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終極武力 作者:魯西平 (連載中)

 
mk2258 2014-1-1 01:19: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7 146814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9:24
第二百九十一章  毀滅還是生存?

    與此同時,就在王越走出房門,安妮開始向羅蘭吩咐啟動預定計劃的時候,同在一個營地的軍方代表隊正在為死在王越手下的那一支十三人的血鯊作戰小隊默哀。

    在寬大的一號營房一側的空地上,以軍綠色的帳篷搭建起來的靈堂中央,整齊的擺放著十四具覆蓋著國旗的黑色棺材。刂上一個米勒上校)

    軍方刺殺王越,在失敗之後,因為一直都沒有公開承認,所以這些死去的士兵也沒有運回“血鯊部隊”,而是以一種“似是而非”的名義,就這麼停放在了軍方參加集訓的!營地裏麵。

    但“官方”的不承認,並不代表他們的同僚不認可。尤其是這裏本來就是一座軍營,在得到消息之後,許多軍人也都身著便裝自發的前來“吊唁”。再加上安德烈-舍普琴科這些代表軍方參加這次集訓的!二十幾個人,營地之中這時候已經聚集了上百人的規模

    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個身形彪悍,身穿迷彩作戰服,卻臨時摘去了肩章領章,麵色陰沉肅穆,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特殊軍人。

    另外,除了在場的這些軍人之外,還有一些原本就是在這裏參加集訓的!流派中人,或是和軍方交好,或是唯黑天學社馬首是瞻,也都一一上前,默哀致敬。

    而此時此刻,那些氣質陰沉,身穿著作戰服的軍人,則分列在靈堂兩側,站的如同鋼槍一般筆直。在他們中間正有三個穿著長袍,如同神甫一樣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手捧著經文,在嘴裏不斷的哼唱著一首雄壯而悲涼的曲調,歌聲整齊劃一,雖然沒什麼跌宕起伏,卻讓人聽了之後,好像心髒都被一塊大石頭死死的壓住了。

    在這樣低沉的歌聲回蕩中,整個院子都充斥著一種如同火山般積蓄醞釀著的悲傷和憤怒的情緒。讓人不知不覺就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普通人可能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一首歌,但如果是對宗教曆史有過一些了解的人,卻肯定會知道這就是教會在“十字軍東征”時期,為了安撫大批死去的騎士靈魂而專門創作出來的一首“天使之殤”

    既是悼詞,又是戰歌

    壓抑的悲傷,不屈的憤怒,以及如同天使般虔誠純粹的信仰

    此時,大院之中正在主持儀式的正是安德烈-舍普琴科。在這種微妙的時刻,古德裏安將軍的血鯊部隊不肯站到前台來,如同他現在這種既有流派身份,又有軍人身份的人,顯然就是主持儀式的最佳人選。不論在公,還是在私,都有說得過去的理由,而不至於惹來太多非議。

    軍人之間的悼念,場麵雖然簡單,但氣氛莊重而嚴肅,尤其是在那三位剛剛到來的“中年人”的低聲吟唱之下,整個院落的裏裏外外,都彌漫著一種如同宗教般的神聖感覺,令人不知不覺就深陷其中,似乎連精神都受到了洗禮。不過,就在那歌聲剛剛低吟到了一半的時候,突然就有一個年輕人從營地外麵急急忙忙,一頭闖了進來

    他走的很快,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十分焦急,剛一進來,立刻就打破了整個儀式的平靜。

    “不好了,黑天學社那邊剛剛傳來消息,羅德裏格斯先生已經離開了計劃失敗了那個王越現在已經離開了鐵十字軍的營地,預計一刻鍾後,就到這裏了……。”

    “而且,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這次來是打算以私人的身份,一個人挑戰我們整個一號營地。”

    這個年輕人正是軍方團隊和黑天學社之間負責日常事務的聯係人,平常有需要彼此間進行溝通的都要經過他來傳遞相應的消息。可是此時此刻,他的臉色已經明顯有些發白,說話時也籲籲帶喘,應該是一路疾行跑回來的。

    “該死的,他怎麼敢?”

    “居然敢一個人來挑戰,真囂張啊”

    片刻後,隨著傳信的年輕人話音一落,營地中頓時炸開了鍋,群情激奮。

    “剛殺完我們那麼多的人,現在就來挑戰?他以為我們這裏是什麼地方?好,他要敢來,我就敢殺,正好拿他的命祭奠我們的戰友……。”

    頃刻之間,百十人的人群之中,一股悲憤的情緒轉眼散發出來,尤其是越靠近靈堂的所在,那裏身著便裝的十幾個彪形大漢,一個個氣喘如牛,眼珠子一下就都紅了。這些人其實都是從血鯊部隊剛剛趕過來的特種軍人,和死在王越手下的那一支十三人作戰小隊一樣,都屬於同樣的編製隊伍。

    雖然當初因為一些原因,血鯊部隊並沒有對外承認刺殺王越的事情,連米勒上校等人的屍體都是由安德烈-舍普琴科和謝爾蓋打著集訓丨組織者黑天學社的名義代領回來的,但這也不是說古德裏安將軍就真的會把自己的這些手下徹底拋棄了。

    以他的身份和權力隻要捱過這一段比較“敏感”的時間,那事後自然就有無數的辦法,恢複這些死去的人的名譽。就如同現在,這十幾個大漢來的目的,其實就也是要在追掉儀式之後,悄悄的帶走這些戰友的屍體……。

    隻是他們根本也沒有想到,王越的反擊會來的這麼快

    居然就這麼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跑來挑戰整個軍方的威嚴如果代表軍方參賽的這些人,真的被他一個人給挑翻了,那軍方的臉麵可就徹底的沒了。

    不但在這裏的相關計劃會擱淺,而且就連負責總理這邊一切事宜的古德裏安將軍也肯定會受到連累

    在這一點上講,王越的這一招,可謂狠辣到了極點正戳到了軍方此時的弱點。而且,王越這一來,也不是在私下裏進行,而是早在雙方交接屍體的時候,他就把話說出來了,堂堂正正的擺在明麵上,以私人的身份進行挑戰和交流,既不違反集訓的!規矩也給了對手足夠的時間進行準備。

    是陽謀,你不接招都不行

    而,也正因為如此,消息一旦確定,整個一號營地中的軍人們,立刻就炸了鍋。悲憤和殺氣交織在一起,不管是專程前來參加追悼的外人,還是正準備參加明天決賽的軍方高手,一個個頓起同仇敵愾之心。

    對王越的恨意,也一下子達到了頂點。

    片刻後“天使之殤”的吟唱聲,到了尾聲,三個在身子外麵罩了白袍的中年人,緩緩合上手中厚厚的經文,轉過身來看向院落中群情激奮的人群。

    軍人都是“同袍”,是戰友,一方受難,感同身受。一聽到王越要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一號營地,整個院落一開始就陷入了一小段詭異的平靜,隨後殺氣四溢,慘烈的氣息幾乎連成一片,充斥空間,感覺裏甚至連空氣都隱隱有些凝滯了。

    “軍人就是軍人,尤其是這些見過血,手底下有過人命的,雖然隻不過都是一些凡俗之輩,沒有信仰,但他們的精神意誌卻充滿了令人驚訝的攻擊性…。”目睹著麵前這一群人身上氣息的變化,感受著營地中越來越濃重的憤怒和殺氣,三個中年人雖然麵色沒什麼變化,但在他們的眼神裏卻隱隱已經有了幾分驚訝和意外的神色。

    隨後,三個人相互對視一眼,也都在同伴們的眼睛裏,看到了一些令他們為之“怦然心動”的東西。

    軍人的本性原本就是鐵血的。在這營地大院中的人,除了一小部分是流派中人之外,幾乎全都是經曆過沙場戰鬥的軍中高手,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經曆過各種各樣,殘酷戰鬥的考驗,大部分甚至十幾次曆經生死,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身上自然而然就帶著一股子深深的殺氣。

    尤其是現在,王越的到來,瞬間就激起了這幫“驕兵悍將”們的同仇敵愾之心,在憤怒的情緒主導下,殺氣如雲,那慘烈的感覺可不是哪一個人在這種和平年代裏,隨隨便便就能感受得到的。

    而全部是由這種氣息凝聚起來的所有人的氣勢,亦即是令這三個中年人受到心頭觸動的源頭所在。

    軍人的使命,就是戰場殺敵,保家衛國。在場的這些人因為身上的氣息連成一氣,本身代表的就是這個國家合法的“暴力意誌”。

    這也正是那幾個中年人最缺少的東西。

    不過,這些人的這種意誌之所以本質是暴力的,除了先天就代表整個國家的利益,從而始終占據大義的名義,合理合法的施暴之外,最重要的其實還是源於軍隊本身的戰鬥力。

    不管在什麼時候,力量都是決定勝敗最直接的先決條件之一。就比如現在這些人因為王越的所作所為,瞬間爆發,醞釀出來的這股氣勢,固然讓人覺得可怕,但一旦對上更強大的對手後,兩強相撞就會沒了任何可以後退的餘地。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碰撞之後的結果,勢必就會以一方徹底失敗為結局,不在爆發中碾碎對手,就在爆發中毀滅自身。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9:26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一個比一個狠

    “大家都靜一靜吧。憤怒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們還是冷靜的商量一下,該怎麼辦吧”

    站在人群最前麵的安德烈-舍普琴科慢慢轉過身來,目光橫掃掠過所有人的臉龐,同時又看了一眼離他最近的那三個不聲不響的中年人,不由長長的歎了口氣,語氣中竟是說不出的迷茫和疲憊。

    “隻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月而已,三十天的時間……,這個人的功夫就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了?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到了極點。而且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強……?”

    作為黑天學社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能夠在參軍數年後就代表軍方參加集訓丨並取得最後決賽的名額。安德烈-舍普琴科顯然也不是一個盲目自大的人物,相反,他出身世家大族,不論頭腦還是眼光都遠超同輩,加上這些年的不斷曆練,看起事情來,也比一般人看的遠,看的深刻。

    自然就也深深明白,王越來的目的所在。

    隻是,雖然他們這邊為了應對某些突發的情況,其實已經有了一些準備。甚至早在當初林賽菲羅失利之後,古德裏安將軍就從北方邊境的一支秘密部隊,緊急調派來了幾個真正的實戰流軍方高手,而且為了應對刺殺失敗後的局麵,為了保證決賽前不出任何意外,連軍情局也派來了三位教官坐鎮在營地但是當真正了解到了當天圍殺王越的情形之後,安德烈-舍普琴科心裏對於王越的這種巨大變化,卻始終充滿了一種濃濃的戒備。

    他現在的身份雖然是軍人,但根子卻在家族,在流派,所以很多時候他在看待問題時,就不會以一種純粹的軍人眼光去看。更多的是要審時度勢和利益權衡

    “混蛋他居然還真敢來挑戰?我們的人還躺在棺材裏,沒有來得及下葬……,他這明顯就是為了報複不過,這樣一來,也好。我們的人也不應該這麼白白死去,我,範尼斯特在此立誓,隻要他一來,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把他的這條命留在這裏”

    隨著安德烈-舍普琴科的話音一落,靈堂中的氣氛陡然就是一凝。隻有在他周圍的這七八個人才是軍方真正的代表隊成員,說白了王越此行的目的,要挑戰的也正是他們幾個。其中一個身材高大,肩寬背厚,肌肉隆起有如岩石一般,留了一頭黃色短發的大漢,終於在一片沉默中爆發了。聲音一出口,就好像一串悶雷震得人兩隻耳朵嗡嗡作響。

    “範尼,不要著急。對王越這種人,你越是憤怒,他就會越高興。”

    安德烈-舍普琴科看了一眼身旁這個結實的宛如石頭人的大漢,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突然爆發,叫囂著要把王越的命留在這裏,為死去的戰友報仇雪恨的大漢範尼斯特,就是在林賽菲羅重傷之後,專門從邊境地區調過來的幾個高手之一,還有個比較形象的綽號就叫做“極地熊”。

    並且他這個綽號也不是憑空亂叫的。範尼斯特本身就屬於長年駐紮在北方邊境線上的一支秘密部隊,職能所屬不但包括了解決和鄰近國家的小規模邊境衝突,還經常因為一些特殊的需要,會進入敵對國家進行潛伏滲透,完成抓捕斬首甚至營救之類的秘密任務。

    可謂不是特工,勝似特工。

    而範尼斯特本人就也是積年的老兵,人雖性格剛猛激烈如火,但卻是由軍隊自身一點一點培養出來的真正的實戰流高手,曾經在一次任務中,隻憑雙手就撕裂了一頭成年的極地白熊,所以他的綽號就叫做“極地熊”。

    安德烈-舍普琴科在一年前的某一次任務中,曾經和他有過一次合作,所以雙方之間也比較熟悉。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深知這個範尼斯特的難纏,一旦脾氣上來了,九頭牛都拉不回。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範尼斯特喘著粗氣,從他的兩個鼻孔裏猛地噴出兩道白氣,熱騰騰的就像是一頭發怒了的公牛。不過,他在和安德烈-舍普琴科說話的時候,也是強行按捺下了自己心中的憤怒,對安烈烈保持了足夠的尊重。

    這倒也不是說他就是怕了安德烈什麼,而是軍人從來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安德烈-舍普琴科雖然年紀比他小,資格也不夠老,但就憑他現在是整個軍方團隊的最高負責人,範尼斯特就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

    更何況,安德烈-舍普琴科的劍術高明,背後還有黑天學社這種勢力作為後盾,這也足以⊥任何人有所顧忌。

    “先讓無關的人,都離開吧。”安德烈-舍普琴科站在台階上看了看遠方的天空:“我希望,待會王越來的時候,營地裏除了我們之外,不要有任何人。並且,離開的人也不需要心存憤懣,做出什麼有礙大局的事情來。”

    “什麼?

    “叫我們離開?

    “還不能心存憤懣?”

    安德烈的這一番話出口,頓時又引得人聲鼎沸,營地大院中的所有人都喧嘩起來,尤其是專程前來吊唁的那些軍人們,一個個再看向安德烈-舍普琴科的時候,眼神裏麵的神色就已經充滿了不善。誰也沒有想到,作為集訓團丨隊的領導者,有著軍人和流派雙重身份的安德烈,居然會做出這樣一個令所有人都感到如此意外的決定來。

    “安德烈,如果你不是還要代表我們參加最後的決賽,就憑你這些話,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幾乎就在與此同時,一個身著便裝的軍人猛烈轉身以不可思議的眼光注視著安德烈-舍普琴科,“那個家夥已經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連米勒上校都為此付出了生命,將軍雖然已經下達了命令,不讓我們主動去找他,但是現在是他自己找上門來,這麼好的機會,你又有什麼理由可以⊥我們都退縮?”

    說話的這個人,身材雖然沒有範尼斯特顯得那麼強壯,但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精悍之氣,卻正是今天來接走屍體的那支血鯊作戰小隊的隊長,名叫“蘭帕德”。同樣也是一位在西非戰場上身經百戰的鐵血戰士。

    “安德烈,我們是講究榮譽和犧牲的軍人,身上肩負著光榮的使命,但我們在履行我們的指責的同時,我們也有我們始終無法放棄的東西如果在這種時候,我們退縮了,那我們還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嗎?我的這些戰友同袍,不顧生死的戰鬥在最惡劣的環境中,衛國出力,保護家人和祖國,難道他們的死,就連一點點尊重都換不回來嗎?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退,要用敵人的鮮血來祭奠死去的亡靈,哪怕他再強大,我們也不怕。大不了就是以命換命

    “夠了,蘭帕德”

    安德烈-舍普琴科聽到蘭帕德越說越激動,一番話已經提升到了國家和民族的層麵上,也在慷慨激昂的聲音中把在場之中幾乎所有軍人的情緒都挑動了起來。頓時也知道,不能再讓他接著往下說了。

    軍人這個團體,本來就是十分抱團的,尤其是在麵對外部強大壓力的時候,壓力越大,他們的反彈就越猛。而且這些人的情緒容易激動,一旦被人煽動起來,很容易就會釀成大禍

    “你不要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們來目的又是什麼?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難道蘭帕德你已經忘了嗎?戰友們的逝去,對於我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悲傷的,但他們的犧牲是有代價的,有目的的為的是完成將軍閣下的一些列計劃和安排,雖然他們最後還是失敗了,但一時的失敗並不能代表永遠都失敗。現在你們的退縮,正是為了日後的卷土重來這個王越很厲害,如果你們繼續留在這裏,很容易就會破壞整個計劃,所以,你們現在就必須要走。不要做沒有價值的犧牲,那個王越自然由我們來對付這是命令。”

    安德烈的聲音突然響如雷鳴,滾滾四散,壓下了整個營地中的嘈雜,也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命令?”蘭帕德的臉色木然,嘴裏喃喃的低聲重複著命令兩個字,等安德烈-舍普琴科的聲音徹底消失之後,他臉上的五官突然就一下子變得扭曲猙獰起來:“這不是命令,我和你根本就沒有上下級的統轄關係,你的命令對我無效也許,對這件事,將軍閣下他有他的打算和想法,但我們隻是一個軍人,隻知道我們的戰友絕不會就這麼白白的死去那個王越那一定要死。”

    “不過,既然你要求我們離開,我們也不會讓你為難。總之,我們接下來的所作所為都和你無關,你們這些人可以接著在這裏等著王越的到來,而我們這些人則會依托於一號營房外圍的幾座環形營地,對他展開狙殺。”

    蘭帕德眼睛通紅,脖子上的青筋崩直直崩起一指多高,在他身後先有他的十幾個手下戰士彙聚成一個扇形,然後就是幾十上百人統統的圍攏過來,就在蘭帕德說完這些話後,這些人立刻就呼啦一聲簇擁著他離開了營地的大院。

    轉眼過後,原本還是人聲鼎沸的院子中間便隻剩下了安德烈-舍普琴科,以及謝爾蓋等十幾個人站立當場,一動不動。

    “安德烈,這麼下去,恐怕會出大事啊?”同為黑天學社曾經的天才學員,謝爾蓋一直以來都是以安德烈-舍普琴科馬首是瞻,此時此刻,眼見著那些人義憤填膺的走了出去,心裏本能的就覺得有些不好了。

    “讓他們去,有他們在,對你們來說也是一種有效的緩衝。”還沒等安德烈-舍普琴科開口說話,這時候旁邊那三個一直以來都沉默不語的中年人終於說話了,“明天的決賽不容有失,那個鐵十字軍的王越雖然厲害,但麵對著這麼多的在役軍人,我就不相信他還敢都殺了?”

    “其實有人死,也未嚐不是一個機會。留著這個人,威脅太大,不如就找個合理的借口,除掉了算了,反正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不如就將計就計,拿這件事來好好的做做文章。”

    “好,就這麼辦另外再讓外麵那些投效過來的流派也參與一下吧,蘭帕德那些人玩槍是不錯,但沒了槍,於脆就是一群廢物,再多的人也沒有用。鐵十字軍最近太囂張了,得好好教訓丨一下才好。”

    這三個中年人,身上套著金邊的白袍,手裏捧著經文,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教堂裏麵主持禮拜的牧師和神甫,但說起話來卻是一個比一個凶狠。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9:27
第二百九十三章  武田真司

    軍方的吊唁儀式並不隆重,也沒有邀請太多外人參加的意思,就連黑天學社也沒有派代表過來,不過就在王越即將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一號營地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就在黑天學社駐地的一間簡單劍室裏,本應直接離開的“羅德裏格斯”卻在這裏秘密會見了一個人。

    作為整個集訓丨放在明麵上的組織者,黑天學社的駐地就坐落在原本軍營的指揮大樓裏,設施齊備,環境優越,但此時羅德裏格斯選擇的這個劍室卻空空蕩蕩,除了地麵上的防滑地板外,就什麼裝飾都沒有了。

    密閉的空間裏,燈光柔和,就那麼隨隨便便的坐在地上,羅德裏格斯麵前的這個人手裏拿著一根兩尺多長的木杖,黑漆漆的顏色發亮,上麵雕刻著精巧的雲紋,幾個瘤節自然凸出分布在前後的位置,乍一看起來就像是一根天然的“如意”,造型古樸,十分的優美。

    這個人年紀大概有三十幾歲,麵色嚴峻,長眉細目,人雖長得不甚高大,但從他身上透出來的那股氣息,卻好像冬天裏的一捧泉水,冷氣森森,冰涼刺骨。

    不管什麼人在麵對他的時候,第一個感覺都會忍不住挪開自己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神就好像真的刀劍一樣,讓人一眼看見,眼裏馬上就是一陣刺痛。

    “怎麼樣,真司君?對我的這個提議,你有什麼意見麼?”

    雙方似乎正在商量著什麼問題,沉默良久後,羅德裏格斯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似乎有些著急了,當下便也率先開口,向著這個手持木杖正在不住把玩的中年男子揮了一下手。同時,他對這個人的稱呼也冠以了一種在西方社會十分生僻的字眼。

    直接以“君”為稱呼。也在很大程度上,表達了他的善意和尊重。

    而事實上,這個真司君,也正是合氣圓舞流的那位剛剛從東扶桑趕過來的“真司閣下”。亦即是武田家族一直派駐在合氣圓舞流的主持者“武田真司”。

    東扶桑有許多的武道流派和世家,最有名的就是劍道,柔術和真-唐手道,都是從東方唐國的武術中演化發展出來的。現在羅德裏格斯特意邀請來的這個武田真司就是扶桑武道界中一位極富盛名的新生代高手。

    黑天學社與合氣圓舞流是傳統的盟友,聯係十分緊密,當年合氣圓舞的祖師馬丁內斯初到西方的時候就曾經和當時的黑天學社有過一些深層次的交往,以武田家秘傳的幾手居合劍術換得黑天學社的支持,從而施展手段慢慢吞並了當地一個小型的格鬥流派“圓舞門”,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後來的這個“合氣圓舞流”。

    所以,在這一點上這兩大流派之間的交情可謂是真正的“源遠流長”。

    “羅德裏格斯先生,關於你的這個提議,我其實還是有一些猶豫的。您也應該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或者以我現在的身份,是不能夠隨隨便便插手這裏的任何一件事的。”

    麵對羅德裏格斯的稱呼,武田真司表現的顯然還是有些猶豫

    “而且,根據您的說法,既然那個王越連你都無法奈何的了他,那我出麵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不不,我想可能是我剛才說的什麼話,有些讓你感到誤會了。”對於武田真司表現出來的這種態度,羅德裏格斯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聽到對方這麼一說,他也隻是搖了搖手,“王越那個小子雖然很厲害,但也絕不至於厲害到叫我都無可奈何的地步。隻是現在因為阿道夫已經出麵了,我也就不能在這件事上再死抓著不放了在這種情況下,反倒是你,真司君,對於你們合氣圓舞流來說,這應該是個不錯的機會。”

    “噢?這話怎麼說?”

    武田真司忽然一笑,細長的眼眸中似有亮光一閃。

    “這個人很危險,難道你就不想親手試試他的底?或者說,你就對你們的那個龍格爾,那麼有信心?我就不信你沒有這個死心。”羅德裏格斯哼了一聲,眼中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的武田真司。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理。”劍室中的氣氛一下顯得有些尷尬起來,直到過了良久之後,武田真司這才慢條斯理的反問了羅德裏格斯一句,“可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龍格爾就算不是那個王越的對手,他也還年輕,總有時間卷土重來的。我一向認為,人不可爭一時一日之功,龍格爾敗了,這對他的未來也許還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其實是沒有必要,非要在這件事情上插手的。”

    即便是麵對著羅德裏格斯這位黑天學社的劍術大師,武田真司也一直不肯鬆口,眼神之中始終有一絲不容易覺察到的精明。

    “從你的角度上講,的確是這樣。”羅德裏格斯也不再掩飾,以他的為人和秉性能在這種時候耐下心來和武田真司說這麼多話,已經是個例外。事情本來就是這麼個事情,說的再多他也說不出個花來,所以現在索性於脆就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我這次請你出手,並不是隻是這麼隨便說說的。我也知道,你們合氣圓舞流這些年來一直致力於把武田家族的勢力,發展到西方各國,但是因為一些地域和文化之類的原因和衝突,你們的努力始終見效不大。即便是參加這次的集訓丨你們大概也是存了類似的心思的所以,我這次請你,就可以給你一個承諾,隻要你能保證王越無法參加明天的決賽,不管是死是殘,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我都可以,以黑天學社的名義代表軍方在以後對你們進行最大力度的支持,至少能保證,你們武田家的道場在本國範圍內一路綠燈,暢通無阻。你覺得怎麼樣?”

    “來自軍方的支持”

    武田真司眼神一變,這下也是吃了一驚,頓時心中便是一動。合氣圓舞流的祖師馬丁內斯本來就是武田家的私生子,畢生的最大願望,就是能夠讓自己的名字正式寫入家族的族譜。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這麼多年以來,合氣圓舞流一直都沒有放棄和主家之間的聯係。適逢近年以來,扶桑武道界由於唐國武術的壓力,武田家也有意開拓西方各國的市場,這才讓事情有了轉機,經過幾次秘密接洽,合氣圓舞流也正式成了武田家族在西方社會的第一座橋頭堡。

    隻可惜,西方的格鬥界本土勢力,極端排外,合氣圓舞流之所以能在這裏站穩腳跟,還是在兼並了圓舞門之後。武田家想要大舉進軍西方市場的策略固然不錯,但實施起來卻困難重重,如果在這時候真的能像羅德裏格斯說的一樣,得到來自軍方的大力支持,那其中的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武田家的合氣柔術,在經過漫長的時間演變和豐富後,已經有了自己的東西,形成了自己的流派。從技術的角度上,是完全可以做到擴大流傳的,隻是因為一些外部因素,始終不能大規模的進軍西方各國。

    如果得到了軍方不遺餘力的幫助,再有合氣圓舞流推波助瀾,那發展起來肯定是非常的迅速的。不但可以在國外,累積大批的資金,補充本家,而且數年之後,說不定就又會在海外形成一個龐大的勢力,擁有隻屬於自己的話語權

    武田真司和羅德裏格斯雖然原本就認識,但交情也就是止於一般,沒有足夠的好處他當然不願意被人當槍使,但此時此刻,當羅德裏格斯以黑天學社的名義開出這個條件後,卻叫他一時間心思大動,無法再生出拒絕的心思來。

    扶桑人的天性中都有一種貪婪般的決絕,信奉武士道,講究精神上的淩厲和升華,一旦對某件事情有所決定,且有足夠的利益驅使,立刻就會不遺餘力的去完成。

    武田真司作為武田家族派駐在海外的總負責人,功夫自然是極為高明的,這一點也能從羅德裏格斯為了對付王越,居然來請他親自出手的事情上看的出來。如果不是他的功夫足夠高明,剛剛和王越交過一次手,深知對手厲害的羅德裏格斯又怎麼會甘願放下自己的身段來請他?

    是以,當下

    幾乎沒用多長時間去考慮,武田真司在稍稍沉吟之後,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好。隻要你能守諾,那我就來試一試。”

    “不過,對於這個王越的了解我知道的不多,要想我出手,你必須把他的資料都給我準備好。而且,既然是我出手,那我什麼時候動手,你都不能催我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他應該不會再出現在明天的賽場上了。”

    “好”

    “真司君果然痛快。我也會讓我們的人盡一切努力配合你的,隻要是你的要求,我們一定會滿足。另外,我也不希望你出手太晚,不然軍方的選手損失殆盡後,那一切就沒了意義。”

    羅德裏格斯點了點頭,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目光凝重。

    “那個王越的速度很快,爆發力很強,和他交手,記得你要先出刀……。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9:28
第二百九十四章  試探和阻擊

    不說軍方營地在最終確認了王越的確是要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一號營房後的反應,此時此刻,消息就已經被擴散到了與其相關的“方方麵麵”。

    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時間,軍營裏靠近南麵的開闊地帶,一座座的營房連成一片,排列的整整齊齊。這裏就是集訓丨營地裏最大的一片軍人營房,從最裏麵的軍方駐地往外,一層層的院落中間,隻有一條大路通向中央區域。

    要想進入一號營房,這條路是必經之道。從羅德裏格斯一行人離開鐵十字軍的駐地,稍頃之後王越又孤身一人踏上這條路開始,整個集訓丨營地就被籠罩在一股緊張的氣氛中。不知道多少人在明裏暗裏盯著這裏,各個流派,不管是一直保持中立,冷眼旁觀的,還是親近軍方,反對軍方的,幾乎都在王越走出駐地的一刻,“沸騰”了

    集訓丨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暗流激蕩中,最後的結果也該有個分曉了。

    幾乎是所有知道這次集訓底的人,都明白王越這次挑戰軍方營地,肯定是要讓一些人格外緊張起來的。他這一走,就好像是伸手點燃了炸藥的導火索,不是炸的別人人仰馬翻,就是炸的自己粉身碎骨。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拋開事情中屬於權謀和利益的一部分,隻單純的從格鬥較技的角度上看,王越這一行,顯然也是一次極為難得的鍛煉機會。

    尤其是對集訓丨營地中一些原本就缺乏實戰經驗的年輕高手來講,如果能全程跟隨觀看,那勢必也會是一種巨大的收獲。不管是對自己,還是身後的流派,都有無窮的好處。

    路邊。

    一棵巨大的銀杉樹下,茱莉亞正靜靜的和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對麵站著。不過,她的眼神古怪,臉上的神色也有一種似乎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這兩個人一樣的表情。

    這一男一女,身上都穿著黑色的劍士服,手提長劍。那男的年紀不大,但麵色穩重,一雙大手滿是老繭硬皮。身上的氣息也十分沉穩厚重,正是黑天學社的梅勒安。

    那女的年紀也隻有二十出頭,容顏秀美,皮膚吹彈可破,頭發上紮了許許多多的小辮子,眉目如畫,顯得俏皮可愛。正是一直和他形影不離的緹雅。

    這兩人剛剛還隨著羅德裏格斯到訪了鐵十字軍的營地,隨後離開,卻不知為什麼來到了這裏?

    “茱莉亞。聽說你們風笛之聲剛在王越手裏栽了一個跟頭,尚德拉重傷,連明天的決賽都無法參加了沒想到,你還有心思來這裏湊這個熱鬧。”

    雙方之間顯然是早就認識的,隻不過源於流派之間的對立和矛盾,這一說起話來,就沒那麼好聽了。尤其像是緹雅這樣的女孩兒,更加不吝於當麵揭人家的短。

    黑天學社是這次集訓的!組織者,消息自然要比別人靈通的多。也知道就在不久之前,風笛之聲的尚德拉去挑戰王越,結果走著進去,卻被抬著出來。但是現在作為風笛之聲最後一個參賽者的茱莉亞,在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焦慮。

    “尚德拉輸了,那是他技不如人。而且輸了就是輸了,輸給王越,也不丟人。”年長了幾歲的茱莉亞對於緹雅的這種挑釁似乎一點兒都沒當回事,臉上的神色變也沒變:“這次,王越以私人的身份對軍方營地發起挑戰,這可是個百年不遇的大熱鬧我有這個機會當然就要來湊一下了。不然以後後悔,可是吃不到後悔藥的。倒是,你們兩個怎麼也來了?莫非也想借這個機會挑戰一下王越?”

    “我們怎麼不能來了?我們黑天學社好歹也是這次集訓的!組織方,現在營地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也總要有人在現場做一下監督吧?至於要挑戰王越,我們可沒有那心思,何況今天這件事他到底能不能撐得過去還是兩說呢?我今天來就是想看著他怎麼失敗的……。”

    緹雅心中對於王越早就恨得牙都癢癢了,雖然她們之間前前後後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麵,但每一次碰麵,王越給她的印象卻都是“窮凶極惡”。而且最可惡的是,每見一次麵,這家夥的功夫都進展神速,不知不覺中就比從前要厲害一大截兒,而這也恰恰正是令她對王越的記憶無比深刻的地方。

    沒有別的,隻憑羅德裏格斯這一位大師級的劍術高手都在王越麵前都栽了一個“跟頭”。尤其是對方這一次,挾擊殺軍方刺殺所有高手之威,要以一己之力,悍然挑戰整個軍方團隊的行為,這樣的人和事,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並且,他還是那麼年輕,隻有十七八歲。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講,也不由不得緹雅不對王越這個人生出幾分佩服之意來。

    哪怕,彼此之間相互敵對,但這種佩服卻是無關立場,發乎於心,油然而生。

    “你要想看著我是怎麼失敗的?那就跟著我來吧”

    就在茱莉亞和緹雅說話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傳進了她們的耳朵。

    兩人抬頭一看,就看見遠處了王越。隨即,一股濃濃的矛盾感瞬間湧上心頭這時候,明明王越還在幾十米外,但隨著他的聲音嫋嫋入耳,他的人就也那麼的不合常理,一步一步,似慢實快的一下就到了幾個人的眼前。

    倏忽之間,話落人現

    那種源自速度和距離上極度不和諧的感覺,一時間簡直叫人心裏難受的莫名發堵。

    明明走的很慢,偏偏卻來的極快。

    “王越,你又要於什麼?”瞬間之後,回過神來的緹雅忍不住一聲尖叫,一轉身就躲到了身旁的梅勒安身後,“我告訴你,王越,我們現在可是黑天學社的代表,要對你這次私人性質的挑戰做監督和公證的。我可不怕你……。”

    “噢?果然不錯,現在你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有長進。你是緹雅,你是梅勒安,當初和安德烈-舍普琴科一起去火車站接過我,我記得你們。另外,你們也應該是這次黑天學社最後參加決賽的選手吧?你們要想跟著我去,那就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不然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是不管的。”

    先和對麵的茱莉亞對視了一眼,王越點頭示意,雖然沒說什麼話,但他對茱莉亞的到來卻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這個女孩生性好強,一次敗給龍格爾都能記好幾年,念念不忘,這次有這麼好的機會觀戰,可以吸取寶貴的實戰經驗,來了就來了。以他和她之間的關係,也不至於因為之前的事情,就不答應。

    倒是黑天學社的這兩個年輕人,王越對他們的出現還是有點意外的。所以,他看著這一對男女,在他們的臉上掃了一眼後,便也把話說得很直接。

    在來時的路上,王越對自己的這一次行動,就已經把有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都做了一番仔細的推斷。以軍方對這一次集訓的!重視程度,他敢這麼做,實際上就等同於老虎嘴裏拔牙一樣,不管是贏還是輸,其實都等於徹底挑戰了軍方的底線,對他而言並沒有實質意義上的好處。

    相反,還會因此觸怒對方,不但會為他的日後埋下一個巨大的隱患,而且更大的可能,為了消耗他的體力,軍方肯定也不會任由他就這麼隨隨便便就闖進一號營地。

    這一段路上,要說沒人來對他進行阻擊,隻怕連王越自己都不會相信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跟著他的人當然就會十分的危險。

    雖然這兩個人都是黑天學社的,和他之間多多少少也有點過節,但以王越現在的境界和功夫,對這點往事早就聽之任之了。這就像是一個成年人再小心眼也不會和一個幼兒園的小孩兒較真一樣,有些話該說在前頭還是要說清楚的

    “這個王越簡直越來越恐怖了剛才他和老師交手時,隻寥寥過了幾招,卻硬是逼得老師連手中的劍都出不了鞘,當時感受還不深。結果,現在一照麵,身臨其境,首當其衝了,才能真切的體會到他的可怕。”

    和緹雅不同的是,梅勒安少年老成,曾經就是一位著名的賞金獵人的他,對於事情本質的把握遠不是緹雅這種未經世事的小姑娘所能比擬的。雖然王越現在說話的時候,慢聲細語,感覺裏像是沒什麼威勢,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清清秀秀,文質彬彬的,但是一想到他曾經的戰績,梅勒安的心裏就忍不住一陣亂跳。

    尤其是當麵對王越,相距不過數尺時,王越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在他的感覺裏都如同山嶽臨頭,給他的精神帶來了無比的壓力。

    以至於,一開始間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了。

    在王越的麵前,不管是他還是一邊的茱莉亞,這兩個人在甫一見麵的同時便不約而同生出了一種感覺,仿佛自己就是在森林中迷路的小孩子,狹路相逢碰到了一頭吃人的惡狼。

    那種感受,簡直讓人恐懼的窒息

    而與他們兩個相比,功夫明顯要差了一些的緹雅卻對王越身上的這股氣息沒有絲毫感覺。她隻是單純的害怕,功夫不到,感覺就會遲鈍,不用交手,勝負已分。

    “請您見諒我們這次來純粹為公,也是為了保證這次挑戰的公平,絕不會對您有什麼妨礙的。至於危險什麼的,真要出了問題,也是我們自己不小心,當然也怪不得您。”

    梅勒安說話間,突然對王越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並且以“您”來尊稱,顯然是心裏已經認同了王越現在的地位。

    “我也很高興,能作為一個見證人,跟在你身後,親眼目睹這一次的挑戰。隻要這一戰過後,你要不死,王越,你日後必成大師”

    與此同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茱莉亞也對著王越十分莊重的施了一個禮。

    自從和王越交過手之後,茱莉亞對於自身也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定位。雖然再見麵時,間隔不長,但她的人卻好像已經從落敗的陰影中徹底的走了出來,精神上的修養愈發成熟。這一點在她和王越說話時的態度上,也能看得出來

    練功夫的人,尤其是功夫好的人,一個個全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極其以自我為中心。更別提像是茱莉亞,梅勒安和緹雅這樣在各自流派裏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了。

    但是,現在,這幾個人卻不得不對王越做出這種態度來。

    格鬥界的人相互交往,有一條鐵律,那就是“勝者為王”

    不管你是同輩還是晚輩,前輩,如果不是出自同一個流派的,那就看功夫。功夫有多高,地位自然就有多高。

    “好了,你們既然要跟著,那咱們就走吧。”王越點了點頭,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不過,就在幾個人沿著大路,剛剛走到最外圍那一片營房前麵的時候,突然之間,幾個身形利落,步伐矯健的大漢一橫身就把路給擋住了。

    “你就是王越,我們就是一號營地的人,聽說你一個人要來挑戰我們整個營地。我怕你第一次來不認識路,特地在這裏等著給你帶路。”

    “不過,你想要直接到營地也沒那麼容易。有幾位先生已經在前麵等著你了,希望你不要退縮。”

    攔路的這些人,一個個身材彪悍,氣質淩厲,說起話來也是硬邦邦的,根本也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

    “既然已經等著了,那就去見一見吧。”

    王越的目光越過麵前這些人的頭頂,遠遠的落在前麵的一個大院子裏。高高的圍牆,雖然擋住了他的視線,卻擋不住那裏麵不斷升騰透出的鐵血殺氣。

    王越早就知道自己此行沿途上肯定不會太順利了,卻沒想到,這些人來的這麼快。剛一靠近最外圍的營房,就有人準備好了一切。

    而且,他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這一片營地裏麵也不僅僅隻有軍方一個代表隊,外麵這幾個院子,層層疊疊的,貌似駐紮的都是一些和黑天學社或者軍方交好的流派。

    現在自己剛一來到,就攔住去路,這也應該是對方對他的第一次試探和阻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9:29
第二百九十五章  黑水安保

    “如果我記得沒錯,前麵這個院子應該就是‘黑水安保,的駐地了。”

    王越剛一靠近前麵的營房區域,就被幾個早就等在那裏的人攔住了去路,而這也恰恰就印證了他之前的一些想法。同時也知道,這其實就是軍方給自己設下的第一道防線,目的就是為了在消耗自己體力的同時,對他的實力做一些更深入的試探。

    不過,對於這種手段,他心裏早有預料,所以也並不在乎。軍方會這麼做,正說明了他們在害怕,而對王越來說,對手越害怕,反抗的力度越強烈,他才會覺得自己的“報複”越過癮。

    “黑水安保是二次革命後,由國內最著名的傘兵突降部隊‘皇家空襲團,的幾個退役士兵出麵組建的。”距離前麵幾個領路的人七八步遠,茱莉亞看了看前麵的高牆大院,忽然靠近王越,特意提醒了他一下。

    “黑水安保?我好像以前在參賽名單裏見過這個名字。”王越聽見茱莉亞這麼一說,點了一下頭,卻還是有些不解:“這也是個格鬥流派麼?聽起來怎麼像是個安保公司……。”

    他雖然是代表鐵十字軍參加集訓丨但前後上場也不過兩次,然後就因傷休養了一個月,事實上對參加這次集訓的各家流派都不怎麼熟悉。加上他成為鐵十字軍的正式成員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月多點兒,對格鬥界的了解實在太少,所以一聽到黑水安保這樣的名字,本能的就覺得有些奇怪。

    不論是在哪個年代,但凡是叫什麼“安保”的,一般指的都是安保公司。是專門給人提供一些安全保障之類的服務的。

    “那本來就是一家安保公司。”

    茱莉亞也不隱瞞,見到王越真是不了解,便也給他仔細的解釋了一下:“二次革命時期,戰火燃遍整個西方世界,連年大戰,國內幾乎全民皆兵,這就使得我們流派中大量的高手和武技融入到軍方的係統裏,久而久之自然就形成了一種人人尚武的風氣。從而在短短十幾年間,就促使軍中湧現出了一大批的新生代高手。不過,這在戰爭時期固然是好事,但戰爭一結束,百廢待興,這些軍人的安置就成了政府最大的一個難題,在那時候為了一口飯,許多在戰時殺敵無數,曾經榮獲過各種戰鬥勳章的戰士,在退役後甚至淪為乞丐,不得不沿街乞討度日。”

    “更有憑著一身本事,後來走上歧途,成了殺手強盜,流氓惡棍,給社會帶來了極大的危害。而也就在那時候,皇家空襲團的陳納德將軍在晚年退役後,開始以個人的身份,招收這些退役的軍中高手,組建了鼎鼎大名的洋傭兵訓練營,,其目的就是要把這些隻知道戰鬥卻沒有任何生活技能的退役軍人們訓練成可以自食其力的傭兵戰士。時過境遷幾十年過去了,北冰洋傭兵現在早就成了一家國際化的訓練營地,他招收的學員也不再僅僅局限於本國的軍隊,而是麵向全世界所有優秀的退伍軍人,勢力龐大到在七八個國家都有固定的分部辦事處……”

    “這個黑水安保就是他們的一家分支機構。裏麵的大部分成員,都曾經是軍中的格鬥高手。”

    茱莉亞對於北方格鬥界現在的發展狀況,以及各個流派的勢力影響都知道的很多,有她在身邊,也讓王越對於即將到來的這次挑戰,更加的心裏有數了。

    在她的解釋中,一邊走一邊說,三言兩語就把這家“黑水安保”的“前世今生”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事實上,黑水安保表麵上是家公司,但知道它的人,對於它能參加這次集訓丨也都並不覺得意外。畢竟北冰洋傭兵訓練營原本就是以招收軍中格鬥高手起家的,幾十年的時間下來,也已經形成了自己獨特的力量體係,這本身就和格鬥流派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而作為它在本國的分支機構,黑水安保自然而然也就帶了這種“屬性”

    而且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黑水安保一直以來都是軍方最緊密的民間合作夥伴之一。他不但接收退役的合格軍人,而且還在一定範圍內承擔著幫助軍隊訓練特殊人才的責任,甚至根據一些無法證明真假的傳說,黑水安保其實私下裏還是國防部最大的幾家私人保安合作公司之一。很多軍隊不能正麵出現的場合,他們的職能幾乎和軍隊無異。在這一點上講,他們其實就等同於軍方的外圍組織一樣。

    所以,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次對王越展開的阻擊,黑水安保顯然是全程參與進來了的。

    “原來是這樣。二次革命時期,的確是英雄輩出的年代,尤其是在民族大義的召喚下,格鬥界的各大流派,摒棄成見,紛紛派遣高手加入軍隊,這也使得當時封閉多年的格鬥界被迫著開始適應社會的進步和發展,產生了某種層次上的交流。如果不是這樣,可以想見現在的格鬥界肯定會更加沒落。陳納德將軍在那時候出麵組建北冰洋訓練營,出發點可能很單純,但他肯定想不到,時至今日,這個由他一手創建出來的訓練營,已經成為了一個龐然大物般的存在

    王越不由得嘖嘖稱歎。

    “隻是可惜的是,勢力越龐大,就越會被人猜忌。尤其是像他們這樣,始終和軍方走的很近的情況下,一方麵既要受到各國軍方的顧忌,一方麵又不得不和軍方綁在一條船上。外表看著風光,其實到處都是內憂外患……。尤其是這次碰到了我……,他們真不該插手進來……。更可惜的是,這次挑戰,能下殺手的機會不多啊”

    王越一邊走一邊低聲輕歎,聲音雖小卻被一旁的茱莉亞聽了個正著。不過她這時卻並沒有接話,王越話裏看似感慨萬千,其實最後的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他這分明就是在可惜自己無法大開殺戒啊”

    以個人的身份挑戰整個軍方團隊,他本來的意思就是不想連累到安妮和羅蘭兩個人。她們背後的鐵十字軍勢力雖然不小,但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心寒,所以王越也不想和這個流派有再多的牽連,反正隻等明天一過,再拿到該得到的東西,大家就算徹底兩清了。

    王越有劍器青蓮在手,也不是非要在鐵十字軍才能發展起來。相比之下,蘇明秋的拳法對他的吸引更大。

    因此,在這種時候,王越勢必就要不能像以前一樣,在挑戰中肆無忌憚的下死手。殺的人太多了,軍方的臉麵就被削的越難看,反彈自然越厲害,王越雖然不怕,卻不能不顧及一下安妮的立場。

    “不過,作為北冰洋訓練營在本國的分支機構,容納篩選了無數軍方的高手,雖然隻是家公司,但是還是希望能給我一些驚喜吧。”王越最後歎息一聲,眯了一下眼睛後,便再不說話,隻跟著前麵幾個人,直奔黑水安保的營地。茱莉亞聽著王越的聲音,一邊走,一邊就覺得背心隱隱有些發涼,似乎連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也能讓她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這家夥的殺性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是真正的膽大包天。以前隻是在表麵上接觸,還感覺不到什麼,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對王越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與此同時,梅勒安和緹雅兩個黑天學社的代表也不動聲色的跟在茱莉亞的後麵,隻不過他們現在因為故意落後了幾步,所以也沒聽到王越的這番自言自語。

    雙方到底是沒什麼交情,而且流派對立,即便現在是“一路人”,但也會自然而然的拉開距離,不論是理上的,還是空間上的。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軍方的人嚴正以待,他們也不得不做好一切準備,準備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異常變化。

    相對於王越和茱莉亞,他們作為黑天學社的代表對參加這次集訓的!流派自然更加熟悉。雖然黑水安保在正統格鬥界的名聲隻是一般,但就整體實力而言,他們卻絕不弱小。

    即便是和四大流派相比,他們的格鬥實力雖然不行,但綜合實力,加上訓練有素的武裝力量,這個黑水安保卻足以⊥任何勢力刮目相看。畢竟,他們和軍方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密,底蘊深厚,資金雄厚,更擅長現代化的集團作戰。

    槍械的力量,大行其道,遠不是一般格鬥高手所能望其項背的。就算在這次集訓丨中,是禁止用槍的,但黑水安保背靠北冰洋傭兵訓練營這樣的大勢力,指不定會有什麼隱藏的高手,這是誰也說不好的事情。

    再加上軍方對王越肯定也是早就恨之入骨了,這麼多軍人,前軍人彙聚在一起,熱血上湧,仇恨迷住雙眼,天知道鐵血的軍人到底會怎麼招呼上門挑戰的他們。萬一吃了“瓜落兒”,被打的急眼的軍方盯上了,哪怕他們是黑天學社的人,隻怕也會很危險。

    是以,一上來,梅勒安就拉著緹雅有意往後落了幾步,就是要提前有個預防和準備。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9:30
第二百九十六章  見面禮

    大約五六分鍾後,前麵幾個帶路的人就在青磚砌成的高牆外麵停下了腳步。在他們身前,營房大門徹底敞開,腳下的地麵也從水泥變成了一塊塊的大青石。

    王越和茱莉亞一行人還沒有到門口,就看見營地之中的大門兩側,多了幾十個身高體壯,頭上統一剃了平頭的年輕大漢。這些人雙手背後,腰杆筆直,整整齊齊的站在道路兩側,一直延伸到院子身處,足有一兩百多米長。

    而且,這些年輕的壯漢,一個個臉上的神情嚴肅,目光銳利,從身上透出來的氣息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子精悍逼人的感覺。兩百來米的距離裏,兩兩相對,沉默不言,哪怕現在沒有一個人是身穿軍裝的,但明眼人仍舊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的身份。

    絕對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在役軍人。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令行禁止,也隻有軍人才能有這樣的氣質和眼神。上百人的隊伍聚在一起,排列整齊,一動不動,幾百道目光在王越幾個人剛一現身在營地門口的一瞬間,立刻就刷的一下投射過來。

    赤裸裸的凝視,完全不加任何的掩飾,這樣的氣氛,無疑就會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如果是一般人猝不及防,置身其中,隻是這種源自精神上的整體壓迫感,便足以⊥人在一瞬間陷入到手足無措的境地中去。

    而這,恰恰也正是另外一種形式的“下馬威”。也是這些軍人們給王越的第一個見麵禮。

    “看來黑水安保為了對付王越,也是費盡了心思的。他們的人格鬥功夫雖然比別的流派要差點,但整體作戰的能力卻很強,而且這些退役了的年輕軍人,同仇敵愾,一上來就先聲奪人隻是這樣的一股氣勢,參加集訓的!各個流派裏,就幾乎都不能比擬。軍人,軍人……,到底是軍人啊。”

    跟在最後麵的梅勒安一眼看到這樣的場麵,也在第一時間裏感受到了這裏的氣氛,立刻就和身旁的緹雅深深的對望了一眼。他練劍多年,精神凝練,現在已經是黑天學社這一代不可多得的年輕高手之一,以他的敏感程度,自然就能在這一刹那裏感覺到這裏的形勢有異。

    軍人身上的這種氣勢,本身就無關於功夫高低,而是真正的鐵血之氣。也隻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人,經曆過血與火的生死考驗後,才能在身體裏麵逐漸透出這樣的氣息來。由此也足以見得,黑水安保的這些人,幾乎無一例外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

    也怪不得坊間一直都有傳聞,說“黑水安保”的人都是從總部北冰洋訓練營出來的。名為安保,實際上其實就是一群經過殘酷訓練的“雇傭兵”。

    “這些人……。”

    緹雅一張口,剛要說話,立刻就被梅勒安搖手製止了。隨後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前麵的王越和茱莉亞,發現這兩個人在麵對這一切的時候,臉色甚至連變都沒有變一下。似乎早有所料,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下一刻,王越走到營地大門前,也沒有人主動來接,隻是由前麵幾個帶路的人領著,一抬腳就進了這一片營地。兩旁的人,目光如注,雖然還是沒有什麼動靜,但卻是緊緊跟著他的腳步,亦步亦趨,緊緊相隨,與此同時,空氣中的氣氛也越發緊張起來。

    不過,對於此,王越卻沒有理會,直接走了進去,任憑所有人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同時梭巡打量。不管是惡意還是什麼敵意,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都仿佛清風拂麵。

    這些人想要通過這種手段,壓住他來時的氣勢,讓他心虛,讓他示弱,卻不知道他本身最強大的地方其實就是精神的力量。哪怕現在仍舊有限製,甚至連當初在這個世界受到的傷害都沒有完全恢複,精神強度還不如全盛時期的百萬分之一,但隻憑這一點點精力,他的起步就已經幾乎超過了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類。

    而早已經曆過無數聯邦時代大規模戰鬥戰役的王越,對於軍人的熟悉,其實更在所有人的想象之外。想要通過這種辦法給他來個下馬威,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一樣。

    一走進大門,眼前豁然開朗,整個營地的院子差不多一千多平米,比起鐵十字軍的駐地還要稍微大點。除了後麵幾幢營房之外,就是一大片的訓練操場,場地平整,十分開闊。

    當王越走進營地的瞬間,空氣中的喘息聲忽然明顯的沉重了許多,王越目光流轉,一抬眼就看見了最前麵營房正中的一群人。

    差不多有三十左右個,一個個氣度莊嚴,身上的氣息也比兩側的那些年輕人要濃烈的多

    他們都穿著統一的製服,類似於軍裝,隻是顏色是黑的,而且年紀也比旁人大了一些,最前麵甚至有幾個超過三十歲的中年人。

    顯然就是黑水安保參加這次集訓的!選手。

    整個院子的人,就這麼注視著一步步走來的王越,除了呼吸聲,沒有一個人發出一點聲音。他們的目光敏銳如鷹,精神和氣息連成一片,雖然是靜悄悄的,但給人的壓力卻是空前的猛烈。

    同時,他們身上的殺意也從眼神裏麵,毫無遺漏的瘋狂外泄出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不小心,踩到了遍地的屍體,血腥氣撲麵而來

    緊跟著王越走進營地的茱莉亞,梅勒安和緹雅三個人,驟然深入其中,感受到這樣的氣勢,整個人都在不由自主中,狠狠的抖了一下。

    他們雖然都是天才,但沒有太多實戰經驗的他們,在麵對這些殺人如麻的軍人時,想不受到影響也是不可能的。不管他們是什麼人,來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麼,因為王越的原因,他們自然而然就會受到相應的敵視。

    更重要的是,這裏是人家的主場,對於他們來說,這裏就相當於是“異地作戰”。人生地不熟,再麵對這樣一群凶狠的軍人,要麵對這樣龐大的壓力,就算是曾經做過賞金獵人,經驗相對豐富一些的梅勒安,都有點兒受不了了。

    因為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局麵,他同樣也沒有經曆過。

    “這一次,果然是來對了”茱莉亞站在王越身後,身子在猛地一抖之後,頭皮發麻,背心發涼,直到看著往前王越的背影後,她心裏的恐慌才慢慢恢複了過來。王越就像是一座高山,替她擋住了前麵所有的壓力,看著他的身軀,近在咫尺,茱莉亞的心裏莫名的就感到一陣輕鬆。“一上來就碰到這樣的局麵,隻要能熬過去,那對我的好處就實在是太大了。我不缺磨練格鬥的機會,缺的就是這種真正大戰的氣氛……。”

    “好嚇人啊梅勒安,我們怎麼辦……。”

    年紀最小,經曆最少的緹雅受到的驚嚇似乎更甚,不但渾身發抖,兩條腿都在不由自主間有些發軟了。不過,她到底也是出身黑天學社的優秀一代,一覺得不好,整個人就躲在了身旁的梅勒安後麵,有人壯膽兒之後,倒也不至於太過驚慌。隻是說話時,聲音裏已經隱隱帶了幾分哭意。

    “沒事兒,不要慌,緹雅他們針對的目標隻是王越一個人,和我們無關的況且,來的時候,老師也和這些人都打過招呼了,我們的安全有保障。你要害怕,就往前走幾步,離王越近一點兒吧”

    梅勒安此時身上也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更覺得有無數目光注視著自己。軍人的殺氣淩厲,一百多人在同仇敵愾之下,散發出來的氣勢和殺意,可不是一般人初次感受,就能安然無恙的。

    再這樣的場合裏,什麼劍術高手,什麼年輕新秀,什麼賞金獵人的經曆都是白廢。沒有經曆過,就是沒有經曆過,功夫再厲害的人,都必須過了這個心理關,不然做什麼都會受到影響。

    這才是真正的考驗。

    到了這時候,不管是梅勒安,緹雅還是茱莉亞,終於也感到了自己身上的不足。

    所以,梅勒安在說完這句話後,他也馬上拉著緹雅下意識的朝王越身後靠了進去。再也不願意落後太遠的距離。

    王越隻是隨隨便便往前麵一站,修長的身軀,就好像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綿延百裏,無限雄偉,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壓力都擋在了身外。

    越靠近他的身體,自身受到的壓迫就越小。

    不過和他們這時候的心理反應不同,王越最後也在營地中央的位置慢慢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鎖定了對麵人群中的幾個人。

    在他對麵的三十幾個人裏麵,站在最前麵被簇擁著的隻有五個人,而在這五個人裏麵,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一個是站在中間的一位身穿黑色安保製服的中年人。三十幾歲的年紀,肩膀寬厚異常,很顯然這就是黑水安保參加這次集訓的負責人了。

    通過茱莉亞在來時路上的介紹,王越現在對號入座,也知道這個人的名字應該是叫做“奧尼爾”的。據說曾經是前海軍陸戰隊的一員猛將,身體素質非常出色,尤其擅長水戰,人稱“大白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9:32
第二百九十七章  永遠忠誠

    奧尼爾的身高超過一米九,膚色微微發黑,頸背之間的肌肉高高隆起,站在人群前麵給人的感覺真就像是一頭人形的大鯊魚。麵對之下,壓迫感十足。

    而在他左邊是也是兩個看上去大概有三十歲左右的中年壯漢,不過這兩個人,壯則壯矣,卻並不是像身邊奧尼爾的那種純粹的強壯,他們的身體協調,手長腳長,身上的肌肉也顯得柔軟而富有彈性,一條條,一片片,看起來就像是兩頭成年的獵豹。

    很顯然,這兩個人的精力蓄養別有一功,並不是單純的軍人出身,而是精通格鬥,有著一整套專業的係統訓練的結果。軍隊的格鬥最重實戰,高手無一例外都是千錘百煉,通過無數的殺戮才能慢慢塑造成形的,這和格鬥流派注重練習的出發點,有著近乎於本質的區別。

    這兩個人的身上雖然也有十分濃厚的軍人的氣息,但他們的功夫卻肯定源自流派,是先練後打的典範。能練能打,所以他們的肌肉組織才會形成這種鬆緊相間,看似柔軟,實則爆發力十足的狀態。而不是像奧尼爾一樣,渾身的肌肉不管發不發力,都是緊緊繃著的,堅硬如鐵。

    “這兩個人是黑水安保參加集訓的!兩個種子選手,大小德魯,一個叫高登,一個叫羅本,是從北冰洋訓練營出來的兄弟檔。不過,他們的格鬥功夫據說是家傳,好像是很久以前就消失了的流派,特點很突出,擅長抱摔,以近戰搏擊聞名。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裏,他們在擂台上風頭很大,雖然最後沒有殺進決賽,但那是規則之內沒有給他們以聯手的機會。據說,他們兄弟聯手之下,甚至連林賽菲羅都要退避三舍。”

    茱莉亞看著王越的眼睛在這兩個人身上接連打量了好幾眼,立刻就開口在他耳邊低聲的介紹了一番。畢竟,王越在集訓丨營地待的時間太少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各個流派也湧現出不少年輕的高手,這些都不是王越不知道的。

    而事實上,格鬥界的流派從古至今也是新舊交替,很多消失在曆史中的流派也並非是功夫不如人。像是大小德魯高登兄弟這樣,繼承了家傳的格鬥技巧,許多也是機緣巧合得到了這些流派的再傳,即便是不可能像從前一樣完整,形成嚴謹的完滿體係,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倍加珍惜,在一代一代人的傳承中,逐漸去完善,使之慢慢適合自己的家族體係。

    這就好像是薩拉的格雷西家族一樣,他們家的格鬥技原本最初也是學自東方扶桑的柔術,但經過他們這一家人的不斷演化之後,到現在就已經有了自己獨特的東西,自成一係。不是流派,勝似流派。

    王越聽完茱莉亞的這些介紹,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眼神一閃,目光就接著又轉向了奧尼爾身旁另外一側的兩個人身上。和大小德魯兄弟不同的是,這邊的兩個人年紀就要稍稍小一些了,不過看起來也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正值壯年,血氣方剛。

    不過,這兩個人能和奧尼爾一起站在最前頭,顯然也都不是一般人物。這一點不用看別的,隻看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知道他們肯定是出身軍旅的真正實戰流高手。

    “這五個人,都是殺人如麻的角色”王越的眼光掃過,瞬間就把這幾個人身上的氣質看了個透,強大,精悍,冷血,堅定,一個比一個體力強大,爆發力驚人。

    還有他們後麵那二十幾個人……

    王越在停住腳步的一刹那,這些人的信息,轉眼就在他的腦袋裏形成了一片片的“數據流”。在他的眼力和無孔不入的精神監控之下,這些人的實力幾乎無法隱藏,隻一眼看過去,他的心裏馬上就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一個曾經依附於軍方,現在仍舊和這個國家的軍隊有著千絲萬縷緊密聯係的“集團”。

    在搖身一變後,以一個武道流派的身份,盡其所能,協助軍方,就在這裏成為了王越挑戰路上的第一個障礙

    “咦?王越你看,他們後麵那是什麼?”

    茱莉亞也許感受的沒有王越這麼深,看的也沒有王越這麼明白,但她的觀察力卻格外細膩和仔細,一眼望過去,透過人群的縫隙,她在驚訝之餘,眼神立刻也是為之一變。

    王越聞聲抬頭,順著茱莉亞的指引看過去,果然就看到了在前麵這些人的身後有一張長長的桌案,上麵一字排開有十幾個一尺多長的相框。

    那是十四張黑白顏色的照片

    黑漆漆,白森森,沉甸甸,十四個人的遺像,讓人心裏莫名的就是一沉。

    王越認得這些人的臉,這十四個人都是剛剛死在他手下的,被他親手擊殺的偌大的營地操場上,仍舊沒有一個人說話,但當著些遺像在顯露出來之後,場中的氣氛無疑是已經沉重到了一個極點。

    悲傷和憤怒,彙聚成海洋。置身其中,王越幾個人就好像是幾艘小船,隨波逐流,忽上忽下,隨時都有翻船的危險。

    而在看到這些遺像的同時,王越的心裏也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這些軍人或者前軍人對他刻骨的仇恨之心。

    與此同時,就也在王越停下腳步幾個呼吸之後,站在最前麵的黑水安保的奧尼爾也向前邁出了一步,龐大的身體踩在地麵上,發出轟的一聲悶響,一下就打破了這裏的平靜。

    隨後他一擺手。

    下一刻,他身後的人群嘩啦一聲左右分開,露出了後麵擺放著遺像的桌子。

    “我知道你為什麼來,但我不在乎。雖然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但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真正的格鬥高手可是,你可能不知道,當你來到這裏後等待你的將會是一種什麼樣悲慘的下場?而且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來曆,或者有什麼背景,我隻知道今天你一定會死在這裏。我發誓,我奧尼爾一定會用的命來祭奠我的這些朋友們的來吧,王越,不要說什麼廢話,就用我們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吧”

    奧尼爾在說話之間,眼睛睜大有如銅鈴,居高臨下死死的盯著對麵的王越。

    同一時間,他身邊的四個人也在他身後一字排開,連同後麵的二十幾個人,還有操場上一百多號的年輕大漢,也在這時候緩緩的在後麵圍成了一個大圈,把王越幾個人牢牢的困在了中央。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會用這種方式來歡迎我,就像當初那些人一樣,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但現在,那些人的遺像就擺在你們身後的桌子上,而我卻還活的好好的。如果你們也想變成這個樣子的話,那就來吧,就讓我再一次感受一下你們這些軍人的能耐,是不是隻會以多為勝,暗箭傷人?”

    看著周圍的情形,王越絲毫不為所動,臉色淡然的靜靜說著,眼神平靜的嚇人。

    不過,他說的平靜,但話裏的意思卻是一等一的嗆人,字字句句,都是誅心之言結果,剛一說完,現場中的氣氛果然就又是一變

    憤怒的情緒比剛剛頓時又猛烈了十倍所有人的眼睛在這一瞬間裏都變得如同血一樣的紅。王越當著他們的麵,又提起死去的那十四個人,這在現場中所有人的心裏,幾乎就等於是火上澆油一樣。

    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字字都刺的人心頭流血

    但是這些人,怒則怒矣,卻依舊隻是緊緊圍著,並沒有一個人張口怒罵出聲的,表現出了強大的紀律性。

    “我們的戰旗迎風招展從黎明直到太陽下山;我們在任何地方作戰,隻要能拿起槍杆……。”

    同樣的,身形粗豪的奧尼爾在這時候聽到了王越的話,也並沒有立刻發作的意思,隻是雙腳並立,挺直了腰杆胸膛,目視前方,輕輕的從嘴裏半唱半說的冒出兩句歌詞來。

    他的聲音不大,腔調也有些跑調了,但是當這兩句歌詞一傳出來,不管是他身邊的人,還是外麵遠處的那些人的臉色就同時充滿了一種肅穆的感覺。場中的氣氛開始隨著這歌聲快速的朝著一種讓人無法預測的方向改變著。

    王越雖然不知道,奧尼爾這時候究竟是在唱著什麼歌,但將心比心,再聽一下歌詞,卻也明白這肯定是這個國家軍隊裏廣為流傳的一首軍歌。

    奧尼爾目光莊重,自顧自的站在最前麵低聲吟唱著,隨即他身後的人也開始慢慢跟著唱,然後整個營地裏的所有人都在唱,激昂的聲音頓時衝霄而起,一浪高過一浪。

    “永遠忠誠”

    茱莉亞聽到這首歌,眼神裏麵頓時也是一慌。這首歌的名字就就叫做“永遠忠誠”,是二次革命時期,這個國家海軍陸戰隊的隊歌,也是當時政府為了感召當時的青年,鼓勵參軍,衛國作戰時創作出來的一首軍歌曲。

    這首歌在許多年後,慢慢就成為了軍隊裏最廣為流傳的一首歌,鼓舞士氣,有如神助,幾乎每一個參軍的人都會唱。

    她本來還想提醒一下王越,告訴他這首歌的來曆,但是這時候整個營地裏一百多人的精神連成一片,全由這首歌發散出來,歌聲激昂動蕩,置身其中,隻是這股子巨大的氣勢就把她的心靈徹底震撼了,一時間那裏還說得出一句話哎。

    與此同時,梅勒安和緹雅也都是神情大變,跟在王越身後,眼看著周圍的這些人,感覺裏就好像是孤軍奮戰,此地陷入到了敵占區一樣。

    周圍都是敵人,彈盡援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9:33
第二百九十八章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茱莉亞,梅勒安和緹雅三個人,毫無疑問都是各自流派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是精英,是天才,在他們的心中,當然也一直有著一種念頭,要以自己的實力,有朝一日縱橫天下。但是當他們真正走出自己的流派,碰到真正的大場麵的時候,才感覺到外麵的世界原來竟然是這麼的大。

    以至於,他們在這一瞬間,每一個人的心裏都受到了極度的震驚

    一個人的力量,在一個龐大的群體麵前,不論是在現實中,還是精神上,都實在是太渺小了。

    “我們為國家而戰,在空中,陸地和大海上……。首先為正義和自由,並保持我們於淨的榮譽……。從日出到日落……隻要我們還拿著武器……。”

    在彙成一片慷慨激昂的歌聲中,奧尼爾如山的身體,挺立如槍,連帶著他身邊的四個人,身上的氣勢也是越來越強好像他們每一個人的精神都因為這一首軍歌,而進入到了一種無法名狀的奇妙狀態,悲傷的情緒,和憤怒的吼叫,這一刻化作了對敵人的怒火。讓他們充滿了一望無前的力量,雖死無悔

    戰爭的本質本來就是沒有絕對的正義,所謂正義都是相對而言。軍人就是“國家”的刀劍,他們執行的是命令,追求的是榮譽。

    戰友的死,就像是一根導火索,而王越這一來就等於是親手點燃了這一桶原本就已經壓抑到了極點的火藥。所以,為了報仇,他們可以無懼一切,哪怕王越的功夫再高,他們也無所畏懼

    不在爆炸中炸的王越粉身碎骨,那就於脆讓自己在烈火中永生。

    “這就是軍人…………,這就是軍人…………。不管是哪個國家,軍人都是最團結的一群人,惹上他們就等於惹上了這世上最大的麻煩……。”

    麵對這樣一群人的慷慨悲歌,王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直視著前方,心裏麵說是一點兒都不動容,那也是騙人的。黑水安保的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功夫有多可怕,前些時候軍方對他的刺殺以失敗而告終,那些人的遺像就在後麵的桌子上擺著,他們也不可能不明白想要攔住王越索要付出的代價,究竟會有多麼的高昂?

    但是這些人,明知如此,卻依舊是來了而且一來就是一百多人,這其實已經不是可以用單純的勇氣來形容和解釋的了的了。

    軍人之所以可愛,就是因為他們保家衛國;軍人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為他們是這世上最專業的暴力集團。有組織有紀律,明白戰術懂得策略,要人有人要物有物,且先天就占據大義的至高點,所以就可以行非常人所能之事。

    就好比現在一樣,王越隻不過是以個人的名義來挑戰軍方的團隊,還沒到人家的主場地,下一刻就被半路攔了下來。

    哪怕這些人裏的絕大多數,是真的都存了要給死去的戰友報仇雪恨的心思的,但也不會有人否認,這麼一來,事實上就對王越此行造成了一種極大的障礙。

    一旦雙方動起手來,那不管事情發展到什麼程度,那這裏的事情就從單純的一次挑戰進而演變出了更加複雜的一係列變化。而對軍方來說,不但可以最大幅度的消耗對手的體力,更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借著這件事創造出更多的機會,隻要有一個人死在了這裏,那就有足夠的借口讓王越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即便是心裏比誰都清楚這裏麵有可能存在的貓膩,但王越卻絕不退縮。於是他說話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好像是朋友之間輕輕的一個招呼。但是每一個字的穿透力卻猶如利箭,不管營地中的歌聲有多麼的激昂,他的話都在一瞬間清晰的響徹了每一個人的耳膜。

    “來吧戰鬥吧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與其大費周章的凝聚士氣,還不如放手一搏,求一個痛快。”

    王越的聲音裏,隱隱透出一種興奮

    一時間,短短一句話,竟是一下子就打亂了所有人忘我的歌聲

    他的聲音仿佛是直接響在了每一個人的腦子裏,由不得你不聽,也不由得你不注意聽

    天地之間,在這一刻,似乎就隻剩下他一個人的說話聲。

    而近在咫尺之下,聽到王越這樣的聲音,原本就腿腳有些發軟的緹雅更是徹底站不住腳了,如果不是反應夠快,及時抓住了身邊梅勒安的手臂,她就徹底癱倒在地上了。

    王越的聲音,雖然平淡,但在這時候對她而言,卻比營地中方才所有人加在一起給他的壓力還大。

    就算是好一點的茱莉亞和梅勒安,也聞言一晃,再看向前麵的王越背影時,都在心裏萌生了一種要頂禮膜拜,產生信仰一樣的衝動和崇敬。

    這樣的氣勢,這樣的反應……簡直偉岸如同神祗一般

    而就也在這個時候,整個營地中所有人的精神都微微一頓的瞬間,王越話音剛一落地,那個如山般強壯的“大白鯊”奧尼爾,已經抓住機會,悍然出手了。

    他這一下出手,嚴陣以待,氣勢幾乎已經積蓄到了巔峰,一動之下,腳踏地麵,砰砰兩聲巨響,轉瞬就震得腳下地麵微微一晃。兩人間十幾二十米的距離,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幾個大步。

    而且,他的身體雖然龐大,但卻一點兒都不顯得笨重,相反,一動起來,整個人就像是虎豹一樣的敏捷,加上身高將近兩米,最後一步縱身,一拳揮擊過來,頓時打的空氣啪的一響,轉眼後,沙包大的拳頭就遮住了王越的整個頭臉。

    與此同時,他說動就動,拳到人到,渾身繃緊的肌肉,好像奔行的犀牛,蠻不講理朝著王越的身子緊跟著又是一撞

    “咦?是鐵十字軍的發力技巧”

    隻是一打眼,王越立刻就認出奧尼爾快步急衝上來的發力技巧是出自鐵十字軍,心中一動的同時,卻也知道,鐵十字軍和軍隊之間的關係原本就一直很不錯,曆代以來更有不少學員參軍入伍,格鬥術外傳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這家夥,拿鐵十字軍的功夫來打自己這個鐵十字軍的學員,那就十分有意思了。當下微一沉氣,重心下移,脊椎立刻猛地一抖,背心處的肌肉頓時鼓脹如山。

    這個奧尼爾是軍隊培養出來的實戰高手,手到人到,體力充沛,力量過人一塊塊隆起的肌肉,散發出令人窒息般的爆發力。

    而且,他出手之間極有章法,並不是隻依靠強壯體質欺負人的貨色。

    毫無疑問,這家夥是曾經係統的練習過一些鐵十字軍的格鬥技巧的。以他的體力,再明白聚力發力的手法,身體能爆發出來的力量也是十分可怕的。

    鐵十字軍的學員,遍及各地,還有許多人於脆就在軍隊裏做格鬥教官,這些人教授的技巧雖然簡單,卻是最實用和有效的東西。尤其是在發現了一些人才後,他們也會適當的教授更多的內容。

    因為流派要發展,就要適應現代的這個社會。鐵十字軍的學員一方麵在加入軍隊的同時,也在為流派物色人才,隻要經過了一些必要的考察,那麼這些人在退役後,就會成為正式的學員。

    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壯大了鐵十字軍的潛在實力。

    隻是,這個奧尼爾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退役之後卻沒有加入到鐵十字軍裏來。反倒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麵。

    不過,這些都不是王越關心的事情。麵對著對方勢大力沉的一擊,他的脊椎聳動,帶動背心肌肉在隆起的一瞬間,就把渾身的衣服好像給氣球打氣一樣漲了起來。一條條比大拇指還粗大的青筋,遍布渾身上下,密密麻麻交織成網,密集的肌肉群開始詭異的蠕動,仿佛水銀一樣彙聚在一起。

    片刻後,他踏步出拳,一拳轟出。

    竟是不閃不避,以拳碰拳,以硬碰硬。

    自出道以來,但凡對敵,王越最擅長的打法就是一路碾壓過去。

    尤其是在和蘇明秋練拳之後,明悟樁功妙用,外三合,內三合,形同一體,再出手時更加是毫無忌憚,拚體力,比力量,就連影子先生的那具古怪傀儡都比不過他。

    更何況是麵前這個隻是綽號叫大白鯊的奧尼爾。王越一拳,就是真的大白鯊也能打死了

    於是,下一刻。

    拳拳相撞砰的一聲打響,身高足足比王越高了一個頭,壯的好似小山一樣的奧尼爾,就在這拳頭剛一碰在一起的瞬間,整個人一下就被打的倒飛起來。

    雙腳離地,來的有多快,去的就有多快偌大的身體,撲通一聲跌落地麵,在滾動之間,同時就傳來了一連串清脆的骨折聲。

    這家夥的胳膊雖然比一般人的大腿都粗,但卻被王越一拳從指骨震得,先是皮開肉綻,然後就是掌骨粉碎,腕骨粉碎,撓骨粉碎,尺骨粉碎,最後一路粉碎到肩膀,哢嚓哢嚓的響聲,密集如同鞭炮一樣。

    但是,他異常靈活,人雖向後飛撲在地上,卻借著身體滾動,轉眼就化去了餘力,隨即翻身再起,往後就退。

    在他身後還有他四個緊跟著撲上來的同伴,都是這次阻擊王越的主力。隻要退到這四個人身後,就等於留了一條命下來。他身上的傷雖重,但一生戎馬,受傷無數,軍人的忍耐力也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

    不過,盡管他動作飛快,但現在王越卻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一步趕上,如影隨形,奧尼爾的身子剛剛站起來,肚子上就又挨了一腳

    好在這一腳正踹,王越也並沒有純心要下殺手。軍方的打算,他心裏明白的很,自然不肯在這裏隨便就開了殺戒,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他這一腳忽起忽落,對奧尼爾來說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人剛一落地,轉眼又被踢上了天

    結果,這一下飛的更遠。

    二百七八十斤的體重,再一次重重的砸在七八米外的地上。整個營地的操場都緊跟著顫了三顫。

    然後,這位第一個出手的黑水安保的負責人,就一堆爛泥一樣趴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9:33
第二百九十九章  陰損的大小德魯兄弟

    王越的力道是何等的剛猛?體力勃發何等的巨大?渾身的肌肉一動,一拳搗出去,拳頭上的力量就算是一兩噸重的鐵人都會一拳崩飛,更別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在剛剛那一下,“黑水安保”的負責人奧尼爾費盡心機,借著自己一方所有人的氣勢,蓄養自己的精力體力,終於在王越停在營地中央的一刻,他悍然出手,一動之下,就如同大山橫移,把全身的精氣神都凝聚在一起,一轉眼就攻到了王越的麵前。

    這樣的速度和反應,又借勢而起,以一己之力裹挾眾人之勢。

    不動則已,一動便如火山爆發,威力之大,簡直連他自己都無法想象。

    但是,兩個人的實力相差的實在是太大了。

    奧尼爾雖然曾經是個優秀的軍人,經曆過無數血與火的考驗,精神意誌堅不可摧,而且體力強橫,遠超常人,但他的格鬥技巧卻還隻停留在一般高手的層次上,力量還沒有滲透到自己的體內。而王越此時則是已經突破了原有的限製,功夫由外而內,開始對內髒進行淬煉了。

    這樣一種近乎於本質上的實力差距,並不是僅僅就能靠精神意誌以及經驗信心就能彌補得過來的。

    一個人的精神在沒有徹底覺醒,形成有效的實質性力量之前,意誌再堅強,氣勢再強大,也隻能在一定幅度內使自己的潛力發揮的更大一些而已,卻並不足以彌補力量本質上的巨大差距。

    尤其是在麵對一個在精神層次上更高明的對手時,這種差距就顯得越來越大。

    有如鴻溝天塹,令人絕望。

    因為王越的到來,黑水安保的營地裏,被人為的引導著,一百多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又因為一首名為“永遠忠誠”的軍歌,一瞬間點燃了所有人心中的激情,使得在場的這些人都仿佛回到了昔日在軍營中拋灑汗水,戰場上不惜生死的火熱時光。

    毫無疑問,軍人的輝煌就是成就在戰場上的,是用無數的血與火鑄就的勳章。

    在槍林彈雨中,無數的軍人在經曆過常人難以想象的磨練之後,百煉成鋼,他們的意誌堅定有如鋼鐵,無數人彙聚在一起,就是一股足以改天換地的驚天偉力。

    但是,他們的這種精神,這種氣勢,還不足以真正的影響到物質世界的一草一木,對於王越這個真正的精神大師而言,也隻不過就是虛有其表而已。

    所以,就在他們的這股精神和氣勢,在達到最頂點的一瞬間,王越的一句話就徹底打亂了他們的所有節奏。

    王越的聲音盡管淡然,卻好像亙古永存的真理,使一切不義的,都現出原形。

    殺人就是殺人,報仇就是報仇,還扯什麼大義?

    有能耐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所以,在那種時候,奧尼爾其實已是不得不出手。王越的話,已經開始影響所有人的心誌,他要不出手,就等於放棄了積蓄已久的先機。

    再等到所有人的氣勢從頂點跌落下來,那就什麼都晚了。

    而事實上,為了應對奧尼爾這一縱身撲上,王越出手之間,看似隻是往前一個踏步,用了一個簡單的正十字手的招式,但事關用勁發力,裏麵卻還有一個名堂,實則內蘊“五丁開山”的重手法。

    對,就是“五丁開山”

    蘇明秋家傳六合拳中的“五丁開山手”。

    腳下一動,手往下擊,再配合腰跨脊背同時運轉發力,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這一連串的動作合在一起,就是一招“五丁開山”,也是六合拳中外三合的巔峰之作。

    王越跟隨蘇明秋練拳時間雖短,還不能把這套六合拳打出真正的“六合歸一”來,但他有劍器青蓮的歸納整理,依法而行,想要打出完整的外三合卻不是什麼難事。

    而以他現在的功夫,一拳擊出,筋骨齊動,雖不敢說能真正的開山,但裂石什麼的卻都是小意思。

    這個奧尼爾身體素質雖然遠超常人,肌肉結實的像鐵一樣,而且動作靈活,速度極快,但他到底還是血肉之軀。

    所以,隻一拳就被王越打的淩空倒飛,來的有多快,去的就有多快,骨斷筋折。

    接著再一腳

    砰的一聲又緊跟著飛出七八米外,整個人就“趴了窩”,一灘爛泥也似的倒地不起,而與此同時,場中眾人眼見得此般景象,尚有餘韻的歌聲頓時也是戛然而止

    無數人目瞪口呆。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隻在一轉眼間,素來就以強橫聞名的大白鯊奧尼爾就這麼在他們的眼前,推金山,倒玉柱般轟隆一聲,摔飛出去,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嗯啊”

    雖然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經曆過戰爭的軍人,見多了死亡和鮮血,但王越的這一手功夫,卻還是一下子震懾住了在場中每一個看到這一幕景象的人。就算是緊跟著奧尼爾身後,已經健步飛撲上來,準備對王越發起圍攻的大小德魯,高登,羅本兄弟,還有那兩個臉色一直繃得如同岩石一樣的青年人都大大的吃了一驚。

    他們幾個雖然都是這一次黑水安保的種子選手,是所有人中戰鬥力最強的,若於年前也曾在戰場上把殺人當成吃飯喝水一樣的平常事,是戰士中的戰士,精銳中的精銳。但眼見著這一景象,心中卻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奧尼爾的實力他們心知肚明,如果他不夠強,也輪不到他來做這次集訓的負責人。

    “好家夥”

    大小德魯兄弟,迅速的回過神來,驚訝之餘,兄弟兩人同時對望了一眼,似乎在這一刻都在對方的眼睛裏麵看到了一縷自己所期待已久的那種興奮的感覺。

    如果說剛才的奧尼爾是海中的一條可怕的大白鯊,那麼他們兩個現在就是陸地上的兩頭狼,一狼一狽,既凶殘狠毒,又狡詐陰險。狼狽為奸,這個詞,現在用在他們兄弟的身上簡直就是一種完美的體現。

    所以,就在奧尼爾整個人飛跌出去,摔倒在地上的下一刻,他們兄弟兩人的身形就在急速靠近中一下子“合二為一”,弟弟羅本似乎在沒入哥哥高登身後的一刹那就整個消失了,王越能看到的就隻有高登一個人。

    而高登在這時候的速度也驟然提升,甚至比起先前的奧尼爾更快,王越一腳踹飛奧尼爾,腳剛一落地,他的手就已經是堪堪按在了王越的一側肩膀上。

    這大小德魯兄弟的“合擊之術”當真是詭異莫測。一人在前,一人在後,哥哥高登更是有如神助一般,一出手就好似惡狼奔騰,人在疾行之間,便猛烈的彈起,身上的骨骼哢哢一陣抖動,連帶著身上穿著的黑色製服在這時候,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陣陣宛如裂帛般的響聲。

    這是他奔行發力時,帶動衣袂,發出來的聲音,衣褲抖動,如同狂風卷動旗麵,足可見得其力量的猛烈程度。

    而就也在這一陣彈抖聲中,片刻後,呼啦一聲,高登的人在緊貼著王越身旁一尺多遠的地方掠過,真好似狼在狩獵,一撲之間居然是個虛招,也不對準王越猛撲,隻在身形一掠的同時,手在肋下翻起,帶著破空的裂爆聲,照著王越肩頭內側的頸部就是一爪。

    高登的手掌,彎曲如鉤,五根指頭上的指甲漆黑如墨,根根都突出來一寸多長,看起來就像是五把彎曲的鐵鉤,猙獰可怕,尖銳異常。而且他這一下從旁飛掠,手爪也不僅僅隻是一股抓扣的勁,而是借著去勢,快如利刃,隻要速度足夠的快,他這一把就足以把攔在前麵的一切阻礙統統分裂。

    尤其是現在,這還不僅僅隻是一個人的攻擊。大小德魯一直都是兄弟兩個人,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合擊之術。雖然麵前隻能看到一個高登,但你要是隻以為要麵對一個對手,那就大錯特錯了。

    “白銀之手?利爪手套?”

    高登的這一下手爪如刀,在王越的印象裏卻是和風笛之聲的那種名叫“利爪手套”的東西有些相似的地方。雖然那隻是一種奇門的兵器,但戴在手上,不管是茱莉亞還是白銀之手的那個殺手,動起手來也都和高登這一下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接著指端的指甲和利刃傷人。

    隻不過一個是借助外物之利,一個卻是真正的手上功夫,有獨門的練法。

    “怪不得說是繼承了某一個已經消失了的流派的功夫,這一下很有意思啊”王越的精神籠罩四方,和人交手,比起什麼眼力和聽力都要靈敏的多的多,在他的監控之下,不但眼前的戰場,就是戰場之外的任意一點兒風吹草動都在第一時間清晰的反射在他的腦海裏麵。

    所以,他不但知道對方這一手的厲害,可不比奧尼爾的拳頭,一旦被他得手,抓住了自己的脖頸一掠而過,哪怕他皮肉堅韌得猶如犀牛大象,卻也絕不會太過好受。更何況除了前麵高登這一下,更陰險的還是隱藏在高登身後的那個弟弟羅本。

    雖然還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什麼辦法,緊貼著高登行動的,但緊隨著高登這一掠,他的一隻手也在無聲無息中從下麵勾出了一把,而且這一把還是對準了王越的下身要害。真要被他在那地方抓上一把,金剛鐵人都要當場稀爛……。

    簡直陰損到了極點。

    於是,就在高登兄弟兩人,一明一暗,快如疾風,就要和王越擦肩而過的一瞬間,王越的肩膀突然向外一斜,就好像是一扇原本關閉著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脊椎如軸,頓時恰到好處讓過了高登宛如鋼勾般對他的一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9:34
第三百章  一點都不禁打

    蘇家的六合拳雖然是源自唐國的道家,是驪山老母宮一脈嫡傳,但卻在後來的演變中逐漸融入了許多好勇鬥狠的江湖殺法,其中尤以外家的三合功夫殺伐最盛。專以手腳膝肘等關節,通過腰胯脊椎傳導力量攻擊對手身上的要害。所以這套六合拳在沒有練習對應的樁法時,一直以來又被形象的稱之為“梢子錘”。

    而在唐國的武術中素來也有“三節”的說法,即是梢節、中節和根節。如果再以人的整體運動而言,具體來說,就是頭為梢節,軀於和上肢為中節,下肢為根節;要是放在胳膊上,則是手為梢節,肘為中節、肩為根節……。可不管怎麼說,所謂的三節,放在拳法裏,法力用盡都要遵循一個總的原則,那就是“力從梢節起,而後中節隨,最後根節催。”

    層層遞進,力量就像是滾雪球一樣,不斷的積蓄擴大,所以殺傷力才能強上加強。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蘇家的拳法,六合拳就是一切功夫的基礎,但基礎卻並不等於簡單,也絕不是說就不重要了。六合拳真要練得好了,得其神髓,外三合練力,內三合練意,再以樁法居中調和練氣,則拳法一道便能兼修內外,明了心意,最重達到六合歸一的境界,到了那時候舉手投足間自然便都是最上乘的功夫。

    招式越簡單,威力反倒越大。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妙用。

    就好比剛才王越一招正十字手,打飛奧尼爾那一拳,用的就是六合拳外家的“五丁開山”重手法。而現在麵對大小德魯兄弟的合擊,他依舊是以六合拳發力,暗含“鐵索橫江”的技巧

    看似側身是一躲,實則卻是“開門揖盜”,剛剛一避過高登的爪子,他側開的半邊身子就又裝了彈簧一樣,一下又陡然把身前的門戶給關上了。

    同時,他的整個肩膀往上輕輕一抬,原本垂下來的手臂立刻向外甩了出去,帶著一股子宛如鐵索一般的可怕彈力,橫著一擋,一下就把正要快速掠過王越身旁的高登攔了下來。

    這就是鐵鎖橫江。手臂發力,橫欄豎擋,一旦和人接手,立刻聚力反彈,叫對手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隻等力道一泄,隨便一個輕輕挑抖,進步橫打,就能把人整個的打飛出去。

    大小德魯兄弟的合擊之術雖然詭異高明,一狼一狽暗藏殺招,但在王越的精神視覺之下,還沒動手,一切底牌就全都漏了底,。

    所以,王越這一下也絕對是有的放矢你要從我身邊飛掠而過,我卻讓你半途而廢,這麼一來,大小德魯兄弟暗藏的那一記殺招,自然就沒了用處。

    下一刻,高登的身體猛然一震,隻在半空中稍稍頓了一下,轉眼過後就又是一陣骨骼碎裂的清脆聲音響起來。

    高登的速度太快,以至於這一下子撞在王越的胳膊上,整個人就如同高速行駛的汽車一頭撞在了鋼筋水泥的一堵牆上。頓時間,去勢立止,胸骨碎裂成了七八塊。

    你們聯手合擊,仗著速度,要以快打慢,我就側身避過,先請君入甕,再關門打狗。這是武術中先抑後揚的打法,猶如攻守反製,比的就是個眼力,也是王越用來對付這種速度流的最有效方式之一。

    大小德魯兄弟練習的格鬥術,明顯是長於速度和配合,但配合雖好,速度卻還遠沒有練到收發如心,想動就動,想停就停的地步,火候還差的遠呢王越也正是針對於此,反其道而行之,你越快,我就越慢,一招“鐵鎖橫江”,出手的時機簡直恰到好處,妙到毫厘,擺明了就是給這兩兄弟來了個“守株待兔”。

    而以王越的功夫,雖隻是這麼伸手一橫,卻不亞於一根真正的鐵索,甚至還要更加堅韌。他的手臂伸展開來,筋骨拉伸開來,受力越大,反彈力就越狠。

    高登兄弟兩人一前一後,形同一體,速度快如奔馬,結果一家夥撞上去,先把王越的胳膊向後撞開一尺,緊跟著手臂回彈,這一下就仿佛是一根充滿了彈性的鋼鐵杆子。力量之大,是足以把一頭千斤大水牛淩空打個跟頭的。

    而挨了這一下,大小德魯裏的哥哥高登,也真是禁受不起,當即胸骨就被抽的裂成了七八瓣。不過,他也到底不愧是軍人出身,鐵血壯漢,一瞬間盡管臉色已是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慘白,但隨後就強忍疼痛,隨著身子向下一倒,他雙膝跪地,兩隻手就朝著王越的一條腿抱了過去。

    盛名之下無虛士,果然也不是騙人的。這個高登對自己真是夠狠的,胸骨已經碎了,在這時候卻絲毫不顧,反倒奮不顧身,就算跌倒在地上,也要攻擊到敵人。他的兩隻手上,指甲突出,尖銳的像是刺刀一樣,雙手合攏之下,兩個爪子一陣撕扯,瞬間就能讓一頭熊骨肉為之分離。更別說是一般人類的身體了。

    但是,王越肯定不是一般人。他的腿上早就青筋暴起,高登剛一抱上去,雙手齊動,結果兩隻爪子就像是抓在了一根大腿形狀的鋼鐵棒子上,哢嚓哢嚓,幾下下去,竟是隻把王越的小腿褲子抓爛了一片,至於裏麵的皮膚硬是連皮都沒破。

    感受到指尖上傳來的不一樣的感覺,高登整個人就是一愣。結果,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冷笑,緊跟著被他緊緊抱著的這條腿,就猛地一下抬了起來。

    膝蓋上提,小腿如刀,啪的一記彈出來,一腳就又踢在了高登的小肚子上。

    這一腳幾乎和踢奧尼爾那一腳的位置是一模一樣的。

    隻不過踢奧尼爾那一下用的是整個腳底板,而這一下卻是王越的腳尖一點。

    結果,崩一聲

    被王越的腳尖點在小腹上方,高登的肚子裏麵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斷成了兩截。高登一個跟頭倒翻出去,雙手捂著弟子,滿地打滾兒,慘叫聲簡直讓人觸目驚心。

    想象一下,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疼痛,竟然能讓這樣一個久經沙場的鐵血軍人在一瞬間,發出這樣的慘叫聲來?

    高登被這一腳踢的,渾身的力量都轉化成了刻骨的疼痛,結果滾了幾滾後,人就不動了。隻剩下胸口還在微微的起伏著。

    轉眼間

    黑水安保的又一位高手被王越瞬間踢斷了肚子裏的腸子,雖然沒死,卻已經昏迷不醒了。

    而就在這時候,王越在閃電般廢了兩個人後,高登的人一沒,原本躲在他身後的弟弟羅本就再也無處可藏了。他們兄弟厲害就厲害在雙人合擊上,現在剩下一個人,戰鬥力自然直線下降,再麵對著王越的時候,這個羅本竟是一招未發,轉身就退。

    他在兄弟中相當於智囊一樣的存在,一切的打法都出自於他的安排,可功夫卻不如哥哥高登。一見王越這麼凶殘,本能的就要逃走。結果他這一動,頓時也引得王越一動,進步跟身,抬手就是一記“鞭手”,自下而上,反抽過去

    王越的鞭手速度快,力量大,加上發力之間,肌肉蠕動,外麵還罩上了一層青黑色的大筋,隻往上一抽,立刻就是嗚的一聲怪響,真好像是一條粗大的過分的大鐵鞭。隻是一眼看過去,羅本原本就有些驚慌的心緒立刻就慌上加慌

    有心躲閃一下,可他先前那一退,就已經徹底失去了出手的先機,王越這一跟,一步就追到身前,鞭手反抽的速度,快的簡直讓人目不暇接。他的心裏剛一動動念頭,下一刻,這一下便結結實實抽在了他的身上。

    羅本的身體立刻向上飛起三四尺高,然後直挺挺的翻身摔落在了七步之外的地麵上。再看時,他身子一側的肋骨已經凹陷下去了一大片,似乎是山體塌方了一樣。眼見著眼珠子向上翻,嘴裏猛勁的向外吐黑血,然後頭一歪,便沒了聲息。

    “用的勁似乎有點大了,差一點就打死了……。”王越心中一稟,手下不由一慢,頓時皺了一下眉頭。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和人在正式交手中,不留餘地的那種打法,結果這一次盡管反複提醒自己不要弄出了人命,但一打起來還是下手沒個輕重。

    剛才那一記鞭手,如果不是最後有所覺察,及時勉強收回了幾分力,這個羅本就不是現在被打的口吐黑血昏死過去了,而是整個人都要被當場抽成兩截。

    “真是不禁打,一群小嘍囉,瞎耽誤工夫,還要再收兩分力回來。”

    他們這裏一開始動手,前後還不到半分鍾,王越就連著廢了黑水安保的三個高手。卻還因為用力稍大,差點打死人,王越心頭悻悻之餘,當下便也沒有了任何心思在這裏磨蹭。眼見著最後還剩下兩個人,隨後便腳下一動,左右開弓,分別擊到了兩人的身前。

    黑水安保的這兩個人,雖然功夫不錯,體力也強悍,但實力卻比奧尼爾,大小德魯兄弟還要差一些。眼見著王越出手,勢如破竹,三招兩式就把自己一方最厲害的三個人統統打的人事不知,當下立刻也是湊在一起,抱團自保。

    打算先聚在一起,然後再固守待援。

    軍方為了對付王越,當然不可能隻安排了他們五個人來。一見情況不妙,操場上可還有一百幾十號人呢,再加上他們身後的那二十幾個人,隻要能拖過這一刻,轉眼這些人一擁而上,他們的危機自然就解除了。

    但是等他們聚在一起,擺好架子的時候,王越的兩個拳頭就已經打了過來,而且根本也由不得他們不接

    王越人往前縱,雙手開合,左右開弓,拳頭和手臂上的力量簡直如同排山倒海一樣。那兩人盡管是竭盡所能,連消帶打,不敢以拳頭硬碰硬,隻用小臂去撥。但雙方手臂才一碰在一起,王越的手臂就猛地一彈,向外激蕩。

    兩個人的力量根本撥不動王越的手臂。於是,王越的拳頭直搗黃龍,齊齊轟在了他們的胸口上。

    一觸即發又一觸即收

    王越的拳頭在擊中對方的瞬間,緊跟著就往後一收。這兩人卻好似挨了雷劈一樣,整個人站在原地,既不後退,也不倒地,隻是一聲不響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王越那邊已經收了手,吐出胸中濁氣後,他們才突地一抽,一灘爛泥也似的倒了下去。

    原來王越這一招兩拳,用的正是鐵十字軍的騎士錘戰法發力,以點帶麵,震動周身。雙方剛一接觸,力量就從胸口擴散到全身各處,隻震得骨酥筋軟,渾身麻痹,如被電擊。

    王越的騎士錘戰法雖然隻練了幾種發力的手法,練得並不齊全,但有了劍器青蓮整理歸納,在吸收了蘇明秋大量的武道經驗之後,中西合璧,居然也弄出來了一整套的震手發力的技巧。如今信手拈來一用,卻不想效果竟是好得出奇。

    雖然不如原版的發力那麼剛猛,破壞力十足,但好就好在容易掌握,在原本的剛猛無儔中憑空多了幾分的陰柔。

    而也正因為如此,這樣一震,對方兩人才沒有在甫一接觸下,就被他狂暴的力量徹底震碎心髒,進而震得全身骨骼稀爛如泥,才算是最後保住了性命。

    這一手功夫,內含的勁力變化十分微妙,如果不是精通此道的大高手,根本也看不出來。以院子中這所有人為例,連同他身後的茱莉亞和梅勒安,緹雅三個人在內,他們眼睛看到的景象都是王越隨隨便便出手在這兩人的胸口輕輕打了一拳,然後兩個人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幾秒鍾後才癱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隻有那兩個當事人感受最深,但他們現在已經渾身酸軟的一塌糊塗,人雖清醒,能思能想,卻連眼皮都動不了一下了。就像是植物人一樣。

    到了現在,打完收工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短短的三十幾秒鍾,整個黑水安保最厲害的五個人全部不省人事,生死不知。

    “這怎麼可能?”

    時間仿佛在這裏停住了,整整十幾秒鍾過後,在場的一百幾十人才在一聲驚呼中,轟的一聲陷入到了一片宛如瘋狂般的喧嘩中。所有人都在高聲哀嚎著連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字句,最後這片哀嚎在看到王越的那一刻,終於轉變成了一股刻骨的仇恨和憤怒。

    一時間,群情激奮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王越,腳下在往前一步一步的湊著……。

    整個營地中徹底的沸騰了,所有的人都在往前擠著,他們的眼睛血紅血紅的。奧尼爾等五大高手的瞬間失利,在令他們感到震懾的同時,也點燃了他們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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