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狂囂毒后 作者:烙色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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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icq 2014-1-4 17:16:2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136271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0:25
18 玄帝的手段
  
  玄帝怒視鳳輓歌:“你早就知道那酒裡是下了百毒散的毒酒!”
  
  鳳輓歌虛弱的點頭:“一開始就猜到如妃會在酒水里下毒,不過沒想到如妃這麼狠毒,竟然用百毒散。”
  
  “你明知道這是百毒散,為什麼還要喝?讓平妃喝了,不是既可以殺了平妃,又能處死如妃,一舉兩得!”
  
  鳳輓歌唇角微勾:“平妃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沒有心機的妃子。”
  
  “那又如何,孤一直以為帝后不是一個善良天真的人,如今看來,是孤看錯了你。”
  
  “我的確不是一個好人,也無懼雙手染滿鮮血,但是我喜歡乾淨的東西,平妃很乾淨,我喜歡,所以她還活著,如此而已。”
  
  “你居然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甘願自己去死!”
  
  “你沒長眼睛,我還在喘氣呢!”
  
  玄帝大怒,睜大眼睛瞪她:“你竟敢罵孤不長眼睛!”
  
  鳳輓歌翻了個白眼:“罵你怎麼了,反正我也活不了了,大不了你殺了我啊。”
  
  玄帝重重的哼了一聲:“孤不會讓你死的,少廢話,告訴孤該怎麼做才能救你。”
  
  鳳輓歌無奈的笑了笑:“你還以為我有辦法自救?百毒散是我研製的,這麼多年了,我的確沒有研製出解藥,所以,真的是無解。”
  
  玄帝猛然起身:“胡鬧,簡直胡鬧,你明知道自己解不了,還敢喝下去,真的想死不成?”
  
  鳳輓歌雙眼無力,她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再次昏過去,也顧不了太多,說道:“那你呢?你還在這里幹什麼?你現在該做的,應該是去替我討回公道,毒殺帝后之罪,足以將如妃賜死,順帶株連九族了。”
  
  玄帝眼眸瞇起:“帝后果然聰明,想來是猜到了孤的最終目的並非如妃,而是陳將軍。”
  
  鳳輓歌無力的垂眸:“如妃只是一個女人,再怎麼樣也玩不過你,你又何必費盡心思殺她,現在我喝下了毒藥,不管我有沒有的救,你的目的都達成了不是嗎?”
  
  玄帝喝道:“孤什麼時候讓你用自己的命來替孤排除異己了,你簡直……”玄帝一愣,上前拍了拍她的臉頰,發現她已經昏了過去,他無奈的嘆息:“簡直笨的無可救藥了,鳳輓歌,孤該拿你怎麼辦?”
  
  鳳鳴殿偏殿,春夏秋冬都是面色不善的盯著如妃,如妃嘴角帶笑,泰定自若,玄帝滿臉悲痛的從寢宮內出來,春夏秋冬立即迎了上去:“帝君,娘娘怎麼樣了?”
  
  玄帝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進去伺候著吧。”
  
  四人頓時落了淚,扭頭跑了進去,鳳靖堂走到玄帝身邊,怒道:“帝君,雖然我鳳家莊不是玄國的人,但既然我妹妹是玄國帝后,那我們鳳家也算是玄國的皇親國戚了,今日我就以國舅的身份向帝君討個公道。”
  
  如妃起身喝道:“大膽,帝君面前,竟敢以我自稱,光是這點,本宮就可以治你個以下犯上之罪!”
  
  “你……”
  
  “都給孤閉嘴!”玄帝生氣的時候會自稱孤,這是玄宮上下都非常清楚的事情,每當玄帝自稱孤的時候,玄宮上下無人敢說半個字,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玄帝拂袖坐到主位:“今日之事,孤絕不會善罷甘休,齊總管。”
  
  “老奴在。”
  
  “審問的怎麼樣了?”
  
  “回帝君,我們找出兩名可疑人物,一名是給帝后娘娘呈酒的人,一名是負責這次百花佳釀出壇裝壺的人。”
  
  “都給孤帶上來。”
  
  “是。”齊公公給一名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會意,立即點頭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侍衛們就帶著兩名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走了進來,將兩個血人扔在地上。
  
  兩人撲在地上抽搐不已,嘴裡都喊著冤枉。
  
  玄帝看到如妃眼神一閃,隨即想到屋內昏迷不醒的鳳輓歌,怒道:“說,是誰指使你們的。”
  
  “帝君饒命,奴才冤枉啊。”
  
  “冤枉?你們可知謀害帝后乃誅滅九族的大罪,現在帝后就在屋裡躺著,生死未卜,你們說,孤該怎麼拿你們洩憤!”
  
  “帝君,不關奴才的事啊,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啊。”
  
  “哼,孤現在不管是不是你們做的,孤現在心情很不好,孤想殺人洩憤,只能說,是你們運氣不好了,來人啊。”
  
  “是,帝君。”
  
  “將這兩個奴才的十指給我一根一根砍下來,讓他們自個兒咬碎了吞下去,手指吃完了就吃腳趾,腳趾吃完了就吃鼻子、耳朵、眼睛、嘴巴、舌頭,要還不死,給孤活生生的扒皮,掛在城門上以儆效尤!”
  
  “啊!帝君饒命啊!”
  
  玄帝看著已經被嚇呆的眾人,喝道:“怎麼?沒人聽到孤說的話嗎?”
  
  幾名侍衛咬著牙上前:“謹遵帝君聖令。”說著,就要將兩個血人給拖出去。
  
  兩個血人都知道帝君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竟嚇得失禁了,一人不斷的求饒,一人眼神呆滯,就在侍衛們要碰到他們的時候,那人突然大叫:“我說,我說,我都說,帝君饒命啊!”
  
  帝君揮退侍衛,看著那人問:“如果你將實情說出來,孤可以免你一死。”
  
  “是,奴才遵命。”
  
  那人正要開口,如妃怒道:“狗奴才,給我好好說話,要是敢有半句虛言,本宮第一個饒不了你。”
  
  那人一聽,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嗚咽的哭了,他幾次張嘴,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如妃哼笑一聲,滿意的落座。
  
  玄帝掃了一眼如妃,看向那人:“孤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活路,一個是死路,死路怎麼死,想必你非常清楚,怎麼?很想吃自己的肉!”
  
  “啊!不想,不想,帝君饒命啊!”
  
  玄帝大聲呵斥:“那就給孤說!”
  
  那人連忙磕頭:“是,奴才說,什麼都說,奴才不過是一個呈酒的太監,怎麼敢去謀害帝后娘娘,是有人指使奴才的,她給了奴才五十兩黃金,奴才一時鬼迷了心竅,奴才知錯了,帝君饒命啊。”
  
  “是誰指使了你,這人可在這殿上,你給孤好好看看清楚!”
  
  “是,帝君。”血人顫抖著抬起頭,一個一個看過去,一名宮女死命的低著頭,可還是被他認出來了,抬起手顫抖的指向她,說道:“就是她,就是那個女人!”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4-1-5 10:26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0:29
19 手刃親女
  
  侍衛上前,將那名宮女拉了出來,宮女立即跪地:“不是奴婢做的,帝君饒命,帝君饒命啊。”
  
  “給孤抬起頭來。”宮女顫抖著身子抬起頭,玄帝立即怒瞪如妃:“如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唆使自己的宮女收買呈酒的太監,給帝后下毒!”
  
  如妃淡定的起身,跪在地上:“君上息怒,臣妾可什麼都不知道啊,銀鈴雖然是我的貼身宮女,不過也就是前幾日才被臣妾提上來的,臣妾和她,可是一點都不熟悉呢!”
  
  銀鈴驚詫的看向如妃,怎麼回事? 和之前說好的完全不一樣啊,如妃明明說過,只要她幫她做了這件事情,就算萬一東窗事發,她也會不顧一切的保全她的,可如今這算什麼,她連努力都沒有,直接就將她給棄了!
  
  銀鈴徹底慌了,她不想死,她寧願當一個最低賤的奴才,她也不想死啊,銀鈴哭著跪行到如妃身邊,拽著她的衣袖說道:“娘娘,您救救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啊,這一切,不都是……”
  
  “啪!”“啊!”如妃狠狠的打了銀鈴一巴掌,怒道:“賤婢,本宮是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才提拔你,沒想到你心思這麼歹毒,還不快點認罪,或許本宮還會看在你曾經照顧過本宮的份上,好好安頓你的父母。”
  
  一片嘩然,如妃這可是明目張膽的威脅銀鈴啊,在座的都是聰明人,如妃在打什麼小算盤他們哪能看不出來,可是能怎麼辦? 妃子和宮女的身份,本就是懸殊的。
  
  銀鈴摀住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如妃,她滿臉淚水,突然低垂下頭,不做垂死掙扎,如妃嘴角揚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似乎勝券在握,她相信銀鈴能夠聽得懂她的話,若是她乖乖的替她頂罪,那麼她一定不會虧待了她的家人,可若是銀鈴不聽話,那麼她和她的家人,都將不得好死,橫豎她都死定了,怎麼做才是最划算的,相信以她的聰慧,不會想不透。
  
  玄帝冷眼看著面前的這一出好戲,突然嗤了一聲:“好,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來人啊,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奴才拖下去,處以烤刑!”
  
  玄帝話音未落,眾大臣都是驚駭不已,妃子宮女們更是連連顫抖,有幾個膽子小的,甚至暈了過去,銀鈴突然抬頭,驚恐的看向玄帝,驚懼道:“不,我不要烤刑,不要……”
  
  烤刑乃是極刑的一種,也是極刑中最為殘忍的,顧名思義,是將犯人活活烤熟的意思,但是這過程又不像是烤肉一樣架到火上就行了,在這之前,需要九九八十一根竹籤穿透犯人的身體,在這個過程中,犯人必須保持清醒,隨後是在犯人身上塗抹辣椒與鹽巴進行醃製,有傷口的身體被擦上辣椒水和鹽巴會有何等的痛苦可想而知,隨後在犯人身上潑上菜油架上火堆進行烤火。
  
  經過這樣處理的犯人一上火堆就會全身冒火,臨死前,犯人能清楚的聞到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肉香,也能聽到肉與油發出的滋滋聲,犯人死後,進行烤刑的最後一步,將肉就著竹籤切成一塊一塊的拿去餵狗,這個刑法是殘忍的,也是沒有人性的,蒼穹大陸三百年來有過這種刑法的記錄幾個手指都能數的過來,不過這還是第一次用在一個女人身上。
  
  如妃也是驚嚇不已,她想再對銀鈴說一些恐嚇的話,可是已經來不及:“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都是如妃娘娘指使的,我不要烤刑,不要!”
  
  如妃一聽,又驚又急的又打了她一巴掌:“死性不改,還不給本宮閉嘴!”
  
  玄帝猛然拍案,喝道:“你才給我閉嘴,真當孤坐在這裡是死了嗎?當著孤的面威脅宮女,試圖讓宮女替你頂罪,你眼裡還有孤這個帝君嗎?你們陳家,難不成完全不把孤放在眼裡,竟敢如此戲弄孤!”
  
  如妃連忙磕頭,急道:“君上息怒,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定是這個賤婢怕烤刑,所以才將一切責任推到臣妾身上的。”
  
  “挽兒雖是帝后,但也是新進宮,你的宮女無緣無故的,為什麼這麼巧被你提拔了,為什麼這麼巧去謀害挽兒了,這一切,你又作何解釋!”
  
  “君上,這只是巧合而已啊,臣妾發誓,若是帝后中毒之事是臣妾所為,臣妾甘願死無葬身之地。”
  
  “好,那可是你說的。”玄帝眼神凌厲的看著銀鈴:“你,要是不想死得太慘,就給孤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只要你說了實話,孤定會治如妃的罪,你的家人自然也就安全了。”
  
  銀鈴一聽,彷彿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連連點頭,銀鈴還沒開口仔細道來,從百官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士,跪地說道:“臣斗膽下問,難道帝君寧願相信一名心思歹毒的宮女,也不願相信如妃娘娘的玉言嗎?”
  
  玄帝哼了一聲:“陳將軍還是沉不住氣了,怎麼,這事與陳將軍也有關聯?”
  
  “啟禀帝君,臣為玄國征戰四方,從未有過怨言,可謂是對玄國忠心耿耿,又怎麼會毒害帝君所愛。”
  
  “陳將軍所言極是。”如妃一聽,鬆了一口氣,偏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勾唇笑了笑,誰料玄帝突然話鋒一轉,說道:“陳將軍顯然對我玄國有莫大的功勞,所以陳將軍以為,就算是如妃做錯了事,孤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陳將軍皺眉,要是他繼續幫如妃說話,那這一項目無王法的罪名可就坐實了,到時候陳家上下都是吃不了兜著走,如今擺在他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放棄女兒,他還能繼續榮華富貴,一條是保住女兒,他跟著倒霉。
  
  陳將軍育有三兒兩女,所以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啟禀帝君,臣不敢,若此事屬實,臣絕對會大義滅親,親手殺了這個孽畜。”
  
  “哈哈!”玄帝突然大笑兩聲:“好,陳將軍果然有大將之風,齊總管!”
  
  “是,帝君。”齊總管跟了玄帝這麼多年,自然是非常清楚玄帝此時想要他做什麼,立即取了一把劍,並將劍呈給了陳將軍。
  
  “陳將軍,剛剛宮女已經說了這事是如妃指使的,現在,孤要你手刃如妃!”玄帝的語氣很淡,說出的話卻是讓文武百官和后宮妃嬪震驚不已!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0:34
20 治罪
  
  陳將軍手裡拿著劍,一時之間愣在原地,玄帝笑問:“陳將軍若是不忍心,孤定然不會勉強。”
  
  陳將軍立即搖頭:“不,臣可以。”陳將軍明白,玄帝這是在試探他,若是他沒有動手,那麼往後他在朝中,也別想再有什麼作為了,玄帝定然不會再相信他,為了自己的前途以及整個陳府的榮華富貴,他只能犧牲掉自己的長女了。
  
  陳將軍舉著劍,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女兒,他知道自己的腿在顫抖,有誰能在殺自己女兒的時候保持鎮定?
  
  如妃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的父親,竟然要親手殺了她,而他父親為的,不過是保全自己,原來自己不僅沒有男人愛,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愛自己!
  
  “呵……呵呵呵……”如妃突然笑了,她的笑聲異常的詭異,玄帝唇角微勾,下一秒,如妃不負所望的跳了起來,凌空一躍,將陳將軍踢倒在地,陳將軍一時不察,被踢了個正著,整個人摔在地上。
  
  如妃俯身拿起劍,直指陳將軍:“父親,我一直以為你是愛我的,沒想到我對你而言,只是一顆棋子,哼,我早該知道的,我早該在你將我送進宮的時候就想到,有用你就對我好,沒用的時候,隨時可以扔掉。”
  
  陳將軍被自己的女兒拿劍指著,加上剛才被她踢倒在地顏面盡失,頓時怒道:“大膽孽畜,誰給你的膽子,你知道自己現在指的是誰嗎?”
  
  “早在你拿劍準備殺我的時候,我們就不是父女了!”如妃癲狂的笑了兩聲,隨即蒼涼的落了淚:“帝妃又如何,大將軍之女又如何,到頭來,我到底得到了什麼,笑話,這一切都是個笑話,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玄帝冷哼:“執迷不悟!”
  
  如妃勢頭一轉,將劍對著玄帝:“執迷不悟?沒錯,我對君上就是執迷不悟,若非如此,我怎會變成這樣,好在,如今就算我死了,也有鳳輓歌那個賤人給我陪葬!哈哈哈……”
  
  玄帝拍案而起:“你終於承認了!”
  
  如妃癲狂的笑道:“是,我承認了,都是我做的,是我讓人把百毒散倒入那賤人的酒水里,如今,她已經快死了吧,哈哈,和我作對的人,都該死!”說著,如妃突然看向銀鈴,舉劍朝她刺了過去,銀鈴躲無可躲,利刃狠狠的刺入她的心臟,她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再也沒有聲息。
  
  妃嬪都是尖叫起來,連連後退抱坐一團,侍衛們都衝了進來,將瘋狂的如妃圍在中間,舉劍對著她。
  
  陳將軍大怒:“孽畜,還不快束手就擒,我們陳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如妃厲聲尖叫:“臉?陳家還有臉嗎?父親,是你教我的,入宮之後,一定要不擇手段的取得帝君的寵愛,只有這樣,我們陳家才能一飛沖天,你還說,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我們陳家說了算,為了這個目的,你早就讓我把臉給丟了,難道不是嗎?”
  
  陳將軍怒極:“孽畜,你給我閉嘴。”
  
  “該閉嘴的是你。”如妃發了狠的舉劍騰空而起,竟要殺了自己的父親,如妃乃是大將軍之女,自小習武,侍衛們礙著帝君沒有下令,也不敢對她下手,自然是連連後退,竟被如妃打出了一個缺口,頓時朝陳將軍衝了過去。
  
  陳將軍頭一偏,劍鋒從他耳邊刺了過去,割斷了他鬢角的頭髮,陳將軍大怒,這個時候,他已經忘瞭如妃是他的女兒這回事,現在的如妃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想要了他性命的敵人,陳將軍征戰沙場多年,戰鬥的經驗遠遠高於如妃,幾個來回之下,如妃手中的劍被打落在地,被踢中腹部,尖叫著往後倒去。
  
  如妃此時離主位上的玄帝最近,她狠戾的目光看向玄帝,竟然不管不顧的起身朝他衝了過去,陳將軍心道不好,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如妃不要命般衝了過去,玄帝眼神冷冽,猛然抽出腰間的玄鐵劍,手腕一橫,如妃身子頓住,眼睛大睜,喉間赫然是一抹血紅。
  
  玄帝收回玄鐵劍,“嘭”的一聲,如妃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招斃命,且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見血封侯,蒼穹大陸第一高手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
  
  陳將軍看都不去看如妃的屍體,對他而言,如妃現在是一文不值,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向帝君解釋如妃會突然沖向他的事情,陳將軍跪地叩首:“臣教女無方,讓帝君受了驚嚇,臣罪該萬死!”
  
  玄帝哼了一聲,穩穩入座:“的確罪該萬死。”
  
  “懇請帝君開恩。”
  
  “開恩?”玄帝嗤笑一聲:“陳將軍好大的口氣,還真以為這玄國是陳家說了算了?”
  
  陳將軍大驚,他一時著急,竟然將這茬給忘了,陳將軍再次叩首:“臣知罪,望帝君從輕發落。”
  
  玄帝狀似沉吟了一下:“正巧諸位大臣都在,不如就讓諸位大臣給孤出出主意,到底該如何從輕發落。”玄帝至今依然自稱孤,說明他的心情依然不好,眾位大臣自然是不敢亂說,玄帝手指一點:“司馬丞相,你說,陳將軍之罪,該如何從輕發落?”
  
  玄帝此行,眾人心中依然明了,司馬丞相與陳將軍向來不合,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問司馬丞相該如何處置陳將軍,豈不是要置陳將軍於死罪!
  
  司馬克祥出列,冷眼掃了一眼跪於旁側的陳將軍,義正言辭道:“禀帝君,臣以為,陳將軍目無王法,且居心不良,有圖謀造反之疑,陳將軍手握重兵,帝君切不可放虎歸山。”
  
  “眾卿以為如何?”
  
  百官跪地:“請帝君切不可放虎歸山。”
  
  玄帝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眾位愛卿說的有理,來啊,傳孤聖令,陳將軍以下犯上,圖謀造反,罪不可恕,孤念在陳將軍過往戰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起,剝奪陳將軍將軍之銜,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入關玄國,其妻女家眷發配下城,永世為奴為婢。”
  
  陳將軍癱倒在地,眾臣叩首:“帝君聖明。”
  
  正在此時,冬雪突然從寢宮內跑了出來,邊哭邊抽噎道:“帝君,娘娘她……”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0:37
21 一切盡在她掌握
  
  玄帝豁然起身,顧不得聽完冬雪的陳述,急急踏入寢宮。
  
  眾人相互對望,難道是鳳輓歌要不行了? 他們突然想到如妃剛剛說過,她下的是百毒散,這百毒散乃七毒之首,且無藥可解,難怪帝君會如此盛怒,按照帝君對鳳輓歌的重視來看,若是這次鳳輓歌真的難逃此劫,玄帝必然大怒,到時候玄國會遭受什麼樣的災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娘娘……”
  
  玄帝剛進寢宮就看到秋紅三人站在床邊哭泣,心中一驚,立即大步上前,將三人推開,他以為會看到奄奄一息的鳳輓歌,或者是看到已經閉上眼睛,呈死亡狀態的她,萬萬沒有想到,奇蹟總會降臨在她身上,也可以說,是降臨在他身上。
  
  鳳輓歌連連翻著白眼,無奈的扶額,顯然對一直像哭喪似的痛哭失聲的秋紅等人非常無語,見到玄帝,她如同見到了救世主:“你終於來了,快點,下道聖令讓她們不要哭了,我這還在喘氣呢,哭什麼喪!”
  
  聽到她中氣十足的聲音,玄帝終於鬆了一口氣,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鳳輓歌沖他翻白眼:“你笑什麼?”
  
  “本王高興!”玄帝心情大好,對她的無禮都彷若無睹了。
  
  秋紅四人看到這幅情景,眼淚流的更兇,不過她們的臉上是帶著笑的,她們以為這次鳳輓歌是沒救了,正當四人商量著要替鳳輓歌報仇,然後跟著她一起去的時候,鳳輓歌突然中氣十足的問她們這是打算拋下她去哪環遊世界?
  
  雖然她們不懂周遊世界是什麼意思,不過她沒事了卻是事實,四人頓時高興的哭了起來,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要不是鳳輓歌讓冬雪去叫玄帝進來,保准她們就要哭個沒完沒了了。
  
  四人退了出來,將空間留給剛經過'生死離別'的兩人,偏殿內的大臣和妃嬪們見鳳輓歌的貼身宮女出來,立即起身問道:“帝后娘娘現在如何了?”
  
  秋紅四人掃視了一樣在座的所有人,這麼多人關心鳳輓歌,可是這裡面有多少是真心實意的,就不得而知了,秋紅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勞大人娘娘們費心了,帝后娘娘已無大礙。”
  
  此話一出,眾人表情各異,倒是平妃拍手道:“娘娘沒事,這真是太好了,今晚我能睡得著了,咯咯……”
  
  “多謝平妃娘娘關心。”平妃沒有心機,所以這關心也就顯得特別的真誠。
  
  慧妃哼笑一聲:“如妃要是知道自己下了百毒散都沒能害死娘娘,非得氣得活過來不可。”
  
  鳳靖堂聽不下去,不悅道:“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慧妃笑了笑:“還能是什麼意思,自然是說娘娘萬福了。”
  
  慧妃這話裡有多少水分,他們自然是聽得明白的,春蘭氣極,腳步一踏就要上前,秋紅伸手拉了她一把,春蘭哼了一聲,最終也沒有說什麼,退回原位,秋紅笑道:“各位大人娘娘,現下帝君陪著帝后娘娘,娘娘也無法召見各位,各位還是請回吧。”
  
  慧妃一聽,嘴巴一張想說些什麼,但是想到這寢宮裡面還有個殺人不見血的帝君,就閉了嘴,重重的哼了聲,帶著宮女太監拂袖離開。
  
  平妃看著慧妃的背影皺了皺瓊鼻:“她這就是嫉妒。”齊妃一聽,立即拉了拉平妃的衣袖,平妃吐了吐舌頭,縮著脖子不再說話,衝秋紅四人笑了笑,就跟著齊妃離開了,其餘幾個帝妃表情各異,相繼離開,大臣們見沒他們什麼事了,也都紛紛告退。
  
  秋紅將鳳靖堂安排好,四人就守在寢宮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寢宮內,玄帝臉色不善,森冷的目光直直盯著鳳輓歌,看的鳳輓歌渾身不自在,終究還是忍不住,坐起身子看著他:“餵,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看,我又招你惹你了?”
  
  玄帝哼了聲:“你早就知道自己會沒事,對不對?”
  
  鳳輓歌也沒有打算隱瞞,點頭道:“我當然是知道自己會沒事才喝下那杯酒,要不然你以為我會傻到為了你的目的去自殺!”
  
  玄帝一聽,臉色更加不善,什麼叫傻到為了他去自殺,他是有多不值得? 玄帝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鳳輓歌,你既然早知道自己沒事,就該早點告訴本王。”
  
  鳳輓歌手腕輕輕一扭,掙脫掉他的箝制:“我要是說了,你還會這麼憤怒嗎?”
  
  玄帝怒極反笑:“這麼說,你是在利用本王?”
  
  “談不上利用,只能說我是在盡可能的幫助你,不管怎麼樣,你的目的達成了,如妃死了,陳將軍被發配邊疆,五萬大軍你想給誰就給誰,恭喜你,又將多一個衷心耿耿的左右手。”
  
  “你……”玄帝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說什麼的情況,他想大聲呵斥鳳輓歌,可是又不想在她大病初癒的時候對她大吼大叫,他想告訴她下次應該讓他有點心理準備,要不然他會手足無措,可剛有了這種想法,他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會在乎別人的死活了,自從母后和父皇死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利用鳳輓歌,但這份利用,什麼時候變質了?
  
  玄帝不是一個會為了一件事情糾結的人,這種兒女情長很快就被他拋諸腦後了,現在,他倒是很好奇鳳輓歌為什麼還好好活著!
  
  “百毒散乃是七毒之首,蒼穹大陸無人可解,你也說過了,你沒有研製出解藥,那麼,你為什麼還活著?”
  
  鳳輓歌挑眉:“我活著才是你想要的,我活著才能幫你裡應外合,繼續對付你想對付的,至於我為什麼還活著,這對帝君來說似乎一點都不重要,不是嗎?”
  
  鳳輓歌的伶牙俐齒他不是第一次領教,玄帝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再和她有任何矛盾,再者說,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只要結果是他想要的,過程是什麼,他又何必在乎!
  
  玄帝看向鳳輓歌,見她嘴角帶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輕不重的哼了聲:“既然這樣,帝后多做休息,本王還有事,不多留了。”玄帝說完,轉身離開。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0:42
22 初吻沒了
  
  玄帝走後,鳳輓歌撩開袖子,輕輕撫摸手腕上的蛇形手鐲,要是玄帝看到這場景,一定會有所察覺,只見原本渾身燙金的手鐲此刻通體黝黑,如同浸了巨毒一樣。
  
  鳳輓歌心疼的撫摸著手鐲:“抱歉,我不該這樣冒險。”
  
  蛇形手鐲聽了鳳輓歌的話,蛇頭揚起,蛇信子舔了舔她的手心,似乎在安慰她,原本調皮的動作此時它做的非常吃力,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
  
  鳳輓歌摸了摸它的蛇頭:“謝了,等你好了以後,我會犒勞你的,比如讓你每天多吸食兩次我的血,怎麼樣?”
  
  金蛇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蛇信子再次舔了舔鳳輓歌的手心,這次顯然有勁多了。
  
  鳳輓歌哼了一聲:“原來你都是裝的,算了,看在你為我吸食了這麼多毒藥的份上,我就讓你得逞一次,好好休養吧。”金蛇嘶嘶吐了吐蛇信子,隨後安靜的盤著鳳輓歌的手腕,和普通的鐲子無異。
  
  鳳輓歌之所以會喝下毒酒,正是因為有妖王金蛇在,它本身俱有巨毒,且可自身控制毒性,可以說是一個移動毒庫,吸食毒藥對它來說如同家常便飯,鳳輓歌一開始不喝,是因為她知道,百毒散毒性太強,就算妖王金蛇可以幫她吸走毒素,也肯定會有所損傷,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想冒險。
  
  沒想到平妃會突然出現,這個變數讓她不得不喝了毒酒,要不然平妃必死無疑,她不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當時若是換作其他妃嬪,她早就順水推舟,讓別人做了替死鬼,只是這個人偏偏是平妃,鳳輓歌喜歡純淨的東西,恰好平妃身上有那麼一份純淨,她不想讓這份純淨就這樣消失,所以只好難為金蛇了。
  
  一切順利也是在她的掌握之中,任何毒素在金蛇妖王面前,都將變成它的食物,唯一的區別就是消化這些毒素的時間長短罷了,鳳輓歌早在中毒的時候妖王金蛇就咬破她的手腕,幫她吸食毒素了,要不然以百毒散的威力,這麼長時間,她的身體早就開始變黑變硬了,哪還能堅持到現在!
  
  鳳輓歌突然想到玄帝,昏倒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玄帝那緊張的面容,他為什麼會緊張? 那份緊張並不是假的,而是當時他的本能反應,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覺得困擾,玄帝在緊張她,她實在不知道,這對她而言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鳳輓歌突然自嘲一笑,想這麼多幹嘛,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要她想離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就算是玄帝也不能,要不然,她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後悔莫及。
  
  鳳輓歌正打算下床,秋紅四人端著膳食進了寢宮,看到她要下床,四女立即放下手中的餐盤,急急跑向她,春蘭一把將她摁倒在床上: “娘娘,您怎麼能下床呢,您現在身子還沒好全呢。”
  
  鳳輓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誰告訴你我還沒好全啊,你們仔細看看,我臉色紅潤有光澤,眼睛炯炯有神,哪裡像是有病的樣子。”
  
  夏涼搖頭失笑:“雖說如此,不過娘娘不久前才中了巨毒,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冬雪眼眶當即又紅了起來:“是啊娘娘,您就好好躺著吧,您中的可是百毒散,雖然國舅爺帶來的藥挺有效,把您給治好了,可是沒有徹底痊癒以前,還是要小心著點,要是您有個萬一,冬雪也不想活了。”
  
  “那敢情好,這樣一來,我就算死了也不用擔心寂寞了。”
  
  冬雪氣極,跺了跺腳:“娘娘,冬雪沒有開玩笑。”
  
  鳳輓歌笑著點了點頭,神色間卻沒有一本正經,秋紅皺眉:“娘娘,您這次真是嚇壞我們了。”
  
  鳳輓歌看向秋紅:“秋紅,這次你做的很好,我想著,要不是有你攔著她們,現在這后宮肯定早就鬧翻了。”
  
  秋紅臉上帶著明顯的不高興,皺眉道:“娘娘,您早就知道如妃會有這麼一招,也早就知道那酒裡有毒,更是早就知道那毒是百毒散,為什麼還要喝下去?”
  
  鳳輓歌笑了笑:“我要是不喝這毒酒,我要是沒有這生死攸關的一場好戲,你們認為,帝君能順利的剷除如妃嗎?”
  
  “可是娘娘,對付如妃,我們完全可以想其他辦法,娘娘何必走險招,若是國舅爺沒來,娘娘該怎麼辦?”
  
  鳳輓歌嬉笑著摸了摸秋紅的臉頰:“這不是有你在嘛,我知道你一定會想到我大哥的,所以才會喝下那毒酒,好了,我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會這麼做的,放心,你們娘娘我還沒活夠,不會做出自殺這種愚蠢的事情的。”
  
  秋紅嘆了一口氣:“娘娘,這種事情以後千萬不能做了,您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可就都六神無主了,到時候要是壞了娘娘什麼好事,秋紅可不負責。”
  
  鳳輓歌嘖嘖兩聲:“好你個秋紅,竟敢以下犯上,威脅你的主子來了,啊!”
  
  秋紅俏臉一紅:“奴婢哪有,奴婢也是為了娘娘好啊。”
  
  “嗯哼,算你們有良心,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以後要是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們要選擇相信我,而不是想著要替我報仇,或是跟著我一起去什麼的,都沒問過我嫌不嫌棄你們就要跟過來,還有沒有規矩了。”
  
  四人眼眶一紅,都是感動的點頭,冬雪抬手抹掉眼角的淚花,笑道:“娘娘,幸好帝君對您情深,若不是帝君親口幫娘娘哺藥,娘娘可就……”
  
  春蘭連連點頭:“是啊,那些太醫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怕帝君中毒,就讓帝君不要給娘娘哺藥,當時我真的是殺了他們的心都有了,幸好帝君對娘娘情深,不顧自己會中毒的危險,堅持要親自給娘娘哺藥。”
  
  “是啊是啊……”
  
  四人聊得正起勁,絲毫沒有發現鳳輓歌早已徹底呆滯,良久,鳳輓歌困難的開口:“難道你們說的哺藥,是嘴對嘴餵藥?”
  
  冬雪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啊,當時娘娘不能自己吞嚥,藥丸就卡在喉嚨,帝君毫不猶豫,親口幫娘娘渡藥呢!你們說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夫君啊,娘娘,您說是吧!”
  
  這麼說來,那暴君不僅親了她的嘴,還將舌頭伸進去了! 她的初吻,就這樣沒了! 鳳輓歌詭異的笑了,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太好了!”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0:48
23 各憑演技
  
  自從如妃死後,后宮安靜了幾天,后宮內說的最多的,也就是帝后娘娘如何如何得寵,這讓玄國上下都是弄不懂,你說這二嫁的妖后到底是給玄帝下了什麼迷魂湯了,竟偏要非她不可。
  
  后宮的安寧並沒有持續太久,這不,才沒幾天又有新鮮事發生了,帝后大病初癒,玄帝心疼她,幾日沒有在鳳鳴殿過夜,但又沒有召其他幾個宮裡的帝妃侍寢,后宮怨聲載道,紛紛絞盡了腦汁試圖讓帝君多看她們一眼。
  
  其中慧妃首當其衝,連著幾日在帝君去鳳鳴殿的路上堵他不說,還恬不知恥的裝作是偶遇,鳳鳴殿與慧心苑相距甚遠,這偶遇的也太過詭異了一點,玄帝根本不理會她,這讓慧妃覺得顏面盡失,這日,竟在蓮花池邊硬是投入玄帝的懷抱,好巧不巧的,鳳輓歌正好帶著秋紅四人來賞蓮,瞧了個正著!
  
  秋紅上前一步,在鳳輓歌耳邊低語:“娘娘,又是慧妃。”
  
  鳳輓歌抿唇輕笑:“慧妃怎麼可能坐得住,如妃死了,陳將軍被發配邊疆,陳將軍手上的五萬大軍如今還掌握在玄帝手中,不知道會花落誰家,慧妃這個時候要是不做點什麼,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秋紅譏笑一聲:“慧妃既想得到帝君的寵愛,又想讓帝君將手上的五萬大軍交給她父親,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
  
  “打得再好也沒有用,她父親吳將軍本就掌握了三萬大軍,近年來又沒有多少戰績,帝君不會浪費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五萬大軍。”
  
  “娘娘的意思是……”
  
  鳳輓歌輕笑一聲:“走吧,過去看看。”
  
  玄帝恨不得將鳳輓歌一口咬死,這女人早就看到了,竟然站在原地看好戲,這會兒才慢吞吞的走過來,是打算讓他抱著這一股子騷味的慧妃多久?
  
  慧妃心中竊喜,這招果然有用,帝君竟沒有將她推開,還'溫柔'的扶著她:“君上,臣妾也不知怎的,突然覺得頭暈目眩,君上,臣妾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帝君成全。”
  
  玄帝心中不耐,表面上卻是看不出任何情緒:“慧妃但說無妨!”
  
  “臣妾想回宮休息,可臣妾頭好暈,還望君上憐惜,送臣妾回宮。”
  
  玄帝不動聲色的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故作為難的說道:“可是本王答應了挽兒,得空就來陪她的。”
  
  慧妃一聽,暗暗咬牙,抬手輕撫自己的額頭:“君上,臣妾真的難受的緊,君上就送臣妾回去吧,娘娘這兒,君上稍後再來也可。”慧妃心想,不管怎樣都要將帝君騙到她的寢宮內,男人嘛,有幾個能經得起女人的誘惑的,機會難得,千萬不能讓任何人攪黃了。
  
  剛想著,她的背後就響起了她最不想听到的聲音,鳳輓歌淡笑著看著相擁的兩人:“二位真是好興致,看來本宮這蓮花池還挺受歡迎。 ”
  
  玄帝似乎如夢初醒,故作尷尬的推開慧妃,他稍稍用了點力道,差點將慧妃推倒在地,讓慧妃當下覺得難堪,對鳳輓歌的恨意更是濃了一分,鳳輓歌淡淡掃了一眼玄帝,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這男人,實在太壞了!
  
  玄帝順勢上前,輕輕扣住鳳輓歌的肩膀,笑道:“怎麼?挽兒可是在氣本王扶著慧妃?”
  
  鳳輓歌輕輕扭了扭身子:“臣妾哪敢!”她暗暗想著:老娘哪來那麼多美國時間吃這些飛醋,老娘這是想一巴掌拍飛你丫的。
  
  “挽兒就是生氣了,要不然怎會自稱臣妾,別氣,慧妃頭暈,本王只是順手那麼一扶,挽兒,本王還是喜歡聽你自稱本宮,這股子無法無天的勁兒,本王喜歡。”
  
  慧妃聽了這話,心中一動,或許就是因為鳳輓歌膽子大,讓帝君覺得新鮮,這才一直這樣寵著她,看來,她也得做點什麼才行了。
  
  “帝君喜歡誰是帝君的自由,本宮可不敢干涉。”鳳輓歌這話透著十足的醋味,慧妃銀牙暗咬,將鳳輓歌恨了個徹底。
  
  玄帝兀自笑了笑:“好了,本王的心意挽兒還不明白嗎?本王從頭到尾,只傾心挽兒一人。”說完,玄帝轉頭瞟了一眼慧妃,淡漠開口:“慧妃既然身子不舒服,近日就不要出門吹風了,齊總管。”
  
  齊總管上前:“老奴在。”
  
  “派人送慧妃回宮。”
  
  “是,帝君。”齊總管暗自搖頭,慧妃想要什麼,他也非常清楚,但是他更清楚,要是慧妃繼續執迷不悟,到最後也討不了好處,弄不好,又是一個如妃!
  
  鳳鳴殿,玄帝擯退了秋紅四人,和鳳輓歌獨處與寢宮內,鳳輓歌落座於榻上,玄帝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落座於她的旁側:“若不是清楚挽兒與本王之間只是利益關係,剛剛本王差點就相信挽兒是真的吃醋了。”
  
  鳳輓歌輕輕掃了他一眼:“本宮演技再好,也不能與帝君匹敵,若不是知道帝君懷著什麼心思,本宮還真以為帝君是什麼三好男人了呢。”
  
  “演技?三好男人?”玄帝仔細琢磨了這幾個字眼,發現都是自己從未聽過的詞彙,頓時笑道:“為何挽兒所言,本王總是聽不懂呢?”
  
  “若是帝君都聽懂了,本宮豈不是和尋常女子無異了?”
  
  玄帝看著鳳輓歌良久,終是笑道:“有理。”鳳輓歌嗤了一聲,沒有說話,玄帝眸中閃過一絲不悅,這種看不透一個人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若是可以,他真想撬開鳳輓歌的腦子,看看她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鳳輓歌身子往後,靠在榻上:“帝君隨意,本宮乏了,休息一會兒。”
  
  玄帝皺眉,以往他來這裡,就算鳳輓歌不歡迎他,也不會這樣對他視若無睹,可近日來,他總覺得鳳輓歌對他有種莫名的敵意,玄帝起身來到鳳輓歌身旁,傾身靠近她仔細端詳,這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他總是這樣無力!
  
  此時的鳳輓歌鳳眸微閉,那漂亮的臉上少了幾分淡漠,多了幾分純淨,看起來更加賞心悅目,她的睫毛很長,微微捲著,讓人有種伸手碰觸的渴望,玄帝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他頓覺尷尬,視線下意識的往下,卻無意中掃到她水潤的紅唇,僅是一眼,他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1:10
24 藤蔓囚籠
  
  完美的唇形,水潤的光澤,還有那誘人的香氣,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小貓的爪子一樣,一下一下的撓著他的心窩。
  
  玄帝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略顯乾澀的唇瓣,他心中充滿了渴望,這是來自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渴望,他很渴,但是他清楚自己此時並不想飲水,而是想盡情的品嚐屬於她的美好。
  
  他還記得她嘴中那香甜的味道,那次他只是無意中嚐到那蝕骨銷魂的味道,沒成想如今回想,那味道竟然猶似在唇邊,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清晰。
  
  玄帝情不自禁的靠近那紅潤的唇瓣,一呼一吸間,氣息逐漸濃厚,這份渴望,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味道,正當玄帝的唇馬上能碰觸到那一抹紅潤的時候,鳳輓歌倏地睜開鳳眸。
  
  玄帝身子一僵,動作就這樣停在那裡,他身子半傾,明黃色的龍袍晃得她眼暈,不自覺的瞇起了眼睛,他的氣息離她太近,她一呼一吸間都是來自於他的清香,很淡,卻揮之不去。
  
  鳳輓歌的眼神太冷淡,她的神色太過平靜,平靜的彷彿一切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進行,這種被人看透,在她面前失了身份的感覺讓玄帝有些不悅,向來強勢的他並沒有就此收回自己的一切渴望,而是順著自己的心意,繼續靠近她。
  
  鳳輓歌一驚,連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喝道:“你想幹什麼?”
  
  她以為只要自己睜開眼睛,他就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她都知道,這樣的話,不用她說他也會識相的退回去,可是她算漏了一點,他是玄天,是蒼穹大陸四國之首的玄國帝君,更是天下皆知的暴君,他向來我行我素,無人敢在他面前說一個不字,鳳輓歌此舉,無疑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玄帝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需要本王提醒嗎?你是本王的妻,不管本王想對你做什麼,都是你應該承受的。”說到最後,玄帝的聲音已經透著股冷冽,鳳輓歌知道,若是這個時候她敢忤逆他,這暴君絕對會震怒!
  
  鳳輓歌深呼吸一口氣,將抵著他胸膛的手放了下來,玄帝看了她一眼,見她垂著眸,看不出什麼情緒,以為她服軟了,心中一動,偏頭就要吻上去。
  
  “帝君可還記得?”
  
  鳳輓歌突然出聲,香甜的氣息如數噴灑在他的鼻息間,他有些迷醉,聲音帶著性感的沙啞:“嗯?何事?”
  
  “帝君說過,可以答應我幾個條件,當初我說了三個,現在,我要帝君再答應我一個條件,也是最後一個條件。”
  
  不用說,玄帝也猜得到她要說的條件是什麼,但是君無戲言,他不得不聽:“說!”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昭示著他對她的不滿。
  
  鳳輓歌鬆了一口氣,她不怕他生氣,就怕他什麼都聽不進去:“帝君說的沒錯,我是你的妻,這意味著我早晚會是你的人,你我在完全不熟悉的情況下結為夫妻,我不希望你我又在完全不熟悉的情況下結合,我希望帝君明白,並非輓歌不願意,而是輓歌需要時間。”
  
  玄帝眉頭微松,因為她的一句早晚是你的人而心情愉悅:“帝后有話不妨直說。”
  
  鳳輓歌非常清楚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平息一個強勢男人的慾火,這都是她在21世紀的時候,應付太子所得出的經驗,要不然以太子的強勢,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這樣說來,玄帝倒是和21世紀的太子有幾分相像!
  
  “輓歌只是希望,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之前,帝君與我,能夠相敬如賓。”
  
  玄帝一聽,突然笑了起來,他差點以為鳳輓歌是真的服軟了,是他大意了,這個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又怎麼會怕他的威脅,恐怕今日若他要硬來,她就敢對他拔劍相向。
  
  玄帝倏地鬆開對她的箝制,起身站直身子,笑道:“帝后果然與其他女子不同,這后宮女子個個都想得到本王的臨幸,偏偏帝后不想,也罷,就如帝后所言,若是你與這后宮中的女子無異,本王也不會選中你,你的條件,本王準了。”
  
  鳳輓歌如釋重負的笑了笑:“多謝帝君成全。”
  
  玄帝淡淡掃視她:“帝后不用謝本王,還是如帝后所言,早晚帝后都是本王的人,本王又何必急於一時。”
  
  鳳輓歌一愣,暗自咬牙,果然是禍從口出,反倒是被他將了一軍。
  
  看著鳳輓歌吃癟的樣子,玄帝心情大好,大笑著離開鳳鳴殿,那張狂的笑聲,在鳳輓歌耳邊迴盪不散。
  
  鳳輓歌突然嗤笑一聲,她著急什麼? 誰才是最後的贏家,現在還未定呢,就算到時候她真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最多她遁地逃走,看他能耐她何!
  
  慧心苑,一名宮女急急的跑了進來,福了福身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慧妃,說道:“娘娘,帝君已經出來了。”
  
  慧妃正在品茶,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茶杯重重的扣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將旁側的宮女嚇得身子顫了顫。
  
  “真是好手段,帝君登基半載有餘,從未在哪個宮裡停留半個時辰以上,她倒好,帝君一去就是一個時辰打個底,她鳳輓歌到底哪裡好?不就是一個別人用剩下的。”想到這個,慧妃就更加惱怒,鳳輓歌當了冥國帝后兩載,卻依然是完璧之身,若非如此,他們帝君怎麼可能如此寵愛她,說到底,都是冥帝沒用,害的她如此煩惱!
  
  宮女冷汗直冒,壯著膽子說道:“娘娘,奴婢還聽說一事。”
  
  “還有什麼事?說。”
  
  宮女身子顫了顫:“奴婢聽說帝君出鳳鳴殿的時候心情大好,似乎是帝后娘娘身子已無大礙,今夜便可侍寢了。”
  
  “啪!”慧妃拍案而起,瞪大了眼睛怒喝:“什麼!”
  
  宮女立即跪地,抖著身子說:“娘娘息怒,奴婢也是聽說的。”
  
  慧妃雙手緊握成拳,美麗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著,看上去異常瘆人,只聽她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鳳輓歌!”
  
  當晚,玄帝夜宿鳳鳴殿,這一夜,除了鳳鳴殿,各宮的主子又睡不著了。
  
  其實這晚,鳳輓歌也是一夜沒睡,玄帝每次夜宿她的寢宮,兩人都是相敬如賓,各睡各的,可是經過白天的曖昧,今夜似乎有些不同了。
  
  鳳輓歌睜大的眼睛,看著橫在她胸前的大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無恥的男人,平常睡相都不錯,不要告訴她今晚他是鬼上身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睡相!
  
  玄帝幾乎整個人都壓在鳳輓歌身上,腿壓著她的腿,一隻手臂橫在她的胸前,一隻手臂穿過她的脖頸,將她扣在他懷裡,這樣一來,他倒是睡得安穩,可憐了她一整晚都在擔憂一個不小心就被餓虎撲羊,所以整夜沒合眼。
  
  天微微亮的時候,玄帝醒了,鳳輓歌卻是抵不住睏意,剛剛睡著,玄帝低頭看著整個蜷在他懷裡的可人兒,心情大好,小心翼翼的起身更衣。
  
  鳳輓歌本就習慣淺眠,玄帝一動她就醒了,眨巴了下眼睛又睡過去了,如今她和米蟲也沒什麼區別,反正也沒事做,還不如睡著,也好補充體力應付今晚的玄帝。
  
  玄帝看她那人畜無害的嬌態,不自覺的勾唇笑了笑,驚動了守夜的夏涼,夏涼立即推門進屋,剛要行禮,被玄帝抬手製止,示意她不要出聲,隨後大步離開上朝去了,夏涼愣愣的看著玄帝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的鳳輓歌,掩嘴笑了。
  
  玄帝夜宿鳳鳴殿,第二日帝后睡到午時才起來用膳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帝宮,引來一片嫉恨,慧妃更甚,氣得連午膳都吃不下了。
  
  鳳輓歌其實也吃不下午膳,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應付玄帝的想法,玄帝是帝君,同樣也是男人,夜夜與一個女人同寢,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妻子,他要是真的能做到坐懷不亂,那就只能說明一點,他不行!
  
  玄帝一看就不是一個不行的,要不然也不會差點就霸王硬上弓了,所以鳳輓歌現在面臨了最大的威脅,進,貞潔不保,退,還是貞潔不保,她必須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讓玄帝主動離她遠點。
  
  秋紅四人看鳳輓歌飯菜一口沒吃,不由著急,秋紅道:“娘娘,是不是膳食不合胃口,要不然,讓夏涼親自給您做點愛吃的?”
  
  夏涼點了點頭:“是啊娘娘,要是這些您不愛吃,那奴婢立即親自下廚,您想吃什麼儘管說便是。”
  
  鳳輓歌嘆了口氣:“唉,不是飯菜的問題,而是本宮沒有胃口。”言罷,鳳輓歌突然看向她們:“你們說,怎樣才能讓一個男人自動離你遠點?”
  
  四女相互望瞭望,秋紅試探性的問道:“娘娘,您要躲的人,不會是帝君吧。”
  
  鳳輓歌也不打算隱瞞,但是有些事情也不能讓她們知道,省的她們瞎擔心,含糊其辭的嗯了一聲:“你們也看到了,再這樣下去,我非得精盡人亡不可。”
  
  秋紅一聽,立即上前摀住鳳輓歌的嘴巴:“娘娘身為后宮之主,說話怎能如此粗俗,小心隔牆有耳啊。”
  
  鳳輓歌將她的手拿掉:“這也叫粗俗,在我這兒,這就是日常用語。”
  
  冬雪不明所以:“可是娘娘,就算是精盡人亡,那說的也是帝君吧。”
  
  “嘿,你這丫頭,懂的還不少啊,還說要在我身邊伺候一輩子,我看再過個幾年,要是我再不找個好人家把你嫁了,你就該難以入眠了。 ”
  
  冬雪唰的臉色爆紅:“娘娘,冬雪哪有。”
  
  三女掩嘴笑了笑,鳳輓歌看向她們:“餵,到底有沒有好的主意?”
  
  秋紅皺眉:“娘娘,先不說伺候丈夫是我們女人分內的事,再說這可是堂堂帝君,他要是想,您能說不嗎?”
  
  “說了半天,你們幾個還是靠不住。”
  
  秋紅看鳳輓歌無奈的樣子,不由笑了笑:“娘娘,辦法也不是沒有。”
  
  鳳輓歌聞言,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要是您實在不想,就說您來潮了,總能休息個幾。”
  
  鳳輓歌秀眉一挑,嘴角露出一個笑容,秋紅倒是給了她一個應急的辦法,無緣無故的,她當然不會說自己不方便,但要是哪天玄帝忍不住了要硬來,這個藉口倒是可以用用,鳳輓歌點了點頭:“嗯,這個辦法不錯。”隨後,鳳輓歌胃口大開,很快就用完了午膳。
  
  這一整天鳳輓歌都心情不錯,晚膳的時候,玄帝過來與她一同用膳,鳳輓歌也欣然接受,席間,兩人靜靜用膳,並沒有過多的交談,玄帝看了看四周,發現少了兩人,問道:“你那兩個陪嫁丫頭呢?”
  
  鳳輓歌笑了笑:“冬雪這丫頭向來喜歡四處亂跑,我怕這丫頭不懂事得罪了誰,讓春蘭陪著,也好看著點她。”
  
  玄帝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那你應該讓秋紅或者夏涼去陪著她,讓春蘭去,是不想讓她受了誰的欺負吧。”
  
  鳳輓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倒是勞帝君費心了,本宮的宮女是何脾性,帝君都摸的一清二楚了。”
  
  “挽兒身邊的人,本王自然會比較在意一點,放心,她們四人是本王親自賜封的一等宮女,無緣無故的,誰敢找她們的不痛快!”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出大事了。”玄帝話音未落,就听冬雪急切的聲音傳了進來,鳳輓歌有意無意的看了眼玄帝,玄帝皺眉,將筷子放下,冬雪幾乎是撲進來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娘娘,救救春蘭吧。”
  
  鳳輓歌一聽,急道:“春蘭怎麼了?快說。”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要不是奴婢貪玩,也不會害了春蘭。”冬雪抽抽噎噎,那六神無主的樣子,讓秋紅看了著急。
  
  “冬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快點說啊。”
  
  “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看禦花園裡的蘭花開的漂亮,就想去摘點送給春蘭,奴婢真的不知道這後花園的花是不能隨意採摘的,結果慧妃娘娘瞧見了,硬說奴婢目無王法,要打奴婢五十大板,春蘭不想奴婢挨打,就說是她指使奴婢的,然後慧妃娘娘就讓春蘭挨這五十大板,現在正在御花園行刑呢。 ”
  
  “什麼!”鳳輓歌拍案而起,怒道:“冬雪,前面帶路。”
  
  禦花園,只聽啪啪的板子聲,春蘭死死的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叫出一個字眼,她的身子隨著板子落下而顫動,可她依舊不肯呼一聲痛,喊一聲求饒。
  
  慧妃銀牙緊咬,彷彿眼前挨打的不是春蘭,而是鳳輓歌一般,她狠戾的盯著她:“打,給我狠狠的打,重重的打!”
  
  “住手!”鳳輓歌人未到聲先到,執板子的兩名侍衛手上的動作一頓,不敢再動,慧妃剛要說話,就看見玄帝和鳳輓歌一起到了,身後還跟著一堆的宮女太監,慧妃眼尖,一眼就看到躲在鳳輓歌身後的冬雪,她眼眸一瞇,倒是她粗心大意了,連這死丫頭什麼時候趁亂逃跑的都不知道。
  
  春蘭整個人癱倒在長凳上,她剛剛已經受了二十個大板,身後一片鮮血淋漓,讓鳳輓歌更是暴怒,來玄國時,她答應她們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會護她們周全,可是如今看著春蘭,她知道自己徹底的失信了。
  
  看來這宮中還多得是人想對她來個殺雞儆猴,好啊,是她脾氣太好了是吧,今兒就讓他們看看,惹了她鳳輓歌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玄帝微微蹙眉,但也一句話都沒說,他想看看這鳳輓歌,到底會為了自己的宮女做到何種地步!
  
  “參見帝君,娘娘吉祥。”慧妃行了禮,微笑著上前,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談笑風生:“君上,娘娘,今兒天色都暗了,怎的還出來賞花啊。”
  
  鳳輓歌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慧妃,倏地上前,抬腳就是一踹,慧妃怎麼也想不到鳳輓歌會在玄帝面前這般大膽,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飛去,直接砸在離她兩米遠的宮女身上,頓時,尖叫呼痛聲響起一片。
  
  玄帝也是驚詫,眼看鳳輓歌欲再上前,他連忙拉住她的手,鳳輓歌轉頭看他,聲色中透著陌生的冷冽:“帝君若是不想本宮與你翻臉,今兒這事,最好別管。”
  
  玄帝皺眉:“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若帝君認為這是威脅,那自然是威脅,若帝君認為這是請求,那便是請求。”鳳輓歌一瞬不瞬的看著玄帝,今日若玄帝的反應和冥帝無異,認為一個宮女不值得她大動干戈,那玄帝往後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和冥帝無異!
  
  玄帝看了鳳輓歌良久,最終鬆開自己的手,給予她一個微笑:“去吧,一切有本王。”
  
  鳳輓歌愣住,心中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冷眼掃向慧妃,慧妃在宮女們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她身子還沒站穩,就感覺頰邊一陣冷風掃過。
  
  “啪”的一聲脆響,鳳輓歌這一巴掌,重重打在慧妃的臉上,也打在在場冷眼旁觀的所有人臉上,參與春蘭這件事的所有人統統跪地,惶恐道:“帝后娘娘息怒,請帝后娘娘恕罪!”
  
  鳳輓歌怒極反笑:“恕罪?”她抬手指向春蘭:“你們將本宮的宮女打成這副樣子,還敢讓本宮恕罪?真當本宮是好捏的柿子嗎? ”
  
  慧妃這才反應過來,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鳳輓歌:“帝后娘娘,臣妾做錯了什麼事情,您要如此羞辱臣妾?”
  
  鳳輓歌嗤笑反問:“本宮也想替春蘭問問,她做錯了什麼事情,讓慧妃娘娘如此重罰?”
  
  慧妃看向春來:“那賤婢……”
  
  “啪!”慧妃話未說完,鳳輓歌狠狠的一巴掌再次襲來,冷聲道:“慧妃最好給本宮嘴巴放乾淨點,不然本宮有一百種方法讓慧妃再也說不出話來。”
  
  慧妃睜大了眼睛,隨即朝玄帝跪了下來:“君上,您難道要坐視不管嗎?臣妾只是懲戒了一個宮女,就算臣妾懲戒錯了,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臣妾再怎麼說也是帝妃,難道還沒有資格懲戒一個小小的宮女嗎?”
  
  玄帝雙手背在身後,淡淡開口:“慧妃不必多說,這是后宮的事,后宮是帝后做主,本王不干涉。”
  
  玄帝此言,可以說是斷了慧妃的一切後路,按照鳳輓歌剛剛的盛怒,玄帝不幫她,她今日非得被扒掉一層皮不可,慧妃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處境,連忙跪向鳳輓歌:“娘娘,臣妾就算有錯,娘娘也已經懲罰過了,還請娘娘寬宏大量,不再追究此事。”
  
  “慧妃的如意算盤可打得好,你將本宮的宮女打得半死,如今本宮幾個巴掌就想就此揭過,哼,慧妃的美夢未免也做得太過了吧。”
  
  慧妃雙手握拳:“那娘娘打算如何?”
  
  鳳輓歌哼了一聲,轉身問兩個侍衛:“剛剛春蘭受了多少板子?”
  
  兩名侍衛顫抖道:“回娘娘的話,正好二十個大板。”
  
  秋紅三人一聽,都是摀住嘴巴,當場掉了淚,三人圍在春蘭身邊,也不知道該把自己的手放在哪裡,冬雪更是一口一句都是我的錯,自責的不得了,倒是春蘭還在強顏歡笑,輕輕搖頭,似乎想告訴她們她還沒這麼脆弱。
  
  鳳輓歌深呼吸一口氣,沒錯,春蘭沒這麼脆弱,但是這不代表,春蘭就活該受罰,今日春蘭所受的一切,她定當十倍百倍的奉還給慧妃。
  
  “在慧妃的眼裡,春蘭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而慧妃則是高高在上的帝妃,可在本宮的眼裡,春蘭乃是和本宮同生共死的姐妹,而慧妃你,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小妾罷了。”
  
  慧妃被小妾二字氣得身子微微顫抖,但又不敢有任何反駁,帝君還在這兒看著,鳳輓歌正是得寵的時候,她要是反駁了她,沒準會惹怒了帝君。
  
  鳳輓歌冷笑一聲:“本宮的宮女要採蘭花,那是本宮恩准了的,慧妃非但不讓,還杖責本宮的宮女,這豈不是公然不把本宮放在眼裡?齊總管。”
  
  “老奴在。”
  
  “按照我玄國規矩,對帝后不敬,該當何罪?”
  
  “回娘娘,重則誅滅九族,輕則杖責,看事態的嚴重性而定。”
  
  鳳輓歌拂袖一笑:“本宮念在慧妃是初犯,誅滅九族就不必了,杖責五十以示懲戒吧,來啊,行刑!”
  
  鳳輓歌的話讓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他們沒有聽錯吧,帝后竟為了一個宮女,要杖責帝妃娘娘五十個大板? 若是今日慧妃真的挨了板子,那以後還怎麼有臉在玄宮內走動!
  
  鳳輓歌斜眼掃向兩個執板子的侍衛:“怎麼?慧妃的話就管用,本宮的話就不管用是吧,你們還有沒有把本宮放在眼裡!”
  
  鳳輓歌這罪名可是扣的太大了,要是他們再不按照她說的去做,那又是一個對帝后不敬的大罪,慧妃是五十大板,他們可不知道,換做他們,會不會變成誅滅九族了,兩名侍衛不敢怠慢,立即朝慧妃走了過去。
  
  慧妃大叫:“你們想幹什麼,都給我滾開,君上,您就不管嗎?您難道要看著臣妾遭受如此大辱嗎?”
  
  鳳輓歌嗤笑一聲,這就叫大辱了? 那豈不是太看不起她鳳輓歌了,她說過了,會十倍百倍的還給慧妃,如今這五十大板,最多是雙倍奉還,離十倍百倍還差的遠了,以為這是結束嗎? 不,這才剛剛開始!
  
  鳳輓歌看向秋紅四人:“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慧妃騰出長凳,你們先把春蘭帶回宮裡,宣太醫瞧瞧,別落下什麼病根。”
  
  秋紅連忙點頭,和冬雪、夏涼一起抬起春蘭,往鳳鳴殿走去,慧妃被壓在長凳上,不停的掙扎:“娘娘,臣妾就算再有大錯,也沒有對娘娘不敬的意思,再者說,臣妾乃是堂堂帝妃,家父乃是當朝將軍,曾戰功赫赫,娘娘認為,要是家父知道臣妾在宮裡受了此等委屈,會善罷甘休嗎?娘娘,為了一個小小的宮女,您何必呢?”
  
  “給我打!”
  
  “遵命。”
  
  “啪,啊,啪,啊!”慧妃痛的呲牙咧嘴,從小到大都沒有捱過板子的她,到現在才知道,這板子打在人身上到底有多痛,她無法想像剛剛春蘭是怎麼熬過來的,竟然一聲都沒有吭。
  
  鳳輓歌淡淡的掃向一眾宮女太監:“主子做錯事,你們不攔著也就罷了,還在旁邊冷眼旁觀,簡直罪不可恕,都給我掌嘴,什麼時候這板子打完了,你們就什麼時候停,還不動手。”
  
  鳳輓歌一聲冷喝,宮女太監們哪敢違抗,立即呼呼的往自己臉上招呼,整個禦花園,頓時響徹了呼痛聲和哀嚎聲,此起彼伏,讓整個玄宮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鳳輓歌冷眼旁觀,硬生生在風中看完了這場懲罰,慧妃早就不知在什麼時候昏了過去,那些宮女太監也都臉腫的不成樣子,待兩名侍衛打完了五十大板,鳳輓歌才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鳳輓歌向來心狠手辣,對自己人那是絕對的好,對待敵人,那就是要有多殘忍就有多殘忍,按照以前,她非得當場扒了慧妃一層皮不可,今日這五十大板,算是仁慈的了。
  
  鳳輓歌擯退所有人,獨自一人回了鳳鳴殿,玄帝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鳳輓歌的冷漠與殘酷正是他想要的,也是他所欣賞的,但是她對自己身邊人的在乎,是他所看不懂的。
  
  他從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除了父皇和母后之外他從來不會對任何人上心,這些宮女太監,在他看來如同草芥,可是在鳳輓歌看來,卻是姐妹,玄帝突然笑了笑,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春夏秋冬才會對她如此忠心吧,或許也正是這樣,他才會對她越來越上心了。
  
  上心? 玄帝被自己的想法愣住,他已經開始對鳳輓歌上心了嗎?
  
  鳳輓歌剛到春蘭房門外,就听到春蘭叫嚷著不要,太醫見是鳳輓歌,立即行禮:“娘娘吉祥。”
  
  “怎麼回事?”
  
  “回娘娘,是春蘭姑娘不讓下官診治,下官等候多時,也是無能為力啊。”
  
  另一名太醫點了點頭:“娘娘,依下官看來,春蘭姑娘這也是人之常情,要不然這樣,下官先給春蘭姑娘開些金瘡藥,讓其他幾位姑娘仔細塗抹,要是明日有所好轉,也就沒有大礙了。”
  
  鳳輓歌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本宮有需要,自會跟太醫院要的。”
  
  “是,娘娘。”
  
  鳳輓歌推門而入,秋紅正在好言相勸,冬雪則是急得團團轉,夏涼索性癱坐在地上,顯然是對春蘭徹底無力了,鳳輓歌搖頭失笑,看著春蘭那大嚷大叫的樣子,想來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冬雪見是鳳輓歌來了,立即迎了上去:“娘娘,您快勸勸春蘭吧,她不肯讓太醫診治啊。”
  
  春蘭叫道:“我就是不要太醫診治,娘娘,奴婢傷在那個地方,怎能讓太醫看啊。”
  
  鳳輓歌笑道:“好了,本宮自然不會讓陌生男人佔你的便宜,好歹你們家娘娘我也是醫藥世家的大小姐,這點小災小病的,沒問題。”
  
  春蘭一聽,喜道:“娘娘,您給奴婢瞧瞧吧,奴婢就讓您看。”
  
  “行,我先看看。”說著,鳳輓歌渡步到床邊看了看,秋紅剛想把春蘭的褲子褪下去,卻發現血肉與褲子黏在一起,一動春蘭就疼的厲害,硬是咬牙忍著沒叫,鳳輓歌抬手製止:“就這樣吧。”
  
  鳳輓歌聚氣凝神,垂眸看了過去,上次出現過的藥瞳再一次展開,透過褲子,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春蘭那血肉模糊的肌膚,以及一處骨盆撕裂,那兩名侍衛是用足了力道,春蘭這次可傷得不輕啊。
  
  三人見鳳輓歌眉頭緊皺,不由擔憂道:“娘娘,情況不好嗎?”
  
  春蘭苦笑了下:“沒事,娘娘,我這皮糙肉厚的,沒準過幾天就好了。”
  
  鳳輓歌暗自嘆息,幾天? 這傷不輕,恐怕沒有半個月,春蘭連下床都是妄想,她笑了笑道:“沒什麼大事,修養個十天半個月也就可以下床了,夏涼,等下我寫個藥方,你去太醫院抓藥回來研成粉末給春蘭抹上,再給她燉上大骨頭湯天天補著,很快就沒事了。”
  
  冬雪擔憂道:“娘娘,真的嗎?”
  
  鳳輓歌笑著說:“當然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我保證,半個月之後,還給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春蘭。”鳳輓歌暗暗握拳,好個慧妃,等著吧,過了今晚,她休想再出來為非作歹!
  
  夜色正濃,侍衛們正在輪班巡邏,給玄宮內的主子們打造一個最堅實的守護,只為主子們能安睡整夜。
  
  今夜玄帝念在鳳輓歌心情不佳,沒有在鳳鳴殿過夜,這倒是合了鳳輓歌的心意,待眾人都沉沉睡去的時候,鳳輓歌翻身而出,從鳳鳴殿摸到了慧心苑。
  
  慧心苑周邊種滿了花草,據說慧妃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養花弄草,這才有了慧妃之名,鳳輓歌嗤笑一聲,今晚,她就要讓慧妃明白,什麼是自作孽不可活!
  
  鳳輓歌站在陰暗處,這裡是一個死角,既能掌控周邊一切事物,又能很好的隱藏,不讓別人發現。
  
  鳳輓歌抬手虛空畫符,手指所過之處,皆是綠意橫生,那泛著綠光的符咒中,竟生出詭異的藤蔓,形成一個木字,鳳輓歌素手一揮,那符咒漸漸放大,最終綠光化成粉末般的熒光,落在慧心苑四周。
  
  鳳輓歌勾唇一笑,不做停留轉身就走,也正是她轉身的同時,慧心苑周邊的花草樹木突然像是著了魔一般瘋狂的生長,轉眼間,已經爬滿了慧心苑的圍牆。
  
  慧心苑內的宮女太監自然是被驚動了,尖叫著衝出去,可是他們剛走到門口,幾株藤蔓就突然伸了出來,啪啪的鞭打他們,硬是將他們又打了回去,宮女太監們癱坐在地,眼睜睜的看著宮門被藤蔓爬滿,最終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慧妃躺在床上,嘴中還在咒罵鳳輓歌,突然聽到宮女太監的尖叫,隨即,一名宮女急急跑了進來:“娘娘,不好了。”
  
  慧妃大怒:“又有什麼不好了,就沒有一點好事情發生嗎?”
  
  “娘娘,外面的花草突然發了瘋一般生長,已經將我們慧心苑給包圍起來了。”
  
  “大膽賤婢,竟敢妖言惑眾!”
  
  慧妃怒極反笑,突然將手上的碧玉鐲子砸了過去,正巧砸在宮女額頭上,這一下砸的不輕,宮女額頭上當即流了血,可是宮女卻無暇顧及:“娘娘,是真的。”
  
  慧妃嗤笑:“若是真的,本宮定然叫那些花草化作藤蔓,將你這賤婢拖出去……。”慧妃話音剛落,一株藤蔓突然從屋頂破瓦而入,緊緊的纏上宮女的腰,將宮女給拽了上去。
  
  原來慧心苑的宮女太監們已經全部被藤蔓給從宮裡提了上去,統統扔在了宮門外,整個寢宮,一下子只剩下慧妃一人。
  
  慧妃這才如夢初醒,顧不得板子留下的巨痛,硬是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當她出了寢宮門的時候,頓時尖叫起來,只見慧心苑黑漆漆一片,不管是宮外還是宮上,全部都被無數的藤蔓包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籠子,而現在這個籠子,只關著慧妃一人!
  
  慧心苑突發異象,自然是驚動了玄帝,玄帝將到達慧心苑的時候,宮女太監們已經跪成一團了:“誰能告訴本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聽到玄帝的聲音,伏地說道:“回帝君,奴才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宮外的樹木花草突然瘋狂的生長起來,奴才們根本來不及逃走,就被關在裡面了,還有那些藤蔓,像是活物一般,還會打人。”那名太監將自己的袖子撩了上去,露出大片的鞭痕給玄帝看。
  
  玄帝蹙眉:“既然你們都出不來,那現在又怎麼會在外面。”
  
  “回帝君,是那些藤蔓將奴才們拉出來的。”
  
  “慧妃呢?”
  
  “回帝君,慧妃娘娘還在裡面,現在慧心苑,只剩下慧妃娘娘一人了。”
  
  玄帝心中一動,瞬間閃過鳳輓歌的面容,他抬眸看向宮女太監們,指著一名顫抖的厲害,哭個不停的宮女道:“你哭什麼?”
  
  那名宮女正是去通知慧妃的那名宮女,此時被點名,哭得更加厲害了:“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饒命啊,饒命啊。”
  
  “你知道什麼,說!”
  
  被玄帝一喝,宮女當場就癱倒在地,顫抖著說:“是慧妃娘娘,奴婢親眼看到,慧妃娘娘說一定要讓藤蔓將奴婢拖出去,然後藤蔓就真的出現了,還將奴婢帶出來了,奴婢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求帝君饒命啊。”
  
  齊總管皺眉,上前在玄帝耳邊低語:“帝君,難道說慧妃身懷妖術?”
  
  玄帝搖了搖頭:“不可能,慧妃有多少底子本王非常清楚。”玄帝淡漠的看了一眼慧心苑:“想想辦法,能救就救,不能救就算了。”
  
  齊總管哪能不明白玄帝的意思,玄帝本就想除掉后宮中的女人,這會兒就算是救,也最多是意思一下,這人,他們可萬萬不能卯足了勁去救。
  
  齊總管留下來處理營救事宜,玄帝則是去往鳳鳴殿,鳳輓歌早已睡下,絲毫看不出什麼異樣,今兒是冬雪守夜,這丫頭睡得沉,玄帝都進屋了,她還睡得安穩的不得了。
  
  玄帝剛進屋,鳳輓歌就醒了,多次的生死任務讓她習慣了淺眠,更何況,她才剛剛睡下,本就還沒入睡。
  
  玄帝不動聲色的環視了一圈整個寢宮,最終目光落在放於床下的鞋子上,明黃色的鞋面上繡著火紅的鳳凰,如同火鳳凰浴火騰飛一般,玄帝在意的自然不是鞋子有多好看,而是鞋子上的新泥,一看就是剛沾上不久,不過這新泥要是到了明天,也就看不出什麼花樣了。
  
  玄帝微微蹙眉,一步一步靠近床榻上的鳳輓歌,這個女人到底是人是妖,難道說,她真的是上天賜予蒼穹大陸的禮物,以助帝王統一四國,成就蒼穹大陸歷史性的大合併?
  
  玄帝為自己毫無根據的想法失笑,他到底是怎麼了,不是從來都不相信這些嗎? 當初之所以千方百計要娶她,也是因為父皇臨終前的遺願,為了父皇能夠安息,他才會不惜兵力揮劍北下,將她從冥帝手裡搶了過來,從始至終,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是什麼天命之女,她在他的眼中,只是比平常女子聰明睿智而已,難道,他一直都錯了嗎?
  
  玄帝一瞬不瞬的看著鳳輓歌,喃喃道:“你是否是上天送給本王的禮物?”
  
  次日大早,冬雪就端著臉盆進了寢宮,剛放下臉盆準備叫鳳輓歌起床洗漱,卻發現這床上還躺著一個男人,冬雪頓時驚呼,要是她沒有記錯,昨夜帝君可沒來鳳鳴殿啊。
  
  冬雪的驚呼自然是吵醒了二人,玄帝睜眼看了看懷裡的鳳輓歌,這才轉頭看過去:“何事驚慌?”
  
  冬雪摀住嘴,見是玄帝本人沒錯,嘿嘿笑了笑:“沒事,沒事。”說完才驚覺自己這是在和帝君說話,連忙跪地:“請帝君恕罪,奴婢無意冒犯。”
  
  玄帝擺了擺手:“無礙,你退下吧,稍後本王自會傳喚。”
  
  “是,帝君。”冬雪躬身退了出去,順帶將寢宮門給帶上了,邊走邊琢磨,昨夜到底是何時玄帝進了寢宮呢,為何她一點印像都沒有?
  
  秋紅急急的跑了進來,看到冬雪,抓住她問道:“冬雪,娘娘可起了?”
  
  冬雪搖頭:“還沒有啊。”
  
  秋紅皺眉:“哎呀,出大事了,不行,我得去叫娘娘。”
  
  秋紅正要進屋,冬雪一把拉住了她:“唉唉,你不能進屋。”冬雪朝寢宮方向怒了努嘴:“你這會兒進去準得挨罵,帝君在里屋呢。”
  
  “帝君?”秋紅一愣:“帝君昨夜不是沒來我們這兒嗎?”
  
  冬雪撓了撓頭:“呵呵,這個……我也不知道帝君是什麼時候來的,反正我早上進屋的時候,帝君就已經躺在床上了,他緊緊的抱著我們家娘娘,那視若珍寶的樣子,哎喲,羨慕死我了。”
  
  秋紅“啪”的一下拍在冬雪後腦勺上:“你這死丫頭,不好好守夜不說,還敢在背後議論帝君和娘娘的閒話,好了好了,既然帝君在我們這兒,我也不用操什麼心了。”說著,秋紅徑自往外走。
  
  冬雪眼珠子一轉,一把拉住她:“唉唉,秋紅姐,到底什麼事啊,讓你這麼著急?”
  
  秋紅嘆了一口氣:“還不是慧妃的事嘛,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兒個夜裡,慧心苑突發異象,這慧妃親手栽種的花花草草,一夜之間瘋狂的生長,將整個慧心苑都給包了起來,據說這宮裡的宮女太監們都被那些藤蔓給拉了出來,現在這慧心苑裡只有慧妃一人,你說這邪門不邪門?”
  
  冬雪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驚呼:“這怎麼可能啊?”她頓了頓道:“可是秋紅姐,就算這事難以解釋,但關我們鳳鳴殿什麼事啊?”
  
  秋紅點了點冬雪的額頭:“我說你這丫頭,真是傻的可以了,你想想,昨兒個娘娘才懲治了慧妃,夜裡慧妃娘娘那就出事了,再加上我們娘娘本就有著妖后之名,又是傳言中的天命之女,你說別人會不會往我們娘娘身上想?”
  
  冬雪一拍自己腦門:“對哦,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秋紅姐,怪不得娘娘總說你聰明,果然不同凡響啊。”秋紅扶額,那是她聰明嗎? 分明是她太笨了,冬雪想了想,又問:“可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又說有帝君在,我們就不用擔心了呢?”
  
  “傻丫頭,如果這事真的和我們家娘娘有關,那一整晚和我們娘娘在一起的帝君怎麼可能沒有發現,若是有人懷疑這事和我們娘娘有關,豈不是變相的在質疑帝君的聖威,這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聽秋紅說的頭頭是道,冬雪也是連連點頭,秋紅對著她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好讓夏涼再準備一些早膳。
  
  鳳輓歌耳力驚人,屋外冬雪和秋紅說的話幾乎都落入她的耳中,她心思百轉,昨夜玄帝來的時候她就想到這一點了,不過現在看來,玄帝是認定了昨夜的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到底該不該向他坦白呢? 或者說,她到底該不該信任他?
  
  “挽兒的宮女果然聰慧過人,怪不得能得到挽兒的賞識,本王說的對嗎?”玄帝似笑非笑的看著懷中的女人,她早就醒了,可是一直都在裝睡,恐怕剛剛那會兒,她已經想好了對策,他希望聽到真話,至少可以證明,他們的確是同一戰線的,她信任他,他自然也會信任她。
  
  鳳輓歌見自己的裝睡政策已經被他識破,索性睜開眼睛,手臂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放開她,她實在不習慣,窩在別人的懷裡說話。
  
  玄帝正享受著這溫香暖玉在懷的柔軟觸感,怎麼肯鬆開自己的手臂,反倒是緊了緊自己的手臂,將她整個擁進懷裡:“想必挽兒有很多話要對本王說,小心隔牆有耳,挽兒就在本王的懷裡說吧,這樣一來,不管挽兒說什麼,只有本王一人能夠聽見。”
  
  鳳輓歌眉峰一挑,玄帝這是在變相的提醒她,就算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也只會有他一個人知道,他絕對能夠守住秘密,不讓第三人知道,看來,她是不得不坦白從寬了。
  
  “既然帝君都知道了,還來問本宮作甚?”
  
  玄帝一驚:“這事果然是你做的,告訴本王,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道真的是妖術?”
  
  “妖術?”鳳輓歌哼笑一聲:“本宮還是那句話,帝君若覺得那是妖術,那就是妖術,帝君若覺得那是仙術,那便是仙術。”
  
  玄帝凝視了鳳輓歌良久,終是笑道:“看來本王的確是娶了個寶,既然挽兒說那是仙術,那便是仙術,本王也是那句話,一切有本王。”
  
  鳳輓歌愣了愣:“帝君就不問問,那是什麼樣的妖術嗎?”
  
  玄帝輕笑:“不管是什麼樣的妖術,挽兒替本王解決了慧妃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既然這是對本王有利的妖術,那在本王看來,這就是仙術。”
  
  鳳輓歌抬眸看向玄帝,他的笑容太過自信,彷彿這一切盡在他掌握,他的神色間有著淡淡的驕傲與自豪,她當即眼神一閃,因為她的能力,讓他自豪了嗎?
  
  “你打算如何應對百官?”
  
  玄帝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這玄國是本王的天下,還輪不到他們來指點本王!”
  
  鳳輓歌翻了個白眼,就算這會兒她看他挺順眼的,也終究掩蓋不了他暴君的本質!
  
  朝聖殿,玄帝安坐於龍位之上,接受百官朝拜:“參見帝君,帝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帝抬手:“眾卿平身。”
  
  “謝帝君。”
  
  齊總管上前,拂塵一擺:“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玄帝冷眼掃向群臣,慧心苑的事情,恐怕他們都已經知曉了,當然昨夜他一整夜都在帝后寢宮入睡自然也不是什麼秘密,今日若是他們夠聰明,就該乖乖的沉默,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畢竟這是后宮的事情,不用搬到朝堂上來。
  
  但若是有人不夠聰明,那也只能說,是他自尋死路了,吳將軍躊躇了良久,最終上前一步,說道:“臣有本啟奏。”
  
  玄帝不動聲色的勾唇冷笑:“吳將軍請說。”
  
  “啟禀帝君,臣聽聞慧妃娘娘被困於寢宮之內,且是被萬千藤蔓所困,此事實在太過詭異,請帝君徹查。”
  
  玄帝垂眸:“吳將軍,此事乃后宮之事,吳將軍在朝堂上說,似乎有欠考慮吧。”
  
  “帝君,慧妃娘娘被困,若是禁足被困,臣自然無話可說,但如今是被藤蔓所困,這分明這是妖術,妖術惑國,此事萬萬不可耽擱,還請帝君三思啊。”
  
  “吳將軍說的有理。”玄帝此言一出,大臣們紛紛互相張望,按照之前玄帝對鳳輓歌的愛護之意,定然是站在鳳輓歌這邊的,可如今玄帝卻說吳將軍說的有道理,難道說因為這次慧心苑的事情,玄帝對帝后有了戒心,有心除之?
  
  最是無情帝王家,若帝君真有此等想法,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妖術惑國,這是蒼穹大陸有史以來最忌諱的事情,玄帝野心龐大,他最在意的,無非是他的權威,若鳳輓歌真的有此等妖術,玄帝定然要除之而後快。
  
  這樣一想,大臣們心中都有了底,有些恨不得立即斬殺了鳳輓歌的人更是躍躍欲試,若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幾句,以後就是玄帝的除妖功臣了。
  
  吳將軍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層,立即說道:“帝君聖明,臣以為,自古妖術惑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情,現如今妖術重現,四國必當大亂,還望帝君早日找出妖孽,以火祭之。”
  
  玄帝點了點頭:“依眾位大臣看來,這妖孽應是何人?”
  
  一人正要上前,吳將軍再次往前踏了一步:“回帝君,臣有一惑,傳聞慧妃娘娘出事當日,曾與帝后娘娘有所爭執,帝后娘娘因為一名宮女而杖責慧妃娘娘五十大板,可謂是積怨太深,這會不會是……”
  
  玄帝冷眼掃向吳將軍,語氣不善的問:“吳將軍以為,此事與帝后有關?”
  
  “臣不敢。”吳將軍謙恭道:“臣只是推斷,事情未免太過巧合,慧妃娘娘剛與帝后娘娘之間有了衝突,當晚慧心苑就出了事,這實在太過詭異,帝后娘娘生來就與眾不同,火鳳凰盤旋於鳳家莊不說,更素有妖后之名,這其中或許也不無根據。”
  
  “吳將軍所言極是,不過巧合的是,昨夜本王就寢於帝后宮中,帝后整夜與本王在一起,又如何使用妖術?”
  
  “回帝君,依臣所聞,帝君乃是在去過慧心苑之後去的鳳鳴殿,再此之前,誰又知道帝后娘娘有沒有做過什麼事情呢。”
  
  “哦?吳將軍倒是對后宮之事瞭如指掌。”玄帝輕笑出聲:“這樣說來,倒是本王糊塗了。”
  
  吳將軍聞言,立即跪於殿上:“帝君,臣並非此意,帝君也並非糊塗,帝君也是被妖女迷惑,此乃情有可原。”
  
  玄帝看向群臣:“眾卿以為如何?”
  
  大臣們相互對望,皆下跪高呼:“帝君聖明!”
  
  玄帝突然拍案而起:“聖明?本王倒是要問問眾卿,本王到底聖明在哪裡,本王被妖女迷惑了這麼久才醒悟,本王簡直就是個昏君,本王愧對先帝在天之靈,更愧對玄國千萬百姓!”
  
  大臣們沒有想到玄帝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一時之間都被嚇懵了,向來神聖不可侵犯的玄帝竟然說自己是個昏君! 這玄國的天是要變了嗎?
  
  “臣等惶恐,請帝君息怒。”
  
  玄帝冷哼一聲,喝道:“吳將軍,你可知罪。”
  
  吳將軍當場愣住,他知罪? 他知什麼罪了? 他何罪之有! 吳將軍抬首看向玄帝:“請帝君明示,臣何罪之有?”
  
  “哼,吳將軍夥同妖女期滿本王半載有餘,還不伏法認罪?”
  
  吳將軍懵了:“帝君,這從何說起啊。”
  
  玄帝雙眸瞇起,突然輕笑兩聲,落座於龍椅上:“好,本王就從頭說起,讓吳將軍死個明白,先帝駕崩之時,將眾位大臣之女許配給本王,本王登基之時,秀女入宮,吳將軍之女吳明慧冊封慧妃,入住慧心苑。”
  
  吳將軍點頭:“承蒙聖恩,臣惶恐!”
  
  “本王記得,先帝指婚的都是嫡女,所以本王要問吳將軍一句,吳明慧一個庶出,為何會被列入選秀行列。”說到最後,玄帝的聲音陡然升高,吳將軍嚇得當即垂首,不敢去看玄帝那凌厲的眼神。
  
  沒錯,慧妃是庶女,可是他也是沒有辦法啊,當初每個大臣家裡只要有嫡女的,都被先帝選中了,他也有嫡女,自然是在指婚的行列。
  
  可是沒想到世事難料,不過幾日,他的嫡女就病重去世了,眼看這秀女進宮的日子就到了,吳將軍也是沒有辦法,才將自己的庶女過繼給大房,充當嫡女入了宮,原本也是想著走走過場就好了,誰知道他的庶女竟然當選了,面對此等誘惑,他只好將錯就錯,讓慧妃留在宮裡,希望有一天女兒能得寵,到時候帶著他們吳家飛黃騰達!
  
  吳將軍伏地叩首:“臣知罪,臣罪該萬死。”
  
  “你當然罪該萬死,吳將軍竟敢魚目混珠,將妖女送入宮中為妃,其心可誅,來啊,將吳將軍拖出去,斬首示眾。”
  
  玄帝一聲大喝,立即進來兩人,夾起吳將軍就走,吳將軍慌張大叫:“帝君,臣冤枉,臣冤枉啊。”
  
  玄帝嗤笑:“慧心苑所有人親眼所見慧妃施法,吳將軍還敢狡辯,竟妄想用妖術陷害當朝帝后,好一個里應外合之計,給本王拖出去。”
  
  玄帝還沒有下朝,吳將軍被斬首示眾的事情就已經傳遍了整個玄宮,鳳鳴殿,冬雪有些後怕的說:“帝君好可怕,竟然當庭斬首示眾。”
  
  鳳輓歌一邊吃糕點一邊說:“不然你以為他這個暴君的名號是怎麼來的啊!”
  
  秋紅嘆息道:“娘娘,帝君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啊,他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會和娘娘扯到關係,所以先下手為強,反咬吳將軍一口,之所以會當庭斬首示眾,是為了讓大臣們都忌憚娘娘,不敢輕易在娘娘身上做文章。”
  
  夏涼點頭:“是啊娘娘,帝君真是對娘娘有心了。”
  
  鳳輓歌愣住,斜眼看著三人:“老實交代,你們都是什麼時候被帝君給收買了,怎麼個個都在說他好話。”
  
  冬雪立即舉手:“娘娘,奴婢可沒有說帝君好話,還有春蘭,她也沒說。”
  
  說起春蘭,鳳輓歌有些擔憂:“夏涼,藥你都按時敷了嗎?”
  
  “是的娘娘,您放心吧,您開的藥很管用,春蘭已經有所好轉了,倒是慧妃,她出不來,太醫又進不去,那藤蔓要是再不散開,那可就死定了。”
  
  冬雪哼了一聲:“她那是活該,唉,你們說奇怪不奇怪,我剛剛出去轉了一圈,聽說齊總管派人在那營救慧妃,可是那些藤蔓像是活物一般,砍了一根立馬又長出一根,根本就救不了。”
  
  鳳輓歌垂首品茶,淡笑不語,想出來? 妄想!
  
  “鳳輓歌,我詛咒你,你會不得好死,你會得到報應的,鳳輓歌,你這個妖女,君上,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到時候,我們就在地獄裡見吧,哈哈……哈哈哈……”
  
  慧妃以為自己肯定會得救,可當聽聞外面那些藤蔓根本就砍不完的時候,她急了,她肯定這一切都是鳳輓歌做的,她是妖女,是禍害,可是她卻並沒有聽到帝君斬殺妖女的消息,而是聽到了父親被當庭斬首的事實,慧妃終於承受不住了,被關押的恐懼,家人被殺的慌亂,讓她神智有些不清醒了,她瘋狂的尖叫,不停的咒罵,卻沒有得到一聲回應!
  
  玄帝剛剛下朝,正去往鳳鳴殿,他嘴角略帶微笑,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一名太監卻突然急急的跑了過來,跪地道:“奴才參見帝君。”
  
  玄帝微微蹙眉:“何事?”
  
  太監躊躇了一下,齊總管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說,太監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回帝君,奴才是齊總管派去營救慧妃娘娘的,剛剛慧妃娘娘聽說了吳將軍被斬首的事情,一直在辱罵帝后,言語甚是不堪,奴才恐這事傳到了帝后娘娘耳裡,遂特來請示帝君。”
  
  玄帝哼笑一聲:“慧妃?從此刻起,她再也不是慧妃了,傳本王聖令,吳氏明慧以庶冒嫡,欺君罔上,即日起,撤其封號,削其妃位,暫扣慧心苑,任其自生自滅。”
  
  齊總管偷偷看了一眼玄帝,慧妃之事過了之後,在玄國恐怕再也無人敢招惹玄國挽后!
  
  玄帝那邊剛下了聖令,鳳輓歌這邊就聽到了風聲,玄帝的心狠手辣是天下皆知的,可是新帝后進宮才一月不足,就已經死了兩名帝妃,這對鳳輓歌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恐怕這個時候,某些人已經在利用這次的事件醞釀什麼大陰謀了,這樣一來,鳳輓歌又被推在風口浪尖上了。
  
  因此,玄帝到了鳳鳴殿,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臉色,玄帝見鳳輓歌對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沒來由的心中不快,揮退了春夏秋冬,落座於她旁側。
  
  鳳輓歌自顧自的品茶冥思,彷若玄帝根本不在此地,玄帝氣極,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看來本王下令免去了挽兒的禮數,倒是讓挽兒不知所謂了。”
  
  鳳輓歌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君無戲言。”
  
  玄帝被憋的說不出話來,鳳輓歌是第一個讓他這麼無言以對的人,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在她的面前,才會暴露這麼多屬於他玄天的脾性,而忘了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玄帝。
  
  “昨夜還好好的,今兒又是怎麼了?本王惹著你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鳳輓歌就來氣了,倏地起身,拂袖將雙手背在身後:“帝君所為都是對的,本宮哪敢生帝君的氣。”
  
  玄帝先是一愣,隨之好笑的看著她:“原來挽兒是為了慧妃的事情對本王不滿了,本王承認,這樣做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
  
  “帝君明知後果,卻還任意為之,本宮是答應了幫你,但本宮沒打算為了你招惹太多的麻煩。”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鳳輓歌怒極反笑:“帝君難道不明白,此刻大臣以及后宮帝妃人人自危,為了自保,他們絕對有可能自成一派,到時候專門對付我,帝君乃一國之主,自然不用擔心,但本宮在玄國舉目無親,屆時會是什麼處境,帝君難道不知道嗎?”
  
  玄帝淡然笑道:“本王自然知道,但那又如何?”
  
  鳳輓歌扶額,看來她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玄帝絕對是個為了一己之私,可以將所有人踩在腳下的人,這其中也包括她,可是,她不會甘當一塊墊腳石的。
  
  “帝君似乎太過自信了,本宮若是哪天不高興了,或許整個玄國都會像慧心苑一樣……”
  
  “挽兒何必威脅本王,本王還是那句話,有本王在!”
  
  鳳輓歌話音一頓,有些呆滯的看著玄帝,所以說了這麼多,全是她自己在七想八想,玄帝之所以會這麼無所謂,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能夠護她周全,所以不管她的敵人是一個還是一百個,他都會無條件的站在她的這邊,或許他想表達的意思就是這樣。
  
  鳳輓歌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似乎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罷,她是女子,沒那麼多講究。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鳳輓歌有心將這個誤會一筆揭過,剛坐下來給他倒茶,玄帝就來了個秋後算賬:“挽兒如此不信任本王,這可如何是好?”鳳輓歌繼續倒茶,笑著將茶杯遞到他的手上,玄帝神色有些傲嬌,挑眉接了茶杯,卻並未飲茶:“本王在挽兒心中原來是這樣的小人,哎……”
  
  鳳輓歌嘴角抽搐,她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這男人心眼這麼小呢! 鳳輓歌清了清嗓子:“帝君,喝口茶潤潤喉吧。”
  
  玄帝斜眼看了她一眼,嘆息著將茶杯放下:“本王突然沒什麼閒情逸致,還是挽兒自個兒品嚐吧。”
  
  鳳輓歌嗤了一聲:“多大點事,還非得本宮給帝君道歉不成,本宮舉目無親,與帝君又不熟悉,有這些猜疑和不安那都是正常的,帝君何必……”
  
  “藉口!”玄帝打斷鳳輓歌的話,神色突然變得嚴肅:“挽兒此言都是藉口,本王與挽兒也是相識不久,你我所處的境地是一樣的,但本王選擇無條件的相信挽兒。”
  
  嘖嘖,這樣說來,還是她小心眼了,這男人,真是太壞了:“帝君說的有理,不如帝君來告訴本宮,本宮該怎麼做,才能讓帝君消氣。”
  
  玄帝嘆了一口氣,執起茶杯飲了一口:“本王並沒有生氣,本王身為帝君,有些事情不便對挽兒明說,但是本王此言此行是想告訴挽兒,本王值得你信任。”
  
  鳳輓歌愣愣的看著玄帝,都說這玄帝冷酷無情,嗜血成性,如今看來,也並非如此,至少不全是這樣。
  
  沒有食物供給,沒有藥物治傷,慧妃很快就沒有力氣叫囔了,沒人知道慧妃在慧心苑到底是靠什麼為生的,也沒人知道那一點聲音都沒有的慧心苑,到底還有沒有活人。
  
  半個多月過後的某一天清晨,宮女太監們發現那些詭異的藤蔓居然在一夜之間消失了,不知所措的同時,幾人結伴進入慧心苑,最後在寢宮發現了慧妃的屍體,在她的屍體旁邊還有幾隻老鼠的殘肢,想來是慧妃死前的食物。
  
  堂堂帝妃居然以鼠為食,慧妃的結局,讓所有人汗顏,而她之所以會死的這麼慘,只是因為她得罪了帝后,玄宮之中,一時流言四起。
  
  傳言帝后會妖術,魅惑了帝君,先後殘害了兩位帝妃,接下來,就該輪到齊妃、平妃、明妃或者瑾妃了,各宮妃子表現各異,唯獨明妃那兒風平浪靜,好似一切事物皆與她無關。
  
  明妃的貼身宮女巧心倒是為自己的主子非常著急:“娘娘,您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如今妖后當道,指不定下一個倒霉的就輪到誰了,您現在沒有準備,到時候可沒有後悔的機會,難道娘娘想落得如妃和慧妃的下場嗎?”
  
  明妃躺在藤椅上假寐,美眸微閉,淡笑開口:“如妃和慧妃會有此下場,那是因為她們一個不夠聰明,一個野心太大,眼下帝后正得寵,她們二人跑去爭寵,豈不是自尋死路。”
  
  “可是娘娘,后宮之中哪有不爭寵的,也就您了,整天就愛看那些詩詩畫畫的。”
  
  “詩畫能陶冶情操,豈不美哉妙哉?”
  
  “娘娘,在這后宮之中,只有得寵才是正事,難道您就甘心一輩子得不到夫君的寵愛,看著別人幸福,自己在這偌大的帝宮之中等死嗎?”
  
  “放肆!”明妃聞言,猛然睜眼,那一瞬間似有精光閃過,不過那抹光亮來得快去的也快,巧心並沒有註意到。
  
  巧心當即跪在地上,身子挺直:“娘娘,就算您要治奴婢的罪,奴婢也要說,論姿色,娘娘不比帝后娘娘差,論才情,這玄宮之中誰能比得上娘娘您,論品性,帝后張揚跋扈,更是沒法和娘娘比,可如今處處不如娘娘的帝后得寵了,娘娘卻還在這裡陶冶情操,娘娘,您就甘心嗎?”
  
  明妃嘆了一口氣,將巧心拉了起來:“巧心,有些事情,急是急不來的,本宮知道你一心為了本宮好,就像你說的,現在帝后娘娘正得寵,若是這個時候本宮與她發生了衝突,絕對討不到好處,你明白嗎?”
  
  巧心愣了一下,隨即喜道:“也就是說,娘娘並非無動於衷?”
  
  明妃點了點頭,微笑道:“槍打出頭鳥,前面兩個例子擺在我們眼前,我們該吸取教訓。”
  
  “那娘娘打算怎麼做,娘娘,你若是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巧心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會幫娘娘的。”
  
  明妃淡笑著搖頭:“不急,山人自有妙計。”
  
  妖后鳳輓歌進宮不足一月,就殘害了兩名帝妃,這件事情就像是被風刮了一般,很快就席捲了整個玄國,玄國上下人人自危,生怕妖后迷惑了帝君,害的百姓民不聊生。
  
  朝中大臣更是千方百計的提醒帝君,但玄帝似乎是左耳進右耳出,依然將妖后寵上了天,夜夜恩寵,日日呵護,一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姿態,這更加坐實了鳳輓歌的妖后之名。
  
  鳳輓歌絲毫不以為然,照樣該吃吃,該喝喝,日子過得清閒自在,倒是急壞了春夏秋冬四人,連帶著向來神經大條的冬雪都在一邊乾著急:“娘娘,您怎麼也不著急啊,現下到處都是關於娘娘的流言,再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好啊。”
  
  “區區流言,你們何必這樣焦慮。”
  
  秋紅擔憂道:“娘娘,正所謂流言可謂,娘娘若是認為流言無所謂,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奴婢知道娘娘聰慧過人,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防啊。”
  
  “放心,這天塌了有個兒高的頂著,這齣了事有帝君給我們兜著,我們就只管過自己的就足矣,要來的總歸要來,就算是你早有防範,又有什麼用呢?”
  
  秋紅和夏涼相互望了一眼,都是嘆氣連連,她們家娘娘什麼都好,就是這忽冷忽熱的性子讓人著急,也罷,想來有帝君在,也出不了什麼大事明揚天下 。
  
  冬雪不明所以:“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啊,都勸勸娘娘啊。”
  
  春蘭拍了拍自己腰間的佩劍:“怕什麼,娘娘說得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春蘭在,誰也別想傷害娘娘。”
  
  秋紅瞪了她一眼:“你就給我消停點吧,這傷剛好就忘了疼了?”
  
  春蘭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笑了笑不再說話。
  
  鳳輓歌伸手拿了塊糕點塞進嘴裡:“最近四宮中都有什麼事情啊?”
  
  幾人看向冬雪,冬雪立即來了精神,說道:“回娘娘,根據奴婢的觀察,最有嫌疑的就是瑾妃了。”
  
  “你的觀察不可信,說說她們最近都乾了什麼?”
  
  冬雪垮下臉,不甘不願的哦了一聲:“平妃還是和原先一樣,一有空就往齊妃那裡跑,兩人就是在御花園賞賞花聊聊天什麼的,除了比之前跑的勤快了不少外,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明妃最為安靜,整日在自己的宮裡看書賞畫,天氣要是好的話,就在院子裡畫畫,或者是躺在外面曬太陽,沒什麼可疑的。”
  
  “你說瑾妃最可疑,說說瑾妃近來都做了什麼?”
  
  “瑾妃的確很可疑,最近瑾妃和娘家人走的比較近,奴婢聽說啊,瑾妃連著好幾天宣召了自己的母親進宮,母女倆一說就是一個下午,也不知道在謀劃什麼。”
  
  秋紅暗自琢磨了一會兒:“娘娘,瑾妃的父親乃是吳大學士,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瑾妃的母親和仙逝的太后娘娘是表親,說起來帝君還要叫她一聲表姑呢。”
  
  “秋紅,你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秋紅一聽,皺眉沉思,仔細回味了下冬雪說的話,突然睜大眼睛,隨後又收斂了目光,小聲道:“娘娘,的確有些詭異,流言四起,連向來天真的平妃都有些著急,天天往齊妃那裡跑,瑾妃也有所行動,偏偏明妃無動於衷,與平常無異。”
  
  鳳輓歌笑了笑:“不會叫的狗才咬人,冬雪,你暫時不要去打聽明妃的事情,多去打聽打聽瑾妃最近的動向。”
  
  冬雪聽了這話,更加茫然了:“娘娘,秋紅姐不是說明妃更加可疑嗎?為什麼不打聽明妃的,而要打聽瑾妃的呢?”
  
  春蘭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你傻啊,連我都聽出來了,明妃是想坐山觀虎鬥,娘娘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明妃產生錯覺,認為自己的方法奏效了,這樣一來,她就……她就……”春蘭撓了撓頭,看向鳳輓歌:“娘娘,這樣對明妃能有什麼作用啊?”
  
  “明妃自恃過高,認為玄宮之中沒人能比得上她的才智,本宮故意中計,她定然對本宮不屑一顧,到時候自然會聲東擊西,在背地裡耍陰招,要是她成功的話,就能一下子除掉兩個障礙。”
  
  “好毒啊。”
  
  秋紅嗤笑:“前有狼後有虎,我們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誰是贏家,還說不定呢!”
  
  鳳輓歌嘆息一聲:“想我一世英名,竟然整天為了幾個女人瞎折騰,看來我得加快腳步,要不然,何時才能離開這裡!”
  
  “離開?”冬雪尖叫:“娘娘,您要離開這裡啊?”
  
  秋紅立即上前堵住她的嘴:“小聲點,怕別人抓不到娘娘的把柄是不是。”冬雪連忙點頭,秋紅這才放開她,四人都是震驚的看著鳳輓歌,顯然她們都被這個消息嚇得不輕:“娘娘,此等大事,您怎麼能不和我們商量一下。”
  
  “難不成你們認為本宮會甘願一輩子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帝宮裡?”鳳輓歌搖頭失笑:“看把你們一個個給急得,放心,你們娘娘我是不會拋下你們的,我要是不帶著你們,說明我肯定會回來的,若是我不回來了,我一定會帶著你們一起走的。”
  
  “娘娘,您可不能騙我們,要不然,奴婢等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冬雪這話難得沒有引來三人的圍攻,而是徹底被認同,鳳輓歌見四人都是堅定的點頭,笑著應了下來,表示不會丟下她們,四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不再多問!
  
  晌午時分,明妃得到消息,鳳鳴殿的冬雪正在四處打聽有關瑾妃的事情,對於其他三宮的妃子,倒是不聞不問了,明妃不屑的嗤了一聲,隨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瑾妃聽聞此事,當下急得團團轉,當天又將母親召進宮裡:“母親,這可如何是好,女兒就算再小心,終究還是躲不過去,帝后四處派人打聽女兒的事情,恐怕不日就會對女兒下手了,女兒不想落得如妃和慧妃的下場,母親快幫女兒想想辦法吧。”
  
  瑾妃的母親與瑾妃有幾分相似,不過相比瑾妃,她倒是鎮定的多了,她安撫著瑾妃坐下,拍拍她的手背:“切莫著急,聽為娘慢慢說。”
  
  瑾妃點了點頭,可神色間還是佈滿了焦慮。
  
  “如今帝后已經將目標鎖定了你,逃避不能解決問題,索性我們就與她拼了,這件事情我已經與你父親說了,你父親說會全力支持你的,朝中已經有不少大臣對帝后不滿,眼下我們只要讓帝后出一點點的小事,就足以毀了她。”
  
  “母親,我該怎麼做啊。”
  
  “乖女兒,你附耳過來,為娘和你說……”當日瑾妃與她母親到底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瑾妃送走了她母親之後,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多日愁容不展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似乎在期待什麼事情發生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鳳輓歌聽到此消息時,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並未有什麼表示,玄宮之中頓時有些詭異,隱隱的,似乎又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玄帝近來心情也不好,大臣們紛紛表示對帝后有所不滿,更加懷疑帝后乃是妖魔附體,會禍害了玄國,人言可畏,玄帝就算想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也是不可能的。
  
  鳳輓歌是不是妖他最清楚,他煩惱的是,該如何來應對這些流言,若是這個時候玄國再出一件大事,那就最好不過了,流言止於流言,只要百姓的目光轉移,那些大臣們心裡怎麼想,他無所謂了。
  
  次日奏章似乎突然多了很多,玄帝整夜批閱奏章,也就沒去鳳鳴殿,誰料,當日下朝就出了事。
  
  瑾妃宮中的太監前來傳話,說瑾妃要自殺,並說帝后已經過去了,玄帝一聽,立即趕往瑾妃寢宮,玄帝到的時候,瑾妃還在尋死覓活,她的邊上跪著一名伏在地上顫抖的太監,瑾妃站在板凳上,扯著白綾要自殺,腳上抱了一堆的宮女,不停的勸著她,場面頗有點生死離別的味道,倘若,沒有鳳輓歌在場的話。
  
  鳳輓歌似乎沒有看見此情此景一般,端坐在主位上,一邊品茶,一邊津津有味的看戲,她的兩邊站著春夏秋冬四人,都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合著今天鳳輓歌來這不是來勸的,而是來盯著瑾妃別死到最後都沒死成的。
  
  玄帝跨步進屋,喝道:“荒唐,瑾妃,你這是想幹什麼,還有點帝妃的樣子嗎?”
  
  鳳輓歌抬眸,見是正主來了,輕輕嘆了一口氣,玄帝一來,就注定瑾妃今兒是自殺失敗了,真是可惜啊!
  
  果然,瑾妃見是玄帝來了,立即委屈的哭道:“君上,您就成全了臣妾吧,臣妾實在是對不起君上,臣妾不想活了,君上,您成全臣妾吧。”
  
  “荒唐,給孤下來。”
  
  瑾妃身子一顫,雖然早料到自己這番作為不會讓玄帝憐惜,但是卻沒想到,自己將玄帝徹底的惹怒了,他此時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強烈的怒火,稍有不慎,這把火就能燒了她的秋瑾苑。
  
  瑾妃乖乖的下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宮女們也都跟著跪了下來,瑾妃帶著哭腔道:“臣妾參見帝君。”
  
  玄帝看了看端坐於上的鳳輓歌,垂眸掃了一眼瑾妃,冷聲道:“起來說話。”
  
  “是,君上。”瑾妃身子還一抽一抽的,看起來特別凌弱,反觀鳳輓歌,品著茶,沒心沒肺的瞇著眼笑,儼然一副毒后的樣子。
  
  玄帝渡步到鳳輓歌身邊:“挽兒,你怎麼也在這兒?”
  
  “瑾妃宮裡的太監到鳳鳴殿說,瑾妃要自殺,讓本宮過來觀禮,本宮就來了,誰知道本宮等了半天都等不到瑾妃自殺成功,如今帝君到了,想來也沒什麼好戲看了,瑾妃接下來要說的話若是與本宮無關,本宮就先回去了。”
  
  瑾妃暗自咬牙,這鳳輓歌果然狡猾,這樣一說,若是接下來她要說的話與她有關,豈不像是預謀好了的一樣,這樣一來,不管她說什麼話,都不會讓帝君信服的。
  
  眼看鳳輓歌就要起身離開,瑾妃突然朝伏在她腳邊的太監狠踢了一腳,這名太監原本就一直跪在這裡,鳳輓歌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了,不過這瑾妃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就不得而知了。
  
  “該死的奴才,竟敢胡言亂語,若是今兒讓帝后娘娘不高興了,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鳳輓歌輕笑:“瑾妃何必拿一個奴才出氣,本宮也不是一個動不動就喜歡殺人的魔鬼,何必這麼較真。”
  
  瑾妃朝鳳輓歌福了福身子:“娘娘,您有所不知,這狗奴才胡說八道,竟然說……竟然說……”
  
  玄帝喝道:“到底說了什麼!”
  
  瑾妃為難的咬唇,眼神怪異的看了看鳳輓歌,突然朝玄帝跪了下來:“回君上,臣妾真的不能說,定是這奴才亂說的,請君上不要放在心上,今日是臣妾魯莽了,耽誤了君上寶貴的時間,臣妾有罪。”
  
  鳳輓歌哦了一聲:“這樣說來,這裡已經沒我們什麼事了,帝君若是有空,可否到鳳鳴殿一趟,夏涼做了點新點心,味道不錯,帝君也來嚐嚐。”
  
  玄帝笑道:“還是挽兒貼心,本王倒真有些餓了,就去挽兒那裡用一點吧。”
  
  瑾妃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不動聲色的動了動太監的腿,太監當即嚇得哭了起來,一邊磕頭一邊哭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請帝君救救奴才,帝君若是走了,瑾妃娘娘定然會殺了奴才的啊。”
  
  要是可以,鳳輓歌一定會對瑾妃說請隨意,要是需要毒藥儘管說,她一定免費提供,可是人家千辛萬苦策劃了這麼一出,要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玩什麼豈不是太浪費了?
  
  玄帝顯然也是這麼想的:“那麼你說,到底是什麼事情,以至於你的主子要殺你!”
  
  “這……”太監抬眸看了看鳳輓歌,連忙又伏在地上:“回帝君,昨夜奴才陪同瑾妃娘娘去蓮花池邊賞花,無意中看到一名男子翻身進了鳳鳴殿。”
  
  靠,睜眼說瞎話啊! 鳳輓歌怒極反笑,這瑾妃倒是將后宮的法則看的清清楚楚,若今日換做冥帝,聽了這話,必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她關押起來,並對鳳鳴殿所有人嚴加審問,到最後,也免不了有屈打成招的叛徒,那豈不是坐實了她偷人的罪名!
  
  鳳輓歌下意識的看向玄帝,玄帝也恰好看著她,那眼神中透著明顯的詢問和不悅,讓鳳輓歌心頭一涼,果然,男人一碰到帶綠帽的事情,就什麼理智都沒了,瑾妃真是好計謀啊。
  
  冬雪立即上前:“胡說,昨夜是奴婢守夜,根本就沒有什麼陌生人進來。”
  
  玄帝一聽,臉色更加難看了,要是他沒有記錯,上次他半夜進鳳輓歌的寢宮也是冬雪守夜,結果呢,她到第二天才發現他睡在里屋,而且當時他看到她的表情,似乎有如釋重負的感覺,難道說……
  
  玄帝看向鳳輓歌,眼中有著詢問,這種事情非同小可,但是只要鳳輓歌可以解釋,他就願意相信,誰料,她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無所謂的朝他笑了笑。
  
  瑾妃眼看玄帝已經在質疑鳳輓歌了,頓時心中一喜,當即火上澆油,朝太監厲聲喝道:“狗奴才,你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帝后娘娘高風亮節,身家清白,怎會做出此等不守婦道之事。”
  
  瑾妃這話是在提醒玄帝,鳳輓歌先前是冥帝的帝后,若她高風亮節,就該在大婚之前自殺了事,雖然事實上鳳輓歌的確自殺了,但是誰又能知道這事,既然她已是二嫁,自然就沒有身家清白這一說,至於不守婦道,一個二嫁的女人,還有什麼守婦道可言,這是古代,不比21世紀般開放,不守婦道都足以處死了,瑾妃這心思有多歹毒,可想而知。
  
  鳳輓歌暗自嘆息,她每次都有心不要將人逼到絕境上,可這些人偏偏喜歡往死路上走,不要以為這世上只有瑾妃一人會睜眼說瞎話,她要是無賴起來,保准能讓所有人都一邊歇著去!
  
  瑾妃以為玄帝會勃然大怒,或者是當場掌摑鳳輓歌,可是這些她想看到的一樣沒發生,玄帝直勾勾的盯著鳳輓歌,那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瑾妃見這料下的還不夠猛,又動了動太監的腿。
  
  太監又叫囔起來:“瑾妃娘娘,帝君面前奴才也不敢隱瞞,得罪之處還請恕罪,啟禀帝君,當時瑾妃娘娘也看到那個男人進了帝后娘娘的寢宮,不過瑾妃娘娘怕帝后娘娘發現了會殺人滅口,當即帶著奴才離開了蓮花池,後來又命奴才再去看看,奴才在鳳鳴殿守了一夜,直至快要天明的時候,才見到那個男人又從鳳鳴殿竄了出來。”
  
  太監說的有聲有色,好像一切景象盡在眼前,就連鳳輓歌都差點以為自己昨晚真的偷人了,呸呸呸……什麼偷人,就算有男人進了她的屋子,那也定然是兩情相悅!
  
  玄帝緊抿著唇,似乎在隱忍著什麼,鳳輓歌這會兒倒是沒那麼難受了,玄帝能忍到現在還沒有發難,足以說明他對她的信任,其實他也是個男人,還是個掌握皇權的男人,多少會有些霸道,他要的無非是一句解釋,她就當好心做好事吧。
  
  “瑾妃真是好眼力,本宮都沒看到的人,倒是被瑾妃看到了。”
  
  玄帝心中一動,暗自鬆了口氣,他是不相信鳳輓歌會偷人,但是作為男人,聽到這些話,心裡多少會有些難受,偏偏鳳輓歌還一句解釋都沒有,這讓他更覺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如今她只是簡單的一句調笑,就足以安撫他近乎狂躁的心!
  
  “此事事關重大,若是瑾妃拿不出證據,孤定治你個欺君罔上的死罪!”
  
  瑾妃淚眼朦朧的伏地叩首:“君上饒命,臣妾什麼都不知道啊,都是這狗奴才胡言亂語,從頭到尾,臣妾沒有說娘娘一句不是啊。”
  
  鳳輓歌突然笑了,沒錯,瑾妃一句她的不是都沒有說,甚至一直在維護她,為了維護她,瑾妃差點自殺,又要殺了這個太監,就好像是要為她殺人滅口一樣,這步棋,走的高明!
  
  “君上,臣妾相信娘娘是清白的,就算這奴才說的是真的,那其中定然也是有什麼誤會的,君上與娘娘如此恩愛,娘娘是什麼人,君上還能不知道嗎?君上也就是昨夜忙著批閱奏章才沒去娘娘那裡,只不過一晚,娘娘又怎麼會如此貪歡!”
  
  玄帝平日里是怎麼和鳳輓歌相處的,瑾妃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會旁敲側擊的想要讓玄帝以為她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連一個晚上都熬不住,至於說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玄帝必然清楚這種話,則是在提醒玄帝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倒是不知道,這瑾妃如此聰慧。
  
  玄帝有些頭大,鳳輓歌自然是沒有什麼野男人的,這點他絕對相信,但是這事情若是沒有處理好,勢必會有流言傳出去,他相信她是他的事,別人相不相信她,又是別人的事情,他能管得住一兩張嘴,還能管得住這天下千千萬萬百姓的嘴嗎? 到時候光是這些污言穢語,就足以讓鳳輓歌羞憤自殺了。
  
  這點倒是玄帝誤會了,鳳輓歌身體是古代人,但靈魂可是從21世紀來的,在21世紀,多的是什麼艷照門,陪睡門什麼的,也沒見誰羞憤自殺,她行得正坐得端,憑什麼為了幾句流言就去自殺啊,當她死來死去好玩啊!
  
  鳳輓歌見事態還不夠嚴重,決定幫瑾妃一把,她突然上前,朝瑾妃一巴掌呼了上去,“啪”的一聲響徹了整個秋瑾苑,瑾妃捂著臉頰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眼中的難以相信徹底取悅了鳳輓歌。
  
  “簡直一派胡言,瑾妃,你真當本宮糊塗了不成,你的狗奴才,要是沒有你給他護著,怎麼敢在帝君面前說這些鬼話!”
  
  瑾妃委屈的看著鳳輓歌:“娘娘,臣妾真的是從頭到尾沒說您一句壞話,您怎麼能這樣對待臣妾,虧得臣妾為了保全娘娘,竟還想著犧牲自己,成全娘娘和君上的姻緣。”
  
  “這麼說來,瑾妃的確是看到了有陌生男人進了鳳鳴殿,那本宮倒是要問問瑾妃了,若你真是為了帝君好,為何在明知道本宮不貞的情況下,還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豈不是試圖玷污帝君的靈魂與身軀!”
  
  鳳輓歌這個罪名扣的可夠重的,眼下瑾妃就算說看到了也是錯,沒看到也是錯,瑾妃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玄帝重重的哼了一聲:“瑾妃,事實到底如何,你給孤從實招來!”
  
  瑾妃咬唇,怨毒的看了一眼鳳輓歌,隨後鄭重其事的看向玄帝:“回君上,臣妾惶恐,昨個兒夜裡,臣妾的確看見了一名男子竄進了娘娘的鳳鳴殿,當時臣妾也是嚇壞了,又想到娘娘的威名,就立即帶著自己隨身太監離開了那裡,後來臣妾翻來覆去睡不著,就命這奴才去瞧個究竟,想著若那是個刺客可如何是好,誰料這奴才天亮才回來,還對臣妾說那男子也是剛出來,臣妾怕這事傳出去有損君上帝王威嚴,這才想到了以死謝罪。”
  
  “簡直一派胡言!”
  
  “娘娘,事到如今,您就莫要強詞奪理了,臣妾原本是想幫你,既然娘娘對臣妾的好意不屑一顧,那就休怪臣妾道出實情了,君上待你不薄,娘娘為何要如此背叛君上。”說到最後,瑾妃的聲音已經透著股凌厲,已然坐實了鳳輓歌偷人之罪!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4-1-16 16:17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1:25
25 群臣逼宮

  秋瑾苑的氣氛異常詭異,瑾妃跪在地上目不斜視的看著玄帝,那眼中透著真誠,玄帝則面無表情的看著鳳輓歌,看不出是什麼情緒,鳳輓歌則看著那地上的太監,似乎對那太監有著極大的興趣。
  
  玄帝異常懊惱,什麼時候開始,他玄天竟比不上一個太監的魅力大了!
  
  “娘娘,事到如今您也不必狡辯了,諸多的狡辯也只會讓娘娘日後更加難堪罷了!”瑾妃見玄帝遲遲不定鳳輓歌的罪,不免有些著急,說道:“君上,臣妾實在惶恐,昨夜娘娘所為,乃是惑亂后宮的重罪,臣妾害怕娘娘會殺人滅口,所以才會隱忍不說,如今有君上為臣妾做主,臣妾就什麼都不怕了。”
  
  鳳輓歌突然冷哼一聲:“你當然要惶恐,身為帝妃,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惑亂后宮,瑾妃,你可知罪!”
  
  瑾妃睜大了眼睛看向鳳輓歌:“臣妾沒有,娘娘怎能如此誣陷臣妾,娘娘可有證據?”
  
  鳳輓歌冷眼掃向瑾妃與跪在地上的太監:“你想要證據,好,本宮今日就給你證據,瑾妃深夜不在寢宮休息,跑到我鳳鳴殿外的蓮花池賞蓮,燭光那麼暗,你賞什麼蓮?”
  
  瑾妃頓時一陣慌亂,她當然不是去賞蓮的,也當然沒去過那裡,可是這問題要是她答不出來,豈不是在睜眼說瞎話?
  
  “回娘娘,臣妾喜愛的就是這種在夜色中的朦朧感。”
  
  “好,本宮就當你是真的在賞蓮,本宮再問你,你深夜出行,為何身邊不帶侍衛,不跟宮女,反而只帶了這名太監!”
  
  “娘娘何出此言,臣妾也有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宮女太過柔弱,他雖然是個太監,但是也有點武力,就算有什麼事情他也可以保護臣妾,臣妾這才讓他獨自跟著我去了。”
  
  “好,本宮就當你這是個理由,本宮再問你,既然是想為了保全本宮才要自殺,為何你宮中的太監會來通知本宮,又去通知帝君,瑾妃這是想做戲給誰看。”
  
  “臣妾冤枉啊,娘娘,臣妾並不知宮裡的太監都去做了什麼,臣妾真的不想事情變成這樣的。”
  
  “好,本宮就當你是真心的,本宮再問你,你說讓這個奴才在鳳鳴殿守了一夜,為何本宮的侍衛在外面巡邏了一夜都沒有發現他,難道瑾妃是在告訴本宮,本宮門前的侍衛都是廢物嗎?還是瑾妃拐彎抹角的在罵帝君親自挑選的人也不過如此,帝君眼光也不過如是?”
  
  瑾妃哪裡想得到這麼多,如今被鳳輓歌這樣一問,頓時亂了手腳,藐視帝君,那可是大罪,就算今日定了帝后的罪,恐怕在帝君眼裡,她也已經是個死人了。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說了,這奴才是有武力的……”
  
  “如果他的武力足以讓本宮的侍衛無法發現他,他完全可以去當侍衛,為何會選擇當太監!”
  
  “娘娘您咄咄逼人,不就是為了擺脫自己的罪責嗎?”
  
  “這話該是本宮來說的。”
  
  瑾妃皺眉:“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鳳輓歌抬首嘆了口氣:“本宮原本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帝君的確做的有欠考慮,瑾妃娘娘也是個人,也會有身體上的需求,帝君常年不臨幸瑾妃,瑾妃會做出這種事情也在所難免,起初本宮是這樣想的。”
  
  “娘娘您到底在說什麼啊?臣妾不是這樣的女人,君上,您要相信臣妾,相信臣妾啊。”瑾妃已經意識到鳳輓歌想要幹什麼,她這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她和帝后,帝君會相信誰,這似乎根本不算個問題。
  
  “瑾妃,本宮猜想你萬萬沒有想到,你千方百計想要除掉本宮,以此來掩飾的事情,本宮從來沒有想過要公諸於世。”
  
  “娘娘,您不能這樣。”
  
  “瑾妃所為,實在是傷透了本宮的心,本宮若是再不反擊,豈不是要背上一個蕩婦的罵名,本宮倒是可以不在乎,但是本宮不能不在乎帝君的名聲。”
  
  “君上,您不要相信帝后娘娘,臣妾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情,真的沒有啊。”
  
  “瑾妃,你不要向帝君求情,真真假假,帝君自會分辨,你口中所言,處處都是漏洞,如今本宮來告訴你,你想說的到底是什麼!本宮無意中撞見瑾妃與身邊的太監有不正當的關係,瑾妃怕本宮將此事告知帝君,所以決定先下手為強,你故意捏造看見陌生人進入鳳鳴殿,為的就是激怒帝君,讓本宮百口莫辯,是不是。”
  
  “不是,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娘娘說的才是假話,臣妾怎麼可能與那太監有染。”
  
  “要不然還能是侍衛嗎?若是侍衛,怎能保全你完璧之身,就因為這樣,瑾妃才選中了太監不是嗎?”
  
  瑾妃睜大了眼睛,她以為自己的胡編亂造已經是非常荒唐,她唯一依仗的就是帝君會暴怒,可惜帝君竟然非常理智,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如今被鳳輓歌反擊,她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胡編亂造,完全沒有的事情,為何到了鳳輓歌的嘴裡,就變得如此的真實呢!
  
  “瑾妃,你低估了帝君,更低估了帝君對本宮的信任,帝君若是連真心假意都分不清楚,如何能擔當一國帝王。”
  
  “娘娘。”瑾妃抬眸,眼神惡毒的盯著鳳輓歌:“娘娘說臣妾與這太監有所瓜葛,那麼娘娘可有確鑿的證據,若是沒有,娘娘憑什麼在帝君面前血口噴人,娘娘所言,就沒有一點反擊臣妾的可能嗎?”
  
  “如果本宮沒有證據,當然是有這個可能性的,瑾妃,你滿嘴胡話,說本宮與人苟且,靠的無非是你們兩雙眼睛,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極有可能是在誣陷本宮,但是本宮與你們不是一丘之貉,本宮若是沒有證據,就不會亂說。”
  
  瑾妃一聽,倒是安定了不少,因為她沒有做過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什麼證據:“好啊,那就請娘娘將證據拿出來,臣妾也很想知道,娘娘手中到底握著什麼樣的證據。”
  
  鳳輓歌輕笑一聲,渡步到那名太監面前,太監整個人都伏在地上,哆嗦的厲害,他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會非常容易,只要將帝后娘娘陷害成功,他就可以功成名就,從瑾妃那裡得到數不盡的財富,日後只要瑾妃多幫他說說好話,他高升也是指日可待,哪想到,帝君根本就不相信瑾妃的話,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一言不發。
  
  “你說看見有男人進入了我鳳鳴殿,到次日清晨人才出去,是不是這樣?”
  
  太監身子一顫:“娘娘饒命,奴才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鳳輓歌一聽,笑了:“怎麼剛才還說看到了,這會兒就說什麼都沒有看到了,到底是看到還是沒看到,在帝君面前,你若是說假話,十個瑾妃都救不了你。”
  
  瑾妃沒想到這狗奴才這麼容易就妥協了,怒道:“狗奴才,給我如實道來,若是有半句假話,看我怎麼懲治你。”
  
  鳳輓歌笑了笑:“瑾妃何必急著威脅他,反正他注定是個死人了不是嗎?”
  
  太監一聽,頓時看向瑾妃,瑾妃臉色難看,顯然是被說中了,沒錯,她是打算這事情一完就殺人滅口,可是一個區區的奴才,竟敢用這種怨毒的眼神看著她,真是豈有此理:“狗奴才,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太監收回視線,低垂著頭,雖然他不言語,但是從他的眼神中,鳳輓歌看到了不甘,是個人都是有尊嚴的,而太監身子本就殘缺,對他們而言,尊嚴是他們僅存的高尚品質,為此他們可以用性命來拼,所以十個太監有九個是極度記仇的。
  
  “若是本宮沒有猜錯,瑾妃是打算事後殺人滅口的,不過如今看來,瑾妃的計謀能不能成功還是個問題,若是成功了,瑾妃會殺了這奴才,若是不成功,帝君會殺了這奴才,所以本宮才會說,反正他都死定了。”
  
  太監立即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當即朝鳳輓歌磕頭道:“帝后娘娘,求您救救奴才,奴才不想死,奴才不想死啊。”
  
  “本宮救不了你,從你答應瑾妃的時候,你就已經註定了死亡,本宮不知道瑾妃是用了什麼方法才會讓你甘心為了她而死,但是本宮相信,你一定是被騙了,醒醒吧,你只是一個太監,又怎會能到帝妃的青睞。”
  
  鳳輓歌這話是在挑起太監的憤怒,他對瑾妃的憤怒,只要這份憤怒夠足,瑾妃就很有可能被反咬一口,瑾妃是個自視高貴的人,她又怎會容許自己與一個太監攪合在一起。
  
  瑾妃朝太監怒道:“狗奴才,還不快說明實情,君上,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臣妾怎會和一個太監……”
  
  “是。”瑾妃還沒有說完,太監就雙手握拳,狠戾的盯著瑾妃,說道:“是的娘娘,奴才與瑾妃娘娘在一起已有半載,自從瑾妃娘娘進宮以來,帝君都沒有進過秋瑾苑,瑾妃娘娘寂寞難耐,就找上了奴才,幾乎夜夜都要奴才以手指安慰她的身軀,奴才身份卑微,不敢不從。”
  
  “狗奴才,你竟敢誣陷本宮,就不怕本宮殺了你嗎?”
  
  鳳輓歌淡笑道:“不用怕,如今本宮與帝君都在,瑾妃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謝帝后娘娘,奴才真是豬油蒙了心,因為瑾妃娘娘承諾奴才,若是奴才能將娘娘陷害成功,她就許我黃金百兩,官運亨通,奴才一時動心,就答應了瑾妃娘娘,奴才如今悔不當初,還請帝后娘娘恕罪。”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宮已經寬恕你了,畢竟這事不是你的錯,瑾妃,事到如今,你可認罪!”
  
  “臣妾何罪之有,這些只是娘娘的片面之詞,這狗奴才是在誣陷臣妾,娘娘您沒有抓姦在床,就不算是證據。”
  
  “證據?”鳳輓歌笑得風輕雲淡,突然上前將瑾妃與太監的衣物都給撕爛了,兩人衣衫不整的樣子,還真有點抓姦在床的味道,鳳輓歌輕輕吹了吹自己指尖上的灰:“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
  
  瑾妃慌亂的搖頭,跪行到帝君腳邊,搖晃著他的龍袍說道:“帝君,臣妾冤枉,他可是個太監啊,姐姐怎可如此目無王法,求帝君給臣妾做主啊。”
  
  玄帝眉頭緊蹙,雖然他清楚這一切都是鳳輓歌的一面之詞,包括那太監所言,也都是被鳳輓歌還有瑾妃給逼出來的,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好的將錯就錯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玄帝一把將瑾妃踢開,怒道:“惑亂后宮乃是死罪,瑾妃明知故犯,更是天理不容,後又死性不改誣陷帝后,數罪併罰絕不輕饒,來啊,將這對姦夫淫婦給孤拉出去,亂棍打死!”
  
  鳳輓歌眉峰一挑,玄帝果然心狠手辣,明知這一切都是假的,還以假亂真,竟給瑾妃如此下場,這豈不是明擺著在給她拉仇恨嗎? 這男人,實在太壞了!
  
  秋瑾苑的事情在瑾妃與那太監的求饒聲和尖叫聲中結束,又是一個因為帝后而死的帝妃,后宮之中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這夜,玄帝在鳳鳴殿過夜,如今兩人已經可以毫不尷尬的身著就寢穿的衣袍在寢宮內聊天了,今夜守夜的是秋紅,秋紅向來識相,早早的退到門外,替二人守門。
  
  玄帝面色不善,幾次冷眼掃向鳳輓歌,無奈鳳輓歌身心承受能力極強,壓根就不把玄帝這威脅的眼神放在眼裡,玄帝終究忍受不住,冷聲道:“挽兒就不想與本王解釋一下嗎?”
  
  鳳輓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自顧自的倒茶:“解釋什麼?”
  
  玄帝起身渡步到鳳輓歌身旁:“瑾妃說有男人進了鳳鳴殿。”
  
  “帝君不是知道這是假的嗎?”
  
  “可本王想親口聽你解釋,挽兒難道不該親口與本王說,這件事情乃是子虛烏有之事,根本就沒有什麼野男人。”
  
  鳳輓歌喝了口茶,似笑非笑的看著玄帝:“野男人?帝君這語氣怎麼聽起來像是在吃醋?”
  
  玄帝不明所以:“吃醋?本王不喜吃醋?”
  
  “扑哧……”鳳輓歌剛喝了口茶,就听到玄帝如此天真的語氣,頓時將口中的水都噴了出來,好巧不巧的全數噴在玄帝身上,玄帝顯然被驚住了,竟一動不動,鳳輓歌自知闖禍了,連忙從身上掏出一塊手帕,胡亂的在他身上亂擦一通,殊不知自己來來回回,一直在他的胸膛磨蹭,讓玄帝頓覺口幹舌燥。
  
  玄帝伸手一撈,將鳳輓歌的手扣在掌心,兩人在驚詫中對視,一人神色平靜,一人驚慌失措,鳳輓歌神色有些緊張,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姿勢都太過曖昧,很有可能會擦槍走火,玄帝給她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在他手中逃脫,至少不到緊急情況下,她不想與他用武,讓他知道她的實力!
  
  “放開我。”鳳輓歌試圖掙扎,但顯然玄帝這次並不想輕易放過她。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會如此在意她的一舉一動,這種在意就好像與生俱來一樣,他甚至認為,他與她早就認識,他與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這種魂牽夢繞的感覺,快要將他逼瘋了,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是玄國帝君,他有著宏大的抱負和理想,他該為這天下蒼生而戰,而不是沉溺在這些兒女情長上面,於理來說,鳳輓歌是他的威脅,他該與她相敬如賓,可若是將她當成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他還是做不到,他做不到用工具來形容她,她太過出彩,太過耀眼,她是個強者,雖然他並沒有見識過她有多強。
  
  她無時不刻不在牽動著他的心,讓他情不自禁的離她越來越近,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她,想要和她待在一起,哪怕只是聽她冷漠的話語,他都覺得十分有趣,這個女人,到底擁有著怎樣的魔力,為何會讓他越來越沉迷於她。
  
  玄帝不相信法術之說,他清楚自己的能力,若是區區法術都能控制他,那他還算什麼蒼穹大陸第一強者,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需要女人,他要她!
  
  他身為帝王,又是她的夫,他認為他得到她是天經地義的,他也認為,她必然會屬於他,既然只是早晚問題,為何她要如此執著,等? 要他等到什麼時候!
  
  玄帝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危險,在21世紀,每當太子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若是再不逃,就會被佔便宜,而且絕對不是淺嚐而止的便宜,這種渴望,於男人來說是致命的,同樣是高高在上的強者,玄帝比太子更加霸道,落在他的手裡,她不知道該如何躲開這種強烈的佔有欲。
  
  “帝君,你答應過我的,我想今晚你已經不適合留宿在這裡了,放開我。”
  
  玄帝眼眸危險的瞇起,長臂一撈,將她細小的腰肢緊緊的扣在懷裡,他低頭看她,此時的她少了幾分盛氣凌人,那緊張無措的樣子,倒是徹底取悅了他,他喜歡這樣小鳥依人的樣子,至少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他們希望再強勢的女人也能在他們懷裡楚楚可憐。
  
  “告訴本王,你從來沒有被別人碰過。”
  
  “這些帝君不是都知道嗎?”鳳輓歌小心翼翼的嘗試掙扎,無奈玄帝絲毫不鬆懈,似乎是鐵了心要她臣服於他。
  
  “本王想听挽兒親口說給本王聽,乖,告訴本王,你從來沒被人碰過,你是本王的,屬於本王一個人的,說了,本王就放開你。”
  
  鳳輓歌很想一巴掌將他拍飛了,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是玄帝的地盤,若是惹惱了他,她倒是可以輕而易舉的離開這裡,春夏秋冬呢,鳳家莊的人呢? 還有身處玄國的鳳靖堂怎麼辦?
  
  鳳輓歌知道男人霸道起來會有多麼執著,有些時候,她只能稍稍的服軟,相比反抗,服軟更能讓男人心情舒暢,他心情一好,萬事好商量。
  
  鳳輓歌這樣一想,索性抬首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我從來沒有被人碰過,我鳳輓歌是屬於你的,自始至終,只屬於你玄天一人!”鳳輓歌眼看玄帝臉上的笑容放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現在行了吧,快放開……唔……”
  
  鳳輓歌睜大眼睛,她怎麼也想不到,這男人竟然這麼無恥,他明明說只要她說了就放開她,君無戲言,他竟然公然反悔,不止如此,還這樣堂而皇之的奪走她的初吻,好吧,她的初吻早就在她昏迷的時候被他糊里糊塗的奪走了,這怎麼說也只能說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可是……
  
  鳳輓歌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玄帝將她整個唇瓣牢牢封住,他強勢的頂開她的牙關,在她嘴中一通掃蕩,嚐遍她嘴裡每一處甘甜,他像是個不知饜足的孩子,不斷吸取著屬於她的蜜汁,他的大手緊緊的扣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任何機會可以逃離他的索取,這個吻,充滿了屬於他的霸道。
  
  玄帝原本是想放過她的,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他咫尺之間小嘴一張一合,她香甜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他的鼻息間,她柔軟的聲音彷彿透著魔力一般,將他未曾有過的渴望全都勾了起來,更讓他失控的是,她竟然喚了他的名諱,這是他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他的名字,他只覺得玄天二字從未這麼美好過,從未這麼動聽過。
  
  在那一剎那,他頭腦非常清晰,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所以,他吻了下去。
  
  自從那次餵藥過後,他無數次想再次品嚐這份可口的美食,她的唇瓣異常柔軟,帶著她特有的香氣,席捲著他所有的感知,他不斷的加深這個吻,卻發現自己的渴望越來越大,不夠,他要的遠遠不夠。
  
  兩人的身子相互貼著,鳳輓歌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唇上是他攻城略地的侵占,小腹上是他強烈的渴望,他知道要是再這樣聽之任之的話,他絕對會擦槍走火,雖然他是帥的天怒人怨,讓他佔了身子好像還是她佔了便宜,不過相比身體上的愉悅,她更想要心靈上的契合。
  
  鳳輓歌用盡了全力推開他,也不能讓他鬆開對她的箝制,她拼命的往後仰,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也不能讓這禽獸有絲毫的鬆懈,可想而知玄帝的力氣有多大,鳳輓歌只能在他換氣的時候含糊不清的呢喃。
  
  “不要,帝君……唔,放開……”
  
  玄帝微微鬆開她的唇瓣,在他的允吻下,她的唇瓣又紅又腫,想到她唇上此刻都是屬於他的味道,他的身心就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他強勢的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的眼睛:“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許你說不要。”
  
  玄帝此刻眼中充滿了掠奪和渴望,鳳輓歌下意識的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腰肢還被他緊緊的扣著:“帝君難道……”
  
  “噓。”玄帝唇角微勾,聲音中透著沙啞的性感:“本王喜歡從挽兒口中聽到本王的名諱,從今往後,挽兒就喚本王的名諱,這是聖令。”
  
  “好,我答應你,玄天,你還記得嗎?你答應過我,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你不會強迫我。”
  
  “強迫?”玄帝輕笑,低頭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挽兒難道就沒有享受到?”
  
  鳳輓歌翻了一個白眼,男人果然是得寸進尺的動物,她可以預見,以後玄帝會時不時的抓著她亂吻一通,要是今兒讓他得逞了,以後她的日子豈不是要在床上過了,不行,絕對不行!
  
  “玄天,你是帝王,我不能反抗你,但是這不代表我願意,如果今日你想得到的不過是輓歌的身軀,那就請便,如果除了身軀之外,你還想得到輓歌的心,那就請你繼續忍耐,等到哪天輓歌說願意了,那我就徹徹底底屬於你了。”
  
  “這樣說來,若是挽兒一輩子不說我願意,本王豈不是要等一輩子?”
  
  “輓歌是你的妻,遲早是屬於你的,你何必急於一時。”
  
  玄帝瞇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突然緊了緊自己的手臂,使兩人更加貼近:“本王向來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如今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隨意碰觸,傳出去豈不是被世人笑話,挽兒,本王尊重你,因為本王不想在床底之間看到挽兒隱忍委屈的樣子,但本王不會無休止的容忍你,給本王一個時間,若是到了時間挽兒仍然沒有準備好,那就休怪本王無情了。”
  
  鳳輓歌自嘲一笑,這裡畢竟是古代,玄帝又是習慣了唯我獨尊的姿態,恐怕要他懂得什麼是兩情相悅還是非常困難的,也罷,若是他能夠讓她動心,那她從了他又如何,但是若他不能讓她動心,她也有的是辦法離開他!
  
  “一年,如果超過一年,不管帝君如何處置,輓歌都毫無怨言。”這個期限不僅是給她自己的,也是給玄帝的,若是玄帝一年之內還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他,那麼一年之後,他將再也看不到她。
  
  “一年?”玄帝琢磨了一下,若是一年之內他還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承歡於他身下,那他這個帝君就不用當了:“好,本王準了。”
  
  鳳輓歌面色一喜,緊接著就要去掰開玄帝的手臂,誰料玄帝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玄天,你剛剛答應我的,快放開我。”
  
  玄帝故作不懂:“本王只是答應不強迫挽兒委身於本王,何時許諾過相敬如賓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要得到挽兒的心才能得到挽兒的人,那麼本王日後定然會多多努力,努力讓挽兒習慣本王的碰觸,只要身體上習慣了,心靈上也就容易接受了。”
  
  聽了玄帝這話,鳳輓歌頓時覺得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中只有一個字——靠!
  
  “挽兒。”聽到玄帝的輕喚,她下意識的抬頭,玄帝嘴角帶笑,輕而易舉的擒住她的唇瓣,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看吧,她就說了,男人就是得寸進尺的動物,鳳輓歌無奈的翻著白眼,同時心想著要不要催動藤蔓,將玄帝吊在天花板一個晚上,想想還是算了,要是她睡過頭了,明天帝宮上下就要傳開帝君被綁在床榻前,玄國帝王威嚴受創,妖后不除,天下必定大亂的消息了。
  
  鳳輓歌深深的覺得21世紀的狗仔隊神馬的都弱爆了,古代的流言傳播速度絕對不亞於21世紀的網絡,三八果然無處不在!
  
  鳳輓歌正擔心自己會沒用的被他吻暈過去,玄帝就好心的放過她了,這一晚,他理所當然的將她扣在懷裡,摟著她睡,雖然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睡的,但是基本上都是躺下去的時候相敬如賓,早上醒來的時候才會如此親密。
  
  如今倒好,玄帝一句培養感情,就理所當然的將鳳輓歌摟在懷裡肆意磨蹭,當然這只是鳳輓歌單方面認為,其實玄帝只是想讓兩人更加貼近而已,到了鳳輓歌這兒,就變成玄帝猥瑣的藉機磨蹭她的肌膚,以培養感情之名行猥瑣揩油之事!
  
  次日鳳輓歌醒來的時候玄帝已經走了,秋紅一邊給鳳輓歌梳妝,一邊不時的掩嘴偷笑,鳳輓歌不明所以,忍不住問道:“秋紅,你今天是怎麼了,動不動就陰森森的笑,是不是春心萌動了?”
  
  秋紅臉色一紅:“娘娘怎的說話還沒個正經,奴婢哪有。”
  
  “那你為什麼老是笑?”
  
  “奴婢這是在為娘娘高興啊。”
  
  “高興,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高興成這樣。”一個早上都在抽風似得笑,難不成天上掉金子下來了!
  
  “娘娘有所不知,今日奴婢等端水進屋伺候帝君更衣的時候,正巧瞧見帝君含情脈脈的親吻著娘娘,真是羨煞旁人了,娘娘,奴婢是在為娘娘高興,高興娘娘這次嫁對人了,奴婢覺得,咱們帝君比冥帝好上千百倍。”
  
  鳳輓歌銀牙緊咬,這混蛋,竟然玩偷襲,她睡著的時候,難道還用培養感情?
  
  秋紅見鳳輓歌神色怪異,問道:“娘娘,您怎麼了?”
  
  鳳輓歌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為冥帝不值罷了,想想你們都是從冥宮出來的,現如今卻個個都覺得冥帝比不上玄帝,若是冥帝知曉了,還不氣昏過去。”鳳輓歌愣了愣:“說起冥帝,之前聽聞冥帝龍體抱恙,一直臥床不起,近日好些了嗎?”
  
  秋紅嘆了口氣:“娘娘,您就是心善,當初冥帝這般對你,如今您還掛念著他。”
  
  “放屁!”鳳輓歌嗤了一聲:“本宮關心他是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要是他過得不好,本宮就可以放心了。”
  
  秋紅掩嘴一笑,嬌嗔道:“娘娘往後說話可不能這麼粗魯了,前些日子奴婢聽說冥帝身子已無大礙,近日又迎娶了兩位帝妃,至於帝后的位子,還空在那裡。”
  
  鳳輓歌撇了撇嘴:“本宮對於他又娶了幾個小妾的事情不敢興趣,好了,不說他了,餓了。”
  
  “是。”秋紅加快速度,很快就梳妝好了,兩人剛到了偏殿,冬雪就急急的說道:“娘娘,您可出來了,朝堂上都出大事了。”
  
  “朝堂上能出什麼大事?”鳳輓歌落座於凳子上,拿起筷子開始用膳,說道:“再說朝堂上出了事情也不關本宮的事情,后宮不得乾政啊。”
  
  冬雪急道:“娘娘,您怎麼還有閒情逸致用膳啊,因為瑾妃死狀過於淒慘,百官都在朝堂上討伐娘娘了。”
  
  “命令是帝君下的,幹嘛都來討伐本宮!”
  
  “他們哪裡敢討伐帝君,奴婢聽說,以吳大學士為首,聯合30名大臣都參與了討伐娘娘的事件。”
  
  鳳輓歌冷哼一聲:“他們想怎麼討伐本宮?”
  
  “這……”
  
  秋紅急道:“這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冬雪拳頭緊握,不甘道:“大臣們說娘娘是妖女,要對娘娘處火刑。”
  
  “什麼!”秋紅大怒:“真是豈有此理,娘娘貴為一國之后,他們憑什麼!”
  
  春蘭和夏涼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是震驚,火刑也是極刑的一種,被處以火刑的人基本都是罪大惡極的人,比如姦殺擄掠,殘害嬰童這樣的罪犯,這種罪犯被認為連靈魂都是骯髒的,所以要用烈火來淨化犯人的靈魂。
  
  火刑並不是用火燒就行了,而是用烈酒使犯人自燃,他們釀製了最烈的酒,讓犯人喝下去,這種酒因為太烈,喝下去猶如穿腸一般痛不欲生,犯人必須喝到身體承受不住烈酒灼燒,直至身體從內而外的自燃才可。
  
  被處以火刑的犯人不管是死前還是死後都非常慘烈,犯人死後更是連骨灰都隨風飛散,素有灰飛煙滅之稱。
  
  春蘭喝道:“簡直欺人太甚,娘娘,讓奴婢去殺了大學士,讓他再敢多言。”說著,春蘭就要衝出去,秋紅連忙上前拉住她。
  
  “切勿莽撞,你力單勢薄,若是你去殺了大學士,必定被朝堂上的侍衛亂刀砍死。”
  
  “死就死,只要能拉上那吳大學士墊背,春蘭死也值了。”
  
  鳳輓歌淡笑道:“你自作多情什麼,誰讓你為了本宮死了,也不怕本宮嫌棄你,急什麼,朝堂上有帝君在,出不了什麼大事。”
  
  冬雪急道:“娘娘,此次事態嚴重,吳大學士和30名大臣都摘了官帽,逼著帝君下令處死娘娘啊。”
  
  “什麼,還有這種事情,他們怎麼敢,難道這次他們真的是豁出去了嗎?那帝君是怎麼說的?”
  
  “帝君起初也非常生氣,但是根本沒有大臣站出來為娘娘說話,如今他們又逼著帝君處死娘娘,帝君就算有心要護著娘娘,也必然會對娘娘有所懲處,要不然如何讓這麼多大臣安心,難道帝君還真的會為了娘娘將所有的大臣都打入大牢嗎?”
  
  冬雪此話一出,三人都沒了聲音,是啊,帝君就算再喜歡帝后,也不可能為了她拿自己的江山社稷開玩笑,這麼多大臣要是都辭官了,這朝堂還算什麼朝堂!
  
  秋紅道:“娘娘,看來今日您必須去朝堂一趟了!”
  
  鳳輓歌品了口茶:“不急,冬雪,明妃最近都做了什麼?”
  
  “明妃?”冬雪愣了一下,隨即叫道:“娘娘,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都要自身難保了,還管那明妃做什麼?”
  
  秋紅扯了扯冬雪的袖子:“娘娘這麼問,定然是有道理的,快說啊。”
  
  “哦,回娘娘,明妃今個兒一早就到禦花園賞花了,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對了,那個時候,還沒開始早朝呢。”
  
  “冬雪,你有沒有註意到朝堂周圍有什麼異象?”
  
  “朝堂周圍?”冬雪想了一下,突然驚呼:“沒錯,是有異象,今日朝堂周圍巡邏的官兵多了一倍不止。”
  
  鳳輓歌聽了這話,笑了,秋紅連忙問:“娘娘,有何問題?”
  
  “你們難道忘了,明妃的大哥乃是宮廷護衛統領,這玄宮之內所有的官兵侍衛都歸他管轄,這朝堂周圍突然多了這麼多官兵巡邏,怎麼可能和明妃無關。”
  
  春蘭道:“明妃為何要讓她大哥派那麼多官兵在朝堂外巡邏,難道是想謀朝篡位?”
  
  “謀朝篡位那麼點兵力根本就不可能,明妃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她早就知道今日會有這麼一出,怕本宮會坐不住去朝堂之上與群臣對峙,明妃擔心帝君看到本宮會心軟,所以才安排了這麼多官兵,為的就是阻攔本宮去不了朝堂,這樣一來,帝君在群臣的逼迫下,必然會對本宮有所懲處。 ”
  
  “娘娘,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春蘭拔劍:“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殺進去了。”
  
  “春蘭,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衝動。”
  
  鳳輓歌猛然起身,說道:“這次春蘭說的對,我們只能殺進去了,夏涼,去把本宮的龍血劍拿來!”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4-1-16 16:21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1:38
26 朝堂對峙
  
  鳳輓歌手執龍血劍,一身明黃色的鳳袍讓人望而生畏,鳳鳴殿的宮女太監們看到這樣的陣仗,都是退在一邊不敢言語,她們以為會一帆風順,誰料還沒走出大門,鳳鳴殿的侍衛就衝了進來。
  
  春蘭上前喝道:“大膽奴才,竟敢阻攔帝后娘娘的去路,都給我退下!”春蘭以為朝堂上已經控制不住了,或者說是帝君已經下令將鳳輓歌給監禁起來了,所以才會如此氣急敗壞。
  
  鳳輓歌伸手安撫春蘭,隨後笑看著面前的眾多侍衛:“本宮聽帝君說過,你們都是帝君親手挑選出來的精英,負責本宮的人身安全,既然你們都是帝君的人,那本宮就問一句,如今你們攔住本宮,可是帝君的命令?”
  
  侍衛們目不斜視,突然全數單膝跪地,手握利劍拱手道:“帝君有令,上刀山下火海,由卑職們為娘娘開路,現下帝君在朝堂有難,卑職等願追隨娘娘前往朝堂營救帝君。”
  
  鳳輓歌聞言愣了愣,隨後恍然大悟,恐怕玄帝早就知道今日的早朝不會太順利,所以早有部署,好一個帝君在朝堂有難,這豈不是明擺著說有人要逼宮,至於她鳳輓歌,那是為了去救帝君才會擅闖朝堂,就算日後有大臣借后宮不得乾政的條列來找茬,玄帝也有足夠的理由來為她開罪。
  
  鳳輓歌鳳袖一擺:“好,如今帝君有難,本宮也顧不得這宮廷規矩了,爾等立即隨本宮前往朝聖殿救駕。”
  
  “是,娘娘!”
  
  鳳輓歌想不到玄帝配給她的侍衛竟然個個都是高手,他們個個都有足夠的能力獨擋一面,甚至讓他們當個將軍都不為過,鳳輓歌想來,這些所謂的侍衛其實全部都是玄帝的近衛,他給了他們一個最正當的身份,若是往後玄宮內有什麼意外,他們就是能夠抵擋千軍萬馬的利劍,在這偌大的玄宮之中,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這樣的高手!
  
  鳳輓歌這才知道,所謂的玄國暴君,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他騙了天下人,而這樣一個能用詆毀自己來做掩飾的君王,必定一飛沖天,前途不可限量!
  
  春蘭一邊護著鳳輓歌,一邊看著眼前的戰斗場面嘖嘖稱奇:“娘娘,玄宮的侍衛都這麼厲害嗎?根本就沒有我們的用武之地啊,簡直太厲害了,這真的都是些侍衛嗎?”
  
  秋紅附耳過來:“娘娘……”
  
  鳳輓歌淡笑道:“既然帝君說他們是侍衛,那他們就是侍衛,這裡有他們就夠了,你們隨我殺進去。”
  
  “遵命。”春蘭和夏涼的武力在四人之中最強,兩人提起利劍,如風一般竄了出去,秋紅和冬雪雖然武力不高,但是也能應付一二,在鳳輓歌旁側護著,鳳輓歌雙手背在身後,在一片腥風血雨中踏入朝聖殿。
  
  眾臣看過去,鳳輓歌一身鳳袍站於殿內,她的身後是刀光劍影,鮮血紛飛,她就像是踏著那鮮血而來的索命妖女,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群臣還未發難,鳳輓歌上前說道:“輓歌救駕來遲,還請帝君恕罪。”
  
  救駕? 何需救駕? 鳳輓歌此言,豈不是將他們當成亂臣賊子了? 吳大學上前一步說道:“啟禀帝君,后宮不得乾政,這乃是我朝千百年來的規矩,帝后娘娘明知故犯,罪不可恕。”
  
  玄帝冷眼掃了一眼吳大學士:“大學士此言差矣,帝后並非干政,她只是作為一名妻子,不管刀山火海來營救她的夫婿罷了。”
  
  “請恕老臣愚鈍,帝君何危?”
  
  鳳輓歌鳳袖一揮,雙手背在身後,渡步來到吳大學士身邊:“本宮聽聞吳大學士聯名30名大臣在這裡逼迫帝君下令誅殺本宮,且要動用火刑,本宮自覺並未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倒是不知道吳大學士為何咄咄相逼。”
  
  吳大學士哼了一聲:“難得帝后還能問心無愧,我玄國向來國泰民安,后宮更是其樂融融,如今帝后一來,還不足兩月,先後三名帝妃慘烈死去,皆是因帝後而死,帝后難道真的能問心無愧嗎?”
  
  “本宮自然問心無愧,本宮從未想過要害什麼人,如妃之死,是因為她嫉恨本宮得寵,竟歹毒到用七毒之首百毒散來謀害本宮,諸位大臣口口聲聲說是本宮害了她們,那她們害本宮難道就是天經地義嗎?”
  
  鳳輓歌此話一出,群臣都是低垂下頭,他們當然都知道事情的起因與結果,但是他們下意識的跳過了可憐帝后這一步,直接將帝妃的死當成是妖女害的,如今想想,鳳輓歌的確沒做什麼,或許她唯一做錯的,就是運氣太好,得了聖寵。
  
  吳大學士眼見大臣們都在反思,生怕他們倒戈相向,立即說道:“事實的確如帝后娘娘所言,但是臣有一事不明,既然帝后中的是七毒之首的百毒散,據老臣所知,百毒散無藥可解,那娘娘又是如何渡過難關的呢?”
  
  “吳大學士這個問題問的好。”鳳輓歌似笑非笑的看著吳大學士:“想必就是因為這個,諸位大臣們才認為本宮乃是妖女吧,諸位大臣可能已經忘了,本宮除了是玄國帝后,還是天下第一藥莊的大小姐,這百毒散乃是我鳳家莊的產物,我鳳家莊自然有辦法解毒。”
  
  群臣一愣,隨即紛紛點頭,當日鳳家莊的大少爺的確來了,想必是來送解藥來了,要不然,以帝君對帝后的喜愛,怎麼可能在帝后還沒有度過危險之前就出來治罪呢。
  
  吳大學士有些驚慌失措:“這一次就算是巧合,那麼慧妃呢,慧妃娘娘被千萬藤蔓困在慧心苑,直至死亡,這又怎麼說?”
  
  “本宮如何得知,本宮那日的確和慧妃有所爭執,慧妃無緣無故杖責本宮的貼身宮女,本宮氣極,當即罰了她五十大板,但是這五十大板打了這事兒也就算過了,本宮之後一直待在鳳鳴殿,一直都沒有出去,這一點鳳鳴殿所有的宮女太監,包括侍衛都可以替本宮作證,本宮得知藤蔓的事情也是從本宮的貼身宮女那得知的,最後諸位將此事算在本宮的頭上,本宮也是一笑置之,認為清者自清,看來是本宮太過天真了。”
  
  群臣臉紅不已,這樣說來,這件事情的確與鳳輓歌無關,說來也是,這慧心苑的花草都是慧妃親自栽種的,帝君當時也說,有妖術的是慧妃,只是他們不相信罷了,如今看來,是慧妃被帝后娘娘羞辱了之後無顏在后宮存活,這才用妖術將自己困死在慧心苑,以此來陷害帝后。
  
  吳大學士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怒道:“帝后所言都是帝后娘娘片面之詞,讓臣等如何信服。”
  
  鳳輓歌笑了笑:“瑾妃果然是吳大學士的親生女兒,連說話的腔調都和吳大學士無異,瑾妃的事情想必大家還都在雲裡霧裡,就讓本宮來告訴諸位吧。”
  
  “娘娘,切不可欺人太甚。”瑾妃是用了什麼計謀吳大學士非常清楚,要是這些事情讓大臣們得知了,豈不是讓大臣們笑話他。
  
  “欺人太甚的恐怕是吳大學士吧,瑾妃夥同太監誣陷本宮與陌生男子有染,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滿口胡言,還聲稱在我鳳鳴殿外親眼所見,而瑾妃來賞蓮,我鳳鳴殿的侍衛們竟然無一人看見,真不知道瑾妃是有何等的本事,難道在蓮花池邊將自己隱形了不成!”
  
  鳳輓歌說完,群臣都是笑了起來,后宮這種事情還少嗎? 睜眼說瞎話,憑的就是帝君的盛怒,若是太過分的事情,帝君是很有可能直接懲處的,想來瑾妃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可惜帝君當時並沒有暴怒,所以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瑾妃與太監有染是本宮和帝君親眼所見,那太監也當場承認,吳大學士好本事,教出這麼有能耐的女兒,本宮原本想著吳大學士也是痛失愛女,有些事情過了就過了,沒想到本宮有心饒過吳大學士一家,吳大學士卻想著反咬一口,那就別怪本宮秉公處理了。”
  
  吳大學士不屑道:“老臣所犯何罪,還請帝后娘娘明示。”
  
  “何罪?”鳳輓歌嗤了一聲:“本宮可不敢治吳大學士的罪,要不然吳大學士再聯名30名大臣來逼迫帝君殺了本宮,本宮可如何是好。”
  
  鳳輓歌說完,脫下官帽的大臣們紛紛將官帽戴好,跪地道:“臣等知罪,請帝后娘娘恕罪。”
  
  鳳輓歌笑看著吳大學士,吳大學士眼見這些人全都臨陣倒戈了,頓時沒了主心骨,奈何箭已上弦,不得不發:“娘娘果然厲害,僅憑一張嘴就將大臣們勸服,讓老臣相信娘娘不是妖女,實在比登天還難。”
  
  “本宮若是妖女,又怎會讓吳大學士夥同自己的妻女如此陷害,瑾妃臨死前說這計謀乃是吳夫人親自所授,且是得到了吳大學士的同意的,據說吳大學士還和瑾妃說,會和她裡應外合,定要本宮死無葬身之地。”
  
  “胡說,老臣從未說過此話。”吳大學士心裡已經將瑾妃罵了個千百遍,這糊塗的蠢貨,怎能說出這種話來,現在可好,什麼都變成是他的預謀了。
  
  玄帝微微挑眉輕笑,瑾妃自然是什麼都沒有說的,這女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有一套,說的一板一眼的,就連他都差點相信瑾妃臨死前真的說過此話。
  
  “本宮原本不想說出這些事情,也是想給吳大學士一條活路,畢竟你也算是本朝的老臣了,曾為玄國立下汗馬功勞,如今想來,倒是本宮太心慈手軟了,吳大學士這等人才,也不知道有多少同僚死在你的手上。”
  
  鳳輓歌這話只是隨口一說,但是大臣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紛紛看向吳大學士,相互之間還低聲交談,似乎在討論什麼事情,或許她這隨口一說,還真被她說中了什麼。
  
  “胡說,簡直一派胡言。”
  
  “事到如今,到底是誰一派胡言,吳大學士自己心裡清楚。”
  
  吳大學士深呼吸幾口氣,隨即冷聲說道:“帝后娘娘,此乃我玄國的朝堂,乃帝君上朝所在,不是娘娘這等后宮女子該來的地方,還請娘娘速速回宮,勿耽誤了國事。”
  
  “吳大學士,你好大的膽子!”
  
  “娘娘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鳳輓歌抬手指了指外面的兵刃相對的侍衛和巡邏官兵:“諸位大臣難道認為這只是本宮的侍衛和朝堂的巡邏官兵發生了衝突嗎?諸位也不想想,若是這樣的話,本宮早在進入朝堂的時候,就讓他們停止攻擊了,諸位大臣身在朝堂,恐怕絲毫不知自己此刻已經被巡邏的官兵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了吧。”
  
  “什麼!”群臣一聽這話,紛紛看向外面,果然看到比以前多了幾倍的巡邏官兵,若是他們冷靜的話就會發現這些官兵根本不足以包圍他們,但是此刻他們非常不冷靜,以至於都認定了鳳輓歌的說法。
  
  “諸位大臣以為本宮為什麼會冒著被處死的危險來朝堂營救帝君,就是因為本宮聽聞吳大學士夥同宮廷侍衛統領明城企圖包圍朝聖殿,帝君若是不將本宮處死,今日恐怕是出不了這朝聖殿了。”
  
  “豈有此理!”一直沒有說話的司馬丞相突然大喝,雙眸噴火般盯著吳大學士:“大學士真是無法無天,竟然夥同明統領包圍朝聖殿,意圖對帝君不利,此乃誅九族的死罪,吳大學士,你好大的膽子!”
  
  鳳輓歌詫異的看了司馬丞相一眼,她原本以為司馬丞相一定是和吳大學士一伙的,沒想到這次司馬丞相倒只是一個旁觀者,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才開口,一開口還是斥責吳大學士的。
  
  吳大學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帝君,老臣冤枉啊,明統領根本不是想要對帝君不利,之所以派重兵把守,不過是不想讓帝后娘娘闖入朝堂啊。”
  
  “吳大學士怎麼知道本宮今日一定會來朝堂,如若不是吳大學士和明統領早有預謀,又怎能算到這一步!”
  
  吳大學士頓時癱倒在地,他知道這一局是他輸了,而且輸得徹徹底底,賠上了整個吳家的身家性命,現在他只希望帝君能夠網開一面,給他們吳家一條活路。
  
  玄帝重重的哼了一聲,怒喝:“明統領何在?”話音落下,一名青年男子被扔了進來,男子盔甲上血跡斑斑,顯然是受了重傷,玄帝瞇起雙眸,喝道:“明統領,你好大的膽子。”
  
  明統領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妹妹不是說只要攔著鳳輓歌就行了嗎? 為什麼鳳輓歌的侍衛會這麼厲害,為什麼到現在,會變成他要造反逼宮呢?
  
  “帝君饒命,卑職什麼都不知道,卑職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卑職只是奉命攔住帝后娘娘,其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奉命?你奉了誰的命?”
  
  “回帝君,是卑職的妹妹明妃娘娘,她讓卑職包圍朝聖殿,可是她沒說這是要逼宮啊。”
  
  明統領顯然沒有他妹妹那麼聰明,這話一出,豈不是說明妃要造反嗎?
  
  果然,帝君大怒,突然拍案而起,怒道:“簡直無法無天,來啊,傳本王聖令,明妃聚眾謀反,賜穿腸散,以儆效尤,明統領同罪,今日午時斬首示眾,吳大學士意圖謀反,誣陷帝后,以下犯上,數罪併罰,罪當滅族,本王念其勞苦功高,免其死罪,發配邊疆,其家眷全數充當軍妓,不論男女。”
  
  玄帝話音落下,大殿之上有片刻的安靜,隨即就是相互小聲交談,不論男女全數充當軍妓,這對大學士來說是何等的屈辱,帝君雖然免其死罪,可是這懲罰,比死罪更讓人難受,而這一切,只是因為吳大學士等人要對帝后不利,看來以後他們站隊,可要睜大了眼睛。
  
  吳大學士整個人癱倒在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落得這等下場,他的妻子兒子以後都要在屈辱中存活,這還不如讓他們都死了算了,吳大學士突然怨恨的看向鳳輓歌,都是這個妖女,都是因為這個妖女,他要殺了她,殺了她!
  
  “啊!娘娘小心!”
  
  眾人都是驚呼一聲,只見癱坐在地上的吳大學士突然起身,他的手中竟握著一把透著寒意的匕首,此時正衝著鳳輓歌的要害刺去。
  
  玄帝大驚,玄鐵劍豁然出鞘,隨即腳尖一點,朝鳳輓歌騰空飛去:“挽兒小心!”
  
  鳳輓歌嗤笑一聲,對吳大學士的攻擊似乎根本不放在眼裡,鳳袍在頃刻之間如狂風吹起一般肆意飛舞,眾人根本不知道她是何時動手的,只見吳大學士身子一頓,頸項已然一抹血劍噴湧而出,他身子一僵,睜大了眼睛向後倒去,死不瞑目。
  
  眾人被鳳輓歌這一手給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此快的速度,如此詭異的招數,在蒼穹大陸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們更想不到,他們的帝后竟然有如此身手,冥國竟然將此等高手送到了他們玄國,這該說是冥國太倒霉了,還是說他們玄國運氣太好了 !
  
  玄帝飛身而至,不知不覺間竟已經冒了一身冷汗,他慶幸鳳輓歌身手極好,要不然她要是受了傷,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玄帝一把將鳳輓歌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挽兒,沒事就好。”
  
  鳳輓歌無奈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這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有了這一次,大臣們也有了個戒心,兩名武將立即上前,將明統領壓在地上,以防他對帝后或是帝君有所不利。
  
  玄帝緊緊的摟著鳳輓歌,眼神如刀鋒般掃向倒在地上的吳大學士,喝道:“吳大學士竟敢當庭刺殺帝后,罪不可恕,來啊,將他的屍首吊於城門之外,暴晒三日,鞭屍五十,棄屍荒野!”
  
  司馬丞相立即上前:“帝君,吳大學士乃是有功之臣,這樣的懲罰,似乎有所不妥,還請帝君三思!”
  
  “丞相不必多說,本王意已決,若誰敢為其求情,同罪!”
  
  司馬丞相嘆了一口氣,看向鳳輓歌的眼神也略微不善,鳳輓歌眉頭微蹙,說道:“帝君,丞相說的有理,莫要為了這種人損了帝君威嚴,依臣妾看,不如就將吳大學士送往邊疆安葬了吧,這對他來說,已是重罰!”
  
  大臣們紛紛看向鳳輓歌,沒想到她居然會為一個要擊殺自己的仇人求情,看來一直以來,他們對帝后的為人也有所誤解啊。
  
  玄帝眉頭緊皺,顯然有些不悅,但他也不想讓鳳輓歌在大臣面前沒了面子,說道:“既然是挽兒替這畜生求情,本王準了,將他拖出去,本王一刻都不想看到他,退朝!”言罷,玄帝重重拂袖,牽著鳳輓歌的手往外走,齊總管和春夏秋冬連忙跟上。
  
  司馬丞相目送玄帝和鳳輓歌離去,看著鳳輓歌的背影暗暗點頭。
  
  鳳鳴殿內,玄帝和鳳輓歌獨處於寢宮,兩人面對面坐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玄帝頗有些不悅,他處置吳大學士,那都是為了她,她倒好,不知好歹,竟幫著那畜生求情,是忘了他是如何對她拔刀相向的嗎?
  
  鳳輓歌深感無力,這男人一鬧彆扭,絕對比女人撒潑還要難伺候,難不成還要她主動送上門去讓他消氣?
  
  鳳輓歌倒了兩杯茶,將一杯推到他的面前,討好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是那會讓你遭受百姓議論,他們會說帝君不近人情,將勞苦功高的大臣吊在門外,這會讓你失了民心的。”
  
  玄帝哼了一聲:“這麼說來,孤還要多謝帝后了。”
  
  “唉!”鳳輓歌無力的嘆氣,隨即轉移話題:“你早就知道明妃安排了明統領圍堵我,所以才會讓侍衛給我開路?”
  
  玄帝以為鳳輓歌多少會說幾句好話,誰料這女人竟然這般無恥,直接換了話題,讓他想生氣都無從生起,只好應道:“嗯,明統領身邊有孤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孤的掌握之中,至於你宮裡的侍衛,統統都是孤親自挑選,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說不感動是假的,安排這些侍衛的時候,她還沒有嫁過來,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派這麼多高手保護她,總之是他有心了,鳳輓歌低垂著頭,誠心誠意的說道:“謝謝。”
  
  玄帝眉眼一挑,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總算是聽到自己想听的話了,這才有點像話!
  
  “本王既然選了你作為本王在后宮的利刃,自然會好好保護你。”
  
  鳳輓歌笑了笑,其實有些時候,這暴君還是很可愛的,比如說這會兒,他是生氣著還是不生氣了,從他的自稱中就可以聽出來,說他心機深吧,偏偏這點他天真的要命。
  
  “你笑什麼?”
  
  鳳輓歌一頓,立馬收斂笑容:“沒有啊,我沒笑話你。”
  
  玄帝雙眸一瞇:“你竟敢笑話本王,給本王過來。”
  
  鳳輓歌扶額,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蠢了,居然不打自招了,他讓她過去她就過去啊,這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鳳輓歌當即起身,朝玄帝嫵媚一笑:“本宮就不過去,你能耐我何!”
  
  玄帝眼中都是笑意,騰的起身,腳尖一點就朝鳳輓歌飛了過去,鳳輓歌忘了這茬,她雖然武功還可以,但是不會古人的輕功啊,鳳輓歌尖叫一聲,轉頭就跑,玄帝哪裡會讓她有逃跑的機會,朝她飛撲而去。
  
  “啊!”
  
  “還敢跑,最終還不是被本王抓住了!哈哈……”玄帝從鳳輓歌的身後抱住了她,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自己懷裡,剛回神就覺得自己的鼻息之間都是屬於她的清香,頓時心猿意馬起來。
  
  男人要么不飢渴,一旦飢渴起來就會永無止境的飢渴,直至吃到自己想吃的東西為止,當然,等真正吃到了之後,男人又會深陷這種蝕骨沉淪的愉悅之中,到時候,就會不間斷的飢渴著。
  
  這是鳳輓歌在21世紀的時候領悟到的一個真理,所以按照她的思維來說,若是沒有做好足夠充分的準備,她是不會幫玄帝止渴的。
  
  “挽兒,你好香!”玄帝的唇瓣就在她的耳垂邊上,說話的時候,他火熱的唇會碰觸到她的耳垂,弄得鳳輓歌總是忍不住縮著脖子,玄帝喜歡看她這樣羞澀的樣子,曖昧在她耳蝸裡吹氣,在她渾身僵硬的時候,突然將她的耳垂吸入嘴裡,肆意的吸允舔吻。
  
  她的耳垂如同晶瑩剔透的軟糕一樣香甜,透著股讓他沉迷的香味,讓他忍不住將她鎖的更緊,他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生怕自己哪一天就來了個霸王硬上弓,親手打破了那個一年之約。
  
  鳳輓歌拼命的縮著自己的脖子,要不是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親密,她真的要以為他們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耳垂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這個秘密除了太子知道之外,現在又多了一個玄天。
  
  想起太子,鳳輓歌真的非常疑惑,太子和玄天之間實在是太相像了,不管是從兩人的相貌來說,還是從兩人的脾性來說,他們之間都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還有她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這一切,到底有沒有什麼關聯?
  
  突然腰間一緊,玄帝的吻落在她的脖頸上,透著股威脅的意味說道:“竟敢在本王懷裡想別的男人,想死嗎?”
  
  鳳輓歌失笑:“你怎麼就知道我在想別的男人。”
  
  “還真的被本王猜中了。”玄帝停止了曖昧的挑逗,將她轉到他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在想誰?”
  
  “你不認識的。”
  
  “你喜歡的人?”
  
  “是啊,我愛的人。”
  
  玄帝一聽,倏地扣緊她的下巴,似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一般,冷聲道:“愛?你能愛的人,只有本王一人。”
  
  鳳輓歌嘟了嘟嘴,伸手將他的手臂拍開:“小氣,想我爺爺都不行,改天介紹你們認識,我爺爺挺可愛的,你一定會喜歡的。”
  
  玄帝被鳳輓歌說的一愣:“爺爺?你是說,剛剛本王如此賣力的討好你,你卻想到了你爺爺?”
  
  鳳輓歌推開他坐在凳子上:“有何不可,突然想到他身體似乎不太好,又總是被老太太氣著,我不在他身邊伺候著,覺得心里挺難受的。”
  
  “你想回冥國去省親?”
  
  鳳輓歌搖了搖頭:“家裡能讓我牽掛的除了爺爺就是母親了,其他人見與不見都無所謂,大哥就在都城,若是想家人了,我直接去看大哥就好了。”
  
  玄帝皺了皺眉,聽起來她在鳳家莊過得併不是很快樂,不知為何,他有些心疼,為這個從小就擔負著重大使命的女人心疼,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裡,安慰道:“本王說過,許你后宮無妃,本王說到做到,往後這帝宮就是你我的家。”
  
  鳳輓歌愣了愣,伸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願被他這樣擁著,如果他們二人能夠相愛,她想她會很幸福的,這個男人雖然不會愛,但至少他不愛別人。
  
  兩人正你情我濃,玄帝有心趁此機會讓兩人更近一步,寢宮門卻被敲響,傳來秋紅的聲音:“帝君,娘娘,明妃在宮外跪著,身邊還躺著一具屍體,似乎是明妃的貼身宮女巧心。”
  
  鳳輓歌看向玄帝,不是已經賜死明妃了嗎? 怎麼死的不是明妃,而是她的貼身宮女巧心,這明妃又想玩什麼花樣?
  
  玄帝沒有緊蹙:“走,隨本王出去看看。”
  
  “嗯。”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寢宮,到了宮門口,果然看到了明妃和躺在一旁已經沒了聲息的巧心。
  
  明妃一直都關注著朝堂上的事情,當她知道鳳輓歌已經帶著侍衛衝進去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失敗了,她更覺得可笑的是,帝君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將這麼多的高手安排在鳳輓歌的鳳鳴殿,分明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讓他們保護鳳輓歌,想必就算鳳輓歌不去朝堂,帝君也不會降罪於她。
  
  明妃實在不明白,鳳輓歌到底哪裡好,為什麼玄帝對她如此之好,夜夜恩寵不說,還處處考慮周全,那她們這些帝妃的存在豈不是笑話?
  
  也對,帝妃從原先的六人到現在的三人,平妃與世無爭,還巴不得帝君永遠不會寵幸於她,根本就不能算是鳳輓歌的對手,齊妃一門心思撲在平妃身上,只要平妃好,她就好,也不會對鳳輓歌有什麼威脅,瑾妃怕事,若是沒有被逼迫,根本就沒那個膽子去爭寵,那麼接下來鳳輓歌要對付的人就是她了。
  
  她以為自己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她先是傳出流言,讓各宮妃子人人自危,覺得不除鳳輓歌早晚死的是她們,瑾妃怕死,必然會有所行動,不出她所料,瑾妃連續幾次召見她母親入宮,引起了鳳輓歌的注意。
  
  她起初還不屑於成為鳳輓歌的對手,因為在她看來,連她太過平靜都沒有看出來的鳳輓歌,根本不足為懼,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進行,瑾妃擔心害怕,她那寵女如命的母親又幫她出謀劃策,吳大學士又聯合了多位大臣,準備聯名攻擊鳳輓歌,一切,就等著瑾妃倒霉,引起吳大學士的盛怒了。
  
  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她這次的計劃,瑾妃死了,雖然死在帝君的手上,但是起因卻是因為鳳輓歌,吳大學士對付不了帝君,自然會將一切的怨恨都發在鳳輓歌身上。
  
  她知道第二日的朝堂定然會不同尋常,吳大學士向帝君發難了,誓要將鳳輓歌處死,她以為她很快就不用再見到鳳輓歌了,為了萬無一失,她一早就秘密聯繫了自己的哥哥,讓他派重兵把守,絕對不能讓鳳輓歌進入朝堂,以免玄帝看見了她會心軟。
  
  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恐怕鳳輓歌早就看穿了一切,就等著她露出馬腳了,她大哥的官兵碰到了鳳輓歌宮裡的侍衛,竟然是兵敗如山倒,那些'普普通通'的侍衛竟然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讓鳳輓歌順利的進入朝堂。
  
  接下來的事情,一直都在顛覆著她的堅持,群臣倒戈,吳大學士被殺,她的大哥也被斬首示眾,連帶著她都被安上了謀反的罪名,賜穿腸毒藥。
  
  穿腸散,帝君怎會如此心狠,這毒藥乃七毒之一,喝下這毒藥的人,將會承受穿腸之苦,痛不欲生,當她看到太監端著毒藥進來的時候,她呆若木雞,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巧心,她的巧心竟然先她一步,將所有的毒藥都搶過來喝了下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口吐白沫七竅流血,更是死命的撓著自己的肚子,似乎恨不得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給撓出來。
  
  那一刻,她失去了一切,帝妃的榮譽,帝宮中的榮華富貴,親人,地位,還有一如既往忠於她的巧心,巧心何其無辜,她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毒酒沒了,如今她也不想活了,之所以到鳳鳴殿來,只求一死,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鳳輓歌面前,讓她這妖后之名,再次坐實了,最好后宮的帝妃全都死在她的面前,讓她成為蒼穹大陸第一毒后,受萬人唾棄!
  
  鳳輓歌看明妃臉色平靜,眼神無波,知道她已經生無可戀,不過對於她死也要死在鳳鳴殿的行為,她只能苦笑,就算她想通了,不想再爭這聖寵了,也依然沒有放下對她的仇恨,她真的不知道,到底為什麼她們要恨她於此,為了一個從來沒有愛過他們的男人,值得嗎?
  
  玄帝登基半載有餘,從未踏足后宮,從這一點來看,就足以說明他對后宮這些帝妃根本就沒有感情,若是她,早就懇求玄帝將自己送出宮去,或許還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將自己的一生都耗在這暗無天日的帝宮內,到底是為了什麼!
  
  玄帝眉頭緊皺,顯然對於明妃的想法了明於心,不悅道:“明妃為何在此,本王已賜你毒酒,難道明妃要抗旨不從?”
  
  明妃恭敬的叩首:“臣妾不敢,君要妾亡,妾不敢苟且偷生,只是毒酒已被衷奴巧心喝盡,臣妾此行,是向帝君再討要一些穿腸散來。”
  
  “本王自會送去明妃宮中,明妃跪安吧。”
  
  “不,臣妾不會離開這裡,請帝君就在鳳鳴殿賜酒,臣妾的雙腿廢了,無法回宮了。”
  
  玄帝皺眉:“明妃的腿不是好好的嗎?何來廢了之說?”
  
  明妃笑了笑,突然從袖口拿出一把匕首,咬牙刺入自己的大腿,隨即又狠戾的拔出,刺入另一條大腿,頓時鮮血噴湧,地上一片血紅,明妃臉色蒼白,痛的冷汗直冒,卻依然抬首笑看著鳳輓歌:“現在廢了。”
  
  鳳輓歌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帝君,賜酒吧。”
  
  玄帝看了看鳳輓歌,她明明知道若是今日明妃死在鳳鳴殿對她來說是何等的傷害,但她依然願意成全明妃,或許就是明妃這份狠戾的執著,讓她無奈的認命吧。
  
  鳳輓歌倒不是認命,而是可憐明妃,人都要死了,還這麼執著於自己的堅持,明妃是一個可恨又可憐的人,她鳳輓歌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在乎流言會怎麼說了,既然明妃這麼想死在鳳鳴殿,她成全了她又如何,不就是坐實了妖后之名嘛,無所謂了。
  
  妖后也好,毒后也罷,她還是她,她從來不會去在乎別人怎麼說,又何必在乎什麼名聲。
  
  玄帝一擺手,齊總管會意,立即安排人去拿了穿腸散過來,當著明妃的面兌在酒裡,然後由齊總管端到明妃面前。
  
  明妃以勝利的姿態斜眼看著鳳輓歌說道:“多謝帝君賜酒。”明妃端起酒杯凝視著,最終苦笑一聲,隨即毫不猶豫的仰頭將毒酒喝了下去,下一秒,她已經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最終倒在巧心身上,沒了聲息。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2:24
27 清新脫俗的玄帝
  
  明妃死了,后宮之中突然安靜起來,鳳輓歌也犯了難,按照玄帝的意思,后宮之中所有的女人都必須離開帝宮,至於他們的家人,也都必須離開朝堂。
  
  鳳輓歌之前一直都沒有去刻意注意齊妃和平妃,這兩人是后宮之中最安分守己的,當然也有可能這一切都是假象。
  
  鳳輓歌相信自己的眼睛,平妃毫無心機,這點毋庸置疑,齊妃和平妃似乎有著某種非常微妙的關係,兩人的感情好的就像是親姐妹一樣,看來要完成玄帝的任務,她首先要好好調查一下這兩人。
  
  齊妃是原鎮國大將軍的遺孤,鎮國大將軍在爭奪天命之女的戰爭中戰死沙場,因此齊妃才能順利進宮為妃,鎮國大將軍死後,一直都是鎮國大將軍的哥哥在照顧齊妃,也就是齊妃的大伯——司馬克祥。
  
  沒錯,齊妃是從丞相府裡出來的,丞相早年娶妻一人,可惜嬌妻早逝,丞相也再未娶妻,膝下並無子嗣,齊妃可以說是丞相唯一的親人,想必也是因此,丞相在一開始的時候,才會對她有所防範吧。
  
  至於平妃,平妃乃是平南王的小女兒,平南王乃是先帝表親,說起來這平妃還要叫玄帝一聲表哥,反正古代表哥娶了表妹的事情也不少見,古人估計沒有近親不能結婚的概念吧。
  
  總而言之,這兩個小妞才是最不好搞定的,弄不好就會朝堂大亂啊。
  
  鳳輓歌想了兩天,玄帝也不言不語,對此事隻字未提,無奈之下,她只好在蓮花池邊設宴,邀請平妃和齊妃來賞蓮,總得知道她們的態度,才能決定對付她們的手段吧。
  
  這一日風清雲秀,蓮花池裡蓮花盛開,景像極美,齊妃和平妃應邀而來,心思各異,齊妃比較淡定,還是那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平妃則有些緊張,畢竟妖后之名太過瘆人,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帝后給得罪了,弄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就像明妃她們那樣。
  
  平妃一邊跟在齊妃身後,一邊小聲嘀咕:“多說多錯,不說不錯,不要貪杯,不要貪吃,不要貪玩,不要……”
  
  齊妃無奈的搖頭失笑,轉頭嗔道:“好了,不要嘀咕了,到了,記住,帝后沒問話,你就乖乖待著。”
  
  平妃泫然欲泣:“齊妃姐姐,平兒好怕,帝后娘娘會不會在酒裡下毒啊,或著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把我們殺了,我不想死,我好怕。”
  
  “放心,只要我們安分守己,娘娘是不會殺我們的,她也不想遺臭萬年不是嗎?”
  
  “真的嗎?”
  
  “放心,有我在。”
  
  “齊妃姐姐,謝謝你。”
  
  “謝什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姐姐照顧妹妹是應該的。”齊妃拉著平妃走向鳳輓歌,全程她都將自己展現在鳳輓歌面前,拼命保護著天真善良的平妃。
  
  鳳輓歌暗暗嘆息,對這兩個人下手,她還真的有點良心過不去,看來她得先摸摸清楚她們的想法,再從長計議了。
  
  齊妃帶著怯怯的平妃朝鳳輓歌福了福身子:“臣妾參見帝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鳳輓歌淡淡的嗯了一聲:“無須多禮,坐吧。”此時他們在蓮花池的中央,涼亭周圍開滿了蓮花,景色美不勝收,可惜齊妃和平妃都無心賞蓮,兩人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也不敢多言。
  
  涼亭裡只有春夏秋冬四人伺候著,齊妃和平妃帶來的宮女太監全都退在通往涼亭的走廊上,可以說兩人現在是被鳳輓歌掌握著。
  
  夏涼奉上兩杯茶,鳳輓歌垂眸看了兩人一眼,說道:“本宮聽聞二位近來走動頻繁,想來是這宮裡帝妃越來越少了,二位也寂寞了。”
  
  平妃一聽這話,以為鳳輓歌是要問罪了,緊張的絞著自己的手指,恨不得立即逃離這裡,齊妃相對而言比較鎮定,溫潤的笑著:“臣妾與平妃向來要好,平日里也都在一起賞花賞景,臣妾與平妃不喜別的,就喜歡安安靜靜的賞花,就像是現在這樣。”
  
  蓮花出淤泥而不染,齊妃在蓮花池說這些,無非是想告訴鳳輓歌,只要她放她們一條活路,她們保證永遠保持這份清純,絕對不會與她爭奪聖寵。
  
  鳳輓歌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你不爭就可以不走,那她也不必這麼麻煩了,直接可以忽略她們兩人,就算她們兩人以後有什麼招數,她也完全不會放在眼裡,這幾日玄帝隻字未提平妃和齊妃的事情,顯然是在等她做出決定,如若這個決定玄帝不滿意,恐怕他會像如妃那次一樣,逼著她出手。
  
  后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后宮的女人習慣了猜忌,習慣了陷害,現在兩人在宮中只是半年,或許還能保持這份純真,那麼一年後,兩年後呢? 鳳輓歌不敢保證她們二人是不是可以忍受這宮中的寂寞,她更不確定,她們是否能守得住自己的這份純真。
  
  答案似乎已經非常明顯了,她們兩人必須走,至於是活著走還是死著走,那就要看她們自己的選擇了。
  
  鳳輓歌飲了一口茶,看了看這滿池的蓮花,嘆息道:“蓮花雖美,卻總有枯萎的一天,齊妃可知道帝君為了這蓮花四季常開花了多少的心思,這蓮花能開的這麼好,少不了帝君對它們的呵護,在這后宮裡,又有誰離得了帝君呢?”
  
  齊妃心裡咯噔一下,看來帝后還是不信任她們,她這話是在告訴她,就算是她們現在可以保證,也難保在這后宮中的時間一長,她們的心境就會與現在不一樣了,其實齊妃也不能肯定的說自己可以,這裡讓人透不過氣來,若是長年累月下來,或許別人沒瘋,她們自己就會被這寂寞與荒涼給逼瘋了,到時候,她們又是否鬥得過鳳輓歌?
  
  不,她們不能,先後四名帝妃都慘死在她的手上,若是將來有一天她們也與她為敵,她還沒戰鬥,就已經被她的手段給嚇怕了,成為她的敵人,她們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娘娘說的沒錯,誰又知道這些蓮花是否心甘情願的來這后宮中任人觀賞呢,或許它們更想要在外面的世界裡呼吸新鮮的氣息,可是它們身不由己,被強行帶到這裡,注定一輩子被人觀賞。”
  
  “娘娘現在喜歡它們,所以才會經常來賞蓮,等到娘娘不喜歡它們,或者是膩煩它們的時候,等待這些蓮花的,也只有自生自滅,它們最終都會枯萎,到時候又有誰記得,它們曾經美麗過。”
  
  鳳輓歌詫異的掃了一眼齊妃,都說這后宮之中最聰明的是明妃,如今看來也並非如此,齊妃是不喜爭鬥,所以不露鋒芒,但真正比較起來,齊妃並不比明妃差。
  
  齊妃的心裡非常清楚自己與平妃現在的處境,她們就像是被人捏在手裡的螞蚱,生死全憑那人的喜惡,她能做的就是貶低自己,讓那人覺得她們對她而言並沒有任何威脅可言,從而放她們一條生路。
  
  齊妃的意思是,她們或許並不像別人一樣那麼渴望聖寵,可是在這個世界,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她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力,來到這后宮為妃,或許並不是她們想要的,或許她們更想要在外面的世界翱翔,可是能怎麼辦,她們只能在心裡想想,因為她們終究敵不過命運。
  
  是的,她們終究敵不過命運,總有一天她們會發現,她們一輩子都離不開這裡,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夠忍受這樣的寂寞,一輩子太長了,若是讓這兩個美麗的女人被活活困死在帝宮這個鐵籠裡,鳳輓歌也會覺得可惜的。
  
  “齊妃說的有道理,蓮花雖美,也比不過人心的貪婪,或許這一刻本宮喜歡蓮花,下一刻本宮就喜歡蘭花了,到時候誰也不知道帝君是否會為了本宮將這片蓮花池改成蘭花海,不過本宮向來是惜花之人,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本宮會先給這片蓮花選個好地方,將它們搬到外面的世界去,讓它們去呼吸外面的空氣。”
  
  齊妃聽了這話,頓時眼睛一亮,聽鳳輓歌這話的意思,似乎是有意要放她們一條生路,平妃眨巴著眼睛,實在不懂這蓮花有什麼好,居然讓兩人說了這麼長時間,難道說帝后娘娘今天請她們過來,真的只是純粹的賞蓮嗎?
  
  齊妃看了看平妃,說道:“平兒,那邊的蓮花似乎更漂亮一點,你不是說要親手摘一朵蓮花送給娘娘嗎,快去吧。”
  
  “啊?”平妃不明所以,她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鳳輓歌眉峰一挑,說道:“既然這樣,春夏秋冬,你們陪著平妃娘娘過去,定要護她周全。”
  
  “是,娘娘。”
  
  齊妃給平妃打了一個眼色,平妃立即起身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雖然她不知道齊妃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但是她一定會為了她好,所以平妃乖乖的跟著春夏秋冬去摘蓮花了,平妃和春夏秋冬一走,這涼亭裡也就剩她們兩人了。
  
  齊妃立即起身跪地:“請娘娘指點一二。”
  
  “齊妃這是作甚?”鳳輓歌這是明知故問,齊妃故意將平妃支走,為的就是求情,看來這齊妃與平妃之間還真的有不尋常的關係,要不然齊妃為什麼會如此照顧平妃。
  
  齊妃抬眸看向鳳輓歌:“娘娘,臣妾與平妃並無爭寵之意,還請帝后娘娘垂憐。”
  
  “在這后宮之中,就算你們沒有爭寵之意又如何,你們沒有,你們的娘家人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如今帝宮只剩下齊妃和平妃兩名帝妃,或許朝中大臣都認為本宮只能聖寵一時,這會兒估計都等著齊妃和平妃榮獲聖恩呢。”
  
  “臣妾不敢。”
  
  鳳輓歌嘆了一口氣,將齊妃扶了起來:“齊妃,就算你心中不想,在這后宮之中,你也早晚會想的,這世上又有幾個女人受得了一輩子孤獨過活呢? ”
  
  “臣妾與平妃作伴,並不孤苦。”
  
  “就算你能守住自己,你確定平妃也能守住自己嗎?你非常清楚平妃的個性,她太單純,現在還不懂什麼是帝妃的含義,等到哪天她懂了,就是她痛苦的時候了。”
  
  齊妃癱坐在凳子上,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娘娘,臣妾不怕死,但是平妃生性純良,求娘娘網開一面,給她一條活路。”齊妃以為鳳輓歌為了以防萬一,是絕對不會放過她們了,這才會這麼絕望,不過就算是死,她也希望自己能護平妃周全。
  
  “本宮一直有一事不明,為什麼齊妃和平妃感情如此之好,若是本宮沒有記錯,丞相和平南王的關係也不過如是。”
  
  “沒錯,大伯和平南王的關係只能算是認識,但是臣妾的父親鎮國將軍卻與平南王是患難之交,父親還沒有過世之前,每次要出門打仗了,就把臣妾送到平南王家裡,可以說臣妾和平妃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可以說,是臣妾看著平妃長大的。”
  
  “哦?原來還有這種事情。”
  
  “是的娘娘,平妃比臣妾小了五歲,臣妾七八歲的時候,她才兩三歲,那個時候她好可愛,每次去平南王府上,臣妾就會特別開心,或許是因為臣妾從小沒有娘親,也沒有姐妹的關係,臣妾一直都把平妃當成自己的親妹妹,她也一直當臣妾是親姐姐。”
  
  鳳輓歌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就能夠解釋兩人的關係為什麼會這麼好了。
  
  齊妃急道:“娘娘,您也看到了,平妃她天性善良,她什麼都不懂的,請娘娘可憐可憐她,放過她吧。”
  
  “齊妃認為本宮就是這麼狠毒的女人嗎?”
  
  齊妃搖了搖頭:“臣妾不敢亂下定論,但是就如娘娘所說,后宮中的女人,又有幾個不是進來的時候心思單純,時間長了,總是會變的。”
  
  “齊妃認為本宮原本不是這樣的?”
  
  “是。”齊妃壯著膽子點頭:“娘娘在玄國雖然是新進宮,但是在冥國卻已當了兩載有餘的帝后,這后宮中的事情,娘娘比誰都清楚。”
  
  “看來本宮在齊妃眼裡,並不算是個好人。”
  
  “娘娘,臣妾眼中沒有好人與壞人之分,身處后宮之中,臣妾已經沒有這種區分的能力了,臣妾只能將所有人都當成壞人,這才能夠保護自己,保護平妃。”
  
  鳳輓歌抬首看向平妃所在的方向,平妃正笑得開懷,伸手去摘那朵最漂亮的蓮花,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雖然誰也說不准以後她是不是還能保持這樣的純真,但是不容否定,此時的她是純真的。
  
  “娘娘,您看著這樣的平妃,真的能下得了手嗎?”
  
  鳳輓歌看向齊妃,笑道:“本宮何時說過,要對你們二人下手了?”
  
  齊妃聞言有些愣神,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娘娘,您這話的意思是?”
  
  “齊妃可曾見到本宮邀請過后宮任何一個妃子?”齊妃搖搖頭,從鳳輓歌進宮以來,她對后宮妃子就從來沒有重視過,又何來邀請一說,鳳輓歌笑了笑:“若是本宮真的要對付你們,時至今日,齊妃認為你們還能安坐於此?”
  
  “娘娘……”
  
  “沒有誰生來就喜歡殺人,更沒有誰生來就喜歡陰謀,本宮身處這個位置,有些事情是不得不為之,但是本宮還沒有壞到要對無辜的人下手,於本宮來說,齊妃和平妃就是無辜的人。”
  
  齊妃聽了這話,就要下跪,鳳輓歌立即扶住她,說道:“先別急著下跪,不是本宮有意放過你們,而是齊妃你救了自己和平妃。”
  
  “臣妾?臣妾做了什麼?”
  
  “齊妃不是和本宮坦白了嗎?齊妃告訴本宮,你的眼裡沒有帝君,只有平妃這個妹妹,你不要男女之情,只要姐妹之情,既然這樣,本宮何不成全你們,就當是本宮為自己積德了。”
  
  齊妃眼眶濕潤:“臣妾謝過娘娘,娘娘大恩大德,臣妾永生難忘。”
  
  “先別急著謝,本宮有心放過你們,這不代表你們已經度過了危險,本宮往明著說,你與平妃一日不離開帝宮,本宮一日不得安寧。”
  
  “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讓臣妾和平妃離開帝宮嗎?這談何容易?”
  
  “本宮自然知道不容易,但是以齊妃的聰明才智,這應該不是什麼難題,本宮言盡於此,該怎麼做,想怎麼做,就看齊妃你了,本宮給齊妃和平妃十日時間,若是十日之後后宮之中還有齊妃和平妃,那就休怪本宮無情了。”
  
  言罷,鳳輓歌不顧齊妃震驚的眼神,笑著看向前方,平妃正喜盈盈的捧著蓮花跑過來,小孩子心性的她早就忘了鳳輓歌是個多麼危險的人,嬉笑著將蓮花捧到鳳輓歌面前,笑得天真無邪:“娘娘你看,這花多漂亮,為了摘它,平兒差點掉到蓮花池裡去了。”
  
  “既然危險就不要去摘了,要不然一個不小心真的掉下去了,可指不定會有誰來救你。”
  
  齊妃聽了這話,頓時心中一驚,鳳輓歌這是在威脅她,要是她沒有按照她說的去做,恐怕十日之後,平妃就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送了命,想到這個,齊妃立即將平妃拉到自己的身邊,小聲喝道:“平妃怎的如此沒有規矩,見了帝后娘娘,竟也不行禮。”
  
  平妃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頓時緊張的福了福身子:“娘娘吉祥,臣妾失禮了,請娘娘恕罪。”平妃一陣後怕,她剛剛居然和帝后娘娘這麼親密,但是想想,好像帝后娘娘也沒有那麼可怕啊。
  
  齊妃向鳳輓歌福了福身子:“娘娘的話臣妾記住了,臣妾定當盡力而為,也請娘娘遵守諾言,臣妾先行告退了。”說完,齊妃拉了拉平妃的衣袖,平妃立即跟著行李:“臣妾告退。”
  
  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鳳輓歌自然不會再留二人,待二人走遠之後,秋紅上前道:“娘娘,您都是怎麼和齊妃說的?”
  
  “兩個字:威脅!”言罷,鳳輓歌鳳袖一擺,離開涼亭。
  
  秋紅四人互相看了看,都是搖頭失笑,這的確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只是希望齊妃能夠了解帝后的好意,離開她們才能活著,留在宮裡,就算不死在鳳輓歌的手裡,也會死在玄帝的手裡。
  
  鳳輓歌相信齊妃這邊已經沒有問題,現在最難的就是司馬丞相和平南王這邊,平南王這邊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平南王只有一子一女,對這唯一的女兒平妃可謂是寵到了天上,要不然也不會養成平妃這樣天真的性格,相信為了女兒,他一定能夠做出犧牲。
  
  最大的問題就是丞相,丞相能走到這一步實在不容易,要他放棄權利放棄一切的榮華富貴,只為了一個侄女,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一連兩天,齊妃那邊都沒什麼動靜,鳳輓歌也不著急,現在她全身心都撲在了搞定丞相的事情上,至於其他,暫時不用操心。
  
  鳳輓歌想,所謂的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應該就是這樣了,這日用過午膳後,鳳輓歌正準備出宮去丞相府一趟,就有太監前來傳話,說是丞相求見。
  
  丞相作為齊妃的大伯,自然有的是辦法進入后宮,不過這丞相特意進了后宮卻是為了見她,這點倒是讓她有些詫異了,不管怎樣,人都來了,沒有不見的道理,倒是省的她親自去找他了。
  
  司馬丞相並沒有身著官服,而是身著深色的錦袍,並無官腔,倒是有些服軟的姿態,丞相雙袖一拂:“老臣參見帝后娘娘,娘娘萬福。”
  
  “平身吧,賜座。”
  
  “謝娘娘。”
  
  夏涼奉上茶點,退到鳳輓歌的身旁,丞相掃視了一眼鳳鳴殿,搖頭失笑:“看來帝君真的是花了不少心思,以往的鳳鳴殿,可沒有現在這般富麗堂皇,太后娘娘還未仙逝之前,秉持著最淳樸的勤儉,偌大的后宮在太后娘娘的手中,被打理的井井有條,讓先帝少操了不少心。”
  
  鳳輓歌點了點頭:“丞相的意思本宮明白了。”
  
  丞相點了點頭:“娘娘明白就好,老臣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帝君執意迎娶娘娘的時候,老臣是第一個反對的,一來是因為帝后娘娘乃是二嫁,老臣恐帝君被世人笑話,二來也是因為這天命之女太過玄乎,老臣並不像先帝那般相信,以至於娘娘初來乍到那會兒,老臣也並未給娘娘好臉色看。”
  
  鳳輓歌淡淡笑了笑,這丞相倒是說話直接,看來今日他要說的事,絕對不小了。
  
  “以往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娘娘莫要見怪,自娘娘進宮以來,老臣聽到了不少的閒言碎語,雖然這些只是流言罷了,但是老臣還是要提醒娘娘,流言可謂,有的時候往往是流言,足以毀了一個國家。”
  
  “本宮謹記丞相教誨。”
  
  “嗯,娘娘能聽得進老臣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老臣為官多年,看著先帝登基,又看著先帝去世,後來又看著帝君登基,看著帝君娶妻,老臣自覺此生無悔,伺候了兩朝帝君,老臣也覺得滿足了。”
  
  “丞相這話從何說起。”
  
  丞相笑著擺了擺手:“老臣年紀雖然大了,但是心還不糊塗,帝君太過武斷,聽不見別人忠言逆耳,這是帝君唯一的缺陷,帝君的身邊就是缺少一個能讓帝君聽話的人,老臣之所以明知帝君不喜老臣,也不肯辭官回鄉,正是因為這個人還沒有出現,老臣才無視帝君對老臣的不滿。”
  
  “帝君對丞相不滿?這話又何從說起?”
  
  “娘娘不必勸慰,帝君心中所想,老臣心中有數,也罷,帝君有心創宏圖霸業,老臣這等迂腐的大臣圍在他的身邊也只會讓帝君束手束腳,如今能夠勸得動帝君的人已經出現,老臣也就放心了。”
  
  “丞相所說的那個人,難不成就是本宮?”
  
  “沒錯,娘娘難道沒有發現,帝君正因為娘娘,發生著一些微妙的改變,上次娘娘在朝堂之上也看到了,老臣勸帝君放過吳大學士,帝君並未搭理,但是娘娘只是一句話,就讓帝君改變了初衷,自從帝君登基之後,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鳳輓歌笑了笑,沒想到玄帝竟然是個這樣唯吾獨尊的人,而她,真的能改變這個專制霸道的男人嗎?
  
  “老臣剛剛已經去過齊妃娘娘那裡,有些事情,也確實該放下了,不日老臣將會辭官離開,往後這玄宮和帝君,老臣就交給娘娘您了。”
  
  “丞相當真放心?”
  
  “娘娘聰慧過人,老臣自然放心,或許娘娘才是真正能夠輔佐帝君的人。”
  
  鳳輓歌嘆了一口氣,說道:“今日丞相所言,本宮都記住了,但是今日丞相所言何事,待丞相出了這個門,本宮就再也不會提。”
  
  “老臣明白,多謝娘娘體恤,老臣告退。”
  
  司馬克祥離開之後,鳳輓歌不由失笑,她還什麼努力都沒有做,這丞相就已經想通了一切,不管他是為了齊妃,還是為了他自己,總之丞相這邊已經沒有問題,這是再好不過的結局了。
  
  當晚玄帝來到鳳鳴殿的時候,鳳輓歌心情不錯,玄帝眼神一閃,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角,晚膳過後,玄帝邀請鳳輓歌去蓮花池賞花,鳳輓歌也欣然答應,因為答應的太過豪爽,以至於根本忘記了此時天色已暗,並不是賞蓮的最佳時機。
  
  鳳輓歌是到了蓮花池才反應過來,不過她也不挑明,任憑玄帝牽著她的手,來到蓮花池的亭子裡,春夏秋冬都非常識相的守在離亭子較遠的地方,四處查看著,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靠近這裡,打擾帝后和帝君之間的二人世界。
  
  玄帝牽著她的手入座,笑道:“今日夜色正好,此情此景,就如同挽兒此時的心境,豁然開朗。”
  
  鳳輓歌翻了一個白眼:“在這樣的夜色中,蓮花都失了原本的顏色,本宮心情不是很開朗。”
  
  “哦?”玄帝嘆了一口氣:“看來是本王讓挽兒心情不好了。”
  
  “帝君想說什麼,不如挑明了說,這段日子帝君也實在是憋坏了吧。”
  
  “又生氣了?”玄帝好笑的看著她:“有些事情本王不提,那是因為本王知道,若是本王提起了,挽兒就會有壓力,本王想讓挽兒自己去考慮,自己去解決,這樣一來,不管結果如何,挽兒都不會覺得有遺憾?”
  
  鳳輓歌有些不信的看著他:“那若是本宮解決的結果並不是帝君想要的,帝君又會如何?”
  
  “那本王也只能有苦水往肚子裡咽了,因為這都是本王自找的,與挽兒無關。”
  
  鳳輓歌狐疑的看著他:“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玄帝點了點頭:“本王何須騙你,事實證明,本王的眼光是對的,挽兒解決的方式,永遠是本王所喜歡的。”
  
  鳳輓歌哼了一聲:“看來今日發生的事情,帝君早就已經知道了,本宮倒是很想知道,帝君到底在本宮身邊安排了多少眼線,如今是不是本宮放個屁都有人通知帝君!”
  
  玄帝滿臉驚詫,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了,待確定自己確實沒有聽錯之後,玄帝突然開懷大笑,倒是讓鳳輓歌覺得有些尷尬了。
  
  古人就是古人,一點小事就值得他們這樣大驚小怪,不就是說了放屁二字嗎? 難道古人都不放屁的?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哈哈哈……本王自然是覺得好笑才會笑的,挽兒,你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不過本王就是欣賞你這幅模樣,在這蒼穹大陸,絕對找不到比挽兒更加豪爽的女子了。”
  
  “這樣說來,本宮倒成了寶了,帝君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玄帝一愣,道:“什麼表示?只要本王做得到,定當隨了挽兒的意。”
  
  鳳輓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帝君絕對做得到,本宮只想要一塊金牌,能讓本宮自由出入玄宮的金牌。”
  
  “挽兒要出宮?不如等過些日子,后宮安寧了,本王陪挽兒出宮去走走。”
  
  “帝君國事繁忙,本宮不敢叨擾,直接給本宮一塊金牌就可,帝君放心,本宮不會隨意出宮,至少也要等齊妃平妃的事情解決之後再出宮,只是這金牌,帝君還是先給我吧。”
  
  “可是這……”
  
  “帝君難道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本宮,不會阻撓本宮出宮的,只要本宮不走遠便可。”
  
  “挽兒確定不會走遠?”
  
  “本宮除了這玄國都城,還能走去哪裡?”
  
  “好吧,本王準了,金牌明日本王會親自送來。”
  
  “謝過帝君。”鳳輓歌得逞的笑了笑,這笑讓玄帝有一瞬間的錯覺,自己這個決定,似乎是非常錯誤的。
  
  鳳輓歌心中暗笑,當然是錯誤的,有了這塊金牌,到時候就誰也管不了她了,蒼穹大陸就這麼點大,不管她走到哪裡都不算是走遠了吧,要她鳳輓歌一輩子被困在這個鳥籠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還有屬於自己的事業沒有完成,絕對不能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浪費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啊。
  
  若是玄帝知道在鳳輓歌的眼裡,玄宮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恐怕會直接被她氣得暈過去,所以幸好他不知道,要不然玄帝被氣暈了,傳出去多丟人!
  
  玄帝果然是一言九鼎,第二日下了早朝,就將金牌帶到鳳鳴殿交給了鳳輓歌,鳳輓歌接過金牌的時候特地咬了一下,確定這是真金的,這才收起來放好。
  
  這個小動作讓玄帝覺得好笑:“難不成挽兒擔心本王還能給個假的不成?”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本宮小心翼翼慣了,若是帝君覺得不舒服,不看就是。”
  
  玄帝被鳳輓歌說的無言以對,只好換個話題:“今日早朝,丞相上折子辭官了。”
  
  “帝君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嗎?恐怕丞相前腳進了我鳳鳴殿,帝君後腳就知道了。”
  
  玄帝笑著搖了搖頭,長臂一撈,就將鳳輓歌拉進自己的懷裡抱著:“挽兒怎的這樣容易生氣,本王何時在挽兒身邊安排了眼線,就算是安排了,也早就被挽兒給趕走了不是嗎?現在能近挽兒身邊的除了春夏秋冬還能有誰,難道挽兒認為,本王是收買了春夏秋冬?”
  
  “你想的美。”鳳輓歌掙扎了一下,見自己掙脫不掉,索性就窩在他的懷裡,反正這段時間她也已經漸漸習慣了這樣的親密:“春夏秋冬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我的,這點我絕對有信心,你想收買她們?哼,下輩子吧。”
  
  “所以說,本王如何安排自己的人到挽兒的身邊。”
  
  “那你怎麼知道丞相昨日到了我鳳鳴殿的事情?”
  
  “丞相這麼大的男人進了鳳鳴殿,本王豈有不知的道理,挽兒身邊沒有本王的人,但這帝宮之中到處都是本王的人,還能有什麼事情瞞得住本王?”
  
  鳳輓歌哼了一聲,對於玄帝這種驕傲的姿態表示非常不屑:“丞相辭官不是合了帝君的心意嗎?”
  
  “話雖如此,不過朝堂之上有不少人勸慰丞相,本王還沒有批准此事。”
  
  鳳輓歌何其聰明,玄帝這樣一說,她就已經明白了:“所以說,這個時候最好是出點什麼事情,讓大臣們無話可說。”
  
  玄帝點了點頭:“丞相這邊找不到什麼紕漏,所以只能是從齊妃身上下手了。”
  
  “我給齊妃十日時間,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估計這兩天齊妃就會有所行動,帝君不必著急。”
  
  “丞相的事情本王不著急,丞相對本朝有功,若不是丞相年事過高,本王也捨不得讓丞相辭官,不過若要有所得,必先有所失,本王也是無奈之舉,本王現在擔心的是平南王,平南王雖然沒什麼權利,但在朝中卻有著不低於本王的聲望,若是他留在都城,本王定難大展拳腳。”
  
  “帝君的遠大抱負本宮並不知道,但是想要成就理想,必當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若是帝君想要的一切都能輕輕鬆鬆的得到,那麼又怎能算得上是宏圖偉業?”
  
  玄帝聽了這話,下意識的有些不悅,因為后宮不得乾政的思想已經在他心裡根深蒂固,鳳輓歌此言,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但是他仔細想想,她說的也不無道理,或許有些時候,是他的觀念太過陳舊,所以才總會遇到瓶頸。
  
  “那麼依挽兒看來,本王該如何應對?”
  
  “帝君何必著急,齊妃若是要離開帝宮,自然會帶著平妃一起離開,丞相告老還鄉,齊妃定然是跟著丞相一起離開都城的,平妃到時必然不捨齊妃,也會跟著去,其實有的時候,帝君想要一個人離開,並不一定要選擇得罪對方,我們也可以換一種方式,比如是獎賞。”
  
  “獎賞?”
  
  “沒錯,丞相勞苦功高,平南王更是威望極高,但是有一點相同的是,他們都老了,年紀大了的人,總是沒有年輕人那麼多野心,帝君恰好可以用齊妃和平妃的離開,給平南王一個合適的理由離開。”
  
  玄帝也是個一點就透的人,平南王寵女如命,寶貝女兒都走了,他還留在都城幹什麼? 反正他在朝中也沒有實權,還不如跟著女兒找個安靜的地方養老,但是就這樣離開似乎讓他們覺得沒有面子,這個時候要是他給平南王找個台階下,平南王必定感恩,屆時他也不用擔心平南王會阻礙到他了。
  
  玄帝想通這一切,突然驚喜的看向鳳輓歌,忍不住在她臉頰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挽兒,你真是本王的寶,因為你,本王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氣。”
  
  鳳輓歌嫌棄的抹了抹自己被親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帝君是個聰明人,若是在有些時候能夠圓滑思考,必然會想到很多妙招。”
  
  玄帝不滿的看著她,拉開她的手,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鳳輓歌氣極:“你幹嘛啊。”說著又擦了擦臉頰。
  
  玄帝再次拉開她的手,在同一個地方再次印上一吻,霸道的說道:“不許擦,不然本王還會親。”
  
  鳳輓歌無力的看了看他,不得不說,玄帝就連耍無賴,也耍的比別人清新脫俗!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4-1-16 19:4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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