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狂囂毒后 作者:烙色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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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icq 2014-1-4 17:16:2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136280
roicq 發表於 2014-1-7 10:54
19 水中纏綿
  
  答應他回到玄國就可以做的事情? 鳳輓歌突然臉色一紅,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事倒是記得挺牢,沒錯,她是答應過,不過那是不知道有群芳宴這回事之前,現在嘛……
  
  鳳輓歌衝著玄帝嫵媚一笑,隨即喝道:“不行,這事兒等群芳宴過了再說。”
  
  大清早的,玄帝的臉色難看的可以,昨天晚上夜色正好,卻因為鳳輓歌的一句不行將玄帝從頭澆了個透心涼,抱著鳳輓歌軟軟的身子睡了一夜,一動她就打他一拳,這女人可真下得了手,那可是真的很用力的打,可不是撒嬌開玩笑的。
  
  然後玄帝就非常著急,將原本三天之後才會舉行的群芳宴,硬是改到了次日晚上,為此,群臣還興奮了好久,紛紛認為帝君這是開竅了。
  
  秋紅等人聽了這個消息,又坐不住了:“娘娘,這下可怎麼辦,帝君已經下了聖令,要提前兩日舉行群芳宴啊。”
  
  “哎呀,奴婢早就說過了,這男人就是容易善變,娘娘,您快點想想辦法吧。”
  
  鳳輓歌悠閒的喝著茶,不由覺得好笑,這男人到底是有多猴急,居然為了這事下聖令讓群芳宴提前,想到這裡,鳳輓歌臉色一紅,若是讓秋紅等人知道玄帝是為了她才這麼做的,豈不是讓人笑話死。
  
  鳳輓歌嘆息一聲,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那些大臣和千金小姐們聽到這個消息恐怕是高興的快要瘋了吧,帝君為了她們特地提前了群芳宴,嘖嘖,這消息可是夠勁爆的啊,玄帝,真是太亂來了。
  
  玄帝也是被鳳輓歌逼的,夜夜抱著心愛的女人卻不能碰,這是正常男人能忍受的事情嗎? 既然她說了過了群芳宴再說,那麼他就再相信她一次,就等群芳宴結束了,到時候要是她再有別的藉口,他可是一概不管了!
  
  玄帝為了群芳宴的事情下了聖令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那些被選中的女子都是摩拳擦掌,等著為她們的王獻上最美好的自己。
  
  夜色降臨,各府的千金小姐都乘坐著家裡最豪華的馬車來到了帝宮,她們下了馬車就被眼前的富麗堂皇給驚住了,玄宮與衛宮不同,玄帝是個高調的人,宮裡的擺設當然也是極盡奢華,看起來就像是一處用銀子堆積起來的黃金屋一般,誘人至極 。
  
  能有多少女子不會被這樣的景像給迷住呢? 這些千金小姐已經在做起了美夢,只要能進入這裡,自己就是鳳凰了,從此之後,享盡榮華富貴,坐擁至高無上的權力,所有女人都想擁有的男人,即將是她們的!
  
  今夜的御花園顯然被精心裝扮了一番,五顏六色的花朵被擺在路邊,過往的女子都被這誘人的香氣所迷惑,心中更是飄飄然,那自豪的摸樣,像是這禦花園是她們的所有物一樣。
  
  鳳輓歌還沒有到,秋紅代為招呼這些千金小姐,今夜來的女子足有二十來個,都是玄國說得上名號的大家閨秀,她們雖然都是大家閨秀,但是芳名遠播,顯然是王公貴族爭相要迎娶進門的女子。
  
  位子就擺放在花圃周圍,正中央正好是百花齊放的美景,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各位姑娘請入座,娘娘正在梳妝,請各位稍候片刻。”秋紅一擺手,宮女們如魚貫入,將手中的各式各樣的點心奉上,有些宮里特質的點心還是這些個千金從未看過的,頓時被眼前的美食給吸引住了。
  
  秋紅退下之後,一些千金小姐都相互攀談起來了。
  
  “聽說帝后娘娘國色天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倘若不是,又怎會迷倒帝君。”
  
  “也不知道今日過後,帝后娘娘是否還能像以前一樣得盛寵,我等的姿色,也不一定就比帝后娘娘差了。”
  
  這話音一落,幾位千金都下意識的扶了扶自己的朱釵,今日她們都是盛裝打扮,就算帝后再漂亮,也一定會被她們比下去的。
  
  “帝后娘娘駕到。”
  
  千金小姐們前一刻還在說著帝后的閒話,這一刻帝后就到了,這多少會讓她們有些不知所措,連忙站起身子,福了福身子請安道:“臣女參見帝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說完,她們偷偷抬眸看去,頓時嘴巴大張,身子僵在原地。
  
  她們以為帝后為了壓一下她們,今夜一定會盛裝打扮,可是她沒有,她身著一襲明黃色的鳳袍,一舉一動間盡是皇族不可攀附的高貴,那簡單的裝扮,淡淡的妝容,不僅沒有將她的真實面容掩蓋,甚至讓她們覺得有股超脫世俗的仙氣,瞬間將她們的盛裝給比了下去。
  
  和帝后一比,她是高貴的鳳凰,而她們就像是插上鳳凰羽毛的野雞,就算外面再像,也透著一股子俗味兒。
  
  鳳輓歌的位子在涼亭中,擺了兩個位子,顯然一個是帝君,一個是帝后的,這又讓眾女有了一絲期待,興許帝君就是看厭了淡妝,想要試試濃妝豔抹也說不定呢!
  
  鳳輓歌鳳袍一擺,乾脆利落的入座,動作絲毫不扭捏做作,透著股尋常女子沒有的灑脫與瀟灑。
  
  擺手,她朗聲說道:“平身,入座。”
  
  “謝娘娘。”
  
  鳳輓歌淡淡的掃了一圈,今日來的女子果然都是上品,不過太過花枝招展,讓人看得頭暈目眩。
  
  夏涼立即奉上一杯清茶,讓鳳輓歌給提提神,鳳輓歌品了一口茶,這才稍微好些,這些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就沒一個知道別具一格才是美嗎?
  
  余光掃過一旁角落,發現還真有一名女子今日是淡妝出席的,頓時來了興趣,側首問冬雪:“那邊角落裡淡妝出席的女子是誰家的千金?”
  
  冬雪看了過去,說道:“那是太傅家的千金喬安娣,帝君還是太子的時候,太傅是他的夫子,帝君平日里對太傅也是非常尊重,據說她小時候和帝君經常在一起聽太傅教導的。”
  
  秋紅說道:“果然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子,就是於那些尋常女子不一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表裡如一了。”
  
  鳳輓歌點了點頭,卻突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頓覺有趣,順著這道視線看了過去,那是一名身著紅色錦衣的女子,女子明目張膽的看著她,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裡,那勝券在握的樣子,好像她已經是帝妃,而且正得盛寵的樣子。
  
  鳳輓歌突然笑了:“那女子又是誰?”
  
  冬雪瞧了一眼:“哦,那是左翼將軍的長女左若蘭,聽聞此女才情過人,甚至還跟著她父親一起打過仗呢。”
  
  鳳輓歌眉峰一挑:“怪不得這麼氣勢凌人的,想來是把這里當成戰場了,想用眼神取勝?”她淡漠的笑了笑,移開視線不再看她。
  
  左若蘭不屑的笑了笑,以為鳳輓歌是怕了,其實,她只是不想搭理這個自大的女人而已,和左翼將軍打過仗就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了? 那她這個曾經走過血河的女子,豈不是連玉皇大帝見了都得靠邊站了?
  
  鳳輓歌看向眾女:“本宮聽聞各位都帶來了一些才藝要獻給本宮與帝君,不如現在就開始吧。”
  
  眾女相互望望,是這樣沒錯,可是她們要獻給的是帝君啊,若是帝君不在,她們豈不是白展現才藝了嗎?
  
  左若蘭起身說道:“敢問娘娘,為何帝君還未到?”
  
  鳳輓歌斜眼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帝君?怎麼?帝君不來,爾等就不能展現才藝了?”
  
  “臣女並無此意,只是臣女等是要獻給帝君和帝后的,若是兩者缺一,豈不是可惜?”
  
  “可惜?就算是可惜了又怎麼樣?”
  
  “你……”左若蘭無言以對,鳳輓歌說的沒錯,就算是可惜了又怎麼樣,就算帝君在這裡,也不一定會選中她們,再者說,就算是她們被選中了,也不過是帝妃,最終都要看著鳳輓歌的臉色過活,這裡一切鳳輓歌說了算,所以,可惜了又能怎麼樣?
  
  “臣女安娣,願為娘娘獻上一幅畫。”喬安娣起身福了福身子,大家閨秀應有的禮儀盡顯。
  
  左若蘭心不甘情不願的入座,算是把喬安娣給記下了,非要和她唱反調是吧,到時候可別哭就行!
  
  “哦?可是要現場作畫?”
  
  “是的娘娘。”
  
  鳳輓歌擺手道:“來啊,準備好筆墨紙硯。”
  
  “是,娘娘。”宮女太監們立即搬來紅木桌,奉上筆墨紙硯,以供喬安娣作畫。
  
  喬安娣正要作畫,太監就高呼一聲:“聖令到。”
  
  喬安娣輕輕放下畫筆,跪倒在地,這一切在她做來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似乎早就做了千百遍了,鳳輓歌當即瞇起了眼睛,唇角微勾,隨即看向迎面走來的齊總管。
  
  眾女都已經跪地,只有鳳輓歌一人還坐著,甚至連起身都沒有,齊總管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帝后這般無禮的舉動,展開聖令宣道:“玄國至尊,帝君有令,群芳宴所有事宜交由帝后全權處理,眾女聽從帝后安排,不得有誤。”
  
  “叩謝帝君聖恩。”眾女失望至極,這樣看來,帝君今夜是不會來了。
  
  齊總管收了聖令,兀自對鳳輓歌說道:“娘娘,帝君讓老奴傳句話給娘娘。”
  
  “什麼話?”
  
  “帝君讓老奴給娘娘帶四個字,相依不棄!”
  
  鳳輓歌唇角揚起:“本宮知道了。”
  
  “娘娘,帝君已經在鳳鳴殿等著您了,您可要早點結束了這兒,別讓帝君久等了。”
  
  “本宮明白,齊公公回去伺候著吧。”
  
  “老奴遵命。”
  
  眾女不由相互望望,齊總管雖然是對帝后一個人說的,但是她們都是聽到了,相依不棄,帝君是在告訴所有人,誰也別想插足他與帝后之間,更是在提醒他們,這裡沒人可以取代鳳輓歌的位置,不管是帝后的權位,還是寵妃的名位。
  
  那麼這場群芳宴豈不成了她們的笑話,誰都知道她們之中將有人稱為帝妃,所以她們興高采烈的來了,結果到頭來,連帝君的面都沒見著,她們似乎還成為了帝君與帝后相處的絆腳石。
  
  左若蘭心中不甘,她今天來就沒想過會走,以她的姿色和才情,不管是在朝堂上還是后宮,都能幫到他,為什麼帝君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一定是帝后善嫉,憑藉自己受寵的緣故,故意不讓帝君出現,豈有此理,竟然想要獨霸后宮,這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鳳輓歌淡淡的掃了一眼角落裡的喬安娣,相比把什麼都表現在臉上的左若蘭,淡然面對,似乎什麼都不在乎的太傅千金更讓她感興趣。
  
  喬安娣隨著眾人起身之後,安安靜靜的開始作畫了,看來她的確是鑽研了畫作這方面的,手勢行雲流水,想必是早有準備。
  
  半個時辰後,畫作完成了,兩名宮女各執一邊,將畫作拿到鳳輓歌面前,畫作是一副兒童嬉戲圖,說是嬉戲圖似乎又有些不對,畫上是一男一女,在開滿鮮花的花圃中玩耍。
  
  之所以說不像是嬉戲圖的原因是那名男孩,他就這樣站在花圃中,任由女孩圍在他身邊摘採花朵,臉上也沒有表情,倒是和玄帝有的時候很像。
  
  文煙突然頓悟,太傅千金不是從小和玄帝一起學習的嗎? 這樣說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現在看看,這花圃就是御花園,只是和現在的相比有些不一樣了,不過那涼亭還是一樣的,不就是她現在所處的這座嗎?
  
  鳳輓歌笑了,她是想利用這幅畫來勾起玄帝的童年回憶? 還是在變相的告訴她,她認識玄帝的時間更長,他們之間有著她不知道的很多事情? 或許兩者意思都有。
  
  “嗯,很好,此畫真是惟妙惟肖,稍後本宮定要拿給帝君瞧瞧,賞。”
  
  喬安娣盈盈跪拜:“謝娘娘恩澤。”
  
  聽到鳳輓歌說要將畫作帶給帝君看看,眾人也都紛紛表示要畫畫,這畫作若是讓玄帝看上了眼,或許也是一個機會。
  
  畫畫對於這些個整天閒在家裡沒事做的千金小姐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很快宮女手中就多了幾幅,鳳輓歌也都一一行賞,看起來倒是大度。
  
  喬安娣有些委屈的看了看宮女手中的畫,想來是在擔心自己的畫作會被這些畫給掩埋了。
  
  鳳輓歌也不看她,轉而望向坐在一邊什麼都沒做的左若蘭:“所有人都在作畫,為何你不畫?”
  
  左若蘭起身福了福身子,禮儀上做的面面俱到,語氣上卻是咄咄逼人:“臣女想問問帝后娘娘,是否會將我們的畫作都交給帝君?”
  
  這話都是問的直接,鳳輓歌掃了一眼那些畫作,說道:“這麼多畫作,本宮不可能全數交給帝君,帝君國事操勞,難得賞幾幅畫還是可以的,多了……不就像在批閱奏章一樣了嗎?”
  
  此話一出,左若蘭嗤笑一聲,不再說話,眾女相互望望,都是心焦萬分 。
  
  “本宮會挑出比較有趣比較好玩的畫作讓帝君欣賞,至於那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的,就直接免了吧。”
  
  那些畫山水畫的女子聽到這話,都是差點哭了出來,有些女子甚至早就在偷偷抹眼淚了,或許這其中也不乏真性情的女子,不過她也不可能因為這個,讓別的女人來分享她的丈夫,她對愛情很小心眼,若是有人覬覦她的愛人,或許她一個火大,就拔劍殺了那人了。
  
  宮女們很快就按照鳳輓歌的吩咐將山水畫放在一邊,剩下的畫作則交給了鳳輓歌身邊的秋紅。
  
  “時候不早了,本宮也有些乏了,若是眾位千金沒別的事情要禀告本宮的話,就跪安吧。”
  
  左若蘭起身道:“娘娘,臣女有一事不明,想問娘娘,不知可否?”
  
  鳳輓歌輕輕掃了她一眼:“有何不可。”她倒是很想知道,她到底想問什麼。
  
  “群芳宴有史以來,從未沒有過一女都未入宮的先例,不知娘娘認為,您這樣無視群芳宴的規矩,是否合理。”
  
  眾女嘩然,這話不就是她們心中的疑問嗎? 不過就算她們心中有惑,有不甘,她們也不敢就這樣表露出來,只是打算回去之後痛哭一場,以發洩今日所受的委屈,可是如今左若蘭卻替所有人問出了這個問題,眾女不由看向鳳輓歌,期待她的回心轉意。
  
  她們是注定要失望了,鳳輓歌冷冷的看了左若蘭一眼:“若蘭姑娘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公然質問本宮,你可知道這是何罪?”
  
  “臣女自然知道,若是娘娘想要懲罰臣女,且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想知道?”鳳輓歌看向眾女:“你們也想知道?”她笑了笑,說道:“好,今日本宮就讓你們徹底明白,只要有本宮在的一日,這后宮之中就永遠不會有第二個主人。”
  
  “娘娘此番作為,就不怕遺臭萬年嗎?”
  
  “這就不勞若蘭姑娘費心了,本宮自然會想辦法流芳千古的,后宮無妃,無上寵愛,本宮這般犧牲,不都是為了成就帝王的英明嗎?”
  
  沒錯,若是玄帝真的做到了后宮無妃,一世相守,那麼他與她被記錄史冊,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又何來的遺臭萬年?
  
  眾人只會記得她是如何的受寵,只會記得帝君是如何的愛她,至於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又有誰會記得?
  
  “眾位可還有疑問?”
  
  眾女咬唇,誰都沒有說話,左若蘭也沒了聲音,帝后都說的這般清楚明白了,她再多話,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左氏若蘭以下犯上,本宮念其是初犯,小懲大誡,抄寫一百遍女戒,親自交予本宮。”
  
  左若蘭正要說話,卻突然噤聲,親自? 豈不是說她可以再次進宮? 左若蘭眼神一閃,跪拜謝恩:“謝娘娘開恩。”
  
  鳳輓歌看了看她,這女人眼中的得意和算計她又豈會看不明白,不過是她在宮中的日子無聊,找幾個人來玩玩罷了,她不會以為自己真的有機會了吧,鳳輓歌突然掩嘴,她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壞了呢,原本她可是好人,一定是跟著玄帝學壞了,嗯,定然是這樣沒錯。
  
  鳳輓歌起身道:“本宮乏了,今日眾位千金讓本宮很高興,人人有賞。”說完,她已經走出涼亭,秋紅等人立即跟上,身后宮女太監跟了一群。
  
  眾女不明所以的看著鳳輓歌,不知道左若蘭做了什麼事情讓她這麼開懷,不過她們也不敢說話,連忙叩拜說道:“恭送娘娘。”
  
  “娘娘,就這樣結束了群芳宴,會不會遭大臣們記恨?”
  
  “哼,大臣們早就記恨上本宮了,本宮也不差這一星半點的,隨他們怎麼嫉妒怎麼來吧,本宮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娘娘,大臣們畢竟都是朝堂上的人,若是他們在帝君面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娘娘就不怕帝君冷落娘娘嗎?”
  
  “若是有一天帝君會冷落本宮,那麼本宮會在他冷落本宮之前冷落了他,然後帶著你們離開這裡,不過你們放心,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的。”
  
  之前的鳳輓歌還有些不確定玄帝對她的愛,可是如今看來,他的確是真心做出的承諾,既然這樣,那她且放寬了心,學會接受,學會享受。
  
  “娘娘。”
  
  身後突然出現一道女聲,春蘭立即拔出佩劍,擋在鳳輓歌面前保護她,鳳輓歌聽出那是喬安娣的聲音,將春蘭擋開,問道:“可是安娣姑娘?”
  
  “正是安娣。”喬安娣的聲音由遠而近,很快就跑到了鳳輓歌的面前,她福了福身子,說道:“娘娘恕罪,安娣有一事不明,但又恐在他人面前提起惹的娘娘不高興,因此才大膽跟了上來,請娘娘解惑。”
  
  鳳輓歌抬了抬手,示意她平身:“有什麼話姑娘儘管問吧,不過本宮不敢保證一定會回答。”
  
  “是,娘娘。”喬安娣深呼吸了一口氣:“請問娘娘,臣女聽說群芳宴原本是定在三日後舉行,不過因為帝君的聖令,而匆忙改成了今夜,既然是帝君改的,為何帝君今夜又不出現,難道是帝君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大膽。”春蘭大喝一聲,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這般質問娘娘!
  
  鳳輓歌擺了擺手:“無礙,安娣姑娘這個問題問的好,只不過本宮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姑娘,若是實話實說了,好像對安娣姑娘來說有些殘忍了。”
  
  “娘娘但說無妨。”
  
  “其實這件事情一點都不復雜,本宮到底是個女人,天底下又有哪個女人會對自己的夫君要娶妾而無動於衷,帝君本就答應了本宮后宮無妃,所以本宮只是告訴帝君,群芳宴之前不許他碰本宮一下。”說到這裡,鳳輓歌掩嘴輕笑,臉頰飛起一抹紅霞,似乎害羞至極。
  
  不用鳳輓歌繼續說,喬安娣也已經明白了,可想而知,玄帝就是為了能與帝后娘娘同寢才會下了這個聖令,這完全與她們這些來參加群芳宴的女人無關,多麼可笑,多麼可悲,她這是來自取其辱了嗎?
  
  “安娣姑娘可還有疑問?”
  
  喬安娣失魂落魄的說道:“回娘娘,臣女沒有了。”
  
  “那安娣姑娘就早些回去吧,帝宮可不是能隨意遊玩的地方,若是被侍衛當成刺客抓了,本宮可來不及救你。”說完,鳳輓歌轉身就走,身後跟著的宮女太監自然也是跟著一起離開了,小道上一下子變得荒涼,只剩下喬安娣一人站在那裡。
  
  先帝駕崩之前,因為她不是嫡女,所以沒有資格入宮為妃,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參加群芳宴了,卻還是沒有機會入宮為妃,難道她就注定不能得到自己所愛嗎?
  
  喬安娣從小就喜歡玄帝,早在玄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她就被他的才情給迷住了,這男人注定是人中之龍,她看得沒錯,整個蒼穹大陸,也只有玄帝能夠配得上她,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幻影,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那個叫做鳳輓歌的女人。
  
  如果她死了……喬安娣的眸中頓時散發出陰狠的光芒,她才不管她是不是天命之女,帝君沒有她,照樣可以統一天下!
  
  鳳輓歌回到鳳鳴殿的時候,玄帝正在看書,她剛進屋,他就放下了書,笑看著她問:“群芳宴結束了?”
  
  “嗯,結束了。”鳳輓歌的聲音有些小,群芳宴結束了,有些承諾,她似乎也該兌現了,鳳輓歌突然有些緊張,更是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主,她不怕死,但是她怕痛啊!
  
  玄帝起身,慢慢渡步到她面前,伸手挑起她圓潤小巧的下巴,聲音沙啞的問:“本王的表現挽兒可還滿意?”
  
  鳳輓歌被他那魅惑人心的笑容迷得愣愣點頭,下一秒,玄帝就要俯下身子來親吻她,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她立即抵住他的胸膛,頭盡力往後仰。
  
  玄帝皺眉:“怎麼了?”
  
  鳳輓歌身子一扭,掙脫掉他的箝制,打開房門說道:“將字畫拿進來。”而後轉身看向玄帝:“那些美人都做了畫,現在時間還早,帝君可否陪本宮一起欣賞?”
  
  “本王不覺得還早。”春宵苦短啊!
  
  “帝君怎的這般沒有情趣,就不能陪挽兒看看?”
  
  玄帝渾身一顫,頓時來勁了,鳳輓歌何時用過這般柔弱的語氣和他說過話,這個時候要是不奉陪,似乎有些太說不過去了,不就是幾幅畫,很快就看好了。
  
  理想太美好,現實很殘酷,玄帝深刻的理解到了這句話,當然是在過一會兒之後!
  
  鳳輓歌從秋紅手中拿過字畫,然後將字畫放在紅木圓桌上,指著畫作說:“這上面都寫了名字的,若是帝君覺得那幅好,就賞賜一下她們。”
  
  “嗯,這事挽兒做主就好。”玄帝匆匆將畫作看完,前後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正當他以為這下總可以睡覺了吧的時候,鳳輓歌抽出一張畫。
  
  “帝君再仔細看看,這幅畫上面的場景,帝君可還熟悉?”
  
  玄帝隨意的看了一眼:“不熟悉,這畫和本王有關?”
  
  “沒錯,和帝君有關。”
  
  “就算是有關本王也已經忘了,不用管它了,還是早點歇息吧。”
  
  鳳輓歌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再仔細看看,就沒有一點印象?”
  
  玄帝眼看鳳輓歌這不肯罷休的樣子,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看了過去,端詳了良久,也沒看出什麼門道,倒是認出這亭子就是御花園的那座,在御花園裡? 和他有關? 難道這男孩是他? 那這女孩是誰?
  
  玄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本王想起來了。”
  
  鳳輓歌臉色一冷,還想起來了,記得挺牢啊!
  
  “本王印象之中,的確有這麼一個女孩,天天跟著本王,本王躲都躲不掉,要是本王沒有記錯,她應該是太傅家的千金,不過本王不喜她那矯揉造作的樣子,所以早就不記得她長什麼樣了,今日她也來了?”
  
  “是啊,你可要見見?”
  
  聽鳳輓歌的語氣不是那麼的愉悅,玄帝自然不會說想,再說了,他見那女人幹嘛? 平白無故的添堵:“本王不想見,挽兒不必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現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都說過了群芳宴再說。”
  
  “沒錯,本王記得非常清楚,如今群芳宴已經過了。”
  
  “我的意思是說,過了今晚再說。”
  
  玄帝臉色一冷,突然將鳳輓歌抱起,直接往床上走去:“還要本王等到何時?本王管不了那麼多了,今夜,本王不會再讓你逃掉了。”
  
  鳳輓歌驚呼一聲,卻已經被玄帝壓在身下,鳳輓歌以為玄帝會急急的撲上來,可是他沒有,他只是半壓在她身上,而後伸手將她的秀發撩到而後,深情的凝望著她:“挽兒,告訴本王,你可願意?”
  
  鳳輓歌頓時心跳加速,即使在21世紀的時候看了不少的愛情動作片,因為任務的時候也看多了現場版,不過此時此刻這種讓人窒息的感覺,還是第一次體驗,她能不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此時的她,說不出話來。
  
  她很想吼一句:要做就做,哪來那麼多廢話!
  
  玄帝似乎執著於這個問題,因為鳳輓歌說過,倘若沒有得到她的同意就隨意對她,她會不高興,很不高興,至少在玄帝的理解當中,是這個意思,他沒有忘,所以詢問她。
  
  緊張的又何止是鳳輓歌一人,玄帝擔心聽到一個不字,所以此時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
  
  “挽兒,告訴本王,你可願意?”
  
  鳳輓歌咬了咬唇,看來這男人今晚是必須得到這個問題了,不願意這三個字,鳳輓歌說不出來,因為她知道玄帝是個很敏感的人,他受不了這樣的傷害,而且,這也是違心的。
  
  喉頭不由自主的滾動了一下,玄帝屏住呼吸等著她的回答,鳳輓歌卻張口來了一句:“能不能讓我先沐浴。”
  
  玄帝氣極,這個時候沐浴很重要嗎?
  
  “可你還沒有回答本王的問題。”
  
  鳳輓歌扶額,非要她說的那麼清楚?
  
  “我不是說了要先沐浴嗎?要沐浴的意思,不就是願意的意思嗎?”鳳輓歌難得紅透了臉,說完就去推搡玄帝:“讓開,我要沐浴。”
  
  女人就是事情多,玄帝心中一動,說道:“本王也還未沐浴,不如一起?”
  
  “不……”要字還沒說出口,玄帝已經打橫抱起她,往後面的浴池走去,玄帝為了迎接鳳輓歌入住,當初不僅挖了荷花池,還在鳳鳴殿的寢宮內挖了遠處四四方方的水池,水池日夜恆溫,以供帝后隨時沐浴,浴池周圍鋪著的都是暖玉,可謂是一池萬金。
  
  鳳輓歌夜夜都用這個如同現代溫泉一般的浴池沐浴,早就已經習慣了在這裡脫去衣服,可是今日卻怎麼也動不了手。
  
  “為何要一起沐浴,我先洗不行嗎?”
  
  “為何要不能一起沐浴,一起豈不是更快一點。”
  
  好吧,她算是明白了,說到底,這男人就是想要快點吃了她就對了,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可是你在這裡,我不習慣。”
  
  “慢慢就習慣了,本王幫你。”玄帝已經脫去了外衣,身上只剩下明黃色的內袍,鳳輓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玄帝抱了個正著,然後就被強迫脫去了鳳袍,至於里面的幾件衣服,玄帝嫌麻煩,直接撕了。
  
  鳳輓歌尖叫一聲,下意識的緊緊抱住玄帝,玄帝也沒想到自己一下子撕了這麼多衣服,竟然連內袍都一併撕了,她的身上此時只剩下褻褲和繡著鳳凰的明黃色肚兜。
  
  玄帝雖然是帝君,理應說是閱女無數,偏偏他有潔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女人這般樣子,頓時有些臉紅,只可惜如此美景,只顧著抱緊玄帝的鳳輓歌沒有看到 。
  
  玄帝下意識的抱住她,入手是一片柔滑的肌膚,比之絲綢更讓人愛不釋手,玄帝忍不住在她背後流連,上次在衛宮的時候他曾觸碰過她心口的位置,可是那次是隔著衣服的,雖然手感讓他至今回想起來還是異常清晰,但是與今日親眼看到的情景,視覺上的震撼還是有所不同的。
  
  “挽兒……”玄帝手指一提,已經將鳳輓歌背後的肚兜帶子給解開了,鳳輓歌心跳加速,似乎心臟要從嘴中跳出來一般,一句回應都沒有,只是那緊緊抱著他的手臂告訴他,此時她有多麼緊張。
  
  少女含羞帶澀,只為了他而綻放,這樣的認知讓玄帝整個人都變得火熱起來,一把扣住懷中女人柔軟的腰肢,側頭用力的吻了上去。
  
  他準確的捕獲她的唇瓣,將那柔軟的觸感和甜美的味道全數吞進嘴裡,這個女人,即將成為她的,這個女人,將是他相守一生的女人,他忽然覺得,等待了這麼長時間是如此的值得,她值得他為了她等待,哪怕時間再長,也值得!
  
  鳳輓歌只覺得全身發麻,肚兜早就在兩人親吻的時候掉在了地上,他的內袍也被他粗魯的扯去,兩人彼此貼著彼此,是如此的近,如此的親密。
  
  這是屬於他們二人之間獨有的親密,此生再也不會有第三人,看到他們彼此這般異於平常的表現。
  
  這一吻似乎永遠都停不下來,玄帝擔心鳳輓歌會著涼,因此帶著她踏入浴池,在這期間,兩人的唇瓣還是密不透風的連在一起,好像已經做好了抵死纏綿的準備。
  
  玄帝將鳳輓歌壓在浴池邊上,吻順著她的肌膚落下,在她的脖頸出留下一連串的曖昧痕跡,那心口處的美景,也在瞬間落入他的眼中,他慢慢的一路啄吻而下,而後噙住那處香甜,含在嘴中輕柔的逗弄著。
  
  “玄天!”鳳輓歌的聲音透著迷茫,有些顫音,卻透著些許性感。
  
  “嗯~”他音調上挑,下巴下面就是溫熱的水,時不時的會碰觸到他的下巴,癢癢的,卻很舒服,這樣的刺激讓他更加狂熱,恨不得將面前的女子整個拆吃入腹,讓她再也不能離開他半步。
  
  “不要在這裡。”
  
  “嗯,本王知道。”撕拉一聲,玄帝這話剛說完,就將鳳輓歌身上唯一的褻褲也給撕毀了,破布似得飄蕩在鳳輓歌的身邊。
  
  鳳輓歌氣極:“還說知道。”
  
  “放心,本王幫你洗洗。”說著,手就往下探去。
  
  “不要!”鳳輓歌當即尖叫起來,他幫她洗? 虧這不要臉的說得出來:“我自己洗。”
  
  “害羞什麼?乖,讓本王幫你。”玄帝不容拒絕的探了過去,鳳輓歌閉上眼睛,發洩似得在玄帝的肩膀處咬了一口,玄帝也不在意,輕笑了下,在她耳邊說道:“挽兒,你好敏感。”
  
  只一句話,讓鳳輓歌臉色爆紅,男人果然都是賤的!
  
  “挽兒,抱緊本王,本王帶你回寢宮。”
  
  鳳輓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玄帝抱回寢宮的,只知道這一夜,她幾乎快要散架了,可玄帝還是不肯放過她,簡直禽獸!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4-1-17 21:48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4-1-7 11:12
20 斬首就免了,砍了雙手吧
  
  玄帝看著懷中熟睡的女人,愛憐的親了又親,惹的睡夢中的女人煩躁的揮了揮手,一巴掌呼在他的臉上,出奇的,玄帝沒有一絲生氣的表情,還勾唇笑了起來,權當她這是在調情了。
  
  想起昨晚這女人如同貓兒一般在他身下婉轉承歡,那動人心魄的美他此生不會再忘,玄帝將她頰邊的秀發撩到耳後,許是累極了,平常他這般動作她早就睜開了眼睛,今日卻只是皺了皺眉頭就再次睡過去了。
  
  回憶起昨夜他的需索無度,玄帝頓覺心疼,她昨夜是初次,一開始那隱忍悶哼的樣子還在他腦中迴盪,當時他定是被渴望沖昏了頭,不然怎會如此不顧她的感受狠狠的要她。
  
  玄帝后悔不已,即使他昨夜已經夠輕夠柔,可是如此嬌嫩的她,定然是吃了不少的苦,玄帝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將她身下的白色帕子抽了出來,鳳輓歌翻了一個身子,繼續睡。
  
  看著面前這梅花點點,玄帝心中一片柔軟,這個女人已經完完全全是他的了,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這個認知,讓他更加得意,忍不住再次愛憐的啄吻了一下她的唇。
  
  她的唇瓣還有些紅腫,這足以說明他們昨夜到底有多激烈,該死,身體瞬間有了反應,玄帝無奈的看了看熟睡中的女人,初嘗情事,他就像不懂事的少年一樣,渴望竟如此強烈。
  
  寢宮門被敲響,春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帝君,該上早朝了。”
  
  “嗯,本王知道了。”玄帝將手中的落紅帕子收進衣袖中,這才喚春蘭等人進來伺候他洗漱。
  
  昨夜她睡著之後,玄帝又替她清洗了一下,換上內袍,這才躺下來將她摟在懷裡入睡,他一夜未睡,就這樣盯著她看,彷彿一輩子都看不夠一般。
  
  春蘭帶著宮女們進入寢宮伺候玄帝更衣,這樣的情景她們已經看了不止一次,每次帝君起身上朝的時候,她們的帝后一直都是自顧自睡著的,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異樣。
  
  玄帝穿上龍袍,轉頭看了看鳳輓歌,吩咐春蘭道:“娘娘剛回宮,讓夏涼準備一些補氣血的湯藥給娘娘喝下。”
  
  “奴婢遵命。”春蘭福了福身子應下。
  
  玄帝一如往常的上朝,他心情大好,大臣們卻有些坐立不安,昨夜的群芳宴就像是在打臉,凡是家中有女參加群芳宴的大臣們都是大喘著氣,顯然是心中憋了一口悶氣,就等著上朝的時候和帝君討個公道呢。
  
  齊總管拂塵一甩:“有本上奏無事退朝。”
  
  左翼將軍第一個站了出來:“啟禀帝君,臣有本上奏。”
  
  玄帝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左翼將軍想說的是不是關於昨夜群芳宴的事情,若是的話,左翼將軍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后宮之事拿到朝堂上來說,似乎不合規矩。”
  
  太傅上前一步:“啟禀帝君,若只是后宮爭寵之事,自然不必拿到朝堂上來說,但若是有關皇族子嗣之事,就不得不說了。”
  
  “眾位大臣急什麼?本王已經和帝后商議好,子嗣之事,眾位不必擔憂。”
  
  “可是僅憑帝后娘娘一人,恐難以為皇家開枝散葉。”
  
  玄帝哼了一聲:“自古皇族爭鬥多,本王相信各位也都清楚其中緣由,左翼將軍和太傅心裡在想什麼?包括諸位大臣,你們的心思,本王自然知曉,本王現在就告訴你們,我玄國太子必須是鳳輓歌所生,往後不管是群芳宴還是他國意圖和親,本王都不會答應,眾位愛卿可明白本王所言!”
  
  “帝君三思,此舉萬萬不可啊。”
  
  群臣跪地高呼:“帝君三思啊。”
  
  “哼,左翼將軍口中的不可,到底是在說太子之事不可,還是不納妃之事不可?”
  
  “回帝君,臣兩者都有意,帝君身為帝王,后宮佳麗三千都不為過,帝后一人,恐難以伺候帝君周全,再者,我玄國向來是立賢不立長,再說帝後娘娘現在還未有身孕,就算是有了身孕,是王子還是公主也還未知,帝君若不做多重準備,何以向先帝交代。”
  
  “大膽!”玄帝驟然拍案而起,因為用力過猛,一紅白相間的帕子頓時尷尬的落到地上,大臣們只是看了一眼,自然是沒看清那是何物,不過齊總管就站在玄帝邊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這下讓他舉步艱難了,這是去撿好呢? 還是不撿好呢?
  
  群臣顧不得那麼多,立即跪地叩首:“帝君息怒。”
  
  “你們眼裡,可還有孤這個帝君,孤還沒那麼容易死,何來向先帝交代之說,左翼將軍此言,難不成是在詛咒孤。”
  
  群臣不敢言語,玄帝自稱孤,這說明此時他非常生氣,這個時候,他們還是不要隨意說話的好。
  
  左翼將軍身子一顫,興許是帝君很久沒有動怒了,所以他都快要忘了,上面坐著的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君玄帝。
  
  “帝君息怒,臣知罪。”
  
  “左翼將軍最好記住孤的話,你們也都給孤聽清楚了,往後若是孤再聽到從你們嘴裡說出一句帝后的不是,殺無赦!”言罷,玄帝拂袖一甩:“退朝!”
  
  臨走之前,玄帝自然不會忘了地上的帕子,收好放入袖口裡,轉身走向內室。
  
  這個動作跪在地上不敢抬首的群臣自然沒有看見,齊總管抹了一把冷汗,帝君居然帶著這洞房之夜的喜帕來上朝,這事要是傳了出去,還得了!
  
  大臣們相互看了看,慢慢站了起來,太傅搖了搖頭道:“妖后惑國啊。”
  
  左翼將軍眼眸一瞇,重重的哼了一聲:“帝后想獨霸后宮,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太傅看著左翼將軍,輕輕搖了搖頭,莽夫就是莽夫,帝后當初如何將后宮帝妃逼到絕路的事情,左翼將軍恐怕是忘了,哼,他自然不會提醒他,有左翼將軍站在他前面投石問路,他不就容易多了?
  
  朝堂上的不悅玄帝並沒有帶到后宮來,到鳳鳴殿的時候鳳輓歌還睡著,他想著那女人睡著時的嬌憨樣,頓時壞心情一掃而空,急急的往寢宮內走去。
  
  冬雪笑道:“帝君對我們娘娘可真好。”
  
  “是啊,今天早上你們是沒看到,帝君那依依不捨的樣子,恨不得連早朝都不去上了。”
  
  夏涼看了看秋紅,只見秋紅皺了皺眉:“其實這樣未必是好事。”
  
  “為什麼?難道娘娘受寵還不是好事嗎?”
  
  夏涼點頭:“秋紅說的有理,娘娘受寵我們是高興了,可是這不代表別人也會像我們一樣高興,帝君畢竟是帝王,娘娘這樣獨寵后宮,遲早會遭人非議的。”
  
  齊總管忍不住說道:“夏涼姑娘所言極是,帝君是沒和娘娘多說,自后宮無妃至今,大臣們已經多次提及納妃的事情了,若不是帝君態度強硬,新人怕是早就進了宮了。”
  
  “有這麼嚴重嗎?”冬雪不以為意。
  
  “哎呀冬雪姑娘,這還不嚴重嗎?娘娘獨霸后宮,又沒有子嗣,大臣們正在這上面做文章呢,今天早朝的時候還在說這事的,帝君大發雷霆,強行離開,這才早早的下朝了,不然你們以為,為什麼今日早朝時間這麼快。”
  
  “那可怎麼辦好?帝君會不會動搖啊?”
  
  齊總管搖頭一笑:“老奴看來不會,帝君對娘娘的愛意,絕對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簡單。”能把洞房之夜的喜帕一直藏在身上珍惜著的帝君,怎麼可能愛上別的女人,若不是知道娘娘的為人,他還差點要以為帝后娘娘真是什麼妖女呢!
  
  玄帝踏入寢宮的時候,鳳輓歌睜了睜眼睛,不過聽腳步聲知道是玄帝,也就繼續睡了,昨夜她是被他折騰狠了,今天一整天她都不想起床了。
  
  玄帝將外衣脫了,上了床就將她抱在懷裡,鳳輓歌這才嘟噥了一聲:“別動,痛著呢。”
  
  玄帝一聽,當即掀開被子就要仔細查看一番:“還在痛?快給本王看看。”
  
  鳳輓歌拍掉他意圖往下探的大手:“別動,你不動就不痛了,誰讓你昨夜那般粗暴。”
  
  玄帝有些手足無措,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挽兒,本王不是故意的,本王明明已經很小心了,要不本王去找個女醫來看看,是不是傷著了。”
  
  “沒有的事。”鳳輓歌臉色一紅:“可能就是有些紅腫,初次會這樣很正常。”
  
  “那本王去拿些膏藥來。”說著,玄帝就要下床去拿藥。
  
  鳳輓歌立即拉住他:“別去,你丟不丟人啊,都說沒事了,休息一下就好。”
  
  玄帝躺了下來,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裡:“挽兒,本王下次一定輕點,可好?”
  
  鳳輓歌縮了縮身子,輕輕點了點頭,其實昨夜玄帝已經夠溫柔了,一切都順著她的感受來,她一皺眉頭他就停下,這些她都是知道的,這個男人如此疼愛她,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玄帝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後腦勺看,他可以想像到剛才點頭的時候,她的臉有多麼紅,他也是昨夜才知道,這目無王法的女人,居然還有如此讓人心動的一面,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玄帝昨夜一夜沒睡,這會兒抱著她,倒是覺得睏意來襲,兩人睡到午膳時間,才被誠惶誠恐的齊總管給叫醒了。
  
  齊總管也是無奈之舉,兩位貴為帝后帝君,怎能餓著肚子睡覺,更何況聽春夏秋冬說帝后娘娘早膳都沒有用,這要是餓出個好歹,可怎麼辦好,春夏秋冬都不肯去喚醒二人,他只能冒著生命危險去叫了。
  
  “帝君,該起了,請用過午膳之後再歇息吧。”
  
  玄帝聽到屋外齊總管的聲音時皺了皺眉,鳳輓歌也睜開了眼,不過很快又閉上了,玄帝沉聲道:“端進來吧。”
  
  齊總管一喜,立即朝身後的幾名宮女揮了揮手,宮女們如魚貫入,端著精美的食物齊齊走了進來,放在寢宮內的圓桌上。
  
  菜餚太多,這圓桌放不下,宮女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齊總管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玄帝見狀,想也不想的揮手道:“挑幾樣帝后愛吃的放下,其他都端出去吧。”
  
  “是。”宮女們如釋重負的福了福身子,然後換了幾樣菜色上桌,又福了福身子道:“請帝君帝后娘娘用膳。”
  
  “都退下吧,今日不用你們伺候著。”
  
  在鳳鳴殿,她們早就已經習慣了帝后在吃飯的時候不用她們伺候,所以行禮之後就都退下了。
  
  齊總管也笑瞇瞇的說:“老奴告退。”
  
  “嗯。”
  
  待齊總管將寢宮門給關上之後,玄帝就側頭在鳳輓歌耳邊喚道:“挽兒,起來用膳。”
  
  鳳輓歌眼睛都沒有睜開,聲音如貓兒一樣慵懶:“唔……你自己吃吧,我還想睡會兒。”
  
  “挽兒早膳也沒有用,午膳又不想吃,難不成想餓壞肚子?”
  
  “我以前幾天不吃飯也沒事,放心吧。”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鳳輓歌原本說的是在21世紀的時候,出任務根本就沒有那麼好的條件,有的時候身上帶的壓縮食品吃完了,但是任務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就只能選擇餓著肚子,或者是找其他食物,要是在山里還好,可以打野味來吃,可是在城市或者是其他地方,那就只能挨餓了。
  
  她曾經試過連續四天不吃不喝,在同一個地方蹲點守候擊殺對像出現,當時她就撲在草地裡,手裡拿著狙擊槍,保持一個動作四天不動,直到擊殺對象在第四天晚上出現的時候,一槍擊殺,然後拖著又餓又缺水的身子躲開一路追殺過來的追兵。
  
  鳳輓歌覺得一天吃飯也沒什麼,說出這句話也沒經過大腦,就是這麼隨口一說,可是玄帝卻聽進去了。
  
  他眉頭緊皺,幾天不吃都沒事,為什麼她會知道她幾天沒吃也沒事? 除非她曾經挨餓過,到底是在鳳家莊的時候,還是在冥宮的時候?
  
  鳳家莊的人應該不敢,在鳳輓歌還沒有嫁給冥帝之前,她是蒼穹大陸最珍貴的人,沒有人敢讓未來的帝后餓肚子,萬事都應該是最好的,在冥宮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就像是被關在冷宮裡一樣,倒是免不了有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故意不給她飯吃,又或者是有什麼人吩咐的。
  
  玄帝突然冷哼了聲,這事他記住了,以後定會找機會幫這氣給出了。
  
  冥帝何其無辜,當初雖然不待見鳳輓歌,但是好說歹說也是一國帝后,他自然不會讓人餓肚子,宮女太監們就算是再大膽,也絕對沒這個膽子,這次倒是冤枉了。
  
  鳳輓歌突然聽到冷哼聲,睜開了眼睛:“怎麼了,我不吃飯你也生氣,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我的命似乎挺苦的。”
  
  玄帝輕笑:“本王何曾不認人了,本王是心疼挽兒。”
  
  “心疼我?心疼我什麼,要是真心疼我,昨晚你就不會索求無度了。”想到這個鳳輓歌就火大,這男人到底是不是初次,不是說男人初次的時候很快就好了嗎? 為什麼他精力這麼旺盛?
  
  玄帝看她已經將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給忘了,也不想在她面前提起傷心事,說道:“心疼你餓肚子,快點起來用膳,就算你不餓,也陪本王用點。 ”
  
  鳳輓歌看了看玄帝,嘆了口氣,而後認命的起床:“好吧,陪你吃飯。”
  
  吃完飯,玄帝不得不去批閱奏摺,鳳輓歌就心安理得的繼續睡覺,直到秋紅進來禀報說左若蘭到了。
  
  昨夜她說過了,讓左若蘭抄寫一百遍女戒之後親手送過來,這女人這會兒就來了,難道是女戒已經抄完了? 就算是神仙也沒這麼快啊。
  
  左若蘭的確是抄完了,一本一本整整齊齊的放在鳳鳴殿的偏廳裡,等著鳳輓歌過來驗收。
  
  春蘭等人都是臉色不善,這女人竟然公然挑釁帝后的權威,真是不知死活。
  
  當秋紅給鳳輓歌梳妝好出來的時候,鳳輓歌就看到左若蘭那若有似無的笑,那嘲諷的笑容,讓鳳輓歌笑了。
  
  這才一夜的時間就寫完了,速度是得有多快,想想也知道,這女人是讓別人幫她寫的,她這樣公然這般挑釁她,不過是因為三點。
  
  這第一,她父親是左翼將軍,她認為就算鳳輓歌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也最多就是無可奈何,不能真拿她怎麼樣,第二,她想盡快見到玄帝,所以才會等不及,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將這些寫出來,為的就是能夠進宮,第三,她就是故意想看看鳳輓歌看到這些會是什麼憋屈的表情。
  
  可惜她並沒有看到鳳輓歌憋屈的臉,倒是看她一臉興趣濃厚的盯著她拿過來的一百份女戒看,而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這笑容看的她有些慌神,左若蘭福了福身子,努力穩住自己的腳跟:“臣女左若蘭參見帝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起吧。”
  
  “謝娘娘。”左若蘭站直身子,看向一旁的一百份女戒:“娘娘,這是您昨晚吩咐臣女抄寫的女戒,總共一百遍,請娘娘查收。”
  
  “嗯。”鳳輓歌坐到主位上,夏涼立即遞上一杯茶,她怡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茶,才繼續開口道:“若蘭姑娘寫字的速度倒是讓本宮羨慕啊,不知道若蘭姑娘是怎麼寫的,竟然能寫的這麼快,不如若蘭姑娘等帝君來了,就寫給本宮與帝君看看吧。”
  
  左若蘭眼睛一亮,聽到能見到帝君就什麼都不想了,也就根本沒想過,要是自己的速度不夠快,這些東西要怎麼交代。
  
  “是,娘娘。”左若蘭福了福身子,笑臉盈盈。
  
  “賜座,冬雪,去帝君那兒問問他什麼時候可以過來。”
  
  “是,娘娘。”
  
  “謝娘娘賜座。”左若蘭坐在鳳輓歌下方左側的第一個座位,在這兒安心等著玄帝來看她。
  
  她相信自己缺少的就是一個機會,若是玄帝看到她,一定會心動的,她今天特意打扮的比較清雅,完全按照玄帝的喜好來,她就不信,玄帝會看不到她的好。
  
  只要她有幸進了宮,還怕自己不得寵嗎? 以她的聰明才智,一定很快就能得到帝君的欣賞,到時候寵冠后宮也不是夢了,至於帝后娘娘,她儘管當她的帝后好了,在冥國的時候她不是已經當慣了不受寵的帝后嗎? 想來這身份她連適應都不用,就可以得心應手了。
  
  很快,這鳳鳴殿將是她的,太后的位子也將是她的,她要讓她的兒子當上太子,當然這一切,必須是她先要進宮。
  
  左若蘭笑了,為自己的前途而笑了,她很快就會成為這玄宮最高貴的人,所有圍繞在鳳輓歌身上的光芒,將徹底的轉到她這邊來。
  
  春蘭忍不住嗤了一聲,這女人到底是在做什麼美夢笑成這樣,難不成真以為自己已經是帝妃了嗎? 別說有她們帝后在她想都別想,就算她成了帝妃又如何,帝君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帝后在帝君心裡,永遠是最重要的。
  
  呸呸呸,春蘭在心底啐了幾下,什麼帝妃得寵的,絕對都是妄想,帝君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女人進宮的,別的女人當然也不可能!
  
  春蘭的舉動都被左若蘭看在眼裡,見她眼裡都是對她的不屑,左若蘭氣極,朝正在喝茶的鳳輓歌說道:“娘娘,您宮裡的宮女真是讓若蘭大開眼界了,在主子面前這般無禮,也不知道是哪裡帶來的習慣。”
  
  誰不知道鳳輓歌身邊的四個宮女是她從冥國帶來的陪嫁宮女,這話豈不是拐著彎的在說鳳輓歌管教不好自己的宮女嗎?
  
  自從跟了鳳輓歌之後,她們何曾被這樣看不起過,春蘭當即變了臉色,手下意識的握住了腰間的佩劍,在這玄宮中,她們四個是唯一擁有佩劍資格的宮女,還是玄帝御封的一等宮女,豈是她一個將軍之女隨意侮辱的?
  
  鳳輓歌知道春蘭衝動,淡淡的開口道:“春蘭,不必計較,你與若蘭姑娘,本就是不平等的。”
  
  聽了這話,春蘭哼了一聲站在一旁,沒說說話,鳳輓歌的話是在提醒她,沒必要和這樣的人計較,她們不是平等的,所以她是人,而左若蘭在她眼裡,不過是只畜生,人何必去和一隻畜生計較。
  
  這話聽到左若蘭耳裡也是非常的舒服,沒錯,她與這宮女是不平等的,她這樣的上等人,一個宮女如何能和她相提並論,她說她一句,她還能拔劍相向不成?
  
  鳳輓歌看向左若蘭,見她正得意的笑著,暗自笑了笑,說道:“若蘭姑娘或許並不知道這宮裡的事情,本宮這四位貼身宮女都是帝君御封的一等宮女,更是蒙受聖恩,可在宮中佩劍,甚至可以先斬後奏,所以本宮勸若蘭姑娘還是說話小心著點為好。”
  
  左若蘭一愣,沒想到鳳輓歌身邊的一個宮女都能這般受寵,頓時氣惱:“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若蘭怎的聽不明白?”
  
  “若蘭姑娘不是也見識過了嗎?本宮的宮女都是些沒規沒距的,本宮也沒規沒距慣了,自然是教不好她們,所以就養成了她們無法無天的性格,若蘭姑娘要是和她們一句話對不上,沒准我這幾個宮女就要拔劍相向了,到時候要是一個不小心殺了或者是傷了姑娘,她們可是沒有罪的,反倒是若蘭姑娘你,有可能被安上一個謀害帝后的罪名。”
  
  “呼呼……”左若蘭大喘著氣,恨不得掀桌,現在她是聽明白了,原來她的意思是她比不上一個宮女,所以讓那個宮女不必和她計較,這女人先給她一顆甜棗吃,然後再狠狠的打了她一個巴掌,讓她此時無比的難堪,甚至連自己剛剛的得意都變成了不自量力。
  
  “娘娘真會開玩笑,若蘭怎麼可能謀害娘娘。”
  
  鳳輓歌笑道:“哦,原來沒有啊,若蘭姑娘確定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嗎?”
  
  “當然。”這句話左若蘭說的眼睛都不帶眨的,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一直都沒想過要謀害她,她只是想要她好好的活著,然後看著她搶走屬於她的一切,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今天與昨夜受的屈辱得到安慰。
  
  “那就好。”鳳輓歌垂眸品了一口茶,也不再說話。
  
  冬雪慢悠悠的走了回來,看都不看左若蘭一眼就對鳳輓歌說:“娘娘,帝君說了,還有一會兒就批閱好折子了,讓娘娘好生歇著,一會兒就來陪你。 ”
  
  鳳輓歌放下茶杯:“哦?你沒和帝君說若蘭姑娘來了嗎?”
  
  冬雪嘟著嘴搖頭:“娘娘又不是不知道,帝君除了會理睬娘娘之外,根本就不會理睬奴婢,奴婢倒是想說來著,但是看帝君這麼忙,顯然是趕著來陪娘娘,奴婢怎麼好打擾帝君呢。”
  
  鳳輓歌嗯了一聲:“既然這樣,若蘭姑娘再等等吧。”
  
  左若蘭都快要氣瘋了,這鳳鳴殿的宮女一個個都這麼厲害嗎? 這宮女不是擺明了告訴她,玄帝心中眼中只有一個鳳輓歌,其他女人都入不得他的眼嗎?
  
  冬雪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她當然是和帝君說了,也明明白白的告訴帝君,這女人做的有多過分,帝君當場臉色就變了,她敢保證,等下帝君到了之後,會更好玩。
  
  夏涼端著一碗香氣四溢的藥膳從內室走了出來,笑著說:“娘娘,您快點趁熱喝了吧,帝君早上醒來的時候就吩咐了奴婢,要奴婢為您燉一些補身子的湯藥給您喝,也好補補您最近在外面受的苦。”
  
  “本宮在外面開心的很,何來的受苦。”
  
  “娘娘是沒受苦,可是在帝君眼裡,您就是受苦了,帝君心中念想的都是娘娘您,娘娘就喝了吧,帝君回來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
  
  鳳輓歌皺了皺眉,但還是接過碗喝了下去,每天喝這麼多補藥,她要是胖了,絕饒不了那壞男人!
  
  鳳輓歌無意中露出的真性情,讓左若蘭又氣又羨慕,若是她也能得到帝君如此的寵愛,那該有多好!
  
  “娘娘您要多喝點,奴婢在這藥裡還放了別的藥材,可以幫助娘娘更早的懷上龍子呢。”
  
  “噗……”鳳輓歌一口湯就這樣噗了出來,這昨兒個才初夜,這男人就想到生孩子那兒去了,這是有多著急啊。
  
  “帝君駕到!”
  
  玄帝剛過來就看到鳳輓歌一口湯藥噗了出來,急忙走了進來。
  
  左若蘭連忙起身,眼中含笑,如此狼狽的一面讓帝君看了個正著,真是有夠丟臉的,她連忙跪拜行禮:“臣女左若蘭參見帝君,帝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帝看都不看她一眼,急忙來到鳳輓歌身邊幫她順氣,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寵溺的笑著:“看你,喝個藥都不安生,看來本王以後要將挽兒隨時帶在身邊才好。”
  
  鳳輓歌瞪了他一眼:“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還不都是因為你,說什麼子嗣的事情,夏涼都給我燉補藥了。”
  
  玄帝愣了一下,他雖然是想要個孩子,可是沒對夏涼說啊。
  
  夏涼掩嘴笑了笑:“娘娘,奴婢也是為了你好,聽說這孩子生的越早,就老的越慢,奴婢是希望娘娘能青春永駐啊。”
  
  玄帝笑了笑:“夏涼說的有理,再說本王的確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挽兒難道不願意為本王生?”說著,玄帝詭異的笑了笑,湊近她的耳邊說道:“本王昨夜都將種子播種進去了,沒準早就已經懷上了 。”
  
  鳳輓歌突然臉紅,隨即低下頭看地……找縫中!
  
  冬雪四人離得近,自然也是聽到了,四女都是臉紅,不敢去看二人。
  
  左若蘭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看到這幾人這樣的反應,想來是玄帝對鳳輓歌說了什麼情話,這才讓她們都露出這麼害羞的一面,可憐她還在這兒跪著呢!
  
  鳳輓歌自然是看到了左若蘭還跪著,玄帝也看到了,可偏偏他們誰都沒有開口,就這麼讓左若蘭跪在這裡。
  
  玄帝端起湯藥聞了聞:“嗯,夏涼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連藥膳都做的這麼香,明兒個開始,給本王也燉上補藥。”
  
  鳳輓歌一听就急了,在夏涼還沒答應下來之前就叫道:“你還和什麼補藥,夏涼,不必聽他的,你伺候本宮一個人還忙不過來呢。”
  
  “娘娘,您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來,奴婢哪裡有很忙,帝君日夜操勞,理應好好補補的。”
  
  鳳輓歌被氣笑了,日夜操勞! 這話還說的真是恰當,可是他絲毫沒有很累的樣子啊? 比誰都有精神,這要是再補補,還不要了她的小命!
  
  夏涼已經朝玄帝福了福身子:“奴婢謹遵帝君聖令。”
  
  玄帝點了點頭,這才坐到鳳輓歌身邊。
  
  鳳輓歌笑著移開目光,驚訝道:“哎呀,真是罪過,竟然把若蘭姑娘給忘了,帝君,這是若蘭姑娘,左翼將軍之女,快些讓她起來吧,這身嬌肉貴的,別跪出什麼毛病了。”這話說的,好像她真的是剛剛才發現她的存在一樣,左若蘭非但不能怪鳳輓歌,還要謝謝她。
  
  玄帝斜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左若蘭,淡淡的說道:“原來是左翼將軍之女,起來吧。”
  
  “多謝帝君,謝娘娘。”左若蘭笑盈盈的起身,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玄帝。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帝君,平常她基本都是待在家裡,難得會跟著父親到軍營裡去,也都是坐在馬車裡,鮮少見到除了家里人以外的男子,父親和她說過,玄帝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子,可是她不知道玄帝到底有多英俊,如今一見,她已然傾心。
  
  此生若是能得到帝君的垂愛,她願折壽十年!
  
  左若蘭的眼中全是對玄帝的愛戀與痴迷,絲毫忘了旁邊還有個帝后在,玄帝微微蹙眉,有些不悅的看向鳳輓歌:“左翼將軍之女來這兒可有事?”
  
  鳳輓歌笑了笑:“倒也不是什麼大事,若蘭姑娘昨夜問了本宮一個問題,作為代價,本宮讓她抄寫女戒一百遍,這不,僅僅是一個夜晚加一個白日,她就已經寫完了,本宮是好奇若蘭姑娘的寫字速度,才將她留下來讓帝君一起欣賞的。”
  
  玄帝自然是聽冬雪說過了,不過這和鳳輓歌說的,完全是兩個版本,按照冬雪的話來說,這左若蘭可謂是膽大妄為,竟然公然讓他人代筆完成娘娘對她的懲罰,這分明公然無視娘娘的權威,她這是在挑釁娘娘。
  
  總之冬雪的意思是,這女人就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才對。
  
  玄帝看向那一百份整整齊齊放在箱子裡的女戒,頓時皺了眉,一夜之間完成一百遍,簡直是欺人太甚,真當這后宮是她家的將軍府嗎?
  
  玄帝淡淡的掃了左若蘭一眼:“若蘭姑娘倒是寫的很快,這也算是一個才藝了,不知可否當場讓本王與帝后都看一看?”
  
  左若蘭急於表現,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反正就算是她寫的不快,也可以說自己當時寫女戒的時候是太急了,所以速度就快了些,隨便找個藉口就可以了。
  
  “臣女遵命。”
  
  鳳輓歌立即吩咐道:“還不去把筆墨紙硯拿過來給若蘭姑娘備著。”
  
  左若蘭聽了這話,頓時站直了身子,彷彿她已經是這后宮裡的主子了。
  
  秋紅很快就讓人把桌子和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等左若蘭坐在桌子前,拿起筆的時候,鳳輓歌又開口了:“若蘭姑娘可得拿出真本事,要不然這可就是欺君之罪。”
  
  玄帝冷聲道:“欺君可是殺頭的罪名。”
  
  “唉,殺頭也太過了,帝君言重了。”
  
  鳳輓歌當即擺手,左若蘭得意一笑,她就說嘛,鳳輓歌絕對不敢對她怎麼樣的,帝君估計也就隨口說說,難不成還真的要砍她的頭嗎?
  
  誰料鳳輓歌緊接著又開口道:“若是若蘭姑娘沒有這等本事,的確是要殺頭的欺君之罪,不過左翼將軍戰功赫赫,若蘭姑娘身為左翼將軍之女,理應得到相應的照顧,不如這樣吧,就砍去若蘭姑娘的雙手,帝君覺得如何?”
  
  這輕飄飄的語氣,別人聽著還以為是在討論這豬腳要怎麼砍才好呢。
  
  “嗯,那就按照挽兒說的做。”
  
  鳳輓歌聽了之後又皺了皺眉道:“可是帝君,這會不會太血腥了?”
  
  “不會,本王會讓人拉到外面去砍,不會讓挽兒看到這血腥的場面的,別怕。”
  
  鳳輓歌這才點了點頭:“這樣就好,帝君要知道,本宮可是個善良的女子,可見不得那血腥的場面。”
  
  玄帝嘴角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差點笑出來,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點了點頭道:“本王知道。”
  
  春夏秋冬抹了一把冷汗,善良的女子? 娘娘,您這是在說恐怖故事嗎?
  
  兩人之間的話絲毫沒有顧忌到左若蘭,此時的左若蘭已經滿頭冷汗,砍去雙手,那她不就變成廢人了嗎?
  
  左若蘭似乎這才明白過來鳳輓歌的用意,她並不是生氣,而是氣極了,所以才會忍到現在,為的就是這一刻。
  
  將她從天堂拉到地獄,真是好狠的心啊,她本以為見到玄帝就是得到一切的開始,誰料玄帝根本就沒有看上她,全程都是圍著鳳輓歌轉,玄帝看到這一百份女戒,怎能不明白其中緣由,如今他這是在為鳳輓歌抱仇呢。
  
  她今天出來的時候父親就警告過她,要她不要去招惹帝后娘娘,可是她不聽,她認為只要得到了帝君的青睞,鳳輓歌的生死就掌握在她的手中了,她以為是這樣,可是她錯了,她錯的離譜。
  
  就像那四個宮女說的,玄帝的眼中只有帝后,他看不到別的女人,不僅僅是對宮女,就連她這個左翼將軍之女也是一樣,在他眼裡,鳳輓歌是寶,其他的女人都是連草芥都不如的碎末,碎末怎能入得了他的眼!
  
  如今可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要是玄帝真的要砍她的手,那她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徹底毀了自己嗎? 不,她必須想想辦法,總之,她絕對不能變成一個廢人!
  
  左若蘭將視線放到鳳輓歌的身上,看來如今,只有這個始作俑者鳳輓歌能救她一命了,希望她真的是個善良的女人,會好心為她說幾句好話,玄帝這般愛她,一定會聽她的話的!
roicq 發表於 2014-1-7 11:28
21 祝你百棍升天
  
  左若蘭放下毛筆,起身站在鳳輓歌面前,而後當著玄帝的面對著鳳輓歌跪了下來:“娘娘,若蘭知道自己昨夜得罪了娘娘,若蘭也知道自己那是妄想了,還請娘娘開恩,饒過若蘭一命。”
  
  鳳輓歌聽了這話,笑了:“若蘭姑娘真會開玩笑,這話聽著倒好像是本宮故意挑撥帝君要殺了你一樣,姑且就這麼說吧,本宮的確是說了欺君之事,不過帝君已經法外開恩,免了你的死罪,怎的若蘭姑娘倒是不高興了!”
  
  左若蘭咬牙,她真想問一句,若是換成了她要被砍去雙手,她高興嗎?
  
  鳳輓歌挑了挑眉,斜眼看向放在一旁的一百份女戒上面:“難不成這些都不是若蘭姑娘寫的?若是的話,若蘭姑娘能在一夜之間完成本宮給你的任務,那在本宮與帝君面前展現一下你寫字的速度豈不是信手拈來,若蘭姑娘又何懼砍手,儘管寫就是,寫的快的話,帝君還有賞呢。”
  
  玄帝沉聲嗯了一聲:“若是若蘭姑娘真的寫的又快又好的話,本王定會重賞。”
  
  左若蘭咬了咬牙,她現在是騎虎難下了,若是這個時候坦白這些都不是自己寫的,那也是欺君之罪,若是真的寫了,帝君發現她的字並沒有寫的很快,那她還是欺君,說白了,她這雙手今天是被砍定了。
  
  左若蘭叩首道:“啟禀娘娘,帝君,臣女昨夜也是心急萬分,所以才會寫的很快,可是現在臣妾心中沒了那急切的心思,自然是寫不了那麼快的。”
  
  “這倒不是問題,女戒寫一百份都這麼快,想來若蘭姑娘平常寫字的速度就是很快的,現下本宮也不逼迫你,只要若蘭姑娘一炷香的時間內寫完一本女戒,本宮就讓帝君賞賜你,可好?”
  
  當然不好,左若蘭正想說些什麼,鳳輓歌卻又說話了。
  
  “本宮這可是又讓了一步,若是若蘭姑娘再有推辭,本宮就要懷疑這些女戒是不是若蘭姑娘所寫了,若是本宮沒記錯的話,本宮說了這女戒必須是你親自寫的,若蘭姑娘若沒有聽本宮的話,豈不是在藐視本宮?”
  
  “若蘭不敢。”左若蘭抿唇說道:“臣女遵命就是。”說著,左若蘭無奈的起身,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向宮女們臨時給她準備的桌子上,顫巍巍的拿起毛筆。
  
  左若蘭當然寫不快,她又緊張又害怕,連筆都握不住,怎麼可能寫得快,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宮女們準備的一炷香眼看就要燒完了,可是她連一半都還沒有寫好,左若蘭心一急,手上一個用力,竟然將毛筆都給折斷了。
  
  左若蘭突然鬆了一口氣,笑道:“娘娘恕罪,如今這毛筆也壞了,重新拿來一支也需要一點時間,恐怕臣女不能完成娘娘的吩咐了。”說完這句話,一炷香正好燒完,左若蘭就更加得意了,這可不是她沒有寫好,而是這筆太不堅固,壞了!
  
  鳳輓歌看了看那已經燒完的香,擺手道:“這也不要緊,若蘭姑娘折斷毛筆的時候也就不久之前,想來是寫的差不多了,拿過來本宮看看,就算是已經寫好一半了,也是好的。”
  
  說著,就讓春蘭去拿左若蘭面前的女戒。
  
  左若蘭當即緊張起來,這要是真被她看了還得了,她可是寫了沒幾張,離一半還差得遠呢,眼看春蘭馬上就要走到她面前了,左若蘭突然拿起自己所寫的女戒,笑道:“若蘭的字並不是很好看,怕污了娘娘的眼睛,還是算了吧,若蘭下次有空,再進宮寫給娘娘與帝君看。”
  
  玄帝冷聲道:“本王沒那麼多功夫浪費在看字上面,春蘭,拿過來。”
  
  “是,帝君。”春蘭是誰,當初鳳輓歌特地從冥宮內挑選出來的武功高手,這點小事,還不是信手拈來。
  
  左若蘭知道這女戒是萬萬不能到鳳輓歌的手上的,因此也顧不得太多,和春蘭動起了手,鳳輓歌眼眸一瞇,暗自冷笑了聲,和春蘭動武? 真當她當初只是隨便挑了兩個嗎?
  
  只見春蘭的動作異常的快速,即使左若蘭從小跟著父親習武,也有些招架不住,每每退敗,卻依然不肯鬆手,春蘭凌厲的伸出手,目標卻不是左若蘭手中的女戒,而是她的頭髮。
  
  沒有防備之下,左若蘭的頭髮被春蘭抓了個正著,春蘭可不是潑婦來扯頭髮的,而是抓著她的頭髮狠狠的一拉,拽著左若蘭一把將她按倒了地上,隨即快速的從她手中奪走了女戒,朝夏涼扔了過去。
  
  夏涼雖然不如春蘭,但也是一個武功高手,腳尖一點就飛身而出,接住女戒,朝鳳輓歌與玄帝走了過去,恭敬的將女戒遞給鳳輓歌:“娘娘,請過目。 ”
  
  左若蘭渾身都被凌亂不堪,原本美麗高貴的頭飾也被春蘭弄得亂七八糟,要不是這衣服還算上乘,就和街上的乞丐無異了。
  
  左若蘭不停的掙扎著,可是卻怎麼也掙脫不掉春蘭的箝制,這會兒她終於知道,玄帝為什麼會讓這四人佩劍了,以她們的武功,絕對可以比得上大內侍衛,有她們在鳳輓歌身邊,鳳輓歌的安全就不必擔心了。
  
  鳳輓歌並沒有立即看女戒,而是不悅的看向左若蘭:“若蘭姑娘對本宮到底是有多少不滿,竟然連看都不讓本宮看一下,還是說,若蘭姑娘心中有鬼?”
  
  左若蘭還是不肯服軟,說道:“娘娘,臣女只是不想污了您的眼,您可不要冤枉了臣女,臣女怎麼說也是左翼將軍最疼愛的女兒,難道娘娘真的能這般無所顧忌嗎?”
  
  “若蘭姑娘這可是在威脅本宮,今日本宮若是無所顧忌了,明日左翼將軍可是要進宮殺了本宮?”
  
  玄帝拍案怒喝:“他敢!”他說過,誰要是再與鳳輓歌作對,殺無赦,左翼將軍大可以試試看,他是不是隨口說說!
  
  鳳輓歌不屑的笑了笑:“帝君不必動怒,就算左翼將軍來了又怎麼樣,在別人面前他是左翼將軍,在本宮面前,他不過是螻蟻罷了。”
  
  左若蘭嗤笑一聲,顯然沒把鳳輓歌的話當真,他父親位高權重,而且武功蓋世,整個玄國,除了帝君能夠將他斬殺,還有誰能與他對抗,區區一個鳳輓歌,哼!
  
  鳳輓歌也不在意左若蘭是什麼反應,一個將廢之人,何足掛齒!
  
  翻開女戒,鳳輓歌哼笑一聲,將女戒遞給玄帝,玄帝看都沒看就大喝一聲:“來人啊。”
  
  齊總管在門外聽的真切,當即朝侍衛們揮揮手,四名侍衛立即進入偏殿:“卑職在!”
  
  “左翼將軍之女左若蘭欺君罔上,藐視帝后,數罪併罰,理當斬首示眾,念其父親左翼將軍戰功赫赫,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此女帶下去,砍去雙手,以儆效尤!”
  
  “是!”四名侍衛上前,從春蘭手中將左若蘭接了過來。
  
  左若蘭雙手被兩名侍衛左右夾住,當即被嚇得哭了起來:“帝君饒命,臣女再也不敢了,帝君饒命,請帝君看在父親的面上,饒過臣女吧。 ”
  
  玄帝喝道:“拉下去。”
  
  兩名侍衛將左若蘭給拖了出去,另外兩名侍衛跟在後面,顯然是負責執行的兩位。
  
  鳳輓歌嘖嘖兩聲:“帝君真是殘忍,本宮都看不下去了。”
  
  玄帝笑看著鳳輓歌:“所以說,本王讓他們將人拖出去了,挽兒不會看到的。”
  
  鳳輓歌看向玄帝:“你將左翼將軍的女兒雙手砍了,之後打算怎麼和左翼將軍交代?”
  
  “他若是從,本王自然會補償他,他若是不從,本王就殺了他。”
  
  “這樣一來,帝君不怕你的名聲會有所損傷?”
  
  “本王本就是暴君,何懼!”
  
  鳳輓歌嘖嘖兩聲,果然是玄帝的風格,暴君還真是一個最好的藉口,左翼將軍手中掌握十萬大軍,這次又帶兵攻占了冰國,他自恃過高,認為帝君是缺他不可,這段時間更是拐彎抹角的邀功,希望玄帝將他手中的八萬大軍交給他管理,這樣野心勃勃的人,恐怕玄帝早就想除掉了 。
  
  “啊啊……”門外突然傳來左若蘭的兩聲尖叫,想必那一雙手,已經不再屬於她了,嘖嘖,真是太殘忍了!
  
  真是可惜,這麼殘忍的事情,她居然沒有當場欣賞一番!
  
  左翼將軍之女進宮一趟,出來的時候就沒了雙手,整個人只剩下半條命,送到左翼將軍府上的時候,家里人都是又哭又鬧,左翼將軍更是生氣,根本就沒有詢問到底是誰下的令,就準備進宮覲見。
  
  左翼將軍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一切都是鳳輓歌做的,左若蘭被送回將軍府的時候又已經昏迷了,所以左翼將軍更是認定了,誓要讓帝后為此付出代價!
  
  鳳輓歌心情大好,晚上倒是吃了不少,不過好景不長,和玄帝用完晚膳後沒過多久,就傳來左翼將軍跪於宮門口求見帝君的消息。
  
  玄帝看了看鳳輓歌,說道:“挽兒早些歇息,本王去去就來。”
  
  鳳輓歌斜眼看了她一眼:“何必這麼麻煩,左翼將軍定是來找本宮麻煩的,帝君索性將左翼將軍請到鳳鳴殿來,有什麼事情,當面對峙,本宮正想看看,是什麼樣囂張的人物,能教出左若蘭這樣的好女兒來!”
  
  玄帝挑了挑眉,吩咐來報的太監請左翼將軍進來。
  
  左翼將軍聽太監說帝君讓他去鳳鳴殿,當即冷哼一聲,緊了緊自己手中的寶劍。
  
  鳳鳴殿偏殿,鳳輓歌慵懶的撐著腦袋,百無聊賴的把玩著自己的秀發,玄帝坐在她旁側,面色凝重,看著大步跨進來的左翼將軍。
  
  “臣左翼參加帝君。”
  
  “起吧。”玄帝嘴角揚起一抹淡笑:“左翼將軍這麼急著見本王,所為何事?”
  
  聽了這話,左翼將軍更加確定愛女之事帝君全然不知,都是這妖女徇私枉法,他偏頭看向鳳輓歌,見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頓時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語氣中透著怒意,說道:“帝君有令,不准臣等在娘娘背後議論娘娘,因此臣只能選擇在娘娘面前議論娘娘,要殺要剮,還請帝君聽完臣的話再說。”
  
  鳳輓歌盈盈笑了兩聲:“哦?聽左翼將軍所言,這事還挺嚴重的,也不知道本宮最近又做了什麼,讓左翼將軍如此氣惱。”
  
  “娘娘做了什麼,臣自然會向帝君禀告。”
  
  “嗯,本宮就在這兒聽著。”鳳輓歌饒有興趣的看著左翼將軍,見到帝后連行禮都沒有,就算玄帝不殺了他,她也不會讓他活命。
  
  左翼將軍絲毫不顧鳳輓歌的威脅之語,跪地說道:“請帝君為臣做主,臣有一女,名喚左若蘭,是參加群芳宴的其中一位,若蘭從小就直爽慣了,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許是群芳宴的時候,若蘭得罪了娘娘,所以娘娘罰她抄寫女戒一百遍。”
  
  左翼將軍一說這個話題,鳳輓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惡人先告狀見得多了,像左翼將軍這樣睜眼說瞎話的,還是頭一回見識,什麼叫直爽,左若蘭那樣的,就是腦殘好嗎? 什麼叫得罪了娘娘,她分明就是在瞧不起她,她還想著她是不是前世欠了她很多錢沒還,所以她才會毫無理由的就恨上了她,她懲罰她抄寫女戒一百遍,那也得她真的抄了才算懲罰啊!
  
  左翼將軍聽見鳳輓歌的笑聲,不悅的看了她一眼,見玄帝並沒有什麼別的情緒,就繼續說道:“若蘭連夜趕抄,生怕上交的晚了娘娘會怪罪,臣本來就對若蘭說了,娘娘是個識大體的人,斷然不會與她計較這些,讓她慢點,可是她偏不聽,急趕慢趕的寫完了,臣以為這件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這只是開始。”
  
  鳳輓歌笑看著左翼將軍:“將軍說故事的本事倒是不錯,女兒教的也不錯,一百遍的女戒,她用了一晚上加上一個白日不到就寫好了。”
  
  “若蘭從小寫字就快,在這方面有天賦,也沒什麼奇怪的,如果說娘娘是因為這個才懲罰了若蘭,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人情?本宮一不認識若蘭姑娘,二和左翼將軍也不熟,何來的人情之說,再者說,就算是人情,也得人家接受才行啊。”
  
  “哼,娘娘現在倒是說的大義凜然,難道是在帝君面前,娘娘怕了?”
  
  玄帝抬眸看向左翼將軍,冷聲道:“左翼將軍慎言,剛才這話,本王可以給你安上個以下犯上了,帝后乃本王之妻,你如此語氣與帝后對峙,是否本王也沒看在眼裡?”
  
  左翼將軍連忙跪地叩首:“臣不敢,臣只是悲憤之餘,有些情不自禁罷了,請帝君恕罪。”
  
  鳳輓歌擺擺手,示意玄帝不用計較:“無礙,真心的尊重本宮接受,虛情假意就不必了,也不怕噁心了本宮。”
  
  玄帝笑了笑:“挽兒說的有理,左翼將軍請繼續說吧,今日你到這裡的目的,本王聽到現在還有些不明白,簡單了說吧,本王乏了,想早些歇息。”
  
  左翼將軍沉聲道:“是,臣今日之所以來到這裡,完全是因為臣的女兒若蘭,她何其無辜,只是因為在群芳宴上得罪了娘娘,就被娘娘懷恨在心,今日她出門的時候臣還挺放心,因為在臣的眼中,娘娘是個明事理的人,可是臣沒想到,正是臣的這份放心,差點害死了若蘭。”
  
  鳳輓歌嘖嘖兩聲:“這麼說來,若蘭姑娘還沒死?真是命硬啊。”
  
  鳳輓歌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可是卻輕而易舉的將左翼將軍的怒氣全都勾了上來,被怒氣沖昏了頭腦的左翼將軍也顧不得帝君在場,沉聲質問鳳輓歌道:“娘娘真是心狠手辣,若蘭就算再不對,也是臣的女兒,臣為玄國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娘娘就算不顧忌著臣,也該顧忌著帝君,難道在娘娘眼中,我玄國的律法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本宮目無王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爾等眼中,本宮不過是禍國殃民的妖后,有功勞的時候你們感激一下,轉個頭你們就忘了個乾乾淨淨,剩下的全是本宮的不足之處,本宮又何必勞心勞力,來挽救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形象呢?律法?在本宮眼中,的確不值一錢,不過那又如何,帝君有意見嗎?”
  
  玄帝搖頭:“本王自然沒有意見,挽兒說的,定然有挽兒的道理所在。”
  
  “左翼將軍也聽到了,帝君都對本宮沒意見,你倒是意見挺多,難不成左翼將軍還想凌駕於帝君之上?”
  
  這罪名可安的夠大的了,凌駕於帝君之上,這不是變相的說她謀逆造反嗎?
  
  左翼將軍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有誤,連忙改口:“臣絕無此意,還請娘娘明察秋毫,臣只是太過氣憤,所以有所失言,請帝君恕罪。”
  
  “氣憤?”鳳輓歌嗤笑一聲:“左翼將軍倒是說說看,你為何而氣憤!”
  
  “娘娘難道不知道嗎?”
  
  “本宮真的不知道,左翼將軍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對本宮氣憤,本宮又有哪裡對不起左翼將軍以及若蘭姑娘了。”
  
  “娘娘心中就沒有半點愧疚嗎?您下令將若蘭的雙手砍去,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娘娘不覺得過分了嗎?”
  
  “本宮當是什麼事情呢,原來是為了這事,這樣說來的話,左翼將軍還要感謝本宮呢。”
  
  左翼將軍怒極反笑“感謝娘娘?臣不知要感謝娘娘什麼,娘娘將若蘭的手砍掉了,臣實在無法感謝娘娘 。”
  
  “左翼將軍剛剛說若蘭姑娘手無寸鐵?”
  
  “沒錯,若蘭雖然自小跟著臣習武,但是卻無所成,與娘娘宮裡的人相比,的確是手無寸鐵。”
  
  “本宮看著不像,今兒個若蘭姑娘和本宮宮裡的人動手的時候,可不像是手無寸鐵的人,若不是本宮的人略勝一籌,恐怕今日雙手被砍去的就不是若蘭,而是本宮了。”
  
  左翼將軍聽了這話,眉頭皺了起來,難道那丫頭真在這裡動手了? 有這麼沒腦子嗎? 如果她真的是在這裡動手了,那麼就算是鳳輓歌當成下令殺了她也不為過,區區砍掉雙手,還算是開恩了呢!
  
  “臣不明白娘娘所言,若蘭是來送女戒給娘娘看的,為何會在娘娘的宮裡動手,會不會是娘娘做了什麼讓若蘭不得不動手的事情。”
  
  也就只有這樣一個解釋了,只有這個理由能夠合理的解釋他女兒會在這裡動手的原因,肯定是因為帝后不顧王法就要將若蘭的手砍去,若蘭沒有辦法才試圖反抗,結果不是對方的對手,被強行砍去了雙手。
  
  左翼將軍心裡一陣陣的心疼,被砍去雙手的時候,他的女兒該有多痛啊,左若蘭是家裡的寶貝,平常又聰明伶俐,家裡所有人都寵著她,他的寶貝女兒,原本是可以當帝妃的命,可是如今因為鳳輓歌,當不上帝妃不說,還被她砍去了雙手,此仇不報,他枉為人父!
  
  “就算若蘭千不該萬不該,娘娘也不能這樣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將若蘭的手給砍去,她一個女子,沒了雙手,以後可怎麼嫁人!”
  
  “不能嫁人就不要嫁了,左翼將軍難道還養不起一個女兒。”
  
  鳳輓歌這輕飄飄的語氣,似乎左若蘭被砍去雙手還是便宜了她,那絲毫沒有同情心的語氣,更讓左翼將軍憤怒,可是礙著帝君的面,不敢有所言語。
  
  “左翼將軍有一點說的沒錯,若蘭姑娘的確有不得不動手的原因。”
  
  左翼將軍眼前一亮,這女人難道要說出真相了,不可能,她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若蘭姑娘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抄寫了一百遍女戒,本宮也是覺得稀奇,就讓若蘭姑娘在本宮面前寫寫看,好讓本宮見識一下若蘭姑娘寫字的速度有多快,只是本宮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
  
  左翼將軍心中咯噔一下,讓若蘭在帝后面前寫字,這不是完全穿幫了嗎? 他的女兒他還能不知道嗎? 她根本就不會自己抄寫女戒,因為從小到大,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寫字,他的寫字速度自然是快不到哪裡去。
  
  “左翼將軍也說若蘭姑娘寫字是很快的,可是本宮讓她在一炷香內寫一本女戒她都不行,本宮也不想難為她,就說半本也行,可是若蘭姑娘實在是太讓本宮失望了。”
  
  左翼將軍眼神閃爍,他知道這下子要被鳳輓歌反擊了,女戒不是若蘭寫的,這事要是讓帝君知道,就是一個欺君之罪,那可是要砍頭的死罪啊!
  
  “本宮讓若蘭姑娘抄寫一百遍女戒是因為在群芳宴上,若蘭姑娘對本宮咄咄逼人,完全沒有女子該有的禮儀風範,本宮若不懲處她,帝后威嚴何在?本宮讓她抄寫女戒,其實也是為了她好,可是若蘭姑娘非但不領情,還馬馬虎虎讓別人抄寫了替代她的,這豈不是公然藐視本宮。”
  
  “娘娘,若蘭絕對沒有此意,定是娘娘誤會了。”
  
  “誤會,本宮誤會了,帝君難道也誤會了嗎?”
  
  左翼將軍震驚的看向帝君,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這一切……帝君都是知道的?
  
  “本宮也是好心,因為賞識若蘭姑娘的才能,所以有意讓帝君也過來一起欣賞一下,可是若蘭姑娘臨陣脫逃,藉口一大堆,帝君當場盛怒,懷疑這女戒根本就不是她親手所寫,這才讓她在一炷香內寫完一本女戒,結果可想而知,本宮就算沒長眼睛,帝君的眼睛難道也是瞎的。”說到最後,鳳輓歌的語氣陡然透著股凌厲,讓左翼將軍整個人都伏在地上。
  
  “請帝君恕罪,娘娘恕罪,若蘭興許是發揮失常了,她平日里可是告訴我,她寫字很快的。”
  
  左翼將軍這是在給自己圓謊,他先替自己的女兒求饒,然後再告訴他們若蘭寫字快,也是他平常聽自己的女兒說的,並未親眼所見,就算是欺君之罪,也輪不到他的頭上,只要他沒有錯,就可以為左若蘭求情,這步棋,走到倒是挺高明的。
  
  鳳輓歌沉聲笑了笑,也不追究左翼將軍,而是話鋒一轉,說道:“縱使本宮知道若蘭姑娘是在藐視本宮,不過本宮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尷尬,所以並不打算要懲罰若蘭姑娘,可是本宮不想,不代表帝君不想,左翼將軍應該知道,欺君罔上是什麼罪名,若不是本宮求情,恐怕若蘭姑娘現在掉的就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她的腦袋了。”
  
  鳳輓歌這話也說的含糊其辭,她既沒有說是他提醒的玄帝,更沒有說是她提議要將左若蘭的雙手砍掉的,這話聽來,鳳輓歌無疑成為一位心地善良,就算是被人這般藐視了,也是沒有去與別人計較,反倒在關鍵時刻替那人求情,雖然結果並不是很好,可是誰又能說這是她的錯呢?
  
  所有的委屈好像都是她在受著,身為帝后,卻被一個大臣的女兒如此羞辱,好心替她求情,卻被大臣反咬一口,試圖將所有的罪責都安在她身上,她何罪之有,她簡直比竇娥還冤。
  
  玄帝忍不住掩嘴,差點就笑了出來,這女人真是太讓她刮目相看了,這些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都是跟誰學的。
  
  笑話! 21世紀誰不會這招? 這可是步入社會必修之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樣才能晉升為人才中的人才啊!
  
  左翼將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所以說,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一切都是帝君的下的令,而且帝君下令也是合情合理,這樣說來,豈不是若蘭自討苦吃,而且他還得謝謝帝后娘娘,因為若不是她求情,他女兒沒有的就不是手臂這麼簡單了。
  
  掉腦袋和掉手臂來說,確實是掉手臂比較輕,畢竟保住了性命,可是對若蘭這樣的強勢女子來說,掉手臂還不如掉腦袋,往後要她做一個沒有手臂的女人,他不敢想像,他那驕傲的女兒會不會瘋掉!
  
  左翼將軍雖然是武將,但是也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切都是左若蘭自己咎由自取,他今日算是來錯了。
  
  “請娘娘息怒,是臣沒有了解到情況就擅自闖入帝宮,更是說出了很多對娘娘無禮的話,臣知罪,臣願意受罰,娘娘宅心仁厚,臣應當感謝娘娘才對,可是臣……哎,總之都是臣的錯,還請娘娘恕罪!”
  
  左翼將軍句句都掏心掏肺,將自己說的一文不值,將鳳輓歌捧到了天上,認錯的態度更是誠懇,讓鳳輓歌都找不到缺點,這將軍,當得有點腦子啊!
  
  “左翼將軍言重了,本宮雖然貴為帝后,可是在這玄國的地位本宮也是明白的,本宮早就說過,虛情假意就不必了,本宮不稀罕。”說完,鳳輓歌起身看向玄帝,說道:“帝君,本宮先去休息了。”那神情,委屈至極!
  
  玄帝點了點頭,憐惜的嘆了一口氣:“去吧,本王很快就會來陪著挽兒了。”待鳳輓歌進入內室之後,玄帝眼神凌厲的看向左翼將軍:“將軍看起來對本王的處理方式很是不滿意,若是這樣的話,大可沖著本王來,為何要讓帝后傷心!”
  
  左翼將軍能說什麼,怪就怪他沒有了解清楚情況就來了,這下可好,火燒到自己的身上來了:“帝君恕罪,臣並非有意,若蘭被送回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臣也是愛女心切,這才會莽莽撞撞的衝上來,臣願意領罰。”
  
  “領罰?”玄帝嗤了一聲:“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隨便一句領罰就能將以下犯上的罪名給抹去嗎?”
  
  “臣不敢。”
  
  “既然不敢,本王的倒是想听聽,左翼將軍認為什麼刑法才能讓這以下犯上的罪名給一筆勾銷了?”
  
  玄帝將問題又拋給了左翼將軍,這讓他騎虎難下,若是罰的輕了,勢必讓帝君不滿,若是罰的重了,他這年紀,可經不起折騰了,這下子,他可被若蘭這丫頭給害慘了。
  
  左翼將軍咬了咬牙,說道:“臣願意領一百軍棍,以儆效尤!”
  
  這話音剛落,玄帝笑了,玄帝顯然很滿意左翼將軍對自己的狠,這一百軍棍下去,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到時候隨便一個理由,就能輕輕鬆鬆的將他手上的軍權給拿過來,左翼將軍? 將軍當的時間長了,都不是什麼好事,還不如早些告老還鄉,遠離這陰謀重重的朝堂呢!
  
  玄帝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理所當然的將自己當成了大義凜然的明君,什麼事情都是為了臣子們考慮,將自己給拉上了一個高度,看來和鳳輓歌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他這臉皮也慢慢的厚了起來!
  
  玄帝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皮,似乎在測量厚度。
  
  若是鳳輓歌知道自己躺著也中槍了,一定會指著玄帝的鼻子大罵,什麼叫她臉皮厚,和他一比,那件事就是餃子皮對城牆!
  
  “左翼將軍既然這般悔過,本王也就不計較了,回去教導好自己的女兒,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左翼將軍也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是,臣明白。”
  
  “退下吧。”
  
  “臣告退。”左翼將軍氣勢洶洶的來,灰溜溜的離開了,這讓鳳鳴殿上下都異常興奮,簡直就是大快人心,左若蘭在鳳鳴殿有多囂張他們都是看到的,如今這女兒剛鬧完,老子又來鬧,真當他們鳳鳴殿好欺負了不成! 一百軍棍,祝左翼將軍百棍得以升天了!
  
  玄帝心情大好的走進內室,鳳輓歌在春夏秋冬的伺候下正在喝著熱湯,夏涼見玄帝進來了,連忙倒了碗熱湯給玄帝:“帝君,這是剛熱好的湯藥,請帝君趁熱喝了吧。”
  
  玄帝笑著坐到鳳輓歌的邊上:“看來本王是托挽兒的福了。”
  
  鳳輓歌瞟了他一眼:“有的吃就趕緊吃,廢話那麼多,左翼將軍你解決了?”
  
  “左翼將軍自願領罰一百軍棍,他這年紀,一百軍棍下去,不死也去掉半條命。”
  
  鳳輓歌哼了一聲,笑道:“左翼將軍還真是一個狠人,對自己都能這麼狠,更不要說別人了。”
  
  “你的意思是?”
  
  “想必回去之後,左若蘭又要受苦了。”
  
  “你可憐她?”
  
  “當然……不可能!”說著,鳳輓歌專心的喝湯。
  
  玄帝笑了笑,很顯然早就猜到這女人沒這麼好心,夏涼正好將湯藥端了上來,玄帝就優雅的喝了起來。
  
  鳳輓歌喝了一半,才看清這小盅底下還有一塊肉,撈起來一看,鳳輓歌大驚失色,叫道:“夏涼,你到底是什麼湯啊。”
  
  “當然是上好的甲魚湯了,這可是奴婢特地命人去城外抓的,正宗的野生的,可補了。”
  
  鳳輓歌看向玄帝,當然補了,可是,這湯男人喝了,似乎還有壯陽的效果,這男人還需要補嗎? 成心想害死她是不是!
  
  夏涼不知道鳳輓歌為什麼這麼驚訝,可是當她看向玄帝的時候,也明白了個大概,頓時掩嘴輕笑起來:“娘娘,這樣您才能盡快懷上小王子啊。”
  
  “什麼懷上小王子。”
  
  鳳輓歌語氣不善,話說完卻接收到五道視線,其中四道是擔憂的,自然是春夏秋冬的,還有一道是來自玄帝的,不過他的是委屈的,沒錯,就是委屈的,就好像被始亂終棄的小媳婦似得,那小眼神分明寫著:'挽兒,你忍心本王就此絕後嗎? '
  
  鳳輓歌嘆了口氣,挫敗的說:“好啦好啦,本宮只是想說,本宮更喜歡女孩,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兒子都是給媳婦生的,本宮可沒有替別的女人養老公的愛好。”
  
  玄帝這才臉色稍微好了一點:“那挽兒先替本王生一個公主,再生一個兒子,也好堵住那些大臣們的嘴。”
  
  玄帝倒是無所謂生兒生女,小孩子他並不是很喜歡,生什麼都一樣,不過那些大臣們的嘴還是要堵住的,要不然他們非得把天給拆下來不可!
  
  鳳輓歌嘆了口氣,生在古代的可憐之處還真是多,這裡可沒有什麼計劃生育,估計誰要是敢提出來,下一刻就會被亂刀砍死,這時代,是以子嗣繁多為榮的,這也是後來的中國為什麼人口會這麼多的原因之一啊!
  
  “好吧,我認命了,不過最多兩個,要是生了兩個都是女兒,打死我也不生第三個了。”
  
  玄帝連忙點頭同意下來,心裡卻在想,到時候可由不得她了,生多生少,還不是他說了算!
  
  這一晚,玄帝是打算放過鳳輓歌的,畢竟昨天晚上他也有些擔心是不是真的傷到了她,要是今晚還要,豈不是要傷的更嚴重,所以他是想等她好了再說的。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喝了那野生王八湯,他只覺得就算只是看到鳳輓歌一個眼神,都能讓他的身體瞬間起了反應,這可讓玄帝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這渴望來的又急又兇,隱隱有種不發洩就不會消停的感覺。
  
  鳳輓歌早就有所戒備,將自己裹嚴實了躺在床上,說道:“帝君,依我之見,今天晚上,你還是不要睡在寢宮內比較好!”
  
  聽到這動人的聲音,玄帝更是急切了幾分,一步一步來到床榻邊,聲音沙啞的喚著她的名字:“挽兒!”
  
  “你想幹嘛。”
  
  “本王……想要!”
  
  鳳輓歌扶額,這王八湯,果然厲害,可是她真的承受不住了啊,玄帝已經壓在她的身上,火熱的唇瓣急急的落了下來,鳳輓歌連忙左躲右閃,推搡著他的胸膛說:“玄天,我身體還難受著呢。”
  
  “挽兒,給本王。”玄帝似乎已經沒了冷靜,身體徹底被渴望給控制了。
  
  鳳輓歌臉色一紅,總不能不管不顧吧,但是也不能讓他得逞啊,她可不想明天,連床都下不來,嘆了口氣,鳳輓歌認命的說:“你躺下,我幫你。”
  
  玄帝聽了這話,眼裡恢復了一絲清明:“挽兒幫本王?如何幫?”
  
  鳳輓歌忍不住在心底鄙視一把,古人就是沒見識,然後將他不客氣的將他推倒在一邊,小手顫巍巍的探了下去。
  
  鳳輓歌也是第一次,可想而知此時的她有多麼臉紅,甚至連呼吸都重了幾分,玄帝舒服的舒了口氣,對身旁這盡心伺候她的女人更是迷戀萬分!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4-1-7 18:25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4-1-8 12:37
22 情敵當解悶用
  
  鳳輓歌總覺得自己的臉還是紅的,昨夜她到底是抽了什麼瘋,竟然會這樣對玄帝,看看這男人一臉的得意勁,要是他有尾巴,準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玄帝心情大好,昨夜他嚐到了歡愛的另一種意義,原來二人歡好還可以用這種方法,他的輓歌真是太可愛了,看來以後就算她來潮的時候自己想要,也不是沒有辦法了。
  
  鳳輓歌單純在一邊生氣,若是知道玄帝連她大姨媽來的日子都給算計好了,準得氣得當場吐血身亡不可。
  
  秋紅帶著宮女進屋伺候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畫面,玄帝一臉興奮,眼光灼灼的看著帝后,可是帝后娘娘卻是一副帝君欠了她萬兩黃金的眼神,兩者這樣迥然不同的神情,還真是讓秋紅也捉摸不透了。
  
  秋紅福了福身子,打破了這個僵局:“啟禀帝君,齊總管一直在屋外候著,說是軍營那邊傳來消息了。”
  
  玄帝和鳳輓歌聽了這話,都是眼神變了變,鳳輓歌沒有說話,玄帝掃了一眼秋紅:“本王知道了。”
  
  秋紅快速的讓人替帝君洗漱好,然後去幫鳳輓歌梳妝。
  
  待玄帝走出去之後,鳳輓歌才問秋紅:“軍營那邊傳來的是什麼消息?”
  
  “對左翼將軍來說是好消息,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好消息,左翼將軍昨夜沒有去領罰,而是回了將軍府,將左若蘭這半死不活的給拉出來,讓她跪在前院一整晚,明著是說讓這不孝女贖罪,暗著就是做給別人看的,聽說左若蘭今日一早就只剩一口氣了,都城最好的大夫都在給她看病,不過都說是回天乏術了。”
  
  鳳輓歌哼了一聲:“本宮就說左若蘭要倒霉了,左翼將軍對自己都能這麼狠,更何況是一個已經被廢了手的女兒,左若蘭對將軍府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一開始的憐憫也會慢慢變淡,畢竟將軍府出了一個廢人對將軍府來說是一個恥辱,就算左若蘭昨日不倒霉,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還不如死了的好。”
  
  “娘娘,左翼將軍對自己可不狠,今日一早他就去了軍營領了一百軍棍,可是這一百軍棍下去,他也只是輕傷而已。”
  
  “輕傷?”鳳輓歌笑了,身子要是弱一點的,一百軍棍下去必死無疑,他倒是好,只是輕傷? 難道他的屁股是鐵打的?
  
  秋紅皺眉道:“娘娘,左翼將軍定然是將娘娘給恨上了,這左翼將軍,不得不除啊。”
  
  鳳輓歌看向秋紅:“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般殺伐決斷了?”
  
  “娘娘,您不在宮裡的日子,奴婢們日日都在為娘娘祈福,當然也聽到了不少的流言,大臣們對娘娘依然虎視眈眈,若是我們不狠,最終死的就是我們,秋紅寧願當個惡人,也不會讓娘娘身處險境,若是娘娘不忍心,就讓秋紅……”
  
  “少來,你能做什麼,難道去色誘左翼將軍,然後在床上一刀殺了他?”
  
  秋紅咬唇,沒有說話,顯然是被鳳輓歌給猜了個正著,她雖然會武,但是和左翼將軍比起來就是微不足道了,所以剩下的選擇,就是先向左翼將軍服軟,然後找機會殺了他。
  
  鳳輓歌見秋紅沒有說話,詫異的看了過去,見她默認的樣子,頓時來氣:“你們都給我消停點吧,左翼將軍是這麼好矇騙的嗎?先不說你是本宮的人,左翼將軍定會試探你,也許你連試探那關都過不了,怎麼去殺人!瞎操心。”
  
  秋紅眼眶一紅:“左翼將軍手握十萬大軍,若是娘娘和他起了衝突,沒有任何好處啊。”
  
  “你急什麼,本宮也沒說要放過他,他不是輕傷嗎?”
  
  “沒錯,將軍府傳出來的消息,左翼將軍雖然躺在床上修養,但是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休息一段時日就會好的。”
  
  “想來也是,左翼將軍怎麼捨得拿自己的前途還玩笑,若是他這一百軍棍下去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這大將軍之位還能保住嗎?”
  
  “娘娘,這樣說來,其中必定有所蹊蹺,左翼將軍這是公然欺君啊。”
  
  “誰是誰非,大家自然看的明白,不過你以為帝君會就這樣算了嗎?”
  
  “娘娘,你是說……”
  
  “等著看吧,左翼將軍啊,帝君要你廢,你何必還活得好好的呢?”鳳輓歌兀自笑了起來,秋紅也放了心,聽娘娘的意思,想必那左翼將軍是討不到好處了。
  
  鳳輓歌穿戴完畢,冬雪就跑了進來,說道:“娘娘。”
  
  “何事這麼急?”
  
  “太醫院來人了,說是要去給左翼將軍看病去的,可是奴婢不懂,為何去左翼將軍府的,要到我們鳳鳴殿來呢。”
  
  “帝君呢?”
  
  “帝君上朝去了,太醫說了,這也是帝君的聖意。”
  
  鳳輓歌眼神一動:“太醫怎麼說的?”
  
  “太醫說,帝君吩咐他們去看看左翼將軍是否無礙,外面的大夫帝君不放心,若是左翼將軍明明殘廢了卻被看成輕傷,那可是社稷之禍啊。”
  
  鳳輓歌掩嘴輕笑了下:“這男人,真是太壞了。”
  
  秋紅也笑了起來,說道:“娘娘,奴婢記得您這裡有幾味好藥,不如奴婢去拿來給左翼將軍用了,也好讓左翼將軍趕快好起來。”
  
  秋紅特意加重了好這個字眼,讓鳳輓歌又笑了起來:“左翼將軍乃是我玄國戰功赫赫的大功臣,秋紅,去把本宮最好的藥拿出來給左翼將軍用了。 ”
  
  “秋紅明白。”
  
  冬雪摸不著頭腦:“娘娘,那左翼將軍不是好人,我們為何還要幫著他?”
  
  “因為你家娘娘我心地善良,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好人啊。”
  
  冬雪尷尬的笑了起來:“娘娘,您這話也太瘆人了,著實嚇著奴婢了。”
  
  鳳輓歌瞪了冬雪一眼:“縱著你們倒是本宮自討罪受了,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
  
  冬雪吐了吐舌頭,轉身跑了出去。
  
  秋紅拿了一瓶藥粉走了出來:“娘娘,那秋紅去帶給門外的太醫。”
  
  “去吧,別誤了時辰。”
  
  “是。”
  
  鳳輓歌走到門口,看向朝堂的方向喃喃自語:“箭本宮放出去了,能不能恰到好處的收住,就看帝君的本事了。”
  
  朝堂之上,玄帝坐於龍位,百官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帝君臉色不善,連帶著他們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當了出頭鳥。
  
  玄帝冷眼掃向群臣:“今日朝堂上這麼安靜,難不成我玄國剛收復冰國就已經國泰民安了嗎?”
  
  群臣當即跪地高呼:“帝君息怒!”
  
  玄帝拍案大喝:“息怒,本王怒從何來,還請各位愛卿相告本王。”
  
  玉清風抬首看向玄帝,這男人似乎天生就是帝王命,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讓人喘不過起來的壓迫感,如今盛怒之時更是明顯,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了味道,讓人不敢輕易去聞,恐怕這個時候,只有那妖后鳳輓歌能讓他在瞬間心平氣和吧。
  
  玉清風跪於大殿之上,挺直了身子說道:“帝君,臣有本奏。”
  
  玄帝看向玉清風,抬手:“丞相起來說話。”
  
  “謝帝君。”玉清風起身,群臣卻還是跪著,這一幕倒是詭異,群臣生怕帝君會降罪於他們,當即身子伏得更低,恨不得將自己埋在這大殿之上。
  
  玉清風掃了一眼左翼將軍原本站著的位置,原本今日左翼將軍該來上朝的,只是現在的他,似乎是來不了了,當然這到底是來不了還是不能來,這又是兩說了。
  
  “啟禀帝君,臣聽聞左翼將軍自領一百軍棍,實在憂心,這一百軍棍下去,恐怕左翼將軍難以繼續擔任這十萬大軍的統帥之位了。”
  
  此話一出,大殿上當即亂了起來,群臣相互望望,都是皺了了眉頭,左翼將軍是陳將軍發配邊疆之後才得了勢,加上這次攻占冰國他的功勞最大,可謂是風頭正勁,這玉清風雖然號稱蒼穹大陸第一學者,才智過人,可是畢竟是初來乍到,如此明目張膽的要帝君撤銷大功臣的帥令,似乎不太妥當吧。
  
  左翼將軍因為女兒左若蘭的事情得罪了帝后,這才有了一百軍棍的懲罰,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當然,左翼將軍並沒有受重傷,而只是輕傷,休息一段時日就會好起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這個時候玉清風說出這句話,若是帝君真的撤了左翼將軍的帥令還好,若是帝君沒有這麼做,這玉清風恐怕是活不長了。
  
  左翼將軍向來恩怨分明,你順著他就有的是好處,你要是逆著他,那就絕對沒有好日子過,那些被他暗地裡殺了的將士還算少嗎?
  
  大殿之上突然又安靜了下來,眾人都擯住了呼吸,等著玄帝接下來要說的話。
  
  玉清風卻是淡然隨意,似乎對玄帝的回應並不是很在乎。
  
  左翼將軍錯就錯在他太張揚,張揚的讓玄帝都不得不重視他,若是在沒有戰爭的時候被玄帝重視,那無疑是件好事,可是在戰爭過後讓玄帝重視他,那就純粹是在自找死路了,玉清風正是明白這一點,才會開口幫玄帝一把,替他找個台階,讓他能夠順利的將左翼將軍解決掉。
  
  玉清風之所以願意當這個儈子手,是因為他明白左翼將軍的野心會隨著權力越來越大而愈發膨脹,等到這野心到達一個高度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帶來滅國之災,因此,即使左翼將軍現在還是無辜的,他也要替玄帝趁早除了他!
  
  玄國的統帥,必須是玄帝的死忠才可以勝任!
  
  玄帝沉默了良久,終於在群臣的期盼下開口,只是他語氣幽默,似乎並沒有將玉清風的話聽進耳裡:“丞相此話言重了,左翼將軍戰功赫赫,正是本王需要他的時候,再說,本王已經派太醫去仔細診治將軍了,想來不會有什麼大礙!”
  
  玉清風眉頭一皺,詫異的看向玄帝,卻最終沒有再開口。
  
  聽玄帝這麼說,大臣們都是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看向玉清風的眼神也有些不屑,左翼將軍剛剛打完胜仗,還是有功之臣,帝君怎麼可能就這樣將他撤了,丞相大人雖然貴為丞相,總不能全數左右的朝堂!
  
  玄帝將群臣的反應看在眼裡,淡淡的勾了勾唇,看來朝中左翼將軍的人還是不少的,如今看來,這左翼將軍還是不得不除了,朝中大臣如此之多,除了玉清風外,他還能信任誰!
  
  大臣們見玉清風一個人站著,紛紛挺直了身子說有本奏,待他們起身後,說的不是彈劾玉清風的話,就是維護左翼將軍的話,剩下的大半依然跪著,似乎沒有話要說。
  
  玄帝抬眸:“如今站著的都認為左翼將軍是有功之臣,本王應當等他好轉,然後一切不便,那麼剩下的大臣們是什麼意思?可否告訴本王。”玄帝的語氣並不是很好,站著的大臣們都是看好戲似得看著跪著的大臣們,在他們認為,這些人就是存心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有幾個人左右看了看,最終還是選擇站在左翼將軍那邊,餘下二十多人,怎麼也不肯站起來,顯然是認為玉清風說的話有道理,他們站在他的那邊,站著的顯然比跪著的多,玉清風權衡左右,也跟著跪了下來,玄帝看在眼裡,卻是不說話。
  
  大臣們交頭接耳,都是議論紛紛,誰都不知道,玄帝接下來要幹什麼,一時之間,跪著的依舊跪著,站著的反倒有些惶恐不安了。
  
  良久,大殿上的詭異氣氛被人打破,一名侍衛站在門外,說道:“禀告帝君,左翼將軍府傳來消息,左翼將軍病情嚴重,太醫確診,左翼將軍已無法恢復如初。”
  
  站著的大臣頓時嘩然,什麼叫已無法恢復如初? 這不是說左翼將軍已經廢了嗎? 那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是為了什麼,左翼將軍會倒如今看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那麼之前他們說的話,豈不是得罪了丞相?
  
  丞相是唯一一個開口說要撤了左翼將軍的帥令的人,如今算是被他給說中了,他們卻還愚蠢的將他的話給反駁了。
  
  大臣們偷偷看向帝君,卻是更加心涼,帝君在笑,這說明什麼? 左翼將軍廢了一事,是帝君所期望的,他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玄帝的意思,一開始的不同意都是帝君故意而為之,為的就是看看這朝堂上到底有多少人是左翼將軍的人。
  
  如今看來,他們都想錯了,正是因為左翼將軍功勞太大,所以才會結黨營私,拉攏他們,這也是證明他野心的事實,他們怎麼都忘了,坐在上面的是玄國的暴君,是可以在無聲無息中洞察一切的帝王天才,左翼將軍結黨營私,企圖得到更大的權力一事,帝君怎麼可能沒有一絲察覺。
  
  帝君早就知道左翼將軍的野心,所以今日鬧出這麼一出,是想看看這朝堂之上到底有多少人已經被左翼將軍收買,他們到底是有多蠢,竟然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如今一切都來不及了啊。
  
  “諸位愛卿平身。”玄帝抬手示意跪著的大臣們起來,這些大臣個個面露喜色,有些是欣喜自己站對了邊,有些是對玄帝的睿智讚賞有加,比如說玉清風。
  
  一開始玄帝的反應讓他覺得玄帝是有些退縮的,或者他認為現在處置左翼將軍還不是時候,他很想告訴玄帝,若是現在不處置左翼將軍,以後要處置他就更難了 。
  
  還沒有等他有機會說出這些話,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玄帝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似乎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頓時有了一個猜想,這是一個局,一個帝君為大臣們設的局,這個局過後,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一目了然。
  
  他在心中為玄帝鼓掌,這男人實在是太聰明了,只是一個左翼將軍,就能試驗整個朝堂的真心,高! 高啊!
  
  “左翼將軍身殘之事,本王甚是惋惜,不過事實既然已成定居,那本王也不得不為玄國考慮,左翼將軍已經不適合繼續擔當十萬大軍的統帥,不過左翼將軍勞苦功高,本王自當安排好他的後路,吳城風景優美,適合養老,即日起,冊封左翼將軍為吳城城主,賜府宅一座,良田百畝。”
  
  “帝君聖明。”群臣跪拜高呼,心中卻是唏噓不已,吳城那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玄國最荒涼的地方,良田百畝? 就算是良田千畝也沒有用,不管種什麼下去,都是不可能活的,而且吳城陰寒,左翼將軍身體受損,這一到吳城,指不定能活多久,這帝君表面上是賞,實際上,是想置左翼將軍於死地啊。
  
  太傅上前一步:“帝君,十萬大軍不可一日無帥,請問帝君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接替左翼將軍,若是沒有的話,臣這邊倒是有一位人選,小侄……”
  
  玄帝擺手製止太傅:“太傅不必憂慮,本王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元肆何在?”
  
  群臣末位有一名青年男子走了出來:“末將在。”青年聲音如虹,眼中剛毅堅定,卻對玄帝有著最真誠的敬意。
  
  “都尉元肆聽令,本王命你接任左翼將軍之職,統領十萬大軍,另本王手中的八萬大軍也歸入你麾下,即日起,封為鎮北將軍!”
  
  “末將領命。”
  
  “這……這……”大臣們一陣嘩然,誰也沒有發現,一個小小的都尉竟然會出現在朝堂上,大家更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都尉,竟然可以一躍成為大將軍,率領十八萬大軍,從都尉一躍成為鎮北將軍。
  
  太傅上前:“帝君,這萬萬不可啊,先不說玄國從開國至今都沒有都尉成為將軍之說,更別說元都尉是否能夠擔當此等重任了。”
  
  “太傅難道年紀大了,所以健忘了?本王剛剛已經封元肆為鎮北將軍,為何太傅還稱他為元都尉?”
  
  “帝君三思啊。”
  
  “本王自然是經過三思才下了這個命令,元肆是本王親自挑選出來的,並且是本王親自教導出來的,本王信任他勝過這裡所有人,包括太傅你,本王這般說,諸位大臣可還有異議?”
  
  玉清風低頭笑了起來,不得不說,雖然這玄帝有暴君的潛質,但是這暴君的樣子倒是挺讓他欣賞的,誰說不是呢? 暴君做的決定,誰敢反對?
  
  群臣相互看了看,都是無奈的搖頭,高呼道:“帝君聖明。”
  
  太傅臉頰通紅,帝君剛剛的話分明是在打臉,相信元都尉勝過他,這豈不是在告訴群臣,他不信任他嗎? 難道這就是他從小教著長大的玄天嗎? 還是說,從小到大,他就從來沒有信任過他?
  
  這就是為什麼他要將自己的女兒送到宮裡去的原因,玄帝是一匹掌控不住的野馬,如果不找個人看著他,恐怕很快就會脫韁,到時候,就是他被捨棄的時候了。
  
  玄帝看向太傅,太傅是什麼心思,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小的時候他就想掌控他,有些時候他的順從也都是做給他看看罷了,他玄天不會被任何人掌控,除非是他心甘情願被人掌控,一個太傅罷了,他說他是太傅他就是太傅,他說他不是太傅就不是太傅,希望他明白這一點,要不然,就不要怪他這個學生無情了。
  
  “很好,既然諸位大臣都沒有意見,退朝!”玄帝一揮袖子,起身往內室走去,眾位大臣見塵埃落定,紛紛向鎮北將軍元肆祝賀,一人統領十八萬大軍,這可是朝堂上除了丞相之外,權力最大的人了。
  
  左翼將軍府,左翼將軍接到聖令之後就一直在大發脾氣,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只是輕傷,太醫來看了看,給他扎了幾針他就雙腿都不能動了,也不知為何明明是輕傷,太醫卻是診治成重傷之最重,還一口咬定他是廢了。
  
  他想起來將這些沒用的太醫給打跑了,他自己的傷勢他自己還不知道啊,那一百軍棍也就是做做樣子,根本就沒有實打實的打下來,可是正當他要下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竟然一點力氣都沒有,他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正好坐實了這殘廢之名。
  
  太醫走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太醫是帝君派下來的,問題自然是出在宮裡,起先他以為這是鳳輓歌做的,可當接到聖令的時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帝君的意思。
  
  左翼將軍悲從心來,想他左翼剛剛為玄國立下了汗馬功勞,他還想著要將帝君手上的八萬大軍給掌握在手呢,現下可好,非但什麼都沒有得到,身子還殘廢了,甚至被發配到吳城這樣的荒蕪城池,帝君這是非但沒有要賞他的意思,還要罰他啊。
  
  左翼將軍正在氣頭上,管家卻突然衝了進來,說道:“將軍,不好了,大小姐去了。”
  
  左翼一聽這話,當場氣極:“去了就去了,都是這丫頭害得我連將軍都做不成,愚蠢,愚蠢至極啊。”
  
  將軍府的大小姐就是左若蘭,原本他是嫡女,不過當初先帝選妃的時候他官位太小,沒有機會讓自己的女兒去當帝妃,好不容易自己有權力了,想要讓自己的女兒當帝妃,以後他也可以有個依仗,可是沒有想到這女兒這般不爭氣,非但沒有當上帝妃,還將整個將軍府給害了。
  
  他有很多女兒,左若蘭因為是長女,所以是最受寵的那個,他沒有想到,到最後害他的人,竟然就是這個自己一直都非常寵愛的女兒,現在可好了,他什麼都沒有了,還要這個女兒乾什麼?
  
  左翼將軍哼了一聲:“死了也好,不用跟著我們去受苦了,沒準她還高興著呢。”
  
  與左翼將軍同樣氣急敗壞的還有太傅,此時他正在家中自己生著悶氣,喬安娣端著茶進來:“爹,什麼事情讓你這麼不高興?”
  
  太傅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來了,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安娣啊,你一定要努力當上帝妃,只有這樣,我們喬家才能一直繁榮昌盛下去,如若不然,我們遲早都是要被帝君給捨棄的。”
  
  喬安娣皺了皺眉:“爹,你也看到左翼將軍的下場了,現下出手並不是最好的時機,首先,帝君現在滿心都是帝后娘娘,若是我現在去討好帝君,一旦被帝后娘娘給記恨上了,我們家的下場也許還不如左翼將軍呢。”
  
  太傅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有理,這次若不是因為左翼將軍的女兒得罪了帝后,左翼將軍也不用受這一百軍棍,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可是妖女惑國,這挽后一日不除,爹爹我一日不得安心啊。”
  
  “爹,其實我們倒是可以利用這一點、。”
  
  “利用這一點?利用帝后得寵的這一點?”
  
  “沒錯。”
  
  “安娣,你是怎麼想的?”太傅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一向都是非常聰明的,她想的方法,定然是有她的道理所在的,聽一聽倒也無妨。
  
  “帝后娘娘如此受寵,若是安娣與帝后娘娘交好,一來可以經常出入帝宮,二來這見帝君的次數多了,害怕帝君會看不到女兒嗎?”
  
  太傅沉吟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連連夸道:“果然還是安娣最有辦法,沒錯,你這個方法的確是最好的,既不會得罪帝后,又在不知不覺中引起帝君的注意,這樣一來,你當上帝妃也是早晚的事情,好,就按你說的辦。”
  
  鳳鳴殿,玄帝剛剛下朝,就看到鳳輓歌坐在偏廳賞畫,走近一看,正是上次群芳宴過後她拿給他看的那幅畫,他還記得,應該是太傅的女兒作的畫。
  
  “挽兒怎麼看起這幅畫來了?”
  
  鳳輓歌笑了笑:“群芳宴上,本宮只記得兩個人,一個是左翼將軍之女左若蘭,一個是太傅之女喬安娣,她們兩人一個囂張,一個內斂,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所以囂張的那個死的比較快。”
  
  “死了?你是說左若蘭已經死了?”
  
  “是的,剛剛從將軍府傳來的消息。”
  
  “呵呵。”鳳輓歌只是笑了笑,並未對左若蘭死亡的事情說什麼。
  
  玄帝看了看畫:“你認為接下來太傅家的女兒就會有所行動?”
  
  “不行動,難道看著我們恩恩愛愛嗎?”
  
  玄帝突然靠近鳳輓歌:“挽兒看來很想和本王恩愛,身子可好些了?嗯?”
  
  溫熱的唇舌故意在她耳蝸處刷過,挑逗之意異常明顯,鳳輓歌翻了一個白眼,是恩愛不是歡愛好嗎?
  
  鳳輓歌輕輕推了推玄帝:“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也不知道那狐狸精會出什麼陰招。”
  
  玄帝一聽,當即被逗笑了:“挽兒也會吃味,唔,按照挽兒的話來說,是吃醋。”
  
  鳳輓歌臉色有些難看:“本宮會吃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
  
  站在門口處的春蘭和夏涼掩嘴笑了,識相的為兩人關上門,然後退遠一點,為兩人騰出空間。
  
  玄帝瞇起眼睛,一把將鳳輓歌打橫抱起往寢宮走去:“帝后真是大膽,竟敢讓本王撒泡尿照照,看本王怎麼處置你。”
  
  “你幹嘛,放我下來。”
  
  “好,本王這就放你下來。”下一秒,鳳輓歌已經被玄帝放倒在床上,他龐大的身軀就這樣毫無顧忌的壓著她,衝著她笑盈盈的問:“現下可看清楚了?”
  
  鳳輓歌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尷尬的將頭別到一邊:“誰要看你。”
  
  “挽兒不看本王,誰來看?”玄帝將她的頭扶正,讓她不得不看著他。
  
  男人菱角分明的妖魅面龐就在眼前,這張臉要是放在21世紀,就算是什麼都不會也不愁沒飯吃,只是對於鳳輓歌來說,長得好看與不好看並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這個男人愛她,所以,他在她眼裡,就是最好看的。
  
  鳳輓歌仰起頭,紅唇準確的捕獲他的唇瓣,雙臂自然而然的勾住了他的脖頸,肆意的親吻著他,她的嘴角帶著淡笑,甚至連眼睛都似乎在笑著。
  
  這樣的她,是玄帝從未看過的,這樣熱情的她,也是玄帝從未感受過的,他只覺得那紅唇似乎抹了蜜糖一樣,甜到心裡。
  
  一吻罷,玄帝捧住她的後腦,笑道:“挽兒,是你勾引本王的。”說著,欲再次吻上去。
  
  鳳輓歌發出張狂的笑聲,肆意嘲諷著玄帝,而後身子一轉,就從玄帝的身下逃了出來。
  
  只是一瞬間的時間,柔軟的身軀就已經逃離了他的掌控,玄帝第一次覺得,鳳輓歌有這麼好的身手,也不是什麼好事,特別是在床上的時候。
  
  鳳輓歌身子側躺著,一隻手臂撐著自己的腦袋,魅惑的笑容直勾勾的展現在他面前,這女人,太妖!
  
  “挽兒,過來。”
  
  “呵呵,帝君當本宮傻嗎?現在過來,豈不是讓帝君白白佔了便宜。”
  
  “本王這哪是在佔你便宜,分明是在寵愛你啊,怪,過來,讓本王好好疼你。”
  
  “想得美,本宮今日沒心情,帝君還是自己解決吧,方法昨夜本宮已經手把手的教給你了,以後這種事情,你就自己來吧,正所謂親力親為,才能明白其中的樂趣。 ”
  
  玄帝瞇著眼笑:“本王昨夜學的還不夠透徹,不如挽兒再手把手教本王一次,本王自當努力學習,爭取在年過半百之前學會。”
  
  鳳輓歌嘴角一抽,年過半百之後才學會,那索性不要學了,這男人,實在是太壞了,看來她是好心做了壞事,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她都可以想像,以後玄帝這貨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讓她來伺候他,不行,歪風不可長。
  
  “本宮幫了你一次就算,可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玄帝笑而不語,心想,總會有你求著要有第二次的時候!
  
  玄帝眉一挑,話題轉開:“太傅之女從小就跟著太傅學習,想來不是個愚笨之人,挽兒可想到什麼好辦法?”
  
  “想什麼?若是本宮看著不爽,直接一刀殺了便是,到時候,帝君可要多多包涵啊。”
  
  玄帝愣了一愣,隨即大笑:“哈哈……果然是我玄天的女人,好,本王準了,若是喬安娣不幸死在挽兒的手中,也算是她的福氣了。”
  
  他的女人,必定會和他一起闖過煉獄,既然已經想好了要將她整個人都歸納到他的羽翼之中,就該讓她和自己一樣,夠狠夠毒,只有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讓所有的敵人,都跪在地上俯首稱臣。
  
  玄帝伸手出,將鳳輓歌放在腰間的小手握在手中:“挽兒,本王答應你,往後不管發生任何事,都會事先知會你。”
  
  鳳輓歌神色一僵,眼神有些閃爍:“平白無故的,為何突然說這些,弄得本宮怪不好意思的。”
  
  “挽兒還會不好意思?”玄帝調笑道。
  
  鳳輓歌瞪了他一眼:“你給我好好記住今日的話,若是他日你沒有遵守你的承諾,本宮就會離你而去,你知道的,若是我想藏起來,你是找不到我的。”
  
  “看來本王得快些讓你為本王生個公主,好讓你再也捨不得離開本王。”
  
  “想得美,那我就帶著我女兒一起走。”
  
  “就不打算帶上本王?”
  
  鳳輓歌斜眼看他:“你捨得這王位,捨得這無上的權力?”
  
  玄帝笑道:“本王不捨得,所以本王會跟著你一起走,然後找機會將你帶回來。”鳳輓歌眼裡閃過失望,她多希望聽到玄帝說一聲捨得,哪怕只是騙騙她也好,玄帝哪裡會看不懂鳳輓歌是什麼意思,嘆息道:“挽兒,本王肩負使命,父王生前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統一天下,本王也答應了父王,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相信本王,就算本王是這天下的主,也絕對不會負你。”
  
  鳳輓歌笑了笑,也對,玄帝是個不會撒謊的人,所以他選擇了說真話,相比一時之間的哄騙之言,玄帝這話更能讓她感受到真誠,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心甘情願的為了他將自己困在這偌大的宮殿之中吧。
  
  “挽兒,你在想什麼?”
  
  鳳輓歌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起身走到紅木圓桌邊坐下,而後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在想,這后宮這般無聊,其實難得有個人來陪本宮玩耍一番,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玄帝皺眉看著鳳輓歌,他知道她想飛,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女人為了他都丟棄了什麼,渡步到她身邊問道:“挽兒可是想家了?”
  
  “家?”鳳輓歌笑了笑:“鳳家莊像什麼家。”
  
  “鳳家莊不是還有你母親和爺爺是你所想念的嗎?就不想回去看看?”
  
  想到這身體的母親,鳳輓歌還是有些動容,這個女人是愛她的,這點她感受的到,鳳輓歌渴望親情,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所以說不想是騙人的,但是要回去,談何容易?
  
  “下個月初就是冥國國宴,屆時本王帶你回家省親。”
  
  “你?”鳳輓歌詫異的看著他:“你要和我一起回鳳家莊?”
  
  “國宴過後我們可以再逗留幾日,再說本王也該去看看你的家人。”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鳳輓歌看向玄帝,笑道:“好,我們一起回去。”古代的人不像現代,有些女子一輩子就只能回娘家幾次,而像鳳輓歌這樣的身份,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回去省親,一來她在冥國的身份尷尬,二來也是因為她和家裡的人都說不上話,在加上自己的妖后之名,她也不想回去讓人平白看了笑話,可是有玄帝在身邊,她似乎就什麼都不用怕了,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會保護她,用他的生命!
  
  “挽兒近日要是覺得無聊,就把太傅之女召進宮裡來陪你吧,偶然玩玩,也是解悶的一種方法。”
  
  “帝君果然與本宮是夫妻同心,本宮正有這個想法,帝君就說出來,帝君可別忘了時常過來客串一下,讓本宮增添一點樂趣。”
  
  “到時挽兒不要吃味就好。”
  
  “你敢嗎?”
  
  玄帝輕笑兩聲:“本王……不敢!”
roicq 發表於 2014-1-9 18:11
23 危險遊戲
  
  喬安娣昂首挺胸,在宮女的帶領下一步一步走進鳳鳴殿,今日一早她就被召進了宮裡,說是帝后邀請她一起在鳳鳴殿賞蓮。
  
  她就知道帝后一定會召她進宮的,她畫那幅畫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她知道帝君肯定不會記得她,這樣一來,不管是為了想要看笑話,還是想要取笑她一番,帝后一定會召她進宮。
  
  進宮之後,她就可以拉近她和帝后的距離,不管怎麼樣,只有一直出入帝宮,才能和帝君近距離的接觸,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得到帝君的青睞的,這一天,一定會被她等到的,那如陽光般的男子,終究有一天會屬於她的。
  
  鳳鳴殿內,鳳輓歌坐在偏殿主位上喝著茶,旁邊放了幾疊小點心,紅紅綠綠的煞是好看。
  
  喬安娣眼神一閃,隨即盈盈福了福身子:“臣女參加帝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起吧。”鳳輓歌斜眼瞟了她一眼,眼皮慢慢往下:“本宮今日突然宣召你進宮,可是打擾了安娣姑娘?”
  
  喬安娣絲毫沒有在意鳳輓歌的不屑,於她來說,鳳輓歌越是對她不屑,她和鳳輓歌之間的差距就越是明顯,帝君也就越能看清楚,誰才是值得他愛的人:“臣女本就無所事事,有幸能得娘娘召見,是臣女的福氣,何來打擾之說。”
  
  “嗯,你有這樣的心思,本宮也就放心了。”鳳輓歌放下茶杯,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安娣姑娘果然蕙質蘭心,可許了人家?”
  
  喬安娣臉色一紅,連忙福了福身子:“回娘娘的話,臣女還未許配人家。”
  
  “哦?看來都城這些個公子哥可有福氣了,改明兒我給帝君說一說,讓他給你許個好人家,也不枉本宮對你一片用心了。”
  
  喬安娣咬了咬唇,還是笑著應道:“謝娘娘恩典。”鳳輓歌是產生了威脅感嗎? 所以才會急著讓她嫁人,只要她許了人家,就算事後帝君看中她了,也會想起當初是他親自給她許配的人家,為了自己的名聲,哪怕她與帝君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帝君也定然會將她下嫁給別人,這一招,走得可真狠。
  
  鳳輓歌自然是故意讓她往這方面想的,要不然,這遊戲可就不好玩了,這當壞心皇后的滋味,其實還不錯,怪不得古代的皇后貴妃,個個都不是好東西,看著情敵那憋屈的樣子,簡直就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現在時辰還早,這會兒出去寒露多,安娣姑娘還是先入座吧,陪本宮聊聊。”
  
  “是,娘娘。”喬安娣依言坐下,滿臉都是清雅安靜的淡笑,看起來頗有一番淑女的風範,與之鳳輓歌的高貴典雅,又是另一種風格。
  
  鳳輓歌心中嗤了一聲,天下男人一般黑,這種小清新的風格,往往是年紀大的人才會喜歡,年輕人嘛,總會認為自己是大人了,所以會喜歡比較有味道的女人,換句話說,喜歡成熟一點的,像喬安娣這樣的,在21世紀找個上了年紀的干爹疼疼,倒是可以的。
  
  鳳輓歌突然嘖嘖兩聲,這氣質,這裝腔作勢的手段,真是太適合了。
  
  喬安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鳳輓歌:“娘娘?”她從未聽過女人會發出這樣的聲音,這不是市井流氓調戲良家婦女的時候才會用的語氣嗎?
  
  鳳輓歌抿唇笑了笑:“安娣姑娘不必驚慌,本宮只是感慨而已,感慨安娣姑娘如此美貌,卻至今沒人上門提親,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喬安娣咬唇不知如何應對,難道要她說是因為她想進宮和他搶男人,所以才一直沒有答應別人的提親,要不然,她早就嫁出去了?
  
  她雖然是太傅最寵愛的女兒,可是卻不是嫡出,因此當初先帝要選帝妃的時候,就沒有輪到她,不過她並沒有放棄,就等著帝君登基一年後的這群芳宴,她本以為自己的美貌與氣度絕對能夠在群芳宴裡脫穎而出,沒想到鳳輓歌嫁過來才半載不餘,就將后宮所有的帝妃都給趕了出去,不是死了,就是被發配到別的城池!
  
  因為這個,她曾經惶恐過,曾經想過放棄,最終都因為兒時的記憶,才堅持了下來,帝君是她見過的最英俊,也是最有英雄氣概的男子,早在少年時期,父親就一直誇獎他一定會成為一代明君,創造我玄國的盛世風華,她喬安娣如此優秀,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又有幾個,唯有帝君,才是屬於她的歸宿。
  
  想到這些,喬安娣又平靜了下來:“娘娘說笑了,安娣才疏學淺,至今還未婚配也是正常的,娘娘先前說要為安娣許配人家,安娣真是誠惶誠恐,生怕自己萬一做不好,豈不是丟了娘娘的臉?”
  
  鳳輓歌一聽這話,笑了:“這從何說起啊,安娣姑娘一來不是本宮的姐妹,二來不是本宮的朋友,要是安娣姑娘丟了臉,那和本宮有什麼關係?”
  
  “娘娘不是說,要將安娣許配給別人嗎?”
  
  “是啊,本宮是說了,不過本宮說的是讓帝君給你許配一個人家,放心吧,有帝君發話,就算你未來的婆家看你不順眼,也絕對會多多忍耐的,當然了,就算安娣姑娘再不識大體,也得為了帝君忍耐一下,要不然惹了帝君不高興,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原來如此,安娣明白了。”喬安娣苦笑一聲,鳳輓歌這是要斷了她所有的後路啊,真是太狠毒了。
  
  轉念一想,鳳輓歌會這麼做,不恰好的表現出她對她的害怕嗎? 因為害怕她會搶了她的位子,所以才會急著要把她許配給別人,因為害怕帝君會愛上她而拋棄她,所以才會讓帝君親自下令給她許一家好人家,這既是斷了她的後路,也是斷了帝君的後路,她這計謀要是成功了,就徹底的將她和帝君給分開了,從此往後,他們之間就有了一條無法翻越的溝壑!
  
  “安娣姑娘明白就好,那本宮也就不費口舌了,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安娣姑娘,陪本宮一起出宮賞蓮去吧。”說著,鳳輓歌就站起了身子,將身上的鳳袍整理了一下。
  
  “是,娘娘。”
  
  鳳輓歌已經走了出去,喬安娣正要跟在她的後面出去,身後卻突然擠上來一個人,那是帝后娘娘的陪嫁宮女,一共四名,聽父親提起過,她們個個身懷武力,被帝君御賜為一等宮女,可在帝宮內佩劍,亦可先斬後奏,可比帝宮內的一等侍衛!
  
  喬安娣咬了咬唇,似是非常委屈,連個宮女都能夠這樣欺負她,讓她情何以堪。
  
  默默的跟在鳳輓歌和春夏秋冬的身後,一路來到蓮花池,剛剛進來的時候她是經過這裡的,只是一眼她就愛上了這裡,聽說這是帝君為了迎接帝后特地讓人為帝后準備的,耗時兩月有餘,花費了巨大的勞力物力人力財力,才在鳳輓歌入宮之前準備好,帝君對帝后的心思可見一斑。
  
  喬安娣神遊在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這麼一天,帝君也會對她如此,就算只是將這片原本屬於鳳輓歌的蓮花池賞給她,她也滿足了。
  
  跟著鳳輓歌來到亭子裡,喬安娣乖乖的站在一邊,鳳輓歌沒說讓她坐,她自然是不會坐的。
  
  鳳輓歌淡淡掃了她一眼,故意讓她站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安娣姑娘,請坐。”
  
  “謝娘娘。”喬安娣這才入座,坐在鳳輓歌的左側,正好可以和她有相同的視野。
  
  鳳鳴殿的宮女馬上就拿過來茶水和點心,鳳輓歌極愛飲茶,所以有她在的地方,一定會準備好充足的熱水,然後由夏涼姑娘親自為帝后娘娘泡茶。
  
  看到夏涼手法嫻熟,每一道工序都像是優雅的舞蹈一般,頓時讓喬安娣心驚,她自問也是自幼學習泡茶之道的,可是相比鳳輓歌身邊的這位宮女,可就要差很多了。
  
  她聽父親說過,這四名宮女是鳳輓歌從冥國帶過來的,對她非常忠心,現在看來,她們不僅個個都有武力,而且個個都身懷絕技。
  
  夏涼倒了一杯茶,放在鳳輓歌面前:“娘娘,今天早上奴婢特意取來的寒露,以花瓣入引,特貢茶葉為輔,娘娘請趁熱喝了吧。”
  
  鳳輓歌端了茶,卻並沒有立即喝下:“夏涼,早上寒霜露重,往後不要為本宮採摘什麼晨露了,有你的手藝在,沒有晨露,照樣可以讓本宮滿意。”
  
  “個中滋味,娘娘喝了就知道。”
  
  鳳輓歌笑了笑,這才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入口透著一股清涼,一口下去,似乎化了心中的一口濁氣,特別的舒爽,鳳輓歌眉心大開,笑道:“果然清甜,不過本宮寧願不喝這茶,因為本宮更不想替你請太醫看病,懂了嗎?”
  
  夏涼福了福身子:“奴婢明白了,若是娘娘想喝,往後奴婢多找幾個幫手,一會兒就弄好了,也不會讓大家受寒。”
  
  鳳輓歌點了點頭:“難得喝個一次就夠了,還不給安娣姑娘也倒一杯。”
  
  夏涼愣了一下,說道:“娘娘,奴婢一個人勢單力薄,只取了娘娘一個人的份,要不然,奴婢再去看看,現在這個時候,還是有露水的。”說著,夏涼就要離開去找露水。
  
  喬安娣哪敢勞煩鳳輓歌身邊的紅人,連忙說道:“娘娘,不必麻煩了,臣女不挑這些,隨意一點就好。”
  
  夏涼止住了步伐,或者說,她是壓根就沒想過要去,給鳳輓歌取露水她是自願的,可是她喬安娣憑什麼啊。
  
  鳳輓歌看了看喬安娣,而後看向夏涼:“既然安娣姑娘都不介意了,那就隨意一點吧,來人啊,奉茶。”鳳輓歌話音剛落,一名宮女就端著茶水走了過來。
  
  這茶顯然不是夏涼的手藝,喬安娣心中冷笑,對鳳輓歌更是不屑,連個宮女都這般護著,讓她伺候別人都不行,這等氣度,怎能母儀天下,帝君到底是沒見過好女人,才會被這妖女給迷惑了。
  
  “謝娘娘。”喬安娣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水,謙卑有禮的朝宮女點了點頭,只不過宮女壓根就沒有理她,她也不介意,這帝后娘娘如今在后宮一手遮天,他宮裡的宮女自然是比別人都要囂張一點,哼,總有一天,她會讓她們都跪在她的面前求饒。
  
  喬安娣的眼神突然一寒,雖然很快,但是還是被鳳輓歌和離兩人最近的夏涼感覺到了,夏涼雙眸一瞇,低垂著頭退到鳳輓歌身後,心中都是冷笑。
  
  一個跳梁小丑,也想在她們娘娘面前耍小心思,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鳳輓歌不動聲色的品了一口茶,笑道:“安娣姑娘平日里都喜歡做些什麼啊?”
  
  喬安娣放下茶杯:“回娘娘,臣女閒來無事的時候,喜歡刺繡或者是畫畫,都是些女兒家喜歡的玩意兒,不值一提。”
  
  “喲,看來安娣姑娘還是個才女,本宮就不行了,這刺繡畫畫本宮是一樣不會,也不知道帝君往後會不會嫌棄本宮。”
  
  哼,有這個想法是正確的,帝君早晚有一天會嫌棄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帝后娘娘的,現在的帝君或許只是一時的好奇與欣賞,等時間久了,這些欣賞就會變成陋習,帝君會越來越嫌棄一點都不像女人的帝后,那個時候,也就是帝后娘娘失寵的時候了,她會等的,她會等到那個時候的,適當的話,她還會想辦法讓這個時間提前。
  
  “本宮平日里愛做的事,無非就是賞花賞畫,恰好安娣姑娘喜歡畫畫,不如往後就多到宮裡來給本宮畫畫吧。”
  
  喬安娣心中一喜,她正愁以後沒有機會進宮呢,帝后娘娘就主動說了這事,那她可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娘娘賞識,臣女定當為娘娘排憂解悶。”
  
  “安娣姑娘果然是個好女孩,看來太傅教導的還是不錯的。”
  
  “臣女在這裡替父親謝帝后娘娘誇獎了。”
  
  “安娣姑娘真是太懂禮貌了,本宮都不好意思誇獎你了。”的確是不好意思誇獎了,因為違心的話說多了,總是會露出馬腳的。
  
  “娘娘說笑了。”喬安娣故作害羞,臉色緋紅,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嫵媚之色。
  
  兩人正說話間,一名侍衛急急跑了進來,彎腰將雙手舉至頭頂:“娘娘,宮門口來報,說一名女子要見娘娘,對方自稱是衛國的傾雪公主,侍衛們不敢怠慢,因此取了那女子的貼身玉佩來見娘娘,請娘娘確認。”
  
  鳳輓歌當即起身,疾步來到侍衛面前,接過玉佩一看,笑道:“沒錯,是傾雪公主平常所戴之物,帶路,本宮要親自出宮迎接公主。”
  
  “是,娘娘。”
  
  喬安娣也起了身,走到鳳輓歌身邊看了看,那玉佩通體透綠,顯然是上好的皇家之物,看來,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高高在上的人物。
  
  鳳輓歌看也不看喬安娣,說道:“安娣姑娘且在這裡等著,本宮去去就來,秋紅冬雪留下,春蘭夏涼跟著本宮即可。”
  
  “是,娘娘。”
  
  喬安娣原本想去看看這衛宮公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既然帝后娘娘都吩咐過了不讓她跟著,那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呢,索性就等在原地,反正帝后和那個傾雪公主,早晚也會來的。
  
  秋紅笑道:“安娣姑娘請坐。”
  
  這次喬安娣沒有道謝,就這樣坐了下來,冬雪撇了撇嘴似乎非常不屑,秋紅倒是沒什麼反應,還是寵辱不驚的站在原地。
  
  “帝君駕到!”誰料鳳輓歌沒走多久,玄帝就到了,喬安娣立即驚喜的站了起來,似乎來的不是帝君,而是她的情人。
  
  秋紅的臉色這才有了一些變化,不悅的看著喬安娣,喬安娣似乎感受到秋紅的視線,連忙收斂了情緒,謙卑有禮的跪了下來,待玄帝走到涼亭的時候,高聲呼喊:“臣女喬安娣,參見帝君。”
  
  玄帝掃視了一圈,這才說道:“起吧。”
  
  “謝帝君。”
  
  秋紅和冬雪福了福身子:“帝君吉祥。”
  
  成功的將玄帝的目光引了過來,玄帝皺了皺眉:“帝后呢?”
  
  “回帝君,宮門口來信說傾雪公主到了,娘娘出宮迎接去了,這不,剛走沒一會兒帝君就到了。”
  
  玄帝不悅道:“傾雪公主來了?”
  
  “是,帝君。”
  
  玄帝顯然是不高興的,因為傾雪公主來了,就意味著電燈泡來了,想到他們離開衛國的時候傾雪公主抱著鳳輓歌左蹭右蹭的樣子,玄帝就來氣,這女人,真是晦氣!
  
  喬安娣以為玄帝是並不喜歡傾雪公主的,而鳳輓歌卻很喜歡,這也許就是一根導火線,她何不利用一下呢,她大著膽子說道:“娘娘看起來很高興,臣女也替娘娘高興,剛才娘娘還說,這宮裡甚是煩悶,所以讓臣女多進宮陪陪娘娘呢。”
  
  玄帝掃了她一眼:“哦?后宮的確煩悶,若是你能讓娘娘高興,本王重重有賞。”
  
  喬安娣咬了咬唇,帝君這話絲毫沒有將她放在心上,不過沒事,哪有一開始就能對她有好感的,現在的帝君心還在帝后的身上,會有這種反應很正常,不急,不急!
  
  玄帝坐到涼亭裡的石凳上,正好是鳳輓歌右側的位子,可以與她原來的位子對視,可是卻不是她身邊的位子,這讓她有些失望,眼神下意識的瞟向鳳輓歌對面的位子,也是玄帝身邊的位子。
  
  玄帝沒說讓她做,她自然不會坐下,玄帝好像並沒有要叫她入座的意思,兀自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似乎要等鳳輓歌回來。
  
  喬安娣尷尬的站在一邊,她沒有想到玄帝非但沒有註意到她,而且還將她徹底的無視了,這讓她臉色爆紅,委屈的似乎要哭出來一般,特別是看到玄帝倒出來的那杯茶,這分明就是先前夏涼說已經倒不出來的晨露茶,可是到了帝君這兒,卻還是倒得出來的,看起來里面的水還不少呢。
  
  玄帝品了一口茶,眼眸一挑:“嗯,這茶可是夏涼的手藝?”
  
  秋紅點頭:“是的,帝君。”
  
  “夏涼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這茶可是用晨露泡的?”
  
  “是,夏涼特意給娘娘準備的。”秋紅這話絲毫沒有規矩,似乎在嫌棄帝君將鳳輓歌的專屬茶水給喝掉了一樣,喬安娣以為帝君這次一定會生氣,可是他非但沒有生氣,還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本王就說怎麼比平常的還要好喝,看來夏涼還是對你們主子最好啊,本王今日倒是沾了帝后的光了,你們可不能說出來,要不然挽兒又要和本王不高興了。”
  
  秋紅和冬雪笑了笑,福了福身子:“奴婢遵命。”
  
  遠遠的就听見衛傾雪的聲音傳了過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玄帝立即將杯中的茶水都喝光了,然後淡定自若的等著鳳輓歌過來,這樣的帝君是喬安娣沒有見識過的,這是帝君的天下,這是帝君的帝宮,難不成他還需要看鳳輓歌的臉色? 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帝君對鳳輓歌的寵愛,已經到了一種縱容的態度。
  
  怪不得鳳輓歌會如此肯定的說要讓帝君給她許配一門親事,想必只要鳳輓歌開口,帝君就一定會答應,然後將這件事情記在心裡,有了合適的人選就會將她許配給人家。
  
  喬安娣這才急了起來,原本她想著,就算是她說了,帝君沒準過沒多久就會忘了,可是現在她不這麼想了,有了帝君剛才的反應,她可不認為帝君會將鳳輓歌交代的事情給忘了。
  
  “還有這種事情,那玄帝是怎麼反應的?難道真的在群芳宴上選了幾個美人?”
  
  鳳輓歌哼了一聲:“他敢,他要是真選了幾個美人,就去和美人一起過吧,我當晚就收拾包袱走了,到時候來投奔你去。”
  
  “你都富可敵國了,還需要投奔我,當然,我是絕對歡迎的,我王兄肯定也特別歡迎,你都不知道,自從你走了之後,他是茶不思飯不想,就快成仙了,我看這玄帝是靠不住,你還是快點放棄他,投入我王兄的懷裡吧。”
  
  玄帝將這話聽了個清清楚楚,正想發飆,就听到鳳輓歌那隨意的聲音:“好啊,要是當時候我真的在玄宮呆不下去了,就去你衛國當帝后去,反正我這妖后之名已經坐實,也不怕別人怎麼說了。”
  
  “那真是太好了。”衛傾雪顯然非常興奮,恨不得鳳輓歌立即和玄帝一刀兩斷。
  
  玄帝臉色難看,恨不得將衛傾雪給千刀萬剮了,所以說他才不會歡迎衛傾雪的,這女人就是來棒打鴛鴦的。
  
  喬安娣嘴角帶笑,似乎心情非常愉悅,以帝君現在的盛怒姿態,鳳輓歌肯定是要倒霉了,想來她是不知道帝君在此,所以才會這麼無所顧忌的和衛國公主談論這些,去衛國當帝后,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話,帝君怎麼說也是一個男人,她就不信他不生氣。
  
  玄帝自然是生氣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氣,鳳輓歌剛走到涼亭下邊,就听到玄帝透著不悅的聲音:“挽兒真是好計謀啊,原來一直都在精心謀劃著離開本王,是不是?”
  
  鳳輓歌一愣,沒想到玄帝已經來了,她還以為這貨現在還在批閱奏章呢,這麼急著來,難道是來看青梅竹馬的? 鳳輓歌嗤了一聲:“帝君今日倒是來的早,難道是知道安娣姑娘在這兒,所以急急忙忙的趕來了?早說嘛,帝君要是早說,本宮早就將安娣姑娘給您送過去了。”
  
  “胡說。”
  
  喬安娣正要高興,就听到玄帝這斬釘截鐵的話。
  
  “昨夜你和本王說在宮中無聊,本王這才趕快將奏摺給批閱完了,趕到這裡來陪著你,挽兒慣會冤枉本王。”
  
  齊總管連忙為自己主子說話:“娘娘,帝君到現在,連口茶水都沒喝上呢。”
  
  這不說還好,一說鳳輓歌就看向玄帝的面前,連忙走過去端起茶杯看了看:“嘖嘖,帝君是有多渴,竟然連茶水都要和本宮搶。”
  
  喬安娣有心要在帝君面前表現表現,連忙說道:“娘娘,帝君也是渴了才會喝的,娘娘就不要與帝君計較了。”
  
  玄帝和鳳輓歌沒去看喬安娣,衛傾雪倒是走了上來,圍著喬安娣左看看右看看,隨後看向鳳輓歌:“餵,這是誰啊。”
  
  鳳輓歌頭也不抬,看著玄帝說:“哦,是太傅家的千金,本宮倒是忘了,安娣姑娘和帝君可是青梅竹馬呢。”
  
  玄帝這回聽明白了,笑著將鳳輓歌的手握在手中:“挽兒可是在吃味?本王都說過了,本王根本就不記得太傅還有個女兒這事,挽兒怎的還如此在意。”
  
  衛傾雪嘆了口氣,自顧自的坐在鳳輓歌對面的位子,這也正是喬安娣原先想坐的位子,她心中對衛國公主可謂是恨極,她到底是不是公主,怎麼這般沒有規矩。
  
  其實衛傾雪以前是很有禮貌的,至少在玄帝這樣的人物面前,她也會毫不吝嗇的裝一裝,不過自從和鳳輓歌熟稔之後,她的禮儀似乎也跟著消失了,所以才有了現在這大大咧咧的模樣,再說了,她在她王兄面前也是這樣,她王兄還沒說什麼呢,玄國帝君能說什麼?
  
  鳳輓歌和玄帝果然都沒有說什麼,衛傾雪看向玄帝:“玄帝,其實你這青梅竹馬長得也不錯,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將她收入后宮算了。”
  
  衛傾雪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好,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鳳輓歌給忽悠走,然後讓她王兄高興高興。
  
  鳳輓歌掩嘴笑了笑,玄帝則是皺眉,當著喬安娣的面說:“傾雪公主就不必想了,本王是不會讓挽兒有機會離開本王了,這輩子,本王答應了她后宮無妃,就是后宮無妃,若是那些不知道安分守己的女子非要進宮來,那本王會在她們進宮之前,一刀殺了!”
  
  衛傾雪為玄帝鼓了掌:“怪不得她選擇了你,好吧,我只能替我王兄惋惜一下了,他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喬安娣心中一驚,玄帝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這樣說了,看來她是進宮無望了,喬安娣頓時眼眶一紅,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她堅持了這麼多年,想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入宮陪伴帝君,可是如今因為一個鳳輓歌,將她所有的念想都給打斷了,這個女人,到底給帝君吃了什麼迷魂湯藥!
  
  鳳輓歌故意看向喬安娣,笑問:“安娣姑娘這是怎麼了,難道安娣姑娘之所以沒有許人家,是為了想要進宮當帝妃?若是真是這樣的話,本宮倒是可以成全了你。”
  
  喬安娣心中冷笑,她想成全她? 這不是要她去死嗎? 帝君都已經說過了,會在那些想要當帝妃的女人進宮之前就殺了她們,若是此時她說想,沒準玄帝下一秒就會拔劍殺了她,鳳輓歌,真是好狠的心啊。
  
  “回娘娘,安娣只是感動,這世間像帝君這般的男人已經沒有了,帝后娘娘有幸得到帝君的寵愛,安娣替娘娘高興,也替帝君高興,安娣在這裡,恭祝帝君與娘娘和和睦睦,永遠幸福。”
  
  鳳輓歌當然不是心狠手辣,她可是個善良的女子,她早就知道喬安娣不會那麼勇敢,不敢用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這才會說出讓喬安娣進宮為妃的話,因為她知道喬安娣怕死,所以不會進宮,換句話說,是不敢進宮。
  
  “原來是這樣,那本宮倒是要謝謝安娣姑娘了,對了,本宮之前還在說呢,要讓帝君給你許配一戶好人家,可好?”
  
  喬安娣不敢說不好,只能應承下來:“安娣謝帝君與帝后娘娘恩典。”
  
  玄帝點了下頭:“既然挽兒都開口了,本王自會挑選一位德才兼備的男子,讓心地善良的安娣姑娘有個好歸宿。”
  
  聽了玄帝這話,喬安娣哭的更兇了,若是沒有鳳輓歌,恐怕帝君會喜歡上她的吧,畢竟在帝君的眼中,她已經是一個心地善良,有資格成為帝妃的女人,都是因為鳳輓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玄帝瞇起了眼睛,鳳輓歌則是笑了笑,兩人都在同時感覺到了喬安娣的殺意,一個原本柔順的女人要是突然發起狠來,那絕對是致命的,喬安娣這個女人從這一刻起,變得危險了,鳳輓歌看向喬安娣,遊戲一旦變得危險就不好玩了,看來這場遊戲,已經到了不得不結束的時候了。
  
  鳳輓歌笑看著玄帝:“帝君可是答應本宮了,可一定要給安娣姑娘許戶好人家啊。”
  
  “那是自然,挽兒所言,本王定當竭盡全力。”
  
  衛傾雪雖然會武力,但是畢竟沒有鳳輓歌和玄帝這般在生死邊緣走過多次,因此並沒有感受到這股殺意,對兩人之間的對話也沒有任何猜疑,春夏秋冬互相看了看,同時低下了頭,以免讓喬安娣看到她們四人眼中的盛怒。
  
  看著鳳輓歌和后宮的女人鬥過幾次,她們自然也是學乖了,剛剛那狠戾的氣息分明是從喬安娣身上傳過來的,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衛傾雪來了,鳳輓歌也懶得看喬安娣那張假惺惺的臉,更何況現在的她已經不好玩了,看著也無趣的很,還不如早點打發了她呢:“安娣姑娘看起來臉色不大好,不如就先回去吧,本宮若是想要見你,自然會召你入宮,安娣姑娘意下如何?”
  
  喬安娣謙卑有禮的福了福身子:“臣女遵命,臣女告退。”
  
  喬安娣在宮女的帶領下離開了涼亭,衛傾雪撐著腦袋看著她的背影道:“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無歌,你可得小心了。”
  
  鳳輓歌笑了笑:“連你都看出來她不是好東西了,我能看不出來?”
  
  衛傾雪點了點頭:“那倒也是。”說完就覺得不對勁,不悅的看向鳳輓歌:“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的好像我有多笨一樣,我也挺聰明的好不好!”
  
  鳳輓歌瞟了她一眼:“聰明的公主殿下,你一個人從衛國來到玄國,請問是怎麼安排我們的盛世大酒樓的?不准備讓它開業了啊?”
  
  “怎麼可能?”衛傾雪吊高了聲音:“我可都是安排好了才來的。”
  
  “那你倒是說說,你走了,誰來處理盛世大酒樓的事情?”
  
  衛傾雪嘿嘿一笑:“你都不知道,就在你們離開之後沒幾天,司空羅那個笨蛋又到我衛宮來了,這不怕死的還摸到我的寢宮裡來,被我給抓到了,然後我就逼著他給阿大打下手,幫我把盛世大酒樓的事情處理好,無歌,你的手下阿大看起來傻傻的,其實人還挺精明的,有些地方都還是他提醒我的,我相信有他在,盛世大酒樓的開業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再說司空羅這麼精明,就更加不會有問題了。”
  
  “所以呢?”
  
  衛傾雪理所當然的笑道:“所以啊,我準備待到你們去冥國的時候,然後和你們一起去冥國。”
  
  “寧帝就隨著你這樣胡鬧?”
  
  “這有什麼,我又不是來給玄帝當帝妃的,我只是來找你玩而已,王兄才不會介意呢,我和王兄都說好了,到時候在冥國都城的盛世大酒樓碰面,不會讓別人知道我們是一起來的。”
  
  鳳輓歌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這丫頭是瞞著追命一個人出來的,讓追命擔心,知道追命是同意了的,也就不再多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安心留下來吧,正好我在這裡也很無聊。”
  
  “嘿嘿,有我在,保證你不會無聊了。”
  
  玄帝原本是不想答應的,但是想到鳳輓歌在宮中的確沒有人陪著,也就沒說什麼,反正他白天基本上都在處理國事,也看不到她,晚上的時候,公主也總歸要睡覺的吧。
  
  司空羅是那麼好抓的嗎? 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抓他,到最後都被這小子給耍了一通,憑什麼衛傾雪能把他抓了,原因只有兩個,一個是司空羅願意讓她抓,一個是衛傾雪早就知道他會來,所以事先設好了天羅地網。
  
  若是他故意讓她抓到的,那麼肯定早就出現在她面前了,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可是他沒有這麼做,所以他是不願意讓衛傾雪知道他的存在的,可是衛傾雪卻抓到了他,原因可想而知。
  
  男人都是不知饜足的,偷香竊玉這種事情,成功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一次是因為有她的藥所以衛傾雪沒發現,第二次那小子就沒那麼好運了,當然,那一次有可能他還是沒有被抓住,要不然衛傾雪也沒有第三次的機會設下天羅地網,將司空羅那個蒼穹大陸第一神偷給抓住了。
  
  鳳輓歌沒有去詢問她到底是怎麼抓到司空羅的,但是卻問了她到底是怎麼留住司空羅的,並且還讓那坐不住的主來打理盛世大酒樓的事情,這點倒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衛傾雪給出的答案倒是讓鳳輓歌拍手叫好:“這還不簡單,誰都知道司空羅就是修羅教的少主,前段時間因為我的生辰禮物被偷之事,我把司空羅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了前來參加壽宴的司空教主,司空教主已經派教眾四下抓捕司空羅,誓要將他帶回去好好管教,司空羅當然不想回去被教訓,因此他需要我的庇護。”
  
  “不錯啊,這些事情,你倒是做的密不透風,厲害!”鳳輓歌毫不吝嗇的朝她豎起了大拇指,坐在一邊的玄帝卻是不以為意,要搞定一個司空羅,還需要那麼多步驟,直接擒住,然後用鎖鏈鎖住不就行了,或者直接把他的雙腿打斷,他還能跑到哪裡去?
  
  暴君!
  
  “衛國人都知道衛國的盛世大酒樓是無歌公子和傾雪公主一起建造的,這消息也是我故意傳出去的,正是有了這層關係,就算是修羅教的人知道司空羅在哪裡,礙著本公主的面也不敢將司空羅從盛世大酒樓帶走,更何況,司空羅為盛世大酒樓做事,那就是本公主的人了,修羅教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本公主的人動手啊。”
  
  鳳輓歌挑了挑眉,這下算是明白了,或許司空羅並不是不想走,而是不願意走,就只是為了衛傾雪的一句是本公主的人。
  
  想不到司空羅這男人,有夠悶騷!
roicq 發表於 2014-1-10 19:31
24 你以為你是誰!
  
  鳳鳴殿旁邊就是另外一座宮殿,雖然原本就是空著的,不過因為就在鳳鳴殿的旁邊,所以也一直都被精心打理著,看上去非常雅緻,將衛傾雪安排在這裡,她也很滿意。
  
  雅苑與鳳鳴殿只相差一道巷子的距離,她要是想走捷徑,可以直接從圍牆上竄過去。
  
  太傅府,喬安娣臉色難看的站在太傅面前,與平常那乖巧的樣子截然不同,太傅也是關心今天事情的發展情況,才會在晚膳過後將她給叫過來問問,看樣子,情況似乎不樂觀啊。
  
  “安娣,今日若是沒有成功沒有關係,往後機會多的是。”
  
  喬安娣搖了搖頭:“不會有機會的,只要鳳輓歌存在一天,就不會有任何機會讓女兒成為帝妃。”
  
  “為何這樣說,這不是你的性格,難道你這麼快就認輸了?”
  
  喬安娣眼眶一紅,她自然不想認輸,更何況她為的不僅僅是帝妃的位子,還有玄帝這個人:“女兒何嘗想要認輸,可是帝君今日當著女兒的面對帝后做出了承諾,他答應了帝后后宮無妃,就一定會做到,若是有人想要成為帝妃,他會在那人還沒有進宮之前就殺了她,爹爹,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太傅聽了之後,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這樣看來,這鳳輓歌果然是妖女無疑,要不然帝君怎會被迷惑至此,此女,不可留啊!”
  
  “爹爹,女兒也是這麼想的。”
  
  太傅一愣:“你想怎麼樣?”他雖然想讓鳳輓歌死,可是並不想自己動手,他只要在同僚面前多說說鳳輓歌的妖女之言,自然會有人幫忙將她剷除,這女兒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爹,鳳輓歌一日不死,我太傅府一日難以登天,她今日已經和帝君提起,要將女兒許配給別人,而帝君也已經答應了,女兒若是再不做些什麼,可就來不及了。”
  
  “什麼,還有這事?”那他就不得不重新考慮了,若是自己的女兒沒有當上帝妃,那鳳輓歌死不死,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爹,女兒還會騙你不成,帝后娘娘想永除後患,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女兒許配給別人,不動聲色的就將女兒的入宮資格給剝奪了,女兒不甘心,所以女兒不想等了。”
  
  “安娣,你想怎麼做?”
  
  “帝后娘娘說了,若是她在宮裡煩悶的話,就會召見女兒,讓女兒為其作畫,供她賞玩,女兒想,或許我們可以在這畫作上做手腳。 ”
  
  “你是說……”太傅心中一驚,卻是不敢說出來,生怕隔牆有耳。
  
  喬安娣點了點頭,顯然是明白太傅想要問什麼,證實了他的疑問。
  
  太傅沉吟了一下,最終卻是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姑且冒這個險,若是成功了,爹爹一定會幫你的。”
  
  喬安娣點了點頭,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似乎心中所想很快就會變成事實,這個笑容異常詭異,和她原本那清新淡雅的風格完全不同。
  
  她就像是暗夜中的天使,披著天使的外衣,卻專門做著魔鬼的事!
  
  次日,鳳輓歌再次召見喬安娣,正中下懷,喬安娣準備好畫作用的工具,在宮女的帶領下到了鳳鳴殿。
  
  鳳輓歌今天起的很早,可以說她是難得會起的這麼早的人,今天她算是給足了喬安娣面子。
  
  喬安娣福了福身子:“臣女參見帝后娘娘,娘娘萬福。”
  
  “起吧。”鳳輓歌端坐於主位,斜眼看了她一眼:“看來今日安娣姑娘要為本宮作畫了,怎的連工具都帶來了,難道說怕帝宮裡的工具不堅固?”
  
  這段時間都城上下都在傳左翼將軍父女兩的事情,據說要不是當初左若蘭故意折斷了宮裡的毛筆,這件事情或許還不會那麼糟。
  
  在喬安娣看來,不管過程如何,左若蘭最終都逃不過一個死字,因為她公然將鳳輓歌給得罪了,鳳輓歌又怎麼會讓她活著,砍去雙手,就如同要了她的命,就算她那日不死,過不了多久也會死的,因為驕傲如左若蘭,是絕對受不了沒有手之後,被家人嫌棄的樣子,又或者,將軍府的人會認為這是個恥辱,是個敗筆,因此將她給殺了,總之,她活不了。
  
  因此,喬安娣才會對鳳輓歌處處謙卑有禮,在她面前,努力表現出害怕與畏懼,甚至故意讓她嘲諷,只有這樣,她才能保住一條命,在殺了她之前!
  
  “娘娘誤會了,安娣之所以自己拿來畫具,是因為安娣習慣了用自己的,要是換了別的畫具,恐會失了水準,讓娘娘失望。”
  
  鳳輓歌笑了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後優雅的放下:“原來是因為這樣,倒是本宮誤會了安娣姑娘。”
  
  “這是安娣自己的原因,讓娘娘見笑了,娘娘,不如安娣現在就開始吧,也好讓娘娘早些欣賞。”
  
  “好啊,那本宮是求之不得了。”
  
  “娘娘且這樣坐著,安娣這就開始了。”喬安娣不僅自己帶了畫具,連紙張都給準備好了。
  
  鳳輓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上次在宮裡作畫用的都是帝宮的東西,不也用的挺好? 畫具可以理解,難道連紙張都有這麼高的要求,不是自己的就畫不來了,果然是富家千金要求多啊。
  
  宮女準備好了桌子,站在一旁幫喬安娣研磨,喬安娣看了看鳳輓歌,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隨後提筆作畫。
  
  春夏秋冬站在鳳輓歌身後,四女都是眼睛不眨的看著喬安娣,生怕這個女人在她們閃神的時候在畫作上動手腳,只不過她們最終都是白費心機,喬安娣一口氣將畫作畫好,期間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也沒有任何不妥的動作。
  
  她兢兢業業,將鳳輓歌的畫像畫的栩栩如生,比之21世紀的照相機都不為過。
  
  喬安娣放下畫筆,抬首看向鳳輓歌,福了福身子道:“娘娘,臣女已經畫好了。”
  
  不過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就畫好了? 鳳輓歌抬眸看向她:“哦?這麼快?”她起身走向她,眼眸微垂看向畫作,只見畫作上的女子盈盈坐著,一身明黃色的鳳袍高貴典雅,配上她那精緻的五官,果真是該待在畫裡的姑娘。
  
  鳳輓歌神色一頓,只是這眼神,她怎麼看都覺得無神,甚至是有些灰敗,就像是死人的眼睛一樣,她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再次看了一下之後,發現還真是自己看錯了,那女子眼睛明亮,像是能說話一樣,哪裡無神了?
  
  鳳輓歌看向喬安娣,這女人果真是有點功力的,能將人物畫的這麼逼真,想來是從小在這方面有極大的天賦,可惜啊……可惜!
  
  “安娣姑娘真是一個妙人,這才沒多久的功夫就已經畫好了一幅畫,還將本宮畫的這麼漂亮,本宮甚是欣喜,賞!”
  
  “多謝娘娘賞賜。”
  
  鳳輓歌讓人將畫作收了起來,春夏秋冬見這畫作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剛剛她自己的手都碰了畫作,想必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她們總不能為了娘娘的安全而當著喬安娣的面將這幅畫隨意扔了,所以只能暫時沒有出聲,等過些時日,再讓人把畫作給扔了吧。
  
  喬安娣看著畫作被收進了屋子,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很快的一瞬間,春夏秋冬都沒有捕捉到,鳳輓歌神色正常,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無歌。”衛傾雪的聲音由遠而近,踏入偏殿一見到鳳輓歌,她就笑了,可是隨即笑容收斂,因為看到了喬安娣,雖然只是見過一次,可是她對這個什麼玄帝的青梅竹馬並沒有什麼好感,這女人總是一副全天下我最委屈的樣子看著別人,讓她惱火。
  
  這招對個別男人有用,對她這個性取向正常的女人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正所謂同性相斥,她對這個喬安娣,就排斥的很,就是不知道鳳輓歌幹嘛老是將這個女人叫到宮裡來,難道是為了好玩?
  
  喬安娣眼神一變,陷入沉思,要是她剛剛沒有聽錯的話,衛國公主剛剛叫鳳輓歌無歌,無歌無歌……難道!
  
  鳳輓歌將喬安娣震驚的眼神看在眼裡,不輕不重的瞪了衛傾雪一眼,衛傾雪頓時縮了縮脖子,她哪知道還有別人在啊! 衛傾雪清了清嗓子:“輓歌,剛剛叫你你怎麼不回答我?”
  
  輓歌? 喬安娣皺了皺眉,難道是她剛剛聽錯了?
  
  “我剛想回答,你就已經走進來了,所以我也沒有回答的必要了,怎麼樣,昨晚睡得還可以吧?”
  
  衛傾雪點了點頭:“睡得不好,我半夜起床睡不著覺,所以就來你這兒看看,聽到你和玄帝正忙著,我就沒進來。”
  
  鳳輓歌囧了,正忙著? 昨晚除了那男人抓著她不停的床震之外? 他們還忙著幹嘛? 衛傾雪,真是夠了。
  
  “你半夜三更跑到我這兒來幹什麼,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住的地方和你住的地方也就是一牆之隔,我飛進來的啊!”
  
  是啊,她現在正在一個隨便抓一個人就是會輕功的古代,再高的圍牆也擋不住猥瑣的偷窺者啊。
  
  喬安娣雙手握拳,正忙著,半夜三更正忙著什麼還用說? 果真如同外界傳言的那樣,自從鳳輓歌進了宮,這鳳鳴殿就是夜夜笙歌,從來沒有消停的時候,近日里帝君又想著要子嗣,恐怕鳳輓歌所承受的寵幸會比平常多得多了吧,哼,儘管享受吧,看她能笑到幾時!
  
  衛傾雪看著鳳輓歌,賠笑道:“你放心吧,我王兄說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所以我又飛回去了,絕對沒有偷看。”
  
  這點鳳輓歌倒是相信的,若是這丫頭真的偷看了,恐怕昨天晚上就沒命了,玄帝是睡覺都不忘將玄鐵劍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的人,若是發現有人偷看,還不拔劍射過去,她敢肯定,以衛傾雪的武力,絕對逃不過玄帝的擊殺!
  
  “算你識相。”鳳輓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許有第二次。
  
  衛傾雪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無聊,所以試試看能不能飛過來,然後就真的飛進來,索性來了就去看看鳳輓歌,抱著這樣的心思,她才摸到了兩人的寢宮,誰料剛剛靠近,就听到鳳輓歌隱忍的悶哼聲,以及玄帝那粗重的喘息聲,她當場就想起那日和司空羅的事情,臉紅的不得了,逃似得離開了那是非之地。
  
  想到這裡,衛傾雪臉色一紅:“那個,我以後再也不會晚上來找你了。”
  
  “哎!”真是越描越黑,算了,隨便別人怎麼想吧,反正事實也的確這樣,初嘗情事的玄帝就算是個貪吃的孩子,自從她好了之後,每晚不做到她求饒絕對不會放過她,這男人,實在是太壞了!
  
  衛傾雪來到她的身邊,頂了頂她的手臂:“餵,你在想什麼?”
  
  “沒啊。”鳳輓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有些尷尬的說:“我什麼都沒想啊,是你自己想多了吧,這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啊,也不知道想些幹乾淨淨的,思想怎麼這麼不純潔,我發現你最近和司空羅是越來越像了啊。”
  
  “誰……誰和他像了。”衛傾雪臉色爆紅,說出來的話卻是難以讓人相信。
  
  這話聽著可信度就不高,難道這丫頭真被那色狼給一口吞了,所以那色狼才會乖乖的讓她收拾? 嗯,鳳輓歌兀自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高了!
  
  喬安娣就像是一個不存在的人,兩人之間以你我相稱,可見關係很好,她就像是個突然闖入的入侵者,與這里格格不入不說,還是個不受歡迎的主,可是她能怎麼樣,能說告退或者是轉身離開嗎? 不,她只能面帶微笑,看著她們聊天聊得火熱。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身份卑微,在這裡說不上話,如果她成了帝妃,不,只要鳳輓歌一死,就算是帝后都是有可能的,到時候,這衛傾雪就算是一國公主,也沒有她高貴!
  
  她要等,她需要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現在已經離她不遠了,鳳輓歌,你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看看她是怎麼從她手中將一切都奪過來的,玄帝不愛她? 沒關係,她會想到辦法讓他愛上她的,而這些,只要一件事情成功就可以了!
  
  衛傾雪下意識的顫了顫身子,隨後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我怎麼突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這裡不會有什麼不干不淨的東西吧。”
  
  “也許還真有,之前有個妃子非要死在我這裡,然後就真的死在我這裡了,還有她宮女的屍體也帶到了這裡,她們主僕關係這麼好,沒準現在都在我身邊晃悠著呢!”
  
  衛傾雪打了個寒顫:“你這人怎麼這麼恐怖,怪嚇人的,所以我才對我王兄說,千萬不要讓我去他國和親,到宮裡就慘了,以我這樣的脾性,沒過幾天就死了。”
  
  喬安娣終於可以插上話了,笑道:“公主與帝后娘娘情同姐妹,若是嫁到我玄國,那也是美事一樁了。”
  
  衛傾雪看向鳳輓歌,笑道:“這主意不錯,怎麼樣,要不你和玄帝說說,讓她娶了我得了,我保證給他生一堆孩子。”
  
  “嘖嘖,你這女人心思倒是歹毒,居然想讓玄帝幫你養孩子,真是太不要臉了。”
  
  “小氣,玄國這麼富有,難道還養不起幾個孩子?”
  
  “是啊,養不起,所以,還是讓你的情夫自己養吧。”
  
  衛傾雪臉色一紅:“什麼……什麼情夫,我,我才沒有情夫呢,瞎說什麼!”
  
  鳳輓歌斜眼看她:“沒有就沒有唄,你臉紅什麼,做賊心虛啊。”
  
  喬安娣暗自咬牙,她原本是想挑撥離間的,可是這兩個女人的關係看起來很好,她硬是不成功,這樣的話題她們都能輕輕鬆鬆的以玩笑的方式聊著,看來感情果然不一般,哼,沒關係,反正這個衛國公主也礙不了她什麼事,在不在都無所謂了。
  
  沒錯,她本來是想挑撥離間,然後讓她們兩人吵架,這樣一來,衛國公主一氣之下沒準就離開了這裡,那她的計劃也就會更加安全,不過現在也是一樣的,只要她們不是時時刻刻在一起的,也沒什麼大問題。
  
  衛傾雪索性轉移話題:“說這些沒用的干嘛,輓歌,你不會是每天都這樣待在宮裡吧。”
  
  “要不然你以為這帝后好當嗎?直話跟你說吧,我現在恨不得讓你王兄立馬一統天下,然後讓玄帝帶著我遠走高飛,這樣才自在呢。”
  
  “那你嫁給我王兄,然後等我王兄統一了天下不就得了,以玄帝這愛你如命的架勢,到時候肯定是一蹶不振,我王兄要攻下玄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玄帝,這男人絕對不會一蹶不振,因為他會以更加殘暴的方式,直接從你王兄手中將我搶過來,你難道忘了他當初是怎麼搶到我的? ”
  
  衛傾雪想了想,點頭道:“那倒也是,這樣說來,我王兄真是慘,這輩子看來是沒希望抱得美人歸了。”
  
  “要是他等得了,我給他生個女兒當老婆好了。”
  
  “哇,就算你明年就生,那等到你女兒長大,我王兄也40多了,這相差20來歲呢,你捨得啊。”
  
  “去,說說而已,你還當真?”鳳輓歌看向喬安娣,這女人聽了這麼多不該聽的,這可如何是好? 她兀自笑了笑,轉頭看向別處。
  
  衛傾雪順著她的眼神也看到了喬安娣,連忙轉了個話題:“玩笑話就不多說了,我們玄衛兩國世代友好,我王兄可是說過了,朋友妻不可欺的,我王兄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所以就算你去了衛國,他也會將你送回來的。”
  
  “呵呵,我要是去衛國,一定會帶上玄帝一起的,你就放心吧。”
  
  “哼,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不過你真的打算一直待在宮裡嗎?我本來就是來找你玩兒的,你要是一直待在宮裡,豈不是和我之前的生活沒什麼兩樣嗎?那我豈不是要無聊死。”
  
  “那你想怎麼樣?”
  
  “嘿嘿。”衛傾雪笑了兩聲,然後湊到鳳輓歌耳邊說了幾句。
  
  “你膽子真是太大了。”鳳輓歌笑了笑,卻是答應了下來:“難得你來玄國,要是這點事情都不能滿足你,那也太不是朋友了,好,我答應你了。”
  
  喬安娣豎起了耳朵,這到底是答應了什麼事情啊?
  
  她還想听些什麼,可是鳳輓歌卻已經開口逐客:“安娣姑娘,今日你也累了,不如就早些回去歇著去吧。”
  
  喬安娣愣了一下,隨即福了福身子,無奈的應下:“是,臣女遵命。”
  
  鳳輓歌朝秋紅使了一個眼色,秋紅會意,從里屋裡拿出來一個小錦盒,說道:“安娣姑娘,這是娘娘賞賜給你的,您拿好了。”
  
  鳳輓歌笑道:“只是一個簡單的朱釵,平日里本宮也不戴,就送給安娣姑娘吧。”
  
  喬安娣心中不屑,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恭敬的接過秋紅手中的錦盒,福了福身子道:“多謝娘娘賞賜,臣女告退!”
  
  鳳輓歌拂了拂袖子,示意她可以退下了,待喬安娣退下之後,衛傾雪哼了一聲:“你幹嘛還用送東西給她,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送給她?豈不是浪費了?”
  
  鳳輓歌心情大好:“她收了才好,她要是不收,我還真的要覺得這是浪費了。”說著,鳳輓歌就朝里屋走去。
  
  衛傾雪嘀咕道:“神神叨叨的,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秋紅四人都是掩嘴笑了笑,這公主,實在是太可愛了。
  
  再次出來的時候,鳳輓歌已經換上了一身男裝,白色長袍,披了一件淺藍色的絲質錦袍,腰間別著佩劍,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摸樣。
  
  衛傾雪上前挽住她的手臂:“看你這麼英俊瀟灑,本公主就委屈自己一次,當你的小娘子吧。”
  
  鳳輓歌瞪了她一眼:“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
  
  秋紅一看鳳輓歌這裝扮,也明白了她的心思,連忙說道:“娘娘,奴婢去禀告帝君一聲,您就算要出宮,也千萬帶著春蘭和夏涼,要不然,奴婢可不放心啊。”
  
  “不放心什麼?”
  
  “奴婢擔心娘娘您走了就不回來。”
  
  “真是的,你家娘娘我是這樣的人嗎?”
  
  四女一齊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難道上次她不是這樣做的嗎?
  
  鳳輓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吧,上次她是不告而別了,可是她有回來好不好,而且,有留書了啊,在四女堅定不移的眼神中,鳳輓歌終於敗下陣來,點頭道:“好吧,我輸給你們了,快點去換上衣服,跟本公子一起出去溜達一圈。”
  
  春蘭和夏涼立即走了出去,顯然是去換衣服了,冬雪不滿的皺了皺眉:“娘娘,為什麼您不帶奴婢出去呢,奴婢也想出宮玩兒。”
  
  秋紅瞪了她一眼:“你不許去,你一去準會給娘娘添亂。”
  
  鳳輓歌擺了擺手:“沒事,難得出去一趟,不如秋紅也去收拾一下,我們一起出去溜達一圈?”
  
  溜達? 這是當自己是狗嗎?
  
  秋紅臉色一紅:“娘娘,奴婢要是走了,萬一這宮裡出了什麼事情,宮裡的人是招架不住的。”
  
  “你擔心什麼,這宮裡要是出事了,帝君不是還活著嗎?”
  
  “可是奴婢要是跟娘娘走了,帝君一定會以為娘娘您是再也不回來了,不如讓冬雪去吧,奴婢留在這裡,要是帝君問起,奴婢也好和帝君解釋一下。”
  
  “費那勁兒乾嘛,派個宮女過去和他說一聲不就行了?”
  
  “可是……”
  
  “行了行了,就這樣定了,你們兩個,快去換身衣服。”不等秋紅說完,鳳輓歌就打斷了她的話,她看得出來,秋紅也是想出去見識一下的,畢竟她們都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鳥,沒理由就她一個人覺得無聊啊,正是青春年少時,哪有人不喜歡去外面逛逛的?
  
  冬雪連忙福了福身子:“知道了,娘娘。”說著,就拉著秋紅跑了出去。
  
  衛傾雪嘆息一聲:“你和你的宮女關係真好,哎,不像我們衛宮的宮女,一個個都老鼠似的,我聲音大點就是一口一個奴婢該死的,對她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鳳輓歌笑了笑:“春夏秋冬都是從來沒跟過主子的,要是她們以前跟過主子,肯定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在我眼中,她們和我是一樣的,平等的,宮女只是她們的一份工作罷了,我對她們抱著平等的心態,她們自然就不會對我有什麼戒心,這也算是真情流露吧。”
  
  衛傾雪點了點頭:“看來我回去之後也要找幾個這樣的宮女,要不然,非得悶聲不可。”
  
  “你不想悶死也很簡單啊,把自己嫁給一個遊蕩江湖的翩翩公子不就行了!”
  
  衛傾雪心中一動,眼前瞬間閃過一個流氓的俊臉,隨即她重重的哼了一聲:“翩翩公子?我呸!”
  
  鳳輓歌扑哧一笑,恰好春夏秋冬已經穿戴完畢,四女都是一身的素色男裝,手執佩劍,倒是挺像那些富家公子哥身邊的護衛,當然,這是四個非常秀氣的護衛!
  
  秋紅道:“娘娘,奴婢已經吩咐了宮裡的人,讓他們去禀告帝君了。”
  
  鳳輓歌一驚:“那我們還不快走?”若是那男人知道了,一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她抓回來再說的。
  
  一行六人離開玄宮的時候,玄帝正急急忙忙的趕來鳳鳴殿,可是他到的時候人已經走了,這讓他氣得差點掀桌,第一次在鳳鳴殿發了脾氣。
  
  “啪!”“嘩啦!”
  
  玄帝猛然拍了一下紅木圓桌,圓桌頓時四分五裂,宮女太監們立即跪地,顫抖著身子不敢說話。
  
  “你們都是怎麼搞的,帝后娘娘要走,你們不知道要留住她嗎?都給我從實招來,帝后離開的時候,可有帶包袱?”
  
  宮女太監們立即搖頭:“回帝君,沒有,幾位姑娘也沒有帶,秋紅姑娘說了,娘娘和傾雪公主就是在都城內玩玩,晚膳之前就會回來。”
  
  玄帝聽了這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是什麼? 還不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會一走了之嗎? 要是這女人真的走了,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她給找出來。
  
  沉聲呼吸了幾下,玄帝總算是平靜了下來,既然這女人甚麼東西都沒帶,也留了話,那就說明的確是很快就會回來的,都是衛傾雪這個女人,肯定是她教唆,所以她才會離開帝宮,離開他的身邊,現在他不僅要防男人,連女人都要防著了。
  
  “你們都起來吧。”玄帝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女與太監,說道:“本王剛剛的所作所為不許透露給帝后,要不然,死!”掃了一眼地上的木屑,他不悅的哼了一聲:“換張一模一樣的過來,別讓帝后發現了。”
  
  “是,帝君。”地上的人顫抖了一下,連忙起身,收拾的收拾,去搬桌子的搬桌子,拿茶水的拿茶水。
  
  玄帝看了看這鳳鳴殿內的一切:“晚膳之前,好,本王就等你到晚膳之前,若是沒有準時回來,看本王怎麼收拾你!”玄帝重重拂袖,離開了鳳鳴殿。
  
  宮女太監們這才鬆了一口氣,帝君總算是走了,他們總算是可以安心的喘氣了,帝君發了這麼大的火,也不知道娘娘回來後,會不會受到懲罰啊,帝君這麼寵愛娘娘,應該不會吧!
  
  鳳輓歌猜到了玄帝肯定會動怒,但是沒想到這男人會動怒成這樣啊,此時她們六人,正在都城內閒逛呢。
  
  六人之中只有衛傾雪是女兒裝,她又一直走在鳳輓歌身邊,春夏秋冬就跟在鳳輓歌後面,看起來倒像是富家公子哥帶著自己的小娘子來外面玩耍的,如此的俊男美女,倒是引來了不少的關注。
  
  衛傾雪頂了頂鳳輓歌的手臂:“哎你看,他們都看著我們呢,我們現在看起來一定很配。”
  
  “現在我們在他們眼裡,就是土豪帶著美女來裝腔作勢了,他們看看也是正常的 。”
  
  衛傾雪不明所以:“土豪?”
  
  “爾等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理解土豪這個詞語,還是算了吧,逛你的街吧。”
  
  衛傾雪撇了撇嘴,朝街道兩邊看去,她突然眼睛一亮:“哎,那裡有賣胭脂水粉的,我們去看看吧。”
  
  “你缺?”
  
  “不缺就不能去看了啊,走啊。”說著,她已經拉著鳳輓歌朝那家店走了過去。
  
  鳳輓歌從來就不缺這些,不管是在鳳家莊還是在冥國,她基本上不用,所以自己的胭脂水粉總是用不完的,現在到了玄國,玄宮不敢怠慢了她這個正得寵的帝后娘娘,胭脂水粉更是每月換新,就更加不缺這個了,所以對胭脂水粉,她向來不上心。
  
  這家店鋪倒是挺大的,看起來規模不小,門口停了幾輛豪華的馬車,店裡有幾個打扮艷麗的姑娘正在挑選胭脂水粉,當然,這其中也有男人陪著一起來的,也有母女兩個一起來的,或者是姐妹兩個一起來的,總之看著都像是大戶人家的,身後多多少少都跟著幾個伺候的人。
  
  鳳輓歌一行一進店,老闆就熱情的招呼道:“公子夫人裡面請,本店有最新出品的上好胭脂水粉,絕對能讓二位挑中自己滿意的,看看吧。”
  
  倒是挺會做生意的,鳳輓歌點了點頭,跟著衛傾雪走了進來,春夏秋冬四女無奈的相視一眼,也只能跟進來了。
  
  衛傾雪已經不客氣的挑了起來,她在衛國誰都聽她的,向來沒規沒距慣了,自然是沒有什麼大家閨秀的風範,直接朝老闆大聲問道:“掌櫃的,你們這裡都有些什麼上好的胭脂水粉,快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碰到這樣的客人,老闆自然是欣喜的,連忙應了下來,過來招呼衛傾雪了,很快,衛傾雪面前就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夫人,您來我們這裡是來對了,我們這裡的產品都是最新的,而且都是自家研製的,不僅乾淨而且新鮮,您要是不相信啊,大可拿回去試試,要是不好,您拿著東西過來,我準把銀子分文不差的退給你。”
  
  來這裡的人不是富家夫人小姐的,就是那些達官貴人買來送小娘子的,自然是不會有退貨一說,當然,老闆敢說出這句話,肯定是有一定的自信的,要不然要是真有人上門來說,肯定會影響他們家的聲譽,他能把生意做大,自然不會連這點都不顧忌。
  
  衛傾雪笑道:“真的啊,那我能試試嗎?”
  
  “當然可以啦,我們這裡都有專門讓客人試用的產品的,不過這個是不能帶走的,只能在我們店裡試試。”
  
  “這個我當然知道,你拿出來讓我試試吧,要是好的話,我都要了。”
  
  土豪!
  
  鳳輓歌心裡一陣鄙視,恨不得離衛傾雪遠一點,不過老闆卻是很高興,似乎看到了一隻大飛蛾撲了過來,連忙吆喝一聲:“好咧,夫人稍等,我這就給您拿來!”
  
  衛傾雪這些舉動,自然是惹來了某些人的不高興,比如說那些喜歡受到尊敬的和羨慕眼光的夫人小姐們。
  
  特別是那些相公跟著一起來的夫人們,衛傾雪長得漂亮不說,還很年輕,自然是引起了她們相公的注意,更何況她這大大咧咧的聲音,更是將這裡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走了,頓時讓她們火大,恨不得將她給扔出去。
  
  她們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鳳輓歌,也不知道這俊俏的男子是怎麼想的,娶了這麼個不懂規矩的小娘子,以她身後這四名護衛的打敗和長相來說,這公子家裡肯定不是尋常人家,這樣的女子,怎能配得上她?
  
  鳳輓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到衛傾雪身邊小聲說道:“你家裡的那些都比這裡的好,幹嘛還要買這些?”
  
  衛傾雪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麼啊,女孩子就是喜歡這些胭脂水粉的嘛,你到底是不是……”衛傾雪一頓,想到鳳輓歌現在是男裝,甩了甩手說道:“算了,你們男人懂什麼,你等下就只管付賬就行了。”
  
  鳳輓歌突然覺得好笑,這丫頭倒是角色入戲很深,還想著讓她付賬!
  
  鳳輓歌當然要付賬,因為衛傾雪沒帶著銀子啊。
  
  老闆將試用品拿了出來,一一擺在衛傾雪面前:“這位夫人,這些都是本店的招牌,你看看喜歡哪樣,全新都放在裡面,要是您相中了,我就去給您拿出來,還有這瓶。”老闆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紅木盒子:“這盒胭脂我們可是輕易不拿出來的,本店一年就只能做出十個,現在這個是最後一個了。”
  
  老闆這話可說的都是真的,今天要不是看著鳳輓歌氣質高貴,身邊的護衛也個個都像是大家裡出來的公子似得,他才不會將這盒胭脂拿出來呢。
  
  “哇,這麼好,是怎麼做出來的?”
  
  “這個啊,要用上上好的雪山白蓮花粉才能製成,你也知道,這雪山白蓮只有冰國有,當然現在是我們玄國了,不過這依然改變不了這白蓮的稀有程度,就算我們用盡了財力物力人力,一年也最多做十盒出來,少的時候,最多六盒。”
  
  “這麼少,看來這價錢也不低了。”
  
  “那是自然,不過我想以這位夫人的身價,一定不會在意這點小錢。”
  
  衛傾雪笑了笑:“那是當然,我家相公別的沒有銀子可是多得很,對不對相公?”
  
  衛傾雪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撒嬌的意思,鳳輓歌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卻是點了點頭:“嗯,你喜歡就好。”
  
  一旁一位夫人聽了這話,不輕不重的冷哼了一聲,恰到好處的讓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衛傾雪轉頭看過去,那是一名風韻猶存的少婦,她身邊跟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兩人年紀的相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妾,不過那男人全身都綠油油的,一副恨不得將家裡所有的玉飾都帶出來的樣子,顯然也是富足人家。
  
  衛傾雪堂堂一國公主,自然是不屑的,嘴上卻是不饒人:“這位夫人看起來對我有意見啊,不如說出來讓我聽聽?”
  
  那少婦嗤笑一聲:“誰都知道紅粉世家的東西都是自家研製的,其中這最富盛名的就是掌櫃的手上的這紅粉白蓮,可謂是價值千金,這小小的一盒就是一千兩黃金,這可不是誰家都能用得起的胭脂水粉,你以為你是誰!”
roicq 發表於 2014-1-11 21:32
25 百鬼纏身
  
  你當自己是誰?
  
  這話倒是把鳳輓歌給逗笑了,堂堂衛國公主,為何會三番兩次被人看不起,這絕對是衛傾雪自己的原因,這大大咧咧的性格,到底是怎麼在帝王家裡練就的?
  
  衛傾雪驚呼一聲,捂著嘴巴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看著掌櫃的手裡的胭脂,無助的說道:“這胭脂竟然要一千兩黃金啊,這也太貴了,再說,我們也沒有帶那麼多黃金過來啊。”
  
  一千兩黃金,那起碼是裝在一個盒子裡才能差不多放得下,六人身上肯定是放不下這麼多黃金的,再說了,誰家這麼腦缺,出門還捧著一箱黃金?
  
  鳳輓歌搖了搖頭,這個時代還沒有銀票,看來以後她得和玄帝提一下,可以開始研製這種銀票了,這樣一來,不就方便多了嗎?
  
  不過,這丫頭到底想幹什麼,說的這麼可憐兮兮是想幹嘛? 還真演戲演上癮了?
  
  “我倒是什麼樣的大富之家呢,不是說你家相公有的是銀子嗎?怎的現在就成沒帶這麼多銀子了。”那少婦聽了這話,神色更是不屑,連帶著周圍的幾個女人也都是鄙夷的看著衛傾雪,好像她們隨身帶著一千兩黃金一樣。
  
  所以說,要是有手機該多好,這個時候就該打個電話,然後讓玄帝送一千兩黃金過來,直接買了,然后土豪姿態的大搖大擺的離開,亮瞎這些人的鈦合金狗眼!
  
  衛傾雪還是那副可憐兮兮的眼神,視線從那盒胭脂上移到她的身上:“相公,人家想要嘛!”
  
  抖~
  
  鳳輓歌全身都在發麻,這丫頭,到底是抽風了還是嚴重抽風了,女人果然是天生會撒嬌的動物,瞧瞧那小狗似得神態,多讓人心疼啊。
  
  鳳輓歌看向掌櫃的:“掌櫃的,你說呢?”鳳輓歌直接將問題拋給了掌櫃,如果他會做生意,說出來的話必當讓她滿意。
  
  掌櫃的看了鳳輓歌和衛傾雪一眼,沉思了一下,而後抬手笑著說:“二位客官真是太客氣了,我看二位客官面生,想來是沒來過我們紅粉世家,自然是不知道我們這紅粉白蓮了,沒帶夠銀子,也是正常的,畢竟誰也不會沒事帶個一千兩黃金出來,您說是吧。”
  
  “掌櫃的說的有理,這盒胭脂我夫人想要,那我們自然是要買下的,想必掌櫃的已經想好了對策,不如說來聽聽。”鳳輓歌還是很滿意掌櫃的這些言辭的,就是這個理,這老闆看的還是挺通透的。
  
  掌櫃的試探性的說:“我這裡有兩個法子,二位聽聽便可,若是二位住的不遠,那就留在這裡稍坐,而後讓你的護衛回去拿銀子,這是其一;若是二位住的遠了不方便,那就留下一樣價值超過一千兩黃金的隨身物件,可以隨時拿黃金來換,這是其二。”
  
  鳳輓歌忍不住要為這個掌櫃的喝彩了,想的如此周到,都能堪比21世紀的奸商了,不管是哪個辦法,他們紅粉世家都不會虧損,若是選擇第一個,那就是當場付清,若是選擇第二個,那就算他們日後不來付賬,他也能額外賺一點。
  
  “哼,價值一千兩黃金以上的貼身物件,他們有嗎?”還是剛剛那名少婦,她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鳳輓歌,也沒見她身上戴了什麼值錢的物件,能有什麼價值一千兩黃金以上的東西。
  
  春夏秋冬聽不下去了,這女人鄙視衛傾雪還不夠,連她們家娘娘都敢鄙視,真是膽子夠大的啊,四女突然抽出半截利劍,威嚇道:“大膽,竟敢對我們公子無禮。”
  
  衛傾雪嘟了嘟嘴:“你的宮女,為什麼只維護你?”
  
  “因為你和她們還不熟啊,再說了,你也不需要保護。”
  
  “那你就需要嗎?”
  
  “嗯,我需要。”鳳輓歌毫不猶豫的點頭,讓衛傾雪無言以對,這女人武力不比她低,智商也略勝一籌,還有什麼好保護的!
  
  那名少婦被春夏秋冬嚇了一跳,連忙躲進自家相公懷裡,那滿身肥肉的男人立即抱住少婦,在她腰間一頓亂摸,讓一些小姐們看了臉紅心跳。
  
  衛傾雪詫異的看了少婦和她相公一眼,然後臉色一紅,小聲的在鳳輓歌耳邊說:“我還以為他們是父女呢,原來不是啊,可是為什麼她的相公年紀這麼大呢?明明她看起來很年輕啊。”
  
  扑哧!
  
  鳳輓歌在心底笑了出來,這孩子真是太奸詐了,表面上是在她耳邊說的,可是剛剛那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在場的人都聽到,那少婦更是臉紅到了脖子裡,恨不得找個縫把自己埋起來。
  
  雖然在這個時代,夫妻之間年紀相差一些也是正常的,有些五六十歲的男人還在娶十八歲未出閣的姑娘呢,只不過這些,都是心裡有數就行了,哪有人當著面給說出來的,這一說,還不是尷尬嗎?
  
  少婦氣極,偏偏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衛傾雪,只好在一邊生悶氣,然後看著自家相公撒嬌:“老爺,您看看她們,都在欺負妾身。”
  
  那男人被少婦酥酥軟軟的話一忽悠,還真勃然大怒:“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要是買就趕緊拿出銀子來,要是不買,就趕緊離開這裡。”
  
  衛傾雪不冷不熱的來了句:“喲,原來這是老闆啊,都下逐客令了,會不會做生意。”
  
  掌櫃的聽了這話,面色上也有些不悅:“蘇老闆,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是我們紅粉世家的客人,可不是你們布莊的客人,哪能讓您隨便驅趕啊。”
  
  “哼,你又算什麼東西,別以為開了這麼一家小小的胭脂鋪就可以在我面前得意了,你也就是賣給這些個市井小民,而我呢,我的布莊可是和帝宮做生意的。”
  
  鳳輓歌眉峰一挑,很顯然這男人是做布料生意的,而且他家的布料還是賣到帝宮的,據她所知,帝宮內是有和別的布莊有所聯繫,不過都是採購一些宮女太監的衣物,至於主子們的衣物,帝宮裡是有專門的人負責一步一步做出來的,而且這樣的布莊不止一家兩家,也不知道這蘇老闆在得意什麼。
  
  衛傾雪小聲說:“你們也太沒有眼光了,這樣的人也能做帝宮裡的衣服,真是讓人寒心啊。”
  
  鳳輓歌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這些事又不是他管的,這丫頭和她嘮叨的意思,不就是要她好好懲罰一下這個男人嗎? 還用她說,這樣的人很容易驕傲,驕傲了就容易犯錯,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能和帝宮搭上線的,更不知道他利用這一點,到底做了多少沒良心的買賣!
  
  “掌櫃的不必生氣,本公子倒是和宮裡的人有些熟悉,我看你這裡的東西都不錯,到時候我和宮裡的人說一下,沒准你也能和帝宮做上生意。”
  
  掌櫃的一聽,驚喜道:“公子說的都是真的嗎?”
  
  衛傾雪點頭:“掌櫃的,你就偷笑吧,我家相公可是認識不少的大臣,保准沒有問題。”
  
  “哎呀,那真是謝謝公子了。”掌櫃的看了看手裡的胭脂:“不如這樣,這盒胭脂夫人能拿去用好了,我相信你們不會騙我,所以這就當是謝禮了。”
  
  掌櫃的將手中的胭脂遞給了衛傾雪,衛傾雪看了看鳳輓歌,沒去接。
  
  鳳輓歌搖了搖頭:“幫忙只是舉手之勞,掌櫃的也是做生意的人,怎麼能虧損銀子呢?”
  
  掌櫃的也是會看人的,他知道這幾位一定是非富即貴,所以才會這樣這般肯定他們說的都是真的,當然,若是他們是騙子,他也只能自認倒霉了,而後吃這個教訓,以後不會再犯。
  
  “掌櫃的,我們住的地方比較遠,這樣,我這裡有樣貼身之物,價值沒多少,但是能證明我的身份。”說著,鳳輓歌拿出腰間的劍,放在櫃檯上。
  
  掌櫃的一看這劍,也沒了聲音,這是什麼個意思,一把劍能說明什麼,掌櫃的定睛一看,突然大驚,這劍怎麼看著這麼熟悉?
  
  “不知這位客官可否告訴我,這劍的名字。”
  
  “龍血劍,乃是我專用配件。”
  
  “龍血劍!”掌櫃大驚,拱手道:“敢問這位客官高姓大名。”
  
  聽了鳳輓歌的話,其他幾人也有些驚詫,龍血劍? 龍血劍的話,不是無歌公子所有之物嗎? 眾人雖然不知道龍血劍長什麼樣子,但是也知道龍血劍的名字,無歌公子的貼身佩劍,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鳳輓歌拱手,淡笑:“在下無歌。”
  
  “無歌公子,果然是無歌公子。”掌櫃的連忙從櫃檯裡走了出來:“我就看著這劍眼熟,果然沒有認錯啊。”
  
  “哦?”鳳輓歌眉峰一挑:“掌櫃的是如何得知龍血劍的樣子?本公子鮮少使用它。”
  
  “公子有所不知,我和柳家莊的人認識,柳家莊的柳夫人和我乃是故交,也是我這紅粉白蓮的常客,我曾經聽她提起過無歌公子,以及這龍血劍的來頭。”
  
  鳳輓歌點了點頭在,這樣就說得通了:“原來如此,難為柳夫人還記得在下,不勝榮幸。”
  
  “公子客氣了,柳夫人一說起你就非常高興,她對公子的評價可是很高的。”說著,掌櫃的看了看劍:“公子還是將劍拿回去吧,無歌公子富可敵國,想來不缺這點銀子,物件就不必留在這裡了,只要有無歌公子這名號在,我就不擔心沒銀子收了。”
  
  蘇老闆哼了一聲:“我說掌櫃的,你不要被人騙了,我們可從來沒聽說過無歌公子已經娶妻的消息,這兩人,不會是騙子吧。”
  
  掌櫃的不屑道:“我還沒有老眼昏花,龍血劍乃是柳家莊少莊主親自所鑄,用了上好的寶石鑲嵌,我聽柳夫人說起過,就是這個樣子的,這劍也的確是柳家莊所出,要不然不會這般精緻,我們沒聽過無歌公子是否娶妻,也就說明,無歌公子到底有沒有娶妻還沒人知道,你怎麼就肯定,無歌公子還未娶妻呢?”
  
  鳳輓歌看了春夏秋冬一眼,四人會意,當即將自己腰間的錢袋拿了出來,放在櫃檯上:“老闆,這裡是四百兩黃金,算是定金,您的這盒胭脂我們要了,暫時放在你這裡,等明日我們將剩下的六百兩黃金帶來,就直接拿走,您看怎麼樣?”
  
  掌櫃的愣了一下,連忙說道:“這怎麼能行,我是相信公子的,這樣吧,銀子我收下,這胭脂讓夫人帶走。”
  
  鳳輓歌擺了擺手:“掌櫃的不必介意,本公子也是做生意的,不賒賬也是正常的,就按照我護衛的話來做的。”說完,他看向衛傾雪:“夫人,可好?”
  
  衛傾雪點了點頭:“早一日晚一日我是不在乎的,那就這樣吧,嘿嘿,讓相公破費了。”
  
  “應該的。”鳳輓歌突然湊到她耳邊說:“從你的分紅裡扣。”
  
  “不會吧,這麼小氣。”
  
  “親兄弟,明算賬啊!”
  
  “還有這回事?”衛傾雪嘟著嘴看著鳳輓歌,似是非常委屈,鳳輓歌也不看她,將龍血劍拿了回來。
  
  “掌櫃的,那我就不客氣的收回這把劍了。”她本來也無意將這把劍留在這裡,為的就是要試試這個掌櫃的人品,值不值得她幫忙。
  
  “那當然,公子已經留了銀子,也與我說好了買賣的方式,自然可以拿走自己的所有物。”說著,掌櫃的進去寫了一張紙條:“公子,雖然我們已經認識,但是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這張單子你拿著,明日來的時候給我就可。”
  
  鳳輓歌看了看,上面寫的無非就是關於這紅粉白蓮的事情,說明白了已經付了四百兩黃金,她利索的收好這單子:“掌櫃的果然會做生意,在下佩服。”
  
  蘇老闆在一旁傻了眼,這人真的就是無歌公子? 那可如何是好,聽說這無歌公子來頭大的很,不僅和玄國的兩位郡主交好,還和衛國傾雪公主是朋友,兩人甚至合作在衛國開了一家盛世大酒樓,他現在算是徹底得罪了她,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她報復。
  
  少婦也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晃了晃自家相公的手臂:“老爺,這下可怎麼辦啊?”
  
  蘇老闆這才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身邊的這個女人,突然重重的打了少婦一巴掌:“都是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亂說話,竟敢對無歌公子無禮,我看你是活膩了。”
  
  鳳輓歌淡淡的掃了一眼兩人,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畢竟現在已經是人家的家事了,她要是說話,就有些沒有道理了。
  
  蘇老闆打完之後,就一臉賠笑的看著鳳輓歌,可惜鳳輓歌根本就沒有看他,而是看向掌櫃的,問道:“不知道掌櫃的如何稱呼。”
  
  掌櫃的一愣,笑道:“你看看我,都給忘了這茬了,在下郭懷恩,公子叫我老郭就好了,柳夫人也是這麼叫我的。”
  
  “那本公子就不客氣了,老郭。”
  
  “好好好,如此甚好啊。”能和無歌公子拉近關係,這對他來說自然是好事情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明日我會派人拿著這單子來取胭脂,至於這和帝宮內的生意,很快就會有著落了,還請郭老闆耐心等候 。”
  
  “好好好,那就有勞公子了。”
  
  鳳輓歌擺擺手,和衛傾雪一起離開了,至於那少婦和蘇老闆的臉色,她是沒有這個閒工夫來看了,那少婦之後定然會被蘇老闆狠狠的修理一頓,沒準連姨太都當不成了,當然,過不了幾天,她或許也不想當這個姨太了。
  
  衛傾雪嘆了一口氣:“早知道我就不買什麼胭脂了,現在可好,我們都沒有銀子了,接下來還能逛什麼啊。”
  
  鳳輓歌笑了笑:“現在才知道這些啊,你早幹嘛去了?”
  
  “哎呀,我就是喜歡那盒胭脂嘛,再說了,我咽不下那口氣,那個女人,也太目中無人了。”
  
  “所以,她很快就會得到教訓的。”
  
  “那倒也是,也不知道那蘇老闆會怎麼對付她,哎,我們是不是太狠了?”
  
  “蘇老闆會不會太狠我是不知道,不過你就真的太狠了,一下子讓我花了四百兩黃金,明日還要再花六百兩黃金,我說,就算知道我有錢,你也不能這麼花啊。”
  
  “你急什麼啊,不是說了要還的嗎?”
  
  “你真的會還嗎?”
  
  “原來你是開玩笑的啊,那我不還了啊。”
  
  “誰說是開玩笑的,還,必須還啊,你堂堂公主殿下,怎麼能不還錢!”
  
  衛傾雪嘟著嘴:“還銀子這事倒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肚子餓了,可是我們沒銀子,這下可怎麼辦?”
  
  鳳輓歌拍了拍腰間:“誰說沒銀子了,難道只有春夏秋冬可以帶銀子嗎?”
  
  “哇,你還藏了銀子啊。”
  
  “當然,走,我請你吃飯。”
  
  “太好了。”
  
  春夏秋冬看二人聊得興致勃勃的樣子,也都是會心一笑,難得看到她們家娘娘這麼開心,看來這傾雪公主,還真是一個開心果。
  
  鳳輓歌她們是開心了,可是玄帝就不開心了,說好了晚膳時間會回來的某人,到現在還沒回來,他在鳳鳴殿等了她一下午,晚膳都還沒用,她倒好,還不知道回來。
  
  “參見娘娘。”屋外的宮女突然出聲,玄帝當即起身,這狠心的女人,總算是回來了。
  
  鳳輓歌推開寢殿的門,看到玄帝站在圓桌前看著她,頓時低下了頭,好吧,她也記得她說過,晚膳之前會回來的,不過衛傾雪那丫頭玩得正盡興,說什麼也不肯回來,所以她只能捨命陪君子了,好吧,是捨命陪小人!
  
  鳳輓歌關上門,嘿嘿笑了兩聲,隨後走到圓桌旁坐下,她特意坐在玄帝對面,以免這男人又要抓住她來個逼問什麼的。
  
  “還知道回來?”
  
  鳳輓歌笑了笑:“你還沒吃啊。”
  
  “你不是說會在晚膳之前回來,所以本王等你到現在。”
  
  鳳輓歌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早就過了用膳的時間,這男人忙了一整天,到現在都沒吃上飯,這樣說起來,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鳳輓歌咬了咬唇:“你怎麼也不知道先吃飯啊。”
  
  “衛傾雪呢?”
  
  “她玩累了,去休息了。”
  
  玄帝哼了一聲:“你這個朋友當得可真是到位,連自己的相公都不管不顧了,還把朋友照顧的這麼好,本王在這裡等了你一下午,一直想著你會不會不回來了,想出去找你,又擔心你會認為本王是不信任你,你晚膳之前沒有回來,你知道本王有多緊張嗎?”
  
  玄帝的話帶著三分怒氣,七分委屈,他是害怕了,他是急了,他怕這個女人又來一次不告而別,這次她還把春夏秋冬也帶出來了,這更讓他擔憂,生怕這一次的離開,就是永遠的別離。
  
  鳳輓歌嘆了一口氣,起身來到他身邊坐下,主動將自己的頭顱靠在他的肩膀上:“你那麼擔心幹什麼,我不是說過了嗎?相依不棄的。”
  
  這是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讓玄帝鬆了一口氣,還好她回來了,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要是她真的離開了他,那麼他一定會瘋掉了,哪怕是把整個蒼穹大陸翻過來,他也一定要找到她,然後將她鎖在自己身邊,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半步。
  
  玄帝猛然將鳳輓歌緊緊的抱在懷裡,親吻著她耳邊的秀發:“挽兒,永遠不要離開本王,永遠不要。”
  
  鳳輓歌笑了笑,輕輕點了下頭:“好了,現在不是回來了嗎?你快點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玄帝放開她,看了看這滿桌子的菜餚,突然來了胃口,拿起筷子說道:“無礙。”玄帝也是打過仗的人,在戰場上,可沒有什麼冷飯熱飯的說法,有的吃就已經很好了,他甚至還吃過已經餿掉的食物,可是為了戰爭,他只能忍耐,而這些戰爭,就是為了面前這個女人。
  
  他突然有些後悔,當初先帝雖然身體不行了,可是卻還是戰意強烈,誓要將天命之女搶到手給他當太子妃,可是當時的他對鳳輓歌是不屑的,所以不顧先帝的反應,最先退出了這場戰爭,雖然他減少了玄國的損失,可是同時,也失去了鳳輓歌兩載的時間。
  
  在冥國后宮的這麼長時間內,他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朝夕相處,甚至是另一個男人的妻子,想到這些,他就後悔的要命,幸虧,最終她還是屬於他了,要不然,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現在的幸福。
  
  這種牽掛一個女人的感覺,其實也不錯!
  
  鳳輓歌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問了一聲:“好吃嗎?”
  
  玄帝看了看她:“和平日里差不多,你還要一點嗎?”
  
  鳳輓歌搖了搖頭,這男人有的時候沒什麼情趣,不過總的來說,是一個隨時會讓她感覺到溫暖與被需要的人。
  
  玄帝用完膳,兩人就去沐浴了,自從有了第一次之後,玄帝就一直抓著她,兩人在一起洗澡,玄帝認為這是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事情,所以熱衷於此。
  
  水波蕩漾,鳳輓歌整個人都在浴池裡泡著,她坐在浴池裡,溫水沒到了她的肩膀,卻只到玄帝的小腹,看著玄帝一步一步朝她走來,鳳輓歌紅了臉頰。
  
  玄帝在鳳輓歌身邊坐下,水沒到了他的胸膛,鳳輓歌還沒回過神來,他一把將她拽了起來,然後抱著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她跨坐在他的身上。
  
  兩人都是衣不蔽體,鳳輓歌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正在慢慢發生著變化。
  
  這個精蟲上腦的壞男人!
  
  玄帝低沉的笑了兩聲,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跨坐在他身上的一剎那,這個女人臉紅的樣子,有多麼誘人,誘人到,他想就這麼一口將她吞下,這個狠心的女人,只有吃到肚子裡了,他才能夠放心。
  
  “說說,今日都在都城玩了什麼?”
  
  鳳輓歌有些尷尬,就這樣說?
  
  玄帝笑道:“挽兒是不是不想說,那本王就和挽兒做些什麼吧,做什麼好呢?”
  
  眼看玄帝的唇瓣就要印上她的,鳳輓歌連忙說道:“不是想知道都在外面玩了什麼嗎?我說給你聽。”
  
  “哦?現在又想說了?”
  
  “本宮什麼時候說過不想說了?”鳳輓歌難得小女兒姿態的嘟了嘟嘴,接著說:“其實都是些無聊的事情,傾雪這丫頭原本想買盒胭脂,結果就有人說了幾句不好聽了,鬧到午膳時間,我們才去用膳,吃完飯,我們就繼續逛街了,之後也沒碰到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兩個女人逛街的事情,想必你也不想听。”
  
  “說了幾句不好聽的?可有說你?”
  
  “那倒沒有,不過聽說那人和帝宮有生意上的來往,好像是做布料生意的。”
  
  “哦?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就不知道,不過他姓蘇,明兒我讓秋紅去問問,若是品行上不行,想必那些衣物也不是什麼好貨,必要的話,以後就不讓他做帝宮的生意了。”
  
  玄帝點了點頭:“這種小事你做主就好。”
  
  “嗯,還有就是一個不錯的胭脂鋪,我決定讓他們家生產幾樣好的胭脂水粉,拿到我們帝宮來用?”
  
  “哦?可是挽兒你的胭脂水粉,本王都是找專人來為你製作的。”
  
  “我的就不用換了,就是那些宮女要用到的,就讓內務府用他們的吧。”
  
  玄帝嗯了一聲,也沒多問,就像他剛剛說的,這種小事,就讓她這個帝后娘娘去操心吧,后宮的事情,他相信她能夠很好的處理好。
  
  玄帝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都說完了?”
  
  鳳輓歌臉色一紅,這男人現在想幹什麼,她可是清楚的很:“說完了,所以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玄帝慢慢靠近她,兩人的唇瓣在霧氣中相撞,這一撞,就像是點燃了玄帝的火山一樣,他狠狠的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用力的壓向自己,就像是要將她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鳳輓歌被他的強勢給嚇了一跳,這男人,就不能稍微溫柔一點嗎?
  
  衣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飄到水面上的,她只記得玄帝剛想把她的身子抬起來,門外就響起了秋紅的呼喚。
  
  在浴池裡歡好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玄帝似乎愛極了這種滋味,每次兩人一同沐浴,他肯定不會放過她,想來是第一次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做了,當時一直忍著,所以後來就加倍還給她了!
  
  聽到秋紅的聲音,兩人都是愣了一下,秋紅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的人,所以現在叫他們,一定是出事了,而且這事情,還是她解決不了的。
  
  玄帝大喘著氣:“挽兒……”
  
  鳳輓歌親了親他的臉頰:“秋紅定然是有事的,來日方長。”說著,她就想起身。
  
  玄帝一把扣住她的腰:“挽兒,這次算你欠了本王的,下次本王可是要一次性的討還的。”
  
  鳳輓歌臉色一紅可是卻沒有說什麼。
  
  屋子外,秋紅眼眶紅潤,神色有些緊張,又有些氣憤,讓鳳輓歌當即皺了眉頭:“怎麼回事?”
  
  見鳳輓歌只是穿了內袍和披了外衣,秋紅福了福身子:“抱歉娘娘,這麼晚了還打擾您,只是這件事情,秋紅不敢耽擱 。”
  
  “到底是什麼事情,你說就是。”
  
  玄帝也穿好了衣服走了出來:“到底所為何事?”
  
  秋紅突然跪在地上,抽噎道:“娘娘讓奴婢守住這鳳鳴殿,可是卻沒有守好,請娘娘恕罪。”
  
  “秋紅,起來說話。”
  
  秋紅搖了搖頭,咬唇說道:“娘娘,紫玉去了。”
  
  鳳輓歌一驚:“紫玉去了,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會這樣?”鳳輓歌還有點印象,紫玉是鳳鳴殿內負責整理物件的宮女,平常也算是乖巧,將她的東西總是整理的井井有條,長得也是非常清秀,這怎麼就死了呢?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奴婢洗漱完畢之後,就去紫玉的房內,想讓紫玉明兒個一早就準備好六百兩銀子,奴婢好早些讓人將胭脂給取回來,趕上傾雪公主早上起身就能用上,可是剛到紫玉的房間內,就看到紫玉躺在地上,七竅流血,死狀極其恐怖。”
  
  鳳輓歌眉頭緊皺,將秋紅扶了起來,紫玉不可能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死了,定然是之前碰了什麼或者是吃了什麼才會這樣,也就是說,這是中毒之症,那麼,到底是誰會害死紫玉呢?
  
  “秋紅,帶本宮去看看紫玉的屍體。”
  
  “娘娘不可,您千金鳳體,怎能去看?”
  
  “本宮不忌諱這些,帶本宮去看看吧,帝君,你可否一同前往?”
  
  玄帝點了點頭:“挽兒要去也可以,先進屋換好衣服再去。”
  
  “好。”鳳輓歌立即進屋,換上了輕便的錦衣,然後跟著秋紅一起去了紫玉的房間。
  
  鳳鳴殿裡早就亂成了一團,大家都對紫玉的死亡產生了恐懼,他們清楚,紫玉一直好好的,不可能就這樣突然暴斃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定然是有什麼原因的,現在這宮裡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這怎能讓他們不害怕。
  
  看到帝君和帝后來了,眾人立即跪地:“參見帝君,參見帝后娘娘。”
  
  玄帝抬了抬手,示意他們起身,鳳輓歌卻已經走進了屋子,侍衛們也不敢去攔,就這樣讓帝后進了死人的屋子,春蘭幾人都在屋子裡,希望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可是她的茶杯還有床鋪上都沒有問題,那這毒物到底是怎麼進入了紫玉的身子呢?
  
  看到鳳輓歌進來了,夏涼連忙說道:“娘娘,你怎麼進來了,這裡哪裡是您能來的地方?”
  
  鳳輓歌擺了擺手:“無礙。”
  
  紫玉的屍體就在地上,應該是想上床休息的時候,她就突然倒地了,鳳輓歌走過去,玄帝叫住了她:“挽兒,不如讓仵作來檢查一下就好。”
  
  “沒事。”鳳輓歌看了看春蘭:“讓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別留在這裡,反正也幫不上什麼忙。”
  
  “是,奴婢遵命。”春蘭立即執行了命令,讓在門外的宮女太監們都回去休息,很快,這裡就只剩下春夏秋冬和鳳輓歌還有玄帝了。
  
  鳳輓歌蹲著身子,紫玉雙眼睜大,身子扭曲,顯然在死亡之前遭受了難以忍受的痛苦,以至於死不瞑目,她七竅流血,死狀非常淒慘,看著也非常恐怖,到底是什麼樣的毒藥,會讓人死的這麼痛苦,又是什麼樣的人,竟然這般心狠,將紫玉害成這樣。
  
  鳳輓歌突然看向玄帝:“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手上的手鐲到底是不是活物嗎?如今就讓你看看吧。”
  
  玄帝一驚,鳳輓歌卻已經開始行動了,在幾人的驚詫之下,鳳輓歌撩起手腕,那金色的蛇形手鐲就像是突然活過來了一般,竟然發出嘶嘶的聲音,而後朝紫玉的身體遊了過去。
  
  “娘娘!”
  
  秋紅等人都是大驚,她們雖然知道鳳輓歌有很多讓人無法解釋的能力,也知道她就是無歌公子的身份,可是她們從來不知道,一直以為那隻是手鐲的玩意兒,竟然是活的。
  
  妖王金蛇游到了紫玉身上,嘶嘶了兩聲,就一口咬了下去,頓時,它的蛇頭變成了黑色,那金蛇連忙甩了甩頭,從嘴中噴出一抹黑色的血液,射在地上,那地上立即嗤嗤的冒煙,只是一點血,竟然有這麼強的毒性!
  
  秋紅等人已經從金蛇妖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對她們來說,現在紫玉身上的劇毒,才是讓她們最震驚的東西,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毒性,到底是誰要害紫玉?
  
  鳳輓歌伸出手,金蛇妖王游到了鳳輓歌的手上,蛇頭指著一個門外,鳳輓歌會意,跟著蛇頭走了出去。
  
  玄帝眼神一閃,也跟了出去,秋紅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大喜,難道這蛇還能帶著她們找到這毒藥的所在? 真是太厲害了。
  
  的確如此,金蛇妖王對所有的毒藥都非常敏感,只要嚐過一次,就能找到同樣的毒藥,所以想要知道紫玉是誰害死的,其實並不是很難,可是……
  
  鳳輓歌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屋子,這裡是她的寢宮,難道說,毒藥就來自這裡,毒藥就放在這裡? 她寢宮裡是有很多毒藥,可是那些毒藥是什麼藥性她都是知道了,根本就沒有紫玉中的那種毒,可是金蛇妖王又不會錯,到底是哪裡來的?
  
  鳳輓歌突然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急急朝偏殿的方向走了進去,眾人也跟著走了進去,只見鳳輓歌將妖王金蛇放在一幅畫作上。
  
  春蘭怒罵:“果然是這女人害的。”這畫作,不就是喬安娣今日早上,為鳳輓歌所畫的畫嗎?
  
  玄帝也是大怒,紫玉是負責收拾鳳鳴殿物件的宮女,會動這幅畫也是非常正常的,這喬安娣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敢在這畫作上動手腳,也就是說,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紫玉,而是那讓人看不透的女人——鳳輓歌!
  
  玄帝當即大怒:“豈有此理,本王這就讓人帶兵,去太傅府抓人!”
  
  鳳輓歌抬手製止:“帝君且慢,這件事情,本宮自會解決。”鳳輓歌笑了,可是這笑,卻透著股狠戾:“喬安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
  
  “可是,喬安娣到底是怎麼下毒的,這幅畫我們之前明明都碰過的,為什麼我們都沒事呢?”
  
  鳳輓歌哼了一聲,讓金蛇妖王游到她的手上盤好,這才娓娓道來:“蒼穹大陸有七毒,除了七毒之首的百毒散以外,還有一毒,也是無解。”
  
  玄帝皺眉:“挽兒說的可是七毒之末百鬼纏身!”
  
  鳳輓歌點了點頭:“正是!”
  
  秋紅大驚:“可是百鬼纏身很早之前就已經不復存在了,聽說製作百鬼纏身的毒聖已經死了!”
  
  “是啊,自從他死了之後,就再也沒人能夠製作出這百鬼纏身了!”
  
  鳳輓歌哼了一聲,眼神凌厲的看向喬安娣的畫作:“沒人制毒,可是這並不代表,江湖上就再也沒有人擁有這種毒藥!”
roicq 發表於 2014-1-12 20:04
26 喬安娣之死
  
  百鬼纏身之所以是七毒之末,就是因為這種毒藥已經不復存在,或者說,它已經成為限量版的毒藥,因為唯一能夠製作它的人,已經在多年前被自己的毒藥給害死了。
  
  毒聖一生為毒癡狂,他自己製作毒藥,自己製作解藥,以往一直都非常順利,可是研製這百鬼纏身的時候,出了事故。
  
  他竟然研製不出百鬼纏身的解藥,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規矩,毒聖還是吃下了這無解的百鬼纏身,然後在痛苦中死亡。
  
  據毒聖記載,百鬼纏身是用一百種已經腐爛屍體上提取了毒液,然後混合其他毒藥混合製成,這一百種屍體之所以成為一百種而不是一百個,是因為這裡面不僅有人的屍體,還有畜生的屍體,所以是一百種。
  
  據毒聖親身體驗,中了百鬼纏身的人,渾身都像是被一百個鬼在撕裂著他的身體一般痛苦不堪,可以說,是一種在痛苦之中死去活來的毒藥,最終會七竅流血,受盡痛苦死亡,可以說,這是一種滅絕人性的毒藥。
  
  毒聖的死意味著這種毒藥剛出現就已經沒了,所以當初為了百鬼纏身,多個勢力都參與了搶奪之列。
  
  百鬼纏身這毒藥有一種特性,它是無色無味的,而且毒性不是一開始就會產生的,比如說,喬安娣將百鬼纏身用在畫作上,其實這幅畫一開始是沒有毒的,毒性過一段時間才會發揮出來,以至於變成一種劇毒,只要碰觸一下,就會中毒,而後在身體裡慢慢醞釀,時間一到,就突然毒發,無藥可解!
  
  因此,一開始她們都碰了毒藥,卻什麼事情都沒有,喬安娣或許認為,她會是第一個死在這幅畫上的人,因為這是她的畫,除了她自己,沒人敢看,可惜,她算漏了紫玉,無辜的紫玉只是負責收拾的,可能是因為她太勤快了,所以就算是這幅畫已經放好了,她還是來整理了一下,因此才會喪命!
  
  冬雪摀住嘴巴,叫道:“這樣說來,若是紫玉沒有來碰這幅畫,那因這幅畫第一個死的,不就是會閒來無事看看這幅畫的娘娘嗎?”
  
  秋紅皺眉看著鳳輓歌:“娘娘!”
  
  玄帝走到鳳輓歌身邊:“這女人絕對不能留,你打算怎麼做?”
  
  鳳輓歌笑了笑,不屑道:“區區一個喬安娣,我還沒放在眼裡,就算這幅畫本宮真的看到了又能怎麼樣?百毒散我不怕,這百鬼纏身我更加不怕。”說完,鳳輓歌陡然抓住那幅畫,玄帝大驚,伸手就要將畫給奪過來,卻被鳳輓歌喝退:“別碰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樣很有可能會被毒給侵蝕的。”
  
  “哪裡是安全的,哪裡不是安全的,這點我能分辨的出來,不是問我想怎麼樣嗎?很簡單,我要以牙還牙,紫玉怎麼死的,她喬安娣就得怎麼死,不,她要比她死的更慘才行。”
  
  說完,鳳輓歌當即轉身,玄帝上前兩步:“你要去哪兒?”
  
  “去哪?”鳳輓歌哼了一聲:“當然是去太傅府了,你們誰都不要跟過來,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別人插手。”言罷,鳳輓歌快速的走了出去,春夏秋冬追到門口,卻是顧忌著鳳輓歌的話,不敢繼續跟著。
  
  冬雪急得跳腳:“怎麼辦啊,娘娘一個人沒事吧。”
  
  秋紅拉了拉她,示意帝君還在,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
  
  玄帝一直皺著眉看著鳳輓歌離開的背影,待那背影消失在他眼中的時候,他突然笑了,搖了搖頭,玄帝似乎在自言自語:“本王為何要擔心她?沒錯,區區一個喬安娣,還不是她的對手。”
  
  太傅府,今夜的太傅府特別的安靜,府裡的人似乎都已經休息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喬安娣房間也是一片黑暗,不過她卻沒有睡著,此時的她,雖然躺在被子裡,可是眼睛卻是睜得大大的。
  
  也許過了今晚,她就能聽到好消息了,她費盡心機,這一刻終於要到來了,沒人能躲過百鬼纏身,沒人!
  
  喬安娣非常自信,這種事情雖然是她第一次做,可是卻像是早就演練了千百遍一樣,她根本不會出錯,混有毒液的地方就是那雙眼睛,那雙讓她越看越嫉妒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永遠在說話一樣,透著亮光,每每都能勾人魂魄,那雙眼睛她畫的這麼漂亮,鳳輓歌一定會忍不住去摸一下吧,去吧,只要一下,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喬安娣不是擔心的睡不著,而是興奮的睡不著,她想在第一時間聽到鳳輓歌死亡的消息,所以打算就這樣睜著眼睛到天明。
  
  百鬼纏身是她無意中得到的,曾經她有過一次好心,給了一名老者一錠銀子,那時,那名老者說自己快要餓死了,可是沒人願意施捨他一頓飯吃,她乘坐的馬車正好經過,秉著當時的她還是一個'大善人'的想法,她下了馬車,在男人面前放了一錠銀子,還朝他笑了笑。
  
  那件事情被廣為流傳,他們太傅府也因為這件事情,提親的人都能踏破門檻了,不過這並不是結束,很多天以後,那名老者來到了太傅府,並送上了一瓶藥,原來無意中的一次施捨,竟然救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聖,並且得到了毒聖最新製作出來的毒藥。
  
  喬安娣當時興奮不已,想要拜毒聖為師,可是毒聖似乎看出她當日施捨並不是真心,因此沒有答應,放下了藥就走了,沒過多久,江湖上就傳開了毒聖死亡的消息。
  
  毒聖死了還是活著和她沒有關係,她手裡有百鬼纏身就對了,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用到百鬼纏身的,但是沒到不得已的時候,她是萬萬不會用的,這次用在鳳輓歌身上,也是不得不這麼做,要不然,她遲早會死在她的手裡,而且她要是不死,帝君就無法娶帝妃,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喬安娣萬萬不會想到的是,因為衛傾雪吵著鬧著不肯回宮,因此她回來的晚了,被玄帝說了一頓,就是因為這樣,她沒有時間去看那幅畫,要不然,興許今日回來,鳳輓歌還真會拿出來再好好研究研究那雙詭異的眼睛了。
  
  鳳輓歌沒死,她就會原諒喬安娣嗎? 不,她不會,她沒有死,可是紫玉卻當了替死鬼,而且喬安娣想殺了她也是事實,她怎麼會容許一個想要殺了她的女人活在世上呢?
  
  鳳輓歌連問路都不用,金蛇妖王就將她帶到了喬安娣的房間,這個屋子裡放著百鬼纏身,金蛇妖王的對毒物的感應可是很強的,不會出錯。
  
  喬安娣不可能將百鬼纏身這樣的毒藥隨便放了一處地方,所以她一定會放在自己的房間裡,雖然說很危險,可是越危險的東西就越珍貴,喬安娣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放心將百鬼纏身這麼珍貴的東西放在她不能看到的地方呢?
  
  窗戶突然動了動,喬安娣豁然坐直了身子,盯著窗戶大喝:“誰!”說著,就下床朝窗戶那邊走去。
  
  鳳輓歌會從窗戶進來嗎? 不,她已經將守在門口的護衛和侍女都給打昏了,所以,趁著窗戶微微動了動的瞬間,鳳輓歌已經從大門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來。
  
  屋子裡突然亮了起來,喬安娣驚恐的轉身,卻看到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正毫髮無損的端坐在圓桌旁,悠閒的給自己倒茶,然後在她的注視下,一口喝了下去。
  
  喬安娣大驚:“鳳輓歌!不。”喬安娣頓時驚慌,跪地叩拜:“娘娘恕罪,臣女不知娘娘突然到訪,一時驚慌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娘娘莫怪。”
  
  鳳輓歌笑了笑,抬手示意她起身:“無礙,本宮也沒想過要讓安娣姑娘有多尊敬本宮。”
  
  喬安娣起身,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娘娘何出此言,安娣一直都是非常尊敬娘娘的,或許娘娘對安娣是有什麼誤會吧。”
  
  “本宮也希望這是個誤會,不如安娣姑娘來解釋一下吧。”鳳輓歌突然將畫軸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本宮想問問安娣姑娘,為什麼,本宮的宮女無意中碰了碰這幅畫之後,沒過多久就死了?這中毒的現像還和百鬼纏身的病狀很像。”鳳輓歌突然深呼吸一口:“安娣姑娘或許不知道,本宮從小對毒物就非常靈敏,尋著味道就找到了這裡,安娣姑娘,你這屋子裡,怎麼一股百鬼纏身的刺鼻味道!”
  
  鳳輓歌話音剛落,喬安娣就差點站不住腳跟了,她說什麼,有一名宮女死了,所以她沒有去碰那幅畫? 不對,畫軸就在她的手中,她一直拿著這幅畫,卻沒有中毒,為什麼? 難道她這麼好運氣,手中握的地方,正好是沒有毒的地方嗎?
  
  鳳輓歌將畫軸展開,她端坐在鳳鳴殿偏殿的樣子就展現了出來:“讓本宮猜猜,百鬼纏身的毒藥是具有滲透性的,所以只要在某個地方畫上一點,畫作被捲起來之後,這個點所包含的地方就都是毒藥,要想不中毒也很簡單,避開有毒的地方就好了,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這麼好運的人?”鳳輓歌突然轉頭看向喬安娣:“本宮想來,你就是這麼想的吧。”
  
  喬安娣似笑非笑的看著鳳輓歌:“娘娘深夜造訪,就是來冤枉安娣的嗎?安娣什麼都不知道,什麼百鬼纏身,安娣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安娣姑娘說錯了。”鳳輓歌頓了頓:“本宮不是來冤枉安娣姑娘的,而是本宮認定了這是安娣姑娘所為,所以,本宮今夜來,是來殺了安娣姑娘的。”鳳輓歌說的風輕雲淡,似乎殺了喬安娣只是揮一揮手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擔心她會逃走。
  
  喬安娣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笑容有些僵硬:“娘娘說的這些話,安娣一個字都聽不懂,不知道安娣是哪裡得罪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這裡又沒有外人,你裝什麼裝!”鳳輓歌搖頭失笑,看著喬安娣的眼神,也冷了幾分,鳳輓歌這句話說完,喬安娣突然轉身,想要從窗口竄出去,可是她還沒成功,就被一根繩子給拉了回去。
  
  哪裡來的繩子? 喬安娣一驚,立即回頭去看,那哪裡是什麼繩子,分明是一根藤蔓,可是,怎麼會有藤蔓? 她驚恐的看向鳳輓歌,只見她撐著腦袋,笑臉盈盈的看著她,眼中的戲虐再明顯不過!
  
  “鳳輓歌,你果然是妖女!”
  
  “不裝了?”鳳輓歌的笑容突然收斂,聲音透著冷冽:“那我們就來好好聊聊下毒的事情吧。”
  
  喬安娣心中有些驚慌,這突然出現的藤蔓,以及鳳輓歌對毒藥的敏銳度,都讓她失了分寸,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不,她不能留在這裡,要不然她會死的,鳳輓歌一定會殺了她的,想到這裡,喬安娣張口就想呼救,可是嘴巴一張,聲音還沒發出來,迎接她的就是一陣巨痛。
  
  從腳腕上的那株藤蔓上又生出了一支細細的藤蔓,趁著她張口的時候,快速的鑽入她的嘴巴,穿透了她的舌頭,鮮血頓時淌了滿嘴,下巴上衣服上全都被染了紅,樣子分外滲人。
  
  喬安娣的聲音就卡在喉嚨裡,嘴巴一動舌頭就疼的厲害,根本就不敢說話,只能大喘著氣,希望鳳輓歌讓這株藤蔓趕緊從她的嘴裡離開!
  
  鳳輓歌向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自然不會照顧到別人想法,更何況那別人還是想要殺了她的喬安娣,想要舒舒服服的死? 想太多了吧!
  
  她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還發出'噓'的聲音:“安娣姑娘,千萬別說話,因為本宮現在的想法是,只要你再開口說一句,就把你的舌頭給拽下來,哦,忘了告訴你了,這些寶貝,可都是根據本宮的意願行事的。”
  
  也就是說,剛剛她的想法是,只要她開口,就將她的舌頭給穿透了!
  
  喬安娣眼裡終於有了明顯的懼意,這個女人是魔鬼,她怎麼能輕而易舉的說出這麼殘忍的話,就算是她,最多也是下毒藥,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她抓起來狠狠的折磨,當然,那是因為她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且她想要的是鳳輓歌盡快死去,又怎麼會讓鳳輓歌有機會還活在人世呢?
  
  “安娣姑娘,你說你沒有在畫作上下毒,那就過來親自驗證一下吧,聽說百鬼纏身的毒液可以透過人的皮膚進入,只要你將這幅畫摸遍了,本宮就相信你沒有下毒,自然也會放過你。”
  
  喬安娣猛烈的搖著頭,說什麼也不肯朝鳳輓歌走過去,可是下一秒,腳上的藤蔓突然動了起來,先是狠狠的一拽,讓她重重的被砸在地上,緊接著就是無情的將她拖到鳳輓歌的腳邊。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鳳輓歌就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拽著她的頭髮如同拖著一條死狗一樣,將她整個臉都扣到了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響聲,她腦袋一陣嗡嗡的響,頭上的巨痛以及舌頭上的疼痛,足以讓她昏厥,可是偏偏她沒有昏厥,因為這種劇烈的疼痛會讓她在昏厥的一瞬間又被痛醒。
  
  她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聲,可就是因為這一聲悶哼,她扯動了舌頭,被穿透的舌頭像是被狠狠刺著一般,痛的她恨不得放聲尖叫,可是她又不敢尖叫,因為她清楚若是尖叫了,她將承受的痛苦是現在的百倍不止!
  
  這女人不是說過嗎? 若是她敢叫出聲來,那這藤蔓就會將她的舌頭給拽出來,她絲毫不懷疑鳳輓歌說的話,因為她眼中的冷漠告訴她,她是絕對能做得出這種事情的女人。
  
  鳳輓歌輕笑著看著她,手上用力按了下去,她的臉都被桌子擠壓的變了形,卻是連一個字都不敢發出。
  
  “安娣姑娘這又是何苦呢?這種情況下,你不會是還妄想著可以活著走出這裡吧。”鳳輓歌突然將她的頭又拽了起來,笑著說:“不如這樣,本宮給安娣姑娘一個上好的選擇,你不碰這幅畫也是死,碰了這幅畫也是死,不如就碰了吧,滿足一下本宮的好奇心,本宮可是很想知道,中了百鬼纏身的毒之後,是怎麼死的。”
  
  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讓鳳輓歌如願的,這是喬安娣心裡的想法,也是她想告訴鳳輓歌的,要殺要剮隨便,可是她不會如了她的願!
  
  不如願才是鳳輓歌想要的結果,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虐待人的樂趣了,正好,喬安娣是一個不錯的實驗者。
  
  “本宮的宮女紫玉,死的時候七竅流血,樣子十分恐怖,本宮的倒是不知道七竅流血是什麼感覺,不如安娣姑娘替本宮體驗體驗?”鳳輓歌話音剛落,腳下的那株藤蔓突然又生出幾株,在她的身邊晃悠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穿透她的五官。
  
  喬安娣猛烈的搖著頭,這個時候,她是真的怕了,她想求饒,可是嘴巴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求饒。
  
  鳳輓歌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心情愉悅的笑道:“先別急著瞪本宮,本宮這還沒開始呢,讓本宮好好想想,先從眼睛開始,還是耳朵開始,或者是鼻子?不行,耳朵絕對不行,要是耳朵壞了,安娣姑娘豈不是聽不到本宮說的話了?”
  
  鳳輓歌兀自搖了搖頭,根本就不去看喬安娣欲哭無淚的眼神,什麼叫瞪她,之前她一直在瞪她的時候她沒說話,現在她在求饒的時候她卻看作是在瞪她,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妖女!
  
  鳳輓歌突然點了點頭:“不如,就從眼睛開始好了,哦對了,說起眼睛,本宮還要謝謝安娣姑娘,安娣姑娘為本宮畫的眼睛,可真是漂亮啊,不如安娣去摸一下?”說著,鳳輓歌就扣著她的手往一旁畫作上的眼睛移動。
  
  喬安娣怎麼肯去觸摸,那上面有什麼毒藥,她可是清楚的很呢,手不斷的用力想要掙脫掉鳳輓歌的手,可是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加上自己的腦袋還被她的另一隻手扣在桌子上,力道不能發揮到極致。
  
  正當她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的時候,鳳輓歌卻突然停了下來:“這麼漂亮的眼睛,我可捨不得讓你觸碰了,雖然這是你給本宮畫的畫,可是本宮想想還是算了,若是這上面有毒藥,豈不是便宜你了,你說對吧,安娣姑娘!”
  
  喬安娣只能無助的大喘著氣,她的身心已經被鳳輓歌折磨透了,稍微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驚恐萬分。
  
  百鬼纏身! 雖然她沒有中這種毒,卻已經可以深刻的體會到這種感覺。
  
  “那就先從鼻子開始吧,本宮可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怎麼捨得讓安娣姑娘這麼快就看不到這美麗的世界呢?”
  
  喬安娣猛烈的搖著頭,可是被壓著的頭顱只能微微動一下,根本就不出開是在搖頭,只能看到她在不停的掙扎,似乎害怕極了!
  
  她當然害怕,她甚至希望自己會就這樣昏死過去,那就什麼痛苦都不同嚐了,細細的藤蔓分別從兩個鼻孔中鑽了進去,鑽到了她的口腔裡,藤蔓越來越粗,喬安娣的鼻孔被撐到最大的程度,整張臉的都扭曲了,她顧忌不了現在的她到底有多醜,只能盡量的張大嘴巴,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呼吸稍微順暢一點!
  
  看不到一絲血跡從鼻孔中溢出,不過鳳輓歌卻滿意的笑了,將所有的血都堵住,等下噴出來的時候,才夠痛苦不是嗎?
  
  就算鼻孔很痛,可是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她盡量保持呼吸,希望自己可以堅持到被太傅府的侍衛們發現的那一刻,就在她有這個想方法的一瞬間,那兩株藤蔓突然一塊兒抽了出來,頓時,她痛的嗷嗷直叫,鮮血就是如同泉湧般噴了出來。
  
  她的舌頭也因為她的痛呼而扯動,鮮血順著自己的嘴流了下來,如果她可以說話,她一定會大叫,不是求饒,而是請求鳳輓歌快點殺了她,給她一個痛快吧。
  
  她懼怕的看著鳳輓歌,如果早知道她是這樣一個惡魔,她就不會去招惹她了,說什麼都不會去招惹她了,她是個魔鬼,徹頭徹尾的魔鬼!
  
  魔鬼? 若是鳳輓歌知道喬安娣此時的想法,一定會友善的提醒她,真正的魔鬼,她還沒有碰到呢!
  
  “嘖嘖,真是太可怕了,本宮是不是有些殘忍了?”鳳輓歌似乎在詢問喬安娣,可是她怎麼能說話呢? 舌頭一動就痛的要命,一說話,舌頭就會被無情的拽出來!
  
  鳳輓歌見她不說話,笑道:“安娣姑娘認為本宮還不是很殘忍對嗎?如果不說話,本宮就當你是默認了,安娣姑娘是不是也挺爽的,看來你很享受啊,既然這樣,那本宮就再讓你爽一下好了,哎,誰讓本宮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呢,對不對,安娣姑娘?”
  
  喬安娣搖著頭,似乎還在反抗?
  
  “安娣姑娘認為本宮不夠心慈手軟?你看,本宮都沒有讓你去摸那幅畫,若是中了百鬼纏身,你要受的苦可比這個痛多了!”
  
  喬安娣終於流出了眼淚,她淚眼朦朧,恨不得一開始的時候就衝過來毫不猶豫的讓自己中毒,或許這樣,自己還能死得快一點,可以不用受這樣的苦。
  
  “鼻子之後,該是什麼了呢?耳朵?眼睛?”鳳輓歌一邊說,視線就會在同時落到她說的那個地方,讓她有種下一秒藤蔓就會衝進來的感覺,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就在她想要求饒磕頭的時候,嘴中的藤蔓突然抽了出來,這一下,又是疼的撕心裂肺,她頓時尖叫起來,可是那聲音,被鳳輓歌給堵住了。
  
  鳳輓歌知道喬安娣一定會尖叫,所以拿起她的手,將她的手塞入她的嘴中,隨便她是要咬還是要吃,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喬安娣狠狠的咬著自己的手,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讓她嘴中的疼痛稍微減輕一點,嘴裡不時有血液流出來,她已經分不清,那是她手上的血,還是她嘴裡的血了,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個血人!
  
  鳳輓歌笑瞇瞇的問她:“安娣姑娘,現在你可以說話了嗎?本宮突然很想听聽你的聲音啊。”說完,就將她的手強行拽了出來,因為她還緊緊咬著自己的手,這一個動作,讓她的牙齒狠狠的將自己手上的肉都給扯掉了!
  
  看著自己面目全非的手,還有滿桌子的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喬安娣突然笑了:“鳳輓歌,你會得到報應的,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喬安娣的聲音很輕,因為說大聲了她的聲音就會破,舌頭就會痛,穿破的洞雖然不是很大,可是卻足以讓她疼痛,她的語氣中透著一股狠戾,似乎想要將鳳輓歌活活撕裂了一般,若是一般人聽了,肯定會連汗毛都豎起來。
  
  可是鳳輓歌沒有,她甚至覺得有趣,愉悅的笑了起來:“安娣姑娘這話本宮聽著怎麼像是一個笑話似得,報應?若是有報應?安娣姑娘難道就不怕自己有報應嗎?不管是本宮還是紫玉,都是一條人命,你的所作所為,又能比本宮乾淨多少?”
  
  “那是因為你該死,你這個妖女,迷惑帝君,試圖斷了皇家的香火,我這麼做,是為了玄國的江山社稷。”
  
  鳳輓歌抿唇,狠狠的將她的頭抬起又摁下,頭部碰到桌面,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喬安娣被震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兩眼發昏!
  
  “無非就是想要爬上帝君的床,還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幹什麼,說本宮迷惑帝君?本宮與帝君明明就是相愛,何來的迷惑?若是本宮能夠迷惑帝君,就不會在冥國受苦兩年,若是本宮能夠迷惑帝君,帝君怎會被本宮迷惑的收服了冰國,順帶擺脫了暴君的名號,成為一代明君,本宮問你,這可是迷惑!”
  
  喬安娣進氣少出氣多:“你不讓帝君娶帝妃,就是惑國!”
  
  鳳輓歌突然覺得笑了起來,惑國? 既然是惑國,那她就該讓天下人都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惑國!
  
  “安娣姑娘,你說的沒錯,本宮的確就是惑國,不僅如此,本宮還要敗壞朝綱,不是說本宮是妖后嗎?既然是妖后,那本宮就妖給天下人看看,妖女何以惑國!”
  
  “鳳輓歌,你這個魔鬼!”
  
  鳳輓歌眉頭一抬:“這話安娣姑娘倒是猜對了,本宮的確是魔鬼,今夜,本宮就是來向你索命的魔鬼!”鳳輓歌拽著她的頭顱,將她的頭顱按到畫作上,頓時畫作就被染成了紅色,她笑得風輕雲淡:“本宮昨日就看出這幅畫的不對勁,這雙眼睛雖然漂亮,可是若是仔細看著,就能看到一層灰敗,安娣姑娘果然聰明,本宮就算是迷惑,也會去碰觸一下這雙眼睛,你說對不對?”
  
  喬安娣笑了笑:“沒錯,我就是想讓你死在自己的眼睛上面,因為我嫉妒這雙眼睛,我嫉妒這雙將帝君所有的目光都奪走的眼睛,我恨不得……恨不得將這雙眼睛挖出來 !”
  
  “這個時候激怒本宮,安娣姑娘,你勇氣可嘉啊!”言罷,兩株藤蔓突然竄了上來,一下子鑽進喬安娣的眼睛裡,那雙透著毒辣光芒的眼睛,立即被染上了紅色!
  
  “啊!啊!啊!”
  
  這一次,鳳輓歌讓她叫,讓她盡情的叫,就在她尖叫的同時,鳳輓歌將她的書按到了那雙眼睛上!
  
  喬安娣似乎明白了什麼,驚慌的掙扎著,再次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讓鳳輓歌都忍不住離她遠點!
  
  鳳輓歌突然鬆開了她的箝制,可是這百鬼纏身的藥性實在是太強了,前一秒碰到了,後一秒她就開始發作起來,整個人都痙攣的抽搐著,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扭動著,那染著血的臉將地染的通紅!
  
  藤蔓早就已經在鳳輓歌鬆開她的時候就都退了回去,似乎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鳳輓歌冷眼看著喬安娣,不輕不重的嗤了一聲。
  
  喬安娣會有這樣的下場,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過分了,難道要她對一個想要殺了她的女人心存善意嗎? 想想這痛苦差一點就是她受的,她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了!
  
  “喬安娣,不要怪本宮,若是你不來招惹本宮,本宮也懶得殺了你,畢竟……殺人手會臟的。”鳳輓歌徑自說著,事實上,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地方是臟的,喬安娣流了這麼多血,卻是一滴都沒有碰到鳳輓歌身上,她的身上還是乾淨如新,彷彿這一場血腥畫面,根本就不是她造成的一樣!
  
  “魔鬼,你這個魔鬼!”喬安娣似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可是她的聲音現在低得可憐,舌頭上的痛楚,讓她大聲一點都會痛的死去活來,更別說百鬼纏身的毒性正在慢慢發作!
  
  鳳輓歌就這樣看著,紫玉死的時候,也是這般痛苦嗎? 若是這樣,為何沒人聽到她的尖叫,為何沒人察覺到? 呵呵,有人察覺了又能怎麼樣,到最後,她還是會死的,死的慢,也只能讓她更加痛苦罷了!
  
  喬安娣身子突然劇烈抽搐,口耳鼻眼突然湧出大量鮮血,場面甚是嚇人,鳳輓歌沒有繼續看下去,喬安娣必死無疑,就算是神仙到了,也不能救活她了,她又何必在這裡找噁心?
  
  鳳輓歌離開之後沒多久,太傅府的燈就亮了起來,喬安娣叫的這麼撕心裂肺,就算是聾子也該聽見了,太傅府這麼多人,不可能沒有發現!
  
  鳳輓歌回到帝宮的時候,春夏秋冬都還沒有入睡,見到她安然無恙的回來,四女都是鬆了一口氣,而後都圍了上去:“娘娘,您沒事吧。”
  
  “有事!”鳳輓歌面無表情的說了一聲,聲音異常沉重。
  
  春夏秋冬一聽,頓時急了:“娘娘,你是不是受傷了?哪裡受傷了,快給奴婢們看看啊。”
  
  鳳輓歌嘆了一口氣:“看了這麼噁心的一幕,本宮能沒事嗎?”鳳輓歌抿唇笑了笑,說著就朝自己的宮殿內走去。
  
  四女似乎也感覺到鳳輓歌的無奈,抿唇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決定要告訴她,秋紅叫住她,說道:“娘娘,奴婢有一事禀告!”
  
  鳳輓歌轉頭看向四女:“什麼事?”
  
  秋紅低著頭,有些哽咽:“回娘娘的話,奴婢們發現紫玉腹部有一處刀傷,匕首也在紫玉的床底下發現了,想來是紫玉自己刺的,所以,紫玉應該死的並不痛苦,請娘娘不要放在心上了!”
  
  鳳輓歌搖了搖頭:“古代的人命真是不值錢,別放在心上?”鳳輓歌深呼吸一口氣:“本宮不曾放在心上,紫玉大仇得報,將她好好安葬,要是她家裡還有人,就幫襯著點。”
  
  “奴婢明白。”
  
  鳳輓歌踏入寢宮,這就是帝宮裡的恐怖,死個宮女對於這宮裡來說只是一件小事情,鳳輓歌看慣了生死,早就將生死看淡,紫玉的死並沒有讓她有多痛心,她只是覺得可惜,覺得愧疚,這個盡職的丫頭,是替她死的!
  
  讓喬安娣死的這麼慘,其實不是鳳輓歌的風格,她向來不喜歡囉嗦,看不順眼的人,基本上都會選擇直接殺了,如今會這樣做,只是想幫無辜死去的紫玉討回一個公道,讓喬安娣也享受一下這痛苦死去的滋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她一直牢牢記著,可是她忘了,要時時刻刻提醒身邊的人,帝宮是一個魔鬼窟窿,她永遠打不盡,滅不光!
  
  玄帝躺在床榻上看書,聽到開門聲,下意識的看過去,而後將書放在床頭,起身向鳳輓歌走過去,輕輕將她抱在懷裡:“本王已經安排好,將紫玉好生安葬,並追封為一等宮女,家眷皆可享受玄國給他們的補償,你不必再介懷!”
  
  鳳輓歌笑著搖了搖頭:“我沒有介懷,你不必掛心。”
  
  “喬安娣死了”
  
  “死了,死的很慘,若是你明天聽到太傅所言,一定會覺得我心狠手辣,是個魔鬼的。”
  
  玄帝笑了笑:“那正合本王胃口,本王是個魔鬼,本王的妻本該是個魔鬼,挽兒,你與本王,是絕配。”
  
  鳳輓歌知道玄帝是故意想要逗笑她,抿唇笑了笑:“雖然我沒心沒肺慣了,不過還不是一個可有隨時隨地笑的人,今晚就不要逗我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挽兒,之後的事情,就讓本王為你解決吧。”
  
  “不,這件事情我一個人解決就可以了,你只需要幫我搞定朝堂上的事情,玄天,若是明天太傅死在我的劍下,你會不會很為難?”
  
  “只要理由充分,本王不會為難,既然你要做,就儘管去做吧,出了問題,本王替你扛著!”
  
  鳳輓歌笑了笑,這次才是真心的笑容,上輩子,有個太子為她遮風擋雨,這輩子,她有玄天,太子是她不能靠近的人,而面前的玄天,是她的丈夫,是她一輩子要與之相守的男人,是她未來孩子的父親,這個男人,用他自己的方法守護著她,守護著他們的愛情,他們的婚姻,以及所有的謠言蜚語!
  
  哪怕她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后,在他眼中,依然只是一個需要他保護的小女子,有夫如此,足矣!
  
  次日,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相互輕聲交談,不時偷偷看著太傅本該站著的位子,那邊……空無一人,太傅府的事情他們略有耳聞,按照太傅的為人,今日應該早就守在朝堂上,準備興師問罪了,可是他卻沒有來上朝,這會是什麼原因?
  
  “帝君駕到!”
  
  “帝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帝從內室出來,淡淡的掃視了一圈朝堂,而後若無其事的坐在龍椅上。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玉清風站了出來:“帝君,太傅今日無故缺席,此等行為乃是藐視帝君,請帝君嚴懲!”
  
  玄帝抿唇輕笑:“太傅……怕是來不了了!”
  
  太傅府,官兵手執長矛,將太傅府團團圍住:“快快快,娘娘有令,包圍太傅府,一隻蒼蠅都不准飛出來,快!”
roicq 發表於 2014-1-13 19:32
27 女人,你竟敢受傷!
  
  太傅滿臉怒氣,眼睜睜的看著數以千計的官兵將他堂堂太傅府團團包圍,不管他如何發怒,這幫人都不肯放他去早朝。
  
  鳳輓歌! 好大的膽子!
  
  想到昨夜慘死在閨房的愛女,太傅更是怒急攻心,一口血就卡在喉嚨裡,恨不得將鳳輓歌剁碎了餵狗!
  
  太傅府上下都亂成了一團,家丁與護衛們更是膽戰心驚,那些官兵一口一個娘娘的,難道太傅是惹到帝后娘娘了? 帝后娘娘如今正得寵,若是此事當真,他們會不會跟著太傅倒大霉啊?
  
  為首的幾名官兵就站在太傅府門口,太傅一身官服,顯然是想去上朝的,可是現在看來,上朝是不可能呢,往後能不能上朝,還兩說了。
  
  太傅心急如焚,他知道,若是今日他無故缺席,那帝君必當惱怒,儘管帝君非常清楚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沒有到,總之,鳳輓歌想要剷除他,必須有個由頭,不過,讓他不上朝就想解決了他,未免太小看了他,她以為,他和左翼將軍那莽夫是一樣的嗎?
  
  “大膽,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阻攔本太傅上朝的路?”
  
  為首的官兵拱手道:“還請太傅恕罪,這是帝后娘娘的吩咐,我等也是奉了鳳令行事,請太傅配合一二。”
  
  “放肆,本太傅上朝豈是后宮可以乾涉的,這豈不是后宮干政?”
  
  官兵臉色未變:“娘娘有話,太傅要是有不服之處,等娘娘來了再說,與我等無關!”
  
  “哼,好,本太傅就等她來,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帝后娘娘駕到!”太傅話音剛落,不遠處就響起一聲刺耳的呼喊聲,圍在太傅府周圍的百姓聽到了,當即跪地迎接:“帝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太傅見百姓如此愛戴妖后,更是氣極,卻是不敢沒有規矩,不服氣的跪地迎接:“臣恭迎帝后娘娘!”
  
  鳳輓歌乘坐鳳攆而來,鳳攆在太傅府門前停下,矮凳放在車旁,春蘭踏上馬車,將捲簾拉開,鳳輓歌這才從鳳攆中走了出來。
  
  她並未著鳳袍,卻依然貴氣十足,絳紫色的錦袍穿在她的身上,顯得她的膚色更白,如雪一般透著淡淡熒光。
  
  踏下鳳攆,鳳輓歌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太傅,他的身邊還跪著幾名女子,皆是渾身顫抖,對她有著明顯的懼意,想來是被她這陣仗給嚇著了,鳳輓歌笑了笑,抬手:“免禮。”
  
  “謝娘娘。”太傅恨不得撲上去撕了鳳輓歌,可是現在有百姓在,有官兵在,若是他動一下,都有可能讓整個太傅府陷入深淵,再也無法起來,太傅起身的時候,已經換上一副笑臉,朝鳳輓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娘娘,裡面請。”
  
  鳳輓歌淡笑道:“本宮突然到訪,害的太傅連上朝都不能上,也是實屬無奈,今日本宮圍住太傅府,同樣是實屬無奈。”
  
  太傅見鳳輓歌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能回話:“娘娘但說無妨。”
  
  “本宮不見了一樣東西,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聽聞貴府的安娣姑娘昨夜中毒身亡了,本宮也是覺得非常可惜,昨日安娣姑娘還進宮為本宮作畫,怎的今日就去世了。”
  
  “臣也不知道,不過臣相信,安娣是不會無緣無故去的,所以臣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兇手繩之於法。”
  
  “太傅有這等心思,本宮也就放心了。”
  
  太傅一愣,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他女兒不是帝后殺的? 要不然,聽到他說要將兇手追捕歸案的時候,她至少會有些異樣才對,雖然女兒是死在百鬼纏身的手上,可是他認定她不會是自殺,所以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鳳輓歌沒錯了,況且她也說了,昨日喬安娣還進宮作畫了,既然畫已經好了,為什麼今日鳳輓歌還好好的活著?
  
  不對勁,這裡面非常不對勁,鳳輓歌這個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麼!
  
  鳳輓歌躊躇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選擇說出來:“太傅一定非常疑惑,為什麼本宮不見了東西,要來太傅府找,事實上,這正是和已故的令愛有關係。”
  
  “和安娣?”太傅大驚,他現在總算是明白鳳輓歌想幹什麼了,昨夜行凶的人一定就是她,但是她走的時候卻留下了東西,然後今天一早就到太傅府,找回她昨夜留下的東西,謊稱是他的女兒偷的,這樣一來,非但可以讓安娣死的不明不白,還能讓他太傅府蒙羞,這女人,真是太毒了。
  
  太傅很快就會知道,鳳輓歌不是太毒,而是已經毒透了,蒙羞? 會那麼簡單嗎?
  
  太傅哼了一聲,語氣當即不悅:“娘娘的意思不會是說那東西是安娣偷的吧。”話說完,他也不給鳳輓歌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娘娘,臣是太傅,從小給帝君上課,安娣也跟著一起上課,在臣的教導下,帝君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安娣自然也不是那種偷雞摸狗之輩,太傅府家規嚴明,從未出過偷竊之事,臣向來寵愛安娣,她從未缺過什麼,為什麼要偷娘娘的東西,娘娘,您這是在羞辱臣,羞辱整個太傅府,也在羞辱我死去的女兒啊。”
  
  太傅言辭激烈,似乎非常氣憤,不過恰恰是他的這份氣憤,讓周圍的百姓認為,太傅的確是冤枉的,或許是帝后太過小題大做了,就算是太傅的女兒偷了東西,只是一樣小玩意而已,帝后用得著官兵圍困,給太傅難堪,讓死去的喬安娣不得安寧嗎?
  
  太傅敢在鳳輓歌面前動怒,為的不就是毀了百姓眼中的帝后娘娘嗎?
  
  春夏秋冬雙手握拳,怪不得能教出這麼會演戲的女兒,說的大義凜然,其實暗地裡做的事情,沒一件是乾淨的,他們就不信了,這喬安娣下毒的事情,太傅會不知道?
  
  太傅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不能承認,既然喬安娣已經死了,那麼風光大葬的同時,他會絕口不提此事,就算她的女兒已經無法當上帝妃了,可是殺女之仇,他一定會報,沒準哪天鳳輓歌動了那幅畫之後,就會死掉,到時候,就算是別人家的女兒進了宮,他也算是大仇得報,值!
  
  太傅如同看一個死人一般看著鳳輓歌,鳳輓歌卻突然開口道:“若是本宮丟的只是一樣小玩意,那本宮也就算了,別說是安娣姑娘拿的,就算是宮中的宮女拿的,本宮權當是送人了,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
  
  太傅一驚,難道說,她丟的是……
  
  鳳輓歌眼神一凌,瞇著眼睛說:“可是,本宮不見的東西,是本宮一直讓人放好的鳳釵,太傅,這代表著什麼,想必太傅非常清楚吧。”
  
  百姓們也是聽得清清楚楚,頓時一片嘩然,鳳釵! 怪不得帝后娘娘要如此興師動眾了,鳳釵那是一般物件,是小玩意嗎? 那可是代表著帝后身份的朱釵,別人帶了,可是要殺頭的,而喬安娣卻把這朱釵給偷走了,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喬安娣想要取而代之,對帝后之位垂涎已久。
  
  “那是先帝留下來的九尾鳳釵,本宮嫁到玄國的時候,這鳳釵就交到了本宮手上,本宮一直視若珍寶,因為是先帝留下來的東西,本宮也不常佩戴,除了大婚之日,就再也沒有帶過,本宮一直都放好的,昨日安娣姑娘進宮的時候,因為畫像讓本宮很滿意,本宮就應她要求,讓安娣姑娘看了一下,誰知昨夜本宮宮內的宮女整理的時候,卻發現這鳳釵不見了。”
  
  “娘娘,這也不一定是安娣所偷啊,或許是宮裡的宮女呢?”
  
  “本宮也曾這麼想過,不過負責整理本宮宮內所有物件的宮女已經在昨夜死了,中毒而死。”
  
  “死了,怎麼會?”
  
  “這件事情,也和令愛有關。”
  
  太傅後退兩步,為什麼什麼事情都和他死去的女兒有關,這女人到底設了多少局,他們錯了,他和喬安娣都錯了,這女人根本就不是好惹的,或許從一開始,她就已經看穿了他們,而他們還傻乎乎的往裡鑽。
  
  “根據本宮的調查,本宮的宮女之所以會死亡,是因為中了百鬼纏身的毒,受盡苦痛,七竅流血而亡。”鳳輓歌指著太傅身旁的一名女人問道:“你來告訴本宮,安娣姑娘的死狀是怎麼樣的?”
  
  “娘娘!”
  
  “太傅大人閉嘴,要不然,本宮會以為你是想意圖掩蓋真相!”
  
  聽了這話,太傅也不敢在說話,要不然,還不著了她的道,不過剛剛他已經開了口,想必他的夫人不會那麼笨,說出事情。
  
  夫人的確沒打算說出實情,可是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帝后娘娘又提醒了她一句:“夫人可能不知道規矩,本宮大可以讓仵作來驗屍,若是到時候知道夫人所言乃是期滿,本宮定要治你個欺瞞帝后的死罪!”
  
  那夫人被嚇的雙腿打顫,想著喬安娣反正不是自己的女兒,索性說了實話,還能讓帝后娘娘網開一面:“回娘娘的話,安娣的死狀,與娘娘說的宮女的死狀,完全一樣。”
  
  鳳輓歌滿意的笑了笑:“夫人所言不虛,看來本宮猜想的沒錯了,太傅大人,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話說。”
  
  “臣無話可說,娘娘句句在理,臣毫無準備,招架不住。”這話說的,好像她鳳輓歌就是有備而來了,好吧,的確,她是有備而來的,可是這也是他們給的機會啊。
  
  “太傅的話本宮倒是聽不明白了,本宮調查了一夜,也是有了初步的了解,才會來太傅府的,要不然,若是本宮打算隻手遮天,大可以深夜來襲,將太傅府的人暗中抓捕,本宮選在在白天來,其中意思,太傅應該明白才是。”
  
  這樣一說,就變成太傅有些不明事理了,的確,若是鳳輓歌想要報私仇,身為帝后,她大可以派幾個高手,一夜之間將太傅府的人殺光便是,可是她選擇了白天,選擇了光明磊落的處理這件事情,而太傅還要諸多阻攔,似乎有包庇徇私的嫌疑,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他們父女兩包藏禍心!
  
  “本宮的宮女為什麼會死,本宮已經做過調查,宮裡的太醫也都已經查看過了,那是因為中了百鬼纏身的毒才會這樣,本宮想到朱釵不見的事情,也是想到了安娣姑娘,因為安娣姑娘最為可疑,若是如本宮所想,安娣姑娘想取而代之,那麼首先要做的,就是取了本宮的性命。”
  
  “娘娘,您這是冤枉啊,安娣就算再大膽,也不敢刺殺娘娘您啊。”
  
  “到底是敢還是不敢,本宮也是查探之後才知道的,當然,這個真相,也讓本宮寒心了,因為想到了安娣姑娘,所以想到了畫像,讓太醫院的人查看之下,果然發現了劇毒,加上本宮宮女的死狀,本宮斷定,那正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百鬼纏身。”
  
  “娘娘如何得知!”
  
  “太傅難道忘了,本宮乃是蒼穹大陸第一藥莊的大小姐,本宮從小就熟知各種毒藥,這點還是能夠分清的。”
  
  忘了,太傅的確是忘了,他們都忘了,他們記得的只是鳳輓歌是冥國妖后,根本就忘了鳳家莊這茬,若是他們都記得,也就不會傻乎乎的用毒了,他們怎麼能忘了呢,難道不記得如妃是怎麼死的了嗎?
  
  太傅恨不得當場搥胸頓足,他怎麼能忘記了,鳳輓歌中了百毒散都能活過來,更何況是百鬼纏身!
  
  “原本死的人該是本宮,或許安娣姑娘以為,本宮一定會去看那幅畫,事實上,本宮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安娣姑娘的手藝的確驚人,不過當晚本宮累了,所以早早的就休息了,結果本宮的宮女成了第一個去碰觸那副畫像的人,不幸身亡,死狀淒慘,讓人不忍直視。”
  
  眾人唏噓不已,這安娣姑娘真是太狠心了,竟然想用百鬼纏身來害死娘娘,現在倒好,害人不成反害己,也是她自作自受了。
  
  “娘娘,百鬼纏身乃是江湖上罕見的毒藥,我太傅府怎麼可能擁有,那是隨便能有的毒物嗎?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栽贓?”
  
  “若是故意栽贓,那畫作上的毒是怎麼來了?如果不是作畫的時候弄上去的,還真的沒有別的可能了,要說這毒是哪裡來的,本宮想,還是要問問安娣姑娘自己了,可惜,她已經死了,不知道太傅知不知道此事?”
  
  “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娘娘認為,這都是臣的主意?”
  
  “本宮可沒有這麼說,這是太傅自己說的,本宮這是實話實說,太醫已經驗證過了,若是不是作畫的時候弄上去的,根本就不會這麼自然,昨日本宮就在疑惑,明明群芳宴的時候,安娣姑娘用宮裡的畫具作畫也沒有任何不適,怎的昨日來給本宮作畫,就說用宮裡的畫具怕失了水準,所以要用自己的畫具,甚至連紙張都是自己帶來了。”
  
  眾人唏噓,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綜合所述,看來這安娣姑娘是早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想要暗殺娘娘,而後取而代之,要不然,怎麼會在畫作上下毒,而後又拿走了鳳釵!
  
  太傅是有苦說不出,下毒是事實,可是鳳釵的事情,那絕對不可能是安娣所為啊。
  
  “本宮原本想著,也許是本宮想錯了吧,可是今日一早就听說安娣姑娘畏罪自殺的消息,本宮雖然不敢相信,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看來也是確有此事了,本宮早就知道安娣姑娘想要入宮為妃,本宮也有意成全,只是帝君一直拒絕,本宮也無可奈何,本宮萬萬沒有想到,安娣姑娘要的不是帝妃的位子,而是本宮這帝后之位。”說到這裡,鳳輓歌搖了搖頭,嘆息道:“本宮雖然心善,但是也不會姑息了安娣姑娘這樣的歹毒女子。”
  
  說的多麼的冠冕堂皇,心善? 她哪裡心善了? 他的女兒分明就是她殺的,就算安娣真的做了這一切,她也絕對捨不得死的,可是現在的他能這麼說嗎? 若是這樣說了,只會讓安娣更加難堪,只會讓她的形象更加低劣,連自殺都不敢的人,竟然敢殺帝后,說出去誰信!
  
  “本宮知道若只是這樣的話,太傅肯定不服,所以本宮才會帶人過來,太傅放心,本宮的人一個都不會進去,也就免了冤枉安娣姑娘的嫌疑,就讓帝君的人進去搜查一下安娣姑娘的閨房吧。”
  
  “這……”
  
  “太傅不會不答應吧。”太傅正想說些什麼,可是鳳輓歌就說出了這句話,讓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要不然就是做賊心虛,而且鳳輓歌也說了,這是帝君的人,若是他不讓他們進去,豈不是藐視帝君威嚴?
  
  “娘娘請便。”事到如今,太傅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若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說什麼他也不會讓安娣去當什麼帝妃了,至少這樣,他還能坐穩太傅的位子,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岌岌可危了,他妄想了,妄想了啊!
  
  鳳輓歌看了那些官兵一眼,為首的官兵會意,立即帶了幾個人衝了進去,在太傅府家丁的帶領下,直接來到喬安娣的房間,太傅府甚至還來不及為喬安娣舉行葬禮,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想來喬安娣是不能好好入土為安了。
  
  太傅搖了搖頭,喬安娣的屋子裡是否有鳳釵他不知道,但是百鬼纏身的確是有的,至於鳳釵,既然鳳輓歌說得出,那肯定是有的了。
  
  官兵們相互看了看,他們還在想為什麼娘娘要他們包圍太傅府,而且不讓任何一個人出來,甚至不讓太傅去上班,原來太傅的女兒竟然想殺了帝后,而後取而代之,喬安娣一個女人,若是沒有太傅的應承,怎麼敢公然給帝后娘娘下毒?
  
  這麼一來,看來這件事和太傅也脫不了乾系,謀權篡位,雖然還不到這個程度,但是這也差不多了,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若是情況屬於,太傅也不用活了!
  
  太傅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捨棄自己的女兒的屍體,讓她來背這個罪名了,要不然,整個太傅府都要跟著她去死,太傅府上上下下上百個人,何其無辜!
  
  或者說,是太傅不捨得這榮華富貴,要不然,也不會有要捨棄自己女兒屍體的想法。
  
  大肆搜查了一番,為首的官兵從太傅府走了出來,徑自走到鳳輓歌面前,將兩樣東西呈給鳳輓歌看:“如娘娘所言,卑職等在太傅之女喬安娣的閨房中,找到了一瓶看似毒藥的瓶子,還有娘娘說的鳳釵。”說著,那官兵就將手中的盒子打開。
  
  裡面放著的正是鳳輓歌所說的鳳釵,由黃金打造,鳳有九尾,似火一般展翅飛翔,那是帝后娘娘才能佩戴之物,怎會到喬安娣的閨房,其中緣由,自然是不必說了。
  
  而且鳳輓歌之前也說過了,因為喬安娣畫得好,所以她才應了喬安娣的請求,將這鳳釵拿出來給她看,這樣說來,喬安娣早就對這鳳釵垂涎已久了,讓鳳輓歌拿出來,估計也是為了確定這鳳釵所在的位置罷了,真是其心可誅啊。
  
  至於喬安娣為什麼會死亡,鳳輓歌也說過了,那是畏罪自殺,她或許是知道帝后娘娘沒死,而且不止如此,還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她所為的事情,所以才會自殺,用的,正是她房間裡的百鬼纏身!
  
  至於喬安娣是怎麼知道的,她對帝后的位置垂涎已久,在宮里安排幾個眼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自然知道帝后娘娘的一舉一動,這個女人,正是死有餘辜!
  
  鳳輓歌笑了笑,將鳳釵收好,交給站在一旁的秋紅,而後又從官兵手裡拿走那盒毒藥,在眾人面前拿掉瓶蓋,倒了一點在地上,地上頓時嗤嗤冒泡,顯然是劇毒之物。
  
  “將這里處理一下,百鬼纏身可以透過皮膚進入人的身體,就算只是一點點,也足以讓人身亡。”
  
  “卑職明白。”官兵一揮手,立即有人過來,將鳳輓歌腳邊的這塊地給挖走,弄到荒郊野外去。
  
  鳳輓歌不動聲色的將百鬼纏身的毒藥放進自己的袖袋裡,據為己有。
  
  鳳釵的盒子還是很眼熟的,不正是昨日鳳輓歌讓秋紅從里屋拿出來給喬安娣的賞賜嘛! 鳳輓歌故意說是自己平常不戴的,所以喬安娣必然不屑,想必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就算是她看了,也無法將這鳳釵送回宮中,到時候不管她說什麼,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喬安娣這個女人對她動了殺心,這點她是察覺到的,可是她沒有發現那畫作上的異樣,也來不及阻止紫玉的死,這筆賬,若是不算在喬安娣身上,要算在誰的身上?
  
  “太傅可還有話說?”
  
  鳳輓歌那全然與自己無關的樣子,讓太傅怎麼看怎麼不爽,可是他能怎麼樣? 現在太傅府的生死都在她的手上,若是自己不求饒,難道真的要死在她的手上嗎? 不,絕對不可以,他不能死,太傅府的一切,也不能就這樣沒有了!
  
  太傅突然悲痛欲絕,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鳳輓歌嗤笑一聲,果然如她所料,到了關鍵時刻,太傅絕對會捨棄自己的女兒,也要保全自己的榮華富貴!
  
  “娘娘,臣有罪,臣竟然不知,安娣會有如此歹毒的心思,臣知道安娣喜歡帝君,也願意促成此事,不夠臣以為,安娣只是想當帝妃而已,不曾想,她要的竟然是帝后之位,這絕對是不可饒恕的罪名,臣在此為安娣的所作所為,向娘娘賠罪!”
  
  鳳輓歌聽了這話,笑了:“太傅說的倒是輕巧,一個謀權篡位的罪名,到了太傅這裡,只是一句賠罪就可以算了嗎?其實,本宮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不如太傅給本宮解釋解釋?若是解釋得當,本宮就把這件事情一筆揭過,算了!”
  
  太傅眼睛一亮,笑道:“娘娘請說。”
  
  “本宮想知道的是,安娣姑娘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認為就算她殺了本宮,也可以安然無恙的逃脫,並且可以順利的當上帝妃或是帝后,本宮思來想去,若是這件事情真是安娣姑娘一個人所為,那安娣姑娘未免太愚蠢了。”
  
  太傅無言所對,的確,若這一切都是喬安娣的自說自話,那她未免自恃過高了,別說玄帝寵愛帝后,一定會徹查此事,到時候她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除非身在朝堂的太傅幫忙,動用在前朝的人脈,同時討伐帝后,這樣一來,帝后的死因到底是因為什麼,最終也會被掩蓋掉。
  
  太傅原本也是這麼想的,就算鳳輓歌真的死了,他也可以用妖女之言,把她的死亡說成是玄國之福,到時候再煽動另外幾個看鳳輓歌不順眼的大臣一起討伐帝后,就算知道是喬安娣所為,他也可以說喬安娣是在為民除害,總之,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自己的女兒。
  
  至於鳳輓歌,死都死了,帝君總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和整個朝堂的人作對,他以為自己的想法是天衣無縫的,他以為這次他們父女兩一定會成功的,可是沒有想到,反倒是被鳳輓歌反將了一軍,整個太傅府都栽在她的手上了。
  
  “太傅之前還說,安娣姑娘是跟著帝君一起和太傅學習的,若是安娣姑娘這般愚蠢,太傅豈不是在說自己也愚蠢連帶著帝君都愚蠢了,那麼你這個太傅,是不是也不用繼續當了?”
  
  鳳輓歌這話說的有些重,太傅身子一軟,險些癱倒在地,幸虧最後穩住了,才沒在百姓面前丟了臉。
  
  太傅穩了穩身子,說道:“娘娘,臣自問一直為民為國,為了帝君,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百姓或是帝君的事情。”
  
  “那麼本宮呢?太傅敢不敢發毒誓,若是做過對不起本宮的事情,就要遭受九雷轟頂,天打雷劈!”
  
  “這……”太傅猶豫了,古人都是相信這個的,所以一時之間,太傅也不敢發誓,因為他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只要有這麼一瞬間的猶豫就夠了,鳳輓歌笑了笑:“看來太傅是不敢發毒誓了,這樣說來,太傅還真做過什麼對不起本宮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呢?難道說,安娣姑娘這次大膽謀害本宮的事情,其實是太傅授意的?太傅難道不知道,這可是要殺頭的死罪 !”
  
  “不是臣授意的,這是安娣自己想出來的。”此話一出,太傅就驚覺自己說錯話了。
  
  “哦?”鳳輓歌挑眉:“看來太傅只知道安娣姑娘要殺本宮的事情的,哼,太傅本身就知道此事,可是卻不告訴本宮,這分明是安娣姑娘的同謀,你們父女兩裡應外合,倒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啊,為了這帝后的位子,真是煞費苦心啊,看來本宮要回去告訴帝君一聲,這帝后本宮還是不當的好,要不然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帝后娘娘息怒!”百姓立即跪地高呼,連官兵都單膝跪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太傅見所有人都站在鳳輓歌這邊,頓時心灰意冷,鳳輓歌早就想好了一切,這裡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此時此刻。
  
  現在的他,就算是洗脫了冤情,百姓們也不會相信的,這個太傅,他還能繼續當下去嗎? 恐怕到時候百姓的口水都能淹死他,鳳輓歌這一招,只要斷了他所有的退路啊。
  
  先是說出他女兒的罪名,然後將他拖下水,讓他百口莫辯,如今不正是這樣嗎? 就算他說再多,也已經坐實了他和女兒同流合污,想要謀害帝后,讓自己的女兒取而代之。
  
  鳳輓歌突然喝道:“太傅,你夥同女兒喬安娣,試圖下毒謀害本宮,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你可知罪!”
  
  太傅雙手握拳,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說再多都是沒用的,想要活命,就必須付出代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想到這裡,太傅突然眼眸一瞇,鳳輓歌哼了一聲,似是不屑!
  
  太傅突然竄了起來,在官兵們還未反應之前,奪了一名官兵手中的刀,將鳳輓歌扣住,刀在下一秒架在她的脖子上,鳳輓歌突然一挑眉,似乎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一樣。
  
  鳳輓歌要的當然是這個結果了,要是太傅沒有這麼做,她怎麼能夠治罪,怎麼能治他個死罪?
  
  太傅和喬安娣都是不能留著的人,喬安娣已死,她不可能放虎歸山,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殺了太傅,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在帝王之家,對別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可不想有那麼一天,有人在她背後放冷槍,她轉頭才發現,那人竟是自己當初一時心慈手軟放過的誰誰誰!
  
  “太傅大人,你可知道,若是剛才你還有一條活路的話,現在這條活路,已經被你親自給封了起來。”
  
  鳳輓歌在笑,太傅看的很清楚,這女人是在笑,而且笑得非常開懷,笑得非常滿意,似乎這才是她想要的結果,太傅突然恍然大悟。
  
  就算自己和喬安娣是同謀,畢竟一切都沒有發生,帝后還好好的活著,他的女兒倒是死了,怎麼說他也是太傅,從小看著帝君長大的人,不管怎麼樣,帝君也會網開一面,給他一條活路,要不然就太說不過去了,可是現在,他挾持帝后,試圖擊殺帝后,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死罪了。
  
  這才是鳳輓歌的最終目的,而他,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就這樣跳入鳳輓歌給他挖好的坑,永世不得翻身。
  
  “鳳輓歌,你好狠毒的心啊。”
  
  “比起太傅和安娣姑娘,本宮的狠心只是鳳毛麟角罷了,太傅應該也非常清楚,若是本宮不狠心,總有一天,本宮會為自己的心慈手軟後悔的,今日若是本宮放了太傅,太傅就會從此不恨本宮,放本宮一馬嗎?”
  
  不會! 絕對不會! 太傅自己也非常清楚,若是自己這次有幸逃過一劫,那麼今日之恥,他會全數算在鳳輓歌的身上,等待有朝一日,報仇雪恨!
  
  “帝后娘娘,你果然聰明,可惜,聰明也沒用,你應該知道,現在只要臣手上一用力,帝后娘娘就會香消玉殞,臣既然已經是必死無疑了,那就拖娘娘下手,至少,可以為我女兒報仇雪恨!”
  
  兩人之間說的話都只有他們才能聽到,所以,官兵們都是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一動,帝后娘娘就會死在他們面前,那他們也不用回去給帝君交代了,直接跟著帝後娘娘去好了。
  
  太傅突然一個用力,鳳輓歌脖頸間出現一抹血痕,春夏秋冬雙手緊握,恨不得立即上前,但是沒有鳳輓歌的吩咐,她們又怕壞了鳳輓歌的計劃。
  
  “退後,統統給我退後,若是誰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帝后娘娘,你們應該知道,帝后娘娘若是死在這裡,你們也都活不了,退後!”
  
  鳳輓歌一句話都沒有說,任由太傅拖著自己走向一匹官兵留在這裡的馬兒身邊,意圖騎馬離開。
  
  鳳輓歌突然嗤笑一聲,太傅驚慌失措,大叫:“你笑什麼!”
  
  “太傅大人,本宮笑你太天真了,太傅怎麼知道,本宮就沒有自救的能力呢?”說完,鳳輓歌動了。
  
  沒人看的清楚鳳輓歌是怎麼動的,只是那麼一瞬間,鳳輓歌已經掙脫了太傅的束縛,並且將他手中的刀奪走,架在他的脖子上。
  
  太傅完全手足無措,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他臉上的表情還是驚訝的,聽了鳳輓歌那句話之後,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架在鳳輓歌脖子上的刀,已經轉移到了他的脖子上。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在冥國默默無聞的20年的帝后娘娘,竟然會是一個武功高手,直到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甚至還在想:怎麼回事?
  
  鳳輓歌早就料到狗急了跳牆,更何況是太傅這樣自恃過高的人,在他們眼中,他們自己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這樣的人往往非常怕死,所以會想盡辦法活下去,能夠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劫持在場最尊貴的一個人。
  
  鳳輓歌做好了被太傅劫持的準備,只是這個該死的,竟然敢傷了她,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她已經有多少年沒有流過血了,區區一個太傅,也敢讓她流血,好,很好,太傅大人,安心吧,她會讓他死的很好看!
  
  鳳輓歌想到今天一早出門的時候,玄帝還囑咐她不准受傷,她還滿心自信的點頭應下了,這下可好,那男人又不知道要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了。
  
  太傅知道自己是無路可逃了,突然笑了起來,鳳輓歌哼了一聲,手腕一轉,將他一刀斃命。
  
  太傅是想自己解決了自己,她向來不是什麼好人,怎能讓他如願!
  
  “喬安娣畏罪自殺,太傅意圖謀反,此二人死不足惜,本宮念在太傅乃是帝君的夫子,特免其家人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全數發配邊疆,永世不得踏入都城一步。”
  
  “帝后娘娘聖明。”鳳輓歌這樣做,已經算是仁慈了,太傅犯的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按照國法,全家上下連個倒夜香都要殺頭的大罪,可是鳳輓歌卻饒過了那些無辜的人,只是殺了兩個有罪的人罷了,這樣帝后,值得他們愛戴!
  
  鳳輓歌回到宮中的時候,玄帝已經下朝了,剛剛到這兒,將礙眼的衛傾雪給趕到了隔壁,鳳輓歌就回來了,只是這女人,似乎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的。
  
  玄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鳳輓歌脖子上的血痕,即使鳳輓歌再想遮掩,那也是遲早要被她發現的,所以,她索性就沒有遮掩。
  
  玄帝大步向她走來,伸手將她的領口扯開,露出那細小的血痕,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其實真的只是一點點的小傷口,玄帝卻是大怒:“女人,你竟敢給本王受傷!”
roicq 發表於 2014-1-14 21:19
28 出使冥國
  
  這話說的,好像這是他的肉樣,鳳輓歌翻了個白眼給他,將他的手給拂開,徑自走到紅木圓桌旁坐下,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說:“我說了一天的話,太傅也不給我倒杯茶,都快渴死了,你還在這裡糾結我受傷的事情,對我來說,現在沒有任何事,可以比讓我坐下來喝茶重要了。 ”
  
  玄帝疾步走來,一把扣住她想要舉杯喝茶的手,順便將她手中的茶杯拿走,扣在桌子上:“你答應了本王,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
  
  “意外,意外啊。”鳳輓歌見玄帝真的動怒了,語氣也軟了下來,打著哈哈試圖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全身上下都是本王的,沒有本王的允許,你居然敢受傷?”
  
  你的你妹! 鳳輓歌心中叫囂,嘴上卻是求饒道:“知道了,可是現在受傷都受傷了,你還想怎麼樣?”
  
  玄帝抬首看向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春夏秋冬,怒道:“還不宣太醫過來。”
  
  “是。”四女立即逃竄,一起去宣召太醫了。
  
  “你看把她們給嚇得,我沒事,一點小傷罷了,你太小題大做了。”
  
  “小傷也不行,萬一留下疤痕,吃虧的還是本王。”
  
  “你吃虧什麼?”
  
  “這是屬於本王的身體,怎麼能留下一點點的傷,吃起來不順。”
  
  丫還真當她是一塊兒上好的五花肉了,還吃起來不順! 鳳輓歌狠狠的鄙視了他一眼,不過也抵不過他眼中的一抹柔情,這男人,用最難聽的話,說著最溫柔的語句,簡直壞透了!
  
  玄帝哼了一聲:“就這樣讓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就該將他們父女兩的屍體拉到城門口,暴晒三日加上鞭屍五十!”
  
  鳳輓歌眨了眨眼睛,玄帝,丫真是太有愛了!
  
  “好說歹說太傅都是你的老師,你就一點舊情都不念?”
  
  “老師?”玄帝不屑的哼了一聲:“太傅在本王還是少年時期的時候,就有意將他12歲的女兒送給本王當貼身伴讀,他們父女兩的心思,在那個時候本王就看透了。”
  
  呵,果然是心機深重啊,這也怪不得玄帝會不喜歡太傅了,玄帝本就討厭這些,太傅還他討厭什麼就做什麼,玄帝能不討厭就怪了!
  
  玄帝斜眼看了她一眼:“挽兒難道認為,本王真的是靠著太傅才有現在的學識的?太傅雖然學識淵博,但是早在很久之前,他能教給本王的,就已經入不了本王的眼,本王是靠自己的努力,才有現在的學識,和太傅沒有太大的關係。”
  
  鳳輓歌點頭,理所當然的說:“嗯,我知道,你是自學成才的嘛,你最棒了。”
  
  玄帝眉頭一挑,坐到鳳輓歌身邊,將她一把抱到自己的腿上,摟著她的腰說:“本王最棒的,難道就只有讀書嗎?還有什麼,挽兒倒是給本王說說看。”後面的話語已經變得曖昧,他的手也在她的腰間磨蹭。
  
  禽獸! 她脖子上還有傷呢!
  
  這會兒鳳輓歌倒是想起來,她還有傷在身呢! 太醫呢? 太醫怎麼還沒到?
  
  鳳輓歌正想著,秋紅就急急跑了過來,待看到屋內的景象之後,又垂首退到門邊,福了福身子說道:“帝君,娘娘,太醫已經在偏廳候著了。”
  
  鳳輓歌眉頭一皺,摀住自己的脖子叫道:“哦,好痛,玄天,我突然脖子好痛啊。”
  
  玄帝一聽,當即抱起鳳輓歌,急急朝偏廳走去:“現在知道痛了,下次不准受傷,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
  
  鳳輓歌手臂掛在玄帝脖子上,朝身後的秋紅豎起了大拇指,秋紅掩嘴笑了笑,趕緊跟了上去。
  
  春夏秋冬幾乎將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叫過來了,太醫們個個誠惶誠恐,生怕帝后娘娘又得了什麼大病,所以他們都是提著腦袋來的,待看到鳳輓歌還活蹦亂跳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深呼吸了幾下。
  
  他們的腦袋,終於安全了!
  
  太醫們幾經查看,終於敢對玄帝說道:“啟禀帝君,娘娘的傷並無大礙。”
  
  玄帝嗯了一聲:“幾日能好。”
  
  “這……要看娘娘自身的恢復情況,快則三日,慢則七日。”
  
  “本王要她明日就好,眾位太醫可有辦法?”說完,玄帝斜眼掃了他們一眼:“若是連這樣的能力都沒有,本王要你們何用?”
  
  太醫們立即跪地,絞盡了腦汁才說道:“啟禀帝君,方法是有一個。”
  
  “說!”
  
  “臣等聽聞還原丹可治百病,皮外傷更是入口即愈,只不過還原丹被盛世拍賣之後,也沒人知道這還原丹到底在誰手上了。”
  
  “還原丹?”玄帝琢磨了一會兒,看向跪在地上的太醫們,淡淡道:“本王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帝君。”太醫們擦了擦冷汗,逃似得離開了。
  
  玄帝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而後又一言不發的走了進來,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小瓷瓶。
  
  鳳輓歌悠閒的躺在床上,剛才太醫們說的話她並沒有聽見,自然也就不知道玄帝竟然為了一點點小傷,要動用還原丹,還原丹就有三顆,那可是稀世之寶,豈能隨意亂用。
  
  當初還原丹在冥帝手中,金沉歡為了救冥帝中箭,躺在床上三日未醒,冥帝都沒有用還原丹,這會兒到了玄帝手中,他倒好,小小一抹劃傷,不去治它都會自己好的小傷口,竟然要動用還原丹!
  
  所以,當鳳輓歌看到玄帝拿出還原丹要她吃下去的時候,鳳輓歌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這貨肯定是瘋了!
  
  “挽兒,快吃啊。”
  
  鳳輓歌搖頭,將他手中的還原丹和小瓷瓶都拿了過來:“你也太亂來了,萬一以後要是用得著呢?這還原丹以後就放我這裡了,放在你這裡,萬一哪天你當零食吃掉了,我上哪兒哭去,你以為我弄來這還原丹容易啊。”
  
  “不容易嗎?你都沒有出力,是司空羅去偷的。”
  
  “那你知道當初製作還原丹的時候,鳳家莊花了多少精力嗎?”
  
  “可是你受傷了。”
  
  “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算傷好不好。”
  
  “但它就是傷,而且你身上有傷,本王就不能與你親熱了。”
  
  鳳輓歌翻了一個白眼,好吧,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才是重點,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聽說男人的腦子是長在下面的,這句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玄帝還是堅持讓鳳輓歌吃下還原丹,鳳輓歌當然不會這樣浪費,不過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好啦好啦,我敗給你了,我這裡有藥,塗上之後,很快就好了。”
  
  “很快?”玄帝皺眉:“那是多久?”
  
  “反正能趕上你我親熱就對了。”
  
  玄帝先是挑眉,而後點了點頭:“在哪裡?”鳳輓歌隨意怒了努嘴,玄帝就走了過去,那邊放了一個中型的小箱子,玄帝打開之後,發現裡面都是瓶瓶罐罐的,轉頭看她:“哪瓶?”
  
  “有一個紅色的木盒子,上面刻了字的,換膚露。”
  
  玄帝掃了一眼,將那盒換膚露拿了出來,走到鳳輓歌身邊,盒子打開,一股清淡的花香味就飄了出來,香味很淡,卻沁人心脾,玄帝小心翼翼的替鳳輓歌抹上藥,確定全部都抹到了之後,才將盒子收好,放回原處。
  
  這些藥都是之前的鳳輓歌留下的,要是冥帝知道,她擁有如此強悍的天賦,當初不知道會不會這麼簡單就將人交給玄帝。
  
  鳳輓歌突然覺得自己的運氣還不錯,幸虧冥帝對鳳輓歌冷漠異常,所以鳳輓歌並沒有機會讓冥帝知道自己的能力,鳳輓歌的記憶中,當初她剛到冥國帝宮那會兒,恰好是沉妃受傷的時候,她想過要去看看,試試看有沒有辦法救她,可是冥帝卻怕女人嫉妒心重,並不相信她,因此,找各種理由推脫了,之後,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不再提起,任由沉妃在床上躺了近兩個月才好。
  
  幸虧鳳輓歌不是一個堅持的人,若是她當初堅持要去,然後被冥帝知道了她的能力,那這個時候,她就不是在享受玄帝的溫柔,而是在忍受冥帝的花心了。
  
  玄帝仔細的查看了下她的傷口,發現傷口還沒有癒合的跡象,頓時有些不悅:“怎麼還沒有好。”
  
  鳳輓歌扑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那麼急,到底是在關心我,還是只是想上我?”
  
  玄帝愣了愣,這麼粗俗的話從鳳輓歌的嘴裡說出來,他絲毫不覺得粗俗,甚至覺得她非常直爽,心中還多了一絲渴望,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起來:“本王自然是關心挽兒,不過,本王也是想上挽兒,這兩者,難道不能同時存在?”
  
  鳳輓歌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玄帝每次這樣說話的時候,就代表著下一秒他就會化身禽獸,不管不顧的將她撲倒,鳳輓歌剛這樣想著,玄帝就已經上了床。
  
  “玄天,我傷還沒好呢。”
  
  “沒事,本王不碰那處就好,挽兒,乖乖的,給本王。”說著,玄帝已經將鳳輓歌給壓在了身下,唇瓣就這樣壓了下來。
  
  “玄天……”一切的話語,都被他火熱的唇吞沒,她的唇瓣成為了他口中的美食,任由他啃咬吞噬,似乎要將整個她都給吃下去才罷休。
  
  這一夜……無眠!
  
  鳳輓歌絕對再也不相信世界上總有一款屬於你的好男人出現在你身邊這句話,簡直就是騙死人不償命,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也一樣,就算平常對你再好,到了床上,也會死命的折騰你。
  
  “挽兒,傷口好了?”
  
  “都過去一夜了,能不好嗎?”
  
  “唔,昨晚睡得好嗎?”
  
  “三更半夜才讓我睡覺,能好嗎?”
  
  “嗯,那你再睡會兒,本王去上朝了。”
  
  鳳輓歌睜開眼睛,入眼就是一張俊臉:“昨兒個我殺了太傅,朝堂上有沒有說什麼?”
  
  “放心,朝堂上不會有人說什麼,畢竟他們都知道,太傅有意要殺了帝后,若是這個時候替太傅說話,說你的不是,就明顯是站在太傅那邊的人,那麼本王,就會找機會,讓他們回家種田,他們都夠聰明,所以對於太傅的事情,都會選擇閉口不提,挽兒不必擔心。”
  
  鳳輓歌笑了笑:“嗯,那我繼續睡覺了。”鳳輓歌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玄帝好笑的看著鳳輓歌翻身的樣子,傾身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吻,而後起身穿衣,冬雪也恰好這個時候帶著宮女進來替玄帝洗漱,看到鳳輓歌還在睡,抿唇笑了笑,而後福了福身子說道:“帝君吉祥。”
  
  玄帝嗯了一聲,看向冬雪:“等本王下朝之後,再讓夏涼準備早膳。”
  
  “是,帝君。”
  
  一般來說,帝君去上朝回來之後,就是要用早膳的,而帝君卻讓夏涼晚些再準備,為的就是讓鳳輓歌可以多睡一會兒,然後可以和她一起用膳,冬雪她們都已經習慣了玄帝這樣無條件的順著她們娘娘,因為也並沒有疑惑,當場應下。
  
  鳳輓歌聽到了這話,抿唇笑了笑,這個男人,總是能在最恰當的時候,讓她感覺到溫暖,然後將昨晚他做的禽獸事拋諸腦後,她現在有些懷疑,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按照玄帝的吩咐,他下朝回來才開始準備早膳,玄帝則和鳳輓歌又躺著休息了一會兒,可是這早膳還沒做完呢,衛傾雪就來了,因此,玄帝本以為二人世界的早膳,就變成尷尬的三個人,偏偏衛傾雪還絲毫沒有感覺到她是多餘的,和鳳輓歌聊得歡。
  
  其實這一桌子看上去,鳳輓歌和衛傾雪在聊天,玄帝自己吃自己的,倒是挺多餘的。
  
  衛傾雪看了看玄帝,又看向鳳輓歌:“無歌,玄帝看起來心情不好啊,你們吵架了?”
  
  鳳輓歌翻了個白眼,這丫頭果然是沒眼力勁的人:“我們沒吵架啊,好好的啊,吃你的飯吧,不要總是想東想西的。”
  
  “我也是關心你們嘛,不識好人心,哎,昨天你去教訓太傅這麼好玩的事情,為什麼不叫上我?”
  
  “叫上你幹嘛,我是去辦正事的。”
  
  “我可以幫忙啊。”
  
  鳳輓歌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心裡在想什麼她非常清楚,不就是太無聊了,什麼熱鬧都想湊一下嘛。
  
  見鳳輓歌不回話,衛傾雪又換了個話題:“眼看冥國國宴就快要到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啟程?”
  
  鳳輓歌看向玄帝,玄帝掃了一眼衛傾雪,放下筷子:“本王已經在做安排,兩天之後,就可以啟程了。”
  
  “怎麼沒聽你說起過,你不會又想帶上30萬大軍一起去吧。”鳳輓歌調笑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凌厲,玄帝從未提起要啟程的話,如今衛傾雪一問,卻是兩天后就能啟程,這說明什麼,說明玄帝又瞞著她,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玄帝笑了笑:“若是能帶30萬大軍,本王也不必煩心了,發生了冰國的事情之後,冥帝已經對本王有了戒心,這次國宴,沿途都有冥帝的眼線,若是本王帶的人多了,冥帝就會發兵玄國,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本王不會做。”
  
  “你怎麼知道冥帝一定會發兵玄國?”
  
  “冥帝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再說,若是他真的發兵玄國,而且還成功了的話,不就等於讓本王成為蒼穹大陸的笑話?相比贏了戰爭,冥帝更想要的,應該就是這個了。”
  
  “所以,你打算輕裝出行嗎?”
  
  “沒錯,就帶幾個貼身護衛,一支不到萬人的軍隊,足矣。”
  
  衛傾雪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次去冥國,不會再有什麼戰爭了,真好。”
  
  玄帝嗤了一聲:“本王不想有戰爭,但是冥帝是怎麼想的,本王就不知道了。”
  
  衛傾雪皺了皺眉,不明白玄帝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冥帝還要主動挑起事端不成?
  
  鳳輓歌陷入沉思,冥帝是個怎樣的人,她最為清楚,一般來說,為了和平,冥帝是不會主動攻擊的,但是狗急了會跳牆,冰國被滅,之後最為緊張的就是冥帝,誰也不知道,冥帝此刻的心境,究竟是如何的。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鳳輓歌一行,也踏上了去往冥國的路,衛傾雪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以為終於可以在沿途玩上一圈,可是上了馬車才知道在,和一切都是不可能的,玄帝帶了近萬人的軍隊隨行,她要是想玩兒什麼,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她身為衛國公主,卻和玄國的帝君和帝后同行,就算是知道她和帝后是好友,也難免會有人誤會她和玄帝有染,所以還是算了,她可不想鳳輓歌在半路找機會毒死她,這女人,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玄帝自然不會讓衛傾雪和他們同坐一輛馬車,所以,另外安排了馬車讓她待在裡面,鳳輓歌怕她無聊,就讓春夏秋冬陪著她。
  
  衛傾雪的馬車就不是鳳攆,也不是宮中所用的任何一種,而是玄帝另外準備的豪華馬車,既不會讓人生疑,又可以掩人耳目,因為春夏秋冬坐在裡面,所以沿途的人都只是認為帝后娘娘受寵,連帶著自己的宮女都能坐上這麼豪華的馬車。
  
  衛傾雪大大咧咧的,聽了這些話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時不時的會竄到鳳輓歌和玄帝的馬車上,和鳳輓歌聊上幾句,玄帝也都忍了。
  
  從玄國到冥國,需要半月的時間才能到,玄帝特意早出發了幾天,沿途倒是晃晃悠悠,沒有趕路的必要,至於衛傾雪,到了冥國都城之後,她就可以下車,去和寧帝會和了。
  
  冥國,擁有著鳳輓歌二十年來的記憶,即使時過境遷,很多事情都與現在的鳳輓歌無關,但是踏入冥國國界的時候,鳳輓歌還是有諸多的感慨。
  
  她和之前的鳳輓歌就像是連體嬰兒一樣,她所有的感受和感覺,她都能清楚的體會到,就像是現在,鳳輓歌回想起很多的以往,全部都是來自於之前的鳳輓歌。
  
  玄帝許是看出鳳輓歌的異樣,眉頭下意識的皺了下,隨後又舒展開來,笑問:“挽兒,你在想些什麼?”
  
  “想起在冥國發生的一切。”
  
  “能和本王說說嗎?”
  
  “你不會想聽這些的。”
  
  “挽兒不曾說過,怎知本王不願意聽,還有十日才會到冥國都城,這一路上,挽兒可以盡情的和本王說說心裡話。”
  
  鳳輓歌笑了笑,而後娓娓道來:“之前我來過這座城池。”
  
  玄帝點頭:“這是柳家莊的地界,你來過柳家莊,這點本王知道。”
  
  鳳輓歌搖了搖頭:“不,很久以前,我就來過這裡。”
  
  “哦?”聽了這話,玄帝倒是好奇了,要是之前的話,不可能是嫁到冥宮之後,那麼……是還未成為帝后之前?
  
  “那個時候,我年紀還小,大概只有十三四歲,那個時候的我,正是青春期的時候,寂寞是那個年紀最難以忍受的事情,我迫切的想要和家人同桌用膳,出於真心的,而不是每當一起吃飯,就像是在例行公事,每個人都對我恭恭敬敬,讓我食慾全無。”
  
  玄帝能夠理解那種感受,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直到鳳輓歌的到來,他才得以擺脫這些寂寞,所以玄帝很珍惜每一次的同桌用膳。
  
  “興許當時的我是太幼稚了吧,竟然為了家人不願與我同桌用膳而離家出走了。”
  
  玄帝笑了:“離家出走原來不是第一次了。”
  
  “你算好的。”鳳輓歌斜眼看了他一眼:“至少我給你留了話,我離開鳳家莊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鳳家莊的人豈不是擔心壞了。”
  
  鳳輓歌點了點頭,神情卻更加落寞:“的確是擔心壞了,因為我是未來的帝后,我是天命之女,若是我不見了,鳳家莊也許全莊的人都要人頭落地,當時的我不懂這些,可是我沒有後悔那次離家出走。”
  
  “為什麼?你想讓鳳家莊的人死?”玄帝皺眉,鳳輓歌不是這樣的人,她很在乎家人,就算家人做錯了事情,恐怕她這狠毒的心,也會選擇網開一面吧。
  
  鳳輓歌搖頭:“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鳳家莊的人死,甚至我希望他們每一個人都過得很好,多點笑容,可是慢慢我發現,其實他們的笑容並不少,只是在我面前很少罷了,這也是那次離家出走之後,我慢慢發現的。”
  
  “那次離家出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沒什麼事情發生,當時四國戰亂,到處都是屍體,當時的我只會一點武力,要不是身上帶了很多毒藥,恐怕早就死了,其實當時我很後悔離家出走了,可是既然已經走出來了,我就不想回去,至少,不想自己回去,結果……”鳳輓歌笑了笑:“那是我記憶中,母親第一次罵我。”
  
  “罵你?”玄帝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爽,他的女人,為何要別人來罵,就算對方是鳳輓歌的母親,也不行,可是看鳳輓歌的眼神,似乎被罵,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當被罵都成為幸福的事情,那麼這個女人,曾經到底過著多麼寂寞的生活。
  
  “鳳家莊只是派下人出來找我,可是只有我母親和哥哥,親自出來找我了,當我看到我母親和哥哥的時候,我覺得那是最幸福的一刻,所以即使我母親當時罵了我幾句,我也是笑著的,不過這笑容很短暫,因為母親之後就驚覺自己在和誰說話,當即給我道歉了。”
  
  寂寞,是當時的鳳輓歌最害怕的事情,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恐慌無措,緊緊的包圍著她,若不是因為那次離家出走,恐怕她真的會瘋掉,或者是,扭曲掉。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開心,可是至少我知道,鳳家莊並不是沒有人愛我,只是因為我的身份,不得不和我保持距離,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活到嫁入冥宮的那一刻的。”
  
  玄帝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和冥帝,到底都發生過什麼事情?”
  
  “其實和傳言差不多吧。”鳳輓歌嘆了一口氣:“剛剛嫁過來的時候,我很高興,因為我以為我有家人了,我以為,以後會有那麼一個人,天天陪我用膳,天天出現在我可以看到的地方。”
  
  曾經的鳳輓歌,這麼期待和冥帝在一起嗎? 就算只是沒有愛的渴望,但是玄帝聽著還是覺得不舒服,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繼續聽下去,可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這個女人和冥帝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想要知道。
  
  “你和冥帝之間,就沒有發生過一次曖昧的事情?”
  
  鳳輓歌看了玄帝一眼,這個男人,不會又在吃醋了吧?
  
  “嗯,沒有。”
  
  聽了這話,玄帝徹底放心了,算冥帝有眼色,知道這不是屬於他的女人。
  
  “冥帝對我相敬如賓,或者是因為天命之女的傳言吧,冥帝是個驕傲的人,一開始,因為覺得自己就算是一統天下,也只是因為一個女人而已,所以對我基本上算是無視了,我和他,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罷了,其實,一次親密接觸都沒有,這下,你放心了吧。”
  
  玄帝有些尷尬:“本王何時說過不放心了,挽兒的初次是本王的,本王何必吃味。”
  
  “我可沒說你吃味了。”
  
  “咳咳,本王有些累了,先休息一會兒。”說著,玄帝就閉上眼睛靠著。
  
  “其實要嫁到玄國之前,倒是有過幾個親密接觸。”
  
  “什麼!”玄帝立即睜開眼睛,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鳳輓歌,似乎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來似得:“親密接觸,冥帝竟敢對本王的女人動手動腳?說,碰你哪裡了?”
  
  鳳輓歌覺得好笑:“不是說不會吃味嗎?”
  
  “吃味?本王現在想吃人!”
  
  “唔……冥帝興許是終於發現我的好了,所以有意要讓我懷孕,然後以此為藉口不讓我嫁給你,不過當時的我對冥帝實在是提不起興趣,所以就算知道你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還是選擇要嫁給你,所以,他什麼便宜都沒有占到。”
  
  “哼!這筆賬,本王記下了。”懷孕? 他還沒讓這女人懷孕呢,冥帝竟敢存這個心思,該死!
  
  鳳輓歌愣了一下,她這算是挑撥離間嗎?
  
  玄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把將鳳輓歌扯到自己身上,讓她整個人都壓在她的身上,形成女上男下的曖昧姿勢。
  
  “幹什麼?”
  
  “本王問你,什麼時候,肯為本王生個公主?”
  
  鳳輓歌臉色一紅:“無端端的,問這個乾嘛!”
  
  玄帝沉吟了一下,一板一眼的說道:“挽兒,不如本王現在就宣告天下,你已經有了本王的孩子?”
  
  “玄天!”鳳輓歌被他給氣笑了,這男人是有多小氣,才會想到用這種幼稚的方法來反擊?
  
  “反正你早晚都要為本王生孩子的,不如現在就放出消息,好讓所有人都開心一下。”
  
  “十月之後,你讓我上哪兒找個公主給你?”
  
  玄帝笑了笑,將鳳輓歌拉下來,在她耳邊說道:“本王那麼努力,總會懷上的。”
  
  轟! 鳳輓歌只覺得血氣上湧,臉肯定是紅的不能再紅了,雖然丫說的是事實,不過沒必要說的這麼露骨吧。
  
  看鳳輓歌臉紅了,丫還來勁了,繼續挑逗:“挽兒每次都將本王夾的那麼緊,恐怕這肚子裡,早就有本王的種了,嗯?”
  
  “玄天,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唔……本王現在不就是在好好說話嗎?難道本王說的不是事實?”
  
  “那是因為……”鳳輓歌咬唇,這貨,休想她說一句噁心巴拉的話,要不是他一直刺激她,她能做出那麼羞人的事情嗎? 特別是明明知道,這男人在床上有多麼壞的情況下,正想著,鳳輓歌卻發現玄帝的身體已經發生了變化,情急之下,鳳輓歌立即想要離開這男人,可是卻發現腰上不知什麼時候,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給牢牢的扣住了。
  
  “本王這麼多天都忍著,挽兒就不覺得本王可憐嗎?”
  
  “真心不覺得。”
  
  “挽兒可真是狠心啊。”
  
  “玄天,這裡可是在馬車裡,你不要告訴我你想……”鳳輓歌頓了頓:“總之,你不要想了,我是不會配合你的。”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挽兒捨得,讓本王一直這樣?這裡可沒有冷水讓本王降火。”玄帝突然用力,將鳳輓歌整個人給提了起來,一把將她的褻褲拽下,只留身上的錦袍:“只能委屈挽兒,給本王洩泄火了。”
  
  “玄天,我也不是你的洩慾工具。”
  
  “噓,挽兒怎說的這般難聽,本王這是在疼愛挽兒,挽兒每次都說不要,可是每次不都很是享受嗎?”
  
  也不知道這男人都是從哪裡學來的本事,每每都能讓她繳械投降,難道他用的是美人計?
  
  玄帝嫌自己身上的衣物繁瑣,連脫都來不及,直接一把撕了,一邊還慢條斯理的說道:“以免傾雪公主會闖進來將本王看個精光,挽兒還是乖乖配合本王,不然,本王就慢慢享受了。”
  
  慢慢享受? 這還得了,按照衛傾雪的性子,肯定很快就會來了,玄帝又不是秒殺帝,她一邊要滿足這貨,一邊又要掐著時間以免衛傾雪突然闖進來,鳳輓歌突然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悲催啊。
  
  “唔……”在鳳輓歌還想想七想八的時候,玄帝已經屈尊降貴的支起身子,扣住她的後腦勺,強勢的吻了上來。
  
  鳳輓歌睜大了眼睛,這男人,果然沒什麼耐性!
  
  男人的唇瓣似乎帶著烈火,兩唇相碰的時候,將她原本平靜的心也給點燃了,內心渴望他給予更多的甜蜜,希望得到更多的疼寵,每次碰到玄帝這般火熱,鳳輓歌總會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於他們兩個,玄帝成了勾引她的美人,而她則是被勾引的冰山,美人在懷,就算是再大的冰山,也能被他的火熱給融化,煮沸。
  
  “挽兒,你動情了。”意亂情迷之際,玄帝突然離開她的唇瓣,在她耳邊說出這羞人的話。
  
  鳳輓歌身子滾燙,說出的話卻足以澆滅任何一顆火熱的心:“我也是活的,不可能沒感覺,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這話要是別的男人聽了,準會覺得無趣,但是在玄帝聽來,這完全是鳳輓歌心裡不好意思了,所以才會說出這句話,他倒是覺得,這女人可愛的緊,就知道說些違心的話。
  
  玄帝突兀的將手指放在鳳輓歌面前:“都這樣了還嘴硬?”說著,玄帝突然將鳳輓歌抱起來,而後毫不留情的放下。
  
  鳳輓歌全身緊繃,緊緊的抱著玄帝,這貨,真是太無恥了,在她還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竟敢這般對她。
  
  即使龍攆再堅固,也不禁變得晃晃悠悠,幸好龍攆本身就在動,所以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在龍攆旁邊的幾個人,可是將兩人曖昧的話語聽了個真切,頓時都地垂下頭,讓自己當個聾子。
  
  齊總管看了看後面衛傾雪的馬車,突然發現還是當帝后娘娘身邊的人比較舒服,看看春夏秋冬這四個丫頭,竟然可以像主子一樣坐在馬車裡舒舒服服的,最重要的是,不用像他一樣在這麼尷尬的情況下守在帝君身邊,不僅如此,還要避免傾雪公主心血來潮,前來打擾帝君與帝后娘娘的好事。
  
  衛傾雪是個坐不住的主,春夏秋冬雖然挺會聊的,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和鳳輓歌比較聊得來,這不,才回來沒多久,又想竄到鳳輓歌那裡去玩了。
  
  眼看衛傾雪就要踏出馬車,春夏秋冬立即拉住她:“公主,您這又是要去哪裡啊?”
  
  衛傾雪眨了眨眼睛:“顯而易見,本公主無聊的很,想到無歌那裡玩玩,放心,本公主知道帝君和她如膠似漆,不會打擾他們太久的,很快就會回來的。”
  
  春夏秋冬嘆了口氣,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她去的未免也太勤快了,好不容易帝君和娘娘能夠說些體己的話,她一去,又要打擾兩人,她們可不想她們家娘娘為了傾雪公主而冷落了帝君,這個時候,應該多給帝君和娘娘多點時間,讓他們培養感情啊。
  
  果然是吃玄帝的俸祿的人,對玄帝還真是忠心耿耿!
  
  秋紅道:“公主,娘娘是冥國人,現在已經是冥國的地界,娘娘與帝君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這個時候,就請公主讓娘娘和帝君好好聊聊吧,很快就要用膳了,待會兒再說也不遲。”
  
  其餘三女立即點頭,對秋紅的話非常支持。
  
  衛傾雪想了想,就在她們以為她會聽話的時候,她卻大義凜然的站起身:“這樣的話,那本公主就更要去無歌身邊了,玄帝這人會聊天嗎?別掃了無歌的興就算不錯了,謝謝你們提醒啦,本公主去去就來。”說完,衛傾雪已經竄了出去,動作倒是挺快,四女抓都來不及抓住她。
  
  齊總管心一顫,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看到衛傾雪,齊總管連忙迎了上去,不管不顧的將衛傾雪給攔住了,賠笑道:“公主殿下,請恕老奴斗膽了。 ”
  
  “齊總管,怎麼連你也攔著本公主?”
  
  “公主殿下,現在您可萬萬不能去打擾娘娘和帝君啊。”
  
  龍攆內,鳳輓歌聽到後面衛傾雪和齊總管的話,頓時緊張,這丫頭,還真來了!
  
  玄帝舒服的哼了一聲,扣住鳳輓歌的腰啞著聲音道:“挽兒,想夾死本王嗎?”
  
  鳳輓歌閉上眼睛,忍住一巴掌拍死這貨的衝動!
  
  “為什麼不能去啊,不是說無歌這會兒很無聊嗎?”
  
  “不無聊,娘娘一點都不無聊,有帝君陪著,能無聊嗎?”
  
  “怎麼不能,玄帝一點情趣都沒有的人,本公主看著都悶,也不知道無歌是怎麼忍住和他待在一輛馬車裡的。”說著,衛傾雪就要推開齊總管。
  
  齊總管連忙攔住,也顧不得太多了,說道:“公主殿下,您真的不能去,娘娘與帝君,現下這忙著呢。”齊總管使了個眼色:“老奴這樣說,公主可明白?”
  
  衛傾雪臉一紅,齊總管說的這麼曖昧,衛傾雪自然是懂是什麼意思的,連忙說道:“哦,原來是這樣,本公主突然想到還有事,就不打擾無歌了,那個,先走了。”
  
  齊總管鬆了一口氣:“公主殿下慢走。”
  
  鳳輓歌恨不得找個地兒把自己埋起來,這下,丟臉丟大了!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4-1-14 22: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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