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小說] 讓煤炭飛 作者：兵家傳人 (已完成)

第二百一十章 服裝加工

方大軍一想，上次完全是運氣了，他隻是模仿鎮西書記王國強的招數，投其愛人所好，攻擊董建華的家庭弱點，沒想真的奏效了，現在看來這招有點屢試不爽的架勢，但也隻能用一次。

“是啊，所以這次我是賠禮道歉來了。”

董建華感歎，這小子比上次成熟了不少啊，指節輕輕在文件扣了幾次，開口道：“水泥我到是可以幫你打個招呼，但是你們買賣雙方卻不會經過我。”

“那是當然，三天之內，我會在市區開設水泥經銷點，到時候就麻煩董局長知會一聲。現在水泥出來了，蜂窩煤的爐子就可以換成二代水泥爐子，外麵會裹上鐵皮。”方大軍多說了一句，造價上來說，水泥爐子會稍微貴一點，優點就是質量更好，但缺點就是上熱沒有耐火爐子快。當然還有一種，鐵皮耐火爐子，這個會稍微麻煩點，之後在考慮。

“行吧，水泥的事我幫你知會，但關於爐子和蜂窩煤的事情就去找我愛人談吧。這樣，大後天我休假，你到我家裏來一趟。”董建華接話道，原本想稍微收拾下這小子，但現在發現這小子滑溜得很，也就不急這一時了，主要還是被爐子這事給鬱悶了，怕又影響到夫妻和睦。

方大軍到是有點意外，沒想到這麽簡單就把事情辦成了，好事誰會嫌棄，自然樂嗬嗬的應下，跟著說了兩句場麵話就告辭了。

下了樓見牛大滿正在外麵等了，眼神有點意外。估計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下來了吧。

“事情辦成了，你現在把我們的人都通知到。看情況找個吃飯的地方，時間地點定好後，就來告訴我。”方大軍紛紛道。牛大滿雖然控製不住脾氣，一點就燃，打架沒個輕重，但正常的時候能力卻是不錯，在大隊上工也是充當主力人員，故此才能被人安排到市裏來。現在看來幹得還不錯，這也間接證明他有識人之能嘛。

“好。”牛大滿到也幹脆，應了一聲就匆匆離開了。

方大軍卻沒有馬上去住所，一看手表，這才剛剛上午十一點，吃飯早了點，但卻可以吃點零嘴。等看過幾個店麵後，卻無奈的敗退了，食品行業一點也不發達。

想了想，還是先回去吧，到了住所，敲開門。卻見李玉蘭正挽著袖口，好象剛洗完什麽。

“怎麽快就回來了啊，我剛把衣服洗好曬外麵陽台上了，你的衣服也洗了。”李玉蘭甜甜的說道。

這讓方大軍感慨萬分，找老婆還真該穿回來找啊。但嘴上卻說道：“下次別洗了，你身體本來就不舒服。”

“恩！”李玉蘭應了一聲。卻沒放在心裏，女人家本來就該洗衣服。

“我們出去逛逛吧，餓了就吃飯。”方大軍也沒多說，現在買個洗衣機也不合適，因為太貴了，質量也很渣，早期的洗衣機是鐵皮的，沒兩年就會生鏽，然後就掛了。

下了樓，走了一會，李玉蘭突然狡猾的說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麽你喜歡出差了，而且一出來就是很多天。”

“為什麽？”方大軍卻是一愣，沒明白意思。

“因為你玩的時間太多了。”李玉蘭眨著眼回道。

方大軍一樂，“我這可不是玩，這叫效率，事情忙完，當然可以玩了。走吧，我們到前麵那家去看看衣服。”

“看衣服？不要了吧。”一說到花錢，李玉蘭就想打推堂鼓，她是窮日子過久了，三個月前，連一分錢一斤的橘子都要挑選半天。

“又不一定要買，反正我這錢也來得容易，你就別替我省著了。”

方大軍想了想，幹脆詳細說了下預製板廠的事情，昨天下午一通忙活，總算把樓板機給搞定了，問題就出在控製板上麵，就好比後世流行的聲控電燈開關一樣，技術含量不高，那是在後世，現在卻不簡單。

當混合好的生料從漏孔下去後，樓板機就應該來回小範圍移動一下，把生料均勻的擠壓成形，這就需要一個控製關關，不需要多高級，直接卡死移動距離，手動按開關都可以，然後設備按照設定安全動作就可以。

工業設備他不懂，但是電子器件方麵接觸比較多，提了幾個引子，沒想就給解決了。

樓板機一出，預製板的訂單自然就給解決了，甚至比他預計的一千個板子還要多出兩百來，這就意味著能給他帶來近五千元的利潤。算上水泥廠的二期建設，還有周邊散戶，一萬元的利潤這是跑不了的。

“還真的有一萬啊。”李玉蘭聽得砸舌不已。

“怎麽樣，你家男人有本事吧。”方大軍有些自戀的說道。

隨即就拉著李玉蘭進了一家店麵，國外品牌一律沒有，也沒有比較熟悉大眾化的品牌，廣告的概念還沒有深入人心，而他，將見證改革的發展，甚至能進入改革大軍中，因為他的名字也叫大軍嘛。

但最後卻沒買衣服，反到是買了一些毛線和鋁製的織針，李玉蘭居然會織毛衣，這到是有點意外。

後世隨著衣服的多樣化，羊毛衫、羽絨服等興起，臃腫的毛線漸漸退出了家庭市場，但現在毛製品卻很精貴，往往穿了又穿，即便壞線了，也無所謂，把毛衣褲又分解成毛線，經過水燙過之後又可以用，大的毛衣也能改成小孩的。

一直要到兩千年後，毛線衣服才會退出市場，方大軍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他現在進軍服裝市場是否合適，辦一個服裝廠應該花不了多少錢吧，如果要辦，那就要越快越好，趁著大家都要買過年新衣的習俗，在過年期間大撈一筆。

仔細想了良好，還真是可行，隻是他不懂行啊，市場調查也是個問題。

“大軍，你在想什麽呢？”李玉蘭輕推了一下他。

方大軍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麽，我們先去吃飯吧，毛衣等空閑下來在慢慢織。”

“恩，我還要給你量下身呢，估計要用八九兩毛線呢。”李玉蘭抬手比畫了一下。

方大軍卻沒有什麽概念，衣服應該沒有多重吧，心理還是在琢磨著服裝廠的事情，兩種選擇。第一種，要麽布料也是自產，那就需要設備工廠等，現在太麻煩；第二種，就是在外麵批發各種布料，隻建立成衣加工車間，有縫紉機和工人就夠了，樣式設計上麵他可以出手，呃，甚至可以引領時尚潮流！

第二百一十一章 謀劃

普通的縫紉機隻要80元左右，高檔一些的，如蝴蝶牌縫紉機，這個就沒必要了，其餘尺子、針線等都是零碎便宜花費，甚至工人的工資都可以先不考慮，主要就是縫紉機的花費。

所以如今真要開設服裝加工廠，那麽必然需要全天二十四小時開工，把縫紉機充分利用起來，人停機不等。

又因為縫紉機是冷設備，不需要用電，而且可以不計較磨損，因為這個是腳踏的，就跟自行車一樣，靠輪圈的轉動來發力，相比自行車而言，縫紉機就太輕鬆了，隨意踏兩下，就可以紮完很長一溜線。

他自然是見過縫紉機的，公社製衣房有三台，質量上來說，除了邊上的嵌入式抽屜時間久了有點不靈活，其餘部位，用了很多年都沒問題。

公社所買的當然是便宜貨，用來加工衣服也足夠了，後世，一個成熟的縫紉工，每月拿到的工資，要遠超其餘行業工廠工人，但這活計隻適合女性。因為男性在先天上又所不足啊。

假如上馬五十台縫紉機，加上場地建設費用等，至少需要五千元錢，招收一百個工人，至少需要預留兩千元資金，而批發的布料，現在還沒概念，怎麽算總花費都要破萬啊。

如果加工廠太小，他就沒興趣了，些須小錢他根本看不上。

心理裝著事，吃飯也不香，李玉蘭也乖巧的沒打擾的。甚至還幫著他夾菜。就差喂他吃了。

方大軍幸福的一笑。收斂好心思，先把女人招呼好了，工作和生活分開，這不是他一直以來追求的準則嗎，此時卻是越線了。剛才這情況發生了後世追女人的時候，怕是早就悲劇了吧。

“飯菜還合口味嗎。”方大軍開口道。

“恩，很好吃，就是有點貴。”李玉蘭甜甜的回道。自家承包食堂後，對於飲食的成本，她算是半個行家了，因為家裏的利潤就是這麽計算出來的。

“出來了，就不要太計較了，掙錢不就是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要有更好的生活那就得花錢。”方大軍笑嗬嗬的說道，但他也知道，一個人的思想觀念是由環境決定的，要想改變。除非受到很嚴重的衝擊，比如突然間換了一個以往從來沒接觸的環境。又有旁人影響，那就很可能大變。就好比，從學校出來剛步入社會那幾年。

“下午，我們繼續去逛吧。”

“不了，我想回去織毛衣，以前可沒有這麽好的毛線給我練手，你看剛買的毛線好融合，也有彈性，穿在身上肯定很緩和。”李玉蘭一說起毛衣就顯得很興奮。

方大軍一笑，要說貴，也確實比較貴，十三塊錢一斤，鎮上所販賣的毛線隻要四五塊錢，這都翻了一倍不止。一個成年人的毛衣，大概要一斤毛線左右，毛褲根據身高，以及屁股的大小，呃，要比衣服稍微多用點毛線。成年人全身下來，兩斤左右差不多了，手工織一件毛衣，花費的時間也著實不少。另外也有手套、帽子、圍巾等可以織來用。不過男性一般不會用毛線帽子和圍巾。



而他還記得，上輩子小時候，毛線的價格大概在80到200元一斤左右吧，那已經是九十年代中期了，比較一下，也能看出物價和經濟的騰飛。

既然李玉蘭想織毛衣，那他正好去調查下服裝市場，離過年時日不多了，時間就是金錢。

想到這裏便回道：“好吧，那我下午就去忙事情了，飯也吃得差不多了，我這就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還想回剛才買毛線的店裏去學下怎麽織，我剛才看到好多新樣式呢。”李玉蘭神往的說道。

這妮子，原來也不能免俗啊，女人對於好看的衣服樣式，確實沒什麽抵抗力。

“那成，我就送你到那店裏，你身上錢夠嗎，要不要我給你拿點。”

“有錢呢，在說毛線都買了，沒有花錢的地方。”李玉蘭搖頭道，她也從來沒伸手向大軍要過錢，總覺得這樣不好，就算結婚之後，隻要大軍沒有太胡亂花錢，她也不會管帳的。

“那好吧！”

隨後方大軍就送她到了那邊店裏，裏麵都是些女人，也有人在裏麵織著毛衣什麽的，這是專門賣毛線的店麵，他看著也放心，離住所也不遠，那就更不是問題了。

即便這樣，擔心李玉蘭走丟，他去了蘇俊家的店麵，馬上就安排了一個業務員找過來，不用和李玉蘭接觸，在一旁跟著就成。

銷售部門他是老大，金池也統計不到這邊數據，等於他是獨裁者，隨意安排人手太容易了。

“方哥，你吃飯了嗎。”小青年蘇俊熱情的招呼道，隔壁就是他家的店，雖然隻賣稀飯饅頭，但自家人可是吃飯的，員工的夥食也是在他家解決，當然也會算錢，隻是賺點辛苦費。中午在這裏吃，晚上各自解決，北鬥的工人是自己煮飯。

“吃過了，你們先忙，還是收工後在一起開會談，到時候人員到齊了，有什麽問題和建議也好一並解決。”也確實是如此，銷售這活計，大夥基本都在外麵跑，靈活性太大，要定規矩當然不能紙上談兵，要根據實際情況來，那就要聽取大家的意見。



隨即，他就招呼了一半的業務員，算上瘦猴，北鬥一共來了十二個人，銷售部門的總人數目前是二十三個人，等於這邊就來了一半，?也可以看出他的重視程度。

現在調了五個人，加上照看李玉蘭的那位就是六個人了，這時他堂哥方明根也回來，那正好，自家兄弟也好說話。

製衣廠如果真辦起來，動用的人手非常多，光工人就會超過百人，還是打算走家族路線，大量招收本家女工，前期先把場子給打起來，以後真的發展起來，在處理一些隱患也不遲。

“明哥，你現在帶人去給我調查下這些數據。”方大軍說著，就招呼幾人到了外麵，沒急著讓大家開工，先是找了個小茶館，叫了茶水和花生、豆腐幹等零嘴，這才開始仔細交代和工分，衣服市場不熟悉，靠他一個人是不可能的，所以要動用人手。

第二百一十二章 清點帳目

幾個業務員雖然不清楚他為什麽無緣無故的要調查布匹，都就跟水泥廠的工人一樣，他們的工資到目前為止都還沒定下來，眼看就到月底了，能掙表現的時間也隻有這幾天，所以全都卯足了勁。

等方大軍一吩咐完，就全都急衝衝的跑去調查數據了。

關於服裝的銷路，方大軍考慮的是兩個方案，一是麵對老百姓，先是過年衣裳為主打，當然也要分檔次，也要分型號，比如女人、孩童、老人，對於服裝所願意花費的點是多少。

第二就是事企業單位，福利編製上來說，這類單位雖然不如政府公務員，但偏偏這類單位有著特定的標簽，那麽就需要製服，而且製服上沒有那麽講究，不用擔心犯忌諱。

比如，屬於事業單位編製的畜牧局，其工作服你就是搞得像公安的製服也沒什麽，隻要省略到肩章，以及公安特定標誌就可以。就好比後世的安保服裝一樣。

這方麵的市場非常之大，畜牧局、供銷社、食品局、醫院……甚至是財政局等肥缺單位都需要製服，這類人員雖然數量不大，可花的是國家的錢，一套衣服幾十元錢，甚至更貴都有可能，每人得來兩套，又分了夏裝和冬裝。不僅是衣服，還有帽子、肩章、皮帶、領帶等附加。

甚至是單位裏因為有等級之分，比如科室的主任、股級幹部、辦事員等，那麽在衣服上就有好壞之分了，宰到一個主任就是大賺一筆。據方大軍所了解到的情況。這類單位都有一筆資金可以動用的。就好比公社的公積金一樣，隻有窮的國家，沒有窮的政府。

這算是打擦邊球，利潤很可觀，附帶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通過服裝和這些單位密切來往之後，那麽對於其餘產品的銷售就可以附帶進行了，比如水泥、蜂窩煤、樓板、石子、粉條等等。

並且不怕賒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蓋了公章打了欠條，就算這些人調理了，欠款始終是掛在單位上了。

另外國企工廠的工作服雖然利潤不大，但是勝在量大，也可以流水線生產，整體利潤就比較可觀了。

方大軍這時還在茶館裏，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謀定而動。突然一拍大腿，還好有一個被忽略的市場。那就是學校，千千萬萬的學子們不都需要校服嗎。

還可以讓學生提前穿上名牌。呃，標誌可以用某某國外名牌的嘛！

但是這樣一來，貌似業務員就不夠用了啊，這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現在的二十三個業務員，也隻能算一般，但是光培訓花費就是巨額的，五十天的時間，這些人在外麵花掉了他近兩千大洋，都能抵得上，現在水泥廠開工之後一個月全部的工資等花費了。

誠招代理商？這個辦法可行也不可行，這周邊的範圍還是抓在自己手中比較好。

揉了揉太陽穴，讓店大媽續上茶水，這事還得好好琢磨琢磨。

等回過神來，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過，便去找到李玉蘭，晚上吃飯的時間定的是六點，地方也定好了，就在小青年的店裏，地方夠了，自己辦夥食，也吃得爽快，等不用擔心時間等問題，菜品或許不如正規飯館裏精致，但量肯定更大。

方大軍想了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晚上要算的帳目很多，不在乎這一點毛利。

吃飯時，他也算正式和小青年的父母接觸一下，還好，他雖然年輕，但是手續齊全，小青年也沒自己往外掏過錢，自然就引得了好感。

這些旁支末節暫先不提，待大家吃好了，換上茶水，就步入正題了，要談事情，自然就不能喝酒，不然人這麽多，一喝起來估計很多人就得跪了，還談個屁啊。

李玉蘭在飯後也回住所去了，因為現場煙霧繚繞，不適合女孩子多待，吸煙有害健康這個問題，雖然還沒引起重視，但他必須對自己的女人重視起來。

“好了，現在先把帳目對一下吧！”方大軍坐在主位上招呼道。

北鬥算上瘦猴，一共有十二個人，另外今天拖拉機跑了一趟，一個司機也在場。小青年這邊也足有八個人，其中年齡最大的也不過三十出頭的，最小的甚至比他年齡還小，都算是年輕人，現場的氣氛到是很不錯。

雖沒喝酒，但是花生瓜子、香煙這些都不缺，他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是應該把帳目算清楚了。”蘇俊順著接話道，他也不是什麽花費也沒出，至少鋪麵和夥食就是算他的，但是賣出去的貨也收了不少錢。

此時人員到齊的好處就出來了，先是方大軍拿出廠裏統計的數據，水泥還沒往這邊運輸，此前隻有爐子和蜂窩煤。

由廠裏出貨，拖拉機運輸，這裏就先簽了一個單，拖拉機司機運貨之前要確認數目的，因為蜂窩煤大小都一樣，又是重疊擺放，數量一目了然。

拖拉機到了市區，是由北鬥業務員簽收，這裏就已經減去了運輸路途的損耗，所以簽的數據都是完好品。

跟著蘇俊從北鬥業務員手中要貨，要了多少貨也是簽收了的。

各個環節一卡死，有著紙麵的簽字確認，那就有依據可查了，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所要求的管理模式，算是產品的可追查性，若是大型的生產車間，每個產品都會貼上條碼，每一道工序都會掃描錄入，管理人員進數據庫一查，就能知道某一個產品的生產狀態。

但現在不是後世，工作都是人幹的，那就可能出錯，隻要某一個人稍微鬆動一些，比如先拿貨，後簽字。或許是根本就不知道被拿了貨。中間統計出來就肯定有誤差了。

這就牽扯到員工的素質。以及執行力的問題了，歸根結底就是中低層管理人員沒有跟上。

此時方大軍代表生產方、其餘就是司機、業務員、小青年等經銷，四個環節一起對帳目，看似簡單，銷售具體算起來也才半個月時間，貨物量不算大，但還是出錯了。

問題就出在業務員和蘇俊的帳目對不上，差了五個爐子。和近四噸的蜂窩煤。爐子可以忽略不計，便宜貨，但四噸蜂窩煤，涉及金錢就上百了。

這結果一出，大家的表情都不好看，雙方也爭執了起來，不過因為方大軍在場，眾人的態度也不算激烈。

“你們的庫存都查清楚了嗎？”方大軍插話道。

業務員是以他堂哥方明根為首，小青年們自然就是以蘇俊為主，牛大滿不涉及數據。瘦猴今天剛來，根本就不清楚狀況。

“都查清楚了！”雙方都肯定的說道。方大軍今天一來，大夥就知道肯定要查帳目，所以都安排了人清點。

方大軍笑了笑，看起了手上的單據來，查的貨從紙麵來說，應該是在業務員手中，結果卻沒有貨，小青年一方也沒有簽字的數據，但業務員又說是小青年一方平時給拿了，也就是沒找業務員簽字就私自拿了貨。

可小青年又都說沒拿，現在的情況其實不能確定是某一方的問題，說不準在場，或是不在場的某個人偷偷拿去賣掉了也有可能，甚至又可能遭賊了。

“爐子先除開，這是小錢，可是近四噸的蜂窩煤我就沒辦法抹帳了，貨物是簽了字才運輸出來，不可能某個人賠償，但如果不賠償，廠子那邊也沒辦法交代，而且開了這個口子，往後不好管理了，肯定會有人仿效，每個地方半個月就掉四噸，那這生意還怎麽做。”方大軍表情嚴肅了起來，其實很好處理，因為是業務員丟的貨，那就讓業務員們賠償，但是真賠了，現階段是要出問題的。

他這話說得有些有些重了，現場都安靜了下來，但明顯氣氛不太好了，雙方人馬眼神都不對，甚至是各自懷疑起來。

方大軍拍了拍手說道：“這樣，我們現在先把這四噸蜂窩煤除開，蘇俊你把銷售的帳目給我看看，如果帳目沒超出你簽字的範圍，那這四噸就跟你們這邊沒問題了，如果超出了，那在說吧。”

他也沒期望從這方麵查出問題來，但非常有可能查出點什麽，因為銷售的時候業務員也在場，是雙方一起看著統計的，數據雖然亂，但是卻查得出來。

當即，算盤就劈裏啪啦的響動起來，總數量是五百來個爐子，近一百四十噸的蜂窩煤，相對市區的市場來說，這個數據其實比較慘淡。

“還真有問題。”方大軍意外起來，蘇俊這邊總共賣掉的蜂窩煤居然超出了近兩噸。

這下蘇俊這方就歇菜了，業務員都情緒高漲，因為這至少可以確定小青年這邊多拿了兩噸貨而沒有簽字。

“好了，就先算到這裏吧，少了的兩噸貨就當不小心被賊給偷了，我會負責抹掉帳目。現在就按這個數據算，蘇俊你現在就補簽一下，把帳目上這兩噸給算上你的數據上。”方大軍嚴肅的說道，這筆爛帳就此一刀切掉了，這不是某一個人錯，而是製度的問題，之前的管理有些胡亂，他這個廠長也有責任。

這樣處理，雙方都沒有損失，廠裏買單了，可氣氛還是不太好，他雖然不計較，但大家還是會想兩噸貨都什麽地方去了，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消失掉吧，這可是1600個蜂窩煤呢。就是想偷走都不容易。

“都先別想這個問題了，我們現在把怎麽經營這點先給搞清楚。”方大軍切入了另一個正題，這個問題才是關鍵性的，也是現在必須要解決掉的。

“蘇俊，你們這邊是怎麽打算的？”他其實也代表著業務員這邊，但是也會聽取業務員們的建議，不過目前來說蘇俊是終端銷售，那就應該反過來問。

蘇俊八個人坐在方大軍的右手邊，占了一張大木桌子，而方大軍左手邊的兩張桌子就是業務員們，他自己坐在椅子上，旁邊放了個小茶幾。

“方哥，我覺得可以把蜂窩煤都包給我來賣。”蘇俊咬了咬牙說道，這才半個月，他就賣了近百噸蜂窩煤，利潤真的很大。

但是蘇俊忽略掉了好幾個問題，比如動用的人手實在太多了，總共近二十號人，而且還有一點，方大軍免費送給董局長愛人的一千個爐子也發揮了作用，這一千個爐子被當成工廠的福利發到了工人手中，光有爐子自然不行，那就得購買蜂窩煤，就算沒有宣傳，可目前就小青年這鋪麵在出貨，就剛好在建設局附近，雖然不清楚一千個爐子到底發揮出了多大的市場，但現在銷售的一百噸蜂窩煤裏麵肯定占了不少的量。

所以說目前的形勢大好，有些虛，並不是真實的數據。

第二百一十三章 合作模式

方大軍笑了笑，小青年會有這樣的想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若非如此，小青年自己也不可能請了七個人來幫忙，這是想自立門戶當老板了啊。但是小青年資金不足，這是短板，對於廠裏的依賴性非常大，廠裏一旦斷貨，小青年這群人就給跪了。

“可以，不過你打算要多大的市場？”這一點才是問題的關鍵。

話既然已經說開了，蘇俊就大膽的回道：“市區全部的市場，方哥你看行嗎！”

這下業務員們的表情就不太好看，其中又以瘦猴最急，他今兒才剛來上任呢，莫非這工作就給飛了。至於其他業務員到是無所謂，這花不開那花開，有的是地方賣蜂窩煤，一切聽廠長安排就是了。

方大軍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全部也可以，甚至你現在沒有資金也行。”

蘇俊一眾人馬上露了喜色，他們擔憂的就是資金問題，八人都是小青年，手上頭根本就沒有錢。

但方大軍突然又說道：“不過，你們一個月，還是先說一年吧，你們一年能吃下多少貨？”

“怎麽也要兩千噸吧。”蘇俊想了想回道。

方大軍一笑，一年若真能吃下兩千噸，他也算是滿足了，因為這就代表著至少三萬塊錢的純利潤，這是廠裏的純利潤。

“那好，我們就定兩千噸的量，如果你一年能吃下兩千噸，我給你包運費，蜂窩煤拉到你這裏。才算三十元一噸。每噸給你節省至少三塊錢的運輸費用。”運輸費一說。這是實話，光是油耗，一噸至少就是一元錢，加上拖拉機的租金，以及司機的工資，平均下來每噸運輸到市裏，差不多要三塊錢的成本。

這還沒完，他又說道：“甚至。可以先給你貨，等你賣了貨之後才收貨款，一年兩千噸，等於是兩萬塊錢的利潤，你就是賣三十八一噸，也有一萬六的利潤。如果賣四十多，那麽利潤還更高。”

小青年一行人眼睛都紅了，這利潤確實有點嚇人，他們八個人平分，每人至少都有兩千塊錢。這還是無本的買賣。

“方哥，謝謝。謝謝你。”蘇俊激動萬分，他當然不可能平分利潤，這樣一算，他一年賺太多了，而且他剛才說兩千噸是保守話，他覺得照現在的勢頭，再多兩千噸也不是大問題啊。

方大軍搖了搖頭，若是世界上的事情都這麽好，那大家不都發財了嗎。

所以，他又說道：“但是，如果你一年沒有吃下兩千噸的貨呢？你如果沒吃下，但市區的市場又給你一個人，我們自己人也不會來銷售，偏偏你吃下貨，那這些蜂窩煤不就砸在我們自己手上了，那損失得多大，光是運費就是六千塊錢，我手底下還有這麽多人跟著吃飯，而且我投入的資金可是按萬算的，現在還欠著銀行的利息，這些都要考慮。”

蘇俊等人的笑容凝固了，大家一想，也確實是這樣啊，要是賣不出去，他們最多就是沒賺到錢，啥損失也沒有，可別人就賠大發了。

“方哥，那你說咋整？”蘇俊這才想起方大軍的厲害之處，剛才光給他們好處了，這怎麽可能。

果然，事情來了，方大軍笑道：“我們來個協議怎麽樣，2000除以12個月，每個月167噸，我給你算150噸，如果你要的貨達到了這個量，那麽就給你免當月的運輸費，如果沒達到這個量呢，當月我就收你的運輸費，運輸費是當月給現錢。假如量少於80噸，那麽對不起，我就斷你的貨了，還會根據情況考慮是否終止合作，一次性收取之前的貨款。

至於回款，三步走，月底你給三成就行了，每個季度再給三成，年底把剩餘的四成付完，如果到年底超過一個月時間沒付完款，那我就斷你的貨，也是一樣，考慮是否終止合夥。

這些建議我們都寫進合約裏，走正規手續，每個環節都留有餘地，比如可以拖延多少期限，就跟銀行一樣，甚至可以再超多久，比如多拖一個月付款，但是多的這一個月就要算利息了，也不多收，按銀行的標準來就是了。

當然如果超額的話，這個按年算，每超一噸，我再給你補貼兩塊錢，蘇俊，你們看怎麽樣？”

業務員們都笑了，果然廠長留了後手，這樣一搞，就把小青年一夥給限製死了。

蘇俊現在拿不定主意了，可即便方大軍這樣搞，對於他來說也沒有損失，隻是如果銷售量沒完成，那合作就泡湯了。

“方哥，我們現在就一個鋪子，還是我自家的，也有沒倉庫，這咋整啊？”蘇俊想到了這兩個問題。

方大軍笑道：“倉庫我可以租給你，也就是我來租倉庫，你按月給我租金就可以，稍微拖延一下也可以，但都是建立在你完成銷售量的情況下，你看怎麽樣？”

“當然好啊，就是鋪麵，你看能不能也？”蘇俊也不是傻子，靠一個鋪麵根本不行，他現在又沒有錢，別看賣了一百噸出去，但是場麵好看，基本都欠著錢呢，賒帳是社會大風氣啊，而且租鋪麵風險太大，你租時間短了，別人根本不租給你。

方大軍又笑道：“可以，鋪麵我也租給你，不過是公用。同一個鋪子，我的人賣水泥，你的人賣蜂窩煤，互不幹涉，租金一邊算一半，你看怎麽樣？也是按月給錢。”

這話一出，小青年一夥都討論了起來，覺得很有搞頭啊，貨有了，倉庫和鋪子也有了，隻要使勁賣，賺頭就大，如果真賣不出去，別人斷貨收款也是應該的。

過了好一會，這電燈都已經點亮了好久，小青年一夥終於商量出了結果。“方哥。就按你說的辦吧。我們幹了。”

“那好，我們現在就草簽一個協議，後麵幾天我都在市裏，有什麽問題你們都提出來，如果沒問題的話，大概三天後吧，我們就簽正式協議。”

方大軍想了想又說道：“雖然我的人不在零散出貨，但如果遇到大批量的。比如跑下了某某單位企業的路子，那麽還是會出貨的，隻對單位不對散戶。並且每出一噸貨，就補貼你們一塊錢，假如出了一千噸，你們就白得一千塊錢。這方麵你們沒有問題吧？”

幾人想了想也都答應了，因為都覺得這太難了，再說別人出了貨，也會給這邊補貼，白得錢有什麽不好了。

如此就皆大歡喜了。協議一簽。

現在就剩這個月現在所販賣的貨怎麽結算的問題，方大家想了想又道：“這個月。因為我的人也來幫了忙，工資就算了，我出工資。蘇俊你把中午那頓夥食費給免了沒問題吧，倉庫的租金提前到半個月前算，畢竟你們也使用了倉庫。還有我的人，賣了多少蜂窩煤你也算算，算個大概就行了，總共就一百噸，咱們把這部分給切掉，以後按照新的協議來辦。”

蘇俊一想，飯錢真不多，也就五十塊錢左右吧，租金半個月也不多，自然就答應了下來。

但是在統計銷售情況的時候，還是起爭執了，最後還是方大軍出麵，給三七砍了，業務員會吃點虧，但是用了蘇俊家的鋪麵嘛。

這就ok了，也給擼順了，算了業務員三十噸的貨，等於三百塊錢的利潤，加上租金和夥食，蘇俊總共回補四百塊錢，後麵就按新的協議方案來。

方大軍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表現還可以，因為他給下了很多個大坑，根本不怕出問題。

拍了拍手道：“蘇俊，倉庫現在就交你了，我的人現在把鑰匙給你，當然，你叫人去清點下裏麵的存貨，然後簽個字。以後最好，你還是安排個信得過的人守倉庫，我的司機把貨送來，可是不包裝卸的，你也得安排人卸貨，然後就是簽字，路上爛掉了蜂窩煤當然不會算你的。

但你也要注意了，簽了字，這貨就是你的了，如果掉了什麽的，那可跟我沒關係，我隻按你簽的數量來算，你把私人印章留在倉庫，現在是同你個人合作，以後我也隻認你一個人。再提點一下，凡事多留個心眼，別被人給坑了。”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蘇俊還是笑著接受了，就拿之前差的兩噸貨，他也沒搞明白，萬一是手下這幾個兄弟誰亂來了，那他就損失大了。之前兩噸是方大軍給買了單，但是以後就是他的了，掉了就自己賠錢，這也讓他感覺擔子突然加重了，單幹的利潤大，可是承擔的責任和風險也更大啊。

方大軍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談話就先到這裏，明天又不會馬上走，有什麽問題到時候再處理就是，便帶著人離開了。

也讓工人們先回去休息，明天就不用管蜂窩煤的事情，但上午還是要先過來，把事情和蘇俊的人交接清楚，也別藏私，有什麽門路，關係等都給別人仔細好好說完。

之後在等他的安排就是，估摸著那個時間點他也應該起床了吧，呃！

大部分工人走了，但是瘦猴和方明根兩人卻留了下來，他在住所多開了間房，讓兩人就在這裏住下，另外有些話要找兩人單獨談談。

等他回自己房間和李玉蘭囑咐了幾句，這才剛回來進兩人房間，瘦猴就急衝衝的說道：“大軍，咱不賣蜂窩煤了，那我咋整啊。”

“是啊，大軍，還有我以後幹什麽了。”方明根也附和道。

方大軍笑道：“誰說沒事情幹了，現在銷售給分成了四個組，虎子帶著四個人出去跑周邊鄉鎮搞宣傳；我七叔帶著四個人在鋼鐵廠那邊跑市場，另外秦二目前負責倉庫修建，以後會管運輸。

剩下的兩個組，你們一人一個，手下都是四個人。明哥，你把人選好，然後這幾天接著統計服裝數據，到時候跟我一起回去，仁義的市場就交給你負責，即賣蜂窩煤，也賣水泥。

剩下的四個人瘦猴你帶著，暫時就在市裏賣水泥。接下來我會在市裏開設四個鋪麵，等於一個鋪子就會占一個人手。

算算看，人員有些不夠了，這方麵我會考慮，但是新手很難培養，而且到時候得你們自己來培養了。”

這話一出，兩人馬上就興奮了起來，但還是問道：“咱們為什麽要把市區的市場給蘇俊啊，他又沒錢，人也沒咱們多，倉庫、鋪子都是咱們的，貨也是咱們的。”

方大軍原本是想好好解釋一番，到是話到嘴邊卻是止住了，有些事情還是自己清楚就好，沒必要完全解釋給下麵的人聽，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便回道：“你們就別管了，我這麽做自然是有道理的，別的不說，如果他真能一年賣掉兩千噸蜂窩煤，賺錢的還不是咱們。”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全面開花

等回了房間，他卻給自己加了一個班，寧願晚睡也不要早起啊。

李玉蘭也沒睡，正在織毛衣，說是今天學了幾個新樣式，正好，反正也幹不了壞事，那就各忙各的。

一下午的時間，幾個業務員也沒有白忙活，已經有了一些關於服裝方麵的初步數據，都很零散，而且每個人交上來的都有些許出入，這些就需要他自己來歸納統計了。

這方麵可以先放一放，後天還有幾天，他要的是最終的數據，而現在就是算下銷售部門的帳目，連帶工資、住宿、夥食、車費等一起，總共花費了近兩千大洋。另外在倉庫等方麵也花費不小，但倉庫和鋪麵這些都是一次性投入，要單獨分開來算，因為有實物也比較好報帳。

此時他隻算業務員的花費，蜂窩煤和水泥的出廠價已經定了下來，年銷售五千噸以上，就算25元一噸，如果低於這個銷售量，每噸會追加2到3元。

這樣的價格，廠裏就不包運輸費了，如果廠裏額外使用了車輛，就會反過來補貼一些費用，運輸已經徹底包給了銷售部，由他從中安排調配，所以他才會找秦二到時候專門管理運輸。

目前蜂窩煤總共大約賣了四百噸左右的量，其中要除掉兩百噸跟銷售部無關，等於銷售部隻賺了2000塊錢，目前處於虧損階段啊。

業務員的人數他打算增加到30個人，隻算底薪工資和夥食，平均每人每月25元左右。這就是750元錢。倉庫目前有四個。分別在新場、鋼鐵廠、市區、射虹，每個倉庫固定3個人留守，也是底薪加提成外加夥食，隻是提成方麵肯定不如業務員，因沒那麽多時間賣貨，這12個人也會選年齡比較大的，每人30元，這就是360。

其餘目前還有3個鋪麵。分別在射虹、北鬥、鋼鐵廠，後麵暫時還會增加7個鋪麵，每個鋪麵每月暫算20元，這就是200元錢的租金，每個鋪麵暫算1個人，也是25元工資夥食，又是250元錢的花費。其餘人手，比如送貨，可是在當地請臨時工，這筆開支暫時不統計。因為要賣出去貨，這可能請人。

全部加起來。他每月一共要支出1560元錢，還有他個人的工資和開支，加起來1700跑不了。

等於每個月至少要銷售230噸左右的貨物才能收回成本，因為還要把提成算進去，賣出230噸才能周轉。

他在本子上繼續寫畫著，每多開設一個鋪麵，每月就要支付50元左右，每多一個倉庫每月就要支付100元左右。

其餘還有倉庫的承包和建設成本，每一個倉庫要600元左右的建設成本，總投資可是兩萬，他自己的五千暫時還沒挪用進來，那都有一萬五，現在這筆錢還沒花費出來。

方大軍想了想，在紙張上寫下，至少還需要擴張一半。也就是從目前的各方麵的基礎上，在膨脹至少一倍。達到每月開支3500元成本左右。

這是關於銷售方麵，等走上正軌之後，賺頭還是很可觀的，230噸對於目前計劃的10個鋪麵，3個倉庫，30個業務員，根本不是問題，因為即能賣蜂窩煤、水泥，還能賣預製板。

而對於運輸方麵，這是直接從業務上麵分開算的，就好比25元拿到蜂窩煤，然後到了業務員這裏就是30元了，蜂窩煤從北鬥運輸到市區，也隻有3元錢的成本，這都能賺2元，如果是短途，每噸甚至能賺到4元錢。

隻要銷售方麵能跟上速度，每麽運輸方麵是鐵定賺錢的，又好比小青年蘇俊一年賣到2000噸的貨，那麽運輸上麵就能賺出4000元錢來，這是純利潤，也是他個人的產業，銷售和生產中間的運輸，目前由他個人空手套白狼給承包下來了，自負盈虧！

如果每年銷售部賣出1萬噸的貨，那麽僅從運輸上麵，他個人就至少能賺出2萬元錢啊，加上預製板廠的收入，總共能有3萬，足夠他取媳婦了，呃！

不過目前擺在眼前的是服裝加工廠需要一萬元錢的預算，這錢他拿不出來，挪用公款也不太好，不過預製板廠收了五千元錢的報名費，這是他個人的產業到是可以先挪用，那麽就還差五千塊錢的缺口。

敲了敲桌麵，到底是找人合資，還是想辦法單幹呢，罷了，服裝廠其實可以利用很多資源，也隻有他目前處在這個位置上才能利用，如果找人投資，那投資人不是白占便宜嗎，那就自己幹了，差了五千元缺口，另想辦法，大不了縫紉機就走賒帳路線。

“大軍，忙完了嗎。”李玉蘭的聲音傳來。

方大軍一看時間，沒想都快十一點了，穿越之後，好象還是第一次這麽晚才睡，便合上本子，回身道：“恩，差不多了，這就睡吧。”

“那你快去洗腳吧，水壺裏給你留了熱水，我先把床鋪一下。”李玉蘭甜甜的說道。

方大軍嗬嗬一笑，這樣的生活不就是上輩子想到的嗎。

沒多久，兩人就在**依偎在了一起，雖然不能幹壞事，但所謂愛情，在轟轟烈烈之後都會歸於平靜，因為人生很漫長，據某不確切的數據統計，男女之間從發生關係之後開始，18到36個月之後，就會出現厭倦期，這也是為何很多剛結婚不久的年輕男女，小孩還在繈褓之中，就想鬧著離婚了。

但隻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因為這是從轟轟烈烈到平靜的過度期，當然後麵還有七年之癢啥的，還是那句，人生很漫長。兩口子在一起樣相攜相守、相扶相持才行。

翌日一大早。他就起床了。沒辦法，李玉蘭大清早就給打來了洗臉水，然後就開始織毛衣了。方大軍心疼媳婦自然就不好意思睡懶覺，跟著起身後就去外麵買了早餐回來，隻是簡單的簡單的豆漿油條，但也吃得歡快。

等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瘦猴來敲門了，其餘業務員都有事情要給蘇俊交接。但瘦猴卻暫時沒事做。

“吃早飯沒？”方大軍問了句。

“還沒呢。”瘦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到不是不包早飯，隻是業務員們的早晚餐都在是租用的住房自己煮，自然就不方麵專門給他帶一份過來，他自己也沒舍得在外麵買。

方大軍一笑，“還剩了兩根油條，你就將就吃點吧。”

“好嘞。”都是自家兄弟，沒那麽多講究，瘦猴當即就抓起油條吃了起來。

方大軍又說道：“到你房裏去談時間吧。”然後又對李玉蘭說道：“我等會回來，然後一起出去逛逛。”

“恩。你要是忙，就不用急著回來的。”李玉蘭甜甜的回道。有毛衣可織，她也就不覺得無聊了。

方大軍也沒多說，等到了瘦猴房裏，他就把市區的地圖拿了出來，說道：“這幾天給你個任務，你帶著五個人，在市裏找出四個鋪麵來，到時候鋪麵是和蘇俊他們一起用，所以你要和他協調好，讓他也出人，你們一起去找，鋪子不用過大，有三十個平米左右就行了。你手下五個人到時候都會守鋪麵，包括蘇俊的鋪麵也會安排一個人去。

後麵我會再給你調配五個人來，全部都是半大孩子，你自己看著培訓，和現在的五個人比較，最終留下五個人專門守鋪麵賣水泥，另外五個人跟你一起在外麵跑業務，跑業務就不光是賣水泥了，也會賣蜂窩煤，而且也可以去其它的市、縣、鄉鎮都有可能。

放心，我會帶你一段時間，你現在按照我說的來幹就成了。”

“好，大軍我聽你的。”瘦猴興奮的說道。

“至於工資方麵，過兩天，等我走之前會跟你們說清楚。”某了，方大軍加了這麽一句。

兩人是一起出去的，到了蘇俊那邊，大夥交接得差不多了，然後就各自分工，瘦猴帶五個人找鋪麵，方明根帶了四個人繼續調查服裝數據，留下牛大滿跟著他一起。

他當然是有事情要忙，之前租的倉庫比較小，用來放蜂窩煤差不多了，給了蘇俊用，租金他先墊了，當然租了一處房屋，還是當初他來市裏賒帳時租下的，比較便宜，就先留著。

但現在需要一個專門的倉庫，用來堆放水泥，秉承著他一慣的風格，倉庫要用自己的，土地要承包個五十年，然後倉庫自己修建，並且倉庫的位置，到時候等經濟發展起來，就可以用來修住房，也就是，倉庫的地皮需要升值空間。

銷售部門的資金是充足的，而且是很充足，他手上有超過一萬元錢的款子可以動用，拖拉機還沒回來，叫上那司機，三人上了拖拉機，開始到郊區尋找起倉庫來，但又不能太偏僻，交通必須方便，也就是方便五個鋪麵隨時調配貨物。

這個倉庫也需要三個人手，他打算把牛大滿先給放到這裏，如果有人找事，就由牛大滿處理，如果談不下來，馬上就從北鬥拉幾十號人過來幹了。

當然牛大滿屬於編外人員，倉庫需要的三個人維持不變，倉庫的位置的是他親自選的，不是說他的眼光有多好，但至少比手下人要強那麽一點。

事情很順利，畢竟現在不是搶奪地皮的時期，上午就給解決了，方向就在仁義過來的地方，方麵運輸過來的貨物裝卸，附近也有不少村民居住，如果找臨時工也容易。

租了兩畝荒地，一年的費用是150，比新場同樣大小的地貴了二分之一，其實也算便宜了，但對比下荒地和良田，其實差距就非常大。

跟他又問了下當地的磚頭等建築材料，以及人工費用，然後就給敗退了，磚頭居然要五分，比北鬥貴了近三倍，人工費也更高。

最後方大軍給寫了個條子，除了少許不方麵運輸的材料從當地購買。其餘人工和材料全都北鬥調過來。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錢讓自家地方賺了，大不了他浪費點運輸費，反正拖拉機是直接按年的租用的，停下來就是浪費資源。

其餘如拖拉機給水泥廠拉礦渣等都是要補貼錢給運輸隊的，結合昨天晚上算的，運輸方麵確實比較賺錢，另外也可以接散活，比如村民要拉什麽東西。當然是會支付費用的。

現在他沒精力去管，以後估計也就是，這會就對那司機說道：“你拿這條子去交給秦二，讓他安排人員，他也一起過來。”

新場的倉庫已經修完了，鋼鐵廠的倉庫有方東建照看，這邊的倉庫交給秦二正合適，之前有修新場倉庫的經驗，處理起來就簡單了。

安排完後，他又對牛大滿囑咐了一番。這邊的倉庫就交給秦二和牛大滿配合了，當然秦二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到。現在他又和牛大滿回到了市區，拖拉機也沒浪費，他在市區采購了一批相對廉價的商品，如醬油等等，用來充實廠裏市場的小賣部。

一通忙活，拖拉機上路了，時間也到了下午兩點，他也沒顧得上回住所，當即就讓牛大滿去幫他處理點私人事情，而他就回去找李玉蘭。

一開門，李玉蘭竟然還在織毛衣，衣服的領口已經出來了，黑顏色的，穿起來耐髒。

“玉蘭，吃飯了嗎？”

“沒呢，現在什麽時候了？”李玉蘭搖著頭回道。

這讓方大軍有些心疼，當即就拉著李玉蘭出去好好吃了一頓，至於他自己，剛才已經吃過了，主要是拖拉機司機急著走，自然要把飯吃了吧，不然回去得好幾個小時。

跟著就硬拉著李玉蘭去買了塊手表，之前不買，是考慮到不能厚此薄彼，因為還沒給家人買手表，但現在兩人都睡一張**了，那還分那麽清楚幹嘛。

手表在李玉蘭的推脫下，隻選了塊一般的，但也要了六十元錢，比他手上這塊要小一點，放在一起到也搭配。

“大軍，手表我收下了，就當你提前給我的嫁妝。”李玉蘭甜甜的說道，她知道大軍不可能要她的錢，如果她給錢，大軍也肯定會生氣，那就當嫁妝吧。

方大軍一樂，“那你也太容易滿足了，我可是打算準備9999呢。你隻要六十，不是太虧了嗎。”

“你啊，怎麽還在想9999，都說了，你真送，我爸也不敢收。”李玉蘭沒多計較這個話題，因為已經被手表給吸引了，拿著手裏看了又看，哈著氣把表麵的玻璃擦了又擦。

看得方大軍莞爾，找個太容易滿足的老婆是好事，但他自己在事業上不能懈怠了，有了事業才能給家人更好的生活，現在這時期是屬於男人的，擁有了家庭地位，那就應該養家。

時間來到了26號，星期五，二姐要下個星期五才會回北鬥，他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可以在外麵逗留，但估計不會呆這麽久。

而明日是和董建華約定的時間，要上門去做客，談下蜂窩煤的事情，爐子是送出去了，但蜂窩煤的事情還沒說，也要把水泥的事情再說明一下。

“大軍，昨天看了下鋪麵，有幾個合適的，你什麽時候有空過去看看？”瘦猴這時候找到了他。

這會已經快到吃中午飯的時間了，方大軍想了想回道：“下午去看吧，你們先去把午飯解決了，通知一下，晚上讓蘇俊那裏準備好點的飯菜，把秦二和那邊的工人也一起算上，每個人按五毛錢的標準來整，酒水另外算，我會單獨賣過去。把蘇俊那邊的人也算上，大家一起好好喝一頓。”

“好嘞！”聽到要吃酒，當然是好事了。

等瘦猴一走，他就讓李玉蘭放下毛衣，兩人出去把午飯解決了，業務員都有夥食補助的，他也不可能經常請客，偶爾一次就不錯了，因為人數太多。

他現在固定拿著三份工資，水泥廠、煤炭廠、還有銷售這邊，每個月都有300元都手，當然銷售這邊走的是假帳，工資其實隻方便算了50，另外50是從出差這方麵挪出來的。

“下午跟我一起出去看鋪麵，市裏各個方向都會去，正好帶你四處逛逛，這兩天難為你了，帶你出去，結果沒時間陪你。”方大軍有些自責，不可否認，李玉蘭跟著出來根本幫不上忙，但他帶李玉蘭出來，也是居心不良，糊塗帳啊。

“好啊，你這幾天就是在忙鋪麵的事情嗎？”李玉蘭收起了毛衣。

“也不全是，你要是有興趣，我就慢慢說給你聽。”

“那你大概說下吧，說不定我也能幫上忙呢。”這才是李玉蘭想知道的地方，她也感覺自己沒幫上忙。

方大軍一笑，幹脆就從頭說起，也不是什麽秘密，但一些他個人的想法也不好同外人分享，李玉蘭就不同了，但男人嘛，總是要留一手，對自己的媳婦也需要點私人空間，所以有些話就沒有全部說明，也有時間關係，真說完，今下午就不用出去了。

即便隻是簡略的說了下，李玉蘭也聽得驚訝萬分，沒想到了除了廠裏，外麵的銷售居然這麽複雜，牽扯到的好多事情她都不懂，如果讓她來辦，都不知道怎麽開始。

第二百一十五章 推心置腹

“大軍，原來你這段時間幹了這麽多事情啊！”李玉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不會以為我都在玩嗎？”這下換方大軍震驚了，而且也重視了這個態度，因為如果連李玉蘭都是這種看法，其餘人又該怎麽看呢？他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性格。

“是有一點啦。”李玉蘭顯得更不好意思了。

方大軍即無語，又覺得李玉蘭很可愛，念叨了一句：“這妮子。”

兩人跟著就出去吃飯了，李玉蘭這次也算是出差，雖然銷售和生產分開了，但這次董局長那裏的水泥和是大單，屬於是維持關係，所以也就牽扯到了廠裏的根基，他和李玉蘭兩人出差，就是名正言順了，畢竟廠裏的人員有限，總不能讓生產工人出差吧。

根據出差的地方不同，比如距離長短、縣城或是鄉鎮等消費水平，都有固定的出差補貼，在外麵節約一點還能有剩餘，所以出差其實是好事。

中午簡單的對付了，就是有錢也不能每頓大魚大肉，生活講究細水常流，身體也同樣是如此。

下午瘦猴帶著人跟了過來，蘇俊也帶著兩個人一起來了，因為鋪麵到時候大家共同使用，租金也是各自承擔一半，而現在的店主為了怕麻煩，基本都是半年起租，所以在鋪麵的選擇上得考慮清楚了，若是選的地方不好，浪費的錢財是小，耽擱了銷售才是損失。

“方哥！”蘇俊一來就熱情的打著招呼，上回開會看似有點不愉快。其實根本就沒多大問題。方大軍都不計較。下麵的人自然就和解了，原本之前就一起共事，中午夥食也是一起解決，關係其實很不錯的。

“恩，你來得也正好，前麵第一個鋪麵也沒多遠，我們走路過去吧，我也有點事要再跟你說說。”方大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蘇俊自然點頭應下。如此兩人就稍微落到後麵說起話來，瘦猴幫著招呼李玉蘭，一行人浩浩****的出發了。

“蘇俊，我們能合作也算是緣分，這麽說吧，你我雖然都年輕，但都是幹大事的人，那目光就應該往前看。好比你想要市區裏的市場，我直接就給你了，為什麽會這麽幹脆的交給你呢。其原因就是我很看好你，覺得你比我手下這些人都要強。

但是我個人就算再看好你。那也得對廠裏負責，畢竟養著這麽多人，所以那些限製的條款，也希望你能理解。大家眼光都放遠一點，隻要你這邊銷售拿出成績來，我就能幫你在廠裏說上話，以後不光是價格、回款速度這些好談，甚至你想要更大的市場，或是更多的貨物都不是問題。

水泥我以後也可以給你，並且我現在正在籌備搞服裝生產，預計每一天都有幾百件衣物的出產，到時候也可以批發給你，還有其它很多後續產品也都行。不過這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下，那就是你的銷售數據。”方大軍這話也算是推心置腹了，但其實也是半真半假的畫大餅。

蘇俊卻有不同的感受，他覺得方大軍已經非常照顧他了，不然也不會一口一個方哥的叫喊得無壓力，要知道他可是比方大軍大了兩歲多。他一分錢沒出，就能拉出這麽大的場子，倉庫、鋪麵、貨物通通不用管，隻需要想辦法把東西賣出去就能掙大錢，這種好事，可不是誰都能遇到的。

“方哥，我懂你的意思，我會努力幹的。”

“嗬嗬，那就成，生意上呢我們是合作關係，少不了會有爭執，但是私底人就是好朋友了，走吧，好好挑選幾個鋪麵，爭取每個鋪子都能有開門紅的成績。”方大軍露出了笑容，一半一半吧，一半是手段，一半也是真的在交朋友，嚴格說來他也是半路出家，並不是純粹的生意人。

其實他埋了很大的後手，蘇俊現在的銷售手段就是通過鋪麵，而偏偏鋪麵是他租下的，包括倉庫也是，看似吃虧，其實不然，假若他突然終止合作，那麽就能直接接管蘇俊之前跑下的市場，其餘還有很多他能控製的地方，不過這也隻是萬不得以用來製衡的後手，基本上沒有可能用，算是加了個保險吧，隻要合作愉快，當然就啥事也不會發生了。

川內的城市都喜歡建在平緩的地帶，很少會依山而建，又喜歡在城中分出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來，而在中心地帶往往喜歡興建廣場等標誌，這裏的市區也未能免俗。

蘇俊原本的店麵偏向於西麵，那麽現在就從其餘三個方向外加中心來尋常鋪麵了，邊上的鋪子都好說，價格並不貴，並且對於價格，蘇俊這個土著自然很清楚，直接上前砍價，成交的速度很快。

不到兩個小時就解決了三個鋪麵，但是最後一個鋪麵卻出了點問題，也正是中心地帶那一個，因為地方實在不好選，位置好的太過浪費，位置差的，太過偏僻。

一直到傍晚，也沒看到合適的，對此方大軍也隻能表示無奈，到市中心開鋪子賣蜂窩煤，這要是放在後世，誰開誰倒閉，浪費不起地方。

剛才有一間鋪子，他覺得可以下手了，但畢竟租金是雙方負擔，蘇俊覺得不值，那就罷了，他也隻是賣水泥，要是太貴了，還不如把錢花在其它地方搞宣傳。

最後這間鋪子就這麽先耽擱了下來，繼續尋找，直到滿意了再出手，不用著急，現在即便租了，人手方麵也安排不過來。

多了三個鋪子，每一個都要走上正軌，也夠大家忙活一陣了。

事情沒能全部辦完，但是飯也是要吃的，回去時也已經準備好了，一下午方大軍基本都是陪李玉蘭，隻有實在覺得鋪子不行，才會出聲，其餘就交給了蘇俊和瘦猴處理，畢竟瘦猴也已經守了三個月鋪子，最基本的眼光還是有的。

大吃大喝了一頓，他也喝了不少酒，一覺醒來，到了重頭戲了，要登董建華的家門，他可是指望著水泥和蜂窩煤都能有所斬貨，甚至於在粉條、預製板、服裝等產品上，也希望能拉到點業績。

既然如此，這次登門就顯得極為重要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登門拜訪

上個月，他與董建華的愛人趙豔已經見過麵了，但並非是在對方家裏，而董建華原來的名字叫董文華，當上了建材局長之後，卻改名成了董建華，外人一般都稱官職，名字上都是無所謂，隻是有些人信這個罷了。

方大軍到是引起了重視，從董建華改名字這有一點，或許能有文章可作，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玉蘭，今天你和我一起去。”

“我，我和你一起去？”李玉蘭睜大著美眸，很是意外。

方大軍笑道：“是啊，一起去。我們這就出去吧，雖然不方便送禮，但是必要的水果什麽的還是要買一點。”

“可是，我去了能幫什麽忙呢？”李玉蘭還沒回過神來，也生出一股怯意，市裏的幹部，那是多大的官，她見了麵，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邊走邊說吧，也怪我忘了提前給你說清楚，本來昨晚上打算說的，結果多喝了點酒。”方大軍樂嗬嗬的，其實是臨時起意，因為他是真的把李玉蘭當成了媳婦，當然，李玉蘭跟著去也能起到一點作用，那就是氣氛上麵的。

“不成，你不說清楚，我不敢去。”李玉蘭慌神了。

方大軍搖了搖頭，表示無奈，索性就解釋道：“你呢，跟我一起去什麽事都不用做，有好吃的就吃，有好玩的就玩，就當是去走親戚，不用擔心，有我在呢。”

“可是……”李玉蘭還想說什麽。

當方大軍沒給她機會，強拉著就出了門。董家所在的小區距離這裏並不遠。今兒是周六。其實也是上班日，但既然董建華邀請了他今天去，那就肯定會在家了。

禮物方麵，他還真沒破費，就跟上次來賒帳時一樣，根本找不到什麽稀罕物，他能買到的，其餘人也能買到。那還不如隨便買點什麽，重點是兩董家兩個孩子考慮進去就行了。

為此挑了一個孩童的玩具，和小女生應該喜歡的畫冊就算了事，這兩筆才花費了不少錢，但也談不上貴。隻是放在村裏，沒人舍得給孩子買就是了。

這些東西都是有發票的，回去能報銷，因為是走關係所用，他花起來也沒壓力。

時間轉眼到了上午九點，現在去差不多。即不會太早，也不會太晚。如果對方沒打算留飯，也有餘地出去，不然你要是卡在飯點去，其實並非好事。

現在的小區可沒有後世防護那麽厲害，保安一職還沒有興起，看門的一般都是老人，不關於形象，著重於示警，而且重點還是晚上的防火防盜。

小白天的，外人進出都比較容易，況且兩人手上拿著東西，一看就是送禮或是走親戚，問都沒問，直接就進去了。

反到是，他找守門的老人問了下地址，裏麵的樓房不多，轉過角就找到了的地方，用他的眼光來看，當然是應該蓋上“拆”字的老房屋，但李玉蘭卻不認為，總感覺不適應，怯心更重了。

方大軍搖了搖頭，牽著她的小手，兩人並肩上了樓，房屋是陽台式的，也就是在每層房屋的外麵還有一個過道用的陽台，砌的磚頭，隻是欄杆中間留了些形狀好看的小孔，其實沒什麽樣式。

而樓梯卻是單獨的，突出在陽台外麵一段距離，並非和房屋並行，樓梯的扶手卻是鐵製，也是當下比較流行的，董家在三樓，而房屋總共也就四樓。

沒一會工夫兩人就上了三樓，入眼的陽台比較長，但隻有三個門，就代表著每層隻有三戶人家，走過一段，透過窗戶能見到房屋裏的廚房，而窗戶都是有螺紋鋼製的欄杆，玻璃也是推開，這就是設計問題了，樣式相當古老。

但是入眼的廚房卻很大，能有一間房，他也看到了天然氣的管道，這一點就比較奢侈，一般的工薪家庭光是戶頭表錢都拿不出來，也隻有油水充足的單位才能在82年就提前用上天然氣。

陽台的盡頭被隔斷了，也就是最後一截陽台被封進了房屋中，單獨修了一個門，這樣從外麵就看不到屋裏的情況。

董家的房屋就是那一處，怕也是董建華才有這樣的特權搞吧，屬於違章建築了，送出一個大字：拆！

“走吧，玉蘭，我們是去做客，沒必要緊張。”他又勸了一句，這也是實話，這是非正式的接觸，生意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當是串下門子，正常拜訪罷了。

“恩！”李玉蘭應了一聲，但還是緊張。

方大軍笑了笑，不在多說，抬手敲響了房門，建材局的就是不一樣，這木門上麵就包了一層鋼皮，敲起來手感十足。

“來了！”門內傳來一道女聲。

方大軍一聽就知道是趙豔，這女人的聲音有些特別，聽過一次就很難忘記，說實話，趙豔確實是征服男人的資本，容貌、身材、氣質、性格等各方麵都很出眾。

“大軍，快進屋來坐，建華剛還說到你呢。”門一來，趙豔就熱情的招呼道。

這也才發現，裏麵的裝修陳設根本就不能和外麵相比，因為實在太好了，已經鋪上了亮堂的瓷磚，牆壁上也搞了防瓷，其餘家具和裝飾，雖然不能說奢華，但絕對是上檔次的。

他一琢磨就明白了，董家肯定不缺錢，但是官場上的事，決定了不能太伸張，所以住的是單位樓，但是卻把內部搞得很上檔次。

李玉蘭直接晃花了眼，趁著趙豔準備拖鞋的工夫，方大軍小聲說了句：“玉蘭，進去後可看清楚了，覺得裝修上麵什麽地方喜歡，回頭我們的新房也可以照著來。”

這讓李玉蘭瞬間臉就紅了，輕輕應了一聲，不好多說。

對於換鞋，方大軍即熟悉又陌生，穿越過來，習慣了粗狂式的生活，還真有點回不到講究日子了。

董建華也出現了，也變了個態度，跟上班時不一樣，穿著也很居家，微笑著接過了禮品，然後招呼他們進屋。

這一進去就是一個寬敞亮堂的客廳，彩電，沒錯，確實是彩電，雖然比較小，但是價格卻是爆貴啊。其餘沙發，茶幾等等，都是很上檔次了，他目測了一下，這房子應該是二合一，是由兩個套房打通了合並成一起的，單是這個客廳的麵積就有六十來個平米左右。

如果不考慮現在的人物，和一些時代氣息濃厚的裝飾，他都有點回到了後世的感覺，以為誰家在搞複古裝修呢，突然也有點明白，什麽那麽多人喜歡當官，其實真當了大官，想到的東西也就全都有了，隻是有些時候不能明目張膽的享受罷了。

搖了搖頭，雖然他還年輕，如果現在從政也並非不可能，甚至也並非不能走到高位的，但他不喜歡官場的生活罷了，人各有誌，強求不得，人生也是自己選擇的。

“隨便坐，這位是……你也不介紹一下。”趙豔打趣道，這樣的場合，能帶一個女人來，顯然關係不一樣，到也不好隨便亂說，故此才有這樣開玩笑的一問。

很奇妙，趙豔當初和方大軍居然聊得很投緣，不然也不會馬上敲定了蜂窩煤爐子的事情，方大軍當時也是丈著這期間的反應出的場麵，這才篤定應該能賒到帳，而事情也恰好隨著他的想法走。

或許這就叫自帶好男人光環吧，穿越之後，他的魅力值一直呈現幾何式的提升。

“這是我的對象李玉蘭，今天跟我一起過來，趙姐不麻煩吧。”方大軍很是大方的介紹道。

而他一口趙姐一出，在看趙豔欣然接受這個稱呼模樣，直接讓旁邊的董建華心理咯噔了一下，到不是想到了什麽胡亂場麵，而是沒想到妻子和這小子的關係會這麽親切，這讓他原本想找方大軍麻煩的想法，又給擱淺了。

也有點佩服方大軍，因為他的妻子可不是那麽好相處的，雖然人很善良，也賢惠，但是發起性子來，誰都招架不住，也很少對陌生人容易親近起來。

還有，這小子才多點大，居然就有對象了？

“喲，大軍你速度到是快，打算什麽時候成家，到時候可要請趙姐喝喜酒啊。”趙豔也是落落大方的，這時有傭人上茶水了。

傭人和家人的氣質很好分別，而且方大軍事先也大概知道點這裏的情況，那是通過上次遇到的黃老五那裏了解到的。

這時回道：“那是肯定的，不過最快也要明年去了。”

跟著又問了句：“趙姐，家裏的小孩呢？”

“哦，女兒歡歡今天要上學，兒子昨兒讓他老爺給抱過去了。玉蘭，你們來了可別客氣，來吃水果。”趙豔確實很熱情。

已經超出了方大軍的估計，上次兩人雖然聊得投緣，可畢竟隻說了一次話，按理說場麵應該有點拘謹，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吧，結果一進來，就讓他感覺很熟落，有點走訪同單位大姐的錯覺。也不知道這裏麵是個什麽情況，想來想去，還是隻有蜂窩煤上麵才說得過去。

不然的話，其餘又沒有過交際，莫非蜂窩煤爐子起到了大作用？

他腦海中飛快運轉著，來次市裏不容易，到這裏來一次更不容易，估摸著時間最多拖延到中午飯後就應該告辭，那剩餘的時間就不多了，現在就看誰先切入主題。

想了想，還是他先說起吧，想到這裏就開口說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壞消息？

方大軍開口說道：“趙姐，那些爐子都能用嗎，要是有什麽問題，我也好反饋回去。”這話等於是廢話，每一個爐子都是專門檢查過的，絕對不可能有問題，最多就是在運輸途中損壞一點罷了。

“都能用，質量好著呢。”其實趙豔所做的事情，有點類似於團購，就是統一給各個單位張羅福利，這樣做不單是為了賺錢，更多的還是關係的維持。她們自有一個小圈子，都是領導的太太，甚至不光隻是建材相關企業單位，也有其餘的政府單位參與進來。

說簡單點就是資源公享，比如辦公用品批發、糖果批發、煙酒批發等等，並不是坑誰的錢，也非坑國家的錢，隻是通過關係的周轉，輕鬆的獲取所需。

好比某一個官太太名下有一個煙酒店，其餘姐妹所在單位要煙酒，那就通知過去，還是按市場價送過來，但是大家背後都是單位，每次所需的量都非常大，動動嘴皮子，中間的差價就出來了。

又好比，圈子裏有開酒樓的，那麽誰家要辦喜事，或是單位有宴席就會通知過去，還有如發年貨等等等等。

趙豔並非是一個惟利是圖的人，而且是書香門第出身，父母都是大學教師，有著良好的家教，隻是當了兩個孩子的媽之後，就多了一些考慮，自己不攀比，孩子可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但她也沒動用丈夫的關係，之前隻是意外的通過黃老五送牛奶一事，經營起了團購糖果的生意，至於牛奶有多餘的，不方便存放也送了些出去，但沒靠牛奶來賺錢。

方大軍其實並沒有搞清楚趙豔所做的事情，也琢磨不透趙豔所圖的到底是什麽，但肯定不可能全是因為錢，不然在水泥方麵，董建華早就會暗示送禮了。

這時也隻好順著說道：“那些爐子都是耐火土燒的，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耐火，往裏麵燒東西上火也快，也保溫。”

“是啊，爐子發下去，好多工人搞不清楚是幹什麽的，都往裏麵燒柴火，結果都說方便好用，燒枯炭（木炭）放在屋子裏烤火也方便，還能溫一鍋熱水。”趙豔喜氣洋洋的接話道。

但兩人試探了好幾句，都沒進入重點，方大軍拿不住趙豔是個談話高手，還是真的單純得很，仔細回想了一下上次的說話過程，好象趙豔是真的很單純，但又很較真，這樣的性子幹不了大事，但也出不了大錯，這種感覺應該假不了。

一小會，他還真了解到了關鍵信息，這些爐子趙豔居然沒有拿來賺錢，而是真的當成各單位的福利給送了下去，這讓他佩服之餘也頭疼起來，送東西誰都會送，宣傳方麵也肯定會送一些免費的東西出去，可這要有個度啊。

如果他現在提出蜂窩煤的事情，要送蜂窩煤，肯定送得出去，可是根本沒這個必要，因為市區的市場他已經交給小青年蘇俊了，幫著宣傳必不可少，但絕對不需要如此奢侈的大批量送東西。

這時他觀察了一下董建華的表情，果然對方一副有恃無恐的狀態，仿佛在說：“看你小子這次怎麽走通我媳婦的關係。”

方大軍還真不信這個邪了，這樣的情況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因為如果爐子收了錢，不管這些爐子原本是他用來搞宣傳的，都等於是收了他的賄賂，那麽董建華為了避閑，就算不給他打招呼，都會象征性補償一點貨款，因為一千個爐子發到各個單位，這麽大動靜，有心人肯定會關注的。

但現在是免費發放的，不管其餘單位是否拿來賺了錢，至少趙豔這裏不會落下任何把柄。

“趙姐，這些爐子原本都是設計來燒蜂窩煤的，我現在在市區也開了四個鋪子販賣蜂窩煤，後麵還會增加一到兩個鋪麵，不過蜂窩煤也不是我在賣，XX街那邊賣早餐的蘇家小子蘇俊在經營，市區的市場都給

蘇俊了。

要不，我在免費送十噸，八千個蜂窩煤給發了爐子的工人們試用，不牽扯金錢，這是搞宣傳。”方大軍如此說道，也代表著他想自己靠蜂窩煤賺錢的途徑給斷了，從董家這裏無法獲得需求。

“免費送十噸？這不太好吧，你都送了一千個爐子了。”趙豔如此說道，她沒從中賺錢，到卻賺到了關係維持，丈夫也獲了利，因為爐子是以建材局的名義發放下去的福利。所以覺得方大軍沒必要在破費了。

方大軍微笑道：“沒事，我們廠裏每年都有幾十噸專門用來推廣的數量，送到哪裏都是送，也才十噸，沒有關係的，貨都拉到市裏了，趙姐你看給個地址，要麽我讓人送過來，要麽，我這邊寫個條子，你隨時都可以去免費取貨。”

“那就寫個條子吧，也省得你浪費人力送過來。”趙豔也不是矯情的人，點頭接下了蜂窩煤，而且對於蜂窩煤的價格她也清楚，四十塊錢一噸，十噸就等於四百塊錢，這個數目不算小的，她也琢磨著，丈夫這邊如果有什麽不違反原則就能幫襯的，就幫下方大軍。

李玉蘭一直沒說話，手上拿著一個橘子，為了不太尷尬，偶爾剝下一瓣橘子送進嘴中，但是對於現場的談話卻沒聽明白，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呢？大軍今天來難道隻是送東西的？還有，什麽時候有幾十噸免費的蜂窩煤可以到處送了？

方大軍思索著，蜂窩煤沒辦法談了，和趙豔也不可能談水泥，他來董家做客，靠的不是賒帳那點關係，雖然賒帳是董建華批的條子，等於是當了保證人，但其實是靠著趙豔從中出力。

這一點他看得很清楚，所以今天他主要的重點還是趙豔，眼神閃爍了一下，董建華看得心理一咯噔，難道這小子還有什麽後手不成。

“趙姐，你大學是學什麽專業的呢。”方大軍之所以敢這樣問，是因為打聽到了趙豔讀過大學，但具體的信息卻不清楚。

趙豔笑道：“學的文科，有了小孩就沒上過班了，大軍，你問這個幹什麽。”

“也沒什麽，是我二姐明年就考大學了，我也是隨口一問，看讀什麽專業好就業。”方大軍找了個借口。

“哦，這樣啊，這事你問問建華，他比較清楚。”趙豔笑著回道，這一下就把話題扯到了董建華身上。

第二百一十八章 時尚潮流

董建華一怔，這樣都能把他給繞進去，這小子確實有些能耐。

“選什麽專業還是要看個人的喜好，還有當年國家的政策，現在也定不下來，我的建議就是選專業不如選學校，隻要學校好，分配的工作自然就好。”

方大軍讚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他一個後世人來談什麽大學，說起來就是滿滿的蛋傷啊。

“要是不讀高中，有沒有辦法讀大學？”

“這恐怕有點難度了，你不會是想讀大學吧？”董建華驚訝的問道，方大軍的情況他已經從王宏文那裏了解到了，隻是初中畢業的文化程度。

方大軍笑道：“我也隻是隨口一問，除了搞生產，我個人有設計衣服樣式的愛好，也是因為之前我姐姐在學服裝加工，耳聞目染之下，對這方麵有了點興趣。”

“設計衣服樣式？”趙豔驚訝的問道，隻要是女人，談到衣服就不能免俗。

李玉蘭卻是好象有點明白了，前幾日大軍都睡得比較晚，就是在搞服裝加工的事情。

到是董建華有點摸不著頭腦，從蜂窩煤到大學，然後從大學突然轉到了服裝上麵，這小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是啊，我覺得現在的服裝在男女上麵太籠統了，男人和女人天生骨架子不一樣，樣式混在一起，太不合理了。還有，我覺得應該把衣服給分類，先不看人，光看衣服就能知道是什麽身份地位……”方大軍開始侃侃而談。完全是利用超越這個時代三十年的見識。而且目光不光局限在國內。改革開放後，服裝可是受到了國外的衝擊，可以說在大眾服裝上，國人沒有傳統可言。

“大軍，你說得太對了，趙姐就經常感覺買不到合適的衣服，基本上都沒得選才買的，小寶的衣服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個樣式……”趙豔很是讚同。也打開了話閘子，不過重點卻是圍繞在兩個孩子上麵。

方大軍也漸漸聽出了苗頭，結合到之前了解到的地方，隱約間抓到趙豔的弱點了，那就是一對兒女。

這時他話鋒一轉，開口道：“趙姐，我正在張羅服裝加工廠呢，工人到好說，衣服的樣式我設計有，還專門設計了很多兒童裝。公主裝。資金也籌備了一半出來，現在就是擔心到時候服裝加工出來賣不出去。還有布匹方麵雖然現在布票鬆動，但要買到各個樣式比較好的布匹也沒有門路。

要不，趙姐你幫我參考一下，也幫忙看看我設計的衣服樣式怎麽樣？”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都驚了一下，甚至那位年齡比較大的傭人都停頓了下來。

“你都設計有衣服樣式了？”趙豔好奇的問道。

方大軍也就不賣關子了，當即就打開包，把裏麵的幾張紙麵抽了出來，有男裝，但是大部分都是女裝，以及學生裝，也幸好有幾個兒童裝。他腦海中的衣服樣式實在太多了，不說其它，單上他上輩子自己穿過的衣服就不知道有多少，不敢來得太非主流，隻是根據上輩子九十年代的記憶，畫了些草圖出來。

並非是合格的衣服設計圖，而是類似於人物肖像素描那種，這一點功底他還是有的，隻要美術課沒完全走神，都能簡略的畫出來，因為又不是畫人物容貌，而是衣服的大略樣式。這東西到了懂行的服裝加工人員手中，肯定就能複製出來，當然前提是有他在旁邊提供意見，以達到他滿意的程度。

但即便是這樣，相比現在古板的衣服樣式，這樣的圖案殺傷力可見一般，就連董建華都前傾著身子觀看起來，很快就挑中了裏麵一件西裝的圖畫，這是一件很是保守的西裝樣式，扣好之後，右邊的布料會縮一部分到下麵去，而且右邊豎著兩排扣子，偏生一排口子隻有兩顆，也就是除了肚子的位置，上麵胸口呈v字形，靠的是重疊內縮來遮擋，下麵的兩個扣眼處的料子比較寬大，如果不扣起來，就感覺鬆散蓬動，但是走路甩起來又很有派頭。

這樣的衣服，就是能完整的展現出男人胸膛的曲線，又能最限度的容納比較肥胖者的大肚子，兩顆扣子隻管束縛肚子的位置，布料的幅度要遠超身材，簡單說，肥胖的男人穿這樣的西裝會顯得很有派頭，相當合身。而不胖的男人，穿起來又覺得很瀟灑，可以隨意搖擺展現身姿！

後世的一些風衣的樣式，就借鑒了最初西裝的造型，也就是此時方大軍所畫出來的圖案，果然任何東西都有時代的必然性，董建華一看到這件西裝就挪不動眼了，不自覺的往自己的小肚子看去，雖然發福得不算嚴重，可人到中年，長期坐辦公室缺乏鍛煉，這身材就漸漸走形了，和趙豔一同出去，不認識的人，絕對不會讚歎一聲郎才女貌。

趙豔的情況更甚，直接被一件風衣造型的女裝給折服了，還有畫著卡通圖案的童裝，其實這些圖案加起來也就七八張，但既然能畫出來，那麽在方大軍腦海中的印象就肯定很深，足以證明是時代的經典，可以說這些服裝都可以引領時尚潮流，怎耐要達到效果，對於布料的要求也比較高，就算布料跟不上，至少顏色和裝飾品上麵要符合意境吧。

這才是方大軍為難的地方，根據市場調查反饋回來的數據，要完成他所設計的一些衣服樣式，那就必須單獨下定單，可是他初期所要的量肯定不大，別人不一定肯啊。

帶著這些圖紙，隻是性格使然，來之前做好充分的準備，沒準就能用得上，現在看來，效果是達到了。

隻是有點臨時起意，腦海中飛速運轉著，計較著接下來他的態度，以及想在這裏所獲得的資源等等。

“這些真的是你設計的？”董建華不可思議的問道，他這個年紀，以及官位，很難有什麽外在的東西讓他動心，偏偏手上這件衣服的樣式讓他心喜，恨不得現在就有這樣一件衣服試穿一下，到了他這個層麵已經沒有工作服一說，上下班的服裝都可以隨自己的喜好。

一直沒說話的李玉蘭，突然接話道：“當然是大軍設計的，花了好幾個晚上呢，忙到快淩晨才睡覺。”

她隻是單純的不希望別人看輕了大軍，故此才突然鼓起勇氣說出這話。

方大軍一樂，輕拍了下李玉蘭的小手，示意她別激動，李玉蘭也回過神來，顯得很不好意思。

“大軍，你幾個晚上就設計了這麽多衣服樣式？”這下換趙豔驚訝了，按她的想法，這應該是方大軍多年來苦思所得吧。

過分謙虛就等於裝b，而這些設計都算是抄襲了，已經裝b了，那就繼續謙虛吧，這時他回道：“是啊，熬了好幾個晚上，我原本想設計幾十件出來，沒想到才想出這麽幾個樣式，還不知道行不行，害怕加工出來賣不出去。”

愕然，趙豔兩口子直接愕然了，什麽叫熬了幾夜才幾個樣式，現在設計衣服都可以批量產了嗎？而且還都是這麽優秀高品質的樣式。

“大軍，姐覺得你這些衣服都很好看，加工出來肯定能大賣。”趙豔有些激動的說道，圖紙抓在手上就沒放下過。

旁邊的董建華也差不多，一直拿著那件西裝的樣式，原本想多問些信息，但卻感覺說不出口，因為他一旦開口，這小子肯定會借故提出什麽要求。他到是看得明白，如果方大軍沒有所求，不知道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說什麽拿不準好壞，也就隻有騙騙媳婦趙豔，他可是先入為主的知道方大軍的性子，這麽精明的人，能把偌大的水泥廠承辦起來，又怎麽會搞不清楚衣服的好壞呢。

果然方大軍這時把狐狸尾巴露了出來，接話道：“我根基太淺了，之前搞水泥和蜂窩煤家裏就欠了款，好幾萬呢，現在水泥剛生產出來，還沒開始賣，蜂窩煤也才剛開頭，都沒見到錢。還欠了五萬塊錢的製冷設備款。

這時候搞服裝加工就不敢冒險了，我所在北鬥那片能出錢的人基本都投進廠裏了，現在也不知道找什麽人合作。”

趙豔一聽這話，馬上就回道：“那還不簡單，你要用什麽設備可以接著賒帳，還不就是建華一張口的事情，衣服加工出來，姐也可以幫著你賣，你看這些衣服樣式設計得多好啊，要是不加工出來那就太可惜了。”

完了，董建華一聽這話就知道完了，居然又讓這小子得逞了，媳婦一張口，那就聖旨，隻要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他都得點頭。

成了，這是方大軍的想法，他就是想把趙豔給拉進來，其實所用的套路還是走枕頭風路線，就跟當初的楊春桃一樣，通過楊春桃來走通王宏文的關係。

而現在董建華雖然隔得遠，可卻是要害位置，建材局局長，拿下了趙豔，就等於多了一個隨時可以賒帳的關係，以後想搞什麽企業都方便了，隻要有想法，就可以過來賒帳。

“趙姐，那你看我想賒一百台縫紉機行嗎？普通的縫紉機就可以了，市區的市場我也想交給你……”方大軍直接發散了思維，一整套流水線路就勾勒了出來，縫紉機也從原來的五十台，直接加了一倍，加工場也打算一分為二，這是真的打算要引領時尚潮流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收獲巨大

“建華，縫紉機的事情沒問題吧？”趙豔直接當麵相問。

這話簡直沒留一點餘地，董建華又怎麽能說一個不字，稍微皺了下眉頭，就爽快的應道：“沒什麽問題，一百台縫紉機，差不多八千元錢，但是最遲明年年底之前這帳就得還上。”

方大軍一聽話，喜色道：“明年年底之前肯定能還上。”

ok，這下加工設備到手了，至於廠房建設，根本就不是問題，他有成熟的團隊可以進行修建，而且又有水泥、預製板、磚頭、石子等材料供應，這樣就能以最低的成本，最快的速度把廠房搞出來。

但還差了一些主要條件，便又說道：“趙姐，你看，衣服加工出來，我把市區的市場給你怎麽樣。”這話已經是第二次說出口了。

“市場就不要了，趙姐沒那麽多空閑時間，大軍你隻要優先供貨給姐就行了。”趙豔這話不似在看玩笑。

這其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而趙豔所起到的作用，並非是幫著賣了多少貨，而是附帶的推廣意義。

方大軍話鋒一轉，突然間不在談銷售的事情，而是說到了采購布料這個源頭，他手上沒有這個資源。

“布料到也簡單，我一個姐妹就在經營這方麵的生意，改明兒介紹給你認識。”趙豔輕鬆的回道，這事對她來說真的不難。

方大軍自然大喜了，先不談介紹的人是否合適，但隻要讓他進了圈子裏。那就勝過一切了。

話鋒再變。他直接談了粉條的事情。這次沒多繞圈子，當即就說明想讓趙豔幫著銷售下粉條，當然他也說明了情況，這些粉條是屬於公社集體的，跟他其實沒有關係，也不會從中賺一分錢，這到是實話，其餘地方賺錢到也罷了。粉條這事他還真幹不出來，因為這些都是鄉親們辛苦所得，做人得有底線才行。

沒想這事董建華出聲表示讚成，甚至也說出王宏文也曾經拜托過他賣粉條，但是企業單位發福利是要看日子的，現在才十一月底，不上不下的，想發福利也沒什麽借口，所以當初他是讓王宏文先等一等，如果能等到元旦就最好了。到時候應該能幫著解決一部分粉條，也不會壓價格。

方大軍一聽這話。就頗有點無語，這就是溝通不到位，造成資源重複利用了，他還真不知道王宏文之前就找過董建華說粉條的事情。

中午在董家留下來吃飯了，而他也猜中了趙豔所在意的喜好，那就是冠名權，讓趙豔定下了幼兒和小女孩服裝的名稱，分別叫小寶和歡歡，正趙豔一對兒女的小名。

且不提午餐如何精致，飯後他就要求見一見那位經營布匹的王姐，趙豔也幹脆一口就應下了，不過路程稍微有點遠，耽擱的時間可能有點長，她便讓董建華給安排了一輛車，轎車方麵沒得選擇，不是吉普就是紅旗，為了避閑董建華讓安排了紅旗。

至於電話聯係，說起來就是蛋傷，這時期連座機電話都才剛剛起步，電視裏近期的新聞報道，首都城內從東到西，在繁華街道的上麵終於安裝了22個投幣式公用電話亭，而且隻能打短途。如果跨省就得去郵電局排隊，並且長途經常占線，因為省與省之間的電話線路很可能就隻有一條，運氣好才能撥通進去，通話質量也很差，打長途電話像吵架，喊破了喉嚨對麵才能有點回應。

座機電話的樣式甚至還有搖把式，就是一個把手猛搖那種，新潮一點就是撥盤式，指頭按到某個號碼然後轉到底，哢嚓一下又去撥第二個號，很是複古。

82年，首都的公用電話才22個，這還能指望下麵的城市能有這玩意兒。要真有了方便的電話，猴票就消耗不出去了。

當然一些達官貴人，以及富裕的家庭，還是能安裝得起電話的，目前電話線路的事情歸郵電局管，電信、移動、聯通，這些通訊大佬成立的時間都是兩千年後去了。距離現在至少還有十八年的時間。

重要的政府單位也有電話，但是要普及到鄉鎮的政府單位，大概要九十年代中後期去了，這還隻是指政府單位，並非明用家庭普及。

真是懷念能當武器用的弱雞亞啊，穿越前弱雞亞因為智能係統的問題都快退出華夏市場，也不知道擼妹型號出來之後，情況怎麽樣了。

搖了搖頭，把思緒飛快拉了回來，或許多年後，他自己就會搞山寨機，現在還是默默的等待磚頭手機大哥大出現吧，日子還早著呢。

“玉蘭，你先回住所去，我現在去談正事，你跟過去也無聊。”方大軍想了想說道，到不是覺得李玉蘭跟著不方便，而是跟去過真沒什麽事。

李玉蘭正想說這話呢，估摸著等大軍忙完，就該回去了，她還要去學下織毛衣，有些關鍵的地方還沒琢磨明白，便甜甜的回道：“恩，你去忙吧，我認得路的，走過去就到了。”

方大軍點了點頭，其實今天不單是他和李玉蘭過來，另外他也安排了業務員跟著，就在外麵等著，也不用他照顧，自然有人會照看李玉蘭。

這時四人都一起出去了，董建華也跟了出去，但不會一起去，因為談的事情跟他沒關係，也沒什麽興趣，他真出麵了，反到不合適，但也要出去安排下車輛。

方大軍今天來各方麵都算是占了大便宜了，麵子是大家給的，關係的維持也是相互的，他有自信，遲早都會有幫上董家忙的時候，不差這一時。不說遠了，單是服裝出來，隻要火暴，那麽董家也會大賺一筆。

很快車就來了，這就是權利的好處啊，雖然還是吉普車，但卻不是敞棚，還有趙豔所指的比較遠，其實路途隻有半個小時左右。

說實話方大軍之所以能和趙豔處好關係，還是緣於他的心理年齡，按上輩子來算，他隻比趙豔小個三四歲，說起話來，沒有年齡階層的代溝，所以這才隻是見過兩次麵，就姐姐弟弟的稱呼上了，而且還不是客套話，是真有這意思，這其實也讓他有點意外的，隻能感歎最近魅力值有些破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