧,求人的話,你肯定會說的,寫下來就是!」

  鳩摩多羅嘆了口氣,只好提筆寫了份奏章,主要內容就是求獨孤女皇讓他留在大慈恩寺裡看經。

  等他寫完了,楊澤拿起奏章來看了看,笑道:「國師竟然會寫我天朝文字,很好,語句還挺通順的!」誇了一句,把奏章放入懷中,道:「最遲明天就給你答覆,你耐心在此等待就行了。」

  說罷,他離了靜室,叫譚正文找來泰恩,告訴泰恩,鳩摩多羅還要在此多待幾天,但經書給不給鳩摩多羅看,就要等皇上的旨意了!

  泰恩心中發愁,他還以為鳩摩多羅要「不久」之後,再來寺裡呢,可沒想到這個「不久」也太短了些,這才轉眼的功夫,人家就又回來了,不對,應該是乾脆就沒有離開。

  楊澤離了大慈恩寺,立即趕去了皇宮,有了鳩摩多羅的奏章,他就可以進宮了,就可以看到菜菜了,只有見到菜菜的面,有些話才好說的。

  到了宮門口,他把事情和侍衛們說了,侍衛們立即就給他去通報,等的時間也不算長,裡面便有小宦官出來,帶著楊澤去見獨孤女皇了。

  一切和以前進宮的程序相同,楊澤在正殿裡見到了獨孤女皇,把鳩摩多羅的奏章一呈,獨孤女皇看罷,笑道:「怎地如此之快,看來鳩摩多羅的修行還不夠啊,竟然連一個月都沒有挺住,這麼快就低頭了。」

  楊澤忙道:「都是皇上您的主意好,那鳩摩多羅算是什麼,他要是國師,那皇上您就是老佛爺,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

  「老佛爺?」獨孤女皇一愣,隨即道:「佛家的笑話,還是少說為妙!」她並不喜歡這個稱呼,對她來講,還是叫皇上更順耳。

  想了想,獨孤女皇道:「待三天之後,朕在大慈恩寺舉行無遮大會,到時王公大臣都會去看,讓鳩摩多羅好好準備,只要辯論贏了,朕就允許他留在寺裡看經。」

  楊澤口稱遵旨,降出了大殿,他心想:「無遮大會?為什麼非要叫無遮大會,難道真是不穿衣服的意思?」

  他到了院子裡,四下尋找了下,估計菜菜已經等在這裡了吧,剛才在殿裡沒看到她。果然,眼睛只一掃間,便看到了菜菜,她還是站在那棵花樹之下,正笑意盈盈地衝著自己招手呢!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1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1:24
第三百七十二章 反其道而行之

  楊澤先向左右看了眼,見沒人注意他們,便向菜菜走了過去,笑道:「咦,又換了身新衣服,這身衣服比上次的那身還好看。」

  菜菜先是轉了個圈兒,讓楊澤看她新衣服,然後才很得意地道:「我在這裡天天穿新衣服,好看吧!」她今天穿著身綠色的胡服,色彩鮮豔,衣服上鑲嵌著不少的寶石,更顯華貴。

  楊澤嗯了聲,道:「好看,你比較適合穿綠色,不過上面的寶石有點兒太多了,太晃眼睛。」

  他拉過菜菜,小聲道:「我這兩天沒閒著,利用一個案子,把獨孤寶橋和他的英幗公主給趕到交趾去了。」

  他把案子的經過,大概地和菜菜說了一遍,菜菜聽完之後,笑道:「也不算離其啊,不就是姦情出人命麼,不過,要是事先不知道原委,倒是難破得很,就算你用案情重演也沒用。」

  楊澤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因為這個案子本來就沒有在長安發生過,案件重演自然用不到,不管怎麼個重演法,他也別想把案子破了。

  楊澤道:「通過這事,我聯繫上了李正隆,這個你是知道的,我們兩個商量,怎麼能把你父王和母妃給弄回京城來,只要他們回來,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菜菜眼睛一亮,道:「真的嗎,那李正隆有辦法?」可隨即,她又道:「不對啊,他不是也想著皇位呢麼,他怎麼可能幫咱們呢,要是我父王回來了,他的父王可就沒戲了。」

  楊澤嘿了聲,道:「你以為他是按了什麼好心麼。因為你是個女孩兒,而你的哥哥又是個病秧子,我跟他說了看皇孫的事,他認為你們沒有威脅了,所以才答應幫忙的……」

  他把怎麼忽悠李正隆的事。也簡單地說了一遍。之後,這才道:「估計他是要裝仁慈,想通過把你父王弄回來,以顯示如果以後他當了政,會好好待親戚的……」

  他又把李正隆想說李晏得了病,所以最好能回京養病,用以博取可憐的計劃說了。

  菜菜聽過之後。道:「要是能把父王弄回來,那就算是他不按好心,我也不會計較的,不過,萬一皇祖母不答應怎麼辦?也許裝病不好使呢,或者說皇祖母知道我父王得了病。不想讓他折騰,以免在半路上病情惡化,所以不讓他回來,這都是沒準的事兒啊!」

  她和獨孤女皇相處的日子多了,對獨孤女皇的脾氣有所瞭解,如果獨孤女皇真的可憐自己的大兒子,所以不想讓大兒子在路上摺騰。那是極有可能不讓李晏回來的,養病在哪裡養不是養,沒必要折騰回京的。

  楊澤想了想,他倒是沒有想過這點,要是獨孤女皇真的母性大發,心疼兒子,那這事兒還真不好辦了。

  想了片刻,他道:「那咱們就反其道而行之。你可以偷偷向皇上告密,你要這麼說……」他把話教給菜菜。

  菜菜聽著眼睛又亮了起來,低聲笑道:「好啊,如果這樣,沒準還真能把水給弄渾了,成功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兩人相視一笑,都感覺在這長安城中。能夠完全互相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楊澤道:「我會抽空去看看你的大哥的,看看他到底得了什麼病。對了,還有鳩摩多羅的事。這個你問你皇祖母就好,我不能在此多待了,我得趕緊走了。」

  菜菜嗯了聲,道:「你一切小心,莫要讓我擔心。」

  「我曉得!」楊澤轉身離開,快走出院子時,回過頭,見菜菜還在望他。

  菜菜見楊澤回頭,衝他揮了揮手,兩人這才分別。

  菜菜等了一小會兒,直到再看不到楊澤了,她才返回正殿。獨孤女皇正在看奏章,這段時間,她的精力越來越不濟了,可不管朝中還是家中,鬧心事兒還特別多,她的心情一直不好。

  見菜菜進來,獨孤女皇微笑著道:「乖孫,過幾天後皇祖母帶你去大慈恩寺聽無遮大會,順便散散心,這幾天你可是在宮裡憋壞了,連個陪你玩的都沒有。」

  菜菜乖巧地坐到了獨孤女皇的身邊,道:「還好啦,宮裡有好多的小宮女,可以陪著我玩兒,不過,她們都不太會玩。」

  獨孤女皇笑而不語,宮女們哪敢和小公主玩,就算是玩,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她還記得長公主小時候,只要是宮女們伺候得不好,就要打罵,估計在宮女們的心裡,凡是公主,就都不好伺候吧!

  菜菜假裝想了想,忽道:「皇祖母,剛才楊澤和我說話了,就在院子裡面說的。」

  獨孤女皇嗯了聲,只要楊澤一來,菜菜必會消失一會兒,她早就明白,年輕人嘛,說點悄悄話兒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看楊澤那個孩子也還算不錯,雖然出身低點兒,但年輕人的前途是靠自己拼出來的,這就相當地不錯了,比象獨孤寶橋那樣的,強上不知多少倍。

  菜菜低頭道:「他和我說了件事,是關於我父王和李正隆的事。」

  獨孤女皇微微皺起了眉頭,心想:「李晏和李正隆怎麼扯到一塊兒去了,還要通過楊澤告訴菜菜,這是在向我傳話兒嗎?到底是李正隆想傳話,還是楊澤想傳話兒?或者是李晏想傳話?不可能是李晏,他遠在鎮西,哪可能傳什麼話回來。」

  「是什麼事,他們是不是又在一起嘀咕著,怎麼和你大姑母作對了?」獨孤女皇說道,最近楊澤和長公主鬧得都挺歡的,她便有些想法。

  菜菜搖頭道:「不是,沒有大姑母什麼事兒,啊,也是有一點關係的。楊澤不是判不了獨孤寶橋的案子麼……」

  提到獨孤寶橋,獨孤女皇忍不住哼了聲,這個族人實在是太不給她長臉了,只會丟人現眼,她現在都後悔處罰得輕了,應該直接按個罪名,把這個族人給砍了,免得留在世上。繼續丟人現眼。

  菜菜接著說道:「現在獨孤寶橋和他的英幗公主一起出城了,李正隆覺得很高興,便對楊澤說,如果有什麼事想要他幫忙儘管說,楊澤便說想讓我父王回到長安,他一直都對我父王很忠心的,想盡一切辦法幫父王。」

  獨孤女皇嘆了口氣。道:「楊澤那小子雖然有諸多的不是,可在忠心這一點上,卻是遠超旁人,現在像他這樣忠心的大臣越來越少了,都是些勢利之徒,削尖了腦袋鑽營的傢伙。」

  菜菜點頭道:「是啊。不過,他也是夠膽小的,不就是獨孤寶橋的案子麼,有啥不敢自己斷的,非要找李正隆……」

  「不要提那個人的名字!」獨孤女皇道。

  「李正隆的?」菜菜吃驚地道,難道皇祖母不喜歡李正隆,已經到這種連名字都不想聽的地步了!

  「是另一個人的名字!」獨孤女皇哭笑不得。

  菜菜哦了聲。原來說的是獨孤寶橋啊,那個倒霉東西,提不提他都無所謂。她道:「楊澤求了正隆哥,正隆哥便答應了,說想要求他的父王,就是相王……」她不稱李正隆了,改稱正隆哥了,聽起來很親切。其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要叫三叔,他是你的三叔。」獨孤女皇笑道。

  「嗯,正隆哥就是想讓三叔來求皇祖母,說我父王生病了,想念家鄉長安,想回長安養病,正隆哥說只要他父王出馬。這事兒就一定能辦得成。」菜菜接著道,她說的話,都是楊澤教她的,她只要把大概意思說出來就成了。

  獨孤女皇的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如果李正隆敢這麼幹,那往小了說,是欺騙奶奶,如果往大了說,那就是欺君之罪,不管對於哪個帝王來講,欺君之罪都是不可饒恕的。

  菜菜卻還說道:「但楊澤覺得這事兒太不靠譜了,而且正隆哥提的條件是掌兵權,好像是要當什麼右神武大將軍,楊澤說這個他無論如何也辦不到,而且掌兵權這麼重要的事,讓他知道了,說不定會被滅口,也或許只是試探,總之他是不敢聽的,也不敢答應。」

  獨孤女皇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她這輩子最忌諱的事,就是李家的人掌兵權,只要她還沒死,她就不能讓李家的人翻身,至於皇位傳給誰,那都是她活著時候決定,死了之後才會實現的,她不死新皇帝能登基麼,所以李正隆正是犯了她的大忌諱。

  然而,獨孤女皇是不可能聽信一面之詞的,如果楊澤是在胡說八道,那她豈不是要冤枉了自己的孫子,再怎麼說李正隆也是她的血脈。

  獨孤女皇道:「那你呢,你不想想,你把實話和皇祖母說了,皇祖母就有會讓你父王回來了啊!」

  菜菜搖了搖頭,道:「孩兒是很想讓父王回來的,但楊澤說正隆哥的辦法一定不行,與其被他利用,還不如實話實說。皇祖母你一定是很想念我父王的,但如果他真的有病了,那皇祖母你就算是再想他,也不會讓他回京的,路途這麼遠,他要是真有病,病情惡化了怎麼辦,萬一路上出了意外怎麼辦,皇祖母你一定會不讓他冒這個險回來的,所以這個主意太一廂情願了,一定行不通。」

  獨孤女皇大敢驚詫,奇道:「楊澤真是這麼說的,他憑什麼這麼猜測?」

  如果這個結果楊澤能猜出來,而李正隆沒有想到,那就說明楊澤比李正隆強多了,做為皇帝,獨孤女皇不見得會選李正隆當皇太孫,可為了江山,她太需要一個年輕的才俊,培養起來留給兒孫,拱衛帝國了,楊澤幾乎現在就有當宰相,退一步講,當中樞舍人的能力了。

  菜菜卻道:「沒憑什麼啊,他只是說如果他生病了,他的父母就絕對不會讓他千里迢迢的回老家,而是就留在京城養病,做父母的都會心疼兒子的,寧可自己想唸得厲害,也不會讓兒子冒險的!」

  一句話,說得獨孤女皇心裡酸酸的,她忽然感到,自己也很想念李晏了,那是她的大兒子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1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1:32
第三百七十三章 以皇帝的名義去害人

  獨孤女皇好半晌沒有說話,她在想,自己年紀大了,現在身體又差,也不知能活多久,是應該把兒子們召回來了,不但要把大兒子召回來,二兒子也要召回來,自己在臨去見先帝之前,一定要見見她的這兩個兒子,否則到了地下,先帝問起,她沒法回答啊!

  不管獨孤女皇曾經有過多少男寵,在她的心裡,先帝永遠是第一位的!

  獨孤女皇讓菜菜自己玩去,她則一個人留在正殿當中,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做了個決定,再考驗楊澤一次,如果這次幹好了,那就好好重用,如果這次辦不好,那就打發楊澤回家吧,要不然楊澤留在京城,早晚得被人給害了,那未免可惜。

  她提筆寫了幾行字,叫來梁大忠,道:「你去找楊澤,讓他按著朕的吩咐辦事,這次不要聲張,偷偷辦了就成。」把紙條折好,交給了梁大忠。

  梁大忠答應一聲,離了大殿,去找楊澤,他很是納悶兒,獨孤女皇只給了一張紙,這不算是聖紙啊,也不算是口諭,那這算是什麼,他還沒有傳過這樣的旨呢!

  紙條就在他的懷中揣著,也沒有信封,也沒有火漆,他要是想看的話,隨時都能看看上面的內容,可他就是不敢,帶著心中的疑問,到了萬年縣,找到了楊澤。

  楊澤剛剛回來,聽梁大忠來了,心中奇怪,他迎出大門,笑道:「梁大總管,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你來找下官有何要事啊?」

  他看梁大忠的樣子,不像是來傳旨的,要是傳旨,那一定會先詐唬一通,讓他擺香案什麼的,可看上去也不應該是私事。現在人家是內宮大總管了,哪可能會這麼閒,大白天的來找自己。

  梁大忠道:「皇上給了張紙條,讓你按著上面的吩咐去辦。可這既不算是聖旨,也不算是口諭,咱家可真是奇了怪了。」

  他辦事謹慎,沒有立即把紙條給楊澤。而是進了二堂,這才拿出來。見楊澤要打開紙條,他忙嘿了聲,讓楊澤慢點兒,他走到窗邊,這才沖楊澤揮了揮手。這明顯就是不想知道紙條上寫的是什麼。示意楊澤也不要告訴他。

  楊澤打開紙條看去,就見上面寫著簡單的幾句話,還有一個地名。他點燃了蠟燭,把紙條燒了,這才道:「梁大總管,那文景山是何去處?」

  梁大忠回過頭來,見桌上有灰燼。便知楊澤看完了,並把紙條給燒了,他道:「那是先帝的陵墓所在,現在還沒有封口,要等……嗯,要封口還要……哎呀,這個不好說啊,反正你明白的。」

  楊澤哦了聲。心想:「先帝的陵墓還沒有封口,是要等獨孤女皇駕崩後再封的,這說明他們夫妻是要合葬的。」

  他道:「梁大總管,其實皇上用紙條寫旨意,就是不怕你看,但也不想聲張出去,你很守規矩。沒看過紙條,現在紙條也被下官給燒了,那麼上面寫的是什麼,也只有下官知道了。但是下官是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梁大忠嗯了聲,道:「你別告訴咱家,不過你要問些什麼事,咱家卻是會告訴你的。」

  兩個人都明白,獨孤女皇這樣做,必定是因為楊澤不瞭解宮裡的事,有些隱秘一點兒的事,還是要通過梁大忠的嘴裡說出來的。

  楊澤道:「皇上……嗯,這話怎麼說呢……」

  「這裡就咱們兩個,沒啥不好說的!」梁大忠笑道,他對這事兒的嚴重性認識的不夠,畢竟他只是個宦官,一個太監而已,勾心鬥角可以,要說到殺人放火,他是沒這個本事的。

  「皇上曾經有過多少男寵?」

  「啊!」梁大忠大吃一驚,嘴巴幾乎都合不上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楊澤會問出這麼句話來。

  楊澤嘿嘿乾笑兩聲,道:「幹嘛提先帝的陵墓,皇上是怕……那個之後,沒臉去見先帝啊,還有幾句話,那明顯是暗示,給她身後留個好名兒,國家大事咱們位份太低,沒法替皇上分憂,可這家事嘛,你是皇室家奴,下官則是忠心耿耿的那個……就是那個犬馬啦,至多也就是個爪牙,這時候不替皇上分憂,什麼時候替啊!」

  梁大忠臉色灰白,有些事情他只是想不到,可一旦想到,就知道要怎麼辦了。他嚥下口唾沫,道:「那些男寵面首,至少有十一個,現在個個都是人上人,其中有四個是國公,一個是白馬寺的主持,還有三個……在長公主那裡,其餘的,已經死了,怎麼死的你就別問了,反正你要處理的就是八個,不過依著咱家看,你一個都處理不了,這事沒法明面上干啊!」

  楊澤點了點頭,是沒法明面上干,這個人個個都是位高名顯之人,要是一起突然被殺,那頓時就得流言四起,本來有些人不知道獨孤女皇有男寵,那麼也會知道了,本來流言也就是些風流事,可會演變成什麼樣的流言,那就不一定了。

  前些年,因為獨孤女皇有男寵的事,被李家皇室的人知道了,在外地還以此為藉口造反,雖然都被鎮壓下去了,可也終是難聽的事,獨孤女皇知道自己不行了,也不會再召男寵進宮了,那麼就要收拾掉他們了,免得給她蒙羞。

  楊澤心中很是不忿,風流快活的事,獨孤女皇能做得出來,現在卻怕別人說,有本事當初別風流啊,現在卻要自己給她擦屁股,這不是考驗自己呢麼,她沒事兒怎麼總喜歡考驗自己啊!

  梁大忠報出了幾個名字,然後再不敢說什麼,這老太監以飛一般的速度跑掉了。

  楊澤一個人留在二堂,想著怎麼辦,雖然那些男寵位高名顯,但都沒有實權,所以弄死他們沒啥困難的,偷偷進行就成,沒誰會亂說,難的就是那個白馬寺的主持,那可是長安城裡的名人,要是弄死了,非得引起注意不可,而最好弄死的三個人,恰恰就是長公主手裡的三個,只要自己露出點口風,長公主就能替他把事辦了。

  看來,這是獨孤女皇在考驗自己,夠不夠心狠手辣,對於別的皇帝來講,臣子心狠手辣不是好事,可對於獨孤女皇來講,她的心腹大臣要是連殺人都殺不好,那簡直就是不合格,這位女皇陛下的想法,可和別的皇帝不一樣的。

  正想著,付丙榮回來了,他去城外弄屍體,本來挺簡單的一件事,可真的弄起來卻著實的麻煩,積福莊是焚化無主屍體的地方,可規矩卻嚴,無主屍體是必須焚化的,要不然會引發瘟疫,可就算是無主的屍體,沒事誰要來幹嘛,莊子裡的人很是驚訝,差點認為付丙榮是個食屍魔!

  付丙榮苦著臉道:「這事兒好生難辦,屍體不是貨物,沒法買賣,莊子裡的人說什麼也不肯賣給我,最後還是我等著莊子的入口,見有人新送來屍體,我才大哭著,說是我的家人,這樣才弄回了五具,不知夠不夠用啊?」

  楊澤皺眉道:「夠是夠用了,不過,我不是派人去找你了嗎,讓你把屍體扔到獨孤寶橋的車隊旁邊,好好地嚇唬嚇唬他,你有沒有辦成這事兒?」

  付丙榮笑道:「辦好了,這個好辦得緊,我帶著人找到了獨孤寶橋住的地方,昨天晚上把兩具屍體往他的車上一扔,然後等到早上,院子裡面大喊大叫的,就知道事兒辦成了!」

  「獨孤寶橋好嚇唬的得緊,那個英幗公主也是外強中乾的,和長公主完全不一樣,估計他們已經被嚇傻了。」楊澤道。

  付丙榮卻不解地道:「師父,獨孤寶橋就是個廢物點心,嚇唬他沒啥用的,就算是不嚇唬他,他也不會對咱們造成什麼麻煩,那幹嘛要費這事呢?」

  「你能問出這個,就代表你也是個廢物點心,還好意思說人家!」楊澤笑道:「嚇唬獨孤寶橋兩口子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讓別人看到,長公主連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都保護不了,跟著她混沒前途的。」

  「那殺了獨孤寶橋兩口子豈不是更好……啊,那樣就會被追查到底了,對咱們就成麻煩了,只嚇唬一下,達到目地就成!」付丙榮笑道,這回他明白了。

  楊澤想了想,說了幾個名字,道:「去查一下這幾個人,有什麼喜好,還有惡習什麼的,然後報給我,最好能找一件事,把他們幾個連在一塊,然後一鍋端了。」

  付丙榮答應一聲,去辦事了。

  最難辦的就是那個白馬寺的主持,這個可是名人啊!楊澤想了好半天,最後只好決定,只能再利用一下鳩摩多羅了,鳩摩多羅不是有好幾個武士麼,個個都是身手極厲害的傢伙,不用一下,豈不是對不起白馬寺的那個淫僧,反正那個主持不是什麼好鳥,殺了就算是替天行道了。

  楊澤又叫來譚正文,道:「你能說會道,去白馬寺看看,記得化一下妝,別讓人認出你來,去散播一下謠言,說鳩摩多羅看不起那個白馬寺的主持,說得惡毒一些,把那個主持激得去找鳩摩多羅算帳,任務就算完成了。」

  譚正文低頭想了片刻,道:「這個……恐怕不好辦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0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1:45
第三百七十四章 風平鎮

  「怎麼不好辦?」楊澤皺眉道,他感覺這事很好辦啊!

  譚正文道:「如果是白馬寺的那個主持,要和鳩摩多羅對質怎麼辦?那豈不就一下子露餡兒了,兩人一見面,什麼事都說清楚了。」

  楊澤嘿了聲,原來是怕這個。他道:「這個簡單,你就說白馬寺的主持四處勾引女人,是個不正經的傢伙,不守佛門清規,然後再說鳩摩多羅在大慈恩裡看經,這麼一說,就算他倆想對質,也不可能了,只能見面就打,以後的事跟咱們就沒關係了,看熱鬧就成!」

  譚正文啊地一聲,笑道:「原來是要這麼說啊,那就簡單得很了,這個徒兒最是拿手了。」他立即就興沖沖地跑了。

  楊澤看著譚正文出門,心想:「不知李晏的長子,在什麼地方,我得替菜菜去看看她的哥哥才行,都進京這麼些日子了,卻從來沒有去見過。」

  他叫來木根,讓木根去打聽一下,菜菜的大哥到底住在哪裡。說來也奇怪,菜菜的這個哥哥幾乎在長安城裡像是個透明人一般,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曾提起他,存在感實在太低了些,畢竟這個人是皇室的長子嫡孫,理應受到所有人的注意才對。

  木根很快就回來了,說菜菜的哥哥並不住在城裡,而是住在城外的風平鎮,那是一個大鎮子,周圍全是果樹,各式各樣的果樹幾乎全能在鎮外找到。

  一聽是在城外,楊澤就猶豫了,他現在可不敢出城,只要他一出城,生命安全就沒法保證了,長公主非得派人刺殺了他不可,兩派的鬥爭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在城裡沒關係,長公主再怎麼跋扈。也不敢在獨孤女皇的眼皮子底下殺人,可出了城門,那意外情況可就多了。

  木根道:「師父,咱們要出城去看那位郡王嗎?他不光是郡王,好像還是徐州大都督呢,好大的官啊,比李正隆都厲害。」

  楊澤嘿了聲。徐州大都督聽起來威風,其實只是個虛銜,遙領官位而已,也就是朝廷上的人知道這個官位,可徐州的百姓是不知道的,也不會真聽他的話。而且菜菜的這位哥哥有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去徐州。

  楊澤搖了搖頭,道:「暫且不去吧,我現在出城太危險。不過,你可以去看看那個鎮子,拿著我的名帖去拜見一下,給他送些禮物,順便試探一下。看看他到底得了什麼病,要是方便的話,不妨請他進城來,就用來看看他妹妹菜菜小公主的名義。」

  木根哦了聲,道:「要是他不肯來怎麼辦?」

  「他一定會來的,只要他能動彈,就一定會來的!」楊澤很肯定地道,就算他請不動。當然他算老幾,十有八九請不動,但當獨孤女皇向王公貴族們介紹菜菜時,他這個當哥哥的豈有不來之理。

  木根答應一聲,拿了張楊澤的名帖,又帶了些鎮西的土特產,便出城去見那位徐州大都督了。

  楊澤則繼續想著。怎麼把獨孤女皇交待下來的差事辦好,以他的想法,如果辦好了,獨孤女皇說不定會再給他更難辦的差事。但差事越難辦越好,說明他在獨孤女皇心裡的地位越來越高,這對以後的仕途有極大的好處。

  且說譚正文到了白馬寺,他身後跟著好幾個鎮西來的士兵,全都換上了百姓的衣服,光看著服飾,那是誰也猜不出他們是外地來的。

  到了白馬寺外,譚正文就發覺這白馬寺太氣派了,簡直比大慈恩寺氣派多了,而且香火鼎盛,不但進香的香客多到數不清,而且寺門口還有集市,集市裡面買什麼的都有,是個至少上千人的集市。

  一個鎮西兵小聲讚道:「今天有廟會吧,這麼熱鬧,這可比咱們鎮西繁華多了,看看這人多的……」

  譚正文回頭瞪了他一眼,小聲道:「別提鎮西的名字,還有,你們的口音也都遮掩一下,別有家鄉話,免得被人聽出來。」

  幾個鎮西兵連忙點頭,他們都是譚正文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能說會道,編瞎話的本事一流,只不過雖然他們擅長胡說八道,可口音卻是沒法改的,鎮西士兵幾乎沒有會說純正官話的,也就是長安話,他們沒有誰能說得非常的字正腔圓。

  譚正文站在集市外圍想了片刻,要說口音,他自己的口音也不咋地,說起來就算是楊澤,在說官話時,也會不經意地帶出一些保安州老家的口音,這個似乎是誰也沒法避免的。

  白馬寺的大門就在集市之後,譚正文一時之間,竟然不敢過去,楊澤交給他的任務不算難,就是造謠唄,可完成起來,這個過程卻難得很了。

  他們幾個只好傻傻地站在集市之外,全都手足無措起來,要想造謠,就得說話啊,可他們沒法說當地的話。

  就在他們猶豫之時,過來了一個身穿灰色短衫的人,這人年紀不大,只有二十出頭,長得非常的精明,一看就是集市裡混飯吃的,專門宰外地人冤大頭的那種人。

  這灰衣年輕人過來,先是拱了拱手,這才笑道:「幾位,看樣子是外地來的吧,這是剛到京城,還是要離開了啊?小人孫三,給幾位少爺見禮!」

  說話時他笑嘻嘻的,而且禮數週到,神態相當地討人喜歡。

  譚正文以前在保安州時也經常混吃混喝,象孫三這種人他是見過的,心念一動,道:「是要離開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孫三喜笑顏開地道:「看幾位少爺的樣子,必是想給家裡人帶點兒好東西回去,要說這白馬寺的集市,那可是京城一景,裡面的好東西,就算你們在東市和西市,也是買不到的,可都是寺裡的佛爺開過光的好東西,這要是買回家裡去,那可是大大的光采,得讓別人羨慕死不可!」

  譚正文嘿了聲,道:「讓別人羨慕死了,那不出人命了麼。」他向集市裡大概地掃了一眼,發現裡面有不少的攤位賣的都是佛像,佛畫什麼的,還有一些小小的吊墜,還有成套的佛經。

  孫三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咱們京城人向來好客,幾位少爺要是不嫌棄,小人正好閒著沒事兒,就帶幾位少爺在這集市裡逛逛如何?」

  譚正文嗯了聲,便讓孫三在前面帶路,他知道這個人只是個混混,說不定也不叫孫三,要是能把謠言讓孫三替他們傳傳……沒準能成!

  他回過頭去,衝著幾個鎮西兵打了個眼色,鎮西兵立即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一起笑了起來!

  孫三領著譚正文幾個人,先去了一個小攤子,攤子裡賣的是吊墜,各種各樣的吊墜,足足有上百種,只是這些吊墜作工都太粗糙了些,騙騙小孩子還成,可要是買回家鄉去送人,那就未免有點寒磣了。

  譚正文卻也不介意,從懷裡拿出錢袋,嘩啦啦,先倒出了一把金瓜子,從中取出一粒,道:「買十個,給我包好!」

  那攤子的主人瞬間眼睛一亮,孫三也是咕咚一聲嚥下好大一口唾沫,他倆互視一眼,攤主笑道:「好哩,這就給客人您包好!」

  而孫三卻道:「這位少爺,你要不要請佛像啊,家裡要是有老人,送佛像是最好的,佛前一柱香,可以保老人長命百歲!」

  譚正文裝出一副歡喜的表情,道:「佛像?好啊,我正好想買幾個回老家去送人呢!」

  孫三忙道:「佛像可是不能用買的,得說用請,請佛像,那錢……就是孝敬神佛的錢,請神錢!」

  「哦哦,原來如此!」譚正文點了點頭,把攤主遞過來的吊墜放入懷裡,和錢袋放在一起。

  孫三又開始在前面帶路,領著譚正文往集市外面走去。

  譚正文忍不住問道:「這是要去哪裡?請佛像不是在集市上請嗎?」

  孫三側過身子,陪著笑臉道:「集市上的佛像都是沒有開過光的,要想請開過光的,那得去寺裡請才行,被寺裡的大師們開過光的佛像,特靈驗,對老人家那就更是靈了,有求必應!」

  譚正文哦了聲,繼續跟著他走。後面幾個鎮西兵心想:「這是要把我們領到沒人的地方,敲我們的悶棍啊,說不定還要先在我們的腦袋上套上麻袋,看來孫三這小子沒少幹這種壞事,專門找外地人下手!」

  與他們所猜測的半點沒有錯,走出集市,沒走出多遠,便拐進了一條小胡同裡,那孫三打了個呼哨,突然跑了起來,只眨眼的功夫,便跑出了幾丈遠,雖然幾丈的距離不算很遠,可也足夠混混使出手段了!

  隨著呼哨聲,小胡同的上面,突然撒下了一張大網,對著譚正文幾人的腦袋便罩了下來!

  如果事先沒有防備,那還真容易著了孫三這夥人的道兒,可鎮西兵們一進入小胡同,便全身戒備,一看孫三突然跑起來,便知是怎麼回事了,他們也跑了進來,並沒有一愣神,或者呆住的表現,他們一動,那張網便撒了個空,沒有罩住他們。

  孫三跑開,以為必能抓住後面那幾頭肥羊呢,站住轉身,笑道:「幾個不長眼的東西,財不露白的道理,你們竟然不……」

  沒等他說完呢,譚正文便到了他的近前,一記重拳打到了他的鼻子上,就聽咔嚓一聲,孫三的鼻樑骨斷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0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1:55
第三百七十五章 士兵與和尚

  孫三哎呀一聲,向後倒去,身子一落地,譚正文上去便是一通猛踹,他穿的是硬底的皮靴,只不過幾腳,便把孫三踹得直翻白眼,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胡同的牆上呼呼地跳下幾個人,胡同的小道兒兩頭也出現了幾個人,加起來怕是得有十來個人,這些人都是穿著灰色短衫,人人手提著短木棍,叫嚷著衝了過來。

  一個鎮西兵笑道:「嘿,竟然衣服是統一的,難不成你們也是當兵的?」

  鎮西兵可不在乎混混們手裡的木棍,他們從懷裡把短刀給抽出來的,木棍是用來打架的,而刀子是用來殺人的!

  只一聲喊,幾個鎮西兵便衝了上去,噼裡啪啦聲中,只不過是片刻功夫,便把這十幾個混混一起給打趴下了,正規士兵打混混,那真是不需要什麼太久的過程!

  小胡同裡哀嚎一片,混混們都是驚駭,他們可沒想過會這麼快地被打趴下,而且還是在他們人數佔優的情況下!

  譚正文一腳踩著孫三的腦袋,一手拿著短刀,笑道:「打架靠人多,可殺人就不靠人多了,那得看刀子在誰的手中!」

  他彎下腰,拿著短刀便把孫三的一隻耳朵給割了下來,孫三痛得嗷嗷大叫,爺爺祖宗的一通亂叫,混混們也都要嚇得暈過去了,這也太狠了,這些人難道不是外地來的客商,而是江洋大盜麼?

  小賊遇上大盜,這個後果可嚴重了,小賊只會佔便宜敲悶棍,可大盜是要人命的啊!

  譚正文心想:「不可能只有這麼幾個人,如果只有這麼幾個,那他們豈敢在白馬寺的旁邊胡混,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他們一定背後有人,在白馬寺牆外做這種沒本錢的生意。要說沒有寺裡的和尚支持,那才是笑話呢!」

  譚正文揮手,道:「把他們的耳朵全都割下來,給他們留點記號!」

  混混們大驚,一起叫了起來,說他們是有後台的,只要放了他們。什麼話都好說,必會有人出來重謝,大家交個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莫要自誤,傷了他們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鎮西兵哪會聽這些沒有用的廢話。刀子齊下,把他們的耳朵全給割了下來,有個鎮西兵還笑道:「沒耳朵了好啊,涼快,而且沒了耳朵,看看,你們都英俊多了。個個都是帥小夥兒!」

  譚正文又把孫三的另一隻耳朵也割了下來,這幫混混缺德事兒一定沒少幹,他們這算是替天行道。

  混混們聲嘶力竭地叫喊,就在這時,胡同口出現了幾個高大的僧人,手裡都提著齊眉棒,看樣子是武僧,而領頭的那個手裡更拿著一根碩大的禪杖。這幾個僧人大步過來,喝道:「什麼人,竟然敢在白馬寺撒野,快點兒把人放開!」

  得,這肯定是幕後主使了,在幕後待不住了,便跑到幕前來了!

  譚正文哼了聲。衝著鎮西兵打了個眼色,鎮西兵立即沖上,揮刀便砍!

  後來的這幾個僧人,都是白馬寺裡的和尚。個個長得人高馬大,也不是什麼遵守清規戒律的人物,吃肉喝酒個個都是好手,以前是街上的大混混,只不過後來跟了更大的混混,也就是白馬寺的主持,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不再當混混,而是進寺當了和尚。

  就算是衣服換了,可混混終究是混混,讓他們好狠鬥勇可以,但真要是說起殺人放火,他們是沒有這個膽子的,尤其是好日子過得久了,就更沒有殺人的心思了,能安穩賺錢,誰還提著腦袋混啊!

  所以這幾個僧人雖然個個還都算是挺厲害的,有幾下子棍棒的基礎,可是真的動手玩命,他們就不行了,他們自己認為,他們的命多珍貴呢,就算以前是爛命一條的時候,也不能說丟就丟,何況現在身嬌體貴的!

  可反觀鎮西兵,那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從苦寒之地出來的,別說京城繁華之地的混混,就算是草原上的遊牧部落,他們都敢搶的,殺人放火這些事,對於他們太簡單了,只不過現在當了兵,算是規規矩矩吃糧拿餉了,可要他們再動手,那也絕對不是一群和尚能抵擋得了的!

  小胡同裡又響起噼裡啪啦的聲音,不過片刻功夫,又躺了一地,那幾個和尚也都被打趴下了!

  譚正文又是一腳踩著領頭和尚的腦袋,一邊笑道:「咱家國師說了,白馬寺的那個什麼主持最喜歡男人的屁股,現在看起來,也許還真是那麼回事兒,兄弟幾個別閒著,把他們的褲子扒下來,欣賞一下!」

  鎮西兵嘻嘻哈哈地,當真把幾個和尚的褲子給扒了下來,一邊看著和尚們的屁股,一邊讚道:「果然是白白嫩嫩,他們的主持還真是好胃口啊!」

  譚正文忽然用突覺話說了句:「在他們的屁股上刻花,弄個紋身出來!」他的突覺話說的不好,短短一句話,便說錯了兩個詞,花沒說對,紋身也沒說對。

  可這幾個鎮西兵卻都是會說突覺話的,說得還不錯,他們哈哈幾聲,用突覺話大聲說了起來,並且還拿著短刀,在幾個和尚的屁股上一通亂劃,弄得鮮血淋漓,至於刻的是什麼花,紋的是什麼身,那就說不準了,反正就是亂劃!

  花兒刻完了,譚正文一聲招呼,用突覺話道:「收兵!」這個詞他倒是說得很是正確,帶著鎮西兵迅速撤離現場,跑得無影無蹤!

  他們走了,小胡同裡的人這才慢慢起身,混混們嚎叫著爬過來,對著那領頭的和尚叫道:「佛爺,你一定要給小的們報仇啊,不能放過這幾個傢伙!」

  那領頭的和尚名叫慧通,是白馬寺主持馬小寶的座下三弟子,他最是貪財,有了馬小寶當靠山,他的膽子就更大了,嫌別的途徑來錢慢,不如搶的快,便召集了一群小混混,專門搶外地客商的錢財,幹些沒本錢的生意,當然,他做這些事,馬小寶是不知道的,堂堂白馬寺主持,是不缺錢的,而且就算是缺錢,也不會幹這種事,那太丟主持的面子了。

  慧通被小混混們扶了起來,他此時的屁股上全是血,屁股都被劃爛了,再看小混混和幾個師弟,也都是渾身是血,樣子十分的悽慘。

  慧通道:「他,他們是什麼人,怎,怎地下手如此狠毒,真是聞所未聞!」

  「聽他們說話,好像是外地人……」一個小混混道。

  「廢話,如果不是外地人,你們敢下手麼!」慧通沒好氣地斥責,就因為外地人好欺負,他們才敢下手,要是換了本地人,一紙狀子告到衙門裡去,就算是馬小寶能擺平,也會很麻煩的。

  那孫三掙紮著到了慧通的跟前,他算是見多識廣的人,道:「佛爺,聽他們說的話,好像是突覺話,還提到了什麼國師,那是什麼人物?」

  他不會說突覺話,可在市井裡待得久了,聽還能聽得出的,但譚正文他們說的是什麼,他就聽不明白了,只記得最後譚正文說的一個詞兒,他鸚鵡學舌般說了出來。

  慧通也不懂突覺話,他一個曾經的混混頭子,哪可能會說外語,那也太高瞧他了。慧通道:「扶我回寺,去和主持師父說明這事兒,你們也都跟著進來吧,做個證人!」

  他不知道這事兒有多嚴重,可吃了虧,卻是一定要報仇的,尤其是屁股都被劃爛了,這個仇要是不報,以後可沒法做人了,當然,就算這個仇報了,他以後做人也有點困難,別人再不會給他面子,只會把他當成笑話。

  一眾人從後門進了寺院,路上見到他們的僧人無不驚訝,一起圍上來問怎麼回事,敢在白馬寺附近撒野的人還真沒見過,更不要提把慧通這樣的人物給收拾成這樣的。

  來到了一座大院子裡,院子裡此時正在舉行宴會,主持馬小寶正在和幾個俗家的朋友喝酒吃肉。

  馬小寶出身江湖,以前是個跑江湖賣藝的,只因長得俊俏,又有一身算是過得去的武藝,這才勾搭上朝裡的貴人,在貴人玩膩了他之後,又推薦給了獨孤女皇,他算是獨孤女皇曾經最得寵的一個小白臉兒了。

  可獨孤女皇也有玩膩他的時候,畢竟馬小寶為人太粗魯,少了內涵,失了韻味,也就是玩玩還行,要想長久受寵,那他就不行了,可比不得那些讀過書的才子。

  馬小寶也知道他的弱點,可要他讀書,他卻沒這本事,也不願意讀書,可他卻喜歡和讀書人在一起,京中有無數的紈褲子弟,本事不大,可吃喝玩樂胡吹牛皮,卻是本事不小了。

  他今天宴請的幾個人,便是京中的紈袴,會做幾首歪詩,會對著朝政議論幾句的那種人物。

  馬小寶有點喝高了,他大著嗓門道:「不如由俺發下請帖,過幾日在曲江池開一場大詩會,大家來一起做詩耍耍……」

  剛說到這裡,就見一群人進來了,而他的好徒弟竟然是被抬著進來的,全身是血,看樣子是受了重傷,這些人一進院子就大聲號哭,把馬小寶給嚇了一跳!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0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1:59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不做或做絕

  馬小寶大吃一驚,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因為喝得太多了,他還一晃悠,叫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被人當豬給殺了嗎?」

  雖然他以前是跑江湖的,但這麼一大群人,個個血淋淋的,如此情景,他還是沒有見過的,一下子就往殺豬的屠宰場方面想去了。

  而他宴請的那幾個紈袴,看到這種情景,也都嚇傻了,其中有一個最沒出息,竟然呃地一聲,嚇得暈了過去,生活在長安這種太平之地,誰見過這種血淋淋的事啊!

  慧通嚎啕大哭,他的大哭,可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大哭,疼啊,屁股上巨痛難當!他叫道:「師父,出了大事了,咱們被人打上門來了!」

  馬小寶滿臉通紅,他的徒弟在那些「文人士子」面前丟了臉面,他當然要發怒,自從他成為獨孤女皇的小白臉兒之後,已經好多年沒有人敢欺負他了,更不要說這種打臉打得血淋淋的事了!

  他叫道:「不要哭了,沒用的廢物,發生了什麼事,快快說出來!」

  慧通道:「外面有人打架,就在咱們的寺外面,這種事徒兒當然要出去制止,可不成想,那些惡人,連徒兒也給打了,還說師父你……」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來。

  馬小寶氣道:「說俺什麼,一定不是好話,是罵我嗎?他們罵了什麼?」

  慧通這才接著道:「他們罵你喜歡男人的屁股,便扒下了徒兒的褲子看屁股,還說這麼白白嫩嫩的屁股,一定最討你的歡心,所以他們便在徒兒的屁股上亂劃,說以後讓你喜歡不成!」

  他說完之後,後面那幾個和尚也叫了起來,他們的屁股也被劃破了,這可是物證。而他們本身又是人證,叫喊起來,由不得馬小寶不信。

  馬小寶極度驚訝,也極度的憤怒,要說他不守清規,他是承認的,他天天喝酒吃肉。他自己豈有不知之理,可要說他喜歡男人的屁股,這完全就是胡說八道了。

  馬小寶別的清規不守,但在色字頭上,他是絕對守得住的,他怕獨孤女皇隨時叫他進宮。他要是伺候不好,豈不是完蛋了,所以他從來也不找女人的,至於男人,他當然更不找了,更加談不上喜歡男人的屁股!

  一個紈袴文人叫道:「這怎麼可能,這完全是誣陷。是在造謠,那些人是從哪來的,可是誰的家將?」

  又有一個紈袴文人說道:「怕是故意來找茬兒的,只不過被慧通給碰上了,就算是慧通碰不上這事兒,別人也會碰上的,躲是躲不掉的。」

  馬小寶酒喝多了,自然容易發怒。他惡狠狠地看著慧通,道:「是些什麼人?可是哪家的護院,你們有沒有見過?」

  在他的認知當中,要想壞他名頭的人,自然便是情敵,也只能是情敵,獨孤女皇的小白臉兒不少。最近也不再寵愛他了,他失了寵本來就很生氣,怨恨別的小白臉兒,幾乎都算是恨到了骨頭裡!

  現在有人造謠。還這麼禍害他的手下,他第一時間就認為是情敵干的。

  和尚有情敵,這也算是長安城裡的一大奇聞了,如果還要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那就更是奇聞了!

  慧通道:「他們說了國師什麼的,還說了不少的突覺話,最後一句徒兒是記得的……」他把譚正文說的最後那句話,重複了出來。

  馬小寶沒聽懂,他不懂突覺話,當然不會翻譯,可紈袴文人當中,有一個算是會點突覺話的,說道:「收兵?這個詞在突覺話裡是收兵的意思,難不成打你們的人是突覺人?」

  「收兵?那不是軍隊裡說的話麼?」那個剛剛暈倒的紈袴文人醒了過來,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提醒了馬小寶一句。

  馬小寶頓時就是一愣,突覺人?他不認識什麼突覺人啊,國師是什麼,他更加的不認識,鳩摩多羅的事,他是不知道的,也沒心情知道,凡是跟他爭寵無關的事,他都不想知道,就算有人和他說過,他也是聽過就忘,現在酒勁兒在頭,更加想不起來了。

  這幾個紈袴文人也是糊裡糊塗的,都不知道鳩摩多羅的事,他們喜歡和馬小寶喝酒,卻肯定不會去大慈恩寺和泰恩喝酒的,泰恩那個和尚是真和尚,不是酒肉和尚。

  孫三忽然叫道:「那個領頭的很有錢,錢袋裡全是金瓜子,平常人哪會這麼有錢,定是賞錢!」

  他的耳朵被割了,心中恨得不行,要是能激得馬小寶親自去給他報仇,那讓他胡說八道什麼都行,何況,他還沒有胡說八道,譚正文真的是有一袋子金瓜子的。

  馬小寶腦子裡亂乎乎的,想不出這是怎麼回事兒,只好看向那幾個紈袴文人,想讓他們給自己分析一下,出出主意。

  紈袴文人,能有什麼真本事,那個膽子最小的人道:「定是有人花了錢,僱傭了突覺強盜,讓突覺強盜來削大師你的面子,突覺人又不是本地人,闖了禍逃走便是,找都找不到,這就叫死無對證,讓大師你沒法報仇,只能認倒霉!」

  馬小寶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要用突覺人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他早就恨那幾個小白臉了,個個都封了國公,只有自己還在當和尚,也不過是個主持方丈而已!

  今天這事,他佔著理啊,打人都打到白馬寺了,要是自己不打回去,那以後還怎麼做人,獨孤女皇最不喜歡的就是懦弱的男人,難不成自己因為太老實了,從不闖禍,所以才失寵,才被獨孤女皇認為自己窩囊?

  馬小寶藉著酒勁兒,大喝一聲:「此仇不報,枉自為人。來人啊,跟著本方丈打回去!」

  白馬寺裡的僧人有好幾百,雖然其中還有一些真正的僧人,可拿得動棍棒,打得起群架的假和尚,足足有二百多,馬小寶一招呼,他們立即答應,各抄兵器,便要跟著馬小寶出去報仇。

  一個紈袴文人奇道:「大師,你知道仇人是誰了?」

  馬小寶接過手下遞來的一根禪杖,怒氣衝衝地道:「現在不知,不過,一家一家地打過去,總是能夠知道的!」

  他把手一揮,立即便帶著二百多僧人出門去了。

  幾個紈袴文人面面相覷,可隨即他們幾個便叫了起來,這回好了,有熱鬧好瞧了,而且還是大熱鬧!

  他們別的不行,但關於爭風吃醋這種事是最感興趣的,馬小寶是什麼樣的人他們豈有不知之理,而馬小寶要去找誰,他們當然還是知道的,這種好事,可不能落下他們,得去瞧瞧!

  幾個紈袴文人也大呼小叫著出門了,跟著馬小寶去揍人。

  一大群的和尚出寺,自然是萬分的顯眼,集市裡的百姓都知道出事了,可出了什麼事,那就得跟著去看,那才能知道啊!

  馬小寶只不過才走過幾條街,後面就跟了好幾百的百姓,而且走的時間越長,後面跟的人就越多!

  街上自然有管理治安的捕快,可見領頭的是馬小寶,還喝得滿臉通紅,一身的酒氣,便誰也沒敢上來,可他們還不敢不去報告,楊澤多厲害呢,他們怕楊澤,遠遠超過怕馬小寶,馬小寶再有勢力,也不過就是個有勢力的和尚罷了,和楊澤沒法比。

  幾個捕快趕緊去找楊澤,去報告此事,他們只要盡到報告的義務就行,怎麼處理,那是楊澤的事了。

  馬小寶第一個找的就是那對小白臉兒兄弟,這對兄弟是最得寵的,當然也有段時間沒被獨孤女皇召進宮了,可馬小寶卻還是認為他們的威脅最大,所以第一個就去找他們。

  那對小白臉兒兄弟是見過楊澤的,還曾給楊澤臉色看,他們都被封為了國公,可日子卻也不是過得順心,做為小白臉兒一旦失了寵,那他們就屁都不是了。

  今天,這對兄弟正在一起發牢騷,說最近這段時間,不但獨孤女皇不召見他們了,連長公主都不見他們了,難不成又有了新歡?

  正在國公府裡發牢騷,忽聽外面喧嘩,緊接著有僕人滿頭是血地跑進來,叫道:「馬小寶來了,還打傷了咱們的人……」

  兩兄弟大吃一驚,馬小寶來了?那個白馬寺的主持?他來幹什麼,難道是來找茬兒的?好呀,我們都沒去找他的麻煩,他竟然找上門來了,好大的膽子,這可得打回去,要不然沒了面子,以後還怎麼見獨孤女皇,獨孤女皇可是最厭惡沒膽量的男人了!

  這兩兄弟一起抄起家中的寶劍,衝出了廳堂,還沒等他們殺出去,馬小寶便已經殺進來了!

  看到兩兄弟都提著寶劍,馬小寶哈地一聲,叫道:「果然是你們,你們還真想要我的命啊!」

  他揮動禪杖,首當其衝地殺了過去,後面的僧人也跟著殺了上去,不少街上的混混竟然趁機混入了府內,渾水摸魚,打算發筆小財!

  一通混戰!

  馬小寶果然了得,他手下眾多,而且人人不怕事兒大,混戰之中,竟然把兩兄弟給打得趴在了地上。

  兩兄弟大叫著,說著狠話,說要殺了馬小寶,馬小寶怒氣勃發,不用你們殺俺,俺先殺了你們。

  抄起禪杖,手起杖落,竟然把兄弟兩個一起給打死了,腦漿迸裂,當場斃命!

  死了人,馬小寶更加被血腥給激得暴躁,一不作二不休,乾脆再去找別人,今天把情敵們全給干翻得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0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2:03
第三百七十七章 去砸了長公主府

  可馬小寶這麼想,他身後的人卻不這麼想了,馬小寶雖然跋扈,屬於在長安城裡橫著走的人,但不管是豎著走還是橫著走,他還是大方帝國的人,都在大方帝國的律法管轄之下,不會因為他是和尚而有所改變。

  殺了人就要償命,何況是打上別人家,進了院子,直接拿著凶器殺了兩個國公,這種大案子,馬小寶是必定會被砍頭的,就算是獨孤女皇再怎麼寵愛他也不行,何況他現在還失寵了。

  一個胖大的和尚叫道:「師父,出人命了,你還是快點逃走吧,咱們師兄弟,護著你逃!」

  而剛剛擠進來的那幾個紈袴文人也叫道:「不要猶豫了,大師你要早做準備!」

  他們都是勳貴人家的子弟,勸馬小寶快點逃走的話可不敢說,但他們可以暗示一下,當然這已經不算是暗示,而是地地道道的明示了!

  從現在的情況上來看,他們的的確確是在說對馬小寶有利的話,不管是徒弟,還是酒肉朋友,在這種時候,都是向著馬小寶的。

  然而,馬小寶腦袋一清醒,便猶豫了下,能逃走嗎?逃到哪裡去?

  這種想法屬於電光火石的瞬間想法,不可能深思熟慮,做什麼縝密的計劃的,而這時候也正是激動的時候,往往一點點外因,就會讓馬小寶改變想法!

  不怕沒好事兒,就怕沒好人!

  就在這時候,忽然不知從哪裡傳來一句喊聲:「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要麼不作,要麼作絕,逃能逃到哪裡去,逃不掉的!」

  這話太缺德了,簡直是缺德帶冒煙兒,等於是把馬小寶往死路上推。可馬小寶聽了這話,便真的不再猶豫了,他叫道:「對,要麼不作,要麼作絕,咱們去下一家!」

  手提著禪杖,他真的出門往下一家跑去。他身後的那些徒弟,個個都站著不動,可見馬小寶已經跑到了大門口,他們一起跺了跺腳,把心一橫,也跟著馬小寶出門了。

  他們這些徒弟。以前從來沒過過什麼好日子,都是生活在市井當中最下層的人,就算當混混,也是飢一頓飽一頓的,可自從跟了馬小寶,他們才有了好日子過,雖然穿上了僧袍。但終是衣服無憂了,現在馬小寶有了難,他們豈有不幫之理,而且其中不少人都認為,人不是他們殺的,他們頂多算是從犯,也許可以逃得掉,就算逃不掉。也不會被砍腦袋的,所以除了十幾個趁亂逃走的人外,還是有將近二百人,跟著馬小寶往下一家國公府跑去。

  剛才喊話的那個不是別人,正是譚正文!譚正文在白馬寺外打了人之後,並沒有走遠,而是就等在附近。見馬小寶氣勢洶洶地出來,便即跟上,只是離得稍遠,怕被和尚們認出來而已。

  待見到馬小寶殺了兩個國公小白臉兒之後。譚正文大喜,這種時候,如果不火上澆油,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他便喊出了這一聲!

  喊完這話之後,他便躲出來到了牆下,旁邊幾個鎮西兵也都躲在這裡。

  一個鎮西兵看著混亂的前面,小聲道:「譚大人,現在正亂得很,這國公府裡好東西不少,咱們不能白來一趟啊!」

  幾個鎮西兵一起點頭,他們跑到國公府裡,看見的是滿眼的好東西,要是不拿點兒走,感覺有點兒對不起自己。

  譚正文點了點頭,道:「不要拿大件,不好搬,挑值錢的拿,你們留在這裡吧,我回去稟報,出了人命案子,得由我師父定奪。」

  鎮西兵們眉開眼笑,一起點頭,他們也不知道什麼值錢,對於古董珍玩什麼的不瞭解,他們只知道金子銀子這些東西又小又好拿,一哄而散,各自發財去了。

  譚正文小跑著出了國公府,一路趕回萬年縣衙門,直接便去見楊澤。

  楊澤這時候還正在琢磨事情呢,忽見譚正文風風火火地跑回來,他奇道:「你造謠完成了?怎地這麼快,那白馬寺的主持有沒有去大慈恩寺?」

  譚正文喘著粗氣道:「造謠這個太簡單了,沒有半點兒的難度,但那個白馬寺的主持沒有去大慈恩寺,卻去了一處國公府……」

  他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楊澤聽了大吃一驚,道:「你到底是造的誰的謠,怎麼那個主持不去找鳩摩多羅,卻反而去找什麼國公?」

  他要的是馬小寶去找鳩摩多羅的麻煩,借刀殺人,只要馬小寶敢去找不自在,鳩摩多羅手下那幾個突覺猛將,必定會讓馬小寶去西天極樂世界,可卻不成想馬小寶去找什麼國公,這和計劃完全不一樣啊!

  譚正文摸著後腦勺兒,道:「這個,徒兒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出了人命,師父還是得你出面才成,不如咱們帶兵去抓人,反正他殺了兩個國公了,被砍頭也是正常的!」

  楊澤點頭道:「不錯,別管他找的是誰,現在他手上有了人命,就該輪到他掉腦袋了。」

  他立即點起二百鎮西兵,帶著大隊士兵呼嘯而出,立即趕去了國公府,可馬小寶這時早就不在這裡了,楊澤找到了那幾個鎮西兵,怒道:「你們留在這裡幹什麼,不去跟著殺人兇犯,你們腦子壞掉了麼,這時候還想著發財!」

  那幾個鎮西兵個個都背著一個大包袱,「撿」到了不少的好東西,他們見楊澤親自到來,便忙道:「回大人的話,那個叫馬小寶的和尚,帶著人去了另一座國公府,二百多人在街上走,不用跟著,也能知道他去了哪裡,現在這院子亂得很,小的們是怕別人趁火打劫,所以這才把好東西替主人保管起來,只能主人的後人找來,咱們再還給他們!」

  楊澤嘿了聲,道:「蠢材,這時候著什麼急,保護現場的人還不是咱們自己,把府一圍,裡面的東西還能少了你們的不成。」

  他可不認為順手牽羊有什麼不對。反正他不拿,最後也得便宜了別人,那何必自己不拿呢!

  留下了一小隊人馬保護現場,順便審問一下那些國公府的下人,楊澤帶著大隊又跑向另一座國公府,大隊的和尚去砸人,街上無數人都看到了。隨便一問便知道馬小寶去了哪裡。

  楊澤故意放慢了速度,還沒等他帶著人趕到,後面便有鎮西兵跑來報告,說問出來了,被打死的那兩個國公,都是能常常能進出皇宮的人。

  稍一提示。楊澤立即便明白了,趕情兒這兩位國公是哥倆,自己還見過,都是獨孤女皇的寵愛的小白臉!

  由於最近朝廷不太平,大批權臣落馬,這兩個國公小白臉兒的日子也不好過,都低調得很。估計獨孤女皇對他倆也做出了安排,但現在還沒有執行,或者說已經執行了,但他倆還賴著不走,結果就被和尚情敵給打死了。

  楊澤想起梁大忠給他的那個名單了,笑道:「原來是他倆。」心中有點兒納悶兒,好像曾聽人說過,聽誰說的忘了。他倆不是已經倒霉了麼,怎麼還在當著國公?

  反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他本來也想弄死這兩個小白臉兒的,馬小寶替他解決了麻煩,這算是正好,至於這兩個小白臉原本應該如何,誰在乎!

  譚正文忽道:「師父。那馬小寶去的下一個地方,是不是也和死的那兩個人一樣的身份啊?都是國公的爵位,而且是……」

  楊澤擺了擺手,道:「不要多問。咱們只管抓人辦案就成。」他只要結果,才不管過程如何呢!

  等他們到了下一處國公府,馬小寶早就跑了,又去了另外一處國公府,反正今天他不把情敵都打死,出了心中的惡氣,他就不能消停,既然肯定要被砍腦袋了,那要是不多拉幾個墊背的,那豈不是對不起白馬寺主持的名頭!

  楊澤自然又派了一小隊的鎮西兵保護現場,而他則繼續不緊不慢地跟著,果不其然,等他趕到另一處國公府時,馬小寶又把人給殺了,然後又跑了!

  楊澤心中暗想:「梁大忠和我說過,獨孤女皇的小白臉兒一共活著的有八個,四個國公,一個和尚,現在和尚已經幹掉了四個國公,那我就可以抓他了,因為剩下的三個,都在長公主的府裡,這是和尚所不能解決的!」

  正想下令讓鎮西兵加緊速度,追上馬小寶,前面卻有人來報,說查到馬小寶的去處了,這次去的竟然是長公主府!

  楊澤大吃一驚,那馬小寶瘋了不成,難不成他還敢去打砸長公主府不成?

  去長公主府裡殺人,這可是大事兒,必須要……用更慢的速度趕過去!

  楊澤下令,一定要保護好現場,忙乎了一通,這才往長公主府趕去,他估計著,這時候應該鬧起來了吧,他是不指望馬小寶真能打進府中去的,他只是想看看熱鬧!

  過不多時,他帶著人就到了長公主府,就見府門已經被砸爛,門前的小廣場上空無一人,只有幾十具屍體,其中有和尚的,也有府中侍衛的!

  楊澤大驚,那馬小寶真的衝進去了嗎?長公主在不在府中,如果馬小寶真能把長公主也給干死,那可省了他好大的事兒了!

  可沒等他進府呢,就見一隊侍衛狂奔而來,竟然便是長公主的儀仗隊,而長公主的車駕就在後面!

  原來,長公主沒有在府內,而是聽到消息後急匆匆的趕回來,楊澤心中嘆了口氣,隨即大聲喝道:「萬年縣衙門辦差,閒雜人等不許靠近,兒郎們,進府去抓兇手啊!」

  他身先士卒,跳下馬,抽出腰間寶劍,當先衝到門口,叫道:「殺賊!」

  遠處奔來的侍衛可急了,叫道:「不要,不要進去,有我們呢!」

  楊澤假裝沒聽見,大步進了長公主府,有打砸搶的好機會,嗯,搶就算了,有打砸長公主她家的好機會,誰放棄,誰是笨蛋,本縣尊可不是笨蛋!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0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2:07
第三百七十八章 那就放火吧

  鎮西兵才不管後面的人喊什麼呢,他們見楊澤先衝進了府去,各揮刀槍,也跟著衝了進去!

  一進府之後,楊澤見大院子的當中,擺著幾個大大的水缸,這些水缸是用來盛水的,如果府中失火,可以用來救火,這種大水缸足有一人多高,有四個之多,上面還有漂亮的云紋,是很貴重的擺設,也是身份的象徵!

  楊澤叫道:「看看兇手有沒有躲在水缸裡,司馬光砸大水缸!」他衝過去,拿著寶劍,對著大水缸便是一劍,只砸得火星四射,那大水缸卻紋絲不動,拿回寶劍一看,卻是磕得缺了個豁口!

  好結實的大水缸啊,寶劍都砍不壞!

  別看楊澤沒有成功,可他的行動卻告訴了手下,他要把這個大水缸給砸壞,他砸不動,可不代表手下們砸不動!

  一個鎮西兵使的是重武器,兩柄重達三四十斤的大錘,這鎮西兵舉著大錘衝到水缸的跟前,砰地一錘子,便把大水缸給砸壞了,裡面盛的清水嘩啦啦地流了出來,還流出來好幾條漂亮的金魚!

  緊接著,後面使狼牙棒的,使大斧子的鎮西兵便乒乒乓乓地把剩下的三口大水缸也給砸壞了!

  楊澤接著往裡面衝,叫道:「都看看,那些殺人兇手有沒有藏在櫃子還有箱子的後面!」

  長公主府裡,侍衛們都去抓馬小寶和他的那些徒弟了,前院的戰鬥已經結束,現在都在後院打鬥呢!結果就造成了鎮西兵如入無人之境,見什麼砸什麼,什麼東西大,他們就可勁兒地砸,美其名曰抓捕兇手!

  外面,長公主坐在車駕當中。心裡焦急無比,她今天是要進宮去的,她覺得以後得天天進宮才行,可不能讓菜菜一個人在獨孤女皇的面前專寵,可她在宮門口等了半天,獨孤女皇也沒有召見她,正等著著急之時,卻有人跑去告訴她,馬小寶帶著一群和尚,跑去她府上殺人了!

  長公主大驚。自然要問發生了什麼事,可報信的人卻也說不清楚,只說馬小寶像是瘋了一樣,帶著二百來個和尚攻打長公府,已經衝進去了,不管是和尚還是侍衛,都死了不少,現在府中急需支援!

  長公主可不敢在宮門口再等了,家都要被抄了。她怎麼還能等得起,立即帶著侍衛返回,半路上她就在想,馬小寶這是怎麼了。無緣無故地,跑到我府上摺騰什麼,還殺了人,他是不想活了麼?

  等快到府門口時。沒看到馬小寶與他的一群和尚徒弟,卻看到了楊澤,而楊澤竟也帶著一大群的人。還都是士兵,也衝進了府門,長公主幾乎要嚇暈在車上,這到底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嘩變,士兵造反了?

  侍衛們奔到了府門口,領頭的家將回頭叫道:「殿下,不要進門,裡面還在打鬥,危險得很!」說罷,他帶著侍衛們衝了進去!

  長公主無法,只好等在門外,裡面危險,她自然就不敢進去了!

  當侍衛們衝進府裡去的時候,看到被砸壞的四個大水缸,幾乎個個都要被氣暈了,就算是進府去抓人,幹嘛砸東西啊,砸別的也就算了,砸水缸幹什麼,馬小寶再笨也不可能藏在水缸裡呀,他是和尚,不是金魚!

  侍衛們呼喝著,也往後院奔去,可他們所過之處,就見到處都是被砸壞的傢俱,還有不少的花瓶和書畫,也都被毀掉了,楊澤帶著的那二百鎮西兵,破壞力驚人,當真是做到了大軍過處,寸草不留的境界!

  家將驚呼道:「快點兒趕上去,要不然這幫子亂兵就要燒房子啦!」

  侍衛們也都大驚,可不是嘛,如果再這麼發展下去,那楊澤會不會以殺人兇手藏得太深,遍找不見,不如放火把其逼出來的招數?換了別人可能不會用,可楊澤卻是十有八九會用的,別說不可能,看看他砸的東西,就知道他什麼都敢幹!

  侍衛們大呼小叫地衝進了後院,這時候,後院的戰鬥已然接近尾聲,只有十餘人還在交戰了!

  長公主不敢下車,但這並不妨礙她向府裡張望,通過打開的大門,她看到了院子裡的破水缸,還看到了正堂裡被砸得稀爛的情景,實在忍耐不住了,她怒喝道:「是誰,是誰砸的?」

  可沒人能回答她,侍衛們要麼進府了,而留在她身邊的侍衛,和她看到的東西一樣,都無法回答的。

  楊澤手提著寶劍,當先衝進了後院,就見遍地都是屍體,有和尚的,也有侍衛的,還有不少的僕人,看來馬小寶是真的發瘋了,當一個人情知必死無疑的時候,他所能帶來的破壞是無法想像的,而他手下的那些和尚,一旦見了血腥,便也知道自己完蛋了,那麼在拉墊背的時候,自然是不管什麼人,都要砍翻的。

  譚正文奔到了楊澤的近前,小聲道:「我地個天吶,這狗咬狗,咬得也太兇殘了些吧!那個白馬寺的主持和長公主,有這麼大的仇恨麼?」

  楊澤哼了聲,道:「姦情出人命,這句話你得記清楚了,所以為人要正經,不要亂搞七八搞的!」

  譚正文趕緊嗯了聲,想了一下,卻道:「徒兒只喜歡賭錢,不怎麼喜歡亂搞,喜歡亂搞的是付丙榮!」

  順便告了付丙榮一狀,不過他說的倒也是實話,付丙榮確實喜歡漂亮女人,而他只喜歡賭錢而已。

  楊澤向前看去,就見院子中間,一個健壯的大和尚,正揮舞著禪杖,與三個侍衛在打鬥,而身邊剩下的和尚也不過四五人了,侍衛們已然佔了上風,至少在這個院子裡這樣的,別的院子不清楚狀況。

  楊澤把手一揮,道:「把那幾個和尚一起砍翻,尤其是那個白馬寺的主持,他太凶悍,不必非要抓活的,死活不論。」

  鎮西兵立即加入戰團,他們可比侍衛能打多了,沖上去不過片刻功夫,就把和尚們全部砍翻,楊澤則帶著大隊士兵,接著往後面搜查。

  長公府裡的丫環婆子早就跑沒影了,她們一聽到有人衝進府來,立即就躲了起來,而馬小寶等人要找的也不是她們,所以府裡的女眷幾乎沒有受到傷害。

  而受傷害最大的也不是侍衛,侍衛們幹的就是保鏢的活兒,就算是武藝不高,混口飯吃,但手裡總能有兵器,也能抵擋幾下,所以損失也小,而且還把不少的和尚打倒,相反倒是立了一小功。

  受損失最大的是那些豪僕,也就是平常走在街上威風凜凜的那種僕人,他們一來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二來本事沒多大,見到和尚們來進攻,還要沖上去阻止一下,說些狠話,以為能像嚇唬老百姓似的,把和尚們嚇跑,這就未免太自不量力了,結果和尚們自然把他們打得夠嗆,受損失最大的也就是這些豪僕,屬於最倒霉的,還是自找的。

  等到楊澤帶著人奔到後花園時,就見戰鬥已然快結束了,白馬寺裡的和尚雖多,但卻是烏合之眾,一開始還挺有衝勁的,可等侍衛們反應過來後,他們就不行了,一部份想逃掉,卻因落單而被侍衛們砍翻,而另一部份跟在馬小寶身後,衝到這裡,也死傷得差不多了!

  楊澤抬頭看去,就見花園裡有一座精緻的小花樓,樓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和尚,而另一個身穿華服,是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年輕人,在他們的旁邊,欄杆上伏著兩具屍體,看衣服也很華麗,和那個年輕人差不多。

  楊澤心想:「聽梁大忠說過,長公主府裡有三個小白臉兒,也都是曾經伺候過獨孤女皇的,看樣子就是他們三個吧,死了兩個,還剩下一個!」

  馬小寶雙目赤紅,站在樓上,一手按著年輕人,就在剛才,他還氣勢洶洶,可現在卻滿心後悔,今天怎麼就喝了那麼多的酒,結果做出這種事來!

  在殺人的時候,他是不在乎的,反正命是別人的,可人快殺完了,他才發現,別人的命沒了,無所謂,可自己的命也要沒了,這就難受了,他還不想死啊,那個叫喊著讓自己把事情做絕的人是誰?自己怎麼就腦袋一熱,就信了這種話呢,竟然連長公主的府第也殺進來了!

  馬小寶猶豫著,不知要不要把最後這一個情敵殺死,然後同歸與盡?還是拿著這個人當人質,自己現在就逃?只要能逃出後花園,就是出了長公主的府第,進入大街,人來人往的,也許能有一線生機吧?

  楊澤看了眼院子,發現跟著馬小寶的那些和尚基本上已快被肅清了,而幾十個侍衛圍在小樓下面,投鼠忌器,怕馬小寶傷了那年輕人,都不敢上樓!

  楊澤把眼睛一瞪,喝道:「那個和尚,你是白馬寺的主持嗎?」

  馬小寶看了他一眼,卻不認識,也不答話,只是想著,自己該怎麼個脫身法,酒氣散盡,他清醒了,便不想死了。

  楊澤哼了聲,突然叫道:「殺上去!」

  他喊了這句話,可別人不願意了,那些侍衛深怕傷了那年輕人,那可是長公主寵愛的小男人,心肝小寶貝兒,傷了的話,長公主會發脾氣的!

  一個侍衛叫道:「不能上去,要先把人救下來再說!」

  楊澤不理他,喝道:「這種時候,還談什麼救人,好吧,那就先救人。來人啊,點火,用煙把那個和尚給熏下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0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2:11
第三百七十九章 轉身就跑

  楊澤剛喊完這句話,後面大隊的侍衛就奔進花園了,那個領頭的家將一聽,只氣得差點兒拿刀去砍楊澤,果然被他料中了,這個楊澤真要放火燒房子!

  家將喊道:「不能放火,這裡是花園,一旦火起,連救都沒法救!」

  楊澤回頭看了他一眼,心想:「看來這火是放不成了,可惜啊!」

  但他倆說話都是大聲說的,鎮西兵和侍衛們聽得見,樓上的馬小寶也聽得見,他眼望著擁進園子裡的大隊士兵和侍衛,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估計長公主也快到了,這個年輕人怕是當不了人質了!

  不過,沒關係,情敵都被自己殺了,自己殺了不少的人,也值了!

  馬小寶拖著年輕人進了樓內,見屋子裡面有好多的蠟燭,他先給年輕人一刀,砍死了年輕人,接著便點著了蠟燭,在屋子裡面點起火來!

  小樓上面,到處都是精美的圖畫和絲綢,見火就著,馬小寶只用了片刻的時間,就把屋子裡給點著了,可他也知道,侍衛們馬上就會上來,這點火,很快就會被撲滅的!

  他又沖到了陽台上,叫道:「徒弟們,師父對不起你們,你們快逃吧,放火,放火,趁亂逃!」

  就在他喊的時候,侍衛們已然沖上了樓,揮刀砍去,馬小寶奮力抵擋,可他再厲害,也終究是個跑江湖賣藝的出身,絕對和大俠劍客掛不上邊兒,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被侍衛們砍翻,身首異處!

  院子裡還在打鬥的和尚已經不多了,他們發一聲喊,四散奔逃,而躲起來的,沒有打鬥隨時準備逃走的和尚還有十幾個,他們也開始逃了起來!

  馬小寶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提醒了他們。要想逃出去,就得趁亂,亂上加亂,他們也開始放起火來,有的和尚甚至還跑進了廚房,那裡點火可太方便了,有油有柴。沾火就著!

  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便真的亂上加亂了,火頭一起,躲起來的丫環婆子也都跑了出來,不敢在屋子裡躲著了,她們一亂。就影響了侍衛們抓人,而和尚們四處亂跑,長公主府這麼大,跑到哪兒,他們就把火放到哪兒!

  侍衛們大驚,只能滿府的去抓人,還要兼顧救火。可火點起來容易,可救下去就難了,得打水啊,他們人手立即就變得不夠用了!

  楊澤卻不併讓鎮西兵救火,反而轉身跑向前院,叫道:「兇犯們跑啦,大家快去保護公主殿下啊!」

  鎮西兵立即跟著他呼呼往外跑,二百來人一跑。又阻礙了侍衛們抓人救火,時間一耽擱,本來那火是能撲滅的,剛剛點著的火,再大能有多大,只要撲滅及時就成,可現在卻由及時。變成了不及時!

  楊澤一路狂奔,跑到了府門口,叫道:「公主殿下,你沒事兒吧?下官相救來遲。萬望公主殿下恕罪!」

  長公主見他出來了,就知道沒危險了,她從車上下來,指著冒黑煙的府裡,氣道:「這是怎麼回事?」

  楊澤忙道:「回公主殿下的話,是那個白馬寺主持放的火,下官本來想抓活的,可卻被你府上的侍衛把那個主持給殺了,不知是想要隱瞞什麼!」

  長公主一愣,那個馬小寶敢攻打她的府第,這種事情可不是她能忍的,大方帝國已經好幾十年沒有發生過這種事了,她一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反應就是把馬小寶給扒皮抽筋,只是殺了他,太便宜了他,可凡事只要經楊澤嘴裡這麼一說,事兒就變味了!

  長公主道:「有什麼好隱瞞的,殺了就殺了……」

  「不過,此事,下官還得向京兆尹報告,這事兒會不會是殺人滅口。」楊澤一本正經地道,頓了頓,又道:「此乃案發現場,下官身為地方官,有義務保護現場,所以請公主殿下下令,讓你的侍衛們撤出來,等本官查明案情,你才能進府,否則在案件未結之前,你不能進府居住!」

  長公主大怒,她甚至忘記了剛才自己問為什麼府裡冒煙著火,卻被楊澤岔開話題的事,她喝道:「這是孤的家,孤為什麼不能進去住!」

  楊澤振振有詞地道:「但這裡是案發現場……」

  「那又能怎麼樣!」

  「根據大方的律法……」

  「那又能怎麼樣!」長公主火冒三丈。

  「民不舉官不究,除非公主殿下你不告白馬寺主持攻打你家的事,否則這裡就是案發現場,要保護,沒結案之前,誰也不能進去!」楊澤大聲道,直脖子瞪眼睛,一點兒不怕長公主的樣子!

  長公主用更大的聲音道:「孤的事,孤自己解決得了,哪用得著你這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來管!」

  「那你就是不告了?」楊澤步步緊逼!

  「孤從來就不需要告狀!」長公主上前一步,很有痛打楊澤一頓的表情。

  「那下官告辭!」楊澤退後一步,叫手下牽過馬來,上馬就跑了,身後大隊的鎮西兵也跟著跑了個無影無蹤!

  長公主咦了聲,這楊澤今天怎麼這麼好打發?

  正想著呢,府裡跑出來一個家將,正是領頭進去的那個。這家將滿臉黑灰,他一出來就叫道:「殿下,馬小寶和他的手下,已經全被殺死了,可他們在臨死前,卻放火燒府,現在火勢剛剛穩住,可被燒掉幾十間屋子,卻是不可避免的了,花園也被燒了大半,要想把火撲滅,怕是得一個時辰之後。」

  長公主目瞪口呆,怎麼會這麼嚴重?她倒是不怕家裡失火,反正房子燒了再蓋就是,金銀珠寶什麼的她有的是,也損失得起,可是這個面子卻實在丟不得。

  她家被一群和尚攻了進去,殺人放火,這讓她的面子往哪兒放?會被大臣和百姓們當成笑話說的,而且也會被人認為她外強中乾,不過是一群和尚而已,就能把她家給毀了,這本身就證明她本事不行。

  朝裡那些本來還依附在她羽翼之下的大臣,尤其是那些牆頭草,怕是一夜之間就得叛逃,去依附別人了,比如李正隆!

  長公主好不容易緩過神來,道:「怎麼會這麼嚴重,還有那個馬小寶,為什麼要攻打這裡?」

  家將臉現為難之色,為什麼攻打,他是說不出來的,他只能道:「事情本來不會這麼嚴重的,可那楊澤帶著軍隊在府裡亂闖,不但耽誤了我們殺敵,還妨礙了我們救火,這些都不算,他還大叫著要放火燒那個馬小寶,結果他沒放火,卻提醒了馬小寶,要不然這火是不會放起來的,我們也不會這麼費勁地去救火。」

  長公主臉色刷地就變了,又是楊澤……哎呀,上當了,怪不得楊澤今天這麼好打發,原來他已然知道我不會放過他的,所以他就跑了,可他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麼!

  長公主一揮手,道:「去救火,速度,不要讓人看笑話。」

  家將答應一聲,待轉身時,想起了一件事,又轉過來,小聲道:「殿下,府裡的三位客卿都被馬小寶殺害了,鳳鳴樓也是馬小寶燒的,樓上的火雖然撲滅了,可裡面的東西卻燒了個乾淨,而且柱子什麼的也有所損壞,那樓得重新修一下才成,要不然會有危險,可能會塌掉。」說完後,他趕緊跑了,怕長公主的怒火燒到自己頭上。

  長公主啊地一聲,她在來的路上,就有人報告她,說馬小寶像瘋了似的,殺了四個國公了,而這四個國公正是都伺候過獨孤女皇的人,現在她府裡的三個客卿也都死了,難不成馬小寶跑來就是殺他們三個的?

  為情所困,所以發瘋?

  長公主的腦子中呈現出了這八個字,馬小寶因為失寵太久,所以要報復情敵!

  長公主真的要暈了,怎麼會這樣啊,馬小寶自己不願意活了不要緊,怎麼跑來禍害我家啊,早知如此,就不讓那三個小白臉兒住在自己家了。

  這段時間,長公主飽受打擊,女兒和女婿被發配去了交趾,自己家又被人衝進來殺人放火,宮裡又有個菜菜在和自己爭寵,怎麼這些鬧心事兒,都跑到一塊來了!

  忽然間,長公主蒼老了很多,身子一晃,慢慢向後軟倒,身邊的侍衛連忙扶住,大聲驚叫!

  楊澤一口氣跑出了兩條大街,這才放慢馬速,想了想,這事兒長公主必不肯善罷甘休,等她把家裡的事處理好,肯定會找自己的麻煩的,俗話說得好,惡人先告狀,自己得先去京兆尹那裡,先告上一刁狀,把禍水東移,有什麼麻煩,讓京兆尹去擋,誰讓他是自己的上司呢!

  立即掉轉馬頭,楊澤往京兆尹的衙門奔去。京兆尹衙門就在皇城邊上,屬於京中重地,其重要程度幾乎不輸於六部,僅次中書門下省,而京兆尹更是朝中重臣,當初楊澤就很想得到這個官位,可惜他的資歷差得太遠,不可能當上這個官的。

  連跑帶顛地到了衙門口,楊澤不等通報,立即就往裡面闖,道:「馬大人可在衙門裡?」

  守門的差役嚇了一跳,見是楊澤,新上任的萬年縣縣令,便趕緊答道:「在,馬大人就在裡面,要不要小的給你通稟?」卻見楊澤已經跑進了院子。

  京兆尹也姓馬,名叫馬維山,算是和馬小寶在五百年前是一家,今年不過五十九歲,還年輕的很,對於京兆尹這個官職來講,五十九歲真的是年輕的很,大方帝國的歷任京兆尹,沒到六十就能當上的,只有他一個。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23:5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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