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終極武力 作者:魯西平 (連載中)

 
mk2258 2014-1-1 01:19: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7 146752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2
第730章 不足之處

    第七百二十六章不足之處

    拳法中的以柔克剛,講究的是四兩撥千斤,卸力打力,甚至練到最上乘的境界還能夠做到所謂的「以彼之力還之彼身」,兜住你的來力,反過來攻擊你。

    趙潯身邊的這個安總管,練拳幾十年,歲數比蘇明秋還要大的多,這一手黃泥陰手的本事自然早就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加上他原本就是從小去勢的太監,身體和正常人有極大的不同,性情陰柔狠辣,和他的功夫更是相得益彰,使得陰上加陰,柔上加柔。

    所以,這麼多年來,不論是和誰交手,他都從來不怕對手的剛勁兒!

    但是,王越的拳勁又豈是那種一般意義上的剛猛?一見他竟然敢硬接自己這一拳,頓時獰笑一聲,發聲助力,胸腹間只猛的向外一鼓,當即就傳出了一陣陣低沉的蛙鳴牛吼聲。

    哪怕是在這種環境之中,狂風捲地,震耳欲聾,這一股突如其來的聲音,也清晰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下一刻!安總管的眼神陡的一變,卻也是在這一瞬間裡,立刻就知道了王越現在用的正是內家拳術中「搬運內息」的上乘法門。一口氣貫穿上下周身,以丹田發力,氣息由內而外轟然爆發,亦即是所謂的丹田氣打。

    而功夫練到這種地步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單純的剛勁?

    直到這時候,這位安總管才猛地想起來,教王越練拳的正是蘇明秋,試想以那位的拳法武功,又怎麼可能教出來一個純粹的外家高手?蓋因為蘇家的六合拳,原本就是由古代的大槍術演化而來的槍拳,內煉外打,乃是拳法中極少有的一門內外兼修的功夫。

    所以,王越的拳看似剛猛無比,但實際上必然是剛中有柔的,漏算了這一點,如今他再要變招卻已經來不及了!

    王越腹中蛙鳴好似牛吼,一股氣衝入胸腔,整個人的身體頓時又漲大三分,手臂上的青筋突突一抖,往下砸落,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一顆流星,沉重至不可思議的力量,才一和安總管的雙手一碰,登時便將他的胳膊壓得向下猛的一沉。

    任憑他如何卸力,只這一下子,就震得他渾身抖如篩糠,不知不覺中便從嘴角邊上流出了血,顯然是二力相交之下,被震傷了內臟。

    這老太監剛才的那一下暗算,徹底激怒了王越,也讓他為之後怕不已,所以一出手就全力以赴,再無半點保留。一次最後這一拳他連金蟾鎖氣法裡的氣打功夫都用上了,內外相合,剛中蘊柔。一擊就打的對方嘴角流血,氣血翻騰。

    而藉著這個機會,王越一拳砸下之後,也緊跟著反手一抓,巨大的手掌捋在安總管的一條胳膊上,同時另外一隻手朝前一送,自肘下穿過,一掌按向這個老太監的胸口。

    並且,同樣是一掌按下去,王越這一下和剛才又完全是兩個極端。剛才那一下,他是內外合一,以剛為主,這一掌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用上了蘇明秋的雲手,出手之際似一朵青雲出岫!明明是輕飄飄一掌按下去,偏偏又是肘底穿插快的不可思議,柔的異乎尋常。

    王越現在的手掌,充血膨脹,大的就像是一個小簸箕,五指伸開有一尺多長,這一掌按在安總管的胸口上,掌根壓住小腹,上面的中指就幾乎頂在了他的下巴上。

    隨後,王越掌心一吐,勁發如潮!

    噗!的一聲悶響。

    一副叫在場中所有人都終生難忘的情出現在了眼前。

    勢如海潮般瘋狂爆發的龐大力道,並沒有將安總管的身體一下子打飛,而是將他整個人牢牢的固定在了地面上。然後,他的後背高高凸起,無數道針尖般細密的血光從他身後的每一個毛孔中嗤嗤的飛射出來。

    就好像是一個被煮熟了的大蝦,上半身完全弓起成了一個半圓,渾身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全都湧到了他的背心上,通體鮮紅,皮開肉綻。

    接下來,一個呼吸過後,王越緩緩收回自己的手掌,這個老太監的身體站在原地晃了晃,終於立足不穩,一個跟頭栽了下來。

    咔嚓嚓!

    一連串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來,安總管整個人跌倒在地上,後背處的脊椎骨在撐裂皮肉後,終於再也吃不住半點外力,經此一撞,頓時散落一地,就好像是實驗室裡那種組裝的人體骨骼模型一下散了架。

    而此時此地,安總管卻還沒有斷氣,整個人摔在地上,自頸椎往下一共二十六塊椎骨,統統被震的脫離了身體,血肉模糊,白骨滿地,場面之慘烈卻是比剛死在他手裡渾身骨骼盡碎的那個舒祿,還要淒慘可怕的多。

    王越實在是恨透了這個老傢伙,怒極之下一個急衝,先是當頭一拳震開他的雙手防禦,而後一掌自肘下穿過,剛柔轉換在於一心,一招兩式的動作只在呼吸間便完成了。

    之後,這個趙潯身邊的老太監就躺在了地上,開始徒勞無力的掙命,雖然還沒有當場死去,但卻比死了還要可怕。功夫練到了他的這種地步的人,生平最善養氣養生,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這般年紀還能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而也正以為如此,強大的生命力讓他哪怕受到了這樣必死之傷也不會立刻就死去。就好像古代被腰斬的人一樣,被行刑一刀兩斷後,還要掙扎一段時間才會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

    安總管的功夫無疑是極其可怕的,甚至洪承業身邊的那個昔年號稱江左第一好漢的周長虎都差了不止一籌,但他的年紀到底是太大了。八十幾歲的人,體力再好,終究也是無法改變自身的生理狀態的,所以他全力出手之下,一擊過後便耗盡了之前好不容易蓄勢含養的勁兒。在這種局面下再碰到怒發如狂的王越,那自然便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也是武術家最大的悲哀之一,年紀一大,體力必然就會下降,然後就應了一句老話「拳怕少壯」,老不以筋骨為能。任你年輕時是天大的英雄好漢,到老了,也只能看著年輕人崛起。

    尤其是偷襲王越這樣的高手時,一擊不中,跑不了就肯定是死路一條。

    殺人不成反被殺!

    一飲一啄,皆是定數。

    「這勁用的還是剛了一些啊……!」一把收回手,王越看了一眼安總管胸腹之間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的一個巨大手印,心裡剛想起來蘇明秋在用這一招雲手時,飄飄然彷彿白雲悠悠般的不著絲毫煙火氣的樣子,下一刻就只見到安總管的身體栽倒在地上,一根大椎嘩啦啦,散落一地……。

    不由得一咧嘴,頓時就明白自己的發力用勁還是太剛猛了!

    安總管的黃泥陰手也是道家一脈的內家武學,只是在他們這些不完整的人手裡改了練法,所以就從綿掌變成了陰手,但雖然是同出一源,黃泥陰手也沒有正宗的綿掌精純,但真要打起來,這種功夫卻更加的適合實戰。可惜的是,這一次他找錯了對象,只是因為算漏了一點,就最終折戟沉沙,被王越打翻在地,命不久矣。

    因為他對王越的瞭解不夠深入,只看到他和薩什庫等人交手時,拳腳威力剛猛的一塌糊塗,就想當然的認為他走的必定是外家功夫的路數。結果王越瞬間用出了金蟾鎖氣法中的丹田氣打功夫,內外合一,剛中帶柔,一擊便破了他的陰手。

    王越的功夫本來就是由外而內,和一般內家高手走的路子完全不同,後來又練習陰符七術的練氣法門,陽極陰生,剛極生柔,但因為練習的時間還短,所以與人交手時,仍舊是喜歡以力壓人,講究一力降十會。等閒對手只要不明就裡敢和他正面硬碰,立刻就會被一擊即潰!哪怕是如同周長虎那樣的高手,也無法贏得了他。

    不過,雖然王越在實戰中幾乎很少運用柔勁,但今天這一戰他以一敵五,一時不查居然還差點被安總管這個老太監偷襲得手,後怕之餘卻也因此而勃然大怒。於是一瞬間痛下殺手,火力全開,不但用上了金蟾鎖氣法,接下來還把剛學會不久的雲手給使了出來。

    結果,安總管是倒地掙命了,王越卻也從中看到了自己功夫中的許多不足之處!

    即便是他的拳法和蘇明秋走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極端,同樣一門功夫練出來也不可能一模一樣,但云手的勁兒就是柔勁,化百煉鋼為繞指柔。王越可以依著自己的性子和特點,打出帶有自身強烈風格特點的拳,可本質卻不應該改變。

    柔就是柔,你可以上善若水,也可以堅忍不拔,但就是不能用勁不純!

    換句話說王越剛才的那一記雲手,最大的毛病就是勁兒不純,所以一擊之下才會使得安總管胸腹隆起,脊背爆凸,皮開肉綻。

    不過這些東西,都不是當務之急,王越一下廢了安總管後,當然也沒有忘了場中還有四個對手呢。當下心中只是念頭一轉,立刻就是一個轉身,氣做長呼,端端正正的站了個三七步,面對著薩什庫幾個人,重新擺出了一個架子。

    與此同時,隨著他口中這一口長氣吐出來,王越終於也是散去了充斥在周身上下的氣血,從一個身高超過兩米五的巨人,又恢復成了原本一米八高清清秀秀的少年人模樣。

    可即便如此,他的這一個拳架子一擺出來,卻仍舊嚇得薩什庫等人渾身一顫,停下了腳步。因為在他們的眼中,這時候的王越似乎比剛才還要可怕的多。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3
第731章 不拼都不行

    第七百二十七章不拼都不行

    安總管這個老太監,人雖已經老邁的快進棺材了,可蓄勢爆出來的可怕實力卻依舊足以讓這世上任何的高手,全都無法視。

    哪怕就連現在的王越,在暴怒之下火力全開,一招就把他打得奄奄一息,隨時隨地都會死去,可隨後他自己也是再不能控制渾身沸騰的氣血。一口氣吐出來,整個人立刻就從一個身高過兩米五的巨人,又恢復成了原本一米八高,清清秀秀的少年人模樣。

    可即便是恢復了正常,但在薩什庫幾個人的眼睛裡,這時候的王越卻似乎比剛才更加可怕了。

    不是因為別的,經歷了之前的那一幕,他們幾個直到現在還心跳如鼓!哪怕是以他們的見識和身手,又何曾想像得到,這世上居然會有如同王越這麼可怕的人?身如金剛,狀似神魔,竟是任憑他們掛在身上,拳掌轟擊,也能安然無事……。

    那場面,明明是生死間的搏殺,隨時都會死人,但給他們的感覺卻好像孩子和大人在一起嬉戲玩鬧一樣。他們五個大師級的高手,精通跤法摔法,平時一近人身,隨便幾個人聯起手來,不管多厲害的人也會應手而僕,可如今在這個王越面前,卻全都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簡直就是顛覆人生,瞬間便讓幾個人對王越生出了一種無法戰勝和面對的憂慮。

    而除此之外,更讓他們感到心裡涼,渾身冷的,則是那位安總管此時的慘狀。原本就習慣了佝僂著彎曲低沉的腰身,這時候已經再也直不起來了,無數的鮮血噴濺,流淌,在地面的低窪處匯聚成了大片大片刺眼的血泊,一截截的白色椎骨,散落其中,還有破碎的血肉爛泥一樣四處堆砌。

    這又是一副何等驚悚和可怕的畫面!!

    雖然薩什庫幾個人都是從生死中磨練出來的,可以任何一個人的手底下都有不少的人命,可謂殺人無算,什麼樣的死人都見得多了,但像王越這樣,陡然身形膨脹化身巨人一般,一拳一掌,一招之下就把一個人打的力透脊背,連脊椎都破體而出的場面,卻是別見過,就是連想都沒想過。

    而且被打的這個人還是安總管這樣一個,本身便已經是可怕到了極點的大高手。甚至從他從出手暗算開始,到倒地掙命結束,前後的時間加在一起也沒有過五秒鐘。

    他們幾個根本就弄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他們已經聯起手來,束縛住了王越的手腳四肢和腰胯,可結果卻是他們損兵折將,先死了一個舒祿不,就連本應該行一擊致命的安總管,也成了這般的模樣?眼下雖然還沒死,但已是生不如死!

    按理以他們這六個人的配合,薩什庫等五個人精通合擊,近身纏鬥的本事幾乎無人能及,而且摔法凌厲,最擅長關節和反關節技,分筋錯骨,擒拿跌打,貼身肉搏時就算王越,也很難立刻就擺脫他們的糾纏。雖然不怕打擊,可以依仗強橫的身體硬抗,但也絕不會太好受了,勢必會在一瞬間氣血翻騰不止。

    在這種情況下,早已蓄勢待的安總管,再突然爆出全部的力量,鬼魅一般,繞到他身後,以黃泥陰手行致命一擊,不管換成是誰也都應該是死路一條,再無活路了。

    可眼下的事實卻和他們預料的完全相反。不但他們五個人無法根本箝制住王越的身體,而且在他們眼中那一位曾經無比可怕的安總管也要死了!

    所以就在這一刻,王越恢復身形轉過身來,看向他們幾個人的時候,薩什庫這四個人立刻就止住了原本正要飛撲上來的腳步。無形的恐懼就如同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死死的攥住了他們的心臟,令他們幾乎為之窒息。

    這就是膽氣沒了!

    練功夫的人,與人交手仗的就是一身的膽,任你是蓋世英雄,沒了膽氣,天大的本事也用不出來。更何況是薩什庫這幾個人已經習慣了給人當奴才,骨子裡面早就沒了身為武者的銳氣,平常的時候恃強凌弱,還能無往不利,可一碰到如同王越這樣令他們無法抵抗的高手,立刻就原形畢露,膽氣狂降。

    但在這種時候,他們止步不前,卻不代表王越也會這樣。眼看著對面這幾個人,腳下莫名一頓,王越立刻一聲大笑,三七步的拳架子簌簌一動,勢如趟泥,左一晃右一晃,只一個大步,就跨出六七米的距離,來到了薩什庫面前。

    他這一步跨出來,全憑脊背運力,背後一條大椎伸縮好似龍蛇吞吐,用的乃是蘇家拳中的「龍形大跨步」!人往前走,身形破開空氣,一路上震爆驚起連成一串,聽在耳朵裡就好像是汽笛長鳴一樣,六七米的距離雖然不遠,但被王越這麼一撞卻生生撞出了一種火車轟鳴般的感覺!

    還沒真個出手,只憑這股氣勢,便顯示出了他身上一往無前,無堅不摧的恐怖力量!

    而緊隨著他身形一動,他原本停留的地面,也轟的一聲炸開了一個將近一尺多深的大坑!煙塵四起,地面上的青石路面下彷彿被引爆了一顆地雷,不論是石頭還是下面的泥土都水浪般急衝上來,如同噴泉一般。

    造成這樣的一種現象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王越動身形的度不但快,而且腳下蹬踏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人現在已經撲到了六七米外,他身後的地面才來得及破裂,就像是噴前的火山,總會沉寂那麼一陣子,然後才會突然爆,毀天滅地。

    目睹於此,薩什庫等人的眼神不由得猛地一縮!

    他們此時雖然膽氣已失,但畢竟一個個都是貨真價實的大師級人物,眼力高明,才一見到王越縱身撲來,立刻就知道了不好。隨後王越整個人一步跨出,人前破空而至,身后土石衝天,空氣炸裂的聲音如防空警報一般響起一片,他們就也立刻知道最後的時刻終於到了!

    這一刻!他們甚至來不及考慮是否要躲閃和後退,也沒有了任何時間去驚訝對方為什麼會在擊潰了安總管,身形縮恢復之後還能夠接連出這麼可怕到極點的一擊?所有的膽怯和退讓,都在王越的面前化作了最本能的行動。

    不知道多少年苦練,深深刻進骨髓力的反應,讓再次當其衝的薩什庫下意識往下一伏身,重心落在尾椎最後一點,胯下如同騎馬,同時雙膀內裹,左手反扣在右手腕上,右手擰著勁朝前一挺。斜指上方四十五度。

    就好像是古代戰場上,面對著敵人的騎兵衝鋒,重甲步兵插槍入地,步槍如林一樣,雖然沒有主動進攻,但卻以逸待勞,專門對付對方的騎兵。

    薩什庫這些人本來就是趙潯家族以前朝的軍中古法訓練出來的家將護衛,一應武功拳法,無不是出自軍中。這一下騎馬蹲襠,裹肩擰臂以為槍的手段,就也是昔年八旗軍中流傳的一門「拒馬槍」,專門對付像是王越這種勢大力沉,又來勢極快的對手。

    與此同時,薩什庫這一動,在他身邊的其他三個人,瓦爾達,阿斯哈以及蒲達這三個人的反應也絲毫不慢。幾乎就在薩什庫身形向下一伏的瞬間裡,瓦爾達手捏鷹爪,側身急掏,一雙彷彿鋼鉤也似的爪子,照著王越的肋下就是狠狠的抓了下來。

    而阿斯哈和他配合的相得益彰,一個用爪,一個用拳,手如沖錘,力短爆猛烈,只一下就把王越身子的另外一側全都罩住了。

    他們這三個人,一個坐鎮中央,兩個分立左右,雖是倉促間本能的反應,但在這一轉眼的功夫裡,就自然而然的布下了一個的合擊陣形,如同扇面般攔在王越身前。只等他再往前一沖,立刻就會落入幾個人的圍攻陷阱。

    另外,還有一個蒲達,幾個人裡最擅長暗殺,哪怕是在聯手合擊中,也經常遊走在最外圍,眼見王越人似狂潮,一撲而至,當下竟是想也不想,抖手一揚,就從袖口裡崩崩兩聲,射出了兩支袖箭。幾個人裡,別人都是赤手空拳,徒手搏殺,原來唯有他才是最後的殺手。

    薩什庫在明,他在暗,且身懷利器,這時候冷不丁的射出兩支箭來,也委實是出人意料到了極點。

    只不過這一切的反抗到底也都是徒勞的,在王越的攻擊下,如果不是體力爆力可以和他抗衡一二的人,那就根本無法和他正面硬抗。哪怕人多勢眾,也彌補不了任何的差距。而這恰恰這就是王越在實戰中最讓人感到可怕的地方。

    因為他會不斷的逼著你和他硬拚,在他的步步緊逼之下,到最後你不拼都不行!

    就好像是現在,一式龍形跨步踏將出來,王越在瞬間撲倒對面這幾個人身前的同時,他前腳一落地,後腳立刻就是一蹬,推動身體如山平移,帶動手臂裡裹外翻的過程,肘尖貼著肋部向上沿胸腹中線上升。用的正是一招拳中的崩拳勢——

    (本章完)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3
第732章 連殺

    第七百二十八章連殺

    崩拳似箭。蘇家的六合拳,發力用勁全在於腰,沉肩墜肘,肘不離肋,然後拳走中線如從口出,一拳打出來雖是直走中宮,硬打硬進,但雙手分前後,一護心一掩腹,卻根本不慮有任何的後顧之憂。王越這一出手,蹬腳,擰腰,坐胯,掉膀,幾個動作連成一氣,力道催運由肩至肘而直達拳鋒,啪的一拳崩出去,整個人的身體真就好像是一支離線的箭一樣朝前方射出。

    剎那間,拳頭擰動破空一響,震爆如雷,立刻就將前方數尺方圓的空氣轟的如同火藥爆炸般,掀起層層氣浪,吹面如刀。

    這就是六合拳最厲害的地方,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招,也沒有什麼複雜的變化,可奧妙卻全在其中的發力和用勁兒上。外三合與內三合,一旦能打出來六合歸一的勁,那威力就會瞬間暴增數倍,功夫越高,就越可怕。

    就好像現在一樣,同樣是帶著一個箭字,被蒲達射出來的那兩根袖箭就對王越毫無用處,只一近身,就叮叮兩聲脆響,被王越的肌肉崩飛了出去!

    王越現在,渾身上下的衣服和褲子,甚至連腳下的鞋子都變得破破爛爛,就像是一個乞丐一樣,可筋骨如鐵,肌肉一崩緊,就算是子彈都傷不了他。蒲達的射出的這兩根袖箭,雖是以精鋼打造,有筷子般長短粗細,由特製的強力機簧發射出來,短距離內足以洞穿鋼板,但速度卻遠不如子彈。

    尤其是大口徑的手槍,子彈攜帶的動能更是可怕。

    相比之下,蒲達用的這種袖箭,則是屬於武術中的一種暗器,平時綁在小臂上,有衣袖遮擋外人不得見,用時只需肌肉一動,就能觸動消息,無聲無息的射出兩支箭來。優點就是可以隨身攜帶,出手隱秘,不論殺人還是自保,都有奇兵之效。在這一點上,有點類似於白銀之手的那種暗殺手弩,不過卻更加的小巧精緻。

    但可惜的是,不管是這種袖箭還是子彈,以及白銀之手的那種手弩,對現在的王越來說,其實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因為哪怕是他連躲都不用躲,如同這種程度的攻擊,也連他的防都破不了。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想要殺掉他,要麼功夫比他強的多,純以實力碾壓活活打死,要麼就得用人海戰術去堆!或者乾脆就配備大火力的武器,遠程覆蓋,進行無差別的大範圍轟炸,讓他徹底無路可逃。否則,想弄死他,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同這種用暗器暗算,背後打黑槍之類的手段,實在是小兒科了!也沒什麼創意。

    是以這一瞬間,王越根本不去理會射到自己的身前的兩根袖箭,只往前一竄,任憑射在身上,然後人就衝到了薩什庫面前,端得是迅若雷霆一般,砰的一拳崩射出來,竟是在原有的力道上再次發力,又來了一個崩拳。

    崩上加崩,寸發寸進!

    與此同時!薩什庫起手斜指,在他身旁的瓦爾達和阿斯哈兩個人也是激發出了全部的體力,從左右兩個方向上,瞬間急衝而至!一個用爪,抓掏王越的軟肋,一個用拳,猛轟王越的腋下,竟是在這一刻幾乎同時雙雙搶到了薩什庫的身前。

    而且這兩個人配合默契,左右一撲,幾乎不差毫釐,對時機的把握也極其準確,正是王越一路奔襲而來,堪堪出拳的一瞬間!王越出拳打薩什庫,他們就趁機左右夾攻王越,形同犄角,一動皆動!

    這是軍旅中最常見的一種合擊陣形,名叫鴛鴦陣!前朝完顏氏的八旗軍,在馬上取天下,驕兵悍將,最擅長的就是這種彼此間的配合,兩人合擊乃是基礎。

    但就是這種最基礎的陣形,卻被這兩個人運用的爐火純青。不論是依著本能的出手,還是下意識的相互配合,他們都是在一瞬間裡自然而然的完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地方,由此可見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的確是密切無比。

    若非如此,換了任何一對心靈不堅定,互有疑慮的人,此時此刻在面對王越這樣的大敵時,也根本無法做到形同一體,彼此間的節奏只要稍稍一亂,那這鴛鴦陣就等於是不攻自破了。要麼配合的亂七八糟,形同送死,要麼幹脆轉頭就跑,拚命逃竄,哪裡還會有心思敢對上王越?

    正也是這種源自對對方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千錘百煉形成的身體本能,他們才會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把握到了這一點機會。乘隙而入。

    不過,機會之所以被稱之為機會,也不過就是有了那麼一點可能而已。

    換了一般人,也許還會被他們抓住機會,就此翻盤,可王越是什麼人,他的精神敏銳,籠罩四方,未曾出手就已經對幾個人的動向心知肚明了。

    所以他這一記崩拳直衝,雖然看似直面的是四個人裡為首的薩什庫,但實際上卻是力發七分,猶有餘力,眼見這兩人突然自左右兩方同時穿插而至,竟是腳下一頓,說停就停,一下就讓兩人的攻擊落在了空處。

    隨後,他掩住小腹的左手也是猝然轟然,雙拳一分,咔嚓一聲,正打在了兩人的胸口正中,劍突下三寸。下一刻,砰砰兩聲悶響,這兩個趙潯手下的家將,頓時胸口內陷,可怕的崩拳勁瞬息透入內裡的臟腑,在粉碎胸口劍突的同時,他們兩人的體內就彷彿爆炸一樣,筋骨內臟,盡數被震成了一團肉泥,然後混合著大量的鮮血,從胸口下方噴湧而出。轉眼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什麼是動如雷霆?

    在這一刻,王越就用自己的行動,完美的演繹了拳法中的這重含義。

    靜如處子,動如雷霆。一個動靜之間的小小轉換,便生出了無窮的變化,令對方的所有攻擊,圖勞而無功!

    瓦爾達和阿斯哈這兩個人的功夫雖然不錯,配合的也是妙到毫巔,但卻能發不能收,一旦窺準時機出手了,那就是一條道走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殊不知這正是一般的高手和王越這種人之間最大不同。

    如同王越這樣,功夫練到上乘境界的人物,把握陰陽,對自身的力量控制已經深入到了臟腑之中,所以與人交手時,就不會輕易浪費一點體力。除非是面對同級別的高手,做生死相搏,實在沒辦法留力了,否則變招也是很容易的事。

    就好像剛才他腳下一頓,說停就停一樣,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立刻打亂了對方兩個人的節奏,讓他們對原本時機的把握出了問題。所以一個照面,兩人俱死!

    但就在這個時候!瓦爾達和阿斯哈剛被王越轟在胸口,屍體尚未跌倒在地的一瞬間,就在這兩人身體的中間,一隻手已是撮指如槍,帶著如同利刃破風般的尖銳風聲,朝著王越的胸腹間斜挑著紮了上來。

    雙手扭纏,合力一擊,這一下是擰著勁的發力,異常凶狠。

    正是薩什庫先前已經醞釀了一會的「拒馬槍」!但可惜的是,王越腳下一停,人已經站住了,並沒有自己硬生生撞上來,所以薩什庫這時候乾脆腳下用力,順勢一「槍」就戳了出來。

    而這時候,事實上他也是被逼的急了,實在無路可走,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可王越雙拳擊出之後,突然收手如電,竟然腳下一蹬,往前進了半步,崩的一聲,又是一記崩拳悍然擊出。

    結果,他這一拳,正好迎頭擊在了薩什庫的指尖上!

    頓時啪的一聲脆響,繼而咔嚓咔嚓,骨骼斷裂聲不絕於耳,薩什庫只覺得指尖一疼,緊接著一股大力山呼海嘯般的洶湧而來,轉眼後一條胳膊就從手指尖一路向下碎到了肘關節。

    一時間,血光噴濺,白骨與碎肉齊飛!

    薩什庫大叫一聲,氣血翻湧,面色灼紅,頃刻間雖然被廢掉了一條胳膊,但是他卻沒有半點後退的意思,反倒一腳飛踹,竟然是要最後關頭,拼盡全身氣力,踢碎王越的下體。

    到了這種時候,他心裡已經忘記了對王越的恐懼,也深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萬萬不能後退的。因為他根本也沒有任何把握逃走,為今之計就只有豁出一切,拚命一搏,只要能逼得王越後退半步,在他身後的蒲達就能及時趕到了。

    是以,儘管已經被王越一拳打碎了半條胳膊,薩什庫也猛地一腳,踢向了對手的襠部。只有這裡才是王越身上真正的要害,別的地方,就算他有能力攻擊,也沒有用。

    只是到了這種時候,他再發狠,注定也是徒勞無功的!畢竟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薩什庫五個人聯手,尚且還奈何不了王越,更何況現在五個人已經死了三個,他眼下又是一個人面對著王越,唯一的幫手,還在外圍遊蕩,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趕過來幫他。

    所以王越在薩什庫一腳踢來的瞬間,手往下壓,一把就捏住了他的腳踝!同時往懷裡一帶!

    就好像是順風扯旗!王越這往回一拽,薩什庫整個人一下就被扯了個大劈叉,然後人往前傾,直接就撞上了王越的另一隻手。

    頓時砰的一下,頭顱碎裂,腦漿與鮮血四下噴濺!又死一個。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3
第733章 趕盡殺絕

    第七百二十九章趕盡殺絕

    「還有一個,你往哪跑?還是乖乖受死吧,咱們可是簽了生死文書的!」

    王越看著被自己打死的薩什庫幾個人的屍體,又抬頭看了一眼,之前始終游離在最外面的蒲達,面色淡然的就好像是正在和熟人打招呼一樣。似乎也一點兒沒有把剛才舉手連殺三人的事情當回事。

    而此時,已經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蒲達,也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王越,目光狠戾充滿怨毒,彷彿要將他撕碎了生吃了一般。顯見已是實在恨極了王越!

    但此時此刻,不管他心裡如何憤恨,卻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王越的對手,所以蒲達不但沒有撲上來的意思,而且腳下開始後退。同時在他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種極端不可思議的表情,因為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只不過就是剛才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幾個同伴就全都死了,橫屍一地。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而之所以會這樣,也完全是因為,他在五個人裡所處的位置和旁人不一樣的緣故。薩什庫幾個人的功夫各有擅長,聯手時自然各有站位,但蒲達卻是因為最善刺殺,所以才會成了五個人中的奇兵,只在外圍伺機而動。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沒有機會與王越正面交手,一直活到了現在!

    不過,這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時候他已經孤立無援,場中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了。再要對上王越,可以想見,死亡將會是他唯一的下場。

    「主子救我!」

    耳聞王越這麼一說,蒲達頓時渾身一抖,原本腳下緩緩後退的腳步,立刻加快加,只一轉身,施展身法,大叫一聲,朝著場外的趙潯就奔了過去。

    瞬間,人似彈丸彈射,幾個錯步,人就跑出了十幾二十米外。

    因為一直在最外圍游移,蒲達離王越的距離本來就是最遠的,王越又要先對付其他人,不能在第一時間拉近和他的距離,所以這一下就給了他逃離的機會。

    而以蒲達的身法,也是幾個人裡最好最快的一個,此此時身形一動,馬上就出了效果。

    如果放在過去,蒲達這個人的定位應該就是八旗軍中專司偵查的斥候偵騎,武功路數走的完全是輕靈迅捷的路子,並且看他的身法顯然也是受到過安總管的指點,一力奔跑,整個人就如同有形無質的幽靈也似,力全靠腳尖,一點一點,貼地急行,遠遠看去就好像腳不沾地。度之快,簡直快逾奔馬。

    甚至在某種層面上可以說,這個人的度,就算是在王越出道以來遇到的所有高手中,也能排在前幾位。他的身法不但快,而且還飄忽不定,雖然是在敗逃中,可在退走時卻又暗藏著一絲絲反擊的味道。似乎隨時都可能,變退為進,反撲回殺一樣。

    面對他這樣的人,就算是功夫比他更高,體力比他更好的高手,也很難奈何得了他!

    因為在實戰中,身法好的,從來都是最難對付的人!

    不過他這一動,到底還是沒有逃過王越的「預料」。才是堪堪向後一退,王越立刻也就動了。

    好不容易讓這幾個人簽了生死文書,他當然不會白白放過這一塊馬上就要到嘴的肥肉了。況且,他已經殺了對方四個人,再加上馬上就要嚥氣的那個老太監安總管,趙潯這一次帶來的高手幾乎就要被他一網打盡了。事已至此,雙方之間又豈能不結仇?若是放走了這個蒲達,日後早晚也是個禍害。

    是以,幾乎是對方腳下一動,王越的腳步也立刻就動了。而且他的度更快。刷刷刷!幾個跨步,人就飛撲出數十步外,後先至追上了蒲達。

    蒲達的身法雖然厲害,但到底還比不上安總管,而連安總管在王越面前都無法逃脫,他又怎麼可能在王越的眼皮子底下順利脫身?

    何況王越的體力和爆力十倍於他,此時幾個縱身,一追上蒲達,立刻就在他身後來了一記鷹捉,五指如鉤扣向蒲達的後脖頸。

    勁風呼嘯,尖銳刺骨。這時候蒲達也知道被王越追上來,自己肯定就跑不了了,當下身形一飄,好似被風吹動的樹葉,人雖還在往前衝勢不減,可片刻後整個人卻猛地來了一個原地轉身。滴溜溜劃個半圓,在順勢讓過王越一抓的同時,右手一抖,啪的一下便從袖口中滑下一把黑漆漆的短刀,反手持了,一刀下扎王越的小腹!

    竟是在不可能間,悍然展開了反攻。

    到底是精通刺殺潛行的人物,蒲達這一刀,用的是他貼身攜帶的解腕尖刀,刀身尖銳狀如牛耳,此時反手持刀回身一撲,動作就彷彿是「狸貓撲蝶」,動作輕靈,手法狠辣。力時以腰胯貫通脊背,勁兒帶動雙臂,一刀壓下來,雖是短刀,卻足以斬斷等同刀身直徑的樹幹。

    尤其是更加厲害的是,就在他轉身出刀的一瞬間,蒲達的腳底下,還使了一個剪刀腳,雙腿交錯,貼地急捲,足尖上又啪啪兩聲輕響,接連彈出兩道寒光,卻是暗藏利刃,足尖帶刀。

    這一下,手腳齊動,刀光四起,蒲達顯然已是存了必死之心,擺明了就算是跑不了,臨死也要和王越拚個兩敗俱傷出來。

    而且他逃跑的路線和方向也是直線距離趙潯最近的,如今相距不過十幾米,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跑不了要拚死一搏,運氣好的話卻也未必就是必死之局。

    因為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看到了對面趙潯眼中的怒火。只要他能在王越手底下堅持一會兒,以他對自己這位主子的瞭解,趙潯肯定也是不會讓他死在自己眼前的。

    到時候,說不定就能死中得活,大難不死!

    而為了活命,蒲達也是用盡全力。加上他的打法凶狠,手持利刃,此時一拚命起來,卻是比薩什庫那幾個同伴,還要難纏一些。五個人裡,他雖然主刺殺,可在實戰中的戰鬥力卻是最強的一個。

    不過,任憑他如何打算,這一切也都和王越無關。面對蒲達的反身撲殺,王越竟然理都不理,一爪剛落在空處,緊跟著就是砰的一擊崩拳!

    連環崩!

    進步連環崩!

    翻來覆去就是這麼一記崩拳,簡直直接到了極點。

    叮!蒲達手裡的短刀直接點在王越的拳頭上,卻出了如同金鐵碰撞的清脆響聲,用力一絞!沒有絞動,反倒冒出一溜的火星來,而王越的拳面上也不過是多了幾道白色的劃痕而已。

    「不好!」下一刻,巨大的力量轟然爆,蒲達心中一凜,剛要縮手把刀收回來,他虎口一麻,頓時就被震裂,汩汩的流出血來。

    而王越的拳頭卻餘勢未盡,去勢不絕,手腕一抖又是一重勁迸出來,在這千鈞一之際,蒲達只得把手一鬆,扔了短刀,藉著王越的拳力,往後就退。

    他後退的時候,雙腳連連踢踏,嗖嗖嗖,刀尖亂飛,頓時封住身前大片空間,一退就是五米!王越這一記崩拳,居然被他以無比高明的身法和步法,生生的給化解了。

    但也就是僅此而已了。他這一退,王越立刻跟上又是一拳,拳如箭,破空震盪!

    崩拳裡的連環崩,原本就是一拳接著一拳的,練到最上乘的境界,據說可以連崩九次,稱之為九星連珠。當初王越在集訓營地的時候,就是以這一招拳法,生生打的溫莎那個女人口吐鮮血的。

    崩崩崩!拳如連珠,一拳而一拳出,雙手連環!蒲達在這一瞬間,只看到面前一道人影緊貼著自己不放,同時巨大的拳頭,一擊連著一擊的轟過來,他飛舞的雙腿一觸之下,先是刀斷,然後腿斷!

    摧枯拉朽!最後一拳,長驅直入,直接砸在了他的胸口劍突下面的三寸處。

    砰!

    蒲達應手而飛,人還在空中,就從嘴裡不斷的向外噴出鮮血,隨後身體直挺挺的摔到數米之外,撲通一聲,濺起一地煙塵。

    恰在此時,趙潯的手下也是呼啦一聲,搶到了跟前。

    「王越,你幹什麼?趕盡殺絕,你好狠的心啊!莫非你以為,殺了我這麼多人,你就能好過了不成?」終於反應了過來的趙潯,突然大喝了一聲,滿臉的悲痛之色。他畢竟不通武道,反應上就慢了許多,直到如今場中自己一方的人全都死光了,他才反應過來。

    「我們是簽了生死文書的,所以就不存在什麼趕盡殺絕的問題。倒是關於這位安總管的事情,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解釋。」王越站在原地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只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對面的趙潯,冷冷一笑。

    「來人,把他給我圍起來!」

    但面對王越的問題,趙潯卻根本沒有任何回答的意思,而是一聲令下,頓時在他身邊的那些侍衛保鏢,呼啦一聲,瞬間便把王越圍在了中間。同時這些人,個個帶槍,幾十把黑洞洞的槍口全都指向王越。

    這些人全是趙潯家族精心訓練出來的,論素質簡直比特種部隊還要厲害,趙潯只是隨口下了一個命令,他們就馬上行動起來。從一開始到結束,不過就是短短的幾秒鐘時間。

    而在這其間,王越也沒有動,只是看著這些人拔出槍來,任憑他們把自己圍在中央。和剛剛被他打死的薩什庫幾個人比起來,這些人雖然都是精銳,身手不錯,但卻還稱不上是真正的高手,哪怕人人帶槍,殺氣騰騰的,王越卻也沒有真的放在眼裡。

    他連衝鋒槍都不怕,更不要說是這些人手裡的手槍了!——

    (本章完)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3
第734章 懲戒

    第七百三十章懲戒

    「殺了我的人,還敢管我要解釋?你以為你是什麼人?」

    趙潯一聲令下,手下幾十號人一動皆動,瞬間就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眼見著王越已經被團團圍住,趙潯站在圈外雖然沒動,但心中卻已是異常的惱怒起來。

    他的家族雖然早已失勢,且今時不比往日,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巨量的財力物力支撐下,趙潯一家人哪怕是在日不落這種海外之地,也有著令常人無法想像的人脈和勢力。試想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從小到大,又何曾有過被人這麼當面打過臉的時候?

    是以,哪怕他城府再深,此時此刻面對著王越卻也忍不住動了殺心!

    「我是什麼人?這個我想你馬上就會知道了。」淡淡的撇了一眼周圍的這些人,王越絲毫不以為意,對他們手裡的槍械就彷彿沒有看到一樣,隨後目光一轉,透過人群,看著趙潯的眼睛冷冷的笑了一下。

    「本來你們和七叔也是認得的,算是熟人,所以大家即便交手,都要講好了按照規矩來,但是你們卻叫人暗中插手暗算,那這就沒辦法了。不過估計你們也沒有想到吧,我這個人其實是最不怕人暗算的,功夫再高,他也已經是老了!而在除了這種事之後,難道你們真的以為,就憑你們這些人,和手裡那些廢鐵一樣的手槍,就真的能奈何得了我麼?」

    說話間,王越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地面。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往裡狠狠的縮了一下,連同安總管在內,加上薩什庫等五個人,二十步內,六人橫屍,無一生還。

    而這六個人,又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身為趙潯身邊的護衛,這些人當然深深的知道這六個人究竟是有多麼的厲害的。所以哪怕是做為死士,心硬如鐵,但這時候再回過頭看過去,他們臉上的神色也登時變的有些古怪了起來。

    尤其是趙潯,聽到王越這麼一說,臉色一下子也越陰沉。他心裡固然已是恨得王越要死,卻也沒有立刻就失去理智,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王越話中的意思。

    「好膽!被這麼多槍指著腦袋,居然還敢口出狂言,亂我軍心,真當我不敢開槍要你的命啊?」

    「或者說,眼前這一切都是他有意而為之?然後故意拿話激我,好引我上當?要不然他一個人憑什麼這麼有自信,敢這麼大言不慚?」

    「對啊!我說到現在蘇明秋怎麼一直沒有露面出來呢。別人不知道他的勢力有多大,難道我還不知道麼?肯定是這個老傢伙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所以讓這小子故意為之,只要我一上當,他的人就會一下子冒出來了……。」

    ……………………。

    ……。

    一瞬間裡,趙潯眼望著王越,只覺得心裡面的念頭就彷彿是走馬燈似的一陣亂轉,眨眼間便生出無數的想法,各種各樣。

    然後越琢磨,越猶豫!

    再看向一片淡然的王越時,心裡就開始有些疑神疑鬼了。

    不過,他到底也不是什麼一般人物,儘管心裡多了這麼一些想法,可臉上的怒意卻是絲毫不減,並沒有隨著心情的變化,表現出任何一絲的猶疑。

    反倒是神色之間,愈顯得冷厲起來:「王越,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也知道你的武功厲害,但我也知道當今世界,武道沒落,早已是槍械火藥的天下了,就算功夫再高,可以閃避子彈,那也不過是偶一為之,並不可能長久。而且你的底細我也知道,在約克郡上學,是鐵十字軍的正式學員,加上之前我們也不認識!所以無論如何,你都沒有和我作對的理由。那麼這一次,你不惜和我翻臉,殺了我這麼多人,究竟是目的何在呢?」

    趙潯冷笑著,眼神凌厲的盯著王越的眼睛。

    「你不要告訴我,你和蘇明秋是真正的師兄弟。哼!據我所知你們之間的交往也不過就是這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別人都說你是他在暗中培養起來的弟子,可我卻一點兒都不相信。何況,就算如此,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了,難道就真的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殺了我這麼多人?生死文書,哼,那算什麼?」

    趙潯嘴裡不斷的說著話,一面說心裡也在不斷的想著,最後一咬牙,從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說吧,王越,你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因為什麼?不要拿以前的那些花騙我,我不相信。」

    「前朝子弟,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在這種時候,明明心裡一驚恨不得我去死了,但卻還能抑制住自己的憤怒,保持幾分理性。但可惜的是,任你怎麼想,卻也想不到這到底是為什麼。」

    站在距離趙潯只有十步遠的地方,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精神的波動,王越雖然不知道他這時候到底在想什麼,卻也能猜的七七八八。明白這種人,因為習慣了平日裡的勾心鬥角,相互算計,所以對任何事情都有本能的戒備。最常幹的蠢事就是把一件明明很簡單的事情搞得無比複雜。而他偏偏還固執的認為,自己想的都是對的!

    簡而言之一句話「總有刁民想害朕」,不外如是。

    「規矩都是給守規矩的人制定的,而我才是制定規矩的人。」趙潯看見王越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催促的意思,只是自顧自的往下說道:「你的資料,我看的不少了。你今年才十八歲,約克郡國立醫學院的大學生,愛好格鬥,後來因為成為了鐵十字軍的正式學員,所以參加了前不久的流派集訓,也就是在那期間你才由人引薦認識了蘇明秋。我說的可有一點錯處麼?」

    王越搖搖頭:「沒錯。這本來就是事實。不過我覺得你真的想的有些太多了,我們之間的這件事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話不投機罷了。一言不合,就動手解決。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如果你還覺得這裡面有問題,那也是你自己的問題,和我無關。」

    「哈哈,哈哈!」

    聽到王越這麼一說,趙潯突然出一陣笑聲,可臉色依舊陰沉似水,「王越,你也太小看我趙潯了。我剛才說的那些,雖然不假,卻也只是你表面上的東西而已。你今年才多大,功夫就練到了這種地步,難道只憑著愛好和蘇明秋之間這短短幾個月的交往,就能練得出來?」

    趙潯繼續說著,就好像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越往下說就越覺得自己先前想的都是對的:「別人都以為你是蘇明秋在暗中收的徒弟,可我卻知道他們都錯了。根據我得到的情報,你和你的父親當初是從國內偷渡來日不落的,這十幾年裡,你原本一直庸庸碌碌,和普通的年輕人沒什麼兩樣,但就是在這幾個月裡,突然就形象大變,成了讓人無法忽視的高手。這其中的貓膩,只怕也遠不是那麼簡單的。」

    「另外,昨天生的那件事,你也參與的很深,還和夏家隱隱有些來往。我昨天晚上和燕子的師傅嚴四海見面的時候,他也告訴過我,你和一個叫常衡的人是一起出現在現場的,而這個常衡又出身龍驤衛,是常真如的大徒弟。而這個常真如和蘇明秋之間這幾年也頻繁來往,過從甚秘。如此一來,很容易就能推斷出你的身份了!怎麼樣,王越?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和你的父親其實都是龍驤衛的暗子吧!真是處心積慮,十幾年如一日。可惜,任你奸似鬼,這些都瞞不過我趙潯的眼睛。」

    聽著趙潯一句接著一句,越說越順溜的這些話,王越的臉上雖然依舊淡然,不動聲色,可心裡面卻已經是越聽越糊塗了。只覺得趙潯腦洞大開,簡直不可理喻。

    「我怎麼就成了龍驤衛的暗子了?連王朝宗當年的那次偷渡,似乎都成了有心而為,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雖然一直以來,也對於自己拳法武功的進步沒什麼好解釋,但同樣一件事到了趙潯這種人眼裡,就迅的東拉西扯,和一大堆原本毫無關聯的東西聯繫了起來,並且還說的這麼有道理的,王越此時也真是沒什麼可以多說的了。

    「反正事到如今,雙方已成對立。自己殺了對方那麼多人,不管趙潯怎麼想,其實對事情的後續展也沒什麼影響了。所以,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眼見著趙潯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振奮起來,王越心裡不由的替對方嘆了口氣。真覺得這傢伙活的有夠累的了!

    但是對於趙潯的這一番推理,他也懶得多說。當下越想越膩歪,眼光掃了掃四周,便也決定不再浪費時間,隨後眯了眯眼睛,揮手打斷了趙潯接下來正要說的話:「好了,好了,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我一點都沒聽懂,什麼龍驤衛,什麼暗子的,那都是自己胡思亂想的。總之,事已至此,你到底要怎麼樣吧?說這麼多廢話,除了浪費時間之外,一點用都沒有。」

    「該死的奴才,你竟然還敢這麼和我說話。」似乎興致被打斷,趙潯的臉色猛地一變,「不管你承不承認,事實就是事實。我知道最近國內生了一些事情,常真如師徒一行人一路從國內追人到了日不落,你們就以為他肯定會和我聯繫,受我庇護,所以就故意搞事來引我上鉤。但實話告訴你,我一點都不怕,如果不是對蘇明秋我還有一點念想,不想撕破臉皮,你現在就已經死了。」

    「王越,你就承認吧。你們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要對付我?如果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龍驤衛固然勢力龐大,鷹犬眾多,但這裡畢竟不是國內,隔著一座大洋,迢迢十萬里,在日不落的地盤上,我就不相信那些亂臣賊子們能把我怎麼樣。反倒是我這一邊,仁人志士,眾志成城,真要對付你和你身後的那些人,不過就是翻手之間。告訴我想知道的一切,對你我或許還能網開一面,懲戒一番後,未必不能重回正途。」——

    (本章完)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3
第735章 又能怎樣

    第七百三十一章又能怎樣

    「該死的奴才,你竟然還敢這麼和我說話。」似乎興致被打斷,趙潯的臉色猛地一變,「不管你承不承認,事實就是事實。我知道最近國內生了一些事情,常真如師徒一行人一路從國內追人到了日不落,你們就以為他肯定會和我聯繫,受我庇護,所以就故意搞事來引我上鉤。但實話告訴你,我一點都不怕,如果不是對蘇明秋我還有一點念想,不想撕破臉皮,你現在就已經死了。」

    「王越,你就承認吧。你們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要對付我?如果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龍驤衛固然勢力龐大,鷹犬眾多,但這裡畢竟不是國內,隔著一座大洋,迢迢十萬里,在日不落的地盤上,我就不相信那些亂臣賊子們能把我怎麼樣。反倒是我這一邊,仁人志士,眾志成城,真要對付你和你身後的那些人,不過就是翻手之間。告訴我想知道的一切,對你我或許還能網開一面,懲戒一番後,未必不能重回正途。」

    不知道為什麼,趙潯現在一直都在強忍著怒氣和王越說話,但聽到他這麼一說,王越卻是呼吸微微一頓,繼而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直線。

    他攔著對方的去路,原本就只是因為蘇明秋在樓上和他打了個手勢,不願意見這個趙潯而已,理由說不出的簡單,也沒有任何的其他陰謀。但奈何趙潯這個前朝八旗的貴胄子弟卻彷彿已經認定了他就是別有用心一樣,言之鑿鑿的還舉出了一大堆的證據。

    並最終得出了王越其實是龍驤衛的密探,這個結果。

    「姓趙的,我看你是在自己家裡稱王稱霸成習慣了,哪一個又是你的奴才?你以為,就憑這些人手裡的廢銅爛鐵,就能把我怎麼樣了?」

    不是一路人,所以自然難免話不投機。尤其是當趙潯當著他的面,口稱奴才的那一刻,王越當真是渾身的氣血一湧,幾乎瞬間暴起。

    可此時此刻,畢竟還有二三十把槍正指著他的腦袋呢,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饒是他身體強橫無比,並不懼怕這種手槍的子彈,但頭部要害眾多,不論是眼睛,耳孔,還是後腦,亂槍之中真要被流彈擊中,他也受不了。

    所以,這瞬間儘管王越心中已經對趙潯動了殺機,可他依舊沒動,只是把眼皮微微合攏,僅露出一線縫隙,直勾勾的看著人群後面被簇擁的趙潯。

    眯著眼睛看人,這是他的習慣。之所以要這樣,實際上就是因為在這種時候他心中已經忍不住的開始殺機高漲,精神亢奮,如果睜著眼睛看人,那殺氣就會暴露,被人提前察覺防備。

    「哈哈,哈哈。」

    可惜的是趙潯此人根本就不明白王越眯眼這個動作所代表的含義,聽他這麼一問,竟然氣極反笑,哈哈的笑了兩聲:「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輩,我知道你以前和血鯊部隊的人打過交道,彼此之間也戰過幾次,殊不知我手下的這些護衛一個個才都是真正的精銳,雖然功夫未必有多高,但單論槍法卻全是這世上最優秀的神槍手,百步穿楊絕非虛言。什麼特種兵也比不上他們。任憑你功夫再高,可現在你已經被他們圍住了!在這種情形下,別說你還是個人,就是換個神仙來,只要我一聲令下,也能讓他變成死人。」

    「哼,哼!還廢銅爛鐵?我看你這是不知死活吧?」

    為了某些不可明說的目的,趙潯家族這些人,自從當年離開國內,遠走異國他鄉開始,就一直沒有中斷對身邊各種人才的培養。不說安總管和五健將這樣的大高手,就是他身邊這些護衛也俱都是第一流的人物,隨便哪一個拿出來,都不會比鐵十字軍的正式學員差。

    而且他們還精通槍械,擅長合作,更加的不畏生死,在這一點上所以剛才趙潯說的也沒錯,以這些人的實力,不要說一般的特種兵,就是大部分輪迴組織的賞金獵人也很少難能強過他們的。

    尤其是這時候趙潯身邊還有四個護衛,自從安總管離開之後便一直簇擁著他,步步緊跟,寸步不離。這四個人看似沒什麼出奇,放在人堆裡都想不起來長什麼樣兒,可落在王越眼睛裡卻知道,他們必然都是趙潯身旁最受信任的「死士」。

    不但功夫在周圍這些人中最高,而且是真正的拋開了生死念頭,可以為趙潯隨時隨地去死的那種人!

    「這麼說,你是吃定我了?」王越看了一眼趙潯,然後就把目光轉移到了他身邊的那四個人身上,微微停頓了一下。這四個人各站一邊,把趙潯護在正中央後就一動不動的站著,如同木雕泥塑,不但臉色木然,甚至就連眼神都空洞的可怕,但他們渾身的肌肉卻始終是在隨著呼吸在不斷的變化著,一鬆一緊,進而遍佈周身上下。

    「的確是高手,就算比不了剛才那五個,可也差不了多少了。不過像他們這樣的人,就算再多十個也是擋不住我的!這些人也許不怕死,可他們已經習慣了給人當狗,連一點生而為人的靈性都沒有了,只能像傀儡一樣的活著,而這恰恰正是身為武者的大忌!你畢竟不通武道,不明白『心性』對我們這種人到底有多麼的重要。所以,事實上你現在所依仗的東西,對我而言其實都只不過是個笑話,我要殺你,任誰也救不了你。甚至我還可以向你保證,真正到了那一刻,你身邊的這許多人,沒有一個能來得及對我開槍。」

    「該死的!你是在白日做夢麼?」聽到了王越這一番話,趙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心裡雖然不相信,但話剛一出口,等他的目光與王越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間,卻不知道怎的,趙潯卻又遲疑了一下。

    王越這個人從來不屑於說謊,哪怕是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因為他對自己的信心向來都是堅定不移的。以他現在的功夫,已經到了換血洗髓,貫通大周天的地步,驟然爆之下,數十步內,殺人如同割草。

    縱然是如今被人圍了,二三十把槍指著,但王越也並慌亂,只提高警惕,將精神力籠罩四方。任何人只要微微一動,都會被他立刻覺察。

    只要他肯全力釋放精神力,凝聚虛空,將周圍這些人身邊的空氣全都凝固住,哪怕因為人數太多,維持的時間肯定很短暫,但再短的時間,對於王越來說,也就相當於縱身一躍的事兒而已。

    這麼一來,趙潯自然是有命難逃,插翅難飛。不過事後,等到那些護衛掙脫出來,王越卻仍舊是要面對這些人的槍口,要想全部殺死也需要費上好一番手腳。

    因為之前他已經打過了一場,全力出手之下,體力也消耗了過半,再對上這麼多帶槍的護衛高手,勢必就要小心再小心。不然,這麼近的距離下,要害挨上幾槍,他也會受傷。

    「姓趙的,你最好相信,也不要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如果我是你,現在給我道個歉,然後轉身就走,說不定我還能看在七叔的面子上,放你一馬。」王越的眼中似有極亮的光,正在一閃一閃,嘴裡說著有可能要放對方一馬,可話裡的意思卻叫人絲毫感覺不到他的誠意。

    「要不然就憑剛才那老傢伙偷襲暗算我那一下,我就完全有理由把你們全都留下來。至於我是不是在白日做夢,你也可以讓他們開槍試試,看看是我快,還是他們快?」

    前世今生加起來兩輩子,早已不知道經歷過了多少次生死間的搏殺,任憑多大的場面也都見過了許多,所以王越對於自己現在的處境,根本沒有太多的在意。說話時也根本不顧及趙潯此時的感受,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了。

    並且他顯然也是很想這麼做的,只要趙潯不依著他說的道歉,那下一刻他很可能立刻就會動攻擊了。因為他對趙潯這種前朝的所謂遺老遺少,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好印象,對方只是簡簡單單一句「奴才」就倒盡了他的胃口。

    只覺得這種人,還是死了才乾淨些!

    趙潯臉色陰沉,死死的盯著王越,他雖然不通武道,但這麼多年來耳濡目染,見多了各形各色的高手,若論眼光倒也不是一無所知,況且方才一戰,他也是親眼目睹了的。是以哪怕現在早已恨不得王越立刻就去死,可真到最後關頭的時候,卻仍舊是下意識的猶豫了一下。

    他這種人心性多疑,做事之前往往都要三思再三思,然後才能做決定。眼見著王越如此一說,卻是叫他再次拿不準主意了。

    而且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王越這人看著年輕,連二十歲都不到,但說起話來卻是沉穩大氣,自有一股磅礴氣勢,叫人無法忽視。哪怕是面對著他的時候,也能始終以平常心對待,任憑自己一方表現出多大的實力,也沒有讓他有過絲毫的忌憚之意。

    「呼!是真的因為藝高人膽大,所以自信,還是有底牌,不怕我?」隔著十幾步外,中間還有一層人牆,但趙潯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場中氣氛的壓抑。隱隱約約中,甚至被王越一看,他的皮膚上都有種被針紮了一下的感覺,汗毛倒豎。

    他本來就不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城府雖深,但碰到王越卻仍舊覺得束手束腳。蓋因王越這人,行事隨心,毫無顧忌,和他從前接觸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別的人不管有多厲害,哪怕像是蘇明秋這樣的頂尖大高手,也都會有這樣和那樣的牽掛和弱點,可王越給趙潯的感覺卻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似得。

    這麼一來,再要拿對付別人的手段來對付他,自然也就沒什麼用了!而這無疑也讓趙潯的心裡憑空生出了幾分猶豫來。

    「好啊,好!自古英雄出少年,一代新人換舊人。」

    趙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復下心情,然後猛地一揮手正要說話,突然之間,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卻正是站在趙潯身邊的孫懷秀這時候終於說話了,且一邊說著,還一邊拍著手,面對於此竟然還能巧笑嫣然,面不改色,一出場就解了自己丈夫的圍。

    「方才種種,說到底不過是意氣相爭!在這裡我就替外子給你道個歉,還請王先生不要見怪。」孫懷秀拍了幾下手掌後,誰也沒想到,這時候她竟然做起了和事老。而此言一出,一旁的趙潯居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安總管的事情,實在也是個意外。安總管畢竟是看著外子長大的,對他有所回護也是再所難免。只是這麼一來,到底是壞了規矩,所以如今他被你打死,我們也無話可說!這件事情,我們趙家一定會給王先生你一個交代的,請放心。」

    「哼!」趙潯咬了咬牙,眼睛裡面閃過幾分猙獰的神色,有心想要制止孫懷秀的這種舉動,但到最後卻還是默認了。孫懷秀雖然是個女人,但不論是才幹還是出身,卻一直以來都受到他的倚重。

    相比之下,安總管雖然也是他最為倚重的手下,以往幾十年裡,不知道為他的家族出了多少力,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但趙潯在這件事情上卻還是選擇相信了自己的妻子。

    這就是典型的上位者思想了。任你生前的地位是多麼重要,可一旦人死了,從利益的角度來考量,那就是一文不值。

    哪怕趙潯因為安總管的死,心裡有多恨王越,可孫懷秀一出來,立刻就讓他改變了原來的想法。

    「哎,安總管,不是我不為你報仇,而是如今形勢不明,行事還需謹慎。等我回到家裡,再去找大哥從長計議,總之我是不會放過這個王越的。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天這個虧,我是不會白白吃了的。」——

    (本章完)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4
第736章 無題

    第七百三十二章無題

    「哎,居然連安總管這樣的高手都被他殺了!不過,你也不要得意,經過今天這次就有了防備,等我回去之後,自然會有人來找你算賬的。到時候,我定要你生死兩難……。」

    雖然還是沒有認錯道歉的意思,但趙潯在孫懷秀出面之後,就一直沒有出聲說話,只是在心裡一個勁兒的發狠。

    而且他也不怕王越真的就能把自己怎麼樣了,畢竟雙方之間還沒有真正的衝突起來,不是沒有一點緩和的餘地。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能做到現在的這個地步,其實就已經是最大的退讓了。

    況且,剛才孫懷秀不是也已經代表他道歉了麼!事已至此,按照正理,大家就應該各退一步,化干戈為玉帛了。至於安總管出手暗算的事情,說到底也沒有得手,人還死了,王越就算想要追究,也不過是在事後給個交代而已,這也並不能對他們造成多大的損失。

    「好好好!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說話辦事,有大家之風。眼見著自己的手下被我一個一個的打死,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根本不去理會趙潯現在的心裡都在想些什麼,王越的眼睛稍微睜了睜,盯在孫懷秀這個女人的臉上,忽然咧開嘴角,嗤嗤的輕笑了兩聲。

    孫懷秀面色不變,似乎沒有聽出王越話裡的諷刺,聞言之下,竟然還微微點了點頭:「老話不是說要認賭服輸麼,既然這一戰是你王先生贏了,那他們的死,不管我願不願意接受,到頭來也都要接受。況且,類似的這種事情,我以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見得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不知道王先生,你對我的提議,意下如何?」

    孫懷秀竭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努力使自己的表情變得更加自然和親切。

    而她這麼做,也的確是沒有辦法了。要知道她可不是趙潯那種對武道一竅不通的普通人,以她的眼力,在親眼目睹了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之後,當然立刻就明白了王越的可怕之處。雖然未必就真相信,在這麼多槍口指著的情形下,王越還能翻盤,可面對這樣的頂尖高手,她卻不敢有任何的冒險。

    因為在她的心裡,是容不得趙潯有半點危險的。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雙方在這麼對峙下去,只怕衝突一起,王越就要對趙潯痛下殺手了。

    到了那時候,事情再無緩和餘地,就算王越最終不能得手,但他身後卻也還有一個蘇明秋呢!!因為安總管幾個已經死了的人,去得罪蘇明秋這種人,不管從哪個方面講也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所以,孫懷秀才會在這種時候,突然站出來越俎代庖,替自己的丈夫趙潯做了一回主。把自己的姿態,放的低低的。

    但可惜的是,她到底還是低估了王越的殺心,區區幾句不疼不癢的話,也根本無法打消王越心裡的念頭。像他這種人,因為生性單純,所以為人行事從來直面本心,心裡念頭一旦決定了,那就幾乎難以動搖了。任何人和事,如果不能讓他徹底的心悅誠服,那便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嘿嘿,意下如何?」王越的目光又環繞著四周打量了一下,隨後看著孫懷秀和她身邊的趙潯,忽然聲音一冷:「好一個習慣成自然!希望一會兒後,你還能感到習慣。」

    「你敢?你要幹什麼?」

    孫懷秀聞言之下頓時猛地面色大變:「你想引起蘇家和我趙家之間的火拚麼?」

    從小耳濡目染早已經將察言觀色這項本事,深入骨髓的這個女人,在王越剛一說話的同時,就覺察到了不妙,當下不由厲聲一喝,一時間,刷刷刷!場中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點,二三十把槍的槍口幾乎齊齊一動,圍著王越的那些人手指用力,扳機全部處在了激發的狀態。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就在他們馬上就要扣動的時候,王越突然之間,猛地抬起右腳,離地三寸,向下用力的跺了一下腳。

    砰!

    轟……。

    無數土石炸裂的聲音就好像是被誰一腳踩在了地雷上,隨著王越的腳往下一落,整個地面便如同是地震般猛烈的搖晃了起來。以他的腳下為落點中心的地面下,無數的土石宛如火山爆發般翻湧上來,然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烘托著向四面八方****。

    咻咻咻!破空聲連成一片,好像是引爆了幾百公斤深埋在地下的炸藥一樣!

    院子的地面上為了美觀,鋪的都是青色的石磚,一塊塊古樸厚重,一尺見方半尺來厚,全都是由人工打磨雕琢,拼接緊湊,嚴絲合縫。這樣的地面,按理說別說是正常的走路,人來人往,就是大型的載重開車每日經過,也能輕鬆應對。

    更不要說,這石磚下的地基也都是用專門的三合土反覆夯實過的,但是王越的這一腳,力量實在是太大了,且發力時明顯用上了拳法中透勁,抬腳時勁力深藏,含而不露,只是在腳底與地面接觸的一剎那,才猛然爆發,力量先如鋼錐般深入地下三尺,然後才沿著地面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而這其實就是唐國內家拳中赫赫有名的一種打法,「敲山震虎」!以王越的功夫,蓄力一擊之下,莫說是腳下這一方的地面,就連週遭方圓十餘米之內的青石,也都一下盡都震得碎了,一時間,地動山搖,大量的土石被擠壓著,碰撞亂飛,遮天蔽日。

    並且,他這一記敲山震虎,以腳代手來用,打法中的變化雖然較手是簡單了些,但也因為如此,發力更狠,用勁更足。省略了大部分不必要的過程,直接一腳跺在地上,所以力透地底,威勢便也大了許多。

    腳下的地面翻滾,轟的一聲如同噴泉般沖上天空,破碎的磚石四下亂射,恍如子彈。

    以王越為中心,百十平方米的的一大塊地面,就這麼樣被他一腳跺下去之後,整個地面都淪陷了,連帶著圍在他身前左右的那些趙潯的護衛,也在這一瞬間裡被這股好似暴風驟雨般的襲擊,打了個徹徹底底的措手不及。

    王越的力量,就好像炸彈一樣,人雖沒有出手,但一跺腳,力道便順著地面延伸到了這些人的每一個人的腳下,然後轟然爆發。饒是這些人個個都是高手,反應也足夠迅速,可在這種誰也沒有想到的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下,卻也有一大半人轉眼就被砸了個頭破血流。繼而紛紛撲倒在地。

    不過這些人到底不是一般人,在一開始的慌亂過後,很快就有不少人在第一時間明白了過來,緊跟著人往後退,下意識的抬手衝著王越就要開槍。

    可是就在這時候,在地面轟然裂開之後,王越緊接著又輕輕的哼了一聲!

    哼!

    聲音明明很小,就好像一顆小石子掉進了井水裡,但這輕輕一聲響,落在四周人的耳朵裡,卻恍如驚雷一般,轟的一聲灌入腦海深處。

    因為這一聲,王越已經用上了自己的精神力,藉著的聲音的傳播,將一股股飽含了強大精神的力量,生生侵入到每一個人的精神世界。那種感覺就彷彿是在一個毫無準備的人耳邊,突然敲響了銅鑼,聲音聽著雖然不大,但********,在這一瞬間裡卻讓在場之中的所有人,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

    王越的精神力,現在到底有多強大?

    記得當初與軍方聯手的影子殺手在伏擊他的時候,人躲在暗處,只以精神力駕馭一具古怪的肉身,其精神力的強度比起當時的王越只怕還要強上三分。但如今王越恢復的越來越好,精神的強度比起之前又何止增強了十倍,是以這輕輕一哼過後,所有圍在他四周的那些人,便齊刷刷呆立當場,如被雷擊。

    王越的精神力連安總管那樣的高手,一時間都無法掙脫,更何況是這些人。

    現在他哼的一聲,把精神鼓動,好像一張大網籠罩四方,所過之處空氣中彷彿有透明的無形波紋一閃而逝,但凡置身其中,哪怕就算是聾子也抵禦不了這種完全經由精神層面發動的攻擊。

    於是,就在這一剎那間,整個場地內外,轉眼便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靜寂之中。就連剛才那幾個已經反應過來,正準備扣動扳機的人,也在這時候怔怔的呆住了。站在原地,搖搖晃晃,彷彿已經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一樣。

    事實上,趙潯的這些護衛個個都是不畏生死之輩,心性遠比一般人要堅韌的多的多,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王越的精神力想要一口氣震懾住這二三十號人,也真的沒有那麼容易。但是現在,經過了剛才一次驚嚇,王越一跺腳已是將這些人的注意力盡數吸引住了,再趁此時機乘虛而入,以他的精神強度,這些人自然就再也無法倖免了。

    這些人親眼見到了王越幾個照面打死安總管和薩什庫等五人,原本在面對他的時候,精神便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隨後又被王越猛的一跺腳嚇了一跳,大半的人都有傷在身。然後再被這一聲冷哼,魔音一般灌入腦中,頓時就被震得腦袋發暈,彷彿轟隆隆一口氣打了十幾個炸雷在耳邊一樣。莫說及時反應過來,就是整個人都僵住了,宛如木雕泥塑一樣。

    同時,站在最外圍,緊跟在趙潯身邊的那四個護衛男子,眼見著場中內外瞬間一片狼藉,地面好像被炮彈轟炸過一樣的景象,心裡剛自大吃一驚,隨後緊跟著就又被王越一聲冷哼,震得七葷八素。不過因為他們本身功夫最高,距離最遠,所以抵抗力也比他們的那些同伴要強的多,關鍵時刻居然猛的一咬舌頭,劇痛之下,整個人馬上就都恢復了清醒。

    不過,即便如此,在這一瞬間裡,他們的心中也生出了一種無力的感覺。面對著王越這樣的對手,哪怕他們是真正的死士,可以隨時隨地將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可卻仍舊忍不住的對王越產生了強烈的恐懼之心。

    就好像剛才的薩什庫一樣,這種心思才一生起,他們整個人的感覺就徹底的不好了。

    說到底,死士也是活生生的人。之所以不懼生死,不過就是通過一些特殊的苛刻手段訓練,使之本性麻木,感情淡漠了而已,卻並不是真正的滅絕人性,只知道聽命行事,沒有一絲情緒的行尸走肉。

    而王越的精神攻擊又是直接作用在他們心靈層面上的,所以當她們這種情緒完全爆發出來後,所形成的恐懼,也是前所未有的劇烈。

    這就好像生活在熱帶,從來沒有見過雪的人,突然有一天親眼見到了鵝毛般的大雪從天而降的景象,那種異常激動心情也是在北方生活慣了的人,無法去完全體會的。

    一時間,現場只剩下土石四射的聲音。

    剛剛混亂一片的場面,彷彿被誰按下了靜止鍵,就連因為受傷發出的痛呼聲都消失了。

    面對這二三十個手持槍械,團團圍住自己,馬上就要開槍的護衛,王越跺了一下腳,輕輕哼了一聲,就瞬間瓦解了他們全部的戰鬥力!

    可謂兵不血刃,不戰而屈人之兵。

    然後,王越聲音落下,抬起腳步,轉眼便施施然穿過了面前的人群,走到了趙潯身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你剛才說誰是奴才?」

    王越冷冷的笑著。突然趙潯身前的一個護衛,猛地一哆嗦,一眼看到面前的王越,就彷彿看到了這世上最恐怖的存在,頓時大叫一聲,舉手一拳,照著王越的鼻樑上方就打了過來。

    雖然一般人在面對恐懼的時候,大部分都會雙腳發軟,用不出力,但也有極少一部分人反倒會被激起骨子裡的凶性,在絕境中行亡命一擊。

    趙潯身邊的這四個護衛顯然就是這後一種人。一個人才動,剩下三個也立刻眼神發紅,瞬間撲了上來。這就是典型的暴虎馮河,困獸猶鬥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4
第737章 糾正錯誤

    第七百三十三章糾正錯誤

    「你剛才說誰是奴才?」

    王越冷冷的笑著。突然趙潯身前的一個護衛,猛地一哆嗦,一眼看到面前的王越,就彷彿看到了這世上最恐怖的存在,頓時大叫一聲,舉手一拳,照著王越的鼻樑上方就打了過來。

    雖然一般人在面對恐懼的時候,大部分都會雙腳發軟,用不出力,但也有極少一部分人反倒會被激起骨子裡的凶性,在絕境中行亡命一擊。

    趙潯身邊的這四個護衛顯然就是這後一種人。一個人才動,剩下三個也立刻眼神發紅,瞬間撲了上來。這就是典型的暴虎馮河,困獸猶鬥了。

    不過凶性是凶性,勇氣是勇氣,絕地反擊,亡命一搏,固然是值得肯定,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卻依舊是如同螳臂擋車一般,自不量力。

    王越一手抓著趙潯的脖子,往回一帶,隨後舉手橫斬,以橫掃六合之勢,撮指成刀,同時切向面前這兩人的脖子。

    他這一招橫斬,用的是劈拳裡的橫掃劈斬,出手如用刀,發勁全憑肩背催運,隨後小肘一彈,啪的一下,甩出整條小臂,在順勢帶出手掌和指尖,一掃之下,就好像是利刃突然出鞘,端得是兇猛無比。

    而且,他最近練劍,整日揣摩陰符槍譜,對於槍劍的用法也越發老辣,是以這一動手時,隱隱間就用出了幾分蘇家大槍術的架子。

    小臂在向外猛然彈動的同時,掌指間還多出了一股向上的挑勁兒和翻勁兒!

    古代的大將用槍,槍桿都是富有彈性的,所以可以蓄力和卸力,練槍時周身一體,分出內外陰陽,與人交手自然就能把全身的勁整的圓活自然。甭管對手是何等猛將,只管一招一架,槍身一轉,尋隙而入,轉眼便能挑翻於馬下。

    就好像是把死物變成了活物,人槍形同一體,大槍自生靈性,和人兵器一碰,馬上就能明了對方的力道變化,瞬間反應,便彷彿大槍化作了真的龍蛇一樣。

    所以,蘇家的拳法說到底用的就是槍勁。人家說是槍拳,大半的原因就在於此。一發勁,人馬合一,抖臂如槍,最是難擋。

    雖然看似剛猛的一塌糊塗,可實際上卻是內有乾坤。

    尤其是當這門功夫落到了王越手裡之後,配上他可怕到極點的體力和爆發力,一般的高手別說正面抵擋,就是在外圍纏鬥遊走,都是奢望。

    更何況是如同眼下這般情形!

    趙潯身邊的這幾個護衛死士,人雖是已經清醒過來了,可先前受到王越的精神震懾,心生恐懼,又怎麼可能不影響到臨場的發揮?

    在這種情形下,一方挾勢而來,一方被逼困斗,加起來如果用一句話形容,那就是典型的「此長彼消」。

    所謂「強者更強,弱者更弱」,亦即是這個道理了!

    說時遲,那時快。

    趙潯身前兩個護衛,幾乎同時出手的瞬間,左右一撲而上,卻猛地發現眼前黑影一閃,如同扇面擴散,一線勁風居然已經先一剎那破空而至。還不等他們的攻擊碰到王越身上,自己的咽喉處,便已是一陣發冷,頓時間汗毛為之倒豎,頭皮發麻。

    不過,這兩人到底不虧是高手,人往前撲,居然在百忙之中還能及時變招收手,同時把拳頭往下一壓,橫起手臂,翹起肘尖,一發力,筋骨齊鳴好似鞭炮炸響,對著王越橫斬過來的手刀就撞了過去。

    他們雖然是護衛,但卻是護衛中的死士。一遇到趙潯遇險,立刻就下意識的拚命,不管是出手變招,還是相互配合,竟然也都是沒有半點防守的意思。絲毫不顧忌自身的安危。

    而且看著這兩人在變招時的動作姿態,齊刷刷都是一挑肘硬擋,居然也打出了如同鞭炮齊鳴般的破空響聲,只憑這一點王越就可以認定,這兩個人的功夫的確不一般。如果不是死士出身,缺少變通,只怕也不會比薩什庫那幾個人大師級的巴圖魯差多少了。

    但是這一切,不過都是徒勞。王越雖然有些驚訝於趙潯身邊的高手眾多,可一旦出手了卻根本也不會有任何的留手。對方既然敢硬擋,那他就一路碾壓過去,一記橫斬下來,雙方只是一碰,頃刻間就破開了兩人的肘尖。

    啪啪!兩聲脆響幾乎連成一氣,然後兩個人前撲的勢頭立刻就被打住,手臂上揚,中宮大開,趁此時機王越橫掌一切,指尖掠過空氣,如一抹刀光閃爍著在兩個人的喉嚨處一掃而過。

    片刻後,血光飛濺!兩個人站立當場,自嘴角處開始向外瘋狂的湧出大團大團的血沫子,隨後撲通一聲,直挺挺的撲到在了地上。

    這兩個人,倉促出手,十成的本事連一半都沒有用出來,雖有拚命之心卻無回天之力。王越這一記橫斬,先挑的兩人門戶大開,緊跟著往裡一送,掠過咽喉要害,指尖過處簡直比刀劍還鋒利,一下就抹了半個脖子。自是什麼人都活不了了。

    下一刻,一招得手後,王越突然向後輕輕退開半步,恰到好處的讓過了後面兩個護衛死士的攻擊,直等對方一招徹底落在了空處,力道將空未空之際,又忽的將退出的半步重又踏了回來。同時,他身形一動,起腳如風,砰砰兩記寸踢,徑直踢在了這兩人的膝蓋上,登時踢得骨頭粉碎,整個身體都傾倒下來。

    而眼見著對方兩人重心失衡,王越這一腳才落在地上,隨即便又抬了起來,發力如潮,竟然又是接連兩腳,依著兩人傾倒的勢子,快如閃電般的在他們的胸腹之間又踢了一腳。

    結果這一腳下去,骨裂之聲不絕於耳,只一下便將肋骨倒插進了內臟,瞬間破裂臟腑,死了個通通透透。

    至此,趙潯身邊最後的守衛力量徹底瓦解,王越立住身形,捏著趙潯的脖子,把他拎到身前,五指微微一用力,頓時就讓這位前朝完顏氏的貴胄子弟,臉色發紫,雙眼暴突,如同死魚一般。

    可是這趙潯卻也硬氣,人雖被王越抓住,成了階下囚,什麼面子都徹底的沒有了,到了這一步居然還能忍得住不求饒,不但一聲不吭,而且還瞪著雙眼死死盯著王越的臉,其間滿是濃濃的怨毒之色。

    「咦,看起來你還是不服氣啊?」王越手一緊,趙潯頓時臉紅脖子粗,荷荷的喘不上氣來。

    目睹此狀,出乎意料的倒是一旁的孫懷秀,這時候居然也半點貿然行事的意思,只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直到此時此刻,隨著趙潯身邊的那四個死士紛紛倒地死於非命,這個女人才在王越的震懾下緩緩的驚醒了過來。

    而相比之下,做為一個女人,她的反應也比在場中的任何一個男人都顯得要鎮定的多,眼見著王越已經老鷹抓小雞般,拎著自己丈夫的脖子,一臉殺氣,她也沒有絲毫的驚慌和意外,反倒是一揮手就制止了四下眾多的護衛。讓這些人在第一時間,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這就是識時務了!在這種情況下,連趙潯都落在了人家手裡,你拿再多的槍圍過來,又有什麼用?

    況且,經過了剛才那一幕,對方既然能夠輕而易舉的穿過重圍,一聲冷哼震懾得所有人至今都不明所以,那自然就有的是手段再重來那麼一次。所以,在這種時候,任何程度的輕舉妄動,都有極大的可能激化彼此雙方的矛盾,令趙潯受到傷害。與其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什麼都不做。

    「王先生,請您萬萬息怒!外子他不知道你的厲害,說話時有口無心,您大人有大量,又何必和我們一般見識呢?須知道我與外子一家流亡海外,也是十分可憐之人,平日裡多蒙蘇先生關照,彼此間是友非敵,何必因為這等小事,就壞了雙方間的交情?王先生若是心裡還不舒服,有什麼條件不妨就提出來,只要我趙家能做得到的,必然不會吝嗇,只要您放了外子,一切就都好說。不然,外子但凡在您手中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後果就不好說了!」

    「王先生何不暫息雷霆之怒,將此間事宜與蘇先生說上一說,相信以他的明智,當也不會希望看到我們兩家就此交惡的。」

    孫懷秀的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隨即整個人就徹底平靜如初,說起話來條理分明,絲絲入扣,只憑這一點,就知道這女人平時在趙潯的身邊必然也是個軍師一般的角色,並非一般的花瓶擺設。

    不過到了此時,眼見自家的丈夫落在王越手中,她也早早便沒了之前的傲氣,一番話出口,對王越的稱呼也從你變成了您。語氣可謂謙恭之極,與一開始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你倒是能屈能伸的,可惜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王越看了看面前的孫懷秀,忽然笑了起來:「凡事都要講一個規矩,你們已經和我簽了生死文書,那生死就要各安天命,那為什麼還要讓這麼多人拿槍圍住我,要殺我呢?既然是這樣,你不講規矩,那我自然也就要奉陪到底了。你以為你們人多,手裡有槍,就可以任意處置我的生死,那現在換了我來,自然就也有權利來決定你們的生死。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故意示弱?想我繞了他的命,你覺得這可能嗎?」

    「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孫懷秀死死的盯著王越的手,眼神裡微微泛起一陣波瀾:「只要王先生您放了外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我也犯不著為了一個外人,搭上自己丈夫的命。」

    「哈哈哈,既然這樣,那你不妨先和我說說,那個燕子現在在哪裡吧?我和這個女人之間本來也不算是什麼過節,但因為一點小事,就讓她做了內奸,差點害了七叔的女兒,歸根到底其錯在我。」

    王越把手一鬆,讓趙潯雙腳落在地上,「那我就來糾正一下這個錯誤,給自己一個交待好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4
第738章 前車之鑑

    第七百三十四章前車之鑑

    「哈哈哈,既然這樣,那你不妨先和我說說,那個燕子現在在哪裡吧?我和這個女人之間本來也不算是什麼過節,但因為一點小事,就讓她做了內奸,差點害了七叔的女兒,歸根到底其錯在我。」

    王越把手一鬆,讓趙潯雙腳落在地上,「那我就來糾正一下這個錯誤,給自己一個交待好了。」

    「她現在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奧姆萊河岸邊等著,在那裡有幾間小屋,是我和外子每年度假避暑的地方。不過那裡位置隱秘,不太好找,如果你放了外子,我立刻就帶你過去。」見到王越終於鬆了下手,孫懷秀的臉色微微一鬆,當下便也毫不猶豫的把燕子的落腳點透露了個底兒掉。

    她們今天雖然是為了燕子來的,但事到如今,為了趙潯的安危,孫懷秀卻顯然是一點兒也沒把燕子這個人放在心上。哪怕燕子的師傅嚴四海也是她們一直以來想要拉攏的人,可相比於自己的丈夫,孫懷秀也沒有覺得自己眼下這麼做會有任何的錯處。

    「你們這些人果然是說翻臉就翻臉的,不過這和我沒有關係,但是難道你就不怕,即便這樣,我也仍舊不會放了他嗎?」王越看著孫懷秀的眼睛,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你可以試試。」孫懷秀聞言,眼神不由猛地一縮。下一刻她迎著王越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氣:「相信我,王越!我們的勢力絕對是你想像不到的可怕,今天如果你動了外子一根手指頭,你很快就會明白什麼叫做絕望了。」

    孫懷秀這個女人,明顯是深諳談判之道的,自然明白在身處劣勢中和人談條件是不能一味遷就對方的道理,所以說話時一軟一硬,剛剛表達了自己的誠意,隨後就話鋒一轉就點出了自己一方的實力究竟是有多麼的強大。

    可謂威逼利誘,雙管齊下!

    面對著她這樣的對手,一般人哪怕是功夫再高,手裡還有趙潯這個人質在,佔盡上風,可在聽了她這一番話之後,肯定也會有所猶豫。因為對方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事關前朝的那些遺老遺少,一旦殺了趙潯,勢必就會牽扯出更多的麻煩。甚至還會因此,殃及池魚,令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受到連累。

    但可惜的是,現在站在孫懷秀面前的王越,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以任何常理來判斷的人。不論你是軟還是硬,他只依本心行事!

    「哈哈哈哈,我做事從來不受人威脅,當初古德里安派手下的血鯊特種部隊上千人來圍剿我,最後卻還不是被我給宰了。相比之下,你們這些人又算得了什麼呢?想要我絕望,那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讓我感到絕望的!」

    王越突然大笑著,一把拎起了面前的趙潯,五指只微微一緊,趙潯整個人就懸在半空像是一條離了水面的大魚,劇烈的掙紮了起來。不一會兒便面皮青紫,喘不過氣了。

    王越說話辦事向來討厭麻煩和各種彎彎繞,所以他在和人講話的時候也是有一說一,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了,從來不喜歡多說廢話。就好比現在,他既然說了「自己做事從來不受人威脅」,那就肯定是不會受人威脅的。

    孫懷秀拿對付一般人的手段來對付他,非但沒有取得想要的效果,反倒是如同火上澆油,只能令他更加反感。

    尤其是王越這一世重新來過,誓要將兩個世界的力量體系融為一體,所作所為便必須純粹不可。

    所以說,現在他抓住趙潯,聽到孫懷秀這個女人這麼一說,立刻哈哈大笑起來。原本想要趁此時機,想要多問一些東西出來的念頭也頓時打消了。只五指一合,片刻後趙潯就在他手裡慢慢的掙扎不動,雙眼暴突,有出氣沒進氣,眼看就要一命嗚呼了。

    很顯然,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嚇唬孫懷秀,而是真正的要下死手了。

    「住手,王越!你怎麼敢這麼做?蘇明秋你給我出來……。」孫懷秀眼見著王越一把捏住趙潯的脖子,轉眼過後,趙潯整個人的臉色就變得又青又紫,剎那間她終於也是忍不下去了。言語之中再沒了之前的謙恭,而是顏色劇變,大聲呼喝,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可怕的怒火。

    她雖然城府極深,可到底是年紀太輕,看錯了王越的為人,只是一步走錯,立刻就亂了陣腳。任她有無數的手段,這時候對著王越,也都沒有了任何用處。

    「這是咱們之間的事情,和七叔無關。咱們都是成年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有什麼後果,當然都要自己擔著才是。況且,事到如今,你真的以為,就算我放過了你丈夫,他就能和我化干戈為玉帛了嗎?這個我卻是不太相信的。」王越直面著孫懷秀,眼神裡面一片平靜,任憑這個女人怎樣呼喝也全當是拂面的清風。

    但他說話時,所透露出來的殺意,卻是叫人忍不住的一陣心驚肉跳。

    趙潯這種人,雖然出身沒落,但架子卻出奇的大,還自以為是天潢貴胄,高高在上,骨子裡面就不允許有人對他有半點的違逆。

    是以正如王越所說的一樣,哪怕王越今天大發慈悲,放過了他,事後這人也必定不會老老實實的和他化干戈為玉帛的。

    因為那麼一來,這件事就會傳出去,那以後在他們這些海外的遺老遺少中,他趙潯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畢竟,哪怕現在雖然已經改朝換代了,前朝成為過去,可在海外各國,流亡在外的前朝顯貴卻還有很多的,而且這些人在近幾年裡的聯繫也日益頻繁,消息都很靈通。趙潯這裡一旦出了這種事,那他的名聲就會受到損傷,勢必被人恥笑,說他無能。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趙潯的出身實際上就已經注定了他和王越之間是沒有太多迴旋的餘地的。一旦王越今天放了他走,那可以想見的是,用不了多久,他的報復肯定就會接踵而至,沒完沒了。因為對他來說,這其實就是死仇,王越要是不死,那這件事就不能完。

    從這一點上講,趙潯和洪承業事實上都是一種人。而有了洪承業的這個前車之鑑,王越當然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既然殺或不殺,對方都會和他結下死仇,報復不休,那為什麼還要放過對方這一次,讓這個人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裡,繼續噁心自己呢?

    「那我也希望你能知會一聲蘇明秋!如果連他都能同意你的這種行為,那我也無話可說了。畢竟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外子就算死了,也輪不到我來替他報仇,自有他的兄長來找你算賬。我倒要看看,蘇明秋會不會為了你,和我趙家徹底撕破臉皮?該說的話,我已經都說了,言盡於此,你看著辦吧!」

    孫懷秀說完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真的再也一句話都不說了。她是個明白人,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仍舊可以審時度勢,在一瞬間的失態後,馬上有所衡量,知道王越現在殺心已定,自己再怎麼說也肯定改變不了對方的心意,那為今之計她所能做的就只有把該說的都說出來,剩下的便聽天由命了。

    「我的事我自己就能做主,七叔也不會管的。」王越淡淡的說著,又看了一眼被他抓在手中的趙潯。

    「你怎麼敢這麼對我?我是完顏氏赤紅龍旗的副旗主,你敢殺我,那就是自絕死路!我兄長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雖然趙潯已經落在了王越手裡,被抓的有出氣沒進氣,神智都有些不清了,但此時隨著王越的話音一落,他只覺得胸口一鬆,立刻又喘過氣來。當下再一聽到王越這麼一說,頓時張牙舞爪,大聲的叫囂起來。

    竟是渾然不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人家的階下囚,隨時都可能死掉,反倒話裡話外,儘是威脅之意。

    但是他叫囂的再厲害,這時候也顯然沒了用。之所以讓他說出這最後一番話來,王越也只是做給孫懷秀看的而已。他可不會把這個人說的話,聽到耳朵裡去。

    「好了,去見你的奴才們去吧,他們應該還沒來得及走遠。」

    下一刻!

    王越冷冷一笑,手一緊,登時咔嚓一聲脆響,趙潯的聲音猛地戛然而止,一顆腦袋頓時軟軟的向後垂了下去。後腦貼住頸背,卻是一下就被王越捏斷了頸骨,瞬間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王爺!」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王越要殺趙潯,心裡也有了些準備,但當事情真正發生在眼前的這瞬間,孫懷秀卻依舊是忍不住的驚叫出口。同時人往前撲,一個箭步就到了王越身前,五指合攏彷如利刀,照著王越的軟肋就插。

    顯然激憤之下,這個女人已經忘記了自己從前的「偽裝」,一出手就不同凡響,手掌破空,居然打出了一長聲,如同裂帛般的尖銳響聲。空氣如同破布般裂開,她的手真的就像是一把刀一樣!

    這一手,乾淨利索,果然也是如同王越所料的一樣,這個孫懷秀本身的武功的確是十分不錯,而且看她的身形步法,招式架子也看得出來她絕對應該是師出名門,受過高手的指點的。

    不然,拳架子就不可能這麼正,發勁也不會這麼純!

    「咦,你這身法妙啊!」

    隨手鬆開抓住趙潯脖子的手,任這位至死都無法相信王越竟然真的敢殺了他的前朝貴胄後裔的屍體,緩緩的撲倒在腳下的地面上,王越沉肘往下一橫,護住一側的軟肋,同時起腳朝著孫懷秀的小腿迎面骨就是一腳。

    孫懷秀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最多也就是和安妮相差彷彿,而且因為很少出手的緣故,所以實戰起來,渾身都是破綻。尤其是現在她一時急怒,心亂如麻,出手之際就比平時少了幾分冷靜和沉著,所以再對上王越這等高手,也實在是不夠看的。

    不過,王越和她之間到底沒什麼直接衝突,雖然沒有放她走的意思,但卻也沒有立下殺手,當場就這麼打死的打算,是以這一出手時,便有意的留了幾分力,打算先制住她再說。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孫懷秀這個女人竟然身法奇快,哪怕是心亂如麻,也能在關鍵時刻,下意識的一錯腳,整個人就在行將和王越撞在一起的前一剎那,滴溜溜一轉,竟是貼著王越的身子,憑空轉出去半圈。

    腳下如同溜冰,刺溜一下,就轉到了王越身子的另外一側,同時人隨身轉,手隨人動,原本插向王越軟肋的那一隻手,下一刻便結結實實落在了王越的後腰上。

    啪的一掌,發聲清脆宛如刀劍互擊。這一掌雖然原式未動,可她腳下轉動,如同走圈,這一掌斜插下去,打的又是人身上的要害,就好像是自上而下刺下來的一把匕首,變化巧妙,翩若驚鴻,實在是深得武術拳法中步法的精髓。

    哪怕是王越這樣的大高手,見了之後,也不由得為之一愣,隨後大聲稱讚了起來!這個孫懷秀的功夫雖然比起他來要差的多,可只憑這一手身法,就讓王越眼前為之一亮。

    但是身法再好,打不動人也是沒用。王越的身體堅逾精鋼,孫懷秀雖然一掌插在了他的後腰上,卻只覺得指尖猛地一痛,咔嚓一聲輕響,居然骨折了,當下不由大驚失色,這才想起王越的厲害和可怕來。

    連忙後退,卻終是逃不過王越的反擊,被他身子一晃,徑直撞在一起,頓時整個人就好像被一頭奔跑中的犀牛給迎頭撞了一記!孫懷秀整個人離地飛起三尺多高,一下倒飛出七八米外,摔倒在地上,便再也起不來了,只疼的連連慘叫,渾身大汗淋漓。

    她的功夫雖然不錯,但如何是王越這等人物的對手。不管她的身法有巧妙,可功夫就是功夫,差一點都天壤之別,更不要說她本來就和王越之間差的太多了!不過就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可王越的武功比起當初他剛加入鐵十字軍認識安妮的時候,已是相差何止十倍。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2:14
第739章 聞風而動

    第七百三十五章聞風而動

    王越談笑間殺人,剛一把捏死了趙潯,緊跟著側身一撞就又把孫懷秀這個女人給撞飛了出去,滿地翻滾,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而這一切的生,實際上也不過就是那麼幾秒鐘而已,以至於等到這兩個人紛紛跌落地面後,他們身邊的那些護衛們才猛的驚醒過來,一個個面目失色,亂成一團。

    他們這些人雖然個個都是精銳,是護衛死士,可之前剛剛被王越的精神震懾得渾身氣血翻騰,腦海間一片空白,短短幾秒鐘的功夫大多數人甚至還沒有徹底弄清楚生了什麼,加上平日裡早已習慣了被人指揮,是以此時一見趙潯夫婦頃刻間竟然就落得了個一死一傷的下場,一時間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

    「把他們都抓起來,帶下去吧!」

    與此同時,王越也懶得多說,只是把手一揮,輕輕的吩咐了一聲。

    下一刻,大院周圍頓時響起了一陣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彷彿在這一瞬間,突然有很多人蜂擁而來。

    只是一會兒功夫,等到趙潯手下的這些護衛覺察到不妙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被一群身穿黑色安保作戰服,全副武裝,手持著半自動衝鋒槍的人給圍住了。

    剎那間,兩個人一組,黑洞洞的槍口各自指住一個護衛,咔嚓咔嚓!子彈上膛聲不絕於耳。一下子就逼得所有人不敢亂動。

    他們雖然都是被精心訓練出來的死士,可以不懼生死,但現在他們賣命的主人趙潯已經死了,再被這麼多衝鋒槍逼著,心裡剛一遲疑,隨後手裡的槍就全被下了。當下更是一動不敢亂動。

    他們雖然不怕死,可到底還是有血有肉的人類,同樣會有恐懼的情緒,在這種沒人指揮命令的情形下,保住自己的命,就成了他們最優先的選擇。畢竟面對著包圍,他們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的,幾十把衝鋒槍一旦真的掃射起來,殺光他們不過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而已。

    而且剛出來的這些人度飛快,訓練有素,居然個個都是精悍異常之輩,不論眼角眉梢,還是從他們身上隱隱透出來的那股子氣息,無一例外全都是充滿了凶狠的味道,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明顯也都是上過戰場的,比起他們這些護衛來也絲毫不見有半點的遜色。

    「嗨,王越!我們又見面了。」

    就在這時候,人群一分,忽然從後面走出來一個面色冷厲的中年人。卻正是蘇明秋剛來日不落時收的那個外國徒弟羅納德,而周圍那一群黑衣人,顯然也都是他的手下,金雀花外籍軍團的傭兵。

    這一段時間以來,蘇明秋為了王越的事情,勞心勞神,花費了不知多少的心思,不但自己親身上陣,而且一直從坎大哈開始,就在暗中調派人手隨行,佈置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其中就有這個羅納德的金雀花僱傭兵團。

    所以儘管今天這事情生的比較倉促和意外,但蘇明秋一個電話打出去,卻也立刻便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王越這邊剛一生衝突,羅納德那邊的人手就到位了,並在暗中來了一個反包圍,將趙潯手下的這些人全都監視了起來。

    由此也可見,羅納德的確也是個能人,手底下的這些傭兵,個個都足稱精銳,戰鬥力極強。

    而也正因為如此,金雀花的這些傭兵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迅的控制了這裡的局勢,沒用讓對方最後反撲成功。

    「你好,羅納德!」王越也點頭示意,打了一個招呼。

    雖然蘇明秋代父收徒,按照輩分來講王越其實應該是羅納德的師叔,但羅納德已經人到中年,年紀甚至不比他父親王朝宗小幾歲,加上西方社會的習慣和風俗與唐國大相逕庭,所以私下裡大家也都是各論各的,並不執著於稱呼。

    又好比一直到現在,蘇雨晴對王越也是始終直呼其名一樣,王越也不挑這個理!

    「王越,這些人我知道,他們都是唐人社團光復會的成員……。」

    羅納德上前了一步,目光迅的掃過現場,隨後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不太好說。他跟在蘇明秋身邊許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對於蘇明秋的瞭解當然遠在王越之上,今天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他雖然來不及阻止,但有些話卻不得不說。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趙潯這些人的勢力到底有多龐大,今天王越殺了趙潯,那就注定了日後會有無數的麻煩纏身。

    「光復會?呵呵,果然是還想著回去坐那個位置啊。雄心雖然不小,可說到底不過就是一群不識得時代大勢的蠢物罷了。而且事已至此,多說旁的也是無益了,任他勢力再大,有本事就只管來找我就是了。」

    彷彿知道羅納德話裡的意思,王越只是一笑,便打住了對方的話頭。

    羅納德的心是好心,將心比心站在王越的角度的上為他考慮,但他到底對王越瞭解的還少,不知道他的為人,所以在考慮事情的時候,就把握不到王越的真正心意。相比之下,倒是蘇明秋對他的瞭解要深刻的多,不但對他的做法沒有阻止,而且最後還幫了他一把。這才是真正的相處之道!

    趙潯這些人身在海外,暗中勾連,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東山再起,可是他們忘了,今時早已不比往日。如今的唐國雄霸整個東方世界,國力之強盛不但遠前朝,而且遠歷史上的任何年代,就憑他們這些孤臣孽子,遺老遺少,在這樣的一個龐大帝國面前,又怎麼可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來。

    說到底他們這種人也不過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罷了!任憑滿腔宏願,到頭來都注定會付之東流。

    所以,王越非但根本就不怕他們,而且還對他們日後的報復頗為期待。巴不得有大把的高手找上門來,他好有機會,有理由讓自己的劍器青蓮一次吃個夠。

    王越這一揮手止住了話頭,羅納德立刻就明白是自己多想了,當下也不再多說,只轉過身來站在王越旁邊邊,揮了揮手,頓時他手下的這些傭兵一擁而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和手銬,三下五除二就把趙潯的那些護衛全都捆了起來。

    這些人都受到過最嚴格的訓練,如果只用手銬,只要找到機會,他們隨隨便便就能掙脫出來,所以必須要用小指粗細的牛筋繩五花大綁住才行。而這在過去,其實就是唐國官府專門對付武功高強的盜匪的一種方式,把雙手綁住向後一架,再從肩頭反捆回來,制住關節,在這種手法之下,除非對方可以任意扭曲關節,功夫高到了可以無視生理極限的地步,否則不管你武功多高,也肯定掙脫不了。

    而這些人到了這時候顯然也都認命了。

    他們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根本無法反抗。

    人家的武器比你先進,人數還比你更多,又佔據了先機,第一時間就下了他們的槍,再要反抗,唯一的後果不是被當場打死,就是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雖然不怕死,但在這種時候,這些人卻也沒有一個願意無端端的去自找死路的。

    所以,除了認命,他們還能怎樣?

    「好了,把他們都帶下去吧,該怎麼處理,羅納德你看著辦。至於這位孫懷秀孫女士,你暫時把她安排到樓上吧,再找個醫生給看看,接一下骨頭,現在還不能讓她死了。另外,你再幫我通知一下七叔,看看他還有什麼別的事情沒有。」

    王越隨口說著,看似不怎麼在意,可考慮的問題卻十分周密,寥寥幾句話吩咐完,該做的事情就幾乎已經全都想到了。平時的時候,他雖然對類似的這種事是唯恐避之不及,但那也只是他單純的害怕麻煩而已,現在真的碰到了,卻也一點不打怵,處理起來有條不紊,十分老到。

    羅納德聞言,也不多說,一聲令下,自然就有手下的傭兵,將幾十號俘虜,用長繩穿成一串,押了下去。

    然後過不多時,就又從大樓裡面急匆匆的跑出來一隊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把兀自在地上掙扎抽搐不止的孫懷秀抬上擔架,同時又有人拿了裹尸袋開始處理地上的幾具屍體,清理地面的血跡。

    一切都井然有序,沒人說話,也沒人亂看,只是兩三分鐘的功夫,整個場地就為之一清,重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王越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也不怕孫懷秀找機會跑了。這女人的傷勢雖然不算太重,但身上的骨頭,被王越一撞,至少斷了四五根,就算還能動彈,也絕對是不良於行了。更何況這裡原本就是蘇明秋的地盤,裡裡外外全都是他的人,別說孫懷秀這樣的傷員,就是一隻蒼蠅,也別想無聲無息的飛進飛出。

    「王越,你也殺了我吧!你已經殺了我家王爺,也不差我一個了,乾脆都讓你殺了算了。不過,你千萬也不要得意,我死了之後,你也活不長!我們會在地獄見面的……」

    在擔架被抬進樓門的時候,擔架上的孫懷秀突然努力的掙紮著把頭探了出來,朝著王越大聲的咆哮起來,聲音尖利刺耳,哪裡還有一點兒之前貴婦人一般的雍容自在。

    但是叫得再厲害,也沒有用,王越可不會聽她的話。

    「你放心,我活的一定比任何人都長久。至於你死不死,只取決於你自己聽不聽話,除此之外,貌似你活著也真的沒什麼用處了。一切都看你自己的了!」

    王越嘿嘿冷笑著,隨後也施施然走進了大樓。

    他現在全身上下,除了內褲之外,就連腳上穿的鞋子都撐成了兩半,衣服褲子更是破的一條一條的掛在身上,實在是有礙觀瞻。

    「哎呀,不好!」

    就在商會醫院大院中所有的人都慢慢散去的同時,距離醫院足有兩公里外的一座六層公寓樓裡,一間正對著這個方向的屋子,突然響起了一個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在掛著落地窗簾的巨大飄窗前,半開的窗子後面,架著一個長長的有如炮筒般的單筒望遠鏡,而此時就也在這個望遠鏡後面,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男子,正驚恐的睜大了雙眼,呆呆的站著。

    「好狠的人啊,竟然連趙潯這種人都說殺就殺了!這個王越,簡直是凶的不像人啊。不行了,這裡不能再待著了,我們得立刻離開這裡。」

    似是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後,這個中年男人忽然渾身一抖,打了個寒顫,然後便如夢初醒般朝著房間裡的另外兩個人一陣大吼。

    「快點收拾東西,你們這些蠢貨,我們走。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中年男人此時,顯然已經徹底慌了手腳。

    不過,話又說回來,任憑是誰看到剛才那一幕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一地死人,都很難保持鎮定,尤其是當這些死人裡面還有那種平時一跺腳,就能引得八方震動的大人物的時候。你越是瞭解其中的內幕,心裡就越會涼。

    「其他的東西都不要拿了,只把底片帶著就行了。你們兩個出去以後,立刻分開走,咱們一個小時後,在老地方見面,如果到時候有人沒到,那就說明出事了,剩下的人就需要立刻回去把這裡生的一切,親口告訴小姐。你們明白沒有?」

    「明白了。」房間中的另外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廢話,一個去望遠鏡後面拆下一台特製的相機,從後面取出膠片,放在一個塑料的圓筒中,貼身放好。一個則是打開房門,向外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後返身回來,比劃了一個安全的手勢。

    「沒問題,外面安全,可以離開了。」

    「那我們對表吧。」

    說話之間,三個人湊在一起,同時伸出胳膊,各自對了一下腕上的手錶指針,隨後二話不說,魚貫而出,人走後,連門都沒有關。可見此時的情況到底是有多麼的緊急了。

    不過,他們這麼急著走,也並非杞人憂天。因為就在他們剛剛離開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就有一夥人直接找上了門來,然後現沒人,立刻兵分兩路,一路留在原地搜查,一路繼續尋找。

    短短幾分鐘的功夫,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件事被派了出去,一時間,圍繞著生在商會醫院這件事,各方人馬聞風而動,暗流洶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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