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終極武力 作者:魯西平 (連載中)

 
mk2258 2014-1-1 01:19: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7 146807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3 16:16
第二百七十章  力不外泄

    離著還老遠,眼見著這年輕人一步一步的走進來,羅蘭的臉色就微微的變了變,隨後安妮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們兩個都是鐵十字軍的精英學院,有名師指點,自然都在這一刻感覺到了這個尚德拉在剛一步入院子之後,精神和氣勢上的一些巨大改變。

    “茱莉亞,這就是你電話裏說的那個學弟?聽說也是個天才,今天既然來了,那我就看在你的麵子上,試試他的功夫,也算還你一個人情。”王越在看到茱莉亞之後,也站起身來徑直走到營房門口,朝著兩個人微微點了一下頭:“這次集訓的!最後決賽,高手貼身近戰,最關鍵的就是身法和步伐。而身法和步伐的功夫,全在兩隻腳上,這也正是你們風笛之聲的特長,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站在這裏不動,看看你的這個學弟能不能把我逼進門裏麵去?”

    雖然是欠了茱莉亞一個人情,但對於這件事情,王越心裏的態度卻也隻是勉強為之而已。純粹是看在茱莉亞的麵子上,否則對一個他連認識都不認識的人,王越在這種時候是肯定不會接受對方這樣的挑戰的

    甚至,就算是最後接受了,雙方交手,他也一定不會留手。

    像是尚德拉這樣的年輕高手,精神強大,意誌堅定,向來都是他心裏十分樂意收割的那一種人。雖然他也有自己的底線,不會因為劍器青蓮在這方麵的需要,就主動大開殺戒,變成殺人狂魔,但對這一類自己送上門來的“肥羊”,他也真的下得去手。

    他王越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既然有人要來挑戰他,想踩著他上位贏得身前身後名,那就必須事先做好付出自己生命的準備。

    “你要站在原地不動,接下我的所有攻擊?”不出意外的,王越的這些話剛一出口,就把尚德拉心裏的怒火徹底點燃了:“你不要覺得自己有多麼的了不起,當初林賽菲羅之所以會輸給你,不是他的功夫不行,而是一上來就被你占了先機,而他又舍不下麵子和你遊鬥,非要硬碰硬,結果才最後輸了一招。不過,我不是林賽菲羅那個傻瓜,我的功夫大半都在腳上,真要打起來,拿著對付林賽菲羅的那套手段來對付我,可未必管用。我看你還是三思而行吧”

    尚德拉冷笑一聲,看向對麵的王越,不過這時候王越對他的話卻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隻笑著對茱莉亞點點頭,隨後就朝他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他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王越,你不要看不起人……。”看見王越這個動作,尚德拉的臉上頓時就是一陣青一陣白,當下也不多說,嘴裏話音剛落,人往前走,突然腳下一頓,就見他把腰身往下一沉,生似是體重一下子重了十倍一樣,瞬間就踩得腳下的地麵哢嚓一響,七八塊方磚登時碎如齏粉。

    此時兩人間的距離還有二十幾米,他卻渾不在意,隻身形一動,三步並作兩步,一轉身就到了院子一側的操場上。那裏平時都是鐵十字軍學員練功的地方,角落裏擺著一堆一堆的器材,幾百片大大小小的“杠鈴片”依據重量整整齊齊的分成幾堆擺放著。

    尚德拉的目標就是這些杠鈴片,目光一閃,已經選了最大最重的一堆,人往前一站,隻往地上砰的一跺腳,頓時地麵轟然一晃,好像正有一股無形的大力從地底下猛地衝了出來,隨後十幾片摞在一起的杠鈴片一下子就飛起來一半還多,連成一串向上竄起兩米多高。

    下一刻,他探出臂膀,小臂回轉如環,兩隻手在最先落下來的兩片杠鈴片邊緣輕輕一帶,幾十公斤的杠鈴片竟然就此被他轉動如輪,嗚的一響,好像空氣燃燒,一片一片破風厲嘯,旋轉著衝天而起。

    與此同時,剩下幾片也相繼掉落下來,尚德拉目光一凝,腰身連連扭轉,出腳如風,速度飛快,啪啪啪啪啪一口氣淩空踢出五腳,宛如白駒過隙,每一腳都正好橫著抽在一片杠鈴片上,立時間,宛如火藥爆炸一樣的響聲連成一片。

    瞬息之間,他跺腳手撥,鞭腿急抽,轉眼之後就把飛上天空的全部七塊杠鈴鐵片,一一抽飛,轟的一下,好像炮彈出膛一樣朝著王越就撞了過來。一時間,滿天黑影亂飛,沿途空氣被接連打爆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尖銳長鳴,可見速度之快。

    驕傲,霸道,勢如烈火

    這就是王越在第一次見到尚德拉的時候,對方給予他的最直接的感受。

    堆放在角落裏的那些杠鈴片,都是來參加集訓的!鐵十字軍學員平時用來活動氣血,鍛煉力量和肌肉的,最大的一片,直徑超過半米,大如車輪,每一片都有五十公斤的標準重量。這時卻被這個尚德拉一腳跺在地上,震起六七片,然後雙手一帶,撥轉如飛,先扔出來兩個,最後更是連踢五腳以最簡單實用的鞭腿橫掃,踢足球一樣隔著二十幾米的距離,一口氣踢向了王越。

    結果,空氣爆炸如雷,巨大的轟鳴聲仿佛火炮轟鳴,尚德拉的人還沒到眼前,這一幕就已經把他的氣勢烘托醞釀到了極處,像是火山爆發,不動則已,一動就是雷霆霹靂,驚天動地。

    本來高手過招,一方來挑戰另一方的,都要先禮後兵,有不少約定俗成的規矩在裏麵,任何一方破壞了這個規矩,都可能會被人指責詬病。更不要說是一上來就打,隔著十幾米外突然用這樣如同偷襲一般的手段。

    但是,就在尚德拉步入營地,寥寥幾句過後,他這麼一來,卻偏偏讓在場中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發出任何不滿的聲

    一來,風笛之聲和鐵十字軍之間原本就是盟友的關係,長久以來,相輔相成,利益共享,彼此之間的學員就算不認識,也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感。

    二來,還有茱莉亞跟在身邊,來之前已經電話溝通過了。尚德拉就是來挑戰王越的,那麼既然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有什麼變化自然也都在情理之中,不會覺得太出格了。

    何況,天才就是天才,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尚德拉甫一出手,便氣勢如此驚人,也叫包括安妮和羅蘭在內都暗暗吃了一驚,幾乎一瞬間在兩人的心裏都生出同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尚德拉果然有驕傲的本錢隻憑這一手功夫,就不比林賽菲羅差了

    前後一共七片杠鈴鐵片呼嘯著,在半空中發出刺耳的長鳴,似乎流星趕月一般蜂擁著撞向站在營房門口台階上的王越。而以這些杠鈴片的重量和速度,真要被盡數砸在身上,就算是以王越現在的身體強度,也要骨斷筋折,其威力除了不能爆炸,隻怕不會比一般的炮彈差了。

    王越腳下站立不動,眼見著麵前勁風呼嘯如狂,但他這時候的注意力卻沒有全都放在這些飛來的杠鈴片上,而是大半都還落在對麵的尚德拉身上。剛剛這一幕,手撥腿抽,這個風笛之聲的少年天才的腳上,兩隻皮鞋其實都已經破了。顯然是發力過於剛猛,如錐在囊中,才會瞬間炸裂了自己的鞋子。

    風笛之聲的格鬥術,重速度,擅長技巧,但他卻沒想到這個尚德拉卻能把腳上的功夫練到這麼剛猛的地步。發力如錐,迅猛如雷,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一下子掙脫束縛,不但能給對手以致命的打擊,就連自己身上的衣褲鞋襪在這時候都成了一種阻礙。不是力量透骨,已經滲透到了皮毛筋骨下麵,一般人根本也辦不到。

    不過,到底還是火候差了點兒,王越一眼望過去,心裏就有了數,隨即伸手朝前一撈,如張網撈魚一樣,隻是往回一帶,最前麵轟來的兩片杠鈴鐵片就乖乖的落到了他的手臂上,滴溜溜一轉一翻,不管來勢多快多急,有多大的力量,就這麼消弭餘力,靜悄悄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然後,王越雙手齊動,探臂好似穿花繞柳,緊跟著滿天厲嘯戛然而止,整整七片黑黝黝的杠鈴鐵片就這麼順著他的手臂,一塊一塊落在了地上,無聲無息,相互碰撞在一起卻是連半點響聲都沒有發出來。

    這種感覺很怪,明明是幾十公斤一塊的沉重鐵塊,飛來時恍如悶雷滾滾,炮彈出膛,落下時卻悄無聲息,似棉花落地。

    前後的反差巨大,一時間竟是讓人有了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這個尚德拉的功夫已經練進了骨頭裏,全身上下,筋骨都堅韌的異乎尋常,怪不得阿芙拉一直對他報以眾望。隻憑他這一手功夫,說實在的就已經在我之上了,不知道這一次王越到底能不能應付過來?尤其是他剛才那幾腳,看起來似乎就是風笛之聲秘傳的風行之術,據說練成之後,不但進退如風,快捷無比,而且一雙腳也能練得堅如精鋼,與人交手,剛猛無儔,無堅不摧。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也不知道王越在這段時間功夫到底到了一個什麼地步,看他接下這些杠鈴鐵片時,舉重若輕的樣子,顯然也是把自身力量控製的精細入微爐火純青了。隻憑這一點,就有了幾分阿道夫老師的風采,難怪為了他,安妮肯下這麼大的賭注,幾乎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羅蘭時旁觀者清,在一旁看的眉飛色舞。

    鐵石十字軍的功夫雖然剛猛暴烈,以爆發力見長,但這一派的格鬥術真要練到了最高明的地步,卻能真正的由外而內,漸漸的把力量磨去棱角,變得剛柔並濟。

    就好像羅蘭和安妮的那個老師阿道夫先生一樣,一輩子隻練一套騎士錘戰法,數十年如一日的琢磨和苦練,這套功夫早就練到了極致,可以化剛猛為陰柔,和人交手,輕輕一拳打出去,就能把全身力量凝為一線,看似沒怎麼申勁,卻能輕易的碎裂巨石,無堅不摧。這就是已經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練得透透的了,再無有內外之別,隨手一擊就凝聚全身力量,盡在自己掌握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之處。

    就如同是現代的家用電器,在使用時都會或多或少的產生一定的能耗,阿道夫先生的功夫就是把這些能耗都充分的利用上了。他的騎士錘戰法,所有的力量都不外泄。

    王越的功夫現在雖然還沒有到這種地步,但他兼學東西,在經過劍器青蓮的整合修改之後,所學的格鬥術已經是等同於為他量身定做。再練起來自然就會突飛猛進,再加上唐國的內家拳術最重陰陽變化,剛柔運用,他這時隨手用來,卻也有了那麼幾分不著外物的灑脫氣象。

    而這在羅蘭看來,就幾乎成了她老師阿道夫先生在某種場合下的翻版。

    也怪不得她會這麼驚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7:56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知天高地厚

    王越站在原地輕描淡寫接下來七片如迅雷般飛來的杠鈴鐵片,隨手再往下一放,七片鐵片無聲無息摞在一起,麵對著尚德拉的強勢進攻,他這一手露的簡直讓人心裏發顫。

    什麼時候,鐵十字軍的格鬥術能把力量練得這麼精細入微了?

    風笛之聲的功夫素以技巧見長,可尚德拉這一動手就是剛猛無儔。鐵十字軍的格鬥術以剛猛稱雄,但王越現在卻偏偏露了這麼一手精妙到了極點的卸力手法,頓時也真的是叫在場中的幾個人統統大跌眼鏡。

    而事實上,王越的功夫早就已經不是純粹的鐵十字軍嫡傳,尤其是在融合了蘇明秋所教授的內家拳的樁功之後,他對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肌肉,骨骼甚至皮膚毛孔的控製都達到了一個常人連想象都不能想象的地步。羅蘭和安妮之所以能在他身上看到幾分阿道夫先生的影子,原因也大多都是這個緣故……。

    他現在的功夫就算是沒有真正達到阿道夫先生的那種境界,可以完全由外而內,成為真正的武道大師,但他現在原本走的路就和阿道夫先生不一樣。阿道夫先生是至精至純,一輩子隻以一路騎士錘戰法精益求精,硬生生的打破人體的內外極限,他卻走的是內外兼修,齊頭並進的路子,內家外家一起練,最後一樣可以剛柔並濟,陰陽一體。

    從這一點上說,阿道夫先生和他其實是殊途同歸,練到最後的境界其實都是一樣的。

    與此同時,一直跟在尚德拉身邊的茱莉亞,也並沒有阻止尚德拉出手的意思,她雖然和王越有些交情,但對於傳聞中的一些事情,說她不好奇那根本也不太可能。現在有尚德拉出手試探,她當然也樂得躲在一邊看好戲正好也能驗證一下,之前她剛剛在蘇晴雨那裏得到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功夫不錯,但風笛之聲的格鬥術能被你練成這個樣子也的確是有些練過火了看著威力不小,實際上卻等於在放棄你自己原有的最大優勢……,如果能想明白這一點,你今天也許還能和我真正的過幾招,可如果還是想不明白,那就及時收手吧,因為你絕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王越依舊麵無表情的站著,但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著實讓人很受傷,“看在茱莉亞的麵子上,你現在就走,是最好的結果。”

    王越說的其實沒錯,既然本來就不是對手,那現在收手無疑就是最明智的選擇,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這番話,到底會讓人多麼的生氣。

    “王越,你好大的威風。不過就是牛刀小試,剛剛熱了一下身,就真的以為你是個大人物了。到底是不是對手,隻有接著打過才知道。想讓我就這麼認輸,你這是在做夢。”尚德拉一下抬起頭來,臉色頓時漲的通紅,一雙眼睛瞪得幾乎跳出眼眶來,顯然是年輕氣盛,一下子就被王越撩撥的怒火中燒。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十八九歲,一個二十歲,年紀本來相差不多,但耐不住年紀更小的這一個,身體裏麵根本就是藏著一個徹頭徹尾的“老怪物”,即便是因為重生一次,性情受到原來這具身體主人的某些影響,有了一些實際上的改變,可相比之下,似乎年紀更大一些的尚德拉,更顯得有些稚嫩。

    聽到的話,稍微有一點不入耳,整個人就像是點了火的炸藥一樣,一點兒都冷靜不下來。

    他本來就是風笛之聲這一代最引人矚目的天才之一,平日裏人人都捧著,哪裏聽到過有人像王越這麼和他說話的

    不過,他到底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出身名門,心裏雖然氣得要命,但關鍵時刻卻也能壓的住火,不至於因為憤怒就徹底失去了方寸。

    “風笛之聲,尚德拉-基爾,正式向你挑戰,請指教”

    這才是流派之間的學員相互挑戰之前該盡的禮數,一招試探不成之後,尚德拉終於也明白麵前的這個比自己更年輕的少年,的確是個高手,當下便也耐著性子,依足了規矩,正式的對王越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出身和來曆。

    “這次集訓丨最後決賽的三十人裏,我現在排在第七,和你都是暫時位於第一序列的種子選手。剛剛那一下,不過是稍稍預熱了一下,活動活動手腳。不過你也的確沒有讓我失望,這一手用的漂亮,借力用力,力道凝而不散,對力量的精細駕馭簡直讓我大開眼界。真的很厲害”

    幾句話的功夫,年輕的尚德拉似乎就一下子把自己的心情給調整過來了,說話時不但有禮而且有據,神色之間轉眼就再也看不到一點的驚怒之意。

    “風笛之聲的格鬥術有男女之別,雖然基礎相同,但後麵的功夫和練法就徹底形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色。一種重速度,輔以技巧,擅長一擊必殺,來去如風,爆發力驚人,一種則重技巧,身法靈活,精通近戰變化,分筋挫骨,如靈貓戲鼠。這個尚德拉的風行秘術顯然火候已經很深了,而且年紀比茱莉亞還小難怪這次集訓丨阿芙拉一直都不著急,原來這個尚德拉才是風笛之聲最後隱藏起來的真正壓軸高手。茱莉亞的名頭雖大,但功夫卻未必就比得上他

    茱莉亞到底是出身世家,雖然同是風笛之聲的精英學員,但卻屬於外來子弟,而這個尚德拉-基爾,則是風笛之聲裏土生土長的家族子弟。

    也就是說,他的一家老小,往上幾代也都是風笛之聲的人。

    隻憑這一點,流派在對待兩個人的態度和待遇上,就親疏有別要不然,尚德拉也不會在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本事,明明聲名不顯,卻實力異常深厚,一看就是那種風笛之聲在暗中培養起來挑大梁的。

    安妮看著這個尚德拉,眼神忽然閃爍了一下。有羅蘭在中間,她和風笛之聲的阿芙拉當然也不會陌生了,尤其是這一次集訓丨雙方在一起交流的機會更多,對彼此之間參賽學員的情況也有些了解。而尚德拉在集訓丨時,本來也是不聲不響,行事低調不怎麼引人注意的,可結果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個少年,居然一路破關斬將,就這麼走到了最後。

    “另外,安妮小姐,羅蘭小姐,這一次我來挑戰王越,也完全是一種個人的行為,隻是見獵心喜,真心想要和王越好好交流一下,和風笛之聲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希望我的這次挑戰,不會影響了我們兩個流派之間的友好合作。”

    尚德拉這個年輕人一恢複了冷靜,整個人就表現的麵麵俱到,不但為自己此前的行為,補上了禮數,而且還照顧到了一旁的安妮和羅蘭,直言不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隻是私人行為,和門派無關

    隨後,他一句話說完,又把眼睛看向王越,“來吧王越……,咱們來好好打一場,輸的就退出集訓吧”

    尚德拉從一開始走進院子的時候,就積蓄氣勢,凝聚力量,沒有一點兒的掩飾和客氣,現在之所以要說這麼多話,其實就是在給自己的這種行為進行一係列的鋪墊,好說出最後這一句話來。

    “……輸的就退出集訓吧”

    這個年輕人的驕傲霸道,不是一般高手單純意義上爭強好勝的不服氣,而是一種建立在對自己極度自信上,長期積累起來的傲氣。

    鐵十字軍雖然和風笛之聲屬於是傳統的盟友,但那時因為雙方的勢力並不接壤,平時沒有接觸就沒有摩擦,但現在軍方插手集訓丨也給整個北方的格鬥界在帶來極大麻煩的同時,也讓一小部分人看到了裏麵存在的機遇。

    所以,這一次集訓丨最後的名額之爭,事關重大,哪怕是曾經盟友,現在也成了潛在的對手。

    “尚德拉,你在說什麼?”跟在後麵的茱莉亞顯然也是沒有想到尚德拉竟然會蹦出這樣一句話來,臉上的神色頓時一變。隨即,再看向對麵的王越幾個人,果然就立刻看到安妮和羅蘭兩個人的臉上有了明顯的怒意。

    幾乎與此同時,兩人從房間裏麵就要往外走,雖然還沒說話,但眼神之間的神色已經漸漸發寒,茱莉亞隻是一看,心裏就大叫了一聲不好,頓時後悔帶尚德拉走這一趟了。

    早就知道這小子心高氣傲,平時看著謙遜,其實已經驕傲到了骨子裏,本想是提前帶來見一下王越,雙方有什麼事情可以在私底下解決,也省的以後上了擂台,為了一個名額打生打死,壞了兩家的和氣。卻萬萬沒有想到,尚德拉肯和他一起來,居然是抱著這樣一個心思。

    而且還是當著安妮和羅蘭的麵說出這樣的話

    茱莉亞恨得咬牙切齒,剛要說話,緩和一下氣氛,這時候站在台階上的王越忽然嗬嗬的笑了一下,並及時伸手攔住了要往外走的安妮和羅蘭:“你既然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我以前還沒和你們風笛之聲的人交過手,這次也能好好見識一下。倒是,茱莉亞,這一次對不住你了……”

    王越說話,什麼時候都是這麼不緊不慢的,雖然聽著他在笑,但不知為什麼,隔著老遠剛和他的眼光一碰,茱莉亞就忍不住激靈零打了個寒顫。當下竟也一句話不說,轉頭就走。

    她知道,這是王越怒了

    尚德拉的話,不知道天高地厚,已經惹了眾怒這一句話,好一好是他自己倒黴,再嚴重點兒,那就會直接影響風笛之聲和鐵十字軍這兩大格鬥流派之間的關係……。

    所以,她留在這裏也沒有用,隻能馬上回去搬救兵。如果時間還來得及,或許還能在兩人沒分出勝負之前趕過來,到那時憑著阿芙拉和羅蘭之劍的交情,事情可能還有一些轉機。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8:15
第二百七十二章  打落塵埃

    尚德拉心高氣傲,一旦決定的事情,就輕易不會回頭,茱莉亞雖然你和他平常關係不錯,但一涉及到了這種事關兩大流派之間的事情,本能的就覺得不好。

    然而,就也在她第一時間轉身離去搬救兵的時候,王越已經從台階上走了下來,搶先身後的安妮和羅蘭一步,看著尚德拉點了點頭,“久聞風笛之聲的格鬥術,一直都有男女之別,功夫練到了一定地步後,就必須有所選擇,或是重速度,或是重技巧,看你剛才的腿功想必練得就是你這一脈的風行秘術了。隻可惜,茱莉亞識人不明,被你坑了一下,也罷,今天我就給她好好出一口惡氣。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王越對茱莉亞的為人私底下一向十分看好,雖然在和自己的交往中也有自己的目的,但卻從來不會有太多隱瞞,一是一,二是二,辦起事來相當的於脆利索。

    這一次,她帶尚德拉來見自己,本來是出於一片好心,結果到了尚德拉這裏,卻搖身一變全都變了味道,徹底壞了茱莉亞的心意。

    而事實上茱莉亞之所以會帶他來走這一趟,除了是和王越之間的關係不錯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更看重她自己和尚德拉之間的感情。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朝夕相處……。

    兩人之間就像是真正的姐弟一樣。

    要不然,茱莉亞費了好大力氣,才讓王越欠下她一個人情,她也絕不會把這個人情輕易就用在這裏。

    但是這一次,尚德拉忽然來了這麼一手,這也就等於是在王越麵前狠狠的坑了她一下。不但人情用盡,甚至還會因此惡了王越這個未來的大師級高手,平白引來無數敵視。

    可這些東西,尚德拉不明白。他隻知道自己是風笛之聲百年以來最出色的天才,是流派一直隱藏到最後的秘密殺手鐧,為了打擊對手,得到這次集訓的名額,哪怕王越是鐵十字軍的種子選手,隻要功夫不如自己,他就是不會買賬

    什麼擊敗林賽菲羅,提前得到免試直接進入決賽的權利,什麼軍方暗殺,這對他來說都隻是個謠言而已。隻要沒有親身嚐試過,他就絕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更何況,見麵之後,王越和他說話的語氣姿態,一直都是高高在上,這也讓他心裏的怒火燃燒的更加熾烈了。

    所以,盡管他已經知道茱莉亞轉身離去,但他仍舊沒有回頭的意思。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要反悔都是沒有可能了,與其想的那麼多,那還不如就這麼一條道走到黑

    不管是對,是錯,先打完再說。

    “好,這件事我做的的確有些對不住茱莉亞學姐,不過我們風笛之聲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想要教訓丨我,那就拿出真本事來吧”

    終於沒有了任何說話的欲望,尚德拉閉口不言的同時,雙腳輕輕一踢,就把兩隻鞋子遠遠的甩了出去。剛剛一發力,他腳上的皮鞋就被繃得四分五裂,現在甩出去,赤腳站在地上,卻是比穿鞋還舒服。

    而且,沒有了外麵這一層的束縛,對他而言也更利於發揮自己的實力。因為風笛之聲的風行秘術被他練到現在這個程度後,正是發力剛猛,無法自控的時候,赤腳對敵反倒更利於用勁兒。

    “你先出手。”王越咧了一下嘴角,有股子滿不在乎的勁兒,一口好像白玉一樣的牙齒隱隱間似乎閃過一抹亮光。然後,他的眼睛就眯了起來,像是閉目養神,似乎一點兒都沒把麵前的尚德拉當成一回事兒。

    尚德拉看見王越竟然把眼睛給“閉”起來了,頓時雙眉一挑,呼的一聲吐出一口濁氣,然後一下閉住自己的口鼻,就站在院子的中央,突然把雙腳一錯。就好像是整個人一下矮了一頭,瞬間扭動把腰胯擰的像是麻花一樣。

    兩人之間現在的距離還有二三十步,但尚德拉這一錯腳之後,腰身崩的反彈,一瞬間整個人就離地飛騰,一撲而至。

    而且,他這一撲。

    如虎躍龍騰,又好像是在腳下裹住了一團輕風,才是身形一動,轉眼過後,尚德拉的整個身體就仿佛一陣狂風,猛烈的刮過了兩人之間二十幾步的距離。速度之快,簡直有如獵豹,所過之處,身形直接破裂了空氣,發出雷鳴一般的爆響,甚至在他身後還拖出一連串的殘影。

    刷拉一下,人就到了王越麵前,人往前奔,腳下生風,明明已經靠近了卻連減速都部件,隻雙腳啪啪幾下,雙腳的腳尖就直接把王越的身子當成了通衢大道。

    一腳點小腹,一腳鎖咽喉。

    雖然手無寸鐵,但尚德拉這個風笛之聲的天才少年卻在這一瞬間的發動中,就爆出了自己最強的一擊。風行秘術,來去如風,一雙鐵腳,堅若精鋼,啪啪兩下,人就好像是被風裹著前行似的。哪怕是招式再簡單,但有了這種近乎於極限般的速度,這種殺傷力也是空前絕後的強大。

    “這速度果然夠快的,但比起影子殺手那種真正的禦風而行,還是差了不少啊”

    王越眯著眼睛,站在原地,眼見著對方的人影已經到了身前,一連串的殘影交織在一起,強烈的勁風吹動額角的發絲,王越居然還有心情拿眼前的尚德拉和影子殺手做了一番對比。隨後,空氣炸裂,他的兩隻手突然捏成拳頭,一上一下,正好打在了尚德拉踢過來的兩隻腳上。

    崩

    崩

    兩聲連成一響,來勢如風,氣勢洶洶的尚德拉身形猛地一定,人還躍起在半空中,但交替著踩踏踢出的兩隻腳,卻已經被王越一連兩拳打的陡然後翻小腿如同不受控製一樣,啪啪往後一折,剛剛還是前踢點殺,這一下就生生變成了淩空而跪。

    王越的拳頭,力道千鈞,這一下雖然沒有打斷他的骨頭,但尚德拉千錘百煉能磨穿岩石的兩隻腳卻也如受雷擊,拳腳相交之處,黑鐵一般的皮膚瞬間就通紅一片,如被火燒的木炭。

    尚德拉隻覺得身子一頓,然後去勢立止,人就要往下掉。

    不過他反應也是足夠的快,一招落空,居然就把腰身一沉,渾身上下頓時發出劈裏啪啦一陣爆豆般的亂響,隨後竟是隨形就勢,借著人往下一落的功夫,雙膝並攏,朝著王越的胸口就跪。

    風行鐵膝,連環跪殺

    尚德拉苦練風行之術,不但雙腳堅硬如鐵,而且膝如鐵蓋,更擅長貼身肉搏,以他的功夫,這一合攏雙膝全力往下一跪,狂暴的瞬間發力加上自身的重量,就是一頭野牛也能砸成肉泥一堆。

    但可惜的是,王越比他想象的委實隻要可怕的多,他這邊剛一合攏雙膝,那邊王越垂在小腹下麵的那隻手就已經手背向上,反手一擊上揚,斜挑在了他膝蓋下方的小腿上,力道含而不吐,隨即手臂一彈,肩頭往下,肌肉蠕動好似流水一般。

    內家六合,翻浪手。

    王越現在純粹是吧尚德拉的整個人當成水上的一條小船來看待,手朝前一伸,緊跟著就身形扭錯,手雖是往下斜挑,但裏麵卻暗含了六合拳裏一個鑽翻的動作,起落之中,鑽翻向上,這一下子就好像是在水底下藏了一條龍,隻一個翻身便把水麵上的小船給高高拋了起來。

    而尚德拉被王越這一挑,雙膝還不等往下跪落,身子下麵就陡然崩起一股無邊的大力,竟是絲毫由不得他有半點的抵抗,一百幾十斤的身子頓時扶搖向上,一下子拋起來三尺多高。眼見架子馬上就要散了,他當機立斷,腰身用力,竟是在百忙之中使得身子微微一滯。

    就好像是籃球賽場上,高手後跳投籃,憑借著強大的腰部力量,也能讓整個人的身體產生一瞬間的滯空一樣。尚德拉身形本能的這麼一頓之後,他緊跟著就一溜側翻,人在空中虛懸,居然也能在這種時候,借著旋轉的強大力量,把兩隻腳轉動如輪,照著王越的腦袋就劈了下去。

    他這一下的判斷反應,臨危不亂,出手之果斷,變化之利落,簡直叫人歎為觀止,雖處劣勢,卻始終能在最危險的時候,展開自己的反擊。就如同是沙場死戰,不到最後一刻破城滅國,就永不言敗。

    他雖然不認為有關於王越的一切傳言都是真的,但這一動起手來,尚德拉還是表現出了一個身為大派子弟的良好素質。

    王越越厲害,他的反擊便越猛烈。這一下借勢而起,運腿如風,同樣也是他的殺招之一。

    不過,他的殺招雖然厲害,但事實上從兩人交手到現在也不過是他一躍而起的過程,前後時間連兩秒鍾都沒有,任憑尚德拉如何機敏果斷,千變萬化,但他人在半空,沒有堅實的地麵來緩衝發力,始終都還是個敗局。

    所以,王越對他這一下反攻,雙腳輪轉劈向自己的腦袋,根本是連理都不理,也沒有絲毫的抵擋,隻站在原地,啪的一腳高高的踢過頭頂,然後就往下一掄。

    同樣是出腳,尚德拉是出腳如風,旋轉如輪,王越卻是把腳當成了車輪大斧,起腳衝天,落腳如斧,但他的速度卻比練了風行秘術的尚德拉更快更急。

    心裏還在為茱莉亞感到不值,所以王越和尚德拉這一交手,他也是存心要教訓丨一下這個心比天高的年輕人。

    你的腳不是堅如精鋼嗎?

    你的速度不是快如疾風嗎?

    那我就要在你最擅長的領域,把你徹底擊敗。

    於是,下一刻,哢嚓一聲,好像枯枝折斷,尚德拉的雙腳終於還是慢了一線。王越的大腳疏忽起落,突然從天而降,一腳就劈在了尚德拉的後背上。

    這一下,起落之凶猛,真好像是泰山壓頂一般,尚德拉的身體還在劇烈的旋轉著,轉眼後就啪的一下被砸落地麵,像是一隻蛤蟆一樣被王越一隻腳踩在後背上,直直撲入了地麵之下。

    尚德拉隻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一疼,轉眼後人便撲落塵埃,隻震得五髒挪移,眼前生花。不過,他竟也是臨危不亂,人雖已經被王越打落塵埃了,但雙手朝後一背,十指如鉤居然也是一下抓住了王越的腳踝。

    他雖然練得是風笛之聲的風行秘術,但對擒拿之術卻也不是沒練過,雙手一錯,也能錯骨分筋,抓裂磚木。

    但是王越隻把腳向下一踩,陡然間升起的劇痛就讓他整個人都痙攣起來。而後,身子往下一陷,不管是眼耳口鼻,全都埋在了一片灰土之中。

    直到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徹底的敗了。不但如此,他後背的骨頭,脊椎也被王越一腳踏裂,力量深入骨髓深處,以他現在的狀況別說去參加集訓的!決賽,就是現在想站都站不起來了。

    脊椎一裂,想要養好傷可不是一年兩年的功夫就能辦到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8:16
第二百七十三章  給他們個厲害瞧瞧

    王越這一腳雖然看似剛猛如同霹靂,其實起腳落腳之間都帶有絲絲停頓,力道含而不吐,還是留了情麵的,否則任憑尚德拉天才少年,全身骨骼堅韌,皮肉緊繃彈性十足,真要結結實實挨了他一腳大劈,人不被當場跺成兩半,一條脊椎連同內髒肯定也要碎成一鍋稀粥也似。而不是如同現在這般僅僅隻是骨頭開裂這麼簡單了。

    砰

    尚德拉還想掙紮,卻被王越一腳踏在背心,將整個人踩得撲入地麵,口鼻之間,盡是一片煙塵。一時間隻能從口中發出一聲聲“荷荷”的嘶吼,臉上原本白皙的皮膚頓時湧上一片殷紅的血色,青筋血管瞬間崩起一寸來高,眼見著脖子也如同充氣般鼓脹起來,隻是一轉眼功夫膚色就紅的有些發紫了。

    顯然是被王越這麼一腳踩踏,氣的急怒攻心,以至於竟然情緒失控到震蕩渾身血液的地步了。像是尚德拉這樣的人物,有天賦,有資源,一向心比天高,驕傲的性子早就深入骨髓,和人交手,何曾敗的有這麼憋屈過?是以,一個想不開,整個人就陷入身體失控的境地,而像是他現在的這種狀況,在蘇明秋所講述的東方武道中有個頗為經典的說法,那就是“走火入魔”。

    心智失常,不受控製,那就是入了魔

    “不好,王越你快把腳拿開,這小子要是死在你手裏,那可就出大事了。”一旁的羅蘭看的清楚,眼見此狀頓時麵色一變,連忙上來阻止。

    尚德拉和王越之間的交手,出手快,結束更快,之間的過程就隻是那麼一撲,一起,然後就是一落,尚德拉一轉眼便被徹底打落塵埃,輸的不能再輸了。羅蘭雖然就在一旁看著,但反應的還是慢了一點兒,想要阻攔,都沒那個時間。

    王越用眼角掃了一眼,也知道羅蘭因為什麼著急,當下也不為己甚,把腳一鬆,隨後腳尖往下輕輕一點,便撞在了尚德拉一側的肋下。下一刻,已經微微膨脹起來,渾身發黑的尚德拉就好像是被一根針刺破的氣球,整個身體嗤的一聲,就緩緩恢複了正常。

    走火入魔也分很多種,像是尚德拉這種,就是屬於心智失常,情誌不清所造成的一瞬間的精神問題,王越這一腳,勁力內斂,雖隻是輕輕一下,卻由外而內,震動了他的全身血脈,可以⊥他暴走的血氣迅速的平穩下來。

    雖然對尚德拉本身的傷勢並無好處,卻讓他在這一刻幸運的避免了整個人的精神徹底失常。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與此同時,羅蘭和安妮也已經來到了跟前,眼見著尚德拉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臉上不正常的血色也像是潮水一樣退了下去,都是齊齊鬆了一口氣,“好歹是人沒大事,不然阿芙拉那裏,我可就沒法交待了。不過,這小子也該受些教訓丨本來都是盟友,還要上門挑戰,出言不遜,真是,真是……真是氣死我了”

    羅蘭心裏對尚德拉本也實在氣急,不過畢竟和阿芙拉關係親密,有些話就是到了現在也不好說出來,加上風笛之聲和鐵十字軍之間原本就是盟友,她身處中間,更是覺得棘手。

    有心責怪王越出手太狠,但事實上這件事的起因又和王越無關,到底是人家自己找上門來的,還有言在先,要拿是否參加最後的決賽做為“賭住”。而作為自己一方在這次集訓丨中唯一獲得最重決賽權的種子選手,王越在這個時候就是代表了整個鐵十字軍的榮譽和利益,所以不管從哪方麵說,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去“退讓”。

    此時,尚德拉臉上的血色已經退的一於二淨,精神失常的可能沒了,但打擊還在,加上身上的傷勢也不輕,再被幾個人這麼圍著一看,心裏麵簡直羞愧欲死,於脆把眼一閉,一聲都不吭了。

    “叫人來好好收拾一下吧,等一會兒阿芙拉來了,看看她是什麼態度?”

    安妮也覺得有些撓頭,這件事她們雖然占著理呢,但事關一個流派在這次集訓丨上的最後成績,名額之爭,這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安妮雖然不怕,可要是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兩大流派之間的關係,那也是一件相當讓人頭疼的“麻煩

    接下來的事情,就該麵對這件事情的後果了。

    尚德拉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中午,雖然日當正中,但到了現在這個季節,陽光照在人身上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火辣辣的感覺。偶爾一陣輕風吹過,穿入林間,營房周圍的樹林邊發出一陣陣簌簌的響聲,越發顯得周圍一片難得的寧靜。

    隨後,羅蘭就叫來了營地的醫生,把尚德拉抬進專門的護理室,他的傷雖然不輕,已經不可能再參加最後的決賽了,但事實上卻也沒有太嚴重。隻是現代的西方醫學對於脊椎的骨頭開裂治療起來也實在什麼太有效的辦法,隻能在固定夾板和用藥後,進行長時間的臥床休息。恢複的快慢與否,和個人的體質有直接的關係。

    而以尚德拉現在的身體素質,如果隻是想要單純的下地行走,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兩個星期就差不多能和正常人一樣了,但要想在這個基礎上恢複到自己的巔峰狀態,那要花費的時間就要數以十倍計。練功夫的人,發力都要靠脊椎來過渡,這地方的骨頭裂了,就等於把整個身體的機能損壞了,他的功夫越高,發力就越猛,恢複起來自然就要一般人慢的多的多。不能拿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

    “你想讓我怎麼辦?”羅蘭在醫療室那邊忙活著,這邊安妮已經和王越坐到了一起,“用不用我把這件事現在就通知給總部,萬一有有什麼事情,有我老師在,你的壓力也不會太大。”

    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風笛之聲那邊還沒有人過來。不但茱莉亞沒有消息,就是阿芙拉那裏也沒有一點兒動靜。等的時間一長,原本比較平靜的安妮,現在都有些坐不住了。

    “壓力?我能有什麼壓力?”相比之下,反倒是一手造成眼前局麵的王越比任何人都鎮定的多,“拳腳無眼,本來就總有一方是要輸的,總不會你還希望我輸給他吧?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尚德拉既然敢來挑戰我,那就必須有接受這個結果的準備風笛之聲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事情就擺在這裏,到底該怎麼做,那是他們要考慮的事情,而不是我們。”

    “到時候,你隻管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就是了,現在想的再多也沒用。”王越坐在椅子上,把麵前盤子裏最後一塊牛排放進嘴裏,一邊說話,一邊拿餐巾擦了擦嘴。臉上的神情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在他看來,練功夫的人,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心思最好都要純粹一點兒才好,不然像是安妮這樣,事事操心,想的多了,心思也就慢慢的散了。而人的心思一散,按照蘇明秋的說法,那就再不能凝聚心意,牽掛的東西多了,再天才的人,也練不好拳。

    更不要說,上乘拳法都是要在突破體能極限的基礎上,和精神意誌相互融合交彙的,一個人如果不能保持精神上的純粹和意誌上的堅定,那就等同於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一輩子都無法觸摸到拳法中的最上乘境界。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次集訓丨已經到了最後,我也是不想有太多的外來因素影響你的發揮……。”

    安妮苦笑一聲,歎了一口氣,剛要接著說些什麼,但是就在這時候羅蘭忽然腳步匆匆的從前麵走了進來,看見安妮臉上的神色,似乎也不驚訝,而是直接和王越說道:“黑天學社的人來了一群,點名要見一見你。”

    “他們要見王越於什麼?不是又有人要來挑戰王越吧?還來了一大群?我看,還是算了吧,這些人已經和軍方沆瀣一氣,這時候見他們肯定沒有好事。”不等王越說話,一旁的安妮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自從軍方對王越的刺殺徹底失敗之後,到現在為止他們雖然還沒有出麵澄清或者否認,但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觀察著鐵十字軍這邊的動靜。尤其是剛才尚德拉登門挑戰之後,羅蘭雖然已經采取了一係列手段進行保密,但這肯定也瞞不過作為此次集訓丨組織者的黑天學社。

    現在人家接踵而來,不管怎麼想,安妮都想不出有什麼好事。

    更何況,鐵十字軍和黑天學社之間的關係,向來就不怎麼融洽,他們登門要見王越,肯定又是一大堆的麻煩。

    “那好,我去應付一下他們吧。不過黑天學社是軍方推出來組織這次集訓的他們為了巴結軍方,已經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力和物力,甚至壓上了未來的發展。這次王越挫敗軍方的陰謀,叫對方吃了那麼大一個暗虧,事情到了時候已經沒了緩和的餘地。照我看,這次黑天學社上門來,應該又是一次試探,而且不管是不是軍方在背後指使,他們都一定不希望我們破壞他們的整個計劃,所以我在前麵應付,王越你也要先準備好了。實在不行,於脆就撕破臉,給他們一個厲害瞧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8:17
第三百七十四章  興師問罪

    羅蘭和安妮同在阿道夫先生門下學藝,相交莫逆,聽到安妮這麼一說,當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身為這次周邊五市集訓丨鐵十字軍的總負責人,把王越推出來,本來就是她千方百計一手策劃推動的,如今眼看著最後的結果將出,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放誰心裏肯定也都不會痛快了。尤其是在軍方刺殺之後,王越更成為了某些人眼睛裏麵的一根“刺”,恨不得拔之而後快。

    可偏偏,在這種時候,同為盟友的風笛之聲還跳出來“搗亂”,一個尚德拉已經夠讓她煩的了,現在黑天學社再來“拜訪”,就算安妮是出身海瑟薇家族的大小姐,為人處世,手段老辣,一時間也覺得膩歪的很。

    這些人要是明目張膽來“硬”的,那也就罷了,大不了你來我往,大家身手上見搞下,到時候自然就有各自身後的高層出麵來對話,和安妮也沒有多大於係。但現在,黑天學社卻是打著“拜見”的旗號,用軟刀子,那這事情就顯得十分棘手了。

    “那你就過去看看吧,實在不行再叫王越出去露一麵。畢竟眼看就要到最後關頭了,也不能在這事情上被他們抓住漏洞。一切都看他們的態度和變化,難道咱們還怕他們不成?”

    聽見安妮和羅蘭的這一番對話,王越稍一思忖,卻也弄明白其中的大概……。

    原來這事情說到底,一切的根源還是由他而起。軍方暗殺失敗,轉回頭王越就通知對方來領人,十幾具屍體,光天化日之下一字排開,雖然到後來出麵的人是安德烈-舍普琴科和謝爾蓋這兩個身份比較特殊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不至於讓軍方的臉徹底丟光。

    但眾目睽睽之下,不知道正有多少人在一旁幸災樂禍,等著看熱鬧,古德裏安將軍為了避免更大的影響,這時候可以選擇暫時不出麵,但作為集訓明丨麵上的組織者的黑天學社卻不得不出這個麵。

    一來,他們已經是站到了大多數流派的對立麵,等於上了賊船,這時候想要下來都不能。

    二來,集訓到丨了最後,要想推動軍方在這一區域內的既定計劃,王越就是首當其衝的一塊絆腳石。不把他搬開了,那這次集訓丨對於古德裏安將軍來說,就徹頭徹尾成了一個笑話。之前投入的人力物力,一下子就打了水漂。

    所以,即便是王越在那麼殘酷的刺殺中都活下來了,但為了最後的名額之爭,最好也是最保險的辦法還是要讓他無法參賽。

    於是,黑天學社的一群人經過連夜的磋商,立刻就盡最大能力,調集了一批人手來見王越。羅蘭問是什麼事情,對方也不明說,隻說見了王越之後,自然分曉。

    不過,王越對於這樣的情況,也覺得有些棘手。他的功夫雖然厲害,自忖不會懼怕任何人,但畢竟對方是這次集訓的!組織者,要是打著這種旗號,在雞蛋裏挑骨頭硬找茬,那肯定也是一找一個準兒。

    這就像是兩個下棋的人,一方眼看就要輸了,卻忽然不下棋了,而是對對方棋手進行場外的人身攻擊一樣。隻要打跑了對方下棋的人,那這棋自然就是不戰而勝

    製定規則的人,自己卻不遵守規則,這就是最大的Hu

    王越雖然不在乎,但安妮在乎,羅蘭也在乎,所以作為交易的一方,王越也不得不在乎起來。

    “安妮小姐,羅蘭,這件事我需要你們給我們風笛之聲一個交待。”

    王越心念轉動,正在思慮之間,忽然就聽到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然後就看到七八個人,有男有女,從外麵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半個多小時之後,回去搬救兵的茱莉亞終於姍姍來遲。

    在她前麵走著的自然就是風笛之聲這一次的領隊阿芙拉,後麵五六個人七手八腳抬著一副擔架,尚德拉躺在上麵,後背和肩膀處固定著一個十字架模樣的交叉夾板,束縛著整個人一動不能動。

    這些人都是風笛之聲在附近五市選拔出來參加集訓的!年輕高手,雖然現在都已經落了選,但卻沒有提前離開。像這種大規模的格鬥界交流活動,幾年才有一次,就算不能參加最後的決賽,留下來開開眼界也能增長一些經驗。

    “你來了,阿芙拉”羅蘭回頭看見這一行人和擔架上的尚德拉,心裏也是微微一沉,不由暗自歎了一口氣。

    原本尚德拉受傷之後,就是被送到鐵十字軍營房裏一處專用的醫療室的,沒想到風笛之聲的這些人來了之後,還沒露麵,就直接到了醫療室把尚德拉給抬了出來。

    而且,看他們臉上的神色,連同阿芙拉和茱莉亞在內,一個個都臉色陰沉的好像是馬上就要滴出水來一樣。羅蘭更覺得不好和老朋友說話,當下不由便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王越。

    而王越此時站在房間中央,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麵對著對麵十幾道憤怒的目光,他臉色淡然,恍若未覺,似乎絲毫都沒覺得周圍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壓抑起來。

    “王越,你怎麼說?”

    同一時間裏,阿芙拉身後的茱莉亞也往前邁了一步,正對王越,眼睛裏麵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很顯然是正在極力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憤怒。

    雖然她已經事先覺察到了不妙,及時回去搬了救兵,但誰也沒有想到,隻是因為某件事稍稍耽誤了一下子,等她再回到這裏的時候,尚德拉就已經徹底栽了。不但敗得於淨利索,而且這一敗就裂了脊椎骨頭,把風笛之聲僅有的兩個挺進決賽的資格丟了一個。

    而且哪怕她在離開前的一刻就已經有了這種預料,可事實一旦發生,茱莉亞仍舊是不免對王越的辣手感到憤憤不平。

    “羅蘭,這件事情你是應該知道的,不管因為什麼,這對我們風笛之聲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上麵的人,為了這個名額的事情,是絕不會輕易妥協和退步的,如果你和安妮小姐感到為難,不妨就立刻像你們鐵十字軍的總部進行彙報,看看他們是一個什麼意思吧?咱們雖然是好朋友,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已經無法做主了……。”

    阿芙拉的聲音微微的緩和了一些,但語氣之中卻依舊帶了一絲沉重的味道。她和羅蘭是老朋友了,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因為各自流派的立場,如果不能達成雙方都滿意的結果,但很可能這麼多年的交情就到頭了。為此,她的心裏也感到十分的沉重

    雖然已經在茱莉亞嘴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明白自己一方並不占理,但當整件事情一旦上升到了門派之間的高度,那講理不講理,其實就是個笑話。所以,這一次來阿芙拉根本也不是為了和羅蘭講道理來的,她要的就是對於這件事的一個說法。

    要麼,將心比心,讓造成這一切後果的王越付出同樣的代價。要麼就需要鐵十字軍為此補足足夠讓風笛之聲滿意的利益……。

    尚德拉雖然輸了,但他代表的是風笛之聲的臉麵,他個人可以敗,但身為盟友,鐵十字軍卻不應該讓風笛之聲為了這件事下不來台。

    “你說我該怎麼給你們一個交待?”羅蘭正要說話,安妮也要開口,這時候卻全被王越給攔在了後麵,“這次的事情,大家心裏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管因為什麼,雙方一動手,肯定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有所損傷那也都是難免。不過,這件事說到底也隻是我一個人的事,你們的人來挑戰我,被我打傷,這恩怨自然也就是我的,與鐵十字軍無關。”

    “不過,要是如果你們非要認定這次事情是損害了你們風笛之聲的威望和利益,那我也無話可說,總之,你們要什麼交待,盡可來找就是。我王越年紀雖然不大,但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說到底咱們都是練功夫的人,講不講道理,拳頭上說,你們要是不服,我歡迎你們隨時來挑戰”

    王越眯著眼睛,掃了一眼對麵的這些人,聲音淡淡的回響在房間之中,顯得很空靈,聽起來就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的。

    而且,他這番話說的也是“光棍”之極,十足的擔當,安妮和羅蘭每每要中間插話,都被他攔住打斷沒有任何的機會。語氣淡然,不卑不亢,但話裏的意思卻表達的很直白:這次他和尚德拉交手,引起的恩怨,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要是不服,那就不妨再叫人挑戰不要因為我的事,影響兩家門派之間的交情。

    話再說的明白點兒,那就是告訴對方,不要拿這件事情亂打主意。

    雖然他這些話說的一日既往的淡然,沒有任何的聲嚴色厲,但在場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卻都感覺到了王越身上的那股子冷意。

    既然不講道理,那還講什麼盟友?

    “那好,就來挑戰你,看你能不能也把我的脊骨打裂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8:18
第三百七十五章  以力壓人

    “那好,我也來挑戰你,看你能不能也把我的脊骨打裂了”

    說話的卻正是一旁的茱莉亞。和旁人相比,這件事裏她感受到的壓力也是最大,如果不是她帶著尚德拉來找王越,那不管日後雙方在擂台上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果,但至少現在不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尚德拉是風笛之聲暗中培養的天才高手,多年以來一直默默無聞,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在這次集訓丨裏出頭露臉,卻又在決賽前的一天,被王越擊敗,打裂了脊椎的骨頭,這就等於是未戰先敗,提前失去了獲得最後名額的機會。

    這對風笛之聲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再加上,茱莉亞和王越之間的關係,就更讓她有口難言。阿芙拉雖然沒有怪她的意思,但可以想見,當這件事情徹底發酵之後,等待她的勢必也是來自風笛之聲總部高層的層層責難。

    所以,在對待這件事的立場上,茱莉亞這時候必須要有個自己的態度。立場鮮明

    “這件事因我而起,那就也因我而結束吧。王越,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就像對待尚德拉一樣……。

    茱莉亞說話之間,把手一揚,也緩緩帶上了一雙手套,黑色的牛皮打底,鑲嵌黃銅的鉚釘,把一根根一寸多長的精鋼刀片固定在十根指頭的尖上。

    隻是輕輕一動,指尖碰撞,隱隱間就迸出點點火花。

    風笛之聲的格鬥術涵蓋極廣,既通徒手,又精兵刃,尤其是門派中的女學員,大多精通技巧,因為天生的體質不如男人,對敵之際的殺傷力不足,久而久之便有人借鑒鋼爪發明出了這種集手套防禦和利爪傷人為一體的“利爪手套

    像是之前王越遇到軍方刺殺時,那個白銀之手的殺手,他手上戴著的特製手套,其實就是從風笛之聲的這種武器演變而來的。隻不過,白銀之手到底是財大氣粗,那人用來製作手套的材質十分特殊,比起茱莉亞手上這一雙,品質不知高出多少。

    “來吧”

    王越心裏多少也覺得有些膩歪,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是是非非,原本顯而易見,但就是因為雙方各自代表的利益不同,碰到一起就平添了許多波瀾和麻煩。現在連茱莉亞都要不得已來挑戰自己,王越更覺得無趣。

    當下也不多說,隻抬手朝前引了一下,就徹底沉默了下來

    與此同時,茱莉亞想做就做,也沒有任何猶豫,剛一把手套戴上,然後腳趾抓地一彈,整個人便輕盈掠起,身形一動,人就好像是陰雨來臨前從低空掠過水麵的燕子,隻往前一撲,轉眼就到了王越麵前。

    風笛之聲格鬥術中的的“燕形術”,形如海燕,人似浪湧,茱莉亞苦練多年,縱身一躍,能隨風而動因形就勢,身法靈活的真像是一隻燕子一樣。

    不過王越站在原地,臉色依舊淡然,眼見茱莉亞一掠而過,轉眼就到了身前,他也隻把腰身一凝,用了個反手,身體剛一側著擰了一下,轉回身便彈簧般又扭了回來。

    嗡的一響,恰好似無數蜜蜂在耳邊同時震動翅膀

    茱莉亞人剛一撲到近前,手往前掏,五指躥心好似鋼勾,王越的手就緊隨著轉動的身子往外啪的一記反彈。斜斜向上,反手削向茱莉亞的手腕。

    他的手,大拇指內扣虎口,其餘四指並立,掌緣一線繃得緊緊的,肌肉皮膚通紅如血,給人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把突然彈出來的剃刀。

    而且,王越這一手反削,速度簡直快到極點,掌緣拖拉之間,好像把空氣都拉開了,發出刺啦一聲布匹綢緞撕裂般的怪響。

    茱莉亞手臂才往前一探,頓時就覺得手腕上毛孔一炸,冷風凝成一線,鋒銳刺骨,真好像刀刃加身一樣,當下也來不及多想,連忙轉手回腕,腳下點地,人如雨燕,在間不容發之極向旁邊一掠,這才躲過了王越一手反削。

    王越有多厲害,茱莉亞心裏比任何人都明白,但她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一個照麵之後,就不得不後退躲閃。

    而且王越的手,快的向刀,雖然最後落在空處,但掌風淩厲,隔著半寸之外,削在茱莉亞的手腕上,也把她的衣袖整整齊齊切下來一片。

    邊緣整齊,一如刀割

    以手做刀的手刀功夫,本來是合氣圓舞流傳承自東方扶桑的柔術功夫。講究的就是力達末梢,快狠穩準,能練到一刀落下,隔空傷人的地步,那就是到了至高的境界。

    王越當初和林賽菲羅交手時,台上台下連吃了兩記手刀,更也因此受到嚴重的內傷。所以這一個月來,他在蘇明秋門下練拳,便也時常琢磨其中的道理,正好蘇明秋本人也曾經在年輕時橫掃整個扶桑武術界,對於這種功夫了解頗深,王越便也從他那裏得到了這一門功夫的幾種不同練法。

    於是,幾經揣摩之後,又經過劍器青蓮的融合整理,此時再經他之手用出來,威力之可怕,已是遠超當日全盛時期的林賽菲羅。雖然還不可能真正做到隔空傷人,但隔著半寸距離,削落對手衣袖的本事,卻也足以⊥人忍不住心驚肉跳了

    不過,茱莉亞心驚是心驚,一驚之下卻是驚而不亂,人雖向後一退,卻立刻就雙手交叉護在胸前,暗藏了一式反守為攻的殺招。防的就是王越乘勝追擊

    “茱莉亞,不要和他交手,你不是他的對手……。”

    身形剛一站穩,茱莉亞眼冒精光,猛烈的瞧向王越,正欲抓緊時間轉回身馬上展開反攻,就在這時,忽然就聽到擔架上躺著的尚德拉忽然張口說話了,“你們不要爭了,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自不量力在這時候挑戰來挑戰他……。

    到底不是一般人,尚德拉這個風笛之聲傾注了無數人力物力培養出來的少年天才高手,終於在這時候走出了自己的心裏陰影,開始有勇氣正視麵前的一切。

    他剛剛和王越交過手,深有體會,當然知道現在的王越到底是有多麼的可怕,至今想來,還是心有餘悸,眼見著茱莉亞因為自己的緣故,還要挑戰王越,他自然要立刻加以阻止。

    不然以他對王越的了解,隻怕風笛之聲在這次集訓結束前的最後一個名額,隻怕也保不住了。

    “茱莉亞,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和你交手。我也不想傷害你你的功夫雖然不錯,但還遠不是我的對手。”

    與此同時,王越也慢慢收回手來,看著茱莉亞勸了一句。

    “你雖然逼退了我,但也隻是毀了我一截衣袖而已,我還能打。如果連麵對你出手的勇氣都沒了,那我還怎麼去挑戰龍格爾?”

    茱莉亞的眉頭一皺,看了一眼一旁的阿芙拉,身子站在原地沒動。她雖然從一開始就不想打,但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作為領隊的阿芙拉要是不張口,她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撤下來。

    “哎,算了茱莉亞,你已經輸了。”

    片刻之後,阿芙拉忽然歎了一口氣,走上來拍了拍茱莉亞的肩膀,臉上的神色竟是說不出的沮喪:“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有這麼厲害,難怪可以在昨天那種大場麵下活下來。不過這件事還不算完,我雖然已經奈何不了你了,但事後自然有上麵的人相互溝通,我相信鐵十字軍的總部也不會向安妮小姐和羅蘭一樣這麼包庇你的。”

    阿芙拉仔細的打量著對麵的王越,一邊說話,一邊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身邊的茱莉亞披在了肩膀上。

    “看看你的手腕,再摸摸你的肋下,你輸得不怨麵對這樣的高手,尚德拉沒死已經是走大運了。”

    茱莉亞聽見這個話,頓時心裏一驚,連忙低頭一看,果然就見到自己斷去一截衣袖的下麵,欺霜賽雪的手腕上,正有一道頭發絲般纖細的紅痕在緩緩擴大著。

    王越那一記手刀,居然不僅僅是隻削斷了他的衣袖,更是更進一步,割開了她手腕的皮膚

    而且下一刻,當她用手在左肋下麵一摸的時候,這才發現就在自己的軟肋一側,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劃開了一道半尺多長的口子

    一上一下,遙相呼應

    刹那間的交手,隻是一個照麵的功夫,王越原地站著沒動,起手一招,就逼得她不得不退,並且一刀之下,先破肋,再傷腕。這要是王越真有心下手殺她,此時此刻,她早就腸穿肚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果然是感覺到氣的存在,晴雨說的沒錯,你現在比起從前已經厲害了無數”

    一時間,茱莉亞整個人都呆住了。站在那裏一陣的喃喃自語。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王越的對手,但等真正伸了手之後,才知道自己和王越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哪怕蘇晴雨之前雖然已經和她說過了王越身上發生的一些變化,她在動手前心裏也有了足夠的準備,可也從來不曾想過,現在的自己竟然在王越的手下連一招都不過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8:19
第二百七十六章  指點一二

    眼見著茱莉亞整個人都陷入到一種呆滯的狀態中,阿芙拉眼光敏銳,一眼就看出其中差距,正好王越提議罷手,便也上前一步,直接插在了兩人中間。

    “王越,多謝你手下留情了……。”

    阿芙拉看著麵前的王越,神色之間已經沒有了剛一見麵時的嚴肅。

    一看到王越出手,她就知道不管是茱莉亞還是尚德拉在對上王越的時候,根本不可能占到任何的便宜。

    隻是一招“依葫蘆畫瓢”,不知從哪學來的手刀功夫,竟然就被王越練到了這種可怕的程度,舉手一掠,簡直就和真的刀劍沒什麼兩樣了。

    阿芙拉的年紀雖然也不大,但已經是和羅蘭,安妮一樣,在風笛之聲中屬於掌管一方的角色,以她的眼力當然知道,王越這一記手刀絕非是原汁原味的鐵十字軍格鬥術。而遍數北方各大流派,手刀這種技巧,也隻有“合氣圓舞”的人才最擅長使用。

    再一聯想到,當初王越就曾經傷在林賽菲羅的蛇形手刀之下,哪怕阿芙拉反應再遲鈍,稍稍一想之後,便也把這裏麵的東西猜的差不多了。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對王越的了解更深了一層。越發明白,尚德拉和茱莉亞兩個人現在該是有多麼的幸運。

    而且,王越出身鐵十字軍,更加擅長控製自己全身的肌肉力量,同樣是一記手刀,由他用出來和當初的林賽菲羅也大不一樣。

    林賽菲羅的蛇形手刀,底子是傳自扶桑的柔術,對肢體的柔韌性要求較高,傷人時走的也是以點破麵的路數,就像是毒蛇噬人,最核心的攻擊永遠是在毒牙上。但王越的手刀,卻專走霸道,除了內在發力的技巧之外,一出手便是直來直去,中間幾乎舍棄了任何的變化,厲害就厲害在他手上的那一股子恍如刀鋒般凝練的力,隻是一瞬就把整個手掌淬煉的如鋼似鐵

    而且出手之際,速度十分之快。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隻要被他掌緣擦過之處,馬上就會造成和真的刀劍切削一樣的效果。

    一般人,隻要稍不留意,被他一招擦著,立刻就好像被利刃猛烈劈砍,不管皮肉還是筋骨,一下子就會風崩離析

    除此之外,王越的反應速度簡直也是前所未有的快,對手剛一出招,他就有了對策,隨後身體自然反應,一出手就後發先至,實戰的經驗似乎比任何人都豐富。

    這樣老練的應對,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相比之下,就算許多身經百戰的格鬥高手都要相形見絀

    阿芙拉自問即便是換了自己剛才對上王越,同等情形下,她都也沒有把握接得下王越的那一刀。茱莉亞的功夫雖然不錯,但和她比起來,明顯還差了一些火候,需要磨練。

    而事實上,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阿芙拉也心知肚明。隻不過,在這種關鍵時刻,她的個人立場,顯然並不重要……。

    “這個王越居然有這麼厲害看來這次,總部的那些老家夥們終於是要踢到鐵板了。而且,幸好剛才我攔的及時,不然這次集訓丨隻怕我們風笛之聲就是第一個被徹底淘汰的流派了。”

    雖然站在了王越和身後的茱莉亞中間,但阿芙拉似乎也並不擔心事情就此再往下惡化下去了,也為自己方才的明智舉動,暗叫僥幸。

    風笛之聲的這件事情做得的確有些不太光彩畢竟,高手相爭,有所損傷都是在所難免的,為了這種事情就大動於戈,對自己的盟友興師問罪,這要傳了出去,實在也是大傷顏麵。

    更何況,還是自己一方的人先上門來挑戰人家的。以王越的功夫,真要存心借著這機會做點什麼,那尚德拉就絕不可能僅僅是這樣“傷而不死”了。

    而且,按照格鬥界的規矩,一方進行挑戰,王越就算是下了死手,風笛之聲也沒有任何話說。規矩就是規矩,雖不列條文,但約定俗成,挑戰中被人打死了,那就得自認倒黴。想拿這種事來討公道,說到哪裏也都是說不通的。

    但現在,按照風笛之聲總部剛剛傳達下來的意思,卻要阿芙拉來出麵,為的其實就是要試探一下鐵十字軍在這件事情上的底線。雙方雖然是名義上的盟友,可也有各自的利益,軍方推動的這一次集訓丨到底還是在一定程度上讓整個北方的格鬥界,陷入到了一種持續的動蕩中。

    各種勢力,明爭暗鬥,平靜的表麵下永遠隱藏著洶湧的暗流

    正也是深深的明白這一點,安妮和羅蘭才會對阿芙拉帶人借故興師問罪的這檔子事兒,漠然處之,甚至連理都不想理,隻管讓王越自己出頭來應對。

    說白了,像這種事兒如果以門派的身份解決,那就是千絲萬縷,越理越亂,但如果隻以個人的身份來對待,那就簡單的多了。

    所以,雙方之間現在的氣氛雖然還有些緊張,但隻要這時候茱莉亞不接著挑戰,那王越自然也就不會繼續出手了

    畢竟,茱莉亞和他之間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交情”在

    “好快的手法……。”

    不多一時,當房間裏莫名陷入一片沉寂中後,茱莉亞終於也回過了神。她畢竟也是出身世家,見多識廣,是風笛之聲精英學員裏真正的佼佼者,心智遠比一般人想象的藥堅韌的多。

    “王越,你比晴雨說的還可怕,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茱莉亞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抹了一下,把皮膚上剛剛滲出來的一串血珠拭去,同時血也頓時就不流了。

    像她這樣的高手,已經可以控製身體上大部分的肌肉,不算嚴重的傷口,隻需念頭一動,調動傷口附近的肌肉一擠,馬上就能止血了。何況王越傷她隻是擦破了皮膚外麵的一層皮,並未傷到裏麵更深的肌肉和血管,治療這點兒小傷,對她來說比醫生包紮還要省事的多。

    本來格鬥功夫練到了她這樣的地步,感官就已經數倍於常人之上,全身上下的皮膚,哪怕最遲鈍的地方落上一隻蚊子,也能立即察覺。但是現在被王越一刀掠過,先破肋,後傷腕,她竟然後知後覺,無法再第一時間感覺到,就知道王越這一刀的速度有多麼的快了。

    簡直好似閃電霹靂,迅雷不及掩耳。

    也直到這時候,茱莉亞才會最想越覺得驚悚,明白了自己和王越之間的差距。如果說一個月前,她或許還有把握和王越在擂台上爭一爭,但一個月後,雙方之間的差距就已經到了這種幾乎無法彌補的地步。

    “格鬥這東西,重在人心,勇猛固然精進,但恒心一樣重要。如果不能再直中取,那不妨便在曲中求,力量不能取巧,但技巧卻能靠其他的東西來彌補。”王越看著茱莉亞,久久不語,最後終於也點了一下頭,說道:“你的功夫其實已經練得很不錯了,就算是和龍格爾對上,他想要贏你肯定也要費上好大一番手腳。”

    雖然沒有和龍格爾交過手,但王越現在武功大進,回想從前第一次見到龍格爾的時候,看他的呼吸,氣勢和走路的姿勢,再借鑒林賽菲羅身上的一些表象和特征,以他的眼力倒也不難推斷出,這位號稱北方第一青年高手的大致實力。

    而且,茱莉亞幾年前就曾敗在過龍格爾手下,這幾年她進步雖然很快,但龍格爾身上的變化卻更大。

    “原來,你認為我現在仍舊不是他的對手麼?”茱莉亞聞言之下,身上氣息一湧,顯見是情緒有了較大的波動。和王越不一樣,茱莉亞從一開始就沒覺得自己能勝了對方,她之所以出手挑戰,歸根結底還是在表明自己的一個態度,和功夫本身關係不大。

    但她和龍格爾之間的恩怨,則是由來已久,剛開始時也許還隻是因為門派之間的對立,並不是純粹私人的恩怨,但過去這麼多年,想要一雪前恥的念頭早已經深深刻入她的骨髓,到現在這對她來說已經成了一種精神上的“執念”。如同心魔,反倒是門派之間的關係不大了。

    “我認為是相差不多,但你也應該知道,咱們練功夫的人,差一點兒也是天壤之別。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現在的功夫也已經把力量滲透到了毛孔肌肉的下麵了吧?最近是不是已經開始感到,在用你的那雙手套時,有種有力無處使,不能酣暢淋漓的感覺?”

    西方的格鬥術越練越深之後,外力就會透過全身的毛孔一點一點的向體內逐漸滲透,直至到達五髒六腑,最後便能和東方武術一樣,達到內外合一,生發內氣的地步。而在這個過程中,隨著力量向體內滲透的越來越深,練習者自身的力量也會隨之水漲船高,爆發力越來越強,但是力量這種東西雖然誰都想要,可也不是越強就越好。

    不能掌控的力量,就像是雙刃劍,既能傷人,更能傷己,如果駕馭的技巧跟不上,那這種力量就會極大的限製自己的發揮。

    王越的眼光毒辣,隻和茱莉亞過手交了一招,就從中看出了茱莉亞現在功夫裏麵最大的一處弊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8:20
第二百七十七章  原來是在演戲

    “你怎麼知道?”聽到王越的話,茱莉亞頓時吃了一驚,但隨後又啞然失笑。王越現在的功夫兼修東西,到底高到一個什麼程度,一驚不是她所能揣測的了,自然早就是過來人,對於她現在身上的這種情況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那我該怎麼辦?”

    說到底還是放不下,想要挑戰龍格爾,一雪前恥的心思,茱莉亞的表情惴惴,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裏最想知道的一句話。要知道功夫這東西,門派之見可不隻是在東方有,西方的幾大格鬥流派之間,一樣對這種事情充滿了忌諱的……。

    “你這是力量增長的太快,打磨的還不夠圓滑的緣故。等你的技巧練習到了足夠的地步,慢慢的就可以突破這層障礙了。不過這是個水磨功夫,要靠時間來熬,你要著急,我這裏也有一雙手套,和你手上的那雙差不多,你倒是可以臨時用一下,說不定也能彌補一下遺憾……。”

    聽到對方這麼一問,王越卻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稍稍點了一下,隨即便適可而止。他剛才能直言不諱指出茱莉亞功夫中的缺點,這已經是看在之前茱莉亞為人還算不錯的份兒上了,說到底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遠沒有那麼友好,能說幾句差不多就是極限了。

    一來,雙方隸屬於不同的流派,對方還有師長在這裏,說的多了肯定於理不合。何況,雙方現在還隱隱約約處於某種的敵對狀態,王越也沒心思做這“上趕著”的“買賣”。

    二來,茱莉亞的境界到底還是有點低了,說的多了,她也未必能明白。要是換了蘇明秋這樣的高手,相互之間也能有所交流,雙方都能得到點兒啟發,有好處自然就有動力,不怕多說。茱莉亞雖然已經是風笛之聲的天之驕子,但在理念上卻仍舊差了王越整整一個層次,雙方對話,就像是雞同鴨講。

    功夫這東西,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自己的體悟不到位,別人說什麼都沒用。

    不過,王越到底是個“念舊”的人,念著茱莉亞曾經為他引薦蘇明秋,關於修煉的事雖然不說了,但轉念一想,卻也把昨天剛剛到手的那一雙白銀手套給拿了出來。

    軍方對王越的暗殺在徹底失敗後,安妮的手下窮搜幾十裏,在打掃戰場的時候,不但把屍體都帶回來了,還把哈羅姆契幾個殺手的武器收集起來,交給王越,成了他的戰利品。

    而他拿出來的這雙手套,原本就是白銀之手花費重金,以特種合金拉絲仿照風笛之聲的利爪手套編製而成的,不但能隔絕水火,刀槍不入,而且指端上的一根根利刃,更是鋒利無比,殺傷力遠在茱莉亞手上戴著的這一雙之上。

    “我早就聽說,白銀之手麾下的金牌殺手裏有一個人是特別擅長爪功的,為了拉攏他,白銀之手甚至不惜重金,從斯坦尼亞大學的國家實驗室裏專門為他製造出了一種特種金屬……,隻是我沒有想到,昨天居然連這個人都死在了你的手裏”

    眼見著王越伸手從兜裏掏出了這麼一雙其薄如紙卻有柔軟如同絲綢一般的銀色手套,一旁的阿芙拉頓時神情一震,聽她說話的意思,竟然也似乎對這雙手套了解頗深。

    王越遇刺的消息,現在雖然已經不是個秘密了,像阿芙拉這樣的人物,也知道軍方為了殺掉王越,甚至不惜拋棄臉麵勾結殺手,但她卻一直都不知道,究竟是哪些殺手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直到這時候,她才從這雙手套的來曆上,辨認出其中的一個。

    “算了,茱莉亞。收下吧,這東西能讓你獲勝的幾率更高一些。”也不知道在這一瞬間裏,心裏轉過了多少個念頭,阿芙拉忽然歎了口氣,走到茱莉亞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作為茱莉亞的教練之一,她當然知道茱莉亞和龍格爾之間的恩怨之深,也清楚茱莉亞的心氣。

    “到底還是不行麼?但我還是想試一試……。”茱莉亞看著王越,眼神中滿是執拗和堅持的神色。

    “當然要試一試。”王越看了看茱莉亞,點點頭:“十年磨一劍,不試一試,你怎麼能甘心呢?不過,你的功夫練到了這種程度,想要突破在短時間內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也不要以為,借助兵器之利,和人交手就勝之不武,功夫這東西講究的太多,資源,悟性,甚至連運氣都缺一不可,但你現在缺的不是這些,你缺的是由一場勝利帶來的信心。龍格爾就像是你的心魔,一天戰勝不聊他,你就很難有什麼質的突破隻要你能贏他一次,不管怎麼贏,你以後就能輕裝上陣了。”

    茱莉亞的意思,王越明白,她其實心裏還是不想依仗兵器之利,想要堂堂正正的和龍格爾打一場。和麵對王越的時候不一樣,王越給茱莉亞的感覺就像是一座無法翻越的大山,沒出手前,她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王越的對手,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戴上自己的這一雙利刃手套。

    但龍格爾在他心裏,就隻是一個對手,雖然曾經擊敗過自己,但雙方之間的差距是可以看得到,感受得到的。這種距離,是可以追趕的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心裏其實並不願意接受王越送給她的這雙手套。

    “好,這手套我要了。以後,咱們就兩清了……。”沉默了好一會兒,茱莉亞突然抬起頭來,鄭重的從王越手中接過那一雙白銀手套,隨即朝王越用力的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就走了出去。

    王越的話簡單直白,卻直指核心。茱莉亞也是個果斷的人,想明白之後,便也沒什麼可以拖泥帶水的地方。

    隻不過,這麼一來,她和王越之間的這點兒情分,其實就也算是到了頭兒了。

    “你們幾個也回去吧。”阿芙拉看著茱莉亞遠去的背影,並不追趕,而是揮揮手讓房間裏抬著尚德拉的幾個人也一起離開。隨即看著羅蘭和安妮,臉上便是一陣連連苦笑

    “也許,今天的事兒也不是那麼的壞。經過了這次打擊,說不定以後她們兩個能走的更遠一些”

    “既然這樣,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好好感謝一下我們呢?”

    王越不說話,安妮和羅蘭這時候也從後麵走到了前麵來,而且說話的時候也不提剛才的事情了,隻是隨意笑了笑,似乎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以為意。

    而且,阿芙拉在自己的手下全都離開之後,整個人也都徹底的放鬆了下來,不但氣勢緩和,就連身上的氣息都變得柔和慵懶起來,站在對麵說話時,不管語氣還是內容,給人的感覺都好像是好朋友在聊天,和之前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再加上,此時安妮和羅蘭兩個人的反應,也沒有一點兒針鋒相對或者詰難的意思。雙方碰在一起,氣氛融洽,仿佛一下子就把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忘記了。

    直到這時候,王越才發覺,自己表現的真就像是個“傻子”一樣,從頭至尾,就被這幾個女人耍的團團轉,連同茱莉亞和尚德拉一起,都被蒙蔽了。

    “該死的,早就該知道這幾個家夥都是演戲的高手。一時不察,居然被她們給騙過去了”一旁的王越突然之間,便敏感的注意到了房間中氣氛的不同。再一聯想前後,阿芙拉氣勢洶洶的來興師問罪,安妮和羅蘭卻一聲不吭把自己推到前台……,頓時就明白整件事情其實根本就是一出這三個女人自導自演的“戲”。

    以羅蘭和阿芙拉之間的交情,又怎麼可能說翻臉就翻臉?王越哼了一聲,心情頓時就有些不好起來,同時也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妮。

    自從重新活過來之後,意識全麵進入這具年輕的身體後,似乎連自己的精神深處都受到了某種不可知的影響,有的時候,王越甚至真的以為自己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了。該有的天真一點兒都不少,以往繼承自聯邦時代的過去,似乎也真的要開始慢慢遠去了。

    否則,憑他曾經統治萬沙星係,帶領無數海盜和整個聯邦政府對峙上百年的經驗和智慧,又怎麼可能就這麼被眼前這三個女人,“騙”的一愣一愣的。連一點兒破綻都沒看出來

    “是精神力受損後帶來的影響?還是當初在黑洞裏有過什麼變化?我怎麼感覺,最近的我越來越不像是我了呢?

    王越在這邊冥思苦想,那邊三個女人剛一湊到一起,就聊得熱火朝天。

    “怎麼樣?消息報上去,你們總部那些老家夥到底是個什麼反應?有沒有想要趁火打劫的意思?”安妮似乎沒有感覺到王越在朝她瞪眼,或者於脆就是故作不知,視而不見,隻是盯著阿芙拉,一張嘴就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那還能怎麼樣?尚德拉可是這一次集訓丨我們風笛之聲的秘密武器,就這麼被你們在決賽之前給打成這樣,總部那裏當然是義憤填膺,不過這種事情,我隻要表達出一個態度讓外麵那些人知道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是總部來處理。但是,咱們可要說好了,尚德拉已經參加不了最後的決賽了,你們剛才可使答應過我的,茱莉亞這邊可不能再出問題了……。”

    聽起來,似乎雙方之間應該有過一番王越根本不知道的溝通,阿芙拉和安妮,羅蘭之間曾經就決賽的名額,達成了一些口頭的協議。

    “放心吧,有王越在,茱莉亞獲得最後出現的名額,肯定沒有一點兒問題。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8:20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報還一報

    “放心吧,有王越在,茱莉亞獲得最後出現的名額,肯定沒有一點兒問題。這次集訓到丨了現在,大家也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很多問題到最後都要一件一件擺在明麵上來說,那些人能操作插手的空間越來越小。除非破壞規矩,不然想要名額,就得靠真本事來爭。”安妮想起這一個月來,明裏暗裏發生的那些事情,心裏也不禁有些唏噓。

    和別人不一樣,因為出身的不同,她知道的東西遠比羅蘭和阿芙拉知道的要多的多。軍方的這次集訓丨雖然出發點的目標隻是整個北方的格鬥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情的影響事實上已經開始影響到了方方麵麵的利益。

    軍方的勢力雖然強大,但各家流派經由數百年時間不斷營造的關係網絡卻更加根深蒂固。說的再明白點兒,這次集訓丨其實隻是雙方擺在明麵上一次試探性的較量,而真正的博弈則永遠都隱藏在幕後,絕大多數人都是看不到,也不可能知道的。

    “沒問題就好,隻要我們能保住一個名額,那就能堵住一些人的嘴了。不過,今天的事情,你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剛剛茱莉亞回去找我,我之所以來的這麼晚,就是因為黑天學社有人找我說了一些東西,王越這次算是把軍方徹底得罪了,損失這麼多人,他們即便不能馬上反撲,但背地裏動些手腳還是很容易的。不說明天的決賽上會有多少人來針對你們,就是現在隻怕也要有人因為你坐不住了。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對策沒有?還有不到一天的時間,你們這裏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問題”

    阿芙拉笑了笑,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我就知道,你這次來肯定就是打的這個主意。黑天學社的人找你也是要借著這件事挑撥咱們之間的關係吧?這些家夥做事向來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這麼做倒也不叫人意外,倒是你們風笛之聲這次的態度很是有些奇怪,十有八九上麵那些老家夥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從中謀利了”

    羅蘭和阿芙拉相交莫逆,一聽對方這麼說話,立刻就知道她心裏到底是在顧慮著什麼,當下說話也不客氣,三言兩語就把她的心思給說了出來。

    “哎呀呀,什麼叫態度有些奇怪呀?你以為現在我夾在你們中間有什麼好處是不是?黑天學社找我的確是想要挑撥離間,但咱們之間的關係使他們幾句話就能挑撥得了的嗎?再者說了,我現在也隻不過是被上麵推出來的,說是主事,其實還不就是個傳聲筒,他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阿芙拉狠狠白了一眼羅蘭,說起話來顯然也有點無奈。

    她和羅蘭私交雖然不錯,但到底是份屬兩大流派,很多東西實際上也是由不得她們自己來做主的。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說沒用的了,快點說說你們風笛之聲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旁的安妮回頭看了一眼王越,見他神情恍惚,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心頭奇怪之餘,便越發覺得這一個來月的時間裏王越的變化實在好大,以至於她現在根本看不透他了。

    隻覺得越是接觸,就越覺得對方深不可測

    不過,現在顯然也不是探究這個的最好時機,外麵還有黑天學社的人在等著,有些事情也需要她和阿芙拉相互溝通一下。不然演的戲到時候穿幫了,對誰都不好看

    “嗯,我來之前,把這裏的事情已經和總部的幾位長老通報了,他們的意思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我們兩家雖然一直都是盟友,但現在的局麵複雜,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謹慎對待的,但如果你們鐵十字軍能在這次的事件裏,成功占到上風,那風笛之聲從今往後也會以你們馬首是瞻。”

    阿芙拉定了定神。

    “說白了,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了”

    安妮對風笛之聲的這種態度,卻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風笛之聲遠在北方更北的地方,傳統的勢力範圍也和軍隊不搭邊,當然對這次集訓的!態度就沒有鐵十字軍這麼積極了。

    不過,做為盟友來說,他們也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北方格鬥界的四大流派,兩兩相對,黑天學社與合氣圓舞流,既然已經和軍方形成台上台下的攻守聯盟,那他們就是再不願意,也不得不和鐵十字軍站到一條線上。

    隻是,一條線是一條線,但想要風笛之聲出力,那也得鐵十字軍表現出足夠的強勢來,不然,隨著形勢的變化,他們也未必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畢竟軍方此番所為,也不是真的要對整個格鬥界斬盡殺絕,偌大的一個風笛之聲,真要拉下臉皮,賣身投靠過去,軍方肯定也是樂見其成的……。

    “你怎麼看,王越?”安妮說這話,忽然回頭向王越問了一句。

    “嗯?”

    王越聞言一抬頭,稍微的想了想,便點了點頭:“應該的,雖然是聯盟,但也有自己的利益。看結果吧”他本來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但安妮幾個人的對話卻也並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就像是整個人分成了兩半,他的精神敏銳的幾乎到了一種無法用言語說明的地步,即便是在想著事情,並沒有以精神力外放探測,但自然而然的,在他身旁左右十幾米的範圍內,任何人的動靜,甚至是呼吸,心跳,脈搏之類的細微變化和動態,全都會在第一時間投射在他的腦袋裏。

    對他來說,精神就像是觸角,密密麻麻分布在他周圍的空間裏,隻要是他人之所在,所在之處就會變成一張籠罩內外的無形大網,隨後不管是什麼動靜,隻要一進入這個範圍之內,他立刻就會知道。

    就好像現在,安妮突然和他說話,他明明尚在沉思之中,卻也立刻就反應過來,明白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便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阿芙拉見安妮去問王越,也不覺得奇怪。鐵十字軍的格鬥術走的是古代的騎士路線,比任何一個流派都重視基礎,基本功的練習幾乎貫穿一切,所以這一派的學員在練習格鬥術的時候,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很難出成績。而在這次集訓丨中鐵十字軍之所以能走到這一步,王越絕對就是關鍵中的關鍵,和同來的其他選手相比,他就像是一個作弊器一樣,明明練得都是同樣的功夫,但在王越手裏,本來隻是鐵十字軍基礎的東西,卻偏偏爆發出了令人咋舌的強大戰鬥力。幾個月的功夫,便抵得上常人十幾二十年的苦功。

    化腐朽為神奇,不外如是

    所以,安妮和羅蘭雖然主持一切,但在具體的事情上,卻還要聽從王越的意見。

    “的確是要看結果,我也希望我們兩家之間的關係就這樣一直保持下去。”阿芙拉聽到王越的話,當即也點了點頭:“但是這次的決賽,你們的壓力肯定也是最大的,王越既然已經讓軍方丟了那麼大的臉,那就很難保證他們不在賽事上動手腳。到時候隻要在賽事安排上製造機會,隨便給你們來個車輪戰,你們的麻煩就大了,不知道對於這一點你們有什麼應對的方法沒有?”

    阿芙拉想的非常仔細,將心比心之下,她也認為軍方很可能就會用這種辦法來對付王越。畢竟到了決賽,其他激烈的手段,都很難再用了,想要打倒王越,車輪戰無疑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隻是,她沒想到,王越對她的這種說法卻根本沒有任何的考慮,聽她這麼一問,隻是微微搖了一下頭:“我不會給他們用車輪戰的機會的。”

    阿芙拉一愣,愕然道:“那你到底準備怎麼辦?”任憑她絞盡腦汁怎麼想,也想不到,王越會用什麼方法,規避這種風險。

    但與此同時,一旁的安妮和羅蘭卻聽得齊齊臉色一變,頓時也明白了王越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隻要那些人參加不了明天的決賽,那一切就結束了。”王越抬起頭,看了看外麵的天空:“今天下午,我會以個人的名義,去軍方的代表隊進行一次格鬥交流,交手時難免會有所意外……。”

    “你真的要去?這麼能行呢”

    阿芙拉聞言又是一愣,隨即臉上瞬間也是變了顏色。雖然之前王越在安德烈-舍普琴科和謝爾蓋帶人領回血鯊小隊屍體的時候,就曾經說過類似的話,但當時消息傳出來之後,也真沒有人把他這話當真。畢竟對於這次暗殺行動,軍方始終都沒有回應和承認,這樣一來,至少在明麵上想要對軍方進行報複,可操作的空間就會變得極小。

    “你剛剛讓軍方丟了那麼大的人,他們肯定已經恨你入骨。何況,這一次軍方,在林賽菲羅被你擊敗之後,又來了幾個高手,全都是真正的軍中猛將,人多勢眾啊現在你要過去,隻怕會……。”

    “你是擔心他們一旦不成,就會用其他的手段麼?”王越明白阿芙拉話裏的意思,不過他心裏也是自有計較,“這一點,可以⊥安妮去和他們的高層交涉。昨天的事情,他們總要給我一個交待,而且這次我以個人的名義過去,同樣也給了他們一個打倒我的機會,在這一點上,我們雙方的機會其實是對等的。”

    “但是……這麼一來,不管你是勝還是敗,其實都等於和軍方撕破了臉皮。敗了,是你們鐵十字軍的損失,可勝了,也就等於把軍方一下逼到了懸崖邊上你要知道,他們代表的是軍隊,是最大的暴力機關一旦被逼到了那種程度,你能想象出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嗎?他們也許在這次集訓丨中,暫時奈何不了你,但事後怎麼辦?他們要找一個人的麻煩,實在是太容易了,何況你還是個唐國人,隻要隨隨便便給你安上個間諜什麼的名頭,管你功夫有多高,隻要軍隊一出動,這個國家你就徹底待不下去了。”

    “你不能不考慮,的確是有這個可能的。到時候,你的親人,你的家人又怎麼辦?”

    阿芙拉顯然是不同意王越這麼做的。

    “武道的路是沒有退路的,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麼不是一直走到最後,就是半途夭折,對我而言,後退是最不可取的一條。”王越眯了眯眼睛,對於阿芙拉的種種假設,既不讚成,也不反對,隻是淡淡的說著。

    “沒有人能在傷害我之後,還能心安理得的看著這一切。既然做了,那就必須付出代價他們的勢力雖然龐大,但卻隻能做我的磨刀石,我就是想看看軍隊中的高手到底有多厲害?而當他們被我一個人,一一擊潰之後,他們又會不會後悔,當初招惹了我?”

    “至於我的家人們,就交給鐵十字軍和安妮吧我相信在他們的保護下,我的家人也一定會活得更好。”

    王越看著門外的天空,說話間,又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安妮和羅蘭,雖然再也沒說什麼話,但兩個人卻已經明白了王越的心思不可改變,當下便也一個接著一個的點了點頭。以她們的勢力,不管發生了多麼大的事情,想要保住王朝宗和他在這邊的妻女,當然都不是什麼難事。

    任何正規的軍隊,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國家的意誌,王越對這個自然也是知道的。但身處其中,碰到這樣的事情,功夫練到了他這種地步之後,加上軀殼裏的他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王越對於這種事情其實看的真的很淡。所以,他即便是知道,阿芙拉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一旦他真的這麼做了,那也勢必會激起軍方最強烈的反彈。

    但是,他做事向來也沒有回頭的習慣。不管是這個世界的格鬥武道的練習,還是上個世界精神修持的法門,無一例外都要求練習者要“正視自己的內心”。

    為人行事,不違本心不然就落了下乘,會有心結,有心魔……,總之一句話,就是不管怎麼做,你都要對得起自己。

    對方既然已經派人對自己進行了暗殺伏擊,那自己肯定就要原汁原味的回敬過去。但現在他找不到始作俑者古德裏安將軍,所以他的報複就隻能從這次集訓丨開始著手。

    你們不是無比重視這次集訓的!決賽嗎,為此甚至不惜臉麵,對我進行刺殺,那我就於脆讓你們的人,連參加最後決賽的資格都徹底失去

    一報還一報,就是這麼決絕狠厲。

    十幾分鍾後,當安妮一個電話通過秘密專線打到了鐵十字軍總部後,這個消息馬上就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迅速擴散開來。

    不知有多少在聽了之後,立刻為之驚駭不已……。

    就連安妮的老師,那位阿道夫先生也深深的感到了意外。

    “……,這件事要是成了,真想看看古德裏安那家夥的臉色呢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8:22
第二百七十九章  鷹派的羅德裏格斯

    “這邊就拜托給你了,我馬上就去看看黑天學社的那些人,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先禮後兵的把戲誰都會用,我要不出麵,估計他們也是不會走的。”

    那邊,安妮已經開始和鐵十字軍的總部溝通,這邊,王越看了看天色,隨口也和羅蘭說了一聲。

    “嗯。”羅蘭用腳尖輕輕的地上撚了撚,嘴裏雖然嗯了一聲,但看神色卻隱隱間還有些猶豫不定的意思:“怕隻怕,黑天學社這次來找你,就要拿規矩說事。他們本來就是這次集訓名義上的組織者,私下裏又和軍方沆瀣一氣,而你現在又恰恰正是他們眼中的一根刺,眼看決賽在即,隨便找點理由,說不定就能讓你頭疼一陣。所以,這一次去,王越你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不然一旦被他們抓住把柄,鬧出事來,那就是個大麻煩。”

    早就見識過了王越為人處世的強硬風格,羅蘭也不得不事先給王越提一下醒,“而且,這次黑天學社來的人手也不少,帶頭的就是羅德裏格斯,黑天學社內部鷹派的代表人物,為人狠辣,生性殘忍。二十幾年前,邊境最動亂的時候,我們鐵十字軍和黑天學社之間的衝突頻繁,以他為首的一些人就經常對我們的人進行狙擊和暗殺,甚至當時有幾個城市的分布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不但俱樂部的主管被刺殺,甚至就連一些學員的家人也因此遭難,以至於在長達數年的時間裏,我們鐵十字軍的勢力不得不暫時退出那幾個城市的範圍。雖然這事情,後來我們也報複了回來,一口氣搗毀了黑天學社的幾個分部,算是還以了顏色,但是這個羅德裏格斯卻一直安然無恙,總部接連策劃了幾次對他的圍殺,卻接連被他逃脫。這個人的劍術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到了一流的境界……。”

    “所以……,在碰到他的時候,你千萬要小心”

    羅蘭寥寥幾句話,就給王越形容出了一個為人強硬激進,劍術可怕的高手形象,同時也讓明白了,這次要去見得這個人已經不是黑天學社一般意義上的高手,而是早在十幾二十年前就已經成名了劍術大師。

    “是啊,這羅德裏格斯的確很可怕,年紀雖然隻有四十幾歲,但死在他手下的高手已經不計其數。以他的為人,這一次,黑天學社把他派出來,肯定也是針對你來的。王越你的功夫雖然高明,連我都看不出深淺來,可對上這個人,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一聽到黑天學社來的人居然是羅德裏格斯,此時正準備轉身離開的阿芙拉也不由得神色為之一變。

    “總之,一切隨機應變吧羅德裏格斯既然來了,又擺出這幅登門拜訪的架勢,顯然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先禮後兵的。不過,他雖然可怕,但在這裏卻也不能無所顧忌,不然以他的脾性,早就帶人扌上門來了,又何必要這麼老老實實就在前麵等著?”

    羅蘭冷笑著哼了一聲,她對黑天學社的這次來訪雖然心存警戒,也深知那個羅德裏格斯的厲害,但身為這一次集訓丨鐵十字軍的負責人之一,卻由不得她有半步的後退。

    所以,在提醒完王越注意小心之後,她整個人的氣勢都也瞬間提了起來。

    “好吧。不管怎麼樣,先去見見人再說。”聽了兩個人的話,王越點點頭,也不多說,臉色依舊淡然,隨即便走出了房間。

    與此同時,就在鐵十字軍營地的臨時會客室裏,早已經坐了七八個人。

    這幾個人裏,除了一個年紀在四十歲上下,麵色嚴肅,雙手修長的中年男人之外,剩下的全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五個男的兩個女的,一個個坐在椅子上,臉色都顯得有些陰沉。

    “我們已經在這裏等了半個多小時了,鐵十字軍的人未免架子也太大了點兒吧?尤其是那個王越,剛一回來就鬧得滿城風雨,明知道是您親自來了,居然也敢這麼怠慢,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許是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緊挨著中年人坐著的一個年輕女孩兒,忽然站起身來,一陣抱怨。

    “緹雅,你不要著急,咱們練劍的人,氣定神閑,等這點兒時間又算得了什麼?何況,那個王越有多厲害,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師這次來,做什麼都自有主張,到時候肯定也會給你出口氣的。”

    這回說話的是一旁的年輕男子,黑色的立領勁裝,人雖年紀不大,但說起話來卻十分的沉穩大氣。

    “哼,梅勒安你不要總把我當成小孩子行不行?這次來,我可是想了好久了,到時候一定要讓那個家夥知道知道我的厲害不過,這個王越也真的很讓人覺得奇怪,按照資料裏說的,他加入鐵十字軍成為正式學員到現在也不過就是兩個多月的時間,但他的功夫卻讓所有人都為之驚訝……。我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這裏麵到底是個什麼道理?而且,自從一個月前他在擂台上打敗林賽菲羅之後,他明明也是負了傷的,那種傷勢算算時間,一個月那是根本不可能恢複過來的。但他不僅恢複了,而且據說功夫比起從前更加厲害……。要知道昨天那種場麵,可不隻是有哪些全副武裝的傭兵戰士,還有賽博坦兄弟會的元老哈羅姆契等幾個一流的殺手,那個家夥能活下來簡直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我就是弄不明白,他能活到最後到底是真的功夫厲害?還是說這裏麵另有隱情?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緹雅的身份顯然是和一般人不同,在這些人裏她的年紀雖然最小,但說起話來卻最沒顧忌。不但是和梅勒安之間的對話,就連和一旁的那個中年男子說話時也顯得很隨便,沒有其他人那麼拘束。

    “是真的。這個王越很厲害”這個被梅勒安尊稱為老師的中年男子,臉上一直沒什麼笑容,說話也不多,但聽到身邊緹雅的疑問,卻也當即就點了點頭。同時他身子向一側輕輕一扭,脊背之間的骨骼震動,一節節的脊椎在扭動腰身時發出來的聲音,就像是鋼鐵碰撞,聲音清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這個人的身體裏麵布滿了鋼筋鐵骨一樣。

    “如果不是這個人已經棘手到了一定程度,我也不會親自過來走一趟。這個王越的出身和來曆都和一般人不一樣,應該是有些來頭的,而且他的功夫也足以引起我們的重視,待會兒見了麵,你們都不要說話,看我的眼色行事。如果,有機會就廢了他,古德裏安將軍的意思是最好讓他參加不了明天的比賽。”

    “連您也這麼認為?”雖然已經先後幾次見過王越出手,知道王越的功夫厲害,但深知自己旁邊這位中年人可怕的緹雅卻沒有想到,連這個人都對王越如此的重視。再一想起,自己從昨天到現在聽到的有關於王越的種種傳聞和消息,她的心裏頓時就湧起一陣不安的感覺來。

    似乎有所預兆,卻又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覺。

    “對了,剛才外麵傳來消息,說是風笛之聲的尚德拉已經去登門挑戰王越,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梅勒安算了算時間,臉上顯現出猜測的神情。

    “哼哼,還能有什麼結果?他肯定會輸的一敗塗地。”緹雅回過神來,皺著鼻子一臉不屑,“那個尚德拉雖然也闖進了決賽,但他的功夫比起林賽菲羅來可是要差遠了,他現在去挑戰王越,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未必就會那麼慘吧?昨天的那件事現在雖然傳的神乎其神,但具體情況是怎麼樣,除了當事人自己誰也不敢肯定,尚德拉好歹也是風笛之聲在這次集訓丨裏隱藏的一匹黑馬,能闖進決賽本身就說明他不會比林賽菲羅差多少。而且我和他交過手,他的速度實在快到極點,哪怕我有劍在手,十七招後也隻得認輸。”

    一個曾經在擂台上碰到過尚德拉的青年,聽到緹雅對尚德拉的評價,立刻也反駁了一句。

    “如果,林賽菲羅沒被淘汰,你想一下,以他的功夫能在決賽裏排第幾?”梅勒安用手撫劍,搖了搖頭。

    “林賽菲羅是真正的天才,十八歲就曾擊敗過合氣圓舞流總部的七段師範,後來加入軍隊,磨練實戰,如果不是被提前淘汰了,以他和王越交手時候的實力看,隻怕決賽的前三裏肯定也會有他一個。”

    這個青年想了想,隨即點頭同意了緹雅先前的判斷。尚德拉雖然未必就比林賽菲羅差多少,但他的實戰經驗很差,真要對上林賽菲羅,想要取勝的機會幾乎為零。

    “好了,你們不必多說了。”房間裏的幾個人,談性漸起,正要就此話題繼續討論下去,忽然就見那中間坐著的中年男子忽然擺了一下手,然後眼睛就朝門外望了過去。

    目光如劍

    “剛剛有人和我說過,黑天學社的羅德裏格斯先生是真正實戰派的劍術大師,如今一見,的確是名不虛傳

    幾乎就在那中年男子目光向外一掃的同時,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正是王越。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