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開艘航母去抗日 作者:且聽滄海(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1-2 16:07:4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70 96302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50
359 試探戰俘

    在久加諾夫的心中,其他士兵可有可無,那十二門火炮才是真正的寶貝,所以他高聲呼叫著,讓炮兵驅趕拉炮車的馬,趕快散開,這樣能減少損失。

    可是劇烈的爆炸聲把他的聲音掩蓋下去,就算有炮兵聽見了他的呼叫聲,他們也會裝作沒聽見的,因為俄軍從未見過如此強度的炮擊,他們早都已經傻了眼了。

    相比於步兵,炮兵更加震驚,首先就是每枚炮彈爆炸的威力,炮兵們清楚自己的105毫米炮彈的威力是什麼樣子的,當122毫米炮彈一爆炸,他們就聽出威力遠在自己炮彈之上,這也不奇怪,當石油工業和有機化學工業發展之後,TNT炸藥的生產製造也就水到渠成了,所以炮彈中裝填的都是TNT炸藥,而俄軍的炮彈裡面還裝著苦味酸呢,威力自然是天差地別。

    其次就是炮彈的射速,炮兵們不敢相信是什麼樣的火炮,射速能這樣快,遠遠超過了自己的火炮,這也不奇怪,羅超英設計的制退復進機,性能遠遠超過了法國M1895式火炮使用的制退復進機,俄國人的彈簧式制退復進機更是沒有辦法相比。

    三分鐘之後,姚峰下令停止炮擊。

    三分鐘的急速射,十門火炮向俄軍隊列投射了將近八百發炮彈,給俄軍造成了巨大的殺傷,俄軍引以為豪的十二門105毫米火炮,有五門被炸成了零件,還有三門身管折斷,制退復進機用的彈簧支出來,好像可怖的斷骨,剩下四門被殺傷碎片刺得渾身是傷,駐鋤也被炸斷。火炮配備的炮彈就更慘了,苦味酸炸藥的抗衝擊性能差,在強烈的衝擊波之下發生了爆炸,所以基本上沒有剩下幾枚;至於人員,損失就更大了,雖然俄軍隊列細長,可還是有八百多名士兵被當場炸死,被炸傷的也超過了五百多,而且大多數是重傷,還需要留出專門的人來照顧他們。

    久加諾夫等聽完人員傷亡情況的報告之後,心疼得差點背過氣去,因為陣亡的幾乎全是炮兵營的人,炮兵營裡連以上軍官一個不剩,統統陣亡,中國人的一頓炮擊,相當於直接炸掉了精銳的炮兵營。久加諾夫意識到俄軍的企圖已經被中國人知道了,前面一定還有包圍圈在等著自己,所以他決定打道回府,不再前進,可是走之前,還有不少匹馬需要找回來,俄軍的軍馬也沒有聽過這麼強烈的爆炸聲,所以被嚇得驚慌失措,沒命地跑。這些馬身上,要麼馱著糧食,要麼拉著車,所以久加諾夫率兵向後撤退了一段距離,命令原地休整,派人出去找馬。

    俄軍停下來找馬的事情被偵察連看了個一清二楚,他們隨即向姚峰做了匯報,姚峰一聽,心想:「你們還想找馬!門都沒有!」

    於是姚峰下令,火炮向俄軍的駐地再打一輪急速射,為了節省彈藥,這次只打一分鐘,久加諾夫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撤出中國人的射程了,沒想到屁股還沒坐熱,中國人的炮彈就又來了,心驚膽顫的俄軍在扔下一百多具屍體之後,連馬都不找了,瘋狂地逃回了虎東山要塞。

    這場戰鬥中俄軍的具體傷亡數字一直是個謎,俄軍覺得這次失敗是奇恥大辱,所以對傷亡數字諱莫如深,而中國部隊在打掃戰場的時候也沒能準確地統計出俄軍的陣亡數量,因為很多屍體已經被炸碎了。在得知俄軍撤退之後,林遠命令劉鏢帶領騎兵去打掃戰場,那些拉著車,馱著貨的馬都落到了中國部隊的手中。

    獨立二旅還在俄軍的臨時營地中,發現了二百多名俄軍重傷員的屍體,他們都是傷重不治身亡的,原來俄軍撤退得極為倉促,根本沒有打算顧及這些重傷員,於是就把他們都扔下了,缺衣少藥的重傷員們在寒風中很快死亡了。

    林遠沒有放過這件事,他命人把這些重傷員死亡的現場拍攝下來,用它們來做心理戰的工具。

    陳飛聽說了炮兵取得大勝的事情,聯繫上林遠,說道:「太好了,這樣我就不用派兵去截擊它們了。」

    林遠說道:「我聽說,你們那裡抓住了七個戰俘,是不是真的?」

    陳飛說道:「你的消息可真靈通,我覺得這些戰俘不對勁兒,哪裡不對勁兒又說不上來。」

    林遠說道:「你們先不要進攻,我去你們那裡看看。」

    林遠從指揮部來到虎林鎮,陳飛已經等候在那裡了,林遠說道:「我這次來,還給你們送來了一份大禮。」

    陳飛問道:「什麼大禮?」

    林遠從包裡抽出一張紙,笑道:「就是這個。」陳飛接過來一看,那是一份傳單,上面有一張圖片,正是俄軍重傷員無人醫治的照片,林遠說道:「這就是我們拍攝的,用來打擊俄軍的士氣,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飛點點頭,把傳單還給了林遠,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想法子試探一下那幾個戰俘?」林遠把傳單放回包裡,問道:「那幾個戰俘都叫什麼名字?」

    陳飛答道:「為首的那個叫伊萬‧盧日科夫,別的人我沒記住,他們好像是這個盧日科夫的手下,什麼事情都聽他的。」

    林遠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伊萬‧盧日科夫,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陳飛問道:「你怎麼可能見過?」

    林遠說道:「我想起來了,你還記得你給我送來的那些文件嗎?裡面有軍官的個人信息,其中就有這個伊萬‧盧日科夫。」

    陳飛說道:「這個傢伙還是個軍官?」林遠說道:「不僅是軍官,還是個表現不錯的軍官,他們家世代都是貴族,他的祖父還在克里米亞戰爭中獲得了勛章,他平時表現極佳,是公認的鐵血團未來團長,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投降我們?」

    陳飛說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林遠說道:「我已經想出了法子,不過我還沒法肯定他投降的真正目的,這樣,我們用一個法子試探他一下。」

    林遠對著陳飛耳語幾句,陳飛點頭出去準備,林遠把盧日科夫叫到一間屋子裡,笑道:「我就是林遠,歡迎你到我們這裡來。」盧日科夫微笑道:「您就是林遠,我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能見到您真的是太榮幸了!」

    林遠笑道:「你能投靠我們,說明你對我們很信任,我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做一件事,好不好?」

    盧日科夫連連點頭,說道:「那是我的榮幸。」正在這時,一個戰士從外面跑了進來,交給林遠一封信,林遠拆開信一看,面色大變,把信扔在桌子上,也不理盧日科夫,逕自走了出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50
360 幫敵人偷情報

    原來,這些都是林遠設計的,他猜測這個盧日科夫投降是假,到軍中刺探情報是真,所以故意把那封信留在桌面上,如果這個盧日科夫趁機看信,就有說明他真的是來刺探情報的。

    林遠雖然出去了,可是卻走到隔壁屋子裡,從牆上的縫隙盯著盧日科夫,盧日科夫見到屋子裡面沒有人了,看了看那封信,又向門口張望了一會兒,認為不會有人來了,這才把信小心地抽出來,林遠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心想:「看來自己猜得不錯,這個盧日科夫果然是借投降來刺探情報的。」

    原來,這個盧日科夫懂中文,而且心思縝密,在伏擊戰當晚,他見到中國人識破了他們的伏擊地點,還派部隊包圍了他們,就認為是俄軍中出了中國人的奸細,雖然他從內心深處覺得這不太能,可是這是被包圍的唯一合理解釋。

    於是盧日科夫靈機一動,決定利用自己懂中文的優勢,混進中國部隊裡,把這個奸細給揪出來,而其他六個俄軍士兵,是他的部下,也跟著假投降了。

    盧日科夫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根本就沒有經受過特工的訓練,所以林遠略施小計就把他試探了出來,那封信是用密碼寫成了,不知道密鑰的人看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陳飛看了看林遠,說道:「這個盧日科夫還真是假投降。」

    林遠說道:「這個盧日科夫竟然看我留下的信,看來是只菜鳥,不足為慮,不如借他的手,幫我們一些忙。」

    陳飛不由得問道:「讓他幫我們做什麼?」

    林遠想了想,說道:「你還記得你給我送繳獲的文件那天,我給你讀的第一份文件嗎?」

    陳飛說道:「我當然記得,那是一份通報,你還有一個詞不認識。」

    林遠說道:「我去查了一下那個詞,原來那個詞是誹謗長官的意思,我就又翻了一些其他的文件,原來那個卡西亞諾夫寫了一封檢舉信,信上說,鐵血團的團長本來應該是副團長久加諾夫的,可由於謝爾蓋‧塞達爾使了手段,團長的職位才歸了他。」

    陳飛說道:「那又怎麼了?」

    林遠說道:「通過這件事情我們知道,俄國人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所以我們就有了做手腳的機會,我是這樣打算的,俄國人的伏擊和偷襲都被我們識破,而且傷亡慘重,現在的俄國人肯定在想消息走漏的原因,不妨把這個罪名安到副團長久加諾夫身上。」陳飛說道:「太好了,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如果俄國人內部出了問題,我們攻克他們就省事多了,不過塞達爾中了計之後呢?就算是殺掉了久加諾夫,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嗎?」

    林遠笑道:「我的真正目的不是那個,是什麼,以後再和你解釋,我們現在得好好籌劃一番,要不這個盧日科夫還不能上當。」

    說完,林遠對陳飛小聲佈置了計策,陳飛一樂,轉身出去了。

    林遠換上滿面笑容,走回盧日科夫所在的屋子,笑道:「盧日科夫先生,抱歉,出了一些小事,剛剛不告而別,還請你不要見怪。」

    盧日科夫見到林遠說話十分客氣,心想:「林遠沒有懷疑我,看來打探消息大有希望。」

    林遠說道:「既然盧日科夫先生願意幫助我們,不妨就留下來幫我們翻譯一些文件吧,以後還有用的著先生的地方,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推辭啊。」

    盧日科夫連聲答應,林遠把他安排在情報處附近,給了他幾份文件,說道:「請您把它們翻譯成中文吧。」

    盧日科夫把這件事情當作是刺探情報的良機,於是答應了,他拿起筆開始翻譯,這只是幾篇介紹俄國歷史的文章,盧日科夫見到從裡面找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十分失望,正在這時,只聽隔壁傳來了林遠的聲音。

    盧日科夫把耳朵貼在牆壁上,細心地聽著,只聽林遠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又亂放密碼本,再用的時候找不到了怎麼辦!萬一被人偷走了,你承擔得了責任嗎!」

    一個小兵的聲音傳來:「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亂放密碼本了。」

    林遠說道:「告訴你多少次,密碼本一定要放在左手邊的櫃子裡!再敢犯錯,就叫人打你一百軍棍!」

    盧日科夫聽見小兵連聲哀求,心想:「這個林遠發起火來還挺凶。」

    這時,就聽見林遠說道:「嗯,情報歸檔做的還不錯,按照時間順序排得不錯,這次就放過你了,以後還敢不敢再犯了?」

    小兵連忙說道:「再也不敢了。」

    過了一會兒,情報處裡沒有了動靜,這時有一個士兵走了進來,說道:「盧先生,開飯時間到了,林帥讓我帶您去食堂。」

    盧日科夫說道:「不用不用,我有個習慣,工作沒有做完是不吃飯的,等我把這些文件翻譯完再說吧。」

    那個士兵點點頭,客套了兩句走了,盧日科夫見到沒有人看守自己,心想機會來了,他悄悄地溜出屋子,來到情報處門口,輕輕一推門,從門縫裡探頭一看,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盧日科夫的心「砰砰」亂跳,心想:「這真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啊,他們的情報處竟然無人看守。」他推門進去,只見裡面靠牆的地方,整整齊齊地擺著大櫃子,櫃子上面貼著標籤,註明了日期。

    盧日科夫心想:「我們制定伏擊計畫是在十月六日上午十點,晚上打伏擊的時候就被中國人反伏擊了,我們的奸細如果要送情報,這份情報一定會歸在十月六日的櫃子裡。」

    盧日科夫小心地打開了十月的那個櫃子,情報都裝在牛皮紙袋裡,紙袋上面寫著日期,十月剛剛開始,所以盧日科夫沒費多大勁兒就找到了十月六日的文件,文件只有三份,其中兩份是用明文寫的,是戰役的總結及繳獲物資,還有一份是用密碼寫的,盧日科夫心想:「應該就是它了。」

    盧日科夫按照林遠話中的提示,打開了左手邊的櫃子,從裡面取出密碼本,這份文件是用數字密碼編成的,盧日科夫一個個地對照著,心中祈禱著它就是自己想要的東西,翻譯完第一句,他的心就開始狂跳了起來。

    那句話是:俄軍十月六日作戰計畫,文件很短,他很快就翻譯完了,後面是具體伏擊地點和設伏俄軍的番號,人數等等信息,可惜上面並沒有寫明這份文件是從哪裡來的!盧日科夫大感失望,就好像被捧上雲端之後立刻就被摔了下來,不知道情報的來源,和沒有見過這份情報有什麼區別!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兩個人說著話往屋子裡走,盧日科夫聽出那是林遠和陳飛的聲音,嚇得魂不附體!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50
361 不戰而屈人之兵

    盧日科夫知道林遠和陳飛一進來就會看見自己,把文件和密碼本放回原處已經來不及了,他也沒有受過特工訓練,只好拿著文件和密碼本,躲在桌子後面,祈禱林遠和陳飛不要進來。

    腳步聲在門口戛然而止,只聽見陳飛說道:「你至於給久加諾夫那麼多錢嗎?」

    盧日科夫聽見這個名字,心中一動,心想:「這不是我們副團長的名字嗎?怎麼他和林遠還有往來,林遠怎麼還給他錢呢?」

    林遠說道:「久加諾夫給我們的情報難道不值錢嗎?」

    陳飛憤怒地說道:「我們的部隊,就算是被老毛子打伏擊也能打贏他們,何必給久加諾夫那麼多錢!」

    林遠怒道:「你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陳飛也不甘示弱,於是兩人就站在門口吵了起來,誰都沒有進入情報處,各自走了,裡面的盧日科夫連忙把文件和密碼本放好,狼狽地逃回自己的屋子。

    林遠和陳飛在遠處看著盧日科夫的一舉一動,林遠笑道:「你的演技不錯啊。」

    陳飛也笑道:「你也是,不知道盧日科夫在裡面有沒有破譯我們給他的情報。」

    林遠說道:「我覺得差不多,這個盧日科夫挺機靈的,如果受到訓練,他也許是個出色的間諜,我想法子把他支走,我們進去看看。」

    於是林遠就來到盧日科夫的屋子,盧日科夫剛剛把心平穩下來,見到林遠來了,想起自己剛剛偷看情報的事,又開始心虛起來,林遠笑道:「盧日科夫先生,快點去吃飯吧,我讓食堂特地為你準備了俄式飯菜。」

    在林遠的催促下,盧日科夫才跟著一個小兵去吃飯,林遠把陳飛叫出來,和他一起來到情報處,林遠先是打開櫃子,在裡面看了一眼,然後又打開檔案櫃,翻出十月六日的檔案,然後笑道:「看來這個盧日科夫果然動了我們的情報。」

    陳飛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遠笑道:「櫃子裡的密碼本是我親手放的,密碼本的長邊和櫃子的底邊正好成四十五度角,如今這個角度變了,一定是盧日科夫動了它,還有櫃子裡的情報,那份情報的下面就是繳獲物品清單,我把它的上邊恰好壓在『繳』字上,可是現在它壓在了『獲』字上,所以盧日科夫也看過了它。」

    陳飛說道:「這些只能說明盧日科夫把它們拿了出來,萬一盧日科夫沒來得及打開看該怎麼辦?」

    林遠微笑著把情報打開,說道:「這裡面是兩張紙,它們的位置變了,說明盧日科夫已經把這份情報翻譯過了。」

    陳飛問道:「那我們是不是該把盧日科夫放回去。」

    林遠說道:「當然,他要是不回去,誰去通風報信呢?我親自和他談。」

    等到晚上,林遠找到盧日科夫,說道:「我想請您幫我們做一件事。」

    盧日科夫問道:「我能為您做些什麼?」

    林遠說道:「我們想要對猛虎山南面進行一下測繪,可又不希望被俄軍發現,希望您能幫我們引路。」

    盧日科夫心想:「猛虎山南面的樹林很密,正是逃跑的良機。」於是連忙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早,陳飛就帶著幾個人,領著盧日科夫和六個被俘的俄軍士兵,來到那片密林,一進密林,陳飛就嚷嚷起來:「這幾天的伙食太差,今天來到這林子裡,終於能見著葷腥了。」

    陳飛於是大模大樣地讓幾個士兵扔下手中的測繪儀器,進到林子深處去給他打野味,這當然都是林遠安排好的,幾個戰士進入林子就不再出來了,陳飛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他,這幾個狗娘養的東西是不是打到野味自己吃上了!」

    陳飛一轉頭,衝著盧日科夫說道:「你們在這裡別亂跑,我進林子去找找他們。」

    陳飛這一走,盧日科夫領著六個士兵就跑了,還把陳飛帶著的測繪儀器順手牽羊了,陳飛在暗中看到他們回到俄軍陣地,心中十分高興。

    陳飛回來就問林遠:「你說俄國人會相信盧日科夫的話嗎?你怎麼不給他拿些證據,比如說給他拿上一封信,我看《三國演義》裡面有不少這樣的情節。」

    林遠笑道:「那樣俄國人反而不會相信了,而且,我也沒想把副團長久加諾夫給弄死,你想,要認定一個副團長是奸細,那需要多少證據,哪是我們一封信就能奏效的,我真正的目的是:挑撥他們內部不合!」

    林遠解釋道:「盧日科夫回去一定會和團長塞達爾說這件事情,塞達爾雖然不會以這件事認定久加諾夫是奸細,可也會防著他,至少不會讓他再指揮虎東山守軍了,而且塞達爾為了穩定軍心,肯定不會讓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所以久加諾夫一定不知道盧日科夫帶回去的『情報』。」

    「所以在久加諾夫看來,塞達爾是無緣無故解除了他的職務,這兩個人原來就有嫌隙,如今久加諾夫無緣無故被塞達爾解除了職務,他會怎麼想,這樣一來,矛盾就出來了。」

    陳飛問道:「可是這樣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嗎?」

    林遠笑道:「怎麼會沒有好處,你想想俄國士兵在國內的地位有多差,為什麼這支鐵血團的士兵就這麼心甘情願地賣命,還不是有榮譽感支撐著,那些榮譽感來自於哪裡?真的是他們光輝的戰史嗎?他們曾經打敗了拿破崙又怎樣,曾經打敗了瑞典人又怎樣!他們不還是像一群牲口一樣,他們的榮譽感,說白了就是那些軍官玩了命塞進他們腦袋裡的。」

    「一個人信仰破滅的最快途徑,莫過於發現灌輸給他信仰的人在騙他,或者這個人就是個騙子,當這些士兵發現,他們的上級,灌輸給他們榮譽感的人,卻為一己私利相互爭鬥,絲毫沒把這支部隊的榮譽放在心上,他們的榮譽感,還能剩下幾分,這支部隊,一但喪失了榮譽感,和我們之前對付過的俄軍部隊,能有什麼區別。」

    陳飛點點頭,說道:「這真是高招啊!那句話叫什麼來著……」

    林遠笑道:「不戰而屈人之兵!」

    陳飛點點頭,說道:「那我們下一步做什麼?」

    林遠笑道:「先不忙著進攻,讓我們的部隊再休整休整,這期間讓第一師的迫擊炮連往猛虎山上多打幾炮,用我給你們帶來的心理戰炮彈!」

    陳飛一皺眉,問道:「什麼?心理戰炮彈?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林遠說道:「就是我用迫擊炮彈改的,前面不放戰鬥部了,裝傳單,你不是見到我給你們帶來的傳單了嗎?這種炮彈使用的是時間引信,炮彈飛在空中的時候會自己炸開,裡面的傳單就能撒落在俄軍的陣地上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50
362 俄軍突圍

    隨後,迫擊炮連就向猛虎山的俄軍陣地發射了炮彈,俄軍打了這麼多仗,也知道中國部隊的火炮十分厲害,所以聽見炮聲就連忙扔下手上的事情,全都躲進了地下坑道當中。

    可是炮彈卻在空中爆炸,爆炸的聲音也很小,從空中落下一片雪白的東西,好像是從天而降的雪片,俄軍士兵雖然好奇,可是卻不敢從地下坑道鑽出來看,爆炸聲持續了一陣子才停下,俄軍士兵這才小心翼翼地從坑道中鑽出來,撿起那些紙片,好奇地觀看。

    當他們拿起紙片的時候,都驚呆了,紙上印的照片十分清晰,他們從來沒有見到,照片上是他們的重傷員,斷臂殘肢流著鮮血,好多都已經凝結了,上面連一丁點包紮都沒有,而且重傷員們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根本沒有人管。

    照片下面還有一行觸目驚心的大字:你願意做下一個嗎!再往下的小字,詳細描述了俄軍是怎麼丟棄重傷員,讓他們在寒風中死亡的,正在俄軍士兵們心慌意亂的時候,一個軍官衝了出來,他正是被林遠故意放走的盧日科夫,他把士兵們手中的傳單都搶了過去,怒喝道:「這是中國人的宣傳,你們也能相信!簡直和豬一樣蠢!」

    盧日科夫命令士兵們把所有傳單都撿起來,然後一張不落地拿走,把它們交給了團長塞爾托,塞爾托看到那些傳單,驚訝地嘴都合不上了,令他驚訝的,不光是傳單上的內容,更是傳單本身。

    這些傳單是林遠用北京艦上的打印機印刷的,無論是紙的質量還是成像的質量都遠遠超過了這個時代,尤其是上面的照片,以這個時代的技術根本印不出來。

    塞爾托見多識廣,儘管他說不清楚這份傳單的超越時代之處,可是卻敏銳地感覺到它不同尋常,這時盧日科夫說道:「您不是正要解除久加諾夫的職務嗎?這不正好是一個機會嗎?」

    塞爾托說道:「因為中國人的傳單把我們的副團長解職,這能有說服力嗎?」

    盧日科夫說道:「我們可以調查久加諾夫不救治傷員的事情啊,如果事情屬實,不就可以解除他的職務了嗎?」

    塞爾托說道:「在那樣的戰場情況下,他就算不救治傷員,也是情理之中,保存戰鬥力才是最重要的。」

    盧日科夫說道:「難道您忘記了他是奸細了嗎?」

    塞爾托一時無語了,他也懷疑過盧日科夫中了計,可是從盧日科夫的敘述來看,卻不像是中計的樣子,而且自己精心設計的伏擊和偷襲都被中國部隊事先掌握,自己的部隊傷亡慘重,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自己的內部有奸細。

    塞爾托也知道解除久加諾夫的職務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可是現實逼迫他不得不這樣做,如果再讓久加諾夫擔任要職,他就會把情報源源不斷地送給中國人,塞爾托拿出最大的決心,下了一道命令:久加諾夫因為偷襲行動失敗,暫時解除副團長職務。

    久加諾夫一聽就火了,心想:「偷襲失敗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走在半路上,連中國人的影子都沒見到,就被一頓大炮轟死了不少人,肯定是有奸細走漏了消息,你塞爾托不去找奸細,卻讓我來背黑鍋。」

    於是久加諾夫就把送命令的士兵叫了進來,當著指揮部所有參謀的面,把寫著命令的那份文書撕得粉碎,一揚手把碎片扔在了傳令兵的臉上,然後咆哮道:「回去告訴塞爾托,這個團長本來該是我的,他背後使的那些手段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又想讓老子背黑鍋,回去再和他算賬!」

    這件事情很快傳遍了軍營,至於它的影響,很快就在戰場上見分曉了。三天之後的十月十一日凌晨,林遠命令陳飛率領第一師和第六師進攻虎東山要塞,這次的作戰目的:打掉猛虎山要塞的東邊屏障,徹底包圍猛虎山要塞。

    戰鬥很快開始,虎東山的山路比較緩,所以第一師第一旅擔任了主攻,在這三天的休整期裡,又有一批噴火兵補充到了第六師,這些噴火兵也就成了攻克堡壘的絕對主力。

    虎東山要塞有二十座山峰,金城在進攻之前就給部下打好了預防針,告訴他們要做好打硬仗的準備,也從來沒有想過能抓到俘虜,可是攻打第一座山峰的時候才發現,在摧毀堡壘之後,進攻坑道的時候,竟然有三個俄軍士兵投降,越往後打投降的人數越多,等打到最後一座山峰的時候,山上的俄軍竟然整建制投降。

    戰鬥在十月十一日晚上十點結束。山上的守軍,被擊斃一千零七十人,還有四百二十六人投降,虎東山要塞的總指揮:久加諾夫,見到大勢已去,在指揮部裡舉槍自盡,指揮部的其他軍官在突圍的時候被擊斃。

    金城很是困惑,為什麼這支守軍就投降了呢?陳飛心裡卻很明白,林遠的攻心計奏效了,再加上俄軍士兵都知道林遠不會虐待戰俘,而且戰俘營的伙食還不錯,於是紛紛動了心思。

    虎東山一打下來,猛虎山守軍就被成了一支孤軍,再加上塞爾托抽調部隊打伏擊的時候,又被第一師和第六師趁機佔了十座山峰,如今俄軍手中,只剩下十四座山峰,兵力也只剩下不到二千,要塞指揮部裡,塞爾托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在地上來回踱步。

    他們的電話線並沒有被切斷,塞爾托可以通過電話聯繫烏蘇里江畔的俄軍駐地,列索扎沃茨克,這裡會把消息轉交到布拉戈維申斯克的格羅傑科那裡,在戰鬥一開始,格羅傑科的命令是:堅守陣地,消滅中國人,可是隨著戰鬥的進行,這個目的越來越不現實,於是塞爾托向格羅傑科請求:放棄猛虎山,撤過烏蘇里江。

    塞爾托心裡明白,只要撤過了烏蘇里江,就回到了俄國領土,如狼似虎的中國部隊不可能越過國界,進攻自己,可是格羅傑科卻遲遲下不了決心,因為這個要塞是當初俄軍花了大力氣修築的,現在放棄,格羅傑科覺得太可惜了,派兵去救的話,卻是遠水解不了近火啊!

    十月十二日凌晨兩點,剛剛攻下虎東山的中國部隊,不顧身上的疲憊,向猛虎山要塞發動了最猛烈地進攻,這回陳飛改換了打法,先在地面用迫擊炮向山上猛轟,儘管炮彈炸不毀俄軍堡壘,卻可以震懾俄軍。

    然後才是火箭炮加噴火兵登場,採用這種打法,不到一個小時,一座俄軍山峰就被攻陷了,塞爾托見到大事不好,於是命令部隊,向列索扎沃茨克突圍。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50
363 叢林特戰小組

    塞爾托下達了撤退命令,困難卻接踵而至,原來,俄軍絲毫沒有想到會被中國部隊打敗,更沒有想到會敗得如此狼狽,所以根本沒有制訂撤退預案。網

    在戰爭中,撤退是一件需要周密部署的事情,哪支部隊負責阻擊,阻擊部隊阻擊多長時間,哪支部隊負責輪換阻擊,這些如果不安排妥當,大部隊能突出重圍,可是阻擊部隊就被扔掉了。

    部隊撤退可不是人跑完了就行的,部隊的裝備物資需要回運,拿不走的資料文件需要銷毀,這一切都必須提前安排,稍不留神撤退就有可能演變成潰退,這些安排用制度落實下來,就是撤退預案。

    俄軍既然沒有撤退預案,這些事情就得現在安排了,時間緊迫,塞爾托匆忙地選擇完了撤退路線,就命令手下精銳二營,擔任阻擊任務,其他的也顧不上了,帶著指揮部和殘餘俄軍,向東南方向撤退,想要渡過烏蘇里江。

    俄軍隨後棄守了幾個高地,只留下精銳二營在247高地附近建立防禦陣地,阻擊中國部隊,阻擊作戰最關鍵之處是要守住路口,不讓對方通過道路,追擊己方撤退部隊,於是俄軍在247高地上的堡壘都成了擺設,精銳二營只好爭分奪秒地在高地附近的山路上挖戰壕,修防禦工事。

    金城和柳十九帶領部隊逐個山峰攻擊,發現後面的山峰沒有俄軍守衛了,不僅如此,堡壘裡還亂作一團,重機槍的保險還開著,子彈凌亂地散落了一地,泡在從打翻的酒瓶流出來的伏特加里,金城給陳飛一報告,陳飛就明白了,俄軍要跑。

    可供撤退的山路只有一條,所以陳飛也不用調動無人機去偵察,陳飛並不想放走俄軍,所以在陳飛的面前,只剩下兩個選擇,其一,命令部隊繞過虎東山,在山外截擊俄軍,這個選擇很快被陳飛否決了,因為從山外繞行的話,走的距離太遠,要想追上俄軍,就只剩下了一個選擇,那就是打通247高地上的通道。

    陳飛於是命令各部,加緊進軍,前鋒部隊的指揮官正是張耀,他帶領著部隊在山路上飛奔,突然前方響起了槍聲,他急忙命令部隊臥倒。

    眾人急忙臥倒在地,這才發現右前方的叢林之中,幾個俄國人正躲在樹後面向他們射擊,張耀手一揮,前面的一連順勢躲在樹後,而後面的二連,則順勢包抄過去,俄軍哪是他們的對手,一陣對射之後被全部消滅。

    張耀從地上站起來,卻站在當場,沒有動彈,身邊的一連長問道:「營長,我們怎麼不走了!」

    張耀擺擺手,說道:「我在想,我們不能這樣往前衝了!」

    一連長忙問道:「為什麼,不追的話老毛子不就逃跑了嗎。」張耀一指叢林,說道:「你看,這裡叢林密佈,敵暗我明,如果俄軍分散佈置,他們就能在叢林中打我們的伏擊!」

    一連長無奈地一笑,說道:「營長,您怎麼沒想明白,就老毛子那麼點人,能打成我們的伏擊嗎,不可能,他們敢設伏,我們的人直接就能從後面上去,把他們給包了餃子!」

    張耀說道:「俄國人的目的不是要消滅我們多少人,而是要拖住我們,每一次小股伏擊,我們的部隊就要停下來一次,這樣一來,俄軍不就逃跑了嗎!」

    一連長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這樣,可是我們有什麼好辦法嗎!」

    張耀想了想,說道:「辦法當然有,不過需要第六師的配合!」

    一連長連忙問道:「這是什麼辦法!」

    張耀說道:「發揮山地師叢林作戰的特長,讓他們組成叢林特戰小分隊,在我們的前面,沿著叢林搜索俄軍,為我們大部隊打開道路!」

    張耀說完,就把自己的想法通知了陳飛,第六師也在附近待命,陳飛隨即命令第六師組成叢林特戰小隊,沿著第一師前進的路線向前搜索。

    張耀的分析果然沒有錯,俄軍精銳二營知道自己的兵力和戰鬥力較中國部隊相去甚遠,如果在247高地固守的話,恐怕用不了十分鐘,防線就會被中國部隊突破,所以俄軍指揮官採取了分散阻擊的打法,把部隊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繼續在247高地修築戰壕工事準備阻擊,另一部分,化整為零,分散到叢林之中,阻擊中國部隊。

    按照常理,沒有軍隊會採用這樣的打法,因為這裡是溫帶森林,樹木密度遠遠不如熱帶雨林,擔任分散阻擊任務的部隊沒有好的隱蔽處,被發現了也沒有撤退路線,所以這些阻擊小組一但被中國部隊發現,只有死路一條,也就是俄軍的鐵血團敢打這樣的自殺式阻擊。

    如果他們阻擊的是別的軍隊,也許這一招就奏效了,可是他們面對的是林遠精心組建的山地師和步兵師,山地師很快把部隊編成五人一組的小隊,在第一師前方一百多米的距離,沿著叢林邊上搜索前進,俄軍以為中國部隊會沿著山間小路走,完全沒有想到中國部隊會派出叢林作戰小組,所以當叢林作戰小組出現在他們後方的時候,他們還一無所知,頭幾個阻擊小組連一槍都沒有發就被消滅了。

    遠處的俄軍小組能夠從槍聲中聽出戰況,他們聽見響起的都是中國部隊的槍聲,就知道戰況異常不順利,林遠的攻心計此時又發揮作用,很多俄軍阻擊小組主動從森林中走出來,向第一師投降,第一師不得不專門派人看押他們。

    俄軍在山路上也布設了阻擊點,每個阻擊點只有不過五個人,而且連機槍都沒有,叢林作戰小組一發現這樣的阻擊點,就立刻撲到他們的後方,和第一師前後夾擊,所以俄軍在山路上的防線也很快崩潰了。

    在兩線打擊之下,俄軍精心佈置的分散阻擊計畫只「頑強」堅持了半個小時,第一師的主力就出現在247高地面前,第一師只用了一次衝鋒,山路上的俄軍防線就被突破了,殘兵敗將倉皇逃上了山,其中精銳二營的營長見到自己精心佈置的防線都沒有堅持三分鐘,惱羞成怒,舉槍自殺,山上還有堡壘呢,俄軍就在這些堡壘裡面據守。

    第一師沒有和他們過多糾纏,只留下一個營的兵力,其餘人從山路繼續追擊俄軍,如果山上的俄軍從堡壘向外開槍的話,他們還能對第一師起到一些阻攔作用,可是他們的鬥志已經消磨殆盡了,尤其是指揮官都陣亡了。

    所以山上的俄軍一商量,還是投降吧,反正林遠的部隊也不虐待俘虜,於是紛紛舉槍投降,第一師在山路上追趕著,令他們意外的情況,在山路上出現了,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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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51
364 失蹤的團旗

    原來追擊的部隊突然發現,前面的道路上,多了許多圓圓的東西,在地面上閃閃發光,走到近處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地的金幣。

    原來俄軍鐵血團曾經在北方戰爭中用過這一招,他們當時也會被撤退,團長就下令把金幣,銀幣扔在路邊,瑞典軍見了,蜂擁而上,撿拾金幣,甚至有的士兵還因為分贓不均打了起來。

    鐵血團趁機回軍反擊,瑞典軍隊猝不及防,落荒而逃,那一戰,俄軍使用這個法子反敗為勝,今天,塞爾托把這個法子想了起來,於是使了出來,可是塞爾托太低估眼前這支部隊了,要是原來的清軍,早就低下頭瘋狂地撿了。

    可是今天俄軍面對的是林遠精心訓練出來部隊,張耀見到滿地的金幣,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命令部隊加快行軍速度,爭取早一些追上敗逃的俄軍。

    張耀手下的連長說道:「我們這麼快的追擊速度,肯定超過叢林特戰小組,萬一俄軍在路上設伏,會不會有危險?」

    張耀看看路上扔的東西,笑道:「沒事,俄軍只顧著逃命了,肯定顧不上設伏。」

    連長問道:「你怎麼知道?」

    張耀一指路邊扔的袋子,說道:「你看那些袋子裡,裝的不是大米就是土豆,這些都是俄軍的糧食,俄軍連糧食都不要了,還有精力來伏擊我們嗎?」

    張耀隨後帶領部隊加速追擊,追出十公里左右,地勢突然一變,原本逼仄的山路開闊起來,面前赫然是一個小村子,

    張耀見到面前的小村子,把手一揮,命令道:「停止前進,這個村子有問題!」

    戰士們停下了腳步,連長問道:「這個村子有什麼問題?」

    張耀把手錶伸出來,說道:「你看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這個時間,要是一日三餐的話,中午飯早就過了,要是一日兩餐的話,晚飯還早著呢,可是這個村子裡卻家家戶戶冒著炊煙,這說明俄軍在這裡休整,那些炊煙,就是俄軍在做飯。」

    連長說道:「要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我們直接攻上去吧。」張耀伸出手指測了一下距離,說道:「這個村子距離我們三公里左右,整個村子地勢平坦,沒有什麼提供掩護的掩體,我們一鼓作氣沖上去,在這裡全殲俄軍,然後就地開飯!」

    戰士們從凌晨兩點開始進攻,如今已經連續戰鬥了十三個小時,體能已經逼近極限,聽見這個命令,都鼓起最後一口勁兒,準備攻進村子。

    張耀簡單地部署了一下,一連從東面迂迴,二連從西面包抄,三連在正面佯攻,吸引俄軍的注意力,命令一下,各連隨即展開行動。

    張耀分析的不錯,這個村子裡正是筋疲力盡的俄軍,雖然他們比第一營早走幾個小時,可是他們這裡全是指揮部的作戰參謀和高級將領,這些人都上了年紀,奔跑速度自然不能和第一營的棒小夥比,更何況張耀這個營是經歷過三百公里強行軍的部隊。

    俄軍走出山溝,實在走不動了,而且糧食都已經扔得差不多了,他們唯一的指望就是能趕快逃過烏蘇里江,能遇見列索扎沃茨克的援軍就更好了,近乎絕望的他們在這個小村子駐紮下來,之後就到老鄉家裡找吃的,那些炊煙正是他們做飯的時候發出的。第三連打響佯攻的第一槍時,塞爾托的燉雞剛端上桌,村外的哨兵正用老鄉家裡的針挑腳上的水泡,有的士兵已經鼾聲如雷,他們一聽見中國部隊那熟悉又恐怖的槍聲,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了一種絕望的感覺。

    佯攻不同於主攻,佯攻的時候攻擊部隊只會在很遠的地方開槍,不會距離對方太近,可是這次第三連一開槍,就遠遠地看見俄軍哨兵把槍扔在一邊,把手高高舉過頭頂,還有的士兵揮動著手裡的白布。

    第三連見到如此,連長一揮手,戰士們就衝了上去,把佯攻變成了主攻,很快就衝進了村子,塞爾托已經能夠聽見中國人的喊殺聲了,他平靜地喝了一口雞湯,然後掏出了手槍,參謀衝進來,說道:「中國人追上來了,我們快點走吧。」

    塞爾托從炕上下來,「咔」地一聲把子彈上了膛,說道:「我們跑不掉了,最後做一次勇士吧。」

    說完,塞爾托拿起槍走出門,迎面撞上了衝進來的三連戰士,他剛要舉槍射擊,一顆子彈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一連和二連見到原本擔當佯攻的三連衝了進去,心想:「這個三連怎麼改打主攻了,他們是想搶攻嗎?」於是加快了速度衝進村子,村子裡的俄軍意志已經崩潰了,所以他們沒有抵抗,很快投降了。

    至此,完達山要塞戰役結束,是役,林遠投入兩個師,一個獨立旅,一個獨立炮兵營,兵力一萬一千餘人,俄軍投入一個團,兵力六千餘人,戰役歷時十天,林遠所部全殲俄軍精銳鐵血團,擊斃團長謝爾蓋‧塞爾托以下四千多人,俘虜一千餘人,繳獲大批彈藥給養,林遠所部只付出了傷亡四百餘人的代價。

    這場戰役勝利結束,林遠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瀋陽還有一個俄國大使和一大票西方記者等著自己去應付,俄軍在邊境線上陳兵十五萬,隨時進攻,還有自己給找鋁礦的英國人撒下的網,回去也該收了。

    林遠正在想著,陳飛突然來找他,說道:「打了這麼一個大勝仗,全軍都在慶祝,你也別悶在屋子裡了,走,我們去喝兩杯。」

    林遠想起在北京的時候,自己被劉坤一那群人拉去喝酒,陳飛剛剛喝了兩杯就醉得不省人事,於是笑道:「就你那酒量,還是不要喝了。」

    陳飛卻笑道:「我要不喝上兩杯,手下的人也不敢喝啊,再說,我們喝的是繳獲的葡萄酒,不醉人。」

    林遠被陳飛拉進食堂的單間裡,只見屋子正中擺著一張大桌子,陳飛說道:「我們俘虜了俄軍的隨軍廚師,聽說是個西餐高手,我們今天就吃上一頓正宗的西餐,就當是我們坐在克里姆林宮裡,品嚐沙皇陛下才能擁有的美味。」林遠笑道:「總有一天我們會坐在克里姆林宮的。」

    突然,林遠輕聲嘆了口氣,說道:「有件遺憾的事情啊。」

    陳飛問道:「什麼遺憾的事情?」

    林遠說道:「我們雖然全殲了鐵血團,可惜沒有繳獲他們的團旗。」陳飛想了想,說道:「打掃戰場的時候還真沒有見過團旗,也許是俄軍把團旗燒燬了吧,這麼重要的東西,不可能留給我們啊。」

    過了一會兒,一盤精心燒製的牛排端了上來,林遠低頭一看,驚呼道:「它怎麼在這!」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51
365 伐交戰

    陳飛用筷子夾起一塊牛排,塞進嘴裡,說道:「牛排在這裡怎麼了?西餐嘛,不吃牛排吃什麼?」

    林遠一指桌上鋪著的布,說道:「我說的是這塊桌布,它就是鐵血團的團旗啊!」

    陳飛驚嘆道:「你說什麼!」林遠把盤子端起來,把那塊桌布抽出來,桌布很大,林遠把它鋪在地上,看著上面的圖案,笑道:「沒錯,就是它。」

    陳飛驚訝地說:「可是它怎麼變成桌布了呢?」

    林遠說道:「你把炊事員叫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嗎。」陳飛連忙把炊事員叫了進來,問道:「這塊布你是在哪裡拿的?」

    炊事員說道:「山村的戰鬥打完之後,戰士們都累極了,我們就去走飯,進到一間屋子的時候,我就看見炕上就擺著這塊大布,我看它是綢子做的,上面還有花樣子,就想著留下當個簾子,桌布什麼的。」

    林遠和陳飛聽了之後相視一笑,難怪繳獲物品之中沒有這麵糰旗,竟然是被炊事員「中飽私囊」了,林遠收好那麵糰旗,說道:「以後我們建一個中國人民革命博物館,這面旗就是鎮館之寶。」

    兩人吃過了飯,陳飛才說道:「現在逐漸進入冬季,應該給部隊配發棉衣了,而且我們還要收復布拉戈維申斯克,哈巴羅夫斯克這些地方,那裡的緯度更高,更加寒冷。」

    林遠笑道:「我早就準備好了,我在北京的時候,讓張世良和張謇從江淮一帶買了大量的棉花,前些時日加緊生產,如今已經做好了一大批棉衣,足夠我們部隊使用。」

    林遠說完,拍拍自己的腰,說道:「咱們現在有錢啊!」

    陳飛不屑地說道:「看看你那暴發戶的樣子!」

    陳飛笑了一陣,這才說道:「我們下一步的作戰行動是什麼?」

    林遠說道:「你們在烏蘇里江畔紮營,做好渡江攻擊列索扎沃茨克的準備,等我解決了俄國大使,回來再找機會進攻。」

    說完,林遠就返回京城,在路上,林遠默默地想著:「孫子兵法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就是說,最好用謀略來達到自己的戰略目的,自己的戰略目的是要收復喪失的領土,這個肯定不能用謀略來達成了,其次伐交,就是要在外交層面打擊對手,自己這次回京,就是要做這件事,使用手段,在外交上孤立俄國。」

    林遠翻開沈晚晴發給他的各國政府表態,發現英國,德國,法國等國家的態度甚是曖昧,發表的政府聲明既不說支持俄國,也不說支持中國,只把些希望雙方保持克制之類的外交辭令拿出來說。

    唯一的例外是日本,他們旗幟鮮明地站在俄國人的一邊,日本軍方也多次表示,要在適當的時候,再次進攻盛京,給中國人一點厲害瞧瞧。

    林遠心想:「小鬼子,看來上一次是沒有打疼你啊,你要是敢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看完了日本人的表態,林遠開始盤算英國,法國,德國等國家,他們的曖昧表態表明了他們既不願意看到俄國在中國東北攫取太多的利益,又不願意看到中國強大的矛盾心態,一但中國強大了,他們在中國就不好撈取利益了。

    林遠心想:「那我就給你們一些利益,不過,我的利益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林遠回到京城,就聽見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和杜南一起來的瑞士博物學家蘇威爾,果然在林遠的指引之下發現了中華神州鳥的化石,這種鳥具備恐龍的特徵和鳥類的特徵,這個發現震驚了整個古生物學界。

    蘇威爾不僅在地層中發現了中華神州鳥化石,還在那處地層中發現了大量古生物的化石,從魚類到恐龍類,無所不有,於是蘇威爾決定在那裡定居,並研究古生物學,蘇威爾的父親也派了大量技師來到那個村子,建立了鐘錶廠。

    林遠隨即下了一份一千塊手錶的訂單,這個數量的手錶足夠配發到營一級了,林遠又讓人打探英國領事館的情況,得知勘探隊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檢驗礦石。

    正在這時,英國領事館總領事安德森求見林遠,林遠連忙讓人把他請進來,安德森一林遠就笑道:「總督大人,我是來給您送大禮的!」林遠問道:「安德森先生要給我送什麼禮啊?」

    安德森說道:「上次您不是和我說,想要合作開採礦山嗎,我就是為這件事情而來,我們在沙嶺山發現了礦石,希望能夠與您合作開採。」

    林遠笑道:「要是擱在以前,我十分贊同,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希望安德森先生幫我們一個忙。」

    安德森連忙問道:「要我幫什麼忙?」

    林遠說道:「您也知道,最近在邊境上,我和俄國人鬧得很不愉快,我希望貴國政府能夠多多支持我。」

    安德森有些為難,面色一沉,沒有說話,林遠又說道:「支持我對於貴國政府大有好處,首先,東北一帶有大量的礦石,煤,鐵,銅,鋁還有黃金白銀,可是他們都深深地埋在地下,像睡美人一樣等待王子的吻。」

    在談判中要儘量引用對方熟悉的事物,這樣能夠更好地達成自己的目的,睡美人的故事最早出版於十七世紀,在西方世界家喻戶曉,林遠用了這樣一個西方故事來做比喻,果然收到了效果。

    安德森笑了幾聲,說道:「我們掌握先進技術的英國人就是那個王子,對不對?」

    林遠一拍巴掌,笑道:「您可真聰明,開採出這些寶物,對於我們雙方都有好處,如果貴國政府不支持我的行動,俄國人佔據了東北,那這個王子可就是俄國人了。」

    林遠看出安德森有些動心,接著說道:「我們清國政府此前和貴國政府簽訂了合作協議,我可是時時刻刻把它放在心上,如果貴國政府支持我,我們以後還有大量合作的機會。」

    安德森拊掌大笑,說道:「好好好!我一定會努力促成此事的,不過,我們大英帝國政府還有一件更加關心的事情,希望林大人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林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道:「安德森先生但說無妨。」

    安德森說道:「俄國政府和清國政府簽訂過一系列的合約,合約之中的條款,不知道林大人會不會遵守?」

    林遠心想:「這條老狐狸終於問到點子上了,這個問題是最棘手的,他所說的合約就是《中俄北京條約》和《中俄璦琿條約》,如果自己遵守裡面的合約,將無法收復失地,如果不遵守,英國人就會擔心他們的合約也會被取締,所以就會盡全力支持俄國!」

    這個問題雖然困難,可是難不倒林遠!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51
366 被激怒的大使

    林遠笑道:「合約的條款,是我不能改變的,至於改變合約,不是我權限之內的事情。」

    安德森心想:「不能改變合約,那就是會遵守合約的條款了。」於是安德森開心地笑道:「大國之間如果沒有誠信,世界將變得一片混亂,我會向倫敦報告,讓他們儘量支持你的軍事行動的,不過……」

    安德森說到此處面色一變,猶豫了起來,林遠心想:「他又想怎麼樣。」於是問道:「安德森先生有什麼想說的,直說無妨。」

    安德森說道:「你需要我們大英帝國政府怎樣的支持?如果你要我們給你提供武器或者是軍事顧問,我恐怕要和北京的大使館商量之後才能給你答覆。」

    林遠心想:「你們的武器和我的差著一個世紀呢,我需要你們的武器?真是笑話!」林遠並沒有表露出不滿的神色,而是笑道:「那不用,我只需要你們在政府聲明中明確支持我的軍事行動,以後在恰當的時候希望你們給我提供貸款,並且不向俄國提供援助。」

    安德森笑道:「要是這樣的話,沒有任何問題,您放心,我會盡全力促成此事。」

    林遠看著安德森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冷笑,他句話只是說他不會改變合約,至於要不要簽訂一份新合約,他可沒有說不。

    林遠隨後又把德國和法國的外交人員請到了總督衙門,向他們透露了與德國和法國合作開發東北礦產的意向,並把支持自己的軍事行動作為交換條件,兩國外交人員聽說只需要簡單地聲明一下,並且不援助俄國就行了,於是紛紛同意。

    林遠看著他們心滿意足的樣子,心想:「先把你們放進來,等到後來,就有你們受的了。」

    正在這時,俄國大使鮑裡斯‧科扎克來到總督衙門,要面見林遠,林遠讓手下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今天不見客。

    科扎克氣得暴跳如雷,心想:「你明明已經見了三個國家的外交人員,卻說自己不見客,太不把我們俄羅斯帝國放在眼裡了!」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只好回去,等明天再來。

    林遠看著科扎克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十分得意,第二天,十月十五日,林遠在總督衙門的宴會大廳,會見俄國大使鮑裡斯‧科扎克。

    林遠和科扎克分賓主落座,科扎克面若冰霜,林遠剛想客套兩句,科扎克就冷冷地說道:「那些話就不用再說了吧,我們直入正題。」林遠點點頭,笑道:「好啊,那我們就直入正題。」

    正在這時,宴會大廳的大門一開,一大群記者湧了進來,林遠和科扎克是坐在一張長條形桌子的兩邊,中間隔著桌子,在兩個人的身後還擺著很多桌子和椅子,那些記者就坐在那些桌椅上,科扎克知道這裡原來是宴會大廳,以為那些桌椅只是沒有來得及搬走,他迫切想質問林遠,就沒有在意,沒想到它們竟然是給記者們坐的。

    記者之中大多數是西方人,科扎克眉頭一皺,怒道:「原來這是一次開門會談,你怎麼不早說。」

    林遠說道:「我以為大使先生您知道呢,就沒有點明,還請大使先生見諒。」

    科扎克冷笑道:「既然如此也好,就讓各國的友人們來做個見證,你們清國為什麼不宣而戰?」

    林遠說道:「我們兩個國家並沒有發生戰爭啊,何來不宣而戰呢?」

    科扎克都要氣得吐血了,俄軍在完達山要塞被打得一敗塗地,到了林遠這裡卻成了沒有戰爭,科扎克強壓怒火,冷笑道:「沒有發生戰爭,林大人,據我所知,我們雙方在完達山一帶已經交戰十多天了。」

    林遠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不得不重申,我們並沒有想發動戰爭,前些時日,你們的部隊襲擊了我們的拉哈蘇蘇,通過我們的調查瞭解,這次衝突的發起者就是完達山要塞的守軍,我們只是進山去調查情況而已,也許調查的過程中雙方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科扎克真的快要忍不住火了,俄軍精銳鐵血團陣亡了幾千人,竟然變成了林遠口中的不愉快,科扎克勉強保持著外交官的風度,嘴角擠出一絲冷笑,說道:「那好,我們戰場上見,別看你們攻佔了虎北山,可是猛虎山要塞還在我們手裡,那裡就是你們中國人的墳墓!」

    原來俄國後方指揮部一直通過列索扎沃茨克和猛虎山的電話來獲取有關戰事的情報,可是猛虎山要塞已經被林遠的部隊攻克了,列索扎沃茨克和猛虎山的聯繫就斷了,他們以為這是簡單的電話線路故障,根本就沒有想到猛虎山的守軍已經全軍覆沒。

    在他們的心中,中國人都是沒用的廢物,戰鬥力哪能和鐵血團精英們相比,儘管戰局出現一些不利的情況,可是鐵血團最終會反敗為勝,就在他們派出通信兵檢查通訊線路的時候,第一師和第六師已經擊斃了團長謝爾蓋‧塞達爾,那個炊事員也「繳獲」了軍旗。

    所以科扎克還以為猛虎山要塞固若金湯呢,林遠笑道:「那裡會不會成為我們中國人的墳墓我不知道,不過,那裡現在已經是你們俄國人的墳墓了。」

    林遠一揮手,一個隨從捧進來一個大盒子,放在林遠面前,林遠把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綢布,把它遞到科扎克面前,笑道:「您看看這個。」

    當科扎克把那塊綢布打開的時候,眼睛都直了,那竟然是鐵血團的團旗!後面的記者們也一片驚呼,議論聲大起。科扎克的腦袋裡「嗡」的一聲,心想:「怎麼團旗被中國人奪去了,難道鐵血團全軍覆沒了嗎?不可能,這個團旗一定是假的。」

    科扎克把團旗扔到林遠面前,冷笑道:「你的行徑太卑劣了,這分明就是一面假旗!」

    林遠笑道:「你說旗子是假的,那這個總該是真的了吧。」說著,林遠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扔在科扎克面前。

    科扎克一見到那張照片,再也忍不住了,拍著桌子怒吼道:「該死的中國人,我們開打吧,我們西伯利亞軍團不僅會橫掃東北,還要打下北京,你們等著瞧吧。」林遠優雅地站起身,轉過頭來對著眾位記者笑道:「你們都聽見了吧,俄國大使已經宣佈開戰了,我們清國政府別無選擇。」

    林遠衝著科扎克一笑,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國就處於戰爭狀態了。」

    科扎克冷哼一聲,說道:「希望你們中國人簽署投降協議的那天,也是你來和我談判!」

    林遠微微一笑,說道:「此時此刻,一位偉大詩人的傑作最適合您的心境,我想把它送給您。」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51
367 棉衣盡毀

    科扎克冷冷地看著林遠,說道:「你要送給我什麼?」

    林遠淡淡地笑著,以抒情的語調,用俄語朗誦了一句詩,那是俄國最偉大的民族詩人普希金的代表作,《假如生活欺騙了你》其中的一句:「心兒永遠嚮往著未來,現在卻常是憂鬱。」這句詩用來形容科扎克現在的心情實在是再巧妙不過了,記者之中,幾個懂俄語的人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

    科扎克氣得面色鐵青,冷笑道:「希望太平洋艦隊炮聲,在塘沽響起的時候,你仍然有心情朗誦這首詩。」

    說完,科扎克拂袖而去,林遠在後面說道:「大使先生,您別走啊,後面還有記者提問環節呢。」

    科扎克沒有理會他,推開門徑直走了,林遠回過頭,看向在座的記者,說道:「大家有什麼想問的嗎?」

    一個英國記者舉起手,問道:「您剛才把發生的戰事說成是調查中發生的不愉快,那麼我們想問,調查結束了嗎?有什麼結果,能否向公眾公佈?」

    林遠笑道:「結束與否已經不重要了,您剛才也聽到了,戰爭已經開始了。」

    另一個法國記者問道:「請問貴隊會攻擊俄國領土嗎?」

    林遠聳聳肩,笑道:「事關軍事機密,恕在下無可奉告。」

    又有幾個記者詢問了問題,林遠才宣佈會談結束,沈晚晴混在記者堆裡,直到其他人都走了才過來問道:「我一直沒想明白,你為什麼要故意激怒那個俄國大使?」林遠笑道:「這樣你就可以添油加醋地寫俄國人有多麼狂妄自大了,老百姓就更加支持我們了,不是比一板一眼地談判有用多了,還有,經過這樣的交鋒,相信外國記者們對我的印象分會提高不少,以後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方便得多。」沈晚晴笑道:「我看你是用一張照片才把科扎克徹底激怒的,那張照片上有什麼啊?」

    林遠把那張照片拿出來,遞給沈晚晴,說道:「你看,這張照片上躺著的屍體,就是俄軍鐵血團團長,謝爾蓋‧塞達爾,科扎克看到他被擊斃,在加上我亮出的團旗,於是相信了鐵血團已經全軍覆沒。」

    沈晚晴問道:「俄國人不是說他們的太平洋艦隊要進攻塘沽嗎?塘沽是天津的門戶,而天津又是北京的門戶,第二次鴉片戰爭的時候,英法聯軍就從這條路線攻入北京,還燒燬了圓明園,我們要怎麼對付太平洋艦隊?」

    林遠笑道:「他們過不來。」

    沈晚晴問道:「他們為什麼過不來?」

    林遠笑道:「他們的駐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那裡的結冰期是每年的十二月到下一年的三月,可是今年很特別,結冰期竟然提前了兩個月,俄國人的軍艦想來打我們,先把冰層打贏了再說。」

    沈晚晴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們經過研究,決定在奉天建立一個關東報的通訊社。」

    林遠說道:「很好啊,不過地址一定要選好,你們肯定會被外國間諜『輪番轟炸』的。」沈晚晴說道:「我們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地點已經選好了,離我們的工業區很近,這樣還能順便反間諜。」

    林遠點點頭,正在這時,師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說道:「大人,您快去瞧瞧吧,外面有個人要見您。」

    林遠問道:「出了什麼大事,你這麼慌張?」

    師爺說道:「都是來的那個人,他說他要報告的事情非常大,事關千萬人的生死,要不我也不慌。」

    林遠對著沈晚晴說道:「一起去吧,看看是什麼事情。」

    林遠讓沈晚晴在會客廳邊上的屋子裡聽著,自己來到會客廳裡,廳裡早就站了一個人,林遠一見,此人不是外人,正是被林遠委派運送物資的王大鐵。

    儘管鐵路已經修好了,可是運輸物資的過程中還是少不了人力和畜力,因為鐵路只能把物資運送到大站點,物資從大站點到部隊還是需要人來運,王大鐵就負責這件事情,他帶領著運輸隊為部隊兢兢業業地運送物資,為一場場戰役的勝利提供了有力保障。

    王大鐵此時在會客廳裡急得抓耳撓腮,見到林遠走了進來,連忙說道:「大人,大事不好了。」林遠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王大鐵被林遠一問,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掉下了眼淚,看得林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怎麼像個小姑娘似的,還掉眼淚。」

    王大鐵連忙說道:「倉庫,裝棉衣的倉庫,走水了,要運到前線去的棉衣,都沒了。」

    「走水」就是失火的意思,古人認為失火是火神駕臨,如果你說失火,火神一聽「火」字,以為你在叫他呢,所以就不走了,火就撲不滅,於是大家都不說失火,說相反的:走水。

    林遠一聽,驚訝地說道:「你說什麼!失火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失火了呢?」

    王大鐵說道:「我也納悶呀,我知道棉衣容易燒,所以倉庫周圍一丁點火星都沒有,看守倉庫的人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抽過煙的人都不要!」

    林遠連忙問道:「燒燬了多少件棉衣?」

    王大鐵說道:「被燒的是零一號倉庫,裡面放著棉衣棉褲總共八千套,全都燒燬了,一件都沒有剩下。」

    王大鐵說完,單膝跪倒在地,說道:「小人辜負林帥重託,請林帥重重責罰!」

    林遠笑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找出起火的原因,防止別的倉庫發生火災。」

    王大鐵說道:「我已經叫了奉天府最有經驗的李捕頭來找起火原因,找出來之後我一定改正。」

    林遠說道:「你別擔心,我們去現場看看。」

    正在這時,邊上的屋門一開,沈晚晴從裡面走了出來,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王大鐵一見沈晚晴,連忙說道:「沈小姐,您可不能把這件事情寫在報紙上啊,會動搖軍心的。」

    林遠和沈晚晴都是一驚,沒想到王大鐵還想得這麼長遠,三個人來到失火的倉庫,遠遠地就瞧見了廢墟上冒著的煙,走到近前,就看見幾十個捕快在倉庫進進出出地忙活著,周圍站著不少看熱鬧的人。

    這間倉庫是林遠按照現代軍用倉庫的標準建設的,柱子是用鋼筋為框架,裡外都澆築了泥漿,在林遠的指導下,泥漿的主要成分和現代的水泥相差不大,極為耐燃,所以大火沒有損傷柱子分毫,天花板也是用鋼筋外鋪耐熱材料製成的,所以儘管裡面的棉衣燒盡了,倉庫卻紋絲未動。

    林遠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老捕快站在門口,衝他抱拳行禮,說道:「林大人,火災的起因已經查明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52
368 二次起火點

    林遠看看這個上了年紀的捕快,問道:「你就是李捕頭?」

    李捕頭答道:「正是小人。」

    林遠問道:「你來說說吧,火是怎麼燒起來的?是不是有人縱火?」

    李捕頭說道:「大人,依我看,這火是自己燒起來的,並不是有人縱火。」

    正在這時,沈晚晴在一邊說道:「我看這火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被人放起來的。」

    李捕頭看了一眼沈晚晴,冷冷地說道:「你是哪家的女娃?還不快回家去,這裡是你胡鬧的地方嗎?」

    原來沈晚晴一到火場,就四處查看,故此和林遠有一段距離,所以李捕頭也沒有想到她是和林遠一起來的,這個時代的女子沒有地位,沈晚晴早就在各種場合被人忽視慣了,所以也沒有生氣。

    林遠在一邊連忙說道:「李捕頭,我們是一起來的。」又把頭轉向沈晚晴,問道:「晚晴,你為什麼說火是被人放起來的?」

    沈晚晴淡淡地說道:「直覺。」

    李捕頭見到林遠和這個叫「晚晴」的女子甚是親密,知道兩人關係非比尋常,於是笑道:「這位小姐,多有得罪,見諒。」沈晚晴微微一笑,說道:「沒事,李捕頭既然說火是自己起來的,就給我們分析一下吧。」

    李捕頭一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大人,請與我到火場裡去,我給大人詳細解釋,大人請放心,這倉庫甚是堅固,在大火之後並無傾覆之虞。」林遠對自己指揮人建造的倉庫也很放心,於是跟著李捕頭走進倉庫,裡面到處是灰白的殘燼,有的還冒著煙,天花板和柱子已經被煙燻得烏黑,李捕頭說道:「小人自從十五歲跟著家父辦第一件案子開始,干捕快這一行已經有三十年了,火災的案子也破獲不少。」

    李捕頭一指他們對面的牆壁,說道:「大人請看,那裡的天花板燒得最嚴重,我派得力捕快上去查驗過了,那裡的鋼架已經燒變了形,所以我斷定火是從那塊天花板下面的棉衣燃起來的,火勢遊走四處,把周圍的棉衣點燃,棉花極為易燃,故此這一把大火把整個倉庫的棉衣盡數燒盡。」

    沈晚晴問道:「好端端的棉衣,怎麼會燒起來呢?」

    李捕頭答道:「我以前辦過類似的案子,這棉花最是保暖,起火點的牆壁邊上又沒有窗子通風,所以熱量積聚其中無法散盡,故此自己燃燒起來。」

    沈晚晴皺著眉頭問道:「又沒有高溫熱源,棉花的熱量是從哪裡來的呢?」

    林遠說道:「晚晴,他說的是真的,棉花會吸收空氣中的水分,這是個放熱過程,棉花堆放在一起,熱量散不出去,於是就會自燃,再加上這裡最近幾天都在下雨,空氣濕度比較大,所以棉花自燃也不稀奇。」

    沈晚晴笑道:「就不會是有人在那裡點的火?」

    李捕頭說道:「不可能,小人之前曾詳細地問過倉庫的看守和幾個搬運工人,問清了這裡棉衣的堆放情況,大人您看,倉庫高十米有餘,起火點周圍的棉花堆起來足有八米,搬運工人都得用架子車才能把最上面的棉衣取下來,而且起火點四周都是棉衣,人根本進不去,要是故意縱火,何不直接點外面的棉衣呢?」

    李捕頭又說道:「就算是有人搬過架子車,把火扔進去,也不可能,其一,這架子車極為沉重,得五六個壯漢方能推動,其二,架子車推動之時聲響極大,外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倉庫外有巡邏的兵丁,基本上一刻鐘就能到這裡一次,所以,不可能有人縱火。」

    林遠點點頭,看了看倉庫,說道:「依我看晚晴說的不錯,這火,的確是有人放起來的。」

    李捕頭一愣,說道:「請教大人高見。」

    林遠用手指了指身邊的窗子,說道:「你看這裡有兩個窗子,為了通風,窗子從來都是打開的,就在你說的起火點的對面。」李捕頭想不出林遠要說什麼,只好皺著眉頭聽著,林遠又指了指窗子下面,說道:「你看,這裡已經燒黑了。」

    李捕頭一臉茫然地說道:「小人愚鈍,還請大人明示。」

    林遠用手拍了拍窗子下面的牆壁,說道:「這裡才是起火點,火就是從這裡燒起來的。」

    李捕頭說道:「大人,小人這三十年裡,縱火的案子也破過幾十樁,火場之中,從來都是起火點之處燒燬得最為嚴重,可是這裡燒得比那邊的牆壁輕得多。」

    林遠說道:「我來給你解釋為什麼這裡是起火點,你應該知道,起火之後的熱空氣,」林遠擔心李捕頭聽不懂熱空氣的意思,於是改口說道:「起火產生的熱煙都很輕,於是向上面走,起火點上方又有窗子,外面的冷風吹進來,會把熱煙向著對面的牆壁吹,到了對面的牆壁又會下降,於是就點燃了那下面的棉花。所以地面上不會留下一點火從這裡燒過去的證據,放火的人在這裡放置易燃物,點燃它,這些易燃物很少,所以把對面牆壁下面的棉花點燃之後就熄滅了,等火都滅了,就給我們留下了那裡是起火點的錯覺。」

    李捕頭說道:「既然如此,那為何熱煙不在最前面下降,引燃最前面的棉花呢?」

    林遠說道:「這個問題問得很好,解釋這個問題的同時,也能解釋為什麼對面牆壁上面的天花板被火燒得最嚴重,窗外的冷風與屋內的熱煙相遇之後,冷風在下,熱煙在上,這層冷氣隔開了棉花與熱煙,這是一個冷熱爭鬥的過程,當它們走到對面牆壁與天花板的交界處時,冷風氣力耗盡,熱煙大獲全勝,於是……」

    林遠說完,用手一指對面牆壁的天花板,說道:「那裡的熱煙不斷堆積,在點燃下面的棉花之後火勢更勝,於是那裡就成了被燒燬得最嚴重的地方。」

    林遠說的,正是現代消防科學判斷起火點時應該考慮的二次起火點問題,這個問題李捕頭如何能知道呢,他呆呆地聽著林遠的敘述,說道:「大人說的句句在理,只是不知道是誰放的火呢?」林遠眉頭緊鎖,說道:「就是啊,會是誰放的火呢,他首先要進入倉庫大門,那就必須要有鑰匙,會不會倉庫看守把鑰匙丟了呢?」

    李捕頭說道:「就算縱火者有鑰匙,他也沒法進來放火。」

    林遠問道:「為什麼?」

    李捕頭說道:「我們來的時候特地問過了,倉庫的大門是鐵製的,極為沉重,就算是有鑰匙,也得五六個壯漢一起使勁兒才能推開,推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山響,如果從門進來,肯定會被發現。」

    沈晚晴突然說道:「我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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