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4109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 23:20
第三百六十章 揍人

  那馮家的老夫婦聽了楊澤的問話,竟然一起點頭,表示他們就是想打死新媳婦兒,認為這樣就可以給他們的兒子報仇了。

  楊澤哼了聲,轉頭又問那李家的老夫婦,道:「你們同意把女兒讓他們打死嗎?」

  李家的老夫婦當然不肯了,他們也嚎哭起來,說這個當然不行,他家好好的女兒,剛嫁入馮家一天,就變成了寡婦,他們還說是馮家兒子克他家女兒守寡,以後再也嫁不出去呢,他們是可以反告的!

  楊澤沒有答話,往大椅上坐了回去,默默地看著原告和被告,就見下面跪著的人,不但有兩對老夫婦,竟然還有好幾個年青人,估計是他們的族中人,不過看上去卻是半點都不相像,如果是在大街上,從相貌上來講,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認為他們是同族人的。

  付丙榮走了過來,湊到楊澤的身邊,小聲道:「師父,外面圍了好多的人,不過前面幾個人都說要打死那個新媳婦兒,但後面的人卻是說什麼的都有,但大多都是不讚成打死新媳婦兒的,都認為這個要求太過份了。」

  楊澤嗯了聲,心想:「不讚成的才對,贊成的才有鬼呢!不過,這個案子,不管我怎麼判,都會發生大反轉的情況,反正這個坑,是非得讓我跳進去不可的,就算我不跳,他們也會把我推下去的,我該怎麼反抽回去呢?」

  想了片刻,有主意了。外面不是有人亂評論麼,很好。那就從他們開刀,如果所料不錯,那這些人一定是長公主派來起鬨的,讓他們起鬨,先把他們的屁股打開花!

  楊澤叫過郭康富,問道:「有沒有驅散閒雜人等啊?」

  按著衙門裡的規矩,如果不是公開審判,縣令沒有允許百姓旁觀。那麼百姓是不可以圍觀的,尤其是不能堵住縣衙門口,這規矩是顯示官府威嚴的,天下所有的州縣統統都是如此。

  郭康富一愣,轉頭看了眼門口,見竟然有幾個年輕百姓都擠進大門了,縣衙裡的差役倒也沒有趕他們出去。萬年縣畢竟是京縣,京城裡閒漢頗多,老百姓看熱鬧的興致也高過別的縣,只要不影響衙門辦差,縣令不發話,那差役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也不會趕圍觀百姓走。

  可縣太爺發話了,那就得趕人了。郭康富忙道:「這都是卑職的不是,卑職這就用水潑散他們!」說著轉身就要讓人用水潑灑,把圍觀百姓趕開。

  一般情況下。如果圍觀百姓太多,官府必須要趕人了。如果是刑部這種地方,那是要用鞭子的,當然不是往圍觀百姓的身上抽,而是啪啪甩響,把百姓嚇得後退,而縣衙這種地方,用鞭子就稍有誇張了,所以一般是用水,差役們拎著桶水,用水瓢盛水往圍觀百姓身上潑去,這樣也可以讓圍觀百姓後退,又不至於傷了百姓,郭康富要用的就是這種方法。

  可楊澤卻一拍驚堂木,喝道:「不經本官允許,竟然私入官家重地,這還了得,把那幾個人都給本官抓起來,押上堂來,他們不是想看熱鬧麼,本官讓他們看個夠。」

  他發現了,擠進大門的那幾個年輕人,都是流裡流氣的人,不像善良百姓,倒有些像是地痞混混,估計就是跑來起鬨的,背後定是有人指使。

  郭康富立即答應一聲,立即帶著捕快把那幾個擠進大門的年輕人給抓了起來,押入大堂,按倒在地!

  這幾個年輕人想轉身跑掉都不可能,因為他們後面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人,他們當然是長公主派來專門起鬨的人,不過他們自己是不知道背後主使是長公主的,自然有人出面讓他們起鬨,花幾個小錢就能讓他們辦事兒,這種小地痞也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這幾個年輕人一被抓起來,當然就要充分體現出京城地痞的與眾不同,一起叫嚷起來,一邊叫著冤枉,一邊問為什麼要抓他們,他們犯了什麼法!

  楊澤任由他們叫喊,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幾個年輕人喊了一通,見當官的沒啥反應,只好悻悻然地住了口,不過他們也不害怕什麼,不就是看個熱鬧麼,擠得太往前了又能怎麼樣,還真能打他們一頓不可麼!

  「都喊夠了?」楊澤冷冷地問了句,並不需要小地痞們回答,而是緊接著說道:「本官沒有允許你們圍觀審案,你們卻進入了縣衙,未得允許進入,本官打你們八十板子,這個不過份吧!」

  幾個年輕人立即就喊了起來,這還不過份麼,擠進來看熱鬧是不合規矩,可只需教導幾句也便罷了,就算較真,打個二十板子,那也就認倒霉了,可哪有說打八十板子,是要打死人麼?

  楊澤又道:「你們如此大呼小叫地,這算是咆哮公堂了,罪上回罪,再打八十板子!」他抽出案上的火籤,就要往下扔,可忽然又停了下來,道:「你們擅入縣衙重地,還咆哮公堂,如此的囂張,本官懷疑你們有謀反的嫌疑,如果身上帶著武器,那就應該是有謀殺朝廷命官的嫌疑了,你們是想殺官造反吧?來人啊,給本官搜搜他們的身上!」

  這個罪名可嚴重了,殺官造反,是要砍頭的啊,從來沒有哪個當官的會放過這種嫌疑犯,因為殺官造反,就是殺他們這種當官的人啊!

  幾個年輕人大駭,這可真算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了,當官兩張口,上下一碰,就要往死裡整他們啊!

  別說他們大駭,就算是那馮李兩家打官司的人,也都大駭,吃驚不已,怎麼他們來打官司,可這個楊縣令不管案子怎麼斷,卻打起圍觀的人來了?最要命的是,這幾個年輕人他們都認識,本來就是一夥的啊,他們管打官司,而幾個年輕人管起鬨,都是有分工的!

  捕快們上前,在幾個年輕人身上搜了一遍,果然搜查出來東西了,地痞無賴嘛,就是靠耍橫混飯吃的,如果不橫,身上不帶點東西,那怎麼耍橫,赤手空拳的別人也不怕他們啊!

  搜查出來四五把短鐵棍,還有一把帶鞘的短刀,雖然短鐵棍不粗,那短刀也實在是不咋地,嚇唬善良百姓是夠用,當然它們的用處也只能是嚇唬人了,地痞無賴是不敢真的動手殺人的,可畢竟這算是凶器了!

  楊澤啪地一拍驚堂木,喝道:「果然是想殺官造反,現在物證在此,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而且這無數的百姓,就是人證,人證物證俱全,爾等的罪名可以成立,本官這便上報,將你們處以斬立決。」

  不管那幾個年輕人大叫冤枉,他又道:「先把那一百六十板子打完了再說,來人啊,行刑!」把手裡的火籤扔到了地上,火籤一落地,那就要真的動手了。

  郭康富連忙答應一聲,撿起了火籤子,對著手下捕快一揮手,捕快們按翻那幾個年輕人,扒下褲子,搶起水火棒,噼裡啪啦地就打了起來,沒有人敢耍滑頭,那是真的用力狠打!

  幾個年輕人被打得哭爹喊媽,見過不講理的官,可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他們不過是起個哄罷了,還沒等收錢呢,就被抓起來了,還說他們要殺官造反,而且還先拍了他們一百六十板子,這頓板子打下來,他們不死也得重傷啊!

  幾板子打下去,剛開始這幾個年輕人還狂喊亂叫,可打了還不到三十下,他們就都受不了了,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小,有的人甚至已經哭了起來,不停地求饒,一點兒都沒有硬漢子的表現!

  楊澤歪著頭,看著他們,並沒有叫停,直到打到了八十板子,也就是打到一半的時候,他才揮手,讓差役們停下。

  說是打板子,其實用的是棍子,特製的硬木棍子打到屁股上,如果差役們沒有手下留情,而是結結實實地打,很容易把裡面的骨頭都打裂了,八十板子打實誠了,估計在床上養上半年,都不一定能好利索。

  楊澤看了他們一眼,道:「挺好,都沒有暈過去,這說明你們的體質都不錯,個個都是好漢,既然如此,那便把剩下的八十板子,也都拍全了吧!」

  這話剛說完,那幾個年輕人便一起抬起頭來,雖然個個都堅持不住了,可還是哀聲求饒,求楊澤不要再打了。

  楊澤指著其中一個年輕人,道:「你身上刺了青,刺的是什麼啊?念出來給本官聽聽!」

  那年輕人滿頭的大汗,剛才挺住了板子,可也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聽楊澤問話,他沒敢回答,怕激怒了楊澤,還是旁邊的差役替他說了出來,是兩句話,死不怕閻羅王,生不懼京兆尹,這是京城地痞們最常用的兩句話,也最常刺在身上的!

  楊澤點了點頭,道:「你既然連京兆尹都不怕了,那就更不怕本官這個縣令了。」

  「怕,小人怕得很,求大老爺不要再打了!」年輕人急得不行,連聲求饒。

  楊澤招手叫過付丙榮,道:「把他們帶到後堂去,分開問……」吩咐了幾句。

  付丙榮點頭答應,叫了譚正文和幾個差役,把地痞們一起帶到了後堂,審問去了。

  楊澤又看向了堂下跪著的兩家人,馮家和李家的人都嚇傻了,剛才那一頓板子打下去,豈止是地痞們受驚受苦,他們也一樣啊!

  馮家和李家的人用驚恐的眼光看向楊澤,心中都想:「這位大老爺,實在是難搞的很,怕是不會輕易上當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22:5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 23:23
第三百六十一章 案子的真相

  馮家和李家的人都很害怕,事實上他們既不姓馮,也不姓李,而是長公主派人在市井裡找的潑皮無賴,就連裡面冒充馮母和李母的老太婆,也都是如此,用現代的話來講,就是女流氓,還是上了年紀的老女流氓。

  長公主派人做的這個套兒,別人不知,這幾個當事人能不知道麼,他們恐懼地看著楊澤,等著楊澤問話。

  楊澤看了他們幾個片刻,道:「馮家的,你們不是想打死你們家的兒媳婦兒麼,現在還是這樣要求麼?」

  冒充馮家老夫婦的人,互視了一眼,又看向了旁邊的幾個,反正冒充馮家人的幾個人都一起點頭,示意他倆嘴硬挺住,反正又不會真的打死,這種完全沒有道理的要求,楊澤是不可能答應的,那何必不逼他一下呢,再說今天又不是重頭戲,大反轉劇情要明天或者後天才能發生呢,現在不必著急。

  硬著頭皮,馮家老夫婦一起道:「回大老爺的話,小人們確實還是想要打死兒媳婦兒,給我們的兒子報仇!」

  楊澤嗯了聲,道:「好吧,那麼本官准了,你們打死你們的兒媳婦兒吧,馮李氏就在堂上,你們這便動手吧,但不得用武器,只能用拳腳!」

  話音一落,滿堂靜悄悄,不管是來打官司的人,還是那些差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縣太爺說什麼?要馮家的人打死李家的人?這案子……不可以這樣判啊,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那跪著的馮李氏,也就是馮家的兒媳婦兒,傻傻地看了看四周,之後把眼睛一閉,反正她是收了錢的,只因家中實在困難,不得不賣了她自己這條性命。死了她一個,活了一大家子的人,她認為,這便值了,反正都是一死,什麼時候不是死,她也不會計較早晚的!

  可她是不計較了,別人受不了啊,這案子相當地陰損,是要進去好幾條人命的。否則也整不倒楊澤,所以馮李氏是需要死的,不過是要楊澤上了套之後才輪到她死,可楊澤沒上套啊,馮李氏要是死了,那後面的計策可就用不出來了!

  扮演李家老夫婦的兩人急了,叫道:「大老爺不公,馮家的兒子死了,關我李家的女兒何事。為什麼要打殺了她?這不公,這不公,我們要上告,我們要告御狀!」

  楊澤笑道:「稍安勿躁。且聽本官為你們解釋,等馮家的人打死了你們的女兒,你們再把馮家的人都給打死了,這不就得了。這不就報仇了麼,你們死了一個女兒,可馮家卻死了全家啊。這事兒你們佔便宜了!」

  大堂之上,又是一陣寂靜,便宜有這麼個佔法嗎?

  李家的人反應還是比較快的,尤其是李老漢,他以行騙為生,什麼樣兒的人沒見過,發現楊澤面帶笑容,滿嘴說著不著調的話,看似胡鬧,但實際上已經說明,人家早看出來這案子是個陷阱了,此時還是及早脫身才行,換個方法再來整治楊澤不遲!

  李老漢爬起身來,道:「這,這案子我們不告了,回家,回家……」

  楊澤啪一拍桌子,喝道:「混帳,跪下,你說不告就不告了麼!」

  差役們一起齊聲大喝,把李老漢嚇得又跪下了,他貌似委屈地道:「大老爺說話太沒道理,那這案子我們不告了,還不成麼……」

  沒等他說完,楊澤冷笑一聲,道:「你又不是原告,你是被告!」

  李老漢啊了一聲,這才想起,來萬年縣之前說好的,他是被告,原告是旁邊的同伴,冒充馮家的人!

  馮家的反正也不慢,立時知道今天這事兒有危險,忙道:「小人是原告,小人不告了,不告了,這就回家辦喪事去!」他連越級上告的話都沒敢說,深怕楊澤扣下他們,不讓他們走。

  楊澤看著他們的表情,心想:「著急了,這是想走人的節奏啊!哼,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他仍舊不說話,他在等付丙榮那邊審出結果。

  過了小半晌,付丙榮從後面出來了,湊到楊澤的跟前,小聲道:「問出來了,主使人是個叫代蘇傑的人,是一個什麼莊主,莊子在城外,有錢的很,是代蘇傑花錢雇他們來起鬨的,不過錢沒全給他們呢,說是等事成之後才給全。」

  審那幾個地痞無賴,好審得很,分開一個一個的問,他們的屁股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了,什麼光棍兒啊,什麼好漢啊,全都成扯淡了,問啥就說啥了,啥也沒隱瞞,口供一致。

  楊澤微微點了點頭,代蘇傑,莊主,不知這位莊主是誰的人。

  他衝下面道:「那好吧,民不舉,官不究,你們既然不想告了,那你們便回去吧,以後好好過日子,來人啊,給馮家人十貫錢,讓他們好好安葬了死者吧!」一拍驚堂木,退堂走了。

  馮家的人和李家的人都感世事難料,他們來之前,被人告之,會有什麼樣的過程,然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你們只需怎麼樣做就成,可計劃不如變化快,誰能想到楊澤會是這麼個處置法,他們都是拿人錢的無賴而已,沒什麼隨機應變的本事,就算有這種本事,他們也不敢對著楊澤使啊,這位縣太爺真打人啊,而且是往死裡打!

  回了後堂,楊澤叫譚正文過來,道:「跟上他們,他們沒辦成事,必會去找指使的人,看看那個指使的人是誰,回來告訴我!」

  譚正文笑道:「這個容易,那我便去了!」換了身衣服,從後門出了衙門,繞了個圈子,這才跟上馮家和李家的人。

  付丙榮卻道:「師父,那些個小無賴怎麼辦,真的押進大牢裡嗎?」

  「當然,只要不放他們,指使他們的人就會害怕,只要一害怕,就會露出馬腳,那時再收拾他。就不難辦了。」想了想,楊澤又道:「嗯,去找具屍體來,等查到是誰指使的,就把屍體扔到他家後院,好好折騰折騰他。」

  付丙榮答應一聲,笑道:「要是長公主指使的,往她家後院扔屍體,怕是不太容易。」笑著出門去了。

  長安城裡找屍體不容易,可城外就不難了。城外有專門負責埋葬流民屍體,以免疾病傳播的積福莊,在那裡找具無人認領的屍體,並非難事。

  楊澤在二堂裡坐著,叫人又拿來那張狀子,看了好久,這才閉目養神,他在心裡想著,這是個什麼樣的案子。想了好久,忽然,在記憶的深處,他想起來一個非常久遠。但又非常著名的案子!

  猛地睜開眼睛,他再次快速把狀子看了一遍,瞬間就明白了,原來這個案子是這麼回事啊!

  他看過的一本小說裡面。曾經記載過這麼一個案子,簡單地來講,就是有一個年輕人看上了一個漂亮的少女。便求家人去提親,可那少女並不願意,但少女的家人貪圖財禮,又請一個四處遊方的方士,其實就是算命的,算了一下生辰八字,結果說很合適,便答應了求親,這少女很恨那個算命的,可卻沒有辦法,婚姻大事只能由父母決定嘛,她只好嫁了過去。

  可在新婚之後,早上開門時,那個年輕人也就是新郎卻披頭散髮地跑了出來,跑得飛快,誰也攔不住,一直跑到河邊,跳了下去,家人都很吃驚,下河去救卻沒有救上來,三天之後才在河的下游找到了屍體,但屍體被水泡得浮腫,已然認不出本來面目了。

  大家誰也鬧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好作罷,這算是自盡投河身亡的,也沒法追究,那少女不願意守寡,不久之後便要改嫁,嫁給另一個年輕人,鄉村裡沒啥大事,這事便被百姓傳來傳去的,正巧一個當官的路過,聽完之後,聽出了蹊蹺,便去明查暗訪,其實這也算是多管閒事了,可偏偏這閒事還真讓他管對了,查出了這事的古怪之處,從而引出了一樁命案。

  原來,這少女早就有了情人,便是她要改嫁的那個年輕人,可這個年輕人很窮,少女的家人是不肯把女兒嫁給他的,反而嫁給了新郎,那少女便和情人想了個計策,在新婚之夜,情人藏到了新房裡,趁著新郎喝醉了,他和少女把新郎給殺了,肢解之後,埋在了床下,然後由情人穿上新郎的衣服,大清早披頭散髮地跑了出去,跳到了河裡,裝成是自殺的樣子。

  而在下游找到的那具屍體,卻是那個遊方算命的,因為少女恨算命的亂算,破壞了她和情人的好事,所以讓情人把算命的給殺了,因為屍體被水給泡了,所以分不出真假來,只能當成是那新郎的屍體!

  那路過的當官的,把這案子給破了,從床底下找到了一個大罈子,裡面裝的便是新郎的屍體,這個案子從此便被認為是經典,很多書裡都有記載。

  實際上,這個故事的原版,是一個非常恐怖的事,想想那個少女指使情人連殺兩人,而她睡的床下就是新婚丈夫的屍體,這少女有多心理變態,也就可想而知了!

  當然楊澤是不會把事情想得有多恐怖的,他只是在想這個案子會怎麼被長公主利用。那馮家的人告的可不是謀殺,而是剋死丈夫,而要求卻很過份,是要殺了那新媳婦兒,可現在卻沒有查出新媳婦兒殺了人,所以按道理來講,是肯定不會讓新媳婦兒抵命的,只能不了了之。

  這麼一來,麻煩就出現了,只需過幾日,反轉劇情一出現,楊澤立即就變成了昏官。那馮家人必會「查出了真相」,抓住了情夫,那新媳婦兒也必會承認,只要馮家越級一告,跑到京兆尹那裡一告,然後案情真相大白,功勞歸京兆尹了,廢物二字歸楊澤了,誰讓他沒破成這案子了,還糊裡糊塗地讓那新媳婦兒走人了,那可是殺人兇手,放了殺人兇手走,那不是廢物官員,還是能明白官員麼!

  楊澤心想:「我剛上任,就要背上廢物二字,那我還怎麼當這官,官員審錯了案子,是要被貶職的,我都是從九品下了,降無可降了啊,這要是把我貶到京城之外,半道上非得碰到強盜,把我給剁了不可,我可就成死不瞑目了!」

  他一拍大腿,決定了,既然對頭不想讓我好過,那我也不能讓對頭好過,這個案子,我要反過來利用一下,咱們騎驢看帳本,走著瞧吧!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22:5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 23:26
第三百六十二章 反誣

  這一等,就等到了後半夜,楊澤一直沒有睡,等著付丙榮和譚正文回報。

  付丙榮要出城辦事,如果時間上耽誤了,那麼就進不了城了,現在長安城實行了宵禁,晚上是要關城門的,不像以後那樣,晚上也可以進城了。

  可譚正文卻沒關係,他是在城裡辦事,等到楊澤困的實在不行的時候,他卻樂顛顛地跑了回來。

  譚正文一回來,進了楊澤的屋子,先是咕咚咕咚喝了整整一壺的水,這才道:「師父,我查到人了,那幫傢伙離了衙門之後,先是分開,我只好只跟著馮家的人,可等到了城西一處破房子後,沒過多一會兒,那李家的人便也跟來了,不但他們跟來了,還來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一起進了個破院子,在裡面商量事,一直商量到現在,他們還沒散呢!」

  楊澤嘿嘿笑了兩聲,道:「他們突然間遇到我樣一個縣令,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能不商量麼。那他們有沒有出去找人,去哪家公主王子什麼的府上了?」

  譚正文搖頭道:「沒有,進去之後,便再沒出來過人,當然也沒傳出什麼哭聲,這案子看起來明顯是假的,是別人設下的套,我在院外聽不到什麼,又怕他們發現,這才回來。不過估計這麼晚了,他們也不會離開,如果咱們現在去,那是一定能把他們一窩給端了的。」

  楊澤站起身來,道:「就是要給他們一鍋端了,竟然想下套害我,那就不能對他們心慈手軟!」

  要辦這事得迅雷不及掩耳,楊澤很清楚現在衙門裡必有別人的耳目,不管那個別人是誰,反正都是對自己去抓人不利的。吩咐了譚正文幾句,楊澤讓他去驛館找鎮西來的士兵,只有這些人才是可靠的。等找到了人,立即便去那個小院子裡抓人。

  譚正文飛快地跑了,楊澤則換上了全套的官服,從馬圈裡牽了匹馬,到了後門,在那裡等著,大半夜的。還真有不睡覺的人,可他們看到了楊澤,卻誰也不敢過來問,但都知道楊澤要出去辦事,只好躲在暗處,想查知楊澤要去的地方。這才好去向他的主子報告。

  過不多時,一整隊的鎮西士兵便到了,楊澤把手一揮,鎮西士兵先行,他則在後跟隨,鎮西士兵可都是騎馬的,行動速度非常之快。在譚正文的帶領下,不過兩刻鐘的時間,便到了那個小院子外面。

  夜半時分,馬隊行進,聲音當然很大,可正因為如此,那小院子裡的人便也沒有想到,這馬隊是衝著他們來的。這是完全想不到的事,能對付他們的人,也就是楊澤了,可楊澤白天的表現,卻無論如何與半夜來抓人掛不上勾兒的。

  小院子裡有個人正趴著門縫兒往外看,卻發現馬隊到來後,竟然將小院子給圍了起來。這時他才感到慌亂,急忙進屋報信兒,可這時候再想逃走,那是真的來不及了。

  楊澤一聲令下。鎮西士兵立即下馬,踹開了院門,進去抓人,不過片刻功夫,就把院子裡的人全給抓了起來,馮家的人,李家的人,還有幾個幫忙的傢伙全給抓了起來,至於說到那個管事模樣的,也被五花大綁,按翻在地!

  楊澤大步進了院子,看了看他們,笑道:「不是仇人麼,怎麼又湊到一塊了,看來是必有隱情啊,那咱們也別在這耽誤時間了,回衙門裡說說清楚吧!」

  被抓的人全都嚇得渾身發抖,尤其是那個管事模樣的人,他是最害怕的,他要是一落網,那必會牽扯出後面的人,他不想招供都不行,進了衙門,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這管事模樣的人叫道:「楊大人,楊縣令,小人放高利貸的,只因馮家死了人,要辦喪事,沒錢給兒子下葬,所以才叫小人過來,小人冤枉啊,他馮家的事跟小人沒有半點兒關係,楊大人開恩,不要抓小人走了!」

  楊澤衝他笑了笑,道:「真跟你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管事模樣的人忙道。

  「那也不行,也還得回衙門!」楊澤一招手,叫過幾名士兵,道:「把他們的嘴堵上,免得串供!」

  士兵立即就過去把這些人的嘴都給堵上了,楊澤哈哈一笑,道:「你們看,本官是多麼實在的一個人,怕你們串供,就直截了當地說怕,一點都不含糊!」

  打馬先行,帶著鎮西士兵重新返回了萬年縣的縣衙。

  楊澤下令把這些人分開關押,他則徑直去了二堂,也不提審別人,只是叫譚正文把那個管事模樣的人帶進二堂,審別人沒用,不會知道太多,其實這個管事模樣的人,也不見得會知道很多,但這個人卻是可以利用的。

  那管事模樣的人剛被帶進來,楊澤開口便是:「把他的手指頭剁斷兩根,看他還敢不敢嘴硬。」

  譚正文答應一聲,就要從腰裡抽刀,那管事模樣的人急得滿頭大汗,他嘴裡還堵著布塊呢,啥話都說不出來,他怎麼嘴硬啊,嘴既然都硬不起來,那幹嘛要剁他的手指頭,手指頭一剁掉,可就再也長不出來了!

  他嗚嗚地掙扎,又給楊澤砰砰地磕頭,希望能饒過他!

  譚正文抽出了刀,看了眼這管事的,又看向楊澤,他兩人互視一笑,試出來了,這傢伙不是一個骨頭硬的傢伙,是個軟骨頭就好。

  譚正文知道楊澤不會真的讓他剁手指頭,便道:「師父,剁手指可以等一會兒的,咱們不如先試試撒鹽的方法,先在他身上割幾條口子出來,然後撒上鹽末,聽說傷口上沾鹽,可疼了呢,會讓人很清醒的!」

  楊澤點頭道:「不錯,這是個好法兒,得讓他清醒清醒,免得問他話時,他糊裡糊塗地說不清楚,我想想哪的肉最疼……有了。在他的舌頭上割出口子,然後塞把鹽進他嘴裡,保準疼,絕對能讓他清醒!」

  譚正文忙道:「還是師父法兒多,徒兒怎麼就沒想到!」他拿下堵嘴的布塊,道:「你把嘴張得大些,好讓我在你舌頭上多劃幾道口子!」

  管事的嚇得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不住地搖頭,卻不敢開口說話,真怕他一張嘴,譚正文就把刀子伸進去亂劃。

  楊澤看著他,道:「如果你說實話,那麼倒也不先割你的舌頭。但如果你不說實話,那本官也有法兒治你,只要把你往牢裡一扔,那裡可全都是窮凶極惡之人,有不少都是很久沒看到過女人了,像你這麼細皮嫩肉的去了,他們必會好好招待你一番的。你是一隻很不錯的小白兔!」

  管事的一聽,嚇得臉得綠了,他可是知道什麼叫兔爺兒的,要是進去了被那幫囚徒給禍害了,那還不如乾脆死了算了!

  他只好道:「小,小人願意說實話,只是不知楊大人想問什麼?」

  楊澤哼了聲,道:「本官也不問你的後台是誰。其實是誰,本官一查就能查出來,也用不著你說,本官只想問你,你們最後打算是要誰當那個姦夫,還有最後姦夫淫婦是肯定要被砍頭的,你們到底答應了他們什麼好處。能讓他們甘願去做這掉腦袋的生意?」

  其實,這個案子最精彩的地方就是可以大反轉,查出馮家兒子不是自殺,而是被謀殺的。那麼姦夫自然就是最後的關鍵,知道了這個,就等於是知道了整個案子!

  管事的極度驚駭,楊澤知道了那個所謂的姦夫,就等於他知道了所有的事,難不成有人走漏了消息,被楊澤給知道了?

  楊澤看著他,冷笑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現在就告訴你,本官是相王的人,小王爺和本官乃是好友,他還為我的手下求了個縣令的差遣,這點我估計你們是知道的,你是長公主的人,對不對?」

  他順嘴就去站了相王的隊,還提出了證據,反正這管事的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小人……小人不是長公主的,小人的東家代蘇傑……才是!」管事的感到相當地羞愧,他算老幾,怎麼可能算是長公主的人,就算是代蘇傑,在長公主的跟前,也不過只是個跑腿辦事的罷了。

  楊澤道:「你把事情的經過說給本官聽,本官要看看你說沒說假話,然後再決定用什麼方法整死你!」

  管事的大叫饒命,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案情和楊澤想得幾乎是一模一樣,而那個姦夫則是個窮光蛋,窮得揭不開鍋的那種人,願意用一條命,換一家人活下去,代蘇傑說了,事成之後,可以給那個姦夫的家人二十畝地。

  楊澤皺了皺眉頭,書看得多就是好啊,可以料敵之先,既然長公主還不肯罷休,那自己也挑撥一下吧,把禍水引到李正隆身上去好了,反正李正隆決心當好人了,好人嘛,就是要被利用的。

  楊澤對管事的道:「你別跟著代蘇傑混了,轉投相王吧,本官可以為你在相王府裡找一個差事,有了相王的保護,你不用怕別人報復,你看怎麼樣?當然,如果你不答應,本官就叫人整死你,你人都死了,就更不用怕報復了!」

  管事的一咧嘴,這話也說得太直接了,事到如今,小命兒在楊澤手裡捏著,想不答應也不成啊,他只好點頭道:「小人願供相王差遣!」

  「這才對,識實務者為俊傑!」楊澤誇了他一句,又道:「明天本官升堂,你來作證,就說那個姦夫是獨孤寶橋,怎麼樣,你願意麼?當然,要是你不願意,本官有的是法兒整死你,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便由相王保護你,這點本官可以今晚……天一亮,就帶你去見臨淄王!」

  管事的嚇得全身哆嗦,獨孤寶橋?那是駙馬啊,是長公主的女婿,要是誣陷他,長公主豈不是得整死自己,可要是臨淄王李正隆能保護自己……那便也成,自己要真是進了王府,長公主就算是再凶悍,也不敢進王府抓自己的。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22:5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 23:29
第三百六十三章 把這事告訴我幹嘛

  楊澤問了管事的姓名,這管事的名叫何向東,一直在代蘇傑的莊子上當管事,由於擅長巴結代蘇傑,所以被代蘇傑引為心腹,很多機密的事,都讓何向東去做,比如現在這個案子。

  楊澤皺眉道:「按你說的,那麼你應該是沒有家人的,對不對?不,你既然是管事,那麼老婆肯定是有的,估計還不止一個,但你肯定沒有兒女,家裡也沒有父母長輩了,本官說的對不對?」

  何向東頓時張大了嘴巴,楊澤猜得絕對準確,就像是深知他家情況一樣。他點頭道:「大老爺說得一點沒錯,小人家裡並無長輩,也沒有兒女,只要太想要兒子了,所以娶了三個小妾,都是從人市上買的,可她們誰的肚子也沒有動靜,小人真怕這輩子就此絕後啊!」

  楊澤哼了聲,道:「你上無父母,下無兒女,那三個小妾又都是買來的,那如果你死了,豈不是沒人替你喊冤,那三個小妾還是會被你那個莊主賣掉的。這回想明白了吧,讓你出頭辦這個人命案子,就是為了滅你的口,因為滅你的口,是最沒有麻煩的!」

  何向東大吃一驚,他並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不想則已,可只要一想,就能明白其中道理,他剛才還覺得自己投靠了相王,是不是有點兒對不起代蘇傑這個莊主,畢竟代蘇傑那麼信任自己,讓自己辦這麼重要的大事,可搞了半天,讓自己辦事,就是為了以後滅自己的口方便,這他就受不了了。

  咬牙切齒地,何向東道:「那代老賊如此的殘忍,竟然想殺了小人,那小人也不再對他忠心了,小人從此之後。願為楊大人驅使,做牛做馬,心甘情願。」

  楊澤微微一笑,心甘情願就好,免得到時候反悔,說道:「本官乃是行醫世家出身,曾經治好過很多人的病。象魏大將軍的母親,還有相王的小女兒,當然,這些你都沒有聽說過,不過,事成之後。本官卻可為你治療一二,說不定能治好你的不育之症,讓你何家不至於斷了香火。」

  何向東先是一愣,隨即欣喜若狂,要說他有什麼心願,那就是快點有個兒子了,他年紀又不小了。其實早就懷疑過生不出孩子來,不是女人的問題,而是他自己的問題,可他始終不敢去找醫生看,甚至都不敢提這個事,就怕萬一證實是自己有問題,那他都會覺得人生沒有意義,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忙道:「如真能讓小人有後。那小人就算是肝腦塗地,也要報答楊大人的恩情!」

  楊澤點了點頭,他就怕何向東反悔,如果到了關鍵時刻,何向東反口,那豈不是大糟而特糟!

  又安慰了何向東幾句,然後問了那假扮丈夫的人。是不是死了,埋在了哪裡,問過之後,便吩咐了他該怎麼說。怎麼個編故事法兒,便讓他下去休息,眯一會兒,等天亮了好去辦事。

  付丙榮親自去安排何向東的往處,安排好後回來,對楊澤說道:「師父,這個人可是手上有人命的,這個案子就是他經手的,那死了的人和他豈能逃得掉干係,而且原本還想著再害兩人,他可不是好人,要按著律法,他是應該被砍頭的。」

  楊澤笑了笑,道:「我自然知道,那個什麼莊主能讓他辦這種機密的事情,顯見平常待他不薄,我只不過挑撥了幾句,他便要賣主求榮,這種人豈可信任,再說這命案可是他負責的,少不得手上沾了血腥,就算我們不收拾他,也會有人收拾他的,你不必為此擔心!」

  付丙榮這才松了口氣,道:「這樣最好。不過,要是臨淄王真收留了這種人,那我看臨淄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臨淄王便是李正隆,那個一心想要當好人的小王爺!

  楊澤心想:「這事早晚會被人知道的,還真希望李正隆能收留他啊,這樣他的名聲之中,必會加上偽善二字,那時可就有熱鬧瞧了。」

  他也躺下休息,沒過多一會兒,天便亮了。

  楊澤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臉,吃過早餐之後,便帶著那個何向東,一起去了臨淄王府,告訴門房他要求見李正隆,門房不敢怠慢,趕緊去稟報了李正隆,過不多時,李正隆親自迎了出來。

  李正隆笑道:「楊兄弟,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已經在萬年縣上任了麼,想必公務繁忙,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楊澤道:「是有大事要和小王爺你說,不過,這個得私下說……」

  李正隆哦了聲,點頭道:「好啊,那咱們去我的書屋說。」

  他看了眼跟在楊澤後面的何向東,看這個衣著不像是官場中人,像是個富裕的老百姓,他皺了皺眉頭,不知這個人是干什麼的,就算他喜歡搞親民,可也只是裝裝樣子,要想讓普通老百姓進他家,這個他還是做不到的。

  楊澤忙道:「此人是關鍵,可以先讓他在院子裡等一會兒。」

  李正隆點了點頭,他不知楊澤要說什麼事,也只能如此了,不過看楊澤一副神秘的樣子,應該是大事。

  進了書房的院子,楊澤說何向東等在院裡,他剛和李正隆進了書房,把門關上,這才道:「小王爺,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兒,是關於獨孤寶橋的!」

  李正隆哦了聲,心想:「原來是關於獨孤寶橋的,他能有什麼事,貪污腐敗,他沒必要,對錢上的事他才不會關心,欺男霸女他更不敢,英幗公主能抽死他,頂多也就是喝多了胡說八道而已,說了些抨擊朝政的話,這種事情,也沒啥大不了的。」

  「這個獨孤寶橋,唉,讓我說什麼好呢!」楊澤一臉痛惜地說道。

  李正隆笑道:「他怎麼了,難不成在外面勾引女子,惹下了風流情債?」他說的這個原因,是不可能的,而且是不可能當中,最不可能的。

  誰知,楊澤一臉的驚訝。很吃驚地道:「怎麼,這個事情,小王爺你也知道了?哎呀,下官得知了這個消息,便立即找小王爺來商量,哪知小王爺你還是知道了,這消息沒有腳。跑得卻還真快啊!」

  李正隆大吃一驚,他這個吃驚就不是假裝出來的,是真的吃驚,他道:「什麼?獨孤寶橋惹上了風流債?這,這怎麼可能,他不想要命了麼!」

  就算獨孤寶橋是皇族中人又能如何。眼看著就要改朝換代了,獨孤女皇一駕崩,那獨孤寶橋就只剩下長公主的女婿這一個身份了,他還敢在外面亂勾搭女人?莫說長公主會修理他,就算是英幗公主就能把他打個捂眼青兒!

  楊澤嘆氣道:「怎麼不可能,不但是風流債,還弄出人命了呀。苦主家人已經告到萬年縣了!」

  李正隆挑了挑眉毛,道:「他始亂終棄,不要了那個女子,所以那個女子自盡了?唉,獨孤寶橋駙馬的身份,哪可能讓別的女子進府,就算是做個外室,也是不可能的啊!」

  「不是那個女子自盡了。而是獨孤寶橋把那女子的丈夫給殺了,還埋到了床底下,不僅如此,還把一個算命的給弄死了,其實這事就是前兩天,在曲江池發生的事啊,當時一群士子在開詩會。在曲江池裡發現了具屍體……」

  李正隆啊地一聲大叫,道:「是這個事,我聽說了呀,我府上有幾個清客。也參加了那場詩會,見到了這個事,還回來和我說了呢,難不成那人就是獨孤寶橋害死的?」

  楊澤一拍大腿,道:「完了,這事鬧大發了,可不好收場了,這不成了人盡皆知的事了麼,兩條人命啊,這可是死罪!」

  李正隆穩定了下情緒,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且說來聽聽!」

  楊澤卻搖頭道:「凡事,只要過了兩個人的嘴,就會有誤差,會越傳越離譜兒,所以還是讓當事人來講吧,殺人滅口的事,讓外面那個人說,就是他去辦的這事!」

  說罷,他打開門,讓何向東進來,該教的都教給何向東了,何向東也不是笨人,應該知道怎麼說。

  何向東進了書房之後,先給李正隆磕頭,之後也不浪費時間,在楊澤的「提示」下,把這案子給說了,都是按著楊澤教的說的。

  首先,獨孤寶橋看上了一個村姑,這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的原故,勾勾搭搭地成了好事,他對這個村姑動了真感情,又不能娶村姑,也不能把村姑給安排成外室,怕被英幗公主查出來,所以只能去村姑傢俬會。

  然後,那村姑要成親了,獨孤寶橋不願意她嫁人,便找了個算命的,去嚇唬村姑的家人,說村姑不能和那個馮家的兒子成親,結果沒嚇唬住,村姑還是嫁過去了。獨孤寶橋惱羞成怒,便派人殺了馮家的兒子,還給那個算命的吃了瘋藥,結果那人算命的就跳河死了,被士子們看到了,這事弄大了。

  結果,就是馮李兩家一起到萬年縣打官司,然後楊澤找到李正隆這裡來了。

  李正隆聽完之後,驚訝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好半天,他才道:「這,這事如此離奇,那獨孤寶橋是怎麼殺了那個新郎,又是給那個算命的服了什麼瘋藥,這裡面的細節……」

  楊澤搖了搖頭,一指何向東道:「他是專門給獨孤寶橋聯絡這事的人,大概情況他是知道的,可太細節的,他也搞不清楚,下官知道了這案子,不敢去找獨孤寶橋,找他也沒有用,他也不會承認的,更不敢去找長公主,所以只能來問問小王爺,這事該怎麼處理!」

  頓了頓,他又道:「這個事情,是無法隱瞞的,既然案子到了下官這裡,是必須要審理的,小王爺你也知道下官最擅長案件重演,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如果重演到了獨孤寶橋的駙馬府……這事,可就公開了啊!」

  李正隆眼皮跳了跳,看向楊澤,心想:「他把這事兒,告訴我幹嘛?」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22:5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 23:30
第三百六十四章 李正隆進宮

  李正隆想了想,道:「楊兄弟你是想通過我,去告知長公主?」他搖了搖頭,又道:「雖然長公主是我的姑母,可她脾氣古怪,我怕是……這個案子,還是壓下來的比較好。」

  楊澤嘆氣道:「怕是壓不了很久啊,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半個長安的人都知道了,要是下官壓得太久,怕是以後不好交待。為了獨孤駙馬的名聲,下官斷了個糊塗案,想要和稀泥,只是怕那家的苦主不同意啊,所以……便把他們都請到了縣衙裡,想等風頭過了之後,再放出去,估計花上些錢,就能堵住苦主的嘴吧!」

  李正隆皺起眉頭,死了兒子的事,花點錢就能堵得上嘴嗎?那也只能多給錢了……咦,我幹嘛要給獨孤寶橋想辦法?他可是長公主的女婿,又不是我的女婿!

  忽然間,李正隆明白過味兒來了,楊澤是利用這個案子,給自己送刀來了,這是要干掉獨孤寶橋,順便再幹長公主一把的機會啊!

  一想明白,李正隆就知道該怎麼辦了,好事兒啊,看來楊澤這人很不錯嘛,雖然是大王爺李晏的人,可卻在向他這一派靠攏,這樣的人上哪兒找去,反正只要和長公主做對,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幫手!

  李正隆當然不會把楊澤當成是朋友,只能看成是幫手,既然把刀都送來了,自己要是再不接住,那也太笨了,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太孫競爭者了!

  李正隆道:「這事不能怪你糊塗,如果是我遇到了這種案子,除了裝糊塗,還能幹什麼。不如這樣吧,由我進宮去向皇上稟奏此事,為你解釋清楚,也順便為獨孤駙馬開脫一下。好歹是親戚一場,他又是皇上的族人。」

  楊澤忙道:「如能這樣,那是再好不過了!」他又一指何向東,道:「那此人,小王爺看該怎麼個安排法……」

  何向東立即緊張起來,他心中盼望著能進入臨淄王府,給李正隆當個管家啥的,就算是管家當不上,那當個別的啥也成啊,總之能抱上王爺的粗腿。以後的日子可就不愁了!

  李正隆看了眼何向東,心想:「這種人,今天能出賣獨孤寶橋,明天就能出賣了我,要由我安排,哼,不如直接殺了算了。」

  心裡這麼想,可嘴上卻不會這麼說的,他道:「不如這樣。你先好好安置他,此人舉報有功,事後當論功行賞,以後要怎麼安排。要看他這功立得有多大了!」

  楊澤立即道:「不錯,論功行賞,要先有功才行。」他轉頭對何向東道:「你再好好想想,那獨孤寶橋還做過什麼事。一併說了吧,這樣以後也好給你安排職司。」

  何向東心想:「我都沒見過獨孤寶橋,我上哪兒知道他幹過啥事!不過。反正也是胡說八道,那就多編些,反正臨淄王也是想整獨孤寶橋,我早看出來了!」

  他雖然不知李正隆想怎麼個整人法,但胡說八道他會啊!

  何向東道:「獨孤駙馬……喜歡身體強壯的男子,不過,這只是傳言,小人沒有替他安排過,這個……不好說。」

  李正隆的眼睛立即就睜大了,他看何向東的表情,這話明顯是胡說八道,可這話要是經過加工一下……很好,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傳言」二字,反正誰也查不出證據來。

  楊澤斥責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不出去等著!」

  何向東只好出了書房,在外面等著,他也知道楊澤要和李正隆說些秘密的話,只能在門外耐心的等待。

  李正隆在地上轉了幾個圈子,道:「如果我去找皇上說這事,怕是有些唐突了,會給皇上一種我來說獨孤寶橋壞話的感覺,就算是用替他求情的名義,這也是不行的,皇上仍舊會認為我在挑撥離間,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獨孤女皇是他的皇祖母,什麼脾氣他豈有不知道之理,那是最多疑的了,他平常也不去宮裡,當然是獨孤女皇也沒召見他,今天要是冒然去了,再一說這事,非得引起獨孤女皇的反感不可,那他豈不是弄巧成拙了,損人可以,但一定要利己才行!

  楊澤想了想,道:「上次小王爺不是說,想提前見見菜菜小公主麼,不如這次便以去見她的名義進宮,然後和他說說這個案子,這有些話菜菜就會替你傳的,那時皇上再問你什麼,可就不是你對她老人家主動提的了呀!」

  李正隆大喜,這個辦法好啊,簡直是一舉兩得,又能提前去見菜菜這個皇妹,又能告獨孤寶橋一狀,還能把長公主牽連一下,這種好事,豈有不做之理!

  他連聲道謝,就打算換上衣服,現在就進宮去,簡直就是等不及了。

  楊澤見他著急,忙又說道:「小王爺,你這麼進宮去不行啊,就算是有人通報,可菜菜小公主也不一定會見你的,她現在還沒有被皇上正式承認,所以好像除了長公主外,還沒有別的親戚見過她呢!」

  李正隆啊地一聲,感覺有點難辦,可隨即又高興起來,沒有別的親戚見過菜菜小公主才好,他正可以提前去談談親情啊!

  他看向楊澤,笑道:「如何才能見到菜菜小公主,還要楊兄弟教我啊!」

  有楊澤這個菜菜的好朋友在,還用得著他操心怎麼見菜菜麼,當然要楊澤給他想主意了。

  楊澤道:「小王爺可以找人告知菜菜小公主,就說楊澤有了困難,想要問問他的意思,而小王爺是受了下官的請求,替下官傳話的,這樣菜菜小公主一定會見小王爺的,只不過讓小王爺成了跑腿兒的,倒是抬舉了下官,下官這心裡大大過意不去啊!」

  李正隆哈哈大笑,道:「這個腿兒我願意替你去跑,我還想早早地見到菜菜呢,成,我進宮就這麼說!」

  楊澤又說了幾句,和李正隆稍稍商量了幾句如何替獨孤寶橋「求情」。這才告辭,帶著何向東出了王府,往萬年縣衙趕回。

  何向東心中焦急,他背叛了長公主一派,要是不能順利投到相王這派去,那性命可就要保不住了,他試探著問道:「楊大人,小人……這個,不知臨淄王想要小人做什麼,不管讓小人做什麼。小人定效犬馬之勞!」

  「小王爺說你先不要見其它人,本官和他說了你想進王府做個管事,可小王爺說管事畢竟是個僕役,不足以酬勞你的功勞,所以打算給你個小官做做,當然太高的不可能,但縣尉還是可以的,不在京中為官,這裡水太深。讓你遠離是非之地,去外地一個富裕的縣城……哎,本官倒是忘了問你,願不願意去當官?」

  何向東欣喜若狂。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官做,這可是祖墳冒青煙了呀!

  他急忙道:「多謝小王爺抬舉,多謝楊大人的知遇之恩。小人永記在心,永生不忘!」他激動得都想不出什麼好詞兒來了,只能一個勁兒的感謝。

  楊澤點了點頭。勉勵了幾句,帶他回了縣衙。這個時候,付丙榮已經把那馮家和李家的人審問清楚了,這兩家人都是拿人錢財的,現在出了事,根本不可能死硬到底,當然如果他們知道背後指使的人是長公主,那麼嘴巴就會很硬了,有大靠山,他們才不信楊澤一個小小的縣令敢把他們怎麼樣。

  可問題是他們不知道背後指使的人是誰,所以付丙榮命令鎮西兵一通拳頭和板子下去,他們就有什麼都說什麼了,整個案情幾乎和楊澤所料的沒有半分差別,而且連那個情夫是誰都說出來了,現在還沒輪到那個情夫出場,不過卻是早就預備好的,付丙榮辦事痛快,立即命人去抓人,已經把那個情夫給抓住了。

  楊澤並沒有親自再審一遍,他只是問付丙榮道:「那個情夫和新媳婦,這案子破到最後,可是要殺頭的,他們兩個算是姦夫淫婦,就算是給多少錢,也不至於把命搭進去吧,他們有沒有後悔的意思?」

  付丙榮搖頭道:「看他倆都像是生無可戀的樣子,估計是窮得實在沒法活了,他倆要是死了,換來的錢可以讓家人好好活下去,那他倆也認為是死得值了。」

  楊澤嗯了聲,道:「錢這個好說,得讓他倆翻供才行!」他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遍。

  付丙榮聽了,笑道:「這個準成,他倆賣命為的啥,不就是為了錢麼,現在既給他們錢,又不用他們死了,那他們豈能不願意,翻供咬那個獨孤寶橋,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命都不要了,還怕咬人麼!」他去辦事了。

  楊澤感到有些疲倦,便上床休息,他估計著,差不多下午,宮裡就會有人來他問話了。

  且說李正隆,他來到皇宮門口,不管是守門的侍衛,還是宮裡的小宦官,都有他的人,都是平常花錢喂飽了的。

  一見李正隆到來,一個侍衛領班立即就跑了過來,笑道:「王爺,今天怎麼來宮裡了,可是要求見皇上?卑職這就給您通報去!」

  李正隆卻道:「皇上沒有召見本王,本王怎好冒然進宮,其實,本王今天來,是想見皇妹菜菜的,她是小公主,是住在宮裡的,對吧?」

  侍衛領班一愣,臉現尷尬之色,宮裡多了個菜菜小公主,他當然知道,可是現在還沒有正式公開,他也不知道李正隆可不可以進宮去見她。

  李正隆知道他為難,道:「你派個人進去,和小公主說,就說楊澤有了困難,只因不好進宮找她,所以托本王來見,我進宮不方便,可否請她來此一敘!」

  侍衛領班忙道:「這個沒問題,卑職這就派人去找小公主。」他立即找來一名侍衛,先去了內宮門,找了一個小宦官,再由小宦官進內宮,去找菜菜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22:5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 23:31
第三百六十五章 十猜九中

  李正隆在宮外門慢慢地轉圈子,他心中感慨,就是這一道宮門啊,想要進去,是多麼的不容易,就算自己是皇孫又能怎麼樣,沒有皇上的旨意,自己也只能等在外面,而要想進了這道宮門,還需要通過別人,而這個別人恰恰又是自己的皇妹。

  每個人的受寵程度不同,這也就決定了離那個皇位的距離不同,而僅僅是一道宮門,彷彿就像是不可踰越的鴻溝一般,皇位離著宮門似乎是遙不可及一樣。

  李正隆心想:「一定要拉攏好皇妹菜菜,如果能藉著她的由頭,我能經常進宮,那一定會讓皇祖母知道我的好,知道我的仁厚,那樣我的父王就有希望了!」

  又想到自己的父親相王,雖然兒子不應該說自己父親的壞話,甚至連想都不應該想,可李正隆還是在心裡嘆氣,自己的父王說好聽點兒是萬事不爭,說不好聽點,說得實際一點兒,那就只能是窩囊了,有這麼個沒出息的父親,真是讓他這個當兒子的操心啊!

  正在思緒萬千的時候,一個小宦官跑了出來,跑得一腦門子的汗,他叫道:「王爺,王爺,小的該死,讓王爺久等了!」

  這個小宦官李正隆不認識,估計是新人,以前不在皇帝身邊,算是新晉人員吧,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大總管一朝乾兒子,宮裡的大總管可換人了,當然要換新的乾兒子給他辦事了。

  李正隆道:「怎麼回事,你跑得這麼急幹什麼?」看這個小宦官的樣子,很有點兒宮裡失火的表現,報個信兒而已,用得著這麼急麼!

  小宦官忙陪著笑臉說道:「回王爺的話。剛才有人去找了小公主,說是楊大人有了困難,托王爺您給傳個話兒……」說到這兒,他都有點尷尬了,堂堂臨淄王。給楊澤當跑腿兒的,這個實在是有點兒好說不好聽了。

  李正隆點了點頭,道:「不錯,小公主是什麼意思?」

  小宦官忙道:「小公主一聽就急了,說要出來見您,可皇上不讓她出來。所以讓王爺您進宮去和小公主說,請王爺隨小奴去見小公主殿下吧!」

  李正隆大喜,看來這個菜菜很受寵啊,一說要見自己,皇祖母立即就答應了,真是給面子。看來自己更要好好拉攏,將這位無比受寵的皇妹,變成自己陣營裡的人,成為一大助力。

  跟著那小宦官,李正隆進了皇宮,不多時便到了菜菜住的宮殿,其實。也就是獨孤女皇寢宮的偏殿。

  李正隆帶著恭敬的心態,望瞭望寢宮,如果自己能住在這裡該有多好啊……

  「喂,你就是李正隆嗎?你找我有什麼事兒?是楊澤出了事兒嗎,他又怎麼著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突然響起。

  李正隆啊了聲,趕緊轉頭,發現偏殿的台階上站著一個小姑娘,穿著全套的宮裝,帶著一腦袋的首飾,那些首飾可沉得很。如果不是什麼重要場合,就算是王公貴族,也沒有這麼穿戴法的,太考驗脖子的承重能力了。

  李正隆臉上露出微笑,道:「你就是皇妹菜菜吧。我是你皇兄李正隆,一直想見你的,沒有機會……」

  「楊澤怎麼了,他是不是又去找長公主姑姑的麻煩了,這回他處理不了了吧,所以才讓你來找我的?」菜菜根本就不在乎李正隆是誰,什麼皇兄皇弟的,能咋地,她現在連自己的親哥哥都沒見著呢,還會在乎別的哥哥麼。

  李正隆頗有些尷尬,看來這位皇妹不太好伺候啊,他只好道:「這事說起來相當地複雜,要不咱們進殿去說吧!」

  菜菜嘿地一聲,道:「肯定複雜啊,不過楊澤也肯定能處理好的,他讓你來,其實就是你有事兒吧,讓你通過我,傳個話兒給皇祖母?」

  呃……人太聰明了可不太好啊!李正隆心中狂駭,幸虧這個皇妹是個女人,而且看起來心機不深,屬於有啥說啥的那種人,如果年紀大些,處世的經歷多些,怕又是一個長公主!

  他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為兄只是替他和你說個事兒罷了,其實主要還是來看你的!」

  菜菜點了點頭,請他進入偏殿,卻道:「你不用擔心,楊澤能讓你來,就說明他和你關係好,反正我也不圖你啥,只要能有好日子過,不用回鎮西去穿黑棉襖,我是啥忙都肯幫的!」

  「沒出息!」李正隆在心裡罵了句,不過隨即又高興起來,沒出息好啊,沒出息就代表沒野心,就代表不是威脅,又啥忙都肯幫,這種人正可以好好利用。

  他倆進殿之後,李正隆便把那案子的來龍去脈說了,菜菜聽完之後,哦了聲,道:「又是那個獨孤寶橋啊,他怎麼總惹禍啊!」

  「你知道獨孤寶橋?」李正隆又是小吃一驚,這小姑娘知道的還不少啊!

  「不就是英幗公主的駙馬麼,是長公主的女婿,頂沒用的一個人了!」菜菜笑道,她當然不會說獨孤寶橋被騙的寫了欠條的事,這種大二貨,她早就知道了,但事情卻不會說出來,只能暗爽。

  李正隆乾笑兩聲,道:「那楊澤的為難事兒?你看該怎麼辦……」

  「這有什麼好為難的,我去和皇祖母說,你就在這裡等著吧!」

  菜菜相當地干脆,反正李正隆進宮來見她的事兒,獨孤女皇已經知道了,而且在剛才還和她開了個玩笑,那現在知道了是啥事兒,她當然要去第一時間和獨孤女皇說了。

  李正隆嚥下口唾沫,事情比自己預計的還要順利啊,這菜菜竟然這麼好說話,真是萬萬沒想到。

  他忙又補了一句,道:「那獨孤寶橋畢竟是皇族中人,要為他留些臉面,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讓他太難堪了!」

  「那當然,你不就是為他來求情的麼!」菜菜說著話,離了偏殿。去了正殿,去見獨孤女皇了。

  李正隆坐在偏殿裡等著,真可謂是心潮澎湃,等待結果,是最讓人焦急的了。

  菜菜來到正殿,見獨孤女皇正在閉目養神。她小聲道:「皇祖母,孩兒回來了。果真和您說的一樣,還真是來告狀的。」

  獨孤女皇睜開眼睛,笑道:「是不是告完狀之後,又求了個情啊?」

  「是啊,是啊。孩兒離開前,他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求情的!」

  獨孤女皇嘆了口氣,道:「這回又是誰啊,告來告去的,你陰我一下,我陰你一下。何時是個頭兒啊!」

  對於一個執政多年,操縱龐大帝國的皇帝來講,獨孤女皇對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別人認為很完美的計劃,在她這裡,基本上都是漏洞百出的,別人認為很高超的手段在她這裡都是玩剩下的。

  剛才那個小宦官一來說李正隆要見菜菜,卻說的是楊澤的事兒,她便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了。

  楊澤那個小滑頭,要是有了事兒。他自己豈有不能處理的道理,可什麼事兒他能為難的,必是皇族中的事兒,而皇族中誰能讓他為難呢,必是長公主無疑。但秉承借力使力的原則,隔山打牛,楊澤這個小滑頭必定會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去,看樣子就是李正隆的身上了!

  而李正隆從來都是長公主的敵人,他能來,那必定是落井下石,可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做得太明顯,那只能是明著告狀,卻仍然要披上個求情的外衣!

  不是楊澤的計劃不夠好,也不是李正隆做得不好,而是他們面對的對象,獨孤女皇陛下,就是玩手段起家的啊,她什麼不明白啊,她要是那麼好糊弄,她能當上皇帝?

  菜菜道:「是獨孤寶橋的事……」

  「這個孩子,從來都是好吃懶做,不務正業,要是朕沒猜錯,必定是風流帳,除此之外,還能有啥事是調得動我那好皇孫的。「獨孤女皇不屑地說道。

  本來整個案子和獨孤寶橋一丁點兒的關係都沒有,可別人一往獨孤寶橋身上栽贓,獨孤女皇立即就想到風流上面去了,這點特性她還真料對了!

  不過,她沒有料到的事是,這案子——真的不關獨孤寶橋的事啊!

  菜菜點了點頭,道:「是啊,真是風流帳,獨孤寶橋平常喜歡男人,還喜歡健壯的男人……」

  獨孤女皇皺起了眉頭,喜好男風這種事,風流士子們常幹,比如說自家的小男僕,或者清秀可人的小書僮,嘿嘿,這在富貴人家不算是什麼稀奇事兒,獨孤女皇也不認為有啥大不了的,但如果是自家的孫女婿,又是自己的族人,喜歡強壯的男子……

  獨孤女皇要是還不當回事兒,那就是怪事兒了!

  菜菜把那案子說了一遍,什麼獨孤寶橋喜歡上一個村姑,然後又是怎麼阻止村姑嫁人,又怎麼在新婚之夜下手害了新郎,如此這般地說一遍,就好像是她親眼看到似的。

  臨末了,她又道:「孩兒想把這事兒畫下來,畫成那種連環話,估計很多說書人都會喜歡的,這畫只要一出版,必定風靡天下……」

  「不可,這事兒還是不要畫出來了,你聽完之後,還是快點兒忘記吧!」獨孤女皇忙道,家醜不可外揚,這事兒怎麼能亂傳呢!

  獨孤女皇稍微沉思了一下,道:「這事兒看來是真的,要不然你那皇兄也不可能親自來告狀,但這事兒……太難聽了,你把他叫起來,朕要囑咐他幾句。」

  菜菜答應一聲,又道:「那楊澤呢,他正為這案子怎麼判著急呢!」

  「他急什麼急,跟他有何關係,他就是一個看熱鬧,和稀泥的傢伙!」獨孤女皇氣道。

  菜菜哦了聲,去偏殿找李正隆了,心中卻想:「還是皇祖母瞭解楊澤,說的沒錯,那傢伙就是個和稀泥的,哈哈!」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22:5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 23:35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天字第一號大讒言

  菜菜到了偏殿,道:「皇兄,皇祖母要見你,你隨我來吧!」

  李正隆大喜,終於輪到自己上場了,一定要裝出仁慈來,一定要讓皇祖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善待皇室中人。

  他跟在菜菜的身後,到了正殿,見到了獨孤女皇,他跪下磕頭,給獨孤女皇問安,態度相當地恭謹,一副好皇孫的表現。

  獨孤女皇看了看他,點頭道:「正隆,有段日子沒見著你了,看你的精神還不錯,最近都在做什麼?」

  李正隆忙道:「孫兒平常在家讀書,偶爾也去城外打獵,再就去父王那裡看望。」

  獨孤女皇點了點頭,道:「你是打算做個文武雙全的人了,很好,很有李家兒郎的志氣,朕很喜歡。」

  誇了一句之後,又道:「你平常也常去看望獨孤寶橋嗎?應該很少見面吧!」

  長公主和相王不對付,而相王這一派的主要領軍人物便是李正隆,李正隆當然不會對長公主的女婿有什麼好感,基本上不會見面的,除了重大場合裡不得不見之外。

  李正隆卻道:「回皇祖母的話,有時候會見著,獨孤寶橋喜歡和文人士子一起宴會,談天說地,有時候會邀請孫兒,只是孫兒很少去赴宴,所以只能是偶爾見到。」

  他說的倒也是實話,有些宴會就算是獨孤寶橋不請他,別的文人士子也會請,但如果他知道有獨孤寶橋在場,一般是不會去的。

  獨孤女皇早知他會這麼回答,緊接著就問道:「那你可瞭解經常和獨孤寶橋宴飲的人,都是些什麼樣的文人士子?」

  李正隆微微一愣,怎麼回事,怎麼不問獨孤寶橋的案子,卻問起宴會的事來了?他只好道:「都是些很有才華之人。人以群聚,物以類分,獨孤寶橋的文采一流,當然結交的朋友也都是有名氣的詩人。」

  話趕話,順著就說了下來!

  李正隆心裡想著:「下一句應該是問我獨孤寶橋是不是在宴會左摟右抱,風流一番吧,皇祖母是想先判定獨孤寶橋是不是個風流人物,然後再確定他會不會去勾引村姑,我該怎麼回答呢?」

  誰知,獨孤女皇卻突然轉移了話題。問道:「那你認為獨孤寶橋有沒有殺人的膽子?」

  李正隆想的是村姑,可獨孤女皇問的是殺人的膽子,他一時沒轉過勁兒來,呃了聲,沒有馬上回答,稍稍愣了一下,這才道:「孫兒認為他沒有這個膽子。」

  他說的倒是實話,獨孤寶橋還真沒有殺人的膽子,又不是長公主那樣的人物。哪可能說殺人就殺人。

  獨孤女皇哼了聲,道:「沒有的東西!」

  李正隆大吃一驚,以為這句話罵的是自己呢,可轉念一想。便即明白,是罵獨孤寶橋呢,堂堂禮部侍郎,皇族中人。連殺人的膽子都沒有,那可不在獨孤女皇的心裡,算是沒出息了麼!

  想明白了。他忙道:「那是獨孤寶橋宅心仁厚,其實,士子風流,這些事倒也不算什麼,只要安撫那個女子的家人就好,至於那個新郎……一定是手下人攛掇著獨孤寶橋這麼做的,可錯事已成,死者已逝,活的人卻還要好好地活下去,給他們多些補償,這案子便可壓下去了。」

  這話聽起來都是在替獨孤寶橋說好話,可是卻等於是坐實了這案子就是獨孤寶橋做的,獨孤寶橋要想再翻身,下輩子有可能,這輩子卻再也沒有辦法了,他算是完蛋了。

  獨孤女皇嘆了口氣,道:「也罷,只能如此了。」說完,殿中出現沉默,她沒再說話。

  李正隆也不敢開口問啊,等了片刻,他向菜菜看去,就見小姑娘坐在一邊,在紙上畫著什麼,也不知她在幹嘛呢!

  好半晌,獨孤女皇這才又道:「正隆,這事兒就給交給你辦吧,由你去和你姑母說一聲,也不要對她太客氣,這事兒也得給她長長記性了,當初怎麼選的女婿!」

  獨孤寶橋是她的族人,可她的族人多了,近親都快死光了,可遠親一抓一大把,就算她曾經想要好好培養一下獨孤寶橋,可出了這等事,她還哪有心思培養!

  李正隆答應一聲,心裡歡喜無限,這回終於可以好好地給長公主一點羞辱了,以前儘是這個姑母佔上風的,還有那個英幗公主,也要給她一點教訓,那個女人還想著當皇太孫,也想當女皇,也不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沒等他出殿,獨孤女皇便又道:「讓楊澤陪你去。乖孫,替皇祖母擬個旨,打發獨孤寶橋去交趾做象林縣的主薄,帶著英幗一起去吧!」

  李正隆幾乎幸福的要暈過去,竟然一下子就干掉了英幗公主,這個皇姐早就讓他看不順眼了,可是以前一直沒辦法,誰成想自己聽了楊澤的話,只進宮說了一通好話,馬馬虎虎算是替獨孤寶橋求了個情,結果就把英幗公主兩口子給一起幹掉了!

  這實在是意外之喜!

  他忙站起身來,道:「是,孫兒這就為皇祖母擬旨……」他一站起來才發現,獨孤女皇的後半句話,竟然是對著菜菜說的,他只是個孫子,而人家菜菜才是乖孫。

  菜菜卻不會擬旨,她連聖旨都沒看過,如何會擬,李正隆只不過稍稍尷尬一下,便恢復了自然,站在菜菜身邊,教她怎麼擬旨,寫罷了旨意之後,蓋上玉璽,他捧著聖旨出了宮。

  一出宮,李正隆便覺得天空是如此的晴朗,心情是如此的舒暢,此次進宮大有收穫,不但算是拉攏了菜菜,還幹掉了英幗公主兩口子,還要去給長公主羞辱,自己也在皇祖母的心中留下了仁厚的印象,看來皇位離著自己又進了一步啊!

  這就去找楊澤去,楊澤是這次事件的大功臣,要好好謝謝他,還有以後也要讓他多費心,給自己好好出出主意,早點幹掉長公主。

  宮裡。

  菜菜道:「皇祖母,你說正隆皇兄是個好人嗎?」

  獨孤女皇衝她笑了笑,道:「你說呢?」

  菜菜想了想,道:「正隆皇兄一開始替獨孤寶橋說好話,可等聽了發配地方之後,卻沒再求情,所以正隆皇兄算不上是好人,只是在裝仁慈!」

  幸虧她年紀小,算是童言無忌,要不然這絕對是天字一號的大讒言!

  獨孤女皇嘆了口氣,皇位之爭,把兒孫們的親情都給磨光了,正隆這孩子以前還算是挺好的,雖然心眼兒也不少,可卻從來不敢自己出頭,這回膽子卻大了起來……

  想到這兒,獨孤女皇哼了聲,道:「你的那個楊澤啊,最會攛掇別人了,正隆是上了他的惡當了!」

  這事兒又不是很難猜,她一想可不就明白了麼!

  菜菜卻開心得拍起手來,笑道:「這說明楊澤有本事啊,他又不是正隆皇兄的幫手,幹嘛要幫他,就算要幫也是要幫我父王才對,他的忠心非常好,是個大大的忠臣!」

  獨孤女皇驚訝地看著菜菜,你竟然有這種想法,怎麼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呢,這還真可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萬年縣衙。

  楊澤驚訝地看著李正隆,聽他把話說完,這才道:「皇上打發獨孤寶橋去了交趾?那可是比天涯海角還要遠的地方啊,聽說那裡瘴氣極重,可不是個好地方,他有命去,不見得有命回啊!這點兒小事,皇上用得著這麼發配他嗎?」

  李正隆卻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獨孤駙馬去了交趾,說不定會做出一番事業,裂土封王也未可知啊!」

  楊澤心想:「這純粹就是胡說八道了,在交趾那地方能有什麼大作為,這年頭那裡還是荒地呢吧!」他道:「既然皇上有旨,那下官便陪小王爺去一趟長公主府。」

  李正隆笑道:「不,要先去英幗公主府,然後再去長公主府。」

  先去英幗公主府,把聖旨一宣,先把生米煮成熟飯,然後再去羞辱長公主,可要是先去見長公主府,那長公主一撒潑,發配獨孤寶橋的聖旨,可就不一定能宣出去了,說不定長公主去了宮裡,獨孤女皇聽了她的「讒言」,收回聖旨了呢,這都是極有可能的事。

  楊澤和李正隆一起出了縣衙,李正隆看著衙門裡官吏們忙碌的身影,讚道:「楊兄弟,你很會為官啊,看看這衙門裡,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可比以前強多了,官吏們似乎沒有一個偷懶的。」

  楊澤一笑,道:「下官告訴他們,要精簡冗吏,以一個月為期考查,他們為了保住飯碗,豈有不努力辦差的道理。俗話說得好,小考小考,上官的法寶!」

  李正隆一挑大拇指,道:「好手段,這招我收下了,以後要是想讓手下拚命幹活,我就考他們!」

  兩人出門,去了英幗公主府。

  此時,獨孤寶橋是在公主府裡的,沒有回自己的駙馬府,這些日子鬧心事兒太多,他一直住在公主府裡,和英幗公主待在一起,並沒有出去和文人士子們宴飲,算是老實得很。

  他們夫妻二人正在後花園的小亭子裡坐著,有僕人來報,說是李正隆和楊澤來了,還帶來了聖旨,夫妻兩個大吃一驚,李正隆可是從來不登他家門的,而楊澤那是個壞得冒黑水的傢伙,他們兩個一起來到,那準定沒好事兒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22:5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 23:43
第三百六十七章 打擊長公主一家子

  可是聖旨到了,就算他倆知道沒好事兒,也得出去接啊。

  還是英幗公主反應快些,她立即打發管家去長公主府,告訴母親說出事兒了,讓她趕緊來自己這裡一趟。

  夫妻兩個來到前院,見楊澤和李正隆都站在院子裡,李正隆的手裡還捧著聖旨,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卻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估計著,不但沒好事兒,而且還是相當不好的事兒!

  僕人們擺下香案,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跪下接旨,等李正隆把旨意唸完,獨孤寶橋只感頭暈眼花,一個堅持不住,身子一軟,便癱軟在地,暈了過去。

  英幗公主卻是不服,她的性格中有長公主的潑辣,她跳起身,叫道:「孤不服,我家駙馬又沒有犯什麼過錯,憑什麼要發配他去交趾,憑什麼!」

  必須得讓她接旨,如果英幗公主只是撒潑,卻不把聖旨接過去,那麼宣旨的流程就算是沒有走完,如果長公主要再一鬧,那就又有麻煩了。

  李正隆在這方面經驗太少,實不知該怎麼讓英幗公主把聖旨接過去,他只好看向楊澤。楊澤也沒有這種經驗,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麼!

  楊澤道:「也許這聖旨上還另有隱情……」

  他一句話都沒說完,英幗公主便一把搶過了聖旨,仔細地看了起來,當然,她是什麼隱情也看不出來的,可她卻是把聖旨接過去了,流程走完,生米煮成熟飯,獨孤寶橋被發配。成了即定事實了。

  李正隆鬆了口氣,道:「這聖旨上可是要我姐夫立即離京,現在天色已經不早,姐姐和姐夫還是快點兒出城吧,免得被人說成是抗旨不遵。至於行李什麼的,讓僕人收拾好,明天再給你們送去,也不遲啊!」

  立即出京,這四個字是他讓菜菜加上去的,現在正好拿出來說事兒。反正他是帶著侍衛來的,如果獨孤寶橋要是敢不出去,那他就要用強了,有聖旨在此,借英幗公主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反抗。充其量也就是撒潑打滾罷了!

  英幗公主把聖旨看了好幾遍,可什麼隱情也沒找到,這時她才發覺上當,她這算是接旨了,流程走完,就算是母親長公主來了,也沒法改變了。除非立即進宮,求獨孤女皇再下一道聖旨,否則沒別的辦法了!

  英幗公主一指楊澤,氣道:「楊小狗,又是你出的壞主意,肯定是你,肯定是你!」

  楊澤一臉委屈地道:「這關下官什麼事,再說獨孤駙馬自己弄出來的事,你問他便好,只不過下官是萬年縣的縣令。所以才陪著臨淄王來的,只是陪同,頂多算是個路過,僅此而已!」

  聖旨上可沒說那個獨孤寶橋的「案子」,英幗公主自然不知。她轉頭問獨孤寶橋道:「你做了什麼事?可是那個有朝……有……哎呀,你們這些混帳,快點兒把駙馬給救醒啊!」

  獨孤寶橋還在地上暈著呢,僕人們得了命令,這才敢上去救他,揉前胸拍後背,好不容易才把獨孤寶橋給救醒了!

  獨孤寶橋醒過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這,這是為什麼啊?」他抬起頭,看到了楊澤,立即叫道:「是不是,你你,你……」

  他和英幗公主一個想法,是不是楊澤把那個有朝一日的欠條,拿給獨孤女皇了,要不然獨孤女皇幹嘛發這麼大的脾氣,把自己發配到交趾去,交趾那可是蠻荒之地,去了能不能回來,那都是不一定的啊!

  英幗公主還是比他反應快,她猜測一定是楊澤把那張欠條給了李正隆,而李正隆則去獨孤女皇那裡告了刁狀,獨孤女皇這才發配了她丈夫,還連累了自己,讓自己跟著去,那不明顯也是不想讓自己回來了麼!

  夫妻兩個一起啞口無言,他們連問都不敢問了,只能等著長公主來,這麼大的事情,也只有長公主能解決了,他們可沒本事,想去找獨孤女皇自辯,可皇宮他們總得能進去才行啊!

  李正隆不管他們什麼反應,甩甩衣袖,道:「小弟還要去見姑母大人,皇上也有口諭要給姑母,就不在這裡多待了,告辭!」說罷,他轉就要走。

  楊澤在後面替他補了一刀,道:「下官勸兩位還是早早離京的好,莫要等皇上再想起什麼來,那時再下聖旨……嘿,你們就會覺得交趾是個天堂,能去那裡也不錯的。」

  說完,他轉身,跟著李正隆就要離開。

  可這時,門口那邊卻傳來長公主的聲音:「什麼,什麼交趾,誰要去交趾?」

  英幗公主派去的管事火速到了長公主府,而長公主一聽消息,立即又火速趕來,正好把楊澤和李正隆給堵到了門口。

  楊澤和李正隆連忙行禮,長公主卻不理他倆,徑直走到了女兒和女婿的跟前,問道:「怎麼回事?」

  英幗公主流著眼淚,把手裡的聖旨交給了長公主,道:「母親,這事兒你可要為孩兒作主啊,那交趾豈能去得,女兒要是去了,怕就再也見不到母親了!」

  長公主把聖旨看了一遍,心中驚駭無比,這麼重的處罰,竟然發配去了交趾,還只是當個主薄,連駙馬都尉的頭銜都給剝奪了,這得是犯了多大的過失啊!

  獨孤寶橋慢慢湊到了長公主的身邊,小聲道:「岳母大人,是不是那張欠條……」他說話的聲音極小,只有長公主能聽到。

  長公主聞言就是一哆嗦,有朝一日,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她還以為答應了楊澤,讓他當了萬年縣的縣令,這個小畜生就能老實一陣子,可這才幾天的功夫,楊小孽畜就把欠條的事給捅出去了,還扯上了李正隆,這是要把她往死裡整啊!

  她回過頭,向楊澤怒目而視,眼中的怒火如果能變成真的火,極有可能會立即把楊澤燒成灰燼!

  楊澤一低頭,這種時候,可得保持沉默是金的美德,凡事由李正隆去處理吧,誰讓他是小王爺呢!

  李正隆道:「姑母,皇上有口諭讓小侄帶給您……」

  「有什麼話皇上不會對我親口說,還要你來傳!」長公主的眼睛立了起來,心道:「這才一日沒有進宮,就出了這樣的大事,這裡面也一定有菜菜的作用,這個小蹄子,果然和楊澤一樣的壞!」

  李正隆清了清嗓子,道:「皇上口諭,讓長公主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婿,不要再做出踰越之事,否則……」他頓了頓,道:「否則是什麼,小侄也不知道,皇上沒說,小侄把話帶到了,要是姑母你想進宮自辯,那你就去好了,不過,獨孤寶橋和英幗公主卻是必須立即離京的,如果今天天黑之前沒出城,那怕……」

  楊澤在一邊又給補刀,道:「那怕有些事情,皇上又會開始追究了!」

  他們倆誰也沒說那個案子的事兒,而在場的人除了他倆之外,別人全不知道,只能瞎猜,這一猜,可就猜偏了!

  那張欠條能做出來的文章可是太大了,而且又牽扯了李正隆,這個長公主最大的敵人之一,長公主再也不能保持冷靜了,她是深知母親獨孤女皇的脾氣的。

  獨孤女皇殺起親戚來,那是絕對不手軟,一殺一家子,雖然還沒有殺過自己的兒孫,但獨孤寶橋卻只是個親戚,而且還只是個孫女婿,當然,獨孤寶橋死了也就死了,她也不見得會有多心疼,可這樣一來,女兒豈不是要完蛋,就算再找駙馬,可寵一失,只有倒霉被禍害的份兒了!

  退一步講,女兒女婿也就罷了,可她自己呢,有朝一日,哎呀我的個天爺吶,這四個字可是在詛咒獨孤女皇死呀,自己還想不想當女太子了!

  得先保住女兒女婿,然後自己再去宮裡哀求解釋,總之那四個字萬萬不能認了!

  長公主瞬間就打定了主意,當然,如果真是那欠條的事情爆發,她這個主意那是很正確的,先求自保,然後再想著秋後算帳,可問題是她想錯了原因,那這個主意就糟得不能再糟了!

  長公主回過身,把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叫到一邊,道:「這時候要做聽話的兒孫,所以必須遵旨,你們先出城去,由我去宮裡辯解,等事情平息了,你們再回來,此時萬萬要順從,不能有什麼忤逆的表現,否則我可真的救不了你們了!」

  有朝一日,本來就是在咒獨孤女皇去死,這本來就是忤逆的話,如果這時候再不聽話,再讓人感覺他們確有忤逆的什麼行為,那不就真要命了麼!

  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全身冷汗,也只有接受這種安排了,這時候再責備獨孤寶橋也來不及了,他們兩口子立即讓人備車,半分都不停留地出城去了,家裡的事暫由管家處理,聽長公主的吩咐。

  長公主打發走了女兒和女婿,這才來到李正隆的跟前,一把拉住李正隆手,道:「小侄子,跟著姑母進宮,一起去見皇上,有什麼話咱們到皇上的跟前去說!」

  李正隆大感為難,以長公主的凶悍程度,殿前對質,他怕是說不過她的,為難地看向楊澤,楊澤立即出來救火。

  楊澤道:「那要不要下官也一起去,這事下官也有份的,說起來,還是下官因為解決不了此事,這才求小王爺出面的!」

  長公主看他的眼神都快成刀子了,她恨聲道:「你當然要去,你不去,也要拉著你去!」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22:5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 23:43
第三百六十八章 宮牆與鴻溝

  「不用拉,不用拉,下官很願意去!」楊澤滿臉都是恭敬的笑容,像是對長公主非常的順從,一副好下官的表情。

  可他的笑容,看在長公主的眼睛裡,卻像是在嘲笑自己,很有點兒嬉皮笑臉的樣子!

  長公主心想:「難不成他真以為單憑一張紙,就憑有朝一日四個字,就能把我扳倒?未免太幼稚了!」

  三個人一起出了英幗公主府,往皇宮走去,長公主有意讓手下把車趕得慢些,她要估算時間,要等女兒和女婿出了城,她這才好進宮,這樣獨孤女皇問起來,她也好委屈地說,不管母親的決定是什麼,孩兒們總是要遵守的,這樣才能顯得孝順,才能博得同情嘛!

  一路慢行,等走到皇宮門口時,這時天色已經擦黑,從時間上估算,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一定已經出了城門了,長公主這才放心,她在宮門口下了車駕,這回她可沒敢坐著鸞駕進宮,雖然她有這個特權,但這個時候使用,明顯是有點兒找抽的節奏。

  長公主就等在宮門,等楊澤和李正隆跟上來,她對楊澤道:「楊小狗,你是怎麼誣陷孤的,說出來聽聽,孤也好給你定個滿門抄斬之罪!」

  楊澤一點兒都不害怕,仍舊是一臉欠抽的笑容,道:「公主殿下說笑了,下官哪敢誣陷您啊!只不過碰到了個案子,就是那個案子,公主殿下您知道的,事關獨孤駙馬,下官不敢自專,這才求小王爺替獨孤駙馬求情,免得獨孤駙馬被砍了腦袋啊!下官保住了您女婿的腦袋,怎麼公主殿下還要殺下官全家呢,這是恩將……那個啥來著?」

  李正隆在旁邊道:「嗯將仇報,楊兄弟是想說這個詞兒吧?」

  「對對。就是這個詞兒!」楊澤理所當然地道:「公主殿下,你應該獎賞下官才對啊,賞下金子銀子來給下官花花,畢竟您那女婿勾引良家村姑,還殺了新郎,這可是死罪,現在不過只是去了交趾而已,還能接著當官,他們夫妻兩個還不用分開,這可是大好事啊……」

  他囉哩吧嗦地說了一大通。卻把長公主給聽傻了!

  什麼意思,不是那個欠條,不是那個有朝一日,卻是什麼案子?哎呀,這個案子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那就是我設下的圈套!可怎麼圈套楊澤沒鑽進去,卻把獨孤寶橋給發配了,這是怎麼回事?

  長公主這麼一走神。楊澤說什麼她就沒聽清,待回過神來了,就聽楊澤還在那兒囉嗦呢,正好說到:「交趾那裡的女人不知長相如何。最好不要合獨孤駙馬的胃口,要不然他亂搞七八搞的,那豈不是對不起英幗公主了,他們夫妻兩個一定會吵架的……」

  反正得罪長公主。已經是往死裡得罪了,楊澤很清楚他和長公主之間,已然是生死仇敵。既然如此,那幹嘛還客氣,反正又不是當著獨孤女皇的面,長公主也不能把他怎麼著了,那幹嘛不多說點兒,最好能把這個老女人給氣死,吐血三升,立即倒地,那才是最好的呢!

  可惜,長公主剛才走神,沒把話聽完全,自然也就不可能吐血,她打斷楊澤的話,道:「什麼,那個案子……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怎麼會和獨孤寶橋扯上關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兒啊!」

  其實,主意是獨孤寶橋出的,要用案子整死楊澤,可是什麼案子,卻是長公主自己選的,真和獨孤寶橋沒關係,現在卻變成亂搞的是獨孤寶橋,殺人的還是他,這豈不是相當地豈有此理了!

  楊澤笑道:「他當然知道的,那個姦夫就是他啊……錯了錯了,那個為情所困,從而做出偏激事情的人就是他啊!」

  李正隆竟然在旁邊勸道:「姑母,雖然獨孤駙馬是個風流種子,做出了對不起英幗皇姐的事情,但皇上不也沒有追究嘛,嗯,是沒有過份追究,只要姑母你好好賠償那兩家人,這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

  楊澤又道:「對啊,等皇上的氣兒消了,你那好女婿,不就又能回來了麼,多大點兒事兒啊,用不著著急上火!」

  他倆象說相聲似的,你一句他一句的,可把長公主給氣壞了,她現在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事兒怎麼就和獨孤寶橋扯上關係了呢,那個所謂的姦夫,聽手下心腹說已經找好人了,怎麼就變成了她的女婿呢,何況她女婿眼光再怎麼差,也不可能看上一個村姑吧,獨孤寶橋可是眼光比天高的人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快快說來!」這回長公主不著急進宮了,她連事情都沒搞清楚,還進什麼宮啊,要是再出現上次那種她對著地圖,講去遠征突覺的笑話,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李正隆看了眼楊澤,楊澤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意說,李正隆只好親自講解,把那個案子的「真相」說了出來!

  長公主聽到一半就快被氣死了,聽完之後更是想殺了楊澤,怪不得他不說,原來這事兒就是他辦的,還辦得這麼噁心人,這不是存心禍害她的女兒和女婿麼,長公主有好幾個兒女,可最有希望,也最像她的,就是英幗公主了,其他幾個孩子都是廢物一樣的存在,扶不起來的那種,現在楊澤把她最好的孩子給發配了,她想殺了楊澤都是輕的,她想把楊澤給吃了,生著吃,帶皮吃!

  長公主指著楊澤,喝罵道:「楊小狗,你竟然如此害我,我要你的命!」她伸出指甲,就要去抓楊澤。

  好漢不吃眼前虧,楊澤是好漢中的好漢,他轉身就跑,叫道:「那兩家人可都在下官的手上,下官這就回縣衙,再好好審審,他們肯定還有不少的實話,沒有向本官說呢!」

  腳下並不停留,一溜煙地跑遠了,而且沒有回頭的表示!

  長公主停下了腳步,她這才想到,那兩家人還在楊澤手裡呢,要是楊澤再來一通嚴刑拷打,那指不定又會打出什麼麻煩來。

  她回過身來,看向李正隆,這個該死的侄子,自己最大的敵人之一,這事他也摻和了!

  李正隆卻不像楊澤那樣跑掉,他也不怕長公主,要真動手,只要不是他先動的手,那他就佔理,如果長公主能把他給抓傷,那就更好了,帶著傷痕去見皇祖母,嘿嘿,姑母啊姑母,你這輩子也就是個公主的命了!

  長公主道:「賢侄,咱們進宮吧!」她倒是沒有對著李正隆發狠,發狠沒用,說不定李正隆正等著她發狠呢!

  李正隆恭恭敬敬地道:「姑母息怒,小侄這便陪你進宮。」

  長公主不再說別的,她叫過一名侍衛,讓他通稟,自己想進宮。那侍衛早看到了這裡發生的事,哪敢怠慢,趕緊跑進了宮門。

  過了好半天,那侍衛才又跑了回來,對長公主道:「殿下,皇上有旨……」

  沒等他說完,早就不耐煩的長公主便嗯了聲,想要往宮裡走,可那侍衛忙把下面的話說完,其實也就是只有兩個字:「不見!」

  長公主的腳步突然停止,她驚訝地道:「不見,母親不見我?為什麼?」

  她來見獨孤女皇,獨孤女皇是極少不見她的,除非有什麼特殊情況,但特殊情況極少發生,至少也會有個理由,從來都不會只說不見二字,這是頭一回。

  那侍衛低頭道:「這個卑職不知,皇上不需要向臣子解釋為什麼。」

  長公主瞬間無語,她雖然是獨孤女皇的女兒,卻也只是臣子,君主對臣子是不需要用什麼解釋的,願意見就見,不見就不見,只不過她以前受到了太多的恩寵,所以忘了她自己也是臣子,而並非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兒!

  剎那間,長公主望著那紅牆黃瓦,只覺得她離那皇位是如此的遙遠,只不過一道宮牆而已,便如同是那鴻溝,怎麼也跨不過去。

  李正隆在旁默默地看著長公主的表情,心想:「難不成姑母也有了一牆之隔,遠似天涯的感覺?」

  他今天來到這宮門時,也有這樣的感覺,現在一天還沒到,就發現長公主似乎也有了同樣的感受,還真是造化弄人啊,誰能想到,本朝第一受寵的長公主,竟然也有今天,不見,哈哈,不見得好!

  李正隆上前,扶住了長公主,道:「姑母,天色不早了,夜風已起,小心著涼,還是早點回府休息吧,有什麼事,不妨明天再說。」

  長公主哦了聲,她氣勢全消,不見兩個字,差點把她擊倒,她意識到自己要失寵了,或者說她已經失寵了,從獨孤女皇對待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一二來。

  她甩開了李正隆,不想讓他看笑話,轉身上了自己的車駕,在夜色中,返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李正隆默默地看著遠去的車駕,心想:「趁人病,要人命,我現在就應該打掉她的羽翼,充實我自己的力量,這是一個好時機。嗯,要找楊澤幫我參謀參謀,他的主意最多了,今天的事,不就是他想出來的麼!」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22:5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 23:52
第三百六十九章 各懷鬼胎

  李正隆立即決定去尋找楊澤,楊澤跑得也太快了些,這時候早就沒有影子了,他只能去萬年縣的衙門去尋找了。

  等到了縣衙,李正隆發現楊澤便站在門口,看樣子是在等著自己呢,他笑著下馬,對楊澤道:「楊兄弟,怎麼跑得這麼快,你還真怕我姑母抓你的臉嗎?」

  楊澤笑著迎上來,道:「當然怕了,下官要是被抓花了臉,都沒地方講理去,難道還能判長公主殿下一個刺殺朝廷命官的罪麼!」

  李正隆哈哈大笑,和楊法一起進了院子,直入後堂,他倆都忙得沒吃飯,楊澤命差役們上菜,他和李正隆把酒言歡,慶祝今天的勝利。

  李正隆道:「楊兄弟,長公主這次被掃了面子,又被皇上拒之門外,怕是明天一早,這個消息就會傳遍京城,她手下的那些蝦兵蟹將,估計會打算著改換門庭了!」

  「覺得長公主失勢了,所以想換個隊站站?」楊澤嘿了聲,道:「那也不過是些牆頭草罷了,要之無用,如果小王爺你想收編他們,還是不要費力氣了!」

  李正隆想想也對,牆頭草要著有什麼用,辦事不牢靠不說,還隨時有可能反叛。他道:「不過,有幾個關鍵的位置,我倒是想要,只是不知該如何下手,還請楊兄弟教我。」

  說著,他雙手拱起,抱拳給楊澤行了個小禮。

  楊澤連忙放下筷子,也回了個禮,問道:「是什麼樣的位置,小王爺說來聽聽?」

  李正隆也不瞞他,反正關鍵的幾個位置。大家誰都想要,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一直沒有人要到手罷了。

  他道:「拱衛京畿的有六大禁衛軍,左右羽林軍,左右龍武軍和左右神武軍。羽林軍和龍武軍那是別想了,左神武軍也難下手得很,只剩下一個右神武軍,如果能把右神武大將軍這個位置拿到手,那就再也不用怕長公主了,她經營了這麼多年。也還沒有控制軍隊呢,在這一點上,如果我比她強,那她就別想再翻身了!」

  楊澤一咧嘴,心想:「真直接啊,直接就想要兵權。獨孤女皇歲數大了,可就因為她歲數大了,所以她一定不會放手兵權的,軍隊放在誰的手裡,也不如放在自己手裡保險啊!」

  楊澤搖了搖頭,道:「這個,右神武大將軍。這可是領兵大將啊,下官一個區區從九品下,豈能謀劃這種官職,小王爺你太抬舉下官了!」

  李正隆笑了笑,道:「此處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話說出來也沒什麼,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也不用怕誰去告密。現有的情況就是,如果你我不掌兵權。那以後萬一長公主得了天下,你我想逃都沒地方逃啊,只有手中有兵,就算是長公主得了勢,只需趁她沒坐穩。咱們一擊必中,那時候,楊兄弟你還能只是個小小的從九品下麼,政事堂必有你的位置啊!」

  這是許諾楊澤當宰相了,聽起來一副你我是自己人的味道,不過,這話實在只能是聽聽而已,千萬不能當真!

  楊澤卻還是搖頭,道:「那右神武大將軍管的是兵權,自然要由武將來擔任,可下官也不認識哪個武將啊,就算是小王爺你提人選,可下官還是沒法出主意,也不知該怎麼個出主意法兒!」

  李正隆盯著楊澤的眼睛,停頓了片刻,這才道:「那個人選,就是本王自己!」

  楊澤一愣,你自己去當右神武大將軍,這個可難辦了,皇室中人,又是相王的兒子,除非獨孤女皇要立相王當太子,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這個兵權交到李正隆手裡的,那可是京畿地區六分之一的兵力啊,如果打突襲,都夠打進長安的了,造反都夠用了呀!

  很是為難,楊澤不想給李正隆出主意,李正隆要是真得了兵權,那遠在鎮西的李晏,這輩子就別想回京了,至於李正隆許諾的宰相之位,別開玩笑了,在這個時空,能放心讓自己當宰相的人,只有李晏一個,李正隆絕對不可能,說不定事成之後,他一旦坐上了皇位,第一個要除掉的人,就是自己了!

  見楊澤沉默了好半天,李正隆知道該給些實際的好處了,只靠畫大餅,別想讓人替自己賣命。他道:「如果楊兄弟你能幫我當上右神武大將軍,那我就想辦法讓大伯父重回京城,你看如何?」

  楊澤眉毛一挑,要是李晏能回京城,那李正隆你可就沒機會了,真以為掌了兵權就能登上皇位,你未免史書看得太少了,當然我也沒看過多少本史書,可電視劇我卻上輩子沒少看呀!

  他想起一個電視劇來了,裡面有個康熙皇帝,也是不知該立哪個皇子當繼承人好,當時的十四阿哥最受寵,便讓十四阿哥領兵,掌了兵權,並且出征在外,當時的大臣們都以為十四阿哥能當皇帝呢,結果一直留在京城四阿哥搶先一步,登上了皇位,等十四阿哥反應過來了,可也晚了,他出征在外,來不及回來了,而且四阿哥只需派人監督十四阿哥,押著他回來,十四阿哥就只能乖乖地回來!

  皇位只要有人坐了,就算競爭者有兵權也沒用,敢造反就集合全國的軍隊揍他,而且競爭者手底下的士兵也不見得願意跟著造反!

  楊澤心想:「小王爺,你明顯沒看過清宮的辮子戲啊,誰讓你晚生了上千年,還生在這個時空裡的大方帝國,倒你倒霉!」

  他鄭重地問:「小王爺,要是真有那麼一天,能否保大王爺一生平安,能否讓下官一生富貴?」

  李正隆立即點頭,道:「本王發誓,必保大伯父一生平安,必送楊兄弟一生富貴,如不能做到,天打五雷轟!」

  其實楊澤提的條件很簡單,不管是李正隆還是長公主都能做到,這個誓發的沒什麼意義,只不過能顯示出誠懇,只算是合作愉快,咱們雙贏吧!

  楊澤裝出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道:「那下官就為小王爺謀劃一番,不過,如何能讓大王爺回京,下官要怎麼配合,卻要請小王爺示下了!」

  李正隆一笑,這是信不過我啊,也罷,反正李晏也沒什麼威脅了,我就大方一回,先把他弄回京來算了。

  他道:「就說我大伯父病了吧,思念家鄉,這個由我父王去說,別人說不管用的。」

  楊澤立即點頭,要是由相王親自出馬,那成功的機會就會大很多了,而且這事,別人說還真不管什麼用,份量不夠啊!

  楊澤道:「那,下官也得想辦法去見下菜菜小公主,她如果聽到父樣病重的消息,那定會著急,在皇上跟前她一哭,此事成功的機會就會大很多啊!」

  李正隆笑了,看來皇上身邊有人,就是好辦事啊!幸虧受寵的菜菜是個小姑娘,沒什麼政治頭腦,年紀又那麼小,是不可能被當成是皇位繼承人的,要是個男孩子,那他真就得上火了!

  兩人談罷了正事,便開始說說笑笑,吃過了晚飯,李正隆離了縣衙回自己的王府去了。

  楊澤一個人坐在屋中,心裡想著,怎麼能和菜菜說,然後把這事兒給辦成,還能再陰一把李正隆,李正隆這個傢伙太危險了,而且在為人處世方面,也比長公主要強。

  比如說,李正隆待人就很會玩推心置腹這一套,把重大的事情,毫無保留地說出來,如果換了別人,那準定得感動得要命,這是把自己當心腹了呀,可對於楊澤來講,這就是玩手段的方式了,空畫大餅有什麼用,這大餅能不能得到還不一定,可卻要承擔巨大的風險,說不定餅沒吃到呢,先把命給丟了,而且就算餅吃到了,也有可能被滅口,無論哪個皇帝都不希望他登上皇位前,用的那些陰謀詭計,被人知道,所以死人最保險。

  楊澤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想了很久,這才做了決定,他要先把李晏弄回來,還有要去見一見那個李晏的長子,還有吳有仁這個關在天牢裡的幫手,還有鳩摩多羅這個外援,都要利用起來,估計著獨孤女皇的日子也不會很多了,該做的準備,必須要早做才行。

  想明白了,他立即叫來譚正文,道:「那馮家和李家的人都在牢裡呢?沒有人死掉吧?」

  譚正文道:「沒有,弟兄們看得很嚴,他們想自殺都不可能。」

  楊澤一點頭,道:「立即把他們都放了,送到長公主的府上去,把他們扔到門口,叫開大門就行。」

  譚正文大吃一驚,道:「放了他們,還送到長公主府上去?那萬一他們翻供,咱們可就白審了,長公主會利用他們,反咬咱們一口的!」

  楊澤嘿然一笑,道:「沒法反咬的,正因為送到了她的手裡,所以那些人再說什麼,別人都會認為是長公主教他們說的,這叫黃泥落到褲襠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譚正文恍然大悟,對啊,這麼一來,長公主就算想辯解,也沒法讓人相信了,不要說這案子本來就是她主使的,就算不是,就算她是冤枉的,可她也別想說清楚了!

  譚正文笑道:「高,這招實在是高,師父,你太厲害了,徒弟這就去辦!」

  楊澤嗯了聲,道:「告訴付丙榮,在城外找的那些屍體,也不用運進城來了,找到獨孤寶橋他們兩口子,就扔到他們住的地方,給他們點兒提醒!」

  譚正文連聲答應,立即去辦事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4 22:50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