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終極武力 作者:魯西平 (連載中)

 
mk2258 2014-1-1 01:19: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7 146745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08
第710章 萬物負陰而抱陽

    第七百零五章萬物負陰而抱陽

    蘇明秋是深知王越的為人,知道經過這一遭後,被人打了好幾槍在身上,以他的秉性肯定是要找機會報復回去的。林家和洪家的勢力雖然可怕,但這裡到底不是國內,王越連古德里安都殺了,自然也是更不會在乎這些人了。

    所以,他也不勸王越要三思後行,息事寧人,而是乾脆教他用劍,為的就是怕他以後再碰到類似昨天的那種事情,用槍不便,赤手空拳被人圍攻吃虧。

    尤其是這一次,事情裡還波及到了蘇雨晴和蘇水嫣那兩姐妹,蘇明秋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但心裡面卻實際上早已怒極。若非現在,自家女兒還躺在病床上沒有醒過來,只怕昨天晚上,他就自己一個人直接殺上門去了。

    不過,蘇明秋到底是修生養性了這麼多年,拳法入化,當時一怒之下既然都沒有成行,那再經過這一夜時間的緩衝,人也就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強烈的衝動。再要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當然想的就更多,考慮的更周到了。

    他畢竟不是王越。王越殺人從來率性而為,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地位,只要和他結了仇,對他動了殺意,那他就會在第一時間打回去。你要殺我,我就殺你,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蘇明秋已經是六十幾歲的老人了,拳法武功哪怕比王越還要高明,但在體力上卻已經遠遠不及現在的王越,真要他面對大批的精銳武裝,槍械武器,他也不會比王越做的更好。甚至一不留神被人堵在了狹小地帶,他可沒有王越那種以身體硬抗子彈的本事。

    是以現在,蘇明秋坐在王越的病床前面,笑了笑,說起話來竟然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好,就這麼定了。」王越聞言點點頭,也笑了笑,多餘的話一句不說。

    昨天的事,蘇家兩姐妹本來就是受了他的連累,根源在他,所以就算蘇明秋不說這些,他也肯定不會放過林家和洪家的那些人的。不過林秀秀此人出身豪門,在本地的人脈頗豐,身邊的實力龐雜,還能調動大批的槍手和武力,如今又和洪家來的人「攪和」在一起,正常情況下,想要殺了也不是件太簡單的事情。

    況且經過了昨天的那場變故後,對方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肯定也是提高了警惕。經過一夜時間的醞釀和佈置後,再要貿然找上門去,估計等著他們的也是「天羅地網」了。

    但蘇明秋又和他不同,他的這位老師兄出身世家,哪怕是人在海外異國他鄉,一大把的年紀了,可影響力之大,在整個日不落以及周邊幾個國家都不知道有多少海外唐人的組織和社團,或明或暗,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有他出面先查清楚對方的一些底細和佈置,再動起手來,就容易了許多。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言歸正傳,不要耽誤功夫了。」

    蘇明秋見王越答應的爽快,心裡高興,頓時哈哈一笑。王越的拳法雖然得自於他,但拳法這東西,練到了高明處,實際上卻是因人而異的!真正的上乘武功,即便是同樣一門拳法,由不同的人來練,也絕對不可能是一樣的效果。

    王越和他練拳的時間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月,可進步之快,著實已是打破了他這一生中所有的認知。以至於每隔一段時間見面,他都會發現王越的功夫比上一次見面時,有了天差地別般的進步。而且不管他的進步有多快,根基也從來沒有不穩過,要不然蘇明秋也不會在前一段時間把蘇家拳法中最核心的「陰符七術」傾囊相授。最後還把自己的雲手教給了他。

    不過在經歷了昨天的事情後,隨著多方面消息不斷彙總到他手裡,又反覆的把現場的圖片拿出來觀摩分析,他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大大的低估了王越現在的實力。

    那可是輪迴整整一個編隊的精銳賞金獵人和兩個出身洪門的大師級的拳法高手呀!這樣的一股力量,放到一些落後的地區,甚至可以打起一場小規模的戰爭了。能在這些人全副武裝的包圍下,最終活下來,還是幾乎以全殲對方的戰績,只怕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

    甚至就算比起殺古德里安那一次,這一回都毫不遜色!

    而也正因為如此,深深知道其中內幕的蘇明秋,他才真正的瞭解到了王越現在的實力,究竟已經到了一種何等可怕的地步。他的拳法武功,在境界上也許還不如自己,但論及實戰,如今的王越只怕比他盛年時橫掃整個扶桑武道界的時候,還要厲害一些了。

    「師弟,你的天賦異稟,體力更比我強大十倍,基礎渾厚,現在已經是真正的踏入了內家拳種的上乘境界。兼之習練大槍,已有根基,你再從這裡轉而求劍,本身的底子已是一等一的好,練起來自然也是事半功倍,進展神速。而我要教你的劍術,其實也並不算什麼高明的丟東西,說到底也只是個陰陽剛柔間的變化而已。陽為剛,陰為柔,事實上和拳法並無太多的不同。只不過要想用好劍,額外還講究的不外乎就是如臂使指這四個字,不明白這個道理,那劍是劍,人是人,練一輩子也只能算是個『舞劍』,花架子。上乘的劍術或者大槍,練得都是一把陰陽,走的是融合剛柔的路子,練起來的基本要訣就是『負陰抱陽,以柔用剛』。」

    「負陰抱陽,以柔用剛……。」王越仔細琢磨這句話的含義,卻是越想眉頭皺的越緊。

    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這實際上就是唐國道家中的思想,最原始的道教拳法與導引術就是由此而出。而以柔用剛,這在拳法中似乎也絕不能等同於所謂的「以柔克剛」來解釋。

    王越的拳法,練得入神,一聽到蘇明秋說的這八個字,馬上就想起來自己從前看過的一些拳經,再拿來與自己練得拳法心得相互一印證,頓時便隱隱約約有了一些感覺。但要是想把這句話放在劍術中,卻又始終覺得有些不解。

    蘇家的拳法和大槍術,雖然也是自稱內家,但卻源於古代的沙場爭雄,最是大開大合,剛猛絕倫,事實上也和現在唐國武術中那些最正統的內家拳法有許多的不同之處。單純的拿剛柔和陰陽的理論來解釋用劍的法門,王越雖然也有些領悟,可這中間的隔膜卻也實在不小,一時間哪能能叫他完全弄清楚。

    正因為如此,他想借鑑起來,才覺得有些不適。

    而蘇明秋的眼光何等老辣,一見王越沉默不語,就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當下也不避諱,一針見血的指出:「你練拳畢竟是由外而內,著手於外家功夫,這和一上手就是內家拳又有些微妙的不同,並且練拳的時間畢竟太短,轉而用劍,不知不覺間就要受到本能的影響。想要徹底糾正過來,肯定要花上一段時間來適應。不過你也不要心急,慢慢來就是。我現在先把我知道的劍術道理和你說一下,你聽了以後再和自身相互印證,慢慢揣摩。」

    「負陰抱陽乃是萬物之根本,放在劍術中就是貫穿始終,講的是陰陽變化,說的是運劍走勁兒,要想光憑嘴巴來說,可是不太容易講清楚的,只能是在不斷的練習中,慢慢體會,這個我幫不到你太多的忙。倒是以柔用剛這一句好說點兒,舉個例子吧!你知道在《道經》中有個「解牛」的故事吧?牛的身體糙厚,一把刀子殺不了幾頭牛就鈍了,但有一個屠夫一把刀用了多年仍然鋒利如新,『以無厚入有間』,這便是劍術中的以柔用剛。」

    「原來如此!」王越心頭一清,當即受教點頭。

    果然是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經。而這亦即是武術中需要明師指點的道理了,一般人練功夫,不得其法,沒人個明白人指點,往往就會走許多的彎路,事倍功半。

    蘇明秋見他明悟,當下頓了頓,接著想了一下,然後這才又緩緩說道:「用劍之法,道理大致有三。一是上下相連,手足相顧,內外如一。外則手眼身法步,內則精氣神力功,凝為一體,誠於中而形於外。二是不即不離,不丟不頂,勿忘勿助。這講的是運勁的功夫,練劍的人和人交手,最忌諱的就是把劍當成刀來用,狂劈亂砍,用劍之道,存乎一心,以腰運步,以步帶勢,要順著對方的勁,牽著對方的勁運劍,尋機蹈隙,乘隙而入。三是無意之意是真意。意思是說,長期練劍用劍,自然出手即劍,而無須考慮是否合招,渾身上下於無劍處處處皆劍。」

    「你且記住這幾個道理,武術中拳劍相通,練得時間長了,自然就明白了。還有這些道理是不可分割的,練習的時候要統統兼顧才行,給你分門別類的說,只是便於講解。」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08
第711章 追趕的念頭

    第七百零七章追趕的念頭

    蘇明秋抽回了劍,開始向王越仔細講述其中的道理。

    「劍術中十三勢之攻守,擊、刺、劈、格、提、點都是主攻的,截、抽、洗、帶、壓、崩都是主守的。其中唯有絞字訣是有攻有守,能攻能守,或攻或守,似攻似守,是攻是守,雖然只是一勢,卻兼具了上面十二勢的特點,運劍成圓,兼顧四方,在道家裡這就叫做『其態圓,得天地之正形』,故能統眾而為師,相彼而後動,是為各勢之冠。所以要學劍術,首先要學的就是這一個絞字訣,而且這招劍術也暗合大槍真意,和大槍中的圈槍是一樣的。圈槍是大槍中的母槍,練時柔,用時剛,在過去那是一等一的殺人功夫。我用劍裡面很多地方都是借鑑於此,藉以演化,運勁成圓,所以變化不多,只在基本。而這個用劍中的絞法又分橫攪直攪二法,練起來大體上都是以劍尖繞腕劃圈,讓自己之手腕避開對方劍尖,隨後繞行。側絞為橫攪,前絞為直。你有練槍的基礎,但在技巧上還有些粗陋,不能心手一致,所以我建議你不妨先把這一勢練熟再說,細細的練,聽出其中的勁兒。」

    「看來再高明的功夫,歸根結底其實也都是基礎的變化。」王越回憶起蘇明秋教他六合大槍的時候,說過的一些道理,有些地方果然是和他現在講的劍術相似彷彿。

    「我不是跑江湖的練家子,我所學的只是家傳,而且劍術不是我的根本,所以也不可能教你多高明的劍術,就這點用劍的散手,還是從大槍裡領會出來的。但這一點你說的卻是沒錯,任何高明的功夫,練到了上乘的境界,肯定道理都是差不多的。所區別的僅僅是出發點的不同罷了。」

    蘇明秋點點頭,隨即眼睛一亮,「來,咱們再試試,這回不用身法步法,只用基礎的東西,也叫我好好看看你的功夫又有了多少進步。」

    「上一次教你的雲手,我就覺得你的練法和我不太一樣,這次用在劍上,師弟你也不要讓我失望啊!」說罷,他身子往後一退,拉開距離,舉劍又朝王越刺了過去。

    「唐國武術中的劍術十三勢,雖是劍術中的基礎,變化不多,但這卻是所有劍術的根本所在。就像蘇水嫣練得戚門十三劍,顯然就也是從這十三式中演化出來的一門劍術。」王越對於劍術其實也不是一無所知,至少他以前就和羅德里格斯這樣的高手交過手,黑天學社也是以刺殺劍術聞名於世,而最近他接觸的最多的就是蘇水嫣。

    蘇水嫣的劍術,就是短劍。兩尺左右的劍器,平時附在小臂上,用衣袖遮住,用時突然翻出,奇正相合,十分凌厲。王越前些時候沒少和她在一起練功,所以對她這一門劍術,還是有一些瞭解的。現在拿過來再和蘇明秋講的東西,相互一對照,頓時就有了不少領悟。

    王越一見蘇明秋又提劍來刺,也連忙運劍抵擋,刷刷刷,手中木劍連連捲動,以攻對攻,這一次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居然擋住了蘇明秋的強攻。

    一時間,兩人你來我往,劍尖穿刺挑動,變化連連,轉眼就糾纏在一起。一老一少,一個經驗豐富,一個年富力強,足下雖然始終釘在地上寸步不移,但手腕伸縮,反應卻都是駭人聽聞般的快速。

    眼力又好到極點,咫尺之間,往往是你一劍剛一出手,對方就隨機應變,反手一刺,逼得你不得不中途變招,是以儘管兩人持劍互鬥,已經打的整個病房劍風呼嘯,幾分鐘下來卻硬是沒有聽到一聲雙劍有實質撞擊的聲音。

    不過到底還是蘇明秋的手法精妙,發勁用力恍如行雲流水一般,又相互鬥了一會兒,王越手中的木劍就好像被一團團的絲線纏住,起手運劍越發的費力。當下立刻就明白自己這是落在了蘇明秋的陷阱裡,別看自己之前還能和對方你來我往互有攻守,但實際上卻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被人家所引導,一招一式俱入窠臼,就好像請君入甕,溫水煮青蛙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就著了道兒。等到他醒悟過來時,一切就已經差不多晚了。

    王越心下一驚,猝然奮起,正要發力一擊,卻不想正在此時,忽又一劍,兩人近乎同時一刺,但王越醒悟的終是晚了一點,手腕稍稍一抖,轉瞬就被蘇明秋一劍飛點,直如彗星襲月,流星曳地,探手一擊就刺在了他的劍鍔前方不足三分的地方。

    頓時力道勃發,一下便把王越的木劍蕩了出去,致使中門大開。

    王越悶哼一聲,上半身順勢往後劃了一個半弧,連帶著手中木劍也運劍成圓,自然而然就用出了一招絞字訣,手腕錯過劍鋒,去纏蘇明秋手裡的劍。

    到底是拳法已入上乘,王越雖然是第一次真正用劍和人交手,劍術也遠不如蘇明秋,但他的身軀強悍,反應驚人,論及招式變化之快,卻每每都能後發先至。如今眼見著自己的劍一被盪開,立刻隨形就勢,奇招迭出,馬上就把對自己不利的一面,化作了對自己有利的局面。竟然在第一時間就展開反擊硬是逼得蘇明秋下一劍,無技可施。

    但是他卻忘了,兩人這一次動手,腳下是不能動的,和剛才那一次相比,同樣一招絞劍,蘇明秋用起來是以身助勢,身法,步法與劍法形同一體,纏身而上,但他卻只能憑著手腕運劍,依葫蘆畫瓢,如此一來這對於蘇明秋的威脅程度,實在已是成倍的降低。

    是以,王越雖然一劍得手,後發先至,纏上了蘇明秋的劍,但一絞之下,卻根本絞殺不動。蘇明秋手裡的劍輕輕顫動就好像大風吹過的湖面,雖然掀起了陣陣漣漪,可風再大卻也掀不動整片湖泊。這才猛然想起,蘇明秋的功夫遠在他之上,他最精通的雲手便是拳法中以柔克剛的最高明的法門,任憑自己力大無窮,但以短擊長,這也是無濟於事。

    若不能以步法身法運劍而斗,哪怕自己的發力再猛,對上拳法入化,劍術精妙的蘇明秋,他硬拚之下那也肯定是要吃虧的。

    果然他這裡一絞不動,下一刻蘇明秋的劍也動了起來,同樣是抖手一轉,劍勢反絞,仍舊還是一個一模一樣的絞字訣,王越頓時就覺得手上一股大力轟然傳來,手腕不由隨之一轉,虎口一疼,手裡的劍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門外走廊上突然有腳步聲響起,隨即房門一響,從外面就走進一個人來「王越,你怎麼樣了?昨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了。如果不是我經驗不足,也不會被那些人抓住了……。」

    卻是這時候蘇雨晴終於醒了,就急匆匆來看王越。昨天她雖然被打了鎮靜劑,但卻依稀還記得當時是聽到了王越的聲音的,而後稍稍一想,就也明白了對方那些人抓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咦,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蘇雨晴一邊走,一邊自說自話,剛一推門進來,第一眼就正看到蘇明秋持劍一絞,絞飛了王越的劍,而且劍尖隔著半尺對準了王越的心口,引而不發。不由當即就是一愣。

    「你醒了,雨晴。」蘇明秋一見到自己女兒醒了,心頭一鬆,連忙收了手中的木劍,臉上露出一陣笑容,「我還以為你會再睡一會兒呢,所以就到這裡看看王越,順便教他一些用劍的散手,省的日後再碰到這種事情,手無寸鐵,被人佔便宜。」

    「你沒事就好了。經驗什麼的,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的積累,倒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你也該知道實戰的重要了。這對你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不要害怕也不要自責,只要你能從中吸取到足夠的教訓就可以了。」

    手中的木劍,被蘇明秋絞飛,王越正在全身心的體悟中,結果就被進來的蘇雨晴打斷了思緒,心中不由得有些鬱悶。不過,對於蘇雨晴他當然也不會有什麼不滿,稍稍調整了一下心情,便隨口安慰了對方幾句。

    「是啊,雨晴。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只有去面對。如同這樣的廝殺,你以前雖然從來沒有經歷過,但正如王越說的一樣,這對你其實也真的是一件好事。咱們這種人,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那就不應該去逃避。」

    「嗯,爸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這時候,蘇雨晴顯然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她昨天本來就沒有受傷,只是被洪北注射了一針鎮靜劑,對精神有些影響,所以現在臉色還隱隱有些發白,看起來惹人憐惜。

    不過,她到底是蘇明秋的女兒,從小練拳,個性極強,碰到了這種事,經過一晚上的緩衝,再回想起來時,即便再後怕,卻也不至於像一般人一樣受驚過度,畏縮不前。尤其是當著王越這個比她還小了好幾歲的人面,她心裡自然就有股子不服輸的勁兒。

    同樣都是蘇明秋教的拳法,她現在的功夫雖然已經早被王越趕超了過去,但蘇雨晴卻從來沒有放棄追趕的念頭。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08
第712章 陰符槍譜

    第七百零八章陰符槍譜

    「哎,師弟你這體力之強悍真乃是天授啊!我自忖人雖已年紀大了,但自拳法入化以來,修身養性,練氣修身,體力卻也不比當年全盛時相差多少,尤其是發勁用力,已經到了心意相合,意氣相生的地步,等閒人物莫說和我交手,就是隨便一搭手,這麼多年來也是很少有人能夠擋得住我的。可師弟你這一劍,卻讓我吃了個暗虧……。」

    看到蘇雨晴醒來之後,精神恢復的不錯,並沒有如自己擔心的一樣,會因為昨天的事情留下什麼陰影,蘇明秋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後便又把話題轉移到了王越身上。

    剛才那一劍,他雖然一劍絞落了王越手中的木劍,贏了一招,但實際上他那一記絞字訣用的卻也並不輕鬆。因為王越的發力實在是太猛烈了,同樣是一招絞劍繞纏,他和蘇明秋在雙劍碰觸的一剎那幾乎同時發力,一個往裡纏,一個往外絞,就算蘇明秋的手法技巧遠勝於他,可王越的爆發力也的確是可怕之極。

    饒是以蘇明秋這樣的大高手,竟也是一時間,無法盡數化去他附著在劍身上面的洶湧大力。所以這一絞之下,儘管絞的王越短劍脫手,但卻也因此被震得虎口一陣發麻,掌心中火辣辣的彷如針扎一般。

    「爸,你沒事吧?」

    這時候蘇雨晴也發覺了蘇明秋身上的異樣,不由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王越。身為蘇明秋唯一的女兒,她當然是深深知道自己父親的功夫到底有多麼的厲害。

    王越的拳法武功雖然在最近一日千里,進展神速,已經不是她現在所能比擬得了的了,但畢竟也是由蘇明秋手把手給教出來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按道理講,就算他變得再厲害也不應該比蘇明秋更厲害了。

    可是現在,居然就這麼讓自己的父親在交手中吃了一個「暗虧」?

    是以,一時間,站在一旁的蘇雨晴都忍不住,上上下下看了王越好幾眼。哪怕這話是由蘇明秋自己親口說出來的,但她卻顯然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嗯,沒事了,就是這手還有些發麻,活動一下就好了。」蘇明秋說話間,把右手的木劍交到左手,然後攤開掌,使勁的虛握抓了幾下,隨後果然就看到在他的手心上湧出一片不正常的血色,尤其是旁邊的虎口一跳一跳的,隱約間毛孔裡還現出幾點針尖般大小的血珠。

    這就是淤了血了。很難想像,到底是多大的力量,竟然可以讓蘇明秋這樣可以精細掌控渾身氣血的人,在一瞬間的碰撞中,連最基本得活血都無法做到了。

    而高手練拳,最重要的就是氣血。功夫越高,對自身氣血的掌握就越強大,如果出現了眼前這種狀況,那也就說明,對方的實力已經足以對他造成一定程度的巨大傷害了。

    王越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回想起剛才那最後一劍,情急之下他也的確是下意識的全力爆發,沒有留下一點餘力了。除了和人拚命時到現在都不能盡數掌控的全身巨大化膨脹發力外,他渾身的力量都濃縮在那一劍裡、

    結果現在,他眼見到蘇明秋連連活動手腕,右手的虎口處一片通紅,不由也有些不好意思,「七叔,我的功夫還沒有練到家,出手時力道還做不到真正的收放自如,忘了這只是咱們之間的切磋試劍,卻是叫您見笑了。」

    蘇明秋呵呵的笑了兩聲,拿條毛巾先把手稍稍擦了一下,隨後又把雙手搓熱,活動手上的氣血,「應手而發,這恰恰正說明了你的功夫其實已經練到了意在拳先的上乘境界了!試劍就應該這麼試!況且剛才你用劍的時候,也用的很好,雖然所有的招數變化都只是你隨手從拳法中演化出來的,但確實很實用,也很有效,按著這個路子練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可以真正的觸類旁通了啊!」

    蘇明秋搖搖手,坐到椅子上,伸手又從放劍的匣子裡面拿起一卷顏色已經微微發黃的手訂小冊子,遞給了王越。

    「這卷東西,是我父親,也就是你師父在晚年的時候手錄的一部槍譜,算是我這一支獨有的,裡面有很多東西都是他老人家畢生的心得和體會,雖然出自蘇家的六合大槍,但其中的許多理念都已經不太一樣了,所以我不能把它送給你,只能借給你看三天,三天之後,你就要把它還給我。」

    「《陰符槍》?」

    王越接過小冊子,一眼便看到書的封頁上寫著這三個字,頓時兩眼一眯,心裡有了些明了。蘇家的拳法雖然號稱是槍拳,打拳如扎槍,不論是招式變化還是其中的拳理講究都是脫胎於祖傳的六合大槍,但事實上真正成就了他們這一家拳法的,說到根子上,其實還是在於那一門傳自老母宮的『陰符七術。

    正因為有了這一門源自道家《陰符經》的練氣法門,蘇家的六合拳才能真正的被稱之為內家拳,既能打也能養,而不至於因為失之於剛猛,最終損及自身,傷人傷己。

    而蘇明秋給他的這本小冊子,既然是一本槍譜,名字又是以陰符為名,那王越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這東西應該就是蘇明秋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的那位早就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去世的,連面都沒有見過一面的便宜師父,融合祖傳的六合大槍和陰符七術練氣法留下來的一門槍術。

    或者至不濟,也和《陰符經》有著密切的聯繫!!

    當下王越眼神閃爍,伸手恭恭敬敬的把槍譜捧在手中,朝著蘇明秋躬身行了一禮。蘇明秋對他實在是仁至義盡,不但已經將蘇家的拳法對他傾囊相授,現在更是將亡父留下來給他的這卷槍譜交給他觀看揣摩,只憑著一點,他就得領了這個人情。雖然自己那便宜師父不在了,那拜他也是一樣的!!

    另外,王越現在用劍,所學所知要麼是從自身的拳法和大槍術中得來的東西,要麼就是一些用劍的散手和基礎,其中劍術十三式雖然練起來簡單,但易學難精,這樣基礎的東西在武術中往往又都是練一輩子都不嫌多的,王越就是想練,現在都沒那個時間。

    他想要在這方面盡快的有所成就,那就必須在自己原有的基礎上,揚長避短,而不是徹底從頭來過。

    正好此時蘇明秋拿來這樣一本槍譜給他,卻和他練得拳法和槍術,完全是同源同流,一門而出,對他而言這就像是突然間要睡覺,有人就給送來了枕頭一樣,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雙手捧著槍譜,王越如獲至寶,連忙就要翻開來看。卻又被蘇明秋伸手攔住了。

    「看這東西,和練拳一樣,首先就要平心靜氣,心思不能急了,一急就亂,亂了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你有三天的時間,等我走了你靜下心來慢慢看,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來問我。另外,這三天,我每天也會來和你試劍一個小時,先把這書上的東西記在腦子裡,然後經過實戰,你才能明了大槍和短劍之間的有無和聯繫,觸類旁通。」

    王越聞言,心頭一稟,頓時明白果然是自己心急了。

    內家功夫講究的就是一個松靜自然。高手在讀譜的時候,學亦是練,那是萬萬分心不得的。自己練拳的時間到底還是太短了一些,雖然有以前蘇明秋填鴨一樣的講述,很多道理拳經都塞進了腦子裡面,但那東西要不能融會貫通,就永遠不是自己的東西。

    知道和明白完全是兩碼事。

    而且內家功夫,最重心性,要是沒有一顆時刻都能冷靜平和的心,那離走火入魔也就不遠了。「多謝七叔指點,王越受教了!!」

    冷靜下心思,王越雙手抱了一個拳,當下又給蘇明秋作了個揖。隨後,兩人又說了幾句,蘇明秋便起身離去。關了房門。

    這時候,已經是早上九十點鐘,天地一片光明。王越調勻了呼吸,把槍譜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先不看,只光著腳走到陽台上,把百葉窗向上拉起,望著不遠處成片的槐樹林子,體內的氣血開始無意而動,緩緩的聚於肝脾之間。

    內家拳法出於道家,有養生之能。功夫練到了如他這種地步,換血洗髓,已然是可以自由的控制體內的氣血運行,加上每日練氣,都遵循子午流注之法,對體內經脈的瞭解也日益加深。什麼時候,元氣經過什麼經脈,血流過什麼臟腑全都心知肚明,然後再控制氣血依時辰變化進行搬運,如此一來久而久之,就能溫養五臟,調養身體,比單純的練拳更加有效。

    「負陰而抱陽,以柔而用剛。」

    王越站在窗前,閉目內觀,有意無意中就想起來蘇明秋說過的這一句話來,漸漸的身子隨之一動,竟是不丁不八就站出了個三七步熊守洞的架子來,時間一長,氣息瀰漫周身,飄飄渺渺間竟是整個人都漸漸的痴了。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月升日落,一片銀白,樹梢上掛著一輪彎月。

    不知不覺中,他就在這裡站了整整一個白天。

    子午流注,氣血循環,沿襲著自然的軌跡,調整身心的變化。如果不是日夜交替,陰陽轉換,叫他體內的氣血也隨之生出變化,他只怕這一站不知要站到什麼時候去。

    並且他的身體這時候也沒有任何的倦怠感覺,反倒周身上下,血氣調和,精神前所未有的通明。氣血搬運原本就是養生中極高明的法門,運轉氣血一天,就等於是休息了一天,只要守住心思不亂,一念不生,一念不起,反而休息的更加深入全面。

    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王越精神奕奕的走到床邊,拿起了櫃子上的《陰符槍譜》。

    這時候他心思沉靜,不論身心都恢復到了最佳狀態,可以看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09
第713章 推開一扇門

    第七百零九章推開一扇門

    在接下來兩天裡,王越的日子過得十分充實。蘇明秋每天一日三餐都會叫人燉好了溫補的藥膳和飯菜親自送到他的病房裡,並且吃過飯後都會拿出一個小時的時間來盡心竭力陪著他拆招練劍,進行實戰。這也使得王越對劍術的理解在短時間內產生了如同井噴一般的效果。

    再加上他每日裡花費大量的時間研究陰符槍譜,蘇明秋也對他的問題逐一講述的明白清楚,是以王越和他學劍雖然只有一兩天的功夫,但以他的基礎卻也漸漸的掌握了唐國劍術中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十三個勢子,並與自己的大槍術相互對照印證,從中頗受啟發。

    又有心把這劍術的用法融進自己的功夫當中,每天等到蘇明秋走後,便以指代劍,不斷演練熟悉,經常絞盡腦汁,一天當中除了子午兩時固定的練氣養氣之外,他甚至暫時放下了其他一切的「活動」,甚至連吃飯的時候都在拿著筷子連連比劃。

    在唐國的武術裡,拳法和器械兵器的練法用法,其中的道理本來就是相通的,尤其是王越的功夫已經真正的晉入了內家武學的上乘境界,再結合了之前種種有劍器青蓮自動總結歸納出來最適合他本身的練法,此時相互一印證,頓時就叫他腦袋裡的拳法,槍法和用劍的門道越來越趨近於變化一體。

    蘇明秋父親留下來的這一部槍譜,就好像是一副粘合劑,把他身上的一些東西彌補的更加完善。

    不過,對於出現的這種情況,王越本人也並不覺得如何驚訝。蓋都因為當年蘇家的功夫,本來就是出自於古代的戰陣搏殺,即便事後由於時代的變遷最終演化成為了徒手的技巧,但師法自然,在融入了老母宮中秘傳的內丹練氣術後,蘇家的拳法武術除了招式變化仍舊與祖傳的大槍術一脈相承之外,其中更內在的東西事實上已經有了本質的變化。

    所以,他們這一脈拳法和大槍術,在現在就可以被稱為內家功夫。以養氣練氣為體,殺伐凌厲為用,一體一用,就彷彿太極的陰陽兩面,雖涇渭分明卻又相輔相成。

    唐國的歷史悠久,數千年來雖然朝代更替,分分合合,但歷經數十個朝代之後,時至今日卻依舊有著一個統一的文化基礎,並沒有像這個世界其他一些古代文明一樣,即便發展到了現在,但文化的傳承卻不知道已經在歷史上斷裂了多少次了。

    而也正因為如此,源於自身文明的發展,人類從遠古一路走來,便也一直都伴隨著戰爭的腳步!從最久遠的年代裡,人們依靠石塊,木棍作為武器,到後來的刀劍錘斧,各個諸侯國之間的戰爭,戰士手裡的武器,就是遠用矛戈,近用刀劍,單說是近身殺戮肉搏的技巧,當時的戰陣搏殺技巧實在已經是去盡花巧,實用之極。一招一式,只為殺人而創。

    直到後來,完整的宗教產生,當年單純為了擊殺對手,物競天擇的這種殺人術,才會在一代一代之後,被人為的賦予了某種抽象的定義。當年的那些宗教「先賢」們,首倡導引養生,把「生命」提升到了「長生」的高度和地位,從而就也拉起唐國武術「以武入道」的大幕。

    斯時,蘇家的那位祖上就在還俗之後,將老母宮中秘傳的道家練氣術給帶了出來,並窮盡畢生精力,將家傳的大槍術融入其中,經過不知多少代人的增補,時至今日在傳到蘇明秋和他父親這一代的時候,原本的槍法和拳法便也只剩下了個「形」而已。

    真正的「神」早已被替換成了老母宮中的那一部《陰符經》!

    所以,蘇家的拳法,實際上正是內外兼修的一門功夫,練到最高明的地步,就是返璞歸真,走的亦即是道家所謂「性命雙修」的路子。

    當然了,性命雙修這種說法,針對於唐國所有的內家拳其實都是適用的。但內家拳是性命雙修不假,可不是說練了內家拳的人就一定是性命雙修了。境界不到,火候不足,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就是那個樣,是根本摸不到一點性命雙修的邊兒。

    就好像王越從前練拳,用這種說法講,他就是典型的只修命不修性,任你功夫再高,實戰再強,也對自身的本性無益,年紀一大,體力下降自然百病叢生,是不能益壽延年的。好在他之後得了蘇明秋的真傳,幾個月的功夫就從最基礎的站樁用勁,到現在的練氣養氣,不但由外而內使自己的功夫明了陰陽,把握了剛柔之間的變化,而且還更進一步,得了蘇家祖傳的陰符七術練氣法,短短的時間就讓他的拳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進入了內家拳種上乘境界。而這一次他能有幸看到蘇明秋父親留下來的這一部同樣出自於陰符經的槍譜,細細研讀之下,對於他的作用,實在不亞於是幫助他打開了一扇通往另一個境界的大門。

    同樣是一家的大槍,蘇家祖傳的六合大槍強則強矣,卻是赤裸裸的殺伐之術,縱橫往來,殺人如割草。可陰符槍卻是以道經為要,融入了陰符七術中的練氣法,養練一體,雖然還有六合槍的影子,但本質上卻已經是另外一門槍術了。換句話講,六合槍是重形不重神,陰符槍則是反其道而為之,重神不重形,只要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管是用槍還是徒手,甚至是用劍,怎麼用其實都是陰符槍。

    崩!崩!崩!王越站在地上活動手腳,隨便彈動了幾下手指頭,指節彎曲彈動,運起劍術十三勢中的崩字訣,再以槍術中的震法應用,兩下一合,居然彈動空氣,發出了如同強弓硬弩,弓弦亂顫一般的聲音,直炸的他面前空氣一陣噼啪作響。

    王越兩眼一眯,隨即又捏了一個劍指,朝前一刺,這一下卻無聲無息,空氣剛往兩邊一分,他的指頭便已經點在了身前的牆壁之上。

    嗤的一聲輕響,二十磅的大鐵錘都無法一擊砸動的特殊牆面,陡然碎屑四濺,王越的兩根指頭直直插進去一寸來深。

    「這是陰柔的內家真勁已經能練到刺法裡了……。」

    唐國的內家功夫本來就極其講究「剛柔」二字,練時柔,打時剛,哪怕是輕飄飄的一掌,用起來也是綿裡藏針。就好像蘇明秋的雲手一樣,化百煉鋼為繞指柔,隨手一掌看似如白雲出岫,卻能打的如同羅德里格斯那樣的大師級高手直接倒地不起,被送進醫院。

    王越眼見自己舉手捏劍指一刺,無聲無息間竟然可以破壁而入,心中頓時就是一喜。這也說明他兩天的苦練,對於劍術中運劍發力的法門有了一定的瞭解,進展之快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不過,下一刻他又一眼看到那牆上的指洞周圍,水泥碎屑的大小參差不齊,臉上的笑容便也慢慢的沉寂了下來。顯然剛才那一刺,雖然刺進了牆壁裡面,但是結果還是有些差強人意,如果換了蘇明秋來,這一下不但可以入牆一寸深,而且估計也不會波及到周圍的水泥。

    「看來我的勁兒還是不純啊!以柔用剛說的簡單,道理也明白了,可用起來卻總是在不經意中,就把平時的習慣給帶出來了。這說明我對剛柔力和陰陽勁的把握還是沒有到火候呀!距離七叔說的運劍如風,發勁成圓,一動之下,全身皆動的境界,還差了好大一截兒。『以柔用剛』好說不好練啊!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練拳才幾個月,雖然平時用功刻苦,連睡覺的時間都拿來練氣養神了,一天的功夫當成別人三四天來用,但拋卻拳法上的功夫,想要觸類旁通,把大槍和劍術練明白了,就必須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這上面,短短幾天功夫,就算我有劍器青蓮在身,想要一蹴而就顯然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兩天的時間,王越的身體其實早已經沒了任何事情,之所以還要待在這裡,一來是蘇雨晴和蘇水嫣醒來後還要留院觀察幾天,二來他也想就近多向蘇明秋請教,不願意把時間耽擱在其他的事情上。

    至於他身上的那幾個彈孔,此時也都結了疤。本來按照醫生的意思是要給他做一下小範圍的祛疤手術的,但卻被王越自己給拒絕了。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裡早就有數,像他這種人,周身毛孔都已經通了,只要時間一到,內家真勁遍走全身上下,達於末梢,什麼傷疤都能不藥自癒。效果比什麼手術除疤都要好得多。

    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十指關節來回屈伸,呼吸之間,王越突然發現自己的四肢有些發硬,似乎少了以前的一分靈活。但隨即稍一思索他心裡就明白,這應該是自己這幾天打破了以往的生活習慣,不站樁,不練拳,有些不太適應了。

    正所謂「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功夫這東西更是如此,靠的就是一個千錘百煉的勁兒。過去有老話講,「一天不練手腳慢,兩天不練丟一半,三天不練門外漢,四天不練瞪眼看」這雖然說得有點誇張,但功夫功夫,練得就是一個功夫,功夫不到,自然而然就會退步。

    王越現在的拳法,渾身上下內外一體,到了他這種境界之後,雖然練法已經不必在拘泥於形式,但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一旦被打破,身體上還是會立刻顯現出來一些不適應的地方。

    所以第三天一大早,王越就早早的洗漱完畢,天不亮就到了醫院外面的槐樹林子裡開始站樁練拳,等到天濛濛亮,太陽一出來,轉而再去對日調息,運轉丹氣。

    如此這般,等天漸漸的亮了,鳥雀在樹枝上嘰嘰喳喳,醫院裡也開始有人出來鍛鍊,擺了一個姿勢,一直站到了九點多鐘,王越這才覺得渾身發熱,通體舒泰,把體內的氣血活動開了,勃勃然,生機無限。

    看看時間,估摸著蘇明秋就要去病房來找自己了,他收了架子正要往回走,突然就看到商會醫院的門口處,一聲車鳴,轉眼後大門洞開,一連七八輛轎車,魚貫而入。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09
第714章 金錢鼠尾

    第七百一十章金錢鼠尾

    正所謂「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功夫這東西更是如此,靠的就是一個千錘百煉的勁兒。過去有老話講,「一天不練手腳慢,兩天不練丟一半,三天不練門外漢,四天不練瞪眼看」這雖然說得有點誇張,但功夫功夫,練得就是一個功夫,功夫不到,自然而然就會退步。

    王越現在的拳法,渾身上下內外一體,到了他這種境界之後,雖然練法已經不必在拘泥於形式,但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一旦被打破,身體上還是會立刻顯現出來一些不適應的地方。

    所以第三天一大早,王越就早早的洗漱完畢,天不亮就到了醫院外面的槐樹林子裡開始站樁練拳,等到天濛濛亮,太陽一出來,轉而再去對日調息,運轉丹氣。

    如此這般,等天漸漸的亮了,鳥雀在樹枝上嘰嘰喳喳,醫院裡也開始有人出來鍛鍊,擺了一個姿勢,一直站到了九點多鐘,王越這才覺得渾身發熱,通體舒泰,把體內的氣血活動開了,勃勃然,生機無限。

    看看時間,估摸著蘇明秋就要去病房來找自己了,他收了架子正要往回走,突然就看到商會醫院的門口處,一聲車鳴,轉眼後大門洞開,一連七八輛轎車,魚貫而入。

    這些車十分的醒目,清一色的純黑,掛著統一的標誌,而且最前面的一輛還是經過特殊改造的房車,黑漆漆,四四方方,光是長度就有十幾米,看起來就像是一頭鋼鐵的猛獸,速度雖然不快,卻震人心弦。王越認得這車前面的車標,知道這是一輛加長的「悍馬」。(借用一下這個品牌,不過此悍馬非彼悍馬,各位不要對號入座)

    這種車的品牌,王越曾經在安妮那裡見到過一次,也聽她說過,加長版的悍馬房車雖然還算不上是這個世界最頂級的豪車,但這東西也分軍用和民用兩種,民用的許多型號價格動則都是幾百萬,好歹還有個價格,但一般的富豪若想要弄到一輛軍用的房車,也就是這種作戰指揮車,那基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了。因為那除了要有錢外,還需要要有足夠高的社會地位,才有可能去原廠定製和改裝。

    這一行車隊緩緩的開了過來,就停在了商會醫院前面的空地上。隨後便從每輛車裡,不斷的有人走出來,其中為首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人,身上穿著筆挺的西裝,頭髮一根根都向後梳得整齊。剛一下車,整個車隊的人都肅然而立。

    而隨著他的舉手投足間,在他身上透露出來的那種氣息也隱隱的叫人覺得有些窒息,顯然是由於手握大權高高在上,經常發號施令,長時間養成的威望所致。

    這個人的手腳無力,看的出來是個沒有功夫的人,但王越眯了眯眼睛,拿這個中年人和記憶裡的古德里安做了一下對比,卻發現這個人身上的氣勢,升騰張揚,不可一世,哪怕就是古德里安這位日不落北方軍區的實權將軍和他比起來,也少了三分的底蘊。

    並且,更重要的是這個人還是個黑頭發黑眼睛的東方人!!

    「明明是個唐人,怎麼身上的官氣這麼重?沒聽說還有唐人在這地方出任了日不落政府的什麼職務啊?或者乾脆就是從國內來的……?」

    王越對這個世界瞭解的雖然不多,和人交往的也少,對唐國這個遠在大洋彼岸的所謂家鄉更是如同霧裡看花一樣,也談不上明白,但他練拳練氣,精神敏銳,對人身上的氣息變化卻最是敏感不過。當下只是稍一打量,頓時就得出幾分結論,知道這人肯定是非富即貴,十有八九就是個手握大權,高高在上的人物。

    但他的見識到底還是少了一些,即便看出這人身上的氣息與常人有異,應當是個當官的,可卻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按理說,唐國和日不落建交的時間不長,派駐在這邊的除了大使館和領館的人之外,就應該沒什麼人了。而唐人因為貿易通商的緣故,在西方各國的人數雖然逐年增多,可像是這種人一樣的人物,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對方也肯定不會是個商人的。

    換句話說,這樣的人平時日理萬機,就算是生病了,也都會有專門的醫生來負責治療,是絕對不會親自跑到醫院來的……。

    果然,下一刻就又從房車裡走下來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穿著打扮都很有氣質,一身的趾高氣揚。而緊跟在她的身後,當一個身穿著海青色褂子,滿頭都是銀發的老人也走出來的時候,饒是王越都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因為這個人的年紀明明已經很大,甚至連腰身都有些直不起來了,但偏偏臉色紅潤,精神矍鑠的沒有一絲的老態。尤其是他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更是細膩白皙的驚人,一如二八年華的少女一樣!這讓王越莫名的就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與此同時,在後面的一輛車子裡也隨即走下幾個人,一個個身著黑衣,面目嚴峻,眼神掃視四周犀利的好像是刀片一樣,充滿了可怕的侵略性。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渾身一冷,不敢對視。

    「咦,這標誌……似乎是前朝的赤紅龍旗啊!這人是誰?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亮出旗號來,難道就不怕被人找上門來麼?」

    王越站在遠處正看著,突然就聽到有人在樓上的陽台嘀咕了一句,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正好被樓下站著的王越聽了個正著。

    順著聲音向上一看,那說話的人,他倒也認得,正是前幾天給他動手術取子彈的一位醫生。年紀不大,可手法老到,這兩天也是他給王越每天換的藥,所以彼此之間並不陌生。

    「赤紅龍旗?這幫人怎麼來這了?這可有意思了……!」

    眼神在對面幾輛車上懸掛的標誌上掃了一眼,果然就看到那上面的確是繪了一條有些抽象的赤色飛龍,而關於這個標誌,王越雖然以前沒有見到過,但記憶裡卻也不乏這樣的知識。是以他當然也知道,這個所謂的赤色龍旗其實就是國內的前朝完顏氏,所統轄的八旗部落之一,既是圖騰,也是戰旗!據說當年新舊交替時,前朝就有不少勳貴,明了大勢,提前轉移了家產和族人,遠渡重洋遷居到了西方,雖然迫於國內的壓力,大多都隱姓埋名,低調過活,但也有人一直痴心不改,妄圖復國,憑藉著手中大量的財富在暗中發展勢力,更和西方許多的家族都有著親密友好的往來。

    畢竟,前朝完顏氏也有國祚三百年的歷史,期間與海外諸國之間,到近代的時候已經是有了許多的聯繫!甚至,就連當初新朝的許多大人物在年輕時也都是因為拿著前朝的銀子出國留學,才開闊了眼界見識到了那時的世界。

    所以儘管今朝已經定鼎數十年,國泰民安,可在海外的許多地方,卻仍舊有許多前朝的遺老遺少們存在著。就好比這一次常真如的事情,其實就是為了追殺一個在國內臥底多年的「餘孽」,才會再次求到了蘇明秋的頭上的。這一點,王越也是知道的。

    由此及彼,再想想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情,王越只是稍稍一轉念頭,對這些人的來意便有了一些猜測和瞭解。

    日不落到底不是國內,龍驤衛的手就算能伸到這裡來,也力量有限,而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常真如和蘇明秋之間的聯繫日益緊密,這其中所代表的東西,顯然都是落在明眼人的眼睛裡的。

    而不管對於哪一方來講,在辦事之前儘可能的爭取到本土勢力的支持無疑都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以蘇明秋現在在日不落唐人圈子裡舉足輕重的地位來講,他的態度自然就更是重中之重。

    因此,如果不出意外,這些人就是衝著蘇明秋來的!

    「這可是個麻煩啊,不知道七叔到底要不要見他們?」王越抬頭看了看樓上的一扇窗戶,目光一閃,依稀就看到蘇明秋這時候正站在那裡。

    二人目光遙遙一對,雖然沒法說話,可眼見著蘇明秋朝自己微微點了一下頭,王越便也嘿嘿一笑,抬腿迎了上去。

    「果然根子都是異族,不被正統承認,只這穿著打扮就不一樣了。雖是早已過氣的王孫貴族了,不過身邊跟著的高手著實不少,架子也大的出奇,卻是讓人無法小覷。」

    一邊往前走著,王越也一邊遠遠的打量清楚,把這些剛從車裡下來的人看了個仔細。然後就發現除了那一對氣息雍容的中年男女之外,跟在他們身邊的那些黑衣人竟然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尤其是從後面車上走下來的那五個人,打扮更是奇特,居然一個個都剃了光頭,只在頭頂正中靠後的位置留下了銅錢大小的一撮頭髮,編成比小手指還細的一根小辮子,垂在腦後。長不過一尺,看著就像是一根老鼠的尾巴一樣。

    這就是正宗的金錢鼠尾辮兒,前朝入關時,完顏氏八旗子弟都留這種頭,沒想到直到現在還有人保留了這個傳統。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09
第715章 來意

    第七百一十一章來意

    唐國前朝的完顏氏,是典型的遊牧民族入關建立起來的政權,雖然後來一直受到唐人的文化影響,以至於漸漸的已經和關內的唐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但作為統治者階級存在的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政權,也在始終推行者奴民政策。

    就比如,他們頭上留著的這種金錢鼠尾辮,就是完顏氏一朝最鮮明的標誌之一。亦即是所謂的「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只此一來,三百年間,便幾乎將整個唐人民族從古到今的風骨摧殘的百不存一,手段可謂狠毒之極。

    王越遠遠的就看得清楚,這些剛從車子裡下來的人,除了為首的那一男一女和旁邊那個滿頭白髮的老人之外,竟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或是目光凌厲,眼神如鷹,或是腳下生根,步履凝重,一個個氣質彪悍,精氣逼人。一看就全是精通實戰的護衛高手。

    尤其是在他們之中的,那五個在腦袋後面留著金錢鼠尾辮兒的人,這些人身上的氣息隱隱外露,目蘊精光,才一落在王越的眼中,便也發現這幾個人居然全是大師級的高手。哪怕是在實力上或許還不如洪承業身邊的那個周長虎,可只看他們一下車後目光梭巡四周,身上在無意中散發出來的那種可怕的氣勢,就足以判定他們中的任意一個人,都不會比溫莎差。

    「厲害,真的很厲害!」

    想當初,即便是身為漢諾威家下一代內定繼承人之一的隆美爾,身邊明裡暗裡受他支配的大師級格鬥高手,也不過就是那麼幾個而已,可現在,就是眼前這夥人,隨隨便便就在身旁帶了五個,而且從他們的衣著打扮來看,估計也只是人家的「奴才」而已。

    完顏氏麾下的八旗子弟,固然都是貴族出身,但完顏氏本來就是崛起於關外的白山黑水大草原,八旗就是最原始的八個部落,說到根子上其實就是氏族部落,骨子裡面奉行的仍舊是奴隸制。所以哪怕是後來入關,取了唐人的天下,坐擁百萬里山河,可治理起國家卻還是如同原來治理氏族部落一樣,劃分階級,分封功臣,把天下人都當成自己的奴隸。

    甚至就連滿朝的文武大臣,都要在朝堂上,口稱主子,自稱奴才!

    是以這五個人的地位雖然不低,在一眾護衛當中高高在上,且留了金錢鼠尾辮也說明他們是正統的旗人出身,但在前面的那一男一女面前,顯然卻仍舊是個下屬的身份。

    而事實上,隨著當初前朝破滅,國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提前一步事先在海外置辦了大量的產業。像是八旗中的這種貴族,當然也不會個個都去誓死殉國的。

    就比如面前的這一位中年男人,年紀也只是有三四十歲,可身上卻已經早早的培養出了一股貴氣,一如他的祖宗當年,出入之間都有大批的護衛簇擁警戒,跟從開道。身邊的這些人,個個身穿黑衣勁裝,皮靴腰帶,內襯利刃,就連腰間的口袋也稍稍隆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的身上還配了槍。

    這些護衛的功夫,雖然遠不如後面那五個人,可目光犀利,動作敏捷,身上雖然沒有軍人那種濃烈的血氣,可起落間整齊劃一,顯然也是經受過特殊專門的訓練的,不是軍人勝似軍人。

    尤其是,這些人剛一下車,立刻就自動分佈在為首那男子周圍,裡裡外外,有近身的,有游弋的,還有最外圍佔據有利地形觀察形勢的,明明只有二十幾個人,偏偏就這麼一佈置,就給了人一種肅穆莊嚴的味道。

    就好像一個人,突然掉進了狼窩,走進了狼群的領地。任何人只要一靠近,必然就會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壓力,使自己時時刻刻落在這些人的監視之下。是生是死都在狼王的一念之間。

    而事實上,這些人如果放到前朝,那其實就是被各家大貴族從小培養出來的侍衛和死士,不但精通實戰,而且悍不畏死。只要主人一聲令下,他們就是最好的鷹犬。

    雖然說這裡是日不落,距離東方的唐國數十萬里,還隔著一座大洋,國內新朝的手暫時還伸不到這裡來,可隨著東西方的交流日益緊密,西方各國已經開始有越來越多的東方面孔出現了。

    所以,作為主子,這個中年男人對自己的人身安全,可是一點都沒有馬虎大意的,並且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也認為隨身帶著這些人也是必要的排場,是絕對不可以缺少的。

    而他的這個排場,也的確夠大,五個大師級的高手,再加上二十多個死士和護衛,只是這些人就足以讓安妮和隆美爾這樣的大家子弟,甘拜下風了!

    然後,正在此時。

    王越在和蘇明秋遠遠的對望了一眼後,突然邁步走了過來,遠遠的只是他人剛一動起來,立刻就引起了這些人最外圍的幾個人的注意。隨後輕輕的一聲呼哨,整個護衛團體頓時悄悄移動,變換了隊形。幾個人隨便一個穿插,所有人的目光就在第一時間盯在了他的身上。

    「主子,這個人是個高手,一個非常厲害的高手。」

    隨著王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離著還有幾十米距離的時候,站在為首的那一男一女兩個人身後,那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微微佝僂著身子,忽然目光一閃,輕輕的往前湊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對著這一對男女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這個老人居然也能在一瞬間看出了王越的與眾不同,由此可見這個人顯然也是位個中高手。單憑眼力,就強過了後面那五個人不止一籌。

    「他當然是個高手了。能被蘇明秋收了當徒弟,而且連古德里安那樣的人物都打死了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個一般人呢?不過安總管,你要明白現在這個年月兒,有些事情可不是拳頭大就能解決得了的了。任他武功蓋世,說到底也不就是一個人麼,勢單力薄就是他最大的弱點。我對這個人雖然還有點興趣,但現在也不忙著接觸,還是先見見蘇明秋再說吧。嚴四海那個老傢伙怎麼也算是咱們一邊的人,既然現在舍下老臉為了小燕子那個丫頭求到了我頭上,那這個面子也不好不給……。」

    為首的這個中年人也不回頭,只一邊說話一邊打量了幾眼遠處走來的王越,然後就嗤笑一聲,揮了揮手,轉身便要往樓裡走。

    卻不想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竟然沒動,反倒是看著王越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從眼神中閃過一抹亮光,「先別急著走啊,王爺!這個王越,雖然不過是個莽夫,只知道匹夫之勇,不值得您太過重視,可是他是蘇明秋的徒弟啊!如果您還想收服蘇明秋為己用,這個人就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而且您忘了昨天那件事,就是這個人甘冒奇險,在林家和洪家人的手裡救下了蘇明秋的女兒的,所以我覺得您今天要想解決了嚴四海的事,就得先從這個王越身上下手。正所謂先易後難,有了這個人的幫助,想必蘇明秋那裡也會容易辦的多。」

    說話的這個女人,年紀也有三十多歲,可長發高盤,打扮的雍容華貴,說起話來也是不緊不慢。可就是這麼一番話,倒是讓她身邊的男人,立刻停下了腳步。

    「嗯,你這麼說倒也不錯。罷了,就聽你的勸,和這個王越說幾句話吧。」

    被尊稱為王爺的這位中年人,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再看向對面的王越時,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帶上了一股高高在上般的俯視。如同翱翔於九天之上的雄鷹與地面上整日爬來爬去的螻蟻,在他看來,似乎只要和王越說上幾句話,就已經是給了王越好大的面子一樣。

    「幾位是來找蘇明秋的吧?不過很抱歉,七叔他老人家現在有事,所以不方便見客,如果有什麼事,方便的話,倒是可以先和我說說。」

    王越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看似慢條斯理,不慌不忙,可實際上腳下的速度卻是奇快無比,百十米的距離,對方幾句話剛一說完,他的人就已經站在了這幾個人的面前。

    而且他說起話來,也是隨隨便便的,沒什麼特別重視的意思,上來一句話,就堵住了這些人的嘴。意思很簡單,你們不是來找蘇明秋的嗎,但蘇明秋現在不方便見客,所以你們還是哪來的就回哪吧!!

    而他之所以會是眼下這個態度,一來是因為蘇明秋現在的確沒有出面待客的意思,他在樓上既然已經看到了這些人來了,卻不下來,只讓王越接待,就說明了這些人和他的關係並不算好。雖然未必就是惡客卻也未必就不是。

    二來,剛才這幾個人說話的時候,雖然雙方相聚很遠,他們也壓低了聲音,可在王越的精神覆蓋之下,卻仍舊是無一字落空,全都聽的清清楚楚的。是以,王越也知道了他們的來意,其實就是為了燕子的那檔子事情來的。

    嚴四海這個人,王越雖然不認識,但對方只是一提起小燕子這個人,他就立刻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昨天發生的那件事,雖然發起者是林家和洪家的人,目的在他自己,可在這其中作為莊園裡請來的保鏢之一,燕子那個女人卻是實實在在的扮演了一把內奸和叛徒的角色。

    要不是她居中策應,只怕領館莊園也不會那麼容易被輪迴的人攻破,更不用說後來蘇家兩姐妹更是因此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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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09
第716章 說客

    第七百一十二章說客

    嚴四海這個人,王越雖然不認識,但對方只是一提起小燕子這個人,他就立刻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昨天發生的那件事,雖然發起者是林家和洪家的人,目的在他自己,可在這其中作為莊園裡請來的保鏢之一,燕子那個女人卻是實實在在的扮演了一把內奸和叛徒的角色。

    要不是有她在居中策應,只怕領館莊園也不會那麼容易被輪迴的人攻破,更不用說後來蘇家兩姐妹更是因此被抓了。這些人既然擺明了是為這件事來的,那王越作為當事人之一,心裡自然就會不痛快,沒有當場發飆,就已經說明他的心裡是在很忍耐了。

    「哦,這位想必就是王越,王先生了吧?我在來之前,從別人那聽說過你,也知道你小小年紀,卻功夫了得,的確是令人矚目。不過據我所知,你也只是蘇明秋先生門下的一個弟子而已,但身為人徒,卻在背後直呼其名,這就未免顯得有些輕浮了!咱們唐人,身在海外,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規矩,天地君親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所以在這一點上,小王先生你可要注意一下啊!不然,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可能不會在乎,但這卻會損及令師的顏面,被人恥笑。」

    許是一下子就聽出了王越話裡的某些意思,這個為首的中年男人說起話來竟然也沒有半點的客氣。話裡面只抓住王越直呼蘇明秋名字這一點,張口便是一陣申斥。

    誰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剛一見面,就如同針尖對了麥芒,頗有一點兒針鋒相對的意思。

    不過,對於他的這番做派,和他一起來的那些人卻沒有一個人表現出半點驚訝的。或許是這個人平日裡高高在上,早就已經習慣了用這種口氣和人說話,也或者是長久以來養成的一種觀念,頤指氣使深入骨髓的緣故,他和任何人相處的時候,都差不多是這個語氣。

    總之,對於他說話時候的語氣,他身邊的人都是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但是他這一番話,落在王越的耳朵裡,卻是怎麼聽怎麼彆扭。明明是一派高高在上的嘴臉,說起話來,卻好像是出自好心,有意指點晚輩一樣。

    生似你若不領情,就是辜負了人家的這番垂憐……。

    簡直噁心至極。

    是以,當下,王越只把眼睛一眯,聲音頓時又冷了三分:「不好意思,我想你大概弄錯了一件事。我和七叔之間其實並非師徒,而是師兄弟。」

    王越咧著嘴角,嘿嘿的一聲冷笑,對於對方的指責根本不接招,一句話就頂了回去。

    「什麼?」

    這話一出口,不光是這中年人,連帶著他身旁的貴婦人及其身後站著的那位白髮老人都是聞言一驚。轉眼間,相互兩兩一個對視,各自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幾分不可置信的神色,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大白天裡見到了鬼一樣。

    「王先生,你這個玩笑可是不好亂開的。據我所知,蘇先生今年已經六十有七,而且自從當年遠走海外之後,已經和家族斷了關係,他的長輩最年輕的一位都已步入耄耋之年,怎麼可能收了你這個弟子呢?更何況,你姓王不姓蘇,是個外姓人,按照蘇家的規矩,你是絕對不可能名列門牆之內的。」

    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三個人裡唯一的女性,那位雍容的貴婦人忽然輕輕一笑。見慣了無數大場面的她,在震驚過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王越在說假話。以為這個年輕人,是受到了自己同伴的言語所激,所以才會惱羞之下,不管不顧的大放厥詞。

    雖然在來之前,她已經對這個王越有了一番瞭解,知道王越的功夫了得,但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城府不深,所以被人當面一激,自然就會顯出不成熟的本性了。

    不過,蘇明秋是什麼人,不說他在武術界的身份和地位究竟有多高,多顯赫,就是如今人在異國他鄉,受他節制的唐人社團和組織這種潛在的勢力,就都不知道有多少。試想,這樣一個甚至連自家王爺都不敢輕視,還要時時拉攏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是這個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的師兄?

    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麼!!

    「列不列入門牆,這和你沒關係。」

    王越擺了擺手,對於這個女人的話根本絲毫不以為然,只是輕輕抬了抬眼皮,接著便說道:「好了,各位,我已經說過了,七叔現在有事,不方便待客。如果你們能和我說,就和我說說,如果不能和我說,那就從哪來就回哪去吧。」

    「你敢這麼和我說話?」在場中的每一個人,在聽到王越這麼一說之後,幾乎齊齊顏色立變。不說他們身後的那些護衛是如何的眼睛裡往外冒火,蠢蠢欲動的,就是為首的這一男一女兩個人,也是眼神一冷,差點當場發作。

    不過,他們也深知這裡到底不是自家的地盤兒,蘇明秋也不是普通人,所以一怒之下,倒也生生的忍了下來,顯示出了非凡的情緒控制能力。

    「咱們有話直說,何必浪費各自的時間。」王越依舊臉色淡然,不為所動。

    「也好。」這婦人和身邊的中年男人交換了一下顏色,隨即長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我們的來意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況且此時還和你有些關係,和你說一說,卻也算是應當。」這女人顯然是身份極高,說起話來可以代表身邊的男人,一口氣忍下來後,立刻笑靨如花,雖然眼神裡還帶著那種高高在上的味道,可畢竟說話的時候還算平和。

    與此同時,隨著她一句話出口,那中年男人也收起了自家的情緒。只不過王越仍舊可以很清楚的在他的臉上看到那種陰沉的神色,也能輕易的感覺到對方心裡隱藏的怒氣。這個人的情緒雖然控制的很好,可源自精神上的負面波動對於王越來說卻好像是黑暗裡的一團火光,簡直比什麼都顯眼,根本瞞不過他的感應。

    「呵呵,這還是有求於人,不然的話只怕身上的殺氣都要忍不住了。這樣的人,位高權重,習慣了將別人的生死握在手裡,稍一受到一些頂撞,就立刻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恨不得殺人洩憤。典型的權貴心態。幸好現在前朝是已經亡了,不然碰上這樣的人,簡直就是自找麻煩。」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是到了現在,看他這樣子,顯然也是活的不錯啊!身邊有這麼多高手護衛,一般人說殺還就真殺了。等閒人物,都惹他不得。」

    王越目光如電,尤其是在近距離內精神全覆蓋,所以他對這些人的根底知道的越發清楚。知道這一男一女的確是有底氣在身,不說那二十幾個護衛和死士,和那五個金錢鼠尾辮的大師級高手,只是他們兩身後的那個白髮如銀的老者,就更是個令人不得不側目的大高手。只看他亦步亦趨的緊跟在兩人身後的樣子,就應該知道他其實才是這些人裡最大的一張底牌才對。

    而所謂「貼身護衛」,指的其實就是這種人物了!

    不過,任對方如何實力深厚,這對於王越來說,也只是多了一些警戒而已,並不會讓他感到一絲一毫的恐懼。隨著他拳法武功的日益進步,所遇到的對手也越來越厲害,但這也僅僅是激勵他前進的動力而已,而不是障礙。對手越強,他才越高興。

    「小王先生,實不相瞞,我們這一次來尋蘇先生,其實是想要替人說情的。關於昨天發生在領館莊園的那件事,想來二位都已經瞭解了,也知道了燕子在這件事裡犯下的錯誤。畢竟受人僱傭,卻背叛主顧,這在哪兒都是一件難以為人所容的事情,不過燕子這個丫頭到底年紀還小,為人衝動,容易被人蠱惑,作為她的一位長輩,我們兩個是受她的師傅所托,特意來居中說和的。如今蘇先生既然不在,那就不妨聽聽小王先生你的意見。」

    眼見著王越擋在前面,也沒有絲毫讓路的意思。對面的這女人也不得不皺著眉頭,強壓火氣,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哦?那依著你們的意思,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呢?」

    王越沒有答話,卻反問了對方一句。

    「自然是化干戈為玉帛!大家畢竟都是唐人,身在海外,求活不易,再要因為這種事窩裡鬥,未免就會讓那些洋人們,看笑話了。何況,據我所知,昨天的事情,因為小王先生你的及時趕到,蘇家的兩位小姐事實上也沒什麼太大的損傷,這也就給了大家一個緩和說開的餘地,不至於一下子就弄成解不開的仇。而事實上,燕子的師傅嚴四海,當年也受過蘇先生的恩情,大家也都不是外人,只是出了這件事後更覺得心裡愧疚,無顏相見,所以這才請我們來出面調和。」

    正說話間,那中年男人忽然插了一句話。

    「想必小王先生你也不認識我,在下趙潯,這是拙荊孫懷秀,自忖在日不落的唐人中還有些薄面,與各方政要也都說得上話,家兄趙無極更與蘇先生是昔日舊友。所以想來這點兒小事,蘇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能理解一二。不知道小王先生,你的意思呢?」

    直到此時,這中年人似乎才想起來要自報家門。

    並且,隨著他話音一落,和他一起來的那些人也都把目光望向了王越。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09
第717章 布庫

    第七百一十三章布庫

    「想必小王先生你也不認識我,在下趙潯,這是拙荊孫懷秀,自忖在日不落的唐人中還有些薄面,與各方政要也都說得上話,家兄趙無極更與蘇先生是昔日舊友。所以想來這點兒小事,蘇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能理解一二。不知道小王先生,你的意思呢?」

    直到此時,這中年人才想起來自報家門。

    並且,隨著他話音一落,在他一起來的那些人也都把目光望向了王越。

    這意思很明顯,世人慣以身份論地位,有地位的人權利自然與眾不同,下位者與人說話那叫商量建議,但換到了上位者身上,同樣的一番話就變成了垂詢和禮賢下士。

    而毫無疑問的,在在場這些人的心目中,名叫趙潯的這個中年人就是這樣的上位者。王越能得到他以這樣的語氣來問話,已經是受到垂青,福分不淺了。

    與此同時,說話的趙潯在自己話音一落的瞬間,眼睛裡面也閃過了一絲亮光。事實上正如他剛才所說的一樣,他這個人在日不落的唐人圈子裡的確是名聲不小,與各方的政要也都能說的話,面子大,交際廣,身後還有不小的勢力盤根錯節。一般情況下,只要是唐人圈子裡發生的事情,他想要解決起來,也真不是什麼難事。

    甚至,就算是以蘇明秋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影響,對他也要顧忌三分。

    畢竟各有各的山頭,前朝雖然亡了,可流亡在海外的勢力卻仍舊不小。哪怕這些人未必最後就能成事,但壞事的本事卻還是有的。

    是以如非必要,蘇明秋平日裡也不願意招惹到這一群人,凡事儘可能的能讓就讓一下。

    「七叔,他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是對我來說,不管是誰既然做錯了事,那就必須承擔後果。」王越不動聲色的看著對面的趙潯,用平靜的好像一潭深水一樣的聲音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

    「哦?那以你之見,這個後果又應該是什麼呢?」

    聞言之下,趙潯的眼神頓時微微沉了一下,對於王越的這番話彷彿不置可否,既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只是輕輕的彈了彈手指,聲音中不見波瀾。

    「當然是冤有頭債有主了,那人既然敢做下這種事情來,那就應該能想到萬一有一天事發後,會有什麼後果。而且剛才閣下也說過了,她的師傅也和七叔他老人家有舊,是承過了恩情的,那出了這種事後,就更不應該置身事外了。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讓他自己來出面解釋一下吧,大家當面鑼對面鼓,按著規矩來,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不知道對我的這個建議,閣下又覺得怎麼樣呢?」

    雖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來歷,但王越卻不認識這個趙潯到底是誰,所以說起話來,根本也不受任何影響。當下也不掩飾,心裡怎麼想的便怎麼說了,末了還將了對方一軍。

    你不是問我的意思麼,那我就說出我的意思,看你的意思。一樣的話,被他這麼反過來一問,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把對方之前的話給堵了回去。一點兒都沒客氣。

    不過現在,雙方是友是敵畢竟還不清楚,衝著蘇明秋的面子,王越最後到底還是壓下了三分本性。否則以他的本意,對待這些上門說情的人,乾脆就沒有任何理睬的必要。況且,蘇明秋到現在都沒有出來的意思,而讓他出面接待,顯然也是對這些人有些顧忌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王越也不想給蘇明秋添麻煩。

    蘇明秋和王越不一樣,王越行事只看本心,所以給人的感覺就是肆無忌憚,無法無天,可蘇明秋人在海外,能闖出眼下這個局面來,所要考慮的問題,就不僅僅只是自己的心意問題了。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周到,兼顧到各方面的利益,三思後行。

    不然,就很容易得罪人,給自己樹下越來越多的敵人。

    像蘇明秋這樣的老江湖,世事洞明,辦起事來自然也是力求四平八穩。有些事情,如果在明面上不適合他出面,那就由明轉暗,或者由別人代勞。

    江湖上的事,其實就是這麼簡單,明著不行就暗著來,你雖然可以手段盡出,但面子上要過得去,得有個規矩。

    「講規矩好啊!可這年頭肯講規矩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啊。不過,這位小汪先生既然講規矩,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江湖恩怨江湖了,那這件事就應該請蘇先生自己來做個決斷吧。」

    就在這時候,趙潯和孫懷秀身後站著的那個時時刻刻都微微佝僂著腰身的老人,忽然笑呵呵的張了口。

    江湖人講規矩,講禮數,恩怨這種事更是如此。說話的這個老人,一頭銀髮梳理的整齊,人雖年紀大了,可皮膚細嫩,白裡透紅,簡直是紅發童顏一般,可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還有些尖利,聽起來就像是正常人捏著嗓子說話一樣,隱隱間就有些陰柔的味道顯現出來。

    「講規矩好啊!可這年頭肯講規矩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啊」這句話的意思,雖然很直白也很明顯,是人都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言外之意,就是說你王越到底還是個外人,他們既然來找的是蘇明秋,那這件事到底要怎麼解決,就得由蘇明秋自己說。你王越和蘇明秋的關係再親近,也不能壞了規矩,越俎代庖。

    不過因為蘇明秋在日不落的唐人中聲望太高,私底下以他馬首是瞻的個人和組織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在武術界中的朋友也多,趙潯這幫人雖然自忖身份顯赫,自視甚高,但在這件涉及到了蘇明秋的事情上卻也不得不收斂再收斂。否則事情辦不好,丟了自家的臉面不說,就是因此而得罪了蘇明秋也都是一件令他們心痛無比的事情。

    因為他們這些人,在國外本來就是一群沒有根的浮萍,想要串聯起來,實現心中的所謂大計,那就得聯合多方勢力,顯示出他們禮賢下士的風度。

    而毫無疑問,在他們的眼中,蘇明秋就是值得他們拉攏的那種人。

    所以趙潯今天來,雖然帶了不少的護衛和死士,其中還有貼身的五位大師級高手,也未嘗不是有點要在蘇明秋面前亮亮肌肉的意思。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在這裡接待他們的竟然是王越……。

    「原來是個陰人,怪不得總感覺有些古怪。」聽著面前這老人說話,王越的眼神不經意間的掠過對方的脖子,卻沒有見到喉結,當下心裡一動,頓時就知道了這人的來歷。

    所謂陰人,就是去勢了的人,也就是俗稱的太監。再想想趙潯的身份,王越對他身邊跟著這麼一個陰人太監,倒也沒覺得有多稀奇,只是微微覺得有些詫異,時過境遷這麼多年,沒想到這些人還在玩這一套。

    「不過,看他的年紀,十有八九也是最末的那一代了吧?」王越的臉上不動聲色,心裡暗自說了一句,隨後衝著這老人一拱手,面色一正道:「不知道,這位老人家是?」

    甭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就衝著這老人的一身功夫,王越心裡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視之意。「面如桃花」這可是童子功練到了上乘境界之後,才有可能外露出來的的一番皮相,而剛才王越之所以會感到有一些熟悉,其實就是想起了在集訓中碰到了的那個龍格爾。

    合氣圓舞流的,號稱西方格鬥界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的那個龍格爾。他練得就是傳自扶桑武田家道場的童子功,一樣是練得面如桃花,白裡透紅,可是在精純上卻差了眼前這一位不知道多少。

    「不敢,不敢!我不過就是我家主子身邊的一個奴才,可當不得小王先生這一禮。」看著王越眼中的灼灼亮光,這個老人卻只是笑著打了一個哈哈,然後什麼話都沒說,反倒是向後退了一步,把腰身往下彎的更深了一些。

    「老人家倒是低調,只是可惜了啊……!」王越目光一閃,不由搖了搖頭道了聲可惜。功夫能練到如同這老人的這般地步,肯定都不是一般人物,但這人想來是從小就去了勢,給人做奴才,性子陰柔之極,久而久之自然身上就少了那股子武者勇往直前的心勁。

    這樣的人功夫再高,也只是個奴才罷,已經沒有了再進一步的可能了。

    練功夫的人,血氣十足,桀驁不馴,尤其是在進入了拳法的上乘境界後,就開始逐漸涉及到精神和心靈的某些領域。奴性太重的人,缺少了自主的心意,再怎麼練,也就到此為止了。

    「那這五位呢?不知道怎麼稱呼?」說話間王越又把目光轉移,注視到了老人身後的那五個留著金錢鼠尾辮的人身上。這五個人身份地位明顯不低,可一直到現在都只是站在最後,一言不發,王越有心試探,便隨口問了一句。

    前朝完顏氏雖是關外異族,可麾下八旗子弟,也有屬於自己的一套搏殺功夫,王越對這方面雖然瞭解不多,但看得出來,這五個人絕對都是擅長和人近身肉搏的高手。

    王越看他們的四肢,看他們的腰胯和脊柱,覺得他們練得應該就是「布庫」,亦即是武術中稱呼的「跤法」,又叫摔角和角鬥,乃是關外遊牧民族中傳統的搏鬥秘術。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0
第718章 話不投機

    第七百一十四章話不投機

    摔角用前朝的說法就是「布庫」,也叫撩跤或是摜跤,是由古代關外遊牧民族的角力手搏演變而來的近身搏殺術,後來盛行於軍中,是以完顏氏八旗子弟多精擅此道,每一代都不乏高手。

    王越把目光注視到了趙潯,孫懷秀兩人後面站著的這五個人身上,眼神祇是上下一轉,就知道這些人絕對是精通跤法的高手。

    雖然未必就比溫莎這種西方的大師級格鬥高手強,可王越看人主要看的是氣質,從這五個人身上他看到的更多是那種如同軍人般的鐵血和紀律。

    換句話說,他們幾個如果放在前朝的時候,其實差不多就是屬於大內侍衛的那種角色。即便不是,也應該是八旗軍中的最精銳的人物,是不折不扣的驕兵悍將!

    是以他現在便有些拿不準,趙潯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雖然赤紅龍旗,代表的就是前朝完顏氏麾下的八旗之一,從這一點看對方理應是出身赤紅旗的貴族子弟,可赤紅旗下包含的貴族譜系多了,上到正紅旗的狼主,下到鑲紅旗的百夫長,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擁有這樣的護衛的。

    要知道,即便是在完顏氏最鼎盛的時候,如同這五個人這樣的高手,八旗軍中的人數也絕不會太多,且無一不是勇冠三軍的勇士,擁有強大的個人威望,一般都是有爵位在身的。這種人要麼被調進宮中守護皇城,要麼在軍中自領一軍,地位可謂極高。

    想要他們心甘情願的跟在身邊,除了身份和地位之外,更重要的是必須得到他們發自內心的認可。

    「他們都是我家主子身邊的家將,至於名字什麼的,說出來相信小王先生也不會知道,所以就沒有這個必要多說了吧?您還是和我家主子談談別的事情吧,我們這些人都是陪著主子來的,所以您也不必多想。」說話的還是那位白髮紅顏的老人。

    這老人臉上的表情似笑未笑,說話時又把腰向下彎了彎,言語之中雖然一口一個您字,顯得很有禮貌,很客氣,但話裡話外卻是口風緊的很。不但沒有透露自己的名字,就連這五個人也是直接以家將的名義,一帶而過,滴水不漏。

    「家將?」

    王越聽見他這麼一說,心裡不由冷笑一聲,但隨即便也不再理會對方。

    這些人來的時候,敢在車身上堂而皇之的懸掛著代表前朝八旗之一的赤紅龍旗,這本身就是表明了他們的來歷,可說起話來卻又遮遮掩掩,藏頭露尾,顯然也是在顧忌著什麼。可這不關王越的事,所以王越也懶得搭理。

    哪怕對面這些人裡,個個都是好手,其中既有白髮老人這種特殊的人物,又有五個大師級的高手,但對於現在的王越來說,卻也並不值得他太過重視。因為以他如今的武功,事實上也只有如同蘇明秋那樣的頂尖大高手,才值得他高看一眼了。

    與此同時,隨著王越的目光一閃,站在他對面的那個老人似乎也已經覺察到了王越此時心中的不屑,當下頓時面色一沉,本來還帶著笑容的臉上,一下子就僵了一下,但隨即他眉眼一彎,臉上的笑容便愈發的強烈了起來。

    「既然是這樣,那我還是剛才那句話。」絲毫不理會這老人心情上的變化,王越堵在眾人面前,依舊沒有半點讓開去路的打算:「七叔現在有事,不方便見幾位。如果幾位對我剛才的提議,不滿意,那大可明天再來一次看看就是了。」

    「而且我建議,要想解決這件事,各位在下次來的時候,最好把你們想要求情的那位當事人也帶過來。這樣,咱們有些話就更好說了。」

    「燕子現在就在離此地不遠的一處所在等著,只要能取得蘇先生父女和小王先生你的諒解,那我立刻就會吩咐人把她帶到這裡來。並且她的師傅來之前也說了,只要事後留她一條命在,那麼怎麼處罰她都行。」

    正說話間,趙潯身邊的那位貴婦人孫懷秀,突然適時地張口插了一句話。

    「哦?」王越看了這個女人一眼,知道她事實上就是趙潯的老婆,見面至今雖然沒說幾句話,可該說話的時候卻句句都說在了點子上。沒有一句是廢話。

    這個女人穿著一件華麗的旗袍,上繡金絲牡丹,秀髮如雲高高盤起在頭上,披了一條雪白的毛裘披肩,越發的掩映著她臉上皮膚的白皙,顯得既高貴,又典雅。讓人一眼看上去就不由得在心中生出來一種自慚形穢的念頭。

    就好像這個人,天生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的一樣!

    王越倒是知道,旗袍這東西本來就是脫胎於前朝的貴族女性旗裝,所以近代以來,一般在海外的唐人,但凡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女性,都特別鍾情於此類服飾。但旗袍好看,到底也要看誰來穿,這東西一來顯身材,二來要氣質,所以一般人就算是穿上了,也穿不出那種雍容華貴優雅的勁兒。更不要提像是眼前這個孫懷秀,她身上的這件旗袍可是在牡丹花中繡著鳳鳥的,繡法精細,層層疊疊,放在過去這種衣服可也絕不是一般官宦人家就能穿得了的。

    「咦?之前倒是看的走眼了,本以為和那個趙潯一樣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是個練家子,而且像這種能把氣息隱藏起來的本事似乎還有點兒熟悉啊!!」

    王越原本還只是覺得這個孫懷秀,言語老到,對說話的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稍稍感到有些意外而已,但現在隨著他再次重新打量,卻突然發現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居然是非同一般的晦澀。如果不是近距離感應的仔細,就算是以他的本事也很容易就這麼忽略過去了。

    而似這種隱藏周身氣息的法門,在唐國的武術中雖有不少,但每一種幾乎都是各家各派的獨傳之秘,一般人別說學,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孫懷秀既然練了這種功夫在身上,那就說明她還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她的掩飾既然已經被王越看穿,接下來對她的一切,王越就也順理成章看出了更多。知道這女人練得也應該是內家拳中的一門,而且拳法水平不低,只聽她的呼吸就應該差不多和蘇水嫣是在一個層次上的。就是不知道實戰會怎麼樣了。

    王越當下心念轉動,對於面前這些人的警覺不由的又提高了一層。

    事實上,孫懷秀雖然隱藏了一些功夫,但這卻絕非引起王越警惕的原因,而是雙方至此,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就差徹底撕破臉皮了,但趙潯一方卻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任他攔在面前,反覆的說蘇明秋有事,不便見客,就是不走。

    而且看這意思,他們之間的氣氛現在明顯已經有了一些火藥味了……。

    「我們是很有誠意的,小王先生,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面對著王越近乎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孫懷秀的臉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一點都沒有在意他的無禮。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話,還一邊不忘把玩著自己手裡拿著的一方羊脂玉的貔貅把件。儀態從容,輕聲細語。

    「孫夫人,這次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既然來了,那就想必對其中的內情也應該知道的很清楚了。所以多餘的話,咱們這裡就不用講了吧。」

    王越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裡面的眼神微微閃動。

    「當然,在我們來這裡之前,就知道這會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不過,好在昨天的那件事,後果還沒有糟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而這也就為你們彼此雙方的和解提供了一個難得的機會。燕子的師傅,嚴四海與我們素有淵源,也和蘇先生本人早就認識,算是故交,所以彼此之間也都不是什麼外人。這樣一來,為了不傷和氣,大家為什麼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呢。」

    孫懷秀似乎也不想再和王越多說,最後一番話說的頗有一些苦口婆心的味道。

    「大家坐下來談一談,不是不行,而是現在七叔不方便見你們。如果你們真的有心,那就明天來吧。」王越搖搖頭,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話。不管孫懷秀怎麼說,就是不肯讓出路來。

    「行了,懷秀!不必和他多說了,我看他就是存心如此,不想讓我們見到蘇明秋吧?什麼不方便見客?分明就是你從中作祟。最後我再問你一次,蘇明秋在哪裡?我現在立刻就要見到他,難道以我的身份,想要見他還要三顧茅廬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眼見著王越冷著一張臉,油鹽不進,一旁的趙潯許是終於被磨光了耐心,剛聽到王越這麼一說,立刻勃然大怒,目光也頓時變得凌厲起來。自有一股威嚴在其中!

    「嗯,這位趙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但你既然問了我,那我就再回答你一次好了。蘇明秋現在不見客,你要願意在這等,就接著等,不願意就轉身離開。」王越站著不動,眯著眼睛看向對面的趙潯。

    「你……。」

    趙潯聞言,臉色猛地一變,而隨著他的臉色這一變化,在他身旁左右的那些人也同時神情一肅,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同時盯在了王越身上。

    剎那間,場中氣氛一下子凝重到了極點。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0
第719章 怒從心頭起

    第七百一十五章怒從心頭起

    「好好好,真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趙潯聞言臉色猛地一變,卻隨後又生生壓下了自己的聲音,怒極反笑,」時代真是變了啊,沒想到我趙潯今時今日,竟然淪落到了這一地步,連一個黃口小兒都敢這麼和我說話了。莫非這就是蘇明秋教你這麼說的?」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閣下到底是哪位,我現在可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的,這麼說話倒是顯得我有些不知禮數似得。事實上,我只是有什麼說什麼罷了!」見到對面的趙潯突然動怒,王越卻依舊絲毫不為所動,只是仰天打了個哈哈:「這位趙先生未免有些想多了一點兒吧?什麼龍游淺水,虎落平陽的,我卻是不太明白這裡面的意思呢!」

    雖然對方一見面就說出來來意,擺明了就是要為那個燕子說情的,但也正因為如此,王越對於他們的此行的目的,便更加的嗤之以鼻,不屑一顧了。

    遭人背叛,這是何等的大事?居然也敢空口白話的給人當說客,這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嫌人家心裡還不夠窩火一樣,未免也把自己的面子看得太大了。

    「王越,該說的我們已經都說了,既然你還不肯通融,那就不妨換種方式來商量一下吧?」一旁的孫懷秀,眼見趙潯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火氣,連忙伸手拽了一下他,隨即面色一整,鄭重其事的和王越說了一句話。

    言罷,更是將身子往旁邊一退,朝著身後的那個老人使了個眼色。

    「這樣吧,你我雙方既然話不投機,那就不必多說了。我在來之前也曾聽人說起過,小王先生你的功夫了得,乃是我唐人中一等一的高手,我家主子身份嬌貴,雖然不通武道,但門下的家將們卻也不是一般人物。」

    這老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抬起頭來,看向對面的王越。一邊說話,一邊朝他呵呵的笑著。

    「如此一來,那你我雙方就不如按著江湖規矩,小小的切磋一場。如果小王先生能贏了我家主子門下的家將,那我們二話不說自然轉身就走,但反之,如果是輸了,那還請你讓開路去,讓我們見一見蘇先生的大駕。」

    「說了那麼多的廢話,到最後還不是要亮拳頭!」王越心裡一聲冷笑,對於這些人的提議,也沒有絲毫的意外。趙潯雖然不是武人,但手下高手眾多,眼見和他無法溝通,那最後想要達到目的,到頭來,還是要動武的。這也是眼下最簡單,最便捷的方法了。

    不過,這一點雖然早就被王越預料到了,但真的事到臨頭,王越卻也不想讓對方這麼容易就達到目的。總不能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王越向來最反感的就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哪怕是明知道對面那幾個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他也不願意隨隨便便的就讓人佔據了主動。

    當下頓時又是哈哈一笑,「這不太好吧,你們總算遠來是客,我和你們交手,未免有些失禮了,哪算什麼事啊?」

    誰也沒有想到,之前一直強硬的擋住去路的王越,現在突然說出了這麼一番慫話來。前後對比,簡直判若兩人。要知道在唐國的武術界裡,歷來解決爭端的辦法最常見的就是比武論高低,贏得有理,輸就認命,如果一方在這種情形下,拒絕了比試,那就會被人恥笑一輩子的。這比比武輸了,更丟人!

    果然,隨著王越這話一出口,在場中人臉上的神色頓時都是一變,一個個目光鄙視,而趙潯聞言之下更是胸中大快,不由得一陣哈哈大笑,直到此刻他才覺得心中怒火消散了一些。

    「我還道你是個什麼英雄人物,能絲毫不為外力所屈,即便惹我發怒,私下裡我也承認你還算是個堂堂的大丈夫,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銀樣鑞槍頭,一到動真格的,立刻就露出原形了。真枉我剛才還高看了你一眼,哈哈哈!原來也不過如此。」

    與此同時,王越這麼一說,連站在他對面和他說話的那個白髮老人也微微愣了一下,堆滿笑容的臉上,肌肉跳動,隱隱有些開始發僵。

    功夫練到了他這一地步的人,性格雖然各有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是心智堅韌之輩,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表裡不一的人。

    就如同王越能夠看出他身上的功夫一樣,他當然也能看得出來王越的功夫絕非浪得虛名,理應是個大高手,但明明是個這樣的高手,卻偏偏事到臨頭居然就這麼縮了。這種作為,也的確讓人鄙視不已。

    「哎,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沒想到王越你居然是這樣的一種人。真是讓我好生失望。」這老人本來還對王越有著深深的顧忌,暗忖身後的五個人未必就是王越的對手,還在考慮是不是要來個車輪戰什麼的,卻不想王越自己便先退縮了。

    當下心中一鬆,連帶著也不由得把王越看低了幾分,於是他嘴裡的稱呼也變了,從小王先生直接改成直呼其名!

    「嘿嘿嘿,各位不覺得有些高興的太早了麼?」直等到對面這些人一個個目露鄙視,說完了話,王越這才慢條斯理的左右梭巡一遍,冷笑道。

    「我的意思是,我自出道以來,從來就不和人切磋!因為我的拳,只分生死,不分勝負。你們要想和我交手,那就要做好被打死的準備。另外這裡畢竟不是國內,萬一打死了人,事後有人報警也是個麻煩,所以想和我動手的,就必須先簽訂生死文書,不然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王越說話時,聲音不大,可此言一出,頓時人人驚愕,全場默然。

    原來,王越之所以要說先前的那番話,真正的意思就是想來一場「生死鬥」。

    對面這些人雖然都是真正的高手,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正中了他的下懷。有了劍器青蓮這等神物在,要想盡快的點亮第四片蓮花瓣,那王越就要收割更多高手的命。

    所以緣由於此,他哪怕並不會濫殺無辜,變成真正的殺人魔王,但對於這種自己送上門來的獵物,卻也從來沒有白白放過的理由。

    趙潯這幫人雖然和他以前沒仇,並非敵人,可既然他們已經提出來要交手了,那就不妨再深入一些。反正,在他看來,對方也都是群惡客,能為燕子那種人求情的,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只要把話說在明處,生死各安天命,事後他也不怕對方玩什麼貓膩。

    況且,這也是對方先提出來的,並不是他主動出手。與公與私,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啊!

    王越現在只是順水推舟,藉著他們的勢,提出了一個更合自己心意的意見,至於對方會不會同意,那就和他沒關係了。

    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相信對方也已經沒了退路!

    王越突然話鋒一轉,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意圖後,在場中人,先是一陣驚愕沉默,緊跟著就是紛紛為之色變。

    隨後,趙潯和孫懷秀夫婦相互對望一眼,又瞧了瞧身邊的那個白髮老人安總管,各自也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那一抹凝重之意。

    「看來倒是我目光短淺,錯看了你。沒想到你竟然要來生死鬥!」足足幾分鐘的沉默之後,平靜終於又被對面這個老人所打破,身穿著棉質大褂,腳踩圓口布鞋的這位安總管忽然嗤嗤的笑了兩聲,聲音顯得有些陰柔。

    但是除了他之外,他身邊的人都沒有人任何一個人能笑出聲來。畢竟這是事關生死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會當成兒戲,尤其是站在後面的那五個留著金錢鼠尾辮的人,他們都是拿眼睛死死的盯在王越的身上。

    一個個,冷颼颼的眼神如刀,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冷峻和嚴肅,渾身的肌肉繃緊,就好像隨時都會撲出來,大開殺戒一樣。

    「怎麼樣,各位對我的這個提議,有什麼意見沒有?」王越的目光在眼前幾個人的臉上逐一掃過,說起話來聲音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但其中的意思卻充滿了咄咄逼人的味道。給人以巨大的壓力。

    「哼,你以為你是誰?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真以為自己有點小名氣,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趙潯臉上的笑意早已經收斂乾淨,聽到王越這麼一說,頓時冷哼一聲,「剛才還不敢應戰,現在居然就想要生死鬥?莫不是想要虛張聲勢,妄想以此來嚇人?」

    「殊不知,我門下的這些家將又有哪一個不是殺人如麻的人物,區區一個黃口小兒,竟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當真不知死活!」這位出身前朝赤紅龍旗的大人物,對於自己剛才的表現似乎相當不滿,是以此時一張口說話,就帶著好大火氣,句句冷嘲熱諷。

    燕子的師傅嚴四海,祖上數代都是前朝世襲的大內侍衛,哪怕時至今日人在海外隱居,私底下也和當年流亡在外的許多侍衛營的侍衛聯繫緊密。也正因為如此,身為前朝顯貴之後的趙潯夫婦才會一被對方求到頭上,就滿口答應了,要做這個和事老。

    一來,想要以此拉攏嚴四海,使得舊臣歸心,二來也是想要用這件事來試探一下蘇明秋的意思。如果蘇明秋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燕子這一回,那就說明對方可以繼續爭取,反之那就是希望不大,要重新計畫,改變從前對蘇明秋的策略了。

    而現如今,他們一群人被王越堵在門口,蘇明秋卻遲遲不肯現身,這事實上已經是在某種程度上說明了一些問題。是以,趙潯此時的耐心已經漸漸耗盡,又聽王越這麼一說,頓時就對他起了殺心。

    當下,再說起話來,自然就沒什麼好語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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