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妞非在下 作者:月下小羊(連載中)

 
mk2258 2014-1-3 00:38:0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1 313574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1:22
第469章 **不怕老

    吳喆縱馬到營中馬棚,放了那名女子。

    路上軍營攔阻者,見了宣王子的令牌自然放行。

    「剛才宣王子陪她出去時氣氛不對,她怎麼又回來了?」有士兵小聲議論。

    「擔什麼心?令牌可是真的。」一個小頭目瞧了手下一拳頭:「她身後還有鶴老相隨,真是身份尊貴啊!」

    即便是精兵,半夜守備無聊的他們也會悄然議論。

    「跟咱們宣王子是什麼關係?」

    「關你什麼事兒?王子妃又不在身邊,小心再多嘴被割了舌頭!」

    吳喆到了之前改換身份的馬棚。

    被吳喆替換身份的這名選女被押在這裡,已經被困了兩三個時辰了。

    解開禁束,吳喆與行動有些笨拙的她交換了外裳,呃……缺個袖子,算她倒霉吧。

    兩人更外衣,鶴老在不遠處謹守以禮,雖然目光盯著,但有馬棚的阻擋看不到什麼東西,攔腰部分都被擋住了。

    即便如此,鶴老也能搞清楚她在做什麼。

    原來是拿衣服,最多還有一把劍等凌雜物。鶴老心中鄙夷。這都什麼時候啦,女人就是不識大體!說不定她的包裹中還有胭脂水粉木梳頭花什麼的。

    吳喆的行囊中還真的沒有這些一般女子常備的東西,她現在完全是自然雕飾的容貌。呃……如果進化機體的潛移默化的身體進化不算的話。

    「辛苦你了。快去歸隊,在女孩中裝傻吧。」吳喆對女孩提醒一句。不可能做到所有人都幸福安全,只能讓她自求多福。

    女孩瞧著吳喆,抖抖索索不敢說話。神態說不上感激,只有懼意。

    吳喆揮揮手,女孩兒才惶恐地瞧了瞧她。又望望不遠處的鶴老,這才慌手慌腳地跑了。

    她跑得腳步踉蹌,既有心慌,也有身體經脈受制發麻的緣故。

    「唉,若是沒有實力,在亂世只有受制於人。」吳喆嘆了口氣。自己運氣算不錯了。遇上宗主學到了數一數二的武技。

    鶴老在後卻聽得奇怪,怎麼這丫頭還悲天憫人?只是雙方敵對,也不好多問話。

    吳喆取了自己的衣囊包裹,此刻已改回了自己原本的藍裳紫帶的裝扮,縱馬往回跑。

    鶴老自然縱馬跟上。

    待回到了剛才那邊,鹿老早就站在路中央,大喝道:「她去做了什麼?」

    鶴老有些尷尬道:「她拿了個包裹回來,還換了套衣服!」

    「就這身兒藍裳紫帶的打扮?你當你是女俠啊?」鹿老大為不屑:「就去做這個?」

    鶴老點點頭。

    鹿老自然有點不肯放過吳喆:「把你取來的包裹拿來看!」

    「隨便你看。」吳喆將包袱高甩抖開,幾件女子的衣飾、一柄寶劍和一隻笛子在空中揚起。

    她覺得。現在包裹內留下的一些衣物,都是自己還沒穿過的。自己穿過的那些****,已經在與女侍衛齊裳分開趕路時拋棄了。此刻包中都是輕裝簡行帶的衣物,臨行前扈雲嬌留下包裹中送的。

    這些衣物即便是貼身的,被人看見了又有啥?就跟擺在貨架上的**衣似的,她覺得不丟人,又不是穿在身上被人看見。

    「這個這個……」鹿老其實也就隨口一說,想不到這位姑娘一點羞恥心都不帶地就把包裹揚開了。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鹿老還是看見好像有女子的貼身衣物在其中,頓時老臉泛紅。

    換作別的女孩。是肯定不願意的。吳喆屬於典型的沒心沒肺、男吊絲習氣猶存的那種。

    包裹中的東西在空中這麼一揚,吳喆又飛速地將手一抖,前後左右兩步內跌落的物事重新回到了包裹皮中。

    若是往日裡看到如此利落的動作,鶴老等人只怕要叫上一聲好。但現在看到敵對的這位古怪姑娘如此敏捷精準,反倒越來越不開心了。

    「沒事兒我就過去了。咱還要洗個澡吃個包,你們誰有空可以來喝個茶。」吳喆叫了一聲。

    「……」鶴老等人相當無語地瞧著吳喆縱馬過去。

    「難道就這麼讓她逛大街似的回去了?」鹿老心有未平之怒。

    鶴老無奈道:「你敢說穩能擒下她?」

    「總要試一試。不然心中壓不下這口氣!」鹿老用力一跺腳,在地上嘭地踏出一個土坑,繼而猛地縱身朝著吳喆的奔馬追去。

    「莫……」鶴老試圖阻止,但話到口邊還是沒說。

    他也同鹿老一樣不服氣。

    所有人都知道宣王子的令牌不是王子真實意願,而且這個劫持宣王子的罪魁禍首女娃娃。竟然當著他們的面去了趟軍營,又毫髮無傷地回來?換誰都忍不住要給點教訓啊!

    鹿老月階聖者的水準,追趕奔馬輕而易舉,眨眼就要趕到吳喆所騎馬的馬尾處。

    「啊————」吳喆猛然回頭,突然張口唱出了長長的一個啊音。

    這個聲音,似是懵懂的女娃驟然發覺猛獸的驚呼,又彷彿淑女遇到了最討厭的情況般嬌嗔。

    鹿老本已探臂去抓吳喆,可一聽這個聲音,頓時在心中覺得:月色下奔馬上的這位女孩兒多可憐?只是去軍營拿回自己的衣物而已。想想剛才連只袖子都破碎的衣裳,換誰不想換一套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而且女孩兒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充滿驚訝,白淨淨的可人臉蛋兒上都是羞怒交集的神色,讓鹿老簡直覺得自己就是個不通人情的大壞蛋!

    他的手頓時就伸不出去了……

    「好可憐的姑娘啊……」宣王子的那些侍衛中,有人由衷地說了一句。

    「是呀,是呀,戰火就該讓女娃娃走開。」鶴老嘆了一口氣。

    吳喆發出的啊音也傳到了不遠的他們耳中,博得了不少同情。

    「老****,你真的要傷害我嗎?」吳喆目光瑩瑩的回首瞧著鹿老。

    一種羞愧難當的感覺自心頭升起。鹿老身形頓時落地,站著愣愣地看她遠去。

    幾十人相當於目送吳喆馭馬奔往土城,就差揮手告別說常來了。

    吳喆不止是發出啊聲,還打趣地唱了兩句:「再見~再見~相會在土城前~再見~再見~告別在歡樂中~相聚在掌聲裡~」

    不對!

    只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鶴老和鹿老幾乎同時驚覺不對勁。

    怎麼可能?

    為何會感覺她楚楚可憐、惹人愛惜?

    我們怎麼會被她的聲音迷惑?

    「憐伶之音!」鶴老突然驚呼一聲。

    「失傳多年的憐伶之音?!」鹿老嚇了一跳。

    二十年前憐伶之音沒有在大戰中出現,但三十餘年前的威力傳說還是在記憶中相當深刻的。

    那個時候兩位老者還是年輕人。曾聽聞憐音一族的前前任族長的憐伶之音。

    鶴老搖搖頭:「歲月唏噓,想不到三十年後又聽聞此天籟之音。」

    「憑我月階聖者境,只要心元守一,還怕她憐伶之音嗎?「鹿老聽身後鶴老如此說,卻不認可,再看吳喆尚未入城,心中還是難以服輸,又大叫一聲縱起身形:「且看我以殺戮之心克她憐伶之音!」

    鹿老思緒回想戰場之景,激發心中殺意。要以惡念壓下心中被憐伶之音喚起的溫情。

    就在他的身形剛又要追近奔馬,手臂再次探出擒向吳喆後背時……

    「籲————————」幽長的笛音響起。

    騎馬的吳喆彷彿腦後長了眼睛似的,猛然又扭轉身,雙手脫韁僅靠腿跨控制奔馬,雙手持著一根紫玉笛在唇邊吹動。

    遠處鶴老可是識貨之人,只聽了三兩個小節就悚然一驚。

    魔魅之音!

    在所有人的感覺中,剛才那位宛若纖柔溫婉、隨時可帶人飛昇天國的仙女,驟然變為了猶如****人墜入地獄的魔女。

    由於吳喆奔馬一段時間。已經相距他們較遠,所以這一群人受到的影響較小。

    可在最近範疇的鹿老呢?

    笛音就像化作無數看不見的觸手。猛然長向了追馬襲來的鹿老。

    「危險!」鶴老轉瞬意識到大危機,一聲驚呼想提醒。

    晚了,心中殺戮之心大盛的鹿老,已經哇呀一聲從空中****。

    他雙手抱頭難以自己,口中鮮血狂噴,心神大亂、近乎發癲。

    鶴老急衝過來。伸手撫她後背想為他舒緩心脈。

    可鹿老抱頭慘叫的同時,驟然感覺身後有人探手,立刻下意識地以為是敵人。

    因為殺戮之意在魔魅之音的催化下,完全籠罩在他心頭一時難散。

    嘭————

    鹿老猛回身給了好心幫忙的鶴老一拳。

    「噗——」一口血噴出,鹿老肩頭鎖骨都被打得險些斷折。但沉重的內傷是避免不了的。

    在魔魅之音的心魔加成下,鹿老的拳頭威力有增無減,奔湧的玄氣入體攻襲,立刻令鶴老遭逢重創。

    猶未結束,鹿老猶如不認識鶴老,見到對方吐血頓時更加起勁,嗷嗷叫著又一拳拳打了過去。

    其餘侍衛趕到,連忙試圖幫助鶴老解圍。

    「那是鶴老啊!自己人!」

    「莫要被心魔得逞啊!」

    他們急急叫著,但只是幾招間便被混不認人的鹿老打得亂飛四散。

    這些人大多星級水準,真的是亂飛。重創傷者十幾人,甚至還有兩個直接被打死的。餘者嚇得跑開。

    「這個老****,真牛。」吳喆回到土城,望著遠處好戲,開始起鬨似的叫道:「****不怕老,踹得滿地跑。****不怕追,打得滿天飛~~!」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1:22
第470章 世子的拒絕

    「老****……」本來都跳出城去接應吳喆的悲秋、殘冬兩位老者,剛跳回城牆就摸了一把汗。

    敢調侃月階聖者是老****,這位蕭若瑤真是有膽量。

    可人家有那實力啊!

    別看她還是個星級水準的女俠,可是能把月階聖者攪和瘋了。

    聽聽周圍士卒歡呼她歸來聲,和嘲笑鹿老一夥自相殘殺的聲音,顯然世子中毒後驟然跌落到谷底的土城守軍士氣,又重新振作起來。

    似乎有她的存在,一起皆有可能!一切都可挽回!

    「蒼井空,求種子!」悲秋老者由衷地讚了一句:「當我們蒼井空的時候,她就是為我們帶來希望的種子!」

    「的確!說的太對了!她簡直猶如最可愛的仙女一般,特別是剛才唱出憐伶之音的時候。」殘冬老者也不得不承認,雖然只是認識她不到一個時辰,但卻是讓自己相當欽佩的小姑娘。

    「仙女……」悲秋老者是絕對不同意這個觀點的:「她怎麼可能是仙女……」

    「難道不是嗎?」殘冬老者略發愣:「我們的士氣都是她再三挽回的。我甚至想說她可稱為女武聖的。」

    「怎麼可能……」悲秋老者咧咧嘴,朝吳喆方向一指:「你看她。」

    只見吳喆一隻腳踏在城垛上,故意氣人似的手搭涼棚看著城下百步外的血腥內訌,口中還道:「哇塞,還要加一句,老****會武技,同夥都是屁呀——」

    殘冬老者眼角直抽抽,心中對她樹立的形象瞬間崩塌……

    城下的內訌很快停歇了。

    鹿老底子深厚,吳喆又沒有繼續吹笛子。他總算較快地穩住了心神。

    「我、我都做了什麼……」鹿老漸漸清醒過來。只見陪著出來的宣王子護衛們已經倒了一地。還能站著的只有受了傷的鶴老了。

    鹿老虧得很大,剛才這一時間的瘋狂也很冤枉。

    若是平時驟聽魔魅之音,以他的修為,絕對不會受到如此重創。甚至稍微凝神靜氣,雖說不能像白長老那般以清嘯聲相抗,但保持心平氣和是沒有問題的。

    可壞就壞在。一是先失楚女將,二是後賠宣王子,三是又眼睜睜地看著吳喆去軍營裡溜了一圈不敢動她。再加上剛才的仙樂般的憐伶之音的鋪墊,他的心神早就大大不平穩。

    本來賭了一口氣想以惡念克制溫情,想不到音波功還能一百八十度轉彎,由仙轉魔般,將本就起了殺心的鹿老往邪路上狠狠踹了一腳。

    這是最關鍵的地方。

    更有甚者,此刻正是夜半之時,陰氣極盛。正是妖邪滋生之際,某種程度上也加重了心魔囂張情況。

    由此,即便是僅有七星核心、九星威力的吳喆,吹奏魔魅之音也趁隙將新月階的玄武聖者搞瘋了。

    「留神他發飆!」吳喆叮囑了悲秋老者和殘冬老者繼續在城垛處看好,自己又去看世子。

    世子已經被挪到一處帳子內。

    這個帳子雖大,但挺破舊,甚至棚頂都破了幾個洞,能看到漸漸清晰的星光。

    這破帳子不知是從被廢棄的土城裡哪裡尋來的。但總比沒有好。不能讓中毒的世子躺在露天地裡吧?

    醫官見吳喆進來,連忙起身施禮。

    世子x下墊著簡陋的馬毯躺著。人還算清醒。

    這馬毯就是馬鞍下的墊毯,一路逃來,物資匱乏太嚴重了。

    帳內還有楊將軍、李道長在,歲數較大的他們之前是在休息,但因為世子遇襲中毒,不可能再睡得著了。此刻情況複雜。他都沒空與吳喆寒暄,只能見禮後就讓吳喆去看世子。

    「情況怎麼樣?」吳喆隨口問了一句。

    醫官連忙回稟:「世子脈象平穩卻很急,相當古怪,肌表混熱,毒狀還未除。」

    吳喆伸手在世子的手腕上一搭。確定他中毒雖然比預計的輕,但身體正在開始被破壞。心率已經達到了一百次,這表明肌體正在本能地加強循環。

    對應的,體溫已經升高到接近攝氏三十八點八度,屬於成年人的發燒了。

    「三八啊。」吳喆隨口叫了一聲。

    但若是繼續加速下去,只怕會有如超頻一般給身體帶來損害。

    「蕭姑娘說話太玄奧,在下沒聽懂。」世子沉穩地微笑著。

    吳喆白了他一眼:「很快你可能就啥都聽不懂了,小心發燒燒死你。」

    「發騷?」世子愣了一下。

    「就是發熱症,混熱。」吳喆恨不得踹他一腳。

    「中毒了嘛,情有可原。」世子躺在地上,仍舊很鎮定的樣子。

    楊將軍在旁急的直搓手,花白鬍鬚直抖道:「世子中毒漸深,必須要解藥啊!」

    「蕭姑娘為世子吸取毒液,大恩大德,才令毒症沒有過於兇猛。」李道長對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要過急。

    他當然也心急如焚,但充當半個軍師角色的他,只能勉強保持眾人的沉穩。

    「這顆丹藥,你吃掉吧。」想到身體的自我抵抗力,吳喆從腰囊中取出一顆丹藥。

    這是混合了她的鮮血的丹藥,在給憐音一族做的時候,捎帶著多搞了點。

    世子何等人精兒,一看吳喆此時才拿出丹藥,心中一動,問道:「悠悠郡主被我令人打暈了,此時正睡著,拿去給她吃吧。否則可就浪費了這丹藥中混雜的東西了。」

    吳喆一愣。難道他知道丹藥中混雜鮮血的秘密了?

    她是多慮了,任憑世子如何聰明,怎麼可能想到她的血會有如斯奇效?

    世子只是注意到悠悠郡主病情好轉得明顯,料來絕對不是簡單的心情轉變導致,肯定另有靈丹妙藥的緣故。

    想來想去,只有吳喆可能給悠悠郡主秘密吃了什麼,雖然貌似還不能去根兒,但效果已經比齊國王室尋來的任何藥珍效果都好了。

    聯想吳喆修煉玄氣的驚人進步,即便是鳳雛之儀也說不過去,估計是她某個時候奇遇得了什麼天才地寶,混入丹藥之中自己偷偷吃了,又瞧悠悠可憐給她吃過才會有如此結果。

    「果然是你幫了悠悠,作為兄長替她多謝了。」世子見吳喆表情,立刻覺得自己猜對了,微笑道:「我的毒症應該能扛過去,這顆丹藥還是留給她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1:22
第471章 解毒難,逃亡更難(2合1大章)

    「你有戀妹癖?還是腦殘?」吳喆哼了一聲,言語並不領情。

    「什麼?」世子當然聽不明白。

    「哇!好大的窟窿!」吳喆一指帳篷頂。

    世子下意識地一抬頭。

    一抬頭,很多人都習慣略張嘴。吳喆就是趁著一瞬間將丹藥啪地一聲拍進了世子的空中。

    世子只感覺一隻柔嫩溫暖的小手在自己唇上一觸,丹藥入口瞬間咽喉處一緊,被吳喆的另一隻手敲了喉結一下,剛入口的丹藥頓時咕嚕一聲落入肚內。

    「嗝————」世子喉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難受的嗝。丹藥是嚼都沒嚼干噎的,嗓子挺難受。

    當然這種難受對於中毒狀態的他,有什麼好介意的?

    一刻鐘前,毒素在他體內已經開始產生作用了。渾身的肌肉最初是發麻,繼而是疼痛,乃至於骨骼之中都在不斷跳動似的傳來痛楚的感覺。

    世子是不可能在眾人面前表現出痛苦的,否則會影響軍心。本就缺糧少食的部隊在主帥中毒後已經軍心不穩,若世子再表現出痛苦的表情,只怕更會跌到谷底。

    此刻丹藥入腹,雖然口中的藥味並不濃厚,只有些許的沁香味道,似乎並不是什麼上等藥劑所制。可是很快有一股暖流,在腸胃內產生,繼而猶如甘雨入旱田般滲透入經脈之中。就好像玄氣初萌時的那股玄氣湧動,在五臟六腑中不斷流來流去非常舒服。

    「好藥,給我真是浪費了。」世子拱手向吳喆表示感謝,同時心疼地叫了一聲:「這丹藥如此有奇效,若是能再給悠悠一丸,必然對她的羸弱身體大有裨益。」

    「悠悠福大命大。陷於武國軍營之中都會被人救出,你就不用擔心她的衰老病情了。反倒是你自己的身體,事關現在齊國行伍的命運,若是有了意外只怕這裡所有人都沒有士氣繼續戰鬥下去了。甚至是齊國的運數也要受到這件事的影響。以為齊王作為你的親爹,還如何能夠耐得住沉穩性子來戰略指揮?」吳喆說到這裡一卡,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姑娘教訓的是。」世子闔上雙目。不再說話,任由藥性在體內流轉。

    「糟糕!」吳喆猛地揮了一拳:「可能咱們都被那個晉王坑了,他根本不是腦子抽風!」

    「啊?」楊將軍、李道長都嚇了一跳,乃至於世子也睜開眼睛。

    聽到說國家大事,醫官趕忙退出去,世子的親隨把守住帳篷。

    吳喆歪著腦袋道:「我想到一種可能。晉王為何突然犯傻要悠悠郡主去當質女?也許他早就預料到世子會親自帶著悠悠郡主前去遊說。你當時也覺得這樣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如果瞭解齊國王室關係的人,又深通人情的話,未嘗不會猜到這個可能。」

    李道長瞪圓了眼睛,但是還摸不到頭緒。

    「什麼意思?」楊將軍慣於作戰。對於動腦筋的事情並不擅長,所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的意思是……」世子倒吸一口涼氣。他被吳喆一提醒,隱隱猜到了什麼可能的情況。

    「有種可能就是,晉國晉王縱容武國入侵!借武國之手殺你和悠悠!」

    楊將軍驚得嘴巴大張,李道長倒持的拂塵都耷拉下來了,幾乎是齊聲問道:「這有什麼好處?」

    「齊王最喜歡你和悠悠對吧?」吳喆想了想,繼續自己的猜想:「雖然他兒女不少,但最疼愛者就是你們齊妃所誕生的兄妹。特別是你。與齊王不僅模樣相似,脾氣秉性和為人處世都像極了他。最是得齊王喜愛,民間名聲也是非淺。」

    世子閉了一下眼睛:「所以若我和悠悠死了,父王很可能強催全齊兵馬,與玄武王決戰!」

    「沒錯!」吳喆點了點頭:「我在通過邊境的時候,發現晉國的軍隊風紀極為鬆散。我是不太清楚他們一向的風格了。難道邊軍這種重要的戰力,會有如此的情況?」

    「對對對。我當時過境時也覺得好奇怪!」楊將軍啪地一拍巴掌:「晉國軍隊雖然沒有我齊國強,但卻是鎮守邊界的邊軍啊,還不至於到那種程度。」

    「就是說,齊王是故意調了鬆散的垃圾兵到了邊境周圍,故意放縱偷襲入境的武國軍隊。而在其他地方。集中了強勢軍力紮了口袋準備收拾武國奇襲軍?至於我們的來訪,也許是晉國故意透漏給武國軍隊,讓他們又有了奇襲路上的額外****,就是來宰掉我們。」

    「真倒霉啊,我們就是一塊肥肉。死在武國軍隊手上最好,晉王就能以老好人的方式急報齊王。」吳喆笑著補充道:「如果我們僥倖逃命,晉王很可能不介意幫武國軍隊一把將我們殲滅,然後栽贓給他們。」

    「只是,武國軍隊也不是傻子。當真就會聽他們的?」世子躊躇道。

    「當然不會。玄武王不是好大名聲嗎?怎麼可能比那個晉王差很多?」吳喆恨不得拿把羽扇在身前輕搖,扮足軍師的范兒:「這次奇襲關乎三萬左右的騎兵,必然準備良久。也許多次關隘都有武國的內應了。所以他們不在乎武國的刻意開口扎袋子,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破袋而出!」

    楊將軍、李道長都聽傻了。

    「不錯!武國軍隊有這個信心!」世子點頭,嘆了口氣是:「怪不得他們在此不太著急,也沒有連夜攻打這個小小土城。那麼,他們到底在等什麼?」

    「嗯……若他們真的不著急的話,一定是有什麼密令,是在等其他事件的發生!」吳喆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推測道:「這個事件很可能影響整個三國國戰戰局的進程。齊國有齊王、宗主親至南部邊境駐防,齊都有齊妃坐鎮,而晉國……等等,晉王會不會被刺殺啊?」

    「刺殺?」世子愣了愣:「沒那麼容易吧?」

    「那麼會有人叛變嗎?」吳喆情報不足,只能亂問。

    李道長猶猶豫豫道:「晉國的兵權除了王室之外。就掌握在左國師、右國師手中。左國師博通道長是不可能的,右國師佛師應該也不會吧?」

    「所謂兵貴神速,若我是玄武王,絕對不會讓奇襲軍閒在這裡。」吳喆攤手道:「除非,這裡的奇襲軍就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一顆誘餌,比我們更加顯眼的誘餌!比如將晉國最精銳的王室控制的部隊調到附近。以便箝制奇襲軍來扎口袋。這樣晉都就空虛得多了,所以我覺得要出事兒。」

    「有道理。」世子無奈笑道:「如果真的像蕭姑娘說的,晉王慘了……」

    他之所以無奈,是覺得明明知道有大的危機存在,可卻無能為力。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晉國如果有危險的大事件發生,身處晉國的齊國行伍自然難保,更別說對抗武國的陰謀了。這令他有種相當疲弱的感覺。

    只是,有了蕭若瑤在身邊,他莫名地覺得似乎一切還有轉機……

    他們又商量幾句。世子猛然才察覺自己身體輕鬆很多,驚訝道:「嗯?蕭姑娘,你的丹藥療效極好。」

    吳喆趕忙搭手摸脈。

    世子只覺得手腕上搭著的三個手指輕柔綿軟,令他的心悄悄快了幾拍。

    李道長也喚來醫官

    醫官搭了另一隻手半晌,突然拱手賀喜:「恭喜世子,毒性已解了!」

    李道長和楊將軍自然樂得嘴都合不攏。

    「……」吳喆搭著世子的右手,卻沒有吭聲。

    「辛苦了,快將這情況通曉全軍。」世子微微一笑。揮揮手讓醫官退出去了,然後瞧向了吳喆。

    吳喆嘆了口氣:「毒性沒解。」

    醫官玄氣修為不深。只憑脈絡表面功夫判斷,自然會有偏頗。吳喆卻明白地感覺到世子體內的毒素沒有半點減少,仍舊未被代謝掉。

    她本就不太信任自己的丹藥能完全解毒針之毒,血液可不能代表進化機體的全部機能。若不是看世子挺可憐,而且對妹妹關心,也許她就不給鮮血丹藥了。畢竟藥丸給的越多。越有****自己特殊體質的可能。

    此刻吳喆也更加確定,這個藥丸最大的效果是增強身體的自我修復能力,彌補肉體損傷,但對去除雜質類的解毒能力還是很弱的。

    世子表面上好像毒性已解,實際只是緩和而已。混合毒素不單單會令神經麻痺。還會令多個臟器特別是肝腎功能衰竭。世子靠著丹藥的效果,令身體的自我修復和抵抗毒性的能力得到增強,毒害不太明顯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針毒還是會對世子造成極大的傷害,未必是十二個時辰內斃命而已。

    楊將軍、李道長聽吳喆如此說毒性未解,毫不懷疑,不由得神情再哀。

    「已經很不錯了。」世子笑道:「雖然這顆丹藥算不得解藥,但效果顯著,正是我目前需要的。」

    悲秋老者已經憋不住性子,又從城垛守備處下來了,進了帳篷笑道:「世子的毒可解了?太好了!」

    李道長連忙解說並未全解。

    悲秋老者伸手一探世子經脈,也輕輕搖頭:「的確如蕭姑娘所言,毒性只是暫時被壓抑。」

    世子並沒有太過於介意,簡單將吳喆的猜測說了一下。

    悲秋老者咂舌不已。

    「所以,我們的逃亡方向必須大改動了。」世子苦笑一聲:「若是還往晉都逃,只怕完全絕了希望。」

    「等等,我就是這麼一說。實際情況未必如此。」吳喆連忙提醒。

    「不,我相信你的這個猜測。」世子果斷地做出決斷。

    李道長、楊將軍、悲秋老者也不質疑。

    即便是佛帥都大為誇獎過她的睿智,完全可以當半個軍師的材料啊。還有之前的一系列表現,更已經贏得了他們的信任。

    只是,咱們這邊有一位女軍師?幾個人都有點怪怪的感覺。

    玄武女將是眾所周知的戰爭中的女強者,但齊妃那種踏足政治、軍事的女俠可是萬中無一,而眼前這位蕭若瑤,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玄武、軍略乃至於陰謀詭計全不在話下,可就讓人有些驚嘆了。

    女子能被當成軍師般存在看待,這可是從來沒有的。即便是玄武女將也只是戰場上的一個軍團長,僅能起到衝鋒陷陣的作用,達不到戰略謀劃的地步。

    根據吳喆的分析,世子想了片刻:「明日起。全軍尋覓機會突圍,目標是最接近齊國邊境的東方。」

    吳喆腦海中呈現簡略的路線圖,說了一句:「這可比去晉都還要遠一倍。」

    「沒辦法了。」世子吩咐楊將軍:「即刻備足玄武士兵的戰馬,凌晨為戰馬加料,哪怕是最後一點的余料,也要保證他們作為最精銳的戰力。」

    「遵令!」楊將軍拱手離去。

    「對了,魏玲呢?」吳喆這才想起一直沒看到玄武女將和玄武士兵。

    世子解釋道:「都在土城原屋內休息。那裡雖然破敗,但至少不露天。玄武軍團可是我們最大的指望,不在關鍵時刻。捨不得浪費一點精力。」

    「結果你自己中毒了還住了個破帳篷?還真寵他們。」吳喆翻了個白眼兒。

    也由此可見玄武女將所率玄武士兵,在戰場上猶如特種軍團般重要性了。比如明日若是不能以人質為要挾突圍的話,就要靠他們強打出一條血路。

    世子轉向悲秋老者問道:「外面情況如何了?」

    「城外那幫人鶴老和鹿老受傷不輕,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跟隨而來的宣王子親衛折損過半,又是內訌造成的損失,士氣簡直低到了極點。」

    世子大約知曉了吳喆取包囊的事情,喜道:「這可是我軍振作的好時機,快扶我起來。」

    眾人連忙阻攔。但世子堅持又在攙扶下登上層樓。

    顧戰局不顧命!吳喆心中埋怨一句,乾脆懶得理他。反而去悠悠郡主那邊看一眼。繼而準備去給宣王子吹上一首曲子,坑個解毒藥方來玩兒了。

    吳喆調配的丹藥關鍵成分就在自己的血液,借助其他藥石的效果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發揮了奇效。藉此,世子的臉上神色恢復不錯,就好像是大病初癒的人一樣,可以親切探問城防情況。

    「太好了。世子無礙!」

    「世子毒解了!」

    「萬歲——!」

    城頭的守軍見到世子如此,歡欣鼓舞地一陣歡呼。

    世子非常親切地幾乎對每一位守城將士揮手示意,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讓首領的光輝照耀所有人的心底。

    當個世子也不容易,特別是在這種危機時刻。自身形象是極大的本錢了。

    當前連軍糧都成問題,又是身處別國陷於絕對劣勢的包圍之中。四周都有包圍,而援軍根本不知何時能到。若不是世子長久以來的威望和恩惠甚得人心,只怕這次出使晉國的行伍早就崩潰了。

    這時,吳喆已經在被綁於城內一棵老樹的宣王子面前坐下。

    吳喆讓旁邊侍衛將他口中的塞物除去,笑著問他:「宣王子,感覺可好嗎?」

    「有何不好?」宣王子倒背樹上,輕鬆笑道:「你家世子只怕不太好吧?即便是你吸去毒液,也不可能避免毒性發作。我倒是好奇,為何你沒有中毒?」

    「因為有解藥唄?」吳喆一聳肩膀。她沒空介意什麼你家世子的說法。

    小美人聳動肩膀挺招人看,可是宣王子完全沒有心情了:「什麼?解藥?」

    但很快他哈哈一笑:「怎麼可能,你這邊就是有解藥藥方,也絕對配不齊藥石。」

    「我剛去過你的軍營,沒有白跑哦。」吳喆笑著往城頭一指:「瞧瞧,那裡是第二個世子嗎?」

    宣王子順著她白皙的手指所示方向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本該中毒臥床甚至昏迷不醒的齊世子,怎麼在城頭慰問守城軍卒?

    籲————低聲突然響起。

    吳喆趁著他心神一震之際,突然取出了紫玉笛吹響了魔魅之音。

    自己的鮮血丹藥也不能解毒,吳喆首先考慮就是用魔魅之音迷惑宣王子,讓他自己報出解毒秘方了。

    乍聞魔魅之音的笛聲,宣王子身形立刻一晃,眼神略微開始渙散。

    「哈哈哈——」

    魔魅之音才響了兩三個音節,宣王子突然心神一凝,雙目閉合一兩個呼吸的時間後,猛地發出一陣大笑。

    「魔魅之音這種彫蟲小技,也敢在我眼前顯擺?」宣王子鄙視地瞥了吳喆一眼。

    吳喆一怔。

    怎麼回事?

    白長老也要沉心對抗,他才是什麼玄氣級別,怎麼會不怕魔魅之音?

    虧大了!自己白跑了一趟武國軍營,紫玉笛浪費了?

    不過也拿回了齊妃贈劍等物,還坑得鹿老發瘋,結果也不錯。

    吳喆搞不明白他為何不怕魔魅之音,但猜得出必然掌握了什麼隱秘技法可以對抗迷惑的音波功。而且可能是只有武國王室成員才知道的,否則先前鹿老等人不會受到影響。

    對、對了,魔音谷投靠了武國,也許這就是原因?吳喆隱約猜到了可能。

    好吧,是你逼我的。雖然這招對聰明人肯定不頂用,但總歸要嚇唬一下。

    吳喆也不著惱,笑嘻嘻地取出瓷瓶,墊了塊手帕將毒針拿了出來:「這東西你看著眼熟不?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1:22
第472章 你沒有什麼價值了(第2/6更)

    宣王子不怕魔魅之音,是有個很讓人無語的情由。

    魔音谷獻寶痺心。

    吳喆自然不曉得,魔音谷徹底投靠了武國後,由於其宗派音波功的特殊性,為幣心將魔魅之音的秘法呈交給了玄武王。

    當然,這是半被脅迫的。沒有人願意在自己手底下,會有難以掌握的某種技法。雖然玄武王的勢力根本就可以把魔音谷視為螞蟻一般碾死,不怕他們暗地裡作什麼手腳。但萬一某個不開眼的魔音谷弟子犯錯呢?

    魔音谷的殷谷主,那可算是含著眼淚將秘法呈送上去的。

    誰想把自己的秘法交給其他勢力?可是形勢比人強,既然已經投靠了武國,就不要妄想再依靠齊國。

    殷谷主在其宗派內也是力壓諸多反對意見。雖然這件事情知道者不多,僅是長老級人物,最多只到了鼓老等人的層次,但仍受到了諸多的抵制。

    至少有兩位長老堅決反對呈送魔魅之音的秘法,也有長老建議送過去錯誤的、經過篡改的秘法。

    當時心氣甚高的殷谷主看著九位長老眾說紛紜,心中暗暗下了殺意。

    不過幾日,有兩位章老暴斃,是被仇家尋仇的。

    當然心明者自然會聯想到這件事情上。

    死的這兩位長老,是當時議事者中帶頭的兩位。一名反對向武國呈送魔魅之音秘法的,另一位提出呈送的秘法應該經過篡改的意見。

    殷谷主對自己宗派內的人下手,特別是堅決反對呈送秘法的長老,這可以理解,因為受阻過大很可能導致以後的分崩離析。

    凡是長老,誰都有大筆的隨從勢力。若是不合必然多生事端。平日裡意見相左還好說,但是在面對武國的投靠態度上,卻容不得有不同的聲音,由此可見殷谷主的態度是非常明確的,甚至可以說是死心塌地跟著武國幹了。

    至於那位提出呈送的秘法應該經過篡改意見的長老,死的挺冤。屬於殷谷主附送的禮物了。

    因為他要向武國證明自己的決心。

    殷谷主疑心自己的長老中,是否有人早就是武國臥底或是與武國暗通款曲。若是這種妄圖糊弄武國的說法不被立刻粉碎,自己還怎麼混?甚至可能這位提出如此意見的長老,就是故意要試試自己的。

    殺了吧,一道殺了吧。殷谷主的野心非小,妄圖借武國霸業之風扶搖直上,所以稍有疑心便將兩位長老暗殺了。

    如此堅決表態的殷谷主,自然得到武國器重,受到了不少的賞賜和支援。鼓老等人的星級水準原本不到八星級別。也是借助武國支援的藥石乘勢突破。可惜殷谷主舊傷未痊癒,仗劍宗宗主的玄氣破壞霸道如斯,始終沒有再得寸進。

    所以吞食了大量丹藥卻無效的殷谷主,開始打憐音一族的主意了。

    因為有武國全力撐腰之後,殷谷主雖然忌憚仗劍宗宗主,但雙方本就是世仇,所以他琢磨著一氣兒滅掉憐音一族。

    只是可惜的是,別說憐音一族沒有滅掉。還折騰出來了穆清雅這位新的憐伶之音領悟者。甚至就連殷谷主自己都搭了進去,還連帶著音公子和幾位長老。魔音谷注定將會一蹶不振甚至是要滅谷了。

    另一邊。武國王室內部,幾位絕頂高手便以魔魅之音為參考藍本,開發了一套秘密的解音法,可以令人在面對這種魅惑的音波功時保持清醒。這種解音法自然也保密,只有武國王族嫡系才會。別說郡主,就連沒有王子封號者都得不到傳授。

    宣王子作為掌控兵權的一位重要王子。自然得到瞭解音法,因此吳喆吹奏的笛音完全就成了他的欣賞品了,半點魅惑效果都沒有。

    結果此刻在土城,吳喆無奈下只能取出毒針,試著嚇唬一下宣王子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句話說得甚好。」宣王子看著吳喆在晃動悠然發出湛藍光澤的毒針。苦笑一聲:「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既然射出這根毒針,就是看你們是否捨得讓世子與我同死。」

    這時,世子帶著悲秋老者等人,正好走到了這邊。

    宣王子看著齊世子道:「看來你毒性沒有全解,否則這位姑娘也不會再拿針來嚇唬我。」

    齊世子沒有回答他。

    悲秋老者瞪著宣王子怒道:「武宣,你是寧可被毒針扎?」

    宣王子呵呵一笑,臉上都是看開了表情:「我既然被你們這位姑娘擒住,自然已經全盤落敗的地步。只能前進,不能後退,否則還有什麼意義?」

    「……」世子默然不語地看著他。

    宣王子像是鼓勵自己一樣緩緩說道:「如果我向你們屈服,奇襲軍計畫失敗。就算安然歸國,但我的王子之位必然不保,連子嗣都要遭殃。你們應該知道被剝奪了王子封號的貴族,其下場比奴隸也強不了多少。」

    「……」眾人無語。

    吳喆帶著一點憐憫的目光看著宣王子。

    「可若是我硬生生拉著你們世子墊背一起去死呢?齊武兩國截然不同,你們齊國死不起世子。傑出的王家子嗣太少了,二王子也不爭氣,絕無堪當大任之才!」宣王子釋然地一笑:「武國卻不一樣,我有哥哥有弟弟,都是堪與你們齊世子一較短長之能者。而我的父王玄武王正值中年鼎盛,可齊王卻是風燭殘年……」

    「我很討厭你這種聰明人。」吳喆嘆了口氣。

    「我比你還討厭他。」齊世子一指武宣王子說道。

    吳喆和齊世子一起笑。

    「你們還笑得出來。」悲秋老者翻了個白眼兒。

    宣王子只恨無法伸出雙手,不然現在一定是攤開雙臂擺出架勢,只聽他死意明確到極點,反而得意地說道:「所以於國於私,我都不會向你們屈服。你們愛拿我咋辦就咋辦吧,毒針扎都無所謂。」

    悲秋老者氣的冒煙很想動手打人,世子卻搖了搖頭攔住他。

    「那麼你就沒有什麼價值了。」吳喆嘿嘿笑著將手搭在宣王子肩頭,灌入玄氣封住穴道:「跟我去城垛口,咱們玩兒斬首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1:22
第473章 賣豬肉啦!(第3/6更)

    一位漂亮可人的女孩子,扶著你肩頭親暱地說話,這是任何男子都會期待憧憬的美妙畫面。女孩臉上還帶著笑嘻嘻的表情的話,就更是錦上添花一般的效果了。

    藍裳紫帶的吳喆,此刻在漸漸升起的月光下,本就白皙的皮膚猶如閃亮著瑰麗的魅惑之色。閃亮亮的大眼睛和俏臉上的微微笑意,更是映襯著少女無暇般的純真可愛。

    一隻玉琢的小手,搭在武宣王子的肩頭。螓首前湊,少女輕輕在他耳邊低語……

    這是多麼迷人的景象。

    哪怕是遠處的守備士兵,也會望著而豔羨不已。

    可是,這一切都會因女孩說了什麼而改變。

    「那麼你就沒有什麼價值了。」

    「跟我去城垛口,咱們玩兒斬首吧!」

    這話語的聲音清脆柔美,是十四歲少女輕薄晶透如紅玉翡翠的小嘴中吐出。

    宛如冰塊般不帶一絲溫暖,甚至帶著濃濃的視生命如草芥的韻味。這與少女臉上人畜無害的表情截然相反,簡直一處是溫暖春意,一處是冰寒慘冬。

    武宣王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即便死意堅定,他還是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生起。

    相差太大了啊!是不是配音配錯了?

    當然武宣王子不懂得什麼叫配音……

    要麼拿錯台詞稿子了?

    這他也不會懂。

    武宣王子如此感受,齊世子這邊也是如此。眾人都是暗自咧嘴,想不到她說變臉就變臉,啊,不,臉沒變仍舊笑嘻嘻的。可是說話也太瘆人了吧?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吳喆揪住武宣王子的脖領子,往地上一摔。

    在武宣王子的咳嗽聲中,吳喆塞了一塊破布到他嘴裡。然後將他倒轉過來,雙手雙腳四馬倒攢蹄,以捆綁待宰肥豬一般的方法,捆在了一桿大長槍上。

    緊接著。吳喆往肩膀頭上一扛,像是扛著一桿旗杆子,又像是獵人扛著獵物,就往城頭上走。

    齊世子等人不禁替武宣王子哭笑不得,趕忙跟過去看熱鬧。

    土城外,鹿老、鶴老那邊正在苦苦地收拾殘局。

    「我、我居然坐下這般錯事……」鹿老非常懊悔地敲頭不已。

    親手殺傷了諸多宣王子的侍衛,這讓他以後如何和同事們相處?

    「莫要傷感。這便猶如戰陣一般,死傷總歸難免,好生撫卹也就是了。」鶴老安撫道:「罪魁禍首乃是那個叫黃蓉的丫頭。是她以魔魅之音干擾了你的心神。造成你一時走火入魔才失手出錯。」

    鹿老暗自咬牙:「那個丫頭是不是叫黃蓉尚未可知,我現在連她什麼話都不敢相信了!」

    他是根本不考慮最後馬後偷襲吳喆的事情了,完全把所有罪責砸在了吳喆身上。

    「顧不得她姓什麼這種問題了。」鶴老皺眉道:「宣王子被抓去後,似乎已經令齊世子中了毒針。」

    「這樣我們就有了形勢逆轉的可能了啊。」鹿老也早就注意到了齊國土城那邊的情況。

    鶴老雖然是楚女將的護衛,但心思比鹿老卻要謹慎細緻一些:「我只是擔心,他們會拿毒針對宣王子下手。」

    「糟糕糟糕!那豈不是會逼得我們拿解藥出來?」鹿老一拍腦門兒驚覺這個問題。

    鶴老點點頭:「所以我要和你商量,宣王子一定使出這一招,是逼不得已。當時那丫頭抵在宣王子後背。無法從正面以毒針攻擊,所以他選擇了齊世子作為目標。可是。若對方以宣王子一起中毒的方式來逼迫的話……」

    鹿老與他對視著,小心詢問道:「我們難道真的要乖乖交出解藥?」

    「不,我們只能咬牙看著宣王子中毒受苦,絕不可以做半分退讓!」鶴老想的與宣王子不謀而合,大略地為鹿老解釋了一番:「……所以,唯有宣王子如此果敢犧牲自己。才能抱得子嗣小王子還能繼承世襲封號,否則只怕這一脈就要因奇襲失敗而被毀了。」

    「不成不成!」鹿老腦袋搖得像撥楞鼓:「我們身為護衛,特別是我,乃是宣王子貼身護衛,怎麼能眼看著他受苦?若是齊世子真的要玩命兒……」

    這時。大營中的副統領帶著一隊人馬趕來。

    副統領也是宣王子的心腹,聽了具體情況後急的跺腳,可也沒法多做責怪,只能一起與鶴老和鹿老想辦法。

    他也同意鶴老的推斷,若是齊國反以宣王子中毒來謀求解藥,他們必須忍痛決不妥協。

    在他們這個層次上,已經懂的取捨了。

    這是一種成熟的表現,若是無法做出如此的狠心決斷,那才是不該掌握軍隊之人。宣王子肯把圍困齊世子的責任託付給這位副統帥,自己跑去接待楚女將,必是一位堪當大任之人。

    換個角度看吳喆,絕對是懶人一個外加優柔寡斷、多情善感。雖然很多時候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不該怎麼做,可就是有時候忍不住。易位相處的話,只怕她狠不下來這個心。

    幾個沒有受傷的侍衛或馱或攙扶,帶著傷者和死屍離開,又加了一批侍衛。連上副統帥新帶來的人,等於在土城外三百步遠建了一百多人的觀察哨。

    這時,土城上傳來女孩兒的喊聲。

    「哎——————遠處的鹿老、鶴老你們看好了!」吳喆高聲叫著:「我要賣豬肉啦!」

    她沒有以玄氣催動聲音,因為還要顧及土城裡有其他人休息。但是夜晚本就靜寂,又是女孩子的聲音,所以還是傳得很遠。

    聽到吳喆的喊話,鹿老、鶴老頓時心中一股火氣上湧。

    他們攥著拳頭剛想開罵,待瞧清楚保持三百步之外,城牆上吳喆扛著的物事時,頓時又啞住了嗓子。

    「宣王子!」眾人一陣驚呼。

    宣王子口部被塞,嗚嗚做聲卻無法提醒副統帥等人。

    他希望告訴手下們,不管齊國人如何折騰自己,都不能做出妥協。特別是解毒藥,絕對絕對不可以提供。

    不過想想解毒藥的配方只有自己掌握,他心中稍安。

    「先賣豬鬃毛!可有人要嗎?」吳喆的喊聲在夜裡格外清朗:「賣價清水一百壇!」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1:23
第474章 豬鬃毛不要,豬耳朵呢?(第4/6更)

    「賣豬肉?」所有人都聽得一愣。

    不管是土城這邊,還是城外哨崗般的武國眾人,都傻傻地站在那裡。

    「聽好了,先賣豬鬃毛。有要的沒有?一百擔軍糧,只需要一百擔軍糧,便宜啦!」吳喆聲音繼續清晰地傳開。

    她拎著匕首,開始在手腳被綁的宣王子腦袋邊上划來划去。

    一百擔軍糧?那可是不小的數目,大約是五頭肥豬才能交換吧?有士兵心中盤算著。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吳喆將匕首唰唰地耍了幾個花兒:「哎呀,沒有人要啊,那就丟掉鬃毛吧。」

    宣王子就感覺自己的額頭上一陣發涼。

    幾大綹頭髮被吳喆用匕首割了下來。精準的進化機體控制,沒有割傷宣王子一點皮肉。額頂上的頭髮都不見了,只留下發青的頭皮和後半腦勺的頭髮。

    「有點像永琪啊。」吳喆笑嘻嘻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王子變五阿哥,你好啊。」

    宣王子臉色和頭皮一般發青,不是因為嚇的,而是覺得太丟人了。

    被一個姑娘,而且若是那種五大三粗的潑婦折騰了也就白了,卻偏偏是千嬌百媚的小丫頭,當著所有人的面,在一座城上公然剃掉了額前頭髮,實在太丟人了!

    我再怎麼也是王子,你居然用豬來形容?這可是意味著戰爭!

    對了,雙方本來就爆發戰爭了,好像沒有什麼好說的。

    「你不要想什麼士可殺不可辱的事情啊。」吳喆突然小聲地對宣王子說道:「我只是用你勒索一點東西,你也聽到了我想要一百擔軍糧,這不過分吧?」

    宣王子眼皮直翻,心道:「你倒是讓我說話啊?」

    「其實我還想要一百桶清水,還有一百擔柴火……」吳喆手指扳動著匕首的鋒利處。發出錚錚的鳴響。

    「哈哈哈,蕭姑娘賣豬肉,當真有趣!」世子高聲笑道。

    由世子帶頭,剛才還愣愣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齊國士兵們,頓時放開了心情閘門,一個個大笑起來。

    連續逃命造成嚴重心理壓力。好不容易盼到蕭若瑤劫持來了兩名重要人質。世子又被敵人毒針傷了。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有一定限度的,到了某種彈簧般被高度擠壓的程度,就必須被釋放。

    世子就藉著吳喆的舉動,為自己手下的兵卒們心理減壓。

    效果非常好,本來因世子貌似已解毒的情況而漸漸恢復的士氣,已經開始逐步高漲起來了。

    他們這邊一切良好,城外的鹿老等人卻氣得暴跳。

    「兀那黃毛丫頭,不得猖狂!」副統領高聲呵斥。

    「死丫頭莫要亂動刀子,敢傷害宣王子一根汗毛……」鹿老想罵。卻發覺自己罵不下去了。

    頭髮都剃禿了一大片,還什麼一根汗毛啊?完全就是肆無忌憚地動過了。

    他們雖然已經打定主意不可以妥協,哪怕是宣王子被紮了毒針也要鐵硬心腸。但誰能眼看著自己的主子如此受苦呢?

    只是城樓上兩位月階高手把手,自己這邊兩位高手卻都有傷在身,衝過去也討不了好。他們只能無奈地靠近一些,到了兩百步左右準備商量條件。

    如果不是徹底妥協的條件,也許可以考慮一下。

    特別是對方似乎只是要求軍糧,這、這……未嘗不能考慮啊?

    可是。明明對方齊國軍隊口糧怕是要斷了。若是給了軍糧,只怕又要在以後的圍剿中多費周折。

    「接下來是豬耳朵!沒有軍糧來買。我就準備豬耳朵下酒了。」吳喆哈哈大笑著又用匕首瞄向了宣王子的耳根處。

    這哪裡是豬耳朵,明明就是宣王子的耳朵而已。

    「別!別!一切好商量!」鹿老狂叫著直擺手。

    「姑娘,我們商量一下!」副統領與吳喆打交道不深。還覺得這眉清目秀的可人小姑娘,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啊?是不是被鹿老、鶴老他們逼的?可聽他們說,從頭到尾的事故都是出自與這個小姑娘身上?

    「你們想吃什麼樣的豬耳朵?」吳喆晃悠著匕首,就在宣王子的耳側擺來擺去。甚至是不是在上面撥動一下:「涼拌豬耳朵、燜豬耳朵、鹵豬耳朵、回鍋豬耳朵、青椒炒豬耳朵、煙燻豬耳朵……」

    她一口氣說了無數旁人聽都沒有聽過的菜名。

    還別說,又疲又累的齊國守城軍卒,還真的被吳喆說餓了……

    「一百擔軍糧!」副統領突然伸出一隻手指,朝著城上喊著:「還有柴草清水,都會提供給你們!」

    「你的手下真乖啊。」吳喆笑著用匕首光面敲了敲宣王子的臉:「看來你還有點利用價值。就先不急著和你玩斬首遊戲了。」

    宣王子心中淚流滿面。

    兩盞茶的時間後,武國副統領已經命人抬來了百擔糧草,派幾個苦力驅動幾輛馬車到了城門口。不止是軍糧,還有清水、鍋勺等物,看來這何謂副統領考慮的挺周全,知道齊國這邊連鍋勺都不夠了。

    「小小薄禮,只求姑娘能寬待我家王子。」副統領遠遠對著城上抱拳叫道:「姑娘但有吩咐,盡可講來。」

    吳喆眯著眼睛看著他,也不說話。

    「萬歲!」

    「萬歲!」

    「齊國萬歲!」

    「蕭若瑤英武!」

    齊國士兵門不禁興奮起來,全都朝著吳喆這邊歡呼。

    這是什麼情況?

    原本自己齊國行伍這邊,可是面臨絕水絕糧的嚴重困境。可是隨著蕭若瑤的到來,局面開始急劇扭轉。

    武國軍隊自己向齊國軍隊提供軍資糧草!這說起來是笑話嗎?

    可是這位年僅十四歲的蕭若瑤,卻給了所有人奇蹟般事件的發生!

    吳喆瞧著城門處的糧草,嘴角卻露出一點笑意。

    太熱心了吧?

    吳喆拎著宣王子下了城牆守備道路,笑眯眯地拔出他的塞口布。又在咽喉處一彈,加了點小小的玄氣禁錮之力,保證他不能高聲大叫。

    宣王子口中總算通暢了,忍不住乾嘔了兩聲。

    這個時候,吳喆還順便挑撥離間了一下,抱著手肘看著宣王子笑道:「我很好奇啊,你的副統領是不是想毒死你?」

    宣王子哀聲道:「你要拿我試毒?」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1:23
第475章 但為蕭若瑤!(第5/6更)

    吳喆呵呵笑道:「這麼多資敵的東西,如此容易就送上門來了,想必你的副統領不是個實在的傢伙啊。」

    「……」宣王子默然不語。

    他明知道這是挑撥離間之計,但心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有些打鼓。

    副統領不是個笨蛋,為何這麼容易就送來了糧草?至少要談判一下,折騰幾回才勉強幹這種資敵之事啊。

    身處險地,他倒是想的複雜了。

    副統領的確是著急了。他覺得反正倉促間也無法救出宣王子,還是趕快讓那該死丫頭的肆虐停下來為好。若是宣王子被當眾剝光,甚至是開膛破腹可怎麼辦?

    他是看鹿老他們被她折騰的太慘太悲催,才對吳喆產生了一種近乎於畏懼的不得已妥協。

    只是,資敵這種事兒副統領也是不肯幹的。指揮軍隊的人怎麼可能狠得下心做?這可是令親者痛仇者快的惡劣事蹟。

    所以他在資助的糧草物資中動了手腳,很難讓人發覺的藥劑……

    「讓你試毒怎麼了?我原本打算讓你嘗嘗水刑的。」吳喆哼了一聲:「要不是時間太短,這裡又沒有合適的地方,不然一定讓你嘗嘗新鮮。」

    水刑?宣王子聽了又是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反正他是坐下病了。無論吳喆搞出什麼新鮮花樣,即便是聽不懂的,他都覺得瘆的慌。

    剛才士卒的歡呼聲,也令宣王子完全確定了吳喆的身份。

    蕭若瑤?!

    她的名字叫蕭若瑤?

    似乎沒有什麼印象,齊國關鍵人物錄中,她並沒有名列其上。

    因為早就潛伏在邊境,在消息並不靈通的這個時代,他並不知道最新的情報。因此也不瞭解她就是仗劍宗宗主新收的親傳弟子。否則定然又更加驚嘆了。

    饒是如此,宣王子也深深記住了這個姓名。

    不可能記不住,這輩子都會惦記著。吃了大虧啊!從小到大,宣王子都沒有遇到過這等挫折。

    「看好他!」吳喆將捆著宣王子的長槍桿甩給悲秋老者。

    悲秋老者趕緊拎住。

    此時,世子已安排李道長和楊將軍去處理送來的糧草。

    有齊國精銳侍衛小心地跳下城牆。查看車中、糧袋中並未藏人後,驅逐了趕車的馬伕。才叫開城門將馬車趕進城來。

    身處險地包圍之中,不得不小心。

    「所有人有序換班,埋鍋造飯。」

    「沒人不得貪食,防止過勞飽飯傷!」

    李道長和楊將軍都是經驗豐富者,有序安排著齊國士卒歇班。

    「半生、浮夢!你們兄弟兩個過來,看看車上糧草水飲可有異樣!」楊將軍招手喚來兩個年輕的小夥子。

    話語聽起來很明白,這是要試毒。

    兩個小夥子都是身帶傷處,屬於半重不輕的傷勢,各自拄著根棍子就過來了。

    待靠近糧草車。兩人拋開拄著的棍子,挺起胸脯走過去。

    帶著傷勢的士兵試毒,這是優勝劣汰的一種常見方法。受傷者更容易被發現毒性發作,而且即便是真的中毒,對於整個部隊的戰力影響不大。

    世子治軍之明在此顯露無疑。楊將軍如此命令,兩名受令的軍士毫無猶豫推搪,就這麼托著傷體慨然上前,這種軍隊的果敢氣勢甚是了得。

    也就是這樣的世子親隨士兵。才可能在三萬鐵騎的追擊下堅持到了這裡。吳喆從他們的眼中和表現上看不出一點懼意。

    這兩個士兵,換在另一個世界。恐怕連高考都還不夠年齡參加吧?

    吳喆暗自嘆了一口氣,上前擺擺手道:「你們先去一邊歇著,我來試毒。」

    「不行啊!蕭姑娘」兩名士兵慌忙擺手。這一晃悠,他們都有些站立不住。

    吳喆隨手扶了他們一下,攙到了一邊去。立刻有別的士兵幫忙。

    「萬萬不可!」楊將軍、李道長都上前阻止。

    悲秋老者也想上前勸說,世子卻輕輕搖頭阻止他們:「蕭若瑤必然有自己的把握。而且我們之中。哪怕算上醫官,也沒有人比她更精擅毒性了吧?」

    想了想既往的表現,幾人退了回去。

    可其他侍衛和士兵,看著吳喆走上去,不禁心情激動。

    大家只知道足以改變整個戰局的蕭若瑤姑娘。又大義凜然地站在了糧草車前,親身代替傷兵來試毒了!

    世子軍紀嚴明,既然發話不讓阻攔,所有人都不能上前試毒。

    在場的齊國侍衛和兵卒們只能看著,暗地裡握緊了拳頭,為吳喆捏了一把汗。

    雖然大家都知道她的玄武不俗,好像又通曉醫道丹藥之術,肯定有一定的抗毒之力。但面對未知的可能帶有劇毒的糧草水飲,肯如此不顧自己毅然站出來的,誰敢說不佩服?

    何況,她還是個姑娘家家的小丫頭!

    不少人是眼淚汪汪地看著她上前。

    眼見她拿起了木瓢,在水桶中逐一喝了一口水。

    這是在一一檢驗清水是否有毒。

    眼見她在糧袋中隨機取出一些穀米,也不管穀殼澀崩,硬生生地嚼了嚥下去……

    那可是未燒過的穀米啊!就算男子也要梗著嗓子勉強只能吞幾顆,一個姑娘家如何能下嚥?

    可她卻一擔擔地查了過去。足足百擔穀米,每擔都隨機取了幾顆硬嚥下去!

    她這是為了避免任何中毒的可能性,豁出自己了啊!

    眾人熱淚盈眶。

    所有人都想代替她試毒,可是軍令如山,只能眼看著她逐一檢查下去。

    「大恩大義,莫過於此。」一位略有墨水的侍衛喃喃地說出自己的感慨。

    她是主子啊!是仗劍宗宗主的親傳弟子,為了我們這些不值錢的侍衛和大頭兵,居然做到了如此好地步?!

    「大恩大義!」立刻有士兵高呼起來。

    「大恩大義——!」在場所有人都高呼起來。

    齊國的兵卒,在此刻的士氣高漲。即便腹中仍然飢餓,口中還在乾渴,但心中卻有團火在燃燒!

    世子身邊的李道長,想起在天波府曾見過蕭若瑤寫過的一段詞句,不禁在此時緩緩道了出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此刻,在場所有侍衛和士兵,不僅僅是沉吟之意了!

    勿論齊國,勿論世子,但為蕭若瑤,亦當死戰!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1:23
第476章 投毒在哪裡?(第6/6更!)

    城外,副統領等人聽到了歡呼聲,都是彼此相視感覺奇怪。

    糧草到時的歡呼早就有了,這是干什麼呢?

    吳喆自己都沒有想到,天經地義該由自己這進化機體驗毒的任務,竟然令兵士們如此感動。

    由於穿越後運氣好沒有受罪,她對階級差別的體會還是不深。

    蕭若瑤在士兵們眼裡是何等身份?試想一位仗劍宗弟子行走江湖就備受尊崇,一位宗門執事出門,就會令一個門派全體出迎。她呢?堂堂的宗主親傳弟子!可能擁有宗門繼承衣缽的權者啊!

    往日裡,都是最低級的士兵和侍衛去以身試毒。這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見怪不怪的習慣。可她居然不顧正夜辛勞的疲憊,攔下了兩位傷兵,親身去試毒!

    若她是軍隊的成員,還有情可原,能夠當作是買好賣人情的行動。

    可她呢?一介女流的小丫頭!

    她無有所圖!只會是一份對大頭兵的關心而已!

    這份恩情,無以為報!

    越是最底層的人,越是遭受過最多差別待遇的人,越是會感受到別人對他們的好!所有士兵都激動地看著蕭若瑤一一親口檢驗糧草水飲,甚至不少人都忍不住感覺眼角濕潤。

    宣王子也看的驚呆了。

    他搞不明白,這蕭若瑤為何會如此認真。

    用士兵為代價去試毒,才是最合理的做法吧?易位想像,如果是自己在她的位置,絕對不會做出如此的行事。

    再看看周圍齊國兵卒的表現,宣王子暗自嘆了一口氣。

    士氣高漲到難以想像的地步。

    這還是被圍困在三萬大軍中的一兩千殘兵敗將嗎?

    他毫不懷疑,如果大軍此時攻城。一定會被打的落花流水地敗下去。即便土城如此之小,也絕無半點攻陷的可能!

    他們會戰到流盡最後一滴血,戰到吐出最後一口氣!戰到最後一個人,也會守在這位蕭若瑤的面前!

    不用這些士兵看自己,宣王子也能想像他們對自己不會有什麼好態度。

    宣王子簡直懷疑自己的下場會不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少這些士兵私下裡會痛毆自己一頓。

    不行,不行。這個蕭若瑤是個妖孽啊!

    足以左右一場戰局的妖孽!

    不妙啊……宣王子突然想到吳喆為齊世子吸吮毒液的情景。難道她和齊世子有什麼關係?若是這樣的妖孽成為齊世子妃,那絕對是武國的噩夢!

    雖然與吳喆只有幾個時辰的接觸,但宣王子感覺自己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這不是個人實力的查覺,而是一種思想和做派上的完全落於下風。

    她的行事就好像捉摸不定的風。有時如春風,和煦得想讓人抱在懷中溫存無盡;有時如寒風,激烈盤旋著讓人退避三舍;有時如狂風,剛猛勁爆地可以玄武作戰;有時千變萬化如旋風,各種鬼點子層出不窮;有時如颶風,殺伐果斷大有寸草不生的狠烈……

    當你落入她的範圍之內。這姑娘簡直像是最狡猾的蚊子一般。看不見摸不著,猛然一口吸血……

    不對,是要吸乾你的血,將剩餘價值發揮到極致。就像不怕針扎的宣王子,還被他弄上城頭賣豬肉一樣……

    宣王子簡直想要高叫,讓城外三萬手下不惜一切代價攻城!

    哪怕自己和楚女將都成為亡者,也絕對不能讓這樣的妖孽女子再這麼囂張下去了。

    一個智勇兼備、殺伐果斷的齊妃,當年的凌波仙子女俠。就已經很令武國頭痛了。

    他無法想像,若是這個女子蕭若瑤成為齊國王室的一員。會成為多麼可怕的敵人!

    兩代神奇俠女成為齊國的王妃,這是齊國強勢崛起的徵兆嗎?她們與齊國英明的王室統治者攜手,將會是武國的噩夢!

    宣王子呼呼地喘著氣,驚懼地看著蕭若瑤,心緒起伏不停。

    吳喆呢?將穀米水飲等物嘗了個遍兒,卻沒有聽到任何進化機體的警告。

    怪了啊……吳喆站在糧車旁。

    他真的是那麼容易

    吳喆可不覺得那位副統領會是個好人。

    她皺著眉頭坐在車轅邊的乘板上,托著下巴開始琢磨他們到底會在哪裡下毒。

    「好美……」士兵們如痴如醉地看著她。

    藍裳紫帶的少女,略顯疲憊地坐在馬車上。****以二郎腿的姿態盤翹著,輕蹙柳葉眉,目光瞧著不遠處的堆放物。一臉認真地思考著什麼。

    認真的男人做事是英俊的,認真的女人就更是美麗的了。何況是進化機體發育的,最符合異性審美觀和好感度的****呢?

    此刻吳喆渾身上下,無處不在月色下揮發出誘人般的一種魅力。

    但沒有人會有心褻瀆她,這是一幅只能遠觀不宜近瞅的絕美靜態畫。

    瞧了良久,足有大半盞茶的時間……

    即便腹中飢腸轆轆又是干渴非常,但沒有人上前打斷吳喆的認真思考,全都在靜靜等待著她表示是否能食用米糧水飲的回音。

    「喂,你們試毒好了沒有?」宣王子不由得打斷所有人的等待。

    噗嗤——

    悲秋老者毫不留情地往他的嘴裡塞了一塊破布。

    「嗚嗚……」宣王子心中淚流滿面。真是欠嘴丫的,他們愛等等唄,我多說這句話做啥?

    「啊!啊!」吳喆突然驚叫一聲,拍手大笑道:「對了對了,問題可能在那裡。」

    她本來想不到那種可能,但另一個世界無比豐富的信息知識,特別是已經被編造到爛俗的故事情節比如電視劇等,卻給了她發現投毒點的絕妙參考。

    吳喆衝到了那幾口鍋和勺子那裡,伸手指在鍋內一抹,放在舌頭上微微一觸。

    「警告!強烈麻藥成分發現!」腦海中響起了警報聲。

    吳喆又試驗了勺子等物,果然麻藥被塗抹在炊具上!

    尋常人都只注意食物是否被投毒,卻忽略了炊具和餐具,那個副統領就是做了這個投毒打算!

    麻翻大部分齊國士兵,伺機搶人!

    吳喆哈哈大笑,招呼道:「來呀,拿清水涮鍋,然後弄點涮鍋水給宣王子品嚐一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1:23
第477章 有必要出大招解毒

    武國軍隊的副統領,的確是下了藥。不是毒藥,而是麻藥。強力的麻藥,可以令人在幾天內渾身難以動彈,即便是很少量也會四肢發麻。

    有士兵上來用清水將鍋涮洗,特意留了一點刷鍋水放在了宣王子的旁邊。

    「那鍋內沿和一些勺子,都有麻藥的成分,很厲害的麻藥。」吳喆告訴世子等人。

    李道長擦了一把汗:「幸虧有蕭姑娘睿智,不然我們只怕會中了道。」

    楊將軍也心有餘悸:「我還真沒有想到會在廚具上動手腳。咱們驗毒最多是讓人喝水吃點生米看看結果。」

    世子由悲秋老者等人照顧著攙扶下去,他臨走時還吩咐道:「蕭若瑤就是我們行伍的副統領,爾等只需聽命於她就是。」

    沒有人持有異議,也沒有人會懷疑一位十四歲女孩子的統領能力。

    她的一系列表現早就征服了所有人。

    瞧著士兵們已經開始洗涮好了鍋勺,吳喆試過毒性已消後,招呼大家埋鍋造飯。

    她拎著一碗刷鍋水,笑嘻嘻地走向杵在地上的大槍桿子。宣王子還被幫在桿子上。

    「你那位副統領夠壞的啊。」吳喆笑道拍了拍宣王子的臉:「來,張嘴,把它喝了。」

    宣王子嘴被堵著,張不開。吳喆拽下了塞嘴破布後,他猛地將臉挪開,明顯是絕對不想喝。

    吳喆將水碗湊上去:「喝吧喝吧,喝了刷鍋水,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渾身發麻爽歪歪了。」

    宣王子如何肯?他知道副統領在裡面加了東西,不管是啥效果肯定不是好東西,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吳喆把他下巴啪地一掰。咔吧一聲弄脫臼了後,扛著他又去了城樓上。

    吳喆高聲道:「副統領啊,感謝你送來的輜重水米等物。看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我就讓人把刷鍋水特意搞了一大碗,看我親手給你們宣王子喂進去啊!」

    她晃悠著一碗水,在宣王子下巴處晃悠。

    這回宣王子嘴裡總算不是被塞破布。但結果更慘。

    他的嘴巴因為脫臼,開始控制不住流出口水,甚至於就好像嘴饞那碗水一樣。

    城外,副統領等人都傻了。

    下麻藥的事情被識破了?

    「且慢且慢!」副統領雙手連擺急呼:「有話好說,咱們有話好說。蕭姑娘,您是叫蕭姑娘吧?」

    「我姓蕭,名孤乃,你愛咋稱呼?」吳喆笑道。

    副統領暗自撇嘴,這兩軍陣前。小丫頭就是沒個正行,還占人口頭上的便宜?

    吳喆把宣王子當作旗杆一樣豎著,又道:「反正我看到你們送來的鍋勺後,感覺自己很受傷!」

    「補償!在下一定竭力補償姑娘您!」副統領聞絃歌而知雅意,立刻拍著胸脯保證令她滿意。

    這竹槓敲的,從來沒有當著圍城鎮上這麼敲竹槓的。

    「我要五千匹馬!」吳喆高叫一聲。

    「馬?這麼能給?!」副統領高叫一聲。

    軍陣最重要的是什麼?對於騎兵來說就是馬。在敵方境內喪失了機動性,就等於把命丟了一大半。而且給齊國行伍馬匹,豈不是在幫助他們逃跑?

    「你愛答應不答應。那我就喂水了!」吳喆哈哈大笑:「而且我還讓人準備根繩子,給他紮起來。看看干喝不出會是什麼結果?」

    別說武國軍隊這邊。就連齊國的士兵們都汗顏,甚至不少人都暗自打了個哆嗦。

    這招太惡毒了。都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潑婦也未必能做到這種程度吧?

    還有,她沒出閣吧?看她模樣還是個小丫頭架勢,是因為精通醫道,還是兒時耍鬧知道了可以用繩子把那裡紮上的?

    不過兩軍當前,用來敲竹槓的藉口總是要惡毒的。齊國士兵這邊絲毫不介意。只是都覺得自己下邊兀然涼颼颼。

    副統領這邊還要商榷,鶴老卻在旁邊低聲以玄氣控制著聲音,悄悄提醒道:「巴豆。」

    對對對!將計就計!巴豆!

    副統領心中大喜,立刻叫道:五千匹沒有,只有三千匹!

    吳喆自然不干:「這沒有可討價還價的!」

    副統領大叫:「蕭姑娘。恕在下實在不能隨意應允。三千匹,只有三千匹,這是閒餘馬匹的數量,不能多取了。我不可能剝奪兄弟們的腳力資敵!」

    騎兵部隊大多有備余馬匹,以應對傷蹄生病等原因的騎兵馬匹減員。

    「好,那就三千匹。我限你今日日上三竿前必須準備好,送到土城門前!」吳喆將刷鍋水擺在城頭上:「這一碗先留著,看看你們做到了再說。若是屆時看不到三千匹戰馬,我再給你們宣王子喂進去!」

    副統領拱手承諾:「在下必然守信,按時將三千匹馬送於城門前。」

    吳喆點點頭,扛著宣王子又下了樓。

    這是今夜第幾次被當作旗幟一樣扛來扛去了?宣王子心中羞憤欲死。要不是讀到過不少古人屈辱奮發的故事,聊以慰藉傷痛的心,恐怕早就要考慮自殺成仁了。

    「他們真的能答應三千匹馬?」楊將軍等人半憂半喜。

    「你覺得可信嗎?」吳喆仰著腦袋簡直無語:「當然,只是一碗水而已,還真的換來了三千匹馬。他當我傻子啊?」

    「這個……」楊將軍和李道長對視一眼,想想還真的不太對。

    送他們三千匹馬,這可是相當於齊國殘餘行伍人手一匹,這可太有利於突圍了。

    「如果他真的做出這件事,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又動手腳,要麼……」吳喆笑嘻嘻地拿宣王子泛青的腦門兒當木魚似的敲了敲:「要麼這就是豬腦子,任用了一個大笨蛋當副手。」

    「哈哈哈。」楊將軍性格爽朗,打趣道:「所以宣王子怕是要期待那位統領做手腳,否則他就成了豬腦子了。」

    周圍人都笑,宣王子想哭。

    在被武國三萬精兵圍困的絕境中,能有如此輕鬆的氣氛,可算是吳喆的功勞。

    安排好宣王子的看管,吳喆去往世子的帳篷。

    別管什麼馬匹,別管什麼軍糧,甚至連如何突圍都不重要,最關鍵的還是世子的中毒問題。

    世子的毒不解,一切都是白忙。

    吳喆一邊往世子的歇病的破帳篷走,一邊考慮著。

    「那個混蛋宣王子,說的還真對。」吳喆咬牙不得不承認。

    用宣王子作為人質,武國的軍隊絕對可以放棄這位王子而力圖殲滅齊國行伍,以便確保齊世子的陣亡。

    宣王子若是作為人質慨然被殺,他的兒子還可繼承王子傳承位。這就是他慨然赴死的重要動力。

    武國虧得起一個武宣王子,可齊國賠不起一位齊世子!

    齊王歲數大了,比中年鼎盛的玄武王截然不同,繼位問題就是這幾年的事情。而且齊王出色的王子太少,只有世子一位。二王子遜色太多,應該難以支撐起齊國。

    晉國的笨蛋晉王,更是在這次萬騎偷襲事件中準備大撈油水,甚至不惜放虎入家。在如此情境下,別說齊世子行伍,就連齊國的情勢都是很危險的。很可能因為齊世子的陣亡而導致後面的一系列惡劣的連鎖反應。

    特別是一些本來就搖擺不定的宗族或門派,更是會謹慎選擇應否站在齊國這一邊。仗劍宗雖然有宗主坐鎮,但正所謂獨力難支。武國三聖也不是吃素的,三聖宗更是家大業大,完全可以與仗劍宗分庭抗禮,甚至在武國勢力的協助下壓制仗劍宗。

    仗劍宗的頂級功法太難學了,目前只有吳喆一個小字輩會用。再加上二十年來沒有過於出色的弟子湧現,再加上齊國的疆域在齊晉武三國中最小,天材地寶優勢較差,所以略微呈現青黃不接的情況。

    盟國的面和心不合,武國的強勢和陰謀詭計,各種局面對於齊國是大大不利啊。若非齊王和世子都是英傑之輩,以個人魅力聚攏了不少人才,凝聚了不俗的軍力,只怕就是大廈將傾、山河破碎的先兆了。

    所以……世子不能死!

    「單單想到你救那條傷狗的樣子,就不會讓你死!」吳喆臨走到破帳篷門口,又想起與世子初見的情景。

    臉上貼了兩塊膏藥的世子,不嫌髒不怕累,被自己折騰著弄蛆蟲除污穢,對於一條傷狗都那麼盡心。而且既往接觸下來,他是那種禮賢下士、溫和待人的性子。

    特別是一種無視人的身份、地位,都會客氣相待的態度,令來自人人平等觀念根深蒂固世界的吳喆非常有共鳴感。

    楊將軍在安排炊事,李道長陪著吳喆到了破帳篷,一路盡聽到她嘀咕了。隱約聽到一點內容,似乎她在勸自己打定什麼主意。

    在幾位守備侍衛充滿敬意的目光中,吳喆挑開帳篷簾子走進去。

    世子中毒的病情有了反覆,臉色灰暗地躺在床上。

    搭脈一試,果然心跳和體溫又有回升,鮮血丹藥的藥效開始漸漸壓制不住了。

    「李道長、悲秋前輩,請你們安排人手為我護法。」吳喆仔細考慮過後,堅決道:「我要出大招為世子解毒!」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1:23
第478章 推宮換血!

    出大招?

    世子、悲秋老者、李道長三人剛開始沒有聽明白。

    但很容易理解,就屬於必殺技、秘奧義一類的東西。

    吳喆看了看帳篷周圍,環境很差,但只能先死馬當活馬醫。關鍵是形勢逼人,若有別的方法,吳喆並不想用出這一招。

    宣王子寧死不肯妥協的決心已下,一時半會兒根本擒不下他。楚女將又是未出閣的御姐,吳喆真不好意思對女孩子下手。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吳喆自己出手救世子。

    毒還沒有解,世子的症狀加劇,全身無力地躺在床上。雖然神志清醒,但情況並不樂觀,不能再耽擱病情了。

    寧可****一點身體特性,也有必要幫他。吳喆果斷下了決心。

    「蕭姑娘有辦法解毒?」悲秋老者和李道長均是大喜。

    「不能說百分之百的把握,只有五成的信心。」吳喆謹慎地說著自己的判斷。

    畢竟這個嘗試沒有做過。

    世子卻眉頭一皺,連忙說道:「若是有什麼難處,就千萬別勉強,我們另想辦法。」

    他的話音有氣無力,任誰都聽得出身體的衰弱。

    悲秋老者和李道長一聽,頓時恍然想起,若是解毒方法容易,蕭若瑤必然早就使用了。拖到此刻見世子的病症仍舊加重,才讓人護法開始醫治,當真是屬於[出大招]的程度。

    「剛才在外面裝的跟沒事兒人似的,這會兒還說什麼別勉強?你最會勉強才對。」吳喆翻了個白眼兒,半蹲在馬氈邊上把他拽起來,拉開衣領看傷口。

    一個女孩子在昏暗的燈燭光下,拽了一個男子的衣襟看上身,怎麼都有點****。

    李道長和悲秋老者未免有點尷尬。趕忙輕咳一聲就想出去。

    「悲秋前輩你出去護法,李道長留在這裡。」吳喆可不想和世子單獨相處,萬一留下什麼話柄謠言可就熱鬧了。

    悲秋老者和李道長一聽,都稍微有些出乎預料。

    其實兩人剛才一瞬間有點想歪了。

    他們想到的解毒方法,乃是爐鼎之術。

    很多書籍中都有記載,就好像是沖喜似的。類似於雙修之法。以一位未出閣少女的身子,來疏導傷病男子的氣運。這不單單要求女子是純陰之體,更要求雙方都能略通玄武之術才能很好配合。

    這兩個要求應該都不成問題,而兩人也就很容易往上面去想了。

    甚至悲秋老者和李道長還想著,世子也是從未接觸女色的童子身,只怕效果還會非常好。而且若是兩人能以爐鼎之術解毒,絕對是一舉多得的好結果。

    仗劍宗宗主的親傳弟子,與齊國王權的繼任者能共結連理,這可是他們這些齊國人做夢都會笑出聲的好事情。至少幾十年都不用擔心仗劍宗和齊國關係的問題了。

    他們兩個胡思亂想。吳喆卻也想到了可能,便讓李道長留下來。

    悲秋老者與李道長互相對了一個眼色。

    有點失望?

    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這麼一點韻味。

    他們恨不得來兩人就這麼成了。

    吳喆查看世子的傷口,只見上面黑污之色更加深。甚至整個身體都在以此處為源頭,漸漸變得發黑。

    當然這只是一個表象,毒素早就隨著血流等新陳代謝流遍全身了。只是這裡毒素凝聚的最濃烈,所以看起來就像是毒素的源頭。

    「你還不出去?」吳喆回頭看了一眼悲秋老者。

    悲秋老者趕緊出了帳篷。

    李道長想偷著也溜出去,卻被吳喆又叫住:「你跑什麼跑?在旁邊準備水桶什麼的。」

    「這個……我擔心楊將軍那裡不太妥帖。你知道那老漢就是個武夫……」李道長想了各種理由推脫不想留在帳篷裡。

    他們對吳喆是一百二十個放心。多次的偉大成就,特別是解了佛帥僵毒的事蹟。令他們對吳喆解毒甚有信心,就期待結果了。

    李道長甚至心中暗道:「我留在這裡充什麼洋蠟頭?那多耽誤事情啊?若是解毒需要什麼親暱舉動。她萬一不好意思耽誤了手法可怎麼辦?……」

    「那營中還有女眷嗎?」吳喆問了一句。

    李道長略有尷尬道:「大多都在急逃中遣散或失散了。女侍中絕大多數伺候著魏女將在休息,僅有兩位女侍衛現在正看守楚女將。」

    的確,逃跑過程中怎麼可能帶著太多女眷?原地遣散反而是最好的。只存少數女侍衛留在行伍中倒是正確選擇。

    「把悠悠喚醒,我也可能需要她。」吳喆考慮了一下,決定把悠悠帶過來。

    「還需要悠悠?」世子有些心裡不踏實。

    「需要。甚至可能要她幫忙。你可別捨不得妹妹辛苦,若是讓她出一點力。反倒是有利於她的成長。」

    世子想了想,儘管不知道吳喆想要做什麼,但仍是點了點頭。

    換作讓別人來幫忙,他連前面的疑問都不會有。可是涉及到自己的妹妹,他才說出這種問話。

    李道長看了一眼世子。見他如此的意思,也就照辦了。

    吳喆開始叫來幾盆清水,開始清洗自己的手和世子的傷口處。

    沒錯,用這個時代的話說,就是推宮換血!

    玄武功夫世界的所謂推宮換血,不同於另一個世界中醫針灸等術的同詞,而是以玄氣等侵入丹田要害,甚至將對方體內的毒素導入健康者的體內,以幫助過濾毒素的一種手法。

    另一個世界中醫的推宮換血,截然不同,是指針灸等手法活血化瘀之類的意思。

    但在西醫,卻有很類似的治療理念:換血療法。

    血毒難清或特殊血液疾病的病人,可以用科學手法將血液抽取出來。及時補充一些額外血液後,經過過濾器等非常精密的設備過濾掉毒素雜質,甚至將部分血液就直接變更為他人的。目的就是降低血液中毒素的含量,達到減輕症狀的目的。

    對於毒素成分不明的病症,這也是一種通用的近乎萬能的解毒法。

    在這裡缺乏輸血條件下,就只有吳喆的進化機體,才有可能做到推宮換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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