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4056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8 00:41
第二百九十章 溝內大亂

  身邊的突覺兵聽了這話,全都恍然大悟,這大半夜的,他們被折騰得東奔四跑,可卻全都一頭的霧水,國師讓他們怎麼跑,他們就怎麼跑,結果跑得筋疲力盡,還沒有水喝,還要被毒煙嚇得直後退,現在聽國師一分析,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麼,那個楊澤再狡猾,也不是國師的對手!

  恰侖道:「再狡猾的兔子,也終會被雄鷹擒獲!國師,咱們這便從石頭溝裡過去吧,當咱們突然出現在大營前時,那楊澤會驚嚇得暈過去的!」

  鳩摩多羅一揮手,帶領突覺兵再次返回了鎮西兵的大營,在石頭溝的入口稍微整了下隊,便向溝中奔去!

  山上,譚正文見到了楊澤,道:「師父,又把突覺兵給嚇跑了,這次他們卻是在十里遠的地方等了一會兒,然後才走,這個距離有點太遠了,他們成驚弓之鳥了,看樣子領兵的那個突覺人在想計策,不過,他還是上當了!」

  楊澤笑道:「如果那個鳩摩多羅腦袋笨一些,再繞個大彎回營,那我還真就沒辦法了,怎麼攔也是攔不住的,可就因為他太聰明了,聰明的人就喜歡胡思亂想,所以他非得再上當不可!」

  菜菜忙道:「就像古代有個叫曹操的人那樣嗎,不走安全的路,非要走有埋伏的路,是不是這樣?」

  「是啊,那個曹操就是太聰明了,所以才會走錯路,這個鳩摩多羅比曹操聰明不見得,但卻和曹操一樣的多疑,所以這便叫做自作聰明!」楊澤道。

  木根卻道:「聰明反被聰明誤,所以做人嘛,還是不要太聰明了,笨一點兒,其實活得更舒心,命也更長一些。笨人長壽!」

  付丙榮和譚正文一起笑了起來,齊聲道:「原來你這麼笨,就是為了長壽啊,怪不得說什麼也不肯變得稍微聰明一點!」

  木根瞪起眼睛,大聲道:「我一定比你倆長壽,不信咱們就打個賭!」

  這時,放哨的鎮西兵又叫了起來:「縣尊。那些突覺兵往石頭溝這邊來了,要進溝了!」

  上千人的大部隊,就算是在夜裡,也是沒辦法隱藏蹤跡的,何況這上千的突覺兵還沒有刻意的隱藏,所以鎮西的哨兵很容易就能掌握他們的動向!

  一旁的獨孤遜嘆了口氣。道:「這大半夜的,鳩摩多羅被如此折騰,他竟然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也真難為他了!唉,以前只是知道突覺國師是多麼的厲害,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並不如何的厲害。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啊!」

  楊澤一拍大腿,站起身來,道:「這你可說錯了,我這條折騰之計,如果是笨人一定不會上當,可偏偏那鳩摩多羅太聰明了,也太厲害了。所以想得太多了,那麼他就一定會上當了,我把他先想成太厲害,然後根據他的厲害定計,所以你才會認為他不過如此,其實這是誤解!」

  「這豈不是證明楊大人你更加厲害!」獨孤遜忙拍了記馬屁。

  楊澤卻搖了搖頭,道:「要不是他前三次很輕鬆地就抓了上千的俘虜。那麼我是不會知道他厲害的,也就不會用計,那樣如果硬碰硬地來一仗,估計這時候咱們這些人。現在都在俘虜營裡哭天抹淚呢!」

  獨孤遜嘿嘿乾笑兩聲,說得也是,楊澤知道了鳩摩多羅有多厲害,可鳩摩多羅卻不知道楊澤有多厲害,楊澤能把鳩摩多羅折騰成這樣,正應了那句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鎮西兵在鳩摩多羅他們在溝外跑來跑去的時候,早就做好準備了,直等鳩摩多羅帶著突覺兵,往口袋裡鑽了。

  鳩摩多羅帶著突覺兵,一路風馳電掣地奔到了石頭溝的入口處,鳩摩多羅年紀大了,今晚他足足騎馬跑了超過一百里地,就算他再老當益壯,再怎麼精力充沛,可也禁不住這麼折騰,早已是汗流浹背,在入口處,他叫過來二百名最精銳的突覺兵,讓他們做為敢死隊,先進石頭溝去探路,整隊突覺兵分成兩批入溝,以防止意外發生。

  二百名精銳突覺兵打馬行進,進入了石頭溝,夜色如水,月光很是明亮,兩側的山峰上,黑沉沉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而溝內,只有他們的馬蹄聲。

  山上的篝火晚會早就結束了,鎮西兵早把火堆熄滅,靜悄悄地等著突覺兵往口袋裡鑽。

  石頭溝裡全是亂石,亂石最傷馬蹄,而戰馬跑了上百里的路,早就疲憊,在這種亂石地裡,自然便跑不快,突覺兵們小心翼翼地前進,一路行去,什麼危險也沒有發生,很明顯,石頭溝裡沒有伏兵,這和鳩摩多羅預料的一模一樣!

  一直走到了石頭溝的中間部份,領兵的百夫長這才放下心來,派了一名突覺兵回去,告知鳩摩多羅,溝中沒有危險,不用再等了,大隊人馬可以入溝了。

  從一般情況來講,分批入溝,並不需要前一批人馬出了溝,後一批才進溝,一來時間上不允許,二來當後面的大隊突覺兵走到中間位置時,第一批二百名突覺兵已然出了石頭溝,被埋伏的可能性已然消除,就算有鎮西兵埋伏,想襲擊溝內的人馬,出溝的突覺兵也能對付得了,突覺兵的弓箭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的遠程打擊力量,在這個時代是一等一的厲害!

  鳩摩多羅聽到了報告,這才松了口氣,自己預料對了,溝內果然沒有埋伏,楊澤小兒再狡猾,也被自己看穿了!

  沖後一揮手,他帶領著大隊的突覺兵,往石頭溝裡行進,速度同樣不快,突覺兵全都拿出弓箭,謹慎地望著兩側的山頭,如果山上發現鎮西兵,他們就要亂箭齊發了!

  一直走到石頭溝的中間,也沒遇到危險,突覺兵這才放下心來,恰侖更是奔到鳩摩多羅的馬旁,大聲讚美道:「國師,要不是你,誰也識不破那楊澤的詭計。我是肯定不敢走這條路的,咱們可是在這裡埋伏過兩次呢,抓了好幾百手軟腿軟的求州兵,這種地方,我哪敢進來!」

  鳩摩多羅微微一笑,道:「就算楊澤沒有中蒙汗藥,手腳不軟。咱們也一樣能抓住他!」

  恰侖嗯了聲,道:「等咱們抓住了楊澤,我非得把一整包的蒙汗藥全都塞進他的嘴裡,讓他好好嘗嘗那藥的厲害!」

  這時,遠遠的,傳來了突覺兵的喊聲。聽聲音,是前隊的突覺兵走到了出口處,馬上就要出溝了,也就是說他們成功地通過了這段危險區域,很快就要回到大營了!

  可偏偏就在這時,忽然石頭溝出口那邊,傳來轟地一聲大響。在夜晚,這種轟轟的響聲傳得很遠,而且這種爆炸聲很獨特,一聽就知道要有毒煙出現了!

  鳩摩多羅大吃一驚,沒道理啊,就算有埋伏,也不應該是在出口處埋伏,而應該是在石頭溝的中間埋伏才對。這樣才能讓突覺兵進退兩難,可如果是在出口處埋伏,那以突覺兵的強悍,是極有可能衝出溝去的!

  這個楊澤到底會不會用兵,他有胡搞些什麼!

  可不管楊澤會不會用兵,這招都好使極了,因為在這個時代的戰場上。頭一回出現了火藥這種東西,儘管火藥還炸不死人,沒法做成炸彈來用,可爆炸時產生的火光。還有那轟轟的聲音,以及隨即出現的濃煙,都可以改變戰況!

  最前面那些精銳的突覺兵,剛剛走到石頭溝的出口處,就見前面火光一閃,緊接著轟地一聲大響,一團色彩絢麗的火球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再緊接著又是火光閃動,一股濃煙冒了出來!

  這隊突覺兵都是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士兵,前面就算有再多的敵兵,哪怕是上萬人的敵軍方陣,他們也敢直衝過去,可現在他們前面不是敵軍,而是一個妖豔的火球,以及能把人嗆死的毒煙,他們就沒法不害怕了!

  事實上,被敵人殺死,還是被火燒死,都是死,沒有什麼區別的,可對於未知事物,人類總是有著莫名其妙的恐懼感,突覺兵也是如此,他們渾然忘了,要是怎麼都是個死,那何必害怕呢?

  領兵的百夫長嚇得全身發軟,幾乎從馬上掉下去,他叫道:「天神發怒了,天神發怒了……」

  另一個百夫長比他強些,叫道:「是鎮西兵的毒煙火球,咱們沒有清水解毒,快跑啊!」

  他們身在石頭溝中,要麼往前,要麼往後,前面就是毒煙,他們能怎麼樣?只能往後面跑啊!

  突覺兵魂飛魄散,轉身就跑,這時再也顧不得傷到馬蹄子了,玩了命似地打馬狂奔,他們的戰馬早就疲憊不堪,又在亂石當中奔跑,受傷的機率成幾何倍數增長,還沒等他們逃出多遠,就有一半的戰馬受傷,而戰馬一受傷,就沒法再跑,突覺兵紛紛掉到了地上!

  沒受傷的突覺兵棄馬狂奔,使出全身的力氣逃走,兵器什麼的都不要了,弓箭也扔了,為了能跑得快點,連盔甲都脫下來扔掉,就如同見到了鬼一般,發瘋似地往回跑!

  領兵的兩個百夫長全都從馬上掉了下來,好在他倆身手了得,跳起來繼續跑,一邊跑一邊大叫,給鳩摩多羅報信,這裡危險,趕緊撤退!

  要是沒有人逃跑,那還好說,可一旦有人領頭逃走,還逃得這麼驚天動地,鳩摩多羅手下的突覺兵也受不了了,他們也害怕啊,紛紛掉轉馬頭,想要從原路返回,逃出石頭溝!

  鳩摩多羅叫道:「不要慌,溝中沒有埋伏……」他估計頂多也就是楊澤在出口處放毒煙,鎮西兵力不足,不會在山上埋伏多少士兵的,而這麼遠的距離,毒煙又是飄不過來的,所以只要不慌,突覺兵馬全身而退的機率還是極大的!

  可是,這時候忽然從山上掉下來一個閃著火花的大包,這大包還在半空中時,就轟地一聲爆炸了,色彩絢麗,明亮之極,照亮了夜空!

  突覺兵幾乎被嚇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先別研究是什麼東西了,反正是要命的東西,全軍大嘩,掉轉馬頭就跑!

  恰侖衝到了鳩摩多羅的馬前,叫道:「國師,快走!」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00:1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8 00:58
第二百九十一章 國師的門牙

  鳩摩多羅惱怒之極,他絕不是莽撞之人,雖然遇事總喜歡想得太多,但有時候還真能想對,想對的時候還挺多,像現在他就想對了!

  可惜,他想對了沒用,得別人和他一樣想得對才成!然而,現在慌成一片,誰能冷靜下來想事情?要真的都能做到這一點,那誰都能當國師了!

  恰侖忠心無比,對他來講,國師鳩摩多羅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為了保護鳩摩多羅,他是連自己的性命都肯付出的,寧可自己死了,也不能讓鳩摩多羅死了!

  恰侖見鳩摩多羅還在猶豫,他一聲大叫,拉住了鳩摩多羅的馬韁,用力拉扯,想護著鳩摩多羅逃離石頭溝!

  這時候的石頭溝裡,已然亂得不成樣子,夜色之中,突覺兵誰也顧不得誰了,都在拚命往外逃,而溝道又狹窄,滿地亂石,在這種情況下逃跑,就算人不怕擠,馬也得傷了蹄子!

  沒有任何伏兵出現,可突覺兵有一大半的人便從騎兵變成步兵了,戰馬一旦傷了蹄子,就無法走動,只能由獸醫來包紮,然後慢慢帶走,甚至要找車將馬拉走,這和士兵受傷是不一樣的,士兵受了傷,由沒受傷的背著走就行,可馬是沒法背的,突覺兵就算是長得再魁梧,但讓他背著匹傷馬逃命,也是不可能的!

  突覺兵扔下受傷的戰馬,撒丫子就往溝外跑,爭先恐後,越跑越著急,又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很多突覺兵的腳也受傷了,有的人一瘸一拐的繼續逃,而有的突覺兵受傷較重,趴在地上哀嚎,想讓同伴們幫一幫他,可這時候。誰還顧得了誰呢!

  當然,鳩摩多羅還是有人顧他的,恰侖做為他最忠心耿耿的手下,是就算要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的!

  鳩摩多羅的馬是整個突覺汗國裡最好的駿馬,可再怎麼好的駿馬,在這種亂石地裡狂奔。也一樣會受傷,否則就不叫駿馬,而且神馬了!

  駿馬長聲嘶鳴,馬蹄踏進亂石堆裡,一下子摔倒,馬腿折斷。再也爬不起來了,鳩摩多羅從馬上摔落,他是上了年紀的人,這一摔之下,和他的駿馬一樣,也是爬不起來了!

  恰侖嗷嗷叫著,從自己的馬上跳下來。搶步到了鳩摩多羅的跟前,叫道:「國師,你沒事吧?」

  鳩摩多羅心想:「我像是沒事的樣子麼!」他道:「讓孩子們不要慌,越在這種時候,越要冷靜!這條石頭溝裡,是沒有埋伏的,咱們用不著慌亂!」

  「天上落下大火球了,還會爆炸。鎮西兵一定是魔鬼的僕人,要不然不會有這種邪惡的東西!」恰侖愛國師,卻更害怕魔鬼,那會爆炸的大火球,只能用魔鬼的東西來解釋,別的解釋他統統不接受!

  他倆的身邊,幾個突覺兵驚叫著狂奔過去。其中一個因為奔得太慌張,一不小心,被石塊絆倒,趴在地上大聲慘叫。他這一慘叫,更讓別的突覺兵驚慌,逃得更快了!

  恰侖再也顧不得別的,他扶起鳩摩多羅,把鳩摩多羅背到了背上,道:「國師,我帶你殺出去,放心好了,有我在,就算是魔鬼來了,我也……魔鬼不會親自來的,我一定比魔鬼的僕人跑得快!」

  鳩摩多羅氣道:「本來沒有什麼危險,這麼一跑,反而會被敵兵利用機會,如果他們此時在入口處等著,那咱們就全完了!」

  恰侖向前面奔去,邊跑邊叫道:「國師放心,就算是敵兵在入口埋伏,咱們也能殺出去,咱們可是天下最精銳的軍隊!」他不怕敵兵,只怕魔鬼。

  剛剛說完這句話,恰侖腳下一歪,踩到了塊石頭上,他的腳脖子崴了,向前摔倒!他摔倒不要緊,背上的鳩摩多羅直接就飛了出去!

  堂堂國師大人,腦袋先著地,碰到了一塊大石頭上,幸虧身子底下還有恰侖替他擋一擋,算是個緩衝,這才沒有要了他的老命,可臉著地的後果卻很嚴重,鳩摩多羅的四顆門牙,全部被磕掉,半顆都沒有剩下!

  鳩摩多羅一聲慘叫,再被恰侖扶起來時,他滿嘴是血,鼻子也磕破了,血流不止,把石頭都給染紅了!

  恰侖驚恐萬狀,帶著哭腔叫道:「國師,你怎麼啦,你要死了嗎?來人啊,來人啊,快點救救國師啊!」

  旁邊逃跑的突覺兵聽到哭叫聲,這才想起來,他們還有個國師呢,國師不能出事啊,要不然就算他們逃回突覺去,可汗也得砍了他們的腦袋瓜子!

  幾個突覺兵趕緊過來,一個人背著鳩摩多羅,而其餘的人在旁扶著,用最快的速度往外面跑!

  此情此景,鳩摩多羅再沒有辦法,他已然知道無法約束突覺兵了,在沒有看到敵兵的前提下,這場溝內的潰敗是毫無意義的,可卻又沒有辦法,只能出了溝之後,再做道理!

  只是可惜,本來就所剩不多的牙齒,又少了四顆,還是很重要的門牙,鳩摩多羅又是疼痛,又是惋惜!

  這場慌亂,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第一批入溝的二百名突覺兵,逃跑過程中,戰馬全部受傷,連一匹跑出來的都沒有,二百名突覺兵有五六十人也跟著受傷,躺在溝內沒法出來,而剩下的一百來人逃了出來。

  而後進溝的突覺兵也損失了一百多人,受傷沒法動彈,不是每個人都像鳩摩多羅那樣有人背著跑出來,沒人背的突覺兵,只能留在溝裡當俘虜,當然,如果鎮西兵這時跑下山來,那絕對能把這二百來個突覺兵全部俘虜的!

  恰侖等人保護著鳩摩多羅逃出了石頭溝,遠遠從入口處逃開,見後面並沒有鎮西兵追來,他們這才敢停下來查點人數!

  將近一千人的突覺軍隊,倒是一個都沒死,逃了出來的七百多人,還有一百來人仍騎在馬上,剩下的全成了步兵。

  在這麼一場混亂大逃亡中,只損失了戰馬以及少量人手,還算是不錯。理論上來講,這支軍隊還是有戰鬥力的!

  鳩摩多羅被放在地上,他坐直了身子,嘴中巨痛,可這時他也顧不得許多了,對恰侖說道:「那溝裡沒有伏兵的,不要害怕。你們快點進去,把受傷的兵將救出來,不要拋下他們,否則天一亮,那楊澤必會派兵入溝去抓俘虜,我們的人一落到他的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他忍著巨痛,說了這番話出來,可因為門牙被磕掉,說話不但漏風,而且含糊不清,恰侖硬是沒聽懂什麼意思!

  鳩摩多羅這時已然累得快要暈過去,又疼得暈不過去。他見恰侖不懂他說的話,氣得站起身來,掄起胳膊,甩了恰侖一個大耳光。這記耳光把恰侖都給打傻了,還以為是因為國師被他摔掉了門牙,所以才對他進行懲罰的呢!

  鳩摩多羅一通比劃,示意馬上進溝去救人,恰侖好不容易才明白。為了將功補過,他親自提著彎刀,帶著一隊沒受傷的突覺兵進入溝中,去救那些傷員了!

  鳩摩多羅身子慢慢坐倒,他心想:「我已這般年紀,又受了傷,求州離突覺足有千里。我還能不能活著回到突覺啊!」心中悲傷,萬沒想到自己一輩子打雁,卻在這裡被雁啄了眼,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了。卻在石頭溝裡翻了船。

  恰侖帶著人奔進石頭溝,一邊防備著鎮西兵偷襲,一邊救助受傷的突覺兵,他是帶著必死的信念進溝的,以為肯定會被楊澤的伏兵殺死,就算鎮西兵不放大火球,而是從山上扔下石頭來,估計他就不能活著出溝了!

  可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非常順利地,把傷員都給救了出去,順便還牽出去幾匹受傷較輕的戰馬!

  一出溝,恰侖就叫道:「國師,剛才真不該慌亂,要是聽你的話就好了,那石頭溝裡,真的沒有伏兵啊!」

  鳩摩多羅嘆了口氣,傻子都能明白的事,你竟然到現在才明白,這可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

  石頭山上。

  楊澤和一眾鎮西兵看著下面的混亂場面,除了他自己之外,人人都是又驚又喜,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突覺兵交戰,只是放了幾把火,扔了幾個火藥包而已,竟然就把突覺兵給嚇成了這個樣子,自亂陣腳,慌成一團,這可真是事前無論如何想不到的!

  楊澤雙手抱肩,嘆了氣,道:「看看這通折騰,別說這些突覺兵自己,就算是我在上面看,都覺著累呀!」

  付丙榮笑道:「師父,看他們的樣子,都快被折騰死了,你的妙計太管用了!」

  譚正文他們也是馬屁如潮,都大讚楊澤厲害,料事如神,整場戰鬥,這也許不應該稱為戰鬥,就看著突覺兵被折騰了,看熱鬧就能看出勝利來,當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就連菜菜都對楊澤表示了衷心的欽佩!

  獨孤遜拍了幾句馬屁,說道:「楊大人,我看下面受傷的突覺兵不少,要不然咱們下去,抓俘虜吧!抓到俘虜之後,和他們交換咱們的人,來個走馬換將,估計鳩摩多羅肯定答應!」

  楊澤看了他一眼,道:「著什麼急,這還沒折騰完呢,現在突覺兵累歸累,但卻還沒有到崩潰的地步,咱們要等他們完全崩潰了,再也沒力氣作戰時,才好下去抓人,沒必要先抓一部份,費這力氣幹嘛!」

  獨孤遜忙陪著笑臉說道:「下官只是想早點看到勝利,早點救出咱們的人來,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楊澤表情嚴肅,道:「你想早點救出咱們的人來,這個想法是好的,我有一個好辦法,一直藏在心裡,不過,現在說出來吧!」

  獨孤遜一臉的期待,他看到下面的突覺兵被楊澤折騰得都快斷氣了,便認為楊澤一定有更好的辦法,能救出那上千的俘虜!

  楊澤轉過身,一指突覺兵的大營,道:「看著沒,咱們的人就關在那座大營裡,而且我敢肯定,大營裡留守的突覺兵一定不多,要不然石頭溝裡鬧成這樣,他們不可能不出來救援的,他們不出來,就說明人手不夠,絕不會超過一百人。」

  獨孤遜連忙點頭,這個分析是對的,連他都能分析出來,楊澤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就聽楊澤道:「所以,現在獨孤老兄你,拿著把刀,下山去劫營,把那些留守的突覺兵都捅死,就可以救出咱們的人了,又快又省事,功勞還全是你的!」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00:1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8 01:07
第二百九十二章 木根領兵

  眾人哈哈大笑,都道:「對極對極,獨孤大人,你快點兒拿刀去捅人吧,咱們這裡別的沒有,刀子倒是有好幾百把!」

  獨孤遜臉色一垮,怎麼又拿自己開玩笑啊,他活了半輩子,別說拿刀捅人了,連雞都沒有捅過,讓他一個人拿刀去捅上百個突覺兵,他表示壓力太大!

  菜菜想了想,道:「也許那營裡的突覺兵沒有一百個呢,也許只有幾十個,要是咱們下去,這麼多人打他們幾十個,是肯定會贏的!」

  獨孤遜忙道:「是啊是啊,現在趁著天沒有亮,下去打他們肯定行的!」

  楊澤卻道:「現在下去,那些留守的突覺兵極有可能殺害咱們的人,而等天亮了,咱們再壓過去,他們知道出營的突覺兵敗了,為了和咱們談判,反而不會害人,相反還會放人,咱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救出人來,那咱們現在還幹嘛下去,折騰自己很好玩嗎!」

  眾人一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紛紛點頭,既然能省力氣,那又何必費力氣呢!

  *********

  鳩摩多羅見恰侖救了人出來,他這時也稍微緩過點勁兒來了,嘴裡上了些藥,雖然還疼,但血是止住了,只是精神嚴重受損,看上去和一個垂垂暮年的老人,沒有半分區別。

  恰侖跪在鳩摩多羅的跟前,道:「國師,咱們應該怎麼辦,還請你示下。」

  為了能讓突覺兵將們能聽清自己講的話,鳩摩多羅放慢語速,道:「再從西邊繞過去,要快速行軍,至少要在天亮之前,騎兵到達大營之外,步兵隨後跟來就成!」

  恰侖一愣,怎麼還從西邊繞。石頭溝裡不是沒有伏兵麼,從溝裡走就成,那樣會近很多,天亮之前應該是可以出溝,回到大營的。

  鳩摩多羅沒力氣再和他解釋什麼了,擺了擺手,讓恰侖照著做。恰侖很識相地不再問什麼,他給鳩摩多羅留下十幾匹戰馬,其餘的騎兵他全部帶上,使出最後的力氣,比西邊繞回大營。

  看著恰侖帶兵離開,鳩摩多羅被親兵扶著起身。艱難地騎上匹馬,帶著無馬的突覺兵,也上了路,他沒法帶兵走得太快,因為傷兵太多了!

  石頭山上。

  鎮西哨兵又喊了起來,說突覺兵又從西邊繞路回大營了。

  楊澤聽罷,笑著對眾人說道:「看看。這位鳩摩多羅國師,實在是心眼兒太多了,他想事情也想得太複雜了,本來很簡單的事,讓他一想,非得給想得無比複雜,他這樣的人要是不上當,那真是沒天理了呀!」

  獨孤遜很驚訝地道:「他怎麼又從西邊繞回去了。怎麼非得要折騰自己呢,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呀,換了別人,肯定不會這樣做的,就算是我,也不會這樣做的啊!」

  楊澤哈哈大笑。道:「所以,他能當上國師,而你當不上,因為你實在沒有他的想法多!」

  菜菜也忍不住了。問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又怎麼知道他會那麼想呢?」

  楊澤笑道:「我真不知他怎麼想的。兩軍交戰,他兵力是我的兩倍,而且手裡還捏著大批的人質,我打不過他,這點我承認,所以我不敢和他打,他出兵時我只好帶著你們躲到山上來吃野餐,可他卻在下面跑來跑去的,都跑到天快亮了,我能有啥法,我想不讓他跑,他也得聽才行啊!」

  木根在旁嘆了口氣,道:「唉,要是他和我一樣笨就好了,我敢擔保他早就回到大營了,咱們也能回營睡覺了,看他們跑得這麼辛苦,我都困了!」說罷,他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所有聽了這話的人,都有相同的感覺,是啊,他們看著突覺兵跑,都看困了,那下面跑了整晚的突覺兵得累成啥樣啊!

  菜菜卻很有謙虛好學,不恥下問的態度,她道:「可為什麼那些突覺兵不從溝裡走呢,非要又從西邊繞過去?」

  這回不等楊澤回答,獨孤遜就說話了,他笑道:「剛才那些突兵從溝裡走,沒見咱們衝殺下去,他們進溝裡救人,也沒見咱們去阻攔,所以他們就認為剛才溝裡沒有咱們的人,這麼一算,就以為咱們都在東西兩側埋伏著呢,可剛才那麼一折騰,咱們的人必定往回趕呀,這不就來到溝裡了麼,這時東西兩側就沒人了,又因為西邊他們走了兩次了,所以就認為西邊一定不會再有埋伏,這不就又從西邊走了麼!」

  鎮西兵們心中都想:「好複雜啊,聽著都累!」

  付丙榮大笑著道:「結果那些突覺兵沒有掉到石頭溝裡,卻掉到陰溝裡了,看他們折騰的樣子,就算回到大營又能如何,就算是小孩子都能打過他們了!」

  楊澤笑道:「好了,這回你們誰再下山一趟,那些突覺兵肯定是分成兩批的,有馬的打先鋒,沒馬的在後面,你們不需要去打有馬的,只要衝著後面的大隊突覺兵喊幾嗓子就行了,這個任務簡單吧!」

  付丙榮和譚正文都下去過了,三個徒弟中,只有木根沒有下去過,因為他是最笨的,最不受重視,可他偏偏又希望別人能重視他,看得起他,聽了楊澤的話,他叫道:「師父,這次讓徒兒去吧,看我怎麼嚇唬那些突覺兵的!」

  楊澤道:「你下去時,天可就快亮了,要是跑得慢些,小心被突覺兵抓到!」

  「不怕,徒兒別的不行,逃跑的本事還是挺大的!」木根信誓旦旦地道,他叫上五十名鎮西兵,從山上跑了下去。

  楊澤在後面叫道:「小心些,不要真動手開打,如果實在不行,我會下去接應你們的!」

  木根頭也不回,叫道:「師父你就儘管放心吧,沒有不行這一說!」

  他帶著五十名鎮西兵下了山,等了片刻,這時候天上的月亮被烏云擋住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過了這段時間後天就要亮了,那時敵我雙方都可以看到對方了。

  過了好一會兒,木根才聽到馬蹄聲,一隊突覺兵奔了過去,速度不快,估計不管是人或馬,都在這一夜當中筋疲力盡,兵馬無力,想要快也快不成了。

  很有耐心地,木根等著這隊突覺兵過去,可又等了一會兒,後面大隊的突覺兵卻還是沒有過來,他雖有耐心,卻也沒法再等下去了,眼瞧著天就要亮了呀!

  木根衝著他帶出來的鎮西兵叫道:「走,咱們迎上去,去找後面的那些突覺兵,一定要嚇趴下他們!」

  一個鎮西兵道:「木……三將軍,咱們要過去的話,可就離石頭山遠了,要是沒嚇唬住突覺兵,反而引得他們追上來,那咱們就可完了,算上三將軍你,咱們總共才五十一個人呀!」

  以前他們都是只呼木根這個名字的,但現在木根可是領兵之人,想不出叫什麼好,索性便管木根叫三將軍了,算是巴結,木根應該很愛聽,看看小木根的臉,都紅了!

  木根哼了聲,憋紅了臉,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成語來,他大聲道:「不如虎穴,焉得虎子,現在就是證明咱們是勇士的時候了!」他不管鎮西兵們怎麼想,一催坐騎,當先向南邊奔去,迎向後面的突覺兵大隊了。

  鎮西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這和臨下山時,縣尊吩咐的不一樣啊!」可木根都已經奔出去了,他們也只好跟在後面。

  經過一夜休息,鎮西兵精力充沛,縱馬疾馳,不大會兒功夫,就跑出十幾里,雖然天色還沒有亮,可卻也能看到前面那黑壓壓的一大群人了,好幾百突覺兵在趕路,荒地裡又無遮擋之物,還是不難發現他們的。

  當鎮西兵看到突覺兵時,突覺兵也看到了他們,但衣服是看不清的,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輪廓,知道來的是馬隊!

  突覺兵沒有多想,還以為是前面恰侖派回來的人呢,他們一夜都沒有看到鎮西兵,這時天馬上就要亮了,便也不認為能見著。

  走在最前面的突覺兵叫了起來,問為什麼回來,可是前面遇到了鎮西兵?這是很正常的問話,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按著原先的計劃,這時候木根就應該大聲叫喊,讓突覺兵知道有敵兵來襲,從而驚慌失措,大叫大喊,這樣便能引得前面的突覺兵回來,把那支最後可戰的突覺兵折騰暈了,從而徹底崩潰!

  可木根卻著急立功,他叫道:「大方鎮西兵在此,突覺強盜拿命來,哇呀呀,哇呀呀呀!」叫完之後,拿出弓箭,嗖地一聲,便放了一箭。

  他喊的什麼,突覺兵沒聽清楚,可是中原話還是突覺話,卻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突覺兵立即大驚,前面的馬隊不是自己人,而是鎮西兵,現了一宿躲貓貓的鎮西兵,竟然在天馬上就亮的時候出現了!突覺兵頓時大亂,放聲大叫,紛紛後退,都往鳩摩多羅的身邊圍去!

  突覺兵此時已然筋疲力盡,受傷者又多,已然沒有力氣再戰了,這裡是荒地,又沒有什麼障礙物可以依託守衛,要想逃,更加逃不過馬去,除了去找國師,已然無法再想了!

  鳩摩多羅聽到喊聲,心中一涼,完了,到底上當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00:1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8 01:16
第二百九十三章 投降

  直到現在,鳩摩多羅都沒有想到,前面來的鎮西兵只有五十一個,他是心思縝密之人,算計事情總是算計得很準,極少有失算的時候,可越是這樣的人,越容易按著自己的思路想事情,往往把很簡單的事情,無限複雜化!

  鳩摩多羅猜到楊澤一定會設伏,可折騰了半夜,也沒有看到鎮西兵出來,現在天快亮了,鎮西兵卻出現了,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鎮西兵已經不再需要夜色的掩蓋了,他們已經知道突覺兵筋疲力盡,而且唯一有作戰力量的騎兵,又已經遠離了大隊,所以便要大舉進攻了!

  木根那一箭準頭極差,雖然是嗖的一聲射出去了,可卻不知射到哪裡去了。但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進攻,就是要衝擊突覺兵大隊!

  後面的鎮西兵百般不願,這和事先計劃的不一樣,他們只是來嚇唬突覺兵的,來折騰這些快要崩潰的突覺兵,然後穩穩當當地收穫勝利,可現在如果開戰,卻是要死人的,能不用刀槍就獲得勝利,誰願意拚命啊,誰的命都是爹媽給的,不是大風颳來的啊!

  他們不肯跟著木根去衝鋒,但放放箭卻是可以的,人人拿出弓箭,向著突覺兵那裡射擊,但並不催馬過去,想讓他們衝鋒,除了楊澤親自下令外,別人誰也不行,包括木根在內!

  羽箭嗖嗖地射向突覺兵,鎮西兵齊聲大喊,他們本來就是挑出來的大嗓門,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嚇唬人的,這時候一齊聲吶喊,自然聲勢驚人,夜色之中,全是他們的叫喊聲,五十個人的喊聲,竟然超過了幾百個突覺兵!

  鎮西兵高估木根的英勇了。這位三將軍只催馬跑了幾步,便停了下來,他可沒有當真衝過去的想法,只是想嚇唬嚇唬突覺兵而已,人家是用嘴巴嚇唬,他是用假裝衝鋒嚇唬,表現手法不一樣。但實際效果是相同的,要不然豈能表現出他三將軍的威猛!

  突覺兵圍成了一圈,他們不知道前面來了多少的鎮西兵,可從喊聲上,他們可以判斷出來,怕是所有的鎮西兵都來了。要不然能這麼喊得驚天動地麼!

  鎮西兵有多少,他們都是知道的,四百戰兵而已,要是放在昨天,四百鎮西兵還真不放在他們眼裡,可現在他們連馬都沒有了,步兵作戰。哪裡會是中原軍隊的對手,而且傷的傷,累的累,走路都是強撐的,更別說提刀作戰了!

  一個突覺兵守在鳩摩多羅的身旁,低聲說道:「國師,看來鎮西兵是要決戰了,我軍將士雖都願血戰到底。可卻也知不可能獲勝。國師,你身份高貴,不能落入敵手啊,我們在此抵抗,你帶人騎馬快走吧!」

  突覺兵還剩下十幾匹馬,還算是可以支撐住鳩摩多羅逃走的。

  鳩摩多羅也知現在情況危急,鎮西兵一旦衝過來。他身邊這些突覺兵怕是不會有活下來的,但自己逃走,這時候也是不現實的,這裡是荒原。不管他往哪個方向逃,都會被看到,而且還是白天,而且還是騎的疲馬,一定逃不掉的,肯定還會被抓住!

  一排羽箭射了過來,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突覺兵看不清鎮西兵,鎮西兵同樣看不清突覺兵,箭是肯定沒有準頭的,這點毫無疑問。

  然而,突覺兵密密麻麻地守護在鳩摩多羅的身邊,射來的羽箭就算是沒有瞄準,可也一樣射倒了一片突覺兵,足足有二十個突覺兵被射死,傷者也達十餘人,這次羽箭來襲,效果驚人!

  慘叫聲中,鳩摩多羅知道,這時候必須要做出決定了!

  他心想:「如果此時投降,那麼只要不最後暴露自己的身份,相信楊澤也想不到自己是突覺國師,那麼在兩國未開戰的前提下,楊澤是不敢大殺俘虜的,畢竟自己也沒有殺他們的俘虜,兩方罷兵,面子上過得去也就成了,就算事後使用贖金,那麼也不會有多少錢的,自己總歸是能返回突覺的,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是已經去世的突覺老可汗,年輕時也曾經做過大方的俘虜,被大方釋放後,不還是照樣縱橫草原,甚至老可汗的妻子也被大方俘虜過,可回去後,還不是一樣生下了現任可汗,沒有誰敢輕視她。可要是現在不投降,那麼鎮西兵就會以對付強盜的方式,來對付自己和兵將,那是一定要死的!」

  生與死之間,還是選擇生吧,相信自己帶出來的兵將,沒有誰會出賣自己,向楊澤告密,說自己就是突覺國師!

  鳩摩多羅想好了厲害關係,對身邊的親兵道:「喊話,就說我們願意投降。還有,不要讓鎮西兵知道我的身份!」

  身邊的親兵全都大吃一驚,國師放棄逃跑,而選擇投降,難不成是詐降?可這個時候詐降是沒有意義的,他們已經失去抵抗之力了,降是可以,詐就不可能了!

  一個親兵急道:「國師,恰侖馬上就能回來的,他一定聽到聲音了,馬上就會回軍救援的,咱們再等一等,不用詐降的!」

  鳩摩多羅淒然一笑,他年紀既大,又失了門牙,這一笑不但盡顯老態,而且讓人感到他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精神極度不好,他道:「就算恰侖回來,又哪有力氣作戰了,那楊澤就是在等他回來呢,要對咱們大開殺戒,現在當務之急,是先保住性命。雄鷹只有留住翅膀,才能在藍天上翱翔!」

  他門牙沒了,說話漏風,含糊不清,但周圍的突覺兵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都是久經戰陣的精銳士兵,不但經歷過勝利,也都經歷過失敗,在草原上那真是不以成敗論英雄,只要有命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翻身,所以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命!

  聽了國師鳩摩多羅的話,突覺兵紛紛叫道:「投降,不要再射箭了,我們投降!」

  為了防止產生誤會,怕鎮西兵再射箭過來,他們把兵器都遠遠地扔開,表示不再反抗。在草原上,這是很正規的投降方式,要不然引起誤會,被得勝方認為是詐降,那箭還是會射來的,所以首先要取信於人。

  木根雖然不怎麼會說突覺話,可有些詞語還是聽得懂的,而對方喊的「投降」正是他能聽得懂的詞語之一!他大吃一驚,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突覺兵要投降?怎麼會這樣,我們只是來嚇唬他們的,他們怎麼這麼不禁嚇!

  他反應稍微慢了些,沒有立即做出反應來,可跟著他來的那些鎮西兵卻反應過來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離木根最近的那個鎮西兵忙道:「三將軍,突覺兵投降了,他們這時定是疲勞不堪,無力再戰,但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時間,咱們得快點過去抓人,要不然天一亮,就是他們抓咱們了。」

  木根啊地一聲,對啊,天馬上就要亮了,突覺兵要是發現眼前只有五十一個人,那就算沒力氣,也得突然變出力氣來,非得衝上來抓他們不可!

  一聲招呼,鎮西兵一起沖上,用長槍驅趕突覺兵,不許突覺兵分散,全都趕到一塊,緊緊地擠在一起,以此來防止對方突然暴起,圈子越小,他們越能照顧得過來,如果突覺兵一分散,只要有人帶頭反抗,五十一個人怎麼可能鎮壓得下去,只能拍屁股逃跑了。

  忙乎了片刻,所幸突覺兵很乖覺,並沒有誰反抗,掄刀亂砍的事情更加沒有發生,而且他們也沒有要求站得分散開,以便行動什麼的,反而都自動自覺的站成一個大圓圈,裡三層外三層的,背對圈裡,面朝鎮西兵,似乎是在保護什麼人似的!

  此時,東方現出了魚肚白,太陽終於升起來了,而遠處,恰侖帶著突覺兵,正玩了命似地往回跑!

  投降了的突覺兵沒了武器,身體上的折磨使他們陷於崩潰的邊緣,而現在唯一能給他們支撐,使他們沒有真正崩潰的支柱就是國師還在,他們拚命保護的人,還活著,並且就在他們的身後!

  眼前明明只有幾十個鎮西兵,可突覺兵卻誰也沒有反抗,因為,他們不但看到了正奔回來的恰侖,也看到了石頭山那邊,奔過來的鎮西兵大隊!

  楊澤在木根走後,就覺得有危險,木根從小就在他家長大,這小子什麼樣的秉性,他豈有不知道之理,屬於好事也能辦成壞事,壞事辦成禍事的那種人。他不放心,便帶著鎮西兵大隊從山上下來,打算接應一下木根,剛剛下山,便看到一隊突覺騎兵往回跑,他自然就要帶著人追上去。

  恰侖帶著突覺兵拚命似的奔跑,路上不斷有馬匹累得倒下,就算馬沒有事,有的突覺兵也堅持不住了,跑著跑著,就從馬上就掉了下去。就算他們是馬背上的民族,但終究是人,是人就有體力透支的時候,高強度的折騰了一晚,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了!

  終於,恰侖看到了前面的突覺兵,也看到了那五十個鎮西兵,恰侖心想:「我怕是救不出國師了,但就算是要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00:0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8 01:25
第二百九十四章 忠心耿耿

  鎮西兵在後面開始抓俘虜,他們畢竟是新兵,第一次上戰場,剛開始的時候,看到那些突覺兵,還是有點兒害怕的,得好幾個人上去抓一個。

  可抓了幾個突覺兵後,鎮西兵膽子就大起來了,那些突覺兵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別說掄刀砍人了,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只能趴在地上哼哼!

  傳說中凶悍的突覺兵也不過如此嘛,沒什麼了不起的!

  鎮西兵膽子一大,那可就不得了了,沒有經過鍛鍊的新兵,最大的本事就是打順風仗,一旦獲勝,那就是勇氣倍增,一旦失敗,逃得也是最快的,可現在正好是順風仗的時候。鎮西兵呼呼啦啦地衝上去,把所有掉在地上的突覺兵都抓了起來,綁起雙手,牽在馬後,他們則大呼小叫地往鳩摩多羅那裡聚集!

  此時太陽升起,照得荒地這裡一片通明,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楊澤很是驚訝,沒想到木根這個廢物點心,竟然把突覺兵大隊給俘虜了,那麼裡面會不會有鳩摩多羅?

  獨孤遜一直跟在楊澤的身邊,這時急道:「糟糕,突覺兵投降了,我們沒法找出哪個是鳩摩多羅了,也不能看誰的歲數大,誰就是突覺國師吧,身份沒法證實了呀!」

  他沒有見過鳩摩多羅,只是聽說那位突覺國師年紀不小,但長什麼樣,卻是沒見過的,萬一突覺兵裡有好幾個老頭兒,可沒法辨別哪個是真的了,突覺兵為了保護國師,也不會說實話的!

  譚正文哼了一聲,道:「這有什麼沒法證實的,一通板子拍下去,讓他們招什麼,他們就招什麼!」

  付丙榮卻笑道:「找個馬桶,裡面裝上些黃呼呼的好東西。誰不說實話,就給誰灌下去,看誰敢不說實話!」

  楊澤皺起眉頭,道:「但我們沒有辦法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實話。」

  他也挺怕裡面有好幾個老頭陀的,雖然估計最終還是可以找出鳩摩多羅,但也夠麻煩的,如果裡面沒有鳩摩多羅。那不知誰是領兵的人,應該是個大人物吧,在突覺汗國裡,必定身份不低。

  鎮西兵越來越靠近突覺兵,而恰侖帶著的人看到國師被俘,鬥志全無。人如果一旦沒有了希望,那原本疲勞的身體,就會更加的疲憊,力氣會像被突然抽空一樣,民間不是有俗語說得好麼,震驚之下,癱倒在地。現在回援的突覺兵就是這個樣子了!

  還沒到達鳩摩多羅的身邊呢,鎮西兵就追上了突覺騎兵,沒費什麼力氣,就把他們給攔了下來,什麼抵抗也沒用遇到,喪失希望的突覺兵便投降了,身體和精神同時崩潰,不想做俘虜也不成了!

  木根見楊澤帶著人到了。他滿臉歡喜地迎了上來,叫道:「師父,徒兒把人全都抓住了,一個都沒有跑掉!」他得意洋洋地等著誇獎。

  楊澤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木根確實是立了一大功,他道:「很好。你已經超過你兩個師兄了,我深以你為驕傲!」

  木根終於聽到了誇獎,興奮得幾乎暈過去,他看向付丙榮和譚正文。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你們也就是能折騰折騰這幫突覺兵罷了,最後抓人,還得是我,你們誰也不行!

  付丙榮和譚正文同時哼了聲,卻沒說啥,木根迫降了突覺兵大隊,這是事實,沒法否定,人家立的功勞,真的比他倆加一塊都大。

  菜菜卻在旁邊道:「喂,木頭木腦,先別得意,你找出那個突覺領兵的人來了嗎,是不是那個國師,叫啥鳩摩多羅的?」

  木根一愣,他光顧著高興了,反而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他連忙回身,一指那些俘虜,道:「都在那裡呢,師父你挨個問就行了!」

  獨孤遜在旁嘆氣道:「就怕他們不說實話啊!」

  眾人一起往俘虜那邊望去,突然間,他們發現,他們原本一直擔心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或者說,已經有人幫他們解決了!

  就見那隊跑回來的騎兵,那唯一一個沒有被抓住的突覺兵,跑到俘虜們的跟前,跳下馬,擠進了人群,一直擠到了人群的最裡面,抱住了一個小兵服色的突覺兵,嚎啕大哭,哭的那個悲慘啊,嘴裡不停地叫著突覺話!

  雖然楊澤聽不懂突覺話,不知國師二字怎麼個唸法,可他一見那個嚎啕大哭的突覺兵的樣子,就知道,他抱住的人,只能是領兵的人了。他立即轉頭問獨孤遜,道:「那人喊的是什麼,是不是國師,那個小兵就是突覺國師鳩摩多羅吧?」

  獨孤遜目瞪口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重要的軍事情報,這麼重要的人物,怎麼就會這麼容易地就暴露了呢!

  那個突覺兵到底是突覺汗國的勇士,還是二傻,或者他是我大方帝國派到突覺的細作,就等在這個時候,用嚎啕大哭來揪出鳩摩多羅這麼重要的人物的?

  獨孤遜點了點頭,喉嚨乾燥,吃力地道:「不錯,他叫的就是國師,那個小兵打扮的人就是鳩摩多羅,這點已經證明了!」

  付丙榮大喜,揮手道:「弟兄們,上去把突覺國師給抓起來,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朝廷必有重賞!」這麼大的功勞,說不定都能封爵了。

  楊澤立即阻止,低聲喝道:「不要莽撞,如果這時候上去綁鳩摩多羅,那麼這些突覺兵會玩命的,假裝沒有認出來他,按著常規,從人群外面開始綁,防止他們狗急跳牆,要是那個國師鳩摩多羅不忍受辱,自盡身亡,那就麻煩了!」

  付丙榮啊地一聲,道:「幸虧師父提醒,徒兒差點犯了大錯。」他帶著鎮西兵,假裝什麼也不知道,沒聽懂那個突覺兵喊的話,先從外面開始綁人,沒有直撲人群的最裡面。

  突覺兵圍成的圈子裡。

  鳩摩多羅已然換上了一套小兵的衣服,他知道自己身邊的突覺兵,是沒有人會出賣自己的。自己完全可以自稱是軍隊中的伙伕,一個專門管做飯的老漢罷了,甚至他還可以自稱是禿嚕渾人,被突覺兵抓來的,說不定還可以被提前釋放,反正他禿嚕渾語說得極好,對禿嚕渾各部的情況也瞭解。根本不用怕露餡兒!

  但他千算萬算,就是少算了一條,他還有個忠心耿耿的手下,最勇敢的百夫長恰侖!

  可憐的百夫長恰侖,身為突覺汗國最勇敢的勇士之一,他不但身強體壯。而且忠心耿耿,晚天晚上他沒命似地跟著鳩摩多羅亂跑,跑得幾乎都快斷氣,可就因為他還沒有斷氣,所以為了搶回大營,還要帶著最後一支騎兵隊,趕去打前鋒。雖然最後還是沒有和鎮西兵開戰,當然開戰他這個時候就不是快斷氣,而是已經斷氣了,但他始終沒有忘記國師鳩摩多羅,就算是做了俘虜,他也要看到鳩摩多羅,只有看到國師,他才能放下心!

  恰侖擠進人群。看到了鳩摩多羅,他用盡全身最後一點的力氣,叫道:「國師,你沒事吧,你還好吧?」叫完這句話後,他便嚎啕大哭,以至於哭得暈倒了。他體力透支再也堅持不住,看到鳩摩多羅沒事,心裡一鬆,身上的力氣象是被抽光一樣。倒地昏迷。

  鳩摩多羅幾乎氣暈,他之所以投降,就是因為不怕有人出賣自己,只要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那就算投降也沒事,他算計得很好,認為楊澤是不會殺俘的,他們大方帝國的人有種很莫名其妙的說法,叫做殺俘不祥,以為不殺俘虜就能讓俘虜感恩戴德似的,而且往往感化一番,便會放掉,所以他認為楊澤只要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就會放掉他。

  可現在恰侖這麼一叫,完了,做為突覺國師,帶著一支軍隊跑到大方國境裡胡搞,任何一個地方官都不會放過他的,必會把他送到京城去,鳩摩多羅年紀大了,估計沒法兒活著回突覺了!

  鳩摩多羅看著暈倒的恰侖,他自己也身子一晃,險些暈倒,幸虧身邊的突覺兵扶住了他!

  付丙榮帶著鎮西兵,挨個綁著突覺兵,並沒有對鳩摩多羅表示出什麼特別的興趣。越往裡面綁,付丙榮越怕出事,因為離著鳩摩多羅越近的突覺兵,肯定越忠心,而且越有可能暴起玩命!

  付丙榮假裝看到了裡面的鳩摩多羅,用奇怪地語氣道:「怎麼回事,這些突覺人抓了禿嚕渾的人嗎?還給穿上了軍服,抓這麼老的人當兵啊!」

  一個鎮西兵趕緊接過話茬兒,道:「這些人只是衣服樣式一樣,應該算不上軍服,抓這個禿嚕渾老漢來,是給他們做飯的吧!」

  鳩摩多羅聽了這話,心中稍稍放心,估計這些鎮西兵不會想到,俘虜中會有他這個國師的,剛才恰侖喊的那個話,他們也只當是聽錯了,沒往國師上想。他身邊的親兵,也是這麼想的,以為能夠矇混過關。

  可付丙榮帶人綁到了鳩摩多羅這裡時,卻突然發難,把鳩摩多羅從人群里拉了出來,飛快地脫離突覺兵,讓突覺兵無法再保護他!

  突覺兵驚駭之極,叫嚷著想奪回鳩摩多羅,可他們不但沒有力氣,也沒有兵器,想要奪回鳩摩多羅,這是不可能的!

  鳩摩多羅被帶到了楊澤的馬前,楊澤下了戰馬,衝著鳩摩多羅拱了拱手,道:「閣下想必就是突覺國師吧,幸會幸會,真是沒想到啊,能在這裡碰見國師大人,說起來,本官和國師曾經還是鄰居呢,本官的家鄉是保安州,那裡離突覺很近的。」

  鳩摩多羅一愣,他可沒想到楊澤見面的頭一句是這個,還以為楊澤會盡情地羞辱他,對待俘虜,大家不都是這麼幹的麼!

  做為俘虜,鳩摩多羅當然要有禮貌,就算不做俘虜,他一向也是很有禮貌的,他也回了楊澤一禮,沒有再對身份進行隱瞞,用口音純正的漢語說道:「敗軍之將鳩摩多羅,見過楊大人。」

  「敗軍之將?好,國師當真光明磊落,敗了就是敗了,要換做是我,這時候一定會狡辯,說我是出來打獵迷了路,說不定還要請你指條路,讓我早點回突覺去!」楊澤笑道,對鳩摩多羅印象大好。

  鳩摩多羅頗有些哭笑不得,哪有迷路迷上千里的,這種鬼話他可不會說,楊澤竟然會這麼想,還真讓他驚嘆。

  誰知,楊澤的下一句,比這一句還讓他驚嘆,竟然是:「你打算拿多少錢,贖回你自己?」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00:0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8 01:45
第二百九十五章 表達善意

  鳩摩多羅忽然身子一晃,眼前一片模糊,向後慢慢倒去,楊澤就在他的身前,見狀趕緊一伸手,拉住了他叫道:「國師怎麼了?」

  菜菜見狀,連忙上前,到了鳩摩多羅的身旁,扶住了他。菜菜小姑娘心地善良,看著鳩摩多羅年紀不小,她很有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擔憂地看著鳩摩多羅,心想:「他這是怎麼了,怎麼聽了要錢就要暈倒,難不成他很窮,拿不出錢來,沒法贖回自己?」

  遠處,突覺兵們見鳩摩多羅要摔倒,還以為是被楊澤給害了,都鼓噪起來,有的人甚至還放聲大哭,如喪考妣!

  鳩摩多羅只是一時眩暈,並沒有什麼大礙,喘了幾口氣後,便好轉了過來,只是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他道:「什麼,楊大人剛才說什麼?」他實在難以相信,自己這樣的大人物被俘虜了,還被識破了身份,對方竟然只要錢,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他聽錯了!

  楊澤見他沒事,招手叫過一名鎮西兵,給鳩摩多羅拿過來一個馬扎,讓鳩摩多羅坐下,他這才又道:「國師大人你被我抓住了,要是你是來我們大方,這個,這個是來搞友好交流的,那也便罷了,可你卻是假扮成強盜來的,還抓了求州的官兵,這就不友好了,既然不友好,那麼我也只能不友好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鳩摩多羅心想:「不友好的意思,就是要我拿錢贖我自己?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按道理來講,應該是把我押送到你們大方的京城才對,用來威脅我們的可汗這樣才符合情理啊,而絕不是要錢,堂堂大方帝國,怎麼能提錢呢!」

  譚正文見他還在猶豫,不耐煩地道:「不拿錢。就想回去嗎,哪有這種便宜事,就算你是國師也不行!」

  付丙榮也道:「師父,幹嘛讓他自己開價,這價應該是咱們開才對啊!」

  鳩摩多羅看著眼前幾人的表情,忽然,他明白了。這夥人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回事,或者說根本就沒往國家的層次上考慮,而只是想為他們自己撈一筆好處!

  那這就好辦了,對方越混帳,越想貪圖小便宜,那事情就越好辦。真是沒想到,楊澤竟是這麼一個混帳東西,不知輕重!

  鳩摩多羅想也不想,直接道:「要是楊大人既往不咎,願意放貧僧回去,那要多少金銀,楊大人儘管開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錢。而且贖金這種東西,是不能亂開價的,因為對方根本不怕自己不守承諾,刀子可在對方手裡呢,他自己現在只有脖子。

  楊澤微微一笑,心想:「這種事情,我可是干過的,不管你怎麼答應我。最後上當的一定是你!」

  他沒馬上回答鳩摩多羅,而是對著手下的鎮西兵道:「先不要閒著,都看什麼熱鬧,把俘虜都用繩子保護起來,這裡的狼可多,不用繩子保護好我們遠道來的朋友,他們會被狼叼走的!」

  付丙榮大聲答應。親自帶著鎮西兵過去綁人,忙乎了好一陣子,這才把突覺兵都綁了起來,現在的突覺兵沒人敢反抗。剛才他們馬馬虎虎也算是休息了一會兒,體力稍有恢復,人又比鎮西兵多,就算沒有武器,也能給鎮西兵帶來些麻煩,可因為鳩摩多羅就在楊澤那兒呢,他們便不敢有什麼反抗的行為了,深怕楊澤那邊拿刀子捅了國師!

  楊澤很耐心地等著,直到把所有的突覺兵都綁了起來,他這才衝著鳩摩多羅一笑,並不理這位國師,而是慢慢走到了俘虜前,在人群裡找到了剛才那個暴露鳩摩多羅身份的突覺兵,用手一指,鎮西兵立即拉出了恰侖。

  恰侖這時已被救醒了,身邊的突覺兵對他喝罵不止,他現在也知道自己魯莽了,如果不是他,國師也不會被認出來,他竟成了那個指認國師的叛徒,對,就是叛徒,在別的突覺兵的眼裡,他當然就是叛徒,不管他自己承不承認。

  恰侖被按翻在地,鎮西兵強行按著他給楊澤磕頭,砰砰砰砰地足足磕了十幾個,恰侖腦袋雖硬,卻也被磕的頭暈腦脹,又有要暈過去的架勢。

  楊澤一擺手,道:「把他和鳩摩多羅押在一起……嗯,讓他給鳩摩多羅牽馬吧。」並沒有對恰侖多說什麼,他自己轉身上馬,命令大隊啟動,向山後的突覺大營奔去。

  恰侖被五花大綁,手是綁在後面的,沒法給鳩摩多羅牽馬,鎮西兵只好先給他鬆綁,然後再綁一次,把他的手綁在了前面,給鳩摩多羅拉過一匹馬,就讓恰侖牽著。

  別人都不知道楊澤為什麼這麼安排,鎮西兵是不會問的,相反他們知道縣尊大人向來招術多,這樣安排必定大有深意,只是這個深意他們猜不出來而已,至於突覺兵想問也問不著,但菜菜不一樣。

  菜菜和楊澤騎馬走在隊伍的前面,她小聲道:「你又在故弄什麼玄虛,剛才不是說要那個國師花錢贖他自己麼,怎麼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楊澤回頭看了眼,見鳩摩多羅沒有被綁,反正他那麼大的歲數了,就算不綁也逃不掉,而那個對鳩摩多羅忠心耿耿的突覺兵,正牽著馬,走在馬的側前方,不時地回頭,和鳩摩多羅在說些什麼,鎮西兵並不緊貼著他們,保持著一丈距離,在外圍監視。

  笑了笑,楊澤道:「我只是讓那個國師知道,用錢可以解決的事,都不叫事兒,所以他就不要想著自盡了,以保全什麼尊嚴,一有了可以活下去的希望,他當然就不會做傻事了,活著的國師才有用,死了就一文不值了,說不定還會有麻煩。」

  菜菜也回頭看了眼,又道:「他倆好像是在商量什麼事,你猜是什麼事?」

  楊澤忽地笑了:「你說呢?」

  沒等菜菜回答,木根就在旁快言快語地道:「肯定是商量怎麼逃跑!」他剛剛立下了大功,現在信心爆棚,連思維都快了起來。

  付丙榮和譚正文卻一起道:「廢話,他們不商量著怎麼逃跑,難道還在商量著在這裡買房子置地啊!」就算是木根立了大功。可該鄙視他,還照樣鄙視,不用客氣。

  楊澤嘿然道:「就是讓他倆研究,不過,逃跑他們是別想了,怎麼能乖乖地拿贖金來,才是真格的。」

  獨孤遜一直默不作聲。現在卻忍耐不住了,道:「楊大人,求州這裡離著突覺可是千里迢迢啊,就算那鳩摩多羅逃不走,突沉可汗也肯付贖金,可贖金從籌備到運來。至少得一個月的時間,還得是使用快馬才成,這一來一回所需時日可是不短啊,很難操作啊!」

  楊澤點了點頭,道:「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獨孤大人要不要聽聽?」

  獨孤遜臉色一苦。道:「楊大人莫不是又要下官去拿刀子捅了那鳩摩多羅吧?」

  「不是,我是讓你拿著刀去突覺草原,去捅了突覺可汗,那樣咱們就可以跑去突覺,大搶一通了!」楊澤笑道,隨即表情一正,道:「放心好了,方法不用我們想。鳩摩多羅就會替咱們想出來的,要不然我幹嘛不先和他談,就是在給他時間思考,想辦法啊!」

  獨孤遜想不出來,不過,這事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所以也不用費心思去想。等到日上三竿之時。鎮西兵押著俘虜到了突覺兵的大營!

  留守大營的突覺兵只有五十個,這些突覺兵做夢都沒有想到大隊兵馬竟然會被俘,就連國師本人也做了俘虜,他們兵力不足。莫說是對抗鎮西軍,就算是營裡的求州俘虜造反,他們也是沒法鎮壓下去的,現在國師和大軍被抓,光憑他們五十個人能做成什麼?

  鎮西兵在下面一喊話,把鳩摩多羅露出來讓營裡的突覺兵一看,突覺兵便即投降,在明確無法逃走的情況下,突覺兵也沒有別的選擇,或者說有別的選擇,只是他們就算想到了,也不敢去實行。

  看著突覺兵出營投降,獨孤遜鬆了口氣,低聲道:「下官還真怕他們用咱們的士兵當人質,要換回他們的國師啊,幸虧他們沒有想到這點。」

  「他們不是沒有想到,而是認為鳩摩多羅的身份,用一千多個求州兵來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楊澤笑了笑,忽地臉色一沉,道:「去把我們的俘虜接出來吧,獨孤大人,這事就交給你辦了,我相信你會辦好的!」

  獨孤遜連忙對著楊澤拱手,答應一聲,帶著人去辦了。

  楊澤下令,讓付丙榮帶過來鳩摩多羅,周圍不許人過來,只允許他的三個徒弟,還有那個鳩摩多羅的忠心手下旁聽!

  鳩摩多羅被帶過來後,楊澤第一句話便是:「本官打算向突覺可汗表達一下善意,國師大人,你明白我的善意是什麼?」

  鳩摩多羅一喜,善意?那就是要放我回去了,難不成不要贖金了?他見多識廣,剛才在路上也想過了,就算楊澤要了贖金,這麼遠的路程,也是很難運過來的,看來這位鎮西的縣令是想為他自己討要好處,根本沒有想過要替大方帝國爭取什麼利益,要不然為什麼單獨叫自己過來!

  這樣很好,不怕楊澤貪婪,就怕他不貪婪。人,只要有弱點,那就好對付了。

  楊澤輕聲細語地道:「本官現在有宰了你的能力,可你家可汗卻不知道,為了讓他知道我有這個能力,但卻沒有宰了你,所以,我要先砍下你的一條胳膊,讓你的這位手下送回去,這樣你家可汗就知道我的善意了!」

  鳩摩多羅大吃一驚,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叫表達善意嗎?這怎麼能叫做表達善意,這是十足十的惡意!

  恰侖聽了這話,大叫一聲,護在了鳩摩多羅的身前,要想砍國師的胳膊,那就得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

  付丙榮和譚正文同時一撇嘴,心想:「師父又玩心理戰了,不把這一老一少折磨得生不如死,師父是不會停手的!」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00:0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8 01:51
第二百九十六章 非要捅死不可

  鳩摩多羅聽了楊澤所謂的正文言論,本想斥責,說楊澤不守信義,可轉念一想,他是跑到大方帝國裡當強盜的,雖然是假扮的,但卻也幹了強盜的事,和楊澤講信義,似乎很有些不對頭!

  但他畢竟老奸巨猾,立即就轉移了話題,道:「楊大人,多謝你的不殺之恩,砍胳膊的事,咱們一會兒再談不遲。其實,貧僧此次來到求州,是想和楊大人你做生意來的,只不過因為怕你不答應,而且又怕你們大方的官員知道,所以貧僧才出此下策,想引你單獨來見,你看,咱們不是單獨見上面了麼!」

  說著這話,鳩摩多羅滿臉慈祥的微笑,就像是一個熱愛和平的老者似的,至少他自己認為,這麼一說,就可以成功地把話題移開,大家談點生意上的事兒吧!

  果然,楊澤一臉的喜色,笑道:「國師大人是來找本官做生意的?那太好了,讓我想想,是什麼生意呢?嗯,想不出來,太費腦子。要不然這樣吧,我一邊想,我的手下一邊砍你的胳膊,等他們砍完了,我也該想出來了!」

  他衝著付丙榮一揮手,付丙榮立即答應一聲,抽出腰中的大刀,大步上前,推開恰侖,舉刀就要砍向鳩摩多羅!

  恰侖被推得摔倒在地,他嚇得大叫:「不要傷害我家國師!」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抱住了付丙榮的大腿,張嘴就咬!

  付丙榮疼得也大叫起來,轉手就用刀柄,對準恰侖的頭頂,砰砰就是兩下子,把恰侖給打暈過去了!

  楊澤一咧嘴,看樣子咬得挺狠啊,我都替他疼得慌。他道:「不要大呼小叫的,打擾我想事情,我在想國師要和我做什麼生意呢。一定不是小生意,要好好想才成!」

  付丙榮踢開恰侖,又沖著鳩摩多羅走了過去,看他的樣子,不把鳩摩多羅的一條胳膊砍下來,難消剛才被咬之恨。

  鳩摩多羅心中嘆氣,這楊澤好狡猾啊。非要讓我低頭不可,也罷,用他們中原人的話來講,好漢不吃眼前虧,讓我低頭,我便低了吧!

  他道:「楊大人。貧僧這才來找你,是想談談酥油茶和茶磚的生意。還有,這次傷了不少你們求州士兵,貧僧願意一併賠償,一切好商量,不必動粗!」

  「好漢不吃眼前虧,好和尚更加不能吃眼前虧了!」楊澤笑嘻嘻地道。竟把鳩摩多羅剛才想的話說了出來,又道:「這回,國師大人知道我的善意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鳩摩多羅連連點頭,要是再不知道,怕是大刀真要砍下來了。

  楊澤又道:「可你們突覺的可汗卻不知道,所以,你的胳膊。我還是要砍下一條來的!」

  鳩摩多羅差點被氣暈,這是大方帝國,禮儀之邦的官員們,怎麼卻像是一個地痞無賴啊,為什麼非要砍掉我的胳膊呢,我都這麼大歲數了,要是掉了一條胳膊。非得流血而死不可,這不就是在要我的命麼!

  譚正文和木根一起笑了起來,這老和尚,還沒崩潰啊。還挺意志堅強的呢,看來光砍一條胳膊不夠,得再加上一條大腿才成!

  楊澤用腳踢了踢恰侖,示意把他弄醒,他對鳩摩多羅道:「你的胳膊,就讓你這個忠心耿耿的勇士帶回突覺去吧,他會向你的可汗哭述的,然後送來贖金,本官不見到贖金,是不會把你的屍體送回去的!」

  恰侖這時被譚正文弄醒了,正好聽到這句話,他叫道:「為,為什麼要還國師的屍體,不要殺國師,殺我吧,殺我吧!」

  楊澤大為讚賞,實事上,這個恰侖越忠心,他的目地就越好達到,笑眯眯地道:「你家國師都這麼大的歲數了,要是砍下一條胳膊,哪可能還活得下去,疼也疼死了他,所以贖金嘛,也只能贖回他的屍體了!」

  恰侖聽了,大哭起來,爬到鳩摩多羅的身邊,哭天抹淚。

  鳩摩多羅盯著楊澤,他的頭腦冷靜了下來,剛才成了俘虜,他的頭腦不算太過冷靜,險些上了楊澤的惡當,他畢竟見多識廣,現在也明白了,楊澤並沒有真要他命的打算,否則說這麼多的話幹嘛,直接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用石灰一抹,送往京城長安不就得了,到時請功受賞,少不了他的好處。

  鳩摩多羅向楊澤一伸手,道:「楊大人,請借刀一用。」

  楊澤笑道:「幹嘛,想要自殺,自我了斷,不用我砍,你自己砍自己?不用這麼麻煩,你咬舌自盡就可以了,不用拿刀子的!」

  鳩摩多羅的老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老了,牙齒松斷了,咬不動舌頭了,要不然,楊大人你代勞一下?」

  這麼沒底線,還是國師不是了!

  楊澤和鳩摩多羅耍無賴,鳩摩多羅拿他沒法,怎麼破?鳩摩多羅和他也耍無賴,楊澤也沒啥好法,他樂了!

  大笑幾聲,楊澤道:「國師大人,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要是放你這個忠心耿耿的手下回去,你們可汗能拿多少贖金出來,要是我不用這麼嚇唬你家可汗,他還肯不肯拿出贖金來?」

  鳩摩多羅想都沒想,道:「要是你不把這事鬧得沸沸揚揚,那麼我家可汗必會拿出贖金來,要是你把事鬧大了,那他就會直接發兵,說你綁架了貧僧,大方和突覺本為兄弟之邦,卻出了你這個惡人,想挑撥兩國關係,猜猜看,你能有什麼後果?」

  付丙榮他們聽了鳩摩多羅這麼說,都哈哈大笑起來,認為這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說到綁架上來了,這裡是大方國境,又不是突覺草原,堂堂國師跑到別國幹嘛,還被綁架,扯淡一樣!

  楊澤大嘿一聲,道:「你是突覺國師,怎麼可能在求州這裡被我綁架敲詐……啊,明白了,你可以說成是自己遊方天下,此時你的身份不是國師,而是一個苦行僧,這幫突覺兵也不是你的衛隊,而是你的信徒,結果在這裡被我給抓了!」

  鳩摩多羅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一點兒都不累,是非曲直,不在於什麼道理,而在於一張嘴巴說,關鍵是看從誰的嘴巴裡說出來的,從我家可汗的嘴巴裡說出來,就是這個意思!」

  「而且,你家可汗的嘴巴比我的大,我家女皇為了息事寧人,不引起兩國刀兵相見,最後也只能犧牲我了,是這樣吧?」楊澤道。

  「果然聰明,楊大人是貧僧見過的人當中,最聰明的一個!」鳩摩多羅面帶微笑,他現在知道了,楊澤根本不可能把他怎麼樣,他現在都開始在想,茶磚和酥油茶的事,可以開始談了!

  楊澤點了點頭,道:「本官不聰明,正好相反,本官不但很笨,而且非常容易衝動!」他轉身對著付丙榮,大聲道:「去,拿刀子把這位國師給捅了,我要和他同歸於盡!」

  付丙榮微微一怔,但隨即便大聲答應,又抽出了大刀,對著鳩摩多羅大步過去,作勢就要捅死鳩摩多羅!

  恰侖不愧是忠心耿耿,他見楊澤又叫人捅鳩摩多羅,口中大叫著國師,再次撲了上去,護住了他的國師大人,楊澤這招反覆使,嚇唬不住鳩摩多羅,卻是能把他嚇唬住的!

  楊澤露出兇狠的表情,道:「把這個礙事的傢伙拉開!」

  譚正文上前,把恰侖拉開,按倒在地,楊澤大步走到恰侖的跟前,道:「現在本官就放了你,你馬上回突覺,告訴你們的可汗,說國師被我抓住了,我這個人脾氣不好,難免會讓你家國師吃些苦頭,說不定哪天不高興,就把他給殺了,你要是想讓他少受點折磨,那就快點讓可汗把贖金送來!」

  恰侖全身是汗,他本來就不是思路敏捷之人,又關心鳩摩多羅,這時早就亂了方寸,臉上又是汗水又是淚水,他道:「多,多,要多少贖金?」這個是必須問清楚的,要不然交不夠贖金,豈不是還不能把鳩摩多羅給救回去。

  楊澤更加兇狠地道:「那就要看國師在你們可汗心中的地位了,他認為國師值多少,那就給我送過來多少,要是送的不夠,那可別怪我不放人了,就算放人,也是死人!」

  對準恰侖的腦袋就是一腳,又讓譚正文拉走恰侖,給了他兩匹馬,以及一點兒路費,好讓恰侖早點返回突覺。

  恰侖沒想到被放的人竟是自己,他騎上馬後,回頭大叫:「國師,小人很快就會回來的,絕不會讓你多受折磨!」不敢耽誤時間,打馬便奔,別看他早就筋疲力盡了,可現在心裡有了急事兒,不知又從哪裡冒出來一股力氣,竟然騎著快馬,手拉著另一匹,玩命似地跑了!

  鳩摩多羅看著遠去的恰侖,又看向楊澤,道:「楊大人,你這般嚇唬貧僧的手下,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贖金唄,能讓你家可汗早點送來!」楊澤看著鳩摩多羅,又道:「還有,我要請你去我的鎮西作客,見見我家王爺,要是你識相,那酥油茶的做法我可以告訴你,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茶磚的生意,也好商量!」

  鳩摩多羅臉色一變,他立時便明白了,道:「你,你是想利用貧僧,好讓李晏返回長安?」

  楊澤嘿嘿兩聲,道:「沒這個意思,我只想讓你陪著我家王爺,好好品品茶,說說家常話!」他轉過頭,叫道:「獨孤大人,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囑咐你!」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00:0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8 02:04
第二百九十七章 為了前途

  獨孤遜急忙屁顛屁顛地過來,他此時對楊澤佩服的五體投地,認為楊澤是個大有本事的人,對於這樣有本事的人,那當然要好好地巴結,何況楊澤還許諾他當琅州的刺史。

  楊澤道:「咱們的人都沒事吧,看看有沒有受到虐待,要是有傷員,得趕緊救助才成!」

  獨孤遜忙道:「剛才下官去看了,傷員不多,也都是輕傷,不過他們這段時間吃的不好,都餓得夠嗆,個個沒精打采的,回求州後,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楊澤嗯嗯兩聲,當了俘虜,還想吃得飽麼,那也不叫俘虜了,這年頭可沒有優待俘虜這一說,勝利者不把俘虜給虐待至死,就是相當有紀律的軍隊了,估計著要是鳩摩多羅不是來找自己談生意的,那這些俘虜有可能就地格殺,不會帶在身邊,又危險,又浪費糧食。

  獨孤遜頗有些乍舌地道:「楊大人,這些突覺的俘虜都綁好了,連帶著戰馬什麼的,足足有六千多匹,這可真是不少啊,他們竟然是一人五馬,除了突覺這種草原大國,別的國家也沒這麼富的,照下官看禿嚕渾照突覺差遠了。」

  付丙榮他們在旁聽著眼睛一亮,根據他們對楊澤的瞭解,這麼多的馬,是不可能送給求州的,戰利品當然要拿回鎮西去,不過六千匹馬里,應該有求州兵的一千匹,這批馬不知楊澤會有什麼打算。

  楊澤又嗯嗯兩兩聲,忽然問道:「帳篷輜重呢,也不少吧,這段時間他們假扮成強盜,應該搶了不少的東西才對,你查點清楚了嗎?」

  獨孤遜一聽就明白了,楊澤這是想獨吞戰利品,不還給求州百姓了,雖然這年頭當官的私吞老百姓東西。沒啥稀奇的,何況還是被突覺強盜搶去的東西,官府不還誰敢鬧不成!他忙表示明白,道:「帳篷輜重什麼的,都被毀掉了,啥也沒剩下,至於他們搶來的財物……也都燒光了。啥也沒剩下!」

  說到這裡,獨孤遜湊近楊澤,壓低聲音道:「咱們臨走時放一把火,把突覺的大營給燒了,然後說成是突覺兵自己燒的,保準啥麻煩也沒有。運東西的人,可都是楊大人你的手下!」

  這是明目張膽地要私吞財物了,那些突覺兵搶來的財物可是著實不少,求州的小半個北方都被搶了,但這麼做的後果也嚴重,這些財物的背後可是涉及到至少數萬的百姓,比整個鎮西縣的人口都多了。

  楊澤道:「不。這些財物本官還是要還給百姓的,你回求州後,貼出一份告示,就說本官搶回了所有的財物,為了保止再被搶,所以都運去鎮西了,百姓如果想要回,那麼去鎮西縣衙要就成!」

  獨孤遜一愣。隨即便明白了,楊澤這是想吸引那些失了財物的百姓去鎮西,有不少百姓的房子可被燒了,沒地方可去,豈不就能留在鎮西了。

  獨孤遜有些為難地道:「可發告示,需得刺史大人同意才成,下官自己發告示。難免有無視上官之嫌啊!」

  「反正你也不會在求州待多久了,怕這些干什麼?本官回去之後,便給琅州刺史寫信,舒刺史反正也要告老還鄉了。他又欠我的人情,這個面子不會不給的,你就等消息就好!」楊澤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了他一句。

  獨孤遜滿口子的感謝,反正他已經上了楊澤的賊船,這時候想反悔也不成了,沒法不聽話了呀,只能老老實實地,楊澤怎麼吩咐,他就怎麼辦事了!

  「本官不回求州城了,直接回鎮西去,這些突覺俘虜本官不要,你都帶回去吧,雖然這份功勞不會公開,京城的大人們明面上會不知道,但私下卻是肯定會知道的,其中道理你明白嗎?」楊澤提示了一句。

  獨孤遜在官場蹉跎半生,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向上爬的機會,哪可能放棄,他立即點頭道:「明白,下官明白,一切都按楊大人的指示辦,下官敢不從命!」

  楊澤的話裡有兩個要注意的地方,一個就是他除了突覺俘虜之外,別的什麼都要,這個很好辦,反正國師鳩摩多羅和那些輜重馬匹還有財物,現在就在他的手裡呢,第二個就是朝中的大佬們不會和突覺汗國撕破臉皮的,所以突覺國師被俘之事,不會張揚出去,但私下裡肯定瞞不住的,心知肚明不宣之於口而已,而獨孤遜的官位肯定會私下裡升上一升,這不就正好應了琅州刺史那個官位麼!

  獨孤遜只覺得心中一片火熱,自己終於要熬出頭了,楊大人真是自己的貴人啊!

  楊澤看了一眼那些求州兵,果然都挺可憐的,個個餓得夠嗆!不過,就算他們餓得再厲害,他也不會把到手的馬再還回去的,還是讓這些求州兵自己走回去吧,就當鍛鍊身體了。

  下令鎮西兵集合,拉上各種物資,趕著馬群,大隊人馬向鎮西返回,因為回去的路上要路過求州城,楊澤還特地下令,讓隊伍繞個小彎,離著城牆遠些,免得公羊留得到信兒,跑出來和他理論,想分些財物什麼的。

  獨孤遜等了半天,等楊澤帶著大隊離開很遠了,這才下令讓求州兵帶上突覺兵俘虜,返回求州,臨走之時,還讓求州兵放一把火,把突覺大營給燒了!

  可他一下令放火,卻出了事了。那些求州兵這段時間成了俘虜,關在營裡,飯吃不飽,罪可受了不少,他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時候能放火燒營,那還有什麼客氣的。

  求州兵被放出來後,每個人都喝了粥,恢復了些體力,燒營之時,個個狂喊亂叫,似乎是想把這段時間受的惡氣,一下子都要發洩出來似的,舉著火把到處亂扔。

  獨孤遜見狀,也不阻止,反正是個不要的大營,願意怎麼燒就怎麼燒吧,要不然這些求州兵滿身的戾氣無處發洩。沿途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呢!

  可求州兵們燒了營地之後,把注意力轉移到突覺兵身上了,突覺兵可沒少虐待他們,現在終於有機會報仇了,突覺兵和他們的身份對調,現在突覺兵是俘虜,他們是勝利者了!

  求州兵亂喊著燒了大營之後。衝向被綁著的突覺兵俘虜,先是一通拳打腳踢,覺得不過癮,便取出兵器,對著突覺兵開始喊打喊殺了!

  突覺兵現在是俘虜,都被綁著呢。哪可能有什麼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求州兵衝過來,一通混亂之後,足足有兩百多個突覺兵被砍死,剩下的突覺兵也都帶了傷,躺倒一片。

  獨孤遜見狀大吃一驚,可沒想到求州兵會突然發瘋。亂砍俘虜,他雖然是科班出身的官員,表面上時常說殺俘不祥,可心裡是沒有這種想法的,突覺兵俘虜死些沒啥了不起的,可死的太多,他就受不了了,他是管看押俘虜的人。要是俘虜都死光了,這責任他扛不住啊,還升什麼官,不被貶官就不錯了!

  獨孤遜大急,連喊帶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阻止了求州兵的發瘋行為。他怒吼道:「你們瘋了是不是,亂砍什麼,校尉呢,過來見本官!」

  求州兵的校尉也是俘虜啊。他們心裡也在發怒,可看到躺了一地的突覺兵,他們心裡也哆嗦上了,趕緊過來,叫道:「別駕大人,這些突覺兵突然造反,所以兒郎們才動的手,不怪兒郎們呀!」

  獨孤遜怒火中燒,喝道:「那也不能殺這麼多啊,這讓本官怎麼和刺史大人交待啊!」

  其中一個校尉道:「咱們也死了不少人呢,總不能讓咱們的人白死吧,要不然怎麼向死去弟兄的老婆孩子交待!」

  這個校尉便是第三次出兵的,和突覺兵做過戰,雖然也是事先中了蒙汗藥,剛開始作戰就吃了敗仗,但打戰總是要死人的,他手下的求州兵是有損失的,就算是不大,他也感覺這仇得報,要不然真沒法回去面對手下的家眷了。

  獨孤遜這才壓下怒火,擺手道:「事已至此,多說無宜,咱們這便回去吧,路上慢慢走,照顧好傷員,二百多里路呢,要是再死上一批,本官可就……」他有心想說,本官可就沒法陞官了,強忍住沒有說出來。

  那校尉又道:「還請別駕大人分出匹馬來,咱們好派個人回去向刺史大人報告此事,咱們這可是打了勝仗了!」

  馬都被楊澤拉走了,楊澤做事相當地干脆,竟然只留了一匹馬給獨孤遜,獨孤遜就算是想分都分不出來,他是不肯走路的。

  獨孤遜道:「不用了,慢慢走回去便是!」頓了頓,又道:「刺史大人關心戰事,他會派人出城查探的,到時讓出來的人,再回去報信就成。」

  他帶著求州兵,慢慢地返回求州城。

  楊澤帶著人卻是快速返回鎮西,派了付丙榮趕回去報信,帶了這許多的物資回來,光靠著鎮西兵押送,人手有點不夠,還得讓郝威峰多派些人來才成。

  只因路途實在算不上近,東西又多,只走了好幾天,這才進了鎮西地界,郝威峰和嚴誠厚一起帶著人來接應。

  聽說抓到了突覺的國師,嚴誠厚驚訝地道:「大人,要是抓到了普通的人物,咱們這裡偏遠,也許還瞞得住,可抓住了這麼重要的人物,無論怎麼瞞,京城那邊都會知道的呀,就算為了照顧突覺那邊的面子,不會公開,可皇上那裡,卻也是會有想法的,這個想法,可不知是好是壞了,也許對大人的前途不利啊。」

  楊澤嗯了聲,道:「皇上的年紀大了,想法必定會多些,但我這麼做,不是為了自己,乃是為了……為了我大方帝國的千秋萬代著想!」

  他沒好意思把話明說,獨孤女皇不知還有幾年的活頭兒,繼承人可是個大問題,李晏是長子不假,做過皇帝也不假,可他還有個二弟,也被發落到了邊疆,也是做過皇帝的人,和李晏的遭遇差不多,還有個三弟相王,同樣做過皇帝,卻是在京城裡的,萬一獨孤女皇有個三長兩短,另外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長公主,誰來坐這個天下,可實在是不好說。

  這個時候,他確實得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了,當然,明面上是為帝國著想,最起碼也得說成是為了李晏的以後著想啊!

  如果李晏真的能回返京城,再做皇帝,那楊澤可就發達了,一飛衝天,要是換了別人當皇帝,那他楊澤說不定就真得一輩子窩在這裡了,那李晏在新君登基之後,極有可能命不久長,新君不管是哪個,都不會再讓李晏活下去的。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00:0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8 02:14
第二百九十八章 路過,真的是路過

  楊澤讓郝威峰處理物資押送進城的事,他又對嚴誠厚說道:「這些財務你要挨個登記,我打算把消息公佈出去,讓那些求州被搶的人家來認領,以便吸引他們來咱們鎮西定居。」

  嚴誠厚大吃一驚,忙道:「大人,這恐怕不妥,這些財物都是零散的,雜亂無章,如果有人冒領,那可怎麼辦,很多情況下是沒法得到證實的啊!還有,有的財物應該是被損壞或者丟失了,來領取的人要是以為是被我們貪污了,那又該怎麼辦?這可是做好事,卻不見得能得到好報的事啊!」

  楊澤一皺眉頭,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些,幸虧嚴誠厚想到了,商人的子弟就是精明,這點不服不行。他道:「那你看怎麼辦?」

  嚴誠厚也想不出辦法,但他知道這個事情很難辦,只好說道:「要不然,先把這些財物封存起來,然後慢慢商量出個辦法來,估計就算消息傳出去的再快,也得好幾天之後,才會有人來認領,咱們還是能想出個辦法的。」

  楊澤點了點頭,現在也只好如此了,囑咐嚴誠厚這些具體事宜要辦好,當好人是沒問題的,但當了好人之後,可不能挨罵。

  他親自押著鳩摩多羅進了城,不先回縣衙,而是直奔王府,去見李晏,他想要介紹李晏和鳩摩多羅認識。

  對鳩摩多羅的待遇還是不錯的,沒有綁著,也沒有餓著,還讓他單獨騎著一匹馬,還有專門的人服侍,對待這位突覺國師俘虜,幾乎算得上是象對待客人一樣了。

  鳩摩多羅倒也識相,沒有任何想要逃走的跡象,他也知道逃不掉的,所以乾脆斷了逃走的念頭。不過。老和尚心中卻也忐忑,不知楊澤要怎麼對付他,在他的心中,這個楊澤難對付得很。

  菜菜卻不等他們,先自騎著馬奔回了家,剛一到門口,就叫道:「板子。快點兒來迎接我,我給你帶好東西回來了!」

  小丫環板子聽到了喊聲,連忙出來,先行了禮,這才問道:「公主,你給奴婢帶什麼好東西了?」

  「帶回來和尚一個。還很老,我準備讓他還俗,然後娶了你當老婆!」菜菜一本正經地道。

  板子聽了,啊地一聲,驚道:「奴婢不想當尼姑!」

  「誰說和尚就一定要娶尼姑的,別忘了還有道姑呢!」菜菜笑了起來,跳下馬。蹦蹦跳跳地進了大門。

  這時候,木根也跑了過來,他遠遠地就看到了板子,心情一陣激動,到了門口,見板子正鬱悶著呢,他忙道:「板子姑娘,莫要聽菜菜胡說八道。你不會嫁給老和尚的,菜菜是逗你玩呢!」

  板子看了眼木根,感覺木根為人挺好的,從不拿她開玩笑,便道:「木根哥,你回來了,你不是去打仗了麼。有沒有立功啊?」

  木根跳下馬,非常驕傲地道:「立了大功,這次誰立的功勞都沒有我大,估計我馬上就能當將軍了!」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口袋。遞給板子,道:「這是突覺的牛肉乾,可好吃了,非常正宗,因為就是從突覺兵那裡繳獲的,你嘗嘗,越嚼越有滋味兒!」

  看著滿臉討好表情的木根,板子臉一紅,接過牛肉乾,小聲道:「謝謝木根哥!」

  這聲木根哥叫的,差點讓木根的骨頭都酥了,張著大嘴,只是一個勁地傻笑,用楊澤的話來講,那就是他現在很幸福,是個幸福的小男人。

  菜菜跑進了院子,叫道:「父王,母妃,我回來了!」就見從後院裡,李晏和王妃一起走了出來。

  這幾天李晏和王妃相當地忙乎,女兒偷跑出去了,他們倒是不怎麼擔心,反正楊澤會照顧好她的,就算打仗也不會讓她上戰場,應該會讓她離著戰場很遠的,所以沒必要擔心。

  可他倆的煩心事兒還是不少,主要就是後院在修那個大花園,就和現代人買了房子裝修一樣,總想著讓房子按著自己的想法,裝修得完全合乎自己的心意,有時候裝到一半,還會改主意,讓裝修師傅重做,在現代裝修師傅可以抱怨,可以加錢,可以選擇不做,但在這年代,在鎮西縣,哪個工匠敢不聽他倆的話,不想混了麼!

  可就算工匠們很賣力地在幹活兒,可李晏和王妃還是處處不滿意,尤其是王妃非常的挑剔,這麼多年來,終於有自己的花園了,她能不上心麼,什麼都要完美,什麼都要照著京城裡的來,可這麼一來工程的難度大大增加,幾百人給他們夫妻倆個修園子,修了改,改了再修,還是難以達到他們的要求,工匠們都快被指使得哭了,可誰也不敢抱怨,深怕楊澤回來修理他們,修理園子很難,可修理他們卻很容易了。

  李晏和王妃一起出來,看到了菜菜,李晏一瞪眼睛,道:「菜菜,怎地偷跑出去這些天,也不託人帶個口信回來,可讓父母有多擔心!」

  王妃也道:「你這孩子,剛一回來就這般大呼小叫的,好生沒有規矩,可有半點兒公主的樣子!」

  菜菜咦了聲,母親責怪她也就罷了,反正王妃沒少責怪她,可父王脾氣卻這般差,不知是為了哪般?她道:「父王母妃,怎地這麼大的脾氣,你們吵架了嗎?」

  李晏道:「我們有什麼架好吵,還不是擔心你麼!」說著,走了過來,摸了摸菜菜的頭髮,他的火氣很快就消了,不再生氣。

  王妃卻道:「哪有吵架,也沒衝你生氣,只是在和那些工匠生氣,太笨了,個個粗手笨腳的,得和楊澤說說,讓他換一批工匠來,要不然這園子得修到啥時候去。對了,楊澤回來沒有?」

  菜菜道:「回來了,還抓到了突覺的國師,叫什麼鳩摩多羅,是個老和尚,不過聽他們說突覺的和尚叫頭陀,是前些日子抓到的那些頭陀的師父。」

  李晏驚訝地道:「鳩摩多羅?我知道他啊,他怎麼會來咱們大方的,又怎麼被抓到的?」

  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突覺國師被楊澤給抓住了,這是怎麼話兒說的,難不成兩國又要開戰?可就算開戰,國師這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被楊澤這樣一個小小的縣令給抓住,這太不可意議了。

  說話間,楊澤也到了,他在門外下馬。看到木根正在和板子黏糊,他笑道:「你們這兩個人,在幹什麼,大眼瞪小眼的!」

  木根忙回頭道:「師父,徒兒的眼睛可不小!」

  楊澤嗯了聲,道:「那你的意思是板子姑娘的眼睛小了。我看倒也未必,板子姑娘的眼睛還是很大的嘛!」

  木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道:「沒沒,我可沒說板子姑娘的眼睛小,是我的眼睛小,我的眼睛小。」說著,他看向板子。很擔心板子會生他的氣。

  板子倒沒生氣,見楊澤來了,趕緊嚥下嘴裡的牛肉乾,指著院裡,道:「楊大人,王爺和王妃都在府裡呢,奴婢去給您通報!」

  楊澤嗯了聲,等在門口。他回頭看了眼鳩摩多羅,道:「老鳩,等會兒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王爺,你們會說得來的。」

  這幾天,他和鳩摩多羅混得熟了,一旦成了熟人,他便非要管鳩摩多羅叫老鳩。鳩摩多羅沒有辦法,只好隨他去叫了。

  院裡面,李晏叫道:「是楊卿回來了?進來吧,又不是外人。幹嘛還等在門外。」

  楊澤連忙答應一聲,快步走進了院子,先行過禮,之後道:「王爺,王妃,下官把突覺的國師給抓到了,他帶著兵來咱們這裡……」

  他一五一十地把鳩摩多羅來求州的事說了,又說了自己怎麼抓住的這位國師大人。

  王妃聽罷,很是吃驚,奇道:「你說什麼,他是為了酥油茶和茶磚來的求州?還是帶兵來的?這是為何,他要想做這兩樣生意,直接派人來找你不就得了,難不成你有錢還不賺麼,你不是也賣這些東西給禿嚕渾人麼!」

  李晏嘿了聲,自己這位患難與共的妻子什麼都好,就是在國家大事上糊塗,小事精明,大事糊塗,他道:「禿嚕渾人和突覺人可是不一樣的!」

  怎麼個不一樣法,他卻沒解釋,反正解釋王妃也不見得願意聽,對於王妃來講,如果把遠隔千里之外的突覺汗國,與她家的後花園相比,還是後花園比較重要些。

  楊澤道:「下官在和鳩摩多羅聊天時,無意中想到了一計,也許能為王爺所用……」他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說了一翻。

  李晏和王妃聽了,兩人都是又驚又喜,不過,李晏是驚得多喜得少,而王妃卻是驚得少,喜得多!

  李晏道:「這,這行麼?」

  王妃卻道:「好,就照楊澤你說的辦,全都靠你了!」

  菜菜一直在旁聽著不吱聲,這時候忽然道:「這樣我們就能去京城了嗎?我先回去,然後再接父王和母妃回去?」

  楊澤笑道:「那就要看你可愛不可愛,討不討皇上的歡心了!」

  李晏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王妃連連催促,他才嘆了口氣,道:「好吧,那就依你,反正咱們家已經落到了這般地步,再壞也壞不過現在了!」

  王妃拉著他,進屋子裡去換衣服了,堂堂大方前皇帝要見突覺現任國師,當然要穿戴整齊才成。

  楊澤出了大門,對在外面等候的鳩摩多羅道:「老鳩,這便和本官進去吧,我和王爺說起了你,你倆都是落難之人,相信會有共同話題的。」

  鳩摩多羅嘆了口氣,道:「王爺的事,貧僧早就聽說過了,不成想,竟然在這裡會見到王爺!」

  他搖了搖頭,舉步走進了院子,見正屋的門關著,他不等楊澤通報,便即大聲道:「王爺可在府中,貧僧鳩摩多羅求見!」

  吱嘎一聲,屋門打開,李晏從裡面走了出來,笑道:「國師,怎麼會來我大方鎮西?」

  楊澤笑道:「路過,真的是路過!」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00:0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8 02:21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合作

  李晏看了眼楊澤,稍稍皺了皺眉頭,心中嘆氣,但還是照著剛才商量好的話,順著楊澤的話頭,道:「是啊,國師來我大方遊歷,路過鎮西,特來看望本王,本王很承國師的情。」

  他這時換上了一身華麗的衣服,是楊澤叫裁縫新給他做的,人靠衣服馬靠鞍,他這麼一打扮,又恢復了幾分大方前皇帝的風采。

  一揮手,李晏道:「國師,咱們這便坐到樹下,談禪論道吧!」

  鳩摩多羅微微一愣,他沒聽懂李晏話裡的意思,他是被抓到的俘虜,這點楊澤已經和他說得明明白白了,為此還要狠敲突覺可汗一筆贖金,可怎麼到了李晏這裡,卻成了他來大方遊歷的?這個藉口可是他當初威脅楊澤,讓楊澤不敢傷害他時,自己提出來的!

  鳩摩多羅也看了楊澤,和李晏一樣,也是稍稍皺了皺眉頭,但他沒有反駁,說他來遊歷大方可是給他台階下,傻子才不會下這個台階,他當然不是傻子。

  鳩摩多羅雙掌合什,臉上含笑,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同李晏走到了院子裡的樹下,楊澤陪在兩人的身後。

  僕人們送上兩個蒲團,又抬來個矮腳桌,擺上茶水和點心水果,李晏和鳩摩多羅這才坐下,楊澤則滿臉「我是重臣,我也要坐」的表情,硬是讓僕人們又送來一個蒲團,他也坐在了桌邊。

  坐下後,先是一陣沉默,李晏和鳩摩多羅都不說話,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說啥呀,真是不知該說啥才好。李晏總不好說,我想回京,你能不能幫個忙?鳩摩多羅更不能說,其實我是俘虜。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

  冷場了,楊澤清了清嗓子,道:「老鳩,嗯,國師從突覺來,是想看看我大方的風土人情,順便宣揚一下佛法。收幾個徒弟,來到我鎮西之後,聽說王爺你在這裡,便特地過來拜訪,之後,國師還要去京城長安的。說是要去大雁塔看看,是這樣吧,國師?」

  鳩摩多羅臉上肌肉跳了跳,心中念頭急轉,突然間,他隱隱約約地明白了一件事,難不成這位王爺想回長安。想再登皇位?這可是極難的,想必長安那裡有很多人不想他回去的,所以他想借我之力,去探探獨孤女皇的意思?

  他越想越是這麼回事,不管李晏派誰去長安,都是不可能見到獨孤女皇的,長安裡有些人必會阻撓,所以根本無法見到獨孤女皇。可他就不一樣了,身為突覺汗國的國師,如果前去長安,是沒有人能夠擋住他不見女皇的,獨孤女皇必將親自接見,這可是大事啊!

  看來,這是楊澤臨時起意。想到的主意,想要借我之力,很好,既然不是計劃周詳的事。那我就可以談條件了。

  鳩摩多羅笑著點頭道:「不錯,貧僧確是想去長安,更想去大雁塔看看,那可是前輩高僧譯經之處,貧僧自然要去瞻仰一翻的。」

  楊澤和李晏互視一眼,聽著話裡的意思,鳩摩多羅還是有意思配合的,這就好辦了,如果鳩摩多羅非要回突覺去,等著突覺可汗拿贖金來贖他……嘿,那時可就別怪咱們不講義氣,當然跟突覺老和尚也沒什麼義氣好講。

  楊澤道:「本官聽說突覺可汗過段時間,要派人來接國師回草原,那國師就不能去我大方的京城了,這可怎麼辦啊?」

  鳩摩多羅非常識相,笑道:「這個不急,讓我家可汗派來的人,和貧僧一起去長安便是,這個倒是簡單得很!」

  這話一說出來,楊澤立即拍了拍大腿,道:「好,國師說得好。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大家爽爽快快地把各自的想法都說出來吧!」

  李晏臉色微微一黯,心想:「這也太快了吧,見面不過片刻功夫,就要談實質性的東西了?未免心急!」

  談實質性問題前,理所應當地應該先吃吃喝喝,把感情培養到一定階段了,然後再開口,先用隱晦的話來試探一番,看看對方明白不明白,水到渠成之時,才好談正事的,哪能沒幾句話,就開始說正事兒了,萬一別人拒絕怎麼辦,自己這臉往哪兒放去!

  可鳩摩多羅卻鬆了口氣,心中所想和李晏正好相反,能早點說正事才是最好不過的,磨磨嘰嘰的幹嘛,浪費口舌!

  鳩摩多羅拍手道:「正該如此,我突覺人最喜歡的就是王爺和楊大人這樣的英雄好漢,爽爽快快的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搞虛情假義那一套!」

  見楊澤要開口,鳩摩多羅卻搶先說道:「貧僧這次來鎮西,又在求州帶兵劫掠,就是為了能和楊大人談一筆生意,如果貧僧願意去長安走一趟,那麼,酥油茶和茶磚的秘方,請楊大人就給了貧僧吧!」

  「這還算個事兒嘛,行,咱們一言為定!」楊澤想都沒想,立即就答應了。

  事實上,酥油茶算是茶磚的衍生品,主要原料還是茶磚,就算是突覺人知道秘方,也一樣造不出來的,最後還得從中原地區購買,否則的話,那茶馬古道怎麼來的?

  有些事情知道方法沒用,方法用不出來,那不是白知道麼,突覺汗國再強大,在這個時代,這種生產力的前提下,讓他們在草原上種茶葉,那累死他們,他們也種不出來!

  鳩摩多羅見楊澤答應給出秘方,立時大喜,又道:「楊大人答應了?那好得很!如果貧僧在去了長安之後,願意在獨孤女皇面前,為王爺說上幾句好話,那王爺和楊大人想要怎麼答謝貧僧?」

  李晏眉頭皺起,這位突覺國師怎麼和生意人一樣,開口閉口的提條件,一點出家人的含蓄都沒有,廟裡的和尚就算要香油錢,也沒這麼個要法的!

  楊澤可沒把鳩摩多羅當成廟裡的和尚,他是把這位國師當成是宰相一樣的人看待的。他道:「你們可汗送來的贖金,賠給那些受損失的百姓就成,不要讓百姓遭殃,需當給予補償。而國師的名譽,咱們就不提你被我抓來這件事了,改為請來如何?」

  李晏及時地提醒了一句,鳩摩多羅不是被請來的,他是遊歷來的,屬於不請自來的那種情況。

  楊澤連忙點頭,現在可是為李晏辦事兒呢。李晏說啥就是啥,他又道:「那改為國師大人路過這裡如何,你的原定目的地是京城,離了鎮西之後,直接就去京城?」

  鳩摩多羅想了下,道:「那倒是可以。不過要提前通知一下你們的女皇和大臣,要不然貧僧身為突覺國師,不經邀請就直接去貴國京城,是有些突兀的。」

  「這個由本官來辦,國師不用操心!」楊澤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又問道:「那麼國師大人到了長安,打算要怎麼和我們皇上談起王爺呢?」

  鳩摩多羅心中暗罵。這個混帳,什麼事都要我想,那還要你幹嘛,我要怎麼談起這個落難王爺,得你們說方法才行。他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大方帝國的規矩,最好還是楊澤來策劃一下。

  楊澤也不客氣,道:「我家王爺有位小公主。是在離開京城,來鎮西的路上出生的,王爺只有這麼一位女兒,沒有兒子……」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糟糕,如果李晏沒有兒子。豈不是就等於沒有繼承人,那麼皇位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到他頭上的,他年紀可不小了,再要生的話。怕也不見得能生得出!

  心中一涼,感覺前途一片黑暗,李晏要是沒有兒子,就意味著以後不能有太子,那他這麼一通折騰,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沒等他的心涼透呢,李晏卻道:「楊卿,怎地胡說八道,本王當然是有兒子的,好好地在京裡呢,並且早已成年,只是身體有些不好,體質弱些罷了!」

  想到留在京裡的兒子,李晏心中難受,這麼多年沒有見過兒子了,也沒有他的消息,兒子小時候總生病,不知現在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楊澤又驚又喜,原來李晏有兒子啊,那就好,那就意味著李晏仍是皇位強有力的競爭者,也意味著自己沒有白費力氣,自己前途還是很光明地。

  鳩摩多羅看了楊澤一眼,心想:「這人到底是不是大方官員啊,怎麼連前皇帝有沒有兒子都不知道,還在拚命為前皇帝謀劃,他不會是個傻子吧?」

  楊澤才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呢,笑道:「對對,是我剛才說錯了。我的意思是,他們兄妹從來沒有見過面,能不能便由國師大人帶著小公主上京,由我親自護送,讓小公主去見見皇上,至於怎麼個見法,還得國師大人幫忙了!」

  鳩摩多羅微微一笑,道:「楊大人是一縣守官,不經上官允許,送貧僧去京城,這可是擅離職守,要殺頭的啊!」

  「上官不會不答應的!」楊澤一拍手,道:「那咱們就說定了,只要等你家可汗送來了贖金,再派人去給你家可汗報個平安,咱們就上京,這段時間,我正好準備準備,如何?」

  「就如楊大人所說,貧僧沒有異議!」鳩摩多羅很痛快地答應了,反正不答應也不行。

  楊澤和李晏互視一眼,眼中都現喜色。楊澤站起身來,道:「王爺,既然談好了,不如咱們設宴款待國師,就算為他接風洗塵了。」

  李晏也站了起來,道:「正該如此,不知國師喜歡什麼菜餚?」

  鳩摩多羅慢慢站起來,道:「就烤全羊吧,多放些胡椒,貧僧喜歡那個味道。」

  楊澤啊了聲,道:「烤全羊?」和尚也能吃肉嗎,這一路上他可沒見鳩摩多羅吃過肉啊!

  鳩摩多羅嘆氣道:「和楊大人走了一路,也不見楊大人為貧僧準備一頓葷腥,直把貧僧的口中淡出鳥兒來,現在王爺設宴,貧僧當然要吃烤全羊了,七分熟正好,不要太生,貧僧年紀大了,太生的肉不好克化!」

  楊澤一咧嘴,好麼,原來是個酒肉和尚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00:0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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