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羅喉 作者:李北羽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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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icq 2013-11-28 13:25:5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9 329357
roicq 發表於 2013-11-28 15:28
第十五節亂鬥(上)
  
  五道人影陡然現身,清一色的黑色勁裝,頭帶面罩,只雙眼在外,精光灼灼。
  
  “等你落到我們手上,自然就明白我們是什麼人了。”為首的一個大漢面罩微微起伏道。
  
  孔璋揉揉恢復得差不多了的雙手,右手滑入袖底緊緊握住靳青思交給他的那隻擒龍筒,靳青思微微上前一步,肩上劍匣嗡嗡作響蓄勢待發,只要她神識微動便能喚醒匣內紅玉劍。
  
  眼看兩方就要動上手時,剛才表現得有恃無恐的大漢忽然眉頭一皺攔住了夥伴望向一旁的大樹上,陰森林的道:“是君子樓的朋友吧?出來吧,想躲在一邊佔便宜可不行。”
  
  靳青思只比他慢了一線也發覺那邊隱隱有人埋伏著,掉頭一看,場中又多了四人,這四人有老有少,有女有男,裝扮也千奇百怪,有的華麗盛裝,有的卻宛如落魄書生人,但手上的武器卻盡現富貴榮華,那老公公模樣的人手上拿了根鑲滿珠石的長杖,年長男子則拿了根瑪瑙玉石串成的長鞭,便是其中的女子手上也雙執了一對翠綠玉勾,俱都珠光寶氣,只有最年輕的男子手上空空。
  
  “地煞鬼,我們有名探花郎喪生在這小娘們手上,此仇非報不可,她就交給我們吧,君子樓會記得百八鬼相讓之德,他日若有機會合作,兩家不妨親近一二。”為首的探花郎道。
  
  那被他稱作地煞鬼的大漢哈哈大笑道:“瑪瑙郎君,你們君子樓無非是當年總壇被人破了之仇,擒了這女子回去加以折辱報復,這事我們百八鬼也可以幫你們做,若是你們還不解恨,等我們首領玩夠了,把她剝光了掛在首陽府城頭上,旁邊吊個白幕,上寫五君子到此一操如何?”
  
  君子樓的二十四個探花郎各有名號,現在場中的四人分別是瑪瑙郎君、寶石公、翡翠夫人、琥珀子,為首的瑪瑙郎君聽到地煞鬼如此說,面色一冷:“這麼說,你們百八鬼是存心和我們爭這個爐鼎了?不過你想清楚了,這女子是星宿宮的內門弟子,如果不是傷勢未復,你未必就拿得下來。就算你拿下了,如果被星宿宮知道了,你們百八鬼抗得住烈焚餘嗎?抗得住星宿宮背後的玄門十六派?”
  
  靳青思聽到兩方肆忌憚的討價還價,爭奪自己,完全就沒把人放在眼裡,差點氣炸了肺,但是卻不敢搶先出手,現在一出手,兩邊必然聯手先打倒自己再互相殘殺,勝者獲得獵物;但若是就這麼看著他們爭來爭去,氣壞了不說,等他們真的達成交易,一樣難逃厄運。 一時間,靳青思又急又亂,卻是想不出來什麼好方法。
  
  忽然手心被人悄悄捏了一下,孔璋悄聲問道:“百八鬼又是些什麼人?”
  
  瑪瑙郎君繼續和地煞鬼說著,地煞鬼冷笑道:“這個就不勞你們操心了,我們既然敢接下這檔子事,自然不怕星宿宮報復。老實說吧,這女子正合我們首領大用,卻非是和你們一樣想當作爐鼎,而是要取她生魂煉制一樣東西,所以斷斷不能讓給你們。你們還是擔心自己吧,如果真劫了此女,烈焚餘惱怒起來,再掃蕩一次你們現在的總壇,看你們又得變成喪家之犬。”
  
  “呸!”瑪瑙郎君被地煞鬼揭了瘡疤,很是惱怒,他身後白須飄飄的寶石公聽了也忍不住怒道:“不勞你們百八鬼惦記,我們總壇如今由明化暗,想找到可沒這麼容易。自從當年道門遣人掃了我們總壇後,此仇便不共戴天,就算不劫此女,難道道門就會放過我們?正好難得此女落單受傷,我們可以稍報當日之仇,也順便給那些正命正義的傢伙一個警告,如果逼得急了,我們雖然不敢進攻他們的山門,但是他們行走歷練的弟子可得小心點了。”
  
  翡翠夫人長得秀麗端莊,寶石公來硬的,她便來軟的,一說話便是嬌聲柔氣,“我說地煞鬼哥哥,我們兩家都被他們列為旁門左道,雖不像魔道邪宗一樣是生死大敵,但是也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都好不了哪兒去,現在這小妞已經是甕中之鱉,但是如果我們鬥起來,萬一讓她跑了豈不是節外生枝?既然你們是想要她生魂,這有何難,就讓我們先帶她回去,讓五位郎君采了她的元陰練功之後,我翡翠願意親自將她再送交到你手上,到時你們再取她生魂煉制法器,你看可好?”
  
  翡翠夫人一番話,寶石公、琥珀子都紛紛點頭,瑪瑙郎君哼了一聲也沒說話,顯是勉強也同意。
  
  這時孔璋已經從靳青思處知道百八鬼的來歷,這是一個由各類散修組成的幫派,首領來歷神秘,只知道名字叫羿死奴,精擅玄陰幽冥之術,在旁門左道之中獨樹一幟,手下得力之人合稱百八鬼,共有一百零八人,分為天罡地煞兩系,其中天罡三十六鬼修為較高,內中更有真人境的旁門散修。 不過適才聽探花郎們叫破他們身份時稱為地煞鬼,眼前四人應該是地煞一系的群鬼,那麼還有一拼之力。
  
  不過這一拼之力也指的是靳青思,不論是百八鬼還是君子樓得到的消息,靳青思旁邊之人都是一個才入門的小子,實在是微不足道,在場諸人自忖不論是哪一樣都能輕易殺了孔璋,自是不會放在眼內。
  
  “哼,你們倒是會作買賣,但是如果由你們君子樓先采了這女子元陰,她元氣大傷,生魂氣場必受影響,便不合煉制要求了。如果你們有誠意,就不如先助我們擒下此女,攝了她生魂用法器盛走,然後留下她的身體,你們盡可以帶回去糟蹋。”地煞鬼不滿的道。
  
  那邊君子樓的聽了這話全都面帶怒容,五君子雖然淫邪不堪,但自忖還是比不上陰陽仙宗男女皆採,陰陽仙宗雖然抽雌吸雄,既是因為男女之妙,同時也是為了練功,但也從來不姦屍。
  
  百八鬼這主意實在是讓涵養再好的人都受不了,把君子樓當成牛馬畜生都不如了。
  
  地煞鬼此話一出,雙方之間便勢成水火,難以調和,就在這時,有一個人叫了一聲“動手”,然後紅玉劍搶先發動了進攻,目標便是剛才提議君子樓姦屍的地煞鬼。
  
  叫動手的是孔璋,以他混跡街坊地痞之時的經驗,這時候的敵人兩方矛盾達到了最高潮的時候,就在這時候動手,這兩方因為剛才的互相譏誚,互不相讓而生了隔閡,把聯手應敵的可能降到了最低,至不濟就算真的聯手,也可能占到上風就會開始自相殘殺,說不定能給靳青思和自己一絲喘息的機會翻盤。
  
  靳青思紅玉劍搶攻卻不是因為聽到了孔璋這句動手,而是她實在忍不下去了,這兩方左一句抽她生魂,右一句姦屍,前者足以讓她生不如死,後者更是會讓她寧可生不如死,這裡哪還受得住,索性把心一橫,不管敵我力量對比,大不了臨死前先用紅玉劍把自己砍成幾截,免得死了還要受辱。
  
  地煞鬼冷哼一聲,手上多出一根黑乎乎的長杖,杖頭有個拳頭大的骷髏,迎著紅玉劍連連揮動,幻起重重杖影,每一道杖影有呈現光氣狀態,顯是層層真元氣芒重疊而成;骷髏頭也隨著杖影揮動發出尖嘯聲,若有若無的綠色煙氣從中噴出,這些綠色煙氣一生出,就如有靈覺般的自動纏向紅玉劍。
  
  地煞鬼一動手,跟著他一起來的幾個百八鬼中人也準備動手。 自從得知有星宿宮女弟子落單的消息,想打靳青思主意的邪道中人只能快速的集結力量,百八鬼分為天罡地煞兩系,天罡三十六鬼通常都呆在首領附近,而地煞七十二鬼則是分佈各地,為百八鬼掌控當地,傳遞信息。 地煞鬼身邊這四人已經是短時間能集結的力量,分別是地奇鬼、地異鬼、地角鬼、地滿鬼。
  
  其餘四鬼正待配合地煞鬼一起動手,忽然從旁邊一側撲過來一張大網,一張由亮晶晶的液體構成的大網。
  
  孔璋心中叫了一聲好,精神一抖,人悄悄向後縮了點,到目前為止,他的推斷沒錯。
  
  如果一開始地煞鬼沒這麼羞辱君子樓,靳青思自然是首要目標,但適才雙方矛盾激化時靳青思恰好出手,君子樓一方便沒統一意見到底是先一起對付了靳青思再分個高下,勝者得到戰利品,還是同時動手對付百八鬼。
  
  雖然瑪瑙郎君還在猶豫,寶石公人老成精也沒出手,但是年輕一點的琥珀子卻是忍不住動手了。 百八鬼本來就比君子樓多出來一個人,而且百八鬼們比探花郎更擅於戰鬥,如果等百八鬼擒下了靳青思,說不定不光是空手而歸,一個不好百八鬼反手再做了君子樓一方也不是沒可能。 當然,以探花郎們的迅捷還是有自信能逃生。
  
  也是一切發生得太快,地異鬼和地角鬼便沒料到君子樓說翻臉就翻臉,頓時被那擒龍液織成的液網給噴中了,所中面積也遠遠大於孔璋白天時。
  
  百八鬼來的這四人修為有高有低,地煞鬼修為最是高強,約摸已經達到煉氣境的第十天階太煥極瑤天,就是靳青思完全恢復過來也還稍遜他一籌,他本就是百八鬼派駐在西方修真界的總聯絡。 地異鬼和地角鬼就差遠了,一個是煉氣境的第二天階太極蒙翳天,另一個比他還不如,是煉氣境的初階虛無越衡天,被這擒龍液一噴中,頓時感覺全身一陣麻痺動彈不了了。
  
  琥珀子像鬼影子一樣出現在地異鬼身前,他的修為還遜於地角鬼,不過是感應境的最高階第六天階七曜摩夷天,這一階和煉氣境的初階相比,就只以聚氣層數而論,一個是要達到一百五十層,而一入煉氣境,便至少聚氣三百層以上。
  
  也就是說拋開真元質性,只以這一點而言,地角鬼在真元渾厚程度上是遠勝過琥珀子的,真要動起來,琥珀子只能靠迅捷的身法纏鬥,再尋機傷敵。 但現在卻不一樣,就算地角鬼真的強過琥珀子一倍也沒用,琥珀子是全力進攻一個暫時動彈不得的對手。
  
  就見琥珀子輕煙般的飄過,繞著地角鬼瞬間周行了半圈,腕間一把晶丸時閃時亮,真元氣芒起伏間像一根晶帶纏著地角星。
  
  地角星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明明修為還勝過對方,卻因為成為動彈不得的靶子,雙臂首先就和身子分了家,接著晶芒一閃,胸前被開了一個大洞出來,琥珀子的氣芒在胸腔處炸開,血肉四濺,好不血腥。
roicq 發表於 2013-11-28 15:37
第十五節亂鬥(下)
  
  “動手!”這一次說話的卻是瑪瑙郎君,這聲動手在琥珀子發動不過稍遲一線,他就作出了決斷,雖然有點被迫。 但是既然琥珀子已經動手,便不可再遲疑,不然就算停手,百八鬼也不會放過自己等人,索性趁地煞鬼要全力應付靳青思時,自己四人借助擒龍液的威力發動突襲,能一舉剪除了地煞鬼的幫手最好,到時四人再聯手做了地煞鬼,擒下靳青思。
  
  地煞鬼又驚又怒,喝道:“該死的,你們幹掉他們,這女人交給我,她尚未復元,不是我的動手。”
  
  他說得倒是一點不錯,靳青思雖然恢復了大半,但還是沒有完全恢復,何況就算完全恢復也不見得是他對手。 靳青思雖有紅玉劍在手,但是他手上那柄綠煙吸魂杖也是件不錯的法器,除了能增幅自己修煉的陰冥法訣之外,杖頭的骷髏頭還能將自己的氣機轉化成綠煙吸取敵人生氣。
  
  雖然暫時吸不動靳青思的神魂,卻也能在不知不覺間加速她的疲憊,待得精神不濟時便可吸取生魂,讓她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地煞鬼只希望自己剩下的三個同伴能稍擋一會兒君子樓的四個人,以自己的修為,加上綠煙吸魂杖相助要拿下已經從玄明恭慶天跌落至玄明恭華天的靳青思,並不是件太難的事。
  
  “別攻,纏鬥!”孔璋看清場中形勢,低喝道。
  
  靳青思正拼了命發動紅玉劍進攻,紅玉劍在她神識操控之下,化成一道紅色光芒不停的斬向地煞鬼,但對方的修為明顯遠勝過狀態未復的她,只是揮動綠煙吸魂杖,重重杖影就擋住了飛劍。 到得後來,杖影如山般反推,紅玉劍被杖影形成的重重暗勁所阻,就像是一下陷入了一個泥沼中似的,變得漸漸不靈便了。 而那骷髏杖頭噴出來的綠煙也一層又一層的纏向紅玉劍,企圖消蝕靳青思控制飛劍的神識,一旦消磨殆盡,紅玉劍上的神識刻印便會很微弱,靳青思對飛劍的控制力便會跌落到最低,到時地煞鬼便有機會暫時割斷飛劍與靳青思的聯繫。
  
  地煞鬼可不只是想得到人,人獻給首領,這劍可是好劍,到時便可留在自己腰包中,就算自己所修的法訣和此劍相剋不合,但是也可用來找別人換取自己所需的東西。
  
  不過他還是想得太好了,剛才琥珀子實在是替君子樓一方立了首功,那突襲的第一道擒龍液可是暫時使百八鬼一方的兩人失去了戰鬥能力,加上瑪瑙郎君三人應援及時,以三敵二攔住了剩下的地奇鬼和地滿鬼,琥珀子便有機會再殺地異鬼。
  
  場中又是一聲慘叫,被擒龍液噴中的地異鬼也被琥珀子洞開前胸,挖心剖肺,前後兩人大量血液一下噴出,把琥珀子染得個血人似的,越發猙獰。
  
  “替我殺了他報仇。”被心肺都被挖出來,劇痛之下地異鬼不知道哪來的力量,竟然恢復了一下動彈,一把抱住琥珀子,琥珀子哪裡還把他放在眼裡,用力掙了一下,但地異鬼這一抱卻是把所有力量都用上了,他竟沒掙開。
  
  左邊蕩起刀風,七道刀風夾著層層暗勁劈來,琥珀子色變,地滿鬼竟然趁地異鬼抱住他時,蓄滿真元的劈出數道刀影,刀鋒還沒劈至,帶起的層層暗勁已經與大氣急速磨擦,生出慘異的嘯聲,聲音尖銳得若是常人聽了就會暈過去。
  
  “你們竟然敢殺我兄弟!”地煞鬼仍是沒有擊潰靳青思,玄門正宗的弟子,氣脈悠長出乎他意料之外,反倒是自己一方兩人已經喪生。 地煞鬼不得不暫時放過靳青思,轉攻探花郎。
  
  整個戰場上最被無視的就是孔璋,他是親眼看到琥珀子是如何殺了兩鬼之後又被另外兩鬼左右夾擊而死的,然後場中就陷入了混戰,徹底的亂了。
  
  瑪瑙郎君和寶石公、翡翠夫人見琥珀子身亡,厲嘯一聲,各自掄起瑪瑙鞭、寶石長杖、翡翠鉤攻向地滿鬼,剩下三鬼中最弱的就是地滿鬼,如果能殺了他,三對二,未必便懼了地奇鬼加地煞鬼。
  
  不過他們卻殺不了地滿鬼,因為地煞鬼見勢不妙,捨了靳青思回援,瑪瑙郎君三人常於潛蹤隱跡和突襲之術,這種明對明的戰鬥中,地煞鬼卻是諸人中最強,三人聯手一擊擊破了地煞鬼的重重杖影,打得地煞鬼臉色慘白,但是卻到底被他擋住了。
  
  地滿鬼被救下,連忙竄向一旁,三個探花郎卻沒有繼續追,反而不約而同的拿出一個長筒,頓時漫天晶液噴出。
  
  又是擒龍液,而且是三人齊發,地煞鬼嚇了一跳,手上綠煙吸魂杖遞出,杖頭的綠煙大量冒出,撐起一個圓形氣罩,想把噴來的擒龍液卸開。
  
  但這擒龍液卻直如無視般直接穿過了氣罩,地煞鬼急中生智,顧不得顏面,就地一滾,這才躲過了,地上卻頓時被晶液沾上,發出陣陣輕煙。
  
  瑪瑙郎君暗叫可惜,他們三人齊攻地滿鬼,其實真正目標是地煞鬼,只要滅了他,就算硬打,三對二也能穩勝了,相反,如果沒殺掉地煞鬼,只殺了地滿鬼,剩下的兩鬼,三人可沒有取勝的把握。
  
  三人還在惋惜,忽然眼前紅光一閃,就見寶石公大叫一聲後縱,卻是遲了,持杖的手臂齊腕而斷,那根鑲滿寶石的華麗長杖飛向一旁。
  
  “死女人,竟然敢傷我!”寶石公怒喝道,出手傷他的正是靳青思的紅玉劍,也是他躲得快,不然就被紅玉劍斬為兩截了,饒是如此,一條手臂還是沒了。
  
  “君子樓的蠢豬,你們以為偷襲我們就勝券在握了?別忘了這女人還在一旁漁人得利!”地煞鬼躲過晶液,重新站起後大罵道。
  
  “先殺了這女人,我們再拼!”寶石公大叫道,不過話是這樣說,他人卻向後慢慢退開。
  
  “好!”場中剩下四人對望一眼,齊齊向靳青思攻去,頓時氣芒橫生,孔璋只覺眼皮如被重壓,眨動都覺困難異常,不由駭然。
  
  “現在怎麼辦?”靳青思大驚,剛才她趁機偷襲了寶石公正在得意,哪知道剛才還生死相拼的敵人又突然聯起手來,她現在連地煞鬼都打不過,幸好紅玉劍是溫陽軟玉所鑄,她修習的大日真火訣能焚燒邪氛妖氣,這才沒被綠煙吸魂杖暗算,否則哪堪四人聯攻。
  
  “當然是跑路,帶上我!”孔璋心中大罵這女人,明明是大好局面,只要在一旁佯攻牽制,探花郎和地煞鬼就會打生打死,雖然最後肯定還是會醒悟過來停止內鬥,但是再遲一點,說不定兩鬼三探花中又會少一個,哪知道這女人急著傷敵,一下就提醒了敵人她的存在。
  
  靳青思一指紅玉劍,劍芒氣勁橫生,將敵稍稍一攔,人卻急退向孔璋一側。
  
  若是跑,孔璋這點修為是肯定跑不過面前這幾人的,尤其是有身法導捷的探花郎在,只有靳青思肯攜走他,還有一線生機。
  
  “想跑?”寶石公僅存的一隻手運勁抓來,他沒了慣使的長杖,攻擊力大降,這一抓也是極不靈便。 孔璋哪敢和他硬拼,就算只剩下一隻手,人家至少也是感應境高階的修為,學著地煞鬼剛才的舉動,也是就地一滾。
  
  寶石公又是一抓,隨即一痛,這一下卻是忘了另一隻手斷了,他舉起的是另一斷了手腕,血肉模糊的右臂,氣芒驅使至手腕處時,剛才才止住血的手臂傷勢又重新被破開,頓時痛得叫出聲來,這一下自然也就對孔璋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緩過這一下,靳青思便及時趕到了,一把抓起孔璋,下一刻換氣已在數十丈開外。
  
  在被靳青思帶動的剎那,孔璋手中一點綠芒飛出,正是準備了很久的一根木須針,不過射中寶石公沒有他也不敢肯定,人就被帶走了。
  
  “追!”瑪瑙郎君和地煞鬼果斷的下令,如果這樣讓靳青思跑掉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人沒得到,自己這方倒先折損了。
  
  不過君子樓和百八鬼都有自信靳青思跑不掉,因為她雖然恢復了禦劍之能,但似乎還沒全恢復,還不能禦劍飛行,那麼就沒可能擺脫探花郎,而地煞鬼自忖真元深厚是諸人之冠,長途追擊,說不定到後面自己最佔優勢,何況靳青思還帶了一個人一起跑,那人就是累贅。
  
  一追一逃,兩鬼兩探花緊緊躡在靳青思之後。
  
  只有寶石公落在最後,一方面是他受創不輕,另一方面也是他老奸巨猾故意如此,這四人追上去,那星宿宮女弟子必然臨死拼命,說不定還有人會受傷,而且就算擒下他,兩鬼三探花終究還是要分個勝負的。 他落在後面,悄悄趕上,在最關鍵的時候再用擒龍液暗算一次,說不定便能起到關鍵作用。
  
  他前一刻還在如此想,後一刻卻突然覺得手腕傷口處一痛,不由大奇,自己明明剛才運氣重新止血凝創了。
  
  低頭一看,頓時大驚,只見斷腕住一根妖異的綠藤生出,自己的血肉出現收緊的感覺,創口附近慘白,竟似這綠藤在吸食自己的血肉。
  
  接著這綠藤似乎動了一下,寶石公便看見綠藤主枝上蔓生出十數條發絲般的小枝,爭先恐後的順著自己破腕處扎了進去,猶如鋼針刺體的痛感傳來,更恐怖的是這次血肉被吸的感覺更加清晰。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些小枝在扎入自己血肉之中後在拼命向鉆,一面鉆,還在一面吸取自己的血肉精華,這過程中那綠藤彷彿得到滿足,越發生長迅速。
  
  “吸血鬼藤?是吸血鬼藤!”寶石公如見鬼魅般大叫,但是他一個人落在後面,四周空曠無人,就只能聽得到他的聲音向四周散播。
  
  寶石公滿足大汗看著自己的斷腕像看著最大的敵人一樣,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把自己和這見鬼的吸血鬼藤分開,不然它會繼續吸食自己的血肉生長,把自己徹底變成養料。 他哆索著用另一隻手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刃,卻看著自己的斷臂遲疑著,畢竟人要自斷一臂,哪怕是殘臂也是需要勇氣的。
  
  痛感繼續傳來,就在他把牙一咬要斬下去時,那已經生長得粗如兒臂的吸血鬼藤主枝枝頭上忽然凝起一個花苞,陡然間花苞盛放,花苞張開,裡面卻不是什麼花瓣,而是長滿了利齒,濃濃的血腥味從中透出來,使得整個張開的花包就像一張猛獸的大嘴一樣。
  
  這妖花張開大嘴一下就咬住了寶石公的腦袋,咀嚼有聲。
  
  寶石公還待運氣反抗,拼命掙扎,但吸血鬼藤又同時在體內吸血抽精,兩方齊下,寶石公頓時真元一潰,徹底被木須針所化鬼藤妖花的組合體所製,淪為養料。
  
  這鬼藤妖花是被截了根部再以秘法煉在一起的,雖然合成一體後威能遠勝各自幼體時,但是由於沒了根源,無法駐土,只要沒了血肉吸食,或是吸食的血肉精華一旦耗盡,就會枯萎而死。
  
  但是有了寶石公這大補料,這鬼藤妖花自然比平時要多存活一段時間,只是失了靈智,餘下生存本能,必然見人就噬。
  
  寶石公就這樣喪生,臨死前迴光返照他忽然醒悟到這是木須針,一定是陰陽宗的木須針,只有這陰毒的東西才是把鬼藤和妖花結合在了一起,不然自己還有保命的機會。
  
  但是那個孔璋是哪來的木須針呢? 寶石公至死都沒有想通。
roicq 發表於 2013-11-28 15:39
第十六節逃亡(上)
  
  山嶺間一前四後數道人影疾若奔馬般閃掠,常人需小心翼翼才能行走的山徑,甚至無路可走的峭壁,這五道人影,不,準確的說是六道人影卻夷如平地。
  
  孔璋被靳青思就那麼挾在腋下,鼻間若有若無的嗅著體香,但是這滋味可不好受,雖然靳青思把他挾得穩穩的,但是畢竟兩人都是在逃亡中,哪裡還顧得上他的感受。
  
  “星宿派的小娘們別跑了,這次你插翅難飛,乖乖跟我回去,尚可作首領的爐鼎,若是惹惱了,我便廢了你的修為,直接把你賣入勾欄院,然後再叫些同道來照顧你的生意。”身後數十丈處地煞鬼的聲音陰側側的傳來,地煞鬼和地奇鬼不擅長身法,不過靳青思手上多了一個人,大家跑得齊鼓相當,你別想追上我,我也別想撇下你。
  
  麻煩的是那兩個探花郎,瑪瑙郎君和翡翠夫人,探花郎們迅捷的速度就算靳青思沒帶著孔璋也要稍遜於一籌,何況現下負了重。
  
  幸好靳青思有紅玉相思劍,一旦探花郎們追上,靳青思便會一拍劍匣,紅玉劍飛出,閃電般斬向兩人,迫得兩人停下來或是速度驟減,而靳青思趁機繼續逃。
  
  一追一逃,這般相持多次,有兩次靳青思故意稍慢,想以紅玉劍斬了翡翠夫人,可惜還是功虧一饋,差點得手時,被對方拋出塊引氣符石,把紅玉劍硬生生引偏了數尺,最後只斬下她一綹頭發。
  
  不過經此一下,瑪瑙郎君和翡翠夫人便再不敢肆無忌憚的追上來了,不然就算截住靳青思,自己被飛劍扎上一劍,那不是便宜百八鬼了。
  
  見瑪瑙郎君和翡翠夫人明明比對方快卻速度慢了下來,地煞鬼氣得破口大罵,但是兩人裝做沒聽見,地煞鬼也不可能停下來和他們再翻臉,那靳青思就會趁機溜之大吉。 地煞鬼兇晴大爍,索性住了口,反正這樣跑下去,自己真元遠較靳青思深厚,靳青思終有慢下來的時候。
  
  “咦,那兩人不見了?”孔璋強扭著頭看了下後面觀察敵情后提醒道。
  
  靳青思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百八鬼的兩人仍像吊死一樣在後,但兩名探花郎卻突然間不見了。
  
  靳青思微微皺眉,這倒是有幾分奇怪了,瑪瑙郎君和翡翠夫人的速度是諸人之冠,就算是顧忌紅玉劍,剛才也是落後下去和百八鬼並行,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難道是內訌了? 這想法連靳青思都覺得不可能,就算真內訌了,百八鬼的兩人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滅了瑪瑙郎君和翡翠夫人,還能吊在自己身後距離一點不變。
  
  “那兩人繞到前面去了!”孔璋一下就明白過來,疾聲警告道。
  
  靳青思也一下醒悟過來,原來瑪瑙郎君和翡翠夫人打的是這個主意,索性不追了,而是依仗速度趕到自己的前進方向上埋伏,到時候突然殺自己個措手不及,與後面的百八鬼合圍自己。
  
  靳青思忍不住看了一眼腋下的孔璋,見他被自己挾在腋下的樣子有些難受,心下不由微微感激,適才執意帶走他,本是有些冒險,但是自己不忍,怕百八鬼遷怒於無辜。 但是就光是孔璋提醒這一句,也足以告慰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靳青思得孔璋提醒,立即中途變向,橫裡掠開。
  
  後面的地煞鬼沒料到靳青思竟然看破了他們與探花郎的企圖,只好也跟著改向。
  
  靳青思改變方向直掠而下去,片刻後便沖下了這道山嶺,便在這時,忽然前面飛起一對玉勾疾斬而來。
  
  靳青思早有準備,紅玉劍早就蓄勢待發,隨念而起迎了上去。 一聲劇響,那對玉勾倒竄而回。 偷襲她的是翡翠夫人,她與瑪瑙郎君分兩方向打算在前面堵截,不料靳青思中途改向,瑪瑙郎君一時便沒趕過來,恰好這邊是翡翠夫人在的方向,她看到靳青思過來,雖然很是忌憚紅玉相思劍,也只好硬著頭皮出來攔截,不然靳青思如果沖破包圍圈真的跑出三人神識搜索之外,再找起來便麻煩了。
  
  她自忖也不是沒有優勢,從旁突襲對方個措手不及,就算不能重創靳青思,只要能讓她停上那麼一停,合圍之勢便有機會布成。
  
  誰知道卻被對方反算計了,一記硬拼下來翡翠夫人吃了大虧。 兩人都是用的御器之法,但靳青思的飛劍已達到禦劍的境界,而翡翠夫人長於身法,玉勾若在手上揮使威力方是完整,為了攔截才以御器之法暗算,她卻只是駁物的境界。
  
  兩者境界不同,禦使飛劍或類似飛劍的法器時威力便不一樣。 紅玉劍上的真元氣芒挾著蓄勢疾斬之力,翡翠夫人只覺與玉勾相連的真元被轟然震動,腦海中猶如針刺,更可怕是針刺感傳來的同時,兩只玉勾不受控制的橫裡飛出,她一時竟然分不出氣芒去重新控制。
  
  這時真元氣芒的威力也傳導而來,翡翠夫人連忙像蝴蝶一樣飄開,饒是退得快,退出二十丈後卻發現胸前衣衫盡碎,一對碩大白兔身不由己的跳了出來暴露在大氣之中。 氣得她一面大罵一面心悸,不敢再上去攔截。
  
  “快走!”孔璋替靳青思掠著陣隨時注意與身後百八鬼的距離。
  
  靳青思這次倒不用孔璋提醒,一劍斬開翡翠夫人後便全速掠去,剛才若是停下來,趁著一劍把翡翠夫人砍懵了,繼續攻擊,有八成把握能在數劍間就取了這滑溜的探花郎之命,但是卻就會被後面的百八鬼給纏上。
  
  如果被地煞鬼纏上就麻煩了,君子樓一方忌憚紅玉劍,一是此劍本就有些相剋,二是瑪瑙郎君和翡翠夫人的修為並不足以壓制靳青思,所以才會被紅玉劍牽制得厲害。 但換了地煞鬼就不同了,雖然紅玉劍同樣對他有克制之功,但是他修為勝過靳青思,紅玉劍斬殺不了他,到時地奇鬼和探花郎再一湧而上,靳青思連逃都逃不了了。
  
  這一沖前,前方果然再沒有攔阻,靳青思暗叫謝天謝地,看來孔璋果然猜對了,瑪瑙郎君和翡翠夫人是分開兩個方向繞前企圖攔截,不料自己中途變向,就只有修為稍弱的翡翠夫人能撞上,修為較強的瑪瑙郎君卻是離得遠了。
  
  從遇上敵人到現在,靳青思首次稍鬆一口氣,對逃出生天多了一絲信心,心忖這次全仗孔璋提醒,不過對他越發感激。
  
  她對孔璋的感覺,從最初遇上時以為他誤拜妖人而惋惜,之後得他反戈一擊助自己抗擊妖人而微覺賞識,後來一路上修為未復時得他照顧一二,雖然察覺得到他有點功利之心,想學道法,自己也允了他會引他入門相謝,但還是極承他情。
  
  但這些都還不足以讓靳青思對孔璋另眼相看,因為說到底,她覺得自己只要引他入了星宿宮便足以報答,因此嚴格說來是一半是交易,只是沒有喧之於口。
  
  只有從遇上強敵開始,這份關系便不知不覺變了,靳青思不忍拋下他,但這不忍裡還蘊藏了什麼沒有,她有些茫然,而孔璋適才的提醒也救了自己兩人。 這一番就不再是交易了,而稱得上患難與共了。
  
  “我現在把你拋向一旁,你自己逃命,願不願意?老實告訴你,雖然現在暫時拋下了君子樓一方,但是能逃出去的把握我只有三成!”靳青思一咬牙,邊跑邊道。
  
  “靳姑娘,你我患難之交,我豈能拋下你獨自逃生?”腋下孔璋義正言辭的道,目光卻閃爍四周,咬牙切齒的道,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跟著靳青思,眼看著大好前途在望,而且要是自己獨自跑了,先不說跑不跑得掉,自己體內的魔種怎麼辦? 再說,萬一後面的追兵追不到靳青思了,惱怒之下追上來給自己一刀,以自己這點修為哪可能跑得那兩個兇神惡煞,只能賭一把了,以靳青思的修為加上自己的指揮,說不定生機還大一點,剛才不就被自己看破給逃出來了。
  
  靳青思心中一暖,她哪知道孔璋的考慮如此之多,只道是對方情深義重不肯拋下自己獨自逃生。 不過,這番情義,這番情義讓靳青思感覺之餘又有些惶恐,因為在她看來,也沒必要跟著自己一同犯險,如果一個男子在生死關頭還不肯拋下自己,難道,難道. ..靳青思無端端的突然想到在水潭邊自己半裸著身子被孔璋看到的情景,不由臉紅心跳。
  
  她這一胡思亂想,氣息稍亂,後面兩鬼又追近了七八丈,孔璋更是突然大叫一聲:“糟了!”
  
  靳青思神誌一清,向前一看,頓時大驚,心道難道天絕二人?
  
  前面一條大河蜿蜒流長,江面流水湍湍,面向兩人方向的江面至少也有百餘丈之寬,除非禦劍飛行,否則斷斷沒可能一躍而過。
  
  靳青思和孔璋暗暗叫苦,兩人千辛萬苦跑到這裡,沒想到卻反成死路。 靳青思真元雖有恢復,但是卻未全復,煉氣境本無躡空飛行之能,靳青思以前能禦劍飛行,依仗的是紅玉劍。 現在劍雖在手,但是真元不足,卻只能禦敵。
  
  “哈哈哈,這下看你們兩人向哪裡跑?”後面的地煞鬼和地奇鬼也看到了前面的大江,頓時哈哈大笑,精神一抖,適才的頹然一掃而空,發足奔來,在他二人之後數十丈才是翡翠夫人小心翼翼的持著翡翠雙勾吊在後面。
roicq 發表於 2013-11-28 15:43
第十六節逃亡(下)
  
  “怎麼辦?”靳青思下意識的向孔璋問道,不知不覺中她有點依靠孔璋的判斷了。
  
  孔璋四顧,發現附近的江面就沒有狹窄一點的,他卻知道現在必須下決斷,咬牙道:“盡你的力量躍過去,實在不行我們落在水里也比直接落在他們手上強。 ”
  
  靳青思點點頭,“好,就這麼辦,我雖不能禦劍飛行,但是如果以法訣助力,或許也能躍得遠一點。”
  
  她卻自有打算,如果使盡全力都躍不過去,便在中途把孔璋用力拋向對岸,至少能讓他逃生。
  
  眼看離江水越來越近,奔躍中靳青思深吸一口氣,忽然把孔璋移到背上,喝了聲:“抱緊我我!”
  
  孔璋連忙伸手一抱,卻抱得不是地方,靳青思本意是叫他抱著自己頭頸,孔璋卻是攔腰一抱,兩手正好覆在一對豐滿盈軟的物體上。
  
  以孔璋的經驗立即就知道自己抱著什麼了,但是卻不敢縮手,怕一鬆手,靳青思萬一恰好一躍,自己就會跌向地面了,相反他索性抱得更用力了。
  
  靳青思可被他害苦了,胸前要害被這麼一襲,氣息差點都亂了,不過好在她也知道生死在此一舉,也沒時間去計較孔璋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了。
  
  靳青思一躍而起,橫空虛渡,眨眼間便躍過了接近五十丈的江面,這時候一口氣盡。 她輕叱一聲,反手一拔紅玉劍,將劍向後疾刺,真元氣芒運至極致,劍尖上氣芒凝成火尾狀,平空又生出一股大力推動在空中已經微向下墜的兩人。
  
  已追至江邊的三人看著靳青思提躍的一口氣機已盡,竟然還有辦法再推動自己前進,不由大急,但是相隔已經五十丈。
  
  “不能讓她跑了!”地煞鬼大喝一聲跟著躍起,同時一揮手上吸魂杖,杖頭的綠煙匯集成一股,像一根活索般直襲靳青思。
  
  地奇鬼可沒他這份本事,只能呆在原地,後面趕來的翡翠夫人也不敢追躍,她手上的翡翠勾只達到駁物境界,三四十丈內還能控制自如,但五十丈卻難以及遠了。
  
  就在這時,諸人都沒有發現,幾乎是在靳青思躍起之時,有一道人影從另一方向也趕了過來。
  
  這道人影輕飄飄的飛起,同時口中大喝道:“翡翠,用你的雙勾助我一臂之力!”
  
  那人影直襲靳青思,但他同樣不可能橫跨這百餘丈的江面,翡翠夫人見到來人卻是精神一振,而且領會了他的意思,翡翠雙勾齊齊飛出,卻不是斬向靳青思,而是飛向那人影前方腳下。
  
  那人一躍四十餘丈,氣息已經出現微滯,按此下去,最多比靳青思多躍出二十餘丈會墜落,但就在這時翡翠雙勾飛至,那人腳尖在勾身上一點,氣機再生,又重新躍起。 他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被拋下的君子樓探花郎瑪瑙郎君趕至了。
  
  孔璋看得心驚肉跳,活索般的綠煙有若實質般在後面,地煞鬼氣盡之時若是吸魂杖的綠煙沒纏上二人,便算是又多出一線生機。 靳青思卻是看都不看後面,全神禦劍,把真元氣芒催發至極,源源不絕的大力生出推動兩人前行,若是能支撐她再飛行個二十餘丈便能到達對岸。
  
  瑪瑙郎君借翡翠夫人相助,後發而先至,他身法迅捷本就在諸人之上,但是靳青思借禦劍取巧而行,瑪瑙郎君始終還是阻不住。 他冷哼一聲,珠光一閃,袖底那根瑪瑙鞭毒龍般飛出,法訣相應,此鞭竟然宛如活物般一直伸長。
  
  全神禦劍中的靳青思眼看對岸將至,忽覺腳踝上一緊,接著是一痛,那纏著自己的東西上似乎生出無數小刺,一陣麻癢的感覺傳來,心知不妙。
  
  “哈哈哈,瑪瑙郎君,多虧你趕到,不然就讓她跑掉了。”半空中地煞鬼興奮的道。
  
  瑪瑙郎君用盡一收,地煞鬼氣機已滯開始墜向江面,卻將杖上綠煙竭力纏向靳青思。
  
  靳青思此時心中的悲憤無以言表,她索性不理腳上纏著自己的瑪瑙鞭,反過來把這股纏勁當成空中的憑依換氣,紅玉劍脫手飛出,嗡嗡作響斬向地煞鬼。
  
  紅玉劍火陽之氣所過之處,綠煙頓時消散,地煞鬼卻是不驚反喜:“來得好,我正想回去!”
  
  杖劍相交,借著這股反震之力,地煞鬼向急拋。
  
  不過靳青思二人也身不由己的被瑪瑙鞭掄了個大圓向原岸飛去,那邊地奇鬼正好整以待,還有翡翠夫人,若是再加上地煞鬼能退得回去,靳青思二人是重回絕境。
  
  半空中靳青思一咬牙,對孔璋歉聲道:“對不起你了。”
  
  她強運氣機和瑪瑙鞭上的氣機相抗,拋飛之勢再變,由回轉變成下墜,寧可墜入江水中也不願落回去。
  
  “別讓她掉下去!”地煞鬼借勁回躍,見狀大叫道。
  
  地奇鬼被地煞鬼命令,只好大喝一聲硬著頭皮躍起,真元氣芒盡放,襲向靳青思。
  
  地煞鬼落回對岸,只是遲了一線便重新躍起,綠煙大盛。
  
  翡翠夫人倒是沒有趁機攻擊,因為她還得幫瑪瑙郎君,翡翠雙勾再度飛出,竭力向瑪瑙郎君腳下飛去。
  
  這時候靳青思氣機已盡,只勉強移換了一下身子,地奇鬼的重重氣芒打在她的肩上,地煞鬼的吸魂綠煙卻宛如靈蛇般纏上她的大腿,想把她再拉回去。
  
  靳青思氣機雖盡,但神識還在,紅玉劍一斬將綠煙截斷,不過已經是遲了,那綠煙絲絲點點沾上便浸入她肌膚之中,若是平時倒也不懼,這時候受創在前,氣機又盡,卻是阻不住這妖煙。
  
  兩人一下便掉入江水之中,被湍急的水流一卷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候瑪瑙郎君也掉入了江水,翡翠夫人雖然竭力想助,但是到底離得太遠。
  
  翡翠夫人正待收回雙勾,忽然感覺有異,左邊暗勁叢生,地奇鬼無聲無息的潛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是一拳,帶起重重氣機。
  
  翡翠夫人雙勾在外,百八鬼卻趁機暗襲,一面閃躲,一面大罵道:“百八鬼,你們好生無恥!”
  
  不妨背後卻傳來一個聲音:“嘿嘿,無恥的還在後面呢!”
  
  一支長杖端端正正的出現在翡翠夫人身後,和地奇鬼同時夾擊翡翠夫人。
  
  翡翠夫人勉強強移,不料那杖頭卻爆出大量綠煙,絲帶般纏來,翡翠夫人頓時中招,氣機一滯,神誌也是一昏。
  
  就滯了這一下,地奇鬼和地煞鬼的二度夾擊雙至,頓時把翡翠夫人送上黃泉路,腦袋打個稀爛,胸膛也凹陷下去好大一個坑。
  
  “嘖嘖,地奇鬼,你真是心狠。”地煞鬼責備道,卻渾然忘了,把翡翠夫人腦袋打爛的可是他。
  
  對岸一個濕濕的人體爬上岸來,相隔百餘丈卻彷彿還是察覺到了這邊的異狀。
  
  “百八鬼,你們夠狠,今日之仇,我君子樓有機會一定會有回報。”瑪瑙郎君雖發現翡翠夫人被暗算了,但是身在對岸,而且如果現在同在一邊,也只有立即溜之大吉,光地煞鬼一人他就取之不下,何況還有個地奇鬼相助。
  
  “哈哈,誰叫你們自己笨,留個女人呆在這邊。”地煞鬼洋洋得意,先前兩鬼已經把靳青思擊傷,如果沒死,只需沿江搜索,再無反抗之力,這時候自然就輪到對付剛才的臨時盟友了。
roicq 發表於 2013-11-28 15:47
第十七節交媾(上)
  
  首陽府附近有兩條河,其中一條被稱瑞河,此河是瀾滄江的支流,河面寬廣,江水湍急。
  
  此時已近枯水季,但江水急流仍是奔騰若虎,孔璋和靳青思一被捲入河中被順流而下。
  
  他自然不知道此時百八鬼和君子樓兩方已經內訌,但是靳青思卻是已經陷入昏迷,兩人一入江水也有一個好處,江水湍急,疾若奔馬,片刻便已將兩人卷出地煞鬼神識範圍之外。
  
  在江水中浮浮沉沉,竭力掙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孔璋只覺耗得精疲力盡,才拖著靳青思上了岸。
  
  他將靳青思丟在沙灘上,連忙上前一探呼吸,發現靳青思氣息若有若無,彷彿隨時會斷絕一般,但一摸她肩膀,身體綿軟,而且是那種肌肉失去控制的感覺,頓時暗叫糟糕。
  
  當下也顧不得這麼許多,他將手按上靳青思胸腹一陣推拿,強行幫她嘔出幾口清水,鼻間呼吸才比適才稍強了一點,人卻仍是沒有醒過來。
  
  孔璋不由微慌,他可是把注下在了靳青思身上,如果她死了,自己也是死路一條。
  
  病急亂投醫,他想起桃花真人留下的一些東西,連忙取了出來翻看,看裡面有沒有辦法能救靳青思。
  
  翻了幾本,除去陰陽仙宗的煉氣術外,那些記載大小歡喜法雜術的,多是針對女子的挑情手段,以及如何令爐鼎失去自控,好奪陰補元。 只有記有五蘊氣的那本里有陰陽雙修之術,講求氣感交達,神識相交,雙修共振,提元增氣,但這看起來對雙方都有益處的雙修術也不是現在能對靳青思用得上的。
  
  她現在命懸一氣,看樣子隨時可能一口氣提不上來。
  
  正自焦急間,靳青思卻嚶嚀一聲,美眸張開,孔璋頓時一喜。
  
  “我懷裡有...”靳青思吃力的道,孔璋馬上領悟過來,伸手入懷,在靳青思懷裡一陣摸索,摸出幾個藥瓶,依她目光所示,把其中一個藥瓶打開,從裡面倒出一粒拇指大小的紅色藥丸。
  
  “可是要服下此物?”孔璋問道。
  
  靳青思受創不輕,她原本被桃花真人擊傷,竅穴經脈淤塞,才打通不久還沒穩固又被地煞鬼和地奇鬼夾擊重創,還有一條腿也已經麻木失去知覺,想是先前被瑪瑙鞭上的細刺刺傷之故。
  
  孔璋連忙餵她服下藥丸,退開三步,緊張的看著她。 這由不得他不緊張,若是靳青思死了,就宣告他所有賭注落空。
  
  這番情景落在靳青思眼中卻是別有滋味,適才孔璋冰冷的大手伸入她懷中一陣摸索,已是讓她生出羞意,現在看他模樣,關切之色溢於言表,當真不是作偽,不由心下感動。
  
  盡管身有傷勢,卻禁不住雙頰微紅,這時氣海一熱,剛才的藥丸化作股股元氣充盈,靳青思感覺稍好,道:“我剛才服下的丹藥是師門所賜,能提氣增元,你不用太擔心。不過我一隻腿被瑪瑙鞭上的毒刺所傷已經動彈不得,現下,現下卻是又要靠你了。”
  
  孔璋聽她如此說,心下稍安,忙道:“青思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兩人一番計較,都決定馬上離開江邊另尋地方藏身養傷,免得被君子樓和百八鬼沿江搜索找到。
  
  孔璋打望了一下四周,負起靳青思向一處山谷走去。
  
  山谷之中並無他人,孔璋背著她一直到到谷內深處,找了塊背風巨石之後才把她放下。
  
  靳青思勉強提氣,旋即又放棄,苦笑道:“地奇鬼那一記在我氣機已盡之時擊中我,現在要重新打通竅穴,至少也要兩三日。我還身中了地煞鬼的吸魂綠煙,此煙已經浸入我身體,能不斷的侵蝕人的生氣,我現在沒法運氣,只能任它蠶蝕。”
  
  孔璋聽得眉頭直皺,聽起來兩三日不久,但是吸魂煙也在不停的吸取靳青思生機,她能不能捱過這兩日還不知道。 就算有她有師門丹藥相助能補足吸魂煙侵蝕的生氣,但是百八鬼和君子樓此時必然已經在沿江搜索,一旦找到那才是真的在劫難逃。
  
  目光移向靳青思裸露在外的小腿,那原本白皙嬌嫩的小腿現在已經腫脹不少,而且青紫交雜,煞是嚇人。
  
  孔璋蹲下細看,靳青思不禁縮了一下腿,但是此時那隻腿卻像是完全不屬於她似的一動不動。
  
  仔細看去,腳踝處有一圈傷痕,傷痕裡有若干針尖大小的小孔,這些小孔應該就是瑪瑙鞭纏住靳青思時毒刺所傷。
  
  孔璋想了想,一狠心伸手雙手握住靳青思的小腿,嚇了她一跳,尖叫了一聲:“你想幹什麼?”
  
  孔璋卻理也不理,將嘴湊上去一陣猛吸。
  
  靳青思初時大驚,繼而明白過來孔璋是想救她,又羞又喜,連忙用手推他頭道:“快,快快放手,你這樣也吸不出來多少毒液的。”
  
  孔璋愕然,松開大嘴,將吸出來的毒液吐在地上,卻仍是握著那段小腿道,靳青思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大傻瓜,先前從我懷裡摸出來東西里有袪毒散,你這般吸,就算給你吸出來,你也會中毒的,你替我把藥敷上就好。”
  
  說到最後兩字已經羞不可抑,孔璋卻是心中一蕩,那頭一句裡的大傻瓜三字看似責斥,實際卻充滿了親暱之意。
  
  替靳青思敷上袪毒散之後,靳青思勉強又試了試提氣,但氣海中的氣機卻是艱澀難行。
  
  到得夜晚時,四周寒冷了不少。 孔璋氣機行完一周天,轉頭一看發現靳青思也停止了行氣,雙頰蒼白,再無初見時的活力十足,別有一番柔弱模樣。
  
  孔璋不由微生憐惜之意,扶著靳青思向巨石與山壁的夾角又靠近一點,然後自己坐在外邊。
  
  “謝謝你了。”靳青思道。
  
  “好些了嗎?”孔璋關切的問道。
  
  靳青思點點頭,又搖搖頭:“腿上有點知覺了,吸魂煙驅除不了,一會兒再餵我服下一粒補元丹。最麻煩的是要重新打通竅穴,我試了很多次都沒有進展。”
  
  “不用心急,我們還有時間。”孔璋安慰道。
  
  靳青思苦笑著微微點頭,她明知孔璋說的不過是安慰之語,但是倒也奇怪,聽他這麼一說,她真的有點心安下來。
  
  孔璋又餵她服食了一粒補元丹,然後重新攙扶她倚著巨石半躺著。
  
  靳青思繼續運起氣海中的氣機沖擊竅穴,希望能早一點貫通週天,恢復戰力,至不濟如果能恢復行動力,也可以和孔璋離開。
  
  孔璋站起身來巡視了谷內一圈,順了一隻黃羊回來架起木枝用火烤起來。
  
  谷內離巨石不遠處,還有一個隱蔽的洞穴,但洞穴不大,人進去都得低著頭。
  
  孔璋尚未進煉氣境,體力消耗極大,需要補充,吃了半只黃羊,見靳青思還在凝神行氣,便閉上眼沉沉睡去。
roicq 發表於 2013-11-28 15:53
第十七節交媾(中)
  
  睡得迷迷糊糊間,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鉆進了懷裡,孔璋下意識的抱緊,只覺觸手溫暖輕柔,不禁感覺有異。
  
  緩緩睜開一眼看,不由一呆。 懷裡多了一個人,靳青思像隻小貓似的擠進了他的懷裡。
  
  這時已臨近深夜,山谷內寒風凜凜,靳青思竅穴不通,真元大損,身上舊傷未癒又添新傷,在這種氣溫下自然堅持不住,是睡熟了後便不知不覺的鉆入了孔璋的懷裡。
  
  孔璋摟著靳青思玲瓏的胴體,那張美麗的小臉便在眼前,長長的睫毛,微微失色的雙唇,他尚是第一次如此近的仔細看她。
  
  受傷後的靳青思少了先前那份英氣,多了份柔弱,卻反倒更加容易激起人的憐惜。
  
  寒風刮過,雖有巨石遮掩,孔璋仍是不禁把懷中人抱緊了一下。 靳青思迷糊的嚶嚀了一聲,把孔璋抱得更緊了。
  
  兩人這般帖得緊緊的,靳青思胸前兩團軟肉觸感十足,讓孔璋不由回想起水潭邊時的驚鴻一現,頓時只覺小腹處一熱。
  
  熟睡中的靳青思渾然不知莫名的危險,孔璋已經再按捺不住,重重吻上了靳青思的柔唇。
  
  孔璋粗糙的舌頭撬開那嬌嫩的唇瓣,試圖叩關闖入,頓時驚醒了靳青思。
  
  靳青思從未和男子如此親熱過,先是一呆,待得發現孔璋的舌頭已經在她驚詫間叩關直入時,已然遲了,一大一小兩條舌頭像靈蛇般糾纏在了一起。
  
  靳青思又羞又怒,好不容易才與孔璋舌頭分開,正待氣惱的責備,卻覺胸前有異,一隻大手不知何時已穿過衣物的遮掩襲了上來。
  
  孔璋喘著氣,直看著靳青思道:“你真美。”
  
  靳青思雙手正在阻止孔璋的侵襲,突然間聽到這一句,又是一怔。
  
  孔璋不等她反應過來,大嘴又蓋上了她的嘴唇。
  
  這幾日兩人間的種種情意,互相扶持流過心頭,靳青思手上不禁一軟,雙唇又被一張又熱又大的大嘴蓋上,那奇異的吮吸感讓她陷入從未有過的甜蜜和迷茫中,卻又有些捨不得這份感覺,更可惡的是那隻已經探入衣底的大手正在胸前揉搓,還得寸進尺的擴大了範圍。
  
  靳青思本來沒有這麼容易被他這才初學不久的陰陽宗手段挑情成功,但是一來兩人先前已有幾分情意,二來靳青思連連創,此時修為比孔璋都強不了多少,心志更是遠不如平時堅毅。
  
  自受傷後的壓抑全在這一吻間爆發出來,靳青思開始時羞澀,雙臂亦下意識的還想推開孔璋,到得後來櫻唇吮動,主動接納了孔璋的舌頭,甜美的香津由微張的檀口流入兩人糾纏的舌尖。
  
  皎潔的月光下,兩人喘著粗氣,渾然忘我的熱吻著,靳青思全身發熱,適才的寒冷早已不知去向,連身上的衣衫被孔璋另一隻手一件件解下也沒在意,那裸露出來的肌膚柔滑嬌嫩,泛起粉紅色。
  
  孔璋正準備一舉奪得這星宿宮女弟子的身心時,忽然谷外響起了怪異的嘯聲。
  
  這嘯聲一起,初聽起聲音並不是太大,但是連綿起伏,感覺越來越大,直讓人恨不得把耳朵皺上為止。
  
  “啊!”靳青思在嘯聲中終於清醒過來,發現兩人狀態不由驚叫了一聲,瞬間雙頰燒紅,羞不可抑。
  
  “我們...怎麼會這樣。”靳青思喃喃的道,“快放開我。”
  
  那嘯聲又起,靳青思身子一顫,臉色煞白,“地煞鬼來了,他已經到了附近了。他一時找不到我們,便不異耗費真元發出這嘯聲,這嘯聲能引動他吸魂仗中的綠煙,加劇對方的傷勢,他想逼我們出來。”
  
  孔璋頓時心中一冷,欲火降了一半,地煞鬼已到附近,那麼自己兩人便很難從他眼底脫身了,而且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也和他一起的地奇鬼,若是兩鬼齊至,那就在劫難逃了。 自己一番謀算,眼看就要成空。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孔璋沮喪之時,忽然聽到靳青思天籟般的聲音,不由下意識點了一下頭。
  
  火熱的身體主動與他緊緊摟在一起,剛才的柔唇主動吻上了他的雙唇,輕輕吸吮之後,靳青思暫時離開孔璋的雙唇,輕輕喘氣,一臉淒然:“喜歡我就抱緊我,我寧可與你死在一起,也不願被百八鬼們污辱。”
  
  這番話頓時讓孔璋又驚又喜,龍杵重振雄風,雖然大敵當前,隨時都可能會被敵人找到喪命,卻也反而激起了他性子裡的桀傲。
  
  什麼地煞鬼、探花郎,你們不是千方百計想奪得這星宿宮女弟子的元陰嗎? 現在就算已經到了附近又怎麼樣,還不是先被老子搶先得手了。
  
  孔璋低吼一聲,帶著三分喜歡,三分驕傲,三分快意以及一分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感覺向前怒挺。
  
  靳青思悶哼一聲,猛地張開檀口,一口咬在孔璋肩頭,登時血絲滲出。
  
  孔璋卻不覺得疼,越發興奮的在靳青思身上起伏不停。
  
  谷外嘯聲再度響起,時遠時近,顯然地煞鬼已經來到離兩人不遠的地方,正在四處搜尋。
  
  靳青思忽然身子一顫,雪白的肌膚上浮現一抹綠色,孔璋吃了一驚,靳青思卻反手一緊,身子像八爪魚般纏緊了孔璋,低喘道:“如果陪我死在這裡,你會不會後悔?”
  
  “當然不後悔!”孔璋橫心大聲道,幾乎時同時耳邊嘯聲大作,震得他差點暈過去,把他剛才響亮的回答給淹沒在嘯聲的海洋中,令得他都不知道靳青思到底有沒有聽到這一句。
  
  地煞鬼終於走進了這座山谷,嘯聲在谷內回蕩,威力更甚剛才。
  
  孔璋修為與地煞鬼相差極大,雖是運起真元相抗,但是也抵禦不住,一時間連抽插的動作都差點停止了。
  
  為了與這嘯聲相抗,孔璋顧不得那許多,把自己記得的所有心法口訣都用了出來,卻仍是覺得腦袋像要炸開了似的難受。
  
  體下的綠色又悄悄浮現出來,那侵入靳青思體內的吸魂綠煙也被嘯聲引動,體內如萬針攢體般難受,她又是一口咬在孔璋肩頭,這一次咬出比剛才更深的牙印,卻死死咬住不肯再鬆口。
  
  孔璋被這一咬,神誌竟然稍稍一清,腦海中陡然浮現一段口訣,他現在是病急亂投醫,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照訣施為。
  
  嘯聲再起,地煞鬼漸漸向谷內深處行來,這一下嘯聲達到最巔峰,猶如山崩地裂,震得回音陣陣,谷內的什麼黃羊、山豬昏倒在地,離他近一點的更是直接四肢抽搐,眼看是不活了。
  
  孔璋神誌再次模糊起來,只還下意識的保持著依剛才的口訣行氣。
  
  鬼使神差的事卻發生了,孔璋依口訣行氣,氣海中生出一種真元氣機蘊含某種玄妙規律的震蕩感。 明明他除了仍在機械的抽插外並沒有其他動作,但那真元震蕩的感覺卻以小腹為中心向全身傳遞。
  
  他只覺全身毛孔都在時脹時縮,肌膚表面更是變得極為敏感,猶如蟻行。
  
  這種種異感越來越強烈,他下意識的越發想傳遞出去,以減輕這種說不清是痛苦還是難受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他抽插的動作便暗合了那真元震蕩之勢,真元震蕩借隨著胯下兇物竟然傳遞進了靳青思的體內,帶動了對方體內氣機。
  
  靳青思既受吸魂綠煙之擾,又是處子新開,本就已對孔璋沒有抵抗之力,連原本的啃咬都鬆開了,體內氣機本已停止了遊走重歸氣海,但受孔璋這真元震蕩的影響,卻又重新煥發生機。
  
  隨著這震蕩之勢,孔璋的真元震蕩隱隱在幫助靳青思沖擊淤塞的竅穴,不過他修為到底不高,效果實在有限。 但是當靳青思氣海中的真元也開始隨這震蕩之勢遊走時便大不了一樣了,隨著一聲微不可察的輕響,兩方氣機同時匯合在一處竅穴,然後合為一條長龍,繼續沖開下一處竅穴。
  
  兩人同時咦了一聲,匯合後的氣機勢如破竹連破數個竅穴。 靳青思又驚又喜,她本是懷著必死之心,心想在臨死前既然和孔璋在一起,兩人又有情愫,這才委身於他,總勝過被百八鬼們污辱。
  
  想不到兩人交歡到現在卻突然發生這等異事,片刻間竟然就沖開了自己沖擊了幾個時辰都沒沖開的竅穴。
  
  “不,不要停。”靳青思顫聲道,驚喜還不止於此,隨著這真元震蕩之勢,連被嘯聲引動的吸魂綠煙都一絲絲化去,肌膚上粉紅重新泛起。 同時身體的快感也被開發出來,剛才的破瓜之痛漸去,不自覺想要輕輕的叫出來,柔美的腰肢青澀的輕輕擺動,想迎合孔璋的抽插。
  
  但到底是沒有經驗的處子,雖有想配合之心卻笨拙得還沒找到其中的韻律,只是緊緊抱住了孔璋的背,一雙渾圓修長,彈力十足的美腿蔓條式的纏上了孔璋壯實的腰身。
  
  孔璋卻恍如未覺,幸好他還保持著剛才的一切,抽插與剛才的真元震蕩依舊傳來,兩人的氣機如洪水決堤般輕而易舉的把靳青思體內的一條經脈貫通,兩人合一的氣機從靳青思體內又回轉到孔璋體內,然後又注入她氣海中。
roicq 發表於 2013-11-28 15:56
第十七節交媾(下)
  
  這樣每回轉一次,兩人的氣機都同時有所壯大,足抵靳青思平時數日之功,孔璋的真元氣機亦是狂增猛長,不過在絕對值上仍是沒有辦法和靳青思相比。
  
  如果靳青思是增長百分之一,孔璋是增長百分之十,但兩人的基數不一樣,靳青思修煉的法訣出自星宿宮,屬於玄門正宗,而孔璋修煉的卻僅是陰陽宗的入門法訣,兩者相差不可以道裡計。
  
  這真元震蕩之勢是發自孔璋,靳青思不通法訣,不敢妄自去引導,怕萬一破壞,便失去這難得的機會。 只是羞紅了雙頰,身體盡量配合著孔璋,任由這因兩人交媾而產生的氣海震蕩,激起的氣機運行自行沖擊其他經脈竅穴。
  
  任由這般下去,如果不是地煞鬼已經臨近,或許只需半個時辰,她便能恢復大半修為。
  
  精神和肉體上同時傳來的快感沖擊著靳青思,她不明其理的驚喜。 孔璋卻陷入了一個奇異的狀態,準確的說是類似於前兩次已出現過的那莫以名狀的超氣感之中,這一次卻是因為剛才體內真元震蕩和耳中傳來的嘯聲共同所致。
  
  地煞鬼的嘯聲雖然讓孔璋難受不堪,卻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後果,就是震得孔璋原本千轉百回的心思沒了,只知道專志凝氣,雖然如果這樣繼續下去,他甚至可能被徹底摧毀神誌變成白癡,但這一刻卻恰好迎合了他運起的法訣所符合的要求。
  
  他病急亂投醫運起的法訣是得自桃花真人所遺的大歡喜法中末尾記載的一段,其實這段法訣是玄門雙修之術。
  
  大歡喜法訣中的種種通過男女之事奪取其他修真體內真元,皆是從這段法訣而來。 但是這段法訣本身是殘缺不全的,陰陽仙宗本來也是玄門支流之一,得到這不全的雙修法後,無法修煉,但其開派祖師也是天縱英才,竟然硬是根據這不全的法訣想出另一條路來。
  
  玄門的雙修法原理本是藉助法訣,通過男女雙修,讓雙方在交合之時,通過氣神雙交,使得兩方的真元氣機能夠暫時結合,在這種狀態下修煉將十倍,甚至百倍於平時,而且陰陽相合,對於療傷驅毒更是有不可思議的妙處。
  
  陰陽仙宗達不到這種男女歡好氣神雙交的和諧,卻根據這原理想出一條損人利己的路,便是起訣之人以自身真元震蕩加上秘術引動對方體內真元,只要使得對方的真元律動與己相合,便可以己為主,逐步滲入對方真元,慢慢抽吸。
  
  其他精於吸精納陰之術的,如君子樓都是基於此理,只是粗淺不一。 所以才會尋找爐鼎,從身心上控制對方,然後以情欲挑動對方至不能克制,刺激到爐鼎欲火焚身不能自控時,便是最易於抽取對方先天生氣和真元之時,一般女子第一次被破身且達到高潮時,先天生氣會大量放出,對修煉人來說有彌補生機,增元補氣,甚至延壽的可能,這便是謂之真陰。
  
  君子樓和百八鬼,包括之前的桃花真人之所以都認定靳青思是上好的爐鼎,便是因為她活力十足,先天生氣盈然可察,若收為爐鼎,除了第一次時會放出大量生命精華,之後只要每次交合能使她達到高潮不能自控,放出的先天生氣也絕對異於常人。
  
  孔璋與她這番歡好,便是受了這番益處,而且無巧不巧,地煞鬼的嘯聲幫他達到專志的狀態,恰好身邊又有玄門女弟子與他真元震蕩之勢相合,不但體內真元水漲船高,不知不覺便邁過門檻達至第四層玄胎平育天,而且無意中補全了那套玄門雙修法的條件。
  
  不過最大的好處卻還不是真元又上了一階,而是雙修法本就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不但能助人修煉,增氣補元,而且對於神識修持也是大有好處。
  
  孔璋現在便第三次進入了從前那奇異的超氣場感應之中,而且這一次比先前兩次清晰十倍,先前兩次只能隱約感覺和自己有直接關聯的東西。 這一次卻大不一樣,孔璋只覺自己像是與整個山谷連在了一起,無所不在,谷內每一處的動靜都瞭如指掌。
  
  連離自己兩人只有兩百丈不到的地煞鬼有如目睹,而且能捕捉到地煞鬼身周的氣場正以一種奇異的規律在起伏運轉,在雙修法帶來的支持下,孔璋的神識一落在這地煞鬼身上便感應到這種律動,神識下意識的鎖定氣場變化,頓時明白了地煞鬼的氣機運行。
  
  可以這樣說,如果孔璋能一直保持在這種神奇的狀態中,他就可以像當日記憶自己體內氣機運行一般掌握地煞鬼的一些修煉功法秘密。
  
  這種狀態讓孔璋驚喜無以名狀,不光是地煞鬼,事實上他的神識掃過谷內每一處,氣場上都有不同,即使是無生機的巖石也有很微弱的氣場存在,只不過有無生機的氣場大不一樣,無生機的氣場幾乎是固定不變的氣場波幅,而有生機的氣場卻存在波動區間。
  
  有生命的物體氣場變化較接近於人,而樹木的氣場便緩慢許多,甚至相差成倍上千倍。
  
  即使是接近於人的氣場,這種接近也是一定程度,其實仍然大有不同,比如孔璋能分辨出自身氣場與地煞鬼就明顯不同,對方的氣場波幅比自己寬廣一些,靳青思的也遠高過自己,與地煞鬼頗為接近。
  
  不過這種探察還是受神識和距離遠近的影響很大,超出這山谷之外的物體孔璋的感應就非常模糊了。
  
  孔璋珍惜著這難得的體驗,將神識收回落在離自己最近的靳青思身上。 兩人此時正處於最親密的狀態,受雙修法的支持,他對靳青思的感應也是最強的,不但是氣場變化幅度很容易就嵌入,而且他幾乎能感應到她身體的每一分變化,察覺得自己的每一下抽動都令得她向女子高潮不斷接近,此時若是孔璋生出歹意,對靳青思施展大歡喜法中奪取女體真元的邪法,成功機率十倍於平時。
  
  同時他也能感應到她氣機的變化,正在一分一分的沖擊竅穴,爭取在地煞鬼找到兩人時盡量恢復戰力。
  
  地煞鬼的嘯聲已經對孔璋已經影響不大了,他的嘯聲本來是同時可以對人身體產生音波攻擊和帶有神識上的傷害,但是由於並沒有捕捉到兩人準確位置,因為音波傷害並不能達到最大,不然孔璋早就昏迷去了,只有神識上的傷害是持續不斷。 但是在孔璋現在這暫時被提升了的神識頻率之下,傷害便微乎其微了。
  
  就在這時,靳青思身子突然一陣痙攣,孔璋受此刺激也攀上極樂的巔峰,不過極樂之後,精神由高峰跌入低谷,神識卻是一萎,剛才神奇的超氣場感應頓時不復再來。
  
  還沒等到他從暢快中懊悔,靳青思終於克制不住,呻吟了一聲,地煞鬼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3-11-28 16:02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3-11-28 16:00
第十八節死裡逃生(上)
  
  地煞鬼緊盯著不遠處的一塊巨石,聲音便是從那石後發出來的。
  
  吸魂杖一揮,足足兩千九百層氣機層疊成的真元芒氣破杖而出,氣芒粗如人腿,色澤深綠。
  
  氣芒擊在巨石上,那足有一人半高的巨石頓時四分五裂,漫天石屑中,兩道人影分左右竄出,正是只來得及穿上小衣的孔璋和靳青思。
  
  “靳青思,你還不束手就擒?乖乖跟我回去。”地煞鬼隨手一道氣芒打向孔璋,孔璋哪敢硬接,連忙閃開,饒是如此,也是狼狽不堪。
  
  地煞鬼咦了一聲,想不到孔璋竟然短短時間比一日前所見又有進步,換成日前的他絕計躲不過這一擊。
  
  等目光落到靳青思身上時,地煞鬼面色大變,須發怒張道:“你,你的元陰被什麼人...”
  
  再一看孔璋,地煞鬼頓時明白過來,大怒道:“你這小子敢壞我們大事。好,我就先宰了你,再擒她回去......”
  
  地煞鬼心頭大惱,百八鬼的首領羿死奴正在煉制的一件法器,需要一百名有修道根基之人的血肉生魂祭煉,是以地煞鬼聽說靳青思受創的消息,便起了念要生擒她。
  
  靳青思已是煉氣境,稱得上已有道基,而且又是處子元陰之體,用來祭煉,必然效果更勝一般人。 若是獻給首領,地煞鬼便是大功一件,至於星宿宮的怒火雖然可怖,但是星宿宮本來就一直在打擊百八鬼,便是不趁機對付靳青思,兩方也是勢如水火。
  
  但剛才一眼,地煞鬼卻看出靳青思已是新瓜初破,就算擒了獻上去,這功勞想必也要打個折扣了,自然怒火中燒,剛才谷中又無別人,這壞了百八鬼大事的除了眼前這名男子肯定不可能再有別人了。
  
  靳青思現在仍是感覺身酥體軟,想起兩人剛才的香艷,不禁面紅耳赤,只是現在大敵已至,她只能勉強收攝心神應敵。
  
  好在藉助剛才雙修法的神妙,把主要的經脈打通了,勉強已能行氣禦劍。
  
  她一面放出紅玉劍斬向地煞鬼,一面向孔璋急道:“他的目標是我,我來抵擋他一陣,你快出谷,有多遠走多遠!”
  
  “想走?哪有這麼容易,他壞我大功,我就當你面先擒下他,活剝了他皮,再慢慢收拾你們兩人。”地煞鬼獰笑道,吸魂杖連連揮動,道道綠氣芒氣放出,敵住紅玉劍,左手卻是一抓,一道無形氣機攝住孔璋。
  
  氣機一收,孔璋只覺身不由己的飛向地煞鬼,兩人修為相差太遠,幸好地煞鬼想折磨孔璋,一來洩恨,二來以此摧毀靳青思的抵抗心志,所以並沒有一來就痛下殺手。
  
  靳青思大急,紅玉劍不顧一切的疾攻,可惜她本就比地煞鬼略有不如,紅玉劍雖有破邪之性,但是奈何綠色氣芒越來越多,反倒把紅玉劍困住了。
  
  孔璋被地煞鬼攝至面前,地煞鬼獰笑一聲,一道氣芒打出,便要先制住孔璋。
  
  孔璋深吸了一口氣,勝敗便在此一舉了,他將一物以氣機激活彈了出來。
  
  灰芒一閃,地煞鬼發出的氣芒頓時被孔璋得自君子樓的引氣符石引開,這一擊便沒有奏效。
  
  地煞鬼一怔,不過接下來的變化更出乎他意料之外,孔璋手底一翻,一個針筒模樣的東西出現在手間,對準地煞鬼就是一噴。
  
  地煞鬼認出這是君子樓的擒龍筒,不過他卻不知道為何孔璋會有,但現在卻是躲開要緊,他怪叫一聲往後便閃。
  
  但這個機會,孔璋卻一直在等,他知道地煞鬼沒把他放在心上,所以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地煞鬼生了警惕,自己兩人就輸定了。
  
  晶液化成網狀籠罩過去,地煞鬼雖是竭力在躲,但是先前兩人離得太近,任他如何閃避,不免還是中招了。
  
  地煞鬼只覺身子一麻,全身動彈不得,心知要糟。
  
  果然靳青思大喜,抓住這難得的機會,紅玉劍破空斬至。
  
  飛劍凌頭時,地煞鬼強行動了一下,擒龍液雖然厲害,但是地煞鬼真元雄厚,而且剛才躲掉了大半,並沒有全中。
  
  一大片血肉飛起,從肩至肘,大半個手臂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地煞鬼慘嘶一聲,不過到底躲掉了殺身之險。
  
  孔璋將手一揮,數點綠星飛起,趁著紅玉劍傷了地煞鬼之際,也將自己手上的所有底牌都放出去了。
  
  綠星沒入模糊的血肉中,地煞鬼雖不知道中了什麼,但是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連靳青思都顧不得應付了,強壓下體內擒龍液的藥力,怎麼也要先殺了孔璋。
  
  孔璋大駭,他剛才一口氣發了三根木須針,見地煞鬼將目標改向自己,連忙合身一滾,滾向靳青思身後。
  
  地煞鬼中了擒龍液,雖暫時強壓下了,但多少有影響,動作比平時遲緩了不少,這一擊竟然又讓孔璋躲過了。
  
  待要再痛下殺手時,靳青思又指揮著紅玉劍攔截攻擊。
  
  地煞鬼只得暫時息了殺孔璋之心,一面放出吸魂綠煙抵擋,一面凝神運氣想先逼出擒龍液。
  
  “你快走!”靳青思焦急的對孔璋道,她竅穴未全通,便是相鬥,真元也不能持久,見也孔璋還不走,不由大急。
  
  “你放心,他中了我的...”孔璋話還沒有說完,忽聽地煞鬼大叫一聲,這叫聲就像一隻絕望的野獸。
  
  只見從地煞鬼口鼻各腔,還有剛才被紅玉劍斬傷的手臂處,數十根鬼藤陡然生出,頓時真元斷絕,潰不成軍。
  
  紅玉劍在空中一絞,把已無後續的綠煙絞碎。
  
  地煞鬼揮舞著雙手把冒出體外的鬼藤一一扼斷,似乎已經暫時壓制住木須針,他看到孔璋,怒叫了一聲向他沖來。
  
  靳青思此時真元氣機已經難以為續,幸好見地煞鬼似乎也受木須針困擾,這才稍鬆一口氣,見他又想傷孔璋,勉強控制紅玉劍直刺地煞鬼胸口。
  
  地煞鬼雙手一合,欺靳青思氣虛神弱,竟然一下把紅玉劍抓住了,“竟然敢用陰陽宗的木須針暗算我!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靳青思劍訣連指,但她早已是強弩之末,紅玉劍被地煞鬼抓在手裡連連跳動,卻始終掙脫不出那雙大手。
roicq 發表於 2013-11-28 16:11
第十八節死裡逃生(下)
  
  地煞鬼狠命一揮,竟然強行製劍,反過來要用紅玉劍宰殺孔璋。
  
  孔璋頓時臉都白了,這一劍迅捷無比,他連躲都躲不及。
  
  靳青思尖叫一聲,不過孔璋福大命大,眼看要畢命之際,地煞鬼手臂傷處卻募地長出一朵紅花,頓時氣機一滯,再也斬不下去了。
  
  接著,左眼眶爆開,眼珠爆裂,又一朵食人妖花從那裡伸了出來,一伸出來就反噬向地煞鬼的右眼;右邊耳朵裡也長出一朵妖花,這朵妖花一出來就開始啃咬他的鼻子。
  
  地煞鬼疼得在地上滾來滾去,紅玉劍也扔在了一邊。
  
  靳青思將牙一咬,聚神一召,紅玉劍疾刺而下,穿透了地煞鬼的背心,將他直釘在了地上。
  
  地煞鬼受此重創更加不是妖花的對手,三朵妖花爭相吞噬,不到片刻,當著孔靳二人之面便把地煞鬼的血肉噬得一干二凈了。
  
  靳青思施出了最後的力量,見大敵終死,又見妖花如此兇殘,不由雙腿一軟。
  
  孔璋連忙將她攔腰一抱,兩人離得三朵妖花遠遠的不敢靠近,連紅玉劍都不一時不敢拾回。
  
  遠處的綠藤妖花隨風擺舞,把附近的活物一一攝來吸食血肉。
  
  兩人不敢動彈,生怕引起妖花注意。
  
  “它會發現我們嗎?”靳青思輕輕的道。
  
  孔璋眼也不眨的看著這妖花綠藤,回憶著桃花真人留下的紀錄,道:“它是木須針所化,只具本能,無根之木只能靠吸取血肉來維持,別看它他現在兇威大作,只要附近能吸食的血肉一空,就會枯萎而死。它現在正在吸食附近的血食,一旦食盡,便會尋找較遠處的。”
  
  “那我們豈不是也難逃一死?”靳青思忽地抱緊孔璋,若是平時倒也不懼,但現下卻肯定不是綠藤妖花之敵,一想到自己也會像剛才的黃羊山豬般被妖花吞噬,饒是靳青思膽大也不由寒氣直冒。
  
  孔璋低頭吻了一下她冰涼的雙唇,道:“我們被這妖花堵在谷內了,一會兒它必定會探索我們這方向,它用的方式和我們的神識類似,只是不如神識般細致,一般呈波狀,稱為靈波。我倒是有個辦法或許能逃過一劫,只是並沒有十足把握,你可願意賭上這一把?”
  
  靳青思將頭埋入孔璋胸前,幽幽道:“若是不成,今日和你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那好,一會兒屏住氣不要呼吸,將身體盡量靠近我。”孔璋微微一笑,輕輕撫摸了胸前的滿頭青絲,心知至此時,靳青思和自己的關系已經非比從前,只要能逃過眼前這一劫,前途一片坦蕩。
  
  他深吸一口氣,凝神以待,正要再說話,忽然臉色微變道:“來了。”
  
  靳青思修為本在他之上,但在神識感應上,此時卻反而落在他之後了,而且傷勢未癒,感應能力也大降,不過她此時全身心信任孔璋,當下依言屏氣,將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子縮向孔璋懷裡。
  
  孔璋將靳青思合身一抱,覆住她的身子,兩人以一種極親密的姿態互抱著。
  
  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在妖花的靈波掃過來的一剎那,孔璋將自己的神識盡量外放,卻是極力模仿自己記憶中山谷中樹木的氣場頻率。
  
  按桃花真人所錄,這由噬人妖花和九陰鬼藤合成的妖花綠藤雖然可怖,卻也繼承了兩者的習性,吸食血肉,卻並不會傷害其他花草樹木。
  
  因此只要讓它以為自己是和它差不多的樹木,自然就會轉移目標。
  
  各類生命之間的氣場頻率是不一樣的,要以神識探測到其他生命的存在,已不是件容易的事,修真者們是通過鍛煉神識,提高思感波束上下探測的寬度和廣度,以及細密度來增強探測能力;而要模仿其他生命的氣場頻率來欺騙探測者,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首先你得先知道你要模仿的對像的氣場頻率大致範圍,然後再將自己的氣場頻率調整至與之近似才有可能瞞過對方。
  
  孔璋本來神識修為並沒有達到能夠僅以思感波束感應到花草樹木氣場頻率的地步,但是幸運的是他在與靳青思交媾時,又無意中進入了那暫時能提高神識的狀態,那短短時間內,他感應到了谷內諸多生命的氣場頻率,因此現在他才能想出這樣一個主意。
  
  他所有的精神都要用在被探測的那一剎那間,因此他只能觀察妖花吸食,一旦妖花吸食完畢身邊的血食,轉向己方方向時,便是他應付之時。
  
  當思感靈波掃過來時,他便調整自己的神識波束,而且盡量外放迎上去。
  
  幸好妖花只具本能,無法思考,感應到的氣場頻率近似於同類,便沒了興趣,撤回靈波,無根的綠藤帶著妖花向谷口移去,一路上繼續吸食血肉,但是先前黃羊山豬的慘死已經驚動了谷內的其他動物,妖花移動也慢,一旦吸食不到血肉,過不了多久會迅速枯萎而死。
  
  孔璋見妖花遠去,這才收回外放的神識波束,這說來復雜,其實就只是幾個眨眼的時間,但是他感覺自己卻像是整個人都空了一樣,不由大駭。
  
  這並不是一種肉體疲勞的感覺,而是像三天三夜未睡後的神疲,恨不能立即閉上眼睡覺。
  
  不過孔璋卻不敢睡覺,他雖還沒得到真正的神識修煉之法,只是憑幾次進入那氣場感應的狀時得到的經驗在自行摸索,但他有一種直覺,如果就這樣睡去,對自己神識上的修煉將是極為不利的。
  
  孔璋正極力與自己精神上的疲倦抗爭時,忽然胸前一陣摸挲,感覺有一隻冰涼的小手扯開了自己的衣裳,伸了進去。
  
  “抱緊我。”驚魂稍定的靳青思喘息著道。
  
  孔璋低頭一看,胸前像受驚小貓一樣伏著靳青思,媚眼如絲,那對充滿彈性的傲人凸起緊緊帖在孔璋胸前,肌膚的觸感幾乎能感覺得到上面乳珠的形狀,顯是情動。
  
  孔璋感覺到肌膚上的細密摩挲感,不由一陣口乾舌燥,再也忍耐不住,一個翻身將靳青思壓在身下,褻衣像兩片蝴蝶般被除去扔開,俯身下壓。
  
  靳青思一顆心已系在孔璋身上,而且兩人已有交合在前,便放下矜持,由輕聲的呻吟轉為快美的哼聲。
  
  兩人在經歷了剛才的生死關頭之後,將所有感情都用肉體的動作來表達,頓時谷內春色無比,直至暢快淋漓,盡皆疲倦不興,這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roicq 發表於 2013-11-28 16:13
第十九節對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孔璋醒來時,感覺到日光曬在臉上,自己卻仰面躺在地上。
  
  靳青思仍舊緊緊纏繞在他的身上,活像一隻捕捉到食物的八爪魚,讓他連稍稍動彈一下都覺得困難。
  
  他勉強扭動腦袋,恰好看到靳青思那美麗的臉龐,不由一時癡了。
  
  而對那美麗而活力十足的臉龐,孔璋越看越心動,情不自禁的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面頰。
  
  早晨雄陽,靳青思鼻間微哼一聲,悠悠醒來,想起兩人昨夜的瘋狂,不由又紅了雙頰,將臉悄悄藏在他耳下頸邊,不敢看他。
  
  孔璋卻不肯放過她,將她側身輕放,然後握住她雪白的雙峰,輕輕把玩。
  
  靳青思不由大羞,連忙抽身從孔璋身上爬起,尋找四處散落的衣物。
  
  孔璋也起來穿好衣物,然後從背後抱住靳青思,將她摟在懷裡。
  
  兩人找了處幹凈的巖石坐下,商量起後事來。
  
  “你且放心吧,我竅穴已初通,氣機運行雖仍然微有滯礙,但周天搬運卻已能勉強完全,而且最難對付的地煞鬼已死,就算再遇上地奇鬼或是君子樓的人,我有紅玉劍在手,便不會懼了他們。”靳青思默察體內真元氣機運行狀況,末了補了一句:“昨夜多虧了你那幾根木須針。”
  
  孔璋也有點後怕,不禁打了個寒噤:“這都是托那死鬼桃花真人的遺福,不過今後要是再遇上...”
  
  “再遇上怕什麼!”靳青思柳眉微豎,銀牙暗咬:“百八鬼和君子樓敢這樣暗算我,等我和師姑會合後,必定詳細稟告給她聽,回宮後也自會求師傅給我主持公道!唉,你這人,手好生討厭。”
  
  末一句語氣卻是一變,突地變得嬌嗔起來,
  
  靳青思褻衣已被撕壞,現在所穿只有外袍,孔璋的手又伸進了她的衣袍內,隨意把玩。
  
  兩人嚅嚅叨叨的說著話,關系已然如此,語氣雖似有嗔,實則並未真的生氣,只是處子新開,到底還是有幾分羞意。
  
  接下來兩人的說話,靳青思卻是清楚的表明會盡力讓孔璋也列入星宿宮的門墻之內。
  
  孔璋自是大喜,頓覺撥雲見日,自己冒瞭如此大的險,費瞭如此大的力,終見回報。
  
  他也有幾分真心喜歡眼前的靳青思,這女子不光貌美體嬈,而且對於自己列入星宿宮門墻,甚至以後修煉都是極有幫助。
  
  而且現下兩人關系已是如此,孔璋不由暗下決心,索性再反了魔師宮,將夜照空挾制自己之事告訴星宿宮以示忠心。
  
  至於魔種,未必真有那般可怕,就算有,憑著自己和靳青思的關系,如果能成為合籍道侶,太陰元君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婿見死不救,總比有大好前途不要,非要當人棋子,到頭來什麼都落空的強。
  
  他娘的,怎麼都要博上這一博了,那魔種再厲害,也只是夜照空的魔種,又不是魔師裴鈺的。
  
  孔璋既然下定決心,便打算先向靳青思合盤托出,趁著兩人關系已定,只要將一切說出,再加甜言蜜語,他有七八分把握能讓靳青思完全相信,她再在星宿宮內替自己說話,可比自己到時候說出來強多了,而且意義也不一樣。
  
  孔璋嘴一張正待要說,忽然谷外又起了一聲清嘯,這聲清嘯倒不似地煞鬼先前以特殊法訣催出能引動別人身上的綠煙氣芒,倒像是純粹在召喚某人。
  
  原本躺在他懷裡被他愛撫得渾身發軟的靳青思聽到這嘯聲卻是一驚,霍然而起,驚喜交加的道:“啊,是我師姑,是師姑來了。”
  
  “是你師姑列冷香來了?”孔璋一怔。
  
  “對,一定是她來了,她用的是本宮召喚同門的手法之一,而且她的聲音我聽得出來。”靳青思連連點頭,喜不自勝,狠狠白了一眼孔璋,開始整理衣袍,將衣襟重重掩住,將那對彈力十足,傲然高聳的乳峰也硬是遮掩住了,那上面還有孔璋適才重重捏摸時留下的淡淡指痕。
  
  不過孔璋此時也沒有再把玩這對佳乳之心了,就聽到靳青思也張開檀口發出類似的清嘯之聲。
  
  兩聲同起,另一邊嘯聲立即向這邊靠攏,同時靳青思氣機運行,真元氣機外放,希望師姑神識搜索時能盡快發現自己。
  
  不多時,嘯聲便直入谷內,似乎被什麼阻了一阻。
  
  片刻後,一個紅衣麗影飄然出現在孔璋和靳青思的面前。
  
  “師姑!”靳青思上前抱住這紅衣麗人不放嬌聲道。
  
  “你這孩子。”紅衣麗人眉頭微皺,無可奈何的任由靳青思抱著,嘴裡仍是責備道:“說是會合,卻敢騙我,私自回轉,那桃花真人是與我同境修士,就算被我斬傷,也豈是你能對付得了的?還好你無恙,不然我如何向元君嫂子交待。”
  
  “這不是沒事嗎?”靳青思一面撒嬌,一面恍然大悟道:“原來師姑你回轉了慶州附近?”
  
  “哼,當然,你騙我先離,然後說要尋訪一位朋友再與我會合,我後來便醒悟,你這丫頭才初次出道,哪來的什麼道友可以尋訪?自是以為桃花真人被我斬傷卻未死,你心有不甘,想立功受賞。”
  
  孔璋在一旁低眉順眼,一動不敢動,聞聽兩人述說,偷偷瞄了一眼列冷香,此女臉龐白膩如玉,身著紅色衣裙,此衣裙上有復雜不明的符紋,顯然不光是一件衣裳這麼簡單是;一雙眉毛又濃又長,斜飛入鬢,倒有一分男兒氣,但鼻唇卻是生得極為端莊,配上鳳眉,美麗中透著三分肅殺,卻是既冷且艷,與靳青思的活力十足又有不同。
  
  “誰說的,我不是還有云裳妹子她們幾個可以尋訪嗎?”靳青思扭了扭身子道。
  
  列冷香鼻間微哼一聲,不想和這個平時自己幾人寵溺慣了的弟子計較。 她先前被靳青思所騙,先自去尋友,訪友完了後到達約定之處,卻未見靳青思前來,生疑之下一想便猜到一個可能,把她嚇了一跳。
  
  桃花真人雖被她輕易斬傷,兩人同境,但是同境之中階數卻是不同,而且列冷香手上有宮中法器異寶,功法上又有些克制桃花真人,但靳青思卻敢去打主意,一個不好就反落虎口。
  
  這女弟子自幼被星宿宮太陰元君收養,雖資質不是宮中最好,但卻是被元君當女兒一般養,太陰元君是九烈神君烈焚餘的合籍道侶,是列冷香的嫂子,而且她也極為喜愛靳青思。 一經發現這可能,自然是嚇了一跳。
  
  待她急忙趕至慶州附近搜索了個遍,尋到桃花真人與靳青思大戰之處,卻發現桃花真人已死,總算心放下一半。 再尋路一路追來,才在這裡終又尋到靳青思。
  
  “這人是誰?”列冷香終於目光落到孔璋身上。
  
  “他,他,他...”靳青思連說了三個他,一時不知道如何啟口,雖然兩人關系已如此親密,但女兒家心思卻仍是不知如何向師姑說明,哪怕平時與她言笑無忌,無話不談,但那等羞人之事卻是從未有過,而且這關係到自己將來選擇合籍道侶。
  
  “小人名叫孔璋,本是被妖邪挾制對付靳仙子。”孔璋卻主動上前,從容不迫的道。
  
  “不是的,哦,對,他是被挾制,但是後來他棄暗投明,全心助我,不然我們都不是桃花真人的對手,我反會受其所害。”靳青思大急道。
  
  列冷香冷眼看了看孔璋,“他這點修為,才第三階清明何童天,連煉氣境都沒入,有什麼資格能助你打敗桃花真人?就算這妖邪被我斬傷,但至少也是煉氣境頂階那幾級的修為,你加上紅玉劍都不是對手,憑他?”
  
  孔璋雖惱她言語間的輕視之意,但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只能強抑住陪笑道:“列仙子有所不知,我這點修為自然是不堪一提,但是當時妖人不知道是不是顧忌你,卻是將一套木須針交給我,叫我如果見他和人鬥法,就偷偷從旁暗算。結果,我被靳仙子一番言語打動,明白正邪之分,便用此針反算那妖人,這才助了靳仙子一臂之力。”
  
  他說完看見靳青思偷偷向他豎了下大拇指,不由會心一笑。
  
  列冷香聽了沉吟道:“這樣說來倒是有幾分可信,你這點修為不足一提,但是如果和人鬥法時,從你這讓人忽視的人手上突然發出木須針來,中者卻不免有點麻煩。這套妖針倒也有幾分威力的,雖然對真人境的修士本身不具大威脅,但是生出的妖花毒藤不斷吸食血肉,鬥法之際卻足以影響一時勝負。不過我看過現場,似乎那桃花真人最後卻是自爆真元而死?”
  
  孔璋眉毛一跳,生怕她起疑,夜照空之事,他現在一時卻不敢說了,因為列冷香現在並未重視自己,如果一說出來便被當奸邪滅了,那就哭都來不及了。 只得以後再找機會先試探靳青思和列冷香的態度再說,實在不行,就推在桃花真人身上,說魔種是他學了魔師宮妖法給自己種下的。 唉,這種謊言倒有點難以取信於人,只好看步行步了。
  
  “咳,是這樣的,桃花真人雖被我反算,但是當時情況危急,靳仙子已然無再戰之力,而我針發出後,他有了警覺,要再中針卻是不能,而且他功法有壓制此針之效,幸好靳仙子乃是有大福運之人。一番打鬥驚動了當時地下的殭屍,群屍齊出,那桃花真人滅了幾個鐵屍級的殭屍,最後卻不是敵手,眼看要被群屍噬體,便自爆了真元同歸於盡。”孔璋編得似模似樣,這得功於他從小生活在金風玉露樓裡,學會的要說謊話,需得九真一假,只在關鍵處巧妙改動。
  
  “就是這樣,師姑,全靠了孔璋。你不知道,百八鬼和君子樓尤其可惡,我被桃花真人所傷後,消息不知道如何被他們知道。這一種上,他們遣人想擄了我去,然後淫辱我,再讓我們大大的丟個臉。”靳青思委屈的叫道。
  
  孔璋差點就想把靳青思摟過來大力揉搓那對彈性十足的雙峰,心中大叫不愧是我家娘子,太對自己心思了,知道在這時候相幫。
  
  果然,列冷香被靳青思一番話吸引住了注意力,怒道:“什麼?百八鬼和君子樓敢向你下手?想來是活得不耐煩了。聽說百八鬼最近在煉什麼異寶,君子樓倒是早就想報當年被毀壇之仇。不過他們從來都只敢躲在暗中狂吠,這次竟然膽大到如此地步,待回轉宮中之後,我請兄長在玄門大會上提議再度清剿這些旁門左道,免得他們趁勢而生,反增妖魔兩宗勢力。”
  
  “不過你也不用急,我來這里之前已經先收了一點利息,路上有個百八鬼的傢伙被我發現了,已順手取了他的性命。”列冷香道,又看了一眼孔璋道,“難道他又幫了你什麼?”
  
  “是啊,我們被地煞鬼困在這谷裡,差點被擒,又是他暗放木須針助我,地煞鬼被木須針所化妖花吞噬。”靳青思忙道。
  
  “原來谷口那阻路的妖花鬼藤也是你放出來的。”到此時列冷香終於臉色微緩,對孔璋和言悅色了一些。
  
  “誅殺地煞鬼其實都是靳仙子的功勞,如果沒有她正面抵擋那妖人,分了他的心神,我哪有機會?”孔璋謙虛道。
  
  “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你救了清思,我自然有所回報。”列冷香鳳眉微揚。
  
  “師姑,他,他,其實我是想薦他入我星宿...”
  
  話還沒有說完,列冷香已經打斷靳青思,“好了,怎麼回報我自有分寸,你們兩人且隨我離谷。”
  
  靳青思只好住口不言,又悄悄向孔璋作了個手勢,讓他放心,自己後面自會替他說說好話,定要師姑答應準許孔璋入門。
  
  孔璋感覺得出列冷香似乎不是太喜歡自己,只是因為自己救了靳青思才有所緩和,有靳青思這番動作,他才稍稍放心。
  
  當下兩人隨著列冷香離谷,直奔西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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