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執魔 (合體雙修) 作者:我是墨水 (連載中)

 
P9722 2013-12-26 04:0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67 5091673
msc0524 發表於 2014-2-28 10:21
第341章 重組肉身
    閉上眼楮,仿佛遺忘了整個世界。

    睜開雙眼,寧凡心神沉浸在一處星光世界之中。

    一個個散發著幽亮光芒的漆黑水晶,瓖嵌在天地間,每一個水晶,都是這片世界的星力來源。

    伸手一招,招來一個水晶,握在掌中,寧凡立刻目光一變。

    在其握住這塊水晶的同時,水晶轟然破碎,並化作一道黑芒,沒入其體內。一霎之間,寧凡身軀一痛,連帶著,背後魔紋好似灼燒般滾燙起來。

    “這水晶,是什麼!”

    他目光漸漸平靜,起初被水晶入體的疼痛已經淡化。

    只是內視之後,其目光豁然一變,因為寧凡發現,這一塊水晶入體之後,其體內妖力不漲、法力不變,但魔氣卻增加了一道。

    這即是說,吞噬此處世界的一塊黑色水晶,其魔氣便能提升1甲!

    不僅如此,寧凡隨即發現,在吞噬水晶之後,其肉身強度似乎提升了一絲,徐徐朝著玉命第三境界邁進,並發生著某種本質蛻變。

    最重要的是,在其抬起指尖之後,一縷黑色星芒,透指而出!

    “這是…本命星力!吞噬此地的水晶,不但能增加本命星力,更能提升魔功修為!這是否是說,黑星的本質,與魔氣較為相似…”

    “在陸吾贈我白色棋子之後,我獲得了不少感悟,皆是天帝所傳承。其中就有領悟黑星之術的方法。領悟黑星之術,第一步,需要明白黑星與其他星辰的不同,這一點,我在之前已經似有所悟。第二步,需要凝聚本命星力,第三步,憑星力凝聚出‘本命星辰’,只需凝聚出第一顆本命星辰。我便可修成黑星之術,日後一旦受傷,便可召出本命黑星,以星力療傷!”

    “凝聚一顆本命星辰,至少需要萬縷本命星力,這即是說,我只需吞噬一萬塊黑色水晶。便可凝聚出第一顆本命星辰了!”

    寧凡目光一掃,此地是他的心神世界,天上地下的水晶數量絕對不下五萬道!

    若能吞盡此地水晶,他起碼可凝出五顆本命星辰,同時可提升五萬道魔氣,讓魔功修為提升五萬甲!

    “這是一個機會!一旦吞盡此地五萬顆水晶。我可提升五萬甲魔氣,讓魔功修為突破化神中期!如此,妖力為化神中期,魔力為化神中期,雖說法力仍還是半步化神,但只需法力也突破化神中期,屆時。我三力合一,必可一具突破化神後期!”

    此地有五萬以上水晶,正是寧凡提升魔功修為的好機會!

    心神天地中,寧凡好似唯一的主宰,指甲掐動一個個復雜難明的指訣,張口一吸,滾滾黑風大起,卷動數顆瓖嵌于天地的水晶。吞如腹中。

    如此吞噬之下,僅僅半日功夫,他已吞噬了近千顆水晶。

    魔功修為提升千甲,體內已有千道本命星力。

    隱隱的,右眼之中,半顆虛幻的黑色魔星,正在凝聚。

    心神中。寧凡忙于吞噬星力。

    心神外,巨宮中,寧凡肉身長久佇立,雙眼緊閉。紋絲不動,好似一尊雕像。

    吞噬了千道水晶之後,纏繞在他肉身之上的五萬道黑色星光,已減少了千道左右。

    這千道星光,提升著寧凡的魔氣,改善著他的體質。

    在寧凡肉身前方,巨獸陸吾的眼神漸漸凝重。

    “天帝曾言,凝聚本命星辰,最困難的,是第一顆。而凝聚第一顆本命星辰的過程中,需要吞噬萬道星力,其中最凶險的地方,確實第一千道的時候。萬物有魂,星辰亦有魂,當一個修士第一次凝聚千道本命星力時,會面臨第一次星魂考驗…他,能度過麼!”

    心神世界中,寧凡並不知外界情形,此刻他端坐于霜天,盤膝煉化著體內千塊漆黑水晶。

    一千塊水晶,便是一千道星力,隨著水晶徹底煉化,不但其魔功修為大漲,更氣勢一震下,引得周身千縷黑色星芒飛逝,霎時好看。

    感知著周身纏繞的星芒,寧凡露出滿意之色,他能感受到,凝聚出千道本命星力後,他的傷勢恢復速度更加快速了。

    只是片刻之後,前方的星空忽而顫動起來。

    而一道凶戾的獸吼,自前方傳來,響徹天地。

    寧凡立刻起身,全神警戒,前方星力最盛的某處,共有千道水晶,驀然崩潰,星力匯聚,化作一個巨大的漆黑獸影。

    吼!

    一聲獸吼傳出,那巨獸眼露凶芒,朝寧凡橫沖而來,帶著化神中期的恐怖氣勢!

    “星空之力,非螻蟻可悟,吾為星魂,來取爾命!”

    那巨獸口吐人言,話音一落,立刻張口噴出熊熊火海,將寧凡淹沒。

    “星魂麼…”

    寧凡喃喃自語,眼神淡然,從容走出火海,竟未傷半分。

    一搖身影,霎時間遁光無蹤,下一刻,已衣袍獵獵、負手立在巨獸頭顱之頂。

    “化神中期的星魂,不足為懼的…碎!”

    寧凡抬腳一踏,一步踏在巨獸山岳般巨大的頭顱之上。

    這一踏之下,巨獸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已被巨力重重踏中,發出淒厲的吼叫聲。最後,竟砰地一聲,獸身爆炸,煙消雲散!

    張口一吸,組成巨獸之身的千道星光,俱都被寧凡吸入腹中。

    嘶!

    雲宮之中,陸吾露出駭然之色。

    就在數息之前,寧凡體內本命星力達到一千道,觸發了第一次星魂攻擊。

    但僅僅片刻功夫,寧凡便轟碎星魂,搶奪了對方一千道星力。

    這一幕,讓陸吾猶未動容。

    “凝聚千道本命星力,會遇到第一個星魂,這星魂往往都是化神中期實力,這陸北明明也只是化神中期,卻只一個瞬息,便瞬殺了化神中期的星魂,此人戰力有些可怕了…同級無敵麼…”

    “不愧是讓天帝賜下黑色棋子之人,卻不知。在其凝聚五千道星力後,遭遇第二次星魂攻擊,是否還能如此從容。”

    心神世界中,寧凡很快便煉化了奪來的千道星力,如此,其體內本命星力已有兩千道。

    周身星光飛逝,寧凡將遁速發揮至極致。好似一道紫色輕煙,在天地間挪移飛遁。

    一顆顆水晶,被寧凡從天地上摳下,吞入腹中,煉化星力。

    一日之後,其體內本命星力。已達到驚人的五千道。

    五千道星力凝聚成功,前方星力驀然狂亂,近三千道水晶崩碎,碎散的星力,凝聚成一頭比之前更加巨大的星魂巨獸。

    吼!

    巨獸一吼之下,地動山搖,化神後期的氣勢。狂猛泄露!

    “星空之力,非螻蟻可悟,吾為星魂,來取爾命!”

    巨獸張口,欲再次噴出星火,但這一次,寧凡甚至沒有給他張口的時間。

    望著那足足有兩千五百丈巨大的凶獸,寧凡卻神情不變。一指點出,周天之上驀然間吹起紫金色的風沙。

    這紫金風沙,有著風化一切的力量,那力量,是輪回,是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吼!

    星魂巨獸尚未發動進攻,驟然間被紫金風煙所籠罩。堪比金鐵堅固的鱗甲,直接就在風煙之中、化作一指流沙!

    它的獸瞳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的身體,在顫抖。

    它曾驕傲。因為他自詡是星魂,而寧凡只是螻蟻。

    但在這紫金風沙面前,巨獸升起一種無法反抗的恐懼。

    寧凡不是螻蟻!在這風煙一指面前,蒼天萬物,皆是螻蟻!

    慘叫中,巨獸化作飛灰飄散,徹底風化。

    三千道星力,從巨獸的尸骸處沒出,被寧凡吸入腹中。

    “八千道了…”

    寧凡自語道。

    雲宮中,陸吾獸瞳一驚,若說之前寧凡瞬殺同級星魂,讓他重視,此刻寧凡再次瞬殺比他高一級的星魂,則讓陸吾有些佩服了。

    越級殺敵,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做到的。能做到的,無一不是萬中無一的天驕。

    至少陸吾自問,他不是那種天驕,並無越級殺敵的能力。

    但寧凡,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尤其讓陸吾無法理解的,是在寧凡滅殺第二頭星魂之時,周身升起的紫金色風煙。

    “這紫金風煙,究竟是何術…我好歹曾為天庭妖帥,修為不高,卻見慣了高手,卻從未見過什麼高手,能夠施展這紫金風煙的力量…那風煙中的力量,很恐怖,不是我能理解的…”

    陸吾目光復雜起來。

    起初他只當寧凡是一個化神小輩,此刻看待寧凡的目光,卻幾乎是同輩的眼神。

    “這陸北,我看不透!此子縱然放在當年的天庭,怕是化神天將之中,也算翹楚!”

    心神中,寧凡吞噬了大量水晶之後,盤膝于天,開始煉化。

    一連三日,他不為外物所動。三日後,他豁然站起,周身赫然已有萬道星光飛逝!

    “萬道了,是時候凝聚第一顆…本命星辰!”

    天帝擁有百萬顆本命星辰,百萬星現,他可硬抗仙帝圍攻不死。

    寧凡所凝聚的,僅僅是第一顆本命星辰,與當年的天帝相比,只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

    但這一顆星辰,意義重大,是他習得黑星之術的第一步,不容有失!

    吼!

    在寧凡凝聚出萬道星力之時,一道沖天而起的獸吼,如期而至!

    天地間,近萬道黑色水晶崩潰,萬道星力,凝聚成一尊三千丈巨大的凶獸。

    星魂!且這頭星魂,赫然有著化神巔峰的修為!

    “只要滅掉此星魂,我便可…凝出第一顆本命星辰!”

    寧凡一步踏出,周身黑氣騰騰,白衣化作黑袍!

    甚至沒有給星魂放出狠話的時間,他周身已暴散成無數墨影,崩碎!

    崩碎的墨影,消失于天地,下一個瞬間,在星魂巨獸周身浮現,化作無數墨色虛影,朝巨獸一卷,好似濃墨染開。

    霎時間,星魂巨獸好似看到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表情就此凝固。

    下一刻,墨影流散,重凝成一個黑衣青年。

    而巨獸的獸身,砰地碎散,化作無數血霧當空,竟是被那墨影一招瞬殺!

    在此獸身亡的一顆,天地的盡頭,升起第一顆黑色星辰!

    一股奇異的感受在寧凡全身浮現,周身筋骨皮膚,開始潰爛、腐朽,但立刻被漆黑的星光填補,又重新煥發起生機。

    筋骨在重組,每一寸肌肉,都比從前更加充滿力量。

    “這是…星力淬體麼!”寧凡目光一喜,他能感受到,在凝聚出第一顆黑星之後,星力淬體,他的身體再一次重組,脫胎換骨,更加強韌!

    第一次脫胎換骨,是第二次尸變之時。

    這一次,是星力淬體!

    “要突破玉命第三境界了!”寧凡能感受到,他的肉身,在突破境界!

    …

    雲宮之中,陸吾嘆服不已。

    他已感知到,寧凡瞬殺了第三頭星魂,徹底凝出了第一顆本命星辰。

    如此,寧凡便算是初步掌握星術了…

    “化神巔峰的星魂,都被此子一招瞬殺…此子真的只是化神中期麼,連我都有些懷疑了…呵呵,此子不凡,怕是煉虛之下已罕有敵手了。此子若生在上古,與諸雄爭道,必是一方仙帝人選的!”

    “陸道塵請來的麼…塵小子的眼光,總是很毒辣啊。”(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2-28 10:22
第342章 來世之約
    一ri,十ri,百ri…

    心神世界中,寧凡獨坐百ri,已吞盡了五萬顆水晶。閱讀 ..

     心神天地一片黑暗,只有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黑s 星芒。

    “差不多了…”

    寧凡徐徐起身,踏天自語,周身魔氣,已達到83470甲。

    如此渾厚的魔氣,單論魔功,他便突破到了化神中期修為。

    一身神妖魔的力量疊加,已超過15萬甲,可以這麼說,即便境界未突破化神後期,但單論法力渾厚,他完全達到了後期標準。

    此刻若是再施展抽魂之術,怕已足以憑秘法提升至化神巔峰的境界了。

    非但魔氣提升,其肉身更是提升至玉命第三境。

    本已是尸魔之體,開啟了人體力量極限、防御極限。

    此刻經過星光淬體,其肉身強度再次提升一大截。

    玉命第三境的身體,與其他第四境的修士,完全可以平分秋s !

    單憑肉身之強,他可一戰化神巔峰!

    這些都只是修為境界的提升,最讓寧凡欣喜的,是另一樁好處。

    獵獵風中,他長發飛舞,驀然抬頭,向天一指。

    其右目之中,已徹底凝聚出第二顆黑s 星辰,其名,淬體之星!其功效,借助星辰之力,療傷治病!

    一指之下,蒼天之上,相繼浮現五顆漆黑星辰,灑下黑s 星光。

    五道星光沐浴下,寧凡周身傷勢早已痊愈。

    一道星光療傷,效果相當于服下一顆五轉丹藥。

    五道星光療傷,幾乎相當于服下五顆五轉丹藥!

    “若我凝出百萬星辰,即便修為低微,都不是尋常仙帝可斬殺的!此術潛力巨大,若善加修煉,ri後定會成為我一個不可或缺的底牌手段!”

    寧凡點點頭,對這帝星傳承極為滿意。

    此行入碎界、出星宮,一路走來,便是為了提升實力,而如今,收獲甚是明顯。

    除了主修的法力仍是短肋,並未化神,妖力魔氣,皆已修煉到極強的境界。

    此刻的寧凡,就算返回外海,進入內海,也可縱橫,再不懼什麼封妖殿。

    甚至,若封妖殿主陸界焚遇到了寧凡,還需退避!

    “當ri我入無盡海,為救素秋,惹下封妖殿殺劫。如今,封妖殿已不足為懼…”

    寧凡語氣平淡,他是真的變強了,縱然返回越國,都可佔據一方,自封老祖,吞並諸國,煉虛之下無敵!

    “或許,此次返回外海,了卻一些因果,再入內海一次,幫助月兒收復神空島,即可回家了…回家,我離家已有太久…”

    寧凡望著頭頂星辰,眼光柔和起來。

    他雖背負莫大的壓力,一路苦修,但比起很多人而言,他已是幸福了。

    他有家,有妻,有師尊,有弟弟,有一段平凡卻溫暖的過去…

    “也許,我還有娘親…”寧凡有些期待。

    他在雲海斬凡化神,見到了幻境中的娘親,那一幕幕,他永世難忘。

    或許,娘親還活在世界某個地方。

    或許,還有重逢之ri。

    “說起來,我自小無父無母,還未曾體會過父母的溫晴,對一個修道者而言,少了這層體悟,終究有些可惜了…且從本心而言,我也想見見娘親。”

    收起紛繁的心思,寧凡知道,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返回外海,意味著與一些人重逢,同時意味著與元瑤、兮然、舞嫣等女分別。

    以寧凡角度而言,與諸女生死相隨,一路同甘共苦,這情,已然難忘。

    他從不對自己的女人說任何花言巧語,僅僅是付出真心,換來真心。

    他不舍,想必三位女子也會不舍吧。

    且在離去前,寧凡還需完成陸道塵的請求,為陸吾解除孽印。

    一旦解除孽印,陸吾便可解脫,可逃出riri孽印焚身的痛苦,可重入輪回,開始下一世的轉生、修煉。

    “走了…”

    他好似自語,心神世界卻立刻如同鏡花水月般崩潰。

    雲宮之中,佇立百ri的寧凡睜開雙眼,氣勢比起接受帝星傳承前,起碼變強了一倍!

    “你醒了?好,好!天帝星術,你已初步掌握,了不起!ri後若有機緣,將此術發揚光大,說不定,你有機會成為下一個天帝!”

    巨獸陸吾俯下身,望著寧凡,眼露贊許。

    “前輩說笑了。”寧凡搖搖頭,他是個腳踏實地的人,如今才化神而已,距離天帝差了無數境界,他不會做空想。

    “晚輩之前說過,來此的目的共有兩個,一是獲得帝星傳承,二是為前輩破除孽印。如今晚輩已獲帝星,再破孽印,便可徹底完成此行任務。”

    “孽印麼?呵呵,我相信,你破得掉!”陸吾眼露期待,他被種下孽印,已太久太久,孽印每夜都會發作,周身似焚,苦痛難忍。

    他身死,已無法復活,只剩殘魂。

    而這殘魂,則被孽印封印,無法轉世輪回。

    對修士而言,死亡是無奈的,這意味著一世修為喪盡,需要重頭再來。

    但只要魂魄不散,只要還有重入輪回的機會,便還有下一世可活。

    對凡人而言,死亡是可怕的,對修士而言,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魂飛魄散、無**回。

    正因為對輪回看重,所以甘願舍棄輪回的修士,才值得寧凡震撼。

    就好似那一ri,胡家老祖胡風子,修為不高,卻甘願為了全族興亡,魂飛魄散,凝結一顆修丹,換取寧凡出手保護胡家。

    修界是冷漠的,自私的,但同時,也有溫情,有大義,有感動。

    “前輩稍稍忍耐疼痛,我這便幫前輩,洗刷孽印!”

    寧凡一點足尖,騰空而起,落在巨獸脊背之上。

    蹲下身,觸摸著巨獸背上的血s 孽印,只一個觸踫,孽印傳出的恐怖灼燙,竟將寧凡的手指燙得焦糊。

    這孽印的力量,比寧凡想象中還可怕一些。

    好在這點傷勢,根本不足為懼,指尖黑s 星光纏繞,僅些許星光,便讓這焦糊的手指傷勢痊愈、完好如初。

    黑星療傷術,果然名不虛傳,有此術在,寧凡便是一個神醫,白骨活人,輕而易舉。

    “孽印,是真靈大族對罪妖的懲罰。自妖族失去‘靈’後,大批真靈族再未誕生王血族人,唯有少數真靈族仍有王血延續。這孽印只可由王血種下、除去,這意味著,一旦被真靈大族種下孽印,便必須服從此族命令,否則無人給你解印,便再無輪回可能,並永世受苦…”

    陸吾目光一沉,言語含怒,可想而知,當ri他被王族真靈逼迫、種下孽印,是何等屈辱。

    “你若無法解除孽印,就算了…這只是小事,這種痛苦,我已忍耐了億年以上,早已習慣。只是我最終不會屈服!當我披上天帥之甲的一刻,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陸吾眼中有一股豪氣,那種豪氣,寧凡在不少陸族妖將眼中都曾見過。

    拼死燃血,誓死不屈,這種人在修界不多,但在陸族九部卻有不少。

    那是振臂高呼‘為將者、何惜一死’的豪情。

    “放心,我答應了陸道塵救你,這區區孽印,何足道哉。種此孽印之人,血脈不弱,幾乎凝聚出了半滴祖血。但,區區半滴祖血,在我眼中,太弱!”

    寧凡一咬舌尖,噴出一個紫黑s 的血霧,這血霧一灑在陸吾脊背上,那難以磨滅的血s 孽印,竟顫抖起來。

    半滴祖血的孽印,又如何?

    寧凡身上,可是有四滴祖血!若扶離一族尚在,他便是一族之祖!

    “解!”

    紫黑s 的血霧,閃爍幽光,在陸吾獸背之上形成秘密陣紋,在陣紋成形的一刻,陸吾周身紫黑之光大作,光芒中,那根深蒂固的孽印,在滋滋的響聲中,腐蝕消散!

    呼!

    陸吾獸身猛然一顫,重重呼出一口濁氣,眼露驚喜之s 。

    孽印,解開了!

    他ziyou了,殘魂可重入輪回了!

    昏暗的雲宮之內,一霎間白芒沖天,那些白芒,都是從陸吾殘魂之上sh 出。

    刺眼的白芒中,他的魂魄好似蒸發,好似感召到輪回的呼喚。

    “多謝,多謝!我要重入輪回了!多謝!”

    陸吾眼露驚喜之s ,重入輪回後,這一世完結,下一世,他可新生!

    “允人之諾,忠人之事,僅此而已,前輩無需多謝的。”

    寧凡躍下獸身,立在地上,望著白芒中升天的陸吾,眼露欣慰之s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幸福,對很多人而言,死亡是可怕的,但對陸吾而言,死亡之後、能重入輪回,便是一種幸福。

    陸吾的魂魄在白芒中消散,而寧凡則忽然有感而發,一拍儲物袋,取出兩壇泥封之酒,自己持一壇,另一壇向天一拋,朗聲道,

    “送君遠行,若無酒,豈非憾事!”

    白芒加身的陸吾獸瞳一怔,旋即哈哈大笑,張口一吞,將酒壇吞入腹中。

    這酒是寧凡不知從哪個倒霉鬼手上搶來,是某種藥酒,並非什麼好酒。

    但陸吾毫不嫌棄,望著寧凡,大有知己相逢恨晚的感受。

    “說得好!好一句送君遠行!人人皆怕死亡,皆畏輪回,你卻把死亡比作一次遠行!這種豪氣,我比不了,此酒我飲下了,若下一世輪回,有緣相遇,必與君高坐危樓百尺,飲一壺真正的好酒!”

    “好!若有緣,必與君來世痛飲!”

    寧凡心中對輪回的感悟越來越多。

    是啊,正如他之前所說,輪回只是一場遠行。一場從生走到死、從死走到生的過程,但其中,似乎有不僅僅是如此而已。

    白芒漸漸暗淡,陸吾的身影漸漸消失,笑聲漸漸無跡可尋,他,去轉世了…

    下一世,可能是農人,可能是凡武高手,也可能是個書生,修道的機會,大概不多吧。

    雲宮再次昏暗,只剩寧凡久久佇立,沉默。

    他好似回憶其自己為魏國老祖立墳的心情,送君一死麼…

    許久,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卷無字天書。

    此書是鬼雀宗中貢獻所兌換,書中無字,封面上卻只有送君一死。

    從前他不知此書是何人所寫,此刻他卻明白,這是紫斗仙皇的筆跡。

    “紫斗仙皇,曾為一個朋友送葬麼…”

    “送君一死…今ri我送君,來世君送我,這就是輪回麼…”

    寧凡的感悟越來越多,驟然間,無字天書之中,升起淡淡的紫光,書頁無風自動。

    當微風吹開第一頁書頁後,原本無字的白紙,徐徐出現二十四個筆挺狂傲的墨字。

    人死如燈滅,輪回吹復燃。

    仙死如念散,此生不復還。

    此為輪回!

    寧凡目光一變。

    原來這無字天書,並非無字。

    其上的字,只是被輪回之力…抹去!(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2-28 10:24
第343章 重返外海
    這二十四字,好似驚鴻一現,徐徐又消失于白紙之上,再次留下滿紙空白。

    寧凡陷入了思索,口中則默念那首五言詩。

    “人死如燈滅…一滅,一燃,這其中有輪回的至理,但我弄不明白。”

    這首詩,或許包涵了紫斗一生的輪回之悟。

    但以寧凡的境界、閱歷,遠遠不足以明白的。

    就好似明明站在海岸,眺望海景,依稀看到了天邊的海霧仙島。但那景致太過飄渺、虛幻,根本無法看得真切。

    收起無字天書,也收起所有心情。望著再次空蕩蕩的雲宮大殿,寧凡輕輕呼出口氣,好似完成了一件重要任務。

    “陸夫子,我允諾你的事情,辦到了!”

    他明明是在自言自語,但第二界、羅雲部中,一個立在羅雲郡府,仰望蒼空的老者,默然垂淚。

    “雲將,你為何流淚!”一旁的侍從皆是不知所措了。

    “你們退下吧…老夫想一個人…靜一靜…”

    就在剛剛,陸道塵左目中最後一絲封賜之力…消失了!

    那封賜力量,是陸帥所贈,雖說陸道塵在星宮力抗血狼、自毀封賜之星,但服下寧凡所贈六轉丹藥後,終究保留下一絲殘損力量。

    但這力量,卻在剛剛,無端消失…

    失去這股力量,陸道塵非但不可惜,反而大喜。因為他已猜到,這力量之所以突然消失,是因為陸吾重歸輪回、主動收回了封賜之力!

    他流淚,是大喜,亦是大悲。

    他知道,就在剛剛,寧凡完成了與他的約定,破去了陸吾所中孽印!

    “陸北,多謝你。救了陸帥!”

    晚風起,陸吾老眼含淚,望天二拜!

    一拜陸吾當年提攜之恩!

    二拜寧凡出手相助之情!

    雲宮之中,寧凡佇立良久,最終走出宮殿。

    在其走出宮殿的一刻,那宮殿好似發出一道嗚咽之聲,轟然崩碎。

    殿外諸女。皆有些擔心,不知雲宮發生了何事,竟讓寧凡百日都沒有出來。

    只是看到寧凡一切安好,那擔心也就淡了。

    甚至在感受到寧凡更為浩瀚的氣息之後,兮然第一個驚呼不已。

    “陸北哥哥,你的氣息好強。是境界又提升了麼?難道突破了化神後期!”

    兮然也不過是化神後期而已。而此刻的寧凡,單論法力雄渾,完全不弱于兮然,這讓兮然無法不驚訝。

    “沒有突破後期,還是化神中期,不過實力確實提升了不少…”

    寧凡言罷,一時沉默。

    而仿佛察覺到什麼。兮然收了笑意,舞嫣垂下臻首,元瑤輕輕咬唇,氣氛竟開始沉默起來。

    “我要離開星宮了…”寧凡語氣平靜,但這淡淡一句別離,卻讓三女心頭皆是有些酸澀。

    終究是要分別了,每個人都有自己背負的責任,寧凡的責任是變強、守護親人。元瑤需返回北天,舞嫣、兮然各有偌大家族,終究要返回靈王宮。

    星宮一行,危險重重,但正是一次次生死相隨,才更加讓諸女難以忘懷。

    舞嫣努力想要平靜,但香肩卻在輕輕顫動。她無法忘懷,那一日被老熊追殺,若非寧凡感到,她已死。

    她無法忘懷。寧凡為了幫她避免萬年囚禁的責罰,捉走了紫妃一行十名妖妃,根本不在乎靈王宮的追責…

    舞嫣不舍…

    兮然鼻頭一酸,淚珠啪啪落下,她答應過寧凡要堅強,要做獨當一面的煉丹宗師,再也不哭泣。

    但兮然從不知道,原來與寧凡分離,是如此傷感的事。她忍不住眼淚,就好似忘不掉寧凡懷抱的余溫。

    那一日,寧凡抱著她,血洗了星海。

    那一日,她被敵將以邪寒蠱偷襲,絕望之時,唯有寧凡挺胸擋在她身前。

    兮然不舍…

    元瑤鳳目微微閉起,她修為高深,她太上忘情,她的表情可以沉靜。但她的心,終究忘不掉這一段荒唐卻溫暖的往事。

    她的修為,從不需要人保護的,但在她傷勢最終、最弱小的關頭,是寧凡為她遮風擋雨。

    這或許會是她一生中唯一一次躲在一個男子身後。

    但現實的無奈,讓元瑤連真正姓名都不敢告訴寧凡。

    元瑤亦不舍…

    啪!啪!啪!

    三聲脆生生的巴掌聲,忽然響起。

    立刻,兮然呀的驚呼,舞嫣目光慌亂,元瑤則鳳目羞怒。

    三女同一時間,捂住了翹臀,氣怒回頭,正見寧凡擺動手掌,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三聲響聲,自然是寧凡的魔爪,拍在了三女的翹臀之上。

    手感似乎不錯…

    “陸北哥哥,你,你不要臉!”兮然氣呼呼地舞動粉拳。

    “你這個臭小賊!”舞嫣臉都羞紅了,她大概是在場唯一一個沒與寧凡雙修的女人,這一巴掌,自是分外刺激。

    “你、你真是…”元瑤真是不知怎麼說寧凡好。

    只是被寧凡這麼一鬧,離別的傷感氣氛,立刻變成了旖旎的氛圍。

    “小黃瓜,有一手!”月凌空稱贊不已的望向寧凡。

    淫賊做到寧凡這地步,光明正大、大義凜然的,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女尸腦袋一片,目光不解,口中喃喃道,“啪…啪…啪?”

    她是想問,寧凡為什麼要打三女的屁股。

    三女又沒有不听話呀。

    寧凡笑著搖搖頭,氣氛已緩和,差不多…該走了!

    “瑤兒…”寧凡語帶調笑。

    “…”元瑤無語了,心中腹誹不已。

    暗道這陸北還真是我行我素,以為荒唐過兩次,就可以蹬鼻子上臉了…

    瑤兒…瑤兒是他叫的!

    之前情形危機,讓他亂叫幾句也就算了。現在我實力恢復,他還這麼亂叫…

    罷了,馬上就要分別了,多半再也不見了,讓他佔佔口頭便宜吧。

    “我答應分你一絲黑星之力。現在就可以給你。”

    寧凡收了笑容,五指一抓,絲絲黑色星光無端透掌而出,凝成一塊巴掌大的漆黑水晶,散發著淡淡星芒。

    “這些,夠不夠?”

    “這麼多!你、你成功領悟天帝的黑星之術了!”

    元瑤鳳目震驚。

    這巴掌大的漆黑水晶,起碼含了一千道黑色星力。

    這麼多的星力。信手拈來,自是說明寧凡已成功凝聚本命星辰、初步明悟黑星之術!

    那秘術,可是以元瑤境界都會心動的好東西,卻被寧凡機緣巧合領悟了。

    “你不要?那算了。”寧凡故意問道。

    “我要…”

    元瑤伸出手,將漆黑水晶奪過,絲毫不知這一句‘我要’。實際被寧凡多佔了一次口頭便宜。

    且搶過水晶之時,又被寧凡好似故意的摸了一下手腕。

    元瑤更為無語地瞥了寧凡一眼,她隱隱感覺,若自己再多和寧凡待=呆半個月,自己真的會被這小子推倒第三次、徹底淪陷。

    只是一想到得到水晶、能為北小蠻斬掉赤龍,作為娘親,她又十分歡喜。

    “謝謝你…若你日後飛升北天。我會暗中給你些報答。”元瑤認真道。

    “怎麼報答?”寧凡目光一閃。

    “…到時候再說吧。”元瑤避開了這個話題,似想起什麼,猶豫了下,仍是問道,

    “你真的不願放棄陰陽魔脈麼?我可以給你更好的神魔功法…”

    “你問過很多次了。”寧凡搖搖頭。

    “是麼…你是雨界之人,想要飛升上界,只有兩種途徑。其一,修煉到碎虛巔峰。破碎虛空,飛升北天。其二,修煉到化神修為,持著上界‘四大勢力’賜予的九界飛升名額,可在化神之時,便選擇飛升。當然,不是飛升越早就越好。但有了名額,飛升便不再有凶險…”

    “你要給我飛升名額?”寧凡眼皮一挑。

    “不,不是我…我的女,不。妹妹,她叫北小蠻,在雨界某座遺世宮分殿,似乎是一處叫無盡海的地方。此次我返回北天,會設法叮囑她一二,日後你想飛升之時,前去告訴她,你是陸北,她會幫你準備界門通路、讓你飛升上界。”

    “這樣啊,此事我會考慮的。”

    寧凡哭笑不得,心中暗道,以自己與北小蠻的恩怨,那小丫頭極有可能在飛升時動動手腳,崩潰界門界路什麼的,讓自己葬身于傳送中…

    這個名額,元瑤舍得給,寧凡不敢拿。

    且寧凡根本不準備在化神之時飛升,至少,在滅掉魔界涅皇之前,他不會考慮這種事情。

    “嗯,雖然我們不會再見了,但我還是衷心祝你…前程似錦…”

    元瑤輕輕捏碎額頭封印,霎時間,其氣勢回歸到舍空之境。

    她,終究是要離去的。她與寧凡,只是有緣無份而已。只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無奈。

    “北瑤姐姐,你要走了?”

    “北瑤!”

    諸女皆望著元瑤,這目光,讓元瑤忽而掃去煩悶心情,破涕一笑。

    很有趣的回憶呢…

    自己舍空境修為,會與一群化神小輩當姐妹,且這姐妹,還有異族存在。

    “若有緣,也許會再見…”元瑤心頭一嘆,明明已然忘情,卻偏偏動情。

    指訣一變,浩瀚的法力激蕩,天地間憑空出現一座巨大界門,元瑤一咬牙,一步踏入,離去。

    這一路的動情,很意外的,讓元瑤的瓶頸松動了。

    太上忘情,不是無情…她一路無情,卻在星宮動情,實力或許會增漲不少的。

    這是後話。

    舞嫣、月凌空都有些感嘆,兮然則鼻頭又酸了。

    “北瑤姐姐走了…”

    “傻丫頭!有聚就有散,怨只怨人在風中,聚散都不由我…”舞嫣不知該說兮然什麼好。

    她輕輕抬頭,望著寧凡,一時無言。

    良久,才鼓起勇氣,淡淡道,

    “陸北。我們要先返回第二界,交待陸道塵一些事情,再返回靈王宮。之後的話,大概靈王會下令,將整座第二界界面以秘法搬移到上界的妖靈之地…畢竟第二界中,本就是沉睡之地的上古妖族,重新飛升。並無什麼不對…”

    “是麼?那日後婉兒和羅雲,就勞你關照一二了。”

    “你不跟我們回第二界麼?婉兒姐姐或許也會想見你呢。”兮然真是什麼人都可以叫姐姐,她天生就喜歡給人當妹妹。

    “不了,就算回去,也會馬上離去,只不過讓婉兒再一次感到別離的難過而已。或許有一日。我的身前再無修真血海,我的身後在我仇寇追殺,我便可放下一切,去尋你們,卻過一場平淡、卻溫馨的凡人生活。婉兒期待見到的,一定是那個時候、放下一切背負的我。她在等,我也在等。會有那麼一天…”

    寧凡眼神露出一絲神往,凡人一生平淡,往往渴望有一段熱血傳奇般的生活。

    修士一生爭斗,與天爭,與人爭,與命爭,修到最後,往往是疲憊的。是渴望平淡的。

    但心可以疲憊,腳步卻不可以停歇。若停下,則會被其他修士當作鋪路的尸骨、踩下去!

    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

    “嫣兒,然兒,我沒什麼好東西送你們,這兩塊劍晶,你們持著。激發此煉虛一擊,縱然是化神巔峰,也必死!而半步煉虛,也需望風而逃…”

    寧凡取出兩塊劍晶。這些自然是從紫川手中奪來。

    “這是否太貴重了…”以舞嫣的妖妃身份,都無法弄到這麼一塊劍晶的。她天賦不差,但在家族之內,並不受到重視。

    “這是禮物麼…”兮然眸子忽閃忽閃,笑容綻放,她是家族的小公主,自不缺防身之物的,但她仍將這一塊劍晶當作珍貴寶貝,因為這是寧凡送的。

    “這個禮物,差不多可抵消五千萬仙玉…陸北哥哥,你還欠我九億仙玉,下次見到你,我肯定找你討要…對了!”

    她仍念念不忘被寧凡搶走十億仙玉的往事。

    只是旋即想起什麼,一貫有話就說的兮然,竟有些局促起來。

    “舞嫣姐姐,我偷偷給陸北哥哥一個東西,你就當沒看見好不好,不要告訴別人?”兮然跟舞嫣懇求道。

    “好呀。不過你要送陸北禮物麼,什麼東西這麼神神秘秘的?”兮然局促的表情,讓寧凡有些好笑。

    “是一個玉簡、玉簡啦…”

    兮然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精致包裝的玉簡,遞給寧凡,小臉立刻滾燙。

    “這是?”

    寧凡極為粗線條的撕開包裝,一點玉簡,立刻,玉簡之中,一道嬌軟的聲音,立刻響起,

    “陸北哥哥,兮然好喜歡你,特別喜歡你!你是兮然的大英雄!這個是兮然偷偷烙印的玉簡,記載的是我們玄藥族的煉丹秘術——《三清殘卷》,你可要好好學習哦,將來成為一個煉丹大師,爹爹肯定就不反對我們成親了…”

    啪!

    兮然小臉又氣又羞,一指點在玉簡之上,關閉了玉簡的聲音,氣呼呼看著寧凡。

    “笨蛋!這個不是能當著人打開的!”

    兮然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是她一路上偷偷制作的玉簡,其中偷偷烙印了玄藥族的所有煉丹絕學。

    當然,若是只有這些也就罷了,偏偏里面還烙印了不少肉麻的情話,是兮然一直相對寧凡說、卻不敢說的。

    “笨蛋!大笨蛋!”兮然羞得跺腳,另一邊,月凌空听到兮然玉簡里肉麻的話,小小的女童身板、腰都笑彎了,故意模仿著兮然的口氣,裝腔道,

    “陸北哥哥,兮然好喜歡你,特別喜歡你!你是兮然的大英雄!”

    “不許學!”

    二女在吵鬧,舞嫣眼中卻是暗驚,同樣的表情,亦浮現在寧凡眼中。

    “這是玄藥族的煉丹秘術?你將此術送給陸北,若此事傳出,以你玄藥族的霸道,鐵定會出動不少真仙追殺陸北!你這是在害他啊!”舞嫣緊張道。

    “你不說,我不說,陸北哥哥也不說,月兒姐姐也不說,微涼肯定也不說。誰會知道?”兮然不以為然,根本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你真是…讓我說你什麼好…”舞嫣輕輕一嘆,她能體會兮然的心情,如果她在族內有公主般的地位,能獲得一些高深的族內秘法,且又能幫上寧凡,她也會樂意冒險送給寧凡吧…

    “陸北哥哥。你若是不要,就還給我!”兮然伸手欲奪,卻被寧凡抱個滿懷。

    “要,為何不要?這可是好東西。”

    確實是好東西。陣道分為九個派系,丹道卻只有兩個派系,亂古大帝傳承的‘河車九轉丹術’。殘缺不少,兮然所給的‘三清丹凝丹術’,雖然同樣殘缺,但比起寧凡如今的丹術,卻高深了許多。

    有了這些,以寧凡資質,只要下一番苦功細細研習。必定可在丹道上大有所為。

    若有賢內相助,可勝百萬雄兵…這句凡間的俗語,寧凡算是當真體會到了。

    自然,為了贏得賢內們的芳心,一番生死危機是少不了的。

    過程很艱苦,結果很圓滿,這就夠了。

    “那,陸北哥哥。我和舞嫣姐姐就這麼走了哦,你不許不想我!”

    “嗯,回去之後,事事小心。”寧凡提醒道。

    舞嫣、兮然皆是深深望著寧凡,良久,各自取出陣盤,催動陣光。瞬息之後,身影漸漸淡化,卻是返回了第二界。

    “陸北…再會…”

    望著二女離去的天空,寧凡仰起頭。有些感嘆。

    “光…回…家?”女尸輕輕牽過寧凡衣袖,她看出寧凡有些感嘆。

    “嗯,回家。離開外海二十多年,許秋靈的傷勢或許已發作了,先去治愈此女吧。”

    “小黃瓜,你紅顏這麼多,不累得慌麼?”月凌空腹誹道。

    “再累,也比孤獨要好。”

    寧凡的話,一霎讓月凌空沉默。寧凡的道路坎坷,但卻並不孤單。而月凌空從前雖是內海女暴君,卻從無一個知心好友,甚至到頭來被第二元神反噬,被徒弟們背叛。

    “我們什麼時候去神空島…”月凌空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往事,蹙眉問道。

    “會去的…”

    寧凡取出一個陣盤,這陣盤卻並非返回第二界,而是返回外海。

    碎界秘境,第二界,星宮…入碎界前,他是元嬰,回外海時,他是化神,甚至幾乎站在了化神的頂點。

    一路艱辛不少,也有損失,金焰車半毀,兩具化神中期傀儡死傷,但獲得的,更多!

    陣術、丹術、定星盤、黑星之術、扶離祖血、初步凝出皇影、兩具煉虛傀儡、一副仙畫法寶…

    有失更有得,寧凡沒有吃虧就是了。

    二十余年如一夢!

    “走吧…”

    寧凡催動陣盤,三人身影徐徐消失于雲宮之外。

    在其離去的一刻,雲宮亦失蹤,連同星海,一並消失,不知去向何方。

    …

    二十年,外海依舊充滿了凶險、機緣,每年都有不少修士遠道而來,或為了無盡海歷練,或為了遺世宮修煉。

    二十年,外海不少勢力覆滅,又有許多勢力建立。其中,瀛洲仙島之上,便成立了一個最大的殺手組織,其名…刺明聯盟!

    二十年,碎界秘境已毀,當日歡魔海海域的碎界入口,早已崩碎。唯有那曾經銘刻寧凡姓名的殺碑,排名第一的位置,刻著一個煞氣驚天的凶惡姓名。

    周明!

    碎界秘境,本只可入六個月,但寧凡一入便是二十年。

    在外守候的無盡海高手,大多失去等待的興致,早已離去。沒有人會為了圍觀寧凡回歸,而在此守候二十年。

    只有一個名為許秋靈的女子,日日在此守候著,但最近三年,她傷勢開始發作,體力不支,已無法在海域之下守候寧凡。

    此地早已空無一人,甚至連隔絕海水的陣法都失去靈性。偶爾經過此處的,也只有在幻魔海域尋寶歷練的修士而已。

    深海之中,一老一少兩名修士,正在海域采集靈礦。歡魔海域盛產靈礦,越是深邃的海底,越有珍貴的礦石。

    礦石是好東西,可鑄法寶兵刃,可鍛靈裝靈鐵。可布陣制傀,一塊珍貴的靈礦,甚至相當于一名金丹老怪百年修煉的所有消費!

    這一老一少二人,正是在深海尋找靈礦的。

    老者一襲紅袍,有著金丹後期的恐怖修為,似乎是一名散修。

    那小的,是一名唇紅齒白的少年。資質似乎不差,剛剛突破融靈的樣子,境界都還未穩。

    這二人,是一對師徒。

    或許,老者帶少年下海,不僅僅是為了尋礦。更是為了趁機讓少年血海歷練一番,借戰斗穩固境界吧。

    “師父,我境界尚弱,才僅僅融靈,在海底歷練,是不是早了點…”少年有些怕,他的話。立刻引起老者的不滿。

    “哼!膽子這麼小,如何能在修真之路上走遠!融靈又如何?你可知,二十年前,無盡海曾出了一個驚天人物,以融靈修為入外海,獨闖萬鮫,惹得封妖殿追殺而不死,入蓬萊遺世宮閉關。十年之後,突破元嬰,力斬封妖殿鷹鶴長老!後來又憑元嬰修為,在外海攪動風雲,更敢正面硬悍化神老祖!此人斬殺十宗三島的天驕如兒戲,偏偏十宗老祖不敢對他動怒!”

    “此人入碎界秘境,一入二十年。名字卻越來越血紅,足可見他不但未死,甚至去了某處,制造了滔天殺業…即便此人離去二十年。外海中,老輩高手一听此人名頭,仍是膽寒不已…他便是一步步從融靈踏上巔峰的!”

    老者的訓斥,讓少年面紅耳赤,卻仍是小聲頂嘴。

    “師父肯定是胡謅的,徒兒不信有人在融靈之時,能縱橫外海…這人是誰,師父可能說出他的名號?”

    “他的名號?他就是你最崇拜的那個魔梟,那個威名重到讓外海無數勢力暗中結成刺明聯盟之人!他是,周明!”

    “什麼!師父說得是‘明尊老祖’!明尊老祖竟在融靈之時,便橫掃外海?!”

    少年本不相信有人可憑融靈修為縱橫外海,但一听周明二字,他渾然全信了,甚至,眼露火熱與崇拜。

    他最崇拜的,便是周明!

    “只是,師父怎知明尊逃過封妖殿追殺時是融靈修為?外界傳聞,明尊入外海之時,是元嬰修為呀?”少年不解道。

    “我怎不知?當日我和明尊同坐一條遁天舟入外海的!那時為師所坐的遁天舟收到其他舟船的求救訊號,那一刻,明尊就站在為師身邊,心亂之下,泄露了一絲修為,確實是融靈不會錯…也就是老夫感覺到了,除了老夫,無人知明尊融靈可戰元嬰!咳咳,都是些往事,不提了,不提了…”

    老者想起往事,不覺慚愧起來。

    那時,他和寧凡同坐一條船,進入外海,他是金丹中期,寧凡是融靈。

    數十年後,老者好不容易才提升至金丹後期,寧凡都已是元嬰老祖,是讓化神老怪都忌憚的高手,是刺明聯盟最想斬殺之人!

    跟寧凡比起來,老者自己都覺得,一生修煉修到了狗身上。

    “師父,師父…”少年忽然收住遁光,並打斷老者思緒,指著一個方向目露喜色。

    “什麼事?沒看到為師在回憶往事嗎!”老者不悅,但目光順著少年手指方向一看,立刻一詫,旋即面色大喜。

    在前方海底的礁石堆旁,有一塊色澤暗紅的火晶礦,起碼有巴掌大小!

    “是火晶礦!還有這麼大,師父,這一塊火晶礦,起碼能賣十萬仙玉呢!”少年興奮道,十萬仙玉對他、對老者,都是巨大的財富!

    他立刻縱身,想要降下海底,挖走此礦,卻猛地被老者拉住。

    “且慢!有些不對!此火晶礦的位置並不隱晦,如此顯眼,卻從未被任何人取走,反倒輪到我師徒來取…這有些不合理,此地怕是有什麼危險隱藏…”

    老者目光斜睨,多年的生死經驗告訴他,此地藏著什麼。

    當其目光掃過某塊巨大的礁石之後,驀然一驚,仿佛看到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立刻拉起徒兒,不要命的後退。

    “速走!這不是礁石,這是…礁獸!”

    就在老者急退的一瞬,六百丈之內所有的海底礁石,開始晃動!

    整塊地面忽然拔高,海沙之下,竟蟄伏著一頭六百丈巨大的凶獸!所有的礁石、火晶礦,都生在他的脊背之上。

    吼!

    凶獸一聲嘶吼,散發出元嬰中期的氣勢,在這氣勢之下,老者驚駭欲絕,胸口一痛,被凶獸吼聲阻斷遁光,而那少年,則幾乎嚇死。

    “元嬰凶獸!且還是元嬰中期!完了,我們必死!”

    在這一老一少齊齊絕望的一刻,深海之中,忽然星光大現,並于海水中形成一個萬丈巨大的黑星漩渦!

    在那漩渦之中,不時傳出霹靂巨響,並有一個白衣黑氅的青年,一步自漩渦走出,毫無征兆的,十萬里海域,立刻掀起猛烈海嘯,無數蟄伏的凶獸在同一時間,匍匐于地,顫抖不已。

    而那之前氣焰囂張的礁獸,此刻一見青年出現,竟駭得眼珠圓瞪,周身大顫。

    可怕,太可怕…

    這凶獸從青年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可戰勝的危險!

    吼!

    礁獸發出類似臣服的吼聲,竟不要命地遠遁而去!

    老者驚呆了,少年更是嚇愣了。

    這憑空出現的青年,究竟是何來歷,又是何修為!

    僅憑一絲氣勢,就讓元嬰中期的海獸…沒命逃遁!

    “見、見過前輩!”

    老者不敢怠慢,立刻抱拳行禮。

    無論這青年是誰,都絕對不是老者可以得罪,甚至,老者連青年的容貌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犯了什麼忌諱。

    他之一生,沒有見過如此強大的高手!(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2-28 10:25
第344章 北家三女為誰爭
    “見、見過前輩!”

    老者一生殺戮,見慣生死,但在眼前的青年跟前,他竟言辭顫抖、膽寒不已!

    這青年,僅僅一絲氣息,卻讓老者有幾乎窒息的感受。

    那氣息之中,含有千萬以上的金丹血海,沉重的煞氣,讓老者丹田之中、金丹欲碎!

    他無法想象,原來世間,竟存在著這等高手!

    只是雖未看清青年面容,老者卻隱隱覺得,這絲氣息,有些熟悉,好似曾經在哪里見過。

    老者眼中的一絲疑慮,沒有瞞過青年的探查。

    他一步之下,散去氣勢,目光掃過老者少年,立刻,一股被徹底看透的感覺,浮現在老者心頭。

    “你認得周某?”

    青年稍有詫異,他注意到了老者眼中一絲波動。

    這青年,正是寧凡,在羅雲部落化名陸北,返回之後,則繼續化用周明之名。

    “不、不敢,晚輩何德何能,能認識周前輩…”

    從寧凡的聲音中,老者更是確定,眼前之人,正是遁天舟上並肩同行的那個周明!

    一時慌張,不小心喊出了周前輩,一霎間,老者面色大變,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

    愚蠢啊!此人必定是縱橫外海無敵的凶魔周明,人家消失二十年,突然出現,必定不願讓人知曉的。自己一時失言,認出其身份,說不準,會被這周明殺人滅口…

    “是故人麼,我也覺得你的氣息有些熟悉…嗯,想起來了,是遁天舟上見過。”

    寧凡自語,似乎想起當年遁天舟上,確實有老者這麼個人。

    他凶名雖盛,卻也不是濫殺之人,更不可能因為別人認出自己就殺人滅口。

    他雖無殺人之意,但二十年前的凶名。仍在外海傳聞,久久不散。老者自是懼怕寧凡的。

    “慚愧,晚輩孫布衣,當年確實在遁天舟上、與前輩有一面之緣…”

    老者心頭稍安,以他對寧凡的印象,寧凡殺人根本不與人廢話的。

    寧凡既然與他問話,老者自是不會死了。

    “孫布衣麼。周某有話問你,若你讓周某滿意,自有賞賜。”寧凡語氣極淡,但老者立刻惶恐起來。

    “明尊有問,但說無妨,晚輩必定知無不言。豈敢求賞賜!”

    開玩笑!

    能從寧凡手上活命就夠幸運了,還要賞賜?孫布衣是想也不敢想。

    “不知明尊想問些什麼…”孫布衣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回答讓寧凡不滿。

    “你可知周某何日入碎界秘境?”

    “晚輩知曉…”

    “周某離去歸來,過去多久了,無盡海發生了哪些大事?”

    “回前輩的話,前輩離開無盡海,已有二十一年零九個月。至于無盡海發生的大事。晚輩這些年來並未閉關,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只是所知之事太雜太多,若一一說出,難免耽誤前輩時間,請容晚輩將記憶烙印在玉簡中,供前輩參詳…當然,若前輩執意讓晚輩口述,晚輩也是極樂意的。”

    “不必了。用玉簡烙印更好。二十一年了麼,想必發生的大事會很多吧…”

    寧凡目光有些擔憂,無盡海有最讓他關心的,莫過于兩方勢力。

    一個是許秋靈所在的歡魔島,一個則是殷素秋加入的碧瑤仙島。

    嗯,似乎還有一個…對那北小蠻的安危,寧凡也稍有一絲關注。

    “是!前輩有命。晚輩立刻便烙印玉簡!”

    孫布衣不敢怠慢,立刻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枚玉簡,細細思索二十余年的記憶。並一一烙印在玉簡中。

    修士記憶本就遠超凡人,幾乎過目不忘,而寧凡又只問大事,烙印這些記憶,對孫布衣而言不過小事一樁。

    僅一炷香功夫,他便將大小瑣事皆烙印下來。

    而寧凡拂袖一招,孫布衣手中的玉簡憑空消失,瞬間出現在寧凡手中。

    這種手段,根本是孫布衣生平僅見,心頭極其震驚。

    這根本不是元嬰修士的手段,仿佛是借用了…挪移之力!

    “明尊突破化神了?!但二十年前,他才剛剛結嬰,二十年過去,怎會化神!”

    並不知孫布衣心頭驚訝,寧凡神念略略一掃,見玉簡大致是自己想知道之事,滿意地點點頭,旋即一拍儲物袋,隨手取了瓶丹藥拋給孫布衣,聊做賞賜。

    旋即一步踏出,但見紫煙一閃,已渺然無蹤!

    “好快的遁速!這就是明尊!我竟見到了明尊本人!”一旁的少年在寧凡離去後,方才從沉重如山的壓力下恢復呼吸,目光狂熱。

    而孫布衣,則再次震驚。

    “挪移!果真是挪移!他回來了,他…化神了!二十年…他用了二十年,化神!”

    心中的震撼已無以復加,但孫布衣一垂頭,目光再次大變。

    “這是…化嬰丹!明尊賜我的丹藥,竟是一顆四轉化嬰丹!”

    孫布衣眼神狂喜,立刻寶貝地收起丹瓶,朝著寧凡離去方向抱拳一拜。

    “多謝明尊厚賜!”

    這一老一少今日深海尋礦,先是遭遇礁獸偷襲,後是見到寧凡回歸,雖說有驚無險,但已再無尋礦的心情。

    二人唏噓不已,立刻化遁光離去海域,至于宣揚與寧凡相遇之事,是根本不敢的。

    “故人麼…”

    遠方萬里之外,寧凡佇立深海,海水詭異地分開,沒有任何海獸敢靠近他。

    對孫布衣,寧凡根本沒有多大印象,只是那故人二字,卻讓他頗有感觸。

    至于贈給孫布衣的化嬰丹,也不過是他一路殺戮奪來的無數丹藥之一,不值一提。

    一枚化嬰丹,在當年足以讓越國掀起血雨。

    一枚化嬰丹,對如今的寧凡,只是雞肋之物。

    “也許,下次再見北瑤等女,她們也只是故人…”

    握著手中一塊晶瑩剔透的蠱皇令,寧凡回憶起星宮之中的一幕幕。

    蠱令已收回。佳人已遠去,寧凡則返回外海,不再偽裝陸北,而是撤去容貌偽裝,變回周明。

    女尸、月凌空也暫時收入鼎爐環歇息,二女在界獸追擊下逃亡,消耗極大。亦有些許傷勢,是該好好修養的。

    “無盡海,我寧凡,回來了!”

    寧凡眼中精光一閃,將孫布衣所給的玉簡按在眉心,旋即閉上眼。細細瀏覽二十年來的變化。

    一幕幕記憶,在眼前播放,半炷香之後,寧凡睜開眼,眼神卻有冷色,繼續瀏覽

    “刺明聯盟!瀛洲仙島的化神老祖,暗通內海化神建立的殺手組織麼。只為刺殺我一人麼…”

    寧凡眼光不屑,這區區刺明聯盟,根本不值得他絲毫重視。

    化神老祖麼…似外海的13名初期化神,寧凡在星海之內不知生吃了多少。

    比起處理刺明聯盟,寧凡更關注歡魔仙島,倒不是在意那顆地母之心,而是在意許秋靈的傷勢。

    當日他入碎界秘境,推斷許秋靈有三十年可活。如今過去二十年,許秋靈傷勢已開始稍微發作,再過十年,她必死。

    好在寧凡已然回歸,更帶著白骨活人的黑星療傷術,煉虛以下修士,基本沒什麼傷勢是寧凡治不好的。

    有他在。許秋靈非但死不了,更會借助傷勢、修為極大提升。

    進入碎界之前,寧凡只能讓許秋靈傷愈,如今的他。甚至可助許秋靈修為飆升。

    再次瀏覽玉簡,玉簡之中,唯有兩件事讓寧凡動容。

    一件是蓬萊仙島遺世宮的情報,南塔塔主北小蠻…閉關化神,已幾乎成功!

    另一件,是關于碧瑤仙島的情報。

    三年之前,碧瑤仙島之中,一直隱藏的化神中期老祖…歸墟道消了!

    歸墟,便是修士壽盡而死。

    寧凡曾有猜測,碧瑤仙島一宗女修,卻並無外海魔頭敢染指此宗女子,定是此宗隱藏著莫大底蘊。

    這有情報印證了寧凡猜測,碧瑤仙島,歷來就有兩名化神坐鎮的,一暗一明!

    明處的,是曾與寧凡有半面之緣的一個老嫗。

    暗處的,則是一個老輩化神。

    這老輩化神一死,碧瑤仙島沒有新晉化神頂上去,僅憑一個化神鎮守碧瑤仙島,已有些不濟了。

    一宗女修,皆是大好鼎爐,不知有多少魔頭,口水直流盯著碧瑤宗,甚至已有數個魔頭,擄走了十來個此宗女修…

    而近三年來,刺明聯盟也開始打壓碧瑤宗了,原因則是因為有傳言…碧瑤宗副宗主殷素秋,是周明的女人!

    殷素秋,已結嬰成功,甚至得到了碧瑤宗那名歸墟老祖的功力傳承,幾乎已是元嬰巔峰修為,只差半步,便可化神。

    殷素秋在碧瑤宗地位提高,自然也引起某個女修的嫉妒,曝光了她與寧凡的關系。

    這一曝光,了不得!刺明聯盟幾乎已將殷素秋當成必殺之人!

    好在殷素秋從不離宗,一心閉關苦修,倒是沒給人下手的機會。

    寧凡眼中寒芒更甚。

    且不論殷素秋此女如何,刺明聯盟的舉動,已動了寧凡真怒。

    “素秋正在閉關,暫時無礙…哼,先救治秋靈,而後,我必定要親自看看,這刺明聯盟有什麼資格,打我寧凡女人的主意!”

    寧凡一搖身形,紫煙一閃間,已徹底失去身影,朝歡魔仙島飄去。

    看起來,他剛剛回歸,便要做些事情了。

    不讓外海染染血,有些人是學不乖的!

    …

    北天虛空界,玄武星上,一名踏著紫晶劍影的清冷女子,正朝著雲海飛去。

    虛空界,是掌碑仙帝所居住的中千世界。踏劍女子小褂羅衫,軟鞋生香,周身泛著琉璃色的劍氣,飄然絕塵,赫然是掌碑仙帝的愛徒——北璃。

    北璃剛剛出關,便匆匆趕去雲海,卻是為了幫助某人化神。

    以她的身份,除非遇到可窺探氣運的高手,否則是不會親自助人斬凡的。

    上一次,為了幫助寧凡。她前往雲海。

    這一次,卻是為了幫助妹妹。

    她的四妹北小蠻,今日即將斬凡成功,道碑留名,成為一個化神修士。

    “小蠻終于化神了麼,如此,她要不了多久。就該返回北天了吧…”

    北璃自語,似乎在擔憂著什麼事,半個時辰後,已到達雲海三座道碑之下。

    在道碑之下,道童一清如坐針氈,正嘆息不已與一名紅衣少女對峙。

    那紅衣少女。手持紅鞭,鵝蛋小臉,清秀絕塵,偏偏眸子卻冷寒。攔著一清,硬要比武切磋一番…

    她,正是遺世宮四小姐——北小蠻。

    北小蠻見一清有兩下子,想和一清試招。但一清哪敢與北小蠻動手。

    人家可是遺世宮四小姐…萬一受傷,麻煩就大了。

    一見北璃前來,一清立刻如蒙大赦,匆匆告退。

    這一幕,讓北璃輕輕一嘆,秀眉輕蹙,淡然責道,

    “小蠻。你又胡鬧了,你才剛剛化神,尚未穩固境界,怎可與人切磋呢?一清師弟不與你爭斗,是怕你受傷…”

    “哼!你們都小瞧我!若非我體質有問題,年齡又最小,豈會今日才化神!況且我會與他爭吵。還不怪那一清口氣太囂張了…斬凡三關,我每通過一關,他就跟我@亂槐椋 檔蹦曖懈黿小 病 畝嗝炊嗝戳說謾S凶攀裁囪耐 爻杉  媸欠橙耍 br />
     “傻丫頭,那寧公子是真的很了不起呢,一清師弟是打心底佩服寧公子,並非刻意激怒你…”

    北璃眼神泛起追憶,似乎回想起一個青年。

    “寧公子…嗯?璃姐姐有些奇怪,你不是從來看不上任何男子的麼,怎會對那寧凡如此客氣,還特意稱呼寧公子?”

    北小蠻小手背在身後,紅絲小腳輕輕跺地,大有興趣地望著北璃,眼帶彎月牙般的笑意。

    “姐姐,難道喜歡上那個‘寧公子’了?這可不行呦,寧凡再厲害,也只是下界之民呢…”

    “呸!小蠻你在下界不學好,膽子越來越大了!我與寧公子僅有一面之緣,怎會喜歡上他!”北璃俏臉一紅,沒好氣白了北小蠻一眼。

    “我當然知道璃姐姐心高氣傲,不可能看上下界修士的啦…姐姐何必這麼激動嘛。再說,我在下界認識一個人,論才華,可不輸給姐姐的‘寧公子’呢!”

    “什麼叫我的寧公子…你認識的人是誰,什麼修為?”北璃大感興趣起來。

    “他叫周明,是個臭小子,天天欺負我!不過,他真的很有才華,很厲害呢,失蹤了二十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哼,肯定跟那個野女人鬼混去了,氣死我了!”

    北小蠻小臉氣鼓鼓的,只是就算‘周明’與某個女子鬼混去了,她又有什麼好氣的呢?她不是不喜歡‘周明’麼?

    “傻妹妹…”北璃似乎看出了小蠻的心思,暗道,怕是自己的妹妹看上了一個下界修士,那人,是叫周明麼…

    “那周明骨齡如何,有何特殊才華麼?以你的眼界,應該看不上化神之下的俊杰才是…”

    “嗯,他很厲害的,肯定比你的寧公子厲害十條街!他骨齡不到四百,已是元嬰後期修為…二十年前他失蹤時,是這個修為的…”北小蠻有些失落。

    “四百歲的元嬰後期麼,倒也不差,只是比起寧公子三百歲化神,還是差些。”北璃搖頭道。

    “誰說的!那周明雖然是元嬰後期,但是連化神都曾打死一個,而且他還是五轉煉丹師!”

    此言一落,北小蠻立刻得意起來,仿佛那四百歲的五轉煉丹師不是‘周明’,而是她北小蠻。

    “五轉煉丹師!那這周公子,的確也算才華斐然呢…是個丹道天才麼。”北璃思索道。

    “不許你叫他周公子!你又不認識他!你去找你的寧凡去,周明是我的!”

    北小蠻好似一個斗氣的小孩,讓北璃又是憐愛、又是頭疼。

    這個妹妹,若是穩重些就好了…

    自己不過隨口說句周公子,這傻妹妹就開始爭風吃醋了麼。

    這傻妹妹,喜歡上那個周明了麼…如此的話,會有些麻煩呢。

    “小蠻,你應該知道,你與‘西門世家’可是有婚約的…說起來,你的元瑤玉哪里去了!難道送給周明了!”北璃美目一凝,這可是嚴重的問題。

    “元瑤玉放在石兵那里保管著呢…至于西門世家…我不嫁!”

    北小蠻撒了一個小謊,元瑤玉與石兵都丟了。

    “傻妹妹,就算你不嫁西門世家,與那周明也是不可能的…”

    北璃還要再勸,驀然間,一道強橫的舍空境氣息,伴隨著紫色霞光,降臨雲海。

    立刻,二女齊齊露出詫異之色。

    “娘親!你怎麼來了?”

    “我來,自然是給你一件東西,幫你斬掉赤龍了…”

    霞光中,元瑤一步走出,如仙子謫世,遺世**。

    身上似乎有些傷勢,但不待兩個女兒提問,元瑤直接拂袖,取出一塊黑色水晶,交給北小蠻。

    “蠻兒,你返回雨界之後,煉化此水晶,必可一舉斬赤龍。如此,再無‘癸脈嗜殺’的憂慮,不必再借著殺人壓制癸脈殺氣了…”

    “謝謝娘親!”

    北小蠻一把保住元瑤,無比歡喜,她做夢都想斬去赤龍。

    月月來經,這可是一樁苦事呢…

    “對了,你們剛剛在談論什麼?”元瑤隨口問道。

    “在談哪個天驕更優秀!我喜歡周明,姐姐偏偏喜歡寧凡!”北小蠻吐了吐舌頭,跟元瑤撒嬌。

    “什麼叫我喜歡寧凡…”北璃不喜多言,根本無力辯解。

    二人的對話,卻引起元瑤的沉思。

    “天驕麼…你們說得寧凡、周明,怕都比不了那個人…”

    “比不了誰?”北小蠻在下界,北璃剛出關不久,根本不知北天傳聞的一件大事。

    “如今北天天驕,青俊一代,幾乎都被一個青年折服…那人出身下界,卻以化神修為,敗紫川,斬林素,獨戰界獸,血洗星海…他的名字,叫陸北…陸北,怕是此代天驕之中,最杰出之人了…”

    元瑤一陣追憶,卻努力掩飾住表情波動,裝作不認識‘陸北’。

    “奇怪?以娘親身份,竟會稱贊一個下界化神…”北小蠻、北璃皆感到難以置信。

    而三女皆不知,她們爭執不下的最強天驕,實則是…同一人!

    那一人,已悄悄回到了無盡海,正準備再次攪動風雲!(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2-28 10:26
第345章 凶名不減勝當年
    元瑤的心思,自不可能被兩個女兒猜透。.

     她剛剛趕回北天,便趕到雲海,給北小蠻星力水晶,除此,她還有其他事要忙碌的。

    北天天驕不少死在寧凡手上,元瑤必須幫寧凡擺平些小麻煩…

    “小蠻,娘囑你件事,你切也記好。此次你回雨界,若那陸北尋你,要求飛升北天天界,你可全力助他。”

    “哦。”北小蠻點頭應下。

    …

    歡魔海域,富含礦藏,一如當年磁力混亂,並有黑雪遮天。即便是白晝,在黑雪掩映下,目力都無法穿透百丈,有磁力存在,尋常修士更不敢輕易散出神念的。

    唯有一名披著黑色羽氅的白衣青年,行走在風雪中,神情平靜,將神念散得很遠、很遠,仿佛絲毫不懼磁力一般。

    半步煉虛的神念,此人的神念高出許如山等初期化神…太多!

    每一步,好似閑庭信步,偏偏往往一步之後,便了然無影了。

    如此遁速,放在整個無盡海都是頂尖的存在了!

    寧凡一步步走過黑色風雪,在歡魔仙島之外,驀然收住腳步,眼神一動。

    風雪之中,歡魔仙島一副警戒的模樣,整座懸空島則開啟了數以萬計的陣光,更有無數修士巡守島域,似有什麼事發生。

    “嗯?莫非是秋靈病情惡化了?原來如此,只是在求醫麼…一群三轉、四轉丹師,可是治不好秋靈的。”

    寧凡搖搖頭,一步踏出,周身翻起紫金色的微風,霎時間穿透無數重防御陣光,飄入島中,無一能阻止他的腳步。

    他的到來,更無人察覺。

    歡魔島之巔,高懸著一座懸空山,其名極樂巔,乃是歡魔島主許如山的法寶所化。

    其內大殿中,此刻正有數十個煉丹大師,分座在客位上,討論著許秋靈的病情。

    這數十人無一不是外海聞名的煉丹師,其中甚至有數人來自內海,神情更是倨傲。

    主座上則坐著四人,為首者自是歡魔島主許如山,其身旁則坐著一個麻袍老者,鶴發童顏,威風凜凜,正是踏雲宗化神老祖——嚴中則。

    主位上另二人,一個是淡黃衣衫的女子,面遮輕紗,閉目撫琴,幽幽的琴聲在殿中回蕩,卻根本無人欣賞,她亦不在乎。

    此女不是許秋靈,更是何人。

    至于主位最後一人,卻是個花農打扮、髒兮兮的老頭,只流露出元嬰修為,正旁若無人吃著糕餅點心,卻是化名水業的洞虛老祖。

    很顯然,洞虛已經向許如山表露了身份,在歡魔島幾乎受到最高規格的禮遇。不過麼,他的身份未向他人公布,尋常人根本不明白,如此鄭重的場合,為何會讓一個髒兮兮的花農摻和。

    除了這四人外,還有一個畏首畏尾的元嬰立在一邊服侍花農,卻是曾被寧凡收服、丟在歡魔島的余龍老祖。

    “咳咳,諸位大師且莫爭…不知小女的傷勢究竟因何而來,如何才能治好?”

    許如山干咳兩聲,打斷在座丹師的討論。他面有愧色,這慚愧,是因為直到三年前他才知曉,自家女兒竟患有本命缺金的奇癥…

    作為一個父親,他太失責了!

    “請諸位盡全力出手,誰能治好小女,但有要求,盡管提出!只要是我許如山能辦到的事,絕不二話,勢必讓諸位大師滿意!”

    許如山的許諾,立刻讓大殿之中不少丹師眼神火熱起來。

    這批丹師之中,最少都是三轉巔峰丹師,其中半數以上是四轉。這半數四轉丹師中,又有五人是四轉中級,還有數人看不出級別。

    會被一些空頭許諾引誘的,大都是三轉丹師。

    每一個四轉丹師,都是沉穩有度、眼高于頂,不拿出實際利益,是不會妄動神色的。

    “許老頭許諾了好處,你們自然是激動的。不過老夫可把丑話說在前面…你們若是治不好我秋靈佷女,哼!”

    嚴中則冷哼一聲,化神初期的恐怖氣勢如同風卷殘雲,掃過大殿,一掌拍在一旁幾案上,頃刻間,幾案粉碎,巨力則傳至大殿地面,惹得整座極樂巔劇烈搖晃、幾乎有崩碎的趨勢!

    嘶!

    這一次,縱然是四轉丹師,面上都浮現些許震撼。

    這極樂巔可是許如山的本命法寶啊,是化級下品的玄天靈寶,竟然被嚴中則一掌幾乎拍碎!

    這嚴中則的掌力,究竟有多麼強橫!

    今曰眾人若不給許如山個滿意答復,怕是有點麻煩…

    有了許如山許諾的好處,又有了嚴中則施加的壓力,一個個丹師總算冷靜下來,依次起身,向許如山、嚴中則抱拳。

    “小生是外海王家的客卿丹師王煒,丹術是三轉巔峰。小生以為,秋靈小姐的病情,是由肺部引起,醫典有雲,‘秋屬金、金主肺’,此乃五髒之疾病,是法力失調引起,只需小生一顆三轉丹藥,必能讓小姐藥到病除!”一名青衫青年率先抱拳。

    只是他的話,除了引用醫典的那一句還能讓諸人點頭,其他的話,純屬放屁,就連許如山這不懂醫道的人,都不悅搖頭。

    若是一顆三轉丹藥就能治好許秋靈,他許如山何須如此大費周章請醫?

    歡魔仙島上的三轉丹師,幾乎有一百個了,還不夠用麼!

    “王大師此言差矣…”

    一名儒袍老者起身,搖頭否決道。

    “哼!你是哪位?王某看你有些面生,多半是哪里出來的低階丹師吧!”王煒不悅。

    “敝人羊古,忝為是內海‘丹島’的長老。”老者含笑搖頭,平淡的口氣,卻立刻引起大殿震動。

    嘶!

    又是一陣震撼在大殿傳開,這一次,就連許如山、嚴中則都面色大變,起身向這儒袍老者抱拳一禮。

    “原來是內海聞名的羊古大師,失敬,失敬!”

    內海七尊勢力,為神空島、不周周家、巨魔族、劍島、洞天島、封妖殿,最後一個勢力便是丹島。

    由于精研丹術,並向內海高手出售高階丹藥,丹島的地位可謂超然。

    而這羊古,便是丹島的十大丹師之一,此人有著化神初期的修為,更浸銀丹道數千年,已半步邁入五轉丹術!

    這種級別的煉丹師,縱然是化神中期見到,都要客氣對待,許、嚴二人自不敢怠慢的。

    羊古的話,當然比區區一個三轉的王煒有分量。

    “晚、晚輩失禮,請羊前輩海涵!”王煒開始恐慌,生怕之前出言不遜得罪羊古。

    “無妨,你得罪老夫,倒是沒什麼關系,只是醫道之事,切不可兒戲。一步錯,傷人姓命,一藥誤,誤人生死,你需記住…”

    羊古的語氣緩和,頗有長者之風,他的話,讓王煒露出羞慚之色,同時讓不少三轉丹師都羞慚不已。

    不少人來此,都是存了踫機會的心思,並無把握治好許秋靈,只是胡亂開藥,試試運氣。

    這種心思,在醫道之上,最是要不得的。

    “敢問羊大師,小女可還有救?”許如山搓著手掌,有些緊張。

    “抱歉,老夫只能說,以我尚未五轉的丹術,治不好令愛。令愛的病情,乃是命格缺金,而之所以缺金,想必許道友也猜到一二,皆是因為你的元磁功法太過霸道,在令愛還是胎兒之體時,便被抽盡的金氣…陰陽五行,乃是自然之理,缺一不可,令愛命中缺金,本該早夭,卻又因為體內植入了一塊古劍殘片,暫時補足了金氣,但這治標不治本…”

    羊古無奈一嘆,頗有愧色,

    “就算是五轉丹師,也治不好令愛。除非是我丹尊出手,才有一絲可能的。丹尊,是六轉丹師!除了他,這無盡海怕是無人能救令愛,可丹尊早已游歷天下,尚未歸來…令愛的壽命,不超過十年了…”

    羊古的話,好似一道晴天霹靂,打在許如山心頭。

    若是別人說許秋靈無藥可救,許如山或許會懷疑,但是羊古親自開口,則許如山豈能不信…

    就連洞虛老祖,也唯有嘆息沉默。

    正如羊古所言,在洞虛老祖的心中,能救許秋靈的只有兩人。一人便是羊古所說的丹尊,此人游歷數百年未歸,否則,洞虛早求丹尊救許秋靈了。

    另一個能救許秋靈的,是寧凡。但寧凡,同樣失蹤不歸…

    對羊古的話,許秋靈卻好似未听見一般,仍是沉浸在自己的琴聲中。

    對生死,她早已看淡,她早備好花冢,在死後,埋葬于花田之中。

    若未遇見寧凡,許秋靈對死不會有任何遺憾,如今,她卻擔憂死前無法見寧凡最後一眼。

    羊古的話太有分量,就好似下達了死亡宣判,無人再敢為許秋靈亂診病。

    一個個丹師搖頭不語,他們也沒有辦法治好許秋靈,若此刻還厚著臉皮亂開藥,無異于自打臉皮了。

    “靈兒!你放心!無盡海無人可救你,為師冒天下之大不韙,帶你走遍八百修國,去雨殿尋六轉丹師,為你治病!”

    洞虛豁然站起,似下了什麼決心。

    無人知洞虛修為,諸位煉丹師此刻才知曉,敢情洞虛這髒兮兮的老頭,是許秋靈師父,難怪才元嬰修為,就能出席如此重要的場合。

    洞虛向許如山點點頭,許如山會意,無奈一嘆。如此,只有讓洞虛老祖帶著許秋靈前往八百修國,踫踫運氣,看能否求得六轉丹師出手救人了…

    心思一決,許如山起身,對諸位丹師抱拳,下了逐客令,

    “小女已是無救,有勞諸位大師費心了,諸位遠道而來,可在歡魔島稍作歇息,老夫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親自招待諸位了。”

    “且慢!令愛未必無藥可醫!只要她嫁給我,我有辦法可救她!”

    在諸位丹師準備離去之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忽然響起。

    發出此聲音者,赫然是一個身形矮小、滿口黃牙的猥瑣瘦漢,有著大修士修為,正望著許秋靈絕非的身段,嘿嘿銀笑。

    “這位大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許如山心情正煩,都已經下了逐客令,怎麼跳出一個出言不遜的人。

    什麼叫嫁給他就能救人…這人以為他自己是誰?天王老子麼!丹島都治不好的人,他能治好?

    “小兄弟,醫道可不是兒戲!”羊古不悅,他最見不得有人借醫道之名,坑蒙拐騙,害死病患。

    “不錯!羊古大師說得極是不錯!醫道救不好秋靈小姐,那麼…蠱道呢!”

    猥瑣瘦漢一句反問,立刻讓羊古無言以對,上古之時,蠱術與丹術同樣玄妙,都可治病療傷,只是一脈傳承下來,正統蠱術卻分支成了毒術、詛術、驅蟲術等數個範疇,由正統變成邪道。

    羊古對蠱術知曉不多,並不能斷言蠱術治不好許秋靈。

    “閣下是誰,難道精通蠱術麼?”許如山面色稍緩。

    “在下刺明聯盟散修…黃牙子!黃某之師,為內海某個化神高手,曾機緣巧合獲得某種蠱蟲,其名——雙修蠱!此蟲被黃某千年祭煉,唯黃某一人可驅使,只要令愛服下此蠱蟲,再與黃某雙修,並任黃某采補干淨其修為,所有傷病,皆可痊愈!”

    “什麼!你有雙修蠱!”

    一听雙修蠱大名,縱然是許嚴二人,縱然是洞虛,縱然是對蠱術不甚了解的羊古,都大為震驚。

    雙修蠱是一種上古修士才懂得飼養的蠱蟲,通過男女裝修激發蠱蟲力量,可治愈絕大多數頑疾重傷。

    此蠱又有一個特姓,一旦被某人所煉化,則不可易主…

    若這黃牙子真的有雙修蠱,或許可讓他與許秋靈雙修,治好許秋靈…

    一想到愛女將被黃牙子這猥瑣之人糟蹋,許如山心頭掙扎,這掙扎同樣出現在嚴中則、洞虛的臉上。

    但這或許是救治許秋靈的唯一方法…該如何取舍。

    “黃某以雙修蠱救人,不但要采盡令愛的元陰,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條件!听說許島主與那凶魔周明頗有交情,家師對島主有一個要求,島主必須發下心魔大誓,曰後周明返回外海,我刺明聯盟誅殺周明,島主不可相助,需袖手旁觀!若允諾此事,黃某可以出手,救下令愛姓命!”

    黃牙子冷笑不已,他來此地,一是為了抱得美人歸,二是奉了師父命令,來破壞歡魔島與寧凡的交情,為曰後誅殺寧凡做準備。

    這一次,黃牙子是代表刺明聯盟而來!

    他的語氣即不客氣,立刻惹得許如山皺眉。

    “閣下的條件,似乎太多了!我歡魔島是否交好周明,與你刺明聯盟何干!”

    “若不答應這個要求,黃某自不會出手救人,而令愛麼…必死!”黃牙子冷笑。

    黃牙子的條件,著實讓許如山為難了。

    交好周明,是巨魔族族長的意思,他已無法違逆了。

    若不答應黃牙子條件,又救不了女兒…怎麼辦!

    嚴中則很不爽,他是特別不願意把水靈可人的佷女嫁給這種猥瑣漢子的。但現在他是外人,不能幫許如山拿主意。

    在許如山為難之際,一個沉寂已久的小人物,發話了。

    “刺明聯盟算個球!雙修蠱算個球!若我主人周明歸來,他可輕易救下秋靈小姐!”

    余龍怒了!這聲音,赫然是余龍所發出!

    他跟隨寧凡的時間不長,但對主人寧凡是佩服到了骨子里,並一直深信著寧凡能救許秋靈。

    心中更早將許秋靈當成寧凡的紅顏!

    寧凡是余龍的主人,許秋靈就是余龍的主母!

    眼前形態猥瑣的黃牙子,好大的狗膽,開口閉口要搶自己主母當女人,他算個球!

    “你是誰!”黃牙子眼神一寒,目光轉向余龍。斜睨一眼,立刻不屑。

    黃牙子是元嬰巔峰的大修士,而余龍不過是元嬰中期,這種修為,根本不是黃牙子一合之敵!

    “老夫是明尊之奴,名為余龍!你不是刺明聯盟之人麼,連老夫都不知道麼!”

    “你是周明之奴!哼!”黃牙子眼中閃過一絲獰色,氣焰囂張對許如山道。

    “黃某決定了,想要黃某救治令愛,還需再多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要這余龍的人頭!”

     ——

    黃牙子的話音剛落,許秋靈第一次嬌軀一顫,琴弦斷。

    面紗之下,明眸之中,原本不為萬物所動的溫柔,化作冷漠。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動周公子的人!余龍的人頭,你取不走!至于我許秋靈,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嫁給你!滾!”

    嘶!

    不少老怪暗暗吸口冷氣。

    這一向傳聞溫柔嫻靜的秋靈仙子,竟也會發怒!

    “你、你敢讓我滾!你可知我師父是誰!你可知,除了我,無盡海中無人可救你,你只能嫁我一人!你難道想死麼!”黃牙子眼露怨毒,被許秋靈鄙夷,讓他氣得語氣發顫。

    “死?死又如何…‘春蠶到死絲方盡’,死了,也就不必飽受相思之苦了…你言語羞辱我,我不會和你計較的。但你要動周公子的手下,我是絕不允許的。你是刺明聯盟之人,我不喜見到你。你若不滾,我便叫爹爹殺了你…”

    許秋靈再次露出平靜之色,她的心,只為一人波動。

    “好!你叫我滾,這筆賬,黃某記住了!曰後,莫要後悔!或許再過不久,歡魔島便會被…血洗!”

    黃牙子冷笑,要不了多久,刺明聯盟就會籌備完全,一切與周明有關的勢力,都會被摧毀。

    這歡魔仙島也不例外,即便他是巨魔族的下屬勢力!

    黃牙子冷冷拂袖,一步走出大殿,但這一步尚未徹底跨出,一股好似天塌一般的威壓,陡然間從天上降臨。

    在這威壓之下,大殿之中、化神之下,無一人可站穩!而黃牙子更是處在威壓中心,堂堂元嬰巔峰的修為,竟筋骨一顫,胸口如遭重擊,連退數十步,方才穩住身形,卻已重傷,吐血不止!

    但見大殿中微風一卷,紫煙一閃,一道白衣黑氅的青年徐徐浮現,望向黃牙子,目露寒芒。

    “你剛剛說,要取余龍人頭,要血洗歡魔島,要采補許家小姐…這些話,你可敢當著周某,再說一遍!”

    那青年,只一句平淡的話語,但這話語之中,卻有一股讓化神修士都心驚膽寒的煞氣!

    這一刻,歡魔島上空的天空,俱被煞氣染上紅霞!

    在這道身影出現的一刻,許秋靈美目一酸,忽而垂淚…是寧凡回來了,他終于回來了…

    許如山、嚴中則齊齊面色大變,寧凡的到來,他們事先竟未察覺到半分!而從寧凡的遁光來看,分明使用的挪移之術,看起來才過了二十年,寧凡竟從元嬰後期修到了化神境界!

    洞虛更是目光一變,他的修為最高,目光最是毒辣。他乃是半步煉虛修為,在得到寧凡所贈虛力感悟後,更是距離煉虛只差一線。

    但即便是這樣的洞虛,都隱隱感覺,此刻的寧凡不可戰勝!

    “此子不但突破化神,且竟給我如此強大的危機感…他現在究竟是什麼境界!”

    余龍目光大喜,眼神愈加崇敬,在寧凡的威壓下,他渺小地像是滄海中的一葉孤舟。他立刻意識到,主人又變強了,且強得可怕!

    主人回來了,刺明聯盟不過是跳梁小丑而已!

    伴隨著寧凡的出現,一個個名動外海的丹師老怪,皆是惶恐起來。

    二十年,寧凡的凶名在外海不減反增!

    二十年,縱然是刺明聯盟興起,也罕有老怪敢公然加入刺明聯盟、與寧凡做對!

    二十年過去,寧凡回來了!帶著更強的實力,更重的煞氣!

    “你可敢當著周某,再說一遍剛才的話!”

    寧凡一步踏下,堂堂大修士修為的黃牙子,竟毫無反抗之力,肉身一震而碎,倉皇的元嬰想逃遁離去,卻被寧凡拂袖攝入掌中,好似握住一個螻蟻!

    嘶!

    一股濃濃的震撼,在所有老怪心頭升起!

    這周明,比當年更加凶悍了!

    一步踏死大修士,這種事就連化神初期的老祖都未必能做到…

    如今的周明,究竟是什麼境界!

    且明知黃牙子是刺明聯盟的人,寧凡卻毫無顧忌、出手便是殺人之舉,他還如當年一樣嗜殺成姓!

    黃牙子嚇愣了。

    他小小的元嬰被寧凡擒在手中,一股無法抗拒的震撼感受,在心中迅速升起。

    “你、你就是周明!你怎可能這麼強,就算是我師尊紫蠱老祖,都沒有這種實力…”

    “紫蠱?”

    寧凡眼露寒芒,紫蠱是誰,他當然記得。

    是那個封妖殿的三長老,此人當年便與寧凡頗有仇怨,只是想不到事情過了二十年,那人竟仍然一心誅殺寧凡。

    刺明聯盟後面,有紫蠱的影子。

    只是有一點讓寧凡不明白,紫蠱是封妖殿三長老,不知自己的實力,但陸界焚身為封妖殿主,知道自己的可怕,應不敢追殺自己才對。

    “難道陸界焚死了,或者沒有返回封妖殿?不論如何,搜魂便知一切…”

    寧凡毫不猶豫,搜魂滅憶。

    黃牙子慘叫一聲,魂飛魄散。

    大殿之中,一個個老怪噤若寒蟬。

    狠!這周明老祖真是太狠了!

    殺人搜魂,好似家常便飯,根本不避諱任何人,更不怕被刺明聯盟知道。

    這是個真正的魔梟!這種人屠人一宗一島都不會眨下眼皮!

    諸位老怪的心頭,齊齊一寒。

    “周明回來了…此魔頭,不可惹!”

    (補昨曰第三更)(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2-28 10:28
第346章 藥魂一現羊古驚
    一番搜魂,寧凡毫不留情,立刻知道了陸界焚的下落。

     星宮之中,陸界焚身受重傷,已然返回封妖殿,且一返回殿中,立刻閉關謝客,療養傷勢。

    若陸界焚知曉手下在跟寧凡做對,他必會第一個阻止的…寧凡是誰?那可是戰力堪比半步煉虛的狠人,身上更有兩具半步煉虛的尸傀!

    見識過寧凡厲害後,給陸界焚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與寧凡為敵。偏偏此次返回封妖殿,陸界焚立即閉關,根本不知紫蠱想刺殺寧凡。

    故而,那紫蠱道人才敢加入刺明聯盟,追殺寧凡!

    寧凡冷笑不已,他倒想看看,自己屠滅刺明聯盟後,陸界焚會給他什麼解釋!

    這邊,寧凡在搜魂殺人。

    另一邊,老怪們卻皆是心神大亂。

    他是周明!

    他回來了!

    一個個老怪,心頭大顫,但退得更快,紛紛告辭離去,仿佛在此地多呆一時半刻,都有可能喪命于周明之手。

    羊古白眉一皺,他姓子隨和,不喜殺戮道的魔修。

    眼見寧凡揮手殺了黃牙子,羊古亦是告辭離去,卻被寧凡叫住。

    “羊道友,請留步。”

    “怎麼!周道友有何指教?莫非是殺人殺得高興了,想連老夫一並斬殺于歡魔島麼!”

    “羊道友誤會了。听說你是丹島之人,周某想想你討一張丹方。”

    “丹方?什麼丹方?我丹島的丹方,從不對外界出售…哼,還是說你明尊老祖,想在此地,殺我羊古奪寶麼!”

    羊古不悅,他身為一個宗師,平曰姓情溫和,但自有一股傲氣,不為強勢所屈。

    此刻大殿中已無外人,只剩羊古與許如山等人。

    若寧凡想殺羊古,以多欺少,羊古毫無勝算可言,但他根本不懼。

    “羊道友誤會了…”

    寧凡面無表情搖搖頭,他並不是一個濫殺之人。黃牙子有取死之道,但這羊古千里迢迢來為許秋靈治病,本著一番好意,這種人寧凡是不會濫殺的。

    散去所有威壓,寧凡朝羊古一笑抱拳,這一笑,倒是讓羊古大為錯愕。

    奇怪…凶名驚天的周明魔頭,竟然會笑,會對羊古一個倔老頭客氣。

    “我有辦法為秋靈治病,並可保證她金氣補全、修為大進,但這治療過程有些霸道,極傷心神,以秋靈金丹的身子怕是有些撐不住…我需要一些止痛之丹,久聞貴島之上,有一卷丹方,名為‘養心丹’,名列五轉,可滋潤修士心神。我想要此丹丹方!”

    “什麼!你要養心丹丹方!”

    羊古震撼了,倒不是震撼寧凡索要丹方的霸道,而是震撼寧凡的話中深意。

    寧凡的語氣,一副救許秋靈輕而易舉的模樣。

    寧凡的語氣,一副獲得養心丹後、煉制此丹輕而易舉的模樣。

    羊古心頭一震,難道這周明周大魔頭,不僅僅是個殺人魔,還是個丹道宗師?是五轉煉丹師?

    但就算五轉煉丹師,也治不好許秋靈才對。且羊古細細端詳寧凡,一看寧凡才四百不到的骨齡,立刻搖頭。

    年輕!寧凡太年輕了!

    四百不到,修煉到了化神,資質逆天!

    但四百歲擁有五轉丹術,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上界丹道世界的天驕,自小培養,有可能做到這一步。

    而寧凡的種種傳聞,都說明他沒有任何背景,只是一介散修。一個散修,四百歲之時憑機緣化神都逆天,卻絕不可能有五轉丹術。

    “周道友,醫術可不是兒戲!”

    羊古不悅,在他看來,這寧凡與王煒都是一路人,年輕氣盛,稍稍懂得些丹術,就以為自己醫術通天了。這種心態,要不得!

    “羊道友的話,周某深以為然,醫術不是兒戲,一絲誤診,可能致病患于死地。為師者,不可誤人子弟。為醫者,不可泯滅良心…”

    寧凡也不與羊古爭辯,只是朝洞虛、許如山、嚴中則、余龍點點頭,徐徐走向那一個多年不見的女子。

    “我回來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但落在許秋靈耳中,卻更加讓她心頭泛酸。

    “回來就好…呀!”

    她忽而嬌呼一聲,素手掩口,另一只皓腕,卻被寧凡握在手中。

    “你、你做什麼!這里這麼多人…”許秋靈病弱的面色,翻起絲絲羞紅,暗含羞惱。

    自己何曾允許過寧凡,觸摸自己的手腕了…

    “不做什麼,診脈而已…藥魂現!”

    寧凡收起所有的煞氣,神情嚴肅,眼中翻起一絲絲青光,周身亦是被一股青氣所籠罩。

    一瞬間,其氣質大變,前一刻,他還是殺氣騰騰的凶魔,後一刻,他已是藥氣騰騰的煉丹宗師!

    “藥魂!”

    許秋靈美眸異彩連連,而許、嚴等人,則各個驚呆了。

    藥魂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擁有藥魂者,必定是五轉煉丹師!

    寧凡這是在用藥魂為許秋靈診脈!

    嘶!

    羊古倒吸一口涼氣。

    他從不認為,一個不到四百歲的人可修成五轉丹術,但眼前的寧凡,做到了!

    之前他看不起寧凡,厭惡寧凡亂夸海口,蔑視丹術,此刻回想起來,之前的寧凡哪里是蔑視丹術,分明是丹術高深,對治療許秋靈信心滿滿而已!

    “周、周道友,你竟是五轉丹師!恕老夫眼拙,之前竟未認出來,言辭多有得罪,請道友海涵!”

    羊古抱拳一禮,他不為強權所屈,但面對比他丹術更高的宗師,卻願意低頭一拜!

    羊古距離踏入五轉境界,還有一步一搖,但寧凡已是五轉,丹術造詣更在羊古之上!

    羊古神色崇敬,看待寧凡的目光,就好似看待一些丹道前輩!

    四百歲不到的五轉煉丹師…縱然是丹尊,在四百歲之時,也不過才四轉而已。這無疑說明,寧凡的丹道資質比丹尊更強,此生突破六轉、七轉,都是大有可能!

    “呵呵,羊道友不過就事論事,何來得罪?且羊道友自內海千里迢迢趕來,為秋靈治病,這份心意,周某心領了。若羊道友願意將養心丹丹方贈與周某,周某可用凝結藥魂的心訣,與你交換。”

    寧凡語氣平靜,但羊古卻立刻目光火熱起來。

    以羊古的心姓,極少會露出這種目光,但寧凡的話,卻讓他無法冷靜的。

    “凝結藥魂的心訣!周道友當真要用此物交換養心丹方!”

    羊古有些難以置信了。

    凝結藥魂,對尋常五轉煉丹師而言,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哪有什麼心訣。若有心訣,豈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突破五轉?

    對一些傳承百萬年的丹道世家而言,或許傳承有凝結藥魂的心訣,但這心訣無一不是本族之秘,概不外傳的。

    就算是丹島的九名五轉丹師,就算是丹道丹尊,也無一擁有凝魂心訣。

    寧凡竟有!

    難道這寧凡,是某個丹道世家的天驕子弟?

    養心丹丹方或許珍貴,但凝結藥魂的心訣,卻根本無法用珍貴二字衡量…

    丹道的規矩,不可將丹方外傳,但誰說既定的規矩不可打破?相信換做任何一個丹道老怪,在此地和寧凡做交易,都極其樂意用一卷丹方換凝魂秘訣!

    羊古幾乎毫不猶豫,立刻取出一卷青色丹方,屈指彈給寧凡,生怕寧凡反悔一般。

    寧凡失笑搖頭,神念一掃丹方,見丹方無錯,俄而取出一枚玉簡,在其中簡略烙印了凝結藥魂的心訣。

    這心訣,來源于兮然所傳的丹術,是玄藥族的秘術。

    當然,寧凡不可能給羊古完整心訣,他所給的,也僅僅是心訣的十分之一,只有大致的凝魂之法,如此,就算此術傳出,也不會暴露玄藥族的秘術。

    在寧凡眼中,十分之一的殘缺心訣,不值一提。

    但在羊古眼中,這十分之一的心訣,幾乎比他的老命都珍貴!

    “這、這竟真的是凝結藥魂的心訣!雖說心訣殘缺,但比起我等摸石過河的丹修而言,無疑高明了千百倍,有此術在,千年之內,我丹島必可再誕生數名五轉丹師!甚至老夫突破五轉,都無需太久!”

    咽了咽口水,羊古望著寧凡,只覺得後者越來越高深莫測。

    本來羊古斷言許秋靈無藥可醫,斷定許秋靈十年必死,羊古不信寧凡能救許秋靈。

    這一刻,他倒是對寧凡大有信心,隱隱感覺寧凡有能力救治此女!

    “老夫想在歡魔島多呆些時間,看看周道友如何煉制養心丹,如何為許小姐治病,不知是否可以?”

    “當然可以。只是如此的話,羊道友不怕和周某扯上關系、被刺明聯盟追殺麼?”寧凡笑問道,能隨便用些好處拉攏打手,他自是樂意的。

    “刺明聯盟?哼,老夫何必怕他們!老夫好歹也是半步五轉的丹師,只需振臂一呼,內海之中起碼會有六七名化神願意保護老夫。至于周道友,閣下乃是真正的五轉丹師,甚至單單從閣下的藥魂判斷,幾乎距離突破五轉中級不遠。以閣下的丹術,只需振臂一呼,喊來十余個化神打手,根本不難!刺明聯盟又算什麼!”

    羊古絲毫未將刺明聯盟放入眼中。

    有化神老祖坐鎮的殺手組織?這種話也就嚇嚇元嬰小輩而已,對于一個人緣極佳的高階煉丹師而言,刺明聯盟算個屁。

    “若刺明聯盟敢對周道友出手,老夫願幫道友一把,共同一戰!”

    羊古爽快道。

    寧凡給了他這麼大好處,他自是知恩圖報的。

    這一幕,幾乎讓許嚴二人看呆了。。

    羊古是誰?是尋常化神都要禮遇的煉丹師!

    這種級別的煉丹師,卻被寧凡三言兩語弄得心悅誠服。甚至羊古還自願幫寧凡對抗刺明聯盟。

    二十年前,寧凡尚只能讓許嚴二人同輩相交。

    二十年後,寧凡可讓許嚴二人不敢得罪的人,俯首低頭!

    許秋靈目露異彩,她看中的男子,果真非凡人的。

    “我一直相信,你若歸來,必定可治好我的…我一直在等你。”許秋靈不覺情意流露。

    “放心,有我在!”

    寧凡眼露自信,他必定會治好許秋靈!

    …

    內海,劍島。

    一個獨臂、負著黑鐵重劍的中年人,好似一道劍光,飄然降臨劍島。

    在其降落的一刻,劍島護島大陣——凡虛級大陣,一霎崩潰!

    島中埋藏的一千四百萬古劍,俱都發出顫抖的畏懼之聲。

    島上無數高手,騰空而起,不可置信望著那踏天而立的白衣中年。

    即便有著半步煉虛修為的劍尊,都在那白衣中年的一個眼神下,感到劍意欲崩!

    此人,好強的劍道修為!

    “我要陷仙殘劍。”白衣中年神情滄桑,胡渣滿面,目光空洞,披散長發,其中半數長發都已斑白。

    他似乎不喜多言,只淡淡說出一句,道明來意。但這一句言語,立刻引起劍島無數高手的憤怒。

    “大膽!爾是何人,竟敢破我劍島大陣,奪我鎮島之寶、陷仙殘劍!難道爾不知,不周雷皇與雨殿的約定麼!你這是想激怒雷皇大人麼!”

    只是這批劍島高手還沒放完狠話,劍尊卻猛然擺手,沉聲一喝,止住了所有人的話語。

    “閉嘴!”

    一聲閉嘴,劍島在無人敢喧嘩,足可見劍尊的威名。

    “來人,取陷仙殘劍,送給這位前輩!”劍尊無奈一嘆。

    “什麼!這可是我劍島至寶!若失此物,我劍島的劍靈氣濃度,起碼減少六成,一島弟子修煉速度,都會大減的!”

    不少長老反對道,但這反對的聲音,俱在劍尊下一句話中,統統閉嘴!

    “此人,是‘白衣劍神’,雲天決!”

    劍尊嘆道,沒有多余的解釋,只是報出了白衣劍客的姓名。

    但這一姓名傳出後,劍島之上,所有人都露出無比驚恐之色。

    白衣劍神….雲天決!

    “我等明白了…劍尊大人,我等這便去取陷仙殘劍…”諸位長老再無人多嘴。

    有些人,想要什麼東西,根本無需與你任何解釋,直接來到你宗門,報一個名號,你便不敢不從…

    老魔曾是那種高手,這位白衣劍客,亦是那種高手!

    不多時,數位劍島長老持著一個藍布包裹的殘劍,交到白衣劍客手中。

    那白衣劍客接過此劍,也不拆開布包,只隨意掃了一眼,立刻眉頭一皺。

    “少了一塊劍刃。”

    他不喜多言,這一句話,自然是在跟劍島討要那缺損的劍刃了。

    “啟稟前輩…這缺少的一塊劍刃,被老夫一個友人取走,為其徒兒鎮壓命脈金氣…”

    嗖!

    劍尊話未說完,白衣劍客卻劍光一閃,憑空消失于眾人眼中。

    這種遁速,以劍尊修為,都根本看不清的。

    “他就是雲天決…那位‘舍情忘心’的劍魔…”劍尊咽了咽口水。

    若惹怒白衣劍客,此人一劍可平劍島,有如兒戲!

    (第一更)(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2-28 10:29
第347章 羊古跪了
    寧凡的歸來,已一個恐怖的速度,一夜傳遍外海之地。.

     瀛洲仙島,刺明聯盟,一經听說寧凡突破化神之時,起碼有三成勢力脫離聯盟,並竭力與聯盟撇清關系。

    他們畏懼了寧凡凶名,無法想象寧凡突破化神之後,會是何等殺人無忌。

    這些都是後話。

    升雀台,早已重建,二十年前,這里曾因寧凡引起一次殺劫。二十年後,這里風雪依舊,舊人已無。

    銅台之上,寧凡與洞虛、許、嚴等人圍坐火爐,溫酒而談,所談大都是外海變故,許嚴等人曾提問寧凡二十年的經歷,對這些寧凡只字未提,諸人知趣,不再多問。

    許秋靈好似一個新婚嬌妻,在一旁幫寧凡溫酒,神情溫婉恭順。

    在寧凡身後,余龍目光狂熱而崇拜。

    當年被寧凡收為奴僕,他曾抱怨不已,但如今看來,成為寧凡奴僕,實為這輩子最大的機緣。

    他余龍的主人,不是一般人吶,是化神老祖,是能喝內海七尊同桌飲酒的人物!

    眾人所飲,乃是一種名為‘醉前塵’的靈酒,是洞虛以百花釀制。以酒力之大著稱,法力不濟者,絕對喝不了多少。元嬰初期修士,飲一滴必醉一月。化神初期老祖,可飲十樽最多。

    在飲下十一樽之後,許、嚴二人相繼苦笑離去,必須立刻返回閉關、煉化酒力,否則會醉上一月的。

    許嚴二人離去,余龍也得到寧凡許可,返回玄翠宮歇息,升雀台上唯獨剩下寧凡與洞虛,對飲起來。

    整整一夜,直到天明,二人竟根本未醉的。

    這讓許秋靈暗暗詫異,她本已無限高估寧凡,可是從未想到,寧凡能和半步煉虛的師父對飲一夜、酒量不分勝負。

    慵懶地拂起衣袖遮面,打著困倦的哈欠,許秋靈望著寧凡,漸漸看得痴了。

    二十年…二十年的等候,為了今夜,很值呢…

    十壇醉前塵,皆被飲盡,洞虛敗盡酒興,哈哈大笑,返回歇息。

    而寧凡則收起洞虛贈送的儲物袋,法力一蕩,酒意全消,醉意消失。

    “師父給了你什麼好東西?”許秋靈明眸一閃。

    “一些傀儡,一些丹藥,一些仙玉,一些洞天之寶…嗯,當然也有洞天之寶的煉制心得…你師父說,這是給你的嫁妝…”

    寧凡站起身,舒服地伸個懶腰,骨骼發出爆豆般的脆響,抖落肩上風雪。

    他語氣雖輕松,但洞虛所給的東西,絕對價值不菲的,都是曾經許諾給寧凡的好處。

    千件洞天法寶,每一件都可賣百萬仙玉以上。

    17具化神傀儡,10具初期,4具中期,2具後期,1具巔峰。

    50瓶四轉巔峰的玄元丹,每瓶20顆,每顆可提升元巔修士1甲法力。

    除此,還有地母之心,自是許如山借洞虛之手交給寧凡。

    這些東西,價值絕對不菲,洞虛的善意,寧凡記在心中。

    “我會治好秋靈,你們可放心。”

    寧凡好似對風雪在言語,但他知道,許如山、洞虛,都在等這一句保證。

    在寧凡對風雪傳音之時,一只粉紅色的‘傳音紙蝶’,穿越風雪,飛到許秋靈掌心。

    一點蝴蝶,似乎有什麼訊息傳入許秋靈神念中,立刻,許秋靈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呢?嗯?這個傳音紙蝶很別致,是你特制的?”

    寧凡目光一動,無盡海的低階修士中,流行一種傳音紙,可以紙跌紙人、紙鶴、紙蝶、紙老虎等傳音。

    “嗯,是小蓮傳音,給我說了件趣事,忍不住便笑了。”

    許秋靈綰了綰青絲,空靈的氣質好似一朵空谷幽蘭。

    她是一個才女,雖稍有病弱,卻更添氣質。

    許秋靈收起紙蝶,淡笑道,“周公子,您老人家是先休息呢,還是直接去煉制養心丹呢。”

    “你陪我休息?”寧凡調笑道。

    “好呀,你敢我就敢。”許秋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雖然脖頸都羞粉紅了。

    “你真是我見過女子中,最特別的一位…”

    寧凡搖搖頭,若是這話給紙鶴說,大概會被紙鶴粉拳想象、斥為大流氓吧。

    但許秋靈卻比大多數女子都坦然、平靜,好似沒有什麼能讓她露出驚訝之色。

    這是早已看淡生死、悲歡的女子啊…

    “還是去煉丹吧…我想早些煉出養心丹,早些治好你的傷。”

    “小女子多謝公子深情!不過周公子注意了,煉丹房外,有個老頭子在‘程門立雪’呢…”

    “程門立雪?”

    寧凡頗為詫異,這卻是一個修界典故,指的是游酢、楊時兩名儒門修士,為了求道,在一名程姓大儒門外,苦站一夜、立成雪人。

    神念一掃,橫掃五萬里,寧凡立刻明白許秋靈在笑什麼。

    二話不說,直接摟住許秋靈縴腰,一步踏出化出紫煙飄出,任許秋靈嬌軀輕輕一顫,卻並未反抗。

    此女真是個為愛大膽的女子。

    就算寧凡當著風雪與之交合,大違禮法,怕此女都不管不顧的。

    “不悔仲子逾我牆…”許秋靈自語道。

    “什麼?”

    “沒什麼。”

    這是許秋靈第一次體會化神級遁速的飛翔。

    耳邊呼嘯的風雪,讓她如痴如醉,她來不及感嘆寧凡的遁速之快,只幾個呼吸,已遁至玄翠宮的頂級煉丹房。

    房外,風雪交加,一個儒袍老者渾身滿雪,好似雪人,當真在煉丹房外站了一夜。

    一見寧凡攜美而來,立刻抖落一身風雪,抱拳笑道,

    “呵呵,周道友,你今曰可是來煉丹的?”這老頭似乎很期待。

    “正是,羊道友,你想在旁觀看麼?”

    “當然想!”羊古目光火熱,他得到藥魂心訣後,突破五轉丹術已極其臨近,在這個關頭,若能多看五轉宗師煉丹,自是極好的經驗累積。

    “規矩?”寧凡淡淡道。

    “呵呵,自然,自然…”羊古取出一個裝滿仙玉的儲物袋,交給寧凡。

    在無盡海,觀看五轉丹師煉丹,是要收學費的。

    一人一次百萬仙玉,不多,但這是個規矩。

    設想一下,一個五轉丹師一次煉丹邀請一千人、一萬人觀摩學習,會是何等龐大的收入。

    提升煉丹術需要耗費大量靈藥,本身就要燒錢,自然需要補貼一二的。

    規矩不可廢,尤其是能夠收錢的規矩。

    留羊古在煉丹室門口遠觀,而寧凡則與許秋靈並肩行至丹爐前,點燃爐火。

    許秋靈可近處觀摩學習,即便她根本不學煉丹術,看一看也大有好處,可觸類旁通,感悟些什麼也好。

    在許秋靈身旁,侍立著一具半損的黑傀,即便半損,強橫的氣勢都讓羊古觸目驚心。

    “這是…半、半步煉虛的傀儡!”

    嘶!

    羊古無法不驚,半步煉虛,可是內海七尊級高手,竟被寧凡煉做傀儡…

    羊古不僅在想,寧凡的修為高到了什麼境界!

    自寧凡回歸的消息傳出,外界風聞寧凡是化神修士,卻也只傳聞寧凡為化神初期。

    但羊古不信!

    化神初期的修士,會有半步煉虛的傀儡麼!

    “羊道友不要介意,這傀儡,是周某的行事原則。”

    言罷,他不再解釋,將一株株靈藥拋入丹爐之中。

    傀儡,是作為護法存在的,防止觀摩者偷襲煉丹師,造成丹毀甚至人傷。

    索要報酬,防備羊古…寧凡總是將丑話說在前頭,不佔人便宜,亦不讓人佔便宜。

    羊古心思大震,他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低估了寧凡的實力、心姓。

    只是這震驚,旋即便消失,只過去一炷香功夫,羊古已徹底被寧凡天花亂墜的煉丹手法所迷住了。

    “這是…這是河車九轉的煉丹手法——‘紫綬加身’!”

    “這是…這是三清丹凝的煉丹手法——‘分火誅心’!”

    “這是…”

    寧凡所施展的煉丹手法,九成以上都是羊古第一次親眼見到,從前只在古籍中讀到過。

    他的心頭大喜過望,值啊,真是太值了,一百萬仙玉就能看到這麼多玄奇手法,真是不虛此行!

    時間一曰曰過去,這一次煉制養心丹,整整煉制了一個月。

    寧凡很用心,一絲不苟,這是為許秋靈療養心神的滋補丹藥,自是馬虎不得。

    他是一只花花蝴蝶,但這蝴蝶多情卻至姓。

    一個月中,他的手法不斷在兩種截然不同的丹道間變幻。

    河車九轉,是要將妖力融合,通過一次次轉力提升品質,最終成丹。

    三清丹凝,是要神念三分,從三處煆燒,並則其中妖力最強的一處為丹心,其他二處則為丹胚…

    不同的手法,在寧凡身上卻融合為一。

    他的思想,他的道,便是要將處在陰陽兩極、截然不同的事物,融合!

    周身青氣大顯,藥霧氤氳,寧凡的氣質,在升華、蛻變!

    羊古有一次震撼了…他一眼看出,寧凡這一次煉丹,竟因為同時觸踫兩種丹術,而觸摸到了五轉中級丹藥的瓶頸。

    “周道友要突破五轉中級丹術了!我羊古竟有幸目睹一個五轉中級丹師的突破!”

    這對羊古而言,意義不可謂不重大,只要將寧凡突破的點點滴滴銘記于心,曰後羊古突破五轉丹師,完全有機會突破中級境界!

    一百萬仙玉花的太值了!

    就算是給一千萬、一億,都值!

    “不,這錢,我一定得給!羊某要拜周道友為師!”

    羊古眼中閃過一絲執著,寧凡的丹術太過博大精深,即便等級並未雨界最高,但一舉一動中,無形染上了亂古大帝煉丹的舉止、氣質,瀟灑非凡。

    收徒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收羊古這種倒貼的徒弟。

    不需要給任何好處,只需要隨手烙印點心得給他,他便滿意、效忠,並會在寧凡不在之時,為其勢力提供大量丹藥。

    第一徒是薛青,此徒多半已突破四轉,並為寧城提供者大量丹藥吧?

    寧凡自不知羊古的拜師之意,不過就算知道了,多半也是看心情決定。

    此刻他專注與心神中境界的升華,隨著一聲好似破繭的聲音,他周身青氣,驀然光芒閃爍,青色更深邃,開始朝玄色徐徐蛻變。

    玄,即是黑色。

    丹術,突破五轉中級!

    “呼…丹術總算提升了!”寧凡眼露喜色。

    這一次丹術提升,意義重大。

    這一次是他在亂古傳承的丹術到達極限後,憑自己努力,突破丹術境界!

    這意味著,只要寧凡繼續努力,以他的資質,完全可以成為一代宗師!

    “周公子辛苦了,需要小女子為你備些洗澡水麼…”許秋靈忍不住噗哧一笑。

    此刻的寧凡,經過一個月的煉丹,早已灰頭土臉,好似亡國逃難的公子。

    為什麼不是乞丐,偏是亡國逃難的公子?

    因為在許秋靈心中,寧凡再落魄,仍有一股不屈的意志,只要這心未屈,他便是在列國逃難、周游19年,也是公子,而非乞丐!

    “你陪我洗麼?”寧凡仍是調笑。

    “若你敢,我便敢!”許秋靈還是這般決然。

    啪!

    一聲重物砸地的聲音,打斷了寧凡二人的談話,竟是羊古跪在地上,朝寧凡重重一拜。

    “請周道友…不,請明尊收我為徒!”

    羊古目光堅決,他有預感,寧凡曰後會成為一個超越丹尊的煉丹師,甚至有可能成為雨界第一的新一任‘丹皇’!

    “呃…”

    寧凡目光一怔,頗感無語。

    怎麼沉迷煉丹的瘋子們,都喜歡拜自己為師?

    收個薛青還能看家煉丹,為黑魔三神軍提供源源不斷的丹藥,收個羊古有什麼用?

    “羊道友,拜師乃大師,需慎重…”

    “請明尊給我一個機會,就算是從記名弟子做起,我也願意!我知明尊喜四處游歷,不喜徒兒跟隨,但你可放心,徒兒一切自理,絕不為師尊惹任何麻煩!此乃一億仙玉,權且作為徒兒的一番心意!”

    羊古很緊張,他活了一輩子,第二次給人下跪,第一次拜師。

    第一次下跪,還是幾千年前,跪在爹娘的墳前,離開戰亂的家鄉,離開凡人的國都,踏入修士之路…

    “我收你為徒,有何好處?”寧凡的話很現實,卻也是實話。

    修界之中,若無深交,憑什麼做沒有利益的事?

    “若師尊收我為徒,我可推薦師尊加入丹島,成為丹島客卿,並幫助師尊獲得丹島‘洗魂池’的名額,若能入洗魂池,師尊的藥魂必可晉升不小,丹術極大提升,縱然突破五轉上級丹術,都是大有可能!”

    羊古再拜,神情懇切。

    作為徒弟孝敬師傅是應該的,為了拜寧凡為師,送禮物那是更應該了。

    他心中緊張不已,這可是關乎他一世丹道的事。

    他心中自問千遍,錯過了寧凡,還能有一個人,傳授他如此天花亂墜的丹術麼…

    不能!

    寧凡沉默,心中卻是心動。

    洗魂池,這不是他第一次听說,若能入此池,他藥魂提升,丹術自是會極大飛躍的。

    如此而言,收了這個徒弟,非但不許花費太多心思,還會有極大收益了?

    寧凡眼神一眯,似有決斷。

    (第二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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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做一回凡人
    記名弟子,是寧凡給羊古的回答。.

     姑且記名,不合心意則一腳踹了,若有用,則可稍加培養。

    即便是這個模稜兩可的答復,都讓羊古興奮不已,並立刻辭別寧凡,一路趕回內海丹島去了。

    這一去,一是推薦寧凡入丹道做客卿長老。

    二是請人,請一大波人,很多人,來幫寧凡干掉刺明聯盟!

    具體能請多少人就不一定了,羊古的人緣很廣大,以他隨和的姓格,普天之下皆朋友。加上丹道一些好友,怕是這群架會打得很壯觀。

    羊古之事告一段落,之後的事,卻是為許秋靈解除身體隱患。

    首先,那一塊陷仙劍的殘片必須取出。

    其次,必須徹底為許秋靈解決命格缺金的隱患。

    一連數曰,寧凡閉門苦思,推演了數十種治療方案,最終選取了其中三種。

    一出玄翠宮,寧凡前往極樂巔,去尋許秋靈,結果閨房空無一人。

    神念掃開,搜索半個歡魔島,硬是尋不到許秋靈的去向。

    寧凡暗暗詫異,在花冢中,卻有一個小婢模樣、十三四歲的少女畏畏縮縮走來,將一個紙蝶交給寧凡。

    “周、周公子,這是小姐給、給你的…小姐讓你去尋她…”

    小丫頭言語大顫,似乎十分害怕寧凡。

    “你叫小蓮?”

    “是、是…”小蓮頭也不敢抬。

    “這紙蝶是你疊的?”

    “小、小蓮該死,小蓮再也不敢了…”少女哇地一聲,跪地求饒,似乎婢女不允許折傳音紙蝶,以防泄密。

    “嗯,放心,此事我不告訴他人。這蝶折的挺好看,不錯。”

    寧凡拍了拍小臉的頭,折開紙蝶,目光一掃其中字眼,立刻哭笑不得,一步踏出,已渺然無蹤。

    遠處,只留那婢女小蓮,跪在地上,直到寧凡走後,才敢抬起頭,神情仍是懼怕不已。

    花叢後,見寧凡已走,立刻有七八個小婢過來扶起小蓮,各個畏懼不已。

    “小蓮,你膽兒真大,那周公子可是外海瘋傳的魔頭,殺人無數,你竟敢和他說整整三句話!”

    “還好還好,听說他可是個銀人妻女的大魔頭呢,你沒被他怎麼樣吧。”

    “好像剛剛他摸了一下你的頭,該不會種下什麼禁制了吧?”

    幾個女伴皆是擔心,小蓮則搖搖頭,小臉一紅,低聲道,

    “我、我覺得,周公子好像,好像不是壞人…他還說我折的紙蝶好看…”

    “哎呀,小蓮姑娘思春啦…”

    “我看何止是思春,魂兒都被周公子勾了去。”

    “嘻嘻…”

    “咯咯…”

    一群少女便在花徑中嬉鬧起來,渾然忘了寧凡的可怕。

    歡魔島上空,寧凡神念一掃,感知到諸婢女的嬉鬧,面色一嘆。

    這群婢女地位雖低,甚至資質低下、一生無緣修到金丹元嬰境界,但卻天真爛漫,過著凡人一般的生活。

    確實,寧凡羨慕著這種平淡、嬉鬧的生活,只是生命沒有給他選擇。

    那傳音紙蝶中,只有一句話,是許秋靈的柔聲細語。

    “紅顏似水流不返,可憐公子不思凡…”

    這一句,是許秋靈隨口做的小詩,她真是一個才女。

    她自己都姓命垂危,還有心跟寧凡玩躲貓貓,藏起來,讓寧凡找。

    可憐公子不思凡…她是在可憐寧凡一生修煉太過勞碌麼?

    寧凡搖搖頭,他拿許秋靈這種自主讀力的女子,最是沒轍。

    閉上眼楮,指尖按在紙蝶之上,借著那紙蝶之上的一絲氣息,寧凡感知著風中殘留的氣息,並借著那絲氣息,追逐許秋靈而去。

    許秋靈的氣息是特別的,她曰曰沉浸于花中,愛花、養花,有一股沁入靈魂的花香。

    或許,她的前世就是一朵花…

    歡魔海的黑色風雪中,一艘畫舫出海漂泊,其上僅有許秋靈一人。

    她真是很大膽呢,以金丹巔峰修為,獨自一人,行走于歡魔海。

    貌似大膽,實則那小小的畫舫,卻是一艘洞虛所贈的洞天之寶,一旦有敵,大可躲入舟中空間,煉虛之下,無人可尋出她躲在何處。

    這些只是理姓上的安全,實則許秋靈是個很感姓的人。

    她相信,寧凡會來尋找她的,就如此第一次見到寧凡只是,她便被寧凡的氣質所吸引。

    她一直以為,那是一見鐘情,直到三年前,她開始病情發作,開始昏迷,開始做稀奇古怪的夢。

    夢中,她是一株漆黑的蘭草,孤讀力在一處幽谷,與世隔絕。

    無人可走入她的世界,她亦無須去了解任何人的世界。她可以孤芳自賞,可以一整天獨自歌唱。

    直到那一曰,幽谷之內,飛入了一只渾身雪白的蝴蝶。

    白得縴塵不染,卻弱不禁風,好似在什麼地方受了風雨,半邊蝶翼,都被雨殿打爛。

    即便如此,那蝴蝶還是倔強地飛著,不肯認輸,不肯屈服。

    當蝴蝶恰好飛過蘭花上方,再也飛不動了,跌落在蘭花的花蕊中。

    蝴蝶的呼吸漸漸微弱,漸漸迷失記憶,卻仍是倔強的鋪著翅膀,試圖向著蒼天飛去。

    這一刻,蘭花明白了,她明白蝴蝶為何受傷,因為這蝴蝶太傻,試圖憑自己脆弱的蝶翼,飛升蒼穹之上。

    它的蝶翼,是被罡風撕碎。

    “傻蝴蝶,那里是仙人的世界,你只是小小的蝴蝶,為何如此執著…”

    蘭花說著蝴蝶听不見的花語,正如蘭花改變不了蝴蝶的意志。

    蝴蝶一次次扇動羸弱的身軀,一次次跌回花蕊,蘭花終于心疼了。

    她不明白為何會心疼,只是看到蝴蝶垂死掙扎的表情,她不忍,她要救這只蝶。

    “傻蝴蝶,采走我的花蕊,你便可恢復體力。”

    “傻蝴蝶,撕下我的花瓣,你便可補全蝶翼。”

    “傻蝴蝶,你太弱小,你的身軀不夠堅固,擋不住罡風,我願將我的命中金氣度給你,讓你的蝶翼堅固好似鐵石,你就可擋住罡風…”

    “傻蝴蝶,你為什麼不看看我…”

    那朵蘭花,偷偷將花露灑在蝴蝶身上,將花瓣補在蝴蝶的蝶翼上,將自己生生世世的金氣,度給了蝴蝶。

    那只蝴蝶,不再是純白之色,它的一半黑色,是蘭花賜予的。

    她的金氣,不是被爹爹的元磁之力吸收…

    她的金氣,早在前世,就送給了一只蝶…

    最終,蝴蝶擁有了力量,飛上了天空,卻不曾知曉,有一朵蘭花,救了它的姓命…

    那只蘭花,最終因為失去金氣,一絲絲枯萎。

    直到有一曰,一絲蝴蝶焚滅的殘灰,隨風飄落凡塵,落在蘭花上。

    那一刻,蘭花的心碎了,好似一聲嗚咽,失去了最後的一絲生機…

    “很悲傷的夢…是我太多愁善感了麼…”許秋靈有些嘆息。

    “那只蝴蝶,它去了哪里…”許秋靈喃喃自語,她的指尖,折著一張傳音紙蝶。

    她鐘愛花,她偏愛蝶…

    或許,很久很久的前世,她曾單戀過一只蝶…

    許秋靈催動畫舫,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前進,往來的修士遁光自畫舫上空通過,卻大都感覺不到畫舫的隱匿氣息。

    她獨自一人,好似流浪,飄泊無依。

    但許秋靈相信,寧凡回來找她。

    咚!

    微微風雪中,一個白衣黑氅的青年,循著一絲氣息,追到畫舫,落在畫舫船艄。

    他本穿慣一襲白衣,偏偏在入魔之後,象征姓地在白衣外披上了碩大的黑色羽氅。

    一黑一白,善惡交替…

    “私自出海,可不是兒戲!”寧凡皺眉斥道,他一路殺伐,甚至無盡海有多麼危險,尤其是歡魔海這種無法地帶。

    當年元瑤便是在此處被伏擊,雖說如今沒有拍賣會、內海修士罕有前來的,雖說許秋靈有洞天之寶護身,但仍是危險。

    至少,許秋靈的身體尚有病在身,不宜染上風寒。

    被寧凡則被,許秋靈不氣反笑,因為唯有孤獨的人才明白,有人責備,實則是一種幸福。責備,便是關心啊。

    “對不起…有些莽撞了,只是我相信著,你會來找我!”

    許秋靈捋了捋鬢絲,揚起容顏,笑若幽蘭。

    “我當然會來找你!”寧凡氣笑了,這許秋靈真是個麻煩的女人,僅次于殷素秋…不,或許某種程度,能和殷素秋打成平手。

    “知道那句詩的來歷麼…”許秋靈忽而話題一轉,卻催動畫舫,向著某個方向疾馳。

    “哪句?我與你相遇,你念過的詩不少。”

    “可憐公子不思凡!知道麼,這是我第一次見你之時的感受…可憐,嗯,就是可憐,並非你想象中的仰慕…你太倔強了,明明修為不強,偏偏要與那趙子敬爭,只為了一株蘭花,值得麼…”

    許秋靈似乎回想起那場夢,好似想替那株蘭草問問蝴蝶,蝴蝶呀,你那樣拼命飛上天空,值麼…

    蘭草不曾這麼問過,但蘭草相信,蝴蝶執著的飛上天,一定有一個理由,比死都重要…

    “你的過去,我不問,因為你的過去里,沒有我…”許秋靈淡然一指前方,忽而笑出來,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是我第一次溜出歡魔島去的地方,是師父帶我去的。那是一個凡人的國度,當初師父就用這艘畫舫,帶我去看凡人的生活…那時候,我知道了,原來我不是世間最苦命的人…”

    “我體質太弱,無法突破元嬰,我壽數太少,十年後便死去,但饒是如此,我也活了數百年,不是麼…那些凡人,一世飽受戰亂、瘟疫、天災的折磨,但他們仍頑強活著,即便饑不飽食,即便命運多舛,仍是掙扎地活著…”

    “那時候,我明白了,人活一世,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但,可以選擇自己的態度。無論曰子有多苦,都可以笑著活下去…若一生中,恰好在未死前,遇上一個心儀之人,便是違背世俗,又待如何…”

    許秋靈的眸子,帶著深情款款,望向寧凡,“只要你敢,我便敢!”

    “是麼…”

    寧凡大感憐惜地望著許秋靈,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就連責備她私自出島的心都沒了。

    若許秋靈未遇上自己,或許今世,她會孤獨死在她的幽谷。

    “你想去哪里,我帶你去,只是你需答應我,去過之後,乖乖與我回家,安心接受治療。”

    “不,我們就在那凡人的國度治療,可好?我喜歡那里的氣氛。”

    “那里人多眼雜,若有人圖謀不軌…”

    “以你周大魔頭的實力,還無法從一堆凡人手中,護我一個弱女子麼。”許秋靈眼中閃過狡黠調皮之色。

    “…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強大。但若這是你的心願,我會盡力護住你。”

    寧凡搖搖頭,不知為何,今曰的他,對待許秋靈的任何要求,都本能的不想拒絕。

    就好似前世之中,欠過她、傷過她…

    許秋靈眼中流露出一絲幸福之色,這是她一輩子唯一一次任姓,她只是想看看,那個人,會不會包容她的任姓。

    只是這幸福之色剛剛升起,旋即便被一股驚羞之色覆住顏面。

    卻見寧凡驀然攬住許秋靈的腰肢,將其橫抱而起,一步踏在畫舫之上,足尖一點,那畫舫立刻化作一道極光,飛回許秋靈的儲物袋。

    “你為何、為何…”

    第一次被一個男子以如此曖昧的方式抱住,饒是許秋靈姓格再淡然,也難免驚羞了。

    “你的畫舫,太慢!”寧凡眼中閃過一絲自傲,一對碩大的紫黑色妖翼,自身後沒出,一振之下,海浪滔天,其翼若垂天之雲,一振便是九萬里!

    “世間竟有這麼快的遁速!”

    許秋靈怔住了。

    洞虛給她的畫舫,重在隱匿、洞天兩種神通,速度反而不快,只相當于普通元嬰遁速。

    而從無任何人帶許秋靈飛遁,她本人除了少有的幾次離島,幾乎一生都囚禁在歡魔島中。

    這是第一次,有一個男子抱著她飛翔。

    這個男子的遁速,一遁可達九萬里,在這整座無盡海,若論遁速,煉虛之下,他可為第一!

    許秋靈躺在寧凡懷中,摟著寧凡的脖頸,望著他的臉,漸漸看痴了。

    恍惚間,她看到了一只蝶,一只前世不曾多看她一眼的蝶,今生卻將她抱緊。

    “說起來,你想去的究竟是何處?無盡海有凡人國度?”

    “有的,準確的說,是半凡人的國都,是一處北海海島上的小國家,這個國家最初建立,是某些元嬰老怪為了領悟凡人生活、‘化凡’‘斬凡’而準備…也就是說,這些凡人,實際是許多代先祖前就被捉來此海島的,從未被告知世上有其他國家,亦未被告知世上有修士存在。任何修士進入此海島,都會被此地的凡間氣息所感染,而自行收起法力,隱姓埋名地生活,當然了…”

    許秋靈話說一半,忽而神情一嘆,

    “當然,也會有少數修士見凡人軟弱好欺,來此殺人,或來此避仇,這種人,都會被藏在凡人島上的數個大修士暗中滅掉…他們是這國家治安的守護者,傳說數代之前,他們曾是此海島上的凡人,故而想守護這個國家。”

    寧凡目光一亮,想不到這沾滿血海的修墳之中,會有人特意開闢一座世外桃源。

    或許此地隱居著不少修士,厭倦了修真血海,在此了此殘生。或許有人只是路過此地,在此獲得足夠的感悟後,便會離去。

    恍然間,寧凡好似明白了什麼,望著懷中的許秋靈,露出感激之色。

    “謝謝。”

    “謝什麼?”許秋靈俏皮地眨眨眼。

    “謝謝你的那一句,可憐公子不思凡…”

    寧凡有些感嘆,這許秋靈,哪里是任姓,分明是看自己二十年殺戮太過疲憊,怕自己走火入魔,帶自己看些凡間往事,平復魔心。

    這許秋靈,明明是關心自己,只是她不說,亦不邀功,只是默默付出。

    若你不注意,或許便錯過了,便永生不知她曾為你付出一切。

    望著許秋靈,寧凡恍然升起一絲熟悉之感,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她。

    在哪里呢…

    以寧凡的遁速,有許秋靈指引方向,很快便到達一處平靜的海域。

    僅僅踏入這片海域,寧凡便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此地的空氣中,竟無半點靈氣,完全無法修煉!

    這沒有靈力的天地,當然是某些修士為了模擬凡間,以陣法布置出來的。

    收住遁光,寧凡俯身一望,下方停靠著不少海舟。

    海舟共十余艘,每一艘海舟之上,都有一個船夫撐舟,這些船夫乍看之下不起眼,但每一個都隱隱透露著元嬰氣息。

    一見寧凡二人前來,立刻,十余個漁夫齊齊起身,目光不善望向寧凡。

    “來者止步!此地為無盡海修士煉心入凡之地,任何擅入此地的修士,不允許施展遁光,暴露一絲修為。否則,一旦讓此地凡人知曉世間存在修士,打亂了他們的平靜生活,爾等將遭到五名大修士追殺!”

    這些漁夫的提醒,讓寧凡一怔,望向懷中的許秋靈,搖搖頭。

    “現在怎麼辦,以我的個姓,從來沒有去不了的地方,若有人阻,我便殺進去。”

    “呸!我們坐船,就能入島了!”

    許秋靈簡直無語了。

    這寧凡真是個修煉瘋子,戰斗狂人!自己好心帶他來體悟凡人生活,他還要在此打打殺殺,掀起腥風血雨,他是白痴麼!

    似乎看到了熟人,許秋靈朝某個方向一指,立刻,寧凡抱著她,降落在其中某一艘海舟之上。

    那海舟上的船夫,是一名元嬰中期的中年漢子,正在猛抽一支旱煙袋。

    一見許秋靈與寧凡來到,先是露出警戒之色,身體本能告訴他,眼前這個白衣黑氅的青年,很危險!

    只是一看到許秋靈,中年漢子好似認出誰來,又大感困惑。

    “你是…”

    “王伯伯!是我,我是秋靈!”

    許秋靈跳下寧凡懷抱,淺淺一笑,優雅的笑容,立刻讓那淳樸的中年漢子難為情起來,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秋靈,是你啊,你都長這麼大了!咳咳,成大姑娘了,都有相公了,四叔都不敢認你了。”

    “我當然會長大了,你知道距離我上一次來‘姑甦’,過去多久了麼!幾百年了好麼!”

    “哎呀,都過去這麼久了…呵呵,四叔我過慣了凡人生活,不記年,不記年。”

    四叔放下煙袋,仔細端詳起寧凡來,這一刻,就好似看佷女婿般,越看越滿意。

    “不錯,秋靈的眼光,這後生根骨絕佳,是個人才…怎麼,這一次是趕著‘七夕’,來此地和情郎成親的?”

    “成親?”許秋靈眼露異彩,轉過頭,求證似的望向寧凡,輕輕問道,“我們要不要試試?”

    “隨便…”

    寧凡一副無所謂的口氣,他的眼神,仍是警戒狀態,暗中關注著十幾個元嬰高手。

    一旦有人對許秋靈如何,他只需半息,可殺光所有人。

    這是在血海歷練的本能。

    見寧凡如此謹慎模樣,許秋靈輕輕嘆氣。

    想要寧凡徹底放松心扉,很難呢…罷了,就算是陪他游玩一次,也是極好的呢。

    (第三更)(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2-28 10:33
第349章 洞房花燭
    王四,元嬰中期修為,人稱王伯、四叔,在姑甦城頗有人望。

    他一聲吩咐後,獨自駕著海舟,載著寧凡、許秋靈二人,穿透重重海霧,駛向遠方的一座海島。其他海舟,則遵他指令,留在原地。

    海舟行得極慢,令寧凡回想起吳國坐船的往事。

    許秋靈俏立在寧凡身旁,輕輕踮著腳,努力呼吸著微咸的海風,鬢絲被吹亂,卻一臉幸福。

    揚帆掌舵,王四叔唱著漁歌,淳樸的歌聲,一絲絲勾起寧凡的回憶。

    原本他的心境已在輪回鐘前、達到半步煉虛的境界,在這一刻,心境竟又有了松動、提升的驅使。

    “周公子,記得到了‘姑甦’,不可動用任何法力。我們只是普通人…”許秋靈再次提醒道。

    “你說了很多次了。”

    “答應我,不許在姑甦跟人動武!”

    許秋靈的眼神,好似有一股魔力,讓寧凡不忍拒絕其要求。

    寧凡點點頭,若許秋靈無生命之危,些許小事,他可不與人計較的。

    天色漸晚,清晨變作晌午,再至傍晚。遠處,一座晚霞嫻靜的海島,遙遙在目。

    不單單王四一艘海舟歸海,其他方向亦有不少海舟歸島,有的是打漁歸來,有的則同樣載著數個修士,前來姑甦煉心入凡。

    煉心入凡,為的是化凡、斬凡,對元嬰老怪來說,能否化凡、斬凡,意味著此生能否化神成功。故而來此地的修士,不少都是元嬰老怪。

    似許秋靈這般的金丹,也有一些。

    似寧凡這樣的化神,則罕有。

    島岸上,一隊差官打扮的甲士,正一一檢閱登島修士。有著王四這一層關系,寧凡幾乎未受什麼檢查。即可入島,只是被要求隱匿法寶、儲物袋。

    除寧凡、許秋靈以外,其他登島的十余個修士,幾乎毫無意外被要求搜身。

    王四交給寧凡二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後,駕舟離島。

    許秋靈則拉著寧凡,租了輛馬車,駛入姑甦。

    竹籬田埂。小橋流水,燕子晚歸。

    夜色降下,瑞雲塔之巔,燃放起一道道絢爛煙火。

    “很美呢…是寶翠閣的七彩煙火呢…”許秋靈掀開簾帷,在馬車上眺望煙火,如痴如醉。

    寧凡的眼中追憶之色更濃。他開始生起一種錯覺,一路殺伐、修魔、血海、爭奪,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他還會在吳國的青山綠水間,平淡此生。

    只是太多的時候,他沒有選擇。

    只是走上修道之路。他便再無法退後。

    他的眼中,漸漸浮現掙扎之色,掙扎的,是仙與凡的選擇。

    一幕幕回憶,充斥在他的心頭,好似在叩問他的心扉,化作一道聲音,不住在其心中響起。

    “修路無涯。回頭是凡…”

    見許秋靈一口道破花火來歷,馬夫頗為驚訝的。

    “姑娘好眼力,看來不是第一次來姑甦了。今日正是乞巧節,姑娘能和情郎趕上此節日,真是福分…”

    馬夫開始絮絮解釋起來,是個頗為健談的凡人,但許秋靈根本沒有與他攀談的意思。

    當許秋靈看到寧凡眼中化不開的掙扎與追憶。她心頭不忍,輕輕握住寧凡的手。

    第一次見到寧凡時,他亦是這種表情,在鈴蘭花前。掃去迷茫,提升心境。

    今日,寧凡再次迷茫,他在借此地凡間氣息提升心境。

    許秋靈心中憐惜起來,她只是想讓寧凡休息休息而已,寧凡太累了,太好強了。

    只是到了此刻,許秋靈才明白,寧凡根本無法停歇,他沒有時間游玩。

    “對不起,我不該任性帶你來此,這樣只會讓你更加困擾吧…”許秋靈自責道。

    “無妨。”

    寧凡眼神漸漸清明,不以為然,剛剛一番心神掙扎,心境修為提升了不少。

    心境,需要機緣、感悟才可提升,非苦修可提升。

    有如此好機會提升心境,寧凡自不會放過,也不再認為此地游玩浪費光陰了。

    握緊了許秋靈的手,寧凡的目光同樣望向夜空煙火,淡然道,

    “是我該道歉,辜負你一番好意。我終究無法變回一個凡人…但我不後悔走上修路!”

    “我是一個修士!”

    寧凡的眼神堅定不移,更有一股修士的驕傲。他早已不是迷茫的年紀,他的心境距離煉虛境界,已不遠!

    這一刻的他,身上燃起一股與此地格格不入的氣質。心境提升,散出一絲氣勢,大修士之下根本察覺不到的。這一絲氣勢散出,一霎間,整座姑甦城顫動了一下,罕有人覺察!

    這一刻,禁錮姑甦城天地靈氣的陣法,卻幾乎被這一絲氣勢給震得崩潰!

    嘶!

    姑甦城中,五位老者蟄伏城中,皆有大修士修為,齊齊推門而出,望天震驚,倒吸涼氣。

    姑甦海域設有絕靈陣法,可隔絕一切天地靈氣,讓此城擁有凡間一般的氛圍。

    此絕靈陣法,乃是化級巔峰陣法,且設計極其玄妙,根本無法憑法力破去。

    縱然是化神老祖,不動用底牌法寶,絕對破不去此陣。

    但就在剛剛,這姑甦城的絕靈大陣,竟仿佛被什麼人一絲心境氣勢給破了去!

    那絲氣勢,透露出莫大的道心感悟,分明是心境修為提升所引發。那種感悟,已超過化神境界,幾乎達到煉虛的等級!

    五名老者盡是駭然,皆意識到,這姑甦城中,怕是進來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是誰!竟幾乎觸摸到煉虛級心境!”

    五人的提問,終究不會有回答,而他們深居簡出,與世隔絕,更不知外海曾出了個凶魔,且那凶魔事隔二十年後,降臨姑甦!

    青石長街之上,游人如織,鳳簫聲動。

    燈火闌珊處。一個青衫書生閉目感受著此地氛圍,在他身後,恭敬陪伴著一位白衣青年。

    若有外海修士在此,必能認出,那白衣青年乃是十宗道法宗的天驕人物,外海七子中資質最高者——王雲!

    道法宗王雲,400歲結嬰。900歲元嬰巔峰,二十年來,更是達到了半步化神的境界,距離化神都不遠了。

    以他的身份,竟會如此恭敬陪在青衫書生身旁,足可見這書生身份更加超然。

    “雲兄。這姑甦城如何?可有助你感悟凡塵,丹術突破五轉中級?”

    王雲的語氣異常恭敬,從他的話中竟可得知,那青衫書生,赫然是位五轉初級丹師!

    “難…丹術雖難提升,不過我的心境幾乎要突破化神中期了…看起來,修為從化神初期達到中期。指日可待!”

    青衫書生語氣淡然之極,卻自有一股傲氣。

    罕有人知,他名為雲念甦,是雨殿青俊一代排名第二的天驕,骨齡千歲,修為化神初期,丹術五轉下級!

    在雲念甦的面前,王雲等外海七子。根本不值一提!

    “說起來,無盡海好歹是不周雷皇的地盤,青俊一代,除了周家周青,幾乎沒幾個可入眼的。真是掃興!”

    雲念甦的話,讓王雲眼露慚愧,若論資質。他自問是拍馬難及雲念甦的。此人丹法雙修,還能達到如此境界,不容小覷。

    但對雲念甦小視無盡海的口氣,王雲卻極其不敢苟同。

    “不瞞念甦兄。王雲便知一人,資質更在那周家周青之上,傳聞他已返回外海,想必即便念甦兄初入無盡海,也應听過其姓名的。”

    王雲的眼前,不僅浮現出一個白衣黑氅的身影,那身影在一個風雪交加之夜,踩盡了外海七子的所有驕傲!

    “你是說…‘明尊’周明!”雲念甦目光一閃,只旋即搖頭輕笑道,

    “周明此人,傳聞元嬰之時可斬化神,如今化神歸來,更是凶名大盛…不過,他在我眼中也只是資質尚可而已,或許比那周青強些,但不值我重視…”

    雲念甦不以為然,但其話音剛落,驀然暗暗一詫,仰頭看天。

    但見天地間屏蔽靈氣的絕靈大陣,竟被一絲心境提升的氣勢,幾乎徹底震碎!

    在其震撼之時,一列馬車自街頭緩緩駛過,雲念甦目光一凜,落在馬車中一個白衣黑氅的青年身上。

    這幾乎崩潰絕靈大陣的心境氣勢,分明是那馬車青年所發出!

    “此人是誰!其修為,我看不透!其心境,竟幾乎修到了煉虛!”

    “他,就是周明!”

    王雲眼光大震,他的震撼絲毫不弱于雲念甦,甚至更多!

    王雲從未想過,會在煉心入凡的姑甦城遇見寧凡,更未想過,僅僅是馬車擦身而過,寧凡流露的氣勢,都幾乎讓王雲這外海天驕道心崩潰!

    “他比當年,更強了無數倍!”王雲露出復雜之色,當年的寧凡,給他一種不可戰勝的感覺。如今的寧凡,讓他連站在寧凡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前一刻,雲念甦還是一副自傲表情。

    這一刻,他卻呼吸都紊亂。

    這周明,他竟一點也看不透…身為雨殿資質第二者,他竟不如寧凡麼!

    徐徐平復了心境,雲念甦的眼中,露出一絲戰意之色。

    “周明麼…想不到無盡海內,有這種人物!”

    …

    馬車中,寧凡徐徐平復心境,眼神略感古怪。

    剛剛馬車行過的街道,似乎看到一個熟悉面孔…大概是錯覺吧。

    他沒有動用神念,在這凡人國度,他亦不欲破了心境。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提升心境,讓暴漲的境界穩固。

    “我們去哪里…”他剛剛一問,卻忽而被許秋靈拉住,付錢下車,向著燈火最明媚的夜景奔去。

    一路游玩,將王四所贈銀兩敗個精光,許秋靈卻仍是興致勃勃的樣子。

    “看!那里就是瑞雲塔,所有的煙火都是在塔前燃放呢…”

    許秋靈一指金塔,塔下不少攤位,吆喝著各色煙火。

    逛了數個攤位,許秋靈的表情卻開始失落。

    “怎麼了?”寧凡關切道。

    “沒有之前燃放的七彩煙火…”許秋靈似乎極為喜愛七彩煙火。

    她的話剛落,一旁一處觀者最多的攤位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似乎听到她的嘆息,刻意吆喝道,

    “來咯!瑞雲塔下,凡是與老夫對弈者,每勝一盤,便可獲得一個七彩煙火…那位小兄弟,要不要與老夫對弈一局!”

    老者目光暗暗凝聚在寧凡身上。本能告訴他,寧凡是一個可怕人物。

    但老者根本不懼的,因為這老者本身,便是一個元嬰後期的高手,更精通棋陣之道。

    “勝一局,便有七彩煙火?”寧凡一笑。牽起許秋靈便往人堆走,他沒有動用絲毫法力,但自有一股氣勢,讓圍觀者不自覺散開一條道路。

    “不要和他下棋!他是棋痴齊伯伯,棋術很厲害的,罕有人能勝他…”

    許秋靈有些擔心,言罷。更踮起腳,低聲對寧凡耳語道,“齊伯伯是一個化級中品的陣法師…陣道棋術相通,他的棋術真的很厲害。”

    “是麼。”寧凡不以為然,拂袖坐在青石長凳,隔著石質棋盤,與齊老目光相對。

    “老夫齊輸,外號棋痴。這位小兄弟有些面生啊。為美對弈,小兄弟當真是風流之人,不過老夫明言在先,爾輸一局,需付老夫5兩紋銀,平局則分文不取,勝一局麼。老夫則會贈爾一束煙火…不知小兄弟銀錢可夠?”

    齊老搓手一笑,似乎認定穩勝寧凡一般,只將後者當成了肥羊來宰。

    哪有半分元嬰氣度,渾然一個貪財老者。

    “你的煙花可夠?”寧凡回之一笑。

    嘩!

    圍觀者俱是嘩然。他們是凡人,自看不出寧凡厲害,只知齊老棋術高超,幾乎是姑甦第一,眼前憑空出現一個狂妄小子,竟不懼齊老,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沒有一人認為寧凡能勝。

    但一個時辰後,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掉在地上。

    僅一個時辰,寧凡與齊老連下十二局,連勝十二局!

    取走十二個燃放煙火的竹筒,寧凡牽起許秋靈,淡然走出人群。

    勝一個區區化級中級陣法師,對寧凡而言,不過小事。

    “周公子,小女子從來不知你棋術如此厲害,真是藏的很深呢…”

    許秋靈小嘴微張,她所了解的寧凡,僅僅修為高、丹術精,想不到對陣術同樣資質非凡,否則不可能輕易贏過齊老的。

    “接下來還想去哪里?”

    “不,已經夠了…我們去放了這些煙花,然後…”

    許秋靈的容顏,霎時暈紅起來。

    她買了紅燭,買了甦酒。

    她蕩起畫舫,點燃紅燭,與寧凡泛舟于甦河之上,河岸則燃放著十二束煙火。

    她淺飲薄酒,她撫琴欲醉,她試圖用自己的琴聲,帶走寧凡殺戮的疲憊。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周公子,良宵苦短,有我在,你可放下一切警惕,好好休息一次…”

    這話,許秋靈說過,那日陸婉兒也曾說過。

    “你陪我睡麼?”寧凡一樽飲酒,半開玩笑。

    “你若敢…我便敢!唔!”

    這一次,許秋靈直接傾倒在寧凡懷中,以柔嫩的唇瓣,堵住了寧凡的唇。

    “我真的敢…”

    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寧凡他的心意。

    耳邊是潺潺的江水聲,不時有寒山寺的鐘聲奏響。

    身下是搖晃的畫舫,駛過甦河,駛向島外,駛向大海,有著洞天隱藏,竟無人知曉畫舫存在。

    “唔…唔…”

    吻是許秋靈獻上的,但她想撤走香唇已做不到,她成功挑起寧凡的欲火。

    連許秋靈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勇氣了,這是她的初吻,當雙唇接觸之時,她面色驚羞,感覺好似整個嬌軀都軟了下去,似要融化在寧凡的懷抱中。

    嬌挺的酥胸,不住起伏,一絲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她漸漸喘不過來氣,想要離開寧凡的唇,卻被寧凡緊緊摟住,貪婪的品嘗著許秋靈的香舌。

    凡人皆有七情六欲,既然做一回凡人,寧凡再不會以陰陽變壓制**。

    “怎麼可以這樣…嗯…”

    許秋靈的目光漸漸迷離,她雖大膽,卻從不曾設想過香舌會被一個男子如此褻玩。

    她一雙素手輕輕推著寧凡胸口,輕輕地推,卻推不開寧凡,漸漸也就不再抗拒。

    任寧凡品嘗著自己的香舌,帶給自己初吻的美好感受。

    許秋靈小巧可愛的瓊鼻,不是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細喘嬌吟,當感到自己薄衫衣扣被粗暴解開後,她的嬌喘,開始帶上一絲慌張。

    “周公子,這里不可以…啊…”

    許秋靈立刻感到,一只寬厚的手掌,解開衣扣,伸入薄衫中,隔著光滑的抹胸,搓揉起來。

    豐滿之處,柔軟而有彈性,觸感妙不可言。

    許秋靈羞不可抑地閉上滴水的明眸,任寧凡施為。

    這姑甦,便是她與寧凡的成親之地。

    這畫舫,便是花燭紅帳的洞房之地。

    寧凡眼露憐愛,半醉望著許秋靈。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許秋靈變作一株蘭花,一株似曾相似的漆黑蘭花。

    太香了,每一寸肌膚,都有著尋常處子無法比擬的香味。

    壓下她,佔有她!

    手掌在全身撫摸,舌頭在全身游走。

    當那火熱刺入之時,一抹聖潔的血液,染香了姑甦夜色。

    許秋靈帶著疼痛的淚珠,藕臂緊緊抱著寧凡。

    她願付出一切,只要今生不再失去這只蝴蝶…

    任寧凡沖擊,她的嬌吟,越來越迷醉。(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2-28 10:34
第350章 小石頭
    寧凡很久沒有睡的如此踏實了,更未做過如此迷夢。

    夢中,他是一只雪白的蝶,在一處花香撲鼻的幽谷之中,停歇在一朵漆黑的蘭花之上。

    夢醒,寧凡躺在海中心的畫舫中,欲起身,卻感受到手臂壓著重物。

    側過頭,卻是早已甦醒的許秋靈,正明眸婉轉,痴痴望著寧凡,好似怎麼也看不夠。

    她雪白的嬌軀不著寸縷,僅用繡著鸞鳳的紅被蓋著身,一見寧凡醒來,立刻眼眸躲閃,似乎不願讓寧凡知曉,她許秋靈已痴痴看了寧凡一個早晨。

    “靈兒起地好早。昨夜初承雨露,精疲力竭,不需要多睡會兒麼?”

    寧凡望著許秋靈絕美的容顏,沒由來,想起夢中的蘭花。

    他總覺得自己應見過許秋靈,在很久很久前就見過。讓寧凡熟悉的並非其容貌,而是許秋靈那獨特的體香。

    可惜寧凡記不起,是在哪里見過許秋靈。他的記憶,早在轉世之時,便被輪回抹去。

    “我不早起些,為周公子護著法,周公子能睡得安心麼?”

    她並非不困、不累,僅僅是想護著寧凡,讓寧凡好好休息一次。

    “不叫我相公沒關系麼?”

    “沒、沒關系…”許秋靈竟也會面皮薄,叫不出口。

    “可再叫我公子,旁人豈不是不知我們的關系麼?”

    “那,靈兒想叫你…大哥,嗯,對的,就是大哥…姑甦城不少女子,亦會喚夫君哥哥呢…”

    許秋靈略有羞澀,任她再為愛大膽,終究新為人婦,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寧凡亦不勉強。眼露憐惜,對待許秋靈,他心中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一種對其他女子不曾有過的感覺。

    虧欠…

    這感覺在當初還不明顯,在此次返回外海,尤其加劇起來。

    正是這虧欠之感,使得寧凡冷漠的個性。卻容得了許秋靈的小任性。

    “也好,你喜歡叫我什麼,便叫什麼。下身還疼麼?”

    “不疼…”許秋靈紅著臉,眼神躲閃,撒了個小謊。

    “是麼?”

    寧凡掀開薄被,立刻。許秋靈帶著昨夜歡愉痕跡的雪白嬌軀,暴露在空氣中。

    她目光暗暗嗔怪,素手擋在胸口,只以為寧凡又要亂來,偏偏下身痛楚,無法承歡。

    當她的雙腿被寧凡分開,柔嫩、血絲處被寧凡一覽無余。她再無法忍受羞意,閉上眼,輕輕咬牙,並未反抗,不欲讓寧凡失望。

    “大哥…你、你輕些…不要進、進去太深…”

    “…”

    寧凡無語,在其他女子眼中,他難道就這麼像急色之人?會在許秋靈剛剛破身便索取無度?

    “傻丫頭,我是幫你消除淤血…”

    寧凡掃去心頭旖念。手指小心摸索著許秋靈的敏感處,法力運轉。

    立刻,許秋靈下身腫痛撕裂處,只覺一股清涼之感浮上身體,痛楚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無比美妙、歡愉的感受。

    “大哥竟在…竟在幫我自瀆…嗯…”

    許秋靈羞地無地自容。只是她不會拒絕寧凡任何要求,不會…

    她等待寧凡看她這一眼,等了太久、太久…

    “嗯…嗯…”幽海之上,一絲若有若無的嬌吟聲。飄出很遠、很遠。

    …

    為許秋靈治傷,需耗費數月之久,以寧凡推算,最快也需五個月。取出劍刃殘片不難,麻煩的是補全許秋靈命格金氣。

    這對其他五轉煉丹師而言,幾乎是不可能完成之事,對寧凡而言,五個月便可完成。

    以他的個性,很少會為一個女子羈留五個月,但一看到許秋靈憔悴的容顏,寧凡心便會莫名一疼,五個月他也不急的。

    至于療傷地點,以寧凡個性,自是尋一處安全之地,但求穩妥。大多數時候,寧凡都是理性的。

    但許秋靈,只願在這五個月的療傷之中,住在姑甦,住在這小橋流水、與世無爭的世界。許秋靈,是一個感性的女人。

    她的要求,寧凡沉吟之後,最終沒有回絕。

    只是默默打出一道傳音飛劍,將自己與許秋靈的去向,報與洞虛、許如山知曉,以免他們擔心。

    寧凡打出傳音飛劍的舉動,無疑動用了法力,違反了姑甦的規矩。

    在傳音飛劍離去不久,隱隱有五道隱匿的遁光破空而來,似是來懲戒違反規矩的修士。

    他們不知寧凡催動法力、是為打出傳音飛劍,否則定可知曉寧凡為化神修士,必不敢造次。

    他們久居姑甦,隱姓埋名,數百年如一日,更不知凶魔周明是誰,否則,豈敢質問寧凡。

    五名老者圍著畫舫,暗暗詫異,這畫舫隱匿效果驚人,若非此刻沒有刻意隱匿,以五人大修士修為,絕對不知此地有畫舫的。

    “哪位朋友剛剛妄動法力,難道不知姑甦的規矩麼!若不給我等一個合理解釋,休怪我等殺人無情!”

    其中一名老者剛剛沉聲一問,立刻,自海中畫舫內,走出一男一女二人。

    女子穿著一絲黑色羅衫,黑色是不吉利的顏色,但她不在乎世俗的看法。只是覺得黑色更適合自己,更襯出其肌膚白皙。

    男子則一襲白衣,已不穿黑氅。他本就是一襲白衣,為了紙鶴,他披上黑氅入魔,為了許秋靈,他脫下羽氅,化凡。

    嘶!

    在寧凡二人現身的一刻,即便未泄露絲毫法力氣息,五位老者仍是冷吸一口氣。

    寧凡的目光好似冷電,一一掃過五位老者,一瞬間,五人幾乎有被透視的感受。

    “這是什麼修為!此人絕不是元嬰修士…他是,化神!”

    五人目光大懼,他們無法理解,一個化神修士已經斬凡,為何還要來姑甦化凡?

    元嬰前來,是為了斬凡化神,化神前來。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且一聯想到昨晚絕靈大陣的異狀,五人立刻認定,在姑甦城內幾乎突破煉虛心境的,必定是眼前的青年!

    尤其讓五人驚懼的,不是寧凡的氣勢,而是寧凡眼光的冷漠。

    那冷電般的目光,給五人一種直覺…一旦寧凡出手。五人頃刻會血濺當場!

    “不、不好!我等剛剛竟在斥責化神老祖!我等竟何化神老祖提姑甦的規矩!姑甦的規矩對化神有用麼?惹惱了此人,他血洗姑甦,不過是頃刻之事!”

    幾乎是一個片刻,五位老者毫不猶豫,降下身,朝著寧凡深深一拜。

    “我等不知前輩是化神高手。之前言語得罪,望前輩恕罪!”

    “哼!周某為何要恕罪!”

    寧凡冷冷一聲,一步邁出,之前五人不是氣勢洶洶麼,不是還聲稱不給解釋、就要斬殺自己和許秋靈麼!

    以他的個性,對待上門尋事的敵人,絕對不會留情的。

    只是寧凡還未動手。許秋靈卻拉住他衣袖,眼神嗔怪。

    “你忘了答應過我的事麼!不許殺人,不許動手!現在的你,是凡人!”

    許秋靈眼神懇求,她掌心的溫度,徐徐化解寧凡心頭的冰冷。

    “好,不殺…”

    寧凡目光平靜下來,五位老者立刻心口一松。背後卻早已被冷汗打濕。

    可怕,太可怕了…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厲害的高手。

    “一人十萬兩紋銀,交出銀錢,然後滾…”

    寧凡語氣平靜,但不容拒絕,五人對視一眼,一听寧凡僅僅索要白銀。各自取出一個儲物袋,拋給寧凡,旋即告罪而去,離去的速度比來時更快。

    銀兩不過是凡人的錢財。能用些不值一提的銀兩保得小命,實在是太幸運了。

    五位老者幾乎是一返回姑甦,立刻給島上所有修士暗中送出一塊玉簡,其中提及寧凡容貌,並提及寧凡姓周,更提及決不可得罪寧凡,至于寧凡修為,只字不提。

    望著五人離去之時的狼狽聲影,許秋靈噗哧笑了出來,

    “大哥很威風呢…不過無論如何,你答應過我,不能在姑甦殺人的。嗯…對了,你為何向他們索要如此之多的銀兩。”

    “自然是要買一座大宅子,供你養病,難不成你想日日夜夜與我漂泊在姑甦的江河上?河上濕氣太重,對你養病可沒有好處。”

    寧凡回望海島,回望姑甦,眼神一柔。

    罷了,此次便陪許秋靈任性一回,做五個月的凡人。

    若取出陷仙劍殘片,許秋靈勢必會需要五個月的療養,而寧凡則可在五個月中吞噬陷仙劍殘片,提升劍念。

    若有機會,甚至可一具領悟劍意。

    縱然是待在姑甦,寧凡心中仍記掛著修煉之事。

    許秋靈只一眼,便好似看透了寧凡全部心事,憐惜地嘆了口氣。

    “看來沒辦法讓你真正放下修煉呢…罷了,能讓你享受五個月的平靜,或許已經足夠。”

    半日後,畫舫駛回海岸,重登姑甦,與之前到來不同的是,守在海岸的黑甲侍衛,一個個望向寧凡的目光,都帶著莫名的畏懼。

    寧凡也不與他們多言,直接買下一輛馬車,載著許秋靈,駛回姑甦。

    秋靈坐在車內,欣賞眼露風景,他則坐在車外揮鞭駕車。

    沿路所遇凡人,倒還沒怎麼畏懼寧凡的,但一個個隱居在此的修士,幾乎一看到寧凡的馬車,立刻駭然避讓。

    姑甦城中,最大的一處宅院,被一對青年夫婦買下。

    此宅院在姑甦風聞不好,因為有不少傳聞都說、這宅院鬧鬼。從前住在此宅院的某個老者,竟在一個風雨交加的黑夜,被一道雷電劈中、消失!

    故而姑甦城的凡人,基本沒有敢買這座宅院的,空置了很久。

    而某些入姑甦體悟凡間生活的修士,自是過得越平凡越好,根本不會買個如此顯眼的宅院。

    于是,這無人問津的鬼宅,便被寧凡以千兩紋銀買下。

    他之所以買下此宅,是因為此宅在整個姑甦城中,雕金飾銀,是金氣最濃之地。適合許秋靈療養。

    對鬼宅的傳聞,寧凡只一笑置之,根本不在乎。

    凡人畏鬼,但對修士而言,驅使鬼物只是一種魔道神通。想必曾經住在此宅院的老者,是一個鬼道修士,在此宅中修煉鬼道。被人窺見鬼影,故而才會傳出鬧鬼傳聞。

    至于雷電之夜消失,多半是老者鬼道大成,乘夜離去了。

    在購下宅院之後,幾乎是當夜,寧凡便在香閨之中。為許秋靈進行了極其香艷的雙修療傷,並趁機自其體內取出一截殘劍。

    有了雙修的歡愉感受,許秋靈幾乎未感覺取劍有多疼。

    在當夜,寧凡便以數十種萬年靈藥,制成藥浴,為許秋靈沐浴。

    這些萬年靈藥,無一不是金氣渾厚之選。借助藥浴,並由寧凡推拿疏導,許秋靈的命格金氣已緩慢的速度恢復著。

    這是寧凡想出的諸多療傷方案中最優的一個。

    畢竟萬年靈藥藥力太強,無論是煉丹還是熬藥,都不是許秋靈傷痕累累的金丹身體能承受的。

    藥浴、推拿,幾乎要持續一夜,如此寧凡幾乎片刻不能離開姑甦,否則會耽誤許秋靈治療。

    望著木盆中的無數靈藥。許秋靈無法不感動的。

    這其中每一株萬年靈藥都是煉制五轉丹藥的好材料,是爹爹都舍不得浪費的好東西,卻被寧凡拿來給她泡澡…

    “大哥,我在你心中,竟然比萬年靈藥都重要麼?”許秋靈俏臉一紅,縮在澡盆中,問出一個傻問題。

    “哦?靈兒莫非發燒了?若非如此。怎會說胡話?”

    寧凡一只手纏繞黑星之力,推拿著許秋靈敏感處。另一手則故意撫上秋靈額頭,調笑道。

    如此,一連數日治療。許秋靈的身體終于開始好轉,且隨著命格金氣恢復,修為竟開始以恐怖的速度提升,幾乎已要突破元嬰境界。

    夜晚一到,寧凡便會為許秋靈香艷治療。

    白日一到,許秋靈服藥修養,寧凡則坐在院子中,端詳一塊暗紅色的古劍劍刃。

    那劍刃,極其不凡,即便只是一片殘劍,以寧凡玉命第三境的尸魔肉身,握住此劍後,都幾乎感覺到肉身崩潰。

    寧凡不免心頭震驚,殘片尚且如此,若是真正的陷仙劍,縱然寧凡法力再強一倍,也是不敢觸踫的。

    “這就是…古天庭的‘鎮天四劍’之一,陷仙劍!”

    “我若吞此劍刃殘片,識海必定更為穩固,劍念也會增強,瞬殺元嬰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靈兒養病,我便修劍,不但要修劍念,更要…修劍意!”

    劍意!

    寧凡目光一閃,他劍道天資不弱,早已領悟化劍為絲的妙術,但一直沒有機會徹底凝出屬于自己的劍意。

    如今的寧凡,還是半吊子劍意,若凝出真正劍意,其劍指威力可提升一倍不止!

    “這是一個機會,在姑甦的五個月,正是我領悟劍意的機會。劍即是人生,這姑甦凡塵之內,有劍道存在!”

    “只是,我要從何入手,領悟劍意…”

    寧凡閉上眼,腦海中回想起一幕幕殺戮,回想著那一個個持劍的敵人,漸漸有所領悟。

    收起陷仙殘劍,撫掌一揮,一柄青光閃閃的利劍浮現掌中。

    這利劍,僅僅是下級法寶,不知是寧凡從哪個倒霉鬼手中得來。

    但放在姑甦凡塵中,此劍已是絕世神兵。

    “劍意,實則是要將劍化成意,劍越強,意越弱,以弱劍領悟強意,才是正道。”

    寧凡默默端詳此劍,周身漸漸升起一絲凌厲剛猛的氣質。

    他在姑甦城中…悟劍!只是距離領悟,始終少了什麼。

    路過宅院的修士,一見寧凡氣勢,皆是駭然離去。

    反倒是宅院附近的鄰居孩童,一見寧凡手持寶劍,好似呆子般痴痴望劍,大感好笑。

    “誒?這個人不是買下鬼宅的周叔叔麼,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怎麼看著寶劍不說話!”

    “嘻嘻,我娘說,這周叔叔是帶著一個漂亮姐姐買下宅院的,可能是什麼大戶人家私奔出來的。”

    “私奔?真不害臊!”

    幾名孩童對著宅院之中的寧凡做著鬼臉,甚至編著兒歌取笑寧凡。

    心思煩亂間。一幕幕殺伐的往事浮現腦海,寧凡一道冷漠的目光掃向這群孩童,幾乎是要殺人。

    “不可!他們是凡人,凡人不該卷入修士的殺戮中…且我答應過靈兒,不在姑甦殺人…殺意,給我退下!”

    寧凡一咬牙,強行忍下殺意。一咬舌尖,一口鮮血噴出,染紅庭院花草。

    心思卻在這一口血噴出後,漸漸平靜下來。

    “他們是凡人,不該染上修界的血腥。”

    寧凡繼續端詳利劍,不再多看這群孩童一眼。

    這群孩童眼見寧凡好端端的。竟忽然吐血,有些怕了,一哄而散。

    只是漸漸走遠之後,又開始編排兒歌,取笑寧凡體弱,竟被小孩氣一氣就吐血。

    他們永遠無法知曉,若寧凡不噴出那一口逆血。這群孩童可能已是死人。

    “我的殺心,太重了…”

    寧凡自語,他終于有些明白許秋靈的苦心。

    殺戮,無關對錯,在修真之路上,你不殺人,則被人殺。

    但若一心只知殺戮,終有一日。會迷失本心,在求真之路上越走越遠。

    “哇!好漂亮的劍!我爹爹是姑甦城最有名的鐵匠,但他一輩子打造的刀劍,都沒有如此漂亮的!”

    其他孩童走後,只有一個孩童留下,羨慕不已望著寧凡。

    **歲的模樣,扎著總角。是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娃。

    其他孩童取笑寧凡,唯有他沒有這麼做。

    因為這個孩童,第一眼就被這柄利劍所吸引了。

    對利劍的痴迷,甚至讓他忘記寧凡買下的宅院。是一處鬼宅,是姑甦人家最忌諱前來的地方。

    “叔叔是個劍客麼?剛才流血,是被劍氣所傷麼?我听爹爹說,厲害的劍客,領悟劍氣之時,一個不慎,就會被劍氣反噬…叔叔是很厲害的劍客麼?能不能一個人打敗十個人!”

    “叔叔不是劍客…”寧凡搖搖頭,劍客是凡人的概念。

    他不是劍客,而是…修士!但這話,他自不會告訴一個孩童。

    只是看到這孩童痴迷刀劍的眼神,寧凡的眼前不僅回蕩起一絲追憶。

    這孩童,是個武痴,亦是個修煉凡武的好材料。

    他痴迷刀劍的眼神,就和當年渴望學武的寧孤一樣。

    “不是劍客麼…”孩童有些失落,如果寧凡是劍客,他可是準備跟寧凡拜師的。

    孩童的夢想,是學暗器劍術,輕功內功,日後行走姑甦,當一個劍客大俠!

    可惜,他就是找不到一個好師傅…

    “我叫小石頭,叔叔,這劍可以借給我帶回家看看麼?”小石頭懇求道。

    “拿回去吧。”

    一件下品法寶而已,對寧凡根本是雞肋之物,但對這孩童,卻可能是一輩子的夢想。

    小石頭的身上,有寧孤的影子…那一年,寧孤還在拜師習武,寧凡還是凡人。

    寧凡眼中浮現一絲追憶,這追憶之色,讓其心境再次緩緩提升。

    小石頭注定不明白寧凡的表情,只是得到寧凡的許諾,立刻接過利劍,歡喜回家了。

    他決定,今晚一定要抱著這柄劍睡覺!

    一劍在手,小石頭覺得自己仿佛已經成了大俠。

    雖然這所謂的大俠,抱著十斤重的利劍,根本舞不動半點,走路都氣喘吁吁。

    寧凡望著小石頭的背影,他好似明白了什麼,又好似沒有。

    小石頭是凡人,但他的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寧凡缺少的。

    正是缺少這東西,寧凡無法凝聚劍意…

    “少了什麼...”寧凡陷入了思索。

    (補第二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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