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4063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31 02:06
第三百三十章 運氣

  楊澤聽說要被打入天牢,急忙道:「皇上,臣以為天牢乃國家重地,臣實是不合適去的,不如改成驛站長住,不許上街,那臣還是可以勉為其難地完成任務……」

  獨孤女皇還沒說什麼,長公主卻又忍耐不住了,雖然她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再多嘴多舌了,可她對楊澤幾乎是恨到了骨頭裡,見他倒霉,真是喜出望外,忍耐不住就又多嘴了。她道:「驛站才是真的不適合你,還是去天牢吧,在那裡好好消消你的心火!」

  楊澤大急,他要是被關進牢裡,那菜菜怎麼辦,她一個人在外面,可是沒法面對如狼似虎的長公主的,還在相王那夥人,見小宦官們過來了,急切間他又叫道:「臣以為……」

  獨孤女皇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笑道:「你以為什麼,你以為什麼就是什麼嗎?你的功,朕賞了,你的過,難不成你想逃掉嗎!」把手一揮,小宦官們上前,把楊澤從地上架了起來,往殿外走去。

  楊澤滿頭是汗,心想:「倒霉,好人真是不能做啊,剛剛為獨孤遜求了個刺史的官位,這好人一當上,自己就倒霉了,天牢是那麼好進的麼,要是被裡面的人給收拾了,我都沒地方喊冤去啊!」

  他深信,天牢裡的獄卒裡必有長公主的人,對自己豈有客氣之理,他只要在裡面待上三天,估計就不一定能活著出來了!

  小宦官們架著楊澤出了大殿,其中一個就是剛才領路的小宦官,他收了楊澤不少的金瓜了,現在見楊澤倒霉了,心中不忍,低聲道:「楊大人,進了天牢,你就得自求多福了。裡面的人……」

  旁邊的小宦官可沒收過楊澤的錢,聽他囉嗦,立即衝他瞪眼睛,這小宦官也不敢說了,只是不停地搖頭歎息。

  一直把楊澤架出了寢宮,尋到了當值的侍衛,小宦官們這才回去,侍衛當然又盡責地把楊澤押到了宮門口,又再叫其他侍衛過來,把楊澤押往天牢。

  侍衛房裡的侍衛聽說楊澤被押出來了。無不驚訝,他們還以為楊澤要走大運呢,就算不陞官,可也能得到些賞賜,發些財這樣才再出來,可沒想到,楊澤再出來時,竟然是要被關去天牢的。

  兩個侍衛左右上來,架住楊澤。他倆都挺納悶地道:「楊大人,這怎麼好好地,你就要被關進天牢裡去呢,最近這段時間。天牢可真不是什麼好去處,進去容易,出來可難了!」

  楊澤哭笑不得,難道不是最近這段時間。那天牢就是好去處了麼,誰還能沒事去天牢裡到此一遊麼!

  他道:「諸位兄弟有所不知,皇上本意想要升我為琅州刺史。可我卻推薦了皇上的一個遠親當刺史,那人名叫獨孤遜,結果皇上便升了獨孤遜做那琅州的刺史,可不知怎麼的卻對我發了火,下旨把我給關天牢裡去了!」

  侍衛們都是愣住,接著一起搖頭道:「君有所賜,臣不可推辭也。皇上給你刺史做,你不要,那皇上能不生氣麼。行啊,在天牢裡待上幾天,等皇上氣消了,楊大人你就能出來了!」

  侍衛們倒是不怕楊澤跑了,相反還找了輛馬車,讓楊澤坐馬車去天牢。木根卻急了,跟在馬車的後面跑,邊跑還邊叫:「師父,你又要去坐牢啊?」

  楊澤打開車窗,喝道:「我要去天牢裡調研,進行實地考查,不坐著,難不成你還要我在牢裡站著!」

  木根只好上馬,跟在馬車之後,一起往天牢那邊走。

  車裡,一個侍衛道:「坐牢,就是在牢裡坐著,不是站著,這個笑話,我倒是聽得懂,但你說的調研,是怎麼一回事?」

  楊澤唉了聲:「調研,就是調查研究唄,瞭解一下現在天牢的情況。」他其實就是在順嘴胡說八道,美其名曰苦中作樂。

  兩個侍衛一起哦了聲,他倆可沒有認為這句話是苦中作樂,相反,他倆很是自以為是地認為,楊澤有可能又要去大理寺當官了,大理寺是幹嘛的,就是審人關人的地方啊,楊澤去天牢裡調研,就是為了以後能當大理寺卿。

  一個侍衛小聲道:「怪不得,怪不得呀。唉,做官能做到楊大人這種地步,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楊澤奇道:「什麼怪不得?」我都坐大牢了,你還羨慕什麼呀!

  這侍衛卻只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另一個侍衛卻滿頭霧水,他也沒想明白,為啥要怪不得。

  過不多時,便到了天牢。天牢修得極為結實,院牆高大,周圍沒有任何的民居,老百姓誰也不願意住在這裡,太不吉利了,門外不但有士兵巡邏,門口更有上百的士兵把守大門。

  侍衛們把楊澤帶下車,找到天牢裡的一名主事,說明了情況,便即離開。出了大門,先前搞不懂為啥要怪不得的那個侍衛問同伴道:「你說的那個怪不得,是啥意思?」

  自以為是的那個侍衛道:「這你都不懂,楊大人為啥被關進天牢?」

  「他不肯當琅州的刺史啊,還推薦了別人去當,不把刺史這樣的官當回事,皇上當然生氣了!」

  「那他為什麼不把刺史這樣的官當回事?」

  「是因為……啊,他不會是嫌刺史的官位太小吧?」

  自以為是的侍衛很鄭重地點了點頭,道:「看來皇上是很看重楊大人的,等皇上的氣消了,楊大人放出來了,那必會陞官,而且不會比刺史小!」

  侍衛同伴一拍大腿,道:「怪不得,怪不得啊,竟然嫌刺史這樣的官小,做官做到他這樣,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自以為是的侍衛橫了同伴一眼,心想:「你才想明白啊,才開始羨慕啊,我都已經升級為嫉妒了!」

  天牢裡,楊澤跟在主事的後面,向牢房走去,那主事一言不發地在前面走。穿過好幾座高大的牢房,卻並沒有把楊澤關進去。

  楊澤問道:「這位大人,不是要把我關進地牢裡?」

  主事回過頭,看了楊澤,道:「地牢裡面關滿了,現在只剩下小院了,算你運氣,不但不用去地牢,還可以住小院子,你要是想吃什麼。可以自己做著吃,院子裡鍋灶,什麼都是全的。」

  楊澤咦了聲,心想:「沒想到天牢裡的待遇還挺好的啊!」他點了點頭,道:「天牢天牢,自然是要見著天的,天牢二字果然名不虛傳啊!」

  主事再次回過頭,看著楊澤笑了笑,道:「對於品階高些的官員。當然要待遇好些,楊大人你只是撿了個便宜而已。」

  說著話,到了一座小院跟前,主事打開了院門。坐了個請的動作,楊澤便進了小院子,院子非常小,只有一間正房。正房外面有個露天的灶台,看樣子很像一個小小的農家院。

  主事沒有進院子,只是在門口拱手道:「楊大人。要是需要什麼,你只消吩咐一聲,就會有人給你送來的!」說罷,就要關門走人。

  楊澤又咦了聲,奇道:「我怎麼感覺,這是在住客店一般,如果我需要些書籍,你也能叫人送來嗎?」

  「當然當然,只要不是違禁的書,下官都會叫人送來,屋裡面有文房四寶,楊大人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主事微笑著說道,就在他臨關門的最後一刻,竟然又補了句:「要是楊大人能出去,以後可還要多多關照下官啊!」門一關,嘩啦上鎖,腳步聲響,走得遠了。

  楊澤真是又驚又喜,這可真是出乎想像了,這天牢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嘛,除了不能出門之外,和住客店也差不多。

  他打開屋門,向裡面看了眼,就見屋子很小,幾乎沒有什麼擺設,只有一張床榻,床榻上有一張小桌,桌上有水壺水杯等物,還有一個小盒子,看樣子小盒子是裝文房四寶用的,除此之外就是被褥等物了,雖然東西不多,可打掃得卻很乾淨,如果不是剛剛有人住過,那就是天牢裡的差役太勤快了!

  慢慢走到床邊坐下,楊澤心想:「這是怎麼回事,這裡確定是天牢嗎?這可比大理寺的牢房好多了!」

  想到大理寺的牢房,那種陰暗,還有扒皮宣草的屍體,楊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才是真正的牢房啊,反而天牢更像個客店。

  他想到木根還在外面,那個傻小子不會一直等著呢吧,如果木根能機靈點兒,就應該出城去找付丙榮他們,就算想不到辦法把自己弄出去,可賄賂一下獄卒,讓自己在牢裡過得舒服些,這還是能辦到的,但看現在的樣子,似乎再舒服也舒服不到哪兒去了,怎不能喝點兒小酒,叫幾個歌女進來給自己唱曲兒吧!

  正想著呢,就聽隔壁有人說話,似乎是在念詩,他站起身,出了屋子,站在院邊,踮起腳尖往隔壁的院子裡看去,一看之下,他哈地一聲,笑道:「吳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隔壁院子裡關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吳有仁,曾經的鳳閣中樞舍人。

  吳有仁一轉頭,看到了正趴牆頭的楊澤,他先是一瞇眼睛,然後睜開,小聲道:「楊澤?」

  楊澤連忙點頭,道:「對對,正是小弟!」

  吳有仁啊地一聲驚叫,大步上前,叫道:「真的是楊兄弟啊,你不是在鎮西當縣令嗎,怎麼被關到天牢裡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京的?」

  楊澤笑道:「今天回來的!」

  「今天你剛回京,就被關進來了?」吳有仁更加驚訝了,他又道:「你還真是運氣啊!」

  「被關進天牢還能叫運氣!」楊澤也驚訝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16:3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31 03:00
第三百三十一章 刷資歷

  被關進天牢,就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可也不能說是運氣,畢竟誰當皇帝還不一定呢,萬一是對頭登基,那恐怕就得在天牢裡待一輩子了,就算是這牢裡的待遇再好,也不能待太久啊!

  吳有仁沖楊澤招手,道:「來來,這牆也不高,你就翻過來吧,咱倆好好聊一聊,這麼久沒見面了,應該有不少新鮮事兒的。」

  楊澤向院門那邊看了眼,道:「咱倆可是坐牢呢,我翻過去行嗎,別再讓獄卒給我抓起來,扔到地牢裡去,那我可受不了啊!」

  吳有仁嘿嘿兩聲,道:「你想住地牢,你想得美,哪有空地方啊,就算你想搬進地牢裡去,也得有人給你騰地方才行。現在這種好時候,誰肯給你騰地方,做你的白日夢去吧!快快,翻過來吧,我年歲大了,總不能讓我翻你那邊去!」

  楊澤笑道:「那好吧,我翻過來就是,不過要是出了事,你……你就說你得了急病,我是為了救你才翻過去的,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聊天!」

  說著話,他手腳一起使勁,跨坐上了牆頭,接著翻過院牆。

  吳有仁很是讚賞地道:「看不出,你的身手還挺不錯的,竟然說翻過來就翻過來了。嗯,我現在正愁沒有戴罪立功的機會,我要現在一喊,獄卒來把你抓住,那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坑爹呢麼!」楊澤馬上就要又翻回去,這下子被坑得不輕,吳有仁這個王八蛋想的竟然是戴罪立功!

  吳有仁哈哈大笑,拉住了楊澤,笑道:「開個玩笑而已,現在就算是放我出去,我也不想出去呢,我在這裡多待一天。就是多一天的資歷,上哪兒找這種好事去,我幹嘛要出去!」

  楊澤聽著一皺眉頭,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吳有仁也想明白了,獨孤女皇關大臣是為了給新君用?如果真是這樣,那被關在大牢裡面,可就是刷資歷了,這種好機會天下難尋,誰要是願意出去。那誰才是傻子呢!

  吳有仁拉著楊澤,進了他自己的小屋,坐下之後,他歎氣道:「可惜,地牢裡的房間太少,被那些品階高的官給佔滿了,沒有輪到我,要不然在大牢裡熬上些時日,那資歷才叫積攢得足呢。算咱倆運氣不太好,只能住在這裡了。」

  「這裡才是給那些品階高的官住的地方啊,怎麼他們去了地牢,咱們反而住在這裡了。這太不公平了!」楊澤也氣憤憤地道,坐大牢時住小院,那是很舒服的,可要是因為刷資歷。那就是住在地牢裡更好了。

  兩個人誰都明白此理,大罵那些高官混帳,多吃多佔。連地牢都給佔了,太不是東西。

  罵了幾句,楊澤這才問道:「小弟是昨天到了京畿,今天進城入的宮,然後就被送到這裡來了。不過,看樣子管的很鬆啊,不管是押我的侍衛,還是這牢裡的主事,既沒搜我的身,也沒有綁我,這是怎麼回事,現在關犯人已經這麼鬆了麼,像是我來這裡作客一般!」

  吳有仁端起桌子上的水壺,給楊澤倒了杯水,然後歪著頭,斜著眼睛看向楊澤,道:「你小子可不是笨蛋,別和我說你沒看明白這事兒。喝水吧,我是在坐牢,他們要給我茶,我不要,坐牢就得有坐牢的樣子,所以我只喝水。」

  楊澤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道:「那我也不試探了,吳大哥你可是鳳閣裡的人物,對於朝中大事自然比我要清楚,我先說說我的看法。我看皇上是……反正就是她老人家想不出來要立誰為皇太子,但又覺得不管是誰繼承了江山,怕都坐不穩,所以她老人家就想先把不聽話的大臣們給卡嚓掉一批,然後把聽話又忠心的大臣們關起來一批,就像吳大哥你這樣的,如此一來等新君登基,新君把你們再放出去,你們豈不是就對新君更加的忠心了麼,是這樣吧?」

  吳有仁一拍手,笑道:「對頭,你說得太對了。實不相瞞,朝中的大佬們雖然誰都不說,假裝誰也沒看出來這點,但實際上,看不出來的,能在朝中成為大佬麼,就算哥哥我還是個小人物,不也看出來了麼,要不然我幹嘛故意犯錯,跑到這天牢裡攢資歷,你真當我傻呢!」

  「吳大哥要是傻,那就沒有聰明人了!」楊澤想了想,又道:「那些獄卒應該私底下也都明白吧,要不然幹嘛對咱們這麼客氣,那我要是和外面有點什麼聯繫,多使點兒錢,他們能不能幫忙?」

  他想和菜菜取得聯繫,免得菜菜擔心,而他也擔心菜菜在外面怎麼樣了。

  吳有仁立馬兒阻止他,道:「千萬別著,你能進來坐牢,就是運氣,如果你還和外面聯繫,不老實,那就不是運氣了,沒準兒得真的變成坐牢,那豈不是麻煩。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老老實實地在牢裡攢資歷,既能遠離朝中的爭執,不至於攪進渾水裡面,又能為以後的仕途鋪路,不管誰繼承了江山,總得用大臣吧,那時你再出去,就算不能連升三級,連升兩級也是肯定的,所以現在以消停為主,不可多事!」

  楊澤皺了皺眉頭,心想:「那是對你來說,可對我來說,卻不一定了,我現在可是態度明確,是李晏那隊的人啊!」

  吳有仁又問道:「你還沒說,你是怎麼被關進來的呢,說說看,讓我也替你高興高興。」

  楊澤歎了口氣,把鳩摩多羅的事說了,他也不隱瞞什麼,還說了小公主菜菜的事,像吳有仁這種久在中樞的人,對他隱瞞什麼也是隱瞞不住的,沒看吳有仁都已經搶先一步,待在天牢裡刷資歷了麼。

  聽罷之後,吳有仁道:「你想投到大王爺那邊,這算是燒冷灶了,如果大王爺重登大位,那你就是第一功臣,可要是別人登了大位,那你這牢就算是白坐了,出牢之日,就是你被砍頭之時啊!」

  楊澤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問道:「那吳大哥你,站的是哪隊?長公主,還是相王?」

  吳有仁猶豫了一下,這才道:「我以前比較傾向於相王,這個你是能猜到的,但現在卻看不清了,揣摩上意這事太難,所以我現在屬於兩不相幫,老老實實在這裡坐牢,把資歷攢夠了,不管是誰登了大位,都不會難為我的,我陞官有望,再熬個十幾二十年,中書省那宰相的位子,應該是會輪到我坐的。」

  楊澤點點頭,卻道:「但不站隊,比站隊更難,吳大哥你要想好了。」

  「起碼能保得命在。你剛從邊疆回來,還不知道朝中這段時間有多少大臣被殺,不少人都是位高權重,不是他們看不清女皇的心思,而是他們站隊站得太久了,想抽身都抽不出來,你要明白,如換做是你,你在一個隊裡站得太久,就會對另一隊的人有威脅,為了穩妥起見,皇上是不會留這種人的。」

  楊澤又點了點頭,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獨孤女皇連自己都想不清楚該立誰,繼承人不明,往往是一個帝國內亂的起因。

  兩個人談了好半天,外面有人敲門,是獄卒來送飯了,楊澤留在屋裡沒有出去,吳有仁把飯菜端了進來,道:「你就留在這裡和我一起吃吧,這飯菜的量足夠。」

  楊澤嗯了聲,起身到了院邊,聽到獄卒敲自己的院門,他大聲說不想吃,打發獄卒走了,這才又回屋,和吳有仁一起吃飯。

  吃著吃著,吳有仁忽然放下筷子,道:「那位菜菜小公主既然被皇上認下了,那麼她定會為你求情,想讓皇上放你出去,而長公主又視你為眼中釘,所以我估計,她一定不會讓你躲在天牢裡太久,只有把你弄出去,才好找你的茬兒,才好真正地把你陷於死地,你危險了。」

  楊澤也放下了筷子,他明白吳有仁說的是事實,可卻沒辦法讓菜菜不幫自己,菜菜一入皇宮,再想聯繫上,可是不容易了,就算是聯繫上了,估計也晚了,那時菜菜必然已向獨孤女皇說了要放自己的事,而長公主在旁邊一幫腔,自己出天牢就是肯定的了。

  歎了口氣,楊澤道:「真是想不到,天牢竟然還是安樂窩,是避風港啊!」

  吳有仁也歎了口氣,看向楊澤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憫,他估計楊澤一旦被放出去,那真就要凶多吉少了。

  楊澤想了片刻,又道:「要是長公主派人在牢裡整死我,那不是更簡單麼,比如說把我勒死,然後掛到房樑上,說我自己上的吊,這種事她應該幹過吧?」

  「那她就會失了聖心,皇上怕是不會選這樣的人當太子了。你要明白,相王雖然軟弱,但他當皇帝,兄弟姐妹們都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要是你在牢裡死了,傻子都知道是長公主干的,那像她這麼殘忍的人,豈能當太子,別的王爺和公主不要活了麼!」

  楊澤一拍手,笑道:「有道理,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不會不明不白的死掉,那就什麼都不用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他們正說得歡呢,外面忽然傳來嘈雜聲,有人在隔壁敲楊澤的院門,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楊澤和吳有仁面面相覷,不會這麼快吧,剛說到出去,就有人來放他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16:3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31 03:34
第三百三十二章 給我什麼好處?

  吳有仁一打手勢,楊澤立即起身,奔到院牆那裡,翻牆過去,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他大聲問道:「誰啊,亂敲什麼門,不知我在閉關思過麼?」

  外面有人答道:「楊大人,不好意思啊,牢裡的房間不夠用了,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給你找個伴兒,和你一起住,你看成不成?」

  這裡還真像客店一樣,坐大牢竟然坐出了拼牢房的事來,這又不是一般衙門裡的大牢,好多犯人住在一間牢房裡,這裡可是天牢!

  楊澤向院門走去,大聲道:「皇上關我在這裡,是為了讓我反思,要是你們耽誤了我的反思,該怎麼辦?啊,說啊,該怎麼辦?」

  他就站在院門口,卻不去開門,開也沒用,門是在外面鎖著的。就聽外面嘩啦啦一陣響,鐵鎖被拿下,院門一開,露出了外面站著的幾個人。

  主事還是那個主事,卻多了兩個獄卒,而獄卒的中間站著一個人,相貌英俊,表情傲慢,就如同一樣漂亮的大公雞似的。

  楊澤一看這人,樂了,這不就是那個長公主的女婿麼,叫做獨孤寶橋的那個,這是怎麼回事,這人不在公主府裡好好伺候公主,卻跑到這裡來和自己當獄友,是長公主特地安排的吧?

  楊澤衝著獨孤寶橋一拱手,笑道:「獨孤駙馬,我能說咱們這是有緣麼?」

  獨孤寶橋臉色極是不快,他瞪了楊澤一眼,似乎是很不情願,但還是道:「算,算是有緣吧!」

  「不是孽緣就好!」楊澤把身子一側,讓進了獨孤寶橋,之後對著門外的主事說道:「送點兒好酒來,還有下酒菜。本官要和駙馬一起閉門思過。」

  主事點頭哈腰地道:「哪還敢勞動楊大人吩咐,下官早就準備好了!」說著,像變戲法兒似的,從背後拿出了一個食盒,遞給了楊澤。

  楊澤笑道:「你就算是不當天牢裡的主事,去開家酒樓客棧,那生意必會很紅火,不出十年,就得富甲一方啊!」

  「楊大人說笑了!」主事滿臉陪笑地道,他看了眼獨孤寶橋。見對方沒有什麼吩咐,這才讓獄卒把門又給鎖上了。

  楊澤拎著食盒先進了屋子,獨孤寶橋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待進了屋子之後,獨孤寶橋還是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看他的表情,很是掙扎,似乎要說什麼話。卻又不想說,他自己可能是不知道自己會是這麼一副表情,但楊澤卻看得清清楚楚。

  把食盒裡的酒菜拿出來放到桌子上,楊澤看了眼獨孤寶橋。獨孤寶橋立即把目光移開,並不和楊澤對視。

  楊澤心中明白,獨孤寶橋必定是長公主安排進來的,以長公主的權勢。要想讓誰進天牢,那是很簡單的,不需要讓獨孤女皇知道。而菜菜的事又太過重大,長公主信不過別人,就只好派出自己的女婿了,不過看樣子,這位獨孤寶橋頗有些矯情,不是一個當說客的材料,竟然扭扭捏捏地不先開口套話。

  楊澤也頗感無奈,獨孤寶橋明顯來套話當說客的,長公主之所以派他來,也是為了表示出她的誠意,告訴楊澤,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你開完了條件我開,咱們合作一把,你看我把自己的女婿都派來了,和你一起坐牢,你還有什麼不相信我的呢!

  意思誰都明白,可獨孤寶橋不吱聲,這就沒辦法了。

  楊澤倒了兩杯酒,給獨孤寶橋一杯,然後自己拿起了一杯,道:「獨孤駙馬,同為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來來,你我乾了這杯酒!」說完,一飲而盡。

  獨孤寶橋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道:「你會做詩,這兩句詩做得很好啊,可以算得上是上乘佳句。」他是個自認文采風流的人,說白了就是個文青,但文青是一種病,說得更直白些,他是有病的人,岳母交待他的事,他說不出口,可楊澤說出兩句詩,他就有開始評論了。

  楊澤道:「這詩好麼?我隨口說說而已。」他正想滔滔不絕一番,卻忽然發現牆上有一個洞,洞的那邊正好就是吳有仁的房間!

  雖然是在不同的院子,但房屋之間卻是一體的,只不過是後隔成的小院子而已,所以吳有仁的房間和楊澤的房間中間只隔著一堵牆,要是牆上有個洞……

  楊澤定睛一看,好麼,果然洞裡有隻眼睛,不用說了,吳有仁必定是在偷窺自己和獨孤寶橋呢,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偷窺的!

  吳有仁在隔壁的房間裡,正在往這屋裡看,見楊澤的目光轉了過來,他便知被發現了,不過沒關係,這洞又不是他挖出來的,而且楊澤發現了又能怎麼樣,獨孤寶橋不是沒發現麼,他又不是看楊澤和獨孤寶橋睡覺,這能有啥不好意思的。

  一提起詩詞歌賦,獨孤寶橋的興致就來了,道:「我也常常作詩,但卻從來沒有做過你念的這樣的好詩,全文如何,可否見告,讓我也欣賞一下?」

  看著獨孤寶橋期盼的目光,楊澤心想:「你是來辦事的,卻和我談起這些來了,真是浪費時間。」

  他笑道:「只想到了這麼兩句,以後要是能做出整首詩來,那一定說給駙馬你聽!」

  獨孤寶橋哦了聲,感到有些失望,但也沒再問別的,屋子裡又陷入一片沉默當中。

  這回,不光是楊澤著急,就連隔壁的吳有仁都著急了,要談事情,獨孤寶橋是很可靠的,畢竟他是長公主的女婿,又是獨孤家族的成員,長公主不信誰也不能不信他,可這位駙馬爺卻太不會辦事了,竟然半天不吱聲。

  沒辦法,楊澤只好自己引起話題了。他連倒了三杯酒,全都喝了,喝完以後,假裝略有醉態,站起身走到門口,念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獨孤寶橋抬起了頭,讚道:「此詩大佳,將慈母情懷表露無遺!楊大人,你之詩才,比之我……嗯,差得也不是太多!」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雖然獨孤寶橋自認他做不出這等好詩,可他卻不願意說自己的詩才沒有楊澤的好,不肯承認。

  隔壁偷看的吳有仁也大為感慨,楊澤小小年紀就能爬到這等高位,讓獨孤女皇知道他是誰,還讓長公主派出女婿來拉攏,還是有真本事的,別的不說。就是這首詩,就比他這個曾經的中樞舍人要強,他也自認做不出這樣的詩來。

  楊澤重重地歎了口氣,搖頭道:「作詩而已。無所謂的事了。只是可惜,人在官場,身不由己。我這個人是不喜歡做官的,如果能回到家鄉。在父母的膝前盡孝,每天騎著馬,帶著黃狗。去草原上打獵放牧,那該是多麼美好的生活啊!」

  說著,他轉過頭來,臉上一片憧憬,似乎他真的想要過這種生活!

  獨孤寶橋立時大有知己之感,他頗有些激動地道:「楊大人,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呀,我也不想做官,要是能隱居山林,每日與白鶴青松為伴,聽澗水,看白雲,那該有多好,那才是我輩嚮往的生活啊!」

  他這頭大起知己之感,隔壁的吳有仁也是大感楊澤是自己的知己,不過他不是嚮往楊澤說的那種生活,而是讚歎楊澤的臉皮之厚,這麼一個官迷,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臉不紅不白,還說得跟真事兒一樣!

  楊澤要是不想當官,那麼千里迢迢地從保安州跑到長安來幹嘛,他要是不想當官,獨孤女皇發配他去鎮西縣當縣令,他怎麼不辭官,還不是巴巴的千里迢迢去當縣令,要是他不想當官,何必窮折騰,又從鎮西折騰回長安,還折騰到了大牢裡?他哪有一丁點兒,不想當官的意思?

  吳有仁大大點頭,楊澤這種我想當官,還想當大官,但我非說我不想當官,並且還做詩來證明,這種境界和水平,已經快趕上他自己了,稍假時日,必會超過他,為了當官,什麼話都敢說,他豈能不以楊澤為知己。

  當然,如果真信了楊澤的話,那就是個大傻蛋了,比如說獨孤寶橋。

  果然,獨孤寶橋立即上當,他道:「可惜,我的願意不能實現,家中……唉!」想起了家中的悍妻,他娶的是長公主的女兒英幗公主,那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要不然豈會逼著自己來給楊澤當說客……對了,他來這裡不是吟詩作對的,而是來談那些最讓他頭疼的政事的。

  獨孤寶橋趕緊糾正錯誤,他道:「但楊大人你卻可以實現理想啊,你被關的事我聽人說了,算是很嚴重了,如果你還留在長安那恐怕有性命之憂,不如辭去官職,回家過你想過的日子,又能保住性命,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楊澤看著獨孤寶橋,道:「如果我辭官,就能保住性命了?」

  獨孤寶橋連連點頭,如果楊澤肯從長安滾蛋,那只剩下菜菜一個人,還有個遠在千里之外的李晏,那長公主一隻手就能對付得了他們。

  楊澤又道:「要是我不辭官,就會丟掉性命,對吧?」

  獨孤寶橋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其實也不一定會丟掉性命,現在這種時候,長公主還真不敢整死楊澤,否則幹嘛派他來當說客,勸說楊澤滾蛋。當然,如果楊澤一離開長安,半路上會不會出意外,反而死了,那就不一定了,但這就不關他的事了。

  楊澤大聲道:「我是那麼想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啊……」

  獨孤寶橋大表贊同,而隔壁的吳有仁卻想這小子越來越能裝了!

  突然,楊澤話鋒一轉,道:「如果我願意辭官,或者願意聽你岳母的某些安排,那她給我什麼好處?」

  獨孤寶橋呃了一聲,怎麼突然話題就變了,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只能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不是我岳母派來的……」

  「我知道你不是你岳母派來的,我是相信你的。那你岳母答應給我什麼好處?」楊澤問道。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16:3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31 03:35
第三百三十三章 治治文青的病

  這也問得太直接了,獨孤寶橋大感為難,他被關進天牢之前,長公主和他說過,要怎麼引出楊澤的貪婪,然後再加以引導,告訴楊澤,他的那些貪婪,長公主都可以幫他實現,如此一來,他們的目地也就達到了。

  可楊澤不需要獨孤寶橋的引導,反而引導了獨孤寶橋,而且問得如此直接,這讓文藝青年獨孤駙馬爺情何以堪,聽著楊澤的問話,他都替楊大人臉紅,就算想要好處,也得掩飾一下呀。

  獨孤寶橋吞吞吐吐地道:「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啊,不是我岳母說的,是我說的,如果你回歸故里的話,那麼給你一萬畝良田,如果?」

  一萬畝,還是良田?好大的地方,得多少個村子才能湊出這麼多的良田來!

  楊澤不置可否,看著緊張的獨孤寶橋,這傢伙真不是一個談判的料,看他的樣子,不用我說,他也要往上加價了!

  獨孤寶橋嚥下一口唾沫,感到自己有些像商人了,而商人是他最看不起的人,身為駙馬,又愛玩些詩詞歌賦,品德高尚,志向悠然,怎麼可以滿嘴銅臭呢,可長公主交待他的差事,他又不得不完成,要不然豈不是白來天牢一趟。

  獨孤寶橋又道:「十萬畝,怎麼樣,還可以允許你在自己的土地上建一座小城,這可是一個大莊園,你當一輩子的官,也積攢不下這樣的家當,可以留給子孫後代……」

  楊澤還是不說話,臉上露出了鄙視的表情,十萬畝聽起來很多,但得看是跟什麼事有關係,涉及到皇位的爭奪了,十萬畝這種小數目,是打發要飯的麼。至於說到建一座像小城般的大莊園,這也是無所謂的事,自己家的土地,只要不違禁,蓋大莊園還是小莊園,又有什麼關係。

  獨孤寶橋出身富貴,不缺錢花,對於土地和財富自然就沒有什麼概念,見楊澤臉上露出鄙視的表情,他硬著頭皮道:「楊大人還不滿意麼。我岳母說……不不,是我說,是我說的,如果你辭官回鄉,那麼有朝一日,給你一個縣的土地如何,整個縣的土地我岳母……我全買下來,然後送給你,如何?」

  「這算是封地嗎?一個縣。你岳母太小家子氣了!」楊澤不屑地說道,那個公羊留還有一個州的封地呢,雖然是個不咋地的州,但好歹也是一個州啊。比一個縣可大多了。不管這個條件,自己能不能答應,長公主開出這種價碼來,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獨孤寶橋想了想。感覺有點兒對付不了楊澤,看來自己不是做商人的料啊,嗯。也對,自己從來也沒有想過當商人。長公主告訴過他,價格要一步一步的談,一點一點的加價,不能一下子就給出最高的價格,否則對方便要在最高價的基礎上,接著再漫天要價了,那時如果沒法答應,事情還辦不辦了,談判就等於是失敗了。

  實在沒有耐心和楊澤討價還價了,雖然楊澤還沒有還價呢,他就自己先放棄了,道:「兩個州的封地,加一個國公的爵位,當然,這要等有朝一日,你明白這個有朝一日講的是什麼,咱們也別廢話了,就這個價,你答應就答應,不答應我就回府了!」

  心裡一不耐煩,獨孤寶橋竟然忘記了,他現在是在坐牢呢,進來容易,可要出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哪可能說走就走,真當天牢是長公主家的後花園啊!

  楊澤笑道:「你進來容易,隨便安個罪名就成,可要出去,就得消案,那可不是你想走就走的了,今夜,你就在此陪我過夜吧!」

  獨孤寶橋一愣,可他卻不在乎,又接著問道:「兩個州的封地,加上一個國公的爵位,就算你這輩子當到了宰相,也就能得到這些家產了,爵位還不一定能得到國公的,而且還得到七老八十時才能得到,怎麼樣,你答不答應,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他完全缺乏一個談判者的所有素質,如此一個高高的條件,竟然讓他說得情同威脅一下,似乎楊澤要是不答應,他就要翻臉一樣,滿臉不耐煩地站起了身,看樣子大有一甩袖子,出屋走人的架勢。

  楊澤看著他這副紈褲子弟的樣子,心想:「又是紈褲,又是文青,我看你病得不輕,你有病,我是醫生,那就得給你治治,要是治不好你的病,我楊字以後倒過來……倒兩個個兒寫!」

  假裝想了想,然後裝出想答應,又還想再得些好處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楊澤這才道:「那國公的爵位是不是世襲的,如果只是封我這一代,那就沒啥意思了!」

  大方的爵位有的是可以繼承的,但有的是只封一代,這兩種爵位可是大大的不同,不管換成誰,都要問清楚的。

  獨孤寶橋毫無心機,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道:「當然是世襲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一個世襲的國公爵位,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了。」

  他有心想說,就連以前獨孤女皇的那些男寵,都能得到一個只封一代的公爵爵位,現在是在談以後的「國家大事」,只封一代的爵位,長公主哪可能好意思拿出手,她可不是真的小家子氣。

  楊澤連忙裝出很焦躁的樣子,在屋子裡轉起圈兒來,不住地啊呀,唉呀,這樣呀的自言自語一番。獨孤寶橋看到他這個樣子,反而鎮靜下來,現在不是他著急了,那他就覺得佔了上風,可以坐下來好好欣賞一下楊大人的內心糾結了。

  隔壁,吳有仁看著楊澤轉圈兒,心想:「這小子,太能裝模作樣了,指不定心裡想什麼壞主意呢,這個獨孤寶橋要上當啊!」

  轉了好多圈,看得獨孤寶橋都有些頭暈了,楊澤這才停下腳步,道:「獨孤駙馬,那兩個州,是哪兩個州啊,可不要是貧瘠之地。要是西南諸州,山多地少,那麼就算是兩個州,我也不要啊,讓我去那裡生活,和發配有什麼不同了。」

  此時大方帝國的西南還沒有經過開發,不但人煙稀少,而且山太多,能夠耕種的田地也少,到處都是原始森林。瘴氣橫行,一般來講,都是發配犯人才去的,要是哪個官員被派往那裡當官,臨行之前都得寫好遺囑,深怕有命去,無命回。

  聽楊澤問出這麼一句話,獨孤寶橋才想起來,他岳母長公主曾經告訴過他。要告訴楊澤那兩個州的位置,免得楊澤有什麼誤會,反正封哪兩個州,都是以後的事。現在不妨大方一些,等事情成功了,真到了那麼「有朝一日」之時,想怎麼收拾楊澤還不輕輕鬆鬆麼。何況成大事者,豈能斤斤計較。

  獨孤寶橋剛才有點生氣,沒想起來這茬兒。現在感到有些羞愧,自己沒能將岳母大人交待的事情辦好啊,他連忙道:「你是想要家鄉附近的兩個州也成,想要關內的兩個州也成,斷然不會給你西南那裡的州的,這點你儘管放心。」

  楊澤嗯了聲,道:「既然如此……唉,說實話,你開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我就算當官當到老,也不見得能得到這麼多的好處,什麼青史留名都是扯淡,反正後人怎麼說我,我都是聽不到的。那咱們就說定了,只要我被放出去,那麼立即辭官,回老家去,京城裡的事我再不管了,如何?」

  總算完成任務了,獨孤寶橋頓感輕鬆,再次站起身來,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現在就寫辭官的奏章吧,我要拿走,你快些寫,寫好我就要走了,還要回府去……回府去吃宵夜呢!」他又想往外面走,對他來講,只要楊澤答應了,那就一切都好辦了,別的事他才不在乎呢!

  楊澤點了點頭,這是要留個證據,要自己先寫了辭呈。他忽然道:「這也算是留下字據了,不過,獨孤駙馬,我是這麼想的,說出來,你且聽聽,你要是也這麼認為,那咱們就再談。」

  獨孤寶橋大感不耐,道:「你怎麼如此的囉嗦,有什麼話快點說吧!」

  隔壁的吳有仁心中歎氣,獨孤駙馬呀,你要楊澤留字據,他豈有乖乖聽話之理,你不聽他的話還好,一聽他的話,你才真的要掉坑裡呢!

  楊澤道:「要是我寫了辭官的奏章,由獨孤駙馬你拿走,那麼你的岳母什麼時候能讓我出去呢?」

  「很快,就在三天之內!」獨孤寶橋很乾脆地保證。

  「是讓我活著出去,還是死了後出去?」楊澤一本正經地問道,表情嚴肅,似乎這個問題很重要。

  獨孤寶橋一愣,沒搞明白楊澤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句!

  楊澤剛才已經想明白了,獨孤寶橋沒來之前,長公主是不敢在天牢裡整死自己的,那樣誰都知道是她下的手,可如果自己把辭官奏章一寫,那就完蛋了,長公主肯定就要派人來整死自己了,獨孤寶橋拿著自己的辭官奏章前腳剛走,殺手後腳就得進這小屋,弄根繩子把自己給勒死,然後往房樑上一吊,說自己是上吊死的,那份辭官奏章可就成了遺書了,完全可以說自己是畏罪自殺,至於什麼原因……還重要麼,誰會在乎呢!

  之後,菜菜就算再告長公主的狀,獨孤女皇也不會給自己報仇的,她只會認為自己是個不成熟的政客,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人,還保護什麼菜菜啊,還當什麼重臣啊,死就死了吧,早死早托生!

  獨孤寶橋驚訝得張大了嘴,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楊澤鄭重地道:「那就是,獨孤駙馬,你得留下字據,寫個保證,一定不讓這裡獄卒虐待我,把我給虐待死了!」

  隔壁的吳有仁心中暗叫:「獨孤駙馬,別說不可能,不可能的下面就是坑!」

  獨孤寶橋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沒人會虐待你的,這裡的獄卒哪有那麼大的膽子,誰敢虐待你呢,更無致死一說!」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16:3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31 04:18
第三百三十四章 誰更空口白牙

  獨孤寶橋認為楊澤說的話,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要是放在以前,天牢裡的獄卒沒準還會虐待一下犯人,以此為樂,順便弄些好處,可現在這種時段,獄卒們哪敢這樣,這裡關著的人,沒準哪天就出去了,甚至還有可能平步青雲,一飛沖天,獄卒們最是有眼力價兒的,哪可能在這種時刻搞三搞四的,不要命了麼!

  可楊澤卻搖頭道:「世事難料啊,駙馬你想用空口白牙,便讓我相信你,這個太不現實了,實非君子所為,既然如此,那咱們先前談的事,就此作罷吧!」

  說完,他滿臉失望的表情,還加雜了些委屈,躺到了床上,唉聲歎氣。

  獨孤寶橋大感為難,本來已經談好的事,現在突然變卦了,這讓他情何以堪,弄了半天剛才都是在浪費時間了,而他這個人是最討厭浪費時間的,有時間還不如去飲酒做樂,做幾首詩出來娛人娛己呢,何必在大牢裡面起膩!

  獨孤寶橋皺起眉頭,道:「我和那些獄卒打聲招呼便是,和他們的長官說一聲,難不成他們還敢不聽我的話麼。」

  楊澤卻道:「駙馬大人呀,你自己還在牢裡呢,竟然還想著命令天牢裡的人,這是在消遣我麼,太沒有誠意了!」

  「我那是因為……」獨孤寶橋有心想說,我還不是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誰敢管我,幸虧他及時按住話頭,沒把這話說出來,但他對楊澤不相信他,還是很生氣的。

  獨孤寶橋道:「那你想怎麼樣,你不肯寫辭官奏章,卻要我寫什麼字據,你這也是沒有誠意。到底想要如何,你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吧!」

  楊澤坐起身來,道:「奏章我是願意寫的,但不是現在寫,因為我信不過你,你不過是個禮部侍郎而已,既管不到天牢裡的事,也管不了我那爵位和封地的事,所以你得先出去,和你岳母說清楚了。才能給我准信吧?」

  獨孤寶橋很不願意承認他沒本事,他向來認為自己很了不起的,超脫於官迷和財迷之外,例如楊澤這樣的,可楊澤說的又沒錯,他腦袋一熱,便點了點頭,道:「那又怎樣?」

  楊澤道:「你給我寫張欠條,寫欠我一百萬畝的良田。還有小城兩座,利錢每年三成,夫債妻償,妻債母償。還錢的時間……這個,就寫有朝一日吧,有了這個欠條在手,我也能心安些。要想賄賂獄卒,也能有點本錢啥的,等你問完了你岳母。那麼我就寫奏章,等以後有朝一日,你岳母可以兌現諾言了,我就再把這個欠條還給你,這就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看如何?」

  隔壁的吳有仁聽了楊澤的話,心中大罵:「這也太不要臉了,這是要把獨孤寶橋往死裡坑啊,這個欠條可萬萬不能給他寫,欠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妻債母償和有朝一日,這八個字足夠做出無數的文章了,而且篇篇文章都能要命啊!」

  獨孤寶橋想了半晌,道:「這個,似乎不妥……」

  吳有仁差點兒出聲提醒他,這哪裡是似乎不妥,這是大大的不妥啊!

  楊澤卻道:「又不是以你岳母名義寫的,是以你的名義寫的,只和你有關,不過是個欠條而已,而已呀!你想要讓我辦事,就得先讓我放心,你說對吧,空口白牙,說話不算數的事,我可沒少見過,我看你也不像是個君子,反正你只是個中間人,你以後說不關你的事,當然這事本來也不關你啥事,你讓我上哪喊冤去!」

  獨孤寶橋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他只喜歡和文人待在一起,文人的腦子在處理這種陰謀詭計方面,向來是不怎麼好使的,他一時之間,腦筋轉不過彎來。想了片刻,心想:「也對,我只是個中間人罷了,又不關我什麼事,我就算寫了欠條給他又能如何,以後的事,自有岳母大人作主。」

  點了點頭,獨孤寶橋道:「好吧,就寫個欠條給你!」心中卻想:「你這人太過多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非可以相交之人,就算能寫出好詩來,我卻也不屑與你為友,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這話一說出來,楊澤立即開始準備文房四寶,鋪紙研墨,他還又問了一句:「獨孤駙馬,你不會反悔吧,故意亂寫個欠條給我?」

  隔壁的吳有仁心想:「傻貨才說不會!」

  獨孤寶橋道:「不會!你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答應你則罷,要是答應你,我一定會做到的!」說罷,坐了下來,提筆寫欠條,寫的內容,就和剛才楊澤說的一模一樣,竟然沒有絲毫改動。

  隔壁的吳有仁又開始心想了:「這個獨孤寶橋真是個傻貨,被人給賣了,竟然還要替人數錢,他還真以為和他沒關係呢,欠條寫了就寫了?他是把他的岳母長公主給坑死了!嗯,不過,他坑誰也跟我沒有關係……哎呀,不對,是和我大有關係,我也被坑了,這個楊澤,小畜生,如此的不地道,他太不地道了啊!」

  要不是此時不能出聲,吳有仁非得也去跳牆,找楊澤好好理論一番,如果道理講不通,他就要抱以老拳了,就算打不過楊澤,也得出出氣,他被坑了,坑得冤枉之極!

  獨孤寶橋寫完了欠條,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楊澤不放心,還讓他按手印,獨孤寶橋大怒,可一看楊澤那種「我就知道你要反悔」的眼神,他一怒之下,竟然真把手印給蓋了!

  楊澤拿起欠條,吹乾墨跡,道:「好,如此一來,我就信得過駙馬你了,那麼你還不快快出牢,去和你岳母說明此事,咱們好進行下一步的合作啊!」

  獨孤寶橋站起身來,嘿了聲,道:「現在卻是你著急了!」他出了屋子,走到院門前,呼喝了幾聲,外面傳來腳步聲,有人打開了院門,把他接了出去。

  楊澤臉上露出笑容,拿著欠條,沖還在隔壁偷窺的吳有仁揮了揮,就聽隔壁的吳有仁叫道:「楊大人,你這是要害我吧!」

  楊澤笑道:「沒有,我怎麼可能故意害你呢,你頂多也就是城門失火,殃及魚池罷了!」說完這句話,他把紙條揉成了一小團,放入嘴裡,咀嚼幾下,嚥入了肚中!

  吳有仁再也忍耐不住,事情的發展和他剛才預料的一樣,楊澤竟然真的毀掉了欠條,這個重要的字據,果真被他給吞了!

  如果欠條沒有被毀掉,那這事就和他沒關係,可一旦被毀掉了,那就和他有大大的關係了,他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只能上楊澤的賊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楊澤吞下了欠條,嚥下肚去,還喝了幾口水,欠條不大,可吃著卻也不怎麼好吃,得用水往下順順。還沒得他打個嗝呢,就聽院牆那邊噗通一聲大響,他趕緊出屋,就見吳有仁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姿勢難看之極,大大有損前中樞舍人的官威!

  楊澤快步上前,伸手去扶,道:「吳大哥,你不是不能翻牆麼,怎麼還翻了,有什麼事,你叫我過去便是,咱們兄弟是自己人,用不著這麼客氣!」

  吳有仁顧不得屁股疼痛,氣道:「誰跟你客氣了。你你……唉,進屋去說!」任由楊澤扶著,他倆一起進了屋。

  吳有仁屁股疼,只能側坐在床上,他用手指著楊澤,道:「你知不知道,你會連累到我的啊!」

  楊澤沒有半分的慚愧,反而笑道:「只要吳大哥站在我們這邊,就是自己人了,自己兄弟,齊心協力,待事成之後,有朝一日,咱們就可以共享富貴了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怎麼能叫連累呢,吳大哥你說的這話,兄弟我可不敢苟同啊!」

  吳有仁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道:「我在這裡坐牢坐得好好的,就要有個大好的前程,可你剛來,就把我給禍害了……」說著說著,竟被氣哭了。

  楊澤連忙安慰:「吳大哥儘管放心,兄弟我有了好處,一定分給你一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獨孤寶橋寫下了欠條,裡面可有妻債母償和有朝一日這八個字,這八個字完全可以被曲解,丈夫欠下的債由妻子還,妻子的債務由母親還,那就是由長公主還,另外那有朝一日是最要命的,是在咒獨孤女皇死麼?這種意思不需要問清楚,只需要在心裡想一下,就是殺頭的罪,有句話叫其心可誅,有些事情不用做出來,只要在心裡想想,就是殺頭的罪名。那長公主不用怕殺頭,可她也不用再想當什麼女太子了,被她的寶貝女婿坑也坑死了!

  獨孤寶橋回去後把事情一說,長公主非得立即反應過來不可,立即就要找楊澤要回那張欠條,而楊澤一定不會給,怎麼才能讓一定搜查不出來?那就是毀掉證據!而長公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證據被毀,她一定要找到欠條,而一天找不到欠條,她就不敢對楊澤怎麼樣,甚至如果楊澤威脅她,她也得硬著頭皮答應,但卻仍然要弄清欠條到底在哪裡!

  吳有仁倒霉催的,就住在楊澤的隔壁啊,非得被問不可,那牆上還有個窟窿,現在想把窟窿堵上也來不及了,那麼他就只能被長公主認為知道這事,也只能被認為替楊澤隱瞞,甚至還會被認為替楊澤藏起了欠條!

  吳有仁要想保住命,就只能上楊澤的賊船,他再沒有第二種選擇了,就算他想出賣楊澤,說那欠條已經被毀了,長公主也不可能相信他的,憑什麼信他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16:3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31 04:56
第三百三十五章 我要當大官

  楊澤和吳有仁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吳有仁苦笑道:「就算沒有你,憑我自己也是可以享福的,可現在有了你,我就得有難了,有沒有你同當,這還重要麼!」

  楊澤搖了搖頭,大大不以為然地道:「當然重要,要是我不和你有難同當,等會長公主派人來了,我只要說那欠條給你保存了,看你怎麼辦!」

  吳有仁的臉色騰地就綠了,如果楊澤真這麼說,那長公主非得派人逼問他不可,事情就轉移到他的身上了,就算他說實話,長公主也是不會信的!

  楊澤又補了他一槍,道:「就算你說那欠條被我吃了,長公主也不會信的,非要搜查出來不可,當然她也不敢殺你……嗯,讓我想想,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把火把天牢給燒了,這樣既能燒死咱倆,又能把欠條給毀了,一舉兩得,這可太危險了,我得趕緊想個辦法!」

  吳有仁氣道:「你自己想辦法吧,我可不陪你了!」他又重新去爬牆,他也得趕緊回去,想想對策,不能讓自己陷於危險之中啊!

  楊澤看著他吃力地爬牆,還好心地上去推了他一把,道:「吳大哥,你也回去好好想個辦法出來,咱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吳有仁呸地一聲,誰跟你是兄弟,認識你這個混帳東西,我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他爬上牆,一不小心,又掉了下去,摔倒在牆的另一邊。

  楊澤趴在牆頭上看他,歎了口氣,道:「吳大哥,莫要激動,就算你爬牆的功夫不行。太笨了,但我還是當你是大哥的。對了,你有妹妹沒有?表妹也行啊!」

  「你去死吧,誰要和你當親戚!」吳有仁捂著屁股,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楊澤站在院子裡想了會兒,他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小說了,小說裡面有過一個情節,怎麼能讓對方不敢對自己下手呢,新方法一時半會兒的想不出來,那不如就照搬書本上的方法吧。反正長公主和什麼假太后也差不多,都是說了算的女人,還都是要害人的女人,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算起來也沒有等多久,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響,腳步聲很是急促,正是向自己的院子來的,估計是獨孤寶橋那個傻貨見著了長公主。而長公主著急了,來找自己算帳了!

  等到腳步聲到了門外,楊澤二話不說,跳起身。高高躍起,重重落下,還哎喲了聲,接著他便學著吳有仁的樣子。四仰八叉地往地上一躺,不停地哎喲,就如同剛剛翻牆。結果還沒翻好,摔倒在地的樣子!

  這回門外的人可沒有敲門,連個招呼都沒有打,直接就落鎖開門,衝了進來,好幾名身穿黑衣的大漢,惡狠狠地撲了進來!

  一進院子,這幾個大漢便齊刷刷地愣了一下,他們看到了楊澤的樣子,隨即便明白了,楊澤這是要翻牆逃走啊,真是可笑,這裡可是天牢,就算對他優待,他還以為能逃出去呢?結果翻牆還沒翻好,是個笨蛋!

  大漢一起沖楊澤就撲了過來,把楊澤從地上拎起來,什麼話也不說,直接把他拎進屋子裡,往床上一按!

  楊澤叫道:「喂喂,你們要幹什麼,看你們五大三粗的,難不成不喜歡女人,卻喜歡男人?嗯,這樣也好,我也喜歡男人,你們幾個一起上吧,讓我也過一把癮!」

  幾個大漢又是齊刷刷一愣,想了一下,才明白楊澤話裡的意思,他們盡皆大怒,弄了半天,這位楊大人竟然喜歡男人,看到我們竟然還有驚喜的成分!

  事實證明,他們並不喜歡男人,更加不喜歡楊澤,就算楊澤主動邀請,他們也沒有半點兒的興致!

  一個大漢低聲道:「再敢大喊大叫,就掐死你!」

  楊澤連忙點頭,道:「那就快點兒掐死我吧,反正我也活膩味了!」話頭一落,立即高聲叫道:「快走,我要被滅口了,救命啊……走水啦,天牢要著火啦!」

  幾個大漢幾乎被一起氣暈,這個人是當官的麼,這就是一個市井無賴啊,還有這麼耍賴皮的麼!

  其中一個大漢趕緊摀住了楊澤的嘴,道:「不許再叫了!」

  可旁邊的一個大漢,似乎是領頭的,卻咦了聲,道:「什麼叫快走?你讓誰快走?」

  幾個大漢同時一愣,自從看到楊澤後,他們愣的次數多了些,沒辦法,楊澤太不守規矩了,事事都出乎意料,他們想不愣也不行啊!

  一個大漢留下看守楊澤,而其餘幾個只不過愣了一下,便一起衝出屋子,四下找尋,想找楊澤讓快走的那個人!

  看他們的行動如此默契,又如此迅速,楊澤心中知道:「這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而且是極為厲害的軍人,絕對不是那些看守宮門的貴族公子哥小兵,看來今晚只要有一個不妥當,他就得被真的滅了口!

  可外面本來就沒有人,大漢再怎麼搜查,也搜查不出什麼,他們又不能真的四處折騰,這裡畢竟是天牢,私底下搞搞也就罷了,可要是動靜太大了,那誰也沒法交待!

  過了片刻,幾個大漢一起回來,那領頭的大漢急得滿頭大漢,把手一擺,示意捂嘴的大漢鬆開楊澤,他問道:「你是讓誰快走,是誰,到底是誰?」

  楊澤喘了幾口氣,看著他們,這幾個人都蒙著臉,既然蒙著臉,害怕被他看到面相,那說明派他們來的那個人,還沒做一定要滅他口的打算!

  他道:「就是讓剛才我翻牆出去見的人快走,他是偷偷進來,和我接頭的!」

  領頭的大漢怒道:「胡說八道,這裡是天牢,以為是你家的後院呢,誰都能進來,怎麼可能和你接上頭!」

  「那你們怎麼進來的?」楊澤反問道。

  大漢們又是齊刷刷地一愣,這一晚上不幹別的。竟發愣了,他們心想:「對啊,既然我們能進來,那麼別人也能進來,不過這天牢想要進來,可是真得後台強硬啊!」

  看著大漢們目瞪口呆的樣子,楊澤對自己的演技大感滿意,這年頭咋就沒有一個奧斯卡獎呢,自己絕對是編劇加最佳男主角的獲獎者啊!

  他道:「你們抓不著他了,他在你們進院子之前。就已經跑掉了,這時候應該已經出了天牢,在自由的世界裡任意翱翔了!」

  大漢們不懂他的修辭手法,但「那個人」逃掉了,卻是都聽明白了,他們焦急萬分,看來這次任務沒法完成了,這不要命了麼,他們確實是長公主的人。要是任務完成不了,回去可沒有好果子吃!

  楊澤這回壓低聲音說話了,而且一臉理解萬歲的樣子,他道:「我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也知道你們是來找那個欠條的,但你們找不到那張欠條了,也沒法整死我了,沒辦法。誰讓你們晚來一步呢,但不用擔心,我會在長公主面前替你們求情的。這非是你們之過,非戰之罪啊,你們也是有苦處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幾個大漢心中一起點頭,可不是麼……哎呀,什麼叫他替我們求情,這小子是在嘲笑我們吧!

  領頭的大漢額頭上的汗開始往外冒了,心急之下,沒有聽出楊澤是在套話,他道:「那個人是誰,他拿著那欠條去了哪裡?快說,要是不說,就掐死你!」說著,他把手放到了楊澤的喉嚨上,作勢就要使力。

  楊澤卻半點不怕,道:「好啊,你掐死我吧,你掐死我,那張欠條就會公佈天下了,世人皆知,我看你家長公主怎麼辦,說不定她滅了我的口之後,也會滅了你們的口的!」

  大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楊澤說的話雖然混蛋加三級,可卻也不是沒有道理,要是真把楊澤弄死了,欠條又沒拿回去,那長公主惱怒之下,還真不知道她會幹出什麼事兒來。

  領頭的大漢猶豫著鬆開了手,道:「那張欠條……你要如何才說出那欠條在誰的手中?」

  楊澤鬆了口氣,肯談判就好,他道:「你們回去稟告長公主,告訴她我不想辭官,我是個官迷,我想做大官,讓她保舉我一下,她要是給我大官做,我就幫她,反正我這麼拚命地折騰,就是為了當大官!」

  大漢們面面相覷,這人的臉皮好厚啊,竟然要官要得這麼理直氣壯,一點遮掩都沒有,頭一回見著這麼不要臉的官兒!

  領頭的大漢一咬牙,道:「你在天牢裡,也不怕你折騰出什麼花樣來,但今晚之事,你要是走漏了半點風聲,就殺你全家,聽明白了麼!」

  「聽明白了,我這個人向來很識時務的,良禽擇木而棲,我是很想跟在長公主身後,陞官發財的,反正我這人也沒什麼大志向!」楊澤坐正身子,振振有詞地道。

  大漢們只感一口氣憋在胸口,只想狠揍楊澤一頓,可卻又不敢,他們得到的命令是拿到欠條後,再把楊澤給怎麼樣了,卻不是拿不到欠條,把楊澤給怎麼樣,因為派他們來的人根本就沒想到,這麼快過來,還是拿不到欠條!

  無可奈何之下,大漢們卻仍是將屋子裡裡外外地搜了一遍,雖然什麼也沒搜到,卻發現了牆上的那個洞,他們大吃一驚之餘,把隔壁的吳有仁差點兒也嚇死,躺在床上裝睡著,一動不敢動!

  大漢們倒沒有去為難吳有仁,反正他們還會再來的,那時再修理隔壁那人也還來得及!

  大漢們出了院子,迅速離開,院門又被鎖上了。

  吳有仁全身汗水淋漓,又到了院牆邊,楊澤也正好出來,兩人對視一眼,都感對方臉色蒼白。

  吳有仁道:「不出兩刻鐘,必有大人物來到,那時才是真正的凶險!」

  「今天晚上不讓人睡覺了,就不能明天再折騰麼!」楊澤道。

  吳有仁道:「明天?明天黃花菜都涼了。唉,你可是坑死我了!對了,你打算提什麼條件,想要升什麼官?」

  「驃騎大將軍怎麼樣?掌兵權的官!」楊澤想了想,順口說了個官名。

  吳有仁呸地一聲,道:「放屁,」

  「那就尚書令?」

  「更放屁!」

  「那,那就京兆尹吧!」

  「還是放屁!」

  「鳳閣的中樞舍人?」

  「放……」這回吳有仁不罵放屁了,撇嘴看了楊澤,臭小子還想接我的官位,做白日夢去吧你!

  楊澤歎了口氣,很為難地道:「那該要個什麼官做呢,真費腦筋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16:3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31 05:31
第三百三十六章 輪番上陣

  楊澤一連說了好幾個官名,吳有仁都表現出不可能,說到最後楊澤也有點不耐煩了,歎氣道:「真是費腦筋啊,不知該討個什麼官做,要不吳大哥你給我出個主意怎麼樣?」

  「你還是先想好怎麼保住腦袋再說吧,腦袋都快沒了,還想著當官,這個忙我可幫不上!」吳有仁不屑地道。

  楊澤表情怪異地道:「吳大哥,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呀,我要是腦袋保不住了,會連累到你的啊,你也會腦袋保不住的,所以不如乾脆替我出個主意,替我討個好官做,條件開得越狠,他們越不敢害咱們!」

  吳有仁想想也對,只有條件開得夠狠,長公主才會覺得楊澤有恃無恐,她也才會越不敢害了楊澤,連帶著也不敢害自己。

  想了半晌,他道:「你要是非得幫著大王爺,那麼在此關鍵時刻,就不能離開京城,最好還是在長安為官,說實話,吏部的官是最好的,直接就管官,你要是能當上吏部的官,那麼對大王爺幫助是很大的。」

  楊澤點了點頭,道:「那我就要個吏部的官,吏部都有什麼官?吏部尚書?嗯,這個不太可能,侍郎也不太可能,可當員外郎啥的也不行啊,沒啥用啊!」

  吳有仁皺眉頭想了想,又道:「其實,兵部也差不多,但你是文官,進了兵部也沒兵權,咱們大方可不講究以文馭武,兵部雖好,可你進去啥用沒有。」

  「那你還說什麼。」楊澤也想了下,道:「我剛才說京兆尹,你說我放屁,可我覺得在京城當地方官是最合算的,地頭蛇一當上,有些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你想當京兆尹?這是不可能的!」吳有仁斬釘截鐵地道:「何謂京兆尹?京。大也,兆,多也,帝國都城之守官,乃是天下最大的地方官,二品大員,可以和宰相瞪眼睛的高官,這個官位只能是皇上決定,別人誰也影響不了的,長公主就算勢力再大。也沒法讓你當上這個官,你就不用做夢了。」

  楊澤哦了聲,他當然知道京兆尹是大官,如果放在他來的那個時代,就是首都的市長,而且在古代,京城的地方長官更加的有權勢。

  吳有仁又道:「其實京兆尹這個官很不好當的,別看品級高,名頭響。可你不想想,這裡是京城,王公貴族,高官名將一抓一大把。誰當上京兆尹,誰就得四處受氣,得罪了誰,都能讓他喝一壺的。這官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要是依我看,你還不如多想想,使點兒勁。真弄個中樞舍人當當,接我的班兒呢!」

  楊澤又哦了聲,可心中卻想:「就算當上中樞舍人又能怎麼樣,我還能幹得比你好麼,你又有什麼實權了,現在還不是被關在天牢裡,住我隔壁,我想連累你,想拉你站我這隊,你不還是一點辦法沒有麼。」

  他轉過身,背著手在院子裡開始轉圈子,想著心事,吳有仁見狀,歎了口氣,回屋去了。吳有仁此時心中亂得很,急切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

  楊澤轉了幾圈,心中有了主意,他想起了往事,自己初到長安時,曾經去見過那個萬年縣的縣令,萬年縣正是長安城內兩縣之一,如果自己能混上萬年縣的縣令當當,那就等於當了一半長安城的地頭蛇,這也不錯啊!

  一旦決定了想要討什麼官做,楊澤便耐心地等長公主再次派人來,並沒有等多一會兒,外面果然又傳來了腳步聲。

  楊澤立即竄回了屋,把門一關,他躺到了床上,心想:「想談條件,那我可得舒服些,站著不如坐著,坐著不如躺著,我得先把大爺裝得像些,這回好好地給那個獨孤駙馬爺點兒顏色看看。」

  他估計,這回肯定是獨孤寶橋又親自來了,但這回他倆可不能像剛才那麼客氣了,談起判來,必定火藥味兒十足,說不得獨孤寶橋還得對他破口大罵一番。

  院門打開,外面進來幾個人,中間一人穿著黑色的披風,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看身材卻是嬌小,不像是個男子,由幾個也穿著黑色衣服的大漢保護。

  到了屋門,幾個大漢散開,守在院子的四角,那身材嬌小之人上前敲了敲門,很有禮貌,並沒有破門而入,對著楊澤破口大罵!

  楊澤心中嘿然,這回算是怕了我吧,竟然還敲起門來了,他道:「可是獨孤駙馬?夜色深沉,為何去而復返,可是落了什麼東西在我這兒嗎?門兒沒鎖,進來吧!」

  屋門一響,外面那人走了進來,面朝裡,背朝外,擋住外面的月光,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但楊澤立即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人長什麼樣兒是看不清,但人一進來,香味兒也進來了,一股胭脂香氣飄進了他的鼻孔,說明外面進來這人肯定不是獨孤寶橋,獨孤寶橋雖然油頭粉面的,但卻不會用這麼香的胭脂!

  楊澤心中又驚又喜,暗道:「難道是長公主親自來了?這可太好了,直接和長公主這個老婆娘談判,可比有中間人方便多了,也更能達到我的目地!」

  這人進屋之後,隨手關上了房門,道:「你是楊澤對吧?屋裡太黑,把燈掌上!」

  楊澤輕輕咦了聲,出乎意料,這人是個女子不假,但聲音還是很年輕的,絕對不是長公主那個老太婆。

  拿起火石火繩,楊澤點火把燈點亮,這才抬頭去看那女子,就見那女子已經把披風脫下,露出了本來面目,竟然是個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美艷少婦!

  楊澤心中念頭急轉,難不成這人便是獨孤寶橋的老婆?那個什麼英幗公主?老公被我給騙了,現在由老婆出馬,想要使美人計,把欠條騙回去?這個大可不必了吧!

  既然猜到對方是英幗公主,他就不好再在床上坐著了,下了床,微微側過身,行禮道:「敢問尊駕可是英幗公主殿下?」

  「你倒是狡猾。竟然一下子就猜出我是誰了!」這女子哼了聲,她正是英幗公主,獨孤寶橋的妻子。

  楊澤笑了笑,道:「要是猜出公主殿下是誰,就要被叫做狡猾的話,那下官可不敢認這兩個字,下官可是很厚道的一個人,從來不狡猾的!」

  英幗公主微微一怔,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她竟然一時想不到該怎麼反應。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楊澤忙道:「公主殿下請坐,不知公主殿下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英幗公主慢慢在床邊坐了下來,沒辦法,這間牢房裡只有床,沒有椅子,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要坐下,也只能坐到床上了。

  英幗公主心中氣惱。那真是相當地氣惱,她的駙馬獨孤寶橋來這裡,是長公主親自授意的,但她來這裡。卻是自作主張,沒有告訴母親長公主,因為現在長公主在宮裡,留宿皇宮。她沒法去通知母親。

  今天白天一出事兒,長公主得了空隙,立即便叫人去找女兒和女婿。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進宮之後,長公主把事情和他們說了,並授意他們去辦事。

  長公主有不少的心腹,但那些心腹給她辦一般的事情可以,可遇到了李晏這種重量級的,又有菜菜在宮裡討獨孤女皇的歡心,其受寵程度可以預見,不見得會比長公主自己低,如此強敵,別人便不見得能信得過了,所以只能讓獨孤寶橋出馬。

  獨孤寶橋是個文人,很有騷客的氣質,平常一副誰也瞧不起的樣子,給人的感覺是他啥都能幹,就是不屑去幹而已,雖然長公主知道獨孤寶橋有點兒眼高手低,但應該還是能處理好楊澤的事的,誰成想,獨孤寶橋是個純粹的繡花枕頭,不但把事情給辦砸了,還留了把柄在楊澤的手裡,幸虧長公主現在在宮裡,還不知道消息,要不然非得被她這個活寶女婿給氣死。

  獨孤寶橋回去把事情一說,英幗公主差點兒就要抽他的嘴巴,見過廢物的,沒見過這麼廢物的,可獨孤寶橋還不服氣,認為欠條上寫的是他的名字,和老婆和丈母娘沒關係,再說又沒寫啥重要的東西,怎麼能說他把事辦砸了呢,不服氣,英幗公主沒功夫和他膩味,只好自己親自進來,找楊澤談判。

  英幗公主也沒辦過這種事兒,她仗著母親長公主的勢力,一向跋扈慣了,除了自家長輩,別人都對她畢恭畢敬,她說什麼是什麼,可現在她說什麼,人家不見得會聽,她便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楊澤看著英幗公主,感覺這位公主殿下和長公主長得並不是很像,如果他在大街上看到兩人,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出她們就是母女的,無論是從身材還是相貌上來講,幾乎沒有一絲相似之處,她們真的是母女,這個人真的是英幗公主?不會是找個人來假冒,欺騙我的吧?

  楊澤決定試一試,道:「公主殿下,你和長公主長得不像啊,從年齡上來看,似乎也不像是母女,下官記得,你的父親也就是前任的駙馬都尉,是……」

  據說長公主謀殺親夫,這個事情至今為止沒有人知道真相,而長公主的家事,也不可能向外透露,所以都是傳言,誰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但這絕對是長公主和她家人的最大忌諱!

  楊澤是不在乎她們忌諱啥的,都已經明確是敵人了,還用得著管對方的心情啊!

  果然,英幗公主大怒,怒不可遏,兩眼幾乎都要豎立起來了,她呼地站起身,喝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皇族家事,你一個小小的外官,也敢評論!」

  楊澤忙道:「不敢不敢,是下官失言了!」心中卻想,看她氣成這個樣子,那必定是真的了,是真的就好,我坑完了你老公,再來坑坑你,讓你們兩口子做一對苦命鴛鴦!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16:3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31 05:34
第三百三十七章 我叫你岳母大人

  英幗公主是從小便囂張跋扈慣了的人,讓她說話命令別人,這個容易得很,可要讓她和別人談條件,這個就難了,不但她如此,就連她母親長公主也是如此,雖然同是女人,但沒有過獨孤女皇的那種苦難經歷,讓她們懂得怎麼真正的去拉攏別人,她們是很難做到的,她們擅長的只是用重利去收買別人,然後讓別人為她們做事。

  屋裡靜悄悄的,英幗公主想了好半晌,還是沒想好該怎麼和楊澤說,楊澤都等得不耐煩了,心想:「我要不要提醒她一句啊,看她的樣子,比她老公獨孤寶橋,還要廢物上幾分。」

  楊澤瞥了眼牆上的那個窟窿,估計吳有仁肯定在偷窺,這個老不要臉的,完全可以被稱之為偷窺狂,老流氓。

  不用等楊澤去提醒,英幗公主總算是想好了,但張嘴說出來的話,卻是沒有半點兒的新意,還是老一套,她道:「你要什麼樣的好處,才能把那張欠條還給孤?」

  楊澤一樂,心想:「孤?這傢伙,一旦當上公主就可以自稱孤了,不知菜菜會不會這樣,不過,她也許只能當個郡主吧,那郡主應該自稱什麼,本宮?」

  楊澤道:「那張欠條……其實,公主殿下可以叫人搜查一下嘛,只要搜查得到,那就不用給下官好處了,下官還是很有自知自明的!」

  英幗公主大怒,這小混蛋是在消遣自己麼,要是能搜查得到,那她幹嘛還親自跑來談條件?自己能來談條件,就是很給這小混蛋面子了,他還敢說這種話,等欠條要回了,自己非得叫人殺了他不可!

  英幗公主強自壓下心頭怒火。看向楊澤,見楊澤竟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也不知他在期待什麼,是期待自己殺了他麼?她道:「你是不是把那張欠條叫人給弄出天牢了?」

  楊澤連忙點頭,道:「是啊,下官已經把那張欠條讓人妥善地保管好了,為了保險起見,那個人下官不敢用自己的隨從,而是找的一個秘密的心腹,為的就是讓別人查不出來。特別的保險!」

  英幗公主又氣又急,可她卻很是好奇,問道:「那你在天牢當中,那個人怎麼和你聯繫呢,那張欠條又要怎麼用呢,別和孤說那張欠條你不打算用,孤是不會信的!」

  楊澤連忙又點頭,道:「用啊,那欠條是一定要用的。要不然下官幹嘛費力氣從駙馬的手中騙來呢!對了,公主殿下要不要聽聽,下官要怎麼用那張欠條?」

  心中暴怒,英幗公主真想叫外面的侍衛進來。狠狠地痛揍一頓楊澤,她咬牙切齒地道:「好啊,你說來聽聽。」

  楊澤一本正經地道:「如果下官被人給害了,當然公主殿下你溫柔嫻熟。心地善良,那是一定不會害下官的,但別人可就沒準了。會有壞人想害下官的,所以為了保住下官自己的小命,下官便想了個法子,讓人在外面保管好那張欠條,如果下官被害了,他就拿著那張欠條去找某些好人,讓好人們拿著欠條想辦法交給皇上,那是肯定會讓皇上看到這欠條的,然後,皇上自然會為下官報仇的,至少能讓壞人們一定沒有什麼有朝一日了,其實那個欠條也就這點用處了!」

  這回英幗公主不想叫外面的侍衛進來揍楊澤了,她想親自動手,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說什麼壞人要害他,是在當面侮辱自己嗎,說自己是壞人!

  再次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英幗公主問道:「那如果你安然無恙地出了天牢,並且得到了很多的好處,那欠條你要怎麼用?」

  楊澤很乾脆地道:「那下官就把欠條還給獨孤駙馬,這就叫好騙好還,再騙不難!」他說得理直氣壯,一點兒不覺得騙人家老公是一件多麼不好意思的事。

  英幗公主氣往上衝,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斥道:「無恥!」

  「謝公主殿下誇獎,下官還需再接再勵!」楊澤深施一禮,表示很感謝。

  幾乎就要被氣暈,英幗公主惡狠狠地瞪著楊澤,道:「你想要什麼樣的好處,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吧!」

  楊澤卻不慌不忙地道:「公主殿下不想知道下官是怎麼和外面那人聯繫的嗎,下官還沒說呢,等下官說完了,咱們再談好處不遲!」

  英幗公主心想:「差點兒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咦,不對啊,楊澤怎麼可能說他和外面那人怎麼聯繫的,他又不傻!」

  楊澤自顧自地道:「那人會裝成是個賣炊餅的,除非是我親自去向他要欠條,否則他誰也不給,如果是我派去的人,那麼就得和他對暗號!」

  英幗公主一愣,暗號,那是什麼,是象藏頭詩一樣的東西嗎?她的駙馬經常做些藏頭詩,就是那種表面上聽起來是普通詩,但如果把每句詩的頭一個字連起來念,就能念出來一個隱藏的意思,這個她倒是知道的。

  不用她問,楊澤又道:「公主殿下想必是很想知道這個暗號的,對不對?」

  英幗公主當然很想知道,可她情知楊澤不會說,所以她便哼了聲,道:「不對,孤不想知道。」

  「唉,原來公主殿下不想知道啊,那是下官會錯意了,其實公主殿下要是想知道的話,那下官是可以說出來的。」楊澤很鄭重地道。

  「你,你……好啊,那孤想知道,你說吧!」英幗公主道。

  楊澤搖了搖頭,道:「可下官現在又不想說了!」

  英幗公主只感腦袋一陣眩暈,真有要被氣暈的先兆!

  隔壁,吳有仁聽得真真切切,也看得明明白白,楊澤這是要把英幗公主給氣得五迷三道,然後好下手坑人,以英幗公主的這點兒心智,必掉坑中無疑!

  趁著英幗公主還沒來得及發飆,楊澤趕緊道:「公主殿下,現在咱們可以談條件了。下官也沒啥好的想法,就是想當你的女婿,你要是有女兒的話,那不如就嫁了給下官吧,咱們成了一家人,那不就啥都行了麼!」

  「放屁,憑你也配……」英幗公主忽然想到,不如我就用這個方法騙騙這小混蛋,讓他做下白日夢,這樣好盡快把欠條拿回來。

  一時糊塗。英幗公主竟然認為她能騙住楊澤,她努力保持鎮定,點頭道:「好,看你長得也不錯,頭腦又靈活,那麼有你做孤的女婿,孤也算是滿意的!」

  楊澤連忙道:「小婿見過岳母大人!」說著話,竟然有跪下磕頭的架勢。

  英幗公主連忙攔住他,這個頭可不能讓他磕。就算以後自己翻臉不認帳,可一旦想起這事兒,也夠叫人噁心的了。她道:「但孤的女兒還小,你二人要想成親。還需要一段時日。那麼,你要的好處,孤答應你了,那欠條……」

  楊澤假裝想了想。道:「岳母大人,非是小婿信不過你,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啊。不如咱們寫下婚書,簽字畫押,以便有個憑證。嗯,如果寫下婚書,小婿便放心了,那麼小婿願把如何與外面那人聯繫的暗號,說給岳母大人你聽!」

  英幗公主心中冷笑,這也是要騙我留字據了,可惜得很,我已經看穿了你的陰謀,隨便寫個假的給你,難不成你還能查對出來麼,你上哪查對去。

  隔壁的吳有仁聽了,他都要被氣暈了,楊澤這小混帳,這坑挖得也太大了,就算英幗公主是假意答應的,可這個坑掉得也太冤枉了,婚書那玩意兒能隨便簽麼,就算是假的也不能亂簽啊,這位公主殿下,和他的駙馬一樣喜歡自作聰明啊!

  楊澤見她答應,立即又鋪開紙,讓英幗公主寫婚書。嚴格來講,寫婚書是要有媒人作證的,給皇家貴女做媒人,是一件很光榮的事,一般由大臣或者大臣的夫人來充當,寫到誰是媒人時,英幗公主停下了筆。

  楊澤忙道:「這種時候上哪去找媒人,這行就先空著吧!」

  英幗公主便沒寫,可她寫到自己女兒生辰八字時,她又停下了筆,想要亂編一個,但想一想,就算所需時間再短,也得停頓一下。

  楊澤又善解人意地道:「現在下官還在牢中,能否活著出去還不一定呢,要是萬一出不去,別人搜到了這張婚書,那豈不是把小郡主的生辰給暴露了麼,這行也就先空著吧,下官的也不用寫。」

  皇室家族成員的生辰八字確實是不能外洩的,以免被人做用蠱術,現代人是不在乎的,認為這是迷信,但古代人是很在乎的,尤其是皇室貴族。

  英幗公主心想:「不寫最好,反正也是假的!」可如此一來,這份婚書就有點太簡單了,幾乎啥實際內容也沒有,寫完之後,簽字畫押。

  英幗公主心中忐忑,這樣胡亂寫的婚書,能騙住楊澤麼,他看起來不像是傻子啊!

  楊澤歎了口氣,道:「唉,這紙婚書,小婿看著實在沒啥用處,不過聊勝於無,還望以後岳母大人不要反悔,一切全憑良心,全憑良心吧!」

  英幗公主心想:「他也知道這婚書沒啥用處,還一切全憑良心,跟你這小畜生還用得著講良心,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她道:「現在該你說了,你派人去要欠條,是用的什麼暗號?」

  楊澤道:「是這樣的,我派去的人會問你的炊餅多少錢一個?那人就會回答,一文錢一個,我派去的人就會說,那麼一百貫一個你賣不賣?那人會回答說,要一萬貫才會賣,我派去的人就會說,那好吧,三萬貫一個炊餅,我全買了,如此這般,就對上暗號了!」

  英幗公主聽完,大感驚奇,天下竟然還有這樣對暗號的,這個暗號太有水平了,堪稱毫無破綻,誰又能想到一個炊餅會賣一萬貫呢,還要三萬貫一個,然後全賣,這肯定不會對錯暗號,找錯人的啊!

  隔壁的吳有仁也不得不佩服,這個楊澤真會編瞎話,還編得跟真的一樣,也難怪英幗公主會掉坑裡。唉,她以為胡亂寫個婚書就得了,她以為關鍵的內容不寫就行了嗎?

  那麼多空白的地方,楊澤他自己不會往上填啊,他要的只是你的簽字畫押罷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16:3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31 05:37
第三百三十八章 便宜老丈人

  楊澤說了暗號之後,滿臉慚愧地道:「岳母大人,小婿覺得這個婚書還是做罷吧,小婿覺得配不上你家的小郡主,小婿那未來的妻子!」說著,他把婚書拿起來,作勢就要撕掉。

  英幗公主連忙道:「不可,此乃婚書,絕非兒戲,豈能說寫就寫,說撕就撕!」她把婚書搶了下來,放到了桌上。

  一紙胡亂寫的婚書就能把楊澤給騙倒,畫餅畫到了這種程度,連英幗公主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哪還能讓楊澤把婚書給撕了,這小子是想明白了吧,想要耍賴,哼哼,休想!

  隔壁的吳有仁都快不忍心看下去了,心想:「真應該把這位公主殿下扔到大街上去,去好好瞭解一下市井,去好好知道一下這世上什麼叫做被賣了還給人數錢,要是她現在就把婚書給撕了,那保證楊澤下面啥招都使不出來了,可惜,她竟然還攔著,她這麼好騙,她娘長公主知道麼?」

  楊澤眼中濕潤,看樣子是要落淚,雖然眼淚就是掉不出來,但他還是拿著袖子擦了擦眼角,道:「小婿功不成名不就,實在是慚愧之極啊,為了能配得上岳母大人的掌上明珠,小婿想升陞官,不如岳母大人幫個忙吧!」

  英幗公主看著楊澤,心想:「我這半輩子,見過不要臉的人不算多,但也不能算少,可這麼不要臉的,實實在在是頭一回見著啊!」

  她這次來就是要和楊澤談條件的,而且還是背著長公主來的,長公主現在在宮裡呢,沒有出宮回自己的長公主府,原因沒別的,長公主要裝出一副非常疼愛菜菜的樣子,陪在菜菜的身邊,這樣才能瞭解菜菜。抓住弱點進行整治啊,所以長公主現在是遙控,而英幗公主能跑來談判,卻又不能什麼事都作主,不能馬上答應,這個就尷尬了。

  英幗公主皺眉道:「你想升什麼樣的官,不妨說來聽聽,孤在朝中各部還是很能說得上話的。」

  她覺得像楊澤這種沒有節操,並且喜歡鑽空子佔便宜的傢伙,應該對他自己的水平很瞭解。就算想陞官想瘋了,但也不會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他現在從五品,那麼升到四品左右,也就差不多了,四品官她去找找人,或者和母親長公主說一聲,給楊澤個四品閒職,還是可以辦到的。四品官不小了,駙馬都尉才幾品啊。

  楊澤道:「謝岳母大人栽培,那小婿就不客氣了,小婿覺得驃騎大將軍這個官不錯。岳母大人給想想辦法?」

  英幗公主先是一愣,隨即大怒,她確定沒有聽錯,是驃騎大將軍這個名字。可驃騎大將軍從一品武將,和太子太師是一個等級的,別說是她。就是她娘長公主也沒辦法弄到這種官位啊!

  隔壁,吳有仁心中暗罵:「放屁,楊澤,不,應該叫他為孽畜,又在這裡滿嘴胡言亂語了!」

  英幗公主天家貴女,年紀又不小了,她雖然很想罵楊澤,但卻仍是忍住了,道:「這是不可能的,孤沒辦法給你弄到這種官位,你還是提點兒靠譜兒的吧!」

  楊澤一副很失望的表情,道:「原來岳母大人沒本事讓小婿當上驃騎大將軍啊!唉,可惜,這個官位小婿還是很嚮往的!」他滿臉都是失望,語氣古怪,似乎在責備英幗公主,你咋這麼沒本事呢,我對你很失望啊!

  英幗公主幾乎就要被氣暈,這是我沒本事麼,朝中王公大臣誰也沒有這個本事啊,驃騎大將軍這種官位,除了獨孤女皇本人之外,誰能說了算,誰敢說了算,是要造反嗎!

  楊澤又道:「那尚書令這個官位成不成,這個官位小婿也是很嚮往的!」

  英幗公主強忍住飛腳踹楊澤的衝動,道:「尚書令……孤對這種官位不感興趣,做這種官的人都是老頭子,你年紀輕輕的,還是找個年輕人適合做的官吧!」

  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對尚書令也沒辦法,其實,換了長公主也沒辦法,那是宰相啊,也只能由獨孤女皇親自任命,而這麼重要的官位,獨孤女皇是不可能聽別人的「讒言」的,必須要真有宰相之材的人,才能去當這個官。

  楊澤又歎了口氣,臉上失望的表情更加嚴重,他道:「岳母大人的品味還真是古怪,你不喜歡老頭子,但和尚書令這個官兒有啥關係呢,要是小婿當上了尚書令,那這個官不就不是只有老頭子才能當了麼!」

  他看英幗公主真有翻臉的預兆了,忙又道:「那京兆尹總可以吧?小婿覺得我自己這個人,很適合當地方官,我在鎮西當縣令當得就不錯,不如岳母大人想想辦法,讓小婿當京兆尹吧!」

  「放屁!」

  這二字可不是隔壁的吳有仁在心中暗罵,而是英幗公主再也忍耐不住了,再也不顧皇家貴女的身份,破口罵出了這兩個字!

  隔壁的吳有仁聽了,心想:「罵得好,楊孽畜就欠罵,以為當了個小縣令,就能有資格當京兆尹了,難不成你剛學會煮個地瓜,你就能當御廚了?」

  英幗公主呼地就站起身來,她現在有種感覺,這世上最難辦的事就是談判,這也太難了。以前常聽人說,談判這種事,不能人家怎麼說,自己就怎麼答應,可現在她發現,是人家怎麼說,自己也沒法答應啊,這也太痛苦了!

  楊澤長歎一聲,無奈地道:「罷了,小婿認命了,當了一任縣令,還是當縣令的命,那麼,岳母大人如果能讓小婿當上萬年縣的縣令,那小婿就知足了,如果這也還不能,那就罷了,小婿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萬念俱灰了!」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婚書,又作勢要撕婚書!

  隔壁的吳有仁在心中暗道:「讓他撕,讓他撕,放心好了,他不敢真撕的,可你一攔他,你就完蛋了,那坑可深著呢!」

  可惜,英幗公主聽不到吳有仁的心聲,她不知道隔壁住的是吳有仁,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難不成他倆還能心有靈犀一點通麼,那獨孤寶橋怎麼辦?

  英幗公主連忙又阻止了楊澤,道:「萬年縣令這個官位……好吧,孤盡力想想辦法,你不要如此的……如此的自暴自棄,要對以後的仕途有信心,只要你聽孤的話,給孤做個好女婿,那麼前途一片光明,要對自己有信心,你以後會做到京兆尹,尚書令的,就算是驃騎大將軍,也是有可能的!」

  楊澤放開婚書,任英幗公主拿過去,他道:「岳母大人,小婿不是要對自己有信心,而是你要讓小婿對你有信心啊,小婿能不能當上萬年縣的縣令,就全靠岳母大人你了!」

  好大的壓力!

  英幗公主從來沒有感到答應替別人辦事,會有這麼大的壓力,以往她答應別人,都是無所謂,反正就算她胡亂答應,母親長公主也會替她擦屁股的,可這次不同,她可不敢說母親長公主一定會答應,母親這次交給她的任務是把楊澤趕出京城,而不是留在京城當官啊,莫要說楊澤對她有信心,她自己都對自己沒信心!

  無可奈何,但好歹知道了楊澤的價碼是什麼,英幗公主把婚書放到桌子上,強壓著心中的怒氣和無奈,她道:「楊……賢婿,你莫要煩惱,孤這就出去,為你的前途奔走,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

  「小婿不會自盡的,這點岳母大人儘管放心!」楊澤用很肯定的表情說道。

  英幗公主微微一怔,道:「孤說的是,咱們說好的事情,你不要反悔,再把那欠條給了別人,這才是傻事!」

  楊澤哦哦兩聲,原來是自己會錯意了,自己死不死英幗公主哪會在意。

  英幗公主不再停留,披上披風,出了屋子,在侍衛的護送下,離開了院子,出天牢而去。她只能等明天天亮,才能再次進宮,或者母親長公主出宮,她才能把今晚的事,向母親報告。

  人一走,楊澤立即把婚書收了起來,放入懷中揣好。這時,吳有仁又來趴牆頭了,小聲叫他,楊澤只好也出了屋子,和吳有仁來個牆頭相會。

  吳有仁道:「怎麼樣,這次你還要將婚書吃了不成?」

  楊澤笑道:「我又不是真傻,幹嘛要吃了婚書,這婚書用處大著呢,有我岳母大人的簽名,只要改改上面的內容,填上去點新東西,保準能讓我岳母大人身心俱爽,爽到暈頭轉向!」

  吳有仁唉了聲,道:「咱們京中的這些皇家族人啊,要麼精明透頂,要麼愚蠢到家,難不成是京城的風水關係?」

  他兩人都知道,今晚是不會有人再來了,就算有事也是明天才會有了,說了幾句話,便各自回屋睡覺去了。

  且說英幗公主出了天牢,見到了在外面等候的獨孤寶橋,把事情說了一遍。

  獨孤寶橋大吃一驚,妻子沒有將欠條要回來,就已經夠鬧心的了,竟然還寫了婚書,就算那婚書是假的,但拿女兒的終生大事做假,這也讓他沒法接受!

  獨孤寶橋苦著臉道:「公主,今晚這事,讓我如何向岳母大人交待啊!」

  英幗公主道:「你且放心,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母親頂著,咱們回府吧,明天和母親把事情說了,母親自然會妥善解決的!」

  獨孤寶橋歎了口氣,真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只不過半晚上的功夫,楊澤那個小子竟然成了自己的女婿,這個便宜老丈人當的,也太冤枉了些!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16:3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31 05:39
第三百三十九章 暴怒的長公主

  對於英幗公主來講,出了問題就找娘,這種事情她從小就做,早就做得習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雖然明知有些事情,是她的母親長公主不能解決的,可依著她的想法,就算解決不了,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她只感覺被楊澤難為了一通,不過幸好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至少在她的心裡,認為是解決得差不多了,最後只要母親長公主再處理一下,楊澤這個事情就能完滿落幕。

  可事情往往不向好的方向發展,專門往壞的方向發展,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第二天,宮門剛一開,長公主就派了人去問英幗公主,楊澤的事解決得怎麼樣了,有沒有讓他自動自覺地滾出長安?

  在這種風尖浪頭上,長公主自然知道楊澤不能死在長安,否則這筆爛帳一定會記到她的頭上,只要相王那邊稍微「引導」一下輿論,那估計她也就和女太子的位置無緣了。

  可楊澤不能死在長安,卻可以死在外地啊!只要楊澤答應去外地為官,或者給他許許多多的好處,讓他回老家,或者出長安一趟,反正不管用什麼樣的條件,只要能讓楊澤離長安,出京畿,那就可以了,半道上派幾個殺手裝成強盜的模樣,很簡單地就能要了他的性命,只要楊澤不是死在長安,死在了外地,那可就和她扯不上關係了,說不定她使些手段,還能和別人扯上關係呢,比如說誣陷相王派人殺了楊澤。

  長公主昨天沒有出宮,特地拉下老臉,在更老的獨孤女皇面前撒了一通嬌,說要陪著獨孤女皇,有段時間沒有伺候獨孤女皇了,就讓她這個女兒好好盡盡孝心。獨孤女皇倒也答應了。

  不是真的孝順,而是長公主怕菜菜在獨孤女皇的跟前,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比如說李晏一家為什麼在鎮西那麼的困苦,堂堂前皇帝竟然想吃肉都吃不起,這個可實在是太過份了,就算獨孤女皇再怎麼發落兒子,當母親的也不會想讓兒子過得困苦,可她這個當妹妹的卻出手,把大哥和大嫂弄得連溫飽都對付不上了。這要是被菜菜爆出來,獨孤女皇非得龍顏大怒不可。

  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昨天晚上,獨孤女皇讓菜菜換上華麗的女裝,可菜菜穿著好衣服,卻特別的彆扭,獨孤女皇便問她是不合身嗎,她已經讓宮裡的裁縫連夜給菜菜製作新衣服了。

  菜菜卻說,她就很少穿有顏色的衣服。冬天時就穿那種黑棉襖,那衣服雖然難看,但厚實,還有黑布棉鞋。夏天的時候穿的也是黑色的衣服,又結實又好洗,可現在換上的衣服又薄又輕,她感覺像是沒穿衣服似的。

  獨孤女皇聽了菜菜的話。眼圈立時便紅了,過不多時,抱著菜菜。女皇陛下竟然流下了淚水,直說好孩子好孩子,你竟然把皇祖母吃過的苦,你也吃了一遍。

  想當年,獨孤女皇也過過苦日子的,黑棉襖是什麼樣子的,她豈有不知之理,不但知道,她也穿過,那時候的日子看不到希望,是她一生之中最難熬的日子,她本來以為自己的兒孫再也不會受這些苦楚,誰知自己的這個小孫女,竟把她當年吃過的苦,從頭到尾又吃了一遍,怎麼能讓她不觸景生情,更加的憐惜菜菜呢!

  人一上了歲數,就喜歡回憶當年的事,獨孤女皇身子不行了,自知大限將至,所以對以前的事就越容易回憶,以前是沒有人和她提起往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大臣,要不是死了,要麼是回家養老了,而她的兒孫們,誰也沒吃過苦,又誰能和她談這個,只有菜菜,只有菜菜能說起這些事!

  夜晚中,獨孤女皇卸下了皇帝的面具,成為了一個慈祥的老祖母,和菜菜說一會兒話,便抱住她,不住地叫菜菜心肝兒寶貝。

  把長公主給嫉妒的啊,都快上去咬人了,她恨不得咬死菜菜,心中罵了無數句小蹄子,可臉上還得裝出同情的樣子,說菜菜好可憐,她不敢不裝啊,現在菜菜還沒說她的壞話,如果一旦說了幾句,以獨孤女皇現在激動的心情,估計立即就能給她點兒顏色看看。

  可即使長公主再怎麼討好菜菜,獨孤女皇也對她不滿,獨孤女皇心中如同明鏡一般,長子一家受的那些苦,肯定和長公主有關,跑不了她。

  李晏是前皇帝,是獨孤女皇的長子,朝中大臣們是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也不敢怎麼樣,除非有人指使,而誰有資格指使呢,二皇子是不可能了,也被發配到了邊疆,自身不保,哪可能去害大哥,三皇子相王是個窩囊廢,也不可能使出這種壞心思,別的公主像永安公主這樣的,也是不敢的,也沒這個本事,那不就只剩下長公主了麼!

  獨孤女皇在和菜菜說話時,看長公主在一旁不時地插嘴,感覺厭煩,便讓長公主找地方去休息睡覺,而她則留下了菜菜,讓菜菜陪她一同就寢,祖孫兩個要說體己話,不許長公主聽。

  長公主幾乎要哭了,可卻沒有辦法,不管她再怎麼囂張跋扈,可在母親獨孤女皇面前,她也刺頭兒不起來,讓她幹什麼她就得幹什麼,就得聽,不然就等著獨孤女皇對她……呵呵吧!

  長公主去了偏殿,一夜無眠,翻來覆去地想心事,不但想著怎麼對付宮裡的菜菜,還要想著怎麼把菜菜的外援,宮外的楊澤給收拾了。

  早上醒來第一件事,長公主便叫了心腹過來,出宮去問女兒和女婿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而她自己則又去獨孤女皇那裡起膩,反正只要獨孤女皇不趕她走,她就打算懶在宮裡了,菜菜都能在宮裡住,她憑什麼不能,她也要住!

  可獨孤女皇由菜菜陪著,用了早膳之後,便命人去帶鳩摩多羅,好歹老鳩也是一國的國師,總不能把人家繼續晾在驛站裡吧。如此一來,就沒功夫答理長公主了,而長公主是不能處理國務的,至少表面上不能,但偏偏菜菜是這次突覺國師入京的當事人之一,所以她卻是可以陪在獨孤女皇身邊的。

  長公主是又急又恨,可她卻還是不肯出宮,她深知這時候可不能離得獨孤女皇太遠,要是一旦出宮,而菜菜再進一句讒言,那她再想進宮,可就難了,不得不防啊,她為什麼能在長安城裡說一不二,不就是因為她離獨孤女皇最近麼,現在換了菜菜最近了,她豈有不急之理!

  進了半輩子別人的讒言,現在長公主是深刻體驗到,被進讒言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了,光是想一想其危險程度,就能讓她吃不下,睡不著!

  但她也沒懶在宮裡多久,她派出去的心腹很快就回來了,把消息給她帶了回來,長公主再也懶不下去了,再懶下去,她怕是馬上就得完蛋了,趕緊離了皇宮,跑回了她自己的公主府!

  長公主這個氣啊,簡直肺子都要氣炸了,她本來以為女兒和女婿就算再不濟,頂多也就是沒把事情辦好,卻不至於辦成壞事,可實在沒想到,女兒和女婿竟然把事情辦得壞得不能再壞了。

  如果英幗公主只是沒把楊澤趕出長安,那也就罷了,這不算辦砸,只算是沒辦成,可現在倒好,不但獨孤寶橋這個傻女婿,寫了個什麼狗屁欠條,英幗公主這個傻女兒還寫了個婚書,有沒有搞錯啊,這兩樣東西能亂寫嗎,沒抓到楊澤的把柄也就算了,還讓把柄讓楊澤給抓住了,一個把柄還不夠,竟然是買一送一,兩個把柄一起給送過去了!

  回府的路上,長公主就拚命回憶,自己在生英幗公主時,是不是吃壞了肚子,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以致於生出來的孩子這般愚蠢,還有她的那個女婿,看著挺精挺靈的啊,可怎麼辦起事來這麼不靠譜,是不是小時候腦袋被驢踢過,還是被門給夾過,竟然笨到了只能用二來形容了!

  長公主坐在車裡,罵完了女兒和女婿,又開始罵楊澤,這小子也太壞了,簡直就是無恥之尤,卑鄙下流,詭計多端,應該被千刀萬剮,下油鍋,扒皮抽筋,剁成肉泥,扔到地裡當肥料!

  沒想到自己英明一世,打了一輩子的雁,臨到老了卻被雁啄了眼睛,不對,怎麼能說楊澤是雁呢,他就是條狗,自己,還有自己的女兒和女婿,是被狗咬了,還咬得遍體鱗傷!

  長公主帶著無比的憤怒回到了公主府,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已經等在這裡了。

  他倆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或者說,他倆還沒有意識到宮裡的菜菜對長公主的威脅,這個威脅到底有多麼嚴重,只有長公主自己心裡明白,他倆暫時還做不到瞭解,甚至,獨孤寶橋竟還覺得長公主有些小題大作了,結果害得他在楊澤面前出了醜,出醜也就罷了,竟然還當上了便宜老丈人,這才是鬧心事呢!

  見長公主回來了,夫妻兩個上前行禮,獨孤寶橋道:「岳母大人,小婿已經把楊澤的事解決了,他這個人貪婪無比,所以我們許了他好處之後,他馬上就願意投到岳母大人你的麾下,並且自願給小婿當女婿……」

  沒等他把話說完,長公主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破口大罵道:「放屁,你還有沒有點兒腦子!」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16:3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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