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4114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2:16
第三百八十章 萬事都要搶先一步

  馬維山臉色極其難看地坐在大堂當中,平常他很少在大堂上坐著的,一般都是在二堂,身為京兆尹不需要斷案,他也很少點卯,所以大堂都是用不著的,可今天他卻不得不坐在這裡,原因無它,是在等消息。

  白馬寺的和尚四處殺人,他已經得知了,可一開始他並不相信這個消息,有人來向他通報時,他還大聲地斥責,認為這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完全是無稽之談。

  可隨著來報告的人越來越多,他總算是開始將信將疑起來,便派人出去查看,時間上便耽誤了,直到最近的一個消息,說是馬小寶帶著人去衝擊長公主府,他這才慌張起來,又有人來報說楊澤已經帶兵過去了,他才算稍稍放下點兒心來。

  楊澤是萬年縣的縣令,正經的地方官,又是帶著兵去的,雖然都是些鎮西兵,可終究是軍隊,應該很快把事情處理好,他現在不好直接去的,那樣會把責任落到他的頭上,他要等楊澤處理得差不多了,他再出現。

  如果事情處理得好,那他就要摘桃子了,如果事情處理得不好,那就要狠狠的責罰楊澤,一切後果讓楊澤去承擔,誰讓楊澤是下屬官員呢,下屬就是用來背黑鍋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忽然,外面有人叫嚷起來,喊的是自己在不在,馬維山一個激靈,站起身來,向大堂外面看去,就見一個年輕的官員,正小跑著過來。

  馬維山心想:「這便是楊澤吧,看年紀和官服,是對得上的,應該就是他!」

  果不其然,這年輕人進了大堂,對著自己就施了一禮。道:「下官楊澤,見過馬大人。」

  馬維山嗯了聲,道:「你就是剛上任的楊澤?怎麼你一上任,京裡就發生了這種大事,長公主府上可好?你把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楊澤喘了口氣,囉哩吧嗦地道:「下官是剛上任,本打算來拜見馬大人的,可這幾天不是進宮,就是破案,還有就是今天發生了大案。所以實在沒有時間來拜見,還望馬大人見諒。」

  馬維山很不耐煩,擺了擺手,道:「這種時候,你說這些干嘛,本官並沒有見怪的意思,長公主府上怎麼樣了,那個馬小寶攻進去了嗎?可要本官派兵支援?你身為縣令,是親民官。遇到這種事,應該反應快速才對,怎麼能讓事態發展得這麼快,又這麼惡劣呢!」

  他比楊澤還囉嗦。可卻句句都在責怪楊澤。

  楊澤心中嘿然,還真是個老官僚,反正在他的心裡,事情辦得不好。都是下屬的錯,辦得好都是他的功勞,怎麼上了歲數的老官僚。都是一個做派呢?

  嗯,也對,如果他們不是這種作派,也當不上這麼大的官,像我這樣敢於承擔責任的官,能有幾個!

  楊澤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道:「事情已經平息了,倒也沒什麼大事,只是長公主不肯讓下官管,說下官位份太低,所以下官只好來問馬大人,她的事兒,該怎麼處理啊?」

  馬維山先是咦了聲,道:「事情已經平息了?」這個才是他最關心的。

  楊澤點頭道:「馬小寶和他的那些和尚徒弟,已經全部伏誅,長公主也已經回到府中,事情結束了,不過……」說到這裡他停住了。

  馬維山急忙問道:「不過什麼,還有什麼事,你快快說出來。」

  楊澤道:「只是下官想破這個案子,這可是大案子,在城裡出現攻打國公和公主府這樣的大事,當然是天字第一號的案子,下官當然要問一問,可長公主卻不許下官問。」

  說著,他走上前,在馬維山的案上取過紙筆,寫下了幾個人名,道:「似乎白馬寺的主持馬小寶就是想殺這幾個人,其中原因下官不知,長公主又不許下官問,所以嘛……一切還請馬大人你定奪!」

  馬維山看了眼紙上的人名,忍不住叫苦不迭,身為京兆尹,京中的秘密,他有幾個不知道的,何況獨孤女皇喜歡小白臉兒的秘密,當然還是秘密,可卻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他當然是知道的。

  馬維山心想:「怪不得長公主不許楊澤問呢,這涉及到了皇上的隱私,換了誰也不能問啊!」

  楊澤卻還在問:「那這個案子,要不要立案,是立在下官的萬年縣,還是直接立在馬大人你這裡?」

  馬維山想都沒想,直接便道:「長公主殿下說不用立,那就不用立吧,民不舉官不究,雖然長公主殿下是公主之尊,但說起來也仍舊是我大方的子民。」

  「可那幾個國公呢?」楊澤不依不饒地接著問道。

  馬維山猶豫了一下,道:「這件事情,很是蹊蹺,但也不太難猜想,以本官估計,是白馬寺的主持馬小寶不守清規,喝多了酒,結果行兇傷人,殺害無辜之人,不過,因為他已經身死,所以國公們的仇便也算報了,這幾個國公還有馬小寶都是沒有後人的,所以也談不上什麼父債子償,冤冤相報的話,這案子……其實在發生之時,便已經算是結束了,本官只需寫好奏章上報皇上即可。」

  楊澤哦了聲,點了點頭,他故意不把話說明白,只是又道:「此事這麼解決也好,反正此事也沒有傷害到普通百姓,僅是一群和尚與國公們的私人恩怨,馬大人說如此,那便如此吧!」

  馬維山揮了揮手,讓楊澤退下,他則想著,怎麼給獨孤女皇寫這個奏章。

  楊澤慢慢走出大堂,忽然回過頭,道:「馬大人,你最好去長公主那裡看看,如果長公主還有什麼吩咐,也好按著她的吩咐辦事,如有用得著下官的地方,下官隨叫隨到。」

  馬維山啊地又站起了身,光想著給獨孤女皇寫奏章了,卻忘記去討好長公主,這可不是為官之道,他得趕緊去善後才行。反正事情都結束了,去問問,也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馬維山立即出了大堂,叫人牽馬,他趕去了長公主府,竟然比楊澤還早出了衙門。

  楊澤看著馬維山的背影,嘿嘿笑了幾聲,他也出了衙門,卻沒有回萬年縣,而且立即趕往皇宮。皇宮離這裡近得很,打馬便到!

  楊澤到了宮前的廣場,下馬步行到宮門前,問一下侍衛道:「下官有急事要進宮面聖,還望兄弟替下官稟報一聲!」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小袋子金瓜子,連著袋子一起遞給了侍衛,這侍衛認得他,大名鼎鼎的楊澤。最近總往宮裡跑,豈有不認識之理。

  這侍衛接過小袋子,表情嚴肅地道:「是不是因為馬小寶的事?」

  楊澤立即點頭,道:「不錯。正是此事!之前有沒有人進宮向皇上稟報此事?」他打算做第一個的,可聽侍衛的話,好像大家都知道這事兒了。

  侍衛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你是第一個,還請你在這裡稍等。」他轉身先去見了領班侍衛,得了領班侍衛的允許。這才進宮去了。

  守宮門的侍衛品級都不高,畢竟只是看守大門的,就算是給皇帝看守大門,可終究也不會有多高的品級,可楊澤現在卻是從九品下的品級,沒有比他再低的了,所以他見著誰都得自稱下官。

  看著門口其他的侍衛,楊澤笑了笑,可心中卻是焦急,侍衛報信兒,一來一往的至少要兩刻鐘,如果這時候長公主反應過味兒來,也跑來求見,那豈不是麻煩,畢竟他把長公主府禍害得不輕。

  這次卻沒讓他等多久,不多時,那侍衛便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小宦官,這小宦官便是來接他的。

  這小宦官沖楊澤笑道:「楊大人,今天有什麼事兒要求見皇上,是高興事兒,還是麻煩事兒?」

  楊澤稍稍一愣,這小宦官怎麼這麼個問法,這可不合規矩啊,哪有宦官問大臣有什麼事兒要見皇上的,這麼個多嘴法,是要被打板子的。

  事反常即為妖!楊澤立即猜到,獨孤女皇這會不是很想見他,如果是高興事兒,讓小宦官轉述一下就成,如果是麻煩事兒,當然就得讓他進宮了。

  楊澤忙道:「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京裡出了人命了,白馬寺的主持四處殺人放火,連長公主府都給燒了,下官進宮就是要稟告此事的。」

  小宦官大吃一驚,道:「楊大人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種玩笑可是一點都不好笑!」

  「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呢!」楊澤一伸手又從懷裡掏出個小袋子,滿滿的裡面全是金瓜子。

  用金瓜子開道,什麼道都能打得開,所以他身上向來是不少帶金子的。

  小宦官有點不好意思地接過袋子,顛了顛,心中歡喜,道:「既然是麻煩事,又是這麼大的事,那就請楊大人隨咱家來吧!」

  進宮之後,走到一個人少的地方,楊澤小聲問道:「今天皇上不想見外臣?」

  小宦官嗯地一聲,道:「皇上正在為小公主準備冊封的物事,事情挺多的,楊大人你也知道小公主是很受寵的,所以要是沒啥重要的事兒,還是不打擾皇上的為妙。」

  楊澤笑道:「下官這事,可是不小。」

  小宦官皺眉道:「那個馬小寶,咱家也見過,是個有點愣的人,可就算再愣,也不會跑到長公主府裡殺人放火吧,這是怎麼回事兒?」

  楊澤搖頭道:「長公主不許下官管這事兒,沒辦法,下官也知道的不多。」

  小宦官果然不再問了,兩人到了大殿外面,小宦官讓楊澤等一下,他便急匆匆地進去了。

  楊澤向裡面望去,見這小宦官先找到了梁大忠,低低地說了一小會兒,梁大忠向外看了自己一眼,這才向殿內走去,估計是由他,向獨孤女皇稟告此事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2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2:21
第三百八十一章 帝國的猛女們

  楊澤站在殿門口那裡等著,他堅決相信,獨孤女皇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大怒的,不過卻不會對他有什麼懲罰,因為就是獨孤女皇讓他做的這事嘛,算是考驗,只不過沒有事先和他說要用什麼方法。

  楊澤心想:「其實,我也沒打算用這個方法的,誰能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快,那個馬小寶會幹出這種事呢,他一個和尚……雖然是假和尚,也性子也太猛了些,竟然敢殺人放火,實在是猛男一名。嗯,如果不是猛男,獨孤女皇也不會拿他當小白臉兒!」

  只過了片刻功夫,梁大忠就小跑著出來了,一臉的驚慌,看到楊澤後,小聲道:「我的楊大人啊,你是說長公主她家被馬小寶給放火燒了?怎麼這事兒長公主不來報告,卻是你來了?」

  他沒有馬上讓楊澤進殿,看來是獨孤女皇讓他問的,要不然梁大忠不會這麼多嘴的。

  楊澤心想:「看來獨孤女皇的臉皮還不夠厚啊,還知道不好意思,只問長公主的府第,卻不問馬小寶的事。哎喲,都多大歲數的人了,用得著不好意思麼!」

  楊澤忙道:「長公主還在處理府中的事,她家被火燒得夠嗆。還有,家裡死了不少的人,她脾氣不太好,下官說要保護現場,查明原因,可她卻讓下官滾蛋,下官只好去見了京兆尹馬大人,馬大人親自去問長公主這事該怎麼辦了,讓下官回衙,可下官想來想去,這事還得馬上稟報皇上才對,畢竟京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皇上應該先知道才對。」

  梁大忠哼了哼兩聲,道:「事情也不算太大,只是有點丟人。畢竟被老百姓看了熱鬧,有失皇家的體統。對了,都死了什麼人,說來聽聽!」

  楊澤一愣,這事兒還不算大,都攻打公主府了,還殺人放火的……好吧,你說事不大,那就不大。他道:「死了不少的人,白馬寺的一眾和尚差不多死的死。被抓的被抓,馬小寶已然斃命,另外還死了好幾個國公……」

  他把人名都說了出來,就連長公主府裡的那三個客卿的名字也說了出來。

  梁大忠聽完後,很有深意地看了楊澤一眼,心想:「好麼,真是按著名單上來的啊,全給整死了,還不是你親自動的手。借刀殺人,借了馬小寶的刀,把這幫子小白臉兒全給除掉了。」

  「唉,真是朝廷的損失啊。一下子少了這許多的大臣和名僧。」梁大忠感慨了一句,頗有些不倫不類,可他卻拉了一下楊澤,道:「來吧。隨咱家進殿,皇上和小公主都在殿內呢。」

  楊澤答應一聲,跟著梁大忠便進了大殿。就見大殿裡有好幾張大桌子。每一個大桌子上都擺滿了東西,一張大桌子上全是首飾,還有一張全是衣服,甚至有張大桌子上還擺滿了各種器具,其中有一件器具很讓楊澤吃驚,竟是一個紅色的,上面用金漆描龍畫鳳的馬桶,雖然個頭小了些,但的的確確是個馬桶!

  把馬桶放在大殿裡的桌子上,這個是一種什麼樣的風俗習慣呢?

  菜菜看到楊澤,叫道:「楊澤,你來啦,聽說你把我姑姑家的房子給燒了,真的假的?」

  「假的,絕對是假的,跟下官一點關係都沒有!」楊澤忙道,他心裡清楚,菜菜這是給他找理由呢,要他親口對獨孤女皇說,這事和他沒關係。

  獨孤女皇卻沉著臉,對楊澤道:「這事兒能和你沒關係?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她給楊澤出的難題,可沒成想楊澤倒是把那些小白臉兒給一掃而光了,可卻連帶著把長公主的家也給禍害了,這個就出乎意料了。

  楊澤苦著臉道:「回皇上的話,這事兒還真跟臣沒關係,臣也不知道那個白馬寺的主持發什麼瘋,竟然四處殺人,本來臣還以為他就算要找,也要去找鳩摩多羅,那個鳩摩多羅可是有好幾個極為凶悍的侍衛的。」

  獨孤女皇一聽就明白了,原來楊澤是想讓鳩摩多羅和馬小寶鬥個兩敗俱傷,這個主意不錯,又能除了馬小寶,又能削了鳩摩多羅在大方的羽翼,可事情卻沒按著楊澤的路子走,所以這事應該是意外,和楊澤沒什麼關係。

  對於死幾個小白臉兒,獨孤女皇是不會在乎的,但卻也算是了結了她的一樁心事,她知道自己日子不長了,要是自己死了,小情人還活著,那多糟心啊!

  這個楊澤辦事還是很不錯的,別管過程,能達到最後的效果就好!

  獨孤女皇道:「這次馬小寶鬧得京中不寧,還火燒了公主府,實在是讓皇家丟盡了臉面,後天朕要在大慈恩寺聽講佛法,這次也算是皇家盛典,要好好的辦,為皇家掙回臉面來,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楊澤,你能辦好嗎?」

  楊澤大喜,這點兒小事他肯定辦得好的,不就是面子工程嘛,好辦得很,辦好之後,便是有功,說不定自己這個從九品下,能重新升回五品呢!

  他原本以為從九品下和五品沒多大的區別,畢竟他做的是萬年縣的縣令,有官位在,別人還不得巴結,可這幾天下來,他算是知道了,品級還是很有用處的。

  長公主一再丟面子,原來那些依附她的牆頭草,都應該想著換個隊站呢,雖然牆頭草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可這是一個風向標,他們依附誰,就找表著誰是強者,可這幾天卻一個向他示好的人都沒有,估計全去向李正隆示好了,因為就算楊澤折騰得再歡,他終究是個從九品下,品級高的牆頭草,是不會低頭拍他的馬屁的,可如果換了他當京兆尹,那再試試,也不見得會比李正隆差多少。

  獨孤女皇見他下了保證,便揮了揮手,道:「去吧,好好辦差,馬小寶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會有人處理的。」說完,她又幫著菜菜開始挑東西了。

  菜菜衝著楊澤做了鬼臉兒,楊澤衝她笑笑,後退出了大殿,梁大忠親自送他出來。

  出了殿門,楊澤回頭看了眼,忍耐不住,問道:「梁大總管,為什麼把馬桶放到桌子上啊?」

  梁大忠呃了聲,沒想到他會問出這麼一句,笑道:「在挑選啊,乘坐鸞駕時,如果想要方便,也只能在車裡了,那是車上用的淨器,小公主還沒有自己的車,要造輛新的,一切應用物品,都要挑選的。」

  楊澤這才明白,原來那個小馬桶是在車上用的。這時,已經快到院門口了,楊澤湊近梁大忠,低聲問道:「那個馬小寶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皇上似乎並不在意,卻反而關心皇家的面子,這個……面子這種事,能和人命比嗎,可是死了一個名寺主持,外加好幾個國公呢!」

  「他們那些人,算個什麼東西,死就死了唄,找個藉口,掩蓋過去就成了。」梁大忠道:「只是被百姓知道了這事兒,皇家的面子丟的有點多了,畢竟長公主可是皇家的人。」

  楊澤連忙點頭,表示明白,反正梁大忠說什麼,便是什麼唄。

  梁大忠笑道:「咱家送你到宮門口吧,和你說點宮中秘聞,當然也算不上是宮中秘聞了,早就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

  兩人邊走邊說,一起往宮門走去,梁大忠道:「當年咱家剛剛進宮,那時年紀算不上大,但也不小了,可啥也不懂,也不認識誰,平常除了掃地,也沒啥別的活兒可干,可你猜猜看,咱家進宮才兩個月,就碰到了啥事兒?往大了猜!」

  楊澤心想:「難不成你碰了變態老太監,對你這個當時還很鮮嫩的小太監起了不軌之心,想把你給玩弄了,結果你拚命抵抗……嗯,也許是順水推舟,結果老太監認了你當乾兒子,長久玩之,然後你就飛黃騰達了……」

  他心中這般想,嘴上卻道:「這個,下官還真的猜不出,必定是很重大的事吧?」

  梁大忠嘿了聲,道:「咱家當時看到一群手持棍棒的宮女,在一位娘娘的帶領下,去攻打另一位娘娘的寢宮,而那位被攻打的娘娘,竟然帶著手下的宮女,拿著盛有熱水的大盆,站在宮牆上往下倒,其情景就像是兩方士兵在打仗一般,只不過將軍和士兵都是女子罷了!」

  楊澤大吃一驚,這是在開玩笑吧,不過,就算是陳年舊事,可也不應該拿這種事開玩笑的,娘娘帶著宮女打架,這個未免太駭人聽聞了!

  他道:「這,這怕是在排演什麼戲劇吧,娘子軍什麼的,娘娘們的身份何等尊貴,豈能如鄉野村婦一般亂打!」

  梁大忠衝他笑道:「這有什麼希奇的,咱們大方的女子向來不弱於男子,只是你沒有碰到過罷了。這事兒皇上也見過,那兩個娘娘最後也沒有受到什麼懲罰,而別的娘娘見了,雖不至於像她倆這麼誇張,可看誰不順眼,指鼻子互罵這種事卻是經常發生!」

  「那,那當時的皇上也不管管?」楊澤這才明白,怪不得獨孤女皇不把和尚砸公主家的事情放在心上,原來比這嚴重的事情,她都見過。

  梁大忠呵呵兩聲,道:「先帝可喜歡看這個了,娘娘們爭風吃醋,正是因為想要得到他的寵愛啊,這讓先帝很開心,說明娘娘們都很……很喜愛先帝。」頓了頓,他又補充了句:「當然,後來她們鬧得太凶了,全都被皇上給收拾了。」

  他說的皇上,指的不是先帝,而是獨孤女皇,那時獨孤女皇還不是皇帝,也只是後宮中的一位娘娘而已。

  楊澤默默地點了點頭,他似乎明白一些事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2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2:23
第三百八十二章 專坑上司

  在到了宮門口時,楊澤向梁大忠告別,出了皇宮,返回萬年縣衙門。

  半路上,楊澤就在想:「想當年宮裡的女人那麼個鬧騰法,說不定也有人在背後推動,比如說獨孤女皇,那時她為了得寵,當然要先干掉別人,而娘娘們鬧得越歡,她能找的藉口就越多,結果呢,她是勝利者,她當皇后了,還當上了皇帝。」

  如果,獨孤女皇喜歡看別人亂動,然後等鬥得差不多了,再出手修理,那麼現在京中的亂局,也許正是她想看到的,誰能平定亂局,就代表誰的能力強,誰就可以繼承皇位啊!

  楊澤一拍大腿,心想:「成了,李晏這個大王爺,必定會被召回京中來,獨孤女皇一定會用她自己的方法,選出一個正真的新皇帝的!」

  回到衙門,楊澤立即修書一封,給鎮西的李晏寫了封信,信上面說他正在努力地奔走,為讓王爺回到京城他想盡了各種辦法,現在已經成功讓獨孤女皇認下了孫女,後天就要正式加封菜菜了,他還要再努力,把王爺也給弄回京來,所以還請王爺早日做好回京的準備,免得聖旨突然到了鎮西,王爺會手忙腳亂的。

  他是怕李晏要是突然得知可以回京了,萬一太過激動,引發點兒什麼急症就糟糕了,樂極生悲這種事,可是經常發生的。

  寫好這封信後,他又給嚴誠厚寫了封信,告訴嚴誠厚。自己為他求來了鎮西縣令的官位,讓他好好在那裡守著。還要交好禿嚕渾那邊的人,那可是財源。

  還有,他讓嚴誠厚準備一批勇武的士兵,最好是有家眷的那種,讓這些士兵組成李晏的親兵衛隊,人數在一千人就可以了,另外,如果李晏一旦回京。就讓這些士兵護送,並且要運進京裡一批金子,他要用來在京中打通各路關係。

  兩封信寫好之後,沒有畫押簽名,怕落到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手裡,找來一小隊的鎮西兵,讓他們把信送回鎮西去。一定要快,能有多快就有多快,並且囑咐領頭的隊長,如果有人劫他們,那麼隊長要立即把信給吃了,不能用撕的。撒得再碎,也會被拼起來,只有吃掉,那才是最保險的。

  派出了信使,楊澤感覺很是疲倦。便在大椅上小眯了一會兒,他在想著怎麼操辦那場無遮辯論大會。這可是事關菜菜與眾人見面的大事,可只憑他一個小小的縣令,實在沒有這個能力,無法將大會操辦得風光,錢他是不缺,可很多事情,不是錢就能解決的啊,真是頭疼,最近頭疼的事,一件接著一件!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就聽衙門外面人聲嘈雜,楊澤一驚醒來,便想叫人來問什麼事,難不成又有人來打官司了?

  沒等他把人叫進來,就見外面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了個小吏,這小吏一進來便叫道:「縣尊,京兆尹馬大人來了,您快快出去迎接!」

  楊澤心中大奇,馬維山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他有事只需叫人來喊一聲,我還敢不去他那裡麼。立即起身,就要迎出大堂,可這時,馬維山已經到了院子裡。

  馬維山看到了楊澤,喝道:「楊澤,你做的好事!」

  楊澤啊地一聲,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看來是在長公主那裡受了氣了,他忙道:「謝馬大人誇獎,下官愧不敢當!」出了大堂,把馬維山迎了進來。

  馬維山氣得鬍鬚亂抖,指著楊澤道:「你,你,你……你當時來報本官時,為什麼不把話說清楚,長公主府上的事根本就沒有解決!」

  原來,楊澤去和馬維山報告情況,說話含含糊糊的,這向來是他的習慣,而馬維山信以為真,還真以為事情平息了,他便去撿便宜,想去長公主那裡討個好!

  可誰知到了長公主那裡,才發現火還沒有被熄滅呢,那些白馬寺的和尚在臨死之前,發瘋似的發火,連著燒了好幾個廚房,廚房那地方要是著火,可是不好救的,而且花園裡的火也著了起來,府中侍衛雖多,可這年頭又沒有消防車,房子又都是木石結構,火哪有那麼好撲滅的,時間上一耽擱,火就著得大了。

  等馬維山趕到時,火還著著呢,雖然已經控制了火勢,可長公主卻氣得渾身發抖,一口惡氣正沒有地方撒呢,她就看到馬維山了。

  這能有馬維山的好果子吃麼,做為楊澤的上司,長公主自然對他大批特批,告訴馬維山一定要給楊澤一點厲害看看,如果不是楊澤,如果不是他提醒了馬小寶和他的手下,那她的府第能著火麼,她不怕損失財物,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家被燒了,這面子讓她往哪兒放,丟人都要丟死了!

  馬維山被臭罵一頓,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他心裡能沒火麼,立即來找楊澤,要給楊澤點兒顏色看看。

  楊澤裝出吃驚的樣子,道:「馬大人,下官是說事情解決了,可下官說的是案子的事,長公主殿下既然不打算告狀,那麼這事兒不就解決了麼,這有何不對之處。」

  馬維山已然被氣暈了頭,他為官大半生,頭一回遇到這樣的屬下,竟然敢當著他的面頂嘴,這還了得!他怒道:「誰說是案子的事了,馬小寶人都死了,就算告又能把他告活了,然後再砍一次嗎!還有,長公主殿下何等身份,用得著告狀嗎,本官說的是她家的火,她家著火了……」

  楊澤卻道:「馬大人說得好生沒有道理,長公主家著火了,是馬小寶放的,馬小寶死了,便沒有了案犯,那麼長公主自己派人救火就可以了,她家那麼多人,難不成還要馬大人你提水去滅火麼?馬大人萬不可如此。你只要負責指揮就行了!」

  忽然,馬維山意識到。自己有點上當了,楊澤這個傢伙的嘴巴子功夫太厲害,而且明顯喜歡耍臭無賴。可他是楊澤的大上官,用不著和楊澤耍嘴皮子的。

  馬維山臉色一沉,道:「楊澤,你辦事不利,轄區之內竟然連出命案,這才上任幾天的功夫。就出了這麼多的事,本官命你回家閉門思過,衙門裡的事,先由白路生代理,你在家裡等著聽參吧!」

  雖然京兆尹是京畿道中最大的地方官,可也沒有權利任免縣令的,馬維山只能停了楊澤的職。然後進行彈劾,楊澤能不能繼續當這個縣令,要由吏部決定,不過因為楊澤是皇帝親自任命的,所以馬維山要先向皇帝奏明此事,告上一狀。然後轉到吏部,由吏部免掉楊澤的官職,這樣才能讓楊澤滾蛋。

  楊澤把嘴一撇,道:「馬大人這是想要停下官的職了?」

  「不錯,本官為官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惡劣的屬下!」馬維山怒道。

  楊澤唉了聲,道:「好吧。既然馬大人要停下官的職,下官無力反抗,也只好委屈求全,認倒霉了。不過,下官要是不在衙門中辦公,這總得有個憑證吧,還請馬大人寫下個憑證,證明下官不是回家玩耍,而是被停了職!」

  停職當然要用證明,這倒是個合理的要求,否則上官一句話,就打發下屬回家了,那未免也太兒戲了。

  如果獨孤寶橋在這裡,那一定會大喊著,讓馬維山千萬不能寫這個停職手令,楊澤要人字據,向來是留著後手的,沒給字據之前,是一種說法,給了字據之後,那他就會換一種說法了,很是陰險。

  可惜,這裡沒有獨孤寶橋!

  馬維山哼了聲,大步到了桌前,寫下了個停職的手令,扔給了楊澤,他心想:「這回能讓長公主滿意了吧,看她那暴怒的模樣,都能把楊澤給吃了,我替她出了點兒小氣,她應該就不會遷怒於我了。」

  如果這事不是事關長公主,那馬維山一定不會這麼激動,只因他不願意得罪長公主,他官都當到了京兆尹,已然無所求,可無所求,不代表無所忌啊,長公主不能給他的仕途上增加好處,可還增加不了壞處麼,這個才是關鍵!

  楊澤拿起手令,仔細看了眼,這才放入懷中,嘆了口氣,道:「馬大人竟然說我德行不夠,以致於剛上任,京中就出了這麼多的事兒,唉,這和皇上說的不一樣啊,在剛才馬大人你去長公主府時,下官進了次宮,把事情向皇上稟報了,皇上還誇下官辦得好呢,沒有將事態擴大,而且還要下官,主持後天的盛典,皇上不是要去大慈恩寺,聽僧人們講經說法麼……」

  馬維山驚駭得後退一步,道:「你說什麼,誰讓你進宮的,你一個小小縣令,有什麼資格進宮稟報事情,就算要進宮,也應該是本官進宮才對!」

  「這不是看馬大人你忙嘛,下官怕你操勞過度,所以替你進的宮。」楊澤一本正經地道,接著,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口袋,又道:「可馬大人你不但推翻了皇上對下官的評語,還不讓下官去辦皇上交待下來的差事,竟然停了下官的職,現官不如現管,那下官就只有回家聽參了,無官一身輕,回家種地去!」

  馬維山只覺得一陣眩暈,竟然上了楊澤的惡當,他怒道:「你剛才為什麼不早說,偏偏等我寫了手令之後你才說,你這是陷害!」

  楊澤心想:「因為我也想當京兆尹啊,盼著你犯錯呢,我沒有什麼黨羽,只能親自上陣了,我也想玩陽謀,可我玩不起啊!」

  楊澤道:「停,馬大人不要發怒,你想不想拿回這張手令?」

  「當然想!」馬維山忽然間後悔了,當他看到長公主被楊澤氣得半死的時候,就應該明白,這小子是個禍害,可當時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那咱們談談吧,有事好商量!」楊澤笑了起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2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2:29
第三百八十三章 找頭驢來使使

  馬維山相當地後悔,他自知剛才太魯莽了,情緒激動之下,做出了錯事,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卻足以讓他的仕途蒙羞,甚至還有可能斷送仕途。

  當一個人官位太高,而對手官位太低時,高位者往往會喪失警惕性,不把位低者當回事,雖然在大多數情況下,位低者不會把位高者怎麼樣,只能由著位高者隨便拿捏,可凡事都有意外,楊澤正好就是那個意外。

  楊澤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馬維山跟著自己去後院,有什麼事私底下談談。馬維山微一猶豫,他不太想去,明擺著楊澤就是要和他談條件,說白了就是想威脅他,他堂堂京兆尹,位高權重,豈能白白的讓楊澤威脅……

  看馬維山沒有立即動地方,楊澤立即便道:「好吧,既然馬大人不願意商談,那下官便回家睡覺去,不是下官不辦皇上的事,不想為皇上效力,而是馬大人不讓啊!」

  這句話說得很重,聽得馬維山一哆嗦,這頂大帽子可不是當臣子的能戴得起的,可沒等他反駁呢,就聽楊澤又來了一句。

  「馬大人為什麼要和皇上做對呢,難不成馬大人有造反之心,想要謀權篡位,顛覆我大方帝國?嗯,這個嘛,我就得上報有關部門,好好地調查一下了!」楊澤低聲說道,可這個低聲,卻還是清清楚楚地讓馬維山聽到了。

  馬維山大驚,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種用捕風捉影的流言來陷害同僚的事,嘿,他自己也是干過的,官場上常用的手段,他以前當過御史。這事兒可沒少幹,可不成想,打了一輩子的雁,今日卻被雁啄了眼,楊澤對他也捕風捉影起來。

  「你說的有關部門,是京中哪個部?」馬維山奇怪地問道,什麼有關部門能管到他京兆尹的頭上!

  楊澤道:「等有人來調查馬大人你,你自然就知道了。」說罷,一甩袖子,就要回內堂。你不是不想談麼,不談就拉倒。

  馬維山畢竟是久在官場,情緒一恢復正常,便知該怎麼處理了,雖然臉色依舊難看,難表情上卻是擠出了一絲笑容,哈哈哈,乾笑三聲,道:「剛才老夫和楊大人說笑話的。你看看你,年輕人,就是不深沉,竟然這麼就生氣了。這可不好,這可不好!」

  說著,他走上前來,拉住了楊澤的手。很像是對待忘年交似的,手拉手的進後堂了。

  楊澤心想:「對嘛,這才是當官人的樣子。橫眉立目的不能解決問題,只有和顏悅色的才行。」

  兩人進了內堂,楊澤道:「馬大人,其實下官正有為難的事兒呢,可巧你自己撞到下官的槍口上了,你說,我不抓住你不放,還能抓誰,所以你今天這事兒,不冤,辦事兒不能這麼毛糙,跟著不懂事的毛頭小子一樣。」

  馬維山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你才是毛頭小子呢吧,我孫子的歲數都比你大了!

  楊澤笑了笑,親手給馬維山泡了杯茶,道:「其實也沒別的什麼事兒,主要還是後天皇上要去大慈恩寺,觀看突覺國師鳩摩多羅,還有一眾寺內僧人開無遮大會的事,今天不算,明天一天,後天就要去了,換句話說只有明天一天的準備時間。」

  馬維山點了點頭,無遮大會的事,他是知道的,獨孤女皇已經派人通知下來了,他本人就是被邀請的人之一,豈有不知之理。

  楊澤又道:「下官剛剛上任,要是籌備這場大會,是有點兒為難的,以前沒有什麼經驗,再說一天時間也太短了些,人手不夠,下官這衙門裡都是一群的廢物,吃乾飯一個比一個的厲害,辦起事來一個比一個的沒用,所以想請馬大人出手幫忙,你便替下官費費心,把這大會給舉辦了吧!」

  馬維山一皺眉頭,楊澤說的困難,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獨孤女皇親自參加,那倒也沒什麼,可一旦涉及到皇帝本人,那就有很多的麻煩了,象街面怎麼清,花費怎麼出,安全怎麼保障,等等,諸如此類的細瑣之事,看起來哪樣都不大,可要是真出了意外,那麼哪樣都能要人命了。

  這種盛典,以楊澤的身份,是根本沒有能力承擔的,可獨孤女皇既然點了他,那他就得辦,多難辦,也得辦!

  馬維山道:「這事你求我,我也能辦,可如果你去求宮中的大總管,那豈不是更好,這種事,宮中的人更有經驗,辦起來更能討皇上的歡心啊!」他出的這個主意,倒是很替楊澤著想,而且也很靠譜。

  楊澤笑道:「要是請了梁大忠幫忙,那豈不是顯不出下官的本事了,這可是皇上挑下官立功,以後好升品級的,找個老太監幫忙,那成什麼事兒了。」

  獨孤女皇可沒說要挑他立功,這是他自己認為的,不過,扯虎皮做大旗嘛,

  馬維山看了眼楊澤,趕情兒你是打算,我來出力氣,然後你立功,這個程序你弄反了吧?應該是下屬了力氣,上官立功勞,這才對啊,我可是你的上官,你才是下屬。

  他道:「你有何本事讓本官替你出力,別忘了,本官的品級可是比你大上很多,很多,很多,就憑你懷中的那條手令嗎?那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楊澤拿出那條手令來,遞給馬維山,道:「馬大人請拿回去吧,你說的對,光憑這麼條手令,要是就能讓你失了聖寵,那我也太天真了,你我都知這是不可能的事!」

  馬維山一愣,接過手令,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了,楊澤竟然這麼痛快的就還回了手令,其實,這手令雖然不可能直接扳倒自己,但給自己造成大麻煩,讓獨孤女皇厭惡,卻還是可以的。

  將手令撕掉,馬維山對楊澤的印象也有所改觀,本來他的心裡,剛剛是將楊澤亂罵一通的,什麼小畜生,奸邪小人,豬狗,王八蛋……反正什麼罵人的詞都往楊澤的身上堆,可現在卻又感覺,楊澤這人好像還是有點兒手段的,起碼比同齡人要厲害得多。

  馬維山道:「楊澤,你將手令還給了老夫,那老夫可就不會幫你辦事了,你應該在後天老夫幫你辦完了事之後,再把手令還回來的,這才是為官之道,官場之上,要手捏別人的把柄才好,你竟然連把柄都提前交回來了,實為不智。」

  他看著楊澤,滿臉都是,你還是太年輕啊,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沒有經驗,老夫今天就教你學個乖,以後再碰到這種事,要先想清楚了才行,不過嘛,替你辦無遮大會的事,你就別做白日夢了!

  楊澤嗨了聲,笑道:「哪有什麼不智的,馬大人言重了,下官敢把手令還給你,那就不怕你反悔,老大人可莫要忘了,你寫手令時,是在大堂上,外面可是有差役看到的,下官隨時都能找了一大把的證人來。」

  馬維山臉上露出鄙視的表情,道:「就算你能找到成百上千的證人又能怎麼樣,老夫問你,這些證人你能用在哪裡,去告老夫嗎,去打官司?本地最大的地方官可就是老夫,你讓老夫自己審自己?」

  他的意思很明顯,你拿我沒招,因為我的官職實在比你大的太多了。

  楊澤笑道:「可以打御狀啊,告到皇上那裡去,招數下官都想好了,馬大人你要不要聽聽?」

  馬維山哈哈大笑,打御前官司,你腦袋壞掉了吧,皇上會因為這點兒破事兒就把咱們叫到一塊,然後找一群不知所謂的差役,聽咱倆說個破手令的事兒?你腦子肯定壞掉了,天真到了幼稚的地步!

  「好啊,你就說說吧,本官聽聽,你是怎麼想的招數!」馬維山往椅上一坐,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神態間竟然頗有些悠然,悠哉游哉。

  楊澤嘿嘿一笑,又不是在山野中旅遊呢,你悠哉個什麼勁兒啊!他道:「首先下官會自毆一頓,就是自己打自己的樣子,臉上弄出幾道指印,然後披頭散髮一番,便去進宮見皇上,然後對著皇上說你這個人不靠譜,對無遮大會頗有微詞,百般阻撓,還寫了手令,讓我滾蛋回家待著去,我和你據理力爭,結果被你打傷,然後手令也被搶走了,心中好生委屈,只好請皇上作主……」

  他話沒說完呢,馬維山就悠然不起來了!

  馬維山喝道:「胡說八道,純屬誣陷,誰能證明你說的話,證人何在?」

  「要證人有啥用,這話不是剛才馬大人你說的麼,所以沒有證人,只有下官的一張嘴巴,隨便誣陷誣陷,無所謂的啦!」楊澤笑道。

  「皇上豈會相信你這種讒言……」馬維山大喝起來,順手把手裡的茶杯摔到了地上,以示憤怒,他見過誣陷大臣的,但那都是背後使勁,不會光明正大進行的,可楊澤竟然把手段招數,當著面說給他這個被陷害的人聽,這個可就太奇葩了,簡直是無所顧忌了!

  「那可不一定!」楊澤笑了笑,他用手一指皇宮的方向,道:「誰讓咱在宮裡有人呢,那位菜菜小公主,可就是下官的靠山呀!」

  馬維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是知道菜菜的,就算是知道的不夠詳細,但宮中多了個新受寵的小公主,他當然是知道的,聽著楊澤的話,那肆無忌憚的表情,他心中狂叫,難不成這朝廷當中,又要出一個類似長公主的人物嗎?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2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2:43
第三百八十四章 給你找個正經營生

  楊澤毫不忌諱的說出了菜菜,其實菜菜現在要權無權,要勢無勢,而且還沒有野心,但沒關係,有長公主在前面當例子,就算現在菜菜啥也沒有,只要朝中的大臣們想想長公主的樣子,就能憑空猜測出菜菜以後會是什麼樣子了,尤其是他們現在還沒有見過菜菜,不知菜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馬維山心中好生後悔,他實在是不應該摻和進這件事的,他本來誰的隊也不站,可現在卻好了,他必須得站到一隊裡了,或者說就算他不站隊,也會讓人誤會他站了隊的。

  前段時間朝中大臣大換血,馬維山才有幸上位,當上了京兆尹這個大官,而他之所以能當上這個官,就因為他從來也不站隊,別人拉攏他,他也只哼哼哈哈,現在朝中局勢尚不明朗,皇位繼承人是誰,大家誰也不知道,所以也沒有收拾他,他才能如此的平安。

  可馬維山心中清楚,就算他不站隊,可他也不能得罪了隊裡的人,比如說長公主,要不是他怕得罪了長公主,被長公主遷怒,他能跑來對楊澤興師問罪麼,結果,長公主他有沒有得罪到現在還不知道,可宮裡的小公主卻是被他得罪了,這卻是實實在在的了。

  楊澤看著馬維山,見他遲遲不吭聲,便道:「下官知道,馬大人是個與世無爭,只想當個好官的正人君子,關於這點下官是佩服得緊的,下官就做不到這點。所以嘛,下官就是要提醒馬大人一句,像我這樣的人呢,辦好事可能辦不到位,但辦壞事卻是沒啥問題的!」

  馬維山喃喃地道:「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對,這句說得太對了。簡直就是至理明言!」楊澤笑道,他頓了頓,又道:「何況你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這可就怨不得我了!」

  馬維山知道如果楊澤真的去向菜菜小公主說點什麼,那位小公主必會加油添醋地和獨孤女皇說,他可是有大理想的人,但架不住讒言啊,怕是有生之年,再進不了中書省,沒法當上宰相了。

  當機立斷。馬維山道:「你要本官幫你做事,本官答應了,不就是辦好無遮大會麼,這個簡單,本官手下有不少能吏,就算是一天之內,也能準備妥當。但有一點,本官是不會投靠那位小公主的,你可明白!」

  楊澤立即點頭。道:「從此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馬維山得了這個一文不值的保證。心裡大是不滿,他心裡明白得很,以後要是再有事,楊澤一定會再找他的。什麼威逼利誘的下流招數都會使出來,既然如此,那就不能便宜了楊澤。

  他道:「今日老夫答應了替你辦事。卻沒有什麼好處,這可不行。你求了老夫一次,那麼理應有所報答。」

  楊澤非常痛快地道:「好啊,馬大人請說出來,只要下官辦得到,那就一定給辦,絕不推辭,否則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馬維山哼了聲,這個誓發得太沒有誠意了,就算是說天打五雷轟,也還能有點實現的可能性,卻說什麼十八層地獄,誰知道地獄到底有幾層?

  馬維山道:「要什麼樣的報答,本官現在還沒有想好,但肯定是你能辦得到的,等日後想起來,再要你辦,你絕對不可推辭,否則,哼哼,本官辦不了好事,可辦壞事的手段,也不比你的少!」

  楊澤哈哈一笑,學得還挺快的,現學現賣!他當然答應,反正如果以後馬維山提出了條件,他要是不想辦,耍賴就成,大不了和馬大人比比,誰更能耍賴。

  送走了馬維山,楊澤心情愉快,獨孤女皇給自己出了個難題,現在這個難題,他又踢給馬維山了,當然對馬維山來講,籌備個無遮大會,並不是什麼難題。

  這時,譚正文和付丙榮都回來了,他倆鬼頭鬼腦的一直在偷聽,見馬維山走了,他倆才敢進來,付丙榮問道:「師父,你得罪了京兆尹,怕是以後他會給你穿小鞋啊,那京兆尹可是大官,都快趕上宰相了。」

  「他畢竟還不是宰相!」楊澤嘿了聲,道:「等他幫著我辦了這場大會,消息傳出去,就算他再不承認,別人也會認為他是大王爺一黨的,讓他有嘴都說不清。」

  譚正文笑道:「這次事情要是辦好了,那師父就可以陞官了,至少品級能恢復,從九品下實在是太小了,沒有比這個再低的品級了。」

  楊澤深以為然,要是品級再提不上去,都沒人投靠他,就連牆頭草都看不上自己,沒有羽翼,在京裡水這麼深的地方,沒法混啊!

  想了想,楊澤道:「丙榮,你拿錢去周圍……不,就去大公子那個鎮子,買下個莊園來,讓鎮西兵都搬到那裡去,這次咱們去燒長公主的宅子,出動的人太多了,會引起注意的,得消停些才行。」

  付丙榮答應了下來,卻又道:「那個郭康富最近找來不少的雞鳴狗盜之徒,說是師父你吩咐他找的,好些個足有百八十人,都是京城地面上的大混混,師父你找這些人幹嘛?」

  楊澤哦了聲,這事他都快忘記了,義正辭嚴地道:「當然有用,行陰謀之事,當然要用無恥之徒,為師我品格高尚,乃是正人君子,有些事當然不能為師出手,不找這些人,難道讓你們去辦嗎!」

  付丙榮和譚正文嘿嘿乾笑起來,難道他們還少幹了,莫說以前了,最新辦的事,不就是付丙榮弄了幾具屍體,往獨孤寶橋面前一扔麼,把獨孤駙馬和英幗公主幾乎嚇死,而譚正文又去造謠,結果弄得和尚國公死了一堆,連長公主家都被禍禍了。

  楊澤道:「把那些大混混們都養起來吧,你們想個法兒,讓他們忠心些,不管是給錢也好,抓把柄也好。只要讓他們聽話,能替咱們辦事就成。」

  「錢咱們有的是,最不缺的就是金子!」付丙榮和譚正文一起笑道,出去辦事了。

  且說馬維山離了萬年縣衙門,在回府的時候,在車裡卻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他是久經官海的人物,雖然今天有些失常,可這並不是常態,而且就算是失常了,也沒有造成什麼樣的實際損失。可他卻感覺楊澤很是有點厲害,是個人物,現在年紀還輕,但已然能看出前途無量來了,但這是有前提的。

  楊澤是大王爺李晏的人,這點馬維山是知道的,楊澤會不會飛黃騰達,就要看李晏能不能繼承皇位,如果李晏能再當上皇帝。那一切就都好說了,說不定楊澤以後能封國公,還是世襲罔替的那種鐵帽子國公,榮華富貴提都不用提了。可如果李晏當不上皇帝,那楊澤就只有死路一條。

  馬維山心想:「如果李晏能再登皇位,那不如就在自己的孫女當中挑一下年紀相當的,嫁給楊澤。燒一下楊澤的冷灶,不過看起來李晏再登皇位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不能冒這個險。可放過了楊澤的這個好苗子又著實可惜……」

  想了好半天,都已經回到自己的衙門裡了,馬維山也沒想出個好法兒來,忽然,有差役來報,說他的小侄子來了,想見他。

  馬維山好生厭煩,他這個侄子是大哥留下來的骨肉,是個遺腹子,大哥已然去世多年,前些年大嫂也去世了,這侄子從小便少了管教,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整日混在市井當中,沒出息到了極點,要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他早就不想再見到這個侄子了。

  想想這孩子也可憐,算了,就再見一次吧,馬維山讓差役把侄子帶了進來。

  馬成賢乖乖地站在馬維山的面前,低著頭,他雖然是馬維山的小侄子,但實際上也三十多歲了,他穿著件半新不舊的綢衫,算是他最好的衣服,但其實是他從舊衣店買來的,平常有事時才穿,用來裝點門面的。

  馬維山看著他,心中說不出的厭煩,問道:「又有什麼事,是不是又欠了賭債,沒法還了?」

  馬成賢連忙搖頭道:「不是,這次不是小侄欠了賭債,而是小侄在賭場裡大殺四方,贏了足足六百貫,這可是好大的一筆錢,可那賭場的坊主卻不肯認帳,還把小侄給扔了出來,小侄無法,便想求伯父借幾個人,幫小侄把錢給要回來,再給那坊主點顏色瞧瞧。」

  馬維山大怒,這是什麼混帳狗屁話,自己堂堂京兆尹,會派人替他去要賭債,傳出去他還要不要這張老臉了,他喝道:「混帳東西,你就知道賭,輸了來找老夫,贏了還來找。不管,你自己想法去,你不是有很多狐朋狗友麼!」

  馬成賢苦著臉道:「那家賭場是威寧伯家的產業,橫得很,如果伯父不出面,別人誰敢惹他家呀!」

  威寧伯是功勛之後,雖然在京裡算不上什麼人物,也沒什麼實權,可光憑伯爵這個名頭,就能嚇壞普通老百姓,當然馬維山是不怕什麼威寧伯的,可他也犯不著因為六百貫,去得罪一個勳貴吧,這也太不值當了。

  看著這個廢物侄子,馬維山忽然想,不如把他派到楊澤的身邊去,一來如果楊澤以後沒有前途,那麼損失一個廢物侄子,也沒什麼好心疼的,二來如果楊澤以後有了前途,那麼這就是個契機,和楊澤拉上了關係,以後也好深入的運作一番!

  馬維山想到這些,便笑了起來,道:「以後不要再賭了,找個正經營生做吧,老夫給你介紹個東家,你好好替東家辦差,以後也好博取個前程,說不定也能當上官,你可願意?」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2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2:47
第三百八十五章 我替你報仇

  馬成賢大吃一驚,聽伯父的意思,自己還能當官?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當官,別看叔父馬維山官居京兆尹,可他的父親卻什麼官也不是,自然也就無法封妻蔭子,他自己又是個不愛讀書的,所以不管是走封蔭,還是靠科舉,官員二字都和他不沾邊,怎麼叔父會突然說出給他找個東家的話來。

  馬成賢道:「要是能有官做,那當然是好,可叔父既然想讓小侄進入仕途,那為何不讓小侄進入這個衙門裡,還要另找東家?要是那東家離京很遠,那小侄是不想去的。」

  東家的意思,在官場上的意思和鄉下差不多,雖然不是地主對佃戶,卻也是僱主對夥計,一般來講,指的是幕僚這種職位,沒有官品,卻挺有油水的。

  馬維山心想:「像你這種廢物,進了我的衙門,等著你給我闖禍嗎?給你前程,你竟然還敢挑三撿四的。」

  他很是和藹可親地道:「老夫這裡樹大招風,要是讓你進來,說不定反而是害了你。不過,老夫給你介紹的這個人,卻是很有前途的,而且也在京中,便是萬年縣的新任縣令楊澤,年紀輕輕,不到二十歲,他就已經是京縣的正堂官了,你跟著他,豈不是前途無量。」

  馬成賢啊地一聲,楊澤的名頭,他是聽說過的,而且就是在今天聽說的。京裡出了那麼大的事兒,連長公主的府第都起火了,他一個混市井的人豈有不知之理。

  馬成賢卻道:「叔父,小侄聽人說,那個楊澤是個愣頭青,才上任沒幾天,就得罪了很多的人,還和長公主不對付,這種人哪有前途可言。說不定哪天就被砍了腦袋,最次也是個丟官罷職,讓他當東家,那小侄的前途無有光亮才對啊!」

  馬維山哼了聲,道:「你懂什麼,就算他倒了黴,可你不也混到了資歷,以後老夫再給你安排職司,不也有了藉口麼,總比你一天到晚。在市井中胡混要強。」

  馬成賢一聽,覺得很有道理,親叔父就是親叔父,一切都為自己家人著想,不就是去混資歷麼,這個簡單,別的不行,混他是最拿手的了。

  見馬成賢願意了,馬維山立即便提筆寫了封信。內容很簡單,就是向楊澤推薦一個幕僚,僅此而已,沒有多餘的話。就算是楊澤想拿這封信做文章,也是什麼都做不了來的。

  拿了信,馬成賢便去萬年縣找楊澤了,此時天色已然不早。正是擦黑的時候,這時候賭場正是生意興隆的時刻,他有心想去再賭兩把。可想起那坊主的嘴臉,還有自己那六百貫,他便又不想去了,只好硬著頭皮,先去找楊澤,混上口官家飯再說。

  等到了衙門,經過通稟,馬成賢便被帶進了二堂,見到了傳說中的愣頭青楊澤。

  楊澤拿過書信看了看,心中唏噓,這個馬維山還真不是個吃虧的主兒啊,自己要他辦的事,他還沒辦呢,卻先讓自己回報,竟然才離開沒多久,就給自己塞了個幕僚進來,真真的豈有此理!

  幕僚這種人哪有隨便安插的,那可是會知道自己所有秘密的人,楊澤一直都沒有幕僚,一來是他自己用不著,二來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自己的秘密太多,還幹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比如說各種誣陷「好人」的事,這樣的情況下,他哪敢用所謂的幕僚,萬一把他做的事給爆出去了,哪他也不用在京裡混了,甚至都不用在官場上混了。

  直接拒絕也不太好,生薑還是老的辣,馬維山那個老棒槌,還沒給自己辦事兒呢,卻先把人給塞進來了,他要是拒絕了,還指望馬維山給幹活兒了麼,真當馬老棒槌那麼善良麼。

  楊澤把書信往桌上一放,咳嗽了聲,道:「馬賢侄……」好像不太對,年紀差得太多了,按著年紀來講,馬成賢叫自己一聲賢侄都可以,自己不好佔這麼大的便宜。

  馬成賢的臉都綠了,有沒有搞錯,就算是你不叫我一聲世兄,也不能叫賢侄啊,這輩份怎麼論的,難不成你和我叔父稱兄道弟,我叔父可是快六十的人了,就算不論年紀,當是品級你倆也差得太懸殊了,不可能平輩論交的。

  楊澤只好改口道:「馬兄,你叔父讓你來給本官當幕僚,這事你可知曉?」

  叫馬兄還像句人話,至於我知不知曉,信就是我送來的,我要是不知曉,那誰能知曉!馬成賢心中腹誹,他本來就不願意來,要不是能混個資歷,他可實在不想在這裡給楊澤差點兒當上賢侄。

  馬成賢道:「小人是知曉的,小人能在楊大人這裡討口飯吃,心中十分感激,還望楊大人不要嫌棄。」

  楊澤哈了聲,說得好像我已經答應了似的,他道:「馬兄都會些什麼?說來聽聽!」

  馬成賢嚥下口唾沫,想了想,他還真不會幹什麼,衙門裡的事兒一點都不熟啊,可這些話又不能明面說,那也太打臉了,打得是自己叔父的臉,他只好道:「小人能寫會算,尤其擅長算學!」

  這個他倒是沒說假話,他是好賭之人,對於猜點數那是很些心得的,而且他又沒說是做帳,只是說算學,那算學可包含得多了,賭骰子馬馬虎虎也能沾上點兒邊。

  楊澤皺了皺眉頭,他才不在乎什麼人材不人材的呢,再說會算學有什麼了不起的,萬年縣裡的帳房先生哪個不會算學,算盤打得噼裡啪啦的呢,尤其是自己去帳房視察的時候,更是滿屋子都是算盤聲。

  楊澤道:「除了這個呢?」

  馬成賢實在是想不出啥來了,反正自己也是來混的,看在自己叔父的面子上,楊澤應該不會怎麼難為自己,頂多就是不用自己唄,總不至於把自己趕走吧,只要能留下來,不就有資歷了麼。

  馬成賢把心一橫。道:「小人還擅長品鑑各種美食,而且美酒只要一開封,不用倒出罈子,小人就能說出年頭來,京中的風月場也有小人的名號,不管是哪家青樓,小人都能說了裡面姑娘的優缺點來,至於賭坊,更是小人常去的地方,小人剛剛還在賭坊裡贏了六百貫。算是小有收穫。」

  他這算是自黑了,反正他也沒打算在楊澤的手下幹活兒,就是個混唄,早點知道他是個廢物,那就讓自己早點往涼快的地方待著,混個年頭也就是了,他自己都對自己沒信心。

  誰知,楊澤聽了,大喜過望。臉上露出笑容,道:「吃喝嫖賭,看來你很會享受啊!」

  他不需要什麼人材,但他很需要在京中市井裡混得開的人。要不然他幹嘛讓郭康富去找京裡的大混混,可千萬不要小看了市井中人,什麼造謠,什麼騷亂。什麼下九流的事,都要由這些人來幹,那可是製造混亂的好幫手。甚至關鍵時刻,還可用這些人來弄出佔什麼民意不可違來,而京中越亂,對他越有利啊,渾水摸魚,水不攪渾了,摸什麼魚呀!

  楊澤一挑大拇指,讚道:「好本事!」

  馬成賢面紅耳赤,他看不出來楊澤是在誇他呢,還是在損他呢,要說誇,吃喝嫖賭有什麼好誇的,他叔父就常罵他是個混帳東西,要說損,楊澤現在臉上的表情可是沒有半點兒損的意思。

  馬成賢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能喃喃地道:「慚愧,小人沒本事,沒出息,丟盡了我馬家的臉。」

  「馬兄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這是好本事啊,可謂消息靈通,別的本官就不問了,只問你,市井間是怎麼說本官的?」楊澤很有興趣地問。

  馬成賢硬著頭皮,道:「儘是誇楊大人為官清正,是有名的楊青天,不畏強權……」

  「少扯淡,說點兒有用的,要說真話!」楊澤上任沒幾天,又沒做過什麼利國利民的事,楊青天三字,那不是扯淡是什麼。

  馬成賢乾笑兩聲,只好道:「都說楊大人你太能惹禍了,得罪了不少人,還說你是個愣頭青!」

  楊澤臉色一覺,就算是實話,也用不著說得這麼直接吧!他道:「你看,本官才上任幾天,你又不是衙門裡的人,卻能知道本官的辦事風格,這不就是本事麼,說明你消息靈通啊!」

  馬成賢呃了聲,這也能算是本事麼,那有本事的人未免也太多了。

  楊澤一拍手,道:「馬兄就留在衙中吧,給本官當個幕僚,工食銀什麼的,你找譚正文去說,一切從優。對了,本官看你似乎身上有傷啊,胳膊是不是有舊疾,來來,本官給你看看。」

  馬成賢忙道:「不是舊疾,而是新傷。」他一提這事就恨得牙癢癢,便把他在賭坊裡贏了錢,卻被賴賬,然後扔到街上的事說了,他的手臂就是那時被摔傷的,只是不算太嚴重,沒有夾木板而已,但行動起來,那是肯定不方便的,被楊澤看了出來。

  楊澤聽了,奇道:「那賭坊的主人,不知你是京兆尹的侄子嗎?竟敢如此對你!」

  馬成賢低下頭,道:「小人沒出息,自知丟了馬家的臉,所以在外玩樂,從不敢報家門的,而且就算報了也沒用,那家賭坊是威寧伯開的,他那種勳貴豈會把小人放在眼裡!」

  楊澤點了點頭,想必是馬維山愛惜聲望,不許這個侄子在外面打他的旗號,而且這個馬成賢也明白,就算打了叔父的旗號也沒用,出了事,馬維山也不會替他出頭的,反而會斥責他沒了息,只知爛賭。

  看著馬成賢,楊澤心想:「這是個很有用的人,以後下三濫的事交給他辦就成,那便得好好拉攏一下。」他問道:「賭坊欠了你六百貫,對吧?」

  馬成賢點了點頭,六百貫啊,好大的數字,說起這個他就心疼,連帶著也肉疼。

  楊澤道:「你叔父不肯替你去討,那便由本官替你去討,走,咱們這便去吧,天雖黑了,不過賭坊這個時候卻不會關門的。」

  馬成賢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道:「那,那可是威寧伯的產業……」

  「什麼威寧伯威寧叔的,在本官的面前,他只能是個外甥!」楊澤非常有氣勢地道。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2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2:51
第三百八十六章 砸店這種事太平常了

  馬成賢聽了楊澤的話,大感茫然,只感這世上的事太不可思議了,他在市井裡混日子,自然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樣的人惹不起,而威寧伯就屬於絕對不能惹的人物之一。

  威寧伯屬於勳貴世家,祖先在大方開國時曾立下戰功,從而得以封伯,給子孫留下個可以世襲的爵位,雖然伯爵在長安的勳貴世家當中,只能算是三流,威寧伯也在朝廷上沒啥話語權,但這只是對於大臣們來講,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伯爵啊,那可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見楊澤滿不在乎的樣子,馬成賢忙道:「楊大人,這可萬萬使不得,那威寧伯家中打手無數,非常的強橫,還有好多處買賣,家大業大,實在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楊澤笑道:「除了威寧伯這個爵位,他還有什麼官職?」

  「好像是在軍中有個校尉的軍職,可以調動整整一營的兵馬,就連小人的叔父,也是輕易不好得罪他的!」馬成賢著實有些怕怕,力勸楊澤不要惹禍,還把他的叔父馬維山舉出來當例子。

  楊澤心中冷笑,正確的說法應該是,馬維山不願意因為你的這點破事,去找威寧伯的麻煩,可不是怕什麼伯爵,勳貴世家在京兆尹的眼裡,算個屁啊,這年頭是看誰更有權,不是比祖宗呢!

  拍了拍馬成賢的肩膀,楊澤笑道:「他欠了你六百貫,對吧,不要緊,本官連本帶利地給你要回來。」

  他對著門外大聲道:「來人啊,備馬,叫上……叫上五十個捕快,隨本官去巡街。」

  聽到他的喊聲,郭康富連忙跑了進來。最近他是整個衙門裡最積極的人,自從當上了總捕頭,郭康富的工作積極性被徹底的激發了,每日裡第一個來縣衙,最後一個離開,堪稱捕快中的楷模,絕對的勞模。

  郭康富進來之後,問道:「縣尊,這是要去巡街?可巡街不是咱們的差事,晚上有巡城兵馬司的人幹這活兒……」

  楊澤揮了揮手。道:「巡城兵馬司的人太辛苦了,本官身為地方官,有義務幫他們的忙,做做好人好事!」理由絕對高大上,至於巡城兵馬司的人,是不是真的需要他幫忙,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了。

  郭康富連忙答應,轉身出門,走了幾步。又回來了,問道:「縣尊,那咱們是去做好人好事的,要不要鳴鑼開道。也好讓百姓們知道咱們在做好事?」

  楊澤笑道:「那倒不必,天都黑了,還敲鑼,那豈不是成了擾民。只需要見到街上有人。說一下本官出來巡城,以便更好的保護百姓安全,也就可以了。」

  做好事當然要留名。做壞事就不必留名了,除非是去故意找茬兒的!

  郭康富立即出去找了五十個身強力壯的捕快,在院中聽命,萬年縣別的不多,捕快多得很,而且現在天剛黑,捕快們不敢回家,他們怕楊澤找他們的過錯,就算是家裡有老婆孩子等著,他們也得到掌燈時分,才能散衙回家。

  楊澤走出大堂,看了眼捕快們,道:「為什麼都沒有拿刀,都回去把刀拿上,手裡沒有趁手的傢伙,怎麼去砸人的場子啊!」

  捕快們齊刷刷地愣住,去砸場子,不是說去巡街麼?他們剛剛聽到要巡街的命令,心中都還老大的不願意,認為楊澤是吃飽了撐的,他們只是臉上不敢表露出來而已,可現在一聽是要去砸場子,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場子,可既然有砸字,那就意味著可以發筆小財。

  郭康富帶頭,五十個捕快立即就把腰刀都取了來,挎在身上,一般來講,捕快們辦差,除非去抓兇犯,否則很少帶刀,大多數時候都是帶著鐵尺和鐵鏈的。

  楊澤把手一揮,很有將軍氣勢地道:「隨本官走,咱們去街上,看誰敢不遵守夜禁之規,那就把誰給抓起來,要是有哪戶人家膽敢收留這樣的人,那麼便把那戶人家也給砸了,這是為京城的治安著想,為了保護百姓的安全,所以你們待會下手時,不可手軟,明白了嗎?」

  捕快們立即答道:「明白!」人人心中興奮,他們可都聽說了,楊澤帶著鎮西兵去國公府的時候,那些鎮西兵可都發了筆大財,個個腰間都揣滿了金銀,這回也該輪到他們了。

  郭康富巴結著,牽來一匹馬,扶著楊澤上馬,他則跟在馬後小跑,一眾捕快也都在後面跟著跑,片刻功夫,院子裡便只剩下了馬成賢一個人。

  馬成賢可是萬萬沒想到,楊澤竟是個行動派,說干什麼事兒,馬上就干,都不多等一會兒,多瞭解一下情況,他去砸的賭坊,可是威寧伯開的,威寧伯啊,誰惹得起啊,至少他是無論如何也惹不起的。

  可人家畢竟是為了自己才出頭的,於情於理,馬成賢也不能傻站著了,他叫喚了一聲,從後面追上,跑到了楊澤的馬邊,抬頭道:「楊,楊大人,難不成真的要去?」

  「廢話,不是真的去,幹嘛要帶這麼多人!」楊澤笑道。

  「那也得找個藉口才好!」馬成賢見勸不住,便開始想起主意來,他道:「要不然楊大人你看這樣好不好,就由小人先進去要債,如果他們不給,還打小人,那楊大人再以路見不平……」他想起楊澤就是地方官來了,只好又道:「楊大人你把那個坊主抓起來,只要他能還錢就成,就不必驚動威寧伯了!」

  楊澤哈哈大笑,這個馬成賢還真挺有意思的,也難怪他叔叔不為他出頭,這個可不是有點兒膽小麼,屬於扶不起來的阿斗,瞻前顧後的,可是成不了大事的!

  「用不著找什麼藉口,都不夠麻煩的,本官替你辦了這事之後,還要回衙休息呢,這兩天太忙,都沒睡好覺!」說著,楊澤還打了個呵欠。

  馬成賢這個急啊,怪不得百姓都說楊澤是個愣頭青,這可真是夠愣的,那威寧伯實在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啊!這個時候,他都有心想逃走了,深怕楊澤惹了禍,連累到他,只是他還有些良心,雖然害怕得很,卻還幹不出臨陣脫逃的事來!

  過不多時,大隊人馬便來到了賭坊門口,楊澤抬頭看去,就見賭坊上面有塊匾額,上面寫著千金如意坊,名字還挺不錯的,比什麼如意賭坊要強多了。

  此時賭坊裡面人聲鼎沸,裡面有無數的賭客,這時候剛剛到掌燈的時間,正是賭客們吃完了飯,來這裡撒錢的時辰,所以人特別的多,又因為現在長安城有了宵禁,所以賭客們一般來講,都是徹夜賭博,不回家睡覺了,以免夜半時分,走在大街上,被巡城的衛隊給抓了去。

  守門的打手看到了大批捕快來到,心中驚詫,不過也沒怎麼太害怕,畢竟能在京裡開賭場的人都是有後台背景的,何況他們的大後台還是位伯爵,那就更不用怎麼害怕了,只是感到有點兒麻煩而已。

  一個打手立即跑進了賭場,去報信了,另外幾個打手則擋在了門口,想在主人出來之前,擋上一擋,免得壞了生意。

  楊澤坐在馬上,根本就不等什麼主人出來,直接對郭康富下令道:「進去,砸!」

  郭康富大聲答應,對著捕快們一揮手,捕快們興奮無比,他們這可是出公差,不管做什麼事,後果都有大老爺擔著,而且抄的是賭坊啊,這裡可是有的是現錢的地方。

  捕快們抽出腰刀,呼喝著著便擁了上前,只剎那間,就把那幾個打手給打趴在地上了。捕快們可以對著打手們揮刀子,打手們敢對捕快們動拳頭麼,打趴下是便宜的,砍傷了都沒處喊理去,萬年縣的大老爺可就在後面看著呢!

  捕快們衝進賭坊,乒乒乓乓就是一通亂砸,屋裡的賭客嚇得屁滾尿流,奪門而出,連桌上的賭資都不要了,逃命要緊!

  過了好一會兒,裡面的響聲才逐漸停止,郭康富手提著一人,從裡面出來,到了楊澤的馬前,把那人往地上一按,道:「縣尊,這個就是賭場的主人,名叫劉五,渾號五尺天王!」

  楊澤看著這人,怪不得能被郭康富給拎出來,這個劉五身高只有五尺,個子矮小,大概四十來歲的年紀,別人是在胳膊上刺青,他卻是在脖子上刺的,看樣子是刺的青龍,青龍的龍角延伸到了腮邊。

  楊澤笑道:「別人刺青,你也刺,還敢刺龍,好大的膽子,左右,把他抓起來,等回了衙門再做審問。」

  這劉五豈能就這麼被抓走,他叫道:「這位可是新上任的楊大人?不知為何要來抄小人的賭坊,小人可從來沒有幹過違法的勾當……」

  楊澤嘿了聲,道:「本官看著你這賭坊不順眼,所以便想把它砸了,怎麼著,你不服?」

  他回過頭,看向驚呆了的馬成賢,笑道:「他不服,你說該怎麼辦?」他現在非常欣賞馬成賢的表情,實在太精彩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2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2:58
第三百八十七章 恐懼的威寧伯

  馬成賢都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了,他雖在市井中廝混,見過無數不講理的事兒,可今晚卻是大長了見識,這位楊大人的不講理程度,已經超過任何青皮流氓了,堪稱京中第一。

  楊澤也不指望他回答什麼,又沖著劉五笑道:「你是不是想向本官說,你這賭坊是威寧伯的啊?那你就叫個人去找威寧伯告狀去吧,讓威寧伯給你報仇!」

  劉五此時正想著要報威寧伯的名號呢,可被楊澤這麼一嚇,又說不出口了,他年輕時可是個大混混,雖然個子不高,下手卻狠,在京城的地面兒上很混得開,要不然也不能被威寧伯看上,讓他在這裡開賭坊,可他再狠,也沒見過楊澤這麼狠的,而且楊澤這也不能叫狠了,應該叫做兇殘!

  一通大砸之後,捕快們從賭坊裡抬出好幾個大筐來,裡面裝滿了銅銀,甚至還有一些首飾和金銀,目測一下,足足有兩千來貫,相當地不能算少了,這可是現錢,而且是活錢,兩千貫足以說明這個賭坊生意之好了。

  除去這好幾大筐的錢,那些捕快的腰間也都鼓鼓的,顯見是撈足了好處。

  楊澤回頭道:「馬兄,這些錢夠不夠賭場欠你的債啊?」

  馬成賢都傻了,他把六百貫都看得比天大了,現在足足有兩千來貫擺在眼前,他眼睛都快被晃花了,聽楊澤問話,他張了張嘴巴,好不容易才說道:「多,多了……」

  「有什麼多不多的,九出十三歸,讓他們還些利息也是應該的,兄弟們這次辛苦了,你拿了這些錢,到時請大家喝酒吧!」楊澤笑道。

  郭康富問道:「縣尊。還要抓誰回去?」

  楊澤道:「凡是這賭坊裡的人,統統抓回去,這賭坊嘛,貼上封條吧!好了,收隊回衙!」調轉馬頭,順著原路回萬年縣衙了。

  馬成賢茫然地看向了郭康富,喃喃地道:「楊大人平常,也是如此的囂張……不不,是如此的豪氣嗎?」

  郭康富嘿嘿一笑,道:「你是新來的吧。姓馬?你就放心跟著我家縣尊吧,保準有你吃香的喝辣的時候!」

  當幾個捕快抬著大筐路過馬成賢面前時,馬成賢的眼睛不再茫然了,忽然間閃亮起來,這些錢都是自己的了?要真能保住這些錢,那可真是太好了,跟著楊澤那絕對是個好出路!

  只是不知那威寧拍會怎麼報復,想到這裡,馬成賢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大隊後面,也往縣衙門跑去。

  在混亂當中,捕快們並沒有把賭坊裡的人都抓起來。那麼多的人,哪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分出誰是誰來,這是很不現實的,所以逃掉幾個漏網小魚。也在所難免。

  而那幾條漏網小魚都跑向了威寧伯府,他們要去報信兒,賭坊被砸了。可不是小事,威寧伯雖然家大業大,但賭坊也是來錢的一個大產業,威寧伯不可能不心疼的。

  小魚們跑到了威寧伯府,砰砰砰地敲大門,叫道:「門房,門房,快快開門,出了大事了!」

  威寧伯府那是很氣派的,多少年的老宅了,一代人又一代人的重修,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金碧輝煌了。當然,為了配得上這座伯爵府,裡面的門房也是很牛氣的。

  「大半夜的,誰這麼大呼小叫的,活得不耐煩了,找打不成!」在斥責聲中,門房把大門打開一條縫,向外面望來,見門站著幾個平民百姓,還是衣冠不整,披頭散髮,連鞋都跑丟了的平民百姓,這門房大怒,罵得更加起勁兒了。

  一條小魚忙道:「門房大哥,不不,管家大哥,我們是千金如意坊的,今晚萬年縣的縣太爺帶隊,把咱們的賭坊給砸了,還把劉五哥和一從兄弟給抓走了,咱們僥倖逃脫,特地來報信兒的!」

  剩下的幾條小魚忙道:「對對,要是伯爺還沒睡下,勞煩管家大哥去通稟一下,這可不是小事啊!」

  那門房卻道:「不要亂叫,我可不是管家,要是被管家聽到了,是打你們一頓出氣,還是找我啊!」

  嘴上說著話,他心中也是驚疑不定,萬年縣的人砸了賭坊,這是怎麼回事?他叫幾人等在門外,自己則把大門又給關上了,小跑著去了後院,他一個小小門房,當然沒資格直接去見威寧伯,他只能先去找二管家,然後由二管家去找大管家,然後才能由大管家去找威寧伯,沒辦法,豪門貴族都這樣,想見主人一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時間還不算太晚,二管家並沒有上床睡覺,正坐在屋子裡喝著小酒,聽了門房的報告,二管家大吃一驚,酒也不喝了,連忙就往大管家那裡跑。巧得很,大管家也在屋裡喝小酒,聽了二管家的話,也是嚇得立即酒醒了,又趕緊往威寧伯的院子裡跑。

  威寧伯就沒在屋裡喝小酒了,他剛剛洗完了澡,看著床上的美人,想著要玩什麼花樣呢,外面就有人跑來敲門了,聽聲音竟然是大管家的。

  威寧伯心中大是不快,當然不管換誰,這時候都不會很愉快,他示意床上的美人不要出聲,他則披了衣服,來到門口,道:「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他家的大管家是很懂事的,如果不是出了大事,肯定不會這個時候敲門。

  大管家在外面道:「老爺,出大事了,咱們這的千金如意坊被萬年縣令給查封了,是縣令親自帶隊去的,把劉五也給抓走了。」

  威寧伯咦了聲,道:「萬年縣令?那是誰,我認識他嗎?」

  他是個沒什麼權勢的勳貴,別說是他,就是他爹和他爺爺,都沒有資格進入權力中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當權,所以是早就絕了仕途上的念頭,只經營自己的產業,所以對於官員們的調動。沒什麼興趣,也不知道萬年縣的縣令就是楊澤。

  大管家對誰當縣令,也不是太上心,反正誰當縣令,也不敢把威寧伯怎麼樣的,可現在卻真的怎麼樣了,他就抓瞎了。

  大管家道:「聽人說,好像叫楊澤,是新上任的,不過具體怎麼樣。小的不知,老爺你應該是不認得他的!」

  威寧伯把門打開,出了屋子,又把門關上了,免得大管家偷窺裡面的美人,他道:「我都不認得他,他幹嘛查封我的賭坊,那賭坊可是會下金蛋的母雞,關一天門。我就得少賺多少。」

  大管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好道:「跑來報信兒的人就在府外,要不然叫他們進來,老爺你親自問問?」

  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本地的父母官。威寧伯當然得知道因為什麼呀,他便去了花廳,讓大管家把那幾條漏網之魚帶進來。

  那幾條漏網之雨進了花廳,一見面就給威寧伯跪下了。口稱恩主,他們在威寧伯的產業裡混飯吃,叫東家應該比較合適。不過拍馬屁嘛,叫恩主更好聽一點。

  威寧伯擺手道:「少說這些廢話,那個萬年縣的縣令叫楊澤?他為什麼要查封賭坊,和你說了原因沒有?」

  他心想:「問了是白問,那縣令怎麼可能和這幾個爛蒜說什麼原因。」

  可他還真想錯了,這幾條漏網之魚異口同聲地道:「說了原因了,說看咱們賭坊不順眼,所以要砸了,而且還把坊裡現錢全給搶了,把劉五哥也給抓走了,其他的兄弟也抓走一批,只跑出來我們幾個!」

  威寧伯大怒,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喝道:「胡說八道,不管是什麼原因,但絕對不可能是看著不順眼這個理由!」

  別說賭坊是他的產業,就算不是他的,只是普通人開的買賣,縣令要來查封,也不可能用看著不順眼這個理由的,說出去誰信!

  一條小魚想了想,道:「跟著縣令去的人,有一個是馬成賢,可能是他的原因吧!」

  「馬成賢是誰?」威寧伯可不認得馬成賢,他只關心賭坊能賺多少錢,至於在誰的身上賺的,那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幹嘛要關心。

  又一條小魚道:「他在咱們賭坊贏了六百貫,劉五哥不肯認帳,把他給扔了出去,所以他才找縣令來報仇的吧,不過,看上去不是這樣的……」

  大管家在旁聽著,感覺這些小魚小蝦說話不清楚,自己的老爺也問得糊塗,他在旁插嘴道:「一縣之尊,不可能憑白無幫來動老爺的產業的,肯定是有別的原因,那縣令把劉五抓走了,用的什麼理由,不會也是看著不順眼吧?」

  小魚們立時想起來了,忙道:「他說劉五哥脖子上刺了龍,這是要造反,要回去查問清楚!」

  威寧伯大吃一驚,立即看向大管家,混混們身上刺青,這個太平常,什麼龍啊鳳啊的,隨便刺,沒聽說因為這個抓人的。當然,刺龍刺鳳這種事,當官的不管,可要是真管起來,以此為藉口抓人,雖然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可一旦出現了,理由也還算是正確的,畢竟龍那種東西,能隨便刺麼,那是皇家專有的標誌。

  大管家也是吃驚,但明顯比威寧伯腦袋清醒,又問道:「那縣令往劉五頭上扣這麼一頂大帽子,那他肯定是知道這賭坊是咱家開的吧?」

  幾條小魚一齊點頭,不可能不知道啊,街面上的人誰都知道,而且有馬成賢在一邊,那縣令就更加知道了。

  大管家讓這幾條小魚滾出去,然後把門關上,低聲對威寧伯道:「老爺,這可是大事,估計是有人想對付你,所以才找了這麼個理由,如果老爺你不趕緊想辦法,弄清是誰在背後整你,那怕是會有大麻煩的。」

  威寧伯發了會呆,道:「會是誰要整我?我家世代勳貴,就算整我,又能整成什麼樣?再說我和那個縣令無怨無仇啊,整我幹嘛?」

  大管家想了想,道:「也不見得是要整老爺你,有可能是要整別人,只是從老爺你這裡開始下手,引出後面的大人物罷了,這段時間,朝廷可不太平啊!」

  威寧伯又發了會呆,道:「抓走一個劉五就能整到我了?一個混混罷了!」

  「正因劉五是一個混混,如果進了大牢,大刑之下,還不是讓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萬一說咱們家藏著龍袍什麼的,豈不要來抄家!」大管家憑空想像出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威寧伯大驚,道:「這不可能,咱家怎麼可能龍袍!」

  大管家苦著臉道:「咱家是沒有,可如果有人要整老爺,那來抄家時,一定會抄出來的,他們不會自己帶來,硬說是咱家的嘛,然後再把老爺你抓走,大刑之下,讓老爺攀咬……」

  威寧伯臉都綠了,他道:「那,那我該去找誰?」他已然蒙了,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大管家想了好半天,只好道:「老爺你不妨去問問大將軍吧,畢竟你也是在右神武軍掛著名的校尉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2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3:03
第三百八十八章 右神武大將軍

  其實,本來挺簡單的一件事,就是楊澤欺負人,不在乎什麼勳貴不勳貴的,可在威寧伯這裡,卻是胡思亂想,把簡單事情無限的複雜化。

  威寧伯十分痛苦,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禍事怎麼就砸到自己頭上了,做為一個世襲的貴族,他平常並不關心朝政,反正誰當皇帝,他都有好日子過,那又何必去趟渾水呢,站不站隊對他來講並不能影響生活,那他又何必站隊呢!

  以前這種日子看起來挺瀟灑的,活得不累,很滋潤,可一旦遇到事情了,他就發現,自己竟然想找個人問問都不成,只能去求自己的掛名上司了。

  威寧伯不敢耽誤時間,他怕夜長夢多,既然敵人已經肆無忌憚地出手了,那估計馬上就會有雷霆般的後續手段了,說不定明天早晨就會來抓他了,不敢耽誤時間,他連夜便奔往右神武大將軍府。

  右神武大將軍府。

  賈修羽年紀不算大,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好年紀,有著韓國公的爵位,又做了右神武大將軍,不管是爵位還是官職,都足夠讓人羨慕的了,只是唯一的遺憾就是他的兒子不爭氣,要不然他真想提拔兒子噹啷將,總比只能個校尉要強,當上了郎將,他能再扶著兒子走個一二十年,到時接替自己當大將軍,豈不是好,那他賈修羽的人生也就完美了。

  往日裡賈修羽都是住在城外的軍營裡的,今天家裡有點兒事。他便回了城,當然是偷偷回來的。身為大將軍,擅自離開軍營,那可是要被砍頭的。不過,右神武軍已經幾十年沒有出過兵了,又無戰事,所以只要他低調點兒,回家過夜,也是不會有人彈劾他的。

  好不容易從兵營裡回趟家。賈修羽自然不願意浪費時間,他叫來三個小妾,輪流寵幸,已經寵幸完兩個,已然氣喘吁吁,實在是沒力氣滿足第三個了。

  第三個小妾卻是大發嬌嗔,為什麼前面兩個姐妹都快活了。輪到自己時老爺卻軟了,這可不行啊,老爺你要努力,妾身可以幫幫你……

  正在賈修羽折騰完了前兩個,卻被第三個小妾折騰之時,忽然院後有人叫嚷:「爹。爹,你老人家睡下了嗎?」

  賈修羽聽到了兒子喊話,立即推開第三個小妾,道:「外面有事,我先去辦事。明天再和你快活。」

  第三個小妾大感不快,嘟囔道:「大少爺也真是的。這都多晚了,還要找老爺,有什麼事兒是他自己辦不了的。」

  賈修羽穿上衣服,心中嘆氣,要是自己這個兒子啥事都能辦,那他還操什麼心啊,何必這麼辛苦,想著給兒子再生幾個弟弟,還生不出來。

  外面喊話的人是賈修羽的兒子賈繼祖,他和威寧伯年紀差不多,平時經常在一起喝花酒,算是好朋友,今晚威寧伯突然來找他,把事情說了,他也著急起來,有事兒就找爹,這時他從小就干習慣的事,所以便來敲賈修羽的門了。

  賈繼祖是個急性子,用他爹的話來講,就是狗肚子裡面裝不了二兩香油,有點兒啥事兒,恨不得吵吵得滿京城都知道。他在外面等了片刻,見爹爹還不出來,便急了。

  賈繼祖叫道:「爹啊,你快點兒出來啊,那被窩再暖和,也有的是時間睡呀,現在出了大事兒了,焦樹權家裡的賭坊被人給抄了!」

  賈修羽正好要推門出來,忽聽兒子這一聲喊,差點兒沒氣死,焦樹權不就是威寧伯麼,一個三流小貴族,他家裡的賭坊被抄了,算個屁的大事兒,連事兒都算不上,幹嘛這麼晚了還跑來找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把門推開,賈修羽站到了院子,就聽他兒子又喊上了:「爹,是萬年縣令去抄的那家賭坊,把錢給搶走了,還把管事兒的人給抓走了,這可是大事兒,焦樹權現在就在門外呢,等著你給拿主意呢!」

  賈修羽走到院門前,長長吸了口氣,打開了大門,他跨出門,就掄圓了手臂,對著自己兒子的臉蛋子,啪地就是一巴掌!

  抽完了嘴巴子,賈修羽喝道:「一個賭坊而已,被抄了就被抄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縣令抄賭坊很稀罕嗎?那不叫搶錢,那叫拿證據,抓人也是抓犯人,這算個屁的大事兒!」

  身為右神武大將軍,一天有多少事兒要忙呢,好不容易回次家,被窩還沒睡熱乎呢,兒子就跑來叫嚷,他能不生氣麼!

  賈繼祖都抽了一巴掌,渾沒在意,他從小就被爹給打習慣了,反正每次闖了禍,他爹都要狠揍他一頓,揍完之後,還要替他去擺平禍事,所以他的臉皮抗打擊能力早就厲害之極了,一個嘴巴算啥,就算十個一起抽,賈大公子也不帶眨眨眼皮的!

  可是,今晚好像不是他闖了禍啊!

  賈繼祖叫道:「爹,你怎麼打我呀,不是我的事兒,是焦樹權的事兒了!」

  焦樹權連忙上前,道:「賈伯父,不關繼祖的事,是小侄家出了禍端,沒有辦法,只好來求賈伯父給出個主意!」

  「一個賭坊而已,你自己解決不了麼,什麼事都要長輩出面,你就這麼沒出息,還活著幹什麼,不如死了算了,早點兒去見你爹,你倆在地下還能做個伴!」賈修羽沒好氣地說。

  當年老威寧伯活著的時候,就是賈修羽的下屬,現在焦樹權仍舊是,而賈修羽身為公爵,比伯爵可大多了,他當然不需要和焦樹權客氣什麼。

  焦樹權苦著臉道:「賈伯父,不是小侄大驚小怪,而是怕是有人想通過小侄,來對付你啊!小侄要是被抓進去了,大刑之下。他們要小侄說什麼,就算小侄不說。他們也會按著小侄的手,在供詞上按手印的啊,那豈不是對不起賈伯父你!」

  他可不知道楊澤想要對付的是誰,甚至他連楊澤是誰的人都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他往賈修羽的身上扯,反正都是亂猜,猜到誰不是猜啊!

  賈修羽還沒等再問呢,賈繼祖先著急了。道:「爹,這可是大事兒,不能馬虎對待,這是有人要整你啊,咱們賈家可不是軟柿子,誰要敢捏咱們,咱們得捏回去!」

  賈修羽喝道:「閉嘴。你懂得什麼!」

  他有句話沒說,如果真的是有人要整賈家,他們敢下手,就不怕你捏回去,真以為賈家很了不起麼,嚇唬老百姓是足夠用了。嚇唬那些實權派,那是肯定嚇唬不住的,人家實權派從來不嚇唬人,直接就會動真格的。

  賈修羽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這裡不是說話之地。隨我去客廳……不,還是去書房吧!」說完。當先走人。

  賈繼祖和焦樹權在後面跟著,一起去了書房,一進書房,焦樹權立即就把今晚的事說了,還憑空的說了不少他自己的想像。

  焦樹權道:「賈伯父,這可不是小事兒,你想啊,小侄子我算老幾啊,不過是在右神武軍裡當個校尉,還是個掛名的校尉,小侄我承認自己沒本事,可真因為沒本事,別人誰能對我注意啊,修理我幹嘛呀,所以這事肯定不是衝著我來的,是衝著伯父你來的,誰讓你是我的上司呢!」

  賈修羽哼了聲,心裡想著事,並沒有說什麼,可他兒子的嘴卻閒不住。

  賈繼祖道:「爹,你想那個縣令,叫楊澤的吧,他一開始去了賭坊,並沒有說什麼,只說看賭坊不順眼,所以查抄,這算什麼理由?後來,他又說劉五的脖子上刺了龍,算是造反,這可就是很惡毒的理由了,也說明這是他現找的理由,他連個理由都不事先找好,就去找焦哥的麻煩,這明顯就是有恃無恐,專門去整人的啊!」

  賈修羽想了片刻,想明白了,這事不會自己有關係的,如果那個縣令楊澤是要整治自己,那不可能這麼麻煩的,還專門先去整一下焦樹權,這也太可笑了,當然不是楊澤可笑,而是焦樹權太可笑了,太高看他自己了,要真是實權派整人,還去賭坊抓人找藉口?哪可能這麼麻煩,直接就抄家了!

  站起身,賈修羽擺了擺手,道:「不過一個賭坊而已,抄了就抄了吧,被抓的人又不是你親戚,沒必要這麼著急。焦賢侄你回家吧,如果有事,那縣令自然會找你,你著急也沒用,如果沒事,那你幹嘛還著急,是吃飽了沒事做麼,要是真沒事可做,就去兵營裡練練,總比成天混日子強!」

  賈修羽根本就不想摻和這種事,甩了甩袖子,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賈繼祖和焦樹權留在書房裡,兩人半晌無語。不過,要說紈袴的程度,賈繼祖是遠超焦樹權的,凡事找爹,爹說啥就是啥。

  賈繼祖道:「焦兄弟,那你就回去吧,我爹說不用著急,那就不用著急,天這麼晚了,回家睡覺吧!」

  可焦樹權卻急了,道:「賈哥,不能這樣啊,要是咱們這次縮了,以後會被人瞧不起的。」

  賈繼祖心想:「你這個廢物,就算要被人瞧不起,也是你被人瞧不起,關我什麼事!」轉移話題,他道:「賭坊什麼的,都是小事兒,重要的是後天大慈恩的無遮大會,咱們可都是功勛世家,都在被邀請之列,聽說會上還會有一位公主出現,是鎮西大王爺的公主,美若天仙,咱們可得過去看看,沒準還能和公主說上句話,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焦樹權哪會關心公主的事,他算老幾啊,小小一個伯爵,都沒資格往公主的跟前湊合。他想了想,道:「賈哥,要依兄弟我看,這事不能拖,夜長夢多啊,不如咱們招集家丁,現在就去萬年縣要人,這樣可以嚇唬一下那個縣令,這就叫摟草打兔子,說不定他一慌張,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呢!」

  賈繼祖點了點頭,道:「不錯,你這個主意是對的,不過用的成語不對,摟草打兔子那是下里巴人說的話,咱們要陽春白雪才行,所以應該用打草驚蛇這個成語才對!」

  焦樹權連忙讚道:「還是賈哥有學問,這成語用得太對了,那咱們現在就去吧!」

  「要不焦兄弟你先去,哥哥我在後面給你壓場,你要是不行了,哥哥我再帶著人上?」賈繼祖有點兒縮。

  「別著啊,我的好哥哥,打仗親兄弟,小弟我可是一直把你當親哥哥一樣看待的。再說,光是我帶著人去也不成啊,鎮不住場面,萬一那個叫楊澤的縣令不怕我,那豈不是糟糕,只能咱倆一起帶著人去,氣勢上先壓倒他,然後才後驚他!」

  賈繼祖猶豫了好半晌,想著要不要先去和父親說一聲,他爹總是說他是廢物紈袴,他承認自己是紈袴,但絕對不認為自己是廢物,但遇到了大事兒……其實當廢物也挺省心的,至少凡事可以找爹!

  可他一轉頭,看到了焦樹權眼裡的鄙視,他瞬間就決定了,這次不找爹了,帶著人去衙門要人,既然是紈袴,那就要用紈袴解決事情的方法,別人敢欺負我們,我們就要打回去,還要專門打人的臉!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2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3 03:06
第三百八十九章 敢在我門口囂張

  做為一個紈袴,該找爹的時候,就應該找爹,不能裝大瓣兒蒜,可賈繼祖非要不找爹,要自己解決,完全沒有自己能力不足這方面的想法兒,甚至連對手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都沒搞清楚,當然,如果細節方面他都能搞清楚,他也就不是紈袴了!

  賈繼祖去了前院,叫管家去找人,招了足足三十多個家丁,加上焦樹權帶來的家丁,湊足了五十之數,組成一隻紈袴為骨,奴僕為肉的大軍,出了大門,浩浩蕩蕩地往萬年縣衙門出發,去征討萬惡的罪人楊澤!

  此時天色早已大黑,街上實行宵禁,巡城衛隊見了這麼一大批的人出來,自然要上前詢問。不過,當賈繼祖和焦樹權拿出校尉的腰牌,巡城衛隊便不再說什麼,畢竟這兩個人就算是打仗不行,卻有著軍官的身份,現在又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打架。

  一路上威風凜凜,很快就到了萬年縣的衙門。

  焦樹權勒住座騎,對賈繼祖道:「賈哥,咱們要是這麼進去,會不會不妥當,這裡畢竟是衙門啊,不是普通老百姓那種小門小戶的家宅。」

  賈繼祖想了想,他想到剛才巡城衛隊的態度了,只要自己拿出校尉的腰牌,那就只有放行,啥事兒也沒有,自己去衙門裡「討伐」楊澤,嗯,應該說是講道理,那也應該沒啥事兒吧,不管楊澤是誰的手下,也都沒法把自己怎麼著的。

  心思一打定,他搖了搖頭,道:「有什麼不妥當的,咱們就這麼進去……咱們都是講道理的人,還是先禮後兵吧,咱們在外面等一下,讓那個縣令出來迎接咱們,到時給他點兒顏色看看,給他個下馬威!」

  焦樹權鬆了口氣。還是先禮後兵比較好,他這種三流貴族,還真不敢惹實權派,就算拉來賈繼祖這種一流貴族,也還是先講道理比較好,如果實在不行,那再動手。當然動手之後的責任嘛,都由賈哥來承擔了,誰讓他是哥呢!

  焦樹權招手叫過一名家丁,道:「你進去,把賈哥和我的名號報給那個縣令知曉,讓他出來迎接。否則,哼哼,我們就進去替天行道!」

  賈繼祖贊同地點頭道:「替天行道這個成語用得好!」

  家丁答應一聲,立即上了台階,想進去通報。其實,不用他去通報,萬年縣的衙門是長年不關的。門口有站崗的差役,而這些差役都被楊澤修理得夠嗆,哪敢怠慢,更加不敢光看熱鬧不去報信兒,在賈繼祖和焦樹權剛到的時候,就有人進去了。

  楊澤剛剛泡完腳,他今天有點兒累了,想休息了。這時卻有差役來報,說外面來了一大群的人,看樣子是家丁,領頭的是賈繼祖和焦樹權。

  楊澤是不認識這兩個人的,但差役們認識啊,焦樹權是這次被砸的賭坊的後台老闆,而賈繼祖是個大紈袴。差役們都是在街面上混的,豈有不認識之理。

  楊澤皺了皺眉頭,道:「他們兩個是干嘛的?我說的是有什麼官職,不可能光有個空頭爵位!」

  對於京中的紈袴。差役們幾乎瞭如指掌,不為別的,就為了遇到了紈袴,他們這些當差役的好繞著走啊,他們惹不起紈袴,那當然得先研究一下了,免得無意之中,真惹到怎麼辦!

  差役立即就把賈繼祖和焦樹樹的身份給說了,特地強調他倆是右神武軍的校尉,手裡有兵,而且那個賈繼祖還是右神武大將軍賈修羽的兒子,暗示楊澤,這種人最好不要得罪,也得罪不起。

  楊澤聽完之後,心中卻是大喜,這兩個白痴是右神武軍的?那可太好了!他想起李正隆和他說的事了,李正隆曾表示過,他想得到右神武軍的兵權,想當右神武大將軍。

  楊澤自言自語地道:「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李正隆會打右神武軍的主意,如果右神武大將軍的兒子這般廢物,這樣的二百五,那李正隆會打右神武軍的主意,也就沒啥奇怪的,捏柿子誰不挑軟的捏,要是換了個核桃,李正隆肯定就不會亂打主意了。

  那報信兒的差役小聲道:「縣尊,你看這事兒該怎麼辦,是要小的去關上大門嗎?」

  他聽楊澤說怪不得,還以為楊澤說的是怪不得外面那兩個傢伙這麼囂張,看來縣尊是怕了,得罪不起,只好關門不見。

  楊澤點了點頭,道:「確實應該把門關上,他們太厲害了,咱們得罪不起。還有,那個什麼劉五,也把他從牢裡……不,外面那兩個傢伙一定知道大牢的位置。好了,你把譚正文和付丙榮叫來,本官有話要吩咐。」

  差役答應一聲,急忙跑去找人,片刻功夫,譚正文和付丙榮就一起來到了,楊澤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遍。

  付丙榮聽完之後,咧了咧嘴,道:「這樣會不會把外面那兩個傢伙給整死啊,這仇未免結得大了!」

  譚正文笑道:「人命是出不了,可罪卻夠他倆遭的了,就看那個賈繼祖的爹會不會做人了!」

  楊澤擺手道:「就算是要結仇,也是李正隆那個小王爺去結,和咱們沒啥關係,出去辦事吧!」

  他穿上襪子和鞋,套上衣服就跑了,臨跑之前,把官印揣進懷裡,這個官印可不能丟,要不然就不是修理賈繼祖和焦樹權了,而是等著別人來修理他了。

  賈繼祖和焦樹權在門外等著,卻見那個報信的家丁還不出來,正在焦急之時,那家丁出來了,就見這家丁滿臉的詫異,到了焦樹權的馬前,道:「老爺,那個楊澤跑了,他的手下也都嚇跑了,現在衙門裡面沒人了,都跑光了!」

  說著,這家丁回頭一指,就見原本守在門的差役,也都慌慌張張地跑了,衙門裡面的人跑光沒有,他們現在還搞不清楚,但看大門的人卻都逃光了!

  焦樹權又驚又喜。只感這事兒也太好解決了,他們只在門口這麼一站,竟然把縣令給嚇跑了,在紈袴界,這種成就簡直是獨一份,整個京城所有的紈袴,加到一塊。也沒他倆今晚出的風頭大!

  賈繼祖哈哈大笑,臉上笑得歡,可心裡卻有一點兒納悶,本少爺有這麼大的面子嗎?怎麼威風到了如此程度,竟能把縣令嚇跑,這要是說出去。別人都不能信啊!

  就算他是國公的兒子,下一任的國公,可他也沒什麼力量,能把實權在手的京城縣令給跑得棄衙逃走,這點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兩個人高興了一會兒,卻發現一個問題,他倆是來打臉的。是來要人的,可這臉是打了,把縣令給嚇跑了,人卻沒有要回來,這次行動就未免有點兒不夠完美了。

  焦樹權道:「賈哥,要不然咱們進去看看?反正都到這裡了,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賈繼祖也沒多想,他感覺確實不應該白跑一趟。這麼轟轟烈烈地來了,還嚇跑了縣令,那怎麼著也得把那個什麼劉五給弄出來吧!

  賈繼祖先問那家丁:「縣令跑了,可是你親眼看到的?是從後門跑的吧!」

  家丁忙道:「那縣令是從後門跑的,不過小的沒有親眼看到,是聽裡面的人喊的,都叫著從後門跑。快點兒快點兒什麼的,反正就是這類的話。」

  賈繼祖看了眼焦樹權,道:「焦兄弟,這次哥哥可是給你出了大力氣了。別的不說,醉仙樓,你擺上十天的酒宴,這個不難吧!」

  焦樹權感覺今晚露臉露大發了,以後可有的吹了,就算不讓他請,他也會請的,這種事不好好地吹噓一番,都對不起他自己啊,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沒問題,小弟別的都少,就是錢多啊!」

  「那就進去看看!」這是賈繼祖唯一一次遇事不找爹,他意氣風發,也不下馬,打馬上了台階,就往衙門裡走去。

  焦樹權緊跟其後,後面的家丁更是大呼小叫地跟著進了大門!

  就在這一刻,所有的人都認為自己很威風,佔領縣衙,實在是太有面子了,誰也沒有意識到,那院子裡有什麼危險,當然,他們進了大門之後,也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因為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在院子裡面轉了轉,焦樹權問道:「大牢在哪裡?」

  自有家丁去尋找,把大牢給找到了,引著他們二人來到了大牢前,牢門上竟然沒有上鎖,一個家丁上前,打開門叫了聲,裡面便有劉五的聲音傳了出來,不但如此,劉五竟然一瘸一拐地出來了。

  焦樹權大奇,問劉五道:「你怎麼自己出來了,沒把你給關起來?啊,明白了,你是給牢頭使錢了吧,所以牢頭才沒有關你?」

  劉五此時渾身是傷,他心想:「要是使了錢,我能被揍成這樣兒麼,這大牢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道:「回焦爺的話,小的是被關起來了,可剛才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人把鎖給打開了,不過只打開了小的一個人的牢門,然後牢頭就走了,小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沒敢出來,怕被定一個越獄之罪……」

  焦樹權哈哈大笑,道:「那個該死的縣令,已經被我們給嚇跑了,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竟然也能當上京城裡的縣令,真是莫名其妙!」

  他一向是被人罵成是沒出息的東西,今晚竟然能罵別人,心中無比的舒暢,就連旁邊的賈繼祖也有揚眉吐氣的感覺。

  可偏偏就在這時,忽然有家丁叫道:「那邊有火光,好像是失火了!」

  兩人同時轉頭,發現衙門的後院,確實有火光傳出,像是著火的樣子!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5 00:2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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