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終極武力 作者:魯西平 (連載中)

 
mk2258 2014-1-1 01:19: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7 146824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5 08:19
第三百三十一章  異端

    不管多強壯的人,肺子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害,也都不可能有再有戰鬥的能力了。

    勞倫斯也終於因為他的驕傲,在這一刻嚐到了苦果。不過就是一次小小的戰略失誤,一退之後,就再也沒有扳回局麵的可能了。而後的一係列變化,盡管他應對的再得當,但結果就是結果,也由不得他有半點的後悔。

    如同他們這樣的高手交戰,尤其是在這種不以分勝負為目的的前提下,生死之間,都不過就是一瞬而已。所以不管是誰,都不可能,也不會有任何的留手。

    一留手就輸了,而輸了的唯一後果,就是死

    哪怕勞倫斯現在還沒有死,但在現在的這種局麵下,就算王越沒有立刻來殺他,以他的身體素質就算日後有所恢複,但肯定也會落下很嚴重的病根兒。甚至如果沒有像是蘇明秋那樣深諳其道的高手幫忙調理,他恢複後幾乎連大一點的發力都做不到,人基本也就算是廢了。

    格鬥高手發力,都要輔助呼吸吞吐,肺子一受傷,呼吸係統就壞了,任何一點兒負擔都會引起劇烈的咳嗽,在那種情況下,能保持順暢的呼吸就不錯了,哪還能進行更猛烈的吞吐發力?

    就在此時,早已經退到了遠處觀戰的安德烈-舍普琴科等四個年輕人,見到了這樣的情形,也是目瞪口呆,感覺好像在做夢一樣。王越和勞倫斯之間的交手雖快,但力量的搏擊,記記讓人驚心動魄

    不過,隨後安德烈-舍普琴科就很快的清醒過來,臉上的神色漸漸發青。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出身世家的他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往往最先考慮的並不是別人的生死,而是自己的利益。

    所以在這一瞬間裏,他的腦袋裏就已經在開始考慮事情的後續發展,以及自己應該要怎麼應對了。不管王越最後是死還是活,他都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影響到自己……。

    這一次挑戰,看著似乎是王越自不量力,但事情發展到現在,場中的每一個人都已經明白了王越的底氣到底是有多麼的足。

    噗

    兩人一觸即分,勞倫斯固然是身受重傷,失去了再戰的能力,但王越因此受到的震蕩也不輕,一口血噴出後,臉上的顏色就整個變了,隱隱有些發白發青,就像是一個大病初愈幾年臥榻在床沒怎麼見過楊過的病人,身上的氣息頓時就是一弱。

    剛剛勞倫斯的拚死一擊,實在是用上了畢生的力量,白銀十字劍術的雙手打擊,雙重發力,也是名不虛傳,雖然隻是那麼一個崩架的勢子,但發力凝聚,彙於一點,硬拚之下已經是震蕩了王越的內髒,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內出血。

    哪怕這一下還不如林賽菲羅那一次受的傷重,但內傷這東西牽一發而動全身,往往初時隻是很輕微的一處出血,如果不能及時治療調理,時間一長,也會造成十分嚴重的後果。

    所以,即便是以王越的體力之強悍,他也在這時候,不敢馬上就發力,而是要止住去勢,站在原地調勻氣血。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沒有追殺去乘勝追殺,一鼓作氣打死半死不活的勞倫斯。

    教會秘傳的白銀十字劍,練到最高境界,和鐵十字軍的騎士錘戰法一樣,最根本的就是一個震蕩發力,和人交手,即便是兵器相交,也能傷人髒腑。

    “以點蓋麵,震蕩成圓”,這本來就是古代騎士功夫中最可怕的一種殺人手段。即便勞倫斯的白銀十字劍還隻是得了一個皮毛,但以他的體力和功夫,同樣的一招雙手交叉崩架出去,就算一棵大樹也能震得四分五裂,遠遠摔出幾米之外。

    他的功夫早在被外派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一個瓶頸。之後的七八年,雖然一直沒有寸進,但也時刻都保持著巔峰的體力,沒有退步。

    而進入大師級的境界,他現在原本差的也隻是一個契機而已。

    但如今,一切就都成了夢幻泡影一般,這次交手,他和王越前後一共三次照麵,結果落兩敗俱傷的,他的前途自此一片昏暗。

    “咳咳,咳咳……”,勞倫斯又是一陣咳嗽,噴出了大口大口泡沫般的血液,終於強提上了一口氣,沒有一下子暈厥過去。

    此時他的心中已經充滿了悔意,悔不該當初因為一時好奇,就走了這一趟,結果落得這般的下場。

    的確,福禍無門,惟人自召,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人類隻有在失去某些東西的時候,才會明白這東西的珍貴

    勞倫斯畢竟還不是羅德裏格斯這樣真正的大師級高手,在麵對王越這樣猛烈的如同天崩地裂般的無雙大力之下,現在還能活著坐在這裏,已經是算他走運了。

    拚盡全身的力量和意誌,他總算讓自己能夠繼續保持著清醒的頭腦,而就在這一時刻,他已經看見他的那兩個同伴,已然一左一右撲了上來。

    和王越之間的交手,前後還不到一分鍾,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也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了。以至於,在一旁觀戰的阿蒙德和戴步齊兩個人在最關鍵的時刻,居然都來不及出手相救。

    深知勞倫斯功夫的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勞倫斯竟然會敗的這麼快

    “……呼,幸虧不是我一個人,不然的話,我現在已經死了……。”

    勞倫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也不管嘴角不斷湧出的鮮血,心頭頓時也是一鬆。直到這時候,他胸口的疼痛感才一股腦的湧了上來,劇烈的疼痛,深入腦髓,頓時讓他的身體一顫,臉色慘白如紙。

    與此同時,王越也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不過他這一口氣卻不是因為心裏徹底放鬆的緣故,而是因為這時候他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調理體內的傷勢了。

    對方的反應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的多的多。

    勞倫斯剛一倒下去,他身後的阿蒙德和戴步齊就已經雙雙同時撲了過來。在這種時候,再保持什麼騎士風度,顯然已經沒了任何的意義,暴怒中的兩個教會騎士,一出手就直奔他的背心後腰和軟肋要害。

    阿蒙德是箭步直衝,狂暴的拳風席卷沿途著的一切,破空聲就宛如北方冬天裏最淒厲的北風怒號,狠狠砸向他的背心。拳勢浩蕩,正是教會騎士技中最正宗的戰錘手法,舉手若錘,力震八方。

    戴步齊趨勢詭異的一轉,身體憑空劃了一個半圓,一手藏在肋下,一手閃電紮出,並指如箭戳向王越身體一側的肋下。這個教會的守護騎士,他的功夫居然走的是輕動靈活的路子,一出手就劍走偏鋒,身法快捷之極。

    這兩人聯手,一個剛猛暴烈,一個輕動靈活,一出手就幾乎把王越所有躲閃的方位全都籠罩了進去,來勢之猛惡甚至比起當初王越被哈羅姆契和白銀之手的那兩個金牌殺手聯手圍攻時還要厲害一些。麵對這樣的攻勢圍殺,王越在擊退勞倫斯後,體內氣血未平之下,也不得不暫避鋒芒,陡的一個“懶龍翻身”,腰胯扭動,朝旁一躍,這才以毫厘之差,避開了著兩人聯手一撲的威勢。

    不過,阿蒙德和戴步齊也都是不弱於勞倫斯的教會高手,一招不中,也有後招連環,王越身子一動,他們也隨後變招,追上就打。

    隻是,這一次交手,王越已然改變了先前的打法,不再依仗單純的格鬥功夫來應對了,而是目光一轉,體內的精神力量頓時收縮凝聚,轉眼就在身後布下了層層障礙。一個勞倫斯就已經讓他這樣了,再要不有所改變,被這兩個教會騎士圍攻,王越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笑到最後。

    這兩人身形剛往前一動,立刻就覺得麵前虛空似乎正有一股力量在凝聚演變,不由自主身形便是一頓,腳下登時慢了一步。

    而趁此時機,王越已經在退出七八米後,將身子刷的一下轉了過來,重新積蓄了勁力,一口氣吞下腹去強行平複了體內最後翻騰的氣血,暫時把傷勢給了壓了下去。

    下一刻。

    哢嚓哢嚓兩聲脆響,空氣仿佛透明的水晶轟然爆裂開來。這種程度的精神力凝聚在一起的力量當然擋不住他們這兩個大高手。

    但是,不知為什麼,就在時候,整個空間裏的氣氛莫名的就是一緊,原本還作勢朝前撲上來的阿蒙德和戴步齊兩個教會騎士,突然就這麼生生刹住了腳步。隨後雙雙對視一眼,再看向對麵的王越時,每一個人的眼中就都充滿了一種仿佛憎恨一樣的可怕感覺。

    對,就是一種憎恨的感覺

    那種強烈的情緒轉變,在王越的精神監控下,醒目的就像是黑暗中的衝天而起的兩團烈火,熊熊燃燒。

    在這一瞬間裏,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兩個人心裏對他生出的那種恨意,簡直就如同滔天惡浪,無窮無盡…

    “異端,你是異端”

    正因為眼前的這種變化而感到奇怪時,王越忽然就聽到兩聲暴喝,然後就見到麵前的阿蒙德和戴步齊兩個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來。

    異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5 08:21
第三百三十二章  泰坦之怒

    “異端,你是異端”

    正因為眼前的這種變化而感到奇怪時,王越忽然就聽到兩聲暴喝,然後就見到麵前的阿蒙德和戴步齊兩個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來。

    “異端——?”

    王越聞言先是一愣,緊跟著就是一陣哈哈大笑,頓時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阿蒙德和戴步齊兩個人說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在表述什麼。

    其實所謂“異端”,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對宗教而言的。就好比王越上一輩子生活的聯邦時代,異端的這種說法在古代的蒙昧時期,就在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內,成為了當時宗教“討伐異己”的一種手段。

    同樣是對精神力量最原始的一種應用,宗教勢力就認為這是一種神賜的力量,原本就不該被普通人所掌握。而在這一時期,幾乎所有自然覺醒了精神力量的人,都會被人為的打上異端的印記,以竊取神力,褻瀆真神等等的名義,被抓捕,追殺,最後活活燒死在十字架上。

    王越原本就是一位九級的精神大念師,記憶深處當然也對聯邦時代的那段曆史,了解的遠比常人要深刻的多。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重生在這個世界後,居然會有機會像這樣被人同樣冠以“異端”的帽子

    一時間,不由哭笑不得

    宗教這東西,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本質裏麵都有極強的排他性,哪怕是跨越了整整一個宇宙,異端這個詞,仍舊可以通用。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就好像這裏的教會在當年發動十字軍東征時的理由裏,諸如異端和邪神這一類的詞彙,肯定都不會在少數。而宗教之間的戰爭,之所以會被後人各自記錄為“聖戰”的原因,究其根本,其實就也是因為雙方都認為自己是在對抗“異端”。

    精神的力量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著,卻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於涉到現實,所以這種力量在世界文明的發展過程中,一開始往往就會被人或是有意,或是無意的賦予了某些神秘的色彩。

    所以,王越剛一施展出這種力量的時候,立刻就引起了阿蒙德和戴步齊這兩個教會騎士的關注。而且,他們和一般人還不一樣,從小接受的訓練裏,就有關於這方麵內容的潛移默化,雖然自己的精神還沒有覺醒,但對於這種力量的性質和了解,卻深刻的很。

    “去死吧,褻瀆我主的異端你的靈魂將在地獄的烈火中哀嚎哭泣,直至永遠”

    阿蒙德的個子不高,但骨架粗大,也是三個人裏生的最為健碩的一個。一見王越忽然哈哈大笑,頓時眼睛發紅,整個人都似乎瘋狂了起來,一聲咆哮,當即把眼一翻,衣服起伏好似波浪洶湧,渾身的肌肉拉動,崩崩聲登時大作。

    王越隻看見他的衣服不斷起伏,下麵肌肉翻滾,一句話出口,每說一個字,都吐氣如雷,震得腳下地板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地板上的裂紋宛如蜘蛛網一樣像四周擴散出去。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在急劇的膨脹著,似乎整個空間都已經容納不下他的身軀,盡風四溢。

    王越看的很清楚,阿蒙德這一發力,整個人都隨著口鼻間的呼吸在快速的膨脹,雖然沒有像他全身巨大化時一樣,瞬間保障成兩米開外的巨人一般,但他身上的這種變化卻更加內斂。一聲一喝,肌肉如同連成一體。外人看不到他衣服下麵的具體變化,隻以為他怒氣勃發,如同狂化。

    卻不知道,這其實正是一個人的身體在筋骨皮毛都練到了極限之後,皮膚下麵和肌肉之間,關節之間的皮膜韌帶等軟組織已經被自身力量所滲透之後,才能生出的一種異象。功夫練到這一步,按照蘇明秋之前對王越的說法,那已經就算得上是外家拳的大師級高手了。

    也就是說,王越當初第一次見到蘇明秋的時候,他的體力其實也就是這種程度而已。即便是強也不會強出太多

    而在那個時候,他已經能夠在力量全開的狀態下,全身巨大化了。

    在這一點上講,王越一看見阿蒙德發力時的情形,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家夥的體力絕對是三個人中最厲害的一個,真要發狂動起手來,隻怕就連練了白銀十字劍的勞倫斯也比不過他。

    這個人的力量,和他一個月前的時候幾乎不相上下了。不愧是教會培養出來的守護騎士,隻憑著幾十年的苦練,就可以在體力上媲美已經被劍器青蓮兩次改造後的王越了

    這簡直不可思議

    崩崩崩崩崩崩崩崩崩

    一連九下,阿蒙德的整個身體都脹大了近乎一倍,筋骨如鐵,氣勢猛烈無雙。

    “鐵十字軍裏鋼鐵之身的傳承,莫非教會的騎士技裏也有類似的技法?”

    同一時間,王越在阿蒙德身體變化的時候,突然也在心裏冒出來這樣的一個念頭。不過現在,對方已經認定了他就是教會的“異端”,阿蒙德兩眼通紅,一發力就鼓催了全身的力量,擺明了就是要和他決一死戰,這種時候,王越也沒什麼心思去多想。

    反正,教會的功夫種類繁多,向來就是神神秘秘的,有類似於鐵十字軍鋼鐵之身的傳承,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所以,王越於脆就借著兩個人身形一頓的功夫,猛的吸了一口氣,兩腳立地不丁不八,整個人的精神一下放鬆,隨後雙手捏成空拳,緩緩擺出了一個架勢。

    整個人的氣質,頓時渾然一變,好像他的身體瞬間融入了某種神秘的存在,握拳如執錘。

    在外人看來,他隆起的手臂,突然就在這一刻肌肉放鬆,青筋盡退,皮膚紋理間青黑色的金屬色澤也突然變淡了不少,鬆鬆垮垮,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根本沒有一點兒要用勁發力的意思。

    啊

    但片刻之後,對麵的阿蒙德豁然一聲大吼,轟隆一聲巨響,空氣炸裂仿佛火炮轟鳴。他腳下的地板徹底化作無數木屑飛濺出去,泥土翻湧,勁風呼嘯,隻是身子朝前一動,整個房間中的氣流都發出了如同八級大風般的尖銳咆哮,好像平地湧起了一團龍卷風。

    阿蒙德一瞬間的發力,鬥大的拳頭直出七尺開外,就如同是這個世界神話中的那一位山丘之王,手提著暴風戰錘,朝著王越的所在之處淩空擊去。

    頓時間,整個訓練室裏,大風嗚嗚起舞,勁風如箭,哪怕是相隔幾十米外的安德烈-舍普琴科幾個人的衣服都被吹得獵獵作響。

    一拳之威,剛猛如斯

    而事實上,阿蒙德的功夫雖然高明,但也不至於厲害到這種地步。哪怕他練得是教會騎士技中號稱力量第一的“泰坦之怒”,在正常情況下,他也絕對打不出這樣的一拳來。

    就如同勞倫斯的白銀十字劍一樣,今天來的這三個教會騎士,每一個人都練習有一種教會秘傳的騎士技,但到底是火候不到,並沒有能在現在掌握到其中的幾分精髓和真諦。阿蒙德之所以能超常爆發出這樣的一拳,原因其實就在那“異端”兩個字上。

    王越雖然明白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也知道對方兩個人認為他是異端的緣由,但到底還是低估了阿蒙德和戴步齊兩個人對他的重視和憎恨的程度。

    以至於,就在衝破他的精神力的同時,阿蒙德整個人就因為自身強烈的憤怒徹底爆發了渾身的潛力。這就好比醫院在搶救心髒衰竭的病人時,一般都會進行腎上腺素注射一樣,憤怒的力量一樣可以激發出人類體內隱藏起來的巨大能量。

    哪怕這種爆發的時間很短,一時一刻之後,爆發者就會因此而陷入一段時間的衰弱期,但至少在這時候,阿蒙德的體力是打著滾的往上翻的,甚至就連以往從來不能順利駕馭的“泰坦之怒”的騎士技,他也能毫無障礙的施展出來了。

    與此同時,王越眼見著阿蒙德一拳砸下來,他也是同時動了。騎士錘發力,一拳迎上去,頃刻間地麵震蕩,身體在一瞬間裏從看似鬆弛的狀態中猛然繃緊發力。東方武術中的內家拳法,隻有在練到了鬆中有緊,緊中有鬆,鬆緊自如的地步時,才算是真正的入了門。

    而且,王越這一拳,雖然用的是騎士錘發力的手法,但此時施展出來卻並沒有像平時一樣一味的剛猛霸道,而是似緩實快,移動之間,全身發力,拳頭上就好像是推著一座山似地。

    下一刻

    砰,的一聲悶響,兩人撞在一起,拳頭往上的衣服袖子全部絞纏在胳膊上,被一股無形的大力絞得如同麻花一樣,隨後哧哧一陣亂響,轉眼就化作了漫天蝴蝶紛飛,在衝天而起的勁風中四散飛舞——。

    緊跟著,兩人的拳頭碰撞處,恍惚間似乎有大團的白氣飛竄,就好像一瓢涼水兜頭潑在了熾熱的鐵塊上這是一刹那,兩人力量對衝,從毛孔裏麵帶出來的一團炙熱的汗水,結果剛一暴露在空氣裏,就被他們的力量徹底震散成最細小的分子,氣化了。

    王越哼了一聲,一連向後退出七八步,這才站穩了腳步。每一步下去,腳下的地板就被踏破一個黑洞洞的窟窿,到了最後一步,甚至腳上的鞋都露出了幾根白生生的腳趾頭。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人交手,一上來就退了這麼多步。由此也足以見得,阿蒙德在徹底爆發潛力之後,力量究竟是何等的可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5 08:22
第三百三十三章  內家拳的打法

    不過這世界上,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在力量上贏得了王越的。

    一拳對轟在一起後,比起王越連退七八步來,阿蒙德顯然是表現的更加淒慘。王越向後退時,至少還是一步一個腳印,身形穩重如山,但是到了他這裏,他這一退就如同是鐵牛耕地,直接被王越的力量反震踏碎了地板,然後一路向後,把地麵整個剖開了一道將近十米長的深溝。

    小腿以下,不但腳上的鞋子是徹底的爛了,就連膝蓋下麵的兩條褲腿都朽木似地爛成了一條一條的,好像街頭的乞丐一般淒慘。

    一招硬拚過後,阿蒙德的神智似乎也清醒了一下,一時間隻覺得全身的筋骨和肌肉都似乎被從裏到外狠狠的來回震蕩了一遍,尤其是兩條胳膊和肩膀以下的部位,一片酸麻,軟綿綿的竟然有些提不起力的感覺。

    而在他對麵的王越,原本就已經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隱隱變得有些發青了,阿蒙德的目光箭一般掠過他的臉上,然後就看到了王越嘴角上一道血痕蜿蜒流下來。地麵上星星點點,赫然全是一片灑落的血跡

    “這個異端,先前和勞倫斯交手時就已經受了傷,現在再和我一記硬拚,更是傷上加傷……。”

    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是難過的要命了,但阿蒙德一看王越嘴邊的鮮血,立刻就也明白了大概,知道王越雖然厲害,可和勞倫斯交手時肯定也難以全身而退,當下頓時精神一震,腳下連踏,居然一口氣深吸過後,便強行運勁兒,吼聲如雷,轉眼又搶身回來,殺到了王越麵前,一記戰錘兜頭又砸。

    “去死吧,異端”

    他現在的體力勃發,潛力好像久蓄的山洪突然爆發,正值水裏最是充沛,破壞力最大的時候,是以剛才那一下硬拚,即便已經是被王越震得筋骨酸軟,半身發麻,十分的不好受,但想要強行提勁發起第二輪的進攻,卻也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至於像勞倫斯一樣一下子過後,一退再退,就徹底落在下風。

    而且他打的主意也很好,擺明了就是要趁著王越受傷的機會,逼著他和自己硬拚,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既然勞倫斯能和對手拚成兩敗俱傷,他阿蒙德當然也不會示弱。哪怕因此落得個和勞倫斯一樣的下場,但為了殺掉這個異端,他付出什麼樣的犧牲也都是值得的。

    而到了那時候,王越就算再厲害,傷上加傷之下,碰上後麵蓄勢待發的的戴步齊也肯定是死路一條,絕不會有第二種下場。

    卻不想王越對他的想法似乎根本沒有一點兒在意,一見阿蒙德轉身又來,居然站在原地,臉色平靜,抬手就又是一拳迎上。結果,兩下撞擊在一起,雙方又是各自退開,一觸即分,不過這一次阿蒙德一下退了五步,而王越卻還是退了八步。

    “再來”

    眼見著王越這次退得居然比自己還遠,阿蒙德眼神一厲,頓時哇哇大叫著,再次鼓起餘勁兒,搶先發動了第三次進攻。

    卻不知道,王越在和他交手的這兩招裏,整個人的氣勢都在內斂中發生了某種緩慢而奇妙的變化。外以騎士錘戰法發力,內裏卻是實打實的內家拳心意駕馭,每一拳打出去,都聲息內斂,借以圓潤發力。在麵對阿蒙德的攻擊時,一刹那的接觸,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當初自己跳進遊泳池裏練拳一樣,四麵八方的壓力重重疊疊,暗流洶湧,要保持平衡使自己平時在平地上練拳時一樣,就必須千方百計的分化吸收,抵禦和化解,把水中傳導到身上的每一重壓力都變成自己的動力。

    東方唐國的內家拳,重意不重力,意在拳先,練的就是個拳打虛空不落空的勁。

    而這種拳理在王越的認知中,其實就是對本身精神力量的一種錘煉。通過格鬥武術的方式,挖掘心靈的力量,在和高手不斷的戰鬥中,借助這樣強大的壓力,促使精神一次又一次的凝聚變化,並最終達到一種精神和肉體高度統一和諧的境界。

    以戰養戰,借力打力,把敵人的力量當成磨礪自己的工具。

    外家的拳法,練筋骨皮毛,強肢體,重殺傷,卻因隻知索取不知彌補,久而久之便容易傷身,損害本源,故易學難精,不是天賦出眾者很難在這條路上走到走後。

    內家拳易筋洗髓,換血通脈,重養生,強體質,固本培元,但精進如水,領悟艱難,還要講究機緣,不但學起來難精,而且入門更難。

    王越現在走的卻是把這兩種拳法的練法和打法熔於一爐的路子,以外家強體魄,以內家壯本源,既能實戰,也可養生。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不過,像他這樣直接一上手就堅固東西方的格鬥和武術的做法,曆代以來卻很少有人會這麼做。西方的格鬥在形式上雖然類似於唐國武術中的外家拳,但究其本質卻到底還是有所不同的。王越雖然有劍器青蓮這種神物傍身,自發整理歸納屬於他的武技功夫,可想要在短時間內在這條路上有所成就,卻還需要大量的實戰經驗來進行彌補。

    就好像是現在一樣,勞倫斯,阿蒙德和戴步齊這三個教會出身的守護騎士,輪流對他發起進攻,不是圍毆勝似圍毆,在巨大的壓力下,一瞬間裏,王越似乎就在這一刻觸摸到了一種十分玄妙的意境。

    雖然說不出來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沉浸其中,卻的確讓他有了幾分茅塞頓開般得感覺。平日裏許多在練功中的疑問,似乎在這一刹那全都無師自通了。

    下一刻,轟隆一聲,又是一聲驚天巨響,阿蒙德勢如山嶽般的壓下來,腳下這一次卻是連一步都沒有向後退出的意思,但他膨脹起來的身軀後背,一條脊椎骨卻是發出了一陣如同大廈將傾般不堪重負的咯咯聲。

    隨即,他紅潤的臉色迅速的變得一片蠟黃,人雖站著不動,但從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嘴巴裏,卻開始有一道道宛如紅色蚯蚓丨般得鮮血慢慢的流了出來。近在咫尺之下,王越甚至能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兒

    憤怒的力量到底還是屬於外物,再強大的力量如果不是自己的,那時間一到,付出的代價也就越慘烈。阿蒙德本以為自己拚盡全力,逼著王越不得不和他硬拚幾記,就能趁機讓對手的傷勢越來越厲害,卻不想王越雖然看似和他拚了一記又一記,實際上卻是借力打力,以蘇門拳法中的內家手法,崩轉擠靠,把他的力量在接觸的一瞬間就化解了大半,然後再借著身形後退的機會,雙腳倒踩而出,便自然而然把剩下的一半力量又消弭在了無形之中。

    阿蒙德的攻擊,力量越大,對他而言,這時候也不過就是向後退出的距離遠近不同而已。

    外家的打法,如鋼似鐵,硬朗霸道,內家的打法則如同活水,一沾即走,如非必要絕不硬拚。打個比喻,這就好像是一條大河,看似風平浪靜,但你砸再大的石頭進去,也不過是激起一團水花而已,過後不久一切自然還是恢複平靜。

    和內家高手交手,最可怕的就是這種,除非你的體力真的可以達到無視任何阻礙的地步,否則一旦被帶入對手的節奏裏,那肯定就會被一點一點耗於體力,死的不明不白的。

    “阿蒙德,讓我來,你休息一下。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吧”

    就在王越一眼看到阿蒙德氣息由強轉弱,氣勢一瀉千裏的時候,突然一條人影一下就閃到了阿蒙德麵前,把手一伸就要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王越目光一閃,就看到阿蒙德身後的那個教會騎士戴步齊,已經一縱身就躍了過來。當下一瞬間就明白,這個戴步齊的打算究竟是什麼

    之前他們兩個同時出手,一個剛猛,一個輕靈,配合的相當默契,但轉回頭就變成了阿蒙德一個人頂在前麵,他在後麵“觀戰”的局麵,說白了還不是想要以逸待勞,撿他這個便宜

    阿蒙德這個人因為性格暴烈,所以修習的是教會騎士技中號稱力量第一的泰坦之怒,相比之下平常素來不喜多言的這個戴步齊,則城府極深,練的最好的也是注重身法步伐變化之類的功夫。是以,如今一見阿蒙德情形不對,他立刻出手相救,隻要能擋住王越一會兒,以阿蒙德的體力,緩過這口氣來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到時候,盡管前策失靈,沒能達到讓王越傷上加傷的目的,可一旦兩人重新結成聯手之勢,王越再想要在正麵擊潰他們,就也不太可能了。

    所以,王越一見他身形一動,立刻也是毫不猶豫突然出手。

    他腳踏地麵,轟然一震,身形直衝好像出林的猛虎,借助身體的前衝之勢,一記虎撲就要把獵物撕成粉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5 08:24
第三百三十四章  勢均力敵

    一連三拳硬碰,毫無花巧,王越雖然每一拳都要退出七八步以外,但借力打力,分流轉化之後,真正能作用在他身體上的力量卻十不足一。反倒是一意勇猛精進,強攻硬打的阿蒙德在這幾拳過後,整個人的銳氣已消,暴怒過後,整個人的體力一瀉千裏,不但未能逼住王越,反而被震的七竅流血,一時間竟然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了。

    雖然,戴步齊在一旁看的清楚,及時出手,但他卻也沒有想到王越的身形在一退再退之後,居然出手仍舊是這麼的果決和狠辣,似乎阿蒙德爆發出來的力量對他並沒有產生任何的作用一樣。剛把阿蒙德拉到自己的身後,轉眼間便看到麵前黑影一閃,勁風撲麵如刀,狂飆猛進,王越才一落地,下一刹那人就宛如出林的猛虎,借助身體前衝之勢,雙手抱頭,一記虎撲就重又殺了回來。

    “我擋他這一下,你快恢複體力除非聯手,否則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他。”

    戴步齊平時的言語雖然不多,但到了關鍵時刻卻也是斬釘截鐵,一個人擋在阿蒙德身前,眼見王越縱身撲來,居然半步不退,雙腳抓地,隻把身子一沉,整個人就仿佛是立地生根一樣,變成了一棵大叔,雙腳如同樹根,深深的紮入地麵之下。

    但是,他的手朝前一橫,兩條手臂卻像是風中的柳樹枝條一樣,隨風而動,輕柔曼妙。

    樹高千丈,葉落歸根。

    柳枝雖柔,卻能隨風而動。

    教會騎士技中的“風疊柳”,這也正是戴步齊所有功夫中唯一能和勞倫斯的白銀十字劍術,阿蒙德的泰坦之怒,相提並論的一種秘傳身法技能。翻譯成唐文,就是類似於東方武術中“隨風舞柳”之類功夫,也同樣講究借力卸力,以弱勝強。

    東西方的武術和格鬥,雖然在本質的理念和體係上有很大的區別,但在實戰的技巧上卻相差不多,很多東西其實也都是相通的,並沒有什麼絕對的高下之分。如同這樣的一門功夫,唐國叫隨風舞柳,教會的騎士技就稱作風疊柳,歸根到底估計也都是前人們在觀察過風中的楊柳後,突發奇想,有所感悟,才進一步演化出來的。

    王越回身一撲,被攔下來,雙手剛一和對手手臂碰在一起,就隻感覺對麵的這個戴步齊渾身一震,隨後自己身上的力量就如同打在了空處一樣,對方的兩條手臂就好似弱不禁風,隻往外一蕩,就把自己手上的力量卸的七七八八。隨後,再往回一落,居然就那麼隨形就勢,一下就抽了回來。

    隻不過,這一抽可就不象之前那樣輕飄飄的毫不受力了,而是憑空一轉,便撕裂空氣,直抽的半空驚炸像,宛如利刃破空,尖銳如刀。

    “咦?這一招真是好手法,似乎有點蘇門拳法中刂字訣,的意思,而且寓守於攻,一來一去,居然借的都是我的力”

    王越兩眼一眯,意外之餘,突的哈哈一笑,全身血液沸騰,戰意如狂。借著前撲之勢,腳下一頓,兩條探出去的手掌頓時撮指成刀,一口氣吸入腹中,兩眼間似有一線精光閃過,卻是就在這一刻,啪的一挺身,把兩隻手當成大刀片子一樣朝前砍了出去。

    蘇門拳法中運掌成刀的一式“六合刀”。

    氣貫周身,力聚掌緣。王越的手掌隻朝前一揮,破空聲頓時如同鬼哭神嚎,刺耳的尖嘯聲震蕩耳膜,一時間真就好像是兩口精鋼鑄就的百煉鋼刀,刀風一動,整個空間裏盡都是一片咻咻響聲。

    與此同時,就在訓練室上麵的三樓,蘭帕德也聞聲而動,一手抓起麵前的狙擊步槍,雖然還沒有瞄準下麵的王越,但如果這時候有人待在他的身旁,肯定也能看到他臉上的汗水已經流到了脖子上,整個背心的衣服在這一刻竟然全都透了。

    安德烈-舍普琴科眼神冷厲,謝爾蓋手捏劍柄,連同一旁的梅勒安和緹雅在這一刻的呼吸聲都好像是沉重的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帶著劇烈的喘息。

    同一時刻,原本身子酸麻,一時間動彈不得的阿蒙德,臉上的顏色忽然一紅,隨後僵硬的五官和身體關節輕輕動了一下。

    雙方之間的交手雖快,但就在這一刹那,不論是當事的兩人,還是後麵觀戰的幾個人,精神幾乎都繃緊成了一條弦。

    他們每一個人都沒有想到,王越居然會厲害到這種地步,連勞倫斯這三個人出手後,都占不到一絲的便宜。而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今天所有針對王越的計劃中最大的一個意外

    蘇門的六合拳原本就是從古代的軍中殺法逐漸演變出來的一套拳法,雖然後來也慢慢融入了道家老母宮中許多的練氣養生的道理,但練法是練法,真要打起來卻是唐國內家拳中一等一的殺伐拳術。一招六合刀,運掌成刀之下,講究的就是一個刀如猛虎,氣勢為先。

    單刀看手,雙刀看走,老年間的那些蘇門高手們在練習這一招的時候,都是先練刀法,再練拳法的。而練刀法時,他們就是雙手持定八十斤的厚背大刀,在行進中劈砍木樁大樹,非要練到一口氣連出六刀,前後左右,兼顧上下,刀刀都把腰身粗的樹於削斷為止。

    然後,練通了腕子後,才能棄刀不用,以手代之。再經過長時間的打磨,劈砍樹樁,最後才算真正的有所成就。手腳膝肘,發力如刀,記記都能把人分屍斷頭。

    王越雖然沒有這麼練過,但他的筋骨體力,遠超常人,冠絕當代,徒手的破壞力就是那些蘇門前輩也很難比的上他,所以這一刀運掌如風,單輪殺傷力,卻幾乎比真的精鋼大刀還要可怕一些。

    下一刻,他一口氣雙手揮舞連劈帶砍,斫出四刀,色澤青黑,邊緣處卻宛如一抹紅線似的兩隻手掌,一刀接著一刀,刀刀都斬在了戴步齊回抽過來的手上。頓時間,漫天厲嘯之後,便是一連串劈劈啪啪仿佛刀砍藤條也似的聲音。

    整個場中都轟隆隆不斷的震動爆響著,兩個人腳下的地麵瞬間就被踩塌了一大片,塵土木屑四散飛揚,就仿佛是置身於煆燒石灰的作坊裏麵。

    戴步齊雖然最擅長身法變化,但有阿蒙德在他身後,他這一招風疊柳用出來後,居然也能堪堪擋住了王越這一下反撲的勢頭。但是,畢竟處於被動,腳下就算移動起來,好似風中楊柳,虛不受力,但王越的力量卻又哪裏是那麼容易化解的了的?

    一記六合刀出手,刀刀連環,記記都由不得他不全力以赴的招架化解,每一下碰在一起,無法化解的餘力都會經由他的雙腿傳導到地麵上,然後哢嚓哢嚓,幾聲脆響,腳下的地板就徹底粉碎開來。

    這還是他身法夠快,手法高明的緣故,不然隻是這四刀下來,換了阿蒙德來硬接,十有八九也要和勞倫斯一樣,當場被打得半死不活,連站都別想再站起來了。

    前後不過十秒鍾,兩個教會的守護騎士輪流上陣對戰王越,結果一個被打得半身酸麻,氣血翻湧,不得不站在原地恢複一個卻是不得已而為之,咬牙頂上,哪怕最後換了另外一種打法,不和王越硬拚,但這一番交手過後,卻也叫他連連叫苦,生了退意。

    而此時此刻,王越卻是紋絲不動,穩如泰山,隻是這四刀過後,他的雙手也是恢複了原樣,不再是充斥氣血,筋骨暴起的模樣了。顯然是,經過剛才這一下,也讓他餘力盡消,一口氣到底還是泄了。

    畢竟是教會的三個騎士一個個都不是普通的高手。

    即便沒有一上來就形成圍攻之勢,但一個個車輪戰,卻也讓他感到萬分的吃力。就算王越的力量再剛猛巨大,體力再強悍耐久,可到底也還是血肉之軀,還沒有達到這具身體的極限。續和三個半步大師級的教會高手一路硬拚下來,任憑他拳法如神,到了現在也幾乎褪盡了來時的銳氣。

    剛不持久,除非雙方差距夠大,否則像這種情況就不可能一直碾壓下去。到了這種時候,王越再想取勝,就必須得用其他的手段了。

    同一時間,兩人一觸即分,訓練室中登時陷入一片寂靜。尤其是戴步齊這一收手過後,心裏麵的震驚簡直無法言喻先前見王越和勞倫斯以及阿蒙德交手的時候感受還不深,如今身臨其境時才明白了自己那兩個同伴究竟是麵對著何等的一種巨大壓力。三個人的功夫明明相差仿佛,但王越一個人就偏偏能打的他們三個心生戒懼。

    幾乎和阿蒙德一樣,隻是剛和王越一交手,戴步齊感到了自己一陣陣的力不從心,以至於,眼下連他打算好的後續招數變化,都無法施展出來,隻能暫停下來,喘息不止。幸好,對麵的王越也沒他想象中的那麼輕鬆,一見他收手不動了,立刻也站定調息,恢複放鬆渾身的肌肉和骨骼。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5 08:25
第三百三十五章  興奮

    這時,已經稍稍恢複過來了的阿蒙德,在王越施展六合刀的時候,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隨後腳下試著動了動,眼見著王越居然一招就把戴步齊打的如許狼狽,心中更是駭然不已。當下也生生收住了立刻就要出手的念頭,轉而又是一口長氣吸入腹中,一錯身子就和前麵的戴步齊站在了一條直線上。

    他的功夫雖然在三人之中,力量最盛,但速度卻是最慢的一個,之前和王越硬拚幾拳過後,任憑他潛力全開,也都被王越打得骨軟筋酥,所以即便現在已經勉強恢複了幾分體力,卻也不敢馬上就衝上去。

    隻能和同伴一起,共同麵對。好在他們這些教會的守護騎士,從小就在一起生活,平時訓練也講究默契,此時他身子剛剛一動,戴步齊立刻就有所察覺,一眼對望過來,馬上就身子向左移動,形成了如同犄角一般的陣勢。

    然後,兩人心領神會,同時又向前邁出一步。

    啪的一聲,整齊如一,隱隱間就仿佛是古代的騎士在戰場上勒馬前行,一起一落,腳步踩踏,全都形同一體雙方氣勢,在這一刻相互呼應,比起之前單打獨鬥時,竟是一下子就提升了整整一個台階。

    在這一點上,如果說剛才他們和王越交手時,靠的是個人武力,那麼現在他們合在一起就是訓練有素的騎士部隊。雖然個人的戰鬥力沒有任何的提高,但相互配合之下,彼此的氣息相互交融牽引,整體的力量卻在原有的基礎上有了近乎於本質的變化。

    而這種變化,顯然也並不僅僅是那種一加一就等於二那麼的簡單。這一點,在王越的感受中是十分清楚的。

    “雖然教會的輝煌早就成了過去,但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幾個教會培養出來的守護騎士,果然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比擬的。驕傲卻知進退,自大卻不愚蠢,一見形式不對,居然說聯手就聯手,一點兒都不拖遝做作。”

    “隻可惜,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不然一開始就三人聯手,我現在肯定比他們還慘。”

    眼見對方兩人,瞬間站在一起,形成掎角之勢,力量陡然大增,王越心裏也不由得暗讚了一聲

    能在這個年紀,把功夫練到這種地步,隻差半步就能晉身大師境界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

    尤其是這些出身教會心性純粹的守護騎士,更是如此一般情況下,有值得他們出手的機會都少之又少,即便出了手,也大多都秉持古老的騎士精神,崇尚單打獨鬥。

    但是教會的騎士,說到底,從古到今其實也都是從屬於教會的一股軍事力量,哪怕是到了現在這個年代,教會的力量極度萎縮,大不如前,可教會培養自家騎士的方法卻還是遵循傳統,骨子裏還是把這些守護騎士當成軍隊來訓練的。

    所以,在這種情形下,當個人的戰力不足以威懾到對方的時候,他們雖然生性驕傲,卻也並不是真正的“食古不化”,該聯手時絕不會心軟手軟。

    而聯起手來的教會騎士和單打獨鬥時的騎士,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懂得配合作戰,後者隻靠個人武勇。一個相互協調,能取長補短,一個卻隻能孤軍作戰,生死都在自身。

    現在這兩個人先後和王越交手的一瞬間過後,立刻就知道了,在這時候如果還不聯手對外,那麼今天的結局,他們很可能就會全都“陰溝裏翻船”。被王越一個一個,逐一擊破。

    堂堂的三個教會騎士,每一個放在外麵至少都是半步大師級的格鬥高手,誅殺異端不成,反倒被異端擊殺了?這等恥辱簡直無法想象?一旦消息傳出去,不隻是他們三個要身敗名裂,隻怕就連教會都會因此而受辱。

    “我主在上,異端當死。我當勇敢前行,雖荊棘遍布腳下,此心不變,此誌不渝”瞬息間阿蒙德和戴步齊兩人眼神對望了一眼,在同時向前踏出一步的瞬間,兩人的口中又齊聲吟唱,聲音洪亮竟是異口同聲。

    原本就交融在一起的氣勢,頓時浩浩蕩蕩,連成一片。

    “真是好對手啊在這種狀態下,打死你們兩個,想必也能讓我得到的更多吧?”

    任由對麵的這兩個人在恢複之後,站在一起,左右分開,擺好陣勢,王越眼見著阿蒙德和戴步齊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大,卻並沒有半點慌張的意思,不驚反笑,心中的戰意勃發,就好像熊熊烈火,焚天而起,一下就讓他整個人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的確,高手難求,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的高手更是少之又少不過對他來說,隻有這樣的挑戰才能讓他進步,隻有高手越厲害,生死過後,才能讓他的精神和格鬥術在不斷的磨礪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片刻後,王越忽的一聲長嘯,也是猛然踏出一步,同時跺腳抖身。

    砰

    腳下的地板豁然向下一彎,塵土四溢,卻沒有立刻破碎折斷,而是一彎過後,立刻反彈,撐著王越的身體一步邁出,就是四五米。

    原來就在這一跺腳的時候,王越已經發力於足,一放即收,力量雖大卻含而不漏,地板之所以彎曲反彈,不過是他身上散逸出去的些許餘力所致。而從這一點上看,他現在的確是已經對自身力量的控製比從前高明了許多。

    至少,同樣是發力,他身上的勁已然漸漸渾然一體,有了幾分唐國內家拳圓潤柔和的意思。不管力道有多剛猛,不到最後爆發的時候,就都收束在一起,極少外泄。

    與此同時,隨著這一步前踏,王越抖動全身上下的肌肉,瞬間過後,整個人就也頓時全都變了

    劇烈震顫的肌肉,在這一刻吹了氣似地驟然膨脹起來,骨節韌帶啪啪啪啪的拔高抻起,隻是一轉眼的功夫,就把他身上原本顯得十分寬鬆的衣服和褲子撐得滿滿的,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不管是脖子手臂還是腦袋腳趾,全有一條條仿佛蟒蛇藤條一般的青黑大筋蜿蜒轉折,填滿了一切的空隙。

    隻是這一步邁出去,前腳剛一落地,他的身子簡直迎風就漲,好像妖魔變身,鬼怪附體,整個人轉眼就從一米八幾的身高一下暴漲到兩米四五。筋腱如龍蛇盤繞在小山般強健的肌肉上,一個個毛孔凸起有豌豆那麼大,密密麻麻,層層疊疊,連同臉上的五官,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在他的身上長出了一層層的金屬鱗片一樣。

    猙獰可怖,不似人類

    在這一瞬間裏,在場中的每一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種深深的靜寂中。

    所有的人心裏都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氣勢滔天。無窮無盡的壓迫感,不論是在精神上還是在身體上,都叫人感到一種近乎於絕望般得感覺

    跺腳

    抖身

    抻筋拔骨

    這一連串的變化,就都在這一步邁出去的間隙中完成,王越全身巨大化,形如巨靈泰坦,腳一落地,整個訓練室的地麵就轟的一震,把每一個人的身子都震得驀然一晃。同樣是抻筋拔骨的巨大化形態,現在的王越和從前相比,變化的速度幾乎快了一倍還有餘。

    而且,他身形變化之後,整個人也沒有絲毫的停頓,大步一邁,真就好像是古代神話傳說裏的巨人泰坦,比起之前因為暴怒激發了渾身潛力的阿蒙德,他現在更像是施展出了“泰坦之怒”這一門騎士技的人。

    又一步邁出去,王越的身體居高臨下,雙手一抬,似乎猛的一擊就要把頭頂的這片天空給拉下來

    剛剛一跺腳,力貫全身各處,現在又舉起手來,半握十指,好像抓住了虛空中的兩隻鐵環

    這正是蘇門六合拳中,外三合拳法到了最頂級時才能生出的一種變化,“恨天無環”。

    力大無窮,隻要天上有個環,就能把天給拉下來。王越這一招出手,凝聚全身力量,巨大化之下,雙手抓握,雖然不可能真的把老天給拽下來,但這麼一作勢後,他周身上下的力量卻在同一時間彙聚到了他的兩隻手上。

    隻往下一落,頓時嗚的一聲,恍如天地變色,那兩隻張開五指如同兩個簸箕一樣的大手,翻轉之間,真好像是一把扯翻了一片青天,直接兜頭就朝麵前的兩個人砸了下去。

    哪怕是麵對兩個教會騎士聯起手來,王越也沒有半步後退的意思,居然就這麼盡起全力,直接毫無保留的衝了上去。他的兩隻手橫蓋虛空,剛往下一落,嗚嗚的尖嘯聲當即就連成一片刺耳的咆哮,那種聲音傳到耳朵裏,就好像是低空掠過頭頂的失事飛機。

    轟鳴聲驚天動地,震得人兩眼直冒金星,一時間竟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這家夥簡直就不是人類。不知道我這一槍能不能打爆他的腦袋?”三樓儲物間唯一的小窗口處,蘭帕德的目光一閃即逝。但就是這麼一眼看過去的功夫,這個血鯊部隊裏最頂尖的狙擊手的太陽穴上,卻已經瞬間崩起了兩條青筋,崩崩亂跳,渾身上下更是如同水洗了一樣,冒出騰騰熱氣。

    他到底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也沒見過王越全力出手時的樣子,此時猛然一見,頓時心髒猛跳,如果不是見慣了生死,意誌堅韌,隻怕這一眼看過去,整個人的心神就已經失守了。

    不過像他這種人,既然能抗的下來這種衝擊,那麼片刻之後,他的精神也就慢慢平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陣陣抑製不住的興奮之意那是一個最優秀的狙擊手,在碰到某種強大的挑戰時,從內心深處自然而然生發出來的一種強烈的欲望。

    他雖然在戰場上殺人無數,但殺人再多,又怎麼比得上親手殺掉王越這種不似人類的人更讓他感到興奮?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5 08:28
第三百三十六章  再下一城

    同一時間,就也在樓上的蘭帕德腎上腺激素狂飆,不可抑止的陷入到一陣陣劇烈的興奮中的時候,這一瞬間,麵對著全身巨大化,傾力而出的王越,戴步齊和阿蒙德兩個人的心裏也是忽然湧上來一股子說不出的難受感覺

    就好像是突然間,整個空間裏就隻剩下了孤零零的自己,身外的一切,甚至空間時間都在這一刻裏,成為了完全脫離現實的存在。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對麵的這個王越,直到此時此刻才算是真正的全力以赴,爆發出了體內所有的力量。之前種種,不論是對戰勞倫斯的時候,還是麵對他們兩個的輪流進攻,這個年輕人居然都還是有所保留。

    好在剛剛就在他們兩人對視的時候,多年以來培養出來的默契,早已經讓他們心意相通,這次出手完全就是聯手合擊。僅僅左右一分之間,兩個人身上的氣勢就已然交融在一起,讓他們的心靈一下子就晉入了一種純粹的平靜,無喜無憂,不驚不怒。

    就如同平時跪在神前默默的禱告一樣,在這樣一種近乎於完美的精神狀態下,他們相信,隻要一出手,肯定就能讓對麵的王越,無法抵擋,乖乖受死。

    就好像在古代一直流傳下來的一句話裏說的一樣:教會的守護騎士最強大的絕不僅僅隻是一身高明的武技,他們的堅持和信仰才是令所有敵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因為有信仰,所以無所畏懼

    但是他們卻仍舊是低估了王越的可怕程度,哪怕是已經兩敗俱傷,可王越這一出手,就是來勢洶洶,驚天動地。

    而且王越現在這一動,也不再是如同從前一樣,隻憑著強橫的體力和爆發力碾壓對手,而是在全身巨大化的同時,已經把他的精神力量進行了最初步的融合。舉手抬足之間,都會對在他氣勢籠罩下的所有對手產生巨大的壓力,不但作用於身體,更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對方的精神和意誌。

    所以,就在王越這一步踏出的瞬間,首當其衝之下,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的阿蒙德就隻覺得心裏猛地一跳,緊跟著王越身形脹大,看起來比他更像是暴怒中的泰坦,他的心裏又是撲通一跳,然後整個人就仿佛是陷入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境界。不但心跳加劇,如同擂鼓,而且渾身都開始一陣陣的發顫。

    油膩膩的汗水轉眼間就從身上無數個毛孔中蜂擁而出,一個恍惚的功夫,對於阿蒙德來講卻仿佛墜入到了最深沉的噩夢當眾。

    他地心砰砰砰,頻率高地連他自己都懷疑會不會馬上爆掉

    而下一刻,當他陡然回過神來時,他的瞳孔中立刻就映射出王越宛如神魔般的巨大身體,一步就跨過了七八米的空間,身形所過之處,甚至連空氣都被席卷一空。他的兩條胳膊仿佛正用力扯著什麼東西,再一把翻蓋下來,自己的頭頂立刻狂風大作,真像是憑空掉下來一座山峰一樣】

    於是,很自然的,阿蒙德的意誌終於在這樣的壓力下,破開了一絲小小的縫隙,然後這一絲縫隙又迅速擴大崩潰,讓他心靈頓時為之顫栗,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了一種“這樣的攻擊,絕非人力所能抵擋”的頹廢念頭。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接下這一擊,我會被當場打死的。”

    他原本心智堅韌,是最虔誠的信徒,但麵臨生死之間,體力嚴重不足的後遺症,就讓他的心靈蒙塵,加上之前剛剛敗在王越手下,現在再被王越氣勢所懾,終於精神崩潰,再也顧不得好不容易取得一致的聯手之勢,頓時大叫一聲,往後瘋退。

    可這一麼以來,牽一發而動全身。戴步齊本來和他心意相通,氣勢交融,已經準備好了同時出手,但就在這時候,阿蒙德卻突然承受不了這種壓力,如同入魔,瘋了一樣的往後就退結果,氣機牽引之下,這對戴步齊的影響簡直就是毀滅性的,不但之前的所有準備全部放棄,就連他的精神也受到了極大的震懾,一時間不由得“急怒攻心”,氣的眼前一黑,好玄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他再心有不甘,有心孤注一擲,要獨自一人衝上去和王越拚一把,但他的身體本身卻采取了相反的運動。那邊阿蒙德剛剛一退,他也本能的往後就閃,倉促之間,竟是直接越過了大腦和神經,直接後退。

    而這也恰恰就表明了,他在身形步法上遠超於常人的一種造詣。一覺不妙,居然立刻就能隻憑本能做出當下最恰當的反應,趨利避害,由此也足以見得他腿上的功夫的確是千錘百煉,兩腳隻是一點地,人就輕飄飄的飄了出去。

    並且退勢之快,雖然稍稍慢了半步,卻後發先至,一轉眼便超過了阿蒙德。

    不過,退的再快,也是後退,王越一衝過來,兩人的聯手之勢立刻不攻自破。左右一分,好似雙鳥離林,各自飛騰。

    眼見於此,王越心裏也是一鬆他也不是笨蛋,更不是隻憑一膀子力氣打天下的莽夫,當然知道這些教會騎士的厲害之處。即便他早早的就把勞倫斯打殘,算是廢了對方三分之一的戰鬥力,但如果在正常情況下,以他的功夫,純以拳法而論,他想要在這種時候,擋住對麵這兩個家夥的聯手攻擊,那也真不容易。

    哪怕是現在功力全開,全身巨大化了,到最後誰輸誰贏,也是五五之分,隻能打過到了最後才知道的。畢竟這些人,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是能在五年內晉身為大師級的人物,教會秘傳的騎士技又高明無比,如果不是拚了命,一對一的情形下,他也隻和對方仿上仿下而已。

    但可惜的是,阿蒙德作為兩個人中體力僅次於他的一個,卻在這時候,被他的精神震懾,一下崩潰,終於讓他們的聯手之勢,徹底瓦解。

    而導致了這種結果的直接原因,就在於王越如今悟出的這種新打法,精神力量和肉體力量,慢慢的融合在一起,一擊之下,兼顧內外。再加上,之前他已經被王越打得敗了一次,無形中心裏麵就對王越有了陰影,這其實就是一種心靈上的破綻。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

    這種破綻在高明如王越這樣的精神大師眼裏,簡直就像是黑夜裏的火把一樣明顯,出手時,自然就能對症下藥,予取予奪。

    於是,前麵兩人一散開,王越立刻如猛虎下山,崩崩兩個大步,轉眼就追到了阿蒙德的麵前,隨即手往下落,一掌就拍向了他的額頭

    阿蒙德走的也是以力壓人的路子,而在這一方麵,王越卻顯然比他更加高明,而且對方身形後退,精神崩潰,這時候的膽氣還不如平時的一半,在王越眼裏正是最好拿捏的時候,所以他怎麼可能放過眼前的這個機會?

    而且,相比於最擅長身法的戴步齊,體力還沒有恢複的阿蒙德,他後退的速度也不止是差了一點半點,有怎麼可能跑得過全力勃發下的王越?

    或許,換個場合,能給戴步齊重頭來過的一次機會,他的下場也許絕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不過,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高手相鬥,生死之間,也絕不可能有重頭來過的機會。

    眼見得麵前黑影一閃,已經在瞬間遮住了自己前麵的所有空間,阿蒙德大駭之餘,立刻抬起手來,雙臂一舉,啪嗒一聲,往上就架雖然還是在後退,但他在這一刻,似乎已經覺察到了什麼,一出手就是拚命,幾乎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為的就是稍稍的擋一下王越的那隻大手。

    結果,王越看都不看他的動作,隻把手臂向下狠狠一壓,簸箕大小的手掌就和阿蒙德的兩隻手臂碰在了一起。

    而阿蒙德原本是骨架粗大,筋骨雄壯的身體,現在和王越站在一起,頓時好像一個沒長成的小孩子,兩條胳膊剛一舉到半空中,轉眼就被王越的大手生生按了下來。

    然後,他的手臂倒撞回來,整個人都被這股力量撞的上身傾倒。眨眼後,啪的一聲脆響,王越的手掌已經拍在了他的前額上,緊接著五指合攏,一捏,巨大的不可思議的爪力下……。

    阿蒙德的整個腦袋,頓時碎成了一個爛西瓜,鮮血混合著腦漿迸射飛濺,這個教會的守護騎士竟然就這麼樣的被王越一把抓爆了

    “好,就是這時候”

    就在這一瞬間裏,場中的一切似乎都定格在王越的手掌按在阿蒙德前額的一刻,所有人都還在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的同時,三百米外的樓上雜物間裏,渾身早已是大汗淋淋的蘭帕德,突然一躍而起,將手裏的狙擊步槍伸出窗外,看也不看,直接就扣動了扳機。

    然後,他整個人在這一刹那後,就像是虛脫了一樣,興奮的感覺潮水般從身體中退去,一屁股就癱倒在了身後的地上。

    為了等到這一刻,找最合適的出手時機,他已經把全部的精神都凝聚在在了這一槍之中。神經長時間的繃緊,讓他體力的消耗過大,一槍之後,整個人就像是在床上和心愛的女人大戰了三天三夜一樣,軟的像灘爛泥。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5 08:29
第三百三十七章  狙擊,又見狙擊

    “好,就是這時候”

    就在這一瞬間裏,場中的一切似乎都定格在王越的手掌按在阿蒙德前額的一刻,所有人都還在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的同時,三百米外的樓上雜物間裏,渾身早已是大汗淋淋的蘭帕德,突然一躍而起,將手裏的狙擊步槍伸出窗外,看也不看,直接就扣動了扳機。

    也沒有人聽到任何的響聲,因為配置了消音器的緣故,槍擊的聲音本來就很小,距離又遠,再加上此時場中勁風呼嘯,嗚嗚作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越的身上了。

    甚至,就連這時候的王越都沒有覺察到,就在他打死阿蒙德的一瞬間,一顆經過精心雕琢的子彈已經出了膛。

    而這一顆子彈也凝聚了蘭帕德這位軍中第一流的狙擊手全部的精氣神,就好像一個高明的殺手,殺人前屏息凝神,不管多長時間的蓄勢,都是為了最後的必殺一擊。一槍過後,對他而言,簡直比在戰場上熬過三天三夜還要疲憊不堪。

    一顆初速度超過七百米每秒的步槍彈,在高速旋轉中,幾百米的距離連半秒鍾都不用,試問在這種情形下誰又能防備得了。

    更何況這時候,也正值王越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阿蒙德雖然已經被他打碎了腦袋,但全力勃發之下,一招出手,勢必就無法留手。全身巨大化固然威力無窮,可這也恰恰就代表了處在這種狀態下的王越,正是他無法完全控製自己力量的時候

    所謂,發力出招,能殺不能留。

    蘭帕德是血鯊部隊第一流的狙擊手,戰場上殺人無數,一槍打出去,根本不用特意瞄準,隻憑手感槍感就把著一顆子彈的軌跡和落點,選在了王越腦部一側的太陽穴。這地方是人身上最為要害的地方之一,一旦擊中,子彈爆炸的瞬間就能把人的腦袋炸的像是番茄醬一樣。

    而且選擇這個地方,蘭帕德顯然也是進行過充分的考慮的。有關於王越的資料,他知道的並不少,當然也知道王越的功夫高明,一旦全身膨脹起來,筋肉便仿佛鋼鐵一樣堅硬,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擋住步槍彈,但手槍子彈肯定是沒戲。

    所以為了保險,蘭帕德不但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並且在這一瞬間,就把對方的太陽穴當成了自己的突破口。而為了怕長時間的瞄準鎖定會引起王越的警覺,他也是到了最後一刻才縱身,躍起,從出槍到扣動扳機,不過是隻有零點幾秒的功夫,充分體現出了他身為一個狙擊手的可怕之處。

    可是即便如此,自覺已經把所有的意外都算進去了的他也沒有想到,他要對付的王越除了一身強橫無比的格鬥功夫之外,還有一種特殊的力量一直隱藏在他大腦的深處。

    所以,就在蘭帕德扣動扳機的一刻,王越也在幾乎同時有了感應

    他這樣的高手,本來就是耳目通靈,對危險的察覺能力遠超常人,更不用說他精神的外放,幾乎籠罩了身體四周所有的一切變化。

    之所以沒有事先察覺到蘭帕德的存在,一來是他的藏身所在距離夠遠,已經超過了王越精神力感應的範圍,二來也是蘭帕德本身精通斂息凝神之道,不到最後一刻,連王越一眼都不敢多看,這在很大程度上就避開了對手的應激反應。

    另外,王越現在到底也是全力以赴正在兩個教會騎士生死相搏,注意力嚴重分散,在這時候能有一成心思放在身外的警戒上,就已經是不錯了。

    並且,他雖然早有預料,知道這一次挑戰,軍方肯定是要對他下殺手的,也時時提防,但卻沒有想到開槍的這個人選擇的時機居然會這麼好,這麼準簡直就是槍械領域的大師級人物。

    這樣的用槍好手,要麼是資深的殺手,要麼就是軍隊裏數一數二的狙擊手。很明顯,開槍的這個人,應該是屬於後者的。

    集訓丨營地不怕死人,但要是人死在殺手手裏,那事情就大條了。消息一旦傳出去,軍方必然名譽掃地,得不償失

    崩崩崩

    刹那間,王越一側太陽穴的青筋猛跳。子彈在進入精神力察知範圍的同時,王越整個人就徹底警醒了過來,然而這個時候,正值他一掌拍碎了阿蒙德的腦袋,不遠處的戴步齊又快如風火般撲了上來。

    眼見著自己的同伴在麵前死去,戴步齊簡直心痛如絞,同時也在深深後悔,後悔自己剛才不該後退,如果能在那時候再冷靜一些,衡量前後,稍稍擋住王越一下,那阿蒙德就不會死的這麼慘了。而且與此同時,他也在心裏感到了一股迫在眉睫的危機,知道這時候再不拚命,那自己很可能就會步了阿蒙德的後塵。

    是以,這一反身撲上來,戴步齊的攻勢立刻就比剛才猛烈了一倍,顯然是已經開始拚命了。

    的確,事情發展到了現在,他想不拚命都不行了。他們固然是想要王越死,但一旦付諸於行動之後,王越的反擊也是空前猛烈,似乎也是一樣想要他們死在這種情形下,除非他不管不顧轉身就走,要不然就隻能和王越玩命。

    好在此時王越的前撲的力道已盡,他一撲回來,無形中就等於站了先機。

    同時,蘭帕德一槍爆頭,戴步齊雖然不知道此中情形,但雙方幾乎同時出手,隱隱間就已經把王越整個人逼死在了中間的位置,想要閃避都不可能。

    然而就在這是,王越終於也顯現出了他強橫無比的可怕實力。他雖然已經在第一時間覺察到了有人對他進行狙擊,但對方出手的時機實在選的很妙,剛一察覺不對的時候,子彈已經橫空飛過幾百米,到了他的一側太陽穴前麵。

    不到四分之一秒的時間裏,他所能做到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提起一隻手橫擋在自己的太陽穴前麵。

    下一刻

    砰的一聲巨響,王越隻覺得掌心一痛,整個人就好像是被奔跑的野牛給迎頭撞了一下,頓時身子一側,正好迎上了戴步齊縱身飛撲過來的一拳。結果手肘猛地一挑,整個人就勢便是一個合身衝撞,一下就把戴步齊轟然撞出七八步外,踉踉蹌蹌,勉強站穩了腳步。

    與此同時,王越迅速撤回手掌,微一用力,肌肉挪移彈動,立刻就把掌心中間一顆已經癟成了一塊多角黃銅碎片給擠了出來。蘭帕德的這顆開花彈雖然威力巨大,但到底還不是諸如穿甲彈一類的狙擊手專用子彈,隻憑這點兒殺傷力,還奈何不了全身巨大化後的王越。

    不過,即便如此,這時候王越顯的似乎也比戴步齊還要淒慘一些。他的手掌堅硬如鐵,子彈固然是無法穿透,但到底還是離著耳朵太近了一些,劇烈的爆炸聲直接灌入耳膜,一下就震得他眼前發黑,腳下轉動,幾乎徹底失去了平衡。緊跟著耳朵裏就是一陣嗡嗡亂響,不知不覺中便有血冒了出來,明顯是傷了耳膜,有了穿孔。

    耳膜這東西屬於人體內部器官,比起可以被淬煉的內髒還要柔弱一些,功夫練得再好,這地方也是一個要害,就算是現在的王越在猝不及防之下,抵抗力也比一般人強不了多少。

    “還有”

    腳下一用力,哢嚓一聲雙足狠狠陷入地麵之下,王越的精神力瞬間湧出在耳朵外麵布下一層無形的屏障,同時也心有所感,知道這時候已經又有一個狙擊手在遠處瞄準了他,眉心一顫,當下連忙一偏頭。

    砰,又是一聲輕響,一顆子彈幾乎擦著他的鼻尖飛過,劇烈的氣流動蕩和濃烈的硝煙火藥味一刹那讓他精神一震

    而這一刻,剛剛退出去的戴步齊也已經緩過氣來,身形展動再次撲了上來。他也是半步大師級的人物,眼光自然高明無比,一聽到槍聲,馬上就明白了這是安德烈-舍普琴科事先布下的後手,再一看王越腳下轉動身形不穩,連耳朵裏都往外開始流出血來,哪裏還能不知道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出手機會。

    教會雖然是整個西方大陸最古老的勢力之一,在很多事情上都固守傳統,難以改變,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也並非是所有人都墨守成規,不肯接受新鮮事物的。至少像是戴步齊他們這三個被外派出來的守護騎士,他們本身就不怎麼排斥現代的槍械火器,所以酎合起來當然也不會有太多的難度。

    王越一邊應付著戴步齊的反撲,一麵也分出精神來關注四方,緊密提放著對方狙擊手對他的狙擊,一時間竟也慢慢被戴步齊搶回了幾分上風。不過,他的六合拳打法凶悍,發力精妙無比,戴步齊想趁此時機一舉拿下他的心思也顯然不切實際。

    “兵貴神速,不能耽誤太多時間了”王越知道越是到這種時候,就越要快速結束戰鬥才行。軍方這些人,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為了殺他,連臉都不要了,現在也不是那一次刺殺時有天色掩護,山地環境多變,地域廣大,真要在這個訓練室裏被人圍住,一兩個狙擊手還不在乎,可是要是像上次一樣,一下來上十幾個,以他現在的狀態,想要活著衝出去肯定也沒有那麼容易。

    更何況,麵前還有一個戴步齊死纏亂打,時間拖的越長,對他的威脅就越大。

    當下一個“進步連環”,劈,崩,鑽,炮,橫,連手長捶,遠攻近打,卻是第一次不以散手攻擊,而是用上了蘇門六合拳中的一路五行拳。此時此刻王越的傷勢其實已然不輕了,體力在連續爆發過後,氣血都隱隱有些不暢,腹中絞痛,一陣強過一陣,顯然是發力之下已經觸發了傷處。

    但困獸之鬥最是凶險,王越這一豁出來,拳打連環,頓時打得戴步齊不斷後退,任憑他身法步法如何靈活多變,隻要一進入王越的攻擊範圍之內,他任何閃避的效果都大打折扣。

    “死吧”轉眼間,王越一手自肋下竄出,撮指如刀,直接插向戴步齊的肋下。寧可觸動傷勢,也要連續爆發,逼得對手無暇他顧,然後王越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手刀如蛇,一竄而起。

    隻要殺了這個戴步齊,那剩下的狙擊手對他的威脅就小的多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5 08:30
第三百三十八章  怒極

    和上一次一樣,同樣是格鬥高手和軍中的狙擊手相互配合對王越展開圍殺,但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的圍殺的地點更加空曠狹小,而且視野無礙,這也讓王越在一開始就陷入到了一種非常不利的局麵。

    這邊,王越剛閃過一顆子彈,有心先把麵前的戴步齊解決了,再去對付後方的狙擊手,結果才逼得對手連連後退,殺招一出,立刻又是一聲槍響……。

    砰

    一顆子彈呼嘯而來,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心口上。王越隻覺得胸前猛然一痛,好似被十幾磅的大鐵錘掄圓了敲了一記,頓時震得腳下一緩,竄出去的手刀登時擦著戴步齊的肋下微微偏了一下。

    但,即便如此,王越的手刀已有隔空傷人的本事,一刀雖然走空,但掌緣過處卻仍舊是將戴步齊腰間的衣服整齊劃開一尺多長,衣衫破裂,如被利剪裁開,連帶著裏麵的肌肉皮膚也險險綻開了一道血痕。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媽的,找死”

    眼見著幾乎必殺的一招,就此落空,王越徹底的火了。他本來就不待見軍方,又幾次三番被這些人狙擊暗殺,背地裏連著打了好幾次黑槍,心裏不火才怪,之所以沒有馬上對他們下手,也是打算先解決了戴步齊再說。

    但是,今天這一仗,他雖然已經占盡了上風,但卻也正是他至今為止打得最艱難的一次,雖然對手同樣是來自於軍方,但比起上一次的刺殺來,有教會騎士插手的這一次,顯然對他的威脅更大一些。

    尤其是現在,幾經鏖戰過後,他的體力消耗也已是不小,傷勢波及髒腑,每一發力用勁對他的身體都是又一次的自我傷害。以至於,現在全力出手時,根本也無法顧及那些來自於外界的傷害……。

    戴步齊本來就以身法見長,步法靈活的令人發指,如果在一般情形下,他還不怕,但現在有了那幾個隱藏在遠處的狙擊手相助,遠近結合之下,難纏的程度一下子又何止提高了一個層次?就好像剛才那一下一樣,他好不容易,拳打連環,逼得戴步齊最後退無可退,眼見著隻要一記手刀,就能破開他的軟肋,徹底奠定勝局,卻還是被一顆子彈壞了他的好事。

    他的精神力固然妙用無窮,但如今到底也是借助外物之力才能加以運用,強度上甚至連當初的影子殺手都遠遠不如,運用起來自然處處束手束腳。在這種情形下,哪怕那些狙擊手射出的子彈他仍舊可以在第一時間有所覺察,但源於身體上傷勢,卻讓他很難在和戴步齊交手時全都及時閃過去。

    稍有疏忽,立刻就會中彈,隻能仗著身體素質硬抗下來。

    而與此同時,戴步齊也隨之緩過氣來,又展開身形,開始在外圍不斷遊走,逼著王越和他交手纏鬥,無心他顧,借以給外圍的狙擊手創造更多狙殺的機會。

    戴步齊到底也是教會培養出來的高手,經驗豐富,眼力高明,一見此間變化,立刻就知道王越絕不是自己一個人所能抵禦擊殺的,況且此時此地,和他一起來的兩個同伴勞倫斯和阿蒙德已經一死一傷,對他再無一點幫助。

    想要殺了王越,他就得拚命纏住對方,好給軍方的人創造下手的機會。也隻有這樣,才能叫王越這種人物慢慢的顧此失彼,心神大亂,並最終露出致命的破綻。

    不過,他是明白人,王越卻也不糊塗,剛一被子彈擊中前胸,立刻當機立斷,猛地一口氣吸入腹中,頓時胸腔再度膨脹,上半身的肌肉一下又大了一圈。

    吼

    一聲大吼。

    戴步齊首當其衝,頓時被震得兩耳發麻,眼前一黑。

    王越的身體有多麼的強橫?經過劍器青蓮幾度改造之後,根本也不僅僅隻是反應在體力和爆發力上,而是通身上下,從裏到位,沒有一處不是遠超常人,強橫無比的。

    尤其是每日練拳行氣,兩隻肺子更是吞吐有力,異乎常人。都說猛虎出山,虎嘯如風,一聲巨吼就能震的獵物體如篩糠,不敢亂動,而現在王越的身體素質更比這世界上最凶猛的老虎還要強壯幾十倍,這一聲大吼,衝出口來,和他距離最近的戴步齊甚至能在這一刻清楚的看到正有一大團白氣凝結成球,宛如炮彈般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

    沿途所經之處,空氣震蕩,宛如水波漣漪,竟是就在這一瞬間便把他兩人之間的所有空氣一叱而空,轟然爆開。

    就如同現在軍隊中正在研究的一種武器,可以把空氣高度壓縮,打出去傷人一樣,王越的這一生怒吼,噴出來的空氣一樣可以在短距離內把人活活震死。

    聲音本來就是一種武器,自然界裏猛獸的咆哮旨在震懾敵人和獵物,但這種東西一旦演化在格鬥和武術中,立刻就成了一種特殊的殺手。或者以聲壯力,吐氣發聲,或者突然為之,驚敵之膽,但在東方的武術中,聲打的功夫卻絕不僅僅於此。

    有那真正的練氣高手,一口氣熔煉五髒六腑,練習肺力時,最常用的手段之一,就是吞下一個個純鋼的鐵球,然後以肺力用勁,用氣托住反複吞吐鍛煉,直到最後一口氣含著鐵丸噴出去,立刻好像大炮開火一樣,隨隨便便就能擊穿一堵一尺多厚的牆壁。

    而到了那種程度,口裏含珠,向外一吐,就是白光一道,遠及三十步外,中人立撲,那種功夫事實上就已經和傳說中的那些劍客仙俠之類的人物相差不多了。王越現在的功夫當然遠遠未曾達到這種地步,但他肺力強健,一聲大吼,炸開的聲音之猛烈,卻也恍如天地雷吼,離的近了,別說是一個人,就是獅子老虎,也能震得當場趴下,半天站不起來。

    而且,為了殺掉王越,軍方這些人一上來就把大門緊閉,徹底封閉了訓練室的所有通道,這在某種程度上也使得他的這一生大喝,威力更大。四周牆壁來回反射音波,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都響徹雷鳴,轟隆隆,震得塵土簌簌而下。

    如果是在外麵,聲音容易發散,再大的吼聲也絕不能形成這樣的聲勢,但是現在偏偏是在一個密閉的房間中,這麼一來隨著王越一聲大吼,首當其衝的就是對麵的戴步齊。

    先是猝不及防,嚇了一跳,隨後耳膜震動,轟隆隆好似無數天雷炸在他的腦海裏,頓時震得腦袋發暈,眼前發黑,下意識的一把捂住耳朵,向後就退。

    不過,耳朵這東西雖然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讓人聽到聲音,但同時它也是掌控著人體平衡感覺的器官,一旦因為巨大的聲音震動,連鎖反應之下,人的第一個反應除了眼前發黑,耳朵嗡嗡響之外,肯定就是腳下不穩。這種時候不動還好,一動必然失衡。

    就如同剛才王越被蘭帕德一槍爆在耳朵邊上的感覺一樣,連他的身體素質都無法抵擋,戴步齊自然就更不行了。

    而王越一聲出口,眼見著戴步齊身形搖晃,踉蹌後退,頓時趁機朝前一步,也不管外圍那些狙擊手怎麼對他進行狙擊,隻眯著兩眼,一把抓住對手的肩膀往回就扯。

    隨即,一腳飛起來,噗的一聲悶響,戴步齊的下體頓時被踢的粉碎,連同胯骨一並裂開,巨大的力量一下把他整個人原地踢起七八尺高,人還在半空裏,鮮血噴湧過後,就徹底沒了氣兒。

    王越心中實在是惱怒到了極點,隻是這一轉眼的功夫,砰砰幾聲槍響過後,就又有三顆子彈鑲在了他的背心和心口上,還有一顆對準眉心的,結果被他依葫蘆畫瓢用手擋住。

    但這幾槍下來,也真是把他的殺心徹底激了起來。這個世界上估計也沒誰願意被人這樣連著用槍瞄準暗殺的,現在王越全身膨脹起來,宛如巨人,雖然隻憑肌肉筋骨的防禦,就不怕這些子彈,但到底也是疼啊穿上防彈衣的可以一槍不死,但一槍過後,那種感覺卻足以⊥普通人生不如死,好一好要當場避過氣去,慘一點的骨頭都不知道斷幾根

    王越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所以他憤怒之下,一腳踢死了戴步齊後,立刻就轉過身來,朝著剛才對他打黑槍的狙擊手飛撲而去。

    不過,就也在他一起步的時候,他內腑震動,登時痛入心扉,顯然就在剛才他打死戴步齊的同時,凝聚肺力過於剛猛,又再一次傷了肺髒。以他身體的強度,而起還用了內家拳中發力運氣的技巧,居然還因此受傷,可見剛才他那一下,為了殺掉對手,究竟是用力何等猛烈。

    但他盛怒之下,依舊剛猛有力。

    疼痛可以刺激一個人的潛力,這一點在王越身上同樣管用。一連幾槍打在身上,劇烈的痛感簡直能讓人發瘋,王越再厲害也是個血肉之軀,所以還無法在現階段違背自身的生理特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5 08:30
第三百三十九章  蘭帕德的末日

    猛一抬頭,隔著兩三百米遠,王越的目光似乎一下子就和正前方二樓上麵的一個平頭男子對望在了一起。這個人把渾身都縮在一堆雜物中間,身上還做了惟妙惟肖的遮掩,遠遠望過去,如果不是真的發現了他的存在,一般人的眼力再好,肯定也無法發現他的蹤跡。

    但是,王越不一樣,他的眼力不但更好,而且精神敏銳,五感超常。這個人之前原本就已經打了他一槍,隨後又緊跟著瞄準鎖定,那一種滿滿的惡意,對於王越來說簡直就如同黑夜中的一團火光一樣明顯。自然是一抬頭,就看了個真真切切。

    而此時,那人眼見著自己一槍打在了王越的胸口上,不但沒能打死對方,反被王越一眼隔空望過來,明明隔著還有兩百多米,但不知為什麼,隻是透過瞄準鏡和王越的眼睛遙遙一對,他整個人的後背上立刻就被冷汗浸透了。

    下意識的,把身子一滾,收起手中的步槍,站起來就準備要跑。他到底是久經生死考驗的現役軍人,對危險有著最直接的感受,一覺不妙,馬上就生出了撤退的心思。

    狙擊手殺人就像是古代精通箭術的刺客和殺手,站在遠處殺人固然是一槍一個,但一旦被人發現,暴漏了目標,那最好的辦法肯定就是撤退。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才是狙擊手在戰場上的常態。

    但是,王越這時候已經怒極爆發,一腳踢死了戴步齊,轉回身,一個猛撲就向前竄出了三四十步。

    而且,他這一撲,去勢如電卻也走的並非直線,而是一撲二撲再一撲,身形起落之間,就好似是一頭人形的獵豹,走的居然是個“”字形。這麼一來,不但去勢快到了極點,兩百多米的距離被他轉眼一掠而過,而且身形轉向,變化無常,也讓遠處的那些狙擊槍手再也不能輕易鎖定他身體上的要害。

    人過如風,幾顆子彈咻咻幾聲,破空厲嘯,就如同是追在他屁股後麵,一槍槍瞬間就落在了空處,直打得地麵上木屑紛飛,塵土四濺。

    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戰士衝鋒走“”字形,這本來隻是個常識性的規避動作,但一運用在格鬥中,尤其是被王越這樣的大高手信手拈來,那種效果,簡直讓人目不暇接,瞠目結舌。眼見著他剛才他人還在場地中間,被幾顆子彈打在前後心上,怒吼如雷,下一刻,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人居然就衝到了兩百米外的牆邊,這樣的速度,實在是叫人看了之後,忍不住目瞪口呆。

    “不好,快叫蘭帕德他們撤。”剛剛從戴步齊的死亡中清醒過來,安德烈-舍普琴科的耳朵裏似乎還在回蕩著王越的那一聲驚天大喝,耳膜嗡嗡作響,久久不息,這時候卻猛然回過神,頓時狠狠推了一把身邊的謝爾蓋。

    蘭帕德的那一支血鯊小隊,一直都是由謝爾蓋居中聯係,事情一有變化,安德烈立刻就也知道今天這事情怕是再也奈何不了王越了。

    這些人雖然個個都是用槍的好手,但到底武器不稱手,不是他們原本就用慣了的槍,突如其來,暗殺一下還行,可一旦失敗,這些人就很難再對王越造成太大的威脅了。同樣是血鯊部隊的一個戰術小隊,十三個最精銳的特種戰士,依據山林地貌,藏身在黑暗之中,有夜視儀,瞄準鏡,各種大威力的專業狙擊步槍,甚至還有榴彈炮,單兵火箭筒這樣的大火力武器,但最後還不是一個個,被王越打地鼠一樣找出來,殺了個於於淨淨……。

    那屍體至今還在外麵擺著……。

    所以,安德烈-舍普琴科這時候根本不敢冒這個險。

    血鯊部隊裏的人原本就不算多,一個小隊加上兩個上校主官的損失,這已經是讓古德裏安將軍心疼的要死了,現在如果再搭上蘭帕德這一隊,那事情可就真的要命了。

    勞倫斯那三個軍情局的格鬥教官,雖然死的死傷的傷,但他們就算是全死了,事情也肯定找不到安德烈的身上,但蘭帕德這些人不一樣,古德裏安將軍可是他真正的直屬上司,這些人在他麵前死了,他肯定是要擔一定責任的。

    可惜,他反應的還是有點兒晚了,謝爾蓋在清醒過來後,聲音剛通過聯絡器傳遞出去的一瞬間,王越幾秒鍾就撲倒了那人藏身的樓下,隨後一縱身,單手抓住二樓的圍欄,整個人便翻了上去,將近四米的高度對他而言,就像是普通人跨越半人高的柵欄一樣。上下縱橫,毫無滯礙

    “啊”

    樓上的那人,心中念頭一轉,剛一起身要走,結果抬眼就看到麵前忽然多了一個人,驚嚇之餘,卻也並不慌張,反倒是在王越翻身一落下來的瞬間,猛地抽身就退,同時掉轉槍口,對準王越,手指用力,就要開槍。

    可就在這一瞬間,在他手指用力將動未動的一刻,王越突的一踏步,大手一伸,好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竟然一把就抓住了他扣動扳機的手腕。緊接著手指一合,哢嚓一聲,立刻將這人的腕骨捏的粉碎,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而直到這時候,謝爾蓋的聲音才姍姍來遲。通知撤退的命令,從這人的耳麥中傳出來,頓時也引得王越眼睛一眯,狠狠瞪了遠處的安德烈一眼,目光冷冽,仿若刀鋒。

    這一次他來挑戰,固然是有自己想要對軍方進行報複的目的,但同樣的也是真心想要幫安妮最後一個忙。隻要安德烈這幾個打入決賽的人,參加不了明天的賽事,那自然就一切OK了,可是現在,這些人亡他之心不死,居然還在暗中布置了這麼多的狙擊手……。

    加上,教會的三個騎士已經被他打死了兩個,最後一個還生不如死,也算是徹底開了殺戒。所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再要隱忍些什麼,就沒有那麼多的必要了

    而如今,謝爾蓋這一聲傳來,也恰恰是讓他心中堅定了之前的一些想法。既然開了殺戒,那於脆就不再留手了,來個犁庭掃穴,殺個血流成河。也省得留下安德烈這幾個人,在以後的日子裏不斷的給自己找麻煩。

    “呃”雖然因為離的遠了一些,看的不太清楚,但王越這一眼看過來,安德烈卻仍然是感到一陣心悸,然後就看到那樓上的狙擊手,整個人就徹底的軟了下去。

    王越眼睛通紅,回過頭來,舉手一掌就拍在麵前這家夥的腦袋上,頓時慘叫聲戛然而止,五官噴血,沒了生息。

    隨後他一翻身,居然又從二樓,長臂輕探,抓住欄杆直接上了三樓,幾步連踏,突然一掌,按在旁邊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鐵門上,登時哢哢一響,從裏麵鎖的死死的鐵門轟然炸開,如同一團炸藥,劇烈的氣流四散奔流。一條人影緊接著就從裏麵貼著地麵翻了出來。

    而且,這個人也是出乎意料的敏捷,身體貼地前滾,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大球。王越剛一震開鐵門,他在裏麵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一動就是劇烈翻滾,滴溜溜貼地,才一衝出門外,立刻彈出手腳,四肢點地,一個跟頭便跳起來,朝著三樓的欄杆外麵就撲。

    這個人反應這麼快,當然就是之前剛給了王越一槍,震得他耳朵出血的蘭帕德雖然那一槍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精神,但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體力卻也恢複了幾分,加上剛才謝爾蓋通知他後退的命令,他馬上就知道這次的行動已經失敗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王越的反擊會有這麼快比謝爾蓋的通知還快他的身形一起,腳下離地的一瞬間,王越在他身後,卻是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脖頸,讓他的去勢立止。

    蘭帕德的身材雖然不是很高大,但卻精悍如鐵,渾身上下的肌肉充滿了力量,但此時此刻一落在王越手裏,頓時四肢癱瘓,整個人自腦袋往下都動彈不了了。

    “剛才那第一槍就是你打得吧?好準的槍法,選擇的時機也好,可惜你選錯了對手”眼睛在蘭帕德藏身的鐵門裏掃了一眼,王越一眼就看到了裏麵那一支有些老舊了的狙擊步槍,以及整整齊齊擺放在桌案上的那幾顆已經雕刻好了的黃銅子彈。說話時,不由的狠狠咬了咬牙。

    他雖然不怎麼精通槍械火器這一類的武器,但好歹上一輩子也在聯邦中接受過最正規的教育,當然也明白這種在子彈頭上雕刻十字花的手段,到底代表了什麼。

    “怪不得那一槍的威力,比起後麵那幾槍要大那麼多這就是曆史上最原始的古代達姆彈的雛形啊……。這在聯邦古代,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伸手提著蘭帕德,王越似乎還有點兒後怕,子彈的爆炸不是問題,關鍵那一槍選的落點實在是太狠了,太陽穴和耳朵之間,不管是擊中腦袋,還是爆炸傷人,如果換了任意一個人來,現在肯定都已經是死屍一具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5 08:31
第三百四十章  安德烈的恐懼

    “怪不得那一槍的威力,比起後麵那幾槍要大那麼多這就是曆史上最原始的古代達姆彈的雛形啊……。這在聯邦古代,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伸手提著蘭帕德,王越似乎還有點兒後怕,子彈的爆炸不是問題,關鍵那一槍選的落點實在是太狠了,太陽穴和耳朵之間,不管是擊中腦袋,還是爆炸傷人,如果換了任意一個人來,現在肯定都已經是死屍一具了。

    王越一手提著蘭帕德,牙齒咬的咯嘣咯嘣直響。剛才這家夥那一槍,簡直讓他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這個年代的槍械威力雖然和聯邦時代沒有任何可比性,但火藥爆炸的力量對於現在的他,仍舊可以構成致命的殺傷力。

    在這個世界,他畢竟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從頭來過就是從頭開始,哪怕他有劍器青蓮這等神物,讓他的未來擁有了無限的可能,但現在他還是一個沒有成長起來的少年,稍微有一些馬虎大意,他也是會死的。

    蘭帕德隻覺得腦袋以下,所有的知覺都離他而去,拚了命的扭動了一下脖子,用勁了所有力氣,卻連一根小手指都無法動彈一下。王越手指上的力量似乎剛一碰觸到他的身體,就深入骨髓,讓他的整個人徹底癱瘓了。

    “你這個……劊子手……,有本事,就殺了……我……。”

    “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你的留你到現在,隻是想讓你親眼看看,你的那些同伴到底是怎麼死的。”王越打死了一個狙擊手後,心中的火氣似乎稍微發泄了一些,說起話來也慢慢變得平靜無波。

    但他在說話之間,腳下忽然又是一動,下一刻人已提著一百七八十斤的蘭帕德,幾個起落,一口氣撲出去百十米外,任憑身後,子彈咻咻聲不絕於耳,連續追逐著他的身影,落在空處。

    砰

    又一槍轟鳴,近在咫尺之外的牆壁角落裏,一個在臉上塗滿油彩的槍手,剛剛一槍打出去,緊跟著就被王越一腳踢中,整個身體倒撞在牆上,雖然關鍵時刻用手中的步槍橫著擋了一下,卻轉眼槍斷人飛,後腦撞破了拳頭大的一個洞,鮮血潑灑染紅了半麵牆壁。

    這個人,正是先前連開了幾槍,叫王越疼的冒火的槍手之一,同時也是蘭帕德小隊裏僅次於蘭帕德的神槍手。隻可惜到底最後的反應還是慢了一點兒,反被王越察覺形跡,根本來不及起身撤退。

    但經此一來,謝爾蓋的命令終於被所有人開始執行,王越一腳踢死這個槍手,然後整個訓練室裏的槍聲頓時為之一清,取而代之的便是四麵八方,或遠或近的十來條人影,縱身狂奔的腳步聲。

    這些人雖然都是身經百戰的鐵血戰士,但在麵對王越的時候,卻占不到半點上風,也看不到一點兒希望,再要不走,剩下這點人,早晚也都要步上他們同伴的後塵。

    所以,隨著謝爾蓋一聲令下,他們隻能撤退了

    不過到了現在,他們想走,王越卻不會任由他們就這樣輕輕鬆鬆的退走。哪怕是因為這些人分散潛伏,遠近不同,他無法一個一個追上去一一殺掉,但在他精神力覆蓋的範圍之內,卻仍舊有四個人的身形在第一時間落在了他的眼睛了。

    除此之外,王越還發現此時此刻,原本待在訓練室下麵的安德烈-舍普琴科幾個人,也已經開始了撤退。他們這四個黑天學社的年輕高手,一個個心高氣傲,眼見著王越橫掃四方,無人可擋,終於也是忍不住心中害怕,要離開這裏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幾個人除了梅勒安之外,幾乎全是世家之後,從小受到的教育裏就沒有“視死如歸”這一條,能等到這種時候才走,其實已經算是很不不錯了。

    王越在樓上看的真切,卻不著急,隻一手拎著蘭帕德,腳下接連踩踏縱躍,啪啪啪啪,幾個大步跨出去,人便已經追到了一個槍手身後,隨手一拳,命中後心。

    登時打得前胸凸起,手舞足蹈前仆跌出十幾米外,摔倒樓下,直接死了。

    隨後,他身形不停,又一縱身跳到二樓的平台上,幾秒鍾的功夫疾走飛撲數十米,迎頭正和另外一個槍手撞在一起,立時間,轟隆一響,這人仿佛被高速路上飛馳而來的重型卡車碰了一下,人還在空中向後倒飛的時候,全身上下的骨頭就響起了一連串鞭炮爆炸一樣的可怕聲音。

    斷裂的骨頭,破開肌肉筋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渾身是洞的水袋鮮血橫飛噴濺。

    而同一時間,王越看也不看這人一眼,猝然停頓下來的腳步,猛然倒躍,一個跟頭便竄到十幾步外,隨手在身旁的牆壁上抓了一把,舉手一揚,鋼筋水泥的碎塊就仿佛子彈一樣砸在了前方幾十米外的最後兩人的身上。噗噗一響,整個身子都被打的穿了,一頭栽下地麵,猛烈抽搐,眼見也是不能活了。

    直到這時,王越才停下身子,站住了腳步。蘭帕德小隊整整十三個戰士,轉眼間沒了一半

    剩下的那幾個,因為距離遠,再追上去也沒什麼意義了,因為更重要的是,房間中,空空蕩蕩,除了王越自己之外,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息。不過就是十來秒的功夫,安德烈一行人就都沒了蹤影。

    相比那些狼狽撤走的血鯊小隊軍人,王越現在顯然更在意他們這幾個人。

    安德烈和謝爾蓋都是軍方參加最後決賽的人選,如果要讓他們兩個走了,那今天王越此行的目的就算是失敗了一半兒。所以,王越一停下腳步,眼睛就朝著對麵一扇剛剛打開,還沒有來得及合攏的大門望了過去,雖然那裏現在已經是空無一物,但他的眼神深邃,目光卻如同實質一般,瞬間就鎖定了在門那邊的幾個人身上。

    “不好……”

    而與此同時,正在門外快步急行的安德烈-舍普琴科,似乎也明顯感覺到了,王越那如同穿透數百米的犀利目光,腳下不由就是一頓。

    這一刹那間,他原本就是強行鎮定下來的精神,立刻一緊,心跳加快,砰砰亂跳,當下連忙吆喝一聲,腳下發力,不管不顧朝前飛奔。但是他離開的這條通道,原本就是一號營房中後備的防火通道,雖然可以隱秘的直通外麵,但一路上卻是頗為狹窄黑暗,任憑他事先已經走過了好幾遍,但這時候心裏著急,卻總覺得還不夠快。

    腳下的路,似乎也一下子變長了許多,等到他們四個人跑到盡頭處的鐵門,一把拽開從裏鎖死的門栓時,突然背後哢噠一響,似乎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緊跟著嗚的一聲,勁風攪動,一團巨大的黑影已是先他們一步,撞在了前麵的鐵門上。

    砰

    門戶洞開,亮光蜂擁而入,照在幾個人的臉上,但這時候不管是安德烈還是謝爾蓋,梅勒安和緹娜,幾個人都站著不再動彈了。因為他們已經認出來了,之前那個撞在門上的巨大黑影究竟是什麼?

    是蘭帕德。

    那個血鯊小隊的隊長,軍中千裏挑一的狙擊手

    但是,現在他整個人已經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門外的地上,腦袋上破了碗大的一個洞,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好了,安德烈。現在沒有外人來打擾我們了,迎戰吧我今天不就是來挑戰你們的嗎?”王越的身影慢慢的從黑暗中顯現出來,目光淡然,卻充滿了不可置疑的堅定。

    安德烈-舍普琴科的眼神驟然縮緊,他知道,事情到了現在,王越已經是打定主意要殺他們滅口了。眼前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王越,你要做什麼?莫非殺了那麼多的人還不夠,還要對我們下手不成?”

    誰也沒有想到,這時候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居然是一直以來都對王越充滿了恐懼的那個女孩兒緹雅,此時此刻她麵對著渾身殺氣的王越,竟是一句話就打破了這裏的平靜和震驚。

    不管怎麼樣,今天這事情到了現在,都已經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之外。軍方要殺王越不成,反倒被人殺了個七零八落,這時候再要不說話,下一刻王越動起手來,以他們四個人的功夫就是聯起手來,估計也擋不住王越片刻。

    到了那時候,再說什麼就全都晚了

    所以,緹雅這時候張口,打破雙方之間幾乎凝滯的氣氛,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讓王越不至於立刻就對他們下死手。隻要王越能聽得下去她的話,稍微緩和一下,那接下來的事情,就能慢慢說了……。

    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隻要王越肯和他們談,那他們也許就有活下去的機會。

    “安妮,讓你的人接管這裏吧”

    王越看了一眼在自己麵前,強自支撐,色厲內荏的緹雅,卻不說話,而是朝著門外喊了這麼一聲。隨後,就聽見稀裏嘩啦從外麵傳來一陣急促有力,非常密集的腳步聲陡然響起來。

    似乎,這一刻就在這營地的外麵已經聚集了無數的人手,全都隨著王越這一聲,瞬間就都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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