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二道販子的奮鬥 作者:木雲鋒 (連載中)

 
mk2258 2014-2-6 21:5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3 37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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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忽悠成功

楊豐也是很無奈的,雖然他在商界呼風喚雨,舉足輕重,在外國人麵前也是左右逢源,在軍閥係統內同樣廣受歡迎,但在中yang軍係統內還是沒什麽影響力,估計如果自己去聯係孫立人,他都未必知道自己是哪根蔥。

但通過宋子文就不一樣了,畢竟孫立人就是他弄進稅警總團的,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即便是現在宋子文已經不再掌握稅警團,但孫立人不可能不念舊恩。

再說這時候他在稅警團混得也不怎麽樣,弗吉尼亞軍事學院的出身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光頭佬除了黃埔係誰都不信任,如果不是後來稅警團在上海打光了,估計也輪不到他接手,看看他的兩個美國畢業的前輩就知道了,無論王庚還是溫應星,有哪一個混得好的。

不過對於這兩人楊豐沒多大興趣,身份太高自己用不起,再說對於王庚這樣的人他也不是很欣賞,尼瑪老婆都讓人勾搭走了,他居然還成全那對狗男女,要是換了楊豐先把徐大詩人弄死,然後再把陸小曼公開休了。

至於孫立人就不一樣了,就衝他活埋日本俘虜的行為,楊豐就愛死這家夥了。

他跑來上海也不光是為了找宋子文為他挖牆角,他的汽車到港了,切諾基公司這一年在美國銷售火爆,這種除了難看點,其他各方麵性能都超過福特的小汽車廣受歡迎,尤其是西部農場主們簡直愛死這種和馬兒一樣什麽地方都能跑的小汽車了,目前產量供不應求,好不容易才給他擠出一百輛運來。

“看來得擴大產能了!”楊豐看著從船上卸下的一輛輛牧馬人,拄著文明棍在保鏢簇擁下,一臉財團大佬的睿智。

目前按照他的汽車廠規模。撐死了一年能造五千輛,這點產量對美國汽車市場的影響微乎其微,但如果擴大產能那未免就有點拉仇恨了,所以楊豐現在很是糾結,他希望自己的形象是一隻溫順可愛的熊貓,你好我好大家好。而不是把自己扮演成一頭富有侵略性的餓狼。

這些汽車沒有在上海停留,直接裝上了北上的火車,然後運往北平,這是給他的保安旅的,他暫時還不準備用這東西在國內賺錢,再說他也看不上這點小錢,說句實在話,他現在往歐洲出口一瓶玉蘭油都比這一輛汽車賺得多。

就在他離開上海前,宋子文派人把他請了去。

“楊老弟。這位就是你說的孫立人上校,撫民老弟,這位是金源公司總經理楊豐,你一直在軍中,對楊總經理可能不是很了解,他說是現在咱們中國首富也不為過,他是炎黃實驗室在外界的代理人,他的公司隻經營炎黃實驗室研究出來的高科技產品。連外國人都沒有的好東西,那真可以說日進鬥金。我現在都懷疑我們中國銀行的總資產,加起來都不一定有他一個人多。

不但如此楊老弟還在北平開了不少工廠,搞了一個規模很大的工業園,聯合一些北平商人,用國貨把很大一部分日本產品擠出了中國市場,所以楊老弟對北平的安全形勢非常擔心。自己搞了一個保安旅,但缺一個旅長,他喜歡美式風格,現在所有軍官全是從美國雇傭,武器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美式。所以看上你這個弗吉尼亞軍事學院的畢業生了。”

三人坐下以後,宋子文說道。

孫立人猶豫了一下,他此前並不知道宋子文叫他來幹什麽,沒想到居然是讓自己跳槽,宋子文的麵子不好駁,可讓自己舍棄政府軍的身份,跑去一個莫名其妙的保安旅,他還是有點不太容易接受。

“多謝楊先生抬愛,隻是黃總團長現在比較忙於藍衣社的事情,實際上所有訓練都是在下負責,如果在下離開稅警總團,未免有些太不負責了。”他推脫道。

“現在的稅警總團已經今非夕比,你的身份決定了很難再有發展前途,再說你那一套訓練方法他們也基本都會了,你走以後他們繼續照著做就可以。”宋子文吃人家嘴短,自然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工作。

不過這話說得也是一屋子酸味,稅警團可是他辛辛苦苦創建的,結果現在讓自己妹夫給吞了,一說起來自然是滿含怨恨。

“撫民兄不必現在就做決定,正好兄弟準備返回北平,你可以先跟著一起過去看看,到時候再決定去留,至於稅警團那邊,相信黃總團長不會為難的,他跟兄弟也多少有點交情,在古北口要是沒有我的幫忙,估計他的傷亡得翻倍。”楊豐在一旁說道。

他自然沒指望自己王八之氣一振,孫立人就倒頭下拜,先弄到北平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保安旅,估計任何一個中**官都不會頂住指揮那樣一支精銳的**,隻要他不是心思太多的政客,而孫立人肯定不會是政客,要不然也不會下場那麽悲劇。

“隻是這來回耽誤時間太多的話,我必須向團裏請假。”孫立人還是不太想去。

“看來撫民你是真不知道楊老弟,他自己就有航空公司,我現在去北平都坐他的容克飛機。”孫子文不滿地說。

“我不但有自己的航空公司,我還有自己的戰鬥機,而且我在美國還有自己的飛機製造廠和汽車製造廠。”在孫立人震驚的目光中,楊豐一臉矜持地說。

孫立人自然不能再拒絕,再拒絕就是不給宋子文麵子了,再說他對這個有戰鬥機的保安旅,也多多少少有一點好奇心,等楊豐的保鏢們出現在眼前時,他就有點頭腦發暈了。

這一點也不奇怪,通常見到楊豐這隊黑衣保鏢時,所有人都難免有點頭腦發暈,那一身炫酷的裝備,即便是拿到現代也是很惹眼球的。

“楊先生,他們用的這是什麽槍?”孫立人還不知道這些家夥身上那些奇怪的東西其實是防彈衣,現在光注意他們手中的武器了。

“自動步槍。我的保安旅全是自動步槍。”楊豐隨口說道。

“一個旅的自動步槍? 那後勤供應如何解決?”孫立人立刻找到了最重要的問題。

“我在北平有自己的兵工廠,所有彈藥都可以自己生產!”楊豐聳聳肩說。

孫立人又一次受到了打擊,他是一個比較純粹的軍人,這段時間一直全心撲在稅警總團的訓練之中,對於外界並不是很關心,再說就算關心也不會關心跟楊豐有關的東西。所以說對這家夥並不是很了解。

容克飛機很快將他們帶到了北平,清華畢業的孫立人一眼就看到了下麵正在建設中的工業區,他真得發現這個城市有點不一樣了。

南苑機場一架p26正在起飛,地麵上還停著一架,容克ju52停著六架,還沒等他們降落,那架p26就飛到近前,裏麵的飛行員懷裏居然還摟著一個女孩兒,十分囂張地衝他們喊叫著。看上去玩得很嗨。

孫立人發現他身旁的楊大老板臉色不怎麽好。

“劉老的大公子,楊先生未婚妻的哥哥,航空公司賺的錢都被他拿去玩戰鬥機了。”旁邊的老吳好心地解釋。

孫立人又被打擊了一下,一個拿飛機當玩具的人,和那些因為資金限製,難得升空訓練一次的**飛行員相比,誰會把飛機飛得更好這個自然不需要考慮。

“撫民兄是先去看保安旅呢,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下了飛機後楊豐問孫立人。

“去保安旅吧!”

“行!”

楊大老板的邁巴赫已經等在機場。上車以後很快到達不遠處的工業園,這裏駐紮著楊豐的旅部和直屬隊。兩個步兵團一個駐紮宛平,一個駐紮通州,這些都是得到何應欽允許的,畢竟一個旅全堆在豐台工業園有點過分了。

“這位是孫立人上校 這位是我的參謀長霍華德上校,啊,你們二位是校友。”到達旅部後。楊豐給孫立人和霍華德互相介紹了一下。

霍華德意外地看了孫立人一眼:“孫上校是弗吉尼亞軍事學院畢業?”

他的年齡擺在那兒,孫立人自然明白該怎麽做,很漂亮地敬了一個美式軍禮,作為一個低年級學弟向霍華德學長報道,剩下的他們學長學弟自己玩去吧。楊豐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正累呢!可沒興趣陪他們轉。

再說了他這裏又不隻一個弗吉尼亞的畢業生,西點的還有好幾個呢!孫立人會和他們很有共同語言的。

這家夥讓人給他搬來一張躺椅,沏上一壺好茶,悠閑地躺在操場邊曬起了太陽,正曬得迷迷糊糊呢,忽然感覺眼前有個人影在晃動。

“一邊玩去,別打擾本將軍做夢!”楊豐眯著眼隨手扒拉了一下。

咦,入手柔軟而富有彈性,感覺怎麽這麽熟悉,緊接著他便聽到了旁邊一陣女孩子的笑聲,於是趕緊睜開了眼,林茵正紅著臉站在一旁,後麵一群嘻嘻哈哈的女學生。

“你們來這兒幹嘛?”楊豐麵不改色地問。

“我們清華學生會,想來請你們幫忙進行軍事訓練。”林茵調整了一下心態,淡淡的說道。

“啊,給大學生軍訓,這個我喜歡,不過呢想要我答應的話,你們還得幫我做一件事情。”楊豐奸笑著說。

“說!”林茵看了他一眼。

“來,同學們過來一下!”楊豐衝那些女孩子招了招手,然後享受一下美女環繞的感覺,這才指著正在訓練場上參觀的孫立人說道:“那兒有一個**上校,是你們清華土木係的學長,我想讓他留下來給我當旅長,但他現在正猶豫,如果你們能把他拉住,以後這裏的武器你們想什麽時候玩就什麽時候玩。”

“說真的?”一個小姑娘立刻湊過來說道。

“絕對真的,如果我說話不算,你就寫信給小靜她們,說我調戲你們。”楊豐義正言辭地說。

看著一幫衝向孫立人的女學生,楊豐笑得很得意,對於給大學生軍訓這一點,他自然是非常樂意的。這對於增強他部下的士氣非常有好處,一幫十**歲的大小夥子,天天被這樣一幫天之嬌女們捧著,那自尊心噌噌往上漲,真要打起仗來,一想身後有那麽多漂亮妹妹需要保護。那時候死算個球!

過了一會兒,在一幫女學生的簇擁下,孫立人滿麵春風地回來了。

“撫民兄,怎麽樣?我這個保安旅還可以吧?”楊豐站起身問道。

“楊先生,您的確有一支精銳之師,訓練水平不比稅警團差,裝備上除了沒有戰車,其他方麵甚至超過稅警團。”孫立人說道。

“戰車這東西不是我不想有,是人家不讓有。軍事委員會新組建的105毫米重炮團,實際上就是我提供的火炮,但我自己想弄幾門,何委員長就已經堅決不同意了,現在南京就有人說我心懷叵測,我要是再弄一批坦克,那恐怕就得直接說我想造反了。

兄弟真還沒那心思,操心費力地哪比得上我現在自由自在。說句實在話,我在國外的產業不比國內小。本來可以甩手一旁,舒舒服服地看熱鬧,可現在卻辛辛苦苦自己掏錢養軍,為什麽?還不是因為這身中國人的皮?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日本人蠶食咱們的國家,現在他們離北平最多一百多裏路,跑快點一天就兵臨城下了。雖然前麵也有十幾萬大軍堵著,可他們是個什麽情況相信你也明白!

無論中yang軍,東北軍,西北軍,晉綏軍。哪一個能為保衛這千年古都流幹他們最後一滴血?我們是不得不防啊,萬一真打起來,他們頂不住拍拍屁股走了,平津這幾千萬百姓怎麽辦?誰來保護?

所以我們必須給自己準備一條退路,一旦沒有人保護我們,那說不得就隻能我們自己保護自己了,看看你腳下這片富饒的土地,看看你身邊這些漂亮的女孩子們,難道你願意讓她們落入日本人之手?”

楊豐這番話說得挺煽情,孫立人也有點小感動,再加上這裏也的確挺對自己胃口,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楊先生,既然您如此抬愛,在下再推脫也未免太不識好歹,這樣吧,如果稅警團能夠放人,在下願意來聽從差遷。”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咱們先回城,劉老他們已經備下酒宴,等著給你接風,咱們別讓一幫老頭子們等咱們。”楊豐說道。

稅警團那邊好打發,大不了給黃傑點好東西,光頭佬現在正在稅警團玩去宋子文化,巴不得孫立人快滾蛋了,然後換上他的黃埔門生呢!

劉海寧一幫老家夥在北京飯店設宴,順便也把張作相和馬占山請了過來,孫立人好歹也是清華畢業的,自然知道如何應付這些老前輩,一幫人推杯換盞氣氛融洽。

第二天按照楊豐的吩咐,帶著偵查營跑延慶山中搞野外生存訓練的老林回來了,楊豐給他和孫立人介紹了一下。

老林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憑自己的水平指揮一個營都很吃力,所以對孫立人的到來非常歡迎,倒是他的偵查營讓孫立人吃了一驚,這些人在延慶山區已經訓練了幾個月,可以說是脫胎換骨,再加上本來都是些練家子出身,看著就有一種虎狼之師的氣勢。

這段時間他們在延慶可不隻是訓練,拿當地一些土匪也是真刀真槍地試驗過,很多人手上都沾過血,已經不再是剛加入保安旅時那些純潔小男生了。

“這些其實都是旅長的功勞,我也就是按照他給我的訓練材料進行訓練而已。”麵對孫立人的稱讚,老林很謙虛地說。

“楊先生還懂訓練士兵?”孫立人頗有些意外。

“不是我懂,我們實驗室也有幾個喜歡這方麵東西的,這些訓練材料都是他們搞的,目的就是訓練出一批各方麵素質全麵超過普通士兵,然後專門執行一些特殊任務的特種部隊,他們現在裝備還沒有配齊,下一次回去我會帶一批專門的狙擊步槍,帶瞄準鏡,有效射程超過八百米,搞個遠距離狙殺非常好用。”

楊豐正在那裏顯擺,就看見蔣孝先的車開了進來,這家夥臉色明顯不怎麽好,手裏攥著一份報紙,一走到楊豐麵前便怒氣衝衝地拍在桌子上。

“氣死我了,這小日本越來越猖狂,當咱們中國是什麽,是他們的殖民地嗎!”他一屁股坐下來,拍著桌子吼道。

然後這才發現孫立人。

“撫民,你怎麽在這兒?”他奇怪地問。

“我請撫民兄來給我當旅長不行嗎?日本人又怎麽惹你了。”楊豐說著拿起他帶來的報紙,一看就明白這家夥為什麽氣成這樣了。

天羽英二的那份天羽聲明。

“(1)日本與 中國 有特殊關係,故日本應與各國不同,要完成它在東亞的特殊責任;(2)維護 東亞 和平及秩序,是日本單獨之責任,無須他國幹涉;(3)如果中國用 以夷製夷 的政策,日本就惟有加以排擊;(4)西方各國如果對於中國想采取共同行動,即使在名義上是財政的或技術的援助,日本亦不得不反對。”

楊豐邊看邊讀,讀完之後冷笑了一聲說:“還真把自己當宗主國了!”

孫立人接過報紙,看得也是臉色鐵青,這直接就是一份專門打臉的宣言,拉開一切遮羞布,赤露o露o地告訴全世界,中國是我們嘴邊的肉,你們誰都不準過來搶,至於中國人,你們都老實點,別以為有美英在背後,我就不能拿你們怎麽樣,小心惹火了我削你。

“撫民兄,日本人都已經公開了他們的野心,戰爭不可避免,華北首當其衝,您學軍事為了什麽,還不是保家衛國,北平就是保家衛國的最前線,留下吧!讓我們一同守衛這大好河山。”楊豐一臉誠懇地對孫立人說道。(未完待續。。)

ps:??元旦上夜班,有誰比我可憐?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6:38
第一二零章 挖孫立人

楊豐這一覺睡得很香,裹著鴨絨被縮在寬大的真皮沙發裏,嘴角哈拉子流得老長,所以對大清早被尖叫聲驚醒感覺非常憤怒。

“你瘋了!”他橫眉立目地朝衝出房門的林茵吼道,仿佛忘記自己昨晚做過什麽了。

林茵的目光裏滿含殺氣,胡亂裹在身上的床單下,半截秀美的小腿裸lu在外,小巧的雙腳踩著柔軟的地毯,更襯托出潔白無暇,楊豐用色眯眯的眼神從下往上打量著,還特意在她肩頭流連了一下,然後迅速換上義正言辭的表情:“你想幹什麽,我可是正人君子!”

“你昨晚對我做過什麽?”林茵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什麽做過什麽?莫名其妙!”楊豐一副吃幹抹淨不認賬的表情,心裏卻樂開了花。

林茵氣得眼淚都出來了,這也難怪任哪個未經人事的少女,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一絲不gua地躺在別人的**,然後自己的衣服被扔得滿地都是,這時候的第一個念頭肯定就是自己被那啥了,然後就再也無法保持理智,性格柔弱的自然是萬念俱灰,痛不欲生,如林茵這樣性格堅強的自然要找罪魁禍首算帳。

可現在罪魁禍首居然一臉無辜,這時候她心中那種委屈自是不言而喻。

“不是,我到底做過什麽了?”楊豐很惡意地又問了一句。

林茵悲憤地看了他一眼,四處尋找可供使用的武器準備和這個無恥之徒同歸於盡,恰好身邊有一個楊豐附庸風雅的古董花瓶,她一手抓床單,一手輪起花瓶就要去砸楊豐。

楊豐一抬手抓住花瓶,林茵奪了一下沒奪回,下意識地伸出另一隻手,裹在身上的床單立刻滑落。少女的tong體一覽無餘。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緊接著林茵尖叫一聲,雙手瞬間撤回護住要害,就在這同時小慧推開了門。

“老板你們?我什麽沒看見!”她立刻就要關門。

“別走,昨晚上你服侍林小姐休息的,你可得給我證明清白!”楊豐背對林茵。一邊朝小慧說著一邊露出討好的表情。

“昨晚你給我脫的衣服?”林茵立刻清醒過來,裹著床單問小慧。

“是呀。林小姐您身上的衣服濕了很大一塊,我怕您著涼所以就全脫了。”小慧很聰明地解釋。

“那怎麽扔得滿地都是?”

小慧露出很歉意的表情說道:“實在對不起,林小姐,楊先生帶您回來時已經很晚了,我都已經睡下結果被叫醒,所以迷迷糊糊地就隨手扔在了地上。”

林茵咬著嘴唇臉色通紅,站在那裏有些手足無措。

“行了,誤會解除了吧!以後把事情先過過腦子,我要真把你怎麽了。難道你身上就沒有點異常,不分青紅皂白就出來衝我發火,害得我連覺都沒睡好。”楊豐一臉不爽地說。

林茵瞪了他一眼,臉色通紅地跑回房間穿衣服去了,楊豐悄悄朝小慧一伸大姆指。

穿好衣服的林茵臉上紅暈依舊,看上去頗有點麵若桃花的意思。她都沒好意思跟楊豐打招呼,低著頭從他麵前走過去,都已經出了門才低低的聲音說:“你什麽時候去美國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得先向學校請假。”

說完沒等楊豐回答就趕緊走了。

說實話什麽時候去美國楊豐自己都沒定下來,他得先讓美國那邊,把合適的發動機確定下來,實際上能夠供為他提供發動機的公司並不少。現在正是航空發動機群雄逐鹿的年代,雖然羅羅已經算是高高在上,但屁股後麵普惠,寇蒂斯-萊特這些家夥追得也挺緊,其他諸如霍尼韋爾,西屋也都有自己的航空發動機。

但真正能供他選擇的,實際上隻有普惠和寇蒂斯萊特,羅羅的梅林發動機雖好,但畢竟是一家英國公司,這時候的美國和英國,關係真心算不上很好,用一款使用英國發動機的飛機去競爭美國市場,那肯定是要受壓製的。

他選擇的是普惠,因為普惠隻造發動機,寇蒂斯萊特可是既造發動機又造飛機,這也就意味著早晚會成為自己的競爭對手,那麽用他們的發動機就明顯有點腦子進水了。

確定發動機供應商以後,他便向美國發去了電報,要求洛克希德公司立刻與普惠接洽,看他們能否提供滿足需要的發動機。

楊豐這邊同時也迎來了一件大事,德國人的重炮到了,三十六門105毫米榴彈炮,另外還附帶兩個基數的炮彈,這些大炮何應欽是撈不著的,光頭佬已經提前把作為交換的藥材運到了北平,所以這些大炮將直接運往南京,那裏有一個新組建的重炮團正等待接收。

“忙活一圈我居然連過把隱都不行?”楊豐一臉不爽地對何應欽說。

“那是大炮又不是玩具!”何應欽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大不了下回我自己弄幾門玩!”楊豐說道。

“不行,你一個民團弄什麽重炮?”何應欽斷然拒絕。

說完他似乎覺得語氣有點重,再加上又沒有別人,便語重心長地說道:“楊老弟,人言可畏啊,現在南京就已經有不少人在盯著你了,給你一個旅的保安隊編製就已經是極限了,你手下全是自動步槍,美式榴彈炮,重迫擊炮,大口徑機槍,甚至還有高炮,這樣的火力一個旅超過一個師,你我都互相了解,自然沒什麽大不了,可是南京那些人就不這麽看了,如果你再弄上重炮,恐怕會更惹非議。”

“誰這麽討厭,居然背後嚼我的舌根。”楊豐怒衝衝地說道:“從去年到現在,我光交稅就交了幾百萬,捐給航空委員會一百萬美元,至於這批重炮我至少少要了五百萬大洋,您去問問那些嚼我舌根的家夥,他們有誰給國家的貢獻能有我十分之一?

我不就是想增強點北平的防禦力量嗎?現在日本人離這兒總共一百多裏路,說不定哪天就打過來,現在隻要能夠加強平津地區的防禦。我們無論做什麽都不為過!”

“話雖是這樣說,但畢竟人不會都和我們一樣想,別說是你了,就連我不一樣也要承受非議?”何應欽說道。

南京方麵的確有說他在外擁兵自重的,所以他這倒也沒說假話,再加上這貨曆史實在不怎麽清白。本來就是在貴州造劉顯世的反,然後被人家打出來的。如果不是走了王柏齡的路子進黃埔當老師,估計這時候早蹲哪個犄角旮拉忍饑挨餓去了。

“重炮不讓我用,飛機我多添幾架應該可以吧?還有我說的民防高炮,下一次我還會帶一批高炮來,我除了保安隊以外,再以北平工商界救國聯合會的名義,弄一支專門的城市防空隊,免得日本人下次再飛來囂張。”楊豐陰沉著臉說道。

“這個可以!”何應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無論是楊豐多買飛機還是高炮。反正都是用來守衛北平,這一點誰也說不出什麽,反而還得稱讚這種愛國舉動。

“嘯劍兄!咱們是不是兄弟?”楊豐摟著蔣孝先的脖子問,一聽說楊豐手中有汽車送,這貨一從南京回來立刻找上門,兩人現在正在東交民巷的一座法國酒館內。

“有話你就直說。別老拿兄弟嚇唬我!”蔣孝先喝得舌頭有點大。

“那你告訴我,南京到底是誰在說我壞話?”楊豐問。

“你真不知道?”蔣孝先反問。

“我正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關心那幫政客們。”

“你知不知道現在很多人都在指望中日和平?”

“和平個屁 ,中日還有和平的可能?別人占了你四個省,你還惦記跟他和平,這得無恥到什麽地步。”

“可這樣的人還不少呢!而且一個個身居高位,哪一個都是身份顯赫!”

“說明白點!”

“行政院。”

“就那個不負少年頭的家夥?現在也的確沒那少年頭了。他說我什麽?”

對於汪帥哥對自己不滿,這一點楊豐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對這些沒兵沒權,而且注定沒有好下場的家夥,他從來不會浪費錢財,心情失落之下有點小怨恨也很正常。

“說你想當馮玉祥。”蔣孝先說道。

“馮大個有什麽值得當的?要錢沒錢,要女人沒女人,忙活半輩子最後搞了個眾叛親離,我楊豐的人生目標很簡單,賺無數的錢,娶一堆老婆,然後躺在女人堆裏,一邊數著錢一邊看別人打架當娛樂。”

“操,你這理想是男人都想!”

“你也想?我記得你就一個老婆,而且你老婆還挺厲害的,要不要兄弟幫你再找個小的?咱們瞞著你家裏那位,就養在北平城裏。”楊豐奸笑著說。

“可是不敢,校長可是最討厭黃埔軍人養小的。”蔣孝先趕緊擺了擺手。

他那是因為沒法討小的,所以憋出來的心理不平衡,楊豐心中暗想,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兩人很快把話題轉移到女人身上。

知道背後陰自己的是汪帥哥,楊豐很快想到了一個惡心他的方法,他出去找了一個文筆不錯的槍手,寫了一篇長達五千字的評論文章,專門評論汪帥哥的那首絕命詩,然後用上各種各樣令人作嘔的阿諛之詞,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個作者拍馬屁都拍得喪心病狂了,然後最底下用和標題一樣巨大的黑體字,寫了一句話:“惜乎國家不幸,使公壯誌未酬,若然,則無今日之媚日狗奴!”

當然這話是楊豐寫的。

然後他把這篇文稿,隨便起了個筆名,往全國所有他能夠查到的報紙,不管是中國人開的還是外國人開的,一家送了一份,同時附上說明,任何刊登這篇文章的報紙,隻要把報紙回寄過來一份,都可以從他這裏得到一百大洋的謝儀。

而且他都不是通過北平郵政局寄的,這家夥直接讓他的飛機飛到各個省會,然後從這裏向外郵寄,所以說幾乎就在同一天,大半個中國的省會報社全收到了。

這時候的新聞管製很鬆懈,除了明確規定違法的某黨思想以外,哪怕你就是公開罵光頭佬。轉罵的數量超過五百,也不會有警察來抓你,至於罵汪院長那就更是沒有任何危險了,更何況這裏麵很多省會就是光頭佬也管不到。

既然是沒有危險,而且大家喜聞樂見,再加上還有錢賺。那些小報還不歡迎?短短兩天時間,這份別出心裁的評論便在全國蔓延開。甚至遙遠的新疆都出現了。

“這是誰寫的?”憩廬美齡一邊看著報紙一邊笑著說。

“還不是北平你那個小朋友!”坐在一旁的光頭佬哼了一聲說道。

“楊豐?汪兆銘怎麽得罪他了,這可有麻煩了,楊豐是個眥目必報的性子,而且錢多得足以砸死人,就算拿幾百萬來搞臭汪兆銘,這種事也不是幹不出來。”美齡笑著說,因為楊豐的透風,她和宋子文在美元貶值的過程中沒有遭受任何損失,所以現在對楊豐可是充滿好感。

“上一次汪兆銘在行政院公開評價楊豐蓄意挑動中日衝突。在北平搞私人武裝,心懷叵測,要何敬之不能再放任他,看來楊豐已經聽說了。”光頭佬淡淡的說。

“這倒是很符合他的作風。”美齡笑著說。

“輕狂張揚,肆意侮辱國家元老,現在這些年輕人越來越不像話了。”光頭佬一本正經地說。當然他也就是說說而已,他巴不得有人替自己搞臭競爭對手呢。

楊豐才沒興趣管後續發展呢!他隻負責點火,火燒成什麽樣關他屁事,他的保安隊現在已經滿員,何應欽隻給了他一個旅編製,兩個步兵團,楊豐又賴上了三個直屬營。加起來七千人,全都是他和劉海寧工廠裏工人的親屬。

因為軍官缺乏,現在各級軍官依然是美國雇傭兵,不過他已經從中選了一批聰明且文化水平高的,送往美國去上軍校,盡管美國陸軍現在水平並不怎麽樣,但重火力平推的風格卻很適合他這樣的菜鳥,無非就是後勤供應問題,他就不信兩個時空的軍火供應,還不夠他玩的。

兩個步兵團,每團三個步兵營再加上一個火力支援營,包括一個迫擊炮連,全部使用150重迫擊炮,82迫擊炮那是步兵營的裝備,一個反坦克連,一個防空連,雖然名字不一樣,但裝備都是一樣的,全部使用m2機槍,未來楊豐準備把機槍都架在吉普車上。

旅直屬一個炮兵營,全部美製m1榴彈炮,一共36門,一個防空營,自然就是他的雙37毫米高炮,也混裝一部分m2機槍,然後還有一個特種偵查營,搞一批壯小夥子,然後他弄一份特種兵訓練材料丟給老林,命令他必須照這個標準折騰,把老林自己都看得頭皮發麻。

“缺軍官呀,這他瑪連個旅長都找不到。”楊豐的保安隊現在改叫保安旅了,旅長是他自己,反正屬於民團,也沒人給他軍銜,這貨就拿他那身黨衛軍皮衣當軍服。

至於士兵自然就是迷彩服,不過軍禮服也是黨衛軍樣式,看得他的參謀長,實際負責日常訓練工作的美軍退役上校霍華德直搖頭,不過衝著一個月1000美元的高薪他也隻好忍了。

“將軍閣下,您現在需要一個專業的旅長,您絕大多數時間都不會過來,林副旅長實際上隻適合當一個突擊隊長,他對正規作戰一無所知,您現在士兵的素質已經非常好,他們使用武器的水平並不比美軍差,但他們沒有合適的軍官,當然我是指中國軍官,我們作為外國人很難獲得他們的認同,雖然他們對我們很尊敬,但我們依然可以感覺到無形的隔閡。”霍華德對視察軍營的楊豐說道。

我也想呀,可你讓我上哪兒找人去!楊豐心中暗想,黃埔係人家天子門生肯定不來,再說來了他也不敢用,其他閑著沒活的軍閥將領倒有的是,可他們也就是老林的水平,老林好歹也在西北軍當過營長。

不過這時候他倒真還想起一個合適的人來,就是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來。

“楊老弟,你想從我這兒挖牆角?”宋子文被楊豐給逗樂了,他沒想到這家夥大老遠從北平飛到南京,居然就是想讓自己幫忙稅警總隊挖軍官。

“宋董事長,宋哥,您就拉兄弟一把吧,您要是幫我這個忙,以後我在上海的所有資金流動,全部通過中國銀行。”楊豐說道。

宋子文眼睛一亮,他剛接任中國銀行董事長,楊豐目前所有資金流動全是通過外資銀行,如果能拉進中國銀行,那可是一項巨額的業務。

“行,說吧,你想要誰!”

“那個,稅警總團是不是有個叫孫立人的弗吉尼亞軍事學院畢業生?”

“他是第四團團長。”

“那就要他了!”

“幫是幫你,我可不敢保證成不成,畢竟現在我已經不是財政部長,而且稅警總團現在是黃傑指揮,他能不能放人也是個問題,另外孫立人願不願意去你那兒也是個問題,畢竟你那是一支民團,他如果去的話也就意味著必須辭去軍職。”宋子文說道。

“一個多如狗破上校而已,您告訴他隻要願意去我那兒,我給他每個月兩千美元工資,還有你讓他可以先到我那兒去看看再做決定。

至於黃傑那裏,他還欠我的人情,在古北口我可是幫過他不少忙,有咱們兩人的麵子,我想他還不至於不放人。”楊豐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6:40
第一二二章 楊豐的特務組織

日本人搞出這樣一份聲明純粹腦子進水,應該還是那種小人得誌的心思在做祟,他們大概感覺自己已經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實力了,發一份這樣的聲明嚇唬嚇唬美英兩國。

可圖謀別人這種事情,最好是偷偷摸摸,潛移默化地進行,你都舉著大喇叭高喊以後你家東西是我的,你家女人也是我的了,那就怨不得別人到處找家夥了。

實際上正是這份聲明,讓中國人徹底不再對日本抱有任何幻想,也徹底倒向了美英的懷抱,雖然緊接著日本方麵又做了一些欲蓋彌彰的解釋,但其野心已經路人皆知了。

當然這跟楊豐沒什麽關係,甚至對他還有很大好處,首先孫立人堅定了跟楊豐走的決心,其次原本對他的保安旅還抱有一定警惕的北平士紳,現在對這一支北平人自己的武裝變得無比重視了。

都是些對政治格外敏感的老狐狸,懷疑楊豐心懷叵測的可不隻有汪帥哥,所以原本除了金源體係內的,其他人都不太想跟楊豐走得太近,但現在不一樣了,日本人都明說了我要侵略中國,那這時候誰還管其他的,先想辦法保護自己再說。

一時間到軍營中慰問的士紳名流日漸增多,甚至已經有人開始鼓動楊豐擴大規模了,錢不夠大家可以湊嘛!

“我也想啊,就這一個旅真打起來的確也不頂事,可是軍事委員會不讓啊,我現在就已經招人非議了,再擴大還不得說我直接想造反?”楊豐無可奈何地說。

今天是他的新東方技術學院正式開學的日子,梁思成夫妻把這座學校設計得看上去就像某個影視基地,拿去拍唐朝時代的電影都夠了,當然現在隻是完成了部分建設。後續工程慢慢來唄,先把那幾百學生搬進來再說。

這話是在開學典禮後的宴會上說的,今天來祝賀的人數可不少,他自己的金源體係內的,惦記著加入這一體係的,跟楊豐勾勾搭搭的軍閥代表。甚至還有江浙係的財團代表,包括美齡兄妹也各派出一名代表,此外北平幾所主要大學,和楊豐關係密切的美德領事,現在他們的公使館都搬到了南京,北平隻有領事館了,甚至這裏麵還有幾個日本人,在新建成的學校大禮堂內足足坐了幾十桌。

所以楊豐這話一說出來,很是有不少人麵露尷尬之色。

他可不管這些。拉著問他這個問題的家夥的手,一副喝多了的模樣說道:“王老,咱們天地良心,您說我楊豐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人嗎?我還不是為了保衛桑梓。

您老是經曆過庚子年的,洋人們進北京的時候,殺了多少人,搶了多少東西?”

鄰桌的德國和美國領事麵露尷尬。

“幾十萬哪!整個北京都被他們洗激e一空,這還都是文明國家。可就是文明國家都免不了這樣幹,更何況是日本人。那旅順全城可是殺得一幹二淨,禽獸不如啊!您說他們要是在北京再搞那麽一出,這幾百萬父老可怎麽辦?”

這話說完那幾個日本人已經鐵青著臉站了起來。

“現在都是文明社會,哪還能出這樣的事。”王老先生尷尬地說,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沒事問那麽個問題幹什麽。

他兒子在德國留學。原本是送出去學化學,誰知道年輕人頭腦發熱,居然去學了軍事,現在馬上就要回國了,送到南方給光頭佬賣命他又舍不得。原本想問問楊豐送到保安旅也好在家門口看著,隨口就問了一句保安旅還擴不擴編,誰知道居然惹得楊豐如此激動。

“還文明社會呢!淞滬抗戰那會兒日本人的炸彈沒往平民頭上扔嗎?商務印書館不都給炸了嗎?

我現在還聽說有人提議北平不設防,搞什麽中立區,我就想問問了,這跟漢奸有什麽區別?就為了保護你家的壇壇罐罐,就不惜敞開大門歡迎日本人?別忘了到那時候別說你的壇壇罐罐,就是你老婆也是人家隨便玩的了!”楊豐醉熏熏地接著說。

這時候那幾個日本人已經聽不下去了,爬起來互相看了看,一聲不吭地憤然離開,此外有幾個學者名流也麵色很不自然。

楊豐借題發揮的目的就是這個,北平幾個讀書讀傻了的文化人,為了保護這座美麗的古城,提出北平不設防,讓國民政府把防線撤到保定去 然後仿效瑞士中立國的做法,把北平劃做中立區。

實際上這種提議在長城抗戰時就有了,光頭佬擔心一旦日軍進攻北平,故宮的文物會落入敵手,所以讓何應欽把文物南運,結果遭到文化界阻撓,當時的理由就是保持北平文化名城的形象,然後在國際輿論麵前,日本就不好意思進攻了。

楊豐頭回聽說的時候笑得肚子都疼,這思想得奇筢到了什麽地步,真的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很傻很天真,不過那時候幸虧日本人被擋住了,所以這項工作也就暫停了,中立區的論調也暫時消失,但現在又開始了。

說實話這時候的北平,漢奸還真是多如牛毛,當然這些人也不能簡單形容為漢奸,隻能說是親日分子,而且這個親日很大程度上,也是被光頭佬給逼出來的。

他和江浙係實際上在把北平邊緣化,把國家建設重心放在南方,在沒有楊豐之前,北平實際上在日漸衰落,工業水平還不如天津,這樣一來北方士紳,難免對南京心生怨恨。

再加上這時候的中國知識階層,很大一部分都是日本人教育出來的,對日本人的抵觸情緒難免低一些,當然等他們吃共和麵的時候就悔之晚矣了,所以說楊豐的北平武裝化其實阻力還是很大的,因此他就要不遺餘力地製造恐怖氣氛,讓每一個北平人都相信,日本人一旦占領北平,第一件事就是殺人放火搶錢搶女人。

宴會讓他搞得不歡而散。不過在年輕人心目中,他的形象卻偉岸起來,原本因為和日本人的貿易,也有不少罵他漢奸的,但現在沒有了,而且一直最信奉好男不當兵的北平人。主動要求加入保安旅的也日漸增多。

不過楊豐對於他在宴會上的話是一概不承認的。

“哎呀,那天是真喝多了,說了什麽我真是一點也不記得了,這酒真不是個好東西。”他在黃郛那裏直接耍無賴。

“日本領事抗議你侮辱日本帝國形象,你自己說怎麽解釋吧!”黃郛沒好氣地說。

“瞎說,怎麽可能,我跟日本朋友關係最好了,這樣吧,要是日本人再來找您抗議。您就直接讓他去找我,我一定會把誤會解釋清楚的。”楊豐很無恥地說。

黃郛自然知道,日本領事找自己抗議,主要就是因為自己比楊豐好欺負,既然有楊豐這話,他自然也就懶得管這閑事。

日本領事還真就不敢找楊豐讓他解釋誤會,因為楊豐這時候又開始散布風聲,炎黃實驗室的製藥基地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這個產量有所下降,有可能得控製一些出貨量了。

傻子都知道這個卑鄙的家夥。又要操起他貿易製裁大棒,隻要日本人一惹他不高興,大棒就立刻落下,為了爭口氣去惹他未免太不理智。

日本人不來找他,讓楊豐很是為失去一個勒索的好機會而惋惜了一下,當然他現在也沒興趣管這些。稅警總團方麵孫立人並沒有受到阻攔,有宋子文和楊豐兩個人的麵子,黃傑很痛快地同意了他的辭職,隨即孫立人到了北平,不過對於保安旅旅長的職務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接受。而且以副旅長的身份主持軍務,原來的副旅長老林職務沒動,不過主要負責特種兵訓練。

另外楊豐的汽車運到後,除了送給蔣孝先五輛以外,其他全部給了保安旅,這樣一來楊豐最期待的車載m2便成為了現實。

不過這樣一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也擺在他麵前,他必須有一個油料儲備基地了,這個倒是很好解決,在蘆溝橋火車站附近買一塊荒地,然後四周建起高大的圍牆,建得就像監獄一樣,弄起塔樓探照燈,再調一個連過去,從美國大批量采購汽油柴油,然後全部運到這裏儲存起來。

這個事情很好解決,不好解決的是另一個問題,他不但需要一座原油儲備基地,他還需要一座炸藥儲備基地,他可是已經讓馮誌剛采購了五百噸黑索金,這麽多炸藥足夠炸掉半個北平城了,可是得找個好地方放。

這個必須得選擇那些荒山野嶺的地方,而且也不能離得太遠,這樣看來也就是香山合適了,至於會不會炸掉那一山紅葉,這個關他屁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真正的大麻煩。

孫殿英和馮占海已經把他們的人馬進行了整編,孫部一下子刷下去四萬人,隻保留三萬最精銳部隊,馮部刷下去了七千,現在還有一萬三千人,刷下去的人編成四個屯墾師,另外還有一萬人的專業搶激e隊,按照每批兩千五百人的規模,輪番跑出去禍害東北。

保留下來的精銳部隊整編成兩個軍,繼續使用他們原來的番號,孫殿英以察北保安司令的名義統帥兩軍。

這部分人全都是身強體壯,而且不抽大煙的,由楊豐派去美國雇傭兵負責訓練,使用統一的7.92毫米口徑步槍,然後把分散的馬克沁重機槍和火炮全加強給他們,即便是不看訓練水平,孫殿英也確實感覺這樣戰鬥力提高不少。

這種做法肯定會引起一部分人不滿,孫殿英現在也豁出去了,不願意留下的就滾蛋,不過真滾蛋的卻是一個沒有,他們很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無論他們去哪兒也不可能有大米白麵吃,更別說還有軍餉可拿了。

屯墾師並不是就扔一邊不管了,實際上楊豐說得很明白,第一年什麽待遇都不變,他提供種子化肥,還有拖拉機,油料,幫你們開荒種地。一年後軍餉不變,糧食減半,兩年後軍餉不變,種子化肥之類免費供應,糧食不會再給了。

實際上這時候的錫林郭勒大草原還是很富饒的,遠不是後來都改名錫林郭勒大沙漠了。楊豐除了免費提供糧食以外,還給他們提供樹苗,邊墾荒邊栽樹,所以說很順利地安撫住了屯墾兵的情緒。

這四個屯墾師以兩千人為一個基本單位,分成了二十個屯墾據點,一下子在多倫周圍散開,選擇那些水草豐美的地方開始戰天鬥地,這樣一來那些蒙古牧民不幹了,普通牧民倒還無所謂。四萬人在茫茫草原上根本顯不出什麽來,可是對於蒙古王爺們這就是一個嚴重挑釁了,尤其是錫林郭勒盟的德王現在正壯懷激烈地想搞du立,甚至已經跟日本人搭上了線,孫殿英的行為就可以說是捅了他一刀子。

所以在他挑唆下,時不時會發生點蒙古牧民和屯墾軍的衝突,但這些屯墾軍可不好惹,拉到戰場上打日本人他們差點。打蒙古牧民可是綽綽有餘,這時候的蒙古人早不是成吉思汗時代了。甚至都不是僧格林沁時代了,當年小徐一個師都能挑他們幾十萬人,更何況現在這不但是四萬頭惡狼,後麵還有四萬頭更惡的狼。

更恐怖的是後麵還有一頭霸王龍。

“喂,孫哥,您老有什麽吩咐?”楊豐坐在他富麗唐煌的辦公室裏。一邊喝著茶一邊接孫殿英的電話。

“什麽?還反了他們了!你讓兄弟們堅持一小時,一小時後讓他們等著看熱鬧就行!”楊豐一臉不爽地說,德王這個因素真沒在他考慮範圍之內,原因很簡單,這些蒙古王爺們現在也很落魄的。手下牧民一個個窮得要死,不但榨不出多少油水而且還對他們心懷仇恨,嘎達梅林不就是那麽回事嗎?

他們的戰鬥力根本可以無視,後來百靈廟可是讓傅作義揍得屁滾尿流。

孫殿英來電話是說他最遠的一個屯墾據點遭到德王部下攻擊,增援部隊至少兩三個小時才能趕到,所以想讓楊豐出動戰鬥機幫忙頂一下。

這個很好辦,p26一個小時就能飛到,兩架p26加油裝彈,由兩名美軍退役飛行員駕駛著直接飛過去。

其實形勢並沒有孫殿英說得那麽嚴重,他純粹就是想讓楊豐出動飛機給他顯擺一下,德王好不容易拚湊了三千多人,跑去圍攻一個屯墾據點,那都是一群老兵油子,除了人手一把快槍,另外還有當初繳獲日軍四挺九二重機槍,十幾挺歪把子,這樣的火力下德王手下那些騎兵根本衝不過他們的防線,在楊豐的飛機到達前,就已經丟下了上百具屍體。

屯墾據點的指揮官早按照孫殿英的吩咐點起狼煙,空曠的大草原上多麽顯眼的目標,兩名美國飛行員立刻飛過來,從上麵一看敵我一目了然,p26上的機槍立刻吐出火舌。

尼瑪,人家都玩空中打擊了,這還打個屁,被打得人仰馬翻的騎兵們,不顧德王親自出麵的喝斥,直接就一哄而散,屯墾軍也懶得追擊,在後麵汙言穢語地給他們送行,倒是很久沒體驗戰場感覺的兩名飛行員,很是戀戀不舍地追殺了一氣。

孫殿英和德王的衝突很快上了各大報紙,各種議論聲都有,不過總得來說這是一樁無足輕重的小事,誰都不會真正在意,光頭佬對此更是喜聞樂見,蒙藏事務院對於雙方的互相告狀隻是和稀泥而已,日本人倒是很關心,可他們也沒法開口,他們一開口就等於做實了德王跟他們勾搭的事情,不過這也越來越讓他們感覺必須處理掉孫殿英了。

調動軍隊進攻孫部,這在目前看來不太現實,因為天羽聲明,中國方麵正是同仇敵愾的時候,進攻察哈爾必然會再次產生連鎖反應,就像上次察東衝突一樣,除非日本內閣下定決心現在就開戰,否則單關東軍自己,很難確保戰役勝利,所以說暗殺就成了性價比最好的方法。

沒過多久,出外巡視的孫殿英便遭遇了遠距離的槍擊。

楊豐得知這個消息時也是嚇了一條,他趕緊打電話慰問:“孫哥,沒傷著吧?”

“沒事,你送我這套衣服真是好東西,連挨了兩發三八大蓋子彈都一點事沒有,哥哥這次又欠兄弟你一條命。”孫殿英說道。

“自己兄弟就別說這些了,不過你以後也得小心點,日本人知道你穿了龍鱗甲,下一次他們就不會用這種方式了,你最好以後出門連頭盔都戴上,另外還有,這些日本特務的確很討厭,我的意思是咱們專門弄一批兄弟對付他們。”楊豐說道。

“接著說。”孫殿英明顯很感興趣。

“你手下兄弟裏麵,以前專門玩旁門左道的應該不少吧?”

“何止不少,那是有的是,坑蒙拐騙,放鴿子,玩仙人跳,溜門撬鎖,砸悶棍,哥這裏別的人不敢說,這樣的家夥一抓一大把。”

“那你給我弄一批來,要手段高超點的,我再找幾個高手指點他們一下,咱們搞一個以黑對黑,專門跟這些日本特務,漢奸玩陰的。”楊豐獰笑著說。

他這段時間正愁著怎麽跟川島姐姐玩呢!孫殿英的遇刺倒是讓他想到了這個主意,這些人弄好了就可以當自己的特務組織使,最好從外麵找幾個這方麵的教官給他們培訓一下,找軍統的人好像不太合適,不知道約瑟夫同誌能不能借給自己幾個克格勃使呢?

他們現在好像還叫安全總局吧,正好這個蘇聯方麵的市場也需要開拓一下,直到現在就數從他們身上賺的錢少,這可是不行,這幫混蛋當年也沒少從中國搶東西,隻是賣給他們點什麽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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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李杜

弄點什麽給約瑟夫同誌呢?這的確很頭疼,自己把t34已經賣給了阿道夫,這樣一來就必須給約瑟夫差不多能抵消這種優勢的東西,平衡很重要。

雖然他很希望阿道夫把約瑟夫揍得再慘一點,但如果直接打死就不好了。

想了一圈楊豐還真沒發現自己有能夠唬住約瑟夫的陸軍武器,你看火箭炮他們已經開始造了,無後座力炮他們有,榴彈發射器他們也有,雖然傻大黑粗了點,但自己再拿出來肯定唬不住他們,如果給他們再高級的東西就有點對不起阿道夫

了。

關鍵是約瑟夫同誌比較高傲,如果拿出的不是大殺器,很難讓他動心。

不過這時候他的海軍好像挺垃圾,如果給他們點海軍大殺器呢?

楊豐忽然哆嗦了一下,自己可以把日本國寶的資料賣給他們,九三式氧氣魚雷,這種東西約瑟夫同誌一定會喜歡的,甚至還可以回去找個工廠給他定做幾枚,估計應該不會太難做吧?

這可是好東西,尤其是約瑟夫現在的處境很適合玩它,主力艦隊實力弱,急需一種以弱勝強的武器,這和日本麵對美英時情況一樣,至於危險性大容易搞死自己這個問題,尼瑪,偉大的布爾什維克主義者還會在乎這點小事嗎?

就是萬一讓日本人知道了,估計他們咬死自己的心都會有,管他呢!這時候研究氧氣魚雷的又不隻有他們自己,隻不過都被危險性嚇回去了而已。

楊豐忽然接到了一份奇怪的請帖,張作相邀請他去自己家做客,雖然老張是他搞的那個北平工商界救國聯合會會長,但大家都互相明白這隻是借他的名頭而已,所以在替楊豐慰勞了一次東北軍之後。老張和馬占山便直接回天津繼續當寓公去了,然後心安理得地享受楊豐每月兩千大洋的供奉,雙方再沒有太深的交際。

現在他突然邀請自己,那肯定是有內情的,難道東北軍來投誠了?當然想想就知道這純屬yy,張小瘤子剛回國。目前正跟著光頭佬鞍前馬後打江西呢!東北軍還遠沒混到西安事變後被各方同時拋棄的地步。

不過楊豐還是很給張作相麵子的,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天津,連他的邁巴赫帶四輛護衛的牧馬人,五輛車風馳電掣,架著m2重機槍就停在了張府門前,雖然這裏是英租界,不過英國人可沒興趣幹涉他的行動。

張廷樞正在家,自然代他老爹迎了出來,他和他的少爺師目前正駐紮宣化。也不好說是防日本人還是防二十九軍,不過想指望他完成這個任務,光頭佬明顯有點失算,三十出頭正是壯懷激烈的時候,前段時間被馮大個忽悠一下,居然跟察哈爾抗日同盟軍勾勾搭搭。

他看了看楊豐的保鏢,不無羨慕地說:“楊老弟,你這隊兄弟可是夠威風的。”

“蔚久兄喜歡?下回給你弄幾身。”楊豐笑著說。

“連裏麵的龍鱗甲?”張廷樞眼睛亮了。經過小野事件後,楊豐的保鏢身穿刀槍不入的龍鱗甲的事情。已經基本可以說盡人皆知了,不過每套五十萬大洋的售價也讓人望而卻步,他也隻是說說而已,兩人隻不過是泛泛之交,可沒指望楊豐送他這麽昂貴的人情,再說就算楊豐真送。他也不敢要。

“龍鱗甲兄弟隻能說聲抱歉了,不過我倒是有另一種適合軍用的防彈衣,龍鱗甲主要是輕便,防彈周密,這適合那些需要注意形象的人。你不能想象委員長套著沉重的盔甲出現在民眾麵前吧?但像蔚久兄你這樣的將軍就沒必要考慮這些了,我們還設計了一種相對低端的防彈衣,對付普通步槍隻要不是近距離射擊足夠了,至於手槍和衝鋒槍就更沒問題,不過擋不住鋼芯彈,重要部位可以加防彈鋼板。”楊豐說道。

弄一批國產的普通防彈衣,反正也就是幾千塊頂天了,大批量賣給那些將軍們,五萬大洋一套的話,想來他們應該很樂意掏這個錢,正好可以先讓張廷樞給自己做一下廣告。

張廷樞自然是喜出望外,一下子看楊豐的眼神便熱切了許多,兩人邊走邊說,還沒等看見張作相,就已經快斬雞頭燒黃紙了。

等在外麵迎接楊豐的,除了張作相和馬占山,還有一個胖乎乎的中將,五十多歲年紀,看上去一團和氣。

楊豐上前以晚輩之禮拜見,然後讓手下送上禮物,張作相才介紹道:“這位是李植初將軍。”

楊豐頗為意外地看了一下這個在東北抵抗最堅決的將軍,很難想象這個老好人一樣的老頭,幾乎是最後一個撤出東北的東北軍高級將領,實際上李杜是長城抗戰結束後,才到達的上海,不但如此他還是東北軍老將中,唯一一個自始至終沒有停止抗日活動的,東北抗日聯軍的總司令,甚至快六十的人還試圖帶著舊部打回去,直到他因為跟g黨糾纏不清的關係讓光頭佬撤職為止。

這個人是值得尊敬的,楊豐很正經地給他重新行了禮。

幾個人進屋坐下以後,張作相才說明請楊豐來的意圖,實際上就是給他引見李杜,而李杜實際上有兩件事想找楊豐,一是想邀請他加入剛剛成立的中華民族武裝自衛委員會。

這是堅決不行的,跟左派攙和在一塊兒,你這不是害我嗎?那都是一幫頭上頂著免死牌的在那裏瞎折騰,我可沒有免死牌。

“晚輩無論身份,名望,才識都難當此大任,實在不敢與諸位尊長並列,還請植初公,國母和廖夫人見諒。”楊豐趕緊推脫。

李杜還想再勸一下,卻看見張作相給他使眼色,於是便沒有在多討論這個問題。

他的第二件事是想探探楊豐的口風,他是不是有什麽秘密渠道,可以把武器送到東北,唐聚五前段時間攻下通化和山城鎮。雖然在日軍主力殺到前又退回長白山,但已經搞得舉國震驚,不過震驚之餘都發現一個問題,他從哪兒弄的重武器?

畢竟但凡有點軍事常識的,都知道他不可能扛著大量的重迫擊炮和炮彈,千裏迢迢走回東邊道。再一聯想他在楊豐這裏呆了一個多月,那麽來源也就可想而知。

“不錯,唐兄的武器都是我給的。”楊豐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日本人封鎖了所有道路,你怎麽給他們送去的?”三個老家夥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日本人封鎖所有道路是不假,可這頭頂的天空他們能封鎖得了嗎?”楊豐奸笑著說。

“空投?”張廷樞驚叫道,他跟張小瘤子從小一塊兒長大,自然對飛機不會陌生。

“你不可能白天去,可晚上你怎麽找到地方?”他看來明白得還不少。

“你不會提前派人過去,跟他們約好空投地點和時間嗎?航向方位確定。然後讓他們在地麵用火光標識,剩下就是飛機飛直線的問題了,我現在有十架運輸機,給他們扔十幾門迫擊炮,千多發炮彈那不是輕而易舉?”楊豐淡淡的說道。

“能送人嗎?”李杜急忙問道。

“當然能,背著降落傘往下跳就行,不過得經過一些訓練,我的飛機小點。一架也就能裝十幾個帶武器彈藥的士兵,我正準備在美國造更大的飛機。一次可以運一個排的。”楊豐得意地說。

忽然他一激靈,忙說道:“您老不會是想讓我把您送回去吧?”

別說楊豐了,其他人也都驚訝地看著李杜。

“我倒是真有這個意思,輔帥,我老了,不想死在別的地方。”李杜淡淡的說。

一幫人都默然了。

“植初公。您老真不適合回去,您的身份不一樣,放在那種環境裏很難保證安全,不論您出現什麽意外,對於東北義勇軍的士氣打擊都是巨大的。”楊豐很誠懇地說。

李杜真不適合回去。他不是唐聚五,說實話唐聚五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以前不過是一個小團長而已,身份上跟其他那些義勇軍首領也沒什麽差別,但李杜不一樣,正而巴經的中將,可不是唐聚五那種火線提拔的,原來的依蘭鎮守使,也是東北軍的封疆大吏,現在實際上已經成為東北抗日義勇軍的精神領袖式的人物,他要是出意外可就是沉重打擊。

再說他回去也沒什麽用,東北現在玩得是遊擊戰,他那種僵化的老式頭腦根本玩不了,你得深刻領會太祖的遊擊戰術,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不能老是想著禦敵於國門之外,死守家園寸步不讓,鄉親們需要犧牲的時候就得犧牲,大不了我們以後再回來給他們報仇,而且這樣對部隊保持旺盛的戰鬥意誌還是非常有利的,不被鬼子殺幾個親人怎麽可能有跟他們同歸於盡的勇氣?

“楊賢侄說得有道理,植初兄你就先不要考慮這些了,咱倆也不過差一歲而已,談什麽老啊,再過幾年咱們就打回去了。”張作相說道。

李杜苦笑了一下,這話怎麽聽著都刺耳。

不過他這一趟還是很有收獲的,楊豐非常痛快地承諾,隻要李杜能和東北的義勇軍建立起聯係,那麽以後他們募集的物資的運送楊豐全包了,實際上現在國內民眾對義勇軍的熱情極高,江橋抗戰時朱慶瀾為首的後援會,足足募集了一千多萬大洋,然後通過張小瘤子給馬占山送去,到馬占山手裏還剩一百多萬了。

實際上這對楊豐很有好處,李杜和國母們的號召力是很高的,他們募集的資金肯定不少,雖然自己不至於中飽私囊,但唐聚五那裏就有人給掏錢了,至於空投什麽的,小意思而已。

中午酒宴過後,三個老家夥自然不適合陪楊豐玩,各自找個借口一邊去了,剩下張廷樞陪楊豐。

一看老家夥們都走了,楊豐奸笑著問張廷樞:“蔚久兄,聽說你跟何敬之拍過桌子?”

他說得是當初光頭佬要調東北軍南下打李濟深,結果以黃顯聲和張廷樞為首東北軍少壯派堅決不幹,張廷樞甚至說沒有張小瘤子回來,誰也不能調東北軍。至於黃顯聲更狠,直接拍著手槍威脅其他將領,誰要是敢聽調就等著這個。

“操!打日本人我們沒話說,就算拚光了也不含糊,給老蔣去賣命沒這興趣。”張廷樞說道。

“可我聽說你們少帥現在鞍前馬後好像挺聽話,要是他現在下令你們南下呢?”楊豐很陰險地問。

“少帥真要下這種命令。那我寧可辭職,這樣的官還當個什麽意思?”張廷樞毫不猶豫地說。

“是爺們兒!”楊豐一挑大拇指又接著說道:“哪天給我引見一下黃將軍,說起來你們東北軍中,也就他我還佩服點。”

“少帥要是早聽他的,東北也落不到日本人手中。”張廷樞歎了口氣說。

“行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天津有什麽好玩的地方,說起來我經常路過天津,正經還沒玩過一次。”楊豐說道。話說到就可以了,曆史上張小瘤子調東北軍南下時,張廷樞和黃顯聲也的確辭職不幹了。

對張廷樞楊豐興趣不大,但對黃顯聲卻很有興趣,九一八事變時,唯一一個做出有效反應的東北軍將領,他甚至提前察覺了日本人的野心,並且向他部下的公安部隊發放了武器彈藥。結果九一八事變當晚,沈陽城隻有警察在抵抗日本人。而且他提前發放的武器彈藥,就是以後義勇軍手中的武器,這樣一個既有頭腦又有勇氣的將領,如果還像以前一樣被關進大牢也未免太可惜了。

一說起玩,張廷樞倒是笑了。

“楊老弟說說喜歡什麽節目,這天津衛別的不好說。玩的東西可是有的是,不論咱們中國還是洋人的,你說想玩什麽吧!要不然帶你去小白樓找個地方賭兩把?”

“沒興趣,我這個人不喜歡賭,不過我倒是挺喜歡看雜技。”楊豐說道。這個年代的娛樂節目很難讓他有興趣,除了他聽著頭暈的各種戲曲,就是他跳著憋屈的舞蹈,再不就是附庸風雅的音樂,還有那些讓他無語的歌星。

“雜耍?”張廷樞很顯然被他的口味雷了一下,這年頭有錢人最上檔次的應該是聽戲,最好順便和戲子們發生點不清不楚的友誼,如果是男男之間的那就更完美了。

雜耍,那是泥腿子們的娛樂。

他可不知道在北平,天橋是楊豐唯一喜歡去的地方。

“哎呀,那得去南市,也正好咱們去逛上一下午,晚上為兄帶你去小白樓吃俄國菜,順便給你找個白俄玩玩。”張廷樞說道。

“這樣去南市可不行。”等兩人出了門,看著外麵楊豐那些全副武裝的保鏢,亮得晃人眼的邁巴赫轎車,再看看楊豐那身立領,張廷樞忽然說道。

“走,回去我給你找身衣服換上,還有你這些兄弟們,也把外麵衣服換了。”他又把楊豐拉回裏麵,給他找了身自己弟弟的學生裝,看上去也就跟個普通學生差不多了,然後自己也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帶著換成平常衣服的保鏢重新上車,一路耀武揚威地殺奔南市。

此時的天津南市,正是最繁華的時候,各條街道上,各種各樣的演藝場,擺攤賣藝的,坑蒙拐騙的,大煙館,妓院遍地都是,想想這片不大的街區居然有四百多家妓院,就可以知道這裏的繁華了。

“這才有味道嘛!”楊豐背著手,興致勃勃地看著那些耍把式賣藝的,頂幡,胸口碎大石,唱陰詞豔曲,說書,耍口技……這可都是真正的絕活兒,比起後世那些表演藝術家強得多了。

張廷樞很無語地跟在他旁邊,十幾名保鏢分散在四周,在這兒混的都很有眼力,一看這陣勢就知道不知什麽高級貨閑得蛋疼了跑這兒溜彎,很自覺地給他們讓出道,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就好像多出兩隻人熊一樣,所過之處避之惟恐不及。

楊豐的眼睛很快盯上了一對耍雜技的父女,兩個十四五歲的雙胞胎小姑娘正在轉碟子,四周叫好聲不斷,一看他往那邊走,兩名保鏢立刻上前把人給他扒拉開,幾個看表演的還想表示一下不滿,保鏢一掀衣襟,趕緊一個個躲到了一旁。

兩個小姑娘一人八個碟子,聚精會神地撐在雙手轉動著,時不時擺出一個高難度動作,楊豐越看越愛看,直接蹲了下來,一名保鏢趕緊從老頭那兒拿過兩個凳子,給他和張廷樞安在屁股下麵。

老頭很有眼力,知道這不是普通人,朝兩個小姑娘使了個眼色,八碟立刻換成了十二碟,擺出的動作也難度越來越高。

就在楊豐看得拍手叫好的時候,突然間一個小姑娘驚叫一聲,手中碟子嘩啦一聲全摔在了地上,緊接著捂著手脖子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另一個小姑娘一慌張,手中碟子也砸了,她和老頭顧不上管這些,趕緊扶住她姐妹,一看手脖子上一塊血跡。

很明顯被彈弓打了。

“哪個王八蛋幹的?”楊豐火冒三仗地站起來,回過頭吼道。

身後街對麵一棟酒樓的二樓窗口,露出一個肥頭大耳的腦袋,正一臉奸笑地看著這邊,手裏還拿著彈弓。

“把他給我揪出來,帶著他的彈弓,老子今天不把他倆爪子打廢我就不姓楊!”楊豐陰沉著臉一揮手,六名保鏢立刻亮出快慢機衝進了酒樓。(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6:42
第一二四章 滲透

六名如狼似虎的保鏢很快就在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拖著那個十七八歲的小胖子從酒樓裏麵走出來,這貨很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口氣強硬地嚷嚷自己老爹是某某某。

後麵兩名鼻青臉腫的狗腿子,正一瘸一拐地跑出來,很快轉到旁邊一家賭場,看樣子是去叫人了。

小胖子直接被帶到楊豐麵前,一名保鏢隨即一腳把他踹倒在地,然後和另一名保鏢一人踩住他的一條胳膊,老吳把他的彈弓遞給楊豐,然後遞上一把鋼珠。

楊豐看了看手中的彈弓,檀木樹杈的弓架,自行車內胎做的弓筋,看著就有一種回到童年的懷舊感,用力一拽感覺很滿意,隨即包上一顆鋼珠低頭瞄準小胖子的手腕。

“你,你要幹什麽?我爹是某某某,你敢打我等會兒我的人來了弄死你。”小胖子臉都嚇白了,哆哆嗦嗦地威脅道。

“廢話真多!”楊豐冷冷說道,毫不客氣地打出了鋼珠,可惜多年不玩技術難免有點生疏,鋼珠打偏了。

“操!”楊豐罵了一句,正在重新找感覺呢,就聽見身後突然一聲怒吼:“住手!”

他一回頭看見從賭場裏一下子湧出十幾條壯漢,為首一個剛初夏就光著膀子,惟恐人不知道他很2b一樣,身上刺了條大帶魚,手裏還拎一把盒子炮,剩下都是冷兵器,砍刀,鐵尺。還有拎三節棍的。

楊豐的保鏢反應極快,瞬間便排成人牆擋住他。

楊豐冷冷的瞅了帶魚一眼,低頭瞄準小胖子的手腕,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顆鋼珠。小胖子立刻發出一聲類似殺豬時的慘叫,手腕上隨即血花飛濺。

帶魚氣急敗壞地剛一抬手,緊接著老吳手中槍響了,子彈正打在他的盒子炮上,帶魚驚叫一聲,盒子炮飛了,旁邊一個小弟傻乎乎地剛伸手去撿,老吳手中又是一聲槍響,地上的盒子炮猛然跳了一下,這下子沒人敢伸手了。

小胖子的第二聲慘叫驀然響起。

“爺們兒。報個名號。那可是黃爺家的公子!”帶魚鐵青著臉說道。

沒人搭理他。別說黃爺,就是綠爺現在也隻能算某某某,不管楊豐還是張廷樞。都根本懶得搭理。

楊豐很認真地拿彈弓一下下打著小胖子的手腕,邊打還邊嘟囔著:“叫你打擾老子看小姑娘,叫你打擾老子的好心情。”

很快那兩條肉乎乎的手腕就已經血淋淋的沒法看了,小胖子的慘叫一聲接一聲,四周看熱鬧的一個個寂若寒蟬,就連那倆小姑娘都直裂嘴。

帶魚帶著一幫小弟走也不是,救也不是,就在這時候,一個大胖子在一幫打手簇擁下,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剛到這兒就毫不猶豫地給了帶魚一耳光。

“你他瑪看什麽,還不快上!”他嘶啞著嗓子吼道。

帶魚一臉滄桑地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大胖子抬頭一看對麵二十多支快慢機,立刻也慫了,不過小胖子的慘叫還是讓他橫下一條心來。

“對麵的朋友,犬子有什麽不是,咱們可以當麵講清楚,如果是犬子不對,自然有兄弟家法處置,還不勞別人動手。”大胖子陰沉著臉說道。

沒人搭理他,連看都沒人看他一眼,楊豐依然在聚精會神地玩彈弓,張廷樞在一旁也是興致勃勃,看上去很有點自己也試一把的樣子。

“操!”大胖子實在忍不住了,從腰上拔出盒子炮剛想抬手,身旁一個小弟忽然一把拉住了他。

“大哥,忍忍吧!那小子旁邊的是一一二師師長張廷樞。”這個類似狗頭軍師的家夥,壓低聲音戰戰兢兢地說。

大胖子立刻泄氣了,別說一個師長,就是個團長他都惹不起。

楊豐花了十幾分鍾,才把手中最後一個鋼珠打出去,小胖子嚎得嗓子都啞了,兩條手腕上麵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皮肉了,不過好在他沒亂動,下半部分還是完好無損。

“過來個人,把這貨給我抬走,別放這兒影響交通!”楊豐踹了他一腳,然後抬頭喊道。

南市本來就是一塊三不管的地方,治安混亂,藏汙納垢,hei幫火並都時常可見,這種小事自然不會有警察來管,大胖子看了看自己兒子,知道這都是些皮肉傷,養上幾個月也就好了,雖然兩隻手肯定受影響,但殘廢還不至於,他也是江湖兒女,見慣了血腥,還不至於失去理智,看著不遠處正在說笑的楊豐和張廷樞,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上前,一揮手帶著小弟們很落寞地走了。

看熱鬧的也跟著散開,就連那父女三人,在向楊豐道過謝之後,也趕緊匆忙開始收拾東西。

看他們的緊張樣子,楊豐想一下就明白,出這種事,大胖子不敢找自己麻煩,但事後可不會放過他們,於是便說道:“老師傅,說來也是我連累你們,不如這樣好了,要是你們願意的話,明天跟我的車一起去北平吧,我那兒需要人的地方也多,不多你們一口飯吃!”

老頭猶豫了一下,他可是老江湖,雖然楊豐給他們出了氣,但這種來路不明的好意,可是得需要點警惕。

“老師傅不用擔心太多,我純粹想幫你們一把而已,要是你們不願意,這兒有一張支票,你可以到花旗銀行去換一千美元,或者同樣價值的大洋,按現在的銀價大概差不多三千。”楊豐說著讓老吳拿出支票本。

老頭愣了一下,隨即顯出一絲羞愧,挫著手有些結巴地說道:“先生厚恩我們愧不敢領,我父女倒是的確準備去北平,如果先生方便捎我們一程自然求之不得。”

“那行。隨便你們吧!老吳,安排兩個兄弟跟著老師傅,防止那胖子今晚找他們麻煩。”楊豐隨即對老吳說。

父女三人匆忙收拾東西,楊豐就站在那裏摸著下巴看著。偶爾還衝兩個小姑娘笑一下,笑得她們小臉通紅。

“楊老弟對這對雙胞胎有興趣?”張廷樞湊過來,奸笑著低聲問。

“你也太禽獸了吧!都還沒成年呢!”楊豐用看人渣敗類的眼神看著他。

“養養不就成年了嗎?”張廷樞笑著說。

“別瞎說,我隻是忽然有一個很好的想法,你說我如果把南市還有天橋這些耍把式賣藝的,選一些真正有絕活兒的,組成一個演出團,然後弄到歐美去巡回演出怎麽樣?”

“外國人能看這個?”張廷樞一臉的不相信。

“這你就不懂了吧?看的就是新鮮,首先你得承認他們都是真有絕活吧?”

“這個我承認,我一個盤子都轉不起來。她們居然能轉十二個。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張廷樞點了點頭說。

“這樣看點不就來了嗎?然後再進行一下包裝。這個你就更不懂了,簡單點說就是把她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然後給她們編一個曲折離奇的身世。再渲染一下她們學藝的艱苦,然後給她們加一個響亮的名聲,比如說天才少女,著名表演藝術家之類,反正就是隨便編,然後人還沒到就先在報紙上打廣告,把你編的那些東西統統推出去,等真人到的時候你說會不會有人看呢?”

“真讓你這麽一說我都想看了。”張廷樞說。

父女三人收拾完東西,千恩萬謝地走了,楊豐和張廷樞又逛了一會兒。看看天色已經不早,這才上車離開。

坐在車裏楊豐就開始仔細盤算自己的計劃,雖然這隻是他靈機一動,但絕對有很大可行性,中國雜技在國際上那也是大名鼎鼎,尤其是現在的西方人,因為信息的不流暢,對中國依舊所知甚少,一個古老國度的神奇藝術,無疑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噱頭。

而且這對他的文化侵略,也是非常有好處的,說實話贏得西方人的好感其實很簡單,就一句話,融入他們的世界,和他們一起生活,工作甚至一起泡妞,千萬不要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尤其是不要搞個中國城把自己的世界圈起來,你都不和人家玩了,這就怨不得人家對你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聯想了。

就好比你家附近搬來一戶新鄰居,天天關起大門不和外人接觸,即便是出來那也是搶別人飯碗,那麽你會怎麽猜測他們呢?恐怕認為他們每天烹飪小朋友也是不奇怪的。

這一點上日本人就非常讓楊豐佩服,走遍世界就沒聽說哪兒有日本城,可西方人卻對日本人最友善。

是時候改變這一切了,這艱巨的任務楊豐自認為責無旁貸,他的兩部電影在美國就賣得很好嘛,長城大決戰還可以說隻是看個新鮮,但師弟出馬就實實在在讓美國人喜歡了,現在美國最賣座的電影就是它,由楊豐提供劇本的出水芙蓉也正在拍攝,劇本的作者名字上赫然寫著我們敬愛的小花同誌。

現在再加上一個來自中國的雜技團,一群花樣年華的少男少女,用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盡情展示著人類身體的極限,用最驚險刺激的表演,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奇跡,而且她們都有著讓人落淚的童年經曆,什麽父母雙亡,家被日本人燒了,弟弟被日本人打傷沒錢醫治病死了,總之她們是一群苦命的孩子,一群自強不息的苦命孩子。

“楊老弟,楊老弟!”坐旁邊的張廷樞推了楊豐一下,打斷他神遊天外的幻想。

兩人回到張府以後,晚上預定的節目並沒有進行,因為有幾個下野的政客很希望結交一下楊豐這個新崛起的爆發戶,所以張作相幹脆晚上設宴都請了過來,基本上都是一幫北洋係的老家夥,那一個個可都是如雷貫耳,甚至還包括快被施劍翹打死的孫傳芳,還有當了漢奸的齊燮元,一幫老東西純粹閑著無聊跑張作相這裏憶往昔崢嶸歲月,吹牛b打發時間而已。把楊豐和張廷樞搞得生不如死。

“瑪的,跟這些老家夥混一塊,我他瑪能憋死!”張廷樞借著尿遁和楊豐跑出來,長出一口氣說道。

“吳佩孚好像也在天津吧?”楊豐忽然問道。

“嗯。他跟我家老爺子沒什麽交情,很少有往來。”張廷樞說道。

“哪天有機會去見見,說實話這些老家夥中,就他跟你們老帥值得佩服,尤其是你們老帥,可惜了一輩子的家業,就這麽敗光了。”楊豐長歎一聲說道。

張廷樞默然不語,他的確也對張小瘤子不滿,但畢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明說他是個敗家子還是很難出口。

“少帥也是沒想到日本人野心這麽大。”過了一會兒。他才歎息著慢慢說道。

“楊老弟。聽說你弄了一個保安旅?”隨即他便岔開了話題。

“我在北平家大業大。不搞點武裝保護自己能行嗎?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反正我楊豐就明說了,哪天日本人真打過來。就算你們都跑了我楊豐也不跑,我他瑪就跟北平城共存亡,打光了所有人馬,我就把所有工廠全堆上炸藥,連自己跳裏麵炸光拉倒!”楊豐冷笑著說。

張廷樞沒有說話,雖然楊豐話不好聽,但他也很清楚,真要到了局勢無法挽回的時候,東北軍拋棄北平也不是不可能。

話題有點沉重,兩人都沒繼續下去。

“明天我也回去。到時候咱們一起走吧,你要是回北平沒什麽要緊事,不如咱們接著去警鍾兄那裏坐坐,反正他現在就駐紮在順義。”張廷樞說道。

“那我可不能空著手去,走借你家電話用一下。”楊豐說道。

緊接著他便通知了李明德,讓他準備一批7.92毫米子彈,82毫米和150毫米迫擊炮彈,反正彈藥廠就自己生產,直接從倉庫裏拉就行,楊豐的彈藥廠現在已經開始向二十九軍和孫殿英那裏供應子彈,何應欽對此也裝沒看見,反正又不用他花錢,你愛賣給誰就賣給誰。

放下電話後,楊豐又對張廷樞說道:“蔚久兄,你走時候也帶一批,算兄弟我送你的。”

“那感情好,我現在正缺彈藥呢!”張廷樞笑著說。

“可不是在東北時候了!”楊豐又小小刺激了他一下。

張廷樞笑得很尷尬。

楊豐的用心很險惡,控製一支軍隊的最好辦法,就是控製他們的後勤供應,光頭佬也正是靠這一點才掐住各路諸侯的脖子,楊豐現在就是跟他學,當東北軍逐漸變得離不開他的彈藥供應時,那還不得乖乖聽他的?至於光頭佬那裏,一個重炮團怎麽還不能買個一年的好?一年後自己的戰鬥機生產出來,恐怕就變成他求著自己了。

第二天一早,那對父女就等在了張府門口,楊豐這時候才知道他們的姓名,老的叫陳全安,倆小姑娘一個陳小燕,一個陳小鶯,老家吳橋,祖輩就幹這個。

而且他們還告訴楊豐,實際上現在就有吳橋雜技班子在國外闖蕩,而且的確很受歡迎。

“陳師傅,有沒有興趣也帶個班子?你隻需要找人,都必須是真正有絕活兒的,其他的一切都交給我,另外最好多找些令嬡這種年齡的。”楊豐說道。

“楊先生,這個您容我考慮一下。”老陳猶豫了一下說道。

“行,不過別耽誤太多時間,因為下個月我就去美國,我是準備帶著班子過去的。”楊豐說道。

一行人分別上了車,五輛車再加上張廷樞的福特,直接駛往北平,回到北平後,楊豐把陳家父女交給小慧,讓她給安排住處,然後自己帶著張廷樞去了工業園,從彈藥廠拉了五十萬發子彈,二十門迫擊炮,四千發炮彈,又隨便買了些煙酒,弄幾輛卡車拉著,楊豐這次把他的廂貨開上,十幾輛汽車直奔順義,到的時候正好中午。

此前張廷樞已經通知了黃顯聲,騎兵二師一幫軍官全在營外迎接,他們這支騎兵師,是由撤入關內的遼寧公安隊編成,因此手中重武器並不多,楊豐的迫擊炮可以說讓他們喜出望外。

“楊先生厚愛,讓我們騎二師真是無以為報。”黃顯聲一抱拳說道。

“黃將軍客氣了,這些我不能說送給你們,我這是送給戰死在沈陽城的警察兄弟們的。”楊豐一臉正色地說道。

黃顯聲神情一黯,其他軍官也是一臉傷感。

一個讓所有中國人該銘記的事實,當北大營上萬精銳被幾百日軍攆得倉皇逃竄的時候,沈陽城裏的警察卻在與優勢兵力的日軍殊死搏鬥,最慘烈之處一個警察所二十多名警察戰鬥到彈藥耗盡,全部用刺刀和日軍肉搏戰死,死後被惱羞成怒的日本人曝屍街頭。

而且像這樣全部戰死的警察所,還不隻有一處。

“今天朋友相聚,就別提這些傷感的事情了。”張廷樞在一旁忙說道。

黃顯聲忙把楊豐請了進去。

參觀軍營,檢閱士兵,這都是少不了的節目,應該說黃顯聲這支部隊士氣還是很高的,長城抗戰時也有過主動出擊的例子,在東北軍中應該算是比較能打的,不過就是裝備差些。

“士氣不錯,都挺精神,就是兄弟們手中家夥差點,說實話我覺得騎兵最好就是多搞點衝鋒槍,尤其是美國人的湯姆森,那東西打起來才帶勁,配上大彈鼓衝上去直接掃就行。”楊豐唾沫橫飛地充內行。

黃顯聲心想,你說得容易,誰給我們買?一把湯姆森我得買多少馬槍啊!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6:44
第一二六章 白銀戰爭

刑訊,這對於任何男人來說,恐怕都有一種巨大的**力,鞭子抽打在別人肉體上的聲音 ,那更是一曲美妙的音樂。

如果刑訊的對象是日本人,那對於一個中國男人來說,我想就更有**力了,估計也就是**日本女人能和它相提並論,所以說楊豐對於從蔣孝先手中接下這個活兒,有著無比巨大的熱情。

“你真有辦法對付他們?”蔣孝先還是不太相信他。

“你煩不煩呀?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你就當拿來給我玩一下,玩死拉倒,別告訴我你沒玩死過。”楊豐一臉不耐煩地說。

蔣孝先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看來他是真拿那三個家夥沒辦法了,索性也就讓楊豐死馬當活馬醫了。

三個犯人很快被送到了保安旅,一看他們的樣子,楊豐就感覺確實有點難度,這幫反動派的爪牙,也不知道給他們上了多少刑,相比起電視劇裏那些堅貞不屈的烈士,這簡直就是三坨爛肉。

“這活兒不好辦呀!該用的差不多都用上了。”他身旁一個老土匪皺著眉頭說,這貨當年據說專門對付肉票的,楊豐特意讓他過來當助手。

“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技術!”楊豐一臉得意地說,其實他能想出的也無非就是熬鷹,畢竟在這方麵他也不是什麽專家,頂多也就是業餘愛好者的水平。

先把三個日本人分別關進三個房間,然後一個房間弄一盞一百瓦的射燈,直接就對著三個家夥的臉,旁邊什麽冰塊,鞭炮,甚至銅鑼,喇叭,各種各樣的用品全擺上,老土匪立刻明白了。

“楊爺。您這是要熬鷹啊!”

“對了,這個就由你負責,找幾個兄弟輪流伺候,絕對不能讓他們睡覺,隻要看他們一閉眼。隨便什麽就給我招呼上。”楊豐說道。

“行。您瞧好吧!”老土匪點了點頭,興致勃勃地開始安排人手。

剩下自然不需要楊豐再管了,這幫家夥就是要當特務培養的。既然是特務,那麽這種髒活自然就是他們該幹的,楊豐把這三個日本人弄來,就是給他們當試驗品的。

至於他自己,他是什麽身份,哪能親自幹這樣的活兒,說實話楊豐也是很希望能親自給這些日本人灌辣椒水的,不過他現在有的是大事要做,自然不能浪費寶貴的時間。

鋁合金的事情蔣孝先已經報告了他叔叔。光頭佬立刻就派人過來想看看能撈點什麽好處了,而且來的還是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

兵工署長俞大維。

一想起他們俞家那龐大的世家體係,楊豐就感覺頭皮有點發麻,這可是連綿四個朝代,每個都是站在金字塔頂峰的家族。

江太後她前夫好像現在就在清華。要不要把他請來呢?想想還是算了,革命者講究拋家舍業,估計也夠嗆能表演一下親人會麵。

“俞署長,您應該比我更明白如何造飛機吧?您確定我給你們鋁合金你們就能製造現代化的戰鬥機?那您能不能先告訴我咱們國內最大的水壓機是多少噸的。”他有些頗為好笑地問俞大維。

俞署長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實話他當然比楊豐更明白。用鋁合金製造飛機不是用木頭製造飛機,後者中國人自己造並不困難,但前者就必須得有完善的工業基礎,但自己頭頂那位不懂,他隻知道中國人有了最先進的航空材料,卻不知道這隻是飛機製造的一個環節,大功率發動機沒有,大型鍛造機也沒有,試驗飛機外形的風洞也沒有,在這之前談獨立設計製造一款高性能的飛機那簡直就是笑話,除非把這些先解決,但那就不是造飛機了,那是造一個工業體係。

“這個,我們可以從國外購買。”俞大維弱弱地說。

“那麽您算算有多少東西需要從國外購買,跟從國外購買一架飛機有多大區別?俞署長,咱們都是明白人,我想您應該明白,與其投資建一座飛機廠,還不如把這筆錢拿出來幹點更現實的,比如說建一座槍炮廠。”楊豐毫不客氣地說。

“至於飛機這東西,您就交給我來負責吧!我在美國有自己的飛機廠,我造出來跟咱們國家造出來還有什麽區別?”他接著說道。

他對幫助光頭佬發展航空工業沒有任何興趣,不光是技術問題,各種各樣的因素都有,當然最主要是他要靠這個掐光頭佬的脖子,不過俞大維也不是無功而返,至少楊豐還把自己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給他了,想來就憑他的水平絕對能仿造出來,不過能不能大批量生產那就不關楊豐什麽事了。

中午設宴招待完俞署長,然後把他送去何應欽那裏,楊豐剛一回到小紅樓就接到刑訊隊的電話。

“什麽?絕食,還他瑪挺有尿性,叫個醫生,給他們打葡萄糖,想死可不是那麽容易。”楊豐說完立刻去了保安旅。

三個日本人開始絕食了,這些天皇陛下忠勇的武士們,看樣子的確意誌挺堅強,不過落在楊豐手裏想死也是很有難度的,他到的時候葡萄糖已經打上了,他走進的那個房間裏,一個日本人手腳都被牢牢捆在椅子上,嘴上勒著布條,旁邊掛著吊瓶,正用惡狠狠地目光迎接他。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楊豐很惡意地抓把冰塊給他堆在了針管上。

“老板,咱們這樣折騰他們,日本人不會找麻煩吧?”老土匪在一旁問道。

“不用管那些,他們已經被日本人拋棄了,日本政府不會承認他們是日本人的,現在你就把他們弄死也不會有人管,把兄弟們都湊起來,這三個家夥隨便你們玩,一定要讓他們招出是從哪兒知道我們手上有鋁合金的,至於他們承認不承認自己是日本人,這無關緊要,就算他們承認了,日本方麵也不會認的,咱們政府方麵也不會拿他們做文章。”楊豐毫不在意地說道。

“那行。我那兒還有的是好招,今天就讓他們挨個嚐嚐。”老土匪獰笑著說。

楊豐正在和一幫惡棍研究如何折磨日本人呢,就看見小慧開車帶著一個陌生年輕人進了軍營,然後匆忙停在了他麵前。

“老板,這位是上海來的馮先生。他說有要事找您。”她跳下車說道。

楊豐疑惑地看著那個文雅的年輕人。好像似曾相識的樣子。

“楊先生,我是宋子文先生的秘書,宋先生想請您去上海一趟。”年輕人忙說道。

“出什麽事了?”楊豐問。宋子文不會無緣無故請他去上海,而且還搞得如此鄭重,如此神秘。

“美國通過了白銀法案。”馮秘書壓低聲音說。

楊豐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奸笑,發財的好時候終於到來了,他從國內的外國銀行兌換了整整四千萬大洋,又在日本市場上購買了一千萬盎司,都已經分批運往了美國,另外在美國此前也在市場上購買了三千萬盎司,德國政府還向他支付了三百萬盎司。這可是一筆巨額的資產,為此他還特意把自己最信任的吳校長派往美國,和小蝶共同管理,一想到這些白銀的價格不久就要翻幾倍,楊豐就感覺有點心潮澎湃。

宋子文找他也無非就是表達一下同樣的激動心情,他雖然沒有楊豐那麽有錢。不過也搞到了超過兩千萬盎司,而且和楊豐一樣,也在這之前就運到了美國,一想到既可以大賺一筆,又不用受良心上的譴責。兩個無恥的奸商笑得就像偷到了雞的黃鼠狼。

“就差一星期啊,我要是再晚運出一個星期,外交部就得到確切消息了,那時候再這樣幹就不合適了。”宋子文裝模作樣地說。

“您要明白,這種事情咱們不幹,那些外國人肯定也會幹,匯豐,渣打這些家夥誰手中沒有幾千萬存銀?難道他們會放過這種賺錢的好機會?至少咱們這是阻止外國人把咱們的錢賺走,說起來也算是為國家做好事了,咱們又不是以後往外賣白銀。”楊豐自然順著話開導他。

“對,是這道理!”宋子文趕緊點頭。

“咱們就沒有控製白銀外流的方法?比如說禁止白銀出口之類的。”楊豐問道。

“怎麽禁?用什麽禁?不論是禁止出口還是加出口稅,最終結果都隻有一個,大規模白銀走私,英國人有香港,日本人有華北,你覺得我們能堵住哪兒?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就是在上海拿軍艦往外運,你敢攔下來查嗎?

再說那些地方勢力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我們禁出口能禁白銀進廣西還是禁白銀進山東?”宋子文冷笑著說。

“但如果國內外銀價一致的話,他們不就無利可圖了?畢竟存一把子美元也沒多大意思。”楊豐又問,這時候炒白銀不像他那時候,他買的時候國際上銀價也不高,但現在要漲肯定一塊兒漲。

“信息問題,時間問題,美國銀價漲上海會知道,但成都會同時知道嗎?四川一個小縣城會同時知道嗎?但專門盯著這個的會知道。

還有時間問題,銀價會持續上漲,直到達到美國人的要求,可這兒運到美國得多長時間?你0.5美元買下,一個月後運到美國,恐怕就變成0.7美元了,多麽好的買賣,一個月漲四成,誰不搶著幹?

美國人這就是看咱們好欺負,他們為了擺脫危機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無論美元貶值還收購白銀,無非都是為了一點,增加出口市場,哪怕用咱們中國人的屍骨為代價。

不過照我看,他們玩的這一手,恐怕最終便宜了日本人, 現在就數日本人手中白銀最多,從張漢卿那裏連他私人的,帶原東北軍開的那些銀行的,恐怕弄走了不下八千萬,這一次正好大賺一筆。”宋子文冷笑著說。

“還有以後的走私白銀,日本人絕對不會錯過,華北遍布日資銀行,他們手中有多少存銀?有秦皇島港在手,他們還不是想怎麽往外運就怎麽往外運?”宋子文接著說道。

冀東的走私的確是個大問題,反正那地方不許中國駐軍,而且還有一幫漢奸跟日本人勾勾搭搭,海關緝私人員在那裏根本玩不開,大量的日本走私貨從秦皇島登岸。然後源源不斷運往華北華南,就連北平金源體係內的商人都已經有點受影響了,劉海寧那座棉紡廠現在就已經賠本經營,當然他現在也不在乎這些,純粹為爭口氣才開著。反正有自行車廠和羽絨服廠撐著。無非是向裏補貼點。

不過其他紡織廠可不行,尤其是江浙,被這些日本走私貨打擊得苦不堪言。

當然這不是楊豐該去關心的。

“楊老弟準備什麽價位上出手。”宋子文問道。

“美國人的目標是把銀價拉到1.29美元。不過這隻是說說而已,恐怕到不了這麽高,反正我的想法是隻要上到一美元這個台階,就可以出手了。”楊豐說道。

“行,到時候咱們一塊兒。”宋子文點了點頭。

“子文先生,這麽一大筆錢想沒想過怎麽花?我準備在美國弄個投資基金,有沒有興趣加入?”楊豐問道。

“我這錢可不是自己的,這是中國銀行用手中的外匯儲備從外資銀行兌換的,還得重新變成中國銀行的外匯儲備。就算真要加入,也得董事會通過才行。”宋子文笑著說。

“我還以為都是你自己的呢!”楊豐頗為意外。

“我哪有那麽多錢!”宋子文一笑。

不過這時候的宋子文的確應該不是很富有,畢竟他姐夫剛得天下,就算拿筢子摟也摟不這麽快。

從宋子文處告辭後,楊豐直接到了上海他的住處,櫻子自然是歡天喜地地把他迎進去。這段時間因為小野事件,她一直有點惶惶不安,惟恐在楊豐麵前失寵,現在楊豐來自然是曲意奉迎,一晚上把他伺候得渾身酥軟。直到第二天中午還不想起來。

吃過午飯後去了上海金源,於茂仁向他匯報了經營情況,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金源賣的都是獨一份的東西,根本沒有什麽競爭者,壟斷企業還能有什麽問題?

他出現在金源公司的消息,很快就在上海工商界傳播開,還沒到天黑就收到了了十幾份請帖,楊豐像數撲克牌一樣看了一遍,單獨留下了一份,其他的往旁邊一推,對於茂仁說:“把這些都回了。”

楊豐留下的是上海銀行老板陳光甫的請帖。

他對這個中國最大的民營銀行家也是非常感興趣,能把一個年儲蓄額隻有一萬多的小銀行,用不到二十年時間發展成儲蓄額幾千萬的龐大財團,這個人也的確無愧他那中國摩根的外號。

晚上楊豐又換上他那身標誌性的金龍立領,坐著梅賽德斯趾高氣揚地出現在了華懋飯店門前,十幾名黑衣保鏢十分囂張地迅速護在兩邊,把迎在外麵的一個老頭看得直皺眉。

楊豐和陳光甫隻有一麵之緣,不過倒還能認出來,主要是這家夥長得儀表堂堂,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依舊有點師奶殺手的味道,如果年輕二十歲,反正得比他帥。

“光甫先生,小子何德何能,竟勞您親自出迎!”楊豐忙上前一拱手說道。

“楊老弟,客氣話咱們就別說了,你難得來一次上海,等閑可是請不到的。”陳光甫還禮說道。

“陳公別嚇唬晚輩了,您跟我嶽父平輩論交,這個老弟二字是萬萬不敢當的。”楊豐趕緊說道。

“這位老先生如何稱呼,怎麽看上去有幾分麵善。”緊接著他轉頭對旁邊一個老頭拱手說道。

“老朽榮宗敬,楊先生看我麵善,可能是因為認識舍弟。”老頭微笑著說。

楊豐一愣,趕緊重新見禮:“榮公恕罪,小子實在唐突了。”

榮宗敬臉色好看了許多。

三人說著話走進飯店,楊豐邊走邊起了警惕,如果隻是陳光甫邀請,倒沒什麽大不了,可是如果有已經半隱退的榮家老大加入,那就絕對宴無好宴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倆老家夥還真就沒談些別的,隻是和他套交情,這兩人都和劉海寧有點舊識,倒也不是沒有話題,可楊豐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他跟外國人打交道慣了,實在受不了這些中國老派的交際方式。

再說了他家裏還有溫香軟玉等著,哪有心情跟兩半截入土的老家夥玩猜猜猜。

“榮公,陳公,您二位如果有什麽事就請直說吧!您二位都是我嶽父舊識,我一個晚輩在您二位麵前真得很有壓力,您二位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隻要我力所能及,肯定聽從吩咐。”這貨幹脆直接挑明了。

陳光甫二人略微一愣,隨即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老朽也就不客氣了,說起來實在有些汗顏,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老朽是無論如何開不了這口的。”榮宗敬老臉居然有一絲感慨,很慚愧的感慨。

楊豐感覺有點不妙,看來真沒什麽好事。

“說來也都是被日本人害的,他們用走私的廉價棉布,侵占了咱們中國市場,我們這些本土商人,外麵看著風光,實際上隻能苦苦掙紮,再加上美國人這一折騰,很多都已經無力支持,即便是像申新這樣的行業龍頭,現在也已經資不抵債,如今大量借款到期,卻無力還款,除非能有外來資金注入。”陳光甫說道。

借錢?你們倆老家夥扯這麽多就想找我借錢?你不是開銀行的嗎?幹嘛不給他貸款?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6:45
第一三零章 進駐天津

“炮彈廠的事情可以讓兵工署來幫你,不過你放心,工廠還是你的,以後國防部采購也會給你一個有利可圖的價格。”光頭佬語氣溫和地說。

“那行,一切聽從委員長安排。”楊豐很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接著就談到了他和日本人的衝突,這一點上光頭佬倒是表現得很仗義。

“這些日本人也太無法無天了,公然走私du品,視我國法律為無物,你放心,這一點上我們不會退讓,外交部正準備向日本政府提出抗議,抗議川樾以外交官身份包庇販du。”

“那就謝謝委員長了!”楊豐趕緊表示感謝,接著又說到了目前平津的局勢,這幾天日軍接連在天津演習巷戰,在大沽口演習港口封鎖,甚至連北平使館的日本兵都跑出來搞演習,故意製造緊張氣氛,以發泄他們在天津港被楊豐羞辱的怒氣。

“委員長,在平津有些事情我們的軍隊不方便出麵,北平還好點,有我們北平民眾自己組織的保安旅,但天津就不行了,海光寺的日軍一向猖狂,公然包庇他們的商人走私販du也不是一回了,天津市政府根本不敢管,我此前和天津的一些工商人士也談起過,他們希望能夠像北平一樣,地方上也組織一支類似的民團,就是不知道軍事委員會能不能同意。”楊豐試探著問。

說實在的,這話一說出來,他也有些惴惴不安,自己都感覺有些唐突了,光頭佬不可能不明白他的真實意圖。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光頭佬沉吟了一會兒卻說道:“這個想法很好,的確有些事情地方上做起來反而容易些。不過建一支民團終究需要點時間,可以把北平保安旅調一個團先過去應付一下。”

楊豐差點沒反應過來,他還以為光頭佬說反話呢!不過看他的表情又不像。

“不太好辦呀,現在保安旅都有各自的駐地,很難挪出人手來。”楊豐又試探著說。

“擴編一下嘛,何敬之還是魄力小了。諾大的北平一個保安旅怎麽夠,這樣吧!我讓軍事委員會給你一個保安師的編製,兩個旅應該足夠了。”光頭佬微笑著說。

楊豐直到離開憩廬都沒清醒過來,他實在想不通光頭佬為什麽會這麽大方。

“達令,你為什麽會給他一個師的編製。”他不知道的是,美齡也在問同樣的問題。

“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手段叫捧殺。”光頭佬淡淡的說。

楊豐沒有直接回北平,而是先到了上海,然後把上海的所有各國媒體都邀請過來,在金源公司正式舉行了一場新聞發布會,向外界展示了炎黃實驗室的最新研究成果。聚丙烯。

“這是一種全新的合成材料,在工業與民用方麵都有著廣闊的前景,這是我們根據它的性能,製造出來的一種最新式包裝材料,這種編織袋可以用於所有商品的包裝,甚至還可以製作成這種複合包裝袋和紙塑複合包裝袋,可以徹底解決聚乙烯用作包裝時的缺陷,可以替代現在流行的所有包裝材料,無論是布袋,麻袋還是多層牛皮紙袋。在它麵前,統統成為曆史!”楊豐在記者的鏡頭前,把自己麵前擺放的各種包裝袋一把掃到地上,然後重新擺上各類聚丙烯包裝袋。



這又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一年前的聚乙烯已經轟動世界,除了日本已經投產以外,美國陶氏化學也即將投產,英國卜內門公司,在放棄同楊豐的專利權競爭後,也已經開工建設。法國煉油公司也已經獲得楊豐的授權,這些聚乙烯項目極大的拉動了各國低迷的經濟,不論是石油,建築,機械製造各個領域都從中獲益非淺,而僅僅一年,楊豐就拿出了第二種塑料材料,這讓各國幾乎所有石化企業都如同見血的鯊魚般湧向上海,最先找來的自然還是最近的日本人。

櫻子那位所謂的伯父,現在已經是帝國塑料的經理,他此刻正在上海,幾乎是楊豐的新聞發布會剛一結束,他便找上了門,楊豐在自己的住所,表情冷淡地接待了他。

一番寒暄之後岩琦迅速轉入正題。

帝國塑料希望能夠得到楊豐的聚丙烯專利授權。

“以後再說吧,我目前還沒獲得專利,等我的專利在歐美申請下來以後再說,唉,最近我是心力憔悴,光應付川樾領事對我的恐嚇就已經焦頭爛額了,哪還有心情考慮別的。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錯在他身上,怎麽就成我的不對了,我正好好卸貨,他帶著軍隊強行占據碼頭,這種無禮的行為誰能容忍,我都懷疑貴國任命外交官時,難道就不考慮一下這個人的素質問題。”楊豐一臉深受傷害的表情說道。

“楊君,川樾領事大概也是被一些不法之徒蒙蔽了,相信這樣的誤會解釋清楚就可以了。”岩琦賠著笑臉說道。

“誤會?那為什麽真相大白了還揪著我不放?還要我公開道歉,誰應該給誰道歉?”楊豐憤慨地說。

“有時候我真懷疑,我當初回國創業的選擇是不是錯了,現在這樣的環境下我還怎麽發展,看看你們的士兵,今天在這兒演習,明天在那兒演習,沒有一天能讓我安安穩穩度過,這次我去美國,正好看看,以後把事業重心轉到美國去 ,不跟你們在這裏糾纏下去了!”

這話把岩琦嚇一跳,他要真跑美國去不回來,那日本以後什麽也別指望得到了,現在有帝國的軍事壓力,這家夥還不敢太過分,可他要是去了美國,就楊豐對日本人的態度,別說什麽新技術了,他就連那些藥品都敢給斷了,那時候日本可是沒有任何方法能奈何得了他。

“楊君,都是一些小小的誤會而已,相信很快就會冰釋的。”他趕緊又說道。

“誤會。你老是說誤會,我看不到這裏麵有什麽誤會,好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累了,真得很累!”楊豐情緒激動地擺了擺手說。

他在上海隻停留了一天。第二天便匆忙趕回了北平,不管光頭佬出於什麽目的,自己的保安旅馬上就變成保安師這才是實實在在的,一回北平他立刻召集幾個主要軍官宣布了這個消息,現在的保安旅中國軍官和外國軍官的比例,基本上已經達到了一比一。而且這些中國軍官全部都是北平本地人,而且都是金源體係內幾個大資本家的子弟,可以說跟楊豐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隻要日本人占領北平,那肯定就除了家破人亡沒有任何其他可能的家庭。



平津向來一體。在北平有產業的,多數也在天津有產業,所以說這個消息自然讓他們精神振奮,再說海光寺的日本人在天津橫行霸道幾十年,大家早看著不順眼了,以前本事不夠,現在可是個個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正好借著好機會好好出口氣。

商議之後決定調第一團進駐天津,考慮到天津外國駐軍太多。決定由霍華德上校以旅參謀長的職務兼職第一團團長,楊豐手下的中國軍官中,至今還挑不出一個能當團長的,楊豐給霍華德的任務是專門盯著海光寺,日軍一有調動立刻跟上,他們搞演習你也搞演習,他們出操你也出操,總而言之就一句話,隻要他們出了海光寺,就無時無刻不呆在他們的視線之內。

“不要怕起衝突。就算開了槍死了人也無所謂,我們是民團,我們是天津人民自發組織的民團,因為日本人擾民太厲害,所以不得不這樣做。”楊豐說道。

既然是民團那就不關國民政府什麽事情了,現在到處都是民團,日本人在冀東還弄一幫漢奸組織了好幾支民團,目前正在鼓吹冀東自治,許你們玩不許我們玩呀?就算真出了事,他們也隻能找天津市政府交涉,和曆史上不一樣,現在的天津市長依然是於學忠,他又管不著楊豐的兵,威脅他也威脅不著,他手下還有整整一個軍的東北軍呢!個個對日本人恨得咬牙切齒,目前就有一個師就駐紮天津城外,還有一個師駐紮蘆台,就憑海光寺那幾個日本人想嚇唬他真不容易。

楊豐這邊剛安排完,就被蔣孝先接到了何應欽那裏,然後何應欽向他正式傳達了軍事委員會的命令,調楊豐的北平保安旅進駐天津,當然沒有調令,他是民團又不歸軍事委員會管,所以隻能說軍事委員會默許楊豐進駐天津,至於進駐天津的理由這個得楊豐自己去想,

這好辦,金源體係的觸角早就伸進了天津,第二天楊豐的北平工商界救國聯合會的牌子就換了,換成平津工商界救國聯合會,然後吸納幾個早就迫不及待等著和他發生關係的天津資本家,由他們出麵找於學忠,以日軍頻日演習,民間驚慌不安,恐有奸佞之徒趁機擾亂地方,故要求成立民團以安地方。

同樣清楚底細,而且剛收了楊豐十萬大洋的於學忠哪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他又不想把自己的部下弄到天津這個駐了好幾國軍隊的地方惹麻煩,有楊豐替自己頂雷何樂而不為,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不但如此還好心提醒,組建民團耗費時日,平津一體,不如讓北平保安旅暫時代勞一下。

就這樣還沒等日本方麵反應過來,楊豐的保安旅第一團已經開進了天津城,而且是十分囂張地開進城的,拖著雙37毫米高炮,架著m2重機槍的車隊在前,後麵跟著十輛純粹過來打醬油的自行火炮,後麵全副武裝的步兵,再後麵一輛輛拖著大炮,拉著炮兵和彈藥的卡車,在進城的同時頭頂還有四架戰鬥機呼嘯而過,楊豐又給他大舅哥買了四架新玩具,霍克3型雙翼戰鬥機。



天津人哪見過這場麵,從進天津一直到軍營,路邊始終都是夾道圍觀的人群,軍營離海光寺不遠,原本是一家工廠,一聽說楊豐找軍營,立馬停產給他以最快速度清空,然後把工廠搬到豐台工業園楊豐給他的新廠房裏去了。

海光寺的日軍差點讓這一悶棍給打懵了。等他們清醒過來後,川樾領事趕緊上躥下跳聯絡各國跟他一塊兒抗議,可惜沒人陪他玩,甚至美國領事還公開表示歡迎北平保安旅進駐天津,把川樾領事氣得差點罵街,那裏麵一半軍官是你們美國人。連團長都是你們美國人,你他瑪當然歡迎了。

天津駐軍的這幾個國家都很清楚,現在中國最不好得罪的人就是楊豐,誰也受不了他那貿易製裁的大棒,不賣給你別的還好說,那些除了磺胺以外。至今還沒有任何替代品的藥物,隻要一批不賣給你,那你國內等藥的病人家屬就得找政府鬧事。

再說前幾天日本人在天津演習巷戰的時候,還牛b烘烘地要求其他各國駐軍呆在軍營裏,以免出來被誤傷。所以現在大家很樂意看他們的笑話。

既然沒有人幫忙,川樾就隻好自己去抗議了,他先找比較好說話的北平政務整理委員會委員長黃郛,黃郛告訴他這種與軍隊有關的事情他不負責,你得去找軍事委員會北平分會委員長何應欽。

然後川樾去找何應欽,何應欽告訴他保安旅是民團,地方民眾自發組織的,不歸軍事委員會管,你要抗議也應該去找天津市長。

然後川樾又去找於學忠,於學忠很為難地告訴他 。保安旅是楊豐的兵,我肯定管不了,這個你一定得體諒我,畢竟在把手伸進別人的軍隊,這是軍中大忌,要不然你去找北平市長袁良吧!保安旅既然是北平民團,也就是歸袁良管了。

然後川樾又去找袁良,在這裏倒是得到了點有用的東西,他終於知道楊豐的保安旅是什麽身份了,袁良很客氣的告訴他。保安旅隻是外界的誤解,正式稱呼應該是北平市豐台工業園保安隊。

請聽清楚,是保安隊,是豐台工業園的工廠主們,私人雇傭的園區保安,雖然規模大了點,但人家有錢願意多養人,這個自然也不好多管,至於他們去天津,也是受一些關係比較好的工廠主的邀請,去給他們的工廠充當保安的,所以說這種私人雇員之間的流動,北平市政府無權幹涉。



川樾氣得一口血差點噴出去,我他瑪轉了四家,就得到一個你們無權幹涉?你們不把他們弄走是吧?我們自己動手。

川樾帶著滿腔怒火回到天津,然後去找天津駐軍司令梅津,梅津卻一臉鬱悶地告訴他,天津駐軍剛接到軍部命令,近期內嚴禁和楊豐發生衝突。

川樾隻好悲憤地回到了領事館,剛進門就發現好友土肥原在等著自己。

“土肥原君,什麽時候來的。”他語氣抑鬱地問。

然後就看見土肥原一臉莊嚴地朝他深鞠一躬,然後鄭重地說了一句差點讓他暈過去的話:“川樾君,帝國需要你犧牲一下,你必須向楊豐公開道歉,或者以被撤職的方式回國。”

川樾終於沒忍住,一口血噴了出去,依稀恍惚中,他看見被噴了一臉血的土肥原鞠躬更深了。

“川樾君,拜托了!”

海光寺的日軍從此陷入了惡夢之中,無論他們有什麽舉動,近在咫尺的保安旅都會立刻做出反應,真就如楊豐所說,日軍演習,保安旅也演習,日軍出操,保安旅也出操,甚至經常在天津大街上搞出互不讓道這種小摩擦,總之就像附骨之蛆般咬死了日軍。

搞得海光寺的日軍失去了很多人生樂趣,出去喝個酒回來晚了,都有可能半路挨黑磚頭,出去抓個小姑娘快活一下這種事情就別想了,一次有幾個沒忍住,剛把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按到牆上,接著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幾個保安旅士兵,先拿照相機拍照,然後就是一頓暴揍,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個女人是個妓女,本來就是那幫士兵雇來釣魚的。

不但如此,最令人發指的是,這些吃飽了精力過剩的中國士兵,還在軍營裏架起高音喇叭放歌曲,你放點好聽的也行,天天放一首鬼哭狼嚎一樣的歌,折磨得很多日軍士兵都精神衰弱了,後來才知道那首歌叫夢回唐朝,他們楊大老板的最愛,不但被當成了保安旅軍歌,還是他的新東方學院校歌。

至於可憐的川樾領事,他病了,不得不回國就醫,臨走前在報紙上公開了一份道歉信,說明自己受人蒙蔽,在處理公務時和楊豐發生了一點誤會,在次深表歉意。

“一點誠意都沒有,算了,我也犯不著跟一個病人計較!”楊豐很不滿地看著報紙說道。

“楊君,我們的合作問題?”岩琦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說聚丙烯授權呀,沒問題,咱們是什麽關係,不過必須得等我的專利申請下來以後。”楊豐說道。

“能不能獨家授權給我們呢?”岩琦問。

“這個不行,你也知道,那些鬼佬我也不好得罪的,我現在一多半產業都在美國呢!不過你放心,有我在還能虧了你們,聚乙烯方麵咱們不就合作得很好嗎?聽說你們賺了不少?”

“一點點而已,隻是趁美國人還沒投產的機會打一個時間差而已,如果他們自己也投產,肯定就賺不到多少了,畢竟原油控製在美國人手中。”岩琦謙虛地說。

“也不能這麽說嘛,你們的人工成本方麵,還是有很大優勢的,不過原油這的確是個麻煩,可惜啊,所有的產油區都控製在這些鬼佬手裏,就剩下我們這兩個沒有石油的國家,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最終落在他們口袋裏。”楊豐很是感慨地說。

“這確實是沒有什麽辦法的事情。”岩琦很無奈地點了點頭。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6:45
們賺了不少,尤其是在歐美市場,現在他們能夠知道的利用方式就是大棚膜和自來水管,這兩種東西在中國市場上需求並不大,這時候中國人能吃上飯就不錯了,有幾個人會在乎飯菜質量,自來水管就更不用說了,北平城裏現在還家家戶戶用壓水井呢!

但在歐美的需求就很旺盛了,哪怕是這些國家自己的聚乙烯項目投產,日本人也有很大競爭力,他們的人工成本極低,甚至比中國還低,遍布血汗工廠,歐美各國想要和他們在這方麵競爭,唯有原油提價這一種對日本人來說,無疑是最不公平的方式,這對那些正沉浸在皇國赫赫軍威中的日本軍人的自尊心將是一個巨大的羞辱,楊豐很期待他們爭取公平與正義的那一刻。

一個聚乙烯不夠,就給他們加上聚丙烯,聚丙烯不夠就再加聚氯乙烯,總有一天日本人就會發現,他們除了同美國或者英國進行戰爭之外,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開循環的途徑。

楊豐很快迎來了另一個渴望打破舊世界的客人。

“公使閣下,您怎麽有時間來北平了。”楊豐非常熱情地歡迎陶德曼的到來。

“一些老朋友分別久了,總會讓人忍不住有拜訪一下的想法。”陶德曼聳聳肩說。

“那麽我很榮幸能夠列入您的老朋友名單。”楊豐笑著說。

“楊,聽說你準備向你們的政府出售自行火炮?”寒暄一陣之後,陶德曼問道。

“怎麽了,不會是對中德合作構成影響了吧?那樣的話我寧可暫緩這筆交易。”楊豐一臉驚訝地說。

“不。不,中德之間的軍火交易是以物易物的方式,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隻是我們對您的火炮有些好奇而已。”陶德曼說道。

“一起去看看就是了,如果貴國喜歡,我是不會介意和朋友共享這種好東西的。”楊豐笑著說。又有生意上門了,看來自己這筆軍火的投資,用不著光頭佬報銷了。

不過說實話,楊豐並不是很願意向德國人出售自行火炮,主要是太便宜他們了,要知道這可是蘇聯六七十年代的技術,不過考慮到現在的冶金水平,他們恐怕想複製也不容易,既然這樣那就賣給他們吧!能不能造出來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孫立人現在把那十門炮伺候得比自己老婆還無微不至。每天擦得一塵不染,光可鑒人,不過因為還在熟悉過程中,所以他那個超大號的戰車連至今還沒打過一發炮彈,正好今天也讓他們開開葷。

試炮不能在北平試,一炮十幾公裏,傷到了花花草草小朋友就不好了,楊豐幹脆帶他們來了一次機動演習。十輛自行火炮在一個可以形容為機械化的步兵營保護下,一路耀武揚威地直奔古北口。

這兒現在依然是關麟征防區。現在長城各口分別各有一個師警戒,從獨石口開始依次是東北軍的107師,關麟征的中豔g軍25師,喜峰口張自忠師,冷口商震部黃光華師,這四個師背後又各有一個師作為後援。其餘傅作義,於學忠,何柱國,龐炳勳四個軍堵在北平東部到灤河之間,東北軍五十三軍被調到了江西。除此之外還有東北軍的幾個騎兵師,歸六十三軍序列但馮占海管不著的沈克和王多荃兩個師,華北也可以稱得上重兵雲集,當然這跟楊豐時不時調戲一下日本人有很大關係。

再說現在也不是原本曆史了,原本長城抗戰實際上輸了,讓日本人逼著簽了城下之盟,但這一次卻是打了個平手,雖然丟了熱河和冀東,但畢竟沒有被打到北平城下,所以光頭佬對能夠在華北擋住日軍,也多少有一點小小的期待。

楊豐的車隊在初夏的細雨中卷著一路泥濘到達密雲,這裏駐防的是第二師,師長鄭洞國聽說德國公使到了,立刻帶著部下軍官冒雨迎出來,然後讓眼前的場麵嚇了一大跳。

一身黨衛軍皮衣的楊豐拎著權杖走出他的邁巴赫轎車,為了裝酷連傘都不打。

“楊兄弟?”鄭洞國又不是不認識他,一看出來的是楊豐不由驚訝地說道。

說話間就仿佛悶雷般的轟鳴聲傳來,緊接著腳下的地麵開始顫抖,然後雨霧中一個個龐然大物出現了,老毛子的武器造型一向邪惡感十足,2c3同樣不例外,雨水淋濕了的鐵灰色身軀反射著幽光,頭一次見到這東西的人很難不嚇一跳。

“桂庭兄,兄弟這新家夥怎麽樣?”大夏天穿皮衣的楊豐摸著身邊的鋼鐵猛獸,一臉得意地說道。

“這就是你的自走炮?”鄭洞國一臉震撼地說,他雖然沒見過,但卻聽說過。

這時候陶德曼也從車裏出來了,和鄭洞國寒暄幾句之後,告訴他是自己邀請楊豐找地方試炮的。

對他鄭洞國可不敢不尊敬,現在光頭佬和阿道夫好得都快穿一條褲子了,德國顧問團正在江西指導他剿匪,大筆的軍火交易正在談判,德國公使無疑是現在最受的尊敬的人。

既然他要和楊豐一起來試炮,那鄭洞國自然不好拒絕,再說他也很想看看這東西的威力如何,不過對楊豐非要去古北口試炮就很不理解了。

“那兒離前線太近,日軍在對麵就駐有一個大隊,還有張海鵬部下一個師,萬一引起誤會就不好了。”鄭洞國說道。

“我又不靠近了打,離著二十公裏遠,也不可能打到熱河那邊。咱們在自己這邊誰也管不著。”楊豐說道。

鄭洞國考慮了一下終於同意了,陶德曼自然也沒意見,現在是他求著楊豐,當然楊豐怎麽說就怎麽做,再說他也不覺得楊豐的話有問題,在他看來這種短身管的榴彈炮。能打出十五公裏都不太可能,現在德國最好的fh18都打不出這樣的射程,這是榴彈炮又不是加農炮,他可不知道未來還有一種炮彈叫底排增程彈。

過了不久雨過天晴,碧空如洗,楊豐把他的自行火炮開到了古北口外,連駐防古北口的關麟征也來了,一幫人興致勃勃地觀看他的大炮射擊。

因為楊豐說過最大射程15公裏,所以在十五公裏外的一座山頭。用紅漆在亂石堆中標出一個巨大靶標,這裏距離長城還有接近二十公裏,就算打高了肯定也飛不出長城去。

關麟征和鄭洞國還各挑了自己手下一批炮兵,跟著鑽進炮塔裏觀摩學習,十輛自行火炮一字排開,各自將炮口瞄準遠處的靶標,當然也沒指望能命中,這麽遠的距離隻要不偏太多就完全合格。

楊豐親自負責指揮。拿著車載電台一聲令下,十門大炮同時開火。

十門152毫米重炮同時射擊可謂地動山搖。一幫人即便是堵著耳朵也都感覺腦袋裏嗡的一聲,就像被人打了一拳頭,炮口火焰激射而出,轉眼間遠處的山頭就被硝煙覆蓋。

還沒等眾人清醒過來,自動裝彈機迅速供彈,很快第二輪射擊開始了。

“怎麽樣。這大炮的威力還可以吧!”楊豐示意眾人取下耳塞,同時頗為得意地說。

鄭洞國一幫人取下耳塞,舉著望遠鏡目瞪口呆地看著遠處硝煙籠罩的山頭,正在那裏恭維楊豐呢!這時候一名傳令兵匆忙跑過來。

“報告師長,古北口對麵日軍防區遭炮擊。四處重炮炮彈爆炸的火團,其中一處正中一座日軍哨所,還有一處在偽軍軍營裏。

“什麽?”關麟征眼珠子差點瞪出去。

“那兒離這兒多遠,什麽口徑的炮彈爆炸?”他一把薅住傳令兵的領子吼道。

“距離大概二十多公裏吧,口徑判斷不出,沒見過那麽大的。”傳令兵看著身旁的大炮弱弱地說。

“我快讓你害死了!”關麟征瞪了楊豐一眼,趕緊上馬直奔古北口,連鄭洞過也趕緊回駐地去了。

“公使閣下,您可得給我作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能打這麽遠呀!”楊豐一臉無辜地對陶德曼說。

“你要是告訴我,你的炮彈為什麽能打那麽遠,我不但可以給你作證,而且還可以給你負責向日本方麵解釋。”陶德曼麵無表情地說,他哪還不知道讓楊豐給坑了。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用了一種新的炮彈增程技術,大概能讓炮彈射程增加百分之三十。”楊豐嘿嘿笑了一下說。

整個長城防線上讓他這一炮打得一下子沸騰起來,雙方幾十萬大軍全被驚動了,從多倫一直到天津,所有各部全都進入臨戰狀態,原本已經上火車準備南下劉戡部不得不又下了火車,已經到河南的東北軍兩個師又掉頭回來,何應欽心急火燎得趕緊發放彈藥,原本拖欠的軍餉也趕緊發下去。

日本方麵同樣如此,正在圍剿唐聚五的一個師團緊急南下,原本駐防黑龍江防範搶姐隊的一個師團也不得不南下,就連偽軍都動員了十幾萬,一股腦全湧向熱河。

就在整個華北一片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時候,天津大公報刊登了楊豐一份羞答答的道歉聲明:“鄙人日前攜德國公使陶德曼先生,於古北口南二十公裏處,試射新購之152毫米自走炮,不意此炮威力甚巨,四枚射擊角度過高之炮彈,竟至飛過古北口落入日方控製區,驚聞四名無辜之日軍士兵因此喪生,特此表示沉痛之道歉,鄙人願一力承擔其撫恤費用,若有嬌妻誘女無人照顧,亦願代為撫育。

再次表示沉痛之道歉,餘實不料其射程能超越二十公裏。”

他這份道歉聲明差點把日本公使有吉明鼻子氣歪了,死了四名日本軍人,其中還有一個檢查哨所的少佐。你這一份道歉聲明就完了,至少,

有吉明至少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真沒什麽可至少的,現在楊豐不能得罪,四大財團已經下了嚴令,帝國塑料獲得聚丙烯技術前。不論是誰都嚴禁得罪楊豐,還有華北的壓力必須適當減弱,絕對不能把楊豐逼得離開中國。

雖然四大財團不是天皇,但實際上他們說的話跟天皇說的話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是說在這件事上隻能忍下去。

而且還有一點,楊豐的道歉聲明說了,他是和陶德曼一起去試炮,也就是說德國人在惦記楊豐的自走炮技術,而日本此時正在與德國接近。如果在這件事上處理不好還得得罪德國人。

有吉明鬱悶地發現麵對楊豐的蓄意挑釁,日本帝國所能選擇的居然隻有忍氣吞聲。

當然該走的步驟也是必須得走的,比如去中國的外交部進行抗議,還不能直接抗議楊豐打死了日本兵,隻能抗議中國方麵縱容民間發展對日本帝國懷有敵意的私人團體。

話說光頭佬也被楊豐氣得不輕,他當然早就知道禍是楊豐闖的,而且楊豐的道歉聲明應該說是替他解圍,可你這是道歉聲明嗎?還若有嬌妻誘女無人照料。願代為撫育,你幹脆說我殺了你們的人。你們再把他老婆閨女送來給我玩得了。

還有最後那句,你是在炫耀嗎?日本人的重炮不就是沒你打得遠嗎?不過這二十公裏射程,的確讓光頭佬心癢難奈,他剛從德國人那裏訂購的fh18,最大射程還不到十五公裏,日本人現在別說150榴彈炮了。就是150加農炮也打不到二十公裏。

當然,對於有吉明的抗議 ,他處理起來就很簡單了。

“公使閣下,我會命令北平方麵徹查此事,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他笑容可掬地對有吉明說。

北平的何應欽也被氣得夠嗆。他此時正在和楊豐對質。

“你自己的炮你不知道打多遠?”他瞪著楊豐問道。

“我真不知道,你看我們在國外秘密組裝這不成問題,可我們上哪兒找地方試炮去?我們玩高炮,槍械,甚至戰車都可以保密,可152毫米重炮我們拿什麽保密?一炮打出去十幾公裏外都能聽見,人家弄不好還以為我們要造反呢!

雖然有過幾次試驗,那也是在室內盡量隔音的環境裏,用空包彈試驗裝藥量,拿實彈第一次射擊還是在天津那回,那次我純粹玩一下目視直瞄而已。

運到北平後,我手下人一直在熟悉中,根本一炮都沒開過,我們隻是根據數據推算射程在十五公裏,誰也沒想到能打出二十多公裏去。”楊豐一臉無辜地解釋。

他這話何應欽倒是有點信了,他隻不過是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的,哪知道一門重炮設計定型需要經過多少次試驗,要是俞大維在這兒,楊豐指定就不敢這麽說了。

“那你非跑古北口去幹什麽?”他接著問道。

“我承認我確實是想去調戲一下日本人,反正咱們在自己這邊玩,他們也說不出什麽,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以後少跑去招惹日本人,這一次你知不知道雙方差點就打起來!”何應欽說完趕緊把他打發走了。

至於如何應付日本人的抗議,這個也簡單,找兩個替罪羊就行了,於是關麟征和鄭洞國治軍不嚴,隨意讓閑雜人員進入戰區,每人撤職留任,以觀後效,再加上陶德曼的調解,日本方麵就坡下驢,此事就算擱置起來,以後需要的時候再用。

不過這事造成的後果卻無法挽回了,被日本人拋棄在東邊道獨自圍剿唐聚五的於芷山遭遇慘敗,連自己都差點被炮彈炸死,趁日軍南下的機會,一隊土匪洗劫了一處日本人的移民點,殺死數百名日本平民,最可憐的是那些婦女,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光頭佬這邊剿匪事業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尤其是經過這一鬧,他再調華北軍隊南下時,阻力就一下子大了許多,各方麵的勢力都反對他繼續抽空華北駐軍,這是沒打起來,要是下次再有個什麽意外發生,真的打起來那時候再往回調可就晚了。

這時候最開心自然是楊豐,他就喜歡這樣,時不時製造點緊張氣氛,讓各方始終過得提心吊膽,哪怕日本人放個屁都趕緊拉警報。

“楊老弟,你坑了我們一把,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正跟他喝酒的關麟征不滿地說,他現在是撤職留任,自然不能放過罪魁禍首。

“好說,你們想要什麽吧!要錢,要槍還是要女人,要錢兄弟一人送你們一萬大洋,要女人更好辦,俄國大洋馬,日本小妞,印度水蛇腰,喜歡什麽樣的兄弟都去給你們弄來。”楊豐一臉仗義地說。

“別再禍害我們,讓委員長知道,你是不是準備讓我們上軍法處啊!”鄭洞國笑著說。

“把你手下使的那種帶瞄準鏡的槍送我們百十支。”關麟征說道。

“還百十支呢,我總共就一百支,那叫狙擊步槍,射程和機槍差不多,專門隔遠了打重要目標的,不過對付日本人的擲彈手的確合適,我送你們一人二十支,你們回去挑那些槍法好,腦子聰明的,弄一個狙擊隊。”楊豐說道。

“不過那槍好歸好,子彈也是專用的,拿普通子彈效果就差了很多。”楊豐又說道。(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6:45
第一二五章 雨夜大搜捕

楊豐在黃顯聲這裏隻是簡單拜訪,隨即便和張廷樞一起返回北平,然後給他裝了一車皮彈藥,直接送上了去張家口的火車。

送走張廷樞後回到小紅樓,就看見一幫人正圍著雙胞胎看她們翻跟頭,見他回來小慧忙迎上前說:“老板,劉公子給送來十幾個人說是孫軍長讓送來的。”

楊豐看了看她指的方向,一群歪瓜劣棗般的兵痞正在那裏給小姑娘叫好,一個個看著就不像什麽好人。

“去,招呼他們一下,晚上領他們找個好的館子,然後帶他們去堂子裏樂嗬一下。”楊豐回頭對老吳說。

他今天躥了一天,已經沒精神研究他的特務組織了,吃過晚飯後這家夥早早就睡下了,剛過午夜卻被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驚醒。

“瑪的!”他一聽就知道倉庫進賊了,他的倉庫裏可是不隻有守衛,那裏麵還安著紅外報警器的,這個時代想偷他的東西可不容易。

還沒等楊豐起床外麵就已經炸了窩,金源公司的範圍早已經不再是原來那點,現在方圓五十米全屬於金源公司,已經形成一個以小紅樓為核心的方形建築群,正前方中間是小紅樓,左右各有一座大門,兩側和正後方全是連片倉庫,兩個角各有一座類似老式筒子樓的六層住宅,院子中心是養鸚鵡的暖房。

這裏光專職警衛就一個連,再加上他的衛隊,還有部分夜班職員,一些沒有在外麵找地方住的東北流民工人家屬,加起來數百人全被警報聲驚動了,此時天正下著大雨。幾盞大功率射燈卻把整個公司照得恍如白晝。

出事的是正後方的倉庫,很顯然兩邊筒子樓頂的警戒哨出了問題,匆忙衝出的警衛瞬間包圍了整座倉庫,緊接著兩處樓頂上也出現了警衛,兩挺m2機槍交叉對準倉庫屋頂。

楊豐匆忙下樓,老吳正指揮衛隊向裏衝。剛到門前就響起快慢機的槍聲,十幾發子彈撞得兩名衛兵接連後退,幾乎就在同時,躲在門兩側的衛兵,各掏出一枚催淚彈扔了進去,煙霧升起的同時,匆忙帶上防毒麵具的衛兵立刻湧了進去。

楊豐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家夥的戰術手冊沒有白學。

但槍聲卻沒有響起,因為從倉庫的屋頂。突然鑽出一個黑色身影,緊接著又鑽出來兩個,但左右兩側的m2機槍卻沒有開火,這麽近的距離,子彈就算打倒三名盜賊,也勢必會擊穿屋頂傷到裏麵的衛兵。

略一猶豫之後,兩側警衛手中的快慢機響了,密集的子彈瞬間將一名盜賊打倒。但他們的那一絲猶豫,卻給了另外兩人機會。就在同伴倒下的瞬間跳下了倉庫。

倉庫後麵與圍牆之間,還有一條六米寬的道路,出現在道路兩端的警衛手中,湯姆森衝鋒槍立刻噴出火舌。

兩名盜賊極其機靈,落地的同時直接撲倒,密集的子彈瞬間掠過他們頭頂。兩側的警衛各自罵了一句,趕緊同時臥倒。

趁此機會,兩名盜賊迅速躍起,猛然衝到牆下,各自抓住預留的繩索。開始攀登那四米高的圍牆,此時樓頂的槍聲再次響起,一名快到牆頭的盜賊身體一晃,慘叫著墜落,但另一名卻成功登頂,隨即掏出一個東西扔下去,緊跟著就往下跳,可惜就在他跳起的瞬間,小紅樓頂的m2突然響起,這家夥的身體直接被被撕成了兩半。

就在所有人都長出一口氣的時候,摔在地上的那名盜賊,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用盡全力扔過了牆頭。

幾乎就在他扔出東西的同時,雙胞胎突然出現在牆頭,兩隻靈巧的貓一樣向前躥了幾步,同時舉起手中的手弩,兩隻利箭瞬間射出,緊接著外麵傳來兩聲慘叫。

圍牆的後門很快被打開,眾衛兵簇擁著楊豐衝出門,不遠處一輛自行車正隱入黑暗的小巷,地上還躺著一個正在呻吟的家夥,一支弩箭插在他胸口,剛從牆上直接跳下來的雙胞胎,正站在他身邊,好奇地翻看著一塊鋁合金。

“這是什麽?”其中一個不知道是小鶯還是小燕的,好奇地問楊豐。

“做飛機用的鋁合金。”楊豐笑著說。

這是一塊7075合金,楊豐倒不是很在意被人偷走,因為這就是住友金屬1936年發明出來的,也就是用在零式戰鬥機上的那種50風金屬,但這件事必須搞大。

他立刻回到小紅樓,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憲兵團,剛一接通裏麵就傳來蔣孝先氣急敗壞地吼叫:“你那兒搞什麽,大半夜又是機槍又是衝鋒槍,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的憲兵團趕緊開出來,幫我封鎖金源周圍兩公裏內所有路口,我這裏有重要東西被盜,很重要,關係國家安全。”楊豐說道。

“操!”蔣孝先罵了一句,直接放下了電話,楊豐既然這麽說了,那肯定是真的非常重要,一下子整個北平城都亂了起來,憲兵三團全部開了出來,以最快速度封鎖各處路口,蔣孝先則直接到了楊豐這裏。

“到底丟了什麽東西?”他一見麵就問道。

“你先看看這些人吧!”楊豐正瞅著地上的幾具屍體,包括那個被打成兩半的在內,一共是四具屍體,還有一個挨了弩箭沒徹底斷氣的,另外在倉庫裏還抓了三個活的,都被催淚彈給熏倒的,一個此前據說賣過人肉包子的老土匪正在檢查屍體。

“日本人,羅圈腿,小扁臉,腳丫子還分兩邊。”他站起身說道。

“他們這麽大陣勢,到底偷了什麽?”蔣孝先又問道。

“最新發明的航空鋁合金,比鋼鐵還結實,而且很輕,用這種合金做飛機,隻要你的發動機功率足夠,哪怕飛到一千公裏時速都沒有任何問題。”楊豐拿著那塊鋁合金淡淡的說。

“什麽?這樣的東西你不拿出來?”蔣孝先臉都綠了。直接薅著楊豐的領子吼道。

“我拿出來你有本事造啊?就咱們的工業基礎,你覺得能造出來呀?我是準備帶到美國去,在美國我的飛機製造廠造一種最好的戰鬥機,然後再向政府出售的,而且我還準備造直接可以轟炸日本本土的大型轟炸機,用美國的工廠培養咱們自己的工人。然後逐步將生產轉回國內。”楊豐瞪了他一眼說道。

蔣孝先眼珠子都紅了,他可是清楚這意味著什麽,撇下楊豐直接拿起電話。

“去,通知中統,複興社所有在北平的人員,都給我出來,再去何委員長哪裏,把他的衛隊借出來,出城去工業園。把保安旅的偵查營也借來,北平全城封鎖,任何人都不準出門,金源附近兩公裏範圍內,挨戶搜查。”

“那家夥受傷了,肚子上挨了一支弩箭。”楊豐湊過來說道。

“找一個肚子上有傷的家夥,還有一塊銀白色金屬,尤其是注意日本的住處。”蔣孝先忙補充道。

大雨中的北平城立刻變得雞飛狗跳。無數人睡夢中被驚醒,尤其是金源周圍兩公裏內。如狼似虎的憲兵毫不客氣地闖進一戶戶人家,翻箱倒櫃地搜查,甚至連那些外國人的住處都不例外。

這可讓他們難以接受了,要知道自打庚子年往這,除了張作霖抓赤俄間諜那次,就沒有哪屆中國zheng府敢搜查外國人。無數的抗議連夜就交到了何應欽和黃郛那裏,不過在蔣孝先向他們解釋過楊豐所丟失的鋁合金的重要性之後,這兩人也就聽之任之了,等保安旅進城後,那些外國人的聲音也小了。都很明白,金源出事了,國民政府好欺負,楊豐不好欺負,誰也受不了他的貿易製裁。

在這種力度的搜捕下,逃走的那名盜賊很快被鎖定了位置,一名普通的日本籍大學教授家,距離金源公司大概一公裏多點。

楊豐和蔣孝先直接帶人親自搜查。

“您要幹什麽,我要抗議,我要向你們的政府抗議,我是一名學者,一名來自日本帝國的訪問學者,你們不能這樣野蠻地對待我!”木戶博士憤怒地堵在自己門前。

“用腳把他請到一邊!”楊豐對一名衛兵說道,這名衛兵上前,一腳把木戶踹了進去。

一陣搜查無果後眾人直奔內室。

“我夫人正在休息,你們不能進去!”木戶吼叫著。

楊豐直接一腳把門踹飛了,裏麵同時傳來尖叫,一個半老徐娘坐在榻榻米上,用毯子遮住胸口,用驚恐的目光看著闖入自己房間的惡客。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要控告你們,你們這些無恥的bao徒!”木戶吼得很理直氣壯。

這時候士兵們已經把所有地方都搜了個遍,不過並沒有找到人。

楊豐疑惑地看了看蔣孝先。

蔣孝先皺著眉頭叫過一名手下。

手下點了點頭,表示不會錯的。

“他的鄰居被槍聲驚醒,起來看外麵的情況,看見有一個騎車的人進了他家,走路很不穩,看上去像受傷的樣子。”這名憲兵小聲說。

那就怪了,蔣孝先的人幾乎沒超過半小時就封鎖了各處道路,一個受傷的人不可能有機會轉移到別處,那麽會藏在哪兒呢?

楊豐和蔣孝先麵麵相覷,木戶的叫囂越來越嚴重,這時候一名跟著來的老土匪突然趴在了地上,把耳朵貼在地麵上,他一名同伴開始用力跺腳。

“有地下室,就在這房間裏,不對,就在那女人床底下。”他很快就喊道。

木戶臉色一變。

“把那女人拖出來!”楊豐示意手下。

“你們不能這樣,這是對我們人格的踐踏。”木戶急忙護在他老婆身前。

楊豐看了看那名老土匪。

老土匪很確定地點了點頭。

楊豐衝一名衛兵揚了揚下巴,衛兵立刻上前,一槍托把木戶拍在了地上,然後直接拎著腿拖到一邊,緊接著兩名衛兵上前,把他老婆也拽了起來。

老吳一摸榻榻米。抬頭笑著說:“我們來之前,這女人根本沒躺下。”

楊豐哼了一聲,一幫衛兵很快就把榻榻米給拖出來,下麵一個木蓋板立刻出現了,老吳一把掀開,先往裏麵扔一顆催淚彈。緊接著把蓋板蓋上,但裏麵卻沒有任何聲音,他愣了一下,急忙一招手,一個帶防毒麵具的士兵爬下去,很快又露出頭來。

“死了,應該是吃毒藥!”他掀開防毒麵具說道。

“啊,木戶博士,殺人藏屍可是很嚴重的罪名。”楊豐對木戶說道。

這時候衛兵已經把死屍拖出來。連那塊失竊的鋁合金也找了出來。

“還有,我們公司丟失的東西,為什麽出現在你家的密室裏,你最好也解釋一下。”楊豐拿著鋁合金奸笑著說。

“楊先生,你大概還不知道治外法權吧?就算你找到這些又如何?隻有日本領事能審判我,真遺憾我得回我美麗的家鄉養老了。”木戶臉上帶著血,用嘲諷的語氣說。

“還有這回事?”楊豐很意外地問蔣孝先。

“你以為我那麽喜歡讓手下裝學生啊?”蔣孝先一臉憋屈地說。

“啊,這樣啊。這還真是個麻煩。”楊豐皺著眉頭說。

木戶笑得更得意了。

“蔣團長,您是不是應該通知我們領事館了!”他得意洋洋地說。

“用不著那麽麻煩!”楊豐說著話。從老吳手中拿過那名盜賊的南部手槍,然後很細心地擦得幹幹淨淨,戴上他那潔白的手套,走到木戶麵前,毫不猶豫地頂著他心髒位置扣動扳機。

“你看,這多麽簡單。”在木戶震驚的目光中。他淡淡的說道。

緊接著他又走到那女人麵前,在她恐懼的掙紮聲中一鞠躬說道:“夫人,真的不好意思了。”

說完頂著她的腦門開了一槍。

“我們追捕盜賊過程中,盜賊躥入木戶博士家中,槍殺木戶博士夫妻後。自覺無路可逃,隻好服毒自殺,可惜了尊敬的木戶博士和夫人,一對多麽令人尊敬的長者,竟然無辜遭此橫禍,我想明天的報紙,需要好好悼念一下這位中國人民的老朋友。”楊豐一臉悲傷地說,一邊說一邊把手槍塞到那名盜賊手中,然後握著他僵硬的手,完成了握槍的舉動。

“你真無恥。”一旁的蔣孝先笑著說。

雨夜大搜捕就此結束,向來慷慨的楊豐,自然不會虧待了幫忙的那些人,他直接甩出兩萬大洋給蔣孝先。

“給兄弟們買煙抽。”這貨很慷慨地說。

別人的不一定接,他的可不一樣,蔣孝先毫不客氣地接過支票,然後遞給自己的副官:“告訴兄弟們,楊老板賞的。”

後事自然由他們處理,楊豐又不是管北平治安的,回到小紅樓論功行賞,除了警戒哨那幾個被人家用迷藥熏倒的家夥,這也讓楊豐感覺到自己的防衛力量,很有些花架子的嫌疑,這是來偷東西的,萬一是來刺殺的呢?

都不需要幹別的,把那兩挺m2槍口一調,整個金源一個活人都不會剩下,就這普通磚牆可是擋不住12.7毫米子彈。

“m2必須拆掉,上麵換輕機槍就可以,還有後麵的街道必須加暗哨,多養幾條狗,去弄幾條藏獒來,一到晚上就把後麵那條路封閉,把藏獒撒在裏麵。”他把老吳叫到自己辦公室重新安排保衛工作。

倒是孫殿英給他送來那些人挺讓他意外,這些老兵痞們的確都有絕活兒,那個判斷出有地下室的家夥,原來就是個盜墓賊,研究屍體那個是開黑店的,是不是真賣過人肉包子不好說,但玩迷藥絕對是行家,一進警戒哨他就聞出是什麽種類來。

還有雙胞胎更是立功最大,雖然年紀不大但穿牆越戶如履平地,小手弩玩得都快趕上手槍了。

“說,想讓楊哥哥獎勵你們什麽!”楊豐笑眯眯地說。

“什麽都行嗎?”兩個小姑娘不顧她們老爹的眼色,一臉驚喜地問。

“當然。”楊豐說道。

“給我們一人一把槍!”

“嗨,我還以為你們要什麽呢!盒子炮你們玩太大了,這樣吧,我送你們一人兩把魯格,這個小巧適合你們,而且也比盒子炮漂亮。”楊豐說道。

兩個小姑娘眉開眼笑地走了,楊豐這才問她們老爹:“陳師傅,考慮得怎麽樣了?”

“楊先生抬愛,我們要是再拒絕就不識好歹了。”陳全安抱拳說道。

“行,那你就去找人吧,必須得有真正的絕活兒,看著就驚險刺激的,至於錢上好說,我這樣的身家也不會在乎你們那點小錢,盡量找一些年輕漂亮的,我還得進行一下禮儀形象方麵的訓練。”楊豐說道。

老陳回老家找人了,雙胞胎自然留在楊豐這裏,反正兩個小姑娘人見人愛,就連去軍營都被當成寶貝,什麽武器都隨便她們玩。

金源的盜竊事件,和木戶一家的死,第二天自然引起軒然大波,日本方麵自然不會承認是他們幹的,雖然有人出來指認屍體確實是日本人,但日本方麵就是不承認你也沒辦法,反而他們還要求調查木戶死因,搞得蔣孝先頗為頭疼。

“不是給你三個活口了嗎?怎麽還沒審出點東西來?你們還是不專業呀,不會把中統和複興社的人請來嗎?”楊豐很不滿地說蔣孝先。

“現在就是他們在審,那幾個家夥的嘴死硬,什麽大刑都上了,就是什麽都不說,我審亂黨都沒費過這麽大勁。”蔣孝先一臉鬱悶地說。

“這樣啊,你把他們送過來,我來對付他們。”楊豐奸笑著說。

“你還會審訊?”蔣孝先難以置信地說。

“別以為審訊就是你們那些辣椒水,老虎凳,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有空多學點知識,要與時俱進,要用科學來武裝自己。”楊豐語重心長地說。(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6:46
第一二七章 偷梁換柱

“還不是讓美國人鬧的,他們這一搞肯定會出現白銀外流,上海銀行必須應對接下來的銀根緊張,所以我有心無力啊。對於楊豐的問題,陳光甫歎了口氣說。

糊弄鬼呢?你那上海銀行淨是小散戶,而且都是些小市民的養老錢,沒有特殊情況他們根本不會動,別的地方可能出現擠兌,就你那地方不可能,他這樣一說,楊豐越發感覺有什麽道道在裏麵,雖然他不在乎借個幾百萬,但被蒙就不一樣了。

“說實話晚輩這裏現銀也沒有多少,我的資產都在美國,國內也就是能維持運轉而已,當然榮老既然開了這口,我自然不能不管,這樣吧,我先回去和我嶽父商議一下,看能不能挪出點了。”楊豐必須先把這事搞清楚,所以隻能敷衍一下。

“那老朽就先謝過了。”榮宗敬舉杯說道,他們估計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也沒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楊豐身上。

楊豐原本第二天直接返回北平的,可是還沒等他走,又被宋子文請去了。

“楊老弟,聽說你喜歡翡翠?那看看這件怎麽樣?”宋子文笑著打開一個小箱子。

“我擦!”楊豐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

裏麵是一個小西瓜大的翡翠球,純淨通透的綠色,看著就恍如一泓碧水,沒有一絲雜質,說實話真像小時候玩的玻璃珠放大了。

“好東西!”楊豐愛不釋手般撫摸著。

“送你了,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宋子文笑著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楊豐眉開眼笑地抱出來,舉到眼前對著太陽看著。

“我就欣賞你這個爽快勁!不矯柔造作,和你這家夥打交道,不需要費腦筋。”宋子文說道。

“您這話我愛聽,我這個人就喜歡直來直去。”楊豐放下翡翠球說道。

“對了。聽說昨晚榮家老大請你了!”宋子文笑著招呼他坐下,然後下人奉上茶,邊喝著茶邊說道。

“對,好像他們申新遇上了麻煩,問我有沒有興趣入股。”楊豐隨口說道。

“這榮家擴張太快了,一點不考慮後果。一味地做大,這些年被他們吞並了多少紗廠?現在鬧到這種地步也是咎由自取。”宋子文淡淡的說。

原來幕後黑手在這兒,楊豐立刻就明白為什麽陳光甫不敢給榮家放貸了,國舅爺壓著,他自然不敢,宋子文這個中國銀行董事長,實際上就是上海銀行業聯盟的盟主,包括陳光甫也是董事會成員。

“榮家倒下恐怕影響會很大吧?”楊豐試探著問。

“實在沒有辦法就隻能政府接手了,反正不能讓那麽多工人失業。”宋子文歎了口氣說道。

尼瑪。這才是你們的目的吧!楊豐打心底裏鄙視這幫官商,純粹把民間商人當豬養,肥了就下刀子,說是國有實際上到頭來還不是你們的?

帶著一肚子的腹誹楊豐登上了回北平的飛機,宋子文既然點明,那就是要自己別插手,他自然沒興趣趟這趟混水,他跟榮家又沒親沒故。犯不上為他們招惹中國最大的一條鯊魚。

不過這事確實讓他很惡心,不管榮家經營中出什麽問題。在這件事上政府需要做的應該是拉他們一把,而不是落井下石,圖謀人家的家產。

回到北平一下飛機,就被劉海寧叫去了。

“楊賢侄,榮家找你借錢了?”劉海寧見麵就問道。

楊豐點了點頭。

“到底是什麽情況?”

“政府,或者說宋子文。應該還有他大姐夫,想趁機圖謀榮家的資產。”

“我就說嘛,什麽人能把他們兄弟逼到這個份上,連陳光甫都不敢伸手,可憐巴巴地來求咱們。這幫家夥也太黑了,翻臉不認人啊,這不是老蔣打天下時,求他們籌措軍費的時候了。”劉海寧冷笑著說。

“您看榮家能不能撐過去?”

“不好說,他們這一手玩得太下作,恐怕會引起公憤,再說宋孔兩家也不是一手遮天,榮家也不是沒有人撐腰,運作好了還能有一線生機。”劉海寧說。

“您的意思是雪中送炭?不過宋子文已經暗示過我了,再插手就是駁他麵子了。”楊豐說,拿人家手短,自己既然收了宋子文的東西,再去破壞人家的好事,就顯得很不厚道了。

“那就算了。”劉海寧有些黯然地說。

“您真想拉他們一把?”楊豐有些奇怪地問,按說他和榮家也是泛泛之交,完全沒必要淌這混水。

“說句不好聽的,隻是兔死狐悲而已,南京這些新貴們越來越貪,手伸得越來越長,雖然咱們在北方,暫時他們手還伸不到這裏,可早晚免不了這一天,咱們這時候隻能守望互住,我是想借這件事,跟南邊這些人形成一個默契而已。”劉海寧說道。

“您要是真想的話,倒不是沒有操作的餘地。”楊豐沉吟了一下說。

“怎麽做,首先咱們不能讓宋子文知道。”

“從外麵找個代理人,比如說司徒美堂,我想如果把事情向他說明,他會幫這個忙的,而且他身份超然,不論宋孔都拿他無可奈何。”楊豐說道。

司徒美堂實際上已經算是他的盟友,jy公司有大量華人雇員,而且正在合作搞人才培養,航空學校已經開辦,上百名華僑子弟正在佐治亞州鄉下學習各類飛機的駕駛,這點小忙他不會拒絕的。

“您秘密聯係一下榮家,讓他們自己去向司徒美堂求助,我這裏聯係司徒美堂,由jy公司向他提供五百萬美元,估計這些也就足夠申新周轉了,咱們幫人幫到底,也就別搞什麽入股了,直接算是給他們的借款,按著他們以前從上海銀行貸款的利息算。”楊豐又接著說道。

劉海寧想了一下。發覺這也的確是個好辦法,隨即點了點頭。

楊豐離開劉家後,又直接去了軍營,這時候那幫老土匪們,已經審出了結果,三個日本人到底沒撐住。三天三夜不讓人合眼,而且還時不時搞點楊豐都不知道的古老技術,這可比簡單的用刑更有效。

日本人並不是從楊豐這裏知道鋁合金的,而是從美國,楊豐買下洛克希德公司的消息,早被日本人知道,出於對楊豐那種本能的警惕,他們收買了洛克希德公司的一名雇員,楊豐搞出超級鋁合金的消息。就是這名雇員出賣給他們的。

但洛克希德公司隻有幾塊樣品,而且由jy公司的人直接保管,他們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就幹脆把目光轉到了中國,金源這邊時常會有日本人來提貨,倉庫並不禁止他們進入,楊豐那幾十噸鋁合金就堆在裏麵,雖然有遮擋但一猜就能猜到。

負責動手的是黑龍會的人。幕後主使是日本軍方,另外住友金屬也參與了。木戶就是住友金屬的人,以訪問學者身份,在中國搜索礦產資源方麵的情報。

“做的不錯,回頭去公司一人領一百大洋賞錢。”楊豐拍了拍主審的肩膀說。

“還有,楊爺,他們承認了自己日本人的身份。連家庭住址都說了。”這個叫胡六的老土匪說道。

“行,把他們連供詞一塊兒送到憲兵團。”楊豐對這一點並不在意,他們就是承認了也沒什麽用處。

處理完日本人,他又到訓練場上看了一下,目前保安旅正在推廣孫立人創造的那套孫氏訓練法。他的這套訓練法其實也就是脫胎於美式,所以士兵們接受起來很容易,而且在這兒,他的才能得到了更大發揮,要知道即便是稅警團,也不可能像楊豐一樣從不考慮錢為何物,彈藥,油料完全不控製,士兵們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甚至於連孫立人自己,都感覺楊豐太浪費了。

“咱們保安旅,除了你恐怕沒人能養得起。”孫立人很感慨地看著練習射擊的士兵,然後對楊豐說道,他在稅警團,可是根本不敢想象一個士兵居然能打靶打得肩膀都腫了。

“隻要能練出好兵,浪費點就浪費點吧!子彈才值幾個錢,彈頭和彈殼都能回收,無非也就是點炸藥再加電費和工人工資而已。”楊豐毫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說。

“還有,我過幾天會離開一段時間,等再回來時,還會帶一大批軍火,主要就是高炮,還有大量黑索金炸藥,我準備把所有炮彈裝藥全換成黑索金,以後你們再用可就要注意點了。”他接著說道。

“黑索金?”把孫立人嚇一跳,要知道受製於成本,現在各國還沒有大規模普及這種東西,日本人到現在還在使用比較危險的苦味酸。

“對呀,鈍化黑索金加鋁粉,爆炸威力遠超tnt,我們實驗室甚至還從黑索金裏分離出一種威力更大的炸藥,不過就是成本高點。”楊豐笑得很邪惡,他在想如果把炮彈都裝上奧托克金,是不是會更好玩一些。

“對了,武器方麵咱們還缺什麽?”楊豐接著又問道。

“就缺重炮了,m1隻是一款輕型榴彈炮,如果真發生戰爭,對上日本人的重炮,我們依然會很吃虧的。”孫立人說。

這個楊豐真沒辦法,光頭佬肯定不會允許他有重炮的,不過自己是不是可以偷換一下概念?不知道光頭佬能不能同意自己買幾輛坦克呢?估計不會不同意的,畢竟這時候的坦克並不是那麽很受重視。

楊豐趕緊跑去找何應欽。

“你買戰車幹嘛?”何應欽都快讓他搞崩潰了。

“玩唄,再說北方各軍連一輛像樣的戰車都沒有,你們自己又不舍得買,還不準我們北平父老自己買來看家呀?”楊豐現在言必稱北平人民,就好像他真成了北平人民的代言人一樣。

“倒也不是不可以。”何應欽沉吟一下說。

“那說定了!”楊豐趕緊說道。

“我先請示一下委員長的。”

“何委員長,這點小事還需要請示嗎?我就買個十輛八輛的,弄一個戰車連而已,您要是同意了,大不了我再賣給您高射炮的時候,售價減一成。”楊豐說道。

何應欽想了想。一個戰車連的確沒什麽大不了,就算光頭佬知道也不會在意,楊豐的高炮售價能減一成,那也是一大筆錢。

“好吧!不能超過十輛!”何應欽說道。

楊豐趕緊忙不迭地答應下來,然後讓何應欽給他開出一個戰車連的正規編製,這就算完事了。隻是看著他那黃鼠狼一樣的笑容,何應欽感覺好像哪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楊豐算算這幾天好像沒什麽重要事情了,給美國方麵發出電報以後,剩下的就交給劉海寧具體操作,他則決定返回現代,估計這時候自己在彭巴的船塢也該完工了,正好去把這段時間積攢的武器和炸藥運來,還有他必須攢一批貨物,此去美國肯定又得耽誤幾個月時間。萬一賣斷貨就不好了。

回程和以前一樣,到第二天早晨時,他便已經穿越時空,回到了他的金源公司,一回來立刻聯係上莫桑比克那邊,他的船塢已經完工,正等待著老板前去驗收,另外他的莊園也已經建成。當然隻是主要建築建成。

楊豐迅速把采購名單發下去,在國內采購的貨物將直接發往莫桑比克。然後他帶著葉芫和艾蓮娜,乘飛機飛往莫桑比克。

“幹嘛要去非洲安家?”龐巴迪的豪華機艙內,被楊豐摟在懷裏的葉芫非常不滿地說。

“因為那兒可以允許一夫多妻!”楊豐奸笑著說,另一邊的艾蓮娜笑得就像偷腥的貓。

“那兒好像還允許一妻多夫吧?”葉芫似笑非笑地瞪著這對狗男女。

“這種野蠻的陋習我們要堅決反對!”楊豐義正言辭地說。

“長路漫漫,不如我們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如何?”隨即他**笑著湊到葉芫耳邊說。

“要死啊,這兒這麽多人?”葉芫紅著臉看了看旁邊的空姐。輕輕擰了他一把。

“她們是不會介意的。”楊豐一邊吻著她一邊說道。

漫長的飛行後,龐巴迪降落在簡陋的彭巴機場,在這裏楊豐收到了熱情地歡迎,然後楊大老板發表了一下關於他和莫桑比克人民之間感情的演講,這才在警車和金源保安們的悍馬軍車。甚至還有裝甲車的護衛下,直接前往他的莊園。

那是一片足有十平方公裏的土地,四周全部用鐵柵欄圈起,僅此一項就花費不菲,裏麵草木豐茂,猴子成群,一條沙石的小路曲折蜿蜒,小路盡頭矗立著一座三層歐式小樓,坐落在一處平緩的坡地上,不遠處是一片海邊的沙灘,除此以外樹木叢中隱約還可以看到幾座正在施工的建築,那是他的保鏢們的住處。

車隊停在小樓前麵的草地上,一隊黑人仆人正列隊門前,歡迎主人到來,一個四十多歲的黑叔叔,用多少有些生硬的漢語一鞠躬說道:“歡迎回家,我尊敬的主人,我是您的管家庫巴。”

楊豐矜持地點了點頭,然後一手挽著一個,在兩邊一片歡迎聲中走進自己的房子。

“操,你小子整得挺正規呀!”一看等在裏麵的壯壯和林若曦,楊豐不由得笑著說。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電視裏那些豪門莊園不都是這麽玩嘛?在這兒成本可是低多了,要是在國內,估計把咱們全部家當都賣了,都買不下這麽一塊地,先說好了,你這兒得給我留出地方來,我也要在這兒蓋一棟別墅。”曬得跟炭塊一樣的壯壯笑著說,旁邊的林若曦都快坐他腿上了,一看就被這小子給推了。

“隨便建!地方反正有的是,還有別搞得太空了,去抓些鹿啊,羊啊之類的東西養著,平常好看,心情好了還可以打打獵。”楊豐站在窗口眺望著他的領地。

他當然不光是來享受生活的,第二天便去了他的船塢,這座一百多米長封閉式船塢已經完全建成,裏麵足以容納萬噸級商船,中建公司的項目經理,唾沫橫飛地給楊豐形容著未來將給他帶來的經濟效益。

“別說是彭巴,就是整個莫桑比克,都沒有一座像這樣的船塢,可以想像它將為您帶來多麽巨大的財富。”

他的話卻讓楊豐皺起了眉,如果真有船要來維修怎麽辦?拒絕好像就顯得不正常了,一座從建成就沒有任何營業活動,那也的確挺說不過去的。

“我要再建一座!”楊豐拍了拍項目經理的肩膀說。

“啊?!”項目經理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原本他覺得楊豐居然會在莫桑比克建這樣一座船塢就已經夠傻了,如果再建一座那就是瘋子了。

“有問題嗎?你都說得這麽天花亂墜,那我還不得再建一座。”楊豐說道。

“沒,沒問題,絕對沒問題!”項目經理趕緊說道,隻要有錢賺伺候這樣的瘋子也是一種享受。

“還有,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是很急,下一座船塢不妨建得慢一些,說起來貴公司的效率真令人欽佩,不過太快了容易出現問題,所以這座船塢,我決定暫時封閉起來,等新船塢建成以後再一塊兒啟用。”楊豐接著說道。

“楊先生,我可以保證它沒有任何質量問題。”經理急忙說道。

“當然,我相信您的建築質量,不過我是一個追求萬無一失的人,我認為把一座建築先放兩年,才能保證不會出現安全問題,要不然萬一被鞭炮炸一下就塌了,我的損失會非常巨大的。”楊豐一本正經地說。

再建一座船塢,然後一兩年內這一座就先不要起用了,等新船塢建成以後,就可以兩座船塢輪流使用,估計莫桑比克這地方也不會有幾艘船過來維修,這樣就可以做到徹底掩人耳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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