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狂囂毒后 作者:烙色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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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icq 2014-1-4 17:16:2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136281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4:50
28 后宮無妃
  
  “快快快,快把這些衣物都給扔出去火化了,切莫小心著點,這病是會傳染的,大家千萬別遺漏了,都給我仔細著點,把齊妃娘娘和平妃娘娘用過的東西都拿出去用火焚燒了。”
  
  “是!”
  
  帝宮之中連夜大亂,因為齊妃娘娘身上突發水痘,太醫診治了一夜,也並未有起色,水痘在這個時代,乃是瘟疫的一種,是會傳染的,所以齊妃所住的宮殿立即被封了起來,只留幾名宮女在旁伺候著,還有一名太醫在內診治。
  
  本以為就齊妃一人患了水痘,誰知第二日清晨,平妃寢宮內也響起了尖叫聲,平妃也染上了水痘,齊妃和平妃向來要好,兩人形影不離,如今二人一齊長了水痘,倒是十分合理,這下子,玄宮內可是大亂了。
  
  玄帝命太醫院日夜守候在二人身邊,定要治好齊妃和平妃二人,同時命令二人不得出自己的寢宮,以免傳染給其他人。
  
  鳳輓歌皺眉站在寢宮內,她想過齊妃會以做錯了事情而被處罰出宮,也想過其他各種可能性,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齊妃用了最愚蠢,也是最有用的方法,雖然這個方法很有可能會搭上二人的性命,但是這卻是一個既能保全二人名聲,又能順利出宮的最好理由。
  
  歷來只要宮中有人犯了這種瘟疫,就會被勒令出宮,就算是帝妃都不能倖免。
  
  朝堂之上,玄帝正在與群臣商議此事,因此事牽涉到平妃,所以平南王也在朝堂之上,對於寶貝女兒生了水痘這事,平南王非常擔憂,恨不得立刻飛奔到女兒身邊安慰她。
  
  丞相站於中間,說道:“帝君,水痘乃是瘟疫,依老臣看來,為了帝君與帝后的安危,應立即將齊妃娘娘與平妃娘娘送到宮外。”
  
  平南王立即喝道:“不行,若是送到了宮外,沒有太醫的診治,出了什麼問題可怎麼辦才好,司馬老賊,你未免也太狠心了,就算我平兒不是你家的孩子你不擔心,但是齊妃乃是你的親侄女,你怎能漠視!”
  
  “到了宮外自然有太醫跟隨,你急個什麼勁兒?”
  
  “不行,一兩個太醫怎麼夠,我平兒要是出了什麼事,誰負責啊。”
  
  一名太監小跑到齊總管身邊言語了幾句,隨後將一封信交到齊總管手上,齊總管點了點頭,揮退了太監,上前道:“啟禀帝君,齊妃娘娘聯名平妃娘娘有事相求。”
  
  “念。”
  
  “是,帝君。”
  
  平南王急道:“快說,我平兒需要什麼!”
  
  齊總管無奈的看了看平南王,都說這平南王寵女如命,如今看來果真不假,齊總管清了清嗓子,展開信念道:“臣妾司馬賽琪,蒙帝君垂憐,封為齊妃,享盡榮華富貴,能得帝君垂青半載,妾心足矣,如今臣妾與平妃娘娘身染重病,假以時日,就算病好如初,容貌上也定然有所破損,臣妾與平妃娘娘別無他求,只求帝君撤妃位,讓臣妾與平妃娘娘尋求一處安靜的淨土,為帝君與帝后娘娘祈福,臣妾司馬賽琪,攜平氏安兒,叩謝帝君。”
  
  平南王上前道:“這真的是我平兒的心意?她想離開帝宮?”
  
  齊總管點頭道:“回王爺,這確實是平妃娘娘的心意。”
  
  平南王愣了愣,隨即又搖頭又點頭:“也罷,也罷,只要是我平兒想要的,都好!”
  
  玄帝看向群臣:“既然齊妃與平妃心意已決,本王就準了,眾卿以為如何?”
  
  平南王和丞相都答應了,他們還能說什麼,群臣跪拜,高呼:“帝君聖明。”
  
  “好,傳本王聖令,司馬氏賽琪、平氏安兒,蕙質蘭心,孤心甚慰,雖撤其妃位,但俸祿不減,念二人情同姐妹,特封司馬氏賽琪為賽琪郡主,平氏安兒為平安郡主,賜住鶴城西涼行宮,即日西涼行宮更名為賽安郡主府。”
  
  丞相與平南王一聽,立即跪地謝恩:“謝帝君聖恩。”這樣的結果是出乎二人意料的,二人都知道玄帝是想趕走他們的,但是沒有想到,帝君會給自己的孩子這樣的殊榮,這對兒女來說,也是未來最有力的保障。
  
  “平身。”
  
  丞相和平南王對視一眼,卻並未起身,丞相說道:“啟禀帝君,老臣年事已高,實在無力朝政,還請帝君恩准老臣告老還鄉。”
  
  “丞相,這萬萬不可啊。”玄帝還沒說話,大臣們就紛紛勸慰,玄帝也早知會是這樣,並未開口。
  
  “老臣心意已決,還請帝君成全。”
  
  玄帝點了點頭:“既然丞相心意已決,本王也不便阻攔,準了!”
  
  平南王道:“帝君,臣也有一事相求。”
  
  “平南王請講。”
  
  “臣雖蒙先帝聖恩,封平南王,賜住都城平南王府,但臣夫人早逝,膝下只剩一兒一女,如今兒子蒙帝君聖恩,手掌十萬大軍,官拜鎮南大將軍,臣心足矣,唯獨不捨的是自己的女兒,她年紀尚輕,還需要爹娘疼寵,如今賜住鶴城郡主府,臣一人留在平南王府實在孤單,因此,臣懇請帝君恩准臣跟隨平安郡主一同前往鶴城居住。”
  
  玄帝點頭道:“平南王愛女心切,本王自當領會,準了,若是本王沒有記錯,丞相的故居也在鶴城。”
  
  “回帝君,正是。”
  
  “既然這樣,丞相、平南王聽賞。”二人立即伏地,玄帝說道:“丞相、平南王勞苦功高,特賜二人良田各百畝,黃金各萬兩,賜住鶴城賽安郡主府!”
  
  “謝帝君聖恩。”
  
  群臣叩拜:“帝君聖明。”
  
  玄帝從未像今日這樣開心過,這是他登基以來,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情,既將丞相和平南王都趕出朝堂,又讓二人對他感恩不已,或許鳳輓歌說的對,有些時候,不一定要用強硬的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試著圓滑一點,讓所有人都開開心心,豈不是更好。
  
  玄帝這邊問題解決了,鳳輓歌卻有些擔憂,齊妃和平妃兩人的病情並未有所好轉,她又不能去探視兩人,為其看病,只能待在鳳鳴殿里幹著急,她可不想因為這事,讓兩個美麗的小姑娘身上長滿了痘印。
  
  “娘娘,您不必擔心,雖然水痘是傳染的,但是也並不是不治之症,太醫一定會治好齊妃娘娘和平妃娘娘的。”
  
  鳳輓歌搖了搖頭:“我倒是不擔心她們兩人會治不好,只是擔心兩個漂亮的丫頭從此毀了容貌,聽說她們兩人臉上都長了水痘。”
  
  秋紅搖了搖頭:“娘娘不必自責,您也想不到齊妃娘娘會想出這個法子來,也不知道平妃是否被瞞在鼓裡。”
  
  “平妃定然不知道自己長水痘是齊妃故意而為之,要不然以平妃的性子,早就讓人看出端倪了。”
  
  秋紅一想也是:“娘娘,齊妃既然這樣做了,定然是想到了後果了,不過齊妃這招走得好,想必朝堂和帝君那裡都無話可說了。”
  
  鳳輓歌嗤了一聲,玄帝自然不會有話,他要的只是結果,至於為了得到這個結果誰付出了什麼,都不在他的注意之內,玄帝此人,心太小,他的心上放不上幾個人,那些沒被他放在心上的人,生死於他來說,根本無足掛齒。
  
  鳳輓歌突然覺得有些淒涼,如果哪一天她先愛上了他,而他又沒有將她放在心上,恐怕幸福之餘,她將得到更多的是痛苦,她對愛情的追求雖然不高,但是最起碼她愛的那個男人心裡必須有她,她仰頭深呼吸一口,如今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量守住自己的心,在玄帝還沒有動心之前,她絕對不可以先交付自己的真心。
  
  “娘娘,您在想什麼?”
  
  鳳輓歌回過神,微笑道:“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幫幫齊妃和平妃。”
  
  “娘娘想幫她們?”秋紅皺眉道:“娘娘想怎麼幫她們?”
  
  鳳輓歌沉思了一會兒,努力搜尋著自己腦中的藥材品名,但是都沒有什麼收穫,她腦中確實有很多藥材的名字,但是她不知道該如何組合,正當她有些無奈的時候,突然想到幫助麗奴那次是因為她心裡想著的是如何救治肝硬化,而救助春蘭的時候,她想著的是如何治療皮外傷,那麼如今,她是否也可以採用同樣的思維來考慮如何去除皮膚上的疤痕或者痘印?
  
  鳳輓歌一心想著疤痕和痘印的去除療法,很快腦中就出現幾個藥材的品名,她沒有怠慢,立即吩咐道:“秋紅,你立即去給我準備幾樣東西。”
  
  鳳輓歌在秋紅耳邊說了幾句,秋紅一聽,立即驚喜的點頭:“是,娘娘。”
  
  玄帝下朝之後,對於齊妃和平妃的聖令也就跟著下來了,宮裡又是一陣忙活,立即著手準備著二人的離宮事宜,準備連夜離開都城。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平妃和齊妃也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在二人要被送出宮門口的時候,冬雪騎馬而至:“賽琪郡主、平安郡主請留步。”
  
  車隊停了下來,齊妃在馬車內問道:“所來何人?”
  
  馬車外的宮女回道:“回郡主,是帝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冬雪姑娘。”
  
  齊妃愣了一下,說道:“快請過來。”
  
  冬雪下馬來到馬車外面,福了福身子道:“奴婢冬雪,參見賽琪郡主、平安郡主。”
  
  “冬雪姑娘不必多禮,不知帝后娘娘還有何吩咐?”
  
  冬雪上前,將一個錦盒遞給馬車外的宮女:“得知郡主生了水痘之後,娘娘一直寢食難安,不吃不休研製了這一盒嫩膚膏,娘娘醫術了得,這嫩膚膏是專門為郡主們去疤用的,還請二位郡主笑納。”
  
  齊妃沒有想到鳳輓歌還有此心意,溫和的笑了笑:“帝后有心了,請冬雪姑娘轉告帝后,賽琪與安兒都明白娘娘的苦心,賽琪與平兒在這里謝過娘娘了。”
  
  馬車內的平妃忍不住哭了起來:“雖然帝后娘娘看起來很兇,但是臣妾,哦不,平儿知道娘娘是個好人,冬雪姑娘,你一定要告訴娘娘,那日平兒送與娘娘蓮花,並非虛情假意。”
  
  冬雪笑道:“娘娘都知道的,二位郡主的話奴婢一定帶到,還請二位郡主一路保重,娘娘說了,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齊妃和平妃終於離開了帝宮這個大牢籠,而她鳳輓歌卻依然被關在這裡,明著享盡榮華富貴,暗地裡嘗盡孤寡寂寞。
  
  秋紅上前道:“娘娘還在擔憂什麼,藥物已經由冬雪送過去了,娘娘以帝君的名義賞賜的首飾與黃金也都跟著二位郡主離開了,有這些東西,二位郡主的日子不會不好過的,再說了,這不還有平南王和丞相的賞賜嗎?”
  
  鳳輓歌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她們的未來,應該會過得衣食無憂,希望她們在宮外的日子能夠快樂。”
  
  “一定會的。”秋紅說完,突然掩嘴笑了起來。
  
  鳳輓歌狐疑的看著她:“你笑什麼?”
  
  “奴婢是覺得娘娘其實也挺委屈的,世人都說娘娘是妖女,是心狠手辣的毒后,可是在奴婢看來,娘娘是整個蒼穹大陸最善良的帝后了。”
  
  鳳輓歌嘖嘖兩聲:“秋紅,什麼時候開始,連你也會取笑本宮了?”
  
  “奴婢哪有取笑娘娘,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啊。”
  
  “還說不是,誰不知道這蒼穹大陸雖然有四國,但是其他三國的帝君都還沒有立後,本就只有本宮一個帝后,哪來的最之說。”
  
  秋紅恍然大悟:“對哦,奴婢差點忘了這事了,娘娘恕罪,奴婢真不是有心的。”
  
  鳳輓歌搖頭失笑:“算了,誰讓本宮是這蒼穹大陸最慈悲為懷的帝后呢,本宮不與你計較。”
  
  秋紅笑著回道:“那就多謝娘娘了。”
  
  春蘭和夏涼對視一眼,也是笑了起來,她們何德何能,此生跟了個這麼心善的主子。
  
  三人正笑得高興,玄帝爽朗的聲音傳了進來:“何事如此開心,挽兒可否告訴本王,讓本王也開心開心。”
  
  春蘭三人見是帝君來了,立即行禮:“參見帝君。”
  
  “嗯,你們都下去吧。”
  
  “是,帝君。”
  
  待三人退下之後,玄帝渡步到鳳輓歌身邊坐下:“挽兒在與她們聊什麼?”
  
  “沒聊什麼,閒話家常罷了。”
  
  “哦?就不能透露給本王,讓本王也跟著高興高興?”
  
  鳳輓歌舉杯飲了一口茶,隨後將茶杯放下,似笑非笑的看著玄帝:“帝君今日開心的事情還不夠多嗎?”
  
  玄帝一挑眉,臉色不悅:“挽兒的話本王有些聽不明白,難道這次本王還做的不夠好嗎?”
  
  鳳輓歌眼神凌厲的看著他:“你說過,在這宮裡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住你,你敢說你事先並不知道齊妃會用這種方法,還有,齊妃到底是怎麼讓她和平妃都長了水痘的,病種哪裡來的,這些難道能在帝君的眼皮子底下悄悄進行嗎?”
  
  玄帝嘆息一聲:“本王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仁慈的帝王,希望挽兒也不要期望本王會有仁慈的一面,本王沒有殺了她們永絕後患已經是看在挽兒的面子上。”
  
  鳳輓歌再次嗤笑:“帝君何須給本宮面子,本宮從頭到尾都被瞞在鼓裡,這個面子,還真的讓本宮覺得有的憋屈。”
  
  “憋屈?”玄帝表示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詞彙,但是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的詞語,所以並沒有好臉色。
  
  鳳輓歌徹底無語,好吧,和他這種專制的霸王根本沒有共同語言,總算他沒有趕盡殺絕,就像他說的,他已經是仁至義盡,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玄帝見鳳輓歌別過臉不理他,也是有些無奈,不管怎麼說,他心裡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讓兩人之間發生什麼爭執,如果鳳輓歌知道這些對於玄帝來說只是小事的話,她就會知道,她說了這麼多,到最終也是惘然,如果再給玄帝一次機會,他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像鳳輓歌之前說的,對於沒有放在心上的人,他只在乎結果。
  
  玄帝嘆氣:“挽兒,本王知道你對齊妃和平妃有好感,但是她們必須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她們才能活下去。”
  
  “她們是生是死,全憑你一句話不是嗎?”
  
  玄帝有些氣惱,豁然起身道:“原本她們必死無疑,本王看在帝后的份上,才給她們一條活路。”
  
  玄帝這麼一說,鳳輓歌也生氣了,一下子站了起來,怒道:“這麼說來本宮還要替齊妃和平妃感謝一些帝君了。”
  
  玄帝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非要跟本王置氣不可嗎?帝后未免太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鳳輓歌氣極,要不是她擔心玄帝會瘋掉,非要給他來一段還珠格格版的無理取鬧給他聽聽,絕對能將他繞暈了。
  
  “好啊,既然帝君認為本宮這是無理取鬧,帝君完全可以離開這裡,何必留在這裡受氣。”
  
  “你!”玄帝抿唇不語,突然將鳳輓歌整個拉進懷裡:“本王承認,本王早就知道齊妃在找水痘病種,也知道她的想法,但是本王並不覺得這有什麼辦法,這對她們二人來說,是最好的結果,本王知道這會對她們未來有所損傷,但是本王早就給她們二人配了太醫院最好的太醫,命令他們直至治好她們才可以回宮,這難道還不夠嗎?”
  
  鳳輓歌愣住了,玄帝做了這些她是絲毫不知道的,雖然太醫不一定能治好她們的傷疤,但是最起碼她知道,玄帝也並非無心之人,或許他心中是覺得抱歉的,但是身為高高在上的帝君,他不能說出抱歉的話,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彌補她們。
  
  鳳輓歌頓時覺得尷尬,這樣說來的話,她剛剛所做的一切,好像的確是無理取鬧,不過,誰讓他不提前跟她說啊!
  
  玄帝見鳳輓歌一臉的尷尬,那無地自容的樣子讓他心情稍微有些好轉,嘴角悄悄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可惜正低頭思考的鳳輓歌並沒有發現。
  
  “本王知道挽兒醫術了得,想來挽兒不會撒手不管,聽聞挽兒已經做了嫩膚膏,又以本王的名義送了黃金萬兩給兩位郡主,本王相信她們日後的日子不會過得太差 。”
  
  鳳輓歌抬眸看他,原本想說些好話的她看到玄帝一臉的得意就徹底沒了心情,掙脫掉玄帝的擁抱,冷聲道:“原來帝君是早就想好了怎麼利用本宮,怪不得能這麼心安理得的處理這事,帝君還真是物盡其用啊。”
  
  玄帝頗有些無奈:“本王還是第一次覺得帝后娘娘如此小氣。”
  
  “小氣?”鳳輓歌怒極反笑,開口就是逐客令:“既然本宮如此小氣,帝君還是不要與本宮共處一室,省的本宮將小氣傳染給你。”言罷,鳳輓歌轉身往寢宮走去。
  
  玄帝搖頭失笑,跟著她走了進去,鳳輓歌渡步到床邊,見玄帝還不離開,轉身說道:“本宮乏了,要休息了,帝君請回吧。”
  
  鳳輓歌這邊剛轉身,玄帝就快步上前拉住了她,誰料鳳輓歌反應太快,立即掙紮起來,兩人之間力道用得太過,鳳輓歌一個沒站穩,整個人都向後倒了下去,她下意識的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這樣一來,玄帝也失了重心,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女下男上的體位顯得特別曖昧,更何況兩人是倒下來的,並沒有任何支撐,此時身子緊緊的貼著,她可以感受到他寬闊硬朗的胸膛,他可以感受到她柔軟的身軀,那種美妙的感覺,讓玄帝不想起身。
  
  鳳輓歌伸手去推搡他的胸膛:“你快點起來,好重。”
  
  “早晚挽兒也得適應的。”
  
  “轟!”鳳輓歌頓時臉色爆紅,這男人怎麼能夠這麼不要臉,居然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來,都說古代人封建,說什麼事情都不夠直接,不夠豪爽,在她看來也不盡然,古往今來,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床下君子,到了床上,都特麼是禽獸!
  
  鳳輓歌斜眼看了看玄帝,至於這傢伙,不管是床下還是床上,都是絕對的禽獸加變態!
  
  “夜色正美,如此良辰美景,若是不發生點什麼,是不是太可惜了?帝后覺得呢?”
  
  “本宮不覺得,本宮只覺得,你這麼重,若是再壓著我的話,我就該斷氣了!”
  
  玄帝抿唇憋著笑,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一個翻身躺在她的身邊,嘆息道:“這宮裡一下子少了不少女人,本王今晚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說著,玄帝看向鳳輓歌:“挽兒,與本王早點休息吧。”
  
  “既然她們都走了,那就不必再演戲了,你今晚可以睡在自己的寢宮內。”
  
  “正是因為她們都走了,所以本王才更要與帝后恩愛才是,要不然本王費盡心思將她們趕走幹嘛。”
  
  鳳輓歌起身坐在床邊:“這樣說來,本宮還要忍受你這禽……”
  
  玄帝瞇著眼看她:“禽什麼?帝后怎的不說了?”
  
  “呵呵,沒什麼,我是說,這樣挺好,本宮已經習慣了。”
  
  “習慣就好。”這一晚,玄帝果然睡得特別安穩,摟著鳳輓歌心滿意足的睡到天明。
  
  從玄國都城到鶴城有五天的行程,這五天裡,司馬賽琪和平安兒一直在用鳳輓歌送給她們的藥,因此兩人的水痘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身上並沒有留下什麼痘印,對此,二女都非常高興,也非常感恩。
  
  司馬賽琪和平安兒到鶴城之前,西涼行宮的人就接到了消息,已經將原本的西涼行宮的門匾改成了郡主府,二女下車的時候臉上並沒有戴紗布,這也是二女出宮之後第一次下馬車,不由多吸了兩口空氣。
  
  丞相和平南王是在宮門外與二女同行的,一路上都在擔心著二女的病情,雖說二女一直說她們正在好轉,可是沒看到真實情況的他們,心也是一直懸著,如今看到二女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也是驚訝的很。
  
  丞相上前道:“賽琪啊,你和平兒的病,竟然都好了?”二女出宮的時候他們看過一眼,水痘的病情雖然不嚴重,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才五天的時間,怎麼就都好了?
  
  二女掩嘴笑了笑,司馬賽琪說道:“這都要感謝帝后娘娘。”
  
  “帝后?”平南王嗤了一聲:“她會幫忙?”他是個明白人,這平白無故的怎麼就長了水痘,還連夜離開了皇宮,若是說這裡面沒有鳳輓歌的'功勞' ,他是絕對不相信的,這樣的女人會幫她們?
  
  平安兒上前拉著平南王:“爹,您不要對娘娘有偏見,其實娘娘人挺好的,是你們都誤會她了。”
  
  平南王聽女兒這麼一說,也有了些動搖,雖然他女兒比較天真,但是這不代表她笨,是好人還是壞人,她還是分辨的出來的,要不然在這宮中半載,怎麼也不見她和其他妃子走的近啊。
  
  司馬賽琪點了點頭:“大伯,王爺,這次的事情的確都是娘娘幫助我們的,帝君的心思想必二位也非常清楚,若是我們執意留在宮中,到最後也定然沒什麼好下場,是帝后娘娘給了我們一條活路,讓我們得以逃出生天,至於為什麼我們會長水痘,這事帝后娘娘事先是完全不知情的,都是我自作主張的。”
  
  丞相一聽,責備道:“賽琪啊,你怎麼能這樣糟蹋自己呢,雖然你父母早逝,但是你還有我這個大伯給捧在手心里當個寶,這水痘的事情能這樣亂來嘛,要是弄不好,就會毀了你們一輩子啊。”
  
  “是啊,平兒,你也真是的,也不勸著點,你平時不是最怕死了嗎?”
  
  平安兒嘟著嘴道:“我是怕死啊,可是賽琪姐姐都不告訴我的,我稀里糊塗就長了水痘,我能怎麼勸啊。”
  
  司馬賽琪拉住平安兒的手:“妹妹,是姐姐自作主張,差點害了你,你要打要罵,姐姐都受了。”
  
  “說什麼呢!我們是姐妹嘛,你這麼做也都是為了我,我才不會生你的氣呢,再說了,娘娘親手給我們研製的嫩膚膏效果可好了,我身上什麼疤痕都沒有,生一場小病,能逃出帝宮那個大籠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們看看這府邸,好漂亮啊,姐姐,我們快進去看看吧。”
  
  “你啊。”司馬賽琪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額頭,無奈的跟著她跑了進去,二女歡快的笑聲不斷的從屋子里傳出來,讓平南王和丞相也是相視一笑,氣氛非常融洽。
  
  四人參觀了一下郡主府,就坐在大廳裡喝茶歇息,正喝著,一名老管家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奇怪,有些驚喜,又覺得怪異。
  
  幾人都有些擔憂的站了起來,這是跟著丞相一起過來的老管家,向來什麼事情都能處理好了,凡是他處理不了的,必然都是大事。
  
  丞相上前問道:“怎麼了?”
  
  “丞相大人……”
  
  “唉,我現在已經不是丞相了,你就喚我老爺吧。”
  
  “是,老爺,老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帝君下來的賞賜怎麼點算都不對啊。”
  
  “哦?缺了多少?”
  
  “不是缺了,是多了,而且還是多了十萬兩黃金。”
  
  “十萬兩黃金?”丞相和平南王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馬賽琪笑著說:“管家說的可是和一批首飾放在一起的黃金?”
  
  “是啊是啊。”
  
  平安兒擺了擺手:“這些都是帝君賞賜的啊,我們出宮的時候送過來的,說是奉了帝君的口諭,賞給我和姐姐的。”
  
  丞相立即搖頭:“不可能的,帝君給我們的賞賜早就在朝聖殿就說的清清楚楚,怎麼可能又在私底下賞賜你們,而且還是賞賜了這麼多,黃金十萬兩,這是別人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啊。”
  
  “可是這不是帝君賞賜給我和姐姐的,還能是誰賞賜的?”
  
  丞相和司馬賽琪對視一眼,司馬賽琪點了點頭:“恐怕是帝后娘娘無疑了,我當時就在奇怪,既然是帝君賞賜的,怎麼不是內務院的人送來的賞賜。”
  
  一旁的侍女想了想,上前道:“回禀郡主,奴婢認識將賞賜送過來的太監。”
  
  “哦?”
  
  “奴婢曾在鳳鳴殿見過他,是鳳鳴殿內負責清點財物的太監。”
  
  丞相點了點頭:“這樣看來,是帝后娘娘賞賜的無疑了。”
  
  平南王感慨道:“這帝后娘娘看來還真的不壞啊,要不然怎麼會送這麼多銀兩給賽琪郡主和平兒,看來我們的確都誤會她了。”
  
  司馬賽琪立即拉著平安兒朝著玄國都城的方向跪了下來,二女跪拜道:“臣女叩謝娘娘聖恩。”
  
  丞相和平南王相視一笑,都是暗自點頭,對於鳳輓歌的為人,他們總算有了新一步的認識。
  
  “快快快,真的開張了,我們都去看看。”
  
  郡王府外突然一陣喧嘩,四人趕緊出去看看,發現城裡的百姓們都在往同一個方向,互相之間還在討論著什麼,平南王上前拉住一名百姓問道:“小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那名百姓也沒看平南王,急急說道:“你一定是剛進城吧,今兒是盛世大酒樓第二家分店開張的日子,聽說有優惠活動,我們都趕著去訂位子呢!”說完一把掙開了平南王,急沖衝的跑走了。
  
  平南王一陣無奈,搖頭嘆息道:“早就听聞盛世大酒樓將會在玄國開設第二家,沒想到開到我們鶴城來了。”
  
  丞相笑道:“聽聞盛世大酒樓的菜非常好吃,特別是那個百里香,有名的不得了,這下子我們有口福了。”
  
  平安兒一聽,立即興奮的要衝出去:“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去訂位子啊,要不然就被別人搶走了。”
  
  司馬賽琪立即拉住她:“你著什麼急啊,往後我們住在鶴城,有的是時間,這段時間那邊新開張肯定有優惠,我們就將這份好處讓給這些百姓吧,有娘娘的賞賜,我們往後天天去吃都不是問題。”
  
  平安兒笑道:“還是宮外好,這大病一場還病對了,姐姐,你真是在世女諸葛啊,好吧,今兒我心情好,準備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
  
  “喲!”平南王頓時喜逐顏開:“平兒要給我們做好吃的啊,那爹爹可要全部吃光啊。”
  
  “王爺,平兒的手藝您又不是沒嚐過,到時候別又躺在床上下不來。”
  
  “哈哈,我寶貝女兒做的菜,就算是毒藥我也願意吃!”
  
  “哎,還是我看著她做吧,要不然今兒這晚膳可就變成遭罪了。”
  
  “對對對,賽琪郡主的手藝還是很好的,我吃過一次,終身難忘啊。”
  
  幾人在歡聲笑語間進了屋,彼此之間氣氛融洽,十分的快樂!
  
  齊妃和平妃一走,后宮之中除了帝后鳳輓歌之外再沒有其他妃子,一時之間,玄帝盛寵妖后,溺水三千隻取一瓢,創下玄國開國以來第一位后宮無妃的帝王!
  
  民間各種傳聞多不勝數,玄帝只是靠著盛寵鳳輓歌,就輕而易舉的將他頭上的暴君之名去除掉,儼然成為一位寵妻如命的,寬宏大量的明君。
  
  因此,玄帝更加樂此不疲,得空就往鳳鳴殿跑,一來就將春夏秋冬都趕了出去,明著夫妻恩愛,暗著做盡一切調戲良家婦女的齷蹉事!
  
  鳳輓歌突然有些後悔,他當初就不應該幫著他的,這男人實在是太壞了,從開始到結局,他早就想好了,她居然成了他的一把利劍,幫著他過五關斬六將,結果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對此,鳳輓歌表示非常不滿,非常生氣。
  
  “看你晚膳用的不多,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沒心情用膳?”玄帝很自然的寬衣解帶,準備上床睡覺。
  
  鳳輓歌白了他一眼:“帝君真是好聰明啊,后宮幾個礙眼的女人不在了,朝堂上幾個會妨礙你的老臣也都發配的發配,辭官的辭官,百姓對於帝君對丞相還有兩位郡主的安排也是津津樂道,紛紛讚美帝君乃是千古明君,本宮倒是要問問帝君,這千古明君和千古昏君聽上去的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玄帝手中動作一段,隨即輕笑兩聲:“自然是明君聽上去舒服多了,如今本王在民間呼聲很高,當然,這一切都是帝后的功勞。”說著,玄帝上前從她身後摟住了她的腰。
  
  鳳輓歌如同泥鰍一般溜掉了,坐在凳子上看他:“從頭到尾本宮都非常清楚你是在利用本宮,雖說本宮也是從帝君這裡得到了不少好處與自由,但是相比帝君得到的,本宮得到的那些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那帝后覺得本王該如何補償帝后,黃金,首飾,還是更多的權勢,如今后宮無妃,本王許諾給你的已經做到了,而帝后依然遲遲不肯與本王洞房,本王也都依了帝后,帝后覺得本王為帝后做的還不夠多嗎?”
  
  “帝君做的當然已經夠多了,但是帝君根本就不知道本宮想要的是什麼。”
  
  玄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宮中的日子確實是有些無聊了,鳳輓歌會有些急躁也是情有可原的。
  
  玄帝都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麼好的耐心,上前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床上坐著,握著她的手道:“好了,本王知道挽兒是悶壞了,這樣,等過幾日本王得空了,就帶挽兒去外面散散心。”
  
  “散心?”鳳輓歌眼睛一亮,她的確是被悶壞了,以前還有帝妃和她周旋著,可現在她整天就在這后宮裡無所事事,再這樣下去,她不瘋就怪了!
  
  “是啊,本王帶你去狩獵,正好現在是狩獵的季節,本王帶你去見識一下。”
  
  鳳輓歌無奈的扶額,要是她沒有猜錯,到時候又是帶一大堆人跟著,這和在宮中有什麼區別,算了,她和他在這件事情上沒什麼共同語言,自由這種事兒,還是得靠她自己。
  
  “到時候再說吧,我累了,先睡了。”說著,鳳輓歌已經脫去了外袍,掀開被褥躺了下去。
  
  玄帝看了看她,也跟著躺了進去,玄帝伸手將她摟住,習慣性的在她頰邊落下一吻:“睡吧,本王就在你身邊。”
  
  鳳輓歌聽了這話,心中沒來由的充滿了溫暖,同時對自己心中的想法有了疑惑,她到底該不該這樣做?
roicq 發表於 2014-1-5 15:08
29 留書出走的帝后
  
  為了讓鳳輓歌開心,玄帝特地安排了秋獵,玄帝向來行動快速,宮內宮外都在著手操辦這些事情了,玄國都城幾日來都非常熱鬧,帝君和帝后難得出宮,這是他們為數不多能夠見到他們的日子。
  
  而且這段時間玄帝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儼然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他們都想看看這個因為帝后而脫胎換骨的帝君將會帶給他們什麼樣的驚喜。
  
  鳳輓歌連續幾日都有些心不在焉,秋紅四人也都非常著急,她們也不敢去問鳳輓歌到底是為什麼不開心,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只能在旁邊看著幹著急,著實愁坏了她們。
  
  在鳳輓歌無數字唉聲嘆氣之後,冬雪忍不住了:“娘娘,您到底是怎麼了啊,一直這樣唉聲嘆氣的,奴婢們看著都揪心。”
  
  “你們揪心什麼啊。”鳳輓歌有氣無力的瞟了她們一眼:“我看你們因為要去秋獵了,心情都看起來不錯啊。”
  
  “可是娘娘不高興啊,娘娘不高興,奴婢們怎麼高興的起來。”
  
  秋紅上前道:“娘娘,冬雪說的對,您不高興,奴婢也跟著不高興,娘娘若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如說出來,讓奴婢們幫您一塊兒思考。”
  
  “唉~”鳳輓歌再次嘆氣:“這次你們誰也幫不了我,還是不要說了,總之你們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至於我這邊,你們不用擔心,要是需要你們,我自然不會客氣。”
  
  鳳輓歌暗嘆,這次的事情還真不能讓這幾個丫頭知道,要不然她們又要瞎操心了,到時候若是讓玄帝看出了點什麼,那她就什麼都白瞎了。
  
  秋獵那天,鳳輓歌一襲明黃色的鳳袍,坐在鳳攆裡,跟著前面玄帝的龍攆前往狩獵場,一路上百姓高呼呼喊著他們,倒是讓她享受了一次當明星的感覺。
  
  經過半天的顛簸,一行人終於到了狩獵場,這裡早就搭好了營帳,一切都準備的相當妥當,鳳輓歌雖然享受著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但是比起這個,她更希望自己能夠隨意的暢遊,只為自由兩個字。
  
  古代的女子離自由實在是太遠了,更別說是堂堂一國之母了,如果她真的能夠忍受一輩子被困在宮中,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愛上了玄帝,心甘情願陪著他,另一種是,她癱瘓了!
  
  “娘娘,您就笑一下吧,帝君正在騎馬,等下就會過來了,要是看到他精心為您安排的您還不喜歡,定然會不高興的。”
  
  鳳輓歌拍了拍自己的臉,露出顛倒眾生的笑容:“好了,我笑了,這笑容差不多吧。”
  
  秋紅點了點頭,同時又有些無奈:“娘娘,其實狩獵挺好玩的,春蘭和冬雪就很喜歡,早就跑沒影了,您怎麼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因為本宮心地善良,不忍殺生。”
  
  秋紅被逗笑了,站在一旁的夏涼也掩嘴笑了起來,好似鳳輓歌這不忍殺生有多麼好笑一般。
  
  鳳輓歌無奈的扶額,好吧,確實挺好笑的,她沒什麼愛心,更別說不殺生這種明顯的假話了,她不僅殺生,手段還比較多樣話。
  
  “挽兒,本王替你挑選了一匹良駒,快換身衣裳,隨本王出去騎乘一番。”
  
  鳳輓歌回頭看了他一眼,見玄帝興致勃勃,也不好掃了他的興,回道:“嗯,我知道了,你在外面等一下,我等下就來。”
  
  “好,本王在外面等著你。”玄帝以為陪著鳳輓歌出來她就會很開心,所以連帶著自己的心情都很好,因此並沒有註意到鳳輓歌的語氣中滿是牽強。
  
  鳳輓歌換下一身厚重的鳳袍,身著輕便的騎裝,明黃色的騎裝上繡著騰飛的鳳凰,鳳輓歌走動間,那身上的鳳凰彷彿活了一般,輕靈婉轉。
  
  秋紅四人站在帳篷門口,看著鳳輓歌的背影讚歎道:“娘娘好美。”
  
  冬雪頗為得意:“那是當然,娘娘是我見過的最讓人心動的女子,冬雪若是男子,早就去搶了。”
  
  三人好笑的看著冬雪,春蘭道:“就你?就算你三輩子都是男子,娘娘也不一定看得上你啊。”
  
  冬雪嘟著嘴:“你們就知道欺負我,回頭我一定要告訴娘娘。”轉而,冬雪又笑了起來:“不過你們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世上配得上我們娘娘的人,必定是人中龍虎,就像我們帝君那樣。”
  
  冬雪的目光一直在鳳輓歌身上,三人一同看過去,只見玄帝笑望著鳳輓歌,那眼中滿是驚艷與柔情,那一雙人兒彷彿天生就該在一起一般,遠遠望去,二人的周邊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盈盈的光暈,將二人圈在一起。
  
  玄帝深邃的眸纏在鳳輓歌身上,身著騎裝的她少了幾分雍容華貴,多了幾分清新灑脫,她嘴角淡淡的笑著,在他看來嬌小的身子行走間卻帶著一股子清風,那英姿颯爽的樣子,讓他情不自禁的沉迷。
  
  他突然有些後悔帶著她來秋獵了,將如此動人的她大肆曝光在將士以及達官貴族面前,似乎是他的損失,內心有種強烈的佔有欲告訴他,以後一定要將她藏得好好的,不能讓任何人窺探到她的美,那種極致的誘惑,誰能抵擋得住?
  
  事實上,就算是給那些達官貴族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多看帝后一眼,世人誰不知道帝君將帝后寵上了天,為了她甚至清除了后宮所有的妃子,誰能保證這樣一個寵妻如命的帝王,不會因為他們多看了一眼他的女人而將他們就地處決了!
  
  鳳輓歌一步一步渡步到玄帝面前,見玄帝並未發覺她的異常,她嘴角含笑,走到他身邊,他一手牽著一匹白色的駿馬,一手朝她伸了過來,鳳輓歌有一瞬間的愣神,多麼熟悉的場景,當日迎親軍隊臨城,他跨足於鳳攆內,朝她伸出了手,她還記得,他是她來到蒼穹大陸以來,第一個向她伸出手的男人,如今……這是第二次。
  
  鳳輓歌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嫩白的手掌放入他的掌心,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將她帶到他的身邊。
  
  玄帝並沒有察覺到她此刻複雜的心情,興致勃勃的說:“挽兒你看,這是本王親自為你挑選的駿馬,喜歡嗎?”
  
  鳳輓歌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她在21世紀的時候自己也養了一匹馬,所以對馬也是略懂一二,這是一匹野性十足的馬,它高傲的揚著頭,似乎知曉此時牽著它的是至尊無上的帝王,因此它藐視著鳳輓歌,看也不看她,讓鳳輓歌覺得好笑。
  
  “挽兒,這馬性子烈,本王先帶著你跑一圈,你騎過它,它就安分了。”說著,玄帝就要上馬。
  
  “不用了。”鳳輓歌眼疾手快的從他手中奪過韁繩,翻身上馬,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玄帝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她,她就已經跨坐於馬上。
  
  駿馬立即反抗起來,前蹄高高抬起,用力幾個顛簸,似乎要將鳳輓歌甩到地上去,玄帝著急不已,頭腦一昏,竟威脅起馬來:“該死的馬,若是敢摔了本王的女人,本王定將你煮了吃了。”
  
  鳳輓歌的神情異常淡然,開玩笑,她連神獸猙都能征服,讓其甘願成為她的坐騎,區區一匹野馬,難道還能難倒她不成。
  
  也不知是玄帝的威脅起作用了,還是鳳輓歌強悍的定力征服了駿馬,在它第十次沒能將鳳輓歌甩到地上去之後,它突然前蹄騰空揚起,仰頭一聲嘹亮的馬嘯聲,隨後竟安靜了下來。
  
  眼見鳳輓歌將野馬給駕馭了,眾位將士都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在他們的心底為帝后豎起了大拇指。
  
  這匹野馬通體雪白,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雪駒,是他們帝君登基的時候,齊國送過來的國禮之一,本意是送給帝君的,不過帝君本身有一匹愛馬名為踏浪,隨他征戰沙場,萬里奔騰,玄帝自然不會捨棄踏浪,因此這匹馬到達玄國半載都未有主人,誰曾想,玄帝竟送給了帝后。
  
  鳳輓歌歲貴為國母,但終究只是一個女人,哪能征服雪駒這樣的野馬,當她獨自踏馬而上的時候,他們都以為這次帝后準得吃大苦頭了,沒想到峰迴路轉,雪駒竟然甘願臣服了。
  
  玄帝自豪的大笑:“哈哈,果然是本王的女人,挽兒,你是當之無愧的女中豪傑。”
  
  玄帝話音剛落,眾將士跪地高呼:“帝君聖明,帝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鳳輓歌騎著雪駒踏步到玄帝身邊,拍小狗似得拍了拍雪駒的頭:“這馬不錯,有名字了嗎?”
  
  玄帝搖頭:“你是它第一個主人,它的名字,理應由你來取。”
  
  鳳輓歌有些驚訝,看著玄帝悠然自得的牽著雪駒的樣子,她還以為這馬是他忍痛割愛送給她的,沒想到這是沒人用過的馬,鳳輓歌頓時喜悅,看了看通體雪白的雪駒,笑道:“既然如此,那往後就叫它踏雪吧。”
  
  “蒼茫露露,踏雪歸來。”玄帝點頭道:“這名字,本王喜歡。”
  
  鳳輓歌翻了個白眼,取個名字他也喜歡,做人咋這麼沒追求呢!
  
  玄帝抬眸看了看騎在馬上的鳳輓歌:“挽兒,狩獵還早,不如與本王在草原上賽馬可好?”話說著,一名太監已經牽了一匹駿馬過來,鳳輓歌頓時一驚,此馬通體黝黑,可在陽光的照射下,這黑色的毛髮似乎透著股濃重的血紅,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
  
  玄帝顯然與這匹馬是老朋友了,從太監手裡接過韁繩,笑著拍了拍馬兒的脖子,隨後看向她道:“這是本王的愛駒,名為踏浪。”
  
  鳳輓歌一愣,踏雪? 踏浪? 這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是情侶名一樣,鳳輓歌頓時一陣鄙視,怪不得玄帝說這名字他喜歡,分明是話中有話,取笑她夫唱婦隨,真是天大的誤會,這男人,太壞了!
  
  鳳輓歌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不是說賽馬嗎?本宮是女子,先走一步了!”說著,鳳輓歌扯動韁繩,雙腿內踢:“駕!”眾人只見一抹白從眼前一閃而過,踏雪已經跑出老遠。
  
  玄帝搖頭失笑,翻身上馬,笑著拍了拍踏浪的脖子:“踏浪,前面那匹可是母馬,追上它,本王就下聖令給你們賜婚了。”踏浪一聽,頓時神情激動,長嘯一聲,飛奔追了上去。
  
  眾將士冷汗連連,他們帝君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會用這種方法誘惑一匹馬了?
  
  踏浪今天似乎特別拼命,卯足了勁,倒是很快就追上了踏雪,兩馬之間只差兩尺之距,踏浪嘶鳴一聲,似乎非常得意,鳳輓歌勾唇淡笑,雙腿一踢:“駕!”
  
  踏雪長鳴一聲,呼嘯而去,很快又拉開了距離,玄帝饒有興趣的看著前面的鳳輓歌,這或許就是棋逢對手的感覺吧。
  
  這個女人總是帶給他太多的驚喜,讓他應接不暇,不知不覺中,已經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或許他是中了她的毒,可是倘若有一天她願意為他種下名為情的毒,那麼他將心甘情願的喝下。
  
  感受到身後來自於他的強烈視線,鳳輓歌霎時有些心神不寧,眼前的事物也變得模糊了起來,她的思緒飄到了遠方,以至於根本就沒看見前面的景象,玄帝頓時大驚:“挽兒,小心。”
  
  鳳輓歌霎時回神,眼見前面就是懸崖,立即心驚膽戰的猛拉韁繩:“籲。”踏雪前蹄已經跨了出去,想再回來根本不可能,眼看踏雪前蹄揚起,落下就是萬丈深淵,一旁卻突然閃出一道人影,猛地拉住韁繩,竟硬生生將踏雪給拉了回來,救了她和踏雪一命。
  
  鳳輓歌驚詫不已,呆滯的看著立於身旁喘息的玄帝,這男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力氣,竟能將已經踏出懸崖的馬給硬生生拉了回來,變態啊!
  
  玄帝心有餘悸,那一刻,他竟然有種倘若鳳輓歌跌落下去,他就要跟著跳下去的想法,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每次碰到鳳輓歌的事情,他就變得如此優柔寡斷,那一瞬,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也正是這抹殺意,讓鳳輓歌清醒了過來。
  
  玄帝的野心極大,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偽裝多年,讓百姓認為他是一名實打實的暴君,他的身邊絕對不允許出現威脅,要不然他也不會想盡辦法讓她將后宮中所有的女人都趕出宮外去,而現在,他意識到了對她的在乎,所以她就理所當然的變成了他的累贅,一個累贅的下場,往往不出兩個,一個是消失,一個是死亡,兩種都是遠離他的結果。
  
  鳳輓歌知道自己錯了,她希望玄帝能夠愛上她,卻忘了玄帝並非太子,太子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而玄帝會為了江山放棄一切,也許是到了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鳳輓歌跳下馬,淡淡的說道:“多謝帝君救命之恩,輓歌銘記於心。”言罷,她轉身走開,不希望玄帝看到她此時的狼狽與落寞。
  
  剛剛轉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就從她的身後圍了過來,將她的腰肢緊緊的箍住,讓她動彈不得,鳳輓歌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著。
  
  “以後……不許離開本王身邊半步。”
  
  鳳輓歌笑了:“不離開又如何,早晚有一天,帝君會趕我離開。”
  
  “誰說的。”
  
  “一個強者的身邊,需要的只有女人,而非妻子,而我鳳輓歌,從不做別人的女人,除非對方是我的夫君。”
  
  “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也是你的夫君。”
  
  “或許帝君口中的夫君,與本宮眼中的夫君,是不一樣的。”言罷,鳳輓歌掰開玄帝的手臂,踏步往前。
  
  “挽兒……”他知道自己那一瞬間的殺意讓她看到了,鳳輓歌何其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個一二來,玄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好。
  
  鳳輓歌腳步一頓,深呼吸一口:“那邊風景不錯,去那邊坐坐吧,幫我把踏雪牽過來。”
  
  不遠處,踏雪和踏浪正在悠閒的吃草,鳳輓歌和玄帝坐於草坪上,瞭望遠方,兩人誰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他們雖然靠的如此之近,心卻離得很遠。
  
  二人突然聽到踏浪的低鳴,不禁回頭看去,這一看,二人頓覺好笑,踏浪用頭部蹭了蹭踏雪的頸項,意圖明顯,踏雪卻好像不吃這一套,高貴的頭顱往旁邊躲了躲,不理踏浪,踏浪低鳴一聲,再次靠近,又磨蹭了一下踏雪,踏雪又不理,踏浪堅持不懈,再次磨蹭,也不知道多少次之後,踏雪終於有了回應,兩匹馬相親相愛的互相蹭著頭顱,以示親近。
  
  鳳輓歌與玄帝同時回頭,視線在不經意間相交,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玄帝欲開口言語,鳳輓歌卻已經轉過頭,看向遠方,玄帝半張著的嘴,也無奈的合攏了。
  
  “玄天。”
  
  鳳輓歌突然開口,且一開口就是如此柔情蜜意的喚著他的名字,頓時讓玄帝手足無措,慌亂的嗯了一聲。
  
  “我從小就是一個人,我也習慣了一個人生活。”鳳輓歌頓了一下,她此時說的她,自然是21世紀的火鳳凰:“曾經有這樣一個人,他霸道的闖入我的世界,霸道的向全世界宣布我是屬於他的,而我,沉溺在這樣的霸道之中,久而久之,我才幡然醒悟,原來生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和他有太多的不可能,有太多的不可以,命運讓我只能一次一次的拒絕他,最終傷透了他的心。”
  
  玄帝臉色不善,他現在有種很想把她嘴中的那個野男人揪出來,然後抽筋扒皮一百遍的想法:“他是誰?”
  
  鳳輓歌偏頭看向他:“我在說我們。”
  
  “我們?”
  
  鳳輓歌點頭:“初見,你對著你的臣民高高舉起我的手,告訴他們我是你的女人,後來,你一再的讓所有人誤會,我是屬於你的,我以為你就是我的良人,但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挽兒……”玄帝無言以對,也就是說,他在差點可以得到她的時候,又生生的將她推開了。
  
  “我忘記了我們不是一般的男女,你是帝王,我是帝后,你我不僅僅是夫妻,更是整個國家的精神支柱,愛情,注定離我們很遠……很遠!”
  
  鳳輓歌的思緒似乎也跟著飄到了遠方,玄帝看不透此時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並不喜歡她離他太遠。
  
  “挽兒,你嫁給本王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你將自己的一生都壓在本王身上,那麼本王現在問你,你願不願意在押上你的一生之後,再押上你一生的幸福。”
  
  鳳輓歌震驚的看著他,他這是什麼意思,是想又得江山,又要美人嗎? 還是說,他說的一切,都是發自肺腑?
  
  “這個賭注,是不是太大了,雖然本宮貴為帝后,但是本宮所有的,也就是自己的人生罷了。”
  
  “挽兒,本王這一路走來,一直都在孤注一擲,本王願意嘗試一次張開自己的雙手,將心愛的女人護在懷裡,而如今本王只想知道,這個女人值不值得本王冒如此大的風險。”
  
  鳳輓歌知道,一旦自己說了願意,從此就會進入他的世界,讓他做什麼事情都多了一份牽掛,而未來,倘若自己後悔了,迎來的就是萬劫不復!
  
  玄帝向鳳輓歌伸出了手,那雙大手上佈滿了老繭,從這隻手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的人生就是在戰爭中度過的,而他的未來,也將在戰爭中度過,而她,是否能夠從一而終的,留在他的身邊?
  
  玄帝並未開口,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他在等她,等她的一個答案,如果今日鳳輓歌拒絕了她,那麼往後這個女人,將再沒有資格走進他的世界,倘若有一天她成了他的威脅,那麼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但要是她答應了呢?
  
  鳳輓歌伸出了手,慢慢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玄帝立即緊緊的握住,臉上洋溢著意味不明的笑容,倘若她答應了,那麼此生,他再也不會放她離開,也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他的女人,他會拼了命去保護!
  
  玄帝突然將鳳輓歌緊緊的抱在懷裡,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嵌入他的身體一般,緊緊的抱著,從這一刻起,他的世界不再孤單,因為,多了一個她!
  
  “玄天,我鳳輓歌別無他求,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倘若你能夠做到,在這泱泱異界,我就是你的。”
  
  “嗯?你說什麼?”
  
  “我說,除了我鳳輓歌以外,不許碰別的女人。”
  
  玄帝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捧住她的肩膀說道:“這麼說來,挽兒答應讓本王碰了?”
  
  鳳輓歌嘴角抽搐,看著玄帝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她頓時後悔了,好吧,她就不該這麼快就讓玄帝知道她的心意,如今可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玄帝見鳳輓歌臉色緋紅,霎時動人,不動聲色的靠近她,在她耳邊呢喃:“挽兒,這裡景色怡人,頗有趣味,倘若在這里洞房,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鳳輓歌臉色一僵,冷眼掃了他一眼:“滾!”
  
  “你竟敢叫本王滾?”
  
  “錯,我只是叫我的男人滾,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帝君啊。”
  
  “可本王就是帝君。”
  
  “在我眼裡不是。”
  
  “你……”玄帝一時無言以對,索性看向別處,恰好看到在一旁你情我濃的踏雪和踏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挽兒,你與本王乃是夫妻,不如本王立即下令賜婚,讓你我的愛駒也成為夫妻?”
  
  鳳輓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瞪大了鳳眸看他:“什麼?你想給兩匹馬賜婚?”
  
  “有何不可,踏雪和踏浪不是普通的馬,而且它們郎有情妾有意,本王賜婚,也算是一樁美事了。”
  
  鳳輓歌扶額,他是恨不得整個蒼穹大陸都知道他們好的如膠似漆是吧,現在連兩人的馬都要成為一對,這是要表達個什麼意思?
  
  兩人回去的時候,鳳輓歌在玄帝的臉上看到了兩個字:飢渴!
  
  他那恨不得立即吃了她的表情,讓鳳輓歌下意識的離他遠點,雖說她已經打算好了安安分分當他的老婆,但是還沒準備好要成為他的女人啊,這速度太快了,她有些跟不上節奏。
  
  玄帝與眾將士去狩獵,鳳輓歌倒是沒有跟著一起去,玄帝心情很好,自然是依著她,僅僅是兩個時辰的時間,玄帝就帶著一堆的戰利品回歸了,鳳輓歌笑盈盈的看著他,此時的玄帝與平常是不一樣的,他彷彿生來就是沙場上的常勝將軍,那種勝利者的王者姿態,足以讓敵人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腳下。
  
  玄帝割下兩隻鹿角,吩咐齊總管道:“齊總管,將這鹿角送到冥國鳳家莊去,就說是本王賞給老太爺的,另外,挑上好點的皮毛,做件上好的披風,賞賜給大夫人。”
  
  “是,老奴謹遵聖令。”
  
  鳳輓歌心下感動,她只是隨口提過念著爺爺身子骨不好,鳳家莊也就想念爺爺和母親,沒想到這隨口一說的事,他都記在了心裡,有好東西就想著他們,以慰藉她遠在他國的思鄉之情。
  
  玄帝上前牽住她的手:“本王的安排,挽兒可還滿意?”
  
  “多謝帝君。”
  
  鳳輓歌並未行禮,只是帶著笑意看著他,這就足以讓他心情舒暢,他大手一揮,將所有人都擋在門外,牽著她的手將她帶進帳篷之內,齊總管等人頓時有些尷尬,趕緊立於外面守著,秋紅四女也是臉色一紅,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玄帝摟著鳳輓歌的腰,一步一步將她帶到床邊,兩人雙雙倒在床上,她躺著,他輕輕的壓著她,鳳輓歌推搡著他:“你幹嘛啊,青天白日的,也不怕別人笑話。”
  
  “本王寵幸自己的女人,還怕別人笑話?”
  
  “寵幸?誰准你寵幸了?”
  
  玄帝一聽,不悅的將她的手扣在頭頂,整個身子都壓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的鳳眸說:“挽兒先前還答應了本王,說本王可以碰你了,本王也答應了挽兒,此生只碰挽兒,絕對不碰別的女人,挽兒放心,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本王絕不食言。”
  
  “本宮不信任你。”
  
  “君無戲言!”
  
  “本宮還是不信。”鳳輓歌微微蹙眉:“你快點起來,好重!”
  
  “那你先告訴本王,還要本王忍到何時?”
  
  鳳輓歌想了想,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玄帝,要他等到何時? 這她哪裡知道? 看著他的眼睛,鳳輓歌知道自己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這男人目的非常明顯,他要盡快的將她拆吃入腹,要不然他不會安心,他這個古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想要的水到渠成到底是什麼。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何必在乎這朝朝夕夕。”
  
  玄帝動了動身子,讓她明確的感受到他的渴望:“道理本王明白,但本王也是個男人,長久下去,挽兒捨得?”
  
  鳳輓歌毫不猶豫的點頭:“捨得。”
  
  “果然最毒婦人心,本王又不是廟裡的和尚,何必吃齋念佛,挽兒,本王已經是你的夫君,為何不能與你洞房?”
  
  鳳輓歌無奈:“你就不能再等等,反正今日不行……”
  
  “本王等不及了!”言罷,玄帝已經急切的吻上她的唇瓣,一手扣著她的芊芊手臂,一手慢慢下滑,去解她身上的衣扣,鳳輓歌嚇了一跳,她知道玄帝這次是來真的,而且還無恥的用強的。
  
  “玄天,今天真的不……”
  
  “不准拒絕本王,你已經拒絕了很多次了,這次,本王不會再放過你。”說罷,玄帝再次封住她的唇,這次,不讓她有開口說話的機會,這個女人折磨了他多少個日夜,自從他開始渴望她至今,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晚佳人在懷,他卻不能動她分毫的感覺,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想他堂堂玄國帝君,蒼穹大陸第一強者,居然三番兩次被一個女人拒之門外,說出去豈不是笑掉別人大牙,趁著這次秋獵,他定要將這個女人拿下,女人嘛,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乖了,往後夜夜笙歌,還不是他說了算。
  
  玄帝想想以後的幸福生活,手上的動作就又粗辱了幾分,一個力度沒控制住,竟撕毀了她身上的衣物,鳳輓歌頓時尖叫起來。
  
  “啊,玄天,你個混蛋!”
  
  齊總管與其他幾名將士都別過臉去,秋紅四女也都羞紅了臉,秋紅小聲道:“娘娘也太口無遮攔了,怎能辱罵帝君啊?”
  
  冬雪臉紅道:“你懂什麼,這叫夫妻間的情趣,娘娘說的。”
  
  “就你懂得多,小色女。”
  
  “我才不是,你才是小色女。”
  
  “混蛋,你弄疼我啦。”
  
  “別動,本王輕點還不行?”
  
  四女低著頭,這下子一句話都不敢說了,他們要不要全部迴避一下?
  
  以為裡面此時天雷勾動地火? 以為他們一發不可收拾了?
  
  帳篷內,鳳輓歌舒舒服服的躺在床榻上,而玄帝則哀怨的躺在她的身邊,情不甘意不願的替她揉著肚子。
  
  這女人一定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玄帝如是想著,越發覺得這個想法太合理了,要不然為什麼每次到了關鍵時刻,總會掉鍊子,這次什麼都準了,他已經打算好了就算天塌下來也別想阻止他得到她的決心,這下可好,他剛撕了她的衣服,想要肆意品嚐一番屬於她的美味的時候,發現了她褻褲上的一抹紅,然後整個人呆滯的看著她。
  
  鳳輓歌淡淡的來了句:“我來事了。”
  
  玄帝的計劃泡湯,他總不能不顧著她的身體在她來潮的時候還不放過她吧,所以只能認命的幫她揉揉肚子,減輕她的不適。
  
  “我就說今日不行了,要不然你以為本宮為什麼不去打獵,好好的天氣窩在帳篷裡嘆氣?”
  
  “挽兒明明和本王一起賽馬了,本王怎麼想得到?”
  
  “賽馬回來之後本宮才發現身子不適,哎呀,你輕點,來潮這種事情是本宮能控制的嗎?別瞪著本宮,本宮又不欠你什麼的。”
  
  “還敢說不欠?本王身為一國帝君,居然連自己的女人都碰不得,說出去讓人笑話。”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啊。”
  
  玄帝倏地按了鳳輓歌的肚子:“等挽兒好了,本王定要挽兒雙倍補償本王。”
  
  鳳輓歌嘴角抽搐,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精蟲一旦上腦,他們的腦子裡除了那檔子事之外,也想不到別的事了。
  
  還是那句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鳳輓歌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再不做點什麼,她就等著被拆吃入腹吧!
  
  秋獵回來之後,玄帝顯然對鳳輓歌殷勤了不少,特別是日子一天天過去的時候,他就來的格外的積極。
  
  “帝君有賞,賜鳳鳴殿血燕一盒,蓮子一盒,紅棗一盒……”
  
  看著內務院的太監端著一個一個小錦盒走了進來,秋紅四人都是呆愣不已,這帝君是怎麼回事,天天換著花樣送這些個補血聚氣的東西來是幾個意思?
  
  鳳輓歌無奈的撐著額頭,還能是幾個意思,那男人只有一個意思,好好補身體,以免她太嬌弱,到時候承受不住他猛烈的渴望。
  
  春蘭上前道:“娘娘,帝君是怎麼了,不就是娘娘來潮了嘛,這也不是娘娘第一次來潮,用得著這樣補著嗎?娘娘難道沒有告訴帝君,就是因為這段時間您補血補的太厲害了,所以本該前天就停的潮事到今日還未停?”
  
  鳳輓歌立即握住春蘭的嘴巴:“你給我小聲點,生怕別人聽不見是吧,快,讓夏涼給我煮紅棗蓮子羹。”
  
  “是,娘娘。”春蘭也不知道這兩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總之主子不說她就不問了,急忙湊到夏涼身邊說了幾句,夏涼皺了皺眉,一言不發拿著紅棗和蓮子退下了。
  
  秋紅想了想,說道:“娘娘,您是不是最近累著了,所以才……”
  
  秋紅沒有說下去,但是鳳輓歌已經聽懂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道:“是啊是啊,最近太累了,想休息幾天。”
  
  秋紅了解的點了點頭:“帝君也真是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把娘娘折騰成這樣。”
  
  鳳輓歌再次點頭:“是啊是啊!”鳳輓歌心下為難,她總不能來潮一輩子吧!
  
  這一晚,玄帝接到來自鳳輓歌的信函,信上大致的意思就是來潮的日子差不多了,過了今晚就應該沒了,為了兩人能有個難忘的洞房之夜,鳳輓歌認為洞房前夕,兩人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古代就是有這種規矩在,雖然別人都以為他們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他們自己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玄帝搖頭失笑:“嘴上說不想,其實心里肯定很期待,口是心非的女人。”玄帝大手一揮,準了!
  
  這一晚是春蘭守夜,春蘭向來謹慎,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耳朵,不過今夜,她似乎睡得特別的沉,沉得有些詭異。
  
  第二日清晨,玄帝心情大好,一下朝就趕往鳳鳴殿,聽聞鳳輓歌還睡著,笑著進屋,準備親自叫醒她,沒想到到了寢宮才發現,春蘭還躺在外屋的榻上睡著,聽到開門聲也沒有被驚醒,這與往常不同,玄帝一驚,大步跨入寢宮內,發現床榻上整整齊齊,根本就沒有人睡著。
  
  跟著進來的秋紅等人也是大驚,連忙去叫醒了春蘭,春蘭迷迷糊糊的睜眼,隨即大驚失色,跳起來大叫:“秋紅,娘娘呢?昨晚有人在背後偷襲我”
  
  秋紅還未開口,屋內的玄帝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她走了。”
  
  四女進屋,見玄帝手上拿著一封信函,連忙跪地:“請帝君恕罪。”
  
  玄帝怒極反笑,雙眸直直盯著信函:玄天,我知道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肯定很生氣,可我也是無可奈何,面對你的渴望,面對你的步步緊逼,我只能選擇逃避,我希望你明白,這不是我不願意將自己交給你,而是你我都還沒有準備好,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你不必派人找我,該回來的時候,我自然會回來,還有,不准為難我的宮女,挽兒留!
  
  玄帝緊緊的抓著信函,冷聲道:“鳳輓歌,你竟敢給本王留書出走!”
roicq 發表於 2014-1-5 20:41
《狂囂毒后》卷三:驚艷四國

1 神偷司空羅
  
  玄國帝后留書出走的事情被玄帝給壓了下來,除了玄帝與春夏秋冬還有齊總管以外,無人知曉事情的真相。
  
  據說帝后娘娘受了風寒,帝君也被帝后給傳染了,以至於帝君每次上朝,面前都掛著厚重的珠簾,群臣就是想看帝君一眼都看不清楚。
  
  大臣們多次懇求帝君保重龍體,都被帝君無視了,依然堂而皇之的夜宿鳳鳴殿,與帝后娘娘同寢,也正是這樣,兩人的風寒就一直沒有好。
  
  鳳鳴殿,齊總管急得來回渡步,冬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齊總管,您能不能不要晃了,晃得我頭都暈了。”
  
  齊總管苦著一張臉無奈道:“冬雪姑娘,您怎麼還能坐得住啊,這帝君與娘娘都不在都城,若這事傳了出去,玄國上下必定大亂啊。”
  
  “所以我們不是一直都在想辦法讓這件事情不被傳出去嗎?您看我們不也做的天衣無縫嘛,您還是齊總管,至於帝君,由我們姐妹四個輪流扮演,不會有問題的。”
  
  齊總管憂心道:“這時日一長,總會被人看出端倪的啊。”
  
  冬雪一聽這話,沒了聲音了,秋紅笑道:“齊總管不必擔心,帝君既然作此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在的,就算是有人看出了端倪,也不敢肆意喧嘩,若是對方有心擾亂我國朝綱,等帝君回來,自會處理了他。”
  
  “秋紅姑娘說的有理,可老奴我還是擔心啊,帝君從小養尊處優的,這一下子獨自出宮去尋找帝后娘娘,路上也沒個體己的人照顧,哎……”
  
  “齊總管,帝君只是去找娘娘了,找到了娘娘,帝君很快就會回來的。”
  
  齊總管無可奈何,也只能嘆息道:“希望如此吧!”
  
  沒錯,在鳳輓歌離家出走之後,盛怒的玄帝決定脫下龍袍,踏上追妻之路,誓要將鳳輓歌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給抓回來,然後日日栓在身邊,看她還往哪裡跑!
  
  這可苦了春夏秋冬他們,天天冒著被砍頭的危險穿著龍袍上朝,好在受了風寒這個理由還算充分,國家大事都交給幾位帝君信得過的大臣代為處理了,因此玄帝離開都城,可謂是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
  
  玄帝與妖后鳳輓歌的伉儷情深,也在民間流傳開來,傳聞玄國帝后染了風寒臥床不起,玄帝不假他人之手,日日夜夜親自照顧,導致自己也染上了風寒,偏偏玄帝勤政愛民,染了風寒還堅持天天上朝處理國家大事,讓百姓個個稱好,愛戴有加。
  
  鳳輓歌坐在一家茶樓裡聽著眾人的八卦,不由咧嘴笑了,瞧瞧人家,這才是標準的24K商業頭腦,幾個月前人家還是人人畏懼的千古暴君,這才多久的功夫,就已然是一代千古明君,深受百姓愛戴,這要是哪天玄天起兵欲統一四國,沒準百姓們非但不會害怕,還會敲鑼打鼓的歡迎開戰了!
  
  鳳輓歌此時一身男裝,手執搖扇,瀟灑的不得了,依流言看來,玄帝定然是封鎖了她留書出走的消息,還天天就寢在鳳鳴殿,以此來掩飾她已經不在的事實,同時又說她染了風寒,來掩飾她足不出戶的原因。
  
  嘖嘖,真是人才啊!
  
  鳳輓歌正打算離開,突然又聽見幾個百姓的談話:“哎,你們聽說了沒有,盛世大酒樓在我們鶴城開張了。”
  
  “聽說了聽說了,這麼大的事情,玄國上下早就傳遍了,我還聽說啊,這次盛世大酒樓的高度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足足有六層呢!”
  
  “照這麼說來,那無歌公子一定在鶴城啦。”
  
  “那當然,我有個表叔住在鶴城,他說在鶴城看到無歌公子兩次了。”
  
  “兩次?不是說無歌公子來無影去無踪嘛?你表叔怎麼能見著他兩次,有那麼好見嗎?”
  
  “沒騙你,白色的衣服,藍色的錦袍,絕對錯不了。”
  
  “是嗎?那看來無歌公子的確在鶴城了?”
  
  “那也不一定,無歌公子的行頭現在到處都能看見,你們看那邊就有一個,喲,袍子上的圖騰都是和盛世大酒樓一模一樣的,哎,要是被真的無歌公子看到,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不騙你們,我表叔就是在盛世大酒樓裡看到的無歌公子。”
  
  “真的假的……”
  
  鳳輓歌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剛才他們指的那邊就有一個,說的就是她了吧,不過他們說的在鶴城的無歌公子又是怎麼回事? 就在盛世酒樓看到的? 怎麼可能,她人還在這裡呢,看來,她得去鶴城看看了。
  
  鳳輓歌放下銀子,拿起桌上的龍血劍,起身離開,剛走到馬圈,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最近是發情期還是怎麼的? 怎麼她新買的馬才放在這裡沒一會兒,就和隔壁的馬給勾搭上了,或者說,是被隔壁的馬給勾搭走了。
  
  鳳輓歌上前去拉韁繩,馬兒嘶鳴了兩聲,硬是不肯離開,看著這兩馬難分難捨的樣子,鳳輓歌只能嘆氣一聲:“好吧,君子有成人之美,雖然本公子不是什麼君子,但是好歹不會棒打鴛鴦,成全你們了。”鳳輓歌無奈的搖了搖頭,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浪費這五十兩銀子去買這匹馬了,白白便宜了別人!
  
  鳳輓歌剛離開沒多久,就有一名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走了過來,男子面如冠玉,衣冠楚楚,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就是走路的樣子有些吊兒郎當,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
  
  “咦!”男子驚奇道:“大哥,你又在調戲良家婦馬啊?嘖嘖,果然得了你家公子我的真傳,不錯不錯!”
  
  男子似乎非常得意,上前去牽他的馬,誰料這馬還不聽他的,死活不肯走:“喲,你還動真情了是吧。”男子又拉扯了幾下,馬兒索性伸出前蹄踢了過去,男子急急後退兩步,躲開了攻擊:“嘿,你還來勁了是吧,不想跟著公子我大魚大肉的是吧。”
  
  馬兒一聽,不屑的哼哼了兩聲,繼續和母馬耳鬢廝磨,男子無奈的嘆氣,來回看了幾眼,只好改變攻略:“好吧,公子我成全你們,小母馬,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現在已經是我們家大哥的人了,那就跟著我們走吧,等到了鶴城,公子我就讓你們洞房!”
  
  兩馬一齊嘶鳴了兩聲,這才分開,男子上前將兩匹馬都解開,翻身騎到大哥的馬背上,雙腿一夾,兩匹馬就一同奔跑了起來。
  
  玄國都城邊界一座野外茶棚裡,一名身著深藍色錦袍的男子正在飲茶,他英氣逼人,無形中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男子的周邊一個人都沒有,即使他此刻並未有任何發火的跡象,四周喝茶的客人也都對他敬而遠之。
  
  男子正是玄帝,鳳輓歌前腳離開,他後腳就追了出來,誰料這女人跑的倒是挺快,秋紅告訴他,這女人出門的時候,喜歡打扮成男子,白色的衣服,淡藍色的絲質錦袍,他一路走來,也沒有看到類似的身影,這只能說明一點,她已經離開了都城,玄帝也是剛出都城不久,正好看到這座茶棚,就進來歇了歇。
  
  “鳳輓歌,最好讓本王快些找到你,不然有你好看的。”玄帝將茶杯緊緊的握著,神色間滿是不悅。
  
  “你們聽說了嗎?無歌公子在鶴城,好多人都看到了。”
  
  “哎,這事原來是真的啊,我也是今天上午才聽人說的。”
  
  “那還是用說,盛世大酒樓剛在鶴城開張,無歌公子身為大老闆,在那裡很正常。”
  
  “唉,這下鶴城熱鬧了。”
  
  “是啊是啊,無歌公子那一身白衣藍袍,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娘子啊。”
  
  玄帝眉頭一挑,白衣藍袍,難道她與前段時間風頭正盛的無歌公子有什麼淵源? 說來也怪,鳳輓歌在冥國的時候,盛世大酒樓開在冥國,如今鳳輓歌來到了玄國,這盛世大酒樓也跟著開了過來,這其中是不是太過蹊蹺了,難道說……玄帝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隨即放下銀子,拿起桌上的玄鐵劍,跨馬離去。
  
  玄帝一走,坐在茶棚裡的百姓們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
  
  鳳輓歌獨自走在山路間,有些無語的抬手擋了擋太陽:“再這麼走下去,我非得瘦上一圈不可,劃不來啊劃不來。”想了想,她雙手一揮:“不管了! ”
  
  言罷,鳳輓歌突然抬手,手指所過之處,皆是金光乍現,那符咒的中間,彷彿有一隻巨獸在那裡咆哮,她雙手一推,大喝:“出來吧,猙!”話音剛落,一頭如獅子般大小的巨獸騰空出現在山路間。
  
  巨獸豹身龍頭,五尾一角,重見光明的它似乎非常興奮,仰天而嘯,吼聲如驚雷般乍起,似要衝破雲霄。
  
  “小黃,過來。”鳳輓歌喚小狗般朝巨獸招了招手,巨獸嗚咽一聲,委委屈屈的走了過去,那五條尾巴晃悠來晃悠去,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它乖乖的匍匐在鳳輓歌的腳邊,讓鳳輓歌順利的坐上了它的背,這才起身。
  
  鳳輓歌摸了摸巨獸的毛髮:“乖,等到了鶴城,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巨獸一聽,興奮的吼叫了兩聲,雷聲乍起,讓鳳輓歌皺了眉頭,狠狠的拍了一下它的腦袋:“你給我安靜一點,低調,別嚇著別人!”巨獸嗚咽了兩聲,認命的往前晃悠著,鳳輓歌享受的躺了下來,瞇著眼道:“人生嘛,就該享受!”
  
  鳳輓歌一路走來碰到了不少人,那些百姓看到巨獸小黃,都被嚇得屁滾尿流,下意識的離鳳輓歌越遠越好,有些人認出了鳳輓歌身上的衣服,當即有流言傳出,無歌公子馭有一獸,五尾一角,奇之怪之,更有傳言,無歌公子乃是萬獸之王,是妖怪!
  
  對此鳳輓歌只是笑了一下,妖怪和妖后,果然是她鳳輓歌沒錯!
  
  有巨獸帶路,鳳輓歌很快就到了鶴城,城門口的人見到巨獸,早就跑的沒影了,哪裡敢上前攔住鳳輓歌,於是,她一路暢行無阻的進了城門,在百姓們的尖叫聲和慌亂中慢慢前行。
  
  官兵突然出現,將鳳輓歌和巨獸給攔了下來,領頭的男子聲音有些發顫:“來著何人,鶴城乃是兩位郡主的居所,還不快快離去,驚擾了郡主,十個腦袋都不夠你砍的!”
  
  鳳輓歌愣了一下,她倒是忘了,齊妃和平妃的賽安郡主府就在鶴城,等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她倒是要抽空過去看看她們,要是她們過得還不錯,那她也就安心了。
  
  鳳輓歌看向面前的官兵,笑道:“各位官爺不用害怕,本公子不才,人稱無歌,這是本公子的坐騎,別看它看起來異常兇猛,其實是很溫順的動物。”
  
  溫順? 騙鬼呢,這大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溫順的,誰信!
  
  鳳輓歌挑眉:“不信啊,你們誰上前摸摸它,看它咬不咬人。”說完,鳳輓歌小聲在巨獸耳邊說道:“要是敢張口,我就讓旺財咬你!”巨獸一聽,嗚咽了兩聲,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官兵聽到巨獸的嗚咽聲,咽了一口口水,領頭的左右觀望了一下,不想在手下面前沒了面子,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上前,快速的碰了碰巨獸的毛髮,見巨獸並沒有反應,他大著膽子又摸了一下,同時,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從內心湧了上來,他回頭看向自己的手下,笑道:“看,有什麼好怕的,只是普通的坐騎罷了。”
  
  鳳輓歌拍了拍巨獸的背,巨獸突然吼叫一聲,吼聲如雷聲乍起,讓官兵頭頭嚇得跌倒在地,鳳輓歌笑看著他:“官爺,我這雖然只是普通的獸類,但也是食肉動物,這是本公子在深山野林裡無意中得到的,已經被本公子馴服,各位官爺放心,沒有本公子的命令,它是不會傷人的,沒什麼好怕的。 ”
  
  那倒在地上的官兵起身道:“有……有什麼好怕的,無……無歌公子的名號,我們都聽過,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岔子,無歌公子,請吧。”官兵讓了路,鳳輓歌點頭致意,拍了拍巨獸的腦袋,巨獸哼哼了兩聲,繼續往前走。
  
  有幾個膽子大的人伸手去觸碰了下巨獸的毛髮,見巨獸沒有咬人,也就沒了一開始的害怕,無歌公子在深林裡制服了一頭五尾一角的巨獸這件事情,也很快在鶴城傳了開來。
  
  鳳輓歌之所以這樣堂而皇之的將猙放了出來,也是出於長久的考慮,出門在外,總要有個靠的住的坐騎,買了馬,若是還像之前那樣,那就太劃不來了,反正有不要錢的小黃在,她幹嘛捨近求遠,以現在看來,這些百姓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大的。
  
  盛世大酒樓很好找,鶴城最高的那一棟樓,就是盛世大酒樓了,鳳輓歌滿意的看著面前這棟大樓,暗暗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李承德將誰派了過來,看起來能力不錯!
  
  正說著,盛世大酒樓裡就跑出來一名身穿藍色錦袍的男子,男子淚眼朦朧的看著鳳輓歌,在鳳輓歌的驚訝之中朝她飛奔而來:“公子,你終於來了。”
  
  眼看男子就要衝過來了,鳳輓歌立即拍了拍巨獸的脖子,巨獸嗚咽一聲,乖乖的匍匐在地上,鳳輓歌剛從巨獸的身上跳了下來,男子就已經撲到她的懷裡,因為用力過猛,導致男子頭上的玉扣掉了下來,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柔順的散了開來,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男子並非無歌公子,而是一名女子。
  
  鳳輓歌笑著拍了拍懷中女子的背,笑道:“小玉兒,怎麼穿成這副摸樣,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鳳輓歌沒有想到看到的會是李玉,這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這段時間看來吃了不少的苦。
  
  她還在想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盛世大酒樓假扮無歌公子,原來是這個丫頭,那就難怪了。
  
  “公子,您來了!”
  
  鳳輓歌抬眼看去,見是阿大,笑了起來:“看來這盛世大酒樓是你們的傑作,很好,我很滿意。”
  
  李玉從鳳輓歌的懷中抬起頭來,小手緊緊的抓著她腰間的衣服:“公子,玉兒等得你好苦,你總算來了。”
  
  “好了,別哭了,進去說吧。”
  
  李玉笑著點頭,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了手,同時也看到了鳳輓歌身邊的巨獸,頓時被嚇得緊緊抱住她的腰:“公子,這是什麼怪獸啊。 ”
  
  “這是本公子的坐騎,沒有本公子的命令不傷人,放心吧,阿大,將小黃拉到後面去,弄些肉食給牠吃。”
  
  “是,阿大明白了。”
  
  巨獸彷彿聽得懂鳳輓歌的話一樣,乖乖的跟著阿大走,讓百姓們嘖嘖稱奇,對無歌公子的尊敬更是有了一個質的飛躍,能製服這種巨獸的,怎麼可能是一般人!
  
  若是鳳輓歌親自去了後院,她就會知道,她那匹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來的馬也在這裡,而且還是和那匹公馬在後院你情我濃著。
  
  累了好幾天了,李玉也沒有纏著她,給她安排好了客房,就下樓招呼客人去了,鳳輓歌來了,她自然是換回了女裝,高高興興的在下面招呼客人,因為鳳輓歌的到來,今天的客人特別的多,客滿不說,外面排隊的人還有一大堆。
  
  樓上一個客房裡,一名男子打開了窗戶朝外面看了看,喃喃道:“什麼事情這麼熱鬧,難道是有美麗的小娘子來啦?”
  
  鳳輓歌休息了一天,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才起床下樓用餐,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吃飯的客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桌還在喝酒的依然熱熱鬧鬧,鳳輓歌來到窗口的位置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鳳輓歌剛要喝,李玉上前將她手中的杯子拿走:“公子,這茶都涼了,公子怎能喝呢,來,這是玉兒親手給您泡的茶,您嚐嚐看玉兒的手藝有沒有長進?”
  
  鳳輓歌笑了笑,也沒有拒絕,拿起杯子品了一口,點頭道:“嗯,有進步,小玉兒,看來你有用心啊。”
  
  “當然了,因為公子喜歡喝茶啊,玉儿想為公子泡茶,泡一輩子都願意。”
  
  鳳輓歌有些尷尬,呵呵笑了笑:“小玉兒,公子我餓了,去準備一些好吃的,吃完了我們再聊。”
  
  李玉一聽鳳輓歌說餓了,立即心疼的說道:“好,那玉兒這就去準備。”
  
  鳳輓歌正在飲茶,對面就平白無故坐下來一名男子,鳳輓歌愣了愣,又看了看多有空位的大堂,笑了:“這位兄台,這裡有人了。”
  
  “看到了。”
  
  鳳輓歌眉峰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名男子,男子面如冠玉,在21世紀,就是一個標準的小白臉,身上帶的飾物也都價值不菲,看來也不像是沒錢來蹭飯的,那麼這樣坐在她面前,難道是來調戲的?
  
  鳳輓歌還真猜對了,男子縱橫花場多年,無意中聞到鳳輓歌身上的女人香,確定這名男子打扮的其實是一名女子,頓時來了興趣,這才有了上前搭訕的這一幕。
  
  鳳輓歌自然不知道男子的心思,笑問:“兄台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談不上,只是公子我看遍了整個大堂,發現只有你這桌上有熱茶,所以過來討要一杯熱茶喝。”
  
  原來是這樣! 鳳輓歌正要放下茶杯給他倒杯茶水打發了,誰料男子手上動作非常快速,她還未看清楚手法,他已經將她手上的杯子奪走,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鳳輓歌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他,臉上有著淡淡的不悅,雖然21世紀並不講究這些,但是能同飲一杯的人至少是認識的,並且關係不錯的人,這樣突然衝出來的陌生人拿起她的杯子就喝,在她看來,這完全屬於調戲,難道說,這個男人是看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男子衝著鳳輓歌笑了笑:“失禮了。”說著,又將杯子遞給了她,鳳輓歌伸手去接,兩手相碰的瞬間,男子不動聲色的用手指勾了勾她手心的肌膚,果然,他是看出了她女子的身份,世上有這樣一種人,女人就像是被他們安上了雷達,怎麼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這種人統稱——淫棍!
  
  面前這個男人明顯就是個衣冠禽獸,以口渴之由行調戲之事,無恥至極,只不過,他挑錯了人。
  
  就在男人得意的將手縮回去的瞬間,鳳輓歌眼疾手快的扣住了他的手腕,一臉曖昧的看著他:“寶貝,這個遊戲可一點都不好玩。”
  
  兩個男人在大堂上公然手牽著手,姿態還如此曖昧,自然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更何況其中一位還是無歌公子,這些人都喝了點酒,更是異常興奮,看好戲似得看著兩人。
  
  男人被鳳輓歌的動作嚇了一跳,手上用力,急於掙脫她,可是卻發現這女人的力道不小於他的,他竟動不了分毫,男子頓時心中警鈴大作,賠笑道:“兄台,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鬆手。”
  
  鳳輓歌呵呵笑了笑:“小寶貝,都被本公子識破了還害羞,都說了過兩天就接你過來,怎麼就等不及了,還打扮成男裝,嗯,這樣的你,果然讓本公子更加心動了。”
  
  哦~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悟,他們就說呢,堂堂無歌公子怎麼可能有斷袖之癖呢,這男子原來是女扮男裝,一路追著無歌公子來的,看起來這無歌公子還是個花花公子,白天他們還瞧見盛世大酒樓的掌櫃的是他的女人,這會兒又竄出了這麼個白嫩的姑娘。
  
  男子憤恨的看著鳳輓歌,想他縱橫花叢多年,從來有過這樣的尷尬,真是出師不利,竟然調戲不成反被調戲,還被人看成是一名女子,光是那些臭男人曖昧的眼光,就讓他有種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的錯覺。
  
  “兄台,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公子我是男人。”
  
  “小寶貝,本公子知道你是生氣了,好了,是本公子不對,以後再也不會冷落你了,等本公子用完了膳,就帶你回房間歇息去 。”
  
  嘖嘖,歇息? 這二字實在是太曖昧了,男子知道,這下子就算是跳進黃河,他也洗不清了,死女人,算你狠!
  
  李玉站在內室門口,將眼前的一幕看了個正著,心中頓時難受異常,怪不得公子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過來,原來是佳人在伴,拖延了時間,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李玉痴心妄想,論姿色,她比不過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論感情,她比不過公子對她的半分情義,李玉,放棄吧。
  
  李玉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端著餐盤走了過來,笑著說:“公子,夫人,請用膳。”
  
  男子被這一聲夫人給雷的外焦里嫩,正要發火,卻見來人是那名他肖想了很久的盛世大酒樓的掌櫃,頓時氣全消了,解釋道:“掌櫃的,這一切都是誤會。”
  
  李玉福了福身子:“夫人,小玉只是公子的一名丫鬟罷了,還請夫人不要見怪,二位慢用,小玉先行告退了。”說完,李玉已經哭著跑開了。
  
  男子伸出的手也抓了個空,只能無力的放下,真是丟了芝麻又丟了西瓜啊,他是慕名而來,想來嚐嚐盛世大酒樓的百里香,兩日前,他到了這裡,第一眼看到李玉,他就知道她並非無歌公子,而是一名還未出閣的少女,李玉眉眼清秀,長相也算上等,他自然動了心思,沒想到佳人還未在懷,他就被當成了女子直接出局了,這一切,都是這個死女人害的。
  
  男子剛一眼瞪過去,就見她眉眼之間都是擔憂,目光追尋著李玉離開的方向暗暗嘆氣,頓時心驚,剛剛掌櫃的叫她什麼? 公子? 還叫他夫人? 男子這才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見這女人身著白色衣袍,外批淡藍色絲質錦袍,衣袍上還繡著詭異的藤蔓圖騰,恰是盛世大酒樓的專用圖騰,綜合以上幾點,難不成,她就是傳說中的無歌公子?
  
  鳳輓歌感覺到他的視線,突然轉頭看向他,男子被嚇了一跳,剛剛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她眼中金光一閃,手腕上突然發痛,似乎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男子下意識的看過去,頓時睜大了眼睛,只見一條金色的小蛇正從他的手上游到了她的手上,最終盤在她的手腕上,形同一隻金色的蛇形手鐲。
  
  男子驚詫的看著她,卻見她優雅的放開了他的手,執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好似他完全不存在似得。
  
  此地不宜久留,這是他內心最強烈的呼喊,男子正要起身,卻發現頭部劇痛,接著就是一陣暈眩,他再次無力的坐了下來,男子大驚,下意識的撩開自己的袖子看了看,手腕處有兩個蛇牙印,牙印周圍,已經在開始泛黑。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別緊張,只是讓我家旺財咬了你一口罷了,對了,我家旺財巨毒,被它咬過的東西,不到一個時辰就是痛苦的死亡,若是不信,你現在就可以運氣看看。”
  
  男子照做,頓時痛呼,他一運氣,腹中就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般疼痛難抑,男子不怕死,但是他現在還不想死,正所謂珍惜生命人人有責,他還有大把的小娘子沒有得到,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死翹翹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放心,我有解藥。”
  
  “那你還不拿出來。”
  
  “本公子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救你。”
  
  “那你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放蛇咬我。”
  
  “因為你活該啊。”
  
  男子無言以對,無奈道:“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無歌公子,饒了我吧。”
  
  “我看你身手不錯,你叫什麼名字?”鳳輓歌抬眸看他,早在看到他那詭異的手法的時候她就對他有了興趣,要不然,她吃飽了撐的要與他一般見識?
  
  “碰到你算公子我倒霉,聽好了,公子我叫司空羅,你識相的趕緊把解藥給我,要不然,就算你這盛世大酒樓財源廣進,也總有被我偷光的時候。”
  
  蒼穹大陸第一神偷司空羅,據說這小子是修羅教教主的獨子,只可惜無心教主之位,就喜歡偷偷東西,他偷東西有個奇怪的癖好,每次偷了東西之後,都會將偷來的寶貝弄壞,然後又送回去,讓對方氣個半死,總之,也是個操蛋的人物!
  
  傳言神偷司空羅最大的缺點就是好色,唯一的兩次偷竊失敗都是因為女人,要不是他輕功了得,早就被人亂棍打死了。
  
  鳳輓歌愉悅的挑眉,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她正想找司空羅,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鳳輓歌為什麼要找司空羅? 那是因為鳳輓歌又有了新的想法,古代最不缺的就是真貨,這年頭造假的人不多,眼看這古董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鳳輓歌不動心思才怪,她想著,要是在蒼穹大陸開設有史以來第一家拍賣行,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概念是有了,但是貨源要從哪裡來,要是讓她花高價去把那些名貴珍寶買回來再拍賣,掙不到幾個錢不說,還沒有成就感,白來的東西高價賣出去才有成就感,所以鳳輓歌很想認識這個傳說中的神偷司空羅,這想法才剛有不久,這男人就自動送上門了,還好巧不巧的栽在她的手上,該怎麼說好呢? 佛祖,等賺了錢,一定給您多送香火。
  
  客房裡,鳳輓歌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司空羅來回渡步,司空羅被她氣得半死,他在這裡痛了半天,叫了半天了,這狠心的女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豈有此理!
  
  有人經過這間客房,聽到屋內這麼銷魂的叫喚聲,頓時瞇著眼笑了起來:“想不到無歌公子的花樣還挺多,這不,都叫了一個多時辰了。”
  
  “那是,一看就知道無歌公子並非凡人,今晚這小娘子有得受了。”
  
  “哈哈,是有得享受了吧。”
  
  “走走走,我們也趕緊進屋吧,我已經從春滿樓叫來了兩個紅牌,我們哥倆今晚也瀟灑瀟灑。”
  
  “哈哈,那就謝謝大哥了。”
  
  司空羅恨不得立即衝出去殺了外面的兩個臭男人,什麼小娘子,你們才是小娘子,你們全家都是小娘子。
  
  “餵,你到底給不給我解藥,是死是活給個痛快啊。”
  
  “本公子正在考慮。”
  
  “還在考慮?再考慮我就死了。”
  
  “放心,我有分寸。”鳳輓歌盯著司空羅看了看,問道:“司空羅,你要想活命,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做我的人。”
  
  司空羅愣了一下,隨即猥瑣的笑了起來:“小娘子,你早說啊,這條件太稱我心意了,願意願意,公子我一百個願意,你快點給我解藥,公子我立刻成為你的人。”
  
  鳳輓歌翻了個白眼:“算了,你還是繼續死吧。”
  
  “別啊,那你說是什麼意思,明白一點啊?”
  
  “為我做事,或者說是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得做什麼。”
  
  “什麼?”
  
  鳳輓歌哼了一聲:“你要是不能為我所用,你認為本公子還會留你這樣一個禍害繼續殘害那些無辜的少女嗎?答不答應一句話,你沒多長時間了。”
  
  司空羅整張臉都皺在一塊兒了,讓他堂堂第一神偷司空羅當別人的手下,這是不是太丟臉了,可是不當的話他就必死無疑了,算了,還是小命比較重要,為了那些漂亮的小娘子,他忍了。
  
  “好,我答應了,幫你做事,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鳳輓歌點了點頭:“你最好說到做到,要不然本公子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行行行,你快點把解藥給我,我快疼死了。”
  
  “還有!”
  
  “還有?”
  
  “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能去欺騙那些無知的女孩,除非她們自願,不然不許你調戲良家婦女!”
  
  “什麼!”
  
  “你不願意?”鳳輓歌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大有你不願意就等著去死吧的架勢,司空羅頓時沒了意見,連連點頭應下。
  
  鳳輓歌這才撩開衣袖,讓金蛇妖王從手腕上爬了下來,司空羅一看到這條金蛇,立即大喊道:“你還想讓它咬我啊,我已經答應你了,你這人是不是太不講江湖道義了?”
  
  “江湖道義?跟你這種人講什麼江湖道義啊,放心,雖然我不打算跟你講江湖道義,但是好歹我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我家旺財不僅能下毒,還能解毒,可謂是居家旅行必備之品,能和它交流感情,也算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寧願不要這樣的福分。”司空羅眼見金蛇再次咬破了他的手腕,問道:“你確定它這是在解毒?”
  
  “反正你也是必死的人了,咬一次是咬,咬兩次也是咬,怕什麼!”
  
  司空羅一想也是,也就不再掙扎了,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金蛇正在吸食他的血液,而且量似乎非常大,他驚詫的看過去,只見那金蛇頭部慢慢變成了黑色,不過那黑色很淡,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可想而知,當初金蛇妖王為了救鳳輓歌全身黝黑,那是多麼厲害的毒藥!
  
  司空羅覺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正在慢慢減少,直至金蛇停止吸食,他已然恢復如初,只是被吸走了大量血液的他,有些頭昏腦漲的。
  
  他一路上聽了不少有關無歌公子的傳言,如今一見,他才知道這些所謂的傳言,都只不過是皮毛而已,這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能力,又有誰知道呢? 他從未見過這種蛇,而她卻擁有一條,並且這蛇還聽她的指揮,這女人,絕對不一般!
  
  鳳輓歌笑看著他:“怎麼?小娘子是需要本公子扶你一把嗎?”
  
  司空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誰是小娘子?”司空羅被解了毒,忍不住又要口花花,剛說完才意識到那條金蛇還在他身上,他立即抓起金蛇朝她扔了過去:“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不要放在我身上比較好!”
  
  金蛇妖王朝他吐了吐蛇信子,那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嚇得司空羅連連後退了三步,確定自己已經到了安全的距離,才高傲的抬起了頭,以免自己的行為太過丟人。
  
  鳳輓歌好笑的看著他:“第一神偷竟然連蛇都怕,過來吧,你有事做了!”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4-1-5 20:43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4-1-5 21:08
2 盛世拍賣行
  
  鳳輓歌和司空羅對對面坐著,司空羅臉色不善,不情不願的說:“你想讓我做什麼事情,話說在前頭,殺頭的事情我可不做。”
  
  鳳輓歌哼了一聲:“殺頭的事情你還做的少嗎?”
  
  司空羅沒了聲音,的確是做了不少,他曾經多次出入四國帝宮,也從那裡拿過東西,動了帝王家的東西,豈不是殺頭之罪嗎?
  
  鳳輓歌正是聽說過這些傳聞,所以才想讓司空羅幫她,有了司空羅這個神偷在,她想要什麼寶貝要不到,當然,前提是這人不會在關鍵時刻被美女勾走了魂魄!
  
  “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司空羅皺了皺眉:“餵,你不會會想讓我去偷東西吧?”他想來想去,也就他這個優點,能讓富可敵國的無歌公子看得上了,嗯~如果這算是優點的話!
  
  文煙挑眉:“果然聰明,不負第一神偷的名號,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們就來說說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
  
  司空羅雙手一擺:“等等等等。”他摸著下巴看她:“據說無歌公子富可敵國,家中更是珍寶無數,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天底下還有什麼你得不到的東西,你要是想要珍寶,大可拿錢去買啊,只要你出得起價錢,有什麼得不到的?”
  
  鳳輓歌笑著搖頭:“坐吃山空要不得。”
  
  幸虧司空羅不知道鳳輓歌的銀子都是石頭變的,要不然他非得被氣得吐血不可,這樣還叫坐吃山空? 蒼穹大陸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石頭,她得怎麼花才能坐吃山空?
  
  “富貴人家果然都小氣巴拉的,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要問你。”
  
  “問我?”司空羅嗤笑一聲:“你要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還要我去偷,我去偷什麼啊?”
  
  鳳輓歌倒了一杯茶水喝下:“正是因為我不知道要你偷什麼,才要問你,你說說看,這蒼穹大陸人人都想得到的,都是什麼東西?”
  
  “那當然是天命之女鳳輓歌啊!傳言得此女者得天下,所以她是最吃香的。”
  
  鳳輓歌一愣,冷聲道:“我對天下沒多少興趣,而且,人不要。”
  
  “好吧,我想想。”司空羅沉思了一會兒,拍手道:“有了,說起來,還真有蒼穹大陸十大寶藏之說。”
  
  “說來聽聽。”
  
  “這些寶藏我知道地兒的只有五個,其餘五個,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也可以說,那無人知曉的五個寶藏,才是最珍貴的。”
  
  “嗯,先說你知道的。”
  
  “我從後面開始說起吧,這第十寶是空靈寶鏡,據說有緣人能從這鏡子裡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十分稀罕,現在這寶貝在衛國公主衛傾雪手裡,她平時都貼身帶著,沒人能偷得了。”
  
  “你也偷不了嗎?”
  
  “我?這世上就沒有我偷不了的東西,只是我不想去偷罷了,我才不信這些,什麼前世今生,狗屁。”
  
  “你不信,別人可相信,而且很多人都想要,這東西,我要了,你想辦法去偷出來。”
  
  “不是吧,你這不愁吃不愁穿的,要那東西幹嘛,又不能賣錢。”
  
  “誰說不能賣錢?”鳳輓歌斜眼看他:“你去偷東西出來是你的事情,我盛世收了你的東西那屬於正常買賣,我大可以轉手賣給其他人,要是衛國那邊問起來,罪名也是你的,和我沒一點兒關係。”
  
  司空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女人說啥,這是人說的話嗎?
  
  鳳輓歌瞟了他一眼:“怎麼?你有意見?”
  
  “呵呵,沒有,絕對沒有!”他敢有意見嗎? 難不成還想被她的旺財咬一口? 話說,這名字也太怪了?
  
  “既然沒意見,那就去偷吧,其他的幾個寶貝你也說說看。”
  
  “哦,這第九寶是鳳家莊給鳳輓歌的嫁妝還原丹,如今在冥宮,放在冥帝的寢宮裡。”
  
  “嗯,這東西也要了。”
  
  司空羅睜大了眼睛,這女人說得倒是輕巧!
  
  按照鳳輓歌的思想,這東西既然是她的嫁妝就是她的,冥帝憑什麼霸占著,再說了,都說是嫁妝了,雖然之前她是嫁給了冥帝,可是後來不是改嫁了嗎? 冥帝將她所有的嫁妝都還給了她,唯獨這還原丹他私藏了,今兒要不是司空羅說起這事,她就忘了這茬了,冥帝的做法實在不君子,那麼她又何必和他講道理?
  
  “好吧,這也可以試試看,但是我不保證我能成功。”
  
  鳳輓歌斜眼看了司空羅一眼:“若是第一次不能成功,你就偷第二次啊。”
  
  “你說的輕巧,那可是冥帝的寢宮,要是我被人抓了……”
  
  “以你的輕功,想要抓你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司空羅無言以對,這女人看來對他已經做了一個調查,她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些什麼?
  
  “第八寶呢?”
  
  “第八寶是冰國的七彩琉璃杯,現在在冰國帝宮裡,聽聞冰帝酷愛這只琉璃杯,平日飲酒都是用這杯子的,價值不菲啊。”鳳輓歌看了看他,司空羅搖頭嘆息:“得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會想辦法給你弄來的。”
  
  “那就謝了。”
  
  “也不知道你要這麼多砍腦袋的東西幹什麼?”
  
  “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現在你只需要將東西帶到我面前。”
  
  “明白。”司空羅說的不情不願,但是鳳輓歌並沒有在意,不情願歸不情願,只要他將東西帶回來就好了。
  
  司空羅索性認命了:“照你這架勢,肯定是什麼寶貝都想要了,我提前告訴你,這三個寶貝都可以幫你順出來,包括第七寶的天山雪蛤,不過這第六寶,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去偷的。”
  
  “為什麼?這第六寶難道是你們修羅教的東西?”
  
  “那倒不是,這第六寶在玄國,而且就在玄帝身邊帶著。”
  
  “玄帝?”
  
  “對啊,我可不敢惹這個煞神,玄鐵劍從不離玄帝身邊,要想從蒼穹大陸第一高手身上偷東西,簡直是妄想,再說了,玄帝可不講什麼仁義道德,我要是偷了他的東西,絕對會被他追殺到底的,至於你,也休想拿玄帝的東西賺到多少銀子,這蒼穹大陸誰人敢用那暴君的東西。”
  
  “暴君?”鳳輓歌笑了笑:“我聽聞玄帝是勤政愛民的明君,之前的暴君脾氣,早就已經沒了?”
  
  “怎麼可能,俗話說的好,狗改不了吃屎,我就不信他只是娶了一個女人就把自己的本性給改了。”
  
  鳳輓歌搖頭失笑,這比喻,真是不怕掉腦袋啊,好歹是自己相公,他的東西就不偷了,鳳輓歌這樣想著,抬首看他:“既然這樣,玄鐵劍就不要偷了,就像你說的,恐怕這蒼穹大陸,誰也不敢用玄帝的貼身寶劍,誰知道這上面染了多少鮮血啊。”
  
  司空羅連忙點頭,生怕鳳輓歌轉個身就後悔了,到時候他找誰哭去!
  
  “看來現在知道在什麼地方的就這五寶了,剩下的五寶就不必說了,等知道了在什麼地方,我們再去找。”
  
  司空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確定是我們?”
  
  鳳輓歌淡淡一笑:“好吧,是你。”司空羅猛翻白眼,對這個女人無話可說,簡直……太無恥了!
  
  自從認識司空羅後,鳳輓歌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錯,雖然兩人住的房間不同,但是鳳輓歌經常出入司空羅的房間,且一待就會很長時間,讓人想入非非,李玉連著幾天食不知味,阿大看著也心疼,幾次勸說,都沒有得到李玉的回應。
  
  鳳輓歌之所以對李玉聽之任之,是因為她根本就給不了李玉任何承諾,或許讓李玉這樣誤會也是一個方法,至少,她正在慢慢放棄,這個過程雖然是痛苦的,但是長痛不如短痛,這也是必經之路。
  
  三天后,司空羅走了,鳳輓歌卻留了下來,司空羅走的時候心情不錯,因為終於可以擺脫夫人這個稱號了,儘管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說過他是男人,但是這酒樓上上下下的人,還是喚他夫人,讓他只想快些離開這裡。
  
  鳳輓歌在客房用膳,李玉站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鳳輓歌喝了一口湯:“小玉兒,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李玉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道:“公子,不知道夫人此番離去所謂何事?”
  
  鳳輓歌一口湯差點咽不下去,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來這司空羅是他夫人的事情,已經深入人心了,鳳輓歌有些尷尬的擦了擦嘴,含糊其辭道:“哦,他就是喜歡到處玩 玩,過段時間玩累了,自然會回來。”
  
  李玉有些難受的說:“哦,這樣啊,公子對夫人真好,夫人真幸福。”
  
  鳳輓歌嘆了一口氣,放下筷子看著李玉,拉著她坐了下來:“小玉兒,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找到一個如此珍惜你的人的。”
  
  李玉一聽,眼淚就流了下來,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搖頭:“不會的,小玉兒再也找不到了,小玉兒的心已經死了。”
  
  鳳輓歌扶額,看來她的所作所為是適得其反了,嘆息一聲,鳳輓歌突然抓住李玉的手往自己的心口處按,李玉一碰觸到,就驚得縮了回來,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鳳輓歌笑了笑:“我很抱歉小玉兒,或許我早就該和你說清楚的,如你所想,我是個女人,地地道道的女人,我之所以著男裝行天下,也是不得已的,沒有早些和你說,也是無可奈何,但是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傷心難過,你能保證,會替我保密嗎?”
  
  李玉甚至忘了哭,雙眸含著淚珠看她:“公子,你真的是女人?”
  
  “是啊,還想看的清楚點嗎?”說著,鳳輓歌就打算脫衣服。
  
  李玉連忙搖頭擺手:“不,不用了公子,小玉兒相信你就是了。”
  
  鳳輓歌停住解釦子的手,笑道:“那麼現在,你的心活過來沒有?”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真的活過來了,公子,哦不,小姐,你騙得我好苦啊。”李玉的接受能力很強,雖然還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但是總算是接受了鳳輓歌是女流的事實,同時也覺得自己非常好笑,竟然愛一個女人愛的死去活來。
  
  “小玉兒,以後還是喊我公子吧,我是女人的這件事情,你就當從來沒發生過。”
  
  李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公子。”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驚道:“公子,那夫人他?”
  
  “他是男人,是我的一個朋友,這是我開的一個玩笑罷了,他出去是替我辦一些事情,對了小玉兒,之前我留給你們的黃金還有多少?”
  
  “還有很多呢。”說到這個,李玉似乎非常自豪:“公子,小玉儿我可是精打細算著呢,雖然咱們有的是金銀財寶,但是小玉儿也知道不能坐吃山空,凡是該節儉的地方一樣不浪費,至今為止,還有兩箱子黃金在我這兒存著呢。”
  
  “那就好,正好我有用了,小玉兒,你去問一下,這附近哪裡有比較安靜的山莊,我想買一座。”
  
  “公子,你要買山莊,是想在這里長住嗎?”李玉很是高興,雖然知道鳳輓歌是女人了,但是依然不減她喜歡她的事實,只是這種喜歡,換了另一種方式,一個女人,能夠做的比男人都出色,她佩服她,更敬重她。
  
  “那倒不是,我有別的用處,很重要,最好這段時間就有好的消息。”
  
  “這樣啊,小玉兒明白了,公子,我這就去打聽一下,放心,這酒樓裡什麼人都有,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鳳輓歌嗯了一聲,耐心的等待李玉的好消息,果然,李玉很快就回來了,只是看起來有些為難。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公子,我剛剛去問過了,這附近安靜的莊子倒是有一個,不過這莊子恐怕不是那麼好買的。”
  
  “哦?為什麼?”
  
  “公子,你知道賽安郡主的事情吧。”
  
  鳳輓歌一挑眉,心道這和齊妃平妃有什麼關係:“嗯,聽說了一點,好像是之前宮裡的帝妃,被封為郡主了。”
  
  “是啊,這在玄國也是一段佳話了,兩位郡主因為得了水痘而被驅逐出宮,原本是撈不到什麼好處的,但是玄帝仁慈,不僅封她們為郡主,還送了她們一座行宮,別的好處更是多不勝數,我說的那個別院山莊,就是兩位郡主的所有物。”
  
  “哦?”
  
  “原本是西涼行宮的別院,供帝君和帝妃們來行宮的時候遊玩的地方,就在西涼工後面的小山上,景色不錯,也很安靜,不過那畢竟是郡主府的別院,要買下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鳳輓歌沉吟了一下,並沒有開口。
  
  李玉有些關切,說道:“公子,要不然我先去拜訪一下兩位郡主,其實兩位郡主來過我們這裡用膳,與小玉儿也算是認識的。”
  
  鳳輓歌擺了擺手:“不用了小玉儿,這件事情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吧。”
  
  “公子!”
  
  “實不相瞞,我與兩位郡主也算是認識,與平南王還有丞相大人,也都是舊識,我去的話,效果可能會更好一點。”
  
  李玉眼睛一亮:“公子,您認識的人可真多,那就最好了,認識的人說起話來,總歸是有用多了,不過公子,你又不打算長住,要那莊子幹什麼用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鳳輓歌起身整了整衣服,拿起一邊的龍血劍走了出去,阿大正在大堂,看到鳳輓歌,當即行禮:“公子,要出門嗎?”
  
  “嗯,小黃還好嗎?”
  
  “嗯,很好,按照公子的吩咐,一直大魚大肉伺候著。”
  
  “嗯,辛苦了。”阿大憨憨的笑了下,目送鳳輓歌走向後院。
  
  如今鶴城誰人不知,無歌公子有一隻神獸,名叫小黃,是無歌公子在深山老林裡無意中得到的,非常難得,也因為這樣,有很多人都前往深山老林,希望能得到同樣的神獸,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們也只能感嘆時運不佳了。
  
  鳳輓歌騎著小黃,慢悠悠的來到賽安郡主府,一路上有不少的百姓和她打招呼,她也都欣然回應,小黃更是受歡迎,有些小孩子,以摸到小黃的毛髮來鑑定是不是男子漢,讓鳳輓歌覺得好笑,讓小黃不准反抗,任由別人摸來摸去。
  
  對此,小黃只能以嗚咽抗議,它可不敢惹惱了鳳輓歌,沒人願意看到盛怒中的鳳輓歌,特別是見過她盛怒是什麼樣子的小黃。
  
  賽安郡主府的守衛見到小黃,立即進去通報了,司馬賽琪和平安兒等人聽到是無歌公子到訪,都急急迎了出去,雖然他們不知道這無歌公子來他們郡主府乾什麼,但是無歌公子的所作所為都讓他們好奇,這樣的人來,他們自然歡迎之至。
  
  鳳輓歌見平南王和丞相都出來了,拍了拍小黃的脖子,待小黃匍匐在地,她就翻身跳了下來,渡步來到四人面前,拱手道:“在下無歌,突然到訪貴府,還請恕罪。”說著,鳳輓歌慢慢抬起了頭。
  
  平南王和丞相連忙拱手:“哪裡哪裡,無歌公子能……”話未說完,兩人的身子就僵住了,出口的話也都卡在喉嚨,怎麼也出不來,司馬賽琪和平安兒也都是呆在原地,眼裡透著震驚。
  
  四人回過神來,就要跪拜行禮,鳳輓歌連忙上前扶住幾人,小聲說道:“這里人多口雜,還是到屋裡去說吧。”
  
  丞相小聲回應:“是,娘娘。”顯然他們都認出了鳳輓歌,現在他們心裡都是疑問,想不通為什麼身處后宮,染了風寒的帝后娘娘會出現在這裡,還是以無歌公子的身份。
  
  到了大堂,司馬賽琪擯退了所有的下人,屋子裡只剩下他們五人,鳳輓歌背手而立,仔細的端詳著郡主府,暗暗點了點頭,看上去,還是非常不錯的。
  
  丞相四人立即跪地行禮:“臣等參見帝后娘娘。”
  
  鳳輓歌轉身看向他們,笑道:“都快平身,又不是在宮中,不用多禮。”四人對視一眼,紛紛起身,但還是非常拘謹。
  
  還是丞相有話直說:“娘娘,草民雖然已經不在朝廷為官了,但有些事情,還是希望娘娘能夠解惑。”
  
  “本宮知道丞相想知道什麼,都坐下來吧,聽本宮慢慢道來。”
  
  “是,娘娘。”
  
  鳳輓歌入座之後,四人才依次入座,鳳輓歌整了整衣服:“如你們所見,本宮既是玄國帝后,也是無歌公子,當初本宮身處冥國,舉步艱難,原本打算就這樣碌碌無為過一輩子,誰想到天不遂人願,冥帝一道聖令,將本宮許給了玄帝,本宮身處哪裡倒是無所謂,但是同時,也對自己之前的懦弱有所覺悟,本宮明白了一件事情,有的時候,不是你不想爭,不想鬥,這些爭鬥就會遠離你了。”
  
  鳳輓歌的話讓四人都有所深思,沒錯,他們身處的這個位子就是這樣,爭鬥永遠都不可能遠離他們,除非他們自己主動遠離爭鬥,而鳳輓歌這個背負著天命之女的女人,注定了無論如何,都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不管她躲還是不躲,火總是會燒到她的身上。
  
  “本宮豁然開朗,與其這樣,還不如早為自己打算,因此才有了盛世,才有瞭如今的鳳輓歌。”
  
  什麼叫韜光養晦,如今他們算是見識到了,一個女人,能用20年的時間來偽裝自己,她是何等的聰明,何等的深謀遠慮!
  
  司馬賽琪和平安兒對視一眼,相比鳳輓歌所吃的苦,她們吃的苦,彷彿就不值一提了,平安兒崇拜的看著鳳輓歌:“娘娘,您真厲害,換成是我,肯定做不來這些。”
  
  平南王小聲喝道:“平兒,不得無禮。”
  
  鳳輓歌擺手道:“無礙,平南王,若是可以,本宮還是希望平安郡主能一直保存這份天真。”
  
  “娘娘,你就放心吧,只要不是在帝宮裡,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沒有爭鬥,不必擔心受怕,自然就不會改變了,不過平兒能有今日,還要多謝娘娘。”
  
  司馬賽琪點頭道:“是啊娘娘,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姐妹二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鳳輓歌笑著點了點頭:“本宮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如今還真有件事情需要你們的幫忙。”
  
  丞相上前道:“不知道娘娘有何吩咐,我等定當全力以赴。”
  
  “那倒不必,本宮只是看中了你們後山的別院而已,要是可以的話,本宮想出高價買了那座別院。”
  
  “後山的別院?是西涼別院嗎?”
  
  “正是!”
  
  司馬賽琪和平安兒對視一眼,都是笑了出來,她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就是為了一座別院,她們這會兒,真的有些看不懂面前這個帝后了,這個女人,實在是給了她們太多的驚喜和驚訝了。
  
  “這有何難,娘娘喜歡,儘管拿去用好了,反正我們這兒也用不著。”
  
  “兩位郡主就不必客氣了,拿本宮是不會拿的,說了是買,就是要買的,兩位開個價,我好回去準備好銀子。”
  
  “這……”二女為難了,她們有心報恩,可是也得她願意接受才行啊,如今這樣,讓她們如何報恩,平安兒是一點法子都沒有,司馬賽琪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抬首笑道:“好,既然娘娘執意要買,那我們就賣吧。”
  
  “姐姐……”
  
  司馬賽琪對平安兒擺了擺手,看向鳳輓歌道:“娘娘,我們這個別院可謂是依山傍水,景色宜人,這價格自然也不會低到哪裡去,娘娘可準備好了? ”
  
  “郡主但說無妨。”
  
  “那好吧,別院的事情我做主了,十兩白銀,絕不講價!”
  
  平安兒突然笑了出來,朝司馬賽琪豎起了大拇指,這價格,真是絕了! 丞相和平南王也笑了起來,讚賞的看著司馬賽琪。
  
  鳳輓歌無奈的搖了搖頭,十兩白銀,這算是什麼價格,她身上這身衣服都不止這個價,偏偏她還謝絕講價,這份人情,看來她是不得不收了,鳳輓歌拱手道:“那就多謝郡主割愛了,等盛世行莊開業了,定會送來貴賓卡,屆時請諸位定要到來欣賞一番。”
  
  四人雖然不知道什麼是貴賓卡,但還是紛紛點頭應下,表示一定會去看看的。
  
  鳳輓歌並沒有在郡主府多留,知道兩個女人生活的還算不錯,也比較喜歡宮外的生活,她也就安心了。
  
  西涼別院以十兩白銀的價格賣給了盛世,李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著實驚了一驚,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再三確認過後,才知道這不是假的,錢貨兩訖之後,西涼別院就正式更名為盛世行莊。
  
  鳳輓歌連夜趕出了圖紙,讓李玉找人開始改建,21世紀的時候,很多人都非常稀罕這種山莊,鳳輓歌就想打造一個這樣的山莊,既可以度假,也會有很多的娛樂項目,比如說賭博,比如說旅遊,再比如說……地下拍賣!
  
  鳳輓歌的真實目的就在這拍賣上面,要是這個行當做的成功,那絕對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到時候,她就等著數錢數到抽筋吧,不對,這裡是用稱的,更爽!
  
  盛世行宮的改建可謂是鬼斧神工,整座山都被圍了起來,養了不少不會攻擊人的野味,隨時可以抓來品嚐,湖里也養了魚,可以垂釣,別有一番風味,行莊內部的設有酒館,客棧,還有賭莊,更有蒼穹大陸前所未有的拍賣行,讓所有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就這樣,盛世拍賣行成立了!
  
  司空羅也帶著四樣寶物回來了,蒼穹大陸第一神偷的威名果然不假,短短半月的時間,司空羅已經走訪了多國,還將這些寶物不動聲色的帶了出來,技巧可見一斑!
  
  三國失竊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其中冰國失竊兩樣寶物,分別是七彩琉璃杯和天山雪蛤,同時,冥宮的還原丹也失竊了,衛國的空靈寶鏡也不見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神偷司空羅,除了他,再也沒人有這個能耐,能不動聲色的將蒼穹大陸十大寶藏中的其中四寶都偷了出來。
  
  更有傳言說,司空羅下一個目標,就是玄帝手中的玄鐵劍,對此,在鶴城某個客棧裡的玄帝表示毫無危機感,想從他手中奪走玄鐵劍? 癡人說夢!
  
  “無歌公子,是無歌公子哎。”聞言,玄帝立即將窗戶打開一條縫,探頭看了出去。
  
  鳳輓歌一襲淡藍色絲質錦袍,悠閒的坐在小黃身上,正準備去往郡主府,這段時間她倒是經常去,與二女聊天,倒是和二女感情好了不少。
  
  玄帝冷哼一聲:“膽大包天的女人,竟敢背著本王如此拋頭露面,看本王以後如何收拾你。”
  
  玄帝早在十日前就趕到了鶴城,無意中看到在街上“遊街”的鳳輓歌,一眼就認了出來,知道鳳輓歌就是傳言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無歌公子後,他決定先觀察她一段時間,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再考慮要不要將她帶回去的想法。
  
  他住的地方離盛世大酒樓不遠,只要鳳輓歌出門,他就能看到她,多日不見,他發現她瘦了一點,不禁喃喃道:“定是在外面沒人貼身照顧著,笨女人,出門也不知道帶著個宮女。”
  
  鳳輓歌眉頭深皺,這幾日每當她出門,總是覺得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看著她,但是她又不知道這道視線到底是在哪裡,今天,又有這樣的感覺了。
  
  鳳輓歌四處看了看,並未發現可疑的人物,想來是自己神經緊張了,也就不再張望,拍了拍小黃,讓它加快速度,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玄帝嗤了一聲,關上了窗戶。
  
  盛世行莊還未開業,就傳出了一個重磅消息,傳言司空羅將偷出來的四樣寶貝都賣給了盛世,無歌公子放出話來,盛世行莊開張之際,就是四件寶物出售之時!
  
  什麼?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無歌公子竟然要出售寶物? 不對,他們關注的不應該是這件事情啊,司空羅竟然將四件寶物賣給了無歌公子? 這是什麼情況?
  
  久而久之,他們都淡然了,不管怎麼樣,無歌公子要出售寶物是真的,這四件寶物可都是稀世之寶,要是能夠得到的話,那也是一段佳話了啊!
  
  四國傳遍了關於無歌公子和四件寶物的事情,各國富商紛紛來到鶴城,企圖欣賞一下寶物,要是能將寶物帶回家,那就再好不過了。
  
  冥帝、冰帝、寧帝也都聽到了風聲,未免丟了帝王家的臉面,也紛紛派人去往鶴城,誓要奪回寶物。
  
  司空羅偷了東西,轉手賣給了無歌公子,怎麼說無歌公子也是無辜的,她只是作為商人收了這些寶物而已,並未觸犯四國的國法,所以他們想要搶回寶物,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將寶物花高價買回來,這下可好,除了玄國,其餘三國都在無歌公子手上吃了虧!
  
  玄帝倒是笑得春風滿面,果然是自己的女人,怪不得司空羅沒有來偷他的東西,說是賣給了無歌公子? 以他對鳳輓歌的了解,絕對不會花高價將這些東西買了,說是賣,還不如說是合作。
  
  玄帝將事情的起因和結果猜了個七七八八,很快,就到了盛世行莊開張的日子,這天,從四國匯聚而來的富商們都齊聚鶴城,豪華的馬車將行莊堵了個嚴嚴實實。
  
  當然,任何一輛馬車都不及小黃的一個眼神,眾人只在傳言中聽說無歌公子的坐騎是一頭神獸,如今一見,還真是雄壯威武啊。
  
  拍賣行就位於行莊的東側,此時門庭若市,富商們正在排隊進入,大門有兩個,一個大門就比較寬大,那是擁有盛世行莊貴賓卡的富商們進入的專用大門,富商們不用排隊,憑卡就可以進入,可謂是賺足了羨慕的眼神。
  
  貴賓卡也是鳳輓歌親自設計,由黃金製成,薄薄的一片,上面刻著盛世兩個大字,左下角還有一排編號,以免他人造假。
  
  兩位郡主和平南王還有丞相的到來讓眾人對盛世又是高看了幾分,能請到如此重量級的人物,盛世也不簡單的,或者說,能想出這一切的無歌公子,真是太不簡單了。
  
  平安兒不停的張望著,要知道,來鶴城的時候,他們曾經來這個別院看過,雖然景色宜人,但是絕對沒有現在這般讓人賞心悅目,沒想到帝后娘娘巧奪天工,竟有如此奇思妙想,讓人佩服不已啊。
  
  “姐姐,娘娘真厲害,這些她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我也沒有想到,這真是太讓人驚喜了,平兒,你之前不是在奇怪帝君為什麼會看上娘娘嗎?現在你還疑惑嗎?”
  
  平安兒搖了搖頭:“不疑惑了,要是換成了我,肯定也會愛上她的,現在想來,不是娘娘真幸福,而是帝君真幸福了。”
  
  “你啊,小心著點說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不知道要怎麼想了。”司馬賽琪寵溺的點了點平安兒的額頭,兩人有說有笑的進屋了,絲毫沒有發現,一名帶著面具的男人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乖乖排隊。
  
  此人正是玄帝,聽了兩位郡主的話,他就想著當初就不該這麼仁慈,女人都不是好東西,明明放過她們的是他,到如今,她們感激的人倒是成了鳳輓歌,還幫著她瞞著她的行踪,真是豈有此理!
  
  玄帝為什麼會來這裡,一來是為了看看自己的女人到底有什麼能耐,二來是為了還原丹,這東西可是鳳家莊給鳳輓歌的嫁妝,如今鳳輓歌是他的女人,憑什麼他女人的東西,要讓別的男人買去?
  
  拍賣正式開始,這場拍賣由鳳輓歌親自執行,這是第一次拍賣,鳳輓歌打算讓旁人學習一下,以後再有這種事情,就不會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感謝大家的到來,我很榮幸,也很感激,在下無歌,今日在這裡開設拍賣場,想必大家都知道原因,有人前些日子找上了本人,將手中的幾樣寶物賣給了本人,本人雖然喜愛寶物,但也不想獨占寶物,這才有了這次的拍賣之舉,拍賣以價高者得,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叫價,現在,讓我們有請四件寶物上場。 ”
  
  接著,就有四名漂亮的女子身著華服,手捧著寶物上了台,站在鳳輓歌身後。
  
  鳳輓歌就算是不說那賣給她寶物的人是誰,眾人也非常清楚,至於鳳輓歌說的是真是假,又有誰會在乎呢?
  
  第一件拍賣品是空靈寶鏡,捧著空靈寶鏡的女子上前一步,將空靈寶鏡展示在眾人眼前,空靈寶鏡周邊都鑲嵌著寶石,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非常耀眼,鏡子那神秘的感覺更是讓人趨之若鶩,很快就有人出了價。
  
  “一萬兩。”
  
  “兩萬兩。”
  
  “三萬兩。”
  
  價格不斷在升高,很快就到了十萬兩,此次拍賣一萬兩是底價,且是以黃金論價,二十萬兩黃金,絕對賺翻了。
  
  鳳輓歌嘴角帶笑,並沒有叫停,正主還沒有開口呢。
  
  前排坐著一位女子,女子神色有些不悅,似乎自己的東西被人窺探了一般,就在叫價高達三十萬兩的時候,女子淡淡的開口:“一百萬兩!”
  
  鳳輓歌笑了,她早就猜想到三國都會派人過來,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傾雪公主親自來了,鳳輓歌之所以認識傾雪公主,還是因為司空羅,這色鬼偷東西的時候還不忘看了一眼傾雪公主,據說差點走不動道了,所以傾雪公主一到鶴城,她就知道了。
  
  眾人的眼神都看了過去,從三十萬兩跳躍到一百萬兩,這人不是傻了就是錢多的慌,看女子一臉的貴氣,渾身都透著股自信,顯然是後者的可能性較大。
  
  女子嘴角含笑,淡淡的掃了鳳輓歌一眼,兩人對視,鳳輓歌輕輕頷首,對方回了一個淡笑,這笑容很淡,卻透著股挑釁,鳳輓歌眉峰一挑,這公主看來是恨上她了,那可真是冤枉,偷東西的又不是她,她只是負責賣而已。
  
  鳳輓歌琢磨了一會兒,司空羅反正還在盛世大酒樓住著,要不等拍賣會結束之後,順便出賣了他?
roicq 發表於 2014-1-6 09:28
3 碰瓷這事兒
  
  傾雪公主一出價就是一百萬,自然沒有人敢喊價了,誰知道要是他們喊價了之後,這女人還會不會跟價,一面鏡子一百萬,縱然有它的價值所在,但也極少有人肯花這個錢!
  
  空靈寶鏡以一百萬兩黃金的高價賣給了傾雪公主,也算是物歸原主,總之,鳳輓歌得到了她想要的,傾雪公主也贖回了自己的寶物,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
  
  第二件出售的寶物是天山雪蛤,說白了就是一隻蛤蟆,不過這蛤蟆渾身雪白,如同一座小小的雪山一般,讓人通體冰寒,天山雪蛤產量極低,幾年也不見得會找到一隻,而且天山雪蛤只有冰國才有,也算是冰國的寶物。
  
  天山雪蛤的作用是用藥,所以算是冷門,除非有人正好需要這味藥,如其名,如果是天生體質火熱之人,或者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之人,都可以服用天山雪蛤,百試百靈。
  
  出價的人還是不少的,蒼穹大陸以武為尊,練功免不了走火入魔,出價的人有些是為了以防萬一,有些是正有所需,總之鳳輓歌只管價錢,不管其他。
  
  “三十萬兩。”
  
  “我出五十萬兩,勢在必得!”
  
  行走江湖靠的是一個義字,這人都說了勢在必得,有些人也是給他個面子,不再競價,天山雪蛤以五十萬兩黃金的高價售出,也算是讓鳳輓歌驚喜了一把了。
  
  “感謝大家的積極參與,寶物不可多得,還請大家不要珍惜這次機會,接下來將拍賣的是七彩琉璃杯,此杯乃冰帝御用,價值之高可想而知,各位,請出價吧。”
  
  鳳輓歌這話一說,眾人紛紛出價,能用帝王曾經用過的東西,這對他們來說,是何等的誘惑啊,價格很快就升到了六十萬兩,鳳輓歌心裡笑開了花,表面上卻依然淡然,七彩琉璃杯最後以八十萬兩黃金的高價被拍走,不用想也知道,這人一定是冰帝派來的人,傳言冰帝有潔癖,凡是他用過的東西,哪怕是扔了也不會給別人用,更何況是他最喜歡的七彩琉璃杯。
  
  鳳輓歌的如意算盤可打得好,有了這些寶貝,她就不怕賺不到錢,原本她還想著找幾個託在那裡喊虛價呢,誰知道來的人這麼多,自然是用不著她來操心喊價的事了。
  
  “好,已經有三件寶物被拍走了,現在,只剩下最後一件寶物,也就是天命之女的陪嫁之物還原丹,眾所周知,挽後乃是鳳家莊的嫡女,天下第一藥莊的陪嫁之物,可謂珍貴異常。”
  
  還原丹一出,下面頓時一陣嘩然,據說還原丹有固體培元之效,不管是練武的人還是體虛的人吃了都是大補,更別說還原丹還有起死回生之效,沒錯,還原丹最讓人趨之若鶩的效果無非就是這個,傳言還原丹可起死回生,雖然從來沒有人驗證過,但是單憑這傳言,就足以讓人瘋狂,也難怪冥帝歸還了鳳輓歌所有的陪嫁物,獨獨少了這還原丹!
  
  “本人現在宣布,本次拍賣會最後一件拍品,現在開始競價。”
  
  “我出十萬兩黃金。”
  
  “三十萬兩。”
  
  “五十萬兩。”
  
  “九十萬兩。”
  
  鳳輓歌斜眼看去,那人是一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一聽口音就是冥國的人,想來是冥帝派來的,哼,拿了她的東西不說,竟然還敢堂而皇之的來搶回去? 冥夜,果然是好樣的。
  
  鳳輓歌掃視了全場,見沒有人再競價,有些不甘心,難道說,就要讓自己的東西重新讓冥帝所有? 她寧願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拿走這還原丹,也不願是這個結果。
  
  鳳輓歌沒有說話,所有人都狐疑的看著她,不知道這個無歌公子是怎麼了,之前要是這麼長時間沒有人叫價,她肯定會連喊三次還有沒有加價,確認沒有的話,就敲板宣布寶物歸出價者得,這次是怎麼了?
  
  拍賣場內並不起眼的一處角落,一名男子帶著黑色的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張笑臉,玄帝本來是有些生氣的,因為鳳輓歌竟然真的將自己的陪嫁物拿出來拍賣,可是當他看到鳳輓歌那不輕不願,又有些傷感的表情之後,他就露出了笑容。
  
  他不輕不重的哼了聲,眼神淡淡瞟向剛剛開價九十萬兩的男人,似乎對那價格非常不屑,只聽落地有聲的拍賣場內,他輕飄飄的來了句:“一百萬兩。”
  
  靠! 鳳輓歌恨不得一口吐沫噴死那小氣的男人,好不容易有個出價的,也不知道給力一點,才加價十萬兩,這對整個冥國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吧,鳳輓歌下意識的看過去,只見那名帶著黑色面具的男人正翹著二郎腿,悠閒自在的在那晃悠著腿,讓她看得一陣煩躁!
  
  果然,面具男人開價沒一會兒,冥國又出價了:“一百二十萬兩。”
  
  “兩百萬兩。”
  
  “咦!”鳳輓歌秀眉一挑,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具男子,似乎……有點意思!
  
  這下子,眾人都看了過去,這男人雖然帶著面具,卻彷彿站在頂端的王者一般,讓人不敢直視,冥國的人也看了過去,微微蹙眉:“兩百五十萬兩。”
  
  “三百萬兩。”
  
  冥國使者咬了咬牙:“三百五十萬兩。”
  
  “四百萬兩。”
  
  “嘶……”全場都響起了抽氣聲,這個價格,真的是天價了,沒想到這還原丹竟然這麼值錢,或者說因為這是天命之女的嫁妝!
  
  在場的人也都是人精,兩人的爭鋒相對也讓他們看出了點門道,不過這戴面具的男子到底是誰? 難道是玄國的人? 不可能啊,玄國什麼時候有這號人物了?
  
  “五百萬兩!”冥國的人大喘著氣,顯然是江郎才盡,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冥帝給他們的最終價格就是五百萬兩,他們原本以為這次的任務會非常簡單,因為在他們認為,再也沒有像他們冥帝這樣癡情的,為了妖后竟願意出天價五百萬兩來購買一顆還原丹,可是面具男人的出現,讓他們有些不確定了。
  
  “六百萬兩。”事實證明,這世間還真有比冥帝更加癡情的,只不過,這男人是誰?
  
  因為冥帝的底價就是五百萬兩,所以冥國沒有繼續加價,鳳輓歌心情舒暢的宣布,還原丹歸面具男人所有。
  
  六百萬兩黃金,都可以養活一個國家了,如果問玄帝后不後悔,心不心疼,玄帝一定會鄙視的,反正給多少都是給了自己女人,說白了就是給了自己家,有什麼好心疼後悔的!
  
  面具男子的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原本鳳輓歌以為要一下子拿出六百萬兩黃金還是有些困難的,所以特意寬限了兩天,沒想到這男人當天就將六百萬兩送到盛世行莊了,並將還原丹帶走了。
  
  鳳輓歌接到消息的時候原本想出來見見這個奇怪的男人,不過這男人也不知道是趕時間還是故意的,早就已經離開了盛世,不知所踪了。
  
  沒見到面具男人,鳳輓歌倒是被別人給堵了,堵她的人是一名女子,全身都透著高貴,只是那眉眼間,難得會流露出一抹靈氣,讓人看了心情愉悅,女子正是衛國的傾雪公主,此時一副要來興師問罪的樣子,趾高氣揚的站在鳳輓歌面前。
  
  衛傾雪自幼喪母,父親又忙於國事,從小就與哥哥要好,也就是現在的衛國帝君寧帝,傳言寧帝對這個妹妹寵愛有加,鳳輓歌心想著,這會不會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
  
  衛傾雪斜眼看向無歌公子,見她一臉的從容淡然,不禁有些臉紅,暗罵自己一聲花痴,吊高了腔調問道:“你就是無歌公子?”
  
  “在下不才,正是無歌。”鳳輓歌淡淡頷首,神情上並未有太多的恭敬之意,開玩笑,拿熱臉去貼冷屁股的事情,她鳳輓歌可是不做的。
  
  “也不過如此嘛。”鳳輓歌的態度讓衛傾雪非常不悅,所以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以激怒她。
  
  只可惜鳳輓歌不吃這一套,淡淡的笑了笑:“我的確不過如此,和公主一樣長了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兩隻耳朵一張嘴巴,眉毛也就兩條,絕對沒有多的,可不是不過如此嘛。”
  
  衛傾雪身後跟了兩名女子,聽了鳳輓歌的話,都是掩嘴笑了起來,衛傾雪瞪了二人一眼,二人立即低垂著頭,作乖巧狀,衛傾雪斜眼看她:“你知道我是公主?”
  
  “嗯,看的出來。”
  
  “從哪看出來的?”
  
  “就這麼看出來的。”
  
  衛傾雪頓時無言,卻倏地笑了起來:“你可真逗,餵,讓我猜猜,你和那什麼神偷司空羅一定一伙的吧,說什麼賣給你的,你這樣的人,肯定不會花錢買這些東西。”
  
  “哦?我是怎樣的人?”
  
  “就這樣的人啊。”
  
  鳳輓歌聞言,也笑了起來,這公主……有趣!
  
  “公主可否指教一二?”
  
  “這還用問,無巧不成書,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你這邊剛開了拍賣行,就有寶物送了過來。”衛傾雪從頭到尾打量了鳳輓歌一眼:“我橫看豎看你都是個嗜錢如命的主,司空羅要是真的賣給你,開的價肯定不少,你根本就不會要,除非這東西不要錢,你才會花這麼大的心思,將這裡買下來,只為一個盛世拍賣行!”
  
  聰明! 鳳輓歌對這個傾雪公主有了新的了解,這女人看上去很笨,沒想到腦子還是挺靈活的。
  
  衛傾雪看著鳳輓歌,異常認真的問:“我說的對不對?”
  
  既然被識破了,鳳輓歌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和聰明人耍小聰明,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沒錯,傾雪公主果然聰慧過人,全對!”
  
  衛傾雪一聽,頓時嘟起了嘴:“又被王兄猜對了,唉,每次都是我輸。”
  
  鳳輓歌一愣,合著這一切都是寧帝的想法,看來這兩兄妹是有了什麼樣的賭注,傳言寧帝疼愛自己的妹妹,果然名不虛傳。
  
  衛傾雪突然抓住鳳輓歌的手,急道:“這麼說來,司空羅這個色狼現在肯定在你這裡對不對,快點把這色狼給我交出來,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
  
  “合著說了這麼多,公主是想找司空羅報仇啊。”鳳輓歌不動聲色的將傾雪的爪子拿開,她可是聽說司空羅偷了東西還不忘看一眼衛傾雪,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或許他還做了別的什麼事情呢。
  
  這樣想著,鳳輓歌看著衛傾雪的眼神就有些曖昧了,衛傾雪荳蔻年華,長得又清新可人,絕對的美人坯子,司空羅那見色忘義的東西,會不動心?
  
  鳳輓歌眼珠子一轉,湊到衛傾雪耳邊小聲說道:“公主,不如這樣,我帶你去找司空羅,以後盛世要是開到衛國,還請公主多多照顧。”
  
  衛傾雪小手一揮:“沒問題,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我哥向來寵我,到時候我只要和他說一聲就好了。”
  
  “走吧,司空羅就在盛世大酒樓裡,這會兒估計不是在睡覺,就是打開窗戶看著街上的美女們。”
  
  衛傾雪咬牙:“這個色狼!”
  
  鳳輓歌之所以這麼容易就將衛傾雪帶了回去,是因為她知道衛傾雪不是司空羅的對手,就算到時候兩人手腳上有了衝突,司空羅也吃不了虧,最多就是用他的絕門輕功逃走嘛,這對司空羅來說,還不是家常便飯!
  
  一路上,衛傾雪和鳳輓歌相談甚歡,下馬車的時候,衛傾雪還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無歌,你我挺有緣分的,你要是個女的,我們就是姐妹,可是不巧你是個男的,那我們就算是朋友吧,以後你到了衛國,一定要和我聯繫,我帶你到我們衛宮去轉轉。”
  
  “好啊,那在下就不說客套話了。”
  
  “那是當然,走,帶我去找那欠揍的色狼,讓我好好出出氣。”
  
  鳳輓歌眉頭一挑,帶著衛傾雪上了六樓,她也不敲門,直接進了司空羅的屋子,這色狼赶巧正在看美女,還一邊喝酒一邊品頭論足,不是這個女的身材不好,就是這個女人光有身材沒有臉蛋,總之,能讓司空羅說是極品的,少之又少。
  
  二女突然進屋,把司空羅嚇了一跳,見是鳳輓歌和衛傾雪,他當即大叫:“無歌,你出賣我!”
  
  “我們又沒有說清楚我不能出賣你,我出賣你怎麼了?”
  
  “你……怎麼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
  
  鳳輓歌還未開口反駁,衛傾雪就喝道:“和你這色狼講什麼道義。”鳳輓歌點頭,倒是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衛傾雪抽出腰間的軟劍就衝了過去:“你個大膽狂徒,竟敢偷窺本公主的睡顏,納命來吧。”
  
  司空羅腳下一個用力就跳了開來:“用不用這麼殘忍啊,我只是看了看你睡著的樣子,也沒動手動腳什麼的,說起來,你也不吃虧啊。”
  
  “少廢話,你個王八蛋,看招。”
  
  “餵,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堂堂一國公主,不覺得這樣有失身份嗎?”
  
  “不覺得,山高皇帝遠的,誰知道本公主是公主?”
  
  “你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還有誰不明白啊?”
  
  衛傾雪一想也是連忙轉頭看向門口,突然一愣,原來鳳輓歌早有先見之明,已經將大門給關上了,衛傾雪嘿嘿一笑:“果然是好兄弟,盛世要是在衛國開分店,我一定全力支持,保證你什麼麻煩都沒有!”
  
  鳳輓歌笑得如沐春風:“那就多謝公主殿下了。”
  
  “不客氣,色狼,受死吧。”
  
  司空羅一邊躲一邊叫:“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無歌,你這個小人,竟然就這樣將我出賣了!”
  
  “談不上君子小人,我是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嗎?這次是想告訴你,做事的時候就好好做事,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到時候還不是自討苦吃,何必呢。”
  
  “真是見鬼,我知道了,快點將這個女人給我弄走,太兇殘了!”
  
  “這個恕我無能為力,人家好歹也是公主,我又不能隨便將人打昏了,要不然,你可以跑啊。”
  
  “什麼?我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要我為了逃避一個女人而逃跑……”
  
  “怎麼?不行啊?”
  
  “行!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跑!”說完,司空羅突然朝窗口竄去,一下子跳了出去,幾個彈跳就不見人影了。
  
  衛傾雪在屋子內叫道:“臭流氓,別跑!”
  
  哪裡還有司空羅的影子,這小子逃跑的功夫一流,可以說在這蒼穹大陸他要是說第二,估計就沒人敢說第一了。
  
  衛傾雪氣急敗壞的將軟劍收好,怒道:“這個臭流氓,最好不要讓我在看見他。”
  
  鳳輓歌移開凳子坐下,優雅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和他叫什麼勁,有失身份。”
  
  衛傾雪一想也是,不過還是不減怒氣,坐到凳子上說道:“你不知道這個臭流氓多過分。”
  
  “他怎麼過分了?”鳳輓歌這會兒倒是有興趣了,按照衛傾雪的性格,應該是那種發了脾氣就會好了的人,可是對於司空羅,就像是碰到了殺父仇人一般,有夠兇殘。
  
  “他……”衛傾雪話說了一半,突然沒了聲音,悶悶不樂的說:“沒什麼,反正就是休想我能原諒他,哼,早晚抽了他的筋。”
  
  “嘖嘖,看來他真的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那當然。”衛傾雪看向鳳輓歌,見鳳輓歌一臉意味不明的笑容,頓時臉紅,忙改口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也沒有到可以輕易原諒的地步,總之,我就是要和這個司空羅不死不休。”
  
  “這麼嚴重,那我祝你早日成功,不過要等我賺夠了錢為止。”
  
  “賺夠了錢?你們還要合作啊。”
  
  “嗯,是要合作,不過這次應該和你們衛宮沒什麼關係了。”
  
  衛傾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無歌,你不會是想將蒼穹大陸的十大寶藏全部都蒐集起來吧。”
  
  “又被你猜到了。”
  
  衛傾雪驚呼:“這怎麼可能,這太難了,先不說根本就沒人知道其餘的寶藏都在哪裡,你知不知道,第六寶是冥帝的玄鐵劍,或者應該這樣說,若不是不知道其五件寶貝在哪裡,玄帝手上的玄鐵劍也不一定是第六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明白。”衛傾雪是想告訴她,就算她知道了所有寶藏的藏身之地,也不一定能將所有的寶藏都歸入麾下,比如這玄鐵劍,從不離玄帝身邊,就算是她想要,也是不可能的。
  
  一來,鳳輓歌並沒有將玄鐵劍算在裡面,好歹是自己的相公,坑誰也不能坑他啊,雖然有句老話說的好,自己人不吭去坑誰!
  
  二來,能不能拿到又有誰說得準呢? 沒準玄帝是癡情漢,等兩人情深意切的時候,別說是玄鐵劍,就算是命也能隨要隨收!
  
  衛傾雪朝她豎起大拇指:“你真是膽子太大了,不過我喜歡,我哥也喜歡,無歌,我明天就要啟程回衛國了,你有空一定要來衛國玩玩,到時候我介紹我哥給你認識,我哥他對你這個無歌公子可是非常好奇的,或許你們兩個能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己也說不定啊。”
  
  “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會來的。”
  
  “一定會的,盛世這麼大,一定會開到衛國去的,無歌,我在衛國等你,我的營地在城外,先走了。”
  
  “後會有期。”鳳輓歌對衛傾雪的感覺還不錯,雖然貴為公主,但是不會太驕傲,也很健談,妹妹性格不錯,不知道這寧帝,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鳳輓歌送走了衛傾雪,再次回到司空羅房間的時候,他已經坐在窗口喝酒了,見到鳳輓歌,氣急敗壞的指著她,怒道:“你還有臉回來,叛徒!”
  
  “叛徒?”鳳輓歌笑著坐了下來:“要是我沒有記錯,你我之間我的地位還要高上一點,所以,沒有什麼叛徒之說。”
  
  “沒良心的,虧我還當你是朋友。”
  
  “朋友?你確定你對我沒有不軌之心?”
  
  司空羅一聽這話,有些尷尬的咳了咳:“誰敢對你有不軌之心啊,就算一開始有,現在也沒有了,你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可怕?”鳳輓歌琢磨了一下:“我當你是在誇獎我了。”
  
  “切!”司空羅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問了聲:“接下來要我做什麼?”
  
  “其他寶藏在什麼位置也不知道,所以暫時沒有。”
  
  “既然這樣,我先去別的地方玩玩?”
  
  “先別急著走,和我說說其他幾個寶物的事情,要是我找到了,你負責偷。”
  
  “嘖嘖,你鑽到錢眼裡去了吧,還要我偷,幹嘛非要最好的寶物,這世間寶物多的是,我直接給你去偷幾樣回來不久行了。”
  
  “隨便偷來的寶物不值錢,我要的是值錢的,對了,你要是出去玩,就順便帶回來幾件值錢的,沒有最好的寶物之前,先弄來幾件一般的拍賣一下,也是有錢賺的。”
  
  司空羅看著她搖頭又嘆息,倏地關上窗戶,來到鳳輓歌對面坐著:“不是想知道寶藏的事情嘛,仔細聽著吧。”
  
  “你儘管說就是,我一直聽著。”
  
  司空羅翻了個白眼,說道:“之所以這幾個寶貝排名在前,是因為它們的下落沒有一點的提示,甚至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保證。”
  
  “什麼?”
  
  “它們曾經都出現過,出現在蒼穹大陸上,出現在江湖上。”
  
  “說來聽聽。”鳳輓歌頓時來了興趣,既然是出現過的,那就說明一定是存在的,正所謂無風不起浪,要是沒有這幾件寶物,又怎麼可能被稱之為十大寶藏呢!
  
  “蒼穹大陸第一寶藏,據說是一份藏寶圖,有傳言,只要找到這副藏寶圖,就能擁有數不盡的財富,也有傳言,只有有緣人得到這份藏寶圖,才能找得到它們,要不然這藏寶圖也就是張廢紙。”
  
  “有沒有線索?”
  
  “沒有,我都說了,它們之所以名列前茅,是因為它們一點線索都沒有。”
  
  鳳輓歌嘆了一口氣,說道:“繼續。”
  
  “這第二寶藏,傳言是一具屍體。”
  
  “屍體?”
  
  “嗯,傳言說,從蒼穹大陸有史以來,這具屍體就已經存在,不過屍體被冰封了起來,誰也不知道屍體在哪兒,也沒人知道這屍體到底有什麼用,只是有人說,只要吃了這屍體,就能長生不老。”
  
  鳳輓歌嗤了一聲,難不成是唐僧不成,吃屍體,虧他們想得出來。
  
  “第三寶是一條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總之有人說,就是因為這條龍的存在,蒼穹大陸才能長盛不衰。”
  
  “國強靠的是百姓,靠的是明君和強大的軍隊,和一條龍有什麼關係,迷信。”
  
  “迷信又能怎麼樣,你要是真能找到一條龍,就算是一條已經死掉的龍也行,我看也能賣個好價錢。”
  
  “呵。”鳳輓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示意他繼續說。
  
  “這第四寶是一本武功秘籍,傳說得到這本武功秘籍的人能稱霸江湖,成為至尊高手,也有人說,玄帝已經得到了這本秘籍,只是一直沒有方法去練。”
  
  “一派胡言,這五個寶藏,聽起來都不是很靠譜啊。”
  
  “嘿嘿,這第五個寶藏比較靠譜。”
  
  “是什麼?”
  
  “天命之女鳳輓歌啊,聽說得此女者得天下,可不是寶藏嘛。”
  
  “鳳輓歌不是已經嫁給玄帝了嗎?”
  
  “是啊,之前她也嫁給了冥帝,不過並沒有幫冥帝一統四國,這才有了妖后之稱,不過這女人也很強大,這一轉眼又嫁給了玄帝,聽說這玄帝還對她很是寵愛,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幫玄帝得天下啊,要是真的,那她就是蒼穹大陸第一寶藏了,你想想,還有什麼寶藏能比天下更值錢!”
  
  鳳輓歌冷眼掃了他一眼:“能不能助帝王得天下就有那麼重要嗎?照你這樣說來,若是這鳳輓歌不能助玄帝得天下,玄帝還應該將她處死也告天下了。 ”
  
  “你這麼激動干嘛?”司空羅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就算鳳輓歌要被處死,那也是玄帝的事情,再說了,不是說玄帝很喜愛鳳輓歌嗎?沒準玄帝是真心喜歡,才不管她有沒有天命之女的命格呢,要不然,他費那個勁將她搶過來幹什麼?”
  
  鳳輓歌突然笑了,是啊,他當初費了那麼大的勁將她搶來幹嘛? 這個問題,倒是該好好琢磨琢磨了。
  
  鳳輓歌倏地起身,臉色有些難看:“這蒼穹大陸十大寶藏,也不過如此,哼。”說完,她轉身就走。
  
  司空羅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只能看著門口發呆,良久,他笑了笑:“她那麼在意幹嘛?事情又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等等……”司空羅突然皺眉看著門外,剛剛這女人的舉動,實在是太可疑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她似乎沒有繼續留在鶴城的必要了,司空羅在那天他們談話的當晚就離開了,也不知道是去哪裡了,總之,有美女的地方是少不了他的。
  
  鳳輓歌正在想下一個目的地要去哪裡,就听聞有一支全新的勢力,正在朝冰國邊境進發,而這支全新的勢力,鳳輓歌並不陌生,正是出嫁之前,她在半路上收服的土匪窩,現在的火鳳教!
  
  火鳳教以勢不可擋的發展速度短時間內收服了玄國周邊的勢力,現在的火鳳教,已經是初具規模,它的出現讓人無法琢磨,更沒人知道,這支神秘的勢力,到底誰是老大。
  
  傳言火鳳教副教主乃是一名女子,那麼,正教主是誰?
  
  鳳輓歌正在屋子裡收拾包袱,李玉就走了進來,手裡還帶著一個包袱,說道:“公子,我準備了一些乾糧,您帶著路上吃,以備不時之需。”
  
  鳳輓歌笑了笑,將包袱塞進自己的包袱內:“嗯,我知道了,小玉兒,你有心了。”
  
  “這是小玉兒應該做的,公子救了我和父親,小玉兒理當報答,這是父親從小就教育我的。”
  
  “你有個好父親。”鳳輓歌有些感慨,想想上輩子她是個孤兒,也不知道父愛幾個意思,這輩子攤上這麼個不冷不熱的父親,也沒享受過父愛,這樣說來,她是不是天煞孤星什麼的,注定一輩子孤苦無依啊,哎,生活真是狗血無處不在啊。
  
  “公子,你在想什麼啊?”
  
  “哦,沒什麼,小玉兒,酒樓就交給你和阿大了,有你們兩個在,我很放心,拍賣行那邊要是有貨你就盯著點,沒貨的時候,就讓底下的人管理去吧。”
  
  “嗯,玉儿知道了。”
  
  李玉將鳳輓歌送到門口,直到她擺手道:“不用送了。”李玉才停住腳步看著她,阿大已經將小黃帶了出來,小黃乖乖的匍匐在地上,等待鳳輓歌騎到它身上。
  
  阿大衝著鳳輓歌笑了笑:“公子,你放心吧,有我阿大在,沒人敢來盛世搗亂。”
  
  鳳輓歌點頭道:“好好照顧小玉兒,也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去找兩位郡主。”
  
  “是,公子。”阿大知道鳳輓歌與兩位郡主關係不錯,也就應了下來,話說回來,盛世走到了現在,還真沒怕過誰,有鳳輓歌在,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她解決不了的,阿大看著鳳輓歌的背影,心中充滿了自豪,他是三生有幸,才跟了個這麼了不起的主子。
  
  鳳輓歌騎著小黃,一路晃晃悠悠,該躺著的時候躺著,想坐著的時候坐著,就算是想要站著,小黃的背也夠寬。
  
  小黃是神獸,就算是不吃不喝也沒事,不過這東西貪吃的不得了,前幾天一直大魚大肉的伺候著,今天突然之間沒了肉食,它就有些不高興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似乎恨不得將鳳輓歌給扔到地上去一般。
  
  鳳輓歌起先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時間長了,也來了火氣,狠狠的拍了下小黃的腦袋,喝道:“你什麼情況,了不起了是吧,想翻天了是吧,給我老實點,要不然,我扒了你的皮當衣服穿。”
  
  鳳輓歌說的出來,絕對做的出來,小黃委委屈屈的嗚咽了兩聲,就乖乖的上路了。
  
  身後的馬車裡,一名男子突然笑了起來,這女人看來是太無聊了,竟然和一隻畜生說話,話說回來,她這坐騎到底是哪裡來的? 他可不會相信什麼深山老林裡無意中得到的之類的話,她之前在哪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沒錯,馬車裡的人正是玄帝,因為怕被鳳輓歌認出來,所以他就雇了一輛馬車,一直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時不時的連打帶威脅和一頭畜生說話,倒也是有趣的緊。
  
  之所以沒有出現在鳳輓歌面前,是想看看這女人到底搞什麼鬼,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要是不弄清楚,他會睡不著覺的。
  
  神獸是無歌公子的坐騎,所以鳳輓歌走到哪裡,都有人認識她,這點,她倒是已經習慣了,鳳輓歌正怡然自得的吃著小玉兒給她準備的糕點,哪知小黃突然停住了,差點將鳳輓歌給摔下去,她頓時大怒,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它的腦袋:“你怎麼回事?”
  
  小黃委屈的哼哼了兩聲,鳳輓歌還沒明白過來是什麼事情,就听到一個女孩的哭聲,聲音正是從小黃的嘴下傳來的。
  
  鳳輓歌一驚,立即跳下來看了看,見小女孩只是摔倒了,而不是被小黃給吃進嘴裡去了,不由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它的身子:“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小黃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又哼哼了兩聲,這兩聲尤其的高調,似乎等著領功呢,鳳輓歌隨手將自己手裡吃了一半的糕點扔了過去,小黃一張嘴,沒了!
  
  這可把女孩給嚇壞了,小黃的嘴巴都能將她一口吞下了,這在她眼前張嘴,可不是要嚇死人嘛,頓時,小女孩哭得更兇了,方圓百里都能聽得見。
  
  鳳輓歌正要去拉小女孩好好哄哄,一名農家婦女就竄了出來,叫道:“你別碰我女兒,怪物,離我女兒遠點。”
  
  鳳輓歌一愣,怪物? 是在說她還是在說小黃? 很顯然,鳳輓歌和怪物還搭不上邊,農婦戒備的盯著小黃,卻又不敢從小黃嘴邊將女孩給救出來。
  
  鳳輓歌頓時覺得奇怪,這女孩是怎麼出現在小黃的嘴巴下面的,她剛剛在背上享受美食沒注意,要不是她早就吩咐過小黃不能傷人,恐怕這女孩已經被小黃一口吃進嘴裡了,誰家的孩子,既然不知道小黃是坐騎,還敢跑到它嘴邊來?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把女孩子拉出來,小黃正想吃著,要是一個沒忍住張了口,那可就什麼都來不及了啊。
  
  鳳輓歌讓小黃後退兩步,然後將小女孩拉了出來,誰料小女孩突然推開她,叫道:“娘,她是壞人,想讓怪物吃了我。”
  
  呃……她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鳳輓歌狐疑的看向母女倆,見母女倆眼神閃爍,頓時心驚,難不成,她這是碰到碰瓷的了?
  
  這個時候,道路上幾個趕路的人也都圍了過來,有幾個認識鳳輓歌的人說道:“這不是無歌公子嗎?真是世風日下,堂堂盛世酒樓的老闆,居然心思這樣歹毒,這孩子才多大啊,作孽哦作孽。”
  
  鳳輓歌冷眼掃過去,一般來說,專業碰瓷的絕對不可能只有兩個人,他們往往都是分工合作的,一個負責裝可憐,一個負責講道理,還有幾個混在人群,混亂群眾的思緒,剛剛那個人顯然就是混在人群的人,看來他們是認識她的,知道她有錢,所以想訛她的錢。
  
  鳳輓歌突然覺得好笑,竟然把心思打到她的頭上來了,雖然她人很大方,要是看到有困難的人也不介意幫個忙,但是對這些碰瓷的人,她真心一點好心好意都沒有,誰知道他們在別的地方坑害了多少人啊。
  
  這幾個人顯然都是專業的,既然是專業的,就不可能是第一次作案,到如今還逍遙法外,豈不是有不少人都被他們騙了,好啊,撞到她的槍口上了,那她就來個為民除害吧!
roicq 發表於 2014-1-6 09:39
4 天下第一教
  
  鳳輓歌沒想到21世紀的碰瓷事件,竟然讓她在蒼穹大陸碰到了,她淡漠的看著母女倆,看她們能唱出什麼好戲來,玄帝悄悄撩開車簾看了看,見鳳輓歌神色淡然,也就不去擔心了,想在這女人身上討到好處,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農婦抱著自己的女人,當場就哭了起來:“哎呀,我可憐的女兒的,從小就沒了父親,身子骨還弱,你這要是被嚇出個好歹來,娘可怎麼辦好啊,女兒,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小女孩也跟著哭了起來:“娘,您放心,女兒沒事,女兒一點事都沒有,咱們走吧,咱們惹不起她的。”
  
  農婦抹著眼淚看了看鳳輓歌,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女兒,娘對不起你,娘沒用,咱們走吧,不要平白招惹了麻煩。”說著,母女兩個就準備轉身離開。
  
  鳳輓歌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兩手交握在胸前,倒是有點看好戲的意思,她就不信這兩個女人會就這樣走了。
  
  果然,兩個女人剛轉身,女孩就痛叫了起來,農婦立即關心的蹲了下來,去查看她的腿,鳳輓歌清楚的看見,農婦在查看女孩的腿的時候,狠狠的捏了一把,這一下,恐怕已經弄出了淤青,只見女孩臉上盡是隱忍,被她那一下掐出了冷汗,連帶著臉色都白了幾分。
  
  鳳輓歌皺了皺眉,女孩到底是無辜的,這樣看來這女孩也不是親生的,或許是,但是這女人根本就沒把女孩當女兒看,到底真相是怎麼樣,相信很快她就可以知道了。
  
  鳳輓歌的神情太過淡然,讓農婦心裡有些打鼓,心想這女人會不會是看出點什麼來了,這樣想著,她頓時心慌,情急之下又哭喊了起來:“我可憐的女兒,都怪娘不好,你看這腿都傷成這樣了,娘也沒錢給你治病,要是以後有個什麼好歹來,你可千萬不要怪娘啊。”
  
  小女孩嚶嚶的哭了起來:“娘,女儿知道,女兒都知道的,您還有弟弟要養著,要是給女兒去看病了,弟弟可怎麼辦啊。”
  
  “娘的好孩子,娘的好孩子啊。”母女兩個深情相擁,這一幕倒是有點真情流露的感覺,難不成,這還是親母女?
  
  那未免也太狠了一點吧!
  
  “孩子,娘背你起來,我們回家休息幾天看看,要是實在不行,你也只能認命了。”母女兩個正要離開,人群中'見義勇為'的人就出現了,一把拉住了母女兩人,眼神不善的盯著鳳輓歌,一副要討回公道的樣子。
  
  “你這人怎麼心腸這麼狠啊,這女孩都傷成這樣了,你好歹也得拿出點銀子來讓他們醫治吧,這要是落下病根,豈不是害了這孩子一輩子嗎?”
  
  “這位好心人,你不要說了,我們惹不起,惹不起啊,還是讓我們走吧,就當是我們倒霉了,你看看那怪物……”
  
  “這位夫人,你不用害怕,這不是什麼怪物,這人我認識,是盛世大酒樓的無歌公子,那可是很富有的,幫你們一個小忙,那肯定是小意思,無歌公子,你看著娘倆也怪可憐的,這女孩子要是真有什麼問題,對您的名聲也不好,要不然今兒我就當個和事佬,您稍微意思意思,這事也就過去了。”
  
  鳳輓歌挑了挑眉,笑問:“哦?那依這位兄台看來,我得拿出多少才算是意思夠了?”
  
  “唉,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意思多少啊,好像我們合夥騙你一樣,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你這有錯在先,難道還想一走了之啊。”
  
  這也是碰瓷慣用的招數,好心人會想盡辦法讓群眾誤會受害人,然後讓其在群眾的壓力下,不得不花錢了事,這些人是會挑人的,像鳳輓歌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往往不想把自己的名聲搞臭,因此能拿銀子了事的事情,他們不會小氣,這也是他們挑中鳳輓歌的原因。
  
  這裡這麼多路人,只有鳳輓歌最招眼,不選她選誰?
  
  看著眾人對她指指點點,對面的'好心人'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他以為鳳輓歌很快就會就範,然後選擇掏銀子了事,這錢不管多少,總能讓他們不愁吃不愁喝一段時間了,想到這個,男人覺得無歌公子富可敵國,怎麼也要多要一點。
  
  “這人真的是無歌公子啊。”
  
  “當然,你看看那怪物,聽說是她的坐騎,我們整個蒼穹大陸就她有,錯不了。”
  
  “哎喲,想不到是這樣的人啊,看這小女娃也怪可憐的。”
  
  “是啊,無歌公子富可敵國,這點銀子對她來說算什麼啊。”
  
  “是啊,是啊,太過分了。”
  
  鳳輓歌無奈的搖了搖頭,無知不是罪,但是會引人犯罪啊,鳳輓歌上前一步,看著小女孩的母親道:“這位夫人,我自幼學了點醫術,這點小傷還不在話下,不如就讓我給孩子看看,要是實在不行,我一定帶著她去醫館,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這銀子我都掏了,怎麼樣?”
  
  鳳輓歌這話一出口,群眾就紛紛點頭:“想不到無歌公子還挺有耐心的,我們都錯怪他了。”
  
  “嗯,想想也是,一點點銀子的事情,無歌公子這樣的人,怎麼會在乎呢,想必是關心小女孩的傷勢,打算一同前往醫館吧。”
  
  農婦沒有想到鳳輓歌會這樣說,這可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要讓他看女兒的傷勢嗎? 要是看了的話,萬一是個懂行的,不就看出來這根本不是撞傷或者跌傷的,而是被人給捏傷的嗎? 不行,這絕對不行!
  
  鳳輓歌還沒靠近女孩子,那農婦就叫了起來:“不行,不許你看我的女兒,我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害我的女兒。”農婦將女孩抱得緊緊的,似乎極為緊張。
  
  農婦的表現似乎情有可原,眾人不禁看向鳳輓歌,接下來,這個無歌公子會怎麼做呢?
  
  鳳輓歌笑了笑:“這位夫人,在場有這麼多人看著,我也不敢對你女兒怎麼樣,你也聽到了,我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不想有什麼不好聽的流言傳出去,您要是真為你女兒好,就給我看看吧,別落下了病根啊。”
  
  “是啊,這位夫人,快點讓無歌公子給孩子看看吧,無歌公子才智過人,定然是有辦法醫治的,別誤了孩子啊。”
  
  “是啊是啊,這人怎麼說不通呢,這麼愛孩子還不讓人看,不會是假的吧。”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總之這話一出,群眾頓時驚詫的看向農婦三人,那人說的也不無道理,雖然現在是太平盛世,但是還是有很多人不喜歡幹活,沒錢了就想走偏門,這種勾當就算是他們沒看過也聽說過,在這樣的官道上,這種事情並不少見。
  
  “哎喲,別真是假的啊,那也太過分了。”
  
  鳳輓歌掃了一眼群眾,雖然不知道剛才那話是誰說的,但是那人實在是太機智了,也間接的幫了她一個大忙,為她省了不少的事情:“這位夫人,你也看到了,要是您再不讓我看孩子的傷勢,那就說明你們都是裝的,都是騙人的,要真是這樣的話,各位,請大家配合一下,幫無歌將這些歹人移送官府法辦。”
  
  “好,無歌公子,我們都會幫你的。”
  
  “對啊對啊。”
  
  “謝謝各位,還有就是,要真的是騙人的,你們之中肯定還有他們的同夥,請大家注意想要逃跑的,一併抓了,省的他們再害人。”
  
  “好。”
  
  群眾頓時覺得自己在這場戲裡的分量中了不少,能和無歌公子一起合作,這是何等的殊榮啊。
  
  農婦頓時急了,下意識的看了看那個'好心人',那人也不知道要如何應對,只能低頭看向女孩,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瞪了女孩一眼,示意她想辦法,女孩身子沒來由的一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緊接著,她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娘,我不要這個壞人看,女兒的腳好痛,娘,帶女兒去醫館好不好,娘,我不要壞人跟著我,不要啊。”
  
  “好好好,乖女兒,你受苦了,娘知道了,不會讓壞人靠近你的,可是,娘已經沒錢帶你去醫館了啊,這可怎麼辦好?”
  
  '好心人'又發話了:“無歌公子,你說的話實在是太傷人心了,這母女倆怎麼看都不是壞人,你又不缺銀子,為什麼不能施捨一點給她們。”
  
  鳳輓歌眨了眨眼睛:“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給她們銀子了,只要她們讓我看看女孩子腳上的傷,我立馬給銀子,我包袱裡還有一百兩黃金,要是真的被我小黃給撞傷了,這一百兩黃金就當做是你們的醫藥費。”
  
  “什麼?一百兩黃金?”群眾被震撼到了,這無歌公子出手就是大方,一百兩黃金,這可是窮苦人家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就算是普通人家,也能不愁吃不愁喝個幾年了,太豪氣了。
  
  '好心人'和農婦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眼中都是貪婪,但是又想到這銀子要想得到,就必須讓她看一下女孩的腳,這不能看啊,一看就得穿幫。
  
  這會兒他們都後悔了,早知道會碰上這麼較真的,他們就讓女人事先先把腳給摔折了,這樣才逼真,也不怕人驗證,至於女孩是不是能好,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女孩子不值錢,只要能生養,以後隨便找個男人嫁了不就得了,再說了,腿折了倒好了,以後做事還方便了。
  
  農婦暗中捏了一把女孩,女孩立即尖叫了起來:“啊!娘,女兒好痛,女兒不要壞人看,不要。”
  
  “好,為娘知道了,為娘不讓壞人看你的腳。”說著,農婦看向鳳輓歌:“這位公子,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女兒不想讓你看她的腳,不管怎麼樣,她也是個女孩子,我這當娘的,不能不為她的未來考慮。”
  
  “醫者父母心,這位夫人口口聲聲說要去醫館,醫館大多都是男人開的,難道到了醫館,你也不讓大夫給你女兒看腳嗎?”
  
  “這怎麼能一樣呢,醫者大多都已經娶妻,或者是我女兒的長輩,長輩看一下,倒也無妨。”
  
  “這位夫人考慮的也有道理,不過沒關係,我已經娶妻了,也算是女孩的長輩,所以夫人大可不必擔心。”
  
  “娶妻?怎麼可能,怎麼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好心人'張口就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
  
  “哦?看來你們對我也是非常了解的?怎麼,之前調查過我?”
  
  “無歌公子這是哪裡話,您的事情蒼穹大陸誰人不知,我知道也沒什麼啊。”
  
  “眾人知道的也只是表象而已,無歌確實已經娶妻,這位夫人,就讓我看看你女兒的傷勢吧,真的拖不得了。”
  
  “不,娘,我不要讓壞人看,我不要。”
  
  “好,為娘知道了,公子你看,我們還是不要勉強孩子了,你要是好心,就賞給我們一點銀子吧,不用太多,夠我們母女倆去醫館就行。”
  
  “照你這樣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女兒的傷勢看起來挺嚴重的,要是現在不看,等去了醫館,看了也不一定有用,我身邊正好帶了靈藥,就讓我看看吧,為了孩子,強行醫治也不是不可以,當然,前提是你是真心關心自己的孩子的。”
  
  農婦無言以對,鳳輓歌卻已經靠了過來,情急之下,農婦狠狠的推了她一下,鳳輓歌完全可以躲開,但是卻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隨後還倒在地上痛呼。
  
  群眾立即不干了:“這人怎麼這樣啊,無歌公子也是好心,這人還推她,肯定是假的。”
  
  “沒錯,肯定是騙人的,要不然怎麼會不讓人看。”
  
  “我們快點去報官,對了,未免有壞人混在我們中間,出來五個人去報官,互相監督對方。”
  
  “好,我們都沒有意見,反正我們行得正坐得端。”
  
  農婦知道自己這一推,將事情都搞砸了,想到他們說的報官,頓時心慌了起來,身旁的男人拉扯了她一下,小聲道:“還愣著幹什麼,跑啊。”
  
  “可是,我女兒怎麼辦?”
  
  “女兒重要還是兒子重要,她腳不能走,讓她去吧,正好讓她替我們坐牢。”
  
  這些話女孩和鳳輓歌都聽在耳裡,女孩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低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只顧著哭泣,農婦也沒有任何猶豫,一把將女孩給推了出去,任由女孩站不穩跌倒在地,然後跟著'好心人'轉身就跑。
  
  群眾叫了起來:“看啊,他們真的是假的,不好,他們想跑,快點抓住他們。”
  
  “抓住他們。”
  
  鳳輓歌坐在地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女孩,看得出來,女孩很聰明,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她立即反應過來,只是有一個不靠譜的母親。
  
  這個時代裡重男輕女是很正常的,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還有輕成這樣的母親,自己的女兒就算是再怎麼不待見,也不能讓她去替大人坐牢啊。
  
  “餵,你就心甘情願替他們去坐牢?”
  
  女孩抬眸看她,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盯著她:“不然我還能怎麼樣,母親一個人帶著我和弟弟不容易,弟弟又比較……身子比較弱,我……”女孩泣不成聲,不管怎麼樣,她也才十幾歲而已,被自己的母親就這樣拋棄,說不難過是假的。
  
  女孩這般隱忍,母親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還不是為了得到母親的喜歡,讓自己也能享受一下母愛,可是她一直都在失望,除了騙人的時候,她絲毫沒有感受過母愛,難道這就是母親說的命嗎?
  
  母親常說她命賤,活該吃苦受累,兒子就不同了,兒子金貴,她這個拖油瓶就該賺錢養活他們。
  
  鳳輓歌嘆了口氣,從腰包裡拿出一錠金子,手指一彈,就將金子彈到了農婦的腿上,農婦痛呼一聲,半跪在地上,'好心人'轉頭看了看,發現後面的人馬上就要追上他們了,當即想拋下農婦不管了,可是就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了農婦腳邊的金子。
  
  他頓時眼睛一亮,眼中的貪婪異常明顯,但是又想到這金子是哪裡來的,聯想到農婦剛剛摔倒了,這金子會不會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
  
  這樣想著,男人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錢一直都是農婦管著的,她身上有金子也不奇怪,可他生氣的是,這女人竟然敢騙她,昨天他問她還有沒有銀子,他想去賭場翻本,可是這女人說一分都沒有了。
  
  竟敢騙他,可惡! 早知道還有這麼一錠金子,他早就去賭場翻本了,還用在這里費勁來騙人嗎? 這下子可好,人沒騙到,還差點讓人抓了。
  
  農婦顯然也是看到這金子了,可是她清楚她身上是沒有金子的,女人正想撿了金子就和男人離開這裡,去找自己的女子,然後繼續上路,可是男人的手突然伸了過來,將金子給搶了去。
  
  “臭婆娘,竟然敢瞞著老子私藏金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農婦大叫:“什麼私藏金子,你這賭鬼,把金子給我,這可是我們吃飯的錢,不能讓你去賭了。”說著,農婦就上前去搶,可是男人一直躲著,她夠不著。
  
  “臭婆娘,你懂什麼,我這是要去賺大錢啊,要是我能在賭場裡翻本,你和兒子就等著享清福吧。”
  
  “你每次都這麼說,可是哪次說話算話了,哪次不是把錢輸光了才回來,快點給我,給我啊你。”
  
  “休想,你個臭婆娘,老子不伺候你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男人看後面的人已經追上來了,當即推了農婦一把,將農婦推倒在地。
  
  農婦反應過來,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叫道:“你這個死男人,我幫你生了兒子,你就想這樣扔下我看母子不管,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男人氣極,連連踢了農婦兩腳,嘴中罵道:“你個臭婆娘,要不是你死皮賴臉的跟著我,我會要你這雙破鞋嗎?還帶著個拖油瓶,我想想就噁心,要不是看在這拖油瓶長得還不錯的份上,我早就不要你了。”
  
  “好你個死男人,竟然想和那個小賤人在一起,說,你們兩個有沒有過什麼?”
  
  “我倒是想啊,可是那丫頭死活不肯,我們那破房子,做點什麼還不被你聽見了,我忍了這麼久,現在不想忍了,我不要了,有了這金子,我可以去青樓找又漂亮又會伺候人的,臭婆娘,鬆手。”
  
  眼看後面的追兵就要來了,男人重重的踢了女人兩腳,女人悶哼兩聲,嘴角溢出了血,心中更加憤怒,就更不鬆手:“死男人,老娘是不會鬆手的,老娘給你生了兒子,你不管那拖油瓶也就算了,還想拋棄我們母子倆,老娘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臭婆娘,真是怕了你了。”男人看了看農婦,知道農婦不會放手,只能伸手去扶起農婦,農婦這才冷哼一聲,男人立即拉著她的手,準備離開這裡。
  
  不過他們還是慢了一步,沒過一會兒,就被群眾們給摁倒在地,被抓了回來,這個時候,之前去報官的人也帶著官府的人來了,農婦和男人眼神灰敗,癱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鳳輓歌看了看地上那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怒道:“你們兩個真是心腸歹毒,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拋下,還配做人嗎?”
  
  男人哼了一聲:“這拖油瓶又不是我的種,我為什麼不可以將她拋下,今天碰到你算我倒霉,我認栽。”
  
  “那就就在牢房裡好好倒霉吧。”
  
  “什麼?這麼點小事你們還要抓我?我們又沒有騙到錢,這不能算的。”
  
  “這次沒有騙到,上次也沒有騙到嗎?”
  
  男人一聽,有些結巴的說道:“什麼上次,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們這是第一次,再說,一切都是那母女倆做的,和我沒什麼關係。”
  
  農婦一聽,嗤牙咧嘴的怒罵:“你這個該死的男人,要不是當初我收留了你,你早就被人打死在街上了,這麼多年,我給你生兒子養兒子,你還有哪點不滿意的。”
  
  “你還敢說,你帶著個拖油瓶我都不嫌棄你,你居然還敢說我的不是,你這個臭婆娘,要不是你勾引我,我們能有孩子嗎?”
  
  “死男人,在床上你怎麼不說這些話,拖油瓶?要不是我生了這拖油瓶,你和你兒子都得睡大街。”女子說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官兵說道:“官爺,你們不要誤會,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女兒想出來的,不關我們的事啊,你要抓的話,就抓我女兒吧。”
  
  “娘……”小女孩抹著眼淚,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那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讓人看了心寒。
  
  男人也點頭道:“是啊是啊,這一切都不關我們的事,都是那小賤人的主意,我們都是聽她的。”
  
  幾名官兵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喝道:“吵什麼吵,是非黑白,我們自會分辨。”隨後他們看向鳳輓歌,恭敬道:“無歌公子,此事你認為該怎麼辦?”
  
  鳳輓歌看向女孩:“你還要繼續維護他們嗎?他們根本就不愛你。”
  
  “可是,她是我娘啊。”
  
  “她是你娘,可是她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而且,你認為她是個合格的娘嗎?你跟著她,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或許現在,你已經後悔了。”
  
  女孩抽噎著看向鳳輓歌,是啊,她是後悔了,可是能怎麼辦,她一個女孩子,不靠父母還能靠誰?
  
  “我說了,會給你一百兩黃金,我說到做到,只要你說出真相,那這黃金還是你的,你很聰明,可以自己做點小生意,到時候養活自己不成問題。 ”
  
  女孩茫然的看著鳳輓歌,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幫她,鳳輓歌也不說話,讓她自己選擇,女孩最終選擇了說出真相,只聽她娓娓道來:“這一切是我想出來的沒錯,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娘沒銀子了就要打我,叔叔又一直欺負我,我要是不出點主意讓他們賺錢,他們會打死我的。”
  
  “死丫頭,你再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農婦狠狠的瞪著女孩,似乎要將女孩盯出格洞來。
  
  女孩縮了縮身子,深呼吸一口:“我想的辦法是裝病,以此讓好心人賞賜點銀子給我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用這種辦法來搶劫,這都是我娘和叔叔想出來的。”
  
  女孩說了很多,眾人也都聽明白了,覺得女孩可憐的同時,也對這對夫妻深惡痛絕,要不是有官府的人在,他們恨不得上前去狠揍這兩人一頓。
  
  逼迫小女孩出主意,每次都傷害小女孩的身子,還不給她去看病,好吃的都給兒子,小女孩這麼瘦,都是因為營養不良,到了關鍵時刻,這兩人還毫不猶豫的將小女孩給丟棄了,簡直禽獸不如。
  
  農婦和男人最終被官兵帶走了,至於小女孩,因為看著可憐,又有鳳輓歌替她求情,官府的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帶她回去。
  
  按照之前說好的,鳳輓歌給了女孩一百兩黃金,這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能幫到一個可憐的孩子,她也覺得值得。
  
  鳳輓歌將金子給小女孩後,就坐上小黃離開了那裡,後面的馬車也跟著離開了,小女孩捧著一大袋金子站在原地,眼淚一顆一顆的掉,她喃喃道:“無歌公子,我會記住你的,等小雅有了銀子,一定會報答你的。”
  
  “切。”突然的聲音在小女孩身後響起,小女孩被嚇了一跳,當即轉頭看過去,驚呼道:“弟弟。”
  
  對面站著一個小男孩,大概十來歲的樣子,但是身高卻比女孩高出很多,可能是營養比較好的原因,男孩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很是可愛。
  
  “給你點好處你就感恩戴德了,怪不得要被他們欺負。”
  
  “弟弟,你怎麼出來了,你身子不好,要是受了風寒怎麼辦?”女孩說著,突然想到手中的金子,喜道:“弟弟,我們有銀子了,好多好多的銀子,等下姐姐去給你買隻老母雞,晚上燉雞湯給你喝。”說完,女孩走過去摸了摸男孩的腦袋:“弟弟,娘和叔叔都是壞人,都被抓走了,不過你放心,以後姐姐會照顧你的。”
  
  “哼,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留著這些錢好好養著我,別再被人騙了。”言罷,男孩轉身就走,女孩正要跟上去,男孩又突然轉身,喝道: “笨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摸我的頭,你又不是我親姐。”
  
  “怎麼不是,我們是一個娘生的呢。”
  
  “切,她才不是我娘。”說完這莫名其妙的話,男孩就走了,女孩連忙跟上,站在有風的位置替他擋風,生怕男孩受了風寒,女孩沒有發現自己走起路來有些彆扭,也沒有發現男孩因為她走路彆扭,特意走的很慢。
  
  鳳輓歌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舉,在未來讓自己大吃了一驚,不過這都是後話,現在的她,已經在冰國邊境,馬上就能到冰國都城了了。
  
  在這裡,鳳輓歌終於聽到有關火鳳教的事情,據說火鳳教的營地就在這不遠處,鳳輓歌決定過去看看。
  
  遠遠的,鳳輓歌就看到一處山脈,小黃對肉的感覺很靈敏,所以那裡肉最多,小黃就往哪裡走,肉多的地方,自然就是人多的地方。
  
  因為這裡是山脈,所以玄帝並沒有跟過來,要不然目標太明顯了,反正他已經知道,除了盛世之外,這女人和火鳳教也有很大的淵源,火鳳將,鳳輓歌,這兩者之間要是什麼關係都沒有,那鳳輓歌何必一路上都對火鳳教的事情這麼好奇,甚至還問了幾個路人打聽。
  
  雖然鳳輓歌做的非常隱秘,好像就是尋常的聊天一樣,可是他知道鳳輓歌不是一個好事的人,要是不關她的事,她才不管呢。
  
  玄帝先去了冰國都城找了個客棧住下,他就在這裡守株待兔,等著這女人來這裡自投羅網,這次,她要是沒有一個好解釋,休想有好日子過!
  
  鳳輓歌絲毫不知玄帝一直都跟著自己的事情,她以為,玄帝此人,是絕對不會為了她而將國家大事放在一邊的。
  
  鳳輓歌和小黃來到一處山脈的時候,遠遠就感覺到了不同,這裡讓人毛骨悚然,好像有什麼人一直在盯著她一般,她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發現頭頂的山脈上,已經站滿了人,足足有五十來個大漢。
  
  鳳輓歌被這場面給逗笑了,沒錯,她的確是笑了,這無疑就是火鳳教的人,而現在他們這副樣子,讓她非常滿意,看來她的吩咐還是很有用的,她可以感覺到,這些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都是個中好手。
  
  一名大漢站在山頭,喝道:“來著何人,此乃我火鳳教分堂,來人速速退去,否則後果自負。”
  
  大漢說完,其餘的大漢就將一個機器推了出來,機器由木板組成,木板上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他們只要輕輕抬一下木板,這些石頭就會落下來,將鳳輓歌砸個稀巴爛。
  
  鳳輓歌瞇著眼笑了笑,雖然她很滿意,但若是不給他們一個教訓,往後她這個教主在他們面前,豈不是手下敗將了。
  
  鳳輓歌倏地站了起來,小黃也很配合的吼叫了一聲,頓時驚雷此起彼伏,讓山頭上的大漢們嚇了一跳,這清秀的男人,難道就是傳言中的無歌公子,那豈不是他們的……
  
  大漢來不及接著想,腳下就突然竄出了一株藤蔓,將他的腳給纏住了,一下子拖到了懸崖邊上,整個人吊在那裡,大漢頓時大叫起來:“這什麼東西,快放我下來!”
  
  周邊的幾個大漢都被這一幕給驚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鳳輓歌勾唇笑了笑,似乎覺得這個場景很是有趣。
  
  男人被倒掛在懸崖上,仰頭就能看到底下的鳳輓歌,心中一驚,喊道:“請問閣下是否就是盛世大酒樓的老闆無歌公子?”
  
  鳳輓歌雙手交叉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是啊,還要拿石頭砸我嗎?”
  
  “屬下不敢。”大漢一聽,頓時恭敬起來,拱手道:“不知是教主大駕,屬下多有得罪,還請教主恕罪。”
  
  山頭上的大漢頓時懵了,這就是無歌公子? 是他們火鳳教的教主,他們剛剛還想那石頭砸死教主? 這樣一想,大漢們當即跪地,高呼:“屬下參見教主,願教主天福永享壽與天齊。”
  
  “嘖嘖。”鳳輓歌得瑟的笑了起來,袖子一揮:“都起吧,前面帶路,讓本公子看看,誰是你們的老大。”
  
  “是,教主。”眾人心裡打著鼓,教主這模樣,不會是想興師問罪吧,這要是事後堂主怪罪起來,還不扒了他們的皮啊,要知道,火鳳教上上下下,就屬他們堂主對教主最為崇拜了,這要是知道他們不僅攔住了教主,還差點將教主給砸死了,還不跳起來!
  
  鳳輓歌一路往上,終於上了山頂,也終於看到了火鳳教的分堂,雜院建造的很大,大多由木頭製作,不過房子做的很精美,顯然是花了不少的功夫,鳳輓歌點了點頭,騎著小黃走了進去。
  
  “教主,教主!”人還沒到,聲音已經傳了出來,鳳輓歌頓時笑了,這聲音她並不陌生,啊喲是沒有記錯的話,正是小六白狼。
  
  來人果然是白狼,不過鳳輓歌倒是有些認不出他來了,之前見過的白狼逢頭垢面,臉上都是鬍渣,看上去和乞丐無異,少說也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了,可是現在的白狼,一身白玉色的衣袍,腰間還掛了一塊翠綠的玉佩,白白淨淨,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儼然是一名翩翩美男子啊。
  
  白狼臉上盡是驚喜,看到來人的確是無歌公子沒錯,當即單膝跪地,恭敬道:“屬下參見教主,願……”
  
  “行了行了,哪裡去學來的這一套,起來吧。”
  
  “謝教主。”
  
  鳳輓歌拍了拍小黃的脖子,小黃乖乖的匍匐在地上,鳳輓歌跳了下來,徑自走向屋內,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才想起來小黃那幽怨的眼神:“沒事不要靠近它,還有,拿些肉給牠吃,最好是紅燒的。”
  
  小黃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滿意的哼哼了兩聲,五條尾巴得瑟的晃悠來晃悠去,精神一下子就來了。
  
  鳳輓歌嗤了一聲,走進屋內,白狼也跟了進來,鳳輓歌坐在主位上,示意白狼也坐下,這才開口問道:“你的手下都不錯,看來你花了不少的功夫。”
  
  “多謝教主誇讚。”白狼撓了撓頭:“其實這也沒什麼,我也只是盡力罷了。”
  
  “嗯,不錯,盡力就好,冰國邊境是你負責的?”
  
  “是的,三哥吩咐的,大哥和二哥鎮守玄國邊境的火鳳教總壇,四哥負責衛國,五哥負責冥國,我負責冰國,至於三哥自己,哪裡需要佈局他就去哪裡,教主要是早到幾日,就能看到他了。”
  
  “哦?這麼說來老三已經布好了局,你就只管開戰就是了?”
  
  “是的,三哥將一切都已經算計好了,我們一定能順利收服邊境的幾個勢力。”
  
  “嗯,我相信老三的能力,他既然能讓玄國邊境的幾個勢力都歸入我們火鳳教,冰國的自然也不在話下,看來我留給你們的東西,你們都有好好的研究。”
  
  “那是當然,三哥當個寶貝呢,睡覺都不鬆手的,他還說,教主簡直就是神仙了。”
  
  “神仙算不上,我只是記憶力比較好罷了。”她將各種兵法都記在了腦子裡,綜合自己經驗而來的心理戰術,想不無敵都難啊,鳳輓歌看向白狼:“老三這會兒去哪兒了?”
  
  “哦,三哥趕往衛國了,我們下個目的地就是衛國。”
  
  “嗯,各個擊破,老三這個戰術不錯,小六,我也不多留了,你萬事小心,我就在冰國都城,有事派人傳個消息便可。”
  
  白狼立即起身道:“知道了教主,教主放心,小六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們兄弟幾個,定會打一個天下第一教給教主。”
  
  鳳輓歌聞言,哈哈笑道:“那我就等著了!”
roicq 發表於 2014-1-6 14:26
5 詩會大賽
  
  鳳輓歌到達冰國都城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隨意找了一個客棧住了下來,也不知是夫妻同心還是巧合,竟然和玄帝入住的客棧,是同一家。
  
  兩人並不知道自己住的客棧是同一家,夜色正濃,鳳輓歌將小黃牽到馬圈,就回房睡覺了,對此,小黃表示很有意見,它堂堂神獸,竟然淪落到住在馬圈,還不如將它召喚回符咒裡呢!
  
  一夜無話,第二日,鳳輓歌難得起了個大早,就在冰國都城隨意的溜達著,並沒有將小黃帶出來帶出來。
  
  忽然,鳳輓歌看到很多服裝亮麗的少女從各處走了出來,各自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鳳輓歌狐疑的看著她們,拉住身旁的一名女子問道:“請問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女子狀似惶恐,看到鳳輓歌的長相之後,又嬌羞的低下頭,鳳輓歌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連忙縮回了手,她在21世紀待的時間長了,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更何況,她是知道自己是個女人了,也就沒有那麼注意,倒是忘了現在她是男兒身,而且還是在古代這個封建的社會。
  
  不過……古代未出閣的大家閨秀不是都不出門的嗎? 怎麼今日這般熱鬧。
  
  女子福了福身子:“公子莫要與小女子開玩笑了,今日是我們冰國一年一度的詩會大賽,也是我們這些女子一年一度唯一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出門的日子,難道公子不是來參加詩會的嗎?”
  
  鳳輓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姑娘莫要見怪,小生是從他國而來,遊玩至此,稍作休息,倒是不知道冰國還有這樣有趣的比賽。”
  
  “冰國的詩會任何人都可以參加,女子亦是,公子看起來才學淵博,不如也去看看,沒準還能得個頭獎。”
  
  “頭獎?”
  
  “是啊,既然是比賽,當然是有獎品的,聽說這次的頭獎是五百兩黃金呢。”
  
  鳳輓歌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來了興趣,正所謂有錢不賺是王八蛋,這錢都送到跟前了,沒理由不去拿啊:“這倒是挺有趣,蒼穹大陸以武為尊,這詩會倒是可以一去。”
  
  女子心中一喜,連忙說道:“倘若公子不嫌棄,就讓小女子帶路吧,公子這邊請。”
  
  “那就有勞姑娘了,在下斗膽,請問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李名海棠,家父李員外,專做紡織生意,在冰國也算小有名氣了。”
  
  “海棠?”鳳輓歌沉吟了一下,婉約道來:“褪盡東風滿面妝,可憐蝶粉與蜂狂。自今意思誰能說,一片春心付海棠。”鳳輓歌這是名正言順的抄襲,這首海棠美人乃是唐伯虎所作,如今到了她這兒,似乎有點調戲的意味。
  
  李海棠臉紅紅潤,嬌羞似花,小聲說道:“公子真是才富五車,小女子佩服,恐怕今日這詩會大賽,公子是贏定了。”
  
  “那小生就承李小姐的吉言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詩會大賽的現場,這是一座茶樓,上下兩層,下面是大堂,此時已經坐滿了人,上面欄杆周圍也都是人山人海,或坐或站,很是熱鬧。
  
  李海棠看起來地位頗高,一來就被老闆請了上去,鳳輓歌自然也跟了上去,要不然今日就算來了,恐怕也沒有座位了。
  
  李海棠似乎有些興奮,朝他招了招手:“公子,快來,今日都城很多才子都會過來的,等下公子可要跟緊小女子了,要不然就被擠散了。”
  
  鳳輓歌笑了笑,點頭道:“好,小生會跟緊姑娘的。”突然,鳳輓歌眼神一凌,伸手將李海棠撈到自己的懷裡,“哐當”一聲,原來是小二手中的茶壺被人擠掉了,要不是鳳輓歌眼疾手快,恐怕李海棠這一下會傷得不輕。
  
  倒在地上的茶水還冒著霧氣,顯然是滾燙之物,小二也被嚇了一跳,萬幸沒人受傷,他小心翼翼的賠笑著:“客官,真是對不起,人實在是太多了,小的一不小心就被擠掉了茶壺。”
  
  鳳輓歌本來想開口訓斥幾句,但是看到小二手上一片通紅,也就不忍責怪,想來是小二被擠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了茶水,吃痛之下,下意識的鬆了手,這才有了這樣一幕,既然人沒有受傷,那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李海棠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溫柔的笑了笑:“沒事,反正我也沒有受傷,今兒人多,你可得小心點了。”李海棠這是好意的警告,要是碰到別人,不一定會有她那麼好的脾氣。
  
  小二如釋重負的點頭哈腰,連連稱是,拿起地上的茶壺就跑開了,鳳輓歌連忙鬆開她,尷尬的說:“不好意思,小生也是一時情急。”
  
  李海棠嬌羞的點頭:“公子不必多言,小女子知道,這一切都是意外,說來,小女子還要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了,走吧,我的位子就在那邊,坐下來就好了。”
  
  “嗯。”兩人走到位子旁,這才稍微好了一點,這詩會人可真是太多了,她估摸著,除了盛世大酒樓,也沒有別的酒樓能夠容得下這麼多人了。
  
  李海棠訂的位子還是很好的,窗戶就在邊上,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象,這位子又緊靠著內部的欄杆,下面大堂的景像也是一覽無遺,看來這李海騰為了詩會,也是花了一點心思的。
  
  “公子,我們聊了這麼久,小女子還不知道公子的名諱呢,不知公子可否相告?”
  
  “哦,這是小生的疏忽,在下無……”
  
  “喲,這不是海棠妹妹嘛。”鳳輓歌還未說完,就被一聲尖銳的女聲給打斷了,她下意識的皺眉,這個女人的聲音就讓她聽著不舒服,想必人也不咋地。
  
  李海棠也皺起了眉頭,歉意的看了看鳳輓歌,這才轉頭看向發聲處,來人是三名女子,為首的女子丹鳳眼上挑,薄唇尖下巴,一看就是個尖酸刻薄的人,她身後的兩個女子也都噙著不屑的笑容,漫不經心的看著李海棠。
  
  “原來是黃二小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李海棠特意加重了二這個字眼,蒼穹大陸也是有嫡庶之分的,這二小姐一听就是個庶女,身份自然就低了一籌,看來兩人是宿敵啊。
  
  果然,黃二小姐聽了這個稱呼很不開心,哼了一聲道:“說了多少遍了,以後要叫我黃小姐,我娘現在已經是大夫人了,難道海棠妹妹不知道?”
  
  “喲,還真沒聽說,上次老夫人壽宴的時候,你可還是二小姐。”
  
  “哼,現在不是了,大夫人死了這麼多年了,我爹也該立個正妻了,現在我娘是黃家大夫人,以後我就是大小姐,還請海棠妹妹不要記錯了。”
  
  “哦?這樣啊,但是也不對啊,就算現在你升級為嫡女了,這不還有個靈犀嗎?難道你娘成了大夫人,靈犀就變成庶女了?我們冰國可沒這個規矩。”
  
  鳳輓歌勾唇淡笑,這名叫靈犀的女子估計是海棠的的好姐妹,原先是黃家嫡女,不過因為母親早亡,身份地位都不如這個庶女,要不然這庶女也不會這麼囂張,就算如今庶女的娘成了大夫人,按蒼穹大陸的規矩,原先的嫡女會自動過繼給新夫人,因此,嫡女還是嫡女。
  
  “她算什麼,現在家裡我娘做主,還有她什麼事情,有一口飯給她吃就算不錯了,我說海棠妹妹啊,我知道你和靈犀打小就要好,可是這人啊,交朋友也是要看身份的,以你的身份,靈犀已經沒有資格和你做朋友了。”
  
  “我倒是不知道還有這種說法,我和靈犀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那是一輩子的事情,黃二小姐,這位子是我的,我喜歡安靜,還請你們給讓個地兒吧。”
  
  鳳輓歌抬眸看了看李海棠,沒想到這女人脾氣倒是不小,牙尖嘴利的樣子也很稱她的心,和剛才那嬌羞無限的樣子比起來,她還是覺得這款的比較好。
  
  “你……”黃二小姐啞口無言,只能咬了咬牙,走到一邊坐著,正巧是靠窗的位子,就在她們的隔壁。
  
  李海棠不悅的皺眉:“早知道她的位子在這裡,說什麼我也不會坐這裡了。”
  
  鳳輓歌倒了杯茶飲了一口,淡淡道:“姑娘何必置氣,不值得。”
  
  李海騰愣了一下,隨即想通了般點了點頭:“公子,你說的沒錯,為這種人不值得,就知道背後耍陰招,也不知道靈犀有沒有被她欺負。”
  
  鳳輓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欺負? 恐怕不止是欺負那麼簡單,這女人看起來就是欺軟怕硬的主,要是那靈犀是逆來順受的主,那就鐵定被欺負慘了。
  
  “那位靈犀小姐,為何今日沒有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每年的詩會大賽,靈犀都沒有參加,估計是對詩會沒什麼興趣吧。”
  
  沒興趣? 鳳輓歌看向李海棠,她就不信她就對詩會有興趣,來這裡的女人,無非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帥哥罷了,畢竟這個社會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就這麼一次機會認識這些有名有姓的公子哥,到時候婚配起來,也好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要是大膽一點的,沒準還自己挑上了呢。
  
  “來了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聲,頓時所有的人都看向門口,鳳輓歌狐疑的看過去,問道:“是誰來了?”
  
  李海棠也在看,她的眼中都是興奮之意,說道:“還能是誰,就是我們冰國的四大才子唄。”
  
  “四大才子?”鳳輓歌有些玄幻,蒼穹大陸也有這玩意兒?
  
  “是啊,公子你看,那邊穿白衣服的是林思聰,家裡是做酒莊生意的,中間那個穿青色衣服的是何堂波,家裡做絲綢生意的,他旁邊那個叫冀希君,家裡是做錢莊生意的。”
  
  鳳輓歌莞爾失笑,說白了,這就是高富帥啊:“不是說四大才子嗎?這兒只有三個啊。”
  
  “還有一個是西嵐王,應該就要來了,他是我們冰帝的弟弟,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學識淵博,又是個王爺,很受歡迎的,而且他就兩個側妃,還沒有正妃呢!”
  
  鳳輓歌嗤了一聲,都有兩個側妃了,還要這正妃之名幹什麼?
  
  “哎,你看,西嵐王來了,咦,西嵐王身邊還跟了一男一女,那個男子是誰,好英俊啊,不過冷冰冰的,有點嚇人。”
  
  鳳輓歌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眼神一閃,其實說起來,西嵐王還沒有他身旁的男子英俊,那男人如刀削般的面容滿是冷意,似乎千年寒冰一樣,透著股生人勿近的意思,讓人不敢多看幾眼,她突然想到玄帝,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比之玄帝也相差無二,又和王爺在一起,難不成他是冰帝冷千秋?
  
  鳳輓歌很會看人,這樣一想,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仔細看來,西嵐王對這名男子是有幾分恭敬,就連那男子身邊的女子,也高傲的很,如果她沒有猜錯,不是帝妃就是公主。
  
  “海棠姑娘,能不能和小生說一下,你們冰帝是個怎樣的人?”
  
  “我們帝君啊?我也沒見過,長成什麼樣倒是不知道,不過看西嵐王的樣子,帝君應該長得也不錯,我們帝君這個人很怪的,登基一年多了,后宮連一個妃子都沒有,更別說是帝后了,我聽說啊。”
  
  海棠的聲音突然笑了起來,鳳輓歌不由湊了過去:“聽說什麼?”
  
  “聽說我們帝君有斷袖之癖,那種的,公子可明白?”
  
  “嗯,我明白。”看海棠臉色通紅,鳳輓歌也沒有追問下去,看了看那人身邊的女子,又問道:“那你們的公主呢?”
  
  “公主?我也沒見過,不過我聽說天舞公主為人傲慢,有些驕縱,嗯~怎麼說呢,和黃二小姐差不多。”
  
  “哦,我懂了,多謝海棠姑娘解惑。”鳳輓歌喚她海棠姑娘,距離不知不覺又拉近了一步,海棠也欣然接受,臉色緋紅的看著她。
  
  看來她猜想的沒有錯,西嵐王身邊的男人,應該就是冷千秋沒錯,沒想到隨便出個門也能見到冰國帝君,真是運氣好的沒話說了,當然,她希望這對她來說是運氣。
  
  “公子,四大才子到了,詩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可要加油啊。”
  
  “好。”
  
  黃二小姐那一桌,看著李海棠和鳳輓歌那你情我濃的樣,她就氣得恨不得當場跳腳,這女人到底是哪裡好,為什麼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她這樣的,還有靈犀那賤丫頭那樣的,她黃靈音有什麼不好的,都躲著她!
  
  黃靈音身邊的兩名女子看她不高興,連忙說道:“李海棠她神氣什麼,不就是家裡有幾個臭錢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是,靈音家裡也有的是錢,靈音現在又是大小姐,想必每個月的用度有多了不少吧。”
  
  “哼,就算我不是大小姐,我的用度也肯定比李海棠多,比之靈犀更是不用說了。”
  
  “那是,那是。”黃家大夫人早亡,雖然黃靈音的母親不是正妻,但是這麼多年家裡一切的事宜都是她在管著的,跟正妻也沒什麼區別,黃靈音是她的親生女兒,吃穿用度自然是黃家小姐中最好的。
  
  “靈音,你說海棠對面的那個男人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好英俊啊。”
  
  “是啊,看起來也是大家少爺,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是啊。”
  
  “哼,你們都說從來沒有見過了,那還能有什麼來頭,恐怕是那個小家小戶的二流子少爺,穿了件好看的衣服來騙吃騙喝了。”
  
  “那倒也有可能,那位子我問過,是李海棠訂的,那男人坐在這裡,顯然是沒有位子,連個位子都沒有,肯定沒什麼來頭。”
  
  “也是,李海棠看中的,能是什麼好貨色。”
  
  黃靈音聽了這些,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露出了笑臉,無所謂的說道:“就算他是大家族的大少爺,能比得上西嵐王嗎?”
  
  “當然不能了,呵呵呵……靈音,你可真會開玩笑,西嵐王何許人也,哪是那種凡夫俗子能比的。”
  
  兩桌離的很近,不過這裡又吵又鬧,聽不見也屬正常,李海棠就沒有聽見,不過鳳輓歌耳朵靈的很,三人說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不由覺得好笑,女孩子家家沒事做就知道嫉妒這個嫉妒那個,怪不得沒人要啊。
  
  如李海棠所說,詩會大賽很快就開始,巧合的是,這所謂的四大才子還有冰帝幾人,都坐在他們對面的位子,也是靠欄杆的座位,一抬頭就能看見他們。
  
  “咚咚咚。”三下銅鑼敲過之後,一名大漢吼了一聲:“現在我宣布,詩會大賽現在開始。”說完,一名身著大紅錦衣的女子走上了大堂中央的台上,嬌聲說道:“今日這詩會大賽的題目就是:請各位才子用花來形容美人。”
  
  “竟然是紅栗姑娘。”
  
  “這紅栗姑娘又是何人?”
  
  “這是都城和春園的花魁,這次詩會能請到她,看來是花了重金啊。”
  
  “哦?很難請?”
  
  “是啊,傳言說,她每次接客都有一個規矩,她提出問題,若是對方能夠答得出來,才能進去和她閒聊一次,只是閒聊哦,聽說她還是黃花大姑娘呢。”
  
  “這倒是稀罕。”這種地方的女人還能保持著清白之身,想來是非常不易的,鳳輓歌不由多看了幾眼,紅栗的確很美,唇紅齒白,特別是她的眼睛,很亮,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透著股靈氣。
  
  李海棠見鳳輓歌'直勾勾'的看著紅栗,不由嘟起了嘴,說道:“公子,這些詩真是沒意思,還不如公子剛剛說的呢。”
  
  鳳輓歌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海棠姑娘誇大了。”
  
  正說著,對面的林思聰作了一首:“閒吟芍藥詩,悵望久顰眉。盼眄回眸遠,纖衫整髻遲。重尋春晝夢,笑把淺花枝。小市長陵住,非郎誰得知?”
  
  “好,好,好!”林思聰剛說完,下面就響起了一陣掌聲。
  
  看鳳輓歌臉色有些難看,李海棠頓時覺得尷尬,怕鳳輓歌心中難受,趕緊說道:“公子,其實我覺得你作的詩也挺好的。”
  
  鳳輓歌臉色難看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林思聰的詩句,若是她沒有記錯,這應該是唐代杜牧的詩句,為什麼會在蒼穹大陸被人作了出來?
  
  鳳輓歌還沒想明白,黃靈音就笑了起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海棠妹妹,你可不要搞錯了,那可是我們冰國的四大才子之一,就他作的詩?能比林公子的還好?”許是聽到了李海棠的話,所以才特意過來取笑一番。
  
  李海棠反駁道:“我也沒說是誰比誰好的,我是說,這位公子作的詩不比林公子的差,他們各有伯仲,沒有誰好誰差之分。”
  
  “哼,就她?我不相信,除非你讓她當場作一首。”
  
  黃靈音故意說話很大聲,將周圍的湊熱鬧的幾個人都給招惹了過來,一下子,鳳輓歌和李海棠就被圍在了中間。
  
  對面的視線自然被吸引了過來,全身都透著冰冷的男子問道:“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這樣吵鬧?”
  
  西嵐王看了一眼,隨手一揮,身後那名男子就點了下頭,隨後過去了解情況去了,西嵐王小聲說道:“王兄不用著急,稍後就知道了。”
  
  “嗯。”男子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低頭喝茶。
  
  他身旁的女子嘟起了嘴,不悅道:“王兄,好不容易陪我出來玩一下,你又這樣冷冰冰,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待在宮裡呢。”
  
  男子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可是你說的,正好本君國事繁忙,等下就先行回去了。”
  
  “不行,哪有這樣的。”
  
  “你不是嫌哥哥無趣嗎?”
  
  “人家哪有,好啦好啦,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反正我不管,王兄今日要陪我玩個一整日,不許去管什麼國事了。”
  
  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嗯,本君答應你的事情,自然做的到。”
  
  三人的聲音很小,所以並沒有別人聽到,很快,那名去打聽的男子就回來了,附在西嵐王耳邊說了幾句,就退回原位站著。
  
  西嵐王頓覺好笑,林思聰等人聽到西嵐王的笑聲,都圍了過來:“何事讓王爺如此高興,不如說出來,讓我等也高興高興?”
  
  西嵐王看向林思聰,笑道:“林兄,我看你這個四大才子的位子馬上就要被人奪走了。”
  
  “哦?”林思聰挑了挑眉,不甚在意。
  
  西嵐王看了看對面,說道:“那邊有個女人,聲稱有人作詩作的比你好,這不,那邊正鬧著呢。”
  
  何堂波和冀希君聽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有這樣的事,林兄,看來你的地位不保了啊。”
  
  林思聰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若是真的有人比我還要厲害,那我這位子讓人也是應該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說大話呢?”
  
  西嵐王看向對面的男人,笑問:“秋兄認為如何?”
  
  “既然這樣,那就讓對方作詩一首,各種千秋自然見分曉。”
  
  西嵐王點了點頭,吩咐道:“傳令過去,就說本王爺惜才,邀請那位公子到這邊一聚。”
  
  “是,王爺。”
  
  鳳輓歌無奈的扶額,這邊還在鬧騰:“海棠妹妹,你什麼時候開始也會說這等大話了,比林公子厲害,你騙誰呢?”
  
  “我沒有說謊,公子的詩的確和林公子的不相上下,公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鳳輓歌無奈,讓她說什麼? 是與不是都是錯,還不如閉上嘴,讓別人說去,反正說幾句也不會掉塊肉下來。
  
  一名男子推開眾人,衝鳳輓歌說道:“這位公子,我家王爺有請公子到對面一聚,請吧。”
  
  鳳輓歌頓時頭大,若是原本她還對那頭獎有興趣,那麼自從知道冰帝來了之後,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如今坐在這裡,無非是想安安靜靜的坐著,等詩會結束之後再離開,她不想招惹麻煩,麻煩卻總是找上門來。
  
  無奈,鳳輓歌只好起身,帶著李海棠一起去對面,黃二小姐三人對視一眼,說道:“走,我們也去瞧瞧,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冰帝見到鳳輓歌,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過來,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只是眉頭緊緊的皺著。
  
  冷天舞則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對鳳輓歌顯然是非常不屑,在她看來,這男人只不過是空有皮相的騙子罷了。
  
  西嵐王倒是熱情:“這位兄台,請坐吧。”
  
  鳳輓歌拱手道:“那就卻之不恭了。”言罷,鳳輓歌落座,李海棠則小媳婦似得坐在她身旁的位子。
  
  西嵐王眼神閃了閃,笑道:“聽聞這位兄台才思敏捷,不知道兄台對今日詩會大賽的題目有什麼看法。”
  
  鳳輓歌笑了笑:“美人有好幾種,花也有好幾種,這就要看想稱讚的美人是怎樣的人了。”
  
  “看來兄台對這方面還頗有造詣,不知道兄台是否願意現場做一首詩,讓我們大家欣賞欣賞。”
  
  黃靈音一聽,笑道:“我看他們現在怎麼收場,在王爺面前,我就不信她還敢推脫。”
  
  “是啊,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李海棠也有些擔心,要是公子作的不好的話,豈不是丟人丟大了,都是她不好,沒事多什麼嘴啊。
  
  鳳輓歌見李海棠不停的絞著自己的手,連手指發白了都沒有發現,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不由覺得好笑,她無意招惹桃花,桃花卻無處不在,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小聲道:“無礙!”
  
  李海棠臉色爆紅,淚眼婆娑的看著她:“公子……”
  
  鳳輓歌衝西嵐王點了點頭:“既然王爺抬愛,那在下就不在推脫了,不足之處,還望王爺點評。”
  
  “那是自然,兄台,我們可不會客氣的啊,你可得好好思量思量。”西嵐王很有看笑話的嫌疑,事實上,他也不相信鳳輓歌的造詣會在林思聰之上,所以語氣中,難免有些不屑。
  
  鳳輓歌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故作沉吟了一會兒,悠悠道來:“木蘭紅艷多情態,不似凡花人不愛。移來孔雀檻邊栽,折向鳳凰釵上戴。是何芍藥爭風彩,自共牡丹長作對。若教為女嫁東風,除卻黃鶯難匹配。”
  
  鳳輓歌說完,眾人有一瞬間的停滯,緊接著就是一片抽氣聲,這首詩,將花比做人,神態清晰,彷若一切場景盡在眼前,將木蘭的驕傲比擬的如此灑脫,這才是真正的美人!
  
  林思聰和西嵐王都愣住了,他們以為會聽到什麼好笑的詩句,他們以為這人就是來尋開心的,沒想到她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如此佳作,的確比之林思聰更甚。
  
  何堂波和冀希君倒是反應的快,紛紛拍手道:“這位兄台果然才思敏捷,將木蘭的情操擬人化,在下佩服,佩服啊。”
  
  林思聰也反應過來,風度依舊,神采奕奕:“哈哈,林某甘拜下風啊,看來我這位子,是該讓人了。”
  
  “豈止是林兄,恐怕我等都要讓位了,王爺,我們冰國何時有此等高人,這是我們冰國之福啊。”
  
  黃靈音不可置信的看著鳳輓歌,怎麼可能? 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比作出這樣的詩句來,一定是假的,假的! 她上前一步,說道:“哼,誰知道這詩是不是他抄襲的,恐怕是哪位大學士的佳作,被他偷來了吧。”
  
  李海棠聽了這話,果斷不干了,倏地起身,怒道:“才不是,公子早就作了一首詩,要是沒有才,怎麼可能連作兩首都是從未聽過的詩句,黃二小姐,你切勿血口噴人。”
  
  “哼,你說作了就作了啊,我們可沒有聽到。”
  
  “你……”李海棠氣極:“好,我現在就念給你聽,希望你聽的懂,你們都聽好了,今日我與公子有緣相識,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叫海棠,可是當我說出名字的時候,她立即作了一首詩。”
  
  “你倒是說啊。”
  
  李海棠驕傲的抬首,有模有樣的說道:“褪盡東風滿面妝,可憐蝶粉與蜂狂。自今意思誰能說,一片春心付海棠。”李海棠說完,挑釁似得看向黃靈音:“當時街上人很多,女子居多,海棠只是個中其一,心慌中帶著期待,公子的一首詩,將海棠的心意全都說了出來。”
  
  鳳輓歌依舊淡笑,其實她真的只是隨便說說的,並沒有那麼多的意思,再說了,誰知道唐伯虎當初寫這首詩的時候,是幾個意思,她就會背,讓她說是不會說的,索性就隨他們去理解吧。
  
  西嵐王眼神曖昧的看著鳳輓歌,笑道:“看來這位仁兄不僅是愛詩之人,還是愛美之人。”說著,有意無意的看向李海棠。
  
  鳳輓歌苦笑,得,把她當成司空羅的同類了。
  
  冷天舞突然冷哼一聲,不屑的看向李海棠:“能看中這樣的女人,有再多的才華又如何,沒有眼光照樣白搭。”
  
  鳳輓歌微微蹙眉:“這位姑娘此言差矣,在下並非膚淺之人,有的時候,外在的美只是華麗的武裝,內心的美,才是真正的賞心悅目,再者說,在下並不覺得,這裡有任何一位姑娘比得上海棠。”
  
  這任何姑娘,自然是包括了冷天舞,以及黃靈音等人,李海棠聽了這話,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蜜,恨不得當場就投入鳳輓歌的懷中,她想著,若是此生能與公子相伴,那就算讓她少活十年她都願意。
  
  冷天舞豁然起身,怒喝:“大膽刁民,竟敢在本公……”
  
  “小舞,不得無禮。”冷天舞還未將本公主這三個字說完整,她身邊的冰雕就開口說話了,鳳輓歌似笑非笑的看過去,發現冰帝也正看著她,只見他唇角微勾,說道:“無歌公子果然不愧為蒼穹大陸第一才子,佩服!”
  
  “什麼?她就是被稱為蒼穹大陸第一才子的無歌公子?”
  
  “盛世大酒樓的幕後老闆,傳說她富可敵國,有數不盡的財富。”
  
  “沒想到這麼年輕,真是令人驚訝啊。”
  
  鳳輓歌瞇了瞇眼睛,身為帝王,冰帝的眼神果然毒辣,即使她今日並沒有穿著繡有藤蔓的服裝,也還是被他一眼認出來了。
  
  西嵐王也是驚詫不已:“王,秋兄,你說她就是無歌公子?”
  
  “沒錯,傳言無歌公子正在來我國的路上,算算看,也是時候該到了,恰好這位公子出現在這裡,服裝又恰好是無歌公子喜歡的白色衣袍,淡藍色絲質錦衣,若是這位公子不是無歌,那還有誰是?”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鳳輓歌,等著她的回應,鳳輓歌笑了笑,點頭道:“這位兄台好眼力,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拆穿了。”
  
  李海棠張大了小嘴,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隨便路上碰到個人,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無歌公子,而且還與她同桌品茶,一起聊天,一起賞詩。
  
  黃靈音被氣得不輕,好運氣為什麼全是別人的,憑什麼李海棠就能碰上無歌公子這樣的人物,可笑的是,她還以為這男人是個騙吃騙喝的二流子,富可敵國的無歌公子,何須騙吃騙喝?
  
  這些話幸虧沒有被無歌公子聽到,要不然她這笑話就鬧大了。
  
  冷天舞暗暗咬牙,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這個無歌公子,好像她們生來就是敵人一般,讓她心裡異常難受。
  
  林思聰等人也是恍然大悟:“原來是無歌公子,那就怪不得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了,哈哈,今日一見也算是緣分,不知道無歌公子會留在冰國幾日,若是可以的話,我們想邀請無歌公子在今晚一起賞月飲酒。”
  
  “哦,真是不巧,無歌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不去打擾各位了。”鳳輓歌自然清楚他們的意思,知道她的身份之後,這些人都想和她打好關係,以後也就多了一條人脈。
  
  鳳輓歌這個人,要是碰到個合得來的,那麼就算別人不說,要是對方碰到了事情她也會幫忙,但若是對方合不來,那就不好意思了,她沒那個精力去應付他們。
  
  包括西嵐王在內,四大才子都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與她實在是聊不到一起去,還是算了,她寧願在客棧裡睡覺,或者是找小黃聊聊天。
  
  詩會大賽的頭獎自然是給鳳輓歌拿去了,五百兩黃金,鳳輓歌很不客氣的收下了,順便將李海棠那桌的茶水錢給付了,相比那五百兩黃金,真心沒什麼,可是李海棠卻非常感動,那一閃一閃的眼珠子,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叫了輛馬車,鳳輓歌將李海棠送了回去,還在她的追問下,將自己住的客棧告訴了她,並且答應了她過兩天要陪她去黃家看靈犀,還答應了她……總之,不知不覺間答應了很多,讓她有種自己是拉拉的錯覺。
  
  鳳輓歌發誓,下次見到李海棠,一定要告訴她她是女人的事實,要是再來一個李玉,她可受不了。
  
  剛將李海棠送走,鳳輓歌準備閒逛著回客棧,可是在轉身之際,被一道冰冷的聲音叫住了。
  
  馬車行駛到她身邊,轎帘被拉了開來,冰帝那面無表情的俊臉就這樣出現在她面前,他的旁側,坐著一臉不高興的冷天舞。
  
  “無歌公子何時有空?”
  
  “兄台有事?”
  
  “沒事,只是想知道無歌公子何時有空,總不會連一天的空閒都沒有吧。”
  
  鳳輓歌垮下臉,難道說帝王天生都有一條不要臉的神經? 她都這麼明顯的表示不想與他們多做交流了,他還這樣追根究底是幾個意思?
  
  “若是有空,兄台想如何?”
  
  “請無歌公子到府上一聚。”
  
  咯噔! 府上一聚? 冰帝的府上,豈不是冰宮? 難道說冰帝不僅看出她是無歌公子,還看出她是玄國帝后鳳輓歌了? 不可能啊? 這應該不至於,那麼冰帝到底是什麼意思?
  
  察覺到鳳輓歌的戒備,冰帝冷聲道:“無歌公子不必緊張,只是普通的會面而已,並無深意。”
  
  鳳輓歌眼珠子轉了一圈,心想自己也沒什麼好怕的,也就點頭應下了:“再過兩日,也就空下來了。”
  
  “好。”冰帝就一個好字,說完就放下了轎帘,馬車也動了起來,離開了這裡,鳳輓歌看著馬車,微微蹙眉!
roicq 發表於 2014-1-6 14:48
6 冰宮相見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第三日,鳳輓歌所住的客棧突然來了一道聖令,聲稱讓無歌公子出來接令,鳳輓歌嘆了口氣,認命的下樓接令。
  
  冰帝果然沒有忘記這茬,竟然下聖令讓她進宮覲見,這下子,她是躲無可躲,藏無可藏了。
  
  藏身於樓上的玄帝一直都在聽著,知道冰帝要召自己的女人進宮,當即就坐不住了,沒人比他更了解冰帝了,這個男人習慣的是巧取豪奪,若是鳳輓歌的身份被冰帝給看了出來,那她進宮容易,想要出宮就難如登天了。
  
  雖然他知道鳳輓歌絕對有能力出來,但是這種自己的女人被窺探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玄帝在自己的屋子裡沉吟了很久,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他讓小二準備了筆墨紙硯,給冰帝寫了一封信,信的內容是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當天冰宮裡出來接鳳輓歌進宮的馬車有兩輛。
  
  兩輛馬車是分批而來的,鳳輓歌前腳剛走,另外一輛馬車後腳就到了,只是相比來接鳳輓歌的馬車,後面來的馬車更加豪華,來迎接的隊伍,也更加龐大。
  
  馬車停在客棧門口,只見一名身著墨色錦袍的男子從客棧走了出來,男子出來的時候,來接他的人竟然都跪地相迎,男子也異常的淡然,彷彿這場景他早就已經熟悉,男子上了馬車,車隊就向冰宮駛去,沿途有不少人紛紛猜測,這馬車裡坐著的到底是誰!
  
  鳳輓歌下了馬車,發現冰帝和冷天舞都站在寒風中等著,她頓覺有些茫然,難道說她的身份真的已經被識破了? 要不然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待遇,一國之君親自迎接,這禮似乎有點大啊。
  
  鳳輓歌走到冰帝面前,拱手道:“參見帝君。”
  
  冷天舞哼了一聲:“大膽刁民,見了我國帝君,竟然不下跪。”
  
  鳳輓歌笑道:“公主此言差矣,一來,無歌並非冰國百姓,就算無歌是刁民,也輪不到公主來說,公主就不怕引起兩國紛爭嗎?二來,無歌乃是帝君請來的貴客,既然是客人,公主此番言論,是否毫無風度,三來,若是公主執意要無歌下跪,那無歌只能是得罪了。”
  
  “得罪,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要殺了本公主不成?”
  
  “那也不無可能。”
  
  “什麼?你!”
  
  冰帝喝道:“天舞,不得無禮,無歌公子乃是我國貴賓,怎能行跪拜之禮,簡直胡來。”
  
  鳳輓歌挑眉看他,知道胡來早就該提醒她了,現在才說,不就是想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嗎? 這冰帝,心機太深!
  
  冷天舞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轉過頭不去看她,鳳輓歌見兩人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想必是還有客人要來,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馬車很快就到了,相比於她的,倒是豪華了不少,果然,冰帝等的人,其實是坐在馬車裡的人,鳳輓歌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讓冰帝有如此凝重的表情,好像如臨大敵一樣。
  
  鳳輓歌眼珠子一轉,難道說,會他國的使者來了? 鳳輓歌的視線剛剛看過去,就驚得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兩人的視線已經交匯,她絕對會拔腿就跑。
  
  鳳輓歌抿唇,這男人怎麼會追到這裡來了,是有事才來的,還是特意出來追她的? 她怎麼想怎麼詭異,難道說這段時間,玄國傳言的玄帝染上了風寒什麼的都是假的? 鳳輓歌突然之間思緒清明了,也對,玄帝這麼健康的身體,怎麼可能感冒了,而且一感冒就病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好,這不擺明了騙死人不償命嘛。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放下了整個國家出來追她,難道說,真的是愛上她了? 鳳輓歌突然打了一個寒顫,這要是真的,那她絕對死定了!
  
  來人正是玄國暴君玄天,此時他身著墨色錦袍,面色從容的朝他們走了過來,他渾身都透著股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他離他們越近,那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就更加的清晰,彷彿一座大山一樣,讓他們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不堪。
  
  玄帝至始至終都看著鳳輓歌,近距離看著,才知道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這笑容有多淡? 淡到一不留神就看不到了。
  
  鳳輓歌心裡咯噔一下,這笑容是什麼意思,是在告訴她最好有所準備嗎?
  
  冰帝迎了上去:“哈哈哈,玄帝,真是好久不見啊。”
  
  玄帝這才把視線移到冰帝身上,淡漠的勾了勾唇:“的確是好久不見了,看來本王來的不是時候,冰帝有客人在。”說著,瞟了一眼鳳輓歌,好似根本就不認識。
  
  鳳輓歌心中嗤了一聲:裝丫,繼續裝!
  
  冰帝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來,本君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盛世大酒樓的老闆無歌公子,無歌公子,這位是……”
  
  鳳輓歌連忙行禮:“草民參見帝君。”
  
  冰帝冷色微微變了變,在他這裡連彎腰都不肯,在玄帝面前倒是做的很到位,就差沒有跪下了。
  
  鳳輓歌當然要做的到位了,要是這會兒她還當他是陌生人,以這壞男人的作風,絕對會讓她吃些苦頭的,鳳輓歌偷偷抬眸看了看,見玄帝臉色有所好轉,這才鬆了口氣。
  
  冰帝笑道:“原來無歌公子早就認識玄帝了,那本君就不用多做介紹了,玄帝,這是捨妹天舞,天舞,還不見過玄國帝君。”
  
  冷天舞一直處於呆愣狀態,聽聞冰帝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羞澀的行禮:“天舞參見帝君。”
  
  “免禮。”玄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冷天舞的姿色,也不能讓他多看一眼。
  
  冷天舞有些失望,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她現在整顆心都在為玄帝跳動,她沒有想到原來傳言中的玄帝竟是這樣的英俊,她一直以為,暴君都是長相醜陋,身材走樣的大胖子。
  
  一直以來,玄帝是四國中她最不屑的帝王,她還記得小時候,父親曾說過,要趁著戰爭還沒有結束,天命之女花落誰家還沒著落之前,將她許配給玄國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玄帝,玄天的暴戾從小就是出名的,因此想也沒想的,她死活都不答應,沒錯,她後悔了,非常的後悔。
  
  她甚至在想著,要是當初她知道玄帝這般英俊,這般霸氣,是否現在她就是玄國帝后了? 所以說,玄國帝后的位置,原本是屬於她的,她只是錯過了,但是這不代表,她會一輩子錯過,她深信,以她的姿色,玄帝早晚會動心的。
  
  鳳輓歌看了看冷天舞,這麼明顯的春心萌動要是她看不出來,就枉為21世紀的女人了,不過她的心態就只到看好戲這裡,要是玄帝真的這麼輕易就能被人勾了去,那明妃瑾妃她們,早就在她還未嫁到玄國之前,就已經得手了。
  
  冷天舞是冰帝的妹妹,光是這層關係,就算她脫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也絕對不會多看一眼。
  
  玄帝對冷天舞並沒有興趣,倒是對無歌公子似乎興趣很大:“早就听聞無歌公子的傳聞,之前無歌公子人在玄國,可惜本王國事繁忙,也沒之間召見你。”
  
  “帝君客氣了,喚草民無歌便可,其實草民本是玄國百姓,來日方長。”
  
  “哦?原來無歌公子是玄國人,本王還一直以為,你是冥國人呢!”玄帝對聽到的話很滿意,玄國人? 算你識相。
  
  冰帝這回倒是有些明白了:“原來無歌公子是玄國人,怪不得,怪不得,不過,既然是玄國人,為什麼盛世大酒樓第一家是開在冥國的,蒼穹大陸人人都以為,你是冥國人呢。”
  
  鳳輓歌心想,她本來是冥國人,可是後來嫁給了玄帝,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不變成玄國人了嗎? 心中這麼想,鳳輓歌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隨意的說:“這也是一個巧合。”
  
  冰帝點了點頭,也沒有追問這巧合到底是什麼事情,看外面冷風颯颯,連忙說:“外面天寒地凍,玄帝,無歌公子,本君備了宴席,請二位到裡面小飲幾杯。”
  
  玄帝豪爽的揮了揮手:“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無歌謝過帝君。”
  
  玄帝來冰國,可是身邊卻一個人都沒有跟著,更沒有任何護衛,這點讓冰宮裡的人都是詫異不已,這玄帝是太過自信了,還是根本就不懼冰國,才敢獨自來冰國,還公然來訪帝宮,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們聽說玄帝得了風寒,還依舊堅持早朝,現在看來,這明明就是假的,那個身在玄宮的帝君也是假的,這事要是傳了出去,玄國上下必定大亂,這玄帝到底是怎麼想的,在這個時候見他們帝君?
  
  不過他們也清楚,今日有無歌公子在,他們帝君是不會對玄帝做出什麼不禮貌的事情的,要不然這事情傳出來,兩國又要開戰。
  
  那個長達18年的戰爭,讓四國的關係都變得非常緊張,玄帝在這個時候來訪冰國,實在是不太適合,更何況,玄帝和他們冰帝,向來都是宿敵,他們冰帝事事都被玄帝壓了一頭,可謂是積怨已久。
  
  玄帝是蒼穹大陸第一強者的由頭,還是因為在一次戰爭中,玄帝打敗了冰帝,而當時的冰帝,就有著第一強者的名號,因為那一戰,被玄帝奪走了名號不說,還屈居第二。
  
  玄國是蒼穹大陸第一強國,不正是因為有玄帝在嗎? 這樣說來,他們冰國又是第二,這兩年來,他們冰帝對玄國的意見很大,對玄帝的意見更大,兩人可以說是爭鋒相對,如今二人相見,不知道要出什麼大事了。
  
  鳳輓歌自坐下後,已經嘆了不止一次氣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她絕對不會這樣招搖,她以為玄帝還穩穩噹噹的在玄宮感冒著呢,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這麼豁得出去,竟然追到冰國來的,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一路都跟著她,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清楚她的行踪。
  
  鳳輓歌想到之前在鶴城感覺到的那道視線,又想到拍賣會上的那個戴面具的男人,還想到這一路上一直跟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馬車,她一直以為這是巧合,或者是誤會,現在想來,可不就是這壞男人做的好事。
  
  想想,這蒼穹大陸還有誰這麼財大氣粗,竟然敢更冥帝叫價? 除非他有一個更強大的後盾。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她的事情,是全部,還是她保有秘密? 鳳輓歌想到這些,就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冰帝突然說道:“無歌公子,來,一起喝一杯。”
  
  鳳輓歌回神淡笑,舉起酒杯:“請。”
  
  兩人的視線正好碰撞到一起,玄帝對他笑了笑,鳳輓歌也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這一切,都落入了冰帝和冷天舞的眼中,兩人都不由皺眉。
  
  宴席進行到很晚,席間幾人相談甚歡,倒是沒鬧出什麼事情,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冰帝就讓人準備了客房,讓兩人住下了。
  
  玄帝是玄國帝君,住的地方自然是不能馬虎,至於鳳輓歌,無歌公子的身份,又豈是能隨便安排的? 傳言她富可敵國,不管這個傳言是真是假,她有多少實力沒人知曉是事實,冰帝自然不會怠慢了。
  
  這樣一來,兩人住的地方就被安排了同一個地方,冰宮的西院,是專門給使臣居住的地方,可謂富麗堂皇,讓二人居住在這裡倒是也合情合理。
  
  玄帝對這個安排似乎很滿意,鳳輓歌也沒有話說,總不能說,她不想和玄帝住的太近嗎? 這話要是說出了口,玄帝是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車到山前必有路,這是鳳輓歌現在的心理寫照,秉著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鳳輓歌也心安理得的住下了。
  
  夜半時分,鳳輓歌正要入睡,冰帝卻來了,對此,鳳輓歌表示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以為會迎來玄帝,沒想到開門後,看到的卻是冰帝。
  
  “帝君,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本君可以進去坐坐嗎?”
  
  鳳輓歌哦了一聲,連忙讓了讓身子,這是冰帝的地方,他想進來坐坐,她還能說不嗎? 再說了,兩個大男人,有什麼不可以的,太矯情了,反而會讓人覺得有鬼。
  
  冰帝進入屋子之後,視線就沒有離開過鳳輓歌,鳳輓歌有些尷尬:“帝君,你這樣看著我,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冰帝嘆息一聲:“倒也不是,本君只是在好奇,你一個女人家,是如何將盛世給撐起來的。”
  
  鳳輓歌心驚不已,原來這個男人,早就看透了她的身份,怪不得會對她有如此濃厚的興趣,但是就算看穿了她的身份,也完全沒有必要宣召她進宮啊,他是有什麼目的,還是說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想想也不對,今天玄帝在這兒,要是冰帝真的知道她就是鳳輓歌,神色上一定會有破綻,如果說她不知道她的身份,那麼將她帶到帝宮,又在半夜進入她的閨房? 難道是想非禮她?
  
  鳳輓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先不說冰帝這冷冰冰的樣子做不出這種事情,就算是做得出,她也可以安全的離開,再不然玄帝就在邊上,她只要大叫,那壞男人保准會立馬出現!
  
  想通這些,鳳輓歌淡淡的挑了挑眉:“看了這麼久,冰帝可看出了什麼門道?”
  
  冰帝皺了皺眉:“本君還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只要堅持,有什麼不能做到的。”
  
  冰帝愣了愣,突然笑了:“你說的對,只要堅持,沒有什麼做不到的,無歌,明人不說暗話,本君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個女人,本君也不是個喜歡磨磨唧唧的人,冰國的后宮一直空著,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住進來。”
  
  鳳輓歌倏地後退一步,睜大的眼睛看著冰帝,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告訴她他看上她了嗎?
  
  鳳輓歌深呼吸兩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冰帝能說出這種話,顯然是不知道她是鳳輓歌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冰帝這個人她也有所耳聞,他是個擅長巧取豪奪的人,被他看中的,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所以現在,她危險了。
  
  鳳輓歌的戒備讓冰帝有些無奈:“本君不想嚇到你,所以才等到今日才說,至今為止,你是第一個讓本君動心的人,也是第一個讓本君有將你藏起來,好好珍惜的人,無歌,做本君的女人,本君答應你,讓你做帝后。”
  
  鳳輓歌聽了這些話,笑了,冰帝想將她藏起來的意思是,要是她跟了他,盛世的一切她都必須放下,因為女人是不能拋頭露面的,至少在蒼穹大陸來說是這樣,他說讓她做帝后的意思是,將來有可能會有帝妃。
  
  或許這對別的女人來說是一個很有看頭的橄欖枝,可是對她來說,這根本就一文不值,她是絕對不會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若是不能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算是她愛著的男人,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拋棄。
  
  鳳輓歌突然想起玄帝,那個男人雖然有些讓人琢磨不透,可是至少,他願意給她一個唯一,而這個唯一,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唯一的一個渴望,為了這個渴望,她願意放棄一切。
  
  21世紀的時候,因為她想了太多,顧慮著太多,以至於錯過了最愛自己的男人,生命再來一次,她發現自己什麼都擁有了,唯獨沒有擁有過愛情與親人,她想擁有這些,而這些,至今為止,只有玄帝能給她。
  
  冰帝上前兩步,輕輕的捧住她的肩膀:“無歌,本君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財富,權力,只要你想的到!”
  
  鳳輓歌淡漠的看著他,轉而輕笑一聲,肩膀一抖,掙脫了他的束縛:“帝君說的財富,我不缺,世人都說無歌公子富可敵國,我想我也當得起這個說法,至於權力,我也從來不缺,帝君只知道我男裝的名字叫無歌,帝君可知道,我身為女人的名字,叫什麼?”
  
  冰帝皺了皺眉,鳳輓歌掙脫了她的手,意思已經非常明顯,冰國帝后的身份,她並不想要,他之前一直在想,一個女人創造了這麼多的奇蹟,她到底想要什麼? 原本他以為是權力和地位,可是現在,他有些不明白了。
  
  “是什麼?”
  
  鳳輓歌淡笑著開口:“我叫……鳳輓歌!”
  
  “轟”的一聲,冰帝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要炸開了一般,鳳輓歌? 這個名字他怎麼會不知道,曾經有十八年,他為了這個名字日夜操練劍法,為了這個名字,他穿上了戰甲,一戰就是五年之久,為了這個名字,他曾日夜難眠。
  
  冰帝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那個房間,隔壁就是玄帝,鳳輓歌的夫君,鳳輓歌的天,傳聞玄帝與帝后非常恩愛,自鳳輓歌進宮之後,更是夜夜同寢而眠,兩人之間,恐怕早就發生了什麼,冰帝有潔癖,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他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站在原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怪不得,怪不得玄帝會無緣無故的寫信告訴他,他在冰國,怪不得他住的地方,竟然和無歌公子住的地方是一樣的,怪不得他前腳召見無歌公子,玄帝的信後腳就來了,怪不得兩人在宴席上,會有這麼多的眼神交流,怪不得他會認為,他們二人是不是早就認識,這一切的怪不得,原來都是因為,她是鳳輓歌。
  
  冰帝頓時有種被愚弄的錯覺,他怒道:“你就不怕本君將你們兩個關押起來嗎?一個玄國帝君,一個玄國帝后,我有你們二人在手,玄國還不乖乖俯首稱臣?”
  
  鳳輓歌笑了笑,搖頭道:“你不會這麼做的。”
  
  “因為你怕,你怕自己不是我們的對手,你更怕玄帝,怕他來這裡的消息,不僅僅只有我們知道,你怕宮裡的人會走漏了風聲,你更怕,兩國會再有戰爭。”
  
  “戰爭?你以為本君會怕這些?或許也有可能,就是因為你的這些話,讓本君有了關押你們的想法。”
  
  “帝君,你不應該這麼做。”
  
  “哼。”
  
  “因為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
  
  “你?你一介女流,你能做什麼?”
  
  “冰帝可以試試看,江湖上並未傳言無歌公子武功高強,但是這也未必能說明,無歌公子不是武功高強的高手,冰帝又怎麼知道,自己要是動了這個心思,今晚還能安然無恙的走出這個寢宮呢!”
  
  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冰帝怒極反笑,饒有興趣的看著鳳輓歌,她的眼神太過自信,也太過篤定,似乎認定他不會輕易動手,有這麼一瞬間,他想伸手掐死這個女人,然後將這個女人的腦袋摘下來,看看她到底有什麼能耐,當然,如果她忍心的話。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個專情的男人,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后宮都沒有一個妃子,他是個愛乾淨的男人,同時,也是個愛乾淨女人的男人,可是偏偏,他愛上的女人,居然不干淨了。
  
  鳳輓歌是玄國帝后,傳言當時她嫁去玄國之前還是處子之身,若是她和玄帝之間沒有什麼,那些人又是如何得知,她是處子的?
  
  他覺得上天不公,為什麼他想要的一切都被玄帝給奪走了,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動心,可這個女人卻是玄帝的。
  
  鳳輓歌見冰帝眼神複雜的看著她,也有些不知所措:“帝君,夜深了,我想休息了,若是您想通了,就早些回去吧。”
  
  冰帝雙手握拳,冷聲說道:“無歌公子,本君今日不動手,不代表本君是怕了你們,本君是不想用這麼卑鄙的手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包括你,本君需要時間好好考慮。”言罷,冰帝轉身離開了。
  
  鳳輓歌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什麼叫好好考慮考慮,他到底是想考慮什麼啊,難道說,他還沒有放棄? 不是說冰帝有嚴重的潔癖嗎? 要不然那天,也不會派人來買七彩琉璃杯了,她可是看見了,今晚冰帝飲酒用的杯子,正是七彩琉璃杯。
  
  鳳輓歌輕輕嘆了一口氣,正要睡覺去,卻被一個聲音嚇了一大跳。
  
  “冰帝走了,你似乎很捨不得?”
  
  “啊!”鳳輓歌拍著自己的心口看向窗口,見是玄帝,翻了一個白眼:“你幹什麼突然出聲,想嚇死我啊。”
  
  “哼,你膽子倒是變大了,是不是出宮的時間太長了?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本王說話。”
  
  鳳輓歌翻了個白眼,徑自走到桌子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壓壓驚:“你是什麼時候站在那邊的?”
  
  玄帝跳了進來,將窗戶關上,坐到她身邊:“從你說這麼晚了的時候。”
  
  鳳輓歌愣住,這豈不是一開始的時候,或許說,他來的更早,也許他早就猜到了冰帝的想法,也早就知道冰帝一定會來,所以才在窗口等著,好聽聽她到底都說了些什麼,這男人,實在太壞了!
  
  玄帝的確是早就猜到了,冰帝向來不喜歡女人靠近,所以只要是個女人,一靠近他就知道了,鳳輓歌的身份不一定會被拆穿,但是她的女兒之身冰帝肯定是早就知道了,無緣無故啊的,冰帝不可能召見她,除非他是看中了她。
  
  正是因為這樣,玄帝才決定暴露自己,以免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也好保護她,至於剛剛在窗外,那完全是為了以防萬一要保護她,要是玄帝知道鳳輓歌是這個想法,保准自顧自的睡覺,管她去死,小沒良心的。
  
  “嘖嘖,玄天,你的心機真是太深了,你定然是早就知道冰帝的意思,才會暴露自己的,話說,你難道不擔心冰帝會扣押你?”
  
  “他要是有這個本事,早就統一四國了,冰帝向來注重名義,要是他扣押本王的消息被傳了出去,豈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話,自認清高的冰帝,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鳳輓歌挑眉笑了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若是說玄帝的野心不大,誰會相信,這樣一個男人,為什麼會不顧國家大事跑出來找她呢?
  
  鳳輓歌斜眼看他:“你一路上都跟著我,還原丹也是你買下來的是不是?”
  
  玄帝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我女人的東西,要是落入別的男人手裡,我會吃不下睡不著的。”
  
  “為什麼?”
  
  玄帝正在品茶,聽了鳳輓歌這認真的疑問句,手中的動作愣了愣,為什麼? 這需要問為什麼嗎?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是他會相守一輩子的人,他為她做這些事情,不是應該的嗎?
  
  等等! 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他要的是天下,要的是統一四國的霸業,這些兒女情長,對他來說不該這麼重要的。
  
  得知鳳輓歌留書出走之後,玄帝只記得自己很生氣,沒有多想就跟著追了出來,一路上,他明明知道她在哪裡,她在幹什麼,也明明知道國事繁忙,可是看到她那朝氣勃勃的樣子,他不忍打破她的快樂與自由,竟然就這樣一直跟著她,他這會兒才想到,若是今日沒有冰帝召她進宮,他是不是會一直跟著她,等她玩夠了才帶她回去?
  
  為什麼? 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鳳輓歌看著他那有些呆滯的神情,微微搖了搖頭,這男人真是榆木腦袋,看來要他認清楚自己的心,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他能做到這些,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鳳輓歌笑著,突然湊上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玄帝當即身子一顫,直勾勾的盯著她。
  
  鳳輓歌有些尷尬:“看在你一直忍著沒有將我強行拖回去的份上,這是獎勵。”
  
  玄帝挑眉,獎勵? 就這麼點?
  
  鳳輓歌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立即站起來離她兩米遠:“餵,你別想得寸進尺啊,雖然我是很感動,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對我動手動腳了啊。 ”
  
  “挽兒,你我是夫妻。”
  
  “那又如何?”
  
  “本王已經很久沒與你親近了。”
  
  “我們也沒怎麼親近啊。”
  
  玄帝不想多說,起身朝她走去,他走一步,鳳輓歌就退一步,直至後背抵著牆,再也無法後退,她才低垂下頭,不敢去看他熱切的眼神,玄帝扣住她的下巴,強行讓她與他對視,鳳輓歌咽了一口口水,這男人,絕對是能靠臉吃飯的。
  
  玄帝也咽了一口口水,她晶瑩剔透的唇瓣就在眼前,這些日子以來,他有多想念這裡的味道,想到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而這個女人,竟然還一直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絲毫沒有因為離開了他而有半點不適應,他有些生氣,有覺得這樣挺好,他想著,若是看到她吃不下睡不著,恐怕他會更加擔心。
  
  他一度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給他下了什麼毒,要不然,為什麼他會圍著她轉,讓自己變得如此多情?
  
  低頭,準確的捕獲她的甜美,玄帝不是個會委屈了自己的男人,他想吻她,就不會忍著,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讓步,若是連這個都不讓他稱心如意,那麼他保證,鳳輓歌的完璧之身,不會保留到現在。
  
  這點,男人與女人絕對是不一樣的,有些女人是必須有愛情才能心甘情願的躺在男人身下,但是所有的男人,就算沒有愛情,也可以將女人壓在身下。
  
  鳳輓歌之所以一直都沒有鬆口,就是知道玄帝根本就不知道她在他心裡的地位,她很貪心,她想要他的整顆心,在他沒有滿足她之前,她不會讓他得逞。
  
  玄帝像個小孩子,每每都要讓她喘不上氣才肯罷休,似乎這樣他就贏了一般,讓他有所滿足,鳳輓歌樂意滿足他這點小要求,所以每次都非常配合,摟住他的脖子,任由他予取予求。
  
  玄帝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樣,很霸道,他將她的唇瓣整個包圍了起來,讓她只能憑藉著他給予的空氣才能呼吸,鳳輓歌嘴角帶笑,任由他摟住她的腰肢,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唇很軟,很甜,若不是怕她昏過去,他還想盡情品嚐,唇分,兩人的唇瓣都濕濕潤潤的,十分誘人,玄帝喘著粗氣,鳳輓歌的手慢慢放了下來,落在他的胸膛上。
  
  玄帝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寵溺的捏了捏,啞著聲音問道:“什麼時候肯跟本王回去?”
  
  鳳輓歌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
  
  “還有什麼事情?是火鳳教的事情,還是盛世的事情?”
  
  鳳輓歌並沒有驚訝他都已經知道了,這個男人有著洞悉一切的本能,他跟了她這麼久,不知道才奇了怪了:“兩者都有,我想在冰國開設第三家盛世大酒樓,昨日已經飛鴿傳書給鶴城的人,那邊很快就會派人過來選址,我至少要安排好這些才能離開,再有就是火鳳教,既然開始了,我總不能不管不顧吧,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我還想再去趟衛國。”
  
  “野心倒是不小,四國你都想佔個地兒,也不怕遭人嫉恨。”
  
  “野心不小是跟你學的。”
  
  玄帝吃飽喝足,也就變得好說話了,寵溺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本王丟下國事不能太久,不能一直陪著你。”
  
  “這又沒關係,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你不用擔心我。”
  
  “本王不是擔心你有危險,而是你這個女人就是不安分,輕輕鬆鬆就招惹了一個男人,本王是擔心那些不知死活的男人。”
  
  鳳輓歌看著他,似笑非笑的問:“不信任我?”她是笑著的,但是心裡卻是慌亂的,她害怕聽到她不想听的回答,更害怕自己的期待會付之東流。
  
  玄帝好笑的看著她:“本王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本王豈不是太悲哀了,本王是擔心那些不知死活的男人,你這無所謂的態度,一個不小心就被吃了豆腐,最終吃虧的,還不是本王。”
  
  “扑哧……”鳳輓歌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男人雖然很壞,但是不得不說,每次都能讓她感動一把。
  
  “放心吧,我會一直記得你的話,遠離所有想要靠近我的男人,不過,冰帝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
  
  玄帝鬆開鳳輓歌,走到床邊坐下:“你以為冰帝聽了你的話之後還會無動於衷嗎?恐怕這四周早就已經多了不少人巡邏,你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鳳輓歌見玄帝已經在脫鞋子了,秀眉一挑:“這招真是百試百靈,你又想上演夫妻恩愛的把戲了?”
  
  “唔……這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反正他已經知道了,本王作為一個愛妻如命的男人,晚上偷偷溜進挽兒的房間,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嗎?”
  
  鳳輓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男人,就是壞心眼多,冰帝那邊剛表白,他這邊就將他心愛的女人給睡了,冰帝那得多梗咽啊,果然一碰到女人的事情,男人都會變得很小心眼。
  
  鳳輓歌也知道如今這才是最好的說明,為了避免冰帝有什麼瘋狂的舉動,也只能這樣了,乖乖的走到床邊,在他身邊躺了下來,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立即橫了過來,將她整個摟在懷裡。
  
  鳳輓歌皺了皺眉:“你這樣我怎麼睡得著?”
  
  “怎麼睡不著,本王不是一直這樣睡的?”
  
  “玄天,我不習慣,你的手臂好重。”
  
  “多事,嫌本王身體重就算了,連本王的手臂你也嫌重,放心,不是豆腐做的沒那麼容易壓死。”
  
  鳳輓歌無奈的翻了下白眼,見玄帝並沒有鬆手,而是選擇更加摟緊她,也就認命的閉上了眼睛,躲進他的懷裡入眠。
  
  良久,鳳輓歌的呼吸漸漸平穩,已然已經睡著,玄帝悄悄睜開了眼睛,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人。
  
  紅潤的唇瓣微微張著,晶瑩剔透的光澤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她的睫毛很長,柔順的貼在眼瞼處,清新可人,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胸膛上,癢癢的,卻讓他覺得異常的滿足,他很少這樣仔細的看著她,但是每次這樣看著她,他都會忍不住露出笑容,將她抱得更緊!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4-1-6 14:52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4-1-6 15:40
7 遊湖——水龍作怪
  
  豎日清晨,冷天舞親自帶著宮女太監們來給玄帝送早膳,昨天晚上她一整晚都沒有睡著,腦子裡全是玄帝的身影,這個男人太讓人著迷了,他不應該只屬於一個女人,她自認為姿色過人,若是多在玄帝面前出現,她就不信玄帝會不動心。
  
  她連續敲了兩次門,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禁皺起了眉頭,隨手指了指遠處巡邏的人,喝道:“你,過來!”
  
  “是,公主。”那名侍衛立即跑了過來,只是看著玄帝的房門的時候,神色有些怪異。
  
  這點當然逃不過冷天舞的眼睛,她微微蹙眉,問道:“玄帝在不在屋子裡?”
  
  “這個……”
  
  “快說!”
  
  “回公主,玄帝並未在寢殿內。”
  
  “那他去哪裡了?難道是被王兄叫過去了?不可能啊,王兄上早朝去了。”冷天舞突然抓住侍衛的衣領,喝道:“說,玄帝到底在哪裡? ”
  
  侍衛有些為難,但是冷天舞的脾氣冰宮內也是無人不曉,要是今兒他沒有順了公主的意,沒準哪天就被革了職,甚至死了都不知道,侍衛有些後怕的顫了顫身子,說道:“回公主,玄帝昨夜是在無歌公子的屋子裡就寢的。”
  
  “什麼!”冷天舞狠狠的將侍衛推了出去,侍衛不敢躲也不敢反抗,直接跌倒在地,冷天舞指著侍衛怒喝:“好你個狗奴才,竟敢詆毀玄國帝君,你可知道,這是死罪。”
  
  侍衛一聽,連忙起身跪在冷天舞面前:“公主饒命啊,卑職所言都是真的,帝君也是知道的,還讓我們加派人手,不許任何人靠近這裡,想必是為了……為了替玄帝隱瞞這事。”
  
  冷天舞怎麼能接受得了,無歌公子雖然長相比較清秀,但畢竟是個男人啊,她若是連一個男人都比不過,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怪不得她就是看無歌公子不順眼,原來這男人這般齷蹉,竟然公然勾引玄帝,若不是她勾引,玄帝這等高貴之人,怎會被這賤人迷了心智。
  
  這樣想著,冷天舞更加來氣,冷眼掃向鳳輓歌的寢殿,袖子一揮,說道:“走,隨本公主去看看這小賤人到底用了什麼下賤方式,竟然將一個七尺男兒勾引到如此地步。”走了兩步,冷天舞又轉頭吩咐跪在地上的侍衛:“你,傳本公主的命令,守住西院,不許任何人踏進這裡半步。”
  
  侍衛一聽,如蒙大赦的說道:“是,卑職這就去辦。”
  
  冷天舞重重的哼了一聲,朝旁邊的寢宮走去,她早就應該看出來的,昨夜兩人之間的互動她不是沒有看見,可是她當時並未想到那一塊去,只覺得這無歌公子真是惹人厭煩,總是將玄帝的目光給勾了去。
  
  她倒是小瞧了這小賤人,想必這人早就已經有了不軌的企圖,要不然怎麼會只在一個晚上,就讓玄帝為之傾倒了呢?
  
  冷天舞絕對不會承認,無歌公子比她要漂亮,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竟然連一個男人都比不上,冷天舞可謂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將寢宮大門給踹了開來。
  
  古代的木質門能有多好的質量,很容易就被踹開了,屋內的一切,頓時暴露在眾人眼前。
  
  只見鳳輓歌一襲淡藍色的絲質錦袍剛剛披上,她的頭髮還散在肩頭,柔順的隨著她的動作落下,遮住了她動人的半張臉龐。
  
  女人! 響徹江湖的無歌公子,竟然是個女人!
  
  所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鳳輓歌,女人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聽見聲音,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他們,萬千髮絲隨之飛揚,那一瞬間,他們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髮絲落下,露出她巴掌大的小臉,圓潤的下巴上面那紅潤的小嘴微微張著,似乎被突如其來的響聲給嚇著了,那瞬間流露的我見猶憐的朦朧感,讓他們恨不得將那始作俑者給千刀萬剮了,儘管那人是他們的公主。
  
  只可惜,鳳輓歌很快就收斂的驚訝的神情,神色淡漠的看著他們,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就讓他們產生了強烈的負罪感,頓時羞愧的低下了頭。
  
  鳳輓歌冷眼看著冷天舞,她半瞇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要不是冷天舞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一定會問她一句:這樣的出場她滿不滿意?
  
  直到玄帝從寢宮內走出來,摟住鳳輓歌的肩膀,而後皺眉看著她們,冷天舞才回了神,要不然,恐怕她還要繼續呆愣在那里。
  
  冷天舞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無歌公子真是美極了,那種美是超脫凡俗的,那種灑脫,是不爭世事的,她心裡有種強烈的自卑感,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輸了,而且輸得徹徹底底。
  
  無歌公子倘若是個男人,或許她還能用世俗來勸解玄帝,從而得到玄帝的青睞,但如今無歌公子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如此漂亮的女人,她還能說什麼,她還能用什麼方法讓玄帝的眼光放在她的身上。
  
  冷天舞抬首看了過去,玄帝半瞇著眼睛,明顯是對她非常不滿,她突然想到自己剛剛粗魯的將門板給踹開了,頓時手足無措,連忙站直身子,一臉我很柔弱的站在那裡沖他盈盈的笑。
  
  她長相已經不如無歌公子了,若是現在連脾性都被她給比了下去,那就真的沒有什麼戲好唱了,冷天舞福了福身子:“參見帝君,天舞怕帝君吃不慣冰國的食物,今兒一早特地親自下廚做了點,還請帝君賞臉品嚐。”
  
  冷天舞朝身邊的幾個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們立即將早膳端了進去,輕輕的放在桌子上,而後恭敬的退到一邊。
  
  冷天舞看著滿桌子的菜餚,彷彿看不到鳳輓歌一樣,對玄帝笑道:“帝君你看,這些都是按照玄國的菜色來做的,帝君看看合不合口味。”
  
  玄帝看也不看菜餚,伸手順了順鳳輓歌的長發,柔聲問道:“挽兒,你不是說想要嚐嚐冰國的早膳嗎?”
  
  鳳輓歌點了點頭:“是啊,原本是打算嚐嚐鮮的,可是公主既然親手做了早膳,那我們就隨便吃點吧。”
  
  冷天舞氣得牙都在顫抖,鳳輓歌特意加重了親手二字,不就是想提醒她,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多美食,分明是在欺騙帝君,又說既然做了,那就隨便吃點,這話豈不是將她帶來的食物當成普通菜餚了嗎? 那她的心意豈不是白費了!
  
  冷天舞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換上一副笑臉:“無歌公子真是讓人看不透,昨兒個還是男兒身,今兒就變成地地道道的姑娘家了,難道是會變戲法不成。”
  
  “變戲法就不會了,只是隨意將頭髮盤了上去,公主也知道一個女孩子家行走江湖不方便,無歌這也是在保護自己,沒犯法吧?”
  
  冷天舞哼了一聲:“當然沒犯法,不過有欺君之嫌。”
  
  “那就沒事了,無歌不是冰國人,就算欺君冰帝也定不了罪,不如就問問無歌身邊的玄帝吧,無歌乃是玄國人,玄帝說有罪,那就是有罪,玄帝說無罪,那便是無罪,公主意下如何?”
  
  冷天舞咬牙說道:“理應如此。”她還能怎麼說,難道說不行嗎? 要是這樣說了,玄帝對她的態度恐怕會更差的,不過現在看來,玄帝又怎麼會定她的罪,他們兩個昨夜還在一起,恐怕疼她愛她還來不及吧。
  
  果然,玄帝寵溺的沖她笑了笑:“挽兒何罪之有,這一切都是本王允許的,難不成本王還要治自己的罪不成?”
  
  冷天舞這下子聽清楚了:“挽兒?”這是在叫無歌公子嗎?
  
  玄帝這才抬眸看向冷天舞,淡淡道:“實不相瞞,挽兒乃是我玄國帝后,此次出行本是我二人一同出巡,不過挽兒貪玩,想出了隱瞞身份的主意,這才有了本王獨身一人的情景。”
  
  冷天舞後退一步,都說玄帝寵妻如命,她還有些不相信,認為天下不可能有這麼專情的男子,如今聽了玄帝的話,她才相信,世上真的有這樣的男子,只是她命不好,錯過了。
  
  玄帝乃是一國之君,竟然為了自己的夫人一時貪玩而不顧自身安危,陪著她天南地北的到處亂跑,這是何等的寵溺,這需要多大的愛與包容,才能任由她這般胡鬧。
  
  玄國帝后,那豈不就是天命之女鳳輓歌,這個女人到底用了什麼迷魂湯,先是嫁給了冥帝,後又嫁給了玄帝,還得了聖寵,玄帝愛她護她到如此地步,她還能有機會嗎?
  
  鳳輓歌這邊剛被宣召進宮,玄帝就冒著被扣壓的風險來訪冰國,且是隻身一人,他做了這麼多,只是為了保護這個女人,又或者,只是為了要和她在一起罷了,就那麼難捨難分嗎? 放著國家大事都不顧了,也要順著她的意來陪她遊玩,放著后宮三千佳麗不要,將所有的帝妃都趕出了宮,只為博她一笑,值得嗎?
  
  冷天舞看向鳳輓歌,笑道:“原來是帝后娘娘,天舞真是眼拙,失禮了。”
  
  鳳輓歌擺手:“公主不必多禮,無歌現在不是帝后,不需行禮。”
  
  “事到如今,你還想著女扮男裝嗎?”玄帝將她半擁在懷裡,兩人之間的親暱,讓她覺得覺得自己就是多餘的,她根本就插不進兩人之間。
  
  鳳輓歌笑看著他:“難不成你想讓我恢復成女裝?”
  
  “嗯,本王想來,冰帝和公主是不會介意的。”
  
  玄帝看向冷天舞,眼裡帶著詢問,冷天舞立即點頭道:“沒錯,天舞與王兄,都不會介意的。”
  
  玄帝笑道:“那就勞煩公主準備一套乾淨的衣裳,讓挽兒換上吧。”
  
  鳳輓歌面帶嬌羞,並沒有拒絕,冷天舞也只能點頭應下,然後讓宮女去拿衣裳,誰料宮女沒多久就走了進來,手裡並沒有拿衣裳,冷天舞正要詢問,冰帝就跨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名太監,手中端著托盤,托盤里赫然是一件月白色的衣裳。
  
  冰帝顯然是早就知道了鳳輓歌的女兒身,冷天舞突然想到,自己的王兄從小就對女人的味道特別敏感,小的時候她也穿過幾次男裝,可是每次都被冰帝識破,後來就覺得無趣,再沒有穿過。
  
  這樣說來,王兄必然是早就知道了鳳輓歌是女人,但是還將她請進了宮,只能是出於兩個原因,一個是他知道鳳輓歌是玄國帝后,另一個就是他喜歡她,只是想與她親近罷了。
  
  冷天舞看了看太監手中的衣裳,她的王兄何時對女人如此細心了,若不是喜歡,再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解釋了,冷天舞頓時眼神凌厲的看向鳳輓歌,這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她喜歡的人都要喜歡她!
  
  冰帝笑道:“本君真是三生有幸,請到玄帝和挽后來冰國遊玩,今日天色正好,二位若是賞臉,不如就換上輕便的衣物一同去遊湖吧。”
  
  鳳輓歌看向玄帝,示意這事他來決定,玄帝瞇了瞇眼睛,饒有興趣的瞟了一眼冰帝,點頭應下:“好啊,早就听聞冰國的山水又美又壯觀,本王早就想要好好欣賞一番了,挽兒,就依了本王,換上女裝可好?”
  
  玄帝都這麼說了,鳳輓歌總不能矯情的說不吧,乖順的點了點頭道:“好啊,那就勞煩冰帝與公主稍等片刻了。”言罷,她接過太監手中的托盤,獨自進屋換衣裳了。
  
  冷天舞連忙說道:“帝后千金之軀,身旁怎能沒個人照顧,不如讓天舞的貼身宮女進去伺候著吧。”
  
  玄帝擺了擺手:“多謝公主美意,挽兒平日就習慣了獨自更衣,若是有旁人在,她反而是不自在?”
  
  “哦?就算是帝君也一樣嗎?”冷天舞盈盈笑著,她明里暗裡的想找出鳳輓歌的不足之處,換件衣裳都要躲著,難不成是有什麼見不得的胎記長在身上?
  
  “本王是挽兒的夫,怎會是旁人。”
  
  冷天舞臉色一僵,沒想到玄帝竟會這麼說,也對,夜夜同塌而眠,有什麼沒有見過的 。
  
  冰帝眼神一暗,沒有開口說話。
  
  鳳輓歌很快就換好了衣裳,出來的時候頭髮已經盤好了,她簡單的將頭髮盤了起來,髮髻上插了一隻翠綠的簪子,明明是最簡單的裝扮,卻讓人看的眼前一亮,有種清清爽爽,豁然開朗的舒適感。
  
  冰帝眼裡閃過驚艷,讚道:“挽后果然天姿絕色,稍作打扮就彷若仙子下凡一般,天舞,你得好好和挽后學學,別整天把什麼東西都往頭上戴,倒顯得累贅。”
  
  冷天舞心裡滿是不悅,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笑了笑道:“是,王兄。”
  
  玄帝拉住鳳輓歌的手:“既然挽兒都準備好了,那就走吧。”
  
  冷天舞看了看滿桌子還在冒著熱氣的菜餚:“那早膳怎麼辦?”
  
  玄帝看了看鳳輓歌:“既然要出去遊玩,那就順便嚐一下冰國地地道道的早膳吧,冰帝,有勞了。”
  
  “哪裡的話,本君正好知道一家很好的酒樓,早膳也是一流,不如一起去嚐嚐。”
  
  “那就再好不過了。”
  
  鳳輓歌輕靈的聲音傳來,冷天舞根本就沒有機會插嘴,他們就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給安排好了,她除了聽從與跟從,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一路上,玄帝和鳳輓歌有說有笑,似乎早就將她和王兄給忘了,冷天舞發現,鳳輓歌叫玄帝的名諱叫得非常順口,彷彿這已經是她的習慣一樣,她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聲,玄帝告訴她,那是他允許的,聽了這話,她的心不由又沉了沉。
  
  用過早膳,他們就去了都城邊界的一處湖泊邊,那裡景色優美,來游玩的人也很多。
  
  湖的四面都是山,中間的湖泊在樹木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清澈,更加的翠綠,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塊美玉,等著懂它的人去欣賞。
  
  這次出來,冰帝只帶了兩名護衛,四名隨行宮女,除此之外,就是他們四人了,他們雇了一艘大船,船上應有盡有,正好用來游湖。
  
  兩邊花開的正好,景色又美,讓人心曠神怡,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遠離了大部隊,這個地方異常的安靜,船隻也只有他們一艘,玄帝和冰帝不知道在裡面聊些什麼,反正在她聽來就是很無聊的事情,鳳輓歌獨自一人坐在船頭,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冷天舞也走了出來,身邊並沒有跟著宮女,船頭就她們兩人,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鳳輓歌知道後面的人就是冷天舞,不過她並沒有回頭,話不投機半句多,她與這個冰國公主就是這樣的狀態,若是換了衛傾雪,兩人可能就有的聊了。
  
  都說男人和女人之間講究的是配不配,配的才能在一起長長久久,她覺得女人和女人之間也是這樣,配的在一起才能聊得來,她與冷天舞犯沖,所以兩人沒得聊。
  
  冷天舞就這樣靠在那裡,船艙裡是冰帝和玄帝,四個宮女正在準備午膳,兩個侍衛在船的兩側,加上開船的,除了她們倆,所有人都集中在船尾,也就是說,現在這裡只有她和鳳輓歌,就算她做了什麼,也沒人知道。
  
  湖邊向來危險,時不時的淹死一兩個人,似乎也非常正常,這樣想著,冷天舞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似乎有什麼計劃,在她的心裡徘徊著。
  
  只要殺了這個女人,所有的一切都解決了,沒有天命之女的傳說,沒有什麼挽後,玄帝沒了摯愛,正是需要安慰的時候,那時她只要稍微靠近他一點,就可以成功的讓他注意到她,以她的姿色,玄帝愛上她也是早晚的事情。
  
  冷天舞想到玄帝對鳳輓歌的溫柔,想到他對她的寵溺,想到他對她的包容,想到他對她的深情款款,想到他所有的優點,她越發覺得鳳輓歌就是他愛上她的阻礙,只要殺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將是她冷天舞的!
  
  冷天舞一步一步的朝鳳輓歌走過去,後者眼眸半瞇,嘴角盡是不屑的笑容,冷天舞眼露精光,那種勝利就在眼前的感覺,讓她的膽子更大了一點。
  
  人命如草芥,這麼多年死在她手上的宮女太監還少嗎? 現在不過是多了一個妖后罷了,有什麼好怕的,這樣想著,冷天舞伸出惡毒的雙手,用力一推。
  
  鳳輓歌好似後面長了眼睛一般,突然側身看向身後,這一側,就輕輕鬆鬆的躲開了冷天舞的雙手,鳳輓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伸長的手臂,問道: “你想推我下河?天舞公主未免太貪玩了,都不問問本宮是不是會水,就做出這樣的舉動,就不怕我摔下去上不來嗎?”
  
  冷天舞心想就是要你上不來,但是這話當然不能真的說出來,她尷尬的收回雙手:“只是和挽后開個玩笑罷了,本公主難不成真要害死挽后,玄帝如此憐愛挽后,本公主難道就不怕被玄帝報復?”
  
  “公主說的有理,若是不想兩國發生戰爭,最好是鬧著玩玩。”
  
  冷天舞氣極,這話不是擺明了在威脅她嗎? 哼,她就不相信,玄帝會為了一個女人發動兩國戰爭!
  
  鳳輓歌話鋒一轉:“不知道公主會不會水?”
  
  “挽后問這個作甚?”
  
  “本宮只是好奇罷了,公主不想說也不勉強。”
  
  冷天舞咬牙,她都這樣說了她還能不回答嗎? 到時候這女人要是給她安個不友好的罪名,她可擔不起:“不會。”
  
  鳳輓歌一聽,笑了:“那就好。”
  
  “你什麼意思?”
  
  “公主不要誤會,本宮沒什麼意思,只是隨口一說罷了,這里風景不錯,公主繼續欣賞吧,本宮有些乏了,進去休息一會兒。”說完,鳳輓歌也不等冷天舞回應,轉身就走,冷天舞瞪了她一眼,倒也沒有說話。
  
  鳳輓歌在轉身的一瞬間,伸出一指虛空畫符,手指所過之處,皆是透明的水流,符咒中間,赫然是一個水字,泛著盈盈的水光。
  
  符咒被推出去的那一刻,湖泊中的水突然叫囂起來,彷彿被鬼怪控制了一般,冷天舞被嚇了一跳,正要離開,卻突然看到湖水中竄出四道水柱,她還未反應過來,水柱就如藤蔓一般纏住了她的手腕和腳腕,任憑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掉。
  
  鳳輓歌回頭看了一眼,踏步走進船艙。
  
  “啊!”冷天舞尖叫一聲,被無情的拖入水中,一溜煙被拉進了湖水的深淵之中,冷天舞感覺死亡正在向她逼近,這種無法呼吸,一呼吸就全身都在痛的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她貴為一國公主,從小錦衣玉食,沒有受過任何的苦,而今卻被這古怪的水給拉進了湖中,嘗盡了最痛苦的死亡恐懼。
  
  冷天舞突然想到鳳輓歌最後說的話,難道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不可能啊,她走進了船艙,根本沒有時間,除非她是妖怪,想到這個,冷天舞突然睜大了眼睛,妖怪? 妖后?
  
  鳳輓歌剛走進去,冰帝就站了起來:“好像是天舞的聲音?”
  
  “是嗎?剛剛我還看見她在船頭欣賞風景呢!”說著,鳳輓歌轉身打開船艙門,朝外看了看,隨後冰帝和玄帝就听到了她的驚叫:“怎麼沒人了?”
  
  冰帝一聽,立即上前推開鳳輓歌走了出去,四處看了看都沒有發現冷天舞的聲音,驚道:“來人啊,來人啊。”
  
  玄帝走到鳳輓歌身邊,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又貪玩。”那無所謂的語氣,彷彿就算是冷天舞就此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鳳輓歌輕笑了聲:“誰讓她想要殺我了。”
  
  玄帝一聽,瞇起了眼睛,冷淡道:“那就不要讓她活著回來。”
  
  鳳輓歌瞟了他一眼,見他並不是在開玩笑,說道:“算了,我不想惹麻煩。”
  
  兩名侍衛剛剛跑過來,水中就發生了異象,眾人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冷天舞竟然從水中被拉著出來,沒錯,是拉了出來,而做這些的,竟然也是水,冷天舞被懸吊在船頭不遠處,手腕和腳腕上是水柱般的藤蔓正在無情的流動著。
  
  此時的冷天舞已經昏了過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冰帝立即腳尖點地飛了出去,將冷天舞扣在懷裡,又飛了回來,水柱跟著到了船頭,冰帝落地之時,水柱就自動回到了湖中。
  
  這詭異的一幕實在是無法解釋,冰帝也顧不得那麼多,將冷天舞放在船板上,輕拍她的臉:“天舞,醒醒,天舞,快醒過來,天舞… …”
  
  鳳輓歌上前一步:“冰帝,您這樣做是救不了公主的,若是相信本宮的話,就讓本宮看一下吧。”
  
  冰帝看向鳳輓歌,並未言語,剛剛發生這一切的時候,只有鳳輓歌在船頭,也就是說,她的嫌疑最大。
  
  玄帝看了看冷天舞,只見她臉色慘白,似乎下一秒就會魂歸西去,玄帝是不想救冷天舞的,但是鳳輓歌所言也有道理,今日若是冷天舞死了,他們會很麻煩,冰帝就這麼一個妹妹,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冰帝,挽兒乃是鳳家莊的人,醫術了得。”
  
  冰帝聽了這話,似乎才回過神來,起身向鳳輓歌說道:“那就多謝挽后了,天舞就交給挽后了。”言下之意,若是天舞出了什麼事情,也是你挽后的責任。
  
  鳳輓歌也不在意,上前故作深沉的查看了一番,她雙眼微瞇,透過冷天舞濕漉漉的衣服,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冷天舞肺部積水,只要將水按壓出來就沒事了,這在21世紀是最普遍的急救方法,可是古代人一根筋,到死都顧念著男女授受不親之說,自然不會有這樣的方法。
  
  鳳輓歌伸手按住冷天舞的胸膛,幾次按壓之後,冷天舞就咳出了水,冰帝見水被吐了出來,也就鬆了一口氣,抬首就看到了鳳輓歌,想到剛剛自己竟還懷疑她,不由自責:“挽后,本君替天舞多謝救命之恩。”
  
  鳳輓歌無所謂的笑了笑:“應該的。”人是她扔下去的,由她救……也是理所當然的。
  
  冷天舞猛烈的咳嗽了一陣才緩過勁來,她慢慢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身旁的鳳輓歌,頓時嚇得連連往後退,那驚恐的眼神,讓冰帝皺了眉。
  
  “天舞,到底是怎麼回事?將你看到的都說出來。”
  
  冷天舞看向冰帝,眼淚頓時流了出來,起身撲到冰帝懷中:“王兄,天舞好怕,好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冰帝知道冷天舞平日了缺德的事情沒少做,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心疼,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現在沒事了,有王兄在,沒人能傷得了你,告訴王兄,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冷天舞下意識的看了看鳳輓歌,眼裡還有這驚懼,小聲說道:“天舞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和挽後聊得好好的,挽後說有些乏了,就先進去了,天舞看著風景,突然就竄出了幾條水柱,將天舞給拉了下去。”
  
  冰帝聽了這話,眉頭皺的更深,照她這樣說來,她被那些水柱拉下去的時候,鳳輓歌已經走進了船艙,那這件事情若是說是她做的,就有些牽強了,可是冰帝又無法解釋,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為什麼會對鳳輓歌露出害怕的神情?
  
  鳳輓歌倒是淡然,水行術能控水,剛剛她已經發動了符咒,周邊的湖水都會由著她的意念來行動,想要讓他們消除疑惑,實在是太簡單了。
  
  鳳輓歌眼神一動,水中突竄出一條水龍,全身都是由水匯聚而成,如同怪物一般衝著他們咆哮。
  
  玄帝立即將鳳輓歌摟在懷裡,鳳輓歌也非常配合的躲進他的懷抱,一副我很害怕的樣子,冷天舞更是緊緊抱著冰帝,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船艙裡的宮女也都跑了出來,當看到水龍的時候,膽小的兩個當場暈了過去,剩下的兩個也都尖叫了起來,站在原地,雙腿打著顫。
  
  玄帝看了看鳳輓歌,柔聲說道:“你待在這裡別動,我去去就來。”說完,玄帝已經推開鳳輓歌,抽出腰間的玄鐵劍,朝水龍飛了過去。
  
  冷天舞見玄帝衝了出去,本想說些什麼,但是又怕自己一說話,反倒是讓水龍注意到自己,索性就沒有說話,冰帝見玄帝衝了出去,也打算去幫助他,可是腰被冷天舞緊緊的抱著,他動彈不得,只得作罷。
  
  鳳輓歌眼見玄帝與水龍纏斗在一起,突然走向船頭,冰帝驚道:“挽後,別去。”
  
  鳳輓歌看了冰帝一眼,神色平靜的說:“哪有相公在外殺敵,妻子卻在一旁躲著的道理。”說完,她立身與船頭,看著玄帝,彷彿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冰帝一瞬不瞬的看著鳳輓歌,這個女人是在用行動告訴他,她只看得到玄帝,而他,最多就是一個認識的人罷了,冰帝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今日想出這遊湖的想法,純粹是為了和鳳輓歌有更多的相處時間,讓她看到他更多的優點,可是一上船,玄帝就一直拉著他天南地北的聊,鳳輓歌又在船頭看風景,根本就沒有獨自相處的機會。
  
  剛剛天舞出了事,他第一個懷疑鳳輓歌,而玄帝卻是選擇無條件的信任,又在危險的時候,選擇保護她,他知道,玄帝是個寡情的人,若是今日沒有鳳輓歌在,想讓他出手,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口口聲聲說喜歡鳳輓歌,想讓她做帝后,可是危險一到,他護著的卻是他妹妹,雖說他是有心要保護鳳輓歌,只是被冷天舞纏住了,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說再多,也都是藉口。
  
  鳳輓歌有些好笑的看著玄帝,這男人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弄出來的,這樣堂而皇之的衝了出去,不就是為了做戲給別人看嘛,這會兒的情深意切,恐怕看在冰帝的眼中,也不好受吧。
  
  不過她並不同情冰帝,剛剛冰帝懷疑她,也是事實,這個男人太過冷靜,就算她最後沒有選擇和玄天在一起,也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
  
  玄帝和水龍纏鬥,每次他的攻擊水龍都能準確的躲過,就好像是他故意的一般,鳳輓歌眼神一動,水龍就朝玄帝衝了過去,玄帝下意識的舉劍攻去,玄鐵劍一把刺入了水龍的脖頸上,水龍吼叫一聲,轟然破碎,化成無數的水珠,落入了湖水中。
  
  玄帝踏水而上,飛奔到船頭,有些責備似得看著鳳輓歌:“本王不是讓你站在原地別動嗎?”
  
  鳳輓歌笑了笑,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擔心你啊。”
  
  玄帝嘆了一口氣,將鳳輓歌摟在懷裡:“本王無礙。”
  
  冰帝拍了拍冷天舞的肩膀,冷天舞知道水龍被玄帝給殺了,也就沒那麼害怕了,站在一邊怯怯的看了玄帝一眼,這個男人剛剛和水龍戰鬥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膽怯,怪不得王兄的第一高手之位要讓位給他了,若是能嫁給這樣強大的男人為妻,那她冷天舞這一輩子,也就值了。
  
  “玄帝果然不愧為蒼穹大陸第一高手,這次若非有玄帝在,恐怕這水龍還要作怪。”
  
  玄帝看向冰帝:“冰帝可曾聽說過這水龍?”
  
  “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這個地方鮮少有人來,想必是我們碰觸了它的地界,所以才惹它生氣了,總之大家都沒事,也算是萬幸了,我看,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天舞的衣裳,也該換一下了。”
  
  冷天舞似乎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裳都濕透了,連忙遮住自己的胸脯,躲在冰帝身後,兩名侍衛立即低下頭,不敢去看。
  
  “既然這樣,那就早些回去吧。”玄帝和鳳輓歌的身份既然曝光了,冰帝自然是不會讓他們去住什麼客棧的,四人一同回了冰宮,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冷天舞換好衣裳,仔細回想起在船上的一幕幕,她越想越覺得這事與鳳輓歌無關,她根本就不必如此的忌憚她。
  
  若是這一切都是鳳輓歌所為,水龍又怎麼會出現,玄帝又怎麼會衝出去與水龍戰鬥,鳳輓歌又怎麼會擔心玄帝。
  
  或許這一切都是巧合,那條水龍就是最好的證據,肯定是那妖物將她拉了下去,或許是它本來是想拉鳳輓歌下去的,可是因為她突然出現,代替了鳳輓歌吃苦。
  
  冷天舞冷哼一聲:“鳳輓歌,你別得意,本公主還有的是機會,早晚從你手中,將玄帝給搶過來。”
  
  在她的思想裡,玄帝被該就是她的夫君,當初是她不知道玄帝是個怎樣的人,所以才會拒絕父王的提議,倘若當初她沒有拒絕,玄國帝后的位置,怎麼也輪不到她鳳輓歌啊,就算她是天命之女又如何,就算玄帝寵愛她又如何,男人嘛,總是在變的,誰知道下一刻,他會不會寵愛她呢?
  
  玄帝和鳳輓歌自然是回了同一個房間,玄帝有些不悅的看著她:“今日太危險了,若是沒有那條水龍,冰帝定會懷疑你,到時候,你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鳳輓歌無所謂的笑了笑:“既然我敢動手,那就自然是有十足十的把握的,你們古人這麼迷信,隨便鬧出點什麼動靜,就會認為是鬼怪在作祟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玄帝皺眉:“古人?”
  
  鳳輓歌笑了笑:“就是你們這樣的冥頑不靈的人啊,你老實說,若是事先不知道我有那種本事,你是不是也會相信水龍之說?”
  
  玄帝哼了一聲:“本王才不會相信。”鳳輓歌扑哧一聲笑了,就嘴硬吧,那語氣都沒那麼篤定,她信他才怪。
  
  鳳輓歌也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道:“我答應了一個朋友,明日要陪她去看朋友,所以明日你不用和我在一起。”
  
  玄帝不悅的看著她:“才來幾天你就認識朋友了?是男人還是女人?”
  
  “是女人。”鳳輓歌頓了頓:“不過在她眼裡,我是男人。”
  
  玄帝一聽,當即拉下了臉:“不准去。”
  
  鳳輓歌翻了個白眼:“我都答應她了,不得不去,放心,她是女人,就算是想吃豆腐,也吃不到啊。”
  
  玄帝有些尷尬:“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鳳輓歌一邊倒茶,一邊了然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玄帝看她一臉我不信的樣子,有心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索性就不說話,讓她去想。
roicq 發表於 2014-1-6 15:48
8 輓歌要娶妻
  
  冰帝原本是想帶他們去野外捕獵遊玩的,可是下朝回來,卻聽到玄帝和挽后一早就出了宮,至於什麼時候回來,去幹什麼了,卻是一點都沒交代。
  
  冰帝也不能責怪他們沒有看住他們,畢竟玄帝在這裡是自由的,他想離開,宮人還能說不嗎?
  
  宮外,鳳輓歌一襲男裝,獨自坐在客棧的大堂裡喝茶,玄帝則坐在她旁邊的位子,時不時的看看她,兩人說好了,玄帝今日就在客棧裡等她回來,而她就在這裡等著李海棠過來接她。
  
  上次答應了李海棠到黃家去看黃靈犀,她可沒有忘記。
  
  在這個時代,大家閨秀是不能隨意的出門的,所以今天的李海棠坐在馬車裡,並沒有進入客棧,而是撩開轎帘,朝大堂裡的鳳輓歌招了招手,鳳輓歌沖她笑了笑,隨後望了一眼玄帝,起身朝外走了出去,玄帝追隨著她的身影看過去,見李海棠一臉的興奮,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上了馬車,鳳輓歌發現馬車裡還有兩個大箱子,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李海棠臉紅緋紅,低著頭不敢看她,這裡畢竟就她們兩人,她害羞也屬正常,鳳輓歌正在想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她她是女人的事實,但是還沒想好怎麼開口,李海棠就已經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公子,謝謝你今天陪海棠來黃家。”
  
  “哦,海棠姑娘不用客氣,既然答應了要陪你一起來,小生定當不會食言。”
  
  李海棠咬了咬唇,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鳳輓歌眉頭一挑,其實她早就已經想到,無緣無故的,請她到自己家裡做客那是熱情,可是請到別人家人看朋友,這算個什麼事,當初她之所以答應她,想來也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幫忙,鳳輓歌雖然沒見過那個叫靈犀的,但是聽起來,和之前的鳳輓歌有幾分相像,這才一口答應了下來。
  
  “海棠姑娘,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小生幫忙,海棠姑娘儘管開口,要不然,咱們可快要到了。”
  
  李海棠抬眸看著她,雙手握緊,重重的點了點頭,似是做了決定:“公子,海棠知道公子不缺銀子,也不缺任何東西,所以海棠也無以為報,就看公子肯不肯幫海棠這個忙了!”
  
  鳳輓歌心想:誰說她不缺銀子的,但是嘴上還是正義凜然:“若是不想幫忙,小生就不會答應海棠姑娘來黃家了,海棠姑娘但說無妨,小生願意效勞。”
  
  李海棠雙眸一亮:“什麼事情都願意幫忙嗎?”
  
  鳳輓歌愣了愣,突然覺得面前有個大坑,但是她又想不出來海棠能給她挖什麼坑,只能點頭道:“只要小生做得到。”
  
  李海棠一聽,立馬有些激動:“做得到,做得到,公子肯幫忙真是太好了,海棠在這裡,先謝過公子,公子放心,雖然我與靈犀無以為報,但是靈犀一定會以身相許的。”
  
  鳳輓歌有些轉不過彎來,為毛靈犀要以身相許?
  
  “公子,想必聽了那日黃二小姐的說的話,你也猜到靈犀過得併不好了,其實這話還是虛的,事實上,靈犀過得連個丫鬟都不如,靈犀自小就聰明伶俐,可惜母親去的早,黃老爺又是個忙生意不管事的主,家裡一切大小事物都交給了二姨太做主,就是黃二小姐的母親,這母女二人心思歹毒,不但經常打罵靈犀,還將靈犀說的一無是處,讓黃老爺對靈犀非常不滿。”
  
  “嗯?”鳳輓歌聽了這麼多,還是沒聽出來這是要她幹嘛?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要是想要解開這麼多年的誤會,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如今二姨太成了大夫人,那就更是變本加厲了,靈犀已經快要熬不住了,所以海棠懇求公子,救救靈犀吧,她真的太可憐了。”
  
  鳳輓歌點了點頭:“小生明白了,可是該怎麼救,如何救,小生還是毫無頭緒,請海棠姑娘說的再明白一點。”
  
  “公子,海棠知道公子一定是個好人,也知道公子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海棠現在,除了公子你,也沒有能夠信任的人了,而且思來想去,也就公子的身份最適合。”
  
  “海棠姑娘,到底是什麼事情?”
  
  “公子,請您向黃家提親,迎娶靈犀為妻。”
  
  “啊?”
  
  鳳輓歌萬萬沒有想到,李海棠竟然會拜託她這種事情,雖說這種事情她自己能夠做主,可是她是一個女人啊,這要是到時候真的要娶了那個靈犀,怎麼洞房? 好吧,這還不是關鍵,關鍵就是現在正在客棧裡等她回去的玄帝,這事要是傳到他的耳朵裡,她就等著倒霉吧。
  
  “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李海棠一聽這話,就啪嗒啪嗒的掉了淚:“公子,海棠知道這件事情讓公子很為難,可是海棠也沒有辦法了,黃老爺因為覺得靈犀太不懂事了,要是事情傳了出去以後會很難嫁人,所以想趁著還沒有人知道靈犀的為人之前,將她給嫁出去。”
  
  “自己的父親總歸是為孩子著想的,這不是很好嗎?正好稱了你們的心意。”
  
  “這算什麼好事啊,那男人要是個好男人,就算對方什麼都沒有,靈犀也不會嫌棄一句,可是偏偏那男人富得流油,沒什麼毛病可挑。”
  
  “這不是更好嗎?”
  
  “不好,那是對黃老爺來說,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那男人已經娶了六個侍妾了,能叫好男人嗎?黃老爺是聽信了二姨太的讒言,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靈犀說了,雖然她嫁過去是正妻,面子上還過得去,可是倘若真要她的一輩子毀在這種男人手上,她寧願去死。”
  
  鳳輓歌這下算是全聽明白了,說白了,就是二姨太在從中搞鬼,見不得黃靈犀過得太好,所以才會說服黃老爺,將她嫁給那樣的男人,而黃老爺又急著將'不乖'的黃靈犀嫁掉,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是個能讓自己女兒衣食無憂又當正妻的男人,在黃老爺看來,自然是已經很好了。
  
  聽李海棠的話,這黃靈犀應該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偷偷求李海棠幫忙,她知道若是自己反抗,會適得其反,最好的辦法就是接受,然後尋找機會救出自己,鳳輓歌暗自點頭,如此進退得體的人若是為她所用,定會幫上她不少的忙。
  
  鳳輓歌笑了笑,看來這次,她是撞在槍口上了。
  
  “若是小生猜的沒錯,今日應該就是那家公子上門提親的日子吧。”
  
  李海棠驚詫的看向鳳輓歌:“公子真是料事如神,沒錯,今日便是那男人上門提親的日子,那男人自從見了靈犀之後,就天天想著要來提親,若不是因為詩會大賽,恐怕早就上門了。”
  
  “詩會大賽?”這和提親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那人還是參加詩會大賽的人?
  
  李海棠嘆了一口氣:“那人也參加了詩會大賽,只不過公子沒見過而已。”
  
  鳳輓歌沒想到自己還猜中了,那日人山人海,沒有見過倒是也正常,鳳輓歌垂眸掃了一眼馬車內的兩個大箱子:“這是你替小生準備的提親禮?”
  
  李海棠有些不好意思:“這是海棠所有的家當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公子放心,海棠這裡面的珠寶首飾都是上品,不會讓黃老爺懷疑的。”
  
  鳳輓歌搖了搖頭,黃老爺怎麼說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還怎麼做生意,這件事情,要么不幫,要幫就幫個徹底。
  
  “海棠姑娘,堂堂無歌公子去提親,彩禮卻只有兩箱子首飾,你覺得這合理嗎?要是黃老爺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他就不會發家了,再者說,那位公子既然能入的了黃家的眼,彩禮肯定不會少了,兩者相比較,小生就沒有優勢了,有些事情,光憑一個身份,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李海棠咬了咬唇,她的確是這樣想的,首先總不能讓人家幫忙不說,還讓人家出銀子辦彩禮吧,其次,她心想著,有無歌公子這個身份,黃家人應該會答應,畢竟無歌公子富可敵國,可謂是一個大靠山。
  
  可是她遺漏了一點,彩禮那是給娘家的東西,若是東西少了,娘家人難免會挑刺,說白了,人心都是現實的,若是彩禮不好看,不管鳳輓歌是什麼身份,在黃家人眼裡,還是沒有利益可言。
  
  女兒就嫁這麼一次,養了她這麼多年,總歸是要撈點什麼的,想必二姨太和黃老爺就是這麼想的,才會將黃靈犀嫁給一個有錢但沒有品的男人,連自己的女兒都能算計,這彩禮他們會不看重?
  
  鳳輓歌敢保證,這次要是她的彩禮不夠好看,那黃家人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想到這裡,鳳輓歌抬首看向李海棠:“海棠姑娘,既然要幫,那小生就幫個徹底吧,你先去黃家等著,小生去辦些彩禮,很快就趕過來。”
  
  李海棠聽了這話,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公子,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鳳輓歌點了點頭:“小生雖然答應了,但是小生並不能真的迎娶靈犀姑娘,個中緣由,還是等這次的事情解決之後再說吧,靈犀姑娘是想出火海,小生保證,一定會將她帶出黃家。”
  
  “可是這……”
  
  “實不相瞞,小生已經婚娶,所以不能再迎娶靈犀姑娘,但是將她帶出來,還是可以的。”
  
  鳳輓歌自然不能說是已經嫁人了,若是這個時候告訴李海棠她是女子,她到時候一定會露出馬腳,索性等這件事情解決了,她再好好和她們解釋,至於為什麼不說自己已經娶妻,而是說婚娶,當然是顧忌著玄帝,若是玄帝知道自己把他比作女人,恐怕會忍不住拔出玄鐵劍吧。
  
  “公子,你已經娶妻了?”
  
  “呃……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海棠姑娘,你相信小生嗎?”
  
  李海棠重重的點頭:“海棠自然是相信公子的。”
  
  鳳輓歌嗯了一聲:“既然這樣,海棠姑娘就听小生的吧,你先去黃家穩住,就說小生聽了靈犀的故事之後,雖然沒見過面,但是對靈犀姑娘傾慕不已,拖你去說個媒,想迎娶靈犀姑娘,相信就算那公子已經到了,黃家的人也會因為無歌公子這個名號而有所顧慮的。”
  
  “故事?讓海棠說什麼故事啊?”
  
  “隨便什麼故事都可以,時間不能多耽擱了,小生先走了。”
  
  “啊?哦!”李海棠還有些心慌慌的,可是鳳輓歌已經撩開轎帘跳了下去,她半張的嘴也無奈的合攏了,希望一切,都能順順利利吧。
  
  黃府,黃靈犀來回在自己的屋子裡走著,突然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推門衝了進來,急道:“大小姐,劉公子已經來了。”
  
  “來了?”黃靈犀睜大了眼睛,眼底頓時一片死灰,黃靈犀生的好看,柳眉杏眸,唇紅齒白,就像那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若是她的臉上都是神采奕奕,恐怕會更加美麗動人,她上前抓住丫鬟的手臂:“李小姐有沒有來,李小姐有沒有帶人來?”
  
  丫鬟搖了搖頭:“李小姐沒來啊,小姐,你怎麼了?”
  
  黃靈犀一聽,頹廢的癱坐在凳子上,搖頭道:“我沒事,你退下吧。”丫鬟看了看黃靈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轉身走了出去,待丫鬟走後,黃靈犀靠在桌子上,埋頭哭了起來。
  
  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李海棠了,不是因為不想見,而是二姨娘,不,現在應該是母親了,母親不讓她出門,更不讓她會客,為的就是讓她不能找人幫忙,還在她一早就和李海棠說過,也拜託了她,可是她自己心裡也沒底,也不知道,李海棠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男人,救她出火海。
  
  若是能,不管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定當用自己的一生來回報這個男人,她相信李海棠一定會竭盡所能,可是老天爺,到底會不會可憐她?
  
  知道李海棠沒來,她想著,或許是前世的自己作孽太多,所以今生報應來了,若是真的要她嫁給劉公子的話,那她還不如死了,這樣至少還能守住自己這乾淨的身子。
  
  黃靈犀抬起頭,美麗的臉龐已經佈滿了淚水,她從袖口拿出一瓶手指大小的白瓷瓶子,盯著瓶子苦笑一聲,這是她好不容易弄來的毒藥,據說吃了這毒藥的人死的時候不會太痛苦,抽搐兩下就沒聲了。
  
  黃靈犀到底是不甘心的,她清楚自己的能力,她還有夢,她想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讓父親和在天之靈的母親,都為自己自豪,黃靈犀知道自己的父親並不壞,他只是不知道真正的她是什麼樣子的。
  
  還有就是二姨娘,她每次想要和父親好好解釋,二姨娘就會適時出現,根本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這樣一來二去,父親就坐實了她不懂規矩的罪名。
  
  古代的女子講究的是相夫教子,三從四德,刺繡作畫樣樣都會才能嫁個好人家,而黃靈犀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相反,黃靈音就什麼都不會了,這還都是她那個好母親給害的。
  
  每次她的刺繡,就說成是黃靈音的,黃靈音的就說成是她的,她作為小輩,真是百口莫辯,有的時候她在房內彈琴,父親覺得好稱讚幾句,二姨娘就會感嘆一句靈音又在彈琴了,所以每次,父親都以為真正的那個她,其實是黃靈音,因此他對黃靈音很是喜愛。
  
  父親很忙,所以沒有時間來確認彈琴的到底是不是她,也不能在家裡好好的看看,平日里她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
  
  每次父親離開之後,二姨娘就開始咄咄逼人,黃靈音更是過分,把她完全當成丫鬟來使喚,可是偏偏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以至於父親一直認為二姨娘心地善良,總是比較善待她,這才會將她提位,讓她當了大夫人,不過這也是幾日前的事情,說起來,還要感謝她呢。
  
  二姨娘想到了要將她嫁出去,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她好,為了黃家考慮,可謂是做的面面俱到,聞者抹淚,聽者感動,父親又不在家,家里大小事務她都能做的這麼好,還毫無怨言,父親覺得對她有所虧欠,這才會不顧她的意願,將二姨太提升為大夫人。
  
  也對,現在的她在父親眼裡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千金大小姐,還能有多看得起她,恐怕早就對她失望透頂了吧。
  
  既然已經失望透頂了,那麼就算她現在死了,父親是不是也不會心痛? 黃靈犀臉上盡是淚水,絕望的打開白瓷瓶子,正在她想要一口喝下去的時候,丫鬟又急沖衝的推門進來,黃靈犀眼疾手快的將白瓷瓶子蓋上,放回自己的袖子裡。
  
  “小姐,李小姐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大好的消息。”
  
  黃靈犀一聽,頓時起身,喜道:“什麼好消息。”
  
  “李小姐說,無歌公子聽聞小姐的事情之後,對小姐非常仰慕,拖李小姐來說個媒,想要迎娶小姐您過門呢。”
  
  “什麼!”這下子,黃靈犀可謂是又驚又喜,她沒想到李海棠這麼厲害,竟然將蒼穹大陸最神秘最富有的人給請來了,她自然是不會相信什麼仰慕之意,恐怕是李海棠將自己的事情說給了無歌公子聽,所以她才會出手相助,這樣想來,這個無歌公子,也是一個好人。
  
  黃靈犀捧著雙手抬頭看向天空:“老天,原來你待我不薄。”
  
  “大小姐,您還愣在這兒乾嘛,李小姐說無歌公子很快就會上門提親了,老爺說了,今兒日子特殊,讓您好好打扮一下,等下出去接待客人。”
  
  黃靈犀有些驚訝,平常這種日子,女孩子家哪能出去見客呢? 今日父親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無非就是為了那個無歌公子。
  
  昨個兒她還無意中聽到黃靈音和別人在談起這個無歌公子,說是她到了冰國,還在詩會大賽上看到她了,想到李海棠也是每年都會去詩會大賽,想來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大小姐?”丫鬟以為黃靈犀是高興的傻了,連忙再次提醒了她一遍。
  
  黃靈犀神色恢復如常,淡笑著回了聲:“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訴父親,我很快就到。”
  
  “好的,奴婢知道了。”說完,丫鬟轉身走了,對她並沒有多少恭敬,黃靈犀也不在意,事實上,今天已經算是好的了,要是換做平時,連個正眼都不會有,這些丫鬟,也只會在父親面前才會做做樣子。
  
  黃家大堂,彩禮擺了滿地,別誤會,這是那個所謂的劉公子送過來的,鳳輓歌這會兒還沒到呢,劉公子臉色難看的坐在一邊,早知道會有個無歌公子來橫插一腳,他就應該早點來,沒錯,應該在詩會大賽結束的次日就來。
  
  劉公子看向坐在對面的李小姐,這位李小姐在詩會大賽的時候他就見過,當時也是驚為天人,不過見她對面坐著一名男子,也就沒有過去打招呼,後來聽說那人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無歌公子,有心想要上前交談,可是對方卻被西嵐王給叫去了,他也就識相的沒有上前。
  
  找知道那無歌公子是來和他搶女人的,他早就在那天就警告她,讓她離黃靈犀遠點,李海棠的美,是透著股靈氣的,他雖然喜歡這種時常嗆人的小辣椒,但是骨子裡還是認為,像黃靈犀這樣的淑女,才能做他的正妻。
  
  黃靈犀那種女人,一看就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就算是受了什麼委屈也不會說的那種人,有這種女人當正妻,就算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也不會說什麼,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再說這黃靈犀長得實在漂亮,娶了她,他絕對不虧。
  
  他以為這次一定能抱得美人歸,卻沒想到會突然冒出個程咬金,竟要搶他的女人。
  
  黃老爺和黃夫人,也就是原本的二姨太,二人坐在主位,卻是坐立不安,這一邊是他們早就說好了的劉公子,另一邊是富可敵國的無歌公子,這兩邊都不能得罪,可怎麼辦好?
  
  黃老爺自然是想要無歌公子的,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翩翩君子,而且又沒有妻室,更沒有什麼侍妾,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而這劉公子,他也是覺得沒什麼可挑的了,也就勉勉強強的答應了,要不是看在他能給自己的女兒好日子過,他才不會答應讓女兒嫁給這樣一個花花公子。
  
  黃老爺不禁嘆了口氣,想到自己的女兒刺繡不會,琴棋書畫也不會,不知道等無歌公子見到了真人之後,會不會反悔,要是反悔了,那他豈不是錯過了劉公子?
  
  黃夫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心裡百轉千迴,黃靈犀這個小賤人竟然能得到無歌公子的青睞? 像無歌公子這樣富可敵國的人,應該只有她的寶貝女兒能夠配得上,再說了,黃靈犀其實是什麼都會的,相對而言,她的女兒倒是什麼都不會,這要是以後讓老爺給看出來了,可怎麼辦好?
  
  想來想去,黃夫人覺得,還是要趁此機會將黃靈音給嫁出去,這才是上上之策。
  
  黃夫人呵呵笑了笑,打破了這個僵局:“劉公子,您放心,我們黃家是絕對不會做虧待你的事情的,既然說好了要將靈犀嫁給你,那一定會實現諾言的,您說是不是啊,老爺。”
  
  李海棠皺眉看向黃夫人,這個女人,又想搞什麼鬼?
  
  黃老爺有些不高興了,這無歌公子還沒到,而且怎麼比也是無歌公子是上上之選,怎麼夫人會說這樣的話?
  
  黃老爺皺眉看著黃夫人,見夫人對自己眨了眨眼睛,頓時明白:“劉公子,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我黃某人也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你先坐著,我和內人,還有些話要聊。”說著,二人笑著起身,朝劉公子和李海棠點了點頭,就走入了內堂。
  
  劉公子哼了一聲,看向李海棠道:“李小姐,你這次做的可不厚道啊,本公子和靈犀小姐那是說好了的,這提親也是我先上門提的,你這突然來介紹無歌公子,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李海棠展顏笑了笑:“劉公子,真是對不住了,我這也是沒辦法,無歌公子與我也是相識,她百般請求我,我也不能不幫忙啊,再說了,黃家和你說的是黃家嫡女,現如今,黃家可不止一個嫡女。”
  
  劉公子一聽,頓時瞇起了眼睛,他知道她說的是黃靈音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絕對是個小辣椒,但是那腰那屁股,絕對是個極品女人,他閱女無數,當然想要得到這個女人,可是心裡想著還是黃靈犀比較適合。
  
  今日他聘禮都拿來了,若是還想讓他拿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就像李海棠說的,黃家可不止一個嫡女,若是今日他們不講黃靈犀嫁給他,那他就要黃靈音,如若不然,往後這黃家和劉家,就是死對頭!
  
  黃家雖然富貴,但是到底比不上劉家,這也是黃老爺對他那麼客氣的原因,想來,黃老爺是絕對不會希望看到,兩家反目的一天的。
  
  內堂,黃老爺和黃夫人正在想著對策,黃夫人說道:“老爺,您好好想想,這劉公子是個好惹的人嗎?大家都知道他心眼小,這次要是我們得罪了他,指不定會在生意上如何為難我們呢。”
  
  “哎,這個我也知道,可是這無歌公子,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啊。”
  
  “老爺,您糊塗了,我們家可不止靈犀一個孩子,到時候我們就說的含糊一點,就說是府上的嫡女,等到婚娶之日,再將靈音送到無歌公子府上不就行了?”
  
  “你是說靈音?”黃老爺摸了摸鬍子,心中有了想法:“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當初劉公子和我們說的時候,我們一直都沒有說是靈犀,而是以嫡女為稱,當時靈音還不是嫡女,可如今是了啊,這樣說來的話,靈音嫁給劉公子,倒是徹底解決了這件事情。”
  
  黃夫人聽了這話,當即就不高興了:“老爺您這是什麼意思?靈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能配劉公子那樣的人。”說完黃夫人就後悔了,這話豈不是擺明了在貶低了黃靈犀嗎?
  
  她為了今天這個位子,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努力,每次都要在黃老爺面前裝成慈母的樣子,她自己都犯噁心,現在好不容易當上了主母,別一會兒就被拆穿了。
  
  黃老爺果然皺起了眉頭,不悅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家靈犀就活該配劉公子這樣的人嗎?當初你是怎麼說的,劉公子這也好那也好,靈犀嫁過去絕對不會受苦的,現在轉眼就跟我說,劉公子那樣的人,你倒是說說,劉公子是怎樣的人?”
  
  “老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這嘴就是快了點,這不心疼我們的女兒嘛。”
  
  “靈犀也是我們的女兒,你自己說的,會將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來對待,要不然你以為,我當初會將你娶進門嗎?”
  
  黃夫人咬唇沒有說話,當初她能進門,的確是因為黃靈犀,當時黃夫人剛剛去世不久,他希望有個人能代替他照顧女兒,這才會娶了她,所以她才會這麼討厭黃靈犀,每次看到她,她都會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黃靈犀施捨給她的。
  
  “你別忘了,靈犀才是這個家的大小姐,她才是我黃家真正的嫡女,你凡事都應該以靈犀為重,靈音從小就懂事,想必不會對我的決定有什麼不滿的。”
  
  “老爺,這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畢竟無歌公子也不知道靈犀到底是怎樣的人,要是娶回去之後後悔了,倒霉的還不是我們黃家,靈音就不一樣了,無歌公子娶了靈音,一定不會後悔的。”
  
  黃老爺嘆了口氣,若是靈犀能夠爭氣一點,他也不必這麼操心了,沒錯,若是無歌公子知道了靈犀真正的性子,那是定然會後悔的,倒是劉公子,因為女人多,是不會計較太多的,這樣說來的話,卻是是靈音更適合無歌公子,而靈犀……哎……
  
  兩人正說著,聽到丫鬟進來通報說,無歌公子來了,剛到大門口,帶了好多彩禮。
  
  黃老爺和黃夫人一聽,頓時眉開眼笑,無歌公子是誰,那可是富可敵國的大人物,他的聘禮,又怎麼可能簡單呢!
  
  包括劉公子在內,眾人都迎了上去,只見門外鳳輓歌騎在一頭五尾一角的神獸上,身後跟了長長的一隊人馬,裝了大大小小無數的箱子,黃老爺和黃夫人頓時笑得眉眼都不見了,連忙上前說道:“無歌公子,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都說無歌公子擁有一頭神獸,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黃老爺心中感慨,若是她能喜歡靈犀,那他也就不愧對在天之靈的亡妻了。
  
  鳳輓歌拍了拍小黃的的脖子,小黃乖乖的匍匐在地上,她躍身跳了下來,左右看了看,這才拱手道:“黃老爺,小生突然上門提親,實在是有失規矩,只是聽聞海棠姑娘說今日有人上門提親,小生情急之下,才做出此等魯莽之事。”
  
  “無礙無礙,這也是人之常情,無歌公子,裡面請。”
  
  “好。”鳳輓歌轉頭衝小黃說道:“小黃,不許咬人,更不許吃人,乖乖在外面等著。”
  
  此話一出,劉公子頓時嚇得身子顫了顫,這畜生還要吃人?
  
  小黃吼了一聲,表示明白了,只是這吼聲如同驚雷般乍起,嚇得人心驚膽戰。
  
  鳳輓歌笑道:“各位不必驚慌,小黃聽得懂人語,沒有小生的命令,是不會咬人的,更不會吃人。”言下之意,要是有了她的命令,那就不一定了。
  
  鳳輓歌被恭敬的請了進來,光是這待遇,就不是劉公子能比的,鳳輓歌身後的人都是臨時請來的,將東西放下後也就離開了,這也說明了,鳳輓歌今天絕對不會將這些東西再拿回去,也就是說,不會空手而歸了。
  
  沒了那頭巨獸,劉公子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他冷哼一聲道:“無歌公子,我敬重你的才華,但是你今日這樣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妥吧。”
  
  鳳輓歌似乎這才注意到劉公子,狐疑道:“這位是?”
  
  黃夫人連忙上前說:“無歌公子,這位是劉公子,是來向我們家靈犀姑娘提親的,今兒真是好事都湊到一塊兒去了,沒想到無歌公子也來向我們家嫡女提親,真是讓我們黃家蓬蓽生輝啊。”
  
  黃夫人這話說的倒是有藝術,劉公子那就是靈犀姑娘,到了她這兒就是含糊不清的嫡女,誰不知道現在黃府有兩個嫡女,別到時候錢是花了,結果帶出來個黃靈音,那他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夫人可能是誤會了,小生也是來向靈犀姑娘提親的,小生聽聞海棠姑娘說,靈犀姑娘是一個妙女子,凡事敢作敢當,天不怕地不怕的,也絲毫沒有女子該有的溫婉氣質,就像個男孩子一樣,刺繡不會,詩作不感興趣,琴棋書畫樣樣不通,雖是如此,但是小生覺得,這樣的靈犀姑娘,正是小生喜歡的。”
  
  “啊?”
  
  “啊?”
  
  “啊!”
  
  “什麼!
  
  前面三個啊分別是黃老爺、黃夫人,還有李海棠發出來的,最後一個什麼,是劉公子的驚叫。
  
  黃老爺是驚喜的,沒想到無歌公子什麼都知道的非常清楚,而他喜歡的,正是這樣一個沒規沒距的靈犀,黃老爺可以肯定,倘若這次他沒有將靈犀嫁給無歌公子,他會後悔一輩子的,這世上找得出多少個,能這樣欣賞他的女兒的。
  
  黃夫人是驚恐的,她怎麼也想不通,這男人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黃靈犀,更讓她懊惱的是,無歌公子口中的女子,其實應該是她的女兒啊,也就是說,她本來可以擁有一個富可敵國的女婿,如今卻因為自己的自作聰明,將這樣的好女婿硬生生推給了黃靈犀那個小賤人,不,她不甘心。
  
  李海棠是茫然的,她什麼時候對無歌公子說過這些話了,還有,這麼多聘禮,她到底花了多少銀子啊,這麼讓人家破費,這恩情以後可怎麼還啊!
  
  劉公子自然是氣憤的,無歌公子口中的黃靈犀和黃夫人口中的黃靈犀絕對是兩個樣子,他現在甚至在懷疑,他們就是為了要騙婚才會這樣說的,而那個表面上潑辣的黃靈音,才是真正的淑女。
  
  不得不說劉公子的想像力是非常好的,這可能是他唯一的優點了,不過也正是這個有點,幫了鳳輓歌不少的忙,劉公子都將事情給想透了,也就不用她多說了。
  
  劉公子拍案而起:”哼,真是豈有此理,黃老爺,您這是在拿本公子開玩笑嗎?雖然你們黃家是大戶人家,但是我們劉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今兒這事您要是不給我說個明白,從此以後,我們劉黃兩家,勢不兩立!
  
  黃老爺一聽,頓時急了:“劉公子,您不要誤會,這的確是我的失誤,但是我的女兒,絕對不是那麼的不堪,她小的時候,很聽話,很可愛的。”
  
  “哼,小時候和長大了,這能比嗎?”
  
  鳳輓歌笑道:“劉公子不必如此生氣,其實你也該體諒體諒,這世上的父親母親都是一個樣的,不管自己的子女是怎麼樣的,都會覺得自己的子女是全天下最好的,這是人之常情,劉公子就不要介懷了。”
  
  劉公子哼了一聲,但是顯然氣消了不少,說道:“本公子現在不管誰是怎麼樣的,今天我聘禮是下了,你們要是不給我交出一個嫡女來,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這……”黃老爺無奈的看著劉公子,最後也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黃夫人,都是這女人出的瞎主意,現在好了,弄得他兩頭不是人。
  
  就在這時,丫鬟來報說,大小姐到了,黃靈犀一襲鵝黃色的絲質長裙,襯託的她的肌膚如同透明了般白皙,讓人看了為之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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