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二道販子的奮鬥 作者:木雲鋒 (連載中)

 
mk2258 2014-2-6 21:5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3 37033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8:44
第二一零章 大沽炮台的重生

“何委員長,這東西不是我不賣給國防部,而是時候沒到,真要是打起來您不說我也會賣的。”送走陶德曼二人後,何應欽立刻找楊豐買無線電近炸,結果被楊豐拒絕了。

“那時候賣和現在賣有什麽區別?”何應欽很不滿地說。

“何委員長,這東西必須保密,一旦讓日本人弄去咱們可就虧大了,如果我現在就賣給您,說句不好聽的,您能保證國防部沒有日本人的間諜?還有南京的防空部隊裏麵,您能保證不會有人向日本人泄密?”楊豐說道。

何應欽這下子沒什麽話可說了,連他自己都清楚,南京國防部恐怕都快被日本人蛀成白蟻巢了,楊豐的無線電近炸炮彈弄回去,真有可能接著出現在日本人手中。

“真打起來貽誤戰機怎麽辦?”他還是不太死心,畢竟那時候挨炸的不是楊豐。

“您放心,保證誤不了!”楊豐笑著說道。

何應欽也沒辦法,反正東西在楊豐手裏,他不想賣自己也不可能搶。

送走這家夥之後楊豐才想起自己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煤炭液化出來的汽油,他給光頭佬準備的坦克和飛機能燒嗎?要知道這兩者都屬於美式發動機,汽油標號可是很高的。

“不去管它了,無非就是加添加劑而已。”隨即他便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美國油質其實不高,但全靠添加劑改良,既然他們能做到,自己當然更能做到。

“好像賣添加劑也是個不錯的生意,不過就是得小心點別得罪洛克菲勒,等到打起來再賣。賣給阿道夫或者約瑟夫,或者兩家都賣!”楊豐又找到了一個新的發財項目。

但現在他得趕緊管現在的那些發財項目,這段時間他有些不務正業,李明德天天催他進貨,再拖下去恐怕那些客戶就要打上門了,尤其是現在春播馬上開始。今年高產種子已經在北方大麵積推廣,河北,察哈爾,山東,四川,山西無數農民都等著種子下地呢!

這東西雖然在國內賺錢不算很多,但對維持和諧是非常重要的,吃飽飯的農民是最老實的,別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主義看得太神。中國農民是最現實的,他們的要求就是吃飽飯,隻要能吃飽飯任你說得天花亂墜那也全當娛樂節目。

除了國內的高產玉米,當然還少不了國外客戶訂購的那些轉基因種子,還有有機磷農藥,現在這東西已經成為美國農民的最愛,照現在的銷量估計,恐怕要在這邊建工廠了。這一點讓他比較頭疼。

收拾一下這邊攢下的各類藥材,這貨趕緊回到了現代。一回來才發現需要往回運的東西太多了,小太陽已經把兩艘鯊魚潛艇改裝完,就等著他去接收了。

莫桑比克存了一船塢軍火,也同樣等著他去運,這些軍火是他的裝甲突擊群剩餘部分,坦克。步兵戰車,浮橋,還有各種保障車輛,一百輛四不像,都是十噸級。另外還有最後一批五十門130加農炮,59-1中國總共造了不到一千門,結果這家夥買走了一百五十門。

這貨頭疼一陣之後,決定潛艇先放一放,那東西得單獨運輸,其他卻可以一起運,把在國內采購的貨物裝船發往莫桑比克,然後從美國訂購轉基因種子也送過去,從南非訂購航空鋁材也就近送過去,至於他自己開始研究給德國人的東西。

他當然不能把老毛子九十年代生產的魚雷給他們,但符合他條件的老式魚雷並不好找,因為他並不想給德國人太多的東西,所以像mk48,虎魚這些都有點過於先進了。

“我需要一種魚雷,要用鉛酸電池,雙平麵聲自導,隻有雙平麵聲自導,其他像線導,主動聲自導,尾流製導一概不用,口徑533毫米,射程不小於三十公裏。”楊豐對他的軍火供應商說道。

“那需要定做。”薩布林說道。

“那就定做,先做四枚,最好是技術最簡單的那種,比較適合我們那些沒上過幾天學的朋友使用。”楊豐說。

薩布林點了點頭,弄個老式魚雷安上一個聲自導頭就可以,這活兒非常簡單,估計回去從海軍找人從倉庫裏弄幾個淘汰的魚雷拚一下就可以,他一直感覺楊豐是一個非常好糊弄的客戶。

“還有一件事,我需要水雷。”楊豐接著說道。

“什麽樣的水雷?”薩布林有些驚訝地問,的確很難讓人不驚訝,現在水雷這東西一般已經很難有人會使用了,這種全球化的時代裏,很難想象誰會把自己家港口拿水雷圈起來。

再說軍艦跑到人家家門口囂張的時代早已經過去,拿水雷保衛港口還不如拿岸防導彈呢!

“就你們庫存的那些最老式錨雷和沉底雷就行,據我所知你們現在好像還有很多庫存吧?正好我要的數量也比較多一些,具體我也不知道會需要多少,但幾百枚是可以肯定的,最好是能適合空投的,重量在半噸左右的就可以。”楊豐說道。

薩布林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筆生意會讓國防部樂死的,他們正愁著幾十萬枚水雷如何處理呢!放沒地方放,拆還得花錢,楊豐別說要幾百枚,他就是要幾萬枚也沒問題。

至於他買去幹什麽,這個就沒必要管了,隻要有錢賺就行,哪怕這家夥買去全扔迭戈加西亞周圍,俄國國防部也隻會拍手叫好。

魚雷和水雷交給薩布林去解決,雷達更好辦,讓李胖子從國內直接給他弄一套老式米波雷達就可以,這東西現在還有不少在用的,也不需要太好了,五六十年代生產的就行,然後把該換的東西換換,楊豐這一批就一塊兒帶回去了。

其他就沒別的了,楊豐乘專機趕到莫桑比克。然後帶著近萬噸貨物回到民國,因為開不到天津,不得不在大沽口連夜卸下一部分。

他一回來就得到一連串不太好的消息,首先就是煤炭液化工廠,小胡子同意了,但法本公司不同意。

這也很正常。這筆交易中他們並沒有得到額外好處,德國政府得到的技術都跟他們不沾邊,但他們卻要付出自己獨有的技術,換楊豐也不會樂意,再說現在法本公司在國內正大建煤炭液化工廠,也的確沒有足夠的動力來中國搞建設。

“這個好辦,你讓外交部轉告法本公司,如果他們同意這筆交易,那麽我可以和他們合作。在德國進行農藥生產。”楊豐想了想對來告訴他這個消息的蔣孝先說道。

有機磷早已經讓各國垂涎欲滴,是時候找個合作夥伴了,先跟法本公司合作,順便讓他們幫忙在中國建一家同樣的工廠,然後等打起來就由中國工廠向歐美出售,至於法本公司,那時候估計他們是顧不上生產這東西了。

當然就算他們生產了,估計市場也不會太大。很難想象他們和約瑟夫,丘吉爾。羅斯福這些人打得血頭血臉的時候,這些人還會去買德國貨。

坑人的感覺讓他心情舒暢。

但一想到另外兩個壞消息就很難保持這種心情了,天氣轉暖以後,日軍又開始大舉進攻唐聚五,看來是鐵了心要把他弄死。

還有日本內閣終於選出來了,和原本曆史上沒什麽差別。依然是廣田弘毅為首相,而且依然增加了軍部大臣現役軍人製度,這也就意味著日本政局徹底被軍人左右。

和曆史上不同的是,廣田內閣一就任,立刻宣布陸軍擴軍五個師團。另外繼續向東北增兵兩個師團,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他們既要看住楊豐的爪牙,又要盯緊李杜,還得警惕約瑟夫,還要收拾唐聚五,就現在那五個師團,哪怕再加上朝鮮一個,也可以說是很艱難的。

滿州**現在是指望不上了,自從李杜等人一回東北,逃兵情況就越來越嚴重,這樣的軍隊到時候不打他們黑槍就燒高香了。

這種情況下增兵是唯一的選擇,可如果繼續從國內調兵,那麽就意味著日本陸軍超過一半在東北了,想同時幹點別的是不可能了,擴軍也就成了必須的選擇。

而且擴軍也是安撫國內情緒的最好方法,軍人們的恐怖之處,無論政客還是財閥,都已經深有體會。

“看來日本人是真準備要打了!”楊豐歎了口氣說道。

日本政府如此迫不及待地解決唐聚五,就是為了掃清後顧之憂,好心無旁騖地向向南進攻。

有他卡在嗓子眼裏,想南下那是很不現實的,這家夥的位置太重要了,長春,沈陽這兩座核心城市都在他的直接威脅下,誰也不敢保證日軍南下以後,他會不會直接兵臨沈陽,就算光切斷安奉鐵路也夠受的。

“實在不行就讓他們撤到蘇聯吧!”楊豐很有些無奈地說,這一點他也是有心理準備的,說實話唐聚五在東北撐了這麽多年,也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貨現在正站在剛剛建成的大沽炮台上,今天是竣工典禮的日子,不但是保安師的主要軍官,連同平津一帶士紳名流來了一大堆,一個個看著重新聳立的炮台激動不已,這裏麵很有幾個還是老北洋,自然免不了心潮澎湃一番。

這些家夥都是眼看這座炮台如何被拆毀的,不但被逼拆毀,甚至被逼著不準重建,幾十年了說不感到羞辱是假的,現在終於可以重建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座德國人設計的炮台,規模並不算太大,可以部署四十門130毫米加農炮,分成兩層布置,下層在封閉式鋼筋混凝土暗堡內,射界相對較小,不過可以在裏麵牽引機動,好處是有足夠的防護,就算戰列艦主炮也很難敲開外麵厚厚的鋼筋混凝土牆。

上層直接在炮台頂部,露天部署在環形炮位內,雖然防禦能力差,但卻可以三百六十度調整,滿足楊豐向天津方向射擊的要求,這一層除了加農炮還有四十門雙37高炮。為炮台提供防空保護,為了保護這些大炮,炮台內還駐有一個營的步兵。

這樣的炮台在北塘口還有一座,兩座相隔不遠的炮台用交叉火力,形成一個延伸到海麵三十公裏的防禦圈,這些130加農炮雖然對戰列艦和重巡洋艦威脅不大。但對驅逐艦和輕巡洋艦卻威脅巨大。

而因為航道限製,那些幾萬噸的大型戰艦很難靠近大沽口,隻能在外圍活動,這樣那些小魚雷艇就可以在岸防炮保護下,自由地攻擊日軍戰艦,暴風雪魚雷對萬噸以下軍艦完全可以一擊致命。

“如果那樣的話,咱們之前的戰略布局就徹底被打亂了,沒有唐聚五的威脅,日軍下一個目標肯定是李杜。我們不可能為了李杜直接參戰,那樣的話李杜也撐不了多久,沒有李杜就得我們直接麵對日軍了。”孫立人說道。

“你的意思是?”楊豐問道。

“是不是讓李杜搞一次大規模進攻,最好直接威脅一下沈陽。”孫立人說道。

“以他的實力恐怕很難做到這一點。”楊豐說道,李杜的人馬應該說是這些勢力中戰鬥力最差的,他們甚至不如唐聚五,抗聯可都是跟日軍血戰出來的,李杜的人甚至很多不久前還是偽軍。

“讓二十九軍出一部分人配合。”孫立人說道。

楊豐的眼睛一亮。這的確是個好招,日軍在李杜正麵是兩個師團。人數上還不如李杜多,但李杜缺乏強大的攻擊力,麵對他們也隻能防守。

但二十九軍的攻擊力足夠了,給他添上一個師,專門負責鑿開日軍防線,然後六七萬人直撲沈陽。看這時候日本人怎麽辦!

南線他們是不敢動的,如果他們動就讓孫殿英挑事,那麽他們能夠動用的,隻有在長白山前線的人,植田歉吉擔不起丟掉沈陽的風險。哪怕隻是暫時的,沈陽兵工廠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可以一試,反正李杜的人都是義勇軍,無非就是讓二十九換換衣服而已,回去後咱們一起去張家口找宋哲元商議。”楊豐說道。

孫立人點了點頭,然後奇怪地問道:“你把津塘公路這一段修這麽寬幹什麽?”

大沽口北岸,一條十幾公裏長的八車道柏油路,從掠奪者號的專用碼頭向北直通北塘口,這條被很多老年人評價為敗家的濱海大道,一建成遊客就絡繹不絕,甚至很多情侶都喜歡到這裏吹著海風玩花前月下。

連楊豐最親信的孫立人,也不知道這家夥把津塘公路沿海這一段,突然加寬幾倍的目的何在。

“你覺得咱們的飛彈,如果變大一些,比如說和魚雷一樣大,甚至更大一些,然後去打軍艦會不會更好一些?”楊豐奸笑著說。

“你那裏有這種東西?”孫立人驚叫道。

“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功,到時候用卡車拉著,沿這條公路來回跑,看準目標就搞它一下。”楊豐惡狠狠地說。

不過就是選哪種反艦導彈,這個很需要考慮一下,技術水平不能太高,射程不用太遠,五十公裏就足夠了,但威力一定要巨大,最好連戰列艦都能搞死,這一點好像很難做到,除非去弄白蛉,花崗岩之類的。

太恐怖了,還是老老實實玩蠶寶寶吧!別的不說打巡洋艦還是很可以的。

而且使用蠶寶寶還有一個好處,可以加深他和小太陽之間的感情,楊豐可是沒準備從國內買鷹擊或者海鷹,小太陽那裏有得是幹嗎要找別人呢?

兩人正說著話,就看見於學忠陪著一個瘦老頭走上炮台,楊豐趕緊迎上前邊行禮邊說道:“玉帥,您老怎麽也來了。”

來的正是吳佩孚,楊豐和他也有過幾次交往,畢竟老北洋時代的風雲人物裏麵,他也就是看吳佩孚和張作霖比較順眼。

“你小子幹得不錯嘛,我們這些老家夥沒做成的事,全都讓你給幹成了,把工業建起了了,把日本人攆出了華北,現在又把這炮台修起來了,可笑我們折騰幾十年,不如你一個後輩幾年幹的。”吳佩孚拍著他肩膀笑著說道。

“玉帥您過獎了,都是平津父老支撐,光我自己可沒這本事。”楊豐很謙虛地說道。

正這時候兩艘小型內河貨船出現在海平麵上,緊接著船上打出燈光信號,這是兩艘試炮用的靶船,現在這麽多平津士紳齊聚,楊大老板自然不會錯過作秀的機會。

來參觀炮台的人,也都明白這是準備試炮了,一個個立刻興致勃勃地緊盯著海麵。

“玉帥,要不您來下命令?”楊豐對吳佩孚說道。

“那怎麽成,這是你們保安師的炮兵,自然得你來下命令。”吳佩孚笑著說。

“那晚輩就不客氣了!”楊豐說完對等待他命令的炮兵軍官說道:“開炮!”

隨著他的這聲令下,四十門130毫米加農炮同時發出了怒吼,眾人感覺腳下鋼筋混凝土的炮台猛得顫抖了一下,很多人甚至被炮聲震得驚叫起來,緊接著遠處的兩艘船上突然火光一閃,瞬間被爆炸的硝煙吞沒,與此同時在船周圍,也接連升起幾十股水柱。

海風很快將硝煙吹散,再看海麵上那兩艘船,已經變得麵目全非,被炮彈撕碎的船身,正在緩緩下沉。

炮台上立刻一片掌聲。

“好,有此炮台,足以守衛我平津門戶!”吳佩孚鼓掌一臉感慨地說道說道。(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8:47
第一卷 第二一二章 熱河大戰

朝陽西南方向的一座小鎮上,暮色裏一夥兒販糧的客商正走出飯館。

“劉師傅,路上小心點,這年頭夜路不安全,到了朝陽替我向王老板問好。”飯館掌櫃看著正在套車的夥計,拱手對為首的一個三十歲左右壯漢說道。

“沒事,走快點用不了半夜就到了,再說都是一幫壯小夥子還怕誰?”壯漢笑著拱手說道。

客氣完之後這二十名客商趕著十幾輛馬車上了路,走出十幾裏路,看看四周都是無人的荒野,劉師傅一擺手車隊停下,掏出一塊老舊的懷表,借著馬燈的亮光看了看時間,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然後沒說話隻是朝身後的夥計一招手。

這名夥計迅速打開馬車上的暗格,然後從裏麵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黑盒子遞給劉師傅,劉師傅接過去以後打開,按下密碼,小黑盒子立刻開始向外發出無線電信號。

就在這時候距離這裏五十公裏外的天空中,一架正在飛行的容克大嬸上,一名飛行員手中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亮點。

“二號目標出現!”緊接著他報出方位,這架容克大嬸立刻調整航向飛過去,很快就發現了地麵上用火光標識出的空投場,飛機下降高度,緊接著幾個掛著降落傘,帶著燈光標誌的大木箱扔了下去。

完成空投的飛機立刻掉頭返航,而地麵的劉掌櫃同時關掉聯絡器,帶著手下的夥計們,迅速將木箱抬上馬車,降落傘直接扔火裏,然後帶著車隊繼續前行,午夜時分就已經到達朝陽城外,車隊直接進了城外一處小院。半小時後四輛馬車從小院駛出直奔朝陽日軍機場方向。

又過了半個小時,四門82毫米迫擊炮已經對準了兩公裏外的朝陽機場,機庫。油庫,彈藥庫。飛行員宿舍這些早已經偵查好的目標,全部暴露在炮口下。

“開炮!”劉師傅一聲令下,隨著炮彈的滑落,一場大戰拉開了序幕。

四枚迫擊炮彈準確地擊中了各自目標,巨大的爆炸聲,立刻讓整個機場一片混亂,睡夢中的日軍一個個驚慌失措地從自己的住處逃出來。但緊接著就被炮彈撕碎。

兩百枚迫擊炮彈裏麵,有一半是白磷燃燒彈,另一半是裝填黑索金的高爆彈,彈片與白磷成為最佳組合。鋼鐵與火焰不停地收割著一個個生命。

每分鍾數十發的密集炮擊,讓機場迅速變成一片火海, 為了應對可能到來的大戰,日軍在這裏儲備了大量油料和炸彈,現在這些東西反而成了催命的魔鬼。被引爆的彈藥和油料,讓火海變成了煉獄,飛機在燃燒,房屋在燃燒,甚至人都在燃燒。

四門迫擊炮打光兩百發炮彈。隻需要不到十分鍾的時間,這麽短的時間別說反擊了,甚至都不足以讓日軍從混亂中清醒過來,打光炮彈的襲擊者,看了看被烈火吞噬的目標,毫不猶豫地炸毀武器然後掉頭離開。

同樣的情況在熱河,遼西所有的日軍機場同時上演著,一夜之間幾乎日軍在這一帶的所有空中力量都蕩然無存,近百架飛機徹底被毀,無數飛行員葬身火海,油料,彈藥的損失更是慘重。

就在機場遭到襲擊時,葉赤鐵路老哈河大橋上,一列運送彈藥的火車正在駛上橋頭,而岸邊不遠處的密林中,幾十個黑影正在悄悄注視著隆隆駛過的列車。

“起爆!”一個黑影低聲說道。

旁邊的人迅速按下起爆器,一個巨大的火團如同虛幻世界的怪獸,帶著令大地顫抖的咆哮,憑空出現在列車下麵,用暴虐的力量猛然將整個列車掀飛,與列車同時被掀飛的,還有大橋粉身碎骨的殘骸。

“瑪的,一噸黑索金,真他瑪過癮!”下令的黑影獰笑著說。

一噸黑索金讓整個大橋蕩然無存,就在這一夜,同樣蕩然無存的橋梁不隻這一座,不隻是橋梁,甚至承錦鐵路一段一公裏長的鐵軌,都被人用兩噸黑索金炸出的塌方掩埋。

這是一個瘋狂的夜晚,數十起致命的襲擊和爆炸,讓坐鎮沈陽的植田謙吉徹夜難眠,他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好了充足準備,卻沒想到這場戰爭會以這種方式開局。

黎明,真正的戰爭打響了,經棚,這座塞外小城,已經在短短半個小時內,被密如冰雹的炮彈砸成了一片瓦礫,駐守在這裏的日軍第九聯隊長從來沒有想象過,炮擊可以密集到這種程度。

150毫米重迫擊炮,82毫米迫擊炮,75毫米榴彈炮,甚至105毫米重炮,各種口徑的炮彈帶著各式各樣的呼嘯,一刻不停地落下,不隻是殺傷彈,甚至還摻雜著白磷彈,現在這座不大的小城已經完全是一片火海。

來自大阪的士兵們向來缺乏勇氣,在這樣密度的炮擊下,他們甚至沒有人敢露頭,一個個抱著腦袋蜷縮在坍塌的城牆後麵,祈禱著炮彈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炮彈不會聽到他們的祈禱,聯隊長正眼看著自己的部下,在爆炸的火光中支離破碎,在白磷燃燒的毒火中掙紮嘶嚎。

“請求戰術指導!”聯隊長痛苦地對身旁的參謀長說道,盡管這時候,他還沒有看到一個敵人走進自己的視線。

參謀長默默轉身發報去了,他知道這場炮擊結束後,第九聯隊估計剩下的人不會超過一半。

對麵的敵人不是東北光複軍,這是多倫的孫殿英匪幫,除了這些米國鬼畜訓練出來的土匪,沒有人會這樣浪費炮彈。

是的,參謀長隻能用浪費來形容,按照他的估計,半個小時內經棚至少砸下了超過兩萬發各種口徑的炮彈,第九聯隊平均每個士兵攤上七發炮彈,但他也承認這種炮擊非常有效,尤其是對第四師團,現在已經有士兵被炮擊折磨瘋了,這樣的軍隊恐怕連敵人的第一波衝鋒都擋不住。

經棚城外,孫殿英最親信的師長丁綽庭。正一臉虛心地接受他的美國顧問指導,這個參加過第二次索姆河戰役的老兵,正滔滔不絕地傳輸著什麽叫炮火平推。在他們旁邊四門105毫米重炮,正一刻不停地將炮彈射向小小的經棚。

這是楊豐的兵工廠自己搞的。還正在試驗階段,不過與其把炮彈浪費到試驗場,還不如直接砸到日軍頭頂上。

“能用炮彈的時候,就絕對不用子彈,能用機槍的時候就絕對不用步槍,能用衝鋒槍的時候,就絕對不用刺刀。我們的任務就是用最快速度拿下經棚,那麽我們就得用最快的方式,先把三萬發炮彈砸過去,然後我們的士兵就可以直接踏著敵人的屍體占領這座小鎮了!”弗蘭克少校得意洋洋地說。前幾年還在紐約hei幫混的老兵痞在土匪群中混得樂不思蜀。

“就是這成本太高了!”丁綽庭很感慨地說。

“與勝利相比,這點成本無足掛齒!”弗蘭克舉著望遠鏡看著經棚,感覺應該差不多了,現在這座小城除了火焰,已經看不到有比城牆更高的東西了。

“丁。該讓小夥子們上了,告訴他們盡量多留點俘虜,那可是我們的美元呀!”弗蘭克說道。

丁綽庭立刻精神一振,揮舞著手中的大眼擼子吼道:“兄弟們,給我衝。進城抓俘虜去!一個日本人一百美金!”

早就有點迫不及待地土匪們嚎叫著,端著上了刺刀的k98,排著標準的美式步兵進攻隊型,潮水般淹沒了經棚城的廢墟。

已經沒有人抵抗他們了,這場炮擊讓第九聯隊損失了超過一半的兵力,剩下的也被炮彈折磨得快崩潰了,在十倍於己的敵人麵前,早已經失去了抵抗的勇氣。

日軍整個第九聯隊就這樣全軍覆沒,聯隊長在自己的指揮部內切腹,近千名被炮彈炸得失魂落魄的士兵,向進攻的土匪們舉手投降,他們得到了非常符合日內瓦公約的待遇,沒有人遭到屠殺,也沒有人遭到虐待,這讓大阪的菜販子們喜出望外,多少都有點難以置信的樣子。

更讓他們意外的是,老土匪們甚至還笑眯眯地給他們吃喝,給傷員醫治,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雖然這些家夥笑得很古怪,大阪菜販子們當然不知道,這些家夥之所以給他們治傷,主要是因為死人沒法賣錢。

“瑪的,真沒找到?”丁綽庭很不滿地對負責清理日軍指揮部的手下說道,楊大老板對日軍聯隊旗,開出了二百兩黃金的懸賞,所以說沒有找到這東西的確令人遺憾。

“估計是燒了,咱們的兄弟遇上過一夥兒非常頑強的日本兵,死傷了十幾個才拿無後座力炮用白磷炮彈把他們幹掉,應該就是他們的護旗小隊。”這名手下說道。

沒找到就沒找到吧,帶著一點小小的遺憾,丁綽庭向多倫的總指揮部發出了攻克經棚的電報。

這是整個戰役最重要的一環,熱河北部這一片全是山區,日軍防線實際上是以西拉木倫河為依托,北起林東,這個方向上是日軍最精銳的第六師團,然後向南再折向西一直到經棚,經棚由第四師團第九聯隊負責防守,而第四師團主力在赤峰作為後援,畢竟他們的戰鬥力不是很讓人放心。

但誰也沒想到他們會渣到這種地步,連接到電報的孫殿英都有點難以置信,什麽時候日軍這麽好打了,不過既然拿下經棚那麽剩下就好辦了。

丁綽庭師繼續向東進攻,配合從林西南下的何基灃,李杜二部攻破西拉木倫河防線,然後直接南下赤峰。

實際上這時候何基灃部,已經和西拉木倫河畔的日軍交上火了,但他要麵對的是第六師團,這些家夥可不是大阪菜販子,而且何基灃也不是丁綽庭,老土匪們從達裏泊攻經棚路途很短,可以盡情帶著足夠的重武器,但何基灃就沒這麽好條件了,他可沒有105毫米重炮,缺乏足夠重武器的他進展緩慢。

不過日軍防線也已經搖搖欲墜,畢竟二十九軍的真實戰鬥力,應該說僅次於保安師,何基灃那也是和趙登禹齊名的悍將。他對麵的日軍兩個聯隊撐得很艱難,已經發出了請求戰術指導的電報。

經棚一個早晨失守,第九聯隊全軍覆沒的消息。讓整個熱河的日軍全部緊張起來,誰都明白打通經棚通道以後。東北光複軍的補給線一下子縮短了至少三分之二,大批物資會通過達裏泊,經棚這條線源源不斷運進熱河,李杜完全可以不用管林西的基地,然後依靠這條線的補給向南進攻。

這時候林東的日軍留在那裏已經沒有什麽意義,就算他們同樣進攻林西,李杜也不會再搭理他們。隻要拿下赤峰,那麽誰還在乎林西。

現在擺在日軍麵前的,是無論如何也要堵住他們,否則這七萬大軍直下赤峰。那麽整個熱河就危險了,如果長城線的中國軍隊突然反攻,南線第二,第八兩個師團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那時候整個熱河就不會再是滿州國的了。

植田謙吉立刻命令林東。大板等地的第六師團餘部全部調往南線,無論如何也要擋住他們,同時第四師團從赤峰北上,狹窄的西拉木倫河穀一下子重兵雲集,雙方十幾萬人馬開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

得到東線已經基本清空的消息後。多倫的指揮部內,一幫土匪,軍閥加奸商們立刻露出了笑容。

“好了,該讓騎兵出動了!”楊豐一副運籌帷幄地表情說道。

此時在林西,已經集結了二十九軍趙登禹騎兵師,他這個騎兵師可是步兵師的數量,將近一萬名精銳騎兵,四十一軍李純華騎兵旅,五十一軍騎兵旅,這個旅由何柱國親自帶領,他也是這次突襲沈陽的總指揮,畢竟這家夥是專業的騎兵將領。

另外還有馬鴻逵派來的一個騎兵旅,總兵力達到兩萬兩千人,除此之外還有楊豐提供的機械化保障分隊,兩百輛卡車,拖著130毫米加農炮,裝著大口徑機槍,雙37高炮,另外還有十幾輛推土機和挖掘機,雖然他的卡車都有很好的越野能力,但畢竟不是馬匹,還是需要點道路保障的。

這貨甚至還想把他的浮橋也弄來,萬一沿途遇上沒有橋梁的小河,直接就架上浮橋,結果被人鄙視了,現在還是枯水期,就連西拉木倫河都快斷流了,哪還用得著你去架橋。

再往前隻要過了開魯,道路問題就完全用不著考慮了,從通遼直到沈陽,有著幾乎可以說中國最發達的交通體係,不論是鐵路還是公路,都足夠他的機械化部隊行動。

為了保障這次行動成功,孫立人和保安師的參謀們,已經做了無數次預演,為從林西到沈陽,選出了最佳路線。

實際上這條路線還要感謝日軍,為了對付李杜,日軍修建了從開魯到林東的公路,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雖然這條公路等級不高,但有推土機和挖掘機保障,也足夠暢通無阻。

唯一的麻煩就是林東的日軍一個聯隊,所以才必須做成全力攻赤峰的態勢,隻有這樣才能把日軍調走,現在那裏隻有一個大隊在警戒,這點人兩萬大軍衝過去直接踩死就行了。

然後通遼還有一個獨立守備大隊,過了這裏之後,一直到沈陽,沿途就再也沒有大隊以上級別的日軍了,至於那些滿州國軍,估計看見這兩萬騎兵的氣勢就得望風而逃。

為了鼓舞士氣,楊大老板親自帶領眾軍閥,甚至還把吳佩孚,張作相,馬占山這些名人請來,一起到了林西的集結地。

兩萬多騎兵聚集一起,看上去那是無比壯觀,恍如一片遮天蔽日的烏雲,覆蓋了初春的草原。

“兄弟們,大概你們還不知道你們要去幹什麽吧?”楊豐舉著高音喇叭站在一輛牧馬人上,在陣前邊走邊喊。

“那麽我現在就告訴你們,你們要去突襲沈陽,聽清楚了嗎?你們要殺回沈陽去,你們要去抄小鬼子的總司令部!你們要去活捉植田謙吉!

現在告訴我,你們敢不敢去?不敢去的可以站出來,沒有人笑話你們!”

士兵們立刻亂了起來,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說實話的確挺突然的,這些騎兵來之前,接到的命令都是幫李杜打熱河,現在突然變成遠程奔襲沈陽,難免有點震驚,不過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不去。

當兵的都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再說這事的確有點讓人熱血沸騰,尤其是這些騎兵裏麵很多都是東北軍出身,二十九軍那也是深受愛國主義教育的熱血青年,一想到自己要打回沈陽,那都是心潮澎湃。

“很好,非常好,都是爺們兒!不用擔心什麽,看看這些汽車,看看這些大炮,它們會跟你們一起行動,帶著你們所有需要的東西,我們的特種大隊,已經把日軍的機場全炸了,鐵路也全炸了,現在沈陽就隻有三千日軍守衛,而且沒有援軍,東北一多半日軍都在南邊,他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剩下的都在長白山,唐聚五的抗聯也不可能讓他們離開,剩下還有什麽?難道你們還會怕那些偽軍?

那裏全城老百姓都是咱們同胞,他們隻會幫我們,不會幫日本人,你們這次的行動很簡單,衝到沈陽去,搗毀鬼子老窩,活捉植田謙吉,炸掉沈陽兵工廠,然後立刻返回來,不需要你們在那裏守衛。”楊豐接著說道,至於這幾百公裏會遇上的麻煩就忽略不計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8:48
第二一一章 大反攻的序幕

張家口。

二十九軍軍部的會議室內可以說將星雲集,不大的房間內坐了五個二級上將,四個中將,北方的雜牌諸侯幾乎全到了,甚至就連李杜都從前線趕來。

他現在占據林西一帶,同經棚,林東一線的日軍僵持,所有補給由張家口經多倫,達裏泊以汽車運送,而日軍補給依賴剛剛建成不久的葉赤鐵路,雙方都是糧彈充足,誰也滅不了對方,大大小小的戰鬥持續不斷。

“情況我就不多說了,唐聚五被攆出長白山對我們的影響大家都明白,所以說我希望各位能出手幫他一把!”楊豐煞有介事地指著大幅地圖說道。

“你就幹脆點說怎麽辦吧?”韓複榘說道,他知道出兵也不可能輪到自己,所以表現格外積極。

“方法很簡單,就是我們在東北搞一次大的行動,當然這個我們是指東北光複軍,咱們國民革命軍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畢竟中日現在和平友好還是主流。”楊豐說道。

一幫老狐狸立刻嘿嘿笑了,都是玩了一輩子的,哪還不知道楊豐的意思。

“你想搞多大?”宋哲元笑著問,他知道要出兵也隻有二十九軍可以出,畢竟別人都是有防禦任務的,而他手中卻有三個師的機動兵力。

“那自然是越大越好,不怕直接進攻沈陽。”楊豐說道。

“那還不如直接南下熱河,先奪赤峰。再下承德,我也湊上一個師。咱們先把長城北攪他個天翻地覆。”孫殿英說道,這對他最有利的,熱河打得越亂多倫就越安全,但這樣對唐聚五沒什麽好處,而且現在熱河日軍總共四個師團,第八師團看他,第二師團盯長城線,四六兩個師團對付李杜。這樣做就等於把他們擠壓到一起了,連楊豐都覺得這樣做有點太過於藐視敵人了。

這可都是日軍常備師團,不是那些雜牌貨,要是原本曆史,這些人都夠橫掃華北了。

“這樣對唐聚五沒多大幫助,照我看還是進攻沈陽。”楊豐說道。

“但反攻沈陽的難度太大了吧?距離太遠了,我們的後勤全靠汽車。現在也不是以前了,那時候一人背杆槍去哪兒都行,現在離開了後勤一步也動不了。”孫殿英說道。

他說得也是實話,現在他部下火力增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戰鬥力是夠強了,但沒有足夠的後勤供應是絕對不行的。這也是楊豐美式教育的惡果,短促突擊這些家夥誰也不怕,遠程奔襲就心裏沒底了。

“問一個問題,打下沈陽後,咱們是準備在那裏固守啊還是怎麽著?”傅作義問道。

一幫人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這不是廢話嗎?那是能守住的地方嗎?都跟他當年一樣傻啊?

“那麽楊老弟,你的目的呢?”傅作義問楊豐。

“把沈陽兵工廠廢了!”楊豐說道。這才是他對沈陽充滿怨念的原因,要知道這座兵工廠在後期幾乎給日本人支持著整個中國戰場。

“那麽再問個問題,現在除了長白山和熱河兩地,東北其他地方日軍多嗎?”傅作義說道。

“你有話趕緊說,別磨磨蹭蹭跟個老娘們兒一樣。”韓複榘很不滿地說。

“幾乎可以說沒人了,也就是幾個守備隊,再有就是偽軍,這些家夥可以忽略不計。”楊豐說道,他對傅作義還是比較看好的,說實話這些人裏麵也就他軍事指揮能力排第一了。

楊大老板的情報搜集能力可是很強的,不說他的特種偵查大隊的滲透,就是從那些往來南北的商人那裏,他也能得到足夠多的東西。

整個東北的日軍是外強內虛,除了熱河,長白山兩地重兵雲集之外,其他地方全指著偽軍,其他也就是零零散散的獨立守備大隊,通常也就幾百人,防區都大得嚇人,主要是防守鐵路樞紐,如果李杜向東進攻,不算和他對峙的四六兩個師團,那麽最近的敵人遠在鄭家屯,一個八百人獨立守備大隊。

甚至就連沈陽都沒幾個人,雖然是關東軍司令部所在,但實際上隻有一個聯隊守軍,另外在旅順還有海軍大概一個聯隊的陸戰隊。

“那就很簡單了,第一,植初公的東北光複軍配魁元兄一個師,向南發起大規模進攻,聲勢一定要大,要讓日本人覺得目標就是承德,同時長城線各軍也跟著挑事,演習,誤擊,走火,都可以搞。

第二,集中兩萬騎兵,明軒兄一個騎兵師,魁元兄一個騎兵旅,鑄戈老弟手中好像也有差不多一個旅吧?這樣就足夠了,就用這些人,以汽車伴隨攜帶補給和重武器,然後突襲沈陽。

保安師的偵查大隊,據我所知應該很善於敵後破壞吧?讓他們把東北的鐵路橋梁。能炸多少算多少,最好從熱河到沈陽,從長春到沈陽,從安東到沈陽這些鐵路線全部讓它癱瘓,不用多了癱瘓十天就可以。

十天時間足夠騎兵打到沈陽了,到時候沈陽能下則下,不能下立刻撤退,反正我們調動日軍的目的已經達到,騎兵想跑還是很簡單的。”傅作義說道。

“你這是玩李存勖滅後梁啊?”韓複榘驚叫道。

應該說這個計劃還是很冒險的,畢竟現在不是後梁那會兒了,沈陽周圍有著堪稱中國最發達的鐵路網,日軍增援部隊跑快點一天就能到,但問題是得有援軍才行,熱河這四個師團是別指望了,他們隻要敢動那麽李杜就由佯攻變實攻,再給他添倆師直接打到承德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楊豐真不介意和日本人徹底翻臉,然後長城線全線反攻。一舉收複整個熱河,哪怕是冒引發中日全麵戰爭的危險。

如果能把防線推進到遼西走廊。那麽平津就徹底安全了。

日本人不會看不到這一點,他們是絕對不會動這四個師團的,朝鮮還有一個師團,但炸掉鴨綠江大橋,他們想及時趕來也不可能,還有從國內調兵在旅順登陸,但這同樣依賴鐵路,炸斷鐵路不說堵住他們。遲滯一下還得沒有任何問題的。

“我同意這個計劃,就算打不下沈陽,隻要這邊堵住熱河的日軍,突襲部隊也可以全身而退,所冒的危險並不大,收獲卻是巨大的。”宋哲元說道,無論能否打下沈陽。二十九軍都將威震天下,他當然願意幹。

而且他說的也是實情,孤軍突襲看上去危險,但實際上仔細一考慮,其實冒得險很小,隻要堵住熱河的日軍。那麽這兩萬騎兵在東北完全可以做到進退自由。

既然主要出兵的都願意,那麽其他人自然也沒意見。

“不過還有一點,日本人的飛機怎麽辦?”孫殿英說道。

多倫之戰他很大程度上,是靠楊豐的空中支援才擋住日軍,所以對頭頂的安全格外重視。但這一次是在東北作戰,楊豐不可能公開派飛機掩護。

“這一點我來負責。特種大隊炸鐵路的同時,連日軍機場一塊兒炸,另外把所有隨行的卡車上,全裝上大口徑機槍,另外再弄一批卡車裝上雙37高炮,既可以防空也可以作為炮火支援。”楊豐說道。

東北的日軍飛機並不多,實際上這時候整個日本陸軍,也就是幾百架飛機,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老式雙翼機,速度隻有三百多公裏,最新的九五式才飛四百。

一幫家夥就這樣定下了突襲沈陽的計劃,當然細節方麵還得由參謀們來完善。

“我發現這個方式不錯,以後有什麽事,大家就坐到一起共同商議,不光是對外的,內部也可以這樣坐下來商議嘛!”楊豐笑著說道。

一幫老土匪和軍閥們嘿嘿笑著不說話,他們現在能坐在一起是因為有楊豐,要趕以前搶地盤維持生計的時候,誰還會坐下來和和氣氣地商議?早掄著刀槍打到一塊兒了。

“還有一點,咱們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這件事除了咱們幾個,和負責製定計劃的參謀,其他人都要瞞著,包括負責突襲沈陽的部隊,隻能告訴他們的高級軍官,中下級軍官和士兵也要瞞著,到行動開始前再告訴他們。”楊豐說道,這些家夥的保密工作一向不怎麽樣,必須先提醒他們一下。

“這個好辦,就光告訴他們,咱們準備和植初公合兵反攻熱河,先把人馬拉過去再說。”孫殿英說道。

計劃確定後,剩下就是各種準備工作,物資儲備,軍隊調動,還有楊豐負責的車輛改裝,正好他剛弄來一百輛四不像,全部送到了多倫,然後在這裏加裝大口徑機槍和高炮,這些車輛的駕駛員和機槍手,炮手都是保安師的人,再加上特種偵查大隊,楊豐這次也投入了超過兩千人。

特種偵查大隊一千人分成一個個小組,分批化裝潛入東北,這些人不攜帶任何武器,先把需要破壞的目標確定,做好一切準備工作,等到戰役開始前,部署在多倫的容克大嬸,會在夜間為他們進行空投。

這時候四川災區已經不需要它們了,從江浙和南洋購買的大批糧食,已經通過陸路運送到了災區,楊豐當初派去的運輸機和轟炸機全部返回北平。

除了這些還有就是幾萬大軍換馬甲所需要的東西,李杜的東北光複軍依然穿東北軍的灰藍軍服,既然是換馬甲自然也要換同樣的軍服,再加上旗幟和各種零碎,這些也是需要一點時間準備的,當然這對手下工廠無數的楊大老板來說就不值一提了。

他甚至連保密都懶得做,這麽大的行動不可能保密得了,日本人在中國的間諜多如牛毛,就算在軍隊中也不會少了,幾萬人馬的調動他們要是注意不到,那幹脆自己切腹算了。

不過日本人就算知道也無可奈何,二十九軍和孫殿英對李杜的支援早就已經公開化了。他們為此威脅過無數次光頭佬,可光頭佬也沒辦法。察哈爾的三個軍早就不聽他指揮了,再說他巴不得這些家夥跟日本人打起來呢!

反正日本人逼急了,他就很隱諱地表示,這些家夥我是管不了的,你們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收拾他們去,我們國民政府也不會幹涉的。

有吉明聽到這話都想拿唾沫啐他,尼瑪,我們要能收拾了。還用得著找你呀?

所以說就算知道,日本人也隻能默默做好迎戰準備,就在雙方摩拳擦掌,養精蓄銳準備開打的時候,楊大老板又走了,因為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應該給日本人準備點好東西。

日本已經準備增兵東北了。番號都已經確定,第一和第十一師團,時間是在五月底之前,這主要是因為他們內部清理工作還沒有完成,尤其是第一師團,那些隱藏著的叛軍同黨。必須徹底清理幹淨。

東京遭到自己海軍的戰列艦炮轟,數千士兵和平民傷亡,淪為國際上的笑柄,這些都是需要有人為此負責的,這段時間光逮捕就逮捕了上千人。甚至連本莊侍從武官長都被天皇陛下斥退,雖然沒有證據表明。他的確跟那輛神秘的戰車有聯係,但天皇的怒火終究需要人來承受。

雖然在沒有完成內部清理之前不太可能增兵東北,但如果戰役打響,兵力缺乏的日軍,說不定真會提前把他們調來,所以楊豐要為他們準備好歡迎的禮物。

“伊格德姆500型沉底水雷,采用非觸發引信,重量五百公斤,帶空投傘。”莫桑比克的船塢裏麵,薩布林指著一堆圓滾滾的大家夥說道,旁邊的馮誌剛冷汗直冒。

自從知道這個俄國佬給自己老板送來的是什麽之後,他就始終保持在心跳加速的狀態,幾百公斤炸藥裝裏麵,隨隨便便爆一個這座船塢就沒了。

“這樣的水雷能不能炸沉戰列艦?”楊豐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水雷冰冷的外殼很好奇地問。

“重創應該沒什麽問題,但沉沒很困難,如果換成一噸級,估計還是可以的,當然現在也沒有戰列艦可炸了。”薩布林隨口說道。

“那這東西好打撈嗎?”楊豐問道,他可不想便宜日本人。

“打撈?為什麽要打撈?這是聲控感應引信,隻要有船從附近駛過,它就會自動爆炸,這樣的水雷隻能用誘導引爆方式來排除,想打撈是不可能的,太危險了也沒有人會這樣幹。”薩布林說道。

這下子楊豐就放心了,這一批薩布林送來了二百枚,這貨別的什麽也沒帶,直接裝一船水雷就跑了回來,他準備把這些水雷全扔到旅順口和營口外麵的航道上。

當然不能現在就扔,得等到日本運兵船到達之前,用潛艇偷偷扔過去,至於會不會誤炸別的船,那就跟他沒什麽關係了,誰知道那是他扔的水雷?說不定是日本人自己扔下去忘了呢!或者日俄戰爭遺留也是有可能的。

“水,水雷?!”李國堂一看眼前這些大家夥,嘴唇都不是那麽利索了。

楊豐為了保密,隻能將這批水雷放在北塘,他那座掛羊頭賣狗肉的造船廠各項設施齊全,而且足夠保密,以後裝船也方便。

李國堂作為老海軍,也經常來指導一下楊豐的魚雷艇員們,這些魚雷艇員在青島經過大半年訓練,已經完全掌握了魚雷艇作戰的知識,所欠缺的隻是經驗而已。

十艘魚雷艇整齊地排列在自己的泊位上,看起來也頗有點艦隊的味道,在大沽炮台後麵,還有一座魚雷艇基地正在建設,從英國訂購的另外十艘魚雷艇也在建造中,最多再有兩個月就可以送來。

“別那麽大聲,這東西一定要保密,不準對任何人透露,知道沒有?”楊豐一臉嚴肅地對他的船廠經理或者說基地司令說道。

“老板,你準備把這些水雷扔哪兒?”李國堂小聲問道。

楊豐神神秘秘地朝東北方向一孥嘴。

“旅順口?!”李國堂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保密,一定要保密!”他轉頭對船廠經理惡狠狠地說,往對手港口扔水雷,這想想就令人興奮。

“不對呀,你這是什麽水雷?怎麽就這麽幾個觸角?而且還沒有錨,你不會準備拿漂雷去炸日本軍艦吧?”他這時候才發現楊豐帶來的水雷不太對頭。

這時候無論磁性水雷還是音響水雷都沒有發明出來,直到1939年德國人才第一次使用磁性水雷。

“這叫非觸發式沉底水雷,扔海底就行,隻要有大於五百噸的船隻從它引信作用範圍內經過,那麽就會引爆,幾百公斤炸藥在離自己十幾米甚至幾米遠的水下爆炸,結果會怎麽樣?”

“爆炸的水壓衝擊,會把一艘驅逐艦甚至輕巡洋艦攔腰撞斷!即便是戰列艦也有可能造成船體撕裂,如果撕裂位置特殊,或者戰列艦設計有缺陷,那麽這一枚水雷就足以把它送進海底,一戰時候就有一艘英國戰列艦被一枚裝藥不到一百公斤的水雷炸沉。”李國堂是懂行的,立刻給他描述出了結果。

“那這樣的話好像應該多弄點,弄上一萬枚,哪天心情不爽了,全扔到日本的港口外麵,呃,好像當年美國人就是這麽幹的。

太狠了,不行,我們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現在還沒踏上征服世界的征途呢,就把人家搞破產也未免太不人道了。

算了,還是看看再說吧!”楊豐摸著下巴,頗有些惋惜地製止了自己把瀨戶內海變成死海的衝動。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8:52
第二一三章 孤獨的植田謙吉

烏丹城日軍第六師團部內,穀壽夫正焦頭爛額地指揮著西拉木倫河防線的戰鬥,垃圾一樣的第四師團可把他坑苦了,如果不是這些大阪菜販子們丟掉經棚,他完全用不著這麽被動。

這些懦夫,這些皇軍的恥辱,一千多人投降,四百多人被俘,他們怎麽不去死?現在整個關東軍都抬不起頭來。

當然現在可不是罵他們的時候,相反還要盡量擺出笑臉,催促建川美次趕緊來增援,要不然第六師團恐怕凶多吉少了,他的這個師團實際上並不滿員,長白山的剿匪作戰損失了數千老兵,到現在還沒有完成補充。

再加上從去年開始整整一年都在不停地作戰,從長白山轉戰熱河,士兵都已經疲憊的極點,而且還要麵對最害怕的二十九軍,這種情況下很難不讓穀壽夫憂心。

“第四師團到什麽地方了?”徹夜未眠的穀壽夫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問參謀長。

“剛剛得到消息,他們在路上遭遇大規模襲擊,所以最少還得兩天才能趕到。”參謀長小心翼翼地說。

“八嘎!”穀壽夫氣得一巴掌拍桌子上,這幫懦夫受到的襲擊他也知道,無非就是挨狙擊手的黑槍而已,也不知道這些狙擊手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不但槍法奇準而且非常善於隱蔽,更卑鄙的是他們從來都不把人打死,都是打成當時死不了但以後肯定死的重傷,這樣救必須浪費人力物力來搶救。

雖然這的確很令人討厭,但絕對不是影響第四師團速度的理由,不到一百人重傷就讓一萬多人裹足不前也未免太可笑了點,這些家夥純粹在拖延時間。

“據說第四師團來之前,第八聯隊有數百人突然生病住進了醫院。”參謀長又小小的刺激了他一下。

穀壽夫氣得渾身都哆嗦,他實在找不出足夠惡毒的詞語來咒罵這些家夥了。

正這時候一名參謀跌跌撞撞地撲進來,氣喘籲籲,麵帶驚恐。一副欠揍的模樣。

“八嘎!慌什麽?你還像個帝國武士嗎?”穀壽夫怒吼道。

參謀趕緊立正敬禮,然後小臉刷白地說道:“報告將軍,林東告急!”

“納尼?”穀壽夫愣了一下。

“騎兵,大批的騎兵,數不清多少。漫山遍野。至少得超過兩萬,而且至少一半使用自動步槍!”參謀說道。

穀壽夫臉色巨變,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全世界就隻有一支騎兵這樣裝備,被日本報紙稱為草原狼王的趙登禹,擊斃稻葉四郎少將的二十九軍騎兵師。

“他們要幹什麽?”參謀長看著地圖疑惑地說。

“攻天山,開魯,然後南下赤峰,立刻給司令部發報!”穀壽夫冷笑著說。

這件事就不是自己該頭疼的了,還是交給植田司令官決斷去吧!

“那麽林東是否增援?”參謀長說完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拿什麽去增援,自己這邊還愁沒人增援呢!

穀壽夫傷感地歎了口氣。林東的守軍隻能讓他們玉碎了。

實際上這時候他們已經玉碎了,一個不滿員的大隊拿什麽擋兩萬騎兵?而且還是配備了重炮的騎兵,就在他們發出求救電報後不久,大隊指揮部就被一枚150毫米迫擊炮彈炸成了一片瓦礫。

攻下林東的何柱國沒有任何停留,甚至連戰場都沒功夫清理,龐大的騎兵隊伍護衛著中間的車隊。如同奔湧的洪水般衝上了通開魯的公路。

就在同時植田謙吉也接到了穀壽夫的電報,他立刻做出了相同的判斷,但問題是他也無兵可調,隻能給熱河的張海鵬下令,讓他把手下的偽軍全部集中起來。趕往赤峰以北布防。

另外向國內發報,要求將十一師團盡快調來,直接在葫蘆島登陸然後補充熱河戰場。

就在日軍緊張調動的同時,何柱國統帥的兩萬騎兵僅僅用了三天時間便殺到了開魯,因為判斷失誤植田謙吉命令通遼守軍,和從周圍緊急調來的一萬偽軍前出開魯阻擊,務必要把他們擋在開魯,給南線張海鵬布置防禦留出足夠時間。

一場大戰在旱季斷流的西拉木倫河畔展開,不過這場大戰很快就變成了笑話。

“混蛋,他們在幹什麽?”日軍小林大隊長舉著望遠鏡怒吼道,和他並肩做戰的偽軍,在看到那漫山遍野的騎兵的最初一刻,幾乎所有偽軍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掉頭逃跑。

“你們這些懦夫!”小林大隊長悲憤地吼道,然後帶著一臉絕然拔出軍刀,看了看周圍小臉刷白的不到一千名士兵,大聲吼道:“大日本帝國皇軍……”

話還沒說完一連串大口徑子彈鑽進了他的身體,然後周圍的日軍士兵,眼看著自己的大隊長就像折斷的玉米杆一樣,從中間向後倒了下去。

緊接著遠處的騎兵中間,一輛高大的卡車鑽了出來,車上一門雙管高炮炮口下壓,密集的炮彈如冰雹般砸向日軍陣地。

這是一場極不公平的戰鬥,被植田謙吉寄予厚望的日滿聯軍所組成的防線,僅僅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崩潰了,一個獨立守備大隊全軍覆沒,這個結果讓植田很無奈,不過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剩下就隻能看張海鵬的了。

留著一叢花白的八字胡的植田司令官,用銳利地目光看著擺在麵前的大幅軍用地圖,遼闊的滿州大地盡收眼底,做為這片土地的實際統治者,他還是多少有些感慨的,形勢越來越複雜了,這片土地上的人民正在變得越來越不友好,再也沒有張漢卿這樣的帝國友人了。

張海鵬肯定擋不住這支騎兵,開魯發生的悲劇肯定還會重演,現在隻能寄希望於第十一師團盡快趕到了,隻要再有一個師團,自己就能夠力挽狂瀾。

“司令閣下,敵軍正在向通遼進攻!”剛剛放下電話的參謀長,那多少有點驚慌的喊聲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你說什麽?”植田謙吉愣了一下。

“混蛋,他們要來打沈陽!”緊接著關東軍司令部內,立刻響起了司令官的吼聲。

這下子東北全亂了起來。從通遼到沈陽,頂了天也就三百公裏路程,騎兵跑快點五天時間足夠打過來了,嚴迫的現實讓植田謙吉頭都大了,他手中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拿出手的機動兵力。

現在東北日軍一共包括二。四。五,六,八。五個師團,第一,第十一兩個獨立混成旅團,第一,第三兩個騎兵旅團,其中第二,四,六,八四個師團全在熱河。第五師團和第十一混成旅團和朝鮮軍第十九師團在長白山,剩下還有第一,三騎兵旅團在黑河和佳木斯,第一混成旅團在滿州裏,這裏麵沒有任何一個是可以動的,畢竟他要防備的不光是中國人。約瑟夫同誌也不是什麽好鳥。

原來還有一個第四騎兵旅團作為機動,可這個旅團因為損失太大,兵員都快換了兩茬了,連旅團長都死在察哈爾,所以不得不調回國內休整。

現在植田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國內增援的第十一師團。他們已經開始登船,但從日本到東北,也得差不多三天時間,港口再耽誤一下,估計他們就算運來,敵人也打到沈陽城下了。

現在還有一個救命稻草就是朝鮮的第二十師團,雖然距離也不近但好在火車怎麽說也比船快點,另外還有旅順口的海軍陸戰隊,但這兩支部隊都不歸他管,尤其是海軍陸戰隊,他們甚至不歸陸軍管,那是旅順鎮守府直轄的,現在海陸兩軍因為二二六兵變,關係搞得非常緊張,植田謙吉可不想向海軍求救,再說就他們那一個聯隊的戰鬥力,植田也是比較鄙視的。

“立刻給小磯閣下發報,向他說明沈陽麵臨的危險,希望他能夠調第二十師團暫時前來解燃眉之急。

另外把各地的獨立守備大隊,全部調來保衛沈陽,再把沈陽附近的僑民,包括撫順煤礦和鞍山鐵礦工作的僑民,全部武裝起來在巨流河東岸布防。”植田謙吉迅速做出了應對,但這也隻是聊勝於無,獨立守備大隊本來就沒幾支,再加上還要保護鐵路,估計也就能湊出一個聯隊,至於武裝僑民的戰鬥力,就隻能聽天由命了,好在他手中還有一個聯隊,然後再把總部的非戰鬥人員湊一下,估計差不多也能有一個聯隊,這樣七拚八湊也有一個師團,隻要能夠堅守兩天時間,等各路援軍趕到,估計這夥兒狂妄的敵軍想跑都跑不了了。

“一群狂妄之徒,真以為兩萬騎兵就能打下沈陽了?”植田司令官迅速恢複了自信,一臉冷笑地說道。

但沒過多久他就冷笑不出來了,沉寂了幾天的爆炸又開始了,一夜之間南滿,沈海,四洮三條鐵路上幾乎所有主要橋梁全部被炸,午夜被從睡夢中叫醒的植田司令官愁得直薅頭發,這是一種讓人崩潰的感覺,他實在無法想象這些襲擊者都是從哪兒鑽出來的。

潛伏滲透都可以理解,可尼瑪誰能帶著成噸的黑索金,大口徑迫擊炮滲透?真當皇軍是傻子了,他可不知道這些襲擊者都是化裝成良民空著手來的,然後天空中十幾架運輸機給他們空投所有需要的東西。

就在植田謙吉被爆炸折磨得快崩潰的時候,安東上空兩千米高處,楊豐拿著夜視望遠鏡,正在仔細地看著橫跨江麵的鴨綠江大橋,火車的燈光正在向著大橋靠近。

這兒離多倫機場太遠了,容克大嬸飛不到,而他的其他飛機為了顯示清白,都留在南苑機場,所以楊大老板隻好親自來炸鴨綠江大橋,他的飛機上現在裝了三十多枚250公斤級航空炸彈。

這貨現在正等著下麵那輛火車上橋呢!這列火車上,裝載著第二十師團的兩個大隊,不過楊豐並不知道這一點,就在火車全部駛上大橋時,三十多枚重型炸彈排成一條筆直的斜線,以十米一枚的間隔砸在了橋麵上,整個大橋就仿佛被踹了一腳的積木一樣四分五裂,那輛倒黴的火車以八十公裏的高速一頭紮進了河水裏。

植田謙吉都快逼瘋了,鴨綠江大橋被炸,增援的第二十師團兩個大隊淹死在江水中的消息。斷絕了他最後的希望。

他感覺現在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正在一點點扼緊自己的喉嚨,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雖然他也能猜到這隻黑手的主人是誰,但卻無可奈何。那家夥把自己躲在一個堅硬的烏龜殼裏。正在朝自己發出隱約的獰笑。

盡管在東北最繁華的城市裏,盡管自己統帥著十幾萬大軍,但植田司令官現在感覺無比的孤獨。兩萬敵軍鐵蹄正在以每天朝過八十公裏的速度朝著沈陽狂奔,可自己卻隻能在這裏眼睜睜看著他們接近,所有的增援都被這些神出鬼沒的襲擊者擋住了,鐵路癱瘓後僅憑公路,那些相隔千裏的援兵,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十天內趕到的。

他現在唯一的依靠,就隻剩下了國內的援軍。

“司令官閣下,要不然我們把巨流河大橋炸掉吧?”參謀長小心翼翼地說,他自己也很清楚。就憑現在沈陽的一個聯隊和幾千拚湊起來的烏合之眾,恐怕是很難抵擋兩萬精銳騎兵,炸掉遼河大橋多少還能阻擋他們一下。

“等等吧!如果實在不行就炸!”植田謙吉默然地說道,蒼老的麵容上帶著一絲落寞,炸橋太丟人,不到最後關頭不能幹。而且炸掉這座橋的影響太大,這是京奉鐵路的咽喉,利益牽扯太多了,他不是那些想怎麽破壞就怎麽破壞的襲擊者,反正東北光複軍的官方身份就是土匪。既然是土匪自然可以無牽無掛,但關東軍就沒這麽灑脫了。

再說炸橋實際上這也是聊勝於無的舉動,現在遼河還是枯水期,指望這百十米寬的河麵阻擋敵人,未免也有點太不現實了。

就在何柱國帶領兩萬騎兵沿著通遼到新民的公路狂奔的時候,沈陽的日軍也開始在巨流河東岸布防,這支拚湊起來的隊伍總共一萬多點,其中絕大多數戰鬥力低下,真正能打的也就是一個聯隊,剩下的礦工,小商人,小職員,文職參謀,甚至還有些軍官家屬,還沒有槍高的小仔子都上陣了。

植田謙吉現在不敢用偽軍了,他索性把偽軍全攆到巨流河西岸布防,省得他們背後打自己黑槍,說是布防,其實也就是眼不見為淨,你們愛咋咋的去吧!

這家夥甚至把沈陽城有武器的中國人全攆到巨流河西岸,然後給剩下的日本老弱病殘配上武器,讓他們在沈陽留守,或者說看著城裏的老百姓。

就在植田謙吉想起巨流河大橋的時候,剛剛回到北平的楊豐也想起來了,他可不想重複郭鬼子和廖耀湘的悲劇。

“巨流河大橋?現在是枯水期,騎兵完全可以涉水過河。”孫立人有點莫名其妙,這個問題他們早就考慮過,就算日本人炸掉巨流河大橋,也無法阻擋騎兵前進,唯一能受影響的就是機械化保障分隊,可都已經打到新民了,保障不保障也沒什麽大不了了。

日軍肯定會和當年郭鬆齡反奉時張作霖的做法一樣,在巨流河東岸布防,隻要在西岸拿重炮轟開這條防線,兩萬騎兵說投鞭斷流都不誇張,當年郭鬼子是讓真鬼子搞死的,植田謙吉現在可沒有人幫他。

“以防萬一,我的意思是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派人提前把那裏占領?你看現在日本的飛機基本不用考慮了,他們除非把航空母艦開到遼東灣,否則是別指望能夠威脅到何柱國的人馬。

當然他們如果願意那樣做的話,我是非常歡迎的。”楊豐說道,他當然歡迎了,拿水雷炸運兵船哪比得上炸航空母艦過癮。

“所以說我們的機械化分隊,完全可以抽出一部分卡車,裝上一個團先殺過去,以他們的速度最多今天下午就能到達,現在就命令多倫的容克飛機裝上一支先遣部隊,立刻空降到新民然後奪取巨流河大橋。”楊豐頗有些得意地說道。

這個創意主要源於他以前看的一部二戰電影,雖然電影中那幫美國佬結局淒涼,但這並不妨礙這個計劃的合理性,以容克大嬸的運力,十五架就可以空投一個半連,這些足夠控製巨流河大橋了。

“機械化分隊前出是應該的,不但要帶著步兵,而且要把130毫米加農炮帶上,沈陽兵工廠可以生產150毫米榴彈炮,不排除日軍會把它們用於作戰,從二十九軍挑一個精銳團乘卡車帶著加農炮過去,先用重炮把大橋護住,隻要能堅持到明天下午,何柱國帶著主力就能趕到。

但空投就沒有必要了,這點人空投下去沒有多大意義,而且還會讓他們置身險地,如果你真想玩空降作戰,那麽不如調一批特種兵,然後直接空投到沈陽,最好是能找幾個沈陽本地的,然後由他們在城內鼓動老百姓造反。”孫立人說道。

這個方法很不錯,楊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話說他搞空降作戰,純粹就是想過把隱而已,這樣的空降明顯比奪橋玩得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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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 巨流河之戰

已經到達興隆台的何柱國,接到楊豐發來的電報後,立刻從趙登禹部調了一個團下馬改乘卡車,由旅長王長海指揮,然後拖著四門130毫米加農炮直奔新民,也就是三四個小時車程而已,傍晚時候就已經到達。

在西岸布防的偽軍略做抵抗,等王長海部拿車載高炮轟過去以後,便直接像趕鴨子般一哄而散,這些家夥都很聰明,說到底這是東北光複軍同日本人之間的戰爭,跟他們是毛關係沒有,既然這樣那麽糊弄一下就可以了,再說那機關炮誰能擋得住?

隨行而來的保安師炮兵立刻選好位置架起大炮,淡淡的暮色裏130毫米加農炮的怒吼揭開了巨流河大戰的序幕。

東岸的日軍倒也不算倉促迎戰,他們已經用刺刀征調大批民工,迅速修築起簡易工事,沿巨流河岸形成一道綿密的防線,但即便是如此,突然砸到頭頂的大口徑重炮,依然讓整個防線亂做一團。

沒有經曆過戰場的雜牌們就像被扔了個炮仗的雞群一樣炸了窩,到處都是混亂地尋找隱蔽的義勇隊員,而那些日軍老兵則大聲怒斥著,就在這一片混亂中,十幾輛高大的卡車突然衝出了暮色。

這些以七十公裏高速狂奔的卡車,還沒等東岸日軍做出反應,就已經衝上了巨流河大橋,緊接著車上的一個營士兵跳下卡車,在車頂大口徑機槍的掩護下,順著鐵軌衝向東岸。

與此同時車隊中兩輛卡車掉頭,車後加裝的雙37毫米高炮,將密集的炮彈砸向對岸,而隨行的炮兵觀察員迅速根據炮彈落點,將調整後的坐標用步兵電台報告十幾公裏外的重炮陣地。

緊接著重新調整後的炮彈。便準確落在了巨流河大橋東端,駐守這裏的日軍陣地,短短幾分鍾內就被重炮炮彈夷平。

衝鋒的突擊營很快便踏上了東岸,重炮的射擊立刻向外圍延伸,正準備重新奪回橋頭陣地的一隊日軍,瞬間被炮彈爆炸的硝煙吞沒。

突擊營沒有絲毫遲疑。在炮彈的掩護下,以最快速度搶修日軍殘留工事,迅速建立起一道防線護住橋頭,他們身後的武裝卡車在西岸排成一列,十幾挺大口徑機槍,兩門雙37毫米高炮組成第二道防線,一前一後牢牢堵死了橋頭。

這時候又一個營趕到了,這營沒有過橋,而是在橋西端建立起了防線。兩個營一東一西把整大橋護在中間。

日軍自然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對大橋的控製權,緊接著在防線後方大炮的掩護下一個大隊的日軍開始向橋頭發起了進攻,夜幕籠罩下,巨流河大橋在炮火中顫抖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架容克大嬸出現在了夜空中,緊接著地麵的重炮陣地上,便收到了日軍炮兵的坐標,四門130加農炮立刻調整炮口。一連串炮彈砸向日軍炮兵陣地。

這種炮戰是極不公平的,射程三十公裏的130加農炮對射程十公裏的75野炮。這種炮戰沒有任何懸念,幾分鍾後日軍炮兵陣地就在一片爆炸的火光中化為烏有。

沒有炮兵支援想要攻破自動步槍,大口徑機槍和機關炮所組成的防線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損失慘重的日軍很快便退了下去。

得到這個消息的植田謙吉沒有絲毫驚訝,實際上在知道敵人拖著130毫米加農炮以後,他就已經對炮兵不抱什麽希望了。孫立人的情報並不準確,日軍占領沈陽兵工廠後,已經停止了105毫米輕加農炮和150毫米重榴彈炮的生產,畢竟這些東西還是放在他們國內生產比較放心,現在沈陽兵工廠生產的火炮主要是75野炮和山炮。

再說麵對那些可以從秦皇島直接炮轟山海關的130加農炮。植田謙吉就是把最新的,24噸重的九六式150毫米重加拿來也是被虐的份。

他真正的依靠是剛剛完成搶修的沈陽東塔機場,從朝鮮調來的三十多架飛機明天就可以到達,拿飛機去轟炸自然就比較劃算了。

對於巨流河大橋的丟失,他看得並不是很重,明天讓飛機拿幾顆炸彈就可以解決這個麻煩,植田很快叫停了前線的反攻,與其浪費士兵的生命,還不如趁這機會加強一下防線呢!明天敵軍到達後肯定會發起全麵進攻,不做好充足準備是不行的。

這時候迫擊炮變成了最好的武器,大批各種口徑的迫擊炮被從沈陽兵工廠搬出來運往前線,既然無法用質量取勝那就用數量吧!反正背靠兵工廠彈藥絕對充足,就是炮兵數量缺乏,好在迫擊炮使用簡單,就連那些雜牌們稍微教一下也能把炮彈打出去。

午夜時分,操勞一天的植田司令官終於沒有扛住疲憊,坐在指揮所裏沉沉睡去,畢竟也是六十開外的人了,精力方麵難免有點不濟,可惜他剛閉上眼沒幾分鍾就被淒厲的防空警報聲驚醒。

“怎麽回事?”植田司令官問匆忙走進來的板垣參謀長。

“司令官閣下,剛剛有飛機從上空飛過,但沒有投下炸彈。”板垣一臉凝重地說。

“沒有投彈那就是運輸機了,這時候運輸機來幹什麽?”植田司令官盯著地圖說道,但緊接著臉色巨變。

“快去增援東塔機場!”他焦急地吼道。

板垣也一下子清醒過來,飛機除了轟炸還可以空降,現在東塔機場可是他們救命的稻草,這家夥立刻跑出去,召集司令部僅剩的一個中隊衛兵,爬上汽車直奔城外。

還沒等出城呢,東塔機場方向就已經傳來密集的槍聲,留守那裏的隻有一個小隊,因為白天搶修機場都累得夠嗆,除了警戒的哨兵其他人都在睡覺,被城裏的防空警報聲驚醒以後,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兩百多全副武裝的敵人就已經從天而降。

這夥人可都是楊豐的保安師精銳。自動步槍,無後座力炮,榴彈發射器什麽都不缺,甚至還有幾組火焰噴射器,這些家夥落地後,僅僅用了不到十分鍾時間。就將機場的日軍清理幹淨,等板垣帶人趕到的時候,等待他們的已經變成了密集的子彈。

就在東塔機場激戰的時候,巨流河西岸又有一個團的騎兵趕到了,這批騎兵是用先遣團留下的戰馬,用雙馬換乘的方式連夜急行軍趕來。

不但是他們,何柱國指揮的主力同樣在連夜趕來,兩個團徹底讓日軍失去了反攻的希望,負責指揮的今村均少將立刻放棄了正在組織的進攻。整個防線全部轉入防禦。

王長海卻並沒有進攻,兩個團還不足以發動強攻,尤其是新到部隊長途奔襲都已經疲憊不堪,原本激戰中的巨流河防線槍聲逐漸沉寂。

但東塔機場的戰鬥卻越來越激烈,天亮以後從朝鮮過來的飛機就要降落,但機場卻在敵人手中,這讓它們怎麽降落?板垣也豁出去了,兵力不足就直接把附近兵工廠的日本籍工人組織起來。勉強湊出差不多一個大隊,向機場發起了強攻。

但進展卻很不順利。因為怕破壞機場,他不敢使用火炮,僅憑士兵手中的輕武器,的確很難從這些特種兵手中奪取機場,尤其是日本守軍還遺留下幾門高炮,這東西現在反而成了板垣最頭疼。

快到黎明的時候。植田謙吉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東塔機場的激戰,讓城裏的抵抗組織坐不住了。

沈陽的抵抗組織數量並不少,而且各方勢力都有,國民政府所屬的中統。複興社,中gong所屬的地下黨,還有楊豐派到這兒的搗亂分子,甚至還有一些民間自發的抗日分子,這些家夥可是都憋了很久,現在這麽好的機會擺在麵前,那自然不會錯過。

他們都有武器,再說街頭巡邏的日本僑民,手中也有足夠的武器可以搶奪,如果能打下沈陽兵工廠,那麽就更不缺武器了。

於是就在東塔激戰正酣的時候,沈陽城裏也響起了槍聲,駐沈陽的多處日軍機關遭到武裝分子襲擊,負責保護這些地方的,都是些武裝僑民,而且都是些老弱病殘這些人戰鬥力低下,根本擋不住這種大規模襲擊,很快接連幾處重要機關被攻破,其中最主要就是監獄。

為了湊出盡可能多的兵力,植田把城裏的憲兵和日本籍警察也送到了巨流河前線,守衛空虛的監獄自然是最好的目標,大批被營救出來的囚犯,也不管是不是抗日分子了,反正再被日本人抓住肯定是死,這些人全部加入到了暴洞中,很快整個沈陽已經烽煙四起。

困守在關東軍司令部的植田謙吉,終於無可奈何地撥通了旅順鎮守府司令鬆下中將的電話。

對於他的請求,鬆下中將非常愉快地答應了,可問題是旅順到沈陽的鐵路同樣被炸,不但是鐵路被炸,連旅順的軍用機場都被炸了,這種情況下為了保障基地的安全,鬆下將軍隻能抽出兩個大隊,而且還得是通過公路前來增援。

雖然他湊了不少汽車,可因為道路問題,再加上還有襲擊者,估計最少得一天時間才能趕到,畢竟相距好幾百公裏呢!

既然這樣植田司令官也就不指望他們了,沈陽城裏所有日本僑民全部動員起來,也別管什麽男女老幼了,連日本妓女都發支小南部手槍,一定要把局勢控製住,整個沈陽城都打亂套了,滿大街都是混戰的中日平民。

這時候已經不用管什麽抗日分子還是純粹的亂民了,反正就是殺日本人,燒日本人店鋪,搶日本人的銀行,平日積聚的暴虐情緒在這樣一個夜晚得到充分的釋放,被搶燒的並不隻有日本人的,甚至還包括一些歐美國家的,在被戰事搞得焦頭爛額的植田,還得應付這些國家駐沈陽外交機構的聲討,可以說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

天亮東塔機場的戰鬥依然在繼續,缺乏足夠兵力的板垣,始終無法奪回機場,其實他也知道這些空降兵肯定守不了多久,他們不可能攜帶太多彈藥,而且7.62口徑子彈也得不到補充。最多也就一天時間肯定會撤走。

可問題是自己等不了那麽久,因為這邊無法提供機場降落,從朝鮮剛起飛不久的飛機又被叫了回去,沒有飛機巨流河防線能擋多久,這一點板垣少將心裏真得很沒底。

不過好消息也是有的,第十一師團快到了。但因為南滿鐵路旅順段和京奉鐵路錦州段都被炸,所以他們隻能從營口登陸,實際上這樣也更近一些。

“堅守一天時間,一定要堅守一天時間,第十一師團已經進入遼東灣,最多明天下午就可以完成登陸,那時候敵軍必然撤退!”植田司令官用嘶啞的嗓音通過電話對今村均少將喊道。

放下電話的今村少將感覺有點苦澀,尼瑪,你讓我怎麽守?

巨流河對岸就仿佛一道綿延的灰藍色城牆一般。不計其數地騎兵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何柱國率領的大軍終於趕到了,一麵麵東北光複軍的旗幟在朝霞中迎風招展。

重炮轟擊的密度陡然增加,呼嘯著落下的炮彈,不停地**著日軍陣地,稍作休息以後,兩萬多騎兵在炮火掩護下向巨流河東岸發起了全線進攻,戰馬的嘶鳴。馬蹄踐踏地麵的沉悶響聲,聽上去就仿佛無數的戰鼓。

“堅守陣地!”今村均咬著牙吼道。現在指揮不指揮已經沒什麽意義了,現在拚的就是勇氣。

但可惜那些雜牌們明顯勇氣不足,在重炮炮彈的爆炸聲中,很多人連頭都不敢抬,一個個蜷縮在戰壕裏,恐懼地哀號著。隻有那些正規軍,還有膽量趴在那裏向前方射擊。

原本他們手中的機槍,應該是騎兵最致命的敵人,但可惜的是對麵並不隻有機槍,夾在騎兵中間的。還有數十門車載機關炮,上百挺大口徑機槍。

這些高大的卡車一字排開在對麵河岸上,在騎兵背後向著東岸傾瀉著鋼鐵,傾瀉著死亡,日軍的機槍在它們麵前就像玩具,火力點一個個被撕碎,甚至就連暗堡都擋不住它們,這些機關炮帶著的可不光是榴彈,甚至還有部分穿甲彈,沙袋堆出的暗堡,在37毫米穿甲彈麵前就像紙片一樣脆弱。

巨流河狹窄的淺淺河麵,對騎兵的限製作用很小,被重炮和機關炮壓製的日軍火力,同樣無法阻擋他們的前進,兩萬騎兵潮水般湧過了巨流河。

防線上的日軍立刻崩潰了,這不是步兵攻防戰,麵對衝上自己陣地的敵人,還可以憑借勇氣把他們攆出去,這是騎兵,而且這是兩倍於己的騎兵,還攆,拿什麽攆?刺刀在淩空劈下的馬刀麵前就像玩具。

最先崩潰的依然是那些武裝僑民,這些家夥在馬蹄踏上東岸河灘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逃跑,等到騎兵衝到防線時,就成了全線潰敗。

就連那些正規軍也撐不住了,他們再訓練有素,麵對踏向自己頭頂的馬蹄,也沒法保持鎮靜,後方指揮所裏的今村將軍,痛苦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撐住一個早晨,現在他的視線內全是潰敗的日軍。

這樣的潰敗等於自殺,跑不出幾步就被騎兵狂奔的戰馬撞倒踩在馬蹄下,或者被騎兵手中的馬刀砍下頭顱,兩萬騎兵正在對一萬步兵展開屠殺。

今村將軍神色淒涼地看了看周圍的同僚,然後深鞠一躬,滿臉悲哀地說道:“諸君,請立刻回沈陽,保護司令官閣下撤退。”

一幫軍官神情嚴肅地鞠躬,然後眼看著今村將軍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就在今村均切腹的時候,板垣征四郎卻意外的發現,據守東塔機場的敵人開始撤退了,這些讓他頭疼了大半夜,打死了他手下超過兩百士兵和武裝僑民的家夥,正在逐步讓出機場,然後向東陵方向撤退。

板垣精神一震,急忙撥通司令部電話:“司令官閣下,我軍正在收複機場,可以通知朝鮮的飛機起飛了。”

“不用了,板垣將軍,敵軍已經攻破巨流河防線。”電話裏傳來植田謙吉嘶啞的聲音。

“什麽?”板垣手中的電話掉在了地上,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今村均的一萬大軍居然沒撐住一個早晨,敵人的強大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他忘了今村均手下那一萬人都是些什麽人。

巨流河防線被突破,這就意味著用不了幾個小時,敵人就會兵臨沈陽城下了,雖然沈陽城也算一座堅城,可一座暴露an中的堅城是沒法守的。

板垣看了看到處都在冒著濃煙的沈陽城,很確定的確認了這一點,現在已經不需要考慮如何守城了,現在該考慮得是如何撤退。

他連撤退的敵人也顧不上追擊了,帶領剩餘部隊立刻返回城內,但城內現在已經是戰火紛飛,板垣不得不在沈陽城裏攻擊前進,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打回司令部,這裏同樣也已經成為了戰場,一幫文職參謀正堵在門前的街壘後,同一夥兒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激戰。

板垣的到來,立刻驅散了這些家夥,緊接著他便帶人衝進司令部。

“司令官閣下,我們必須撤退了!”他一臉焦急地對植田謙吉說道。

“關東軍司令官,被他的敵人趕出自己的司令部,然後像狗一樣夾著尾巴逃跑嗎?不,這會成為帝國的恥辱。”看著地圖的植田謙吉淡淡的說道。

“閣下,您是滿州的最高指揮官,您的職責不允許您放棄自己的崗位。”板垣一邊說著,一邊朝身邊的幾名參謀使了個眼色。(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8:53
第二一五章 平津特區

植田謙吉最終還是被眾參謀強行架上了汽車,然後在數百名士兵和武裝僑民護衛下倉皇逃往火車站,就在他登上火車的時候,遠處的騎兵已經出現了。

看著身後洶湧而至的敵人,還有哭喊著奔向火車站,希望能夠追上已經啟動的列車的日本僑民,植田司令官一種悲涼不禁襲上心頭,什麽時候帝**人遭遇過這種恥辱。

“恥辱啊,奇恥大辱!”老家夥悲憤地喃喃自語。

“司令官閣下請放心,我們隻是暫避一時,第十一師團登陸後,我們會讓這夥狂妄的敵人葬身沈陽。”板垣征四郎惡狠狠地說道。

遼東灣,一支數十艘運兵船組成的船隊,在兩艘巡洋艦和四艘驅逐艦的護衛下,正在向北駛往營口港。

護航的球磨號巡洋艦上,艦長醍醐大佐正無聊地看著平靜的海麵,說實話在他看來這趟根本就不需要護航,渤海是日本海軍的天下,雖然這幾年莫名其妙地損失過幾艘軍艦,但那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或許我們的內閣大臣們,被那隻海怪給嚇壞了?”旁邊的大副不無調笑地說。

峰風號驅逐艦上幸存船員那關於海怪的故事,早就成為海軍的笑柄。

“或許我們可以抓一隻海怪當晚餐!”醍醐艦長笑著說,因為陸軍的倒黴,最近海軍上下心情都很不錯,一想到那些低等的蠢貨居然讓敵人威脅到了自己的總司令部,醍醐艦長就很想大笑幾聲。

“艦長,旅順鎮守府發來的電報,要求我們加快速度,支那軍隊已經攻陷沈陽。”一名參謀匆忙跑過來敬禮說道。

“納尼?”醍醐艦長和大副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兩人一副難以置信地表情麵麵相覷。

的確很難以置信。雖然他們瞧不起陸軍,可他們更瞧不起中**隊。

“植田司令官呢?”大副忍著笑問參謀。

“植田司令官乘火車逃離沈陽。”

參謀的話讓醍醐艦長兩人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太可笑了,堂堂關東軍司令居然……”大副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間腳下猛得一震,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飛了起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又重重砸在甲板上,與此同時一聲沉悶的巨響傳入耳中,下一刻一股巨浪狠狠砸在他身上。

大副看到的最後東西,是正在滾向船舷的醍醐艦長那驚恐的麵容。

一同護航的大井號巡洋艦上,一名記者用顫抖的手舉著相機,忠實地紀錄下了一個罕見的鏡頭,正是航行中的球磨號巡洋艦右舷,突然間拱起一個巨大的水柱,將這艘五千噸級巡洋艦的艦首猛得頂起兩米多高。水柱底部是火光閃耀。

球磨號觸雷,巨大的水下爆炸所形成的水壓衝擊,直接撞斷了球磨號的龍骨,這艘輕巡洋艦在眾目睽睽下開始了下沉,整個船隊一下子全亂了,護航的艦隊司令官毫不猶豫地下令所有船隻就地停船。

這下子陸軍不幹了,植田謙吉還等著他們報仇呢,停在這兒算怎麽回事?船上一些激進軍官甚至掏出槍來威脅。

“護航隊原地不動。海軍所屬運兵船原地不動,那些征用的民船隨他們便。”艦隊司令冷笑著說。

還真有一艘不怕死的民船。這艘排水量一千噸作用的商船,帶著一副勇士的高傲駛往營口,還沒駛出艦隊的視線,就看見猛得跳了一下,然後停了下來,緊接著帶著船上半個大隊一起沉進了海底。

這下子所有人都老實了。

遼東灣被人布上神秘水雷的消息。讓旅順鎮守府司令鬆下中將驚呆了。

“這不可能!”鎮守府司令部內回蕩著司令官的驚叫,的確讓人難以置信,誰布的?這片海域每天船來船往,不可能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布雷,如果真那樣的話自己這個鎮守府司令是怎麽當的?

但可惜的是。他這個鎮守府司令明顯失職了,他的驚叫聲剛剛落下沒有多久,港口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鬆下司令下意識地撲到窗前,然後就看見港口外麵的航道上,一艘剛剛出海的商船正歪著身子停在那裏。

眼神非常好的鬆下司令,甚至能看到那些驚慌地跳下海的船員們,這一幕就像一記悶棍砸在他背上,一種幾乎要吐血的感覺湧上心頭,不隻是遼東灣讓人布了水雷,就連自己的港口外麵,也讓人布了水雷。

“這真是個好東西,以後還得多弄點。”北平城裏,楊大老板一邊吃著午餐,一邊看著旅順情報人員發來的電報,很是心滿意足地說道。

說實話作為一個現代偽軍迷,他的確對水雷這東西沒有什麽太直觀感受,但這兩百枚水雷扔下去所造成的後果,讓他頗有點驚喜地感覺,他終於找到一種效費比最高的武器了,一想到老毛子倉庫裏那三十萬枚水雷,他就忍不住有一種激動的感覺。

“沈陽的最新情況怎麽樣了?”楊大老板一邊擦著嘴一邊問他的小秘書。

“這是師部剛剛送來的最新電報,何軍長已經到達沈陽,現在正在肅清城內殘餘日軍。”韓彩衣把電報遞給他。

其實城裏哪有日軍可肅清?要是真有兵植田謙吉還至於夾著尾巴逃跑嗎?所謂的肅清實際上是幫著暴動的老百姓收拾那些日本僑民。

沈陽城的日本人,現在正處在一種絕望地狀態,衝進城的騎兵們,正在掃蕩所有日本人的財產,楊大老板可不是什麽好鳥,這些軍閥土匪們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大老遠跑來死了好幾百人,不說賺點至少也不能賠了,這個軍費首先得從日本人身上撈回來。

而且臨來之前為了鼓舞士氣,楊大老板已經很明確表示,沈陽城所有日本的財產都不受法律和道德保護。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你們可以隨便搶他們,既然幕後大老板都發話了。那麽這些當兵的自然就沒什麽顧慮了,雖然何柱國和趙登禹兩人,對此並不是很讚同,但考慮到這支聯軍的組成比較複雜,尤其是還有馬家軍這種敗類,所以他們對此也就視而不見了。

他們倆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這些家夥加一個限製,除了日本人的財產,任何其他人的都不準動,違令者軍法處置。

然後這兩個家夥把沈陽城和日租界丟給亂兵們,帶著保安師的車隊直奔沈陽兵工廠,他們同樣也是去洗劫,把沈陽兵工廠能拉走的東西全部裝車,各種口徑的火炮,彈藥。槍械裝滿了兩百多輛卡車,然後把所有車間內全部堆上炸藥,直接給夷為平地。

不隻是兵工廠,沈陽幾乎所有工廠全部被炸毀,反正兵工廠有得是炸藥,留下來還便宜日本人,拿來廢物利用也是很不錯的。

“王師傅,我知道炸掉兵工廠以後。很多工人可能失去生計,但您要明白。讓這座兵工廠繼續造槍炮,供應日軍侵略我們中國,那我們就是民族罪人了。”何柱國對身旁一個中年人說道。

這個人是沈陽兵工廠的一名工程師,夜晚的暴動中,他也是一個首領。

“何將軍,我們能理解。”他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看著在爆炸中化為廢墟的廠房,的確神情多少有點憂慮,他知道何柱國這些人不可能留下來,破壞一番之後就會離開,但這座兵工廠的幾萬工人和他們家屬。以後生計就沒有了。

“不用擔心以後,如果你們願意可以南下,平津現在就缺技術工人,有多少都能消化了,臨來之前楊先生特意說過,沈陽的工人隻要南下,他全部接收。”何柱國身旁,保安師的一名團長說道。

“真的?”王師傅眼睛一亮。

“絕對真的,我自己家就有一座機械廠,給拖拉機廠生產零件,現在別的不缺,就缺懂機械的工人,多了不敢說兩三百人絕對能安排了,不信我現在就可以代表家父跟你們簽合同。”這個資本家少爺迫不及待地說道。

事實上平津資本家們,支持楊大老板搞這麽大動作,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沈陽的數萬工人,這些工人可都是真正懂技術的,連培訓都不需要拉到車間就能幹活,可以說解決了平津現在最大的難題。

“胡團長,這倒沒必要,您告訴我們地址,我們到時候過去,您先看看手藝再說。”王師傅很感動地說。

“不用,我還不放心您嗎?直接簽合同還省事。”胡團長一邊說著,一邊用警惕地目光看著不遠處另一名軍官。

有這種頭腦的可不隻有他一個,實際上保安師那些官兵中,家裏有工廠缺工人的,都開始爭奪沈陽的工人,這些家夥甚至有些直接擺出招牌,在工廠的隆隆爆炸聲中公開招工。

於是城裏馬家軍和孫殿英的騎兵搶日本人,城外二十九軍和五十一軍的人搶兵工廠,保安師的人搶工人,這場戰爭中除了日本人,幾乎所有人都皆大歡喜。

何柱國在沈陽隻待了兩天,兩天後突襲大軍滿載而歸,臨走前順便把所有日本銀行洗劫一空,倒不是他們不想在這裏多待,而是條件不允許,第十一師團不敢再去營口和旅順,但還有安東可以登陸,長白山的第五師團也放棄對唐聚五的圍剿,全軍殺向沈陽,滿州裏的第一混成旅團也在南下,再不走就被堵在這裏了。

他們走了,卻把一片廢墟留給了日本人,沈陽這座東北最大的重工業基地徹底被毀了,所有工廠全部變成了廢墟,整個日租界幾乎被夷平,至於沈陽日本人的財產損失就更不用說了,光那些銀行的損失就很驚人,想要恢複之前的繁榮,估計沒有兩年時間是別指望了,反正重新回到沈陽後,植田謙吉老淚縱橫。

撤出沈陽的何柱國部,幾乎是暢通無阻地返回了林西,西拉木倫河畔鏖戰的李杜等人,立刻開始鞏固陣地轉入守勢,與此同時日軍第五和第十一兩個師團全部轉向西線。

植田謙吉被撤職,重新從預備役起用的菱刈隆大將接任關東軍總司令。為了防止這樣的悲劇重演,他改變植田謙吉東重西輕的戰略,以少量兵力配合偽軍防禦唐聚五,而將日軍主力全部移往西線,采取步步為營的穩健戰術,逐步壓縮李杜的活動區域。

但這時候的李杜。已經成了氣候,想消滅他已經不現實了,突襲沈陽讓東北光複軍名震天下,大批流落各地的東北人紛紛北上,短短一個月時間這支隊伍就翻了一翻,而突襲歸來的兩萬騎兵除何柱國帶著他的那個旅返回樂亭以外,其他全部留在了草原上,包括馬家軍的那個旅,這支部隊全部歸趙登禹指揮。至於身份則視需要而定,進入熱河就換東北軍軍服,退出熱河就換西北軍軍服,反正現在李杜,宋哲元,孫殿英,馮占海四部實際上已經成為一個集團。

這是一個龐大的集團,總兵力加起來達到二十萬。這二十萬大軍牢牢占據著察哈爾和熱河西北角,充足的後勤供應給了他們足夠的戰鬥力。為了給他們提供空中支援,楊豐把手上所有霍克全部移往多倫,身份也變成了四十一軍航空隊。

吃了這麽大虧的日本人,自然也不可能善罷幹休,軍事進攻的同時,也在搞一些其他動作。比如說繼續騷擾光頭佬,擺出各種證據證明襲擊沈陽的並不是東北光複軍,而是二十九軍,為首的甚至是五十一軍長何柱國,尤其還搞得聲淚俱下。多少多少平民遭屠殺,多少多少財產遭搶劫等等,要求光頭佬嚴懲凶手,另外還有禁止向東北光複軍提供支援,越境占據經棚的四十一軍退出熱河等等,總之連威脅加恐嚇提了一大堆要求。

不過沒有一項得到有效答複,光頭佬還上火呢!有本事你們找楊豐去,誰都知道這家夥是幕後黑手,不敢找他就看我好欺負啊?

讓我管?我怎麽管?我能管了宋哲元還是能管了孫殿英?就連何柱國我現在都管不了,至於李杜那就更不用說了。

當然一些表麵工作還是要幹的,那就是調查,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然後給友邦一個滿意地交代,當然這調查是需要時間的,什麽時候能調查完這個就不好說了,反正他是不會給日本人當這個槍使,有本事你們自己解決去,反正我有管不了這些家夥。

再說光頭佬現在可是不能得罪楊豐,德國人已經考察完,昆明煤礦的褐煤的確具備直接液化的條件,這個消息讓他激動不已,雖然那地方偏僻一點,交通比較困難,但再困難也要上,無非就是修公路而已,征調幾十萬民工修一條從昆明經貴州到湖南的公路才多大點事?王家烈被騙以後現在貴州也已經成了他的地盤。

當然這前提是得把楊豐哄好,這種情況下光頭佬無論如何也不會找楊豐麻煩的,不但不能找他麻煩,還得給這家夥點足夠的甜頭。

就在日本方麵強烈抗議和嚴正交涉之下,國民政府宣布,河北省省會移往保定,北平,天津兩市連同周邊的宛平,通縣,大興,安次,武清,寧河七縣,合並成為平津特別行政區作為憲政試點進行地方自治。

這個消息的確很讓輿論震驚了一下,不過仔細一想也就沒什麽可震驚的了,平津兩地本來就已經脫離中豔g控製,現在無非是把這種半獨莉狀態合法化而已。

至於憲政試點就純屬遮羞布了,人家自己的地盤上,自然是愛怎麽玩就怎麽玩!

不過究竟怎麽玩,楊豐也不知道,或者說他根本就不關心,但他老丈人就非常關心了,現在賺錢已經沒法讓他找到樂趣了,所以他立刻投身轟轟烈烈的憲政運動。

不光是他,還有跟他一樣的那幫資本家,甚至北洋時代的遺老遺少們,現在都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這些不甘寂寞的老家夥現在麻將都不打了,天天湊一塊兒唾沫橫飛地討論如何建立屬於自己的政府,很多沉寂已久的理念都浮了出來,當北大,清華的那些思想家,哲學家加入以後,戰況就更加激烈了,看他們吵架的樣子,楊豐都怕他們像寶島議員們一樣直接打起來。

這種事情他可沒膽量參與,怎麽玩就由著這幫老家夥折騰去!反正怎麽折騰,都脫離不了自己的控製,全當讓他們健身了,再說也免得這些老家夥精神空虛,老是搞些讓人無語的事情,要知道他老丈人今年又弄了一房姨太太,把在哥本哈根的心兒氣得夠嗆。

楊大老板很忙的,沒工夫管這些小事,他得趕緊回去把自己的潛艇弄回來,趙侗那幫人經過篩選之後,最終有一半人達到了他的要求,這些人已經被送到牟平,現在天天在海裏折騰,鍛煉他們的水上適應能力。

至於以後的訓練,就隻能等潛艇弄來再說了,楊豐已經讓小太陽給他準備好全套訓練手冊,到時候第一批兩艘弄來以後,先把他們關浮島裏麵熟悉潛艇,等熟悉了各種設備的使用,再連潛艇一起拖到外海,找片僻靜海域讓他們練習進出浮島,短途活動,這樣慢慢訓練,估計有半年工夫,也就能夠具備作戰能力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8:54
第二一六章 潛艇

回到現代後,楊豐第一件事就是先找薩布林把水雷訂購上,這東西實在是太好用了,兩百枚水雷讓從旅順到葫蘆島連線以北海域徹底成為禁區,一天時間就幹沉日本人一艘巡洋艦,一艘運兵船,兩艘商船,兩艘掃雷船,原本還算比較繁忙的旅順,葫蘆島,營口三座港口幾乎成了死港。

現在東北的出海口隻剩下了安東,但問題是這裏並沒有像樣的港口,大東港1939年才開始建設呢!走朝鮮同樣不現實,鴨綠江大橋修好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這座大橋已經徹底廢了,三十枚重型炸彈把大橋炸得隻剩下幾個殘破的橋墩,想修好的難度不比重建一座小。

這樣一來大宗的貨物出口就隻好轉往秦皇島或者天津,這下子倒是便宜了光頭佬,海關收入暴增。

兩百枚廉價的水雷,造成的影響可以說是深遠的,更可怕的是這種影響都不知道持續到什麽時候,日本人始終找不到排雷方法,這是損失了兩艘排雷船後的教訓。

“兩千枚?!”薩布林被楊豐要的數量嚇一跳,話說這麽多的數量都夠封鎖紅海或者霍爾木茲海峽了,當然楊豐如果真那樣幹的話,普大帝會非常開心的。

“沒問題,這些東西要多少有多少!”老毛熊很開心地說道。

不過這一批水雷就不能全是沉底雷了,其中要有兩百枚錨雷,想來封鎖長江口有兩百枚就足夠了。

解決完水雷楊豐返回國內找到了李胖子,他還需要一批130毫米加農炮,一百五十門加農炮中兩座炮台用去了八十門,光頭佬那裏弄走二十門。二十門放在了秦皇島,剩下二十門突襲完沈陽後,連炮兵一起幹脆留在了李杜那裏。

“再弄六十門,炮彈就不用了!”北京的一處私人會所內,楊豐舒舒服服地享受著一名小美女的按摩。一邊對趴在另一邊的李胖子說道。

他已經在北平開始生產這種炮彈。

“還有一件事,我需要一種反艦導彈。”楊豐說道。

“沒問題,鷹擊係列想要哪個哥哥我都能給你弄到。”李胖子一邊說著,手很不老實地在身後小美女的大腿上活動著。

“你聽我說完,鷹擊確實是種好東西,但無論哪一款都不符合我的需要。我的意思是定製一款。

首先航程不需要太遠,三四十公裏就可以,但威力一定要大,最好弄上個半噸裝藥,要是能有一噸就最好了,當然還要有一定穿甲能力。最好頭上加個合金杆之類的,還有末端采取俯衝攻頂模式,至於瞄準導引係統就隨便了,越簡單越好,不要搞一些亂七八糟的電子技術,就像冥河那樣的最老式導引方式就可以。

另外發射方式采用車載,但車輛不需要你們提供。你們隻需要把導彈整合到拖車底盤上就行。”楊豐說道。

他沒指望拿這東西去打戰列艦,除非聚能裝藥,其他都好像很難破開這些鐵坨子的裝甲,攻頂的效果就好多了,再說這東西主要就是為日軍的巡洋艦和驅逐艦準備的,如果真有一噸裝藥哪怕打成近失彈也夠它們受的。

李胖子點了點頭,把他的各項要求全記了下來,其實楊豐的要求很好解決,無非就是一個大彈頭的蠶寶寶。

研究完反艦導彈,接下來就輪到重頭戲了。楊大老板很低調地自己開車到了朝鮮,然後先去了他的工廠,羅凱已經在這裏把他要的發動機和變速箱樣品都生產出來,而且也經過了簡單測試,比起原版來甚至還要強。當然這就很正常了,不強那才怪呢!

現在最大的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就看那邊的技術人員的了,這貨直接把兩套樣品裝上車,然後到平壤在朝鮮軍方人員陪同下到了日本海沿岸的一處海軍基地。

兩艘鯊魚級潛艇,正靜靜地躺在船塢裏,這兩艘潛艇都是由他們現役的所改裝,裏麵按照楊豐的要求把所有標識全部換成繁體中文,一些數字化的設備也全部換成老式儀表,反正裏麵本來也沒有多少。

主要武器是四個533魚雷發射管,至於魚雷楊豐沒有用他們的,以後潛艇會消耗大量魚雷,在這個時代購買很麻煩,他可以買幾十枚暴風雪,因為那東西很大程度上帶有嚇阻的性質,一款和飛機一樣快的魚雷會嚇壞日本海軍的,所以數量並不需要太多。

但潛艇卻是需要大量消耗的,弄幾百枚魚雷就很讓人注意了,所以說他準備以後自己造,也就是他讓薩布林給自己定做的那種聲自導的電動魚雷,這東西關鍵就在導引頭和電池,在現代做同樣標準的鉛酸電池就很方便了。

至於導引頭也好解決,一些關鍵的元件可以在這邊做,剩下的交給那邊的科學家們解決,就不信自己提供足夠技術資料的情況下,北洋那幫教授還搞不出這東西。

回去以後可以暫時先使用從英國買的mk8,這東西好不好不說,關鍵是可靠性高。

潛艇驗收完畢,接下來就是如何弄回去了。

“你們在三天後晚上十點以前,把潛艇駛到這裏,保持在通氣管狀態,然後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管了。”這個問題他早已經研究好了,所以指著地圖離岸幾十公裏的一片海域說道。

負責接待他的朝鮮將軍點了點頭。

三天後的夜晚,一艘小型遊艇正靜靜停在離目標海域不遠的海麵上。

“一台破發動機還搞得這麽神秘,知道的是運發動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倒賣原子彈呢?”葉芫一邊和楊豐一起,把變形成大鐵箱,然後裝著發動機和變速箱的穿梭機用吊臂放下海麵一邊抱怨著。

穿一身潛水服,背著氧氣筒的楊豐嘿嘿笑了一下,然後拍了拍她的屁股說道:“乖。自己把船開回去!”

說完在葉芫的白眼中跳下了船。

穿梭機入水後,迅速變形成潛艇,然後打開艙門,楊豐立刻鑽了進去,等葉芫離開後。伸出通氣管,非常小心地緩慢朝目標海域駛去。

不小心可是不行的,日本海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危險的海域,俄國,日本,韓國。朝鮮,美國至少五個國家的無數聲呐在監聽著水下,說句不好聽的他在水下放個屁都不敢動靜大了。

這片海域下麵,布置著無數海底聲呐陣,各國的大大小小的潛艇跟幽靈一樣遊蕩,楊豐現在別的倒是不怕。畢竟穿梭機的噪音水平非常低,低到哪怕弄艘海狼也發現不了。

但問題是他也看不到人家,萬一撞上就麻煩了,當然他這純屬異想天開,這種機率比中五百萬還低,很快他就發現了那兩艘鯊魚潛艇的通氣管。

這貨趕緊聯係朝鮮那邊,讓他們給兩艘潛艇駕駛員下令收起通氣管。保持原來位置不要動。

接著穿梭機的身體悄然膨脹,變成一個上百米長的巨無霸,而且內部分成兩層,楊豐所在被單獨隔開,然後剩下部分前端,突然張開一個數十平方米的大口,緩緩靠近以後一下子把一艘小潛艇吞進肚子,緊接著又用同樣方式把第二艘吞下。

接下來就是巨口合攏封閉,內部開始排出海水,等排幹海水以後楊豐下到底部。拿手敲了敲潛艇外殼,然後就看見一名朝鮮水兵打開艙蓋茫然地鑽出來。

“同誌們辛苦了!”帶著老太陽像章的楊豐,一臉嚴肅地朝他說道。

小水兵趕緊敬禮然後爬出來,緊接著潛艇所有艇員全跟出來,楊豐掏出一遝人民幣作為打賞遞給這些家夥。然後主體思想光輝照耀下的偉大人民軍戰士們眉開眼笑地鑽出潛艇。

至於他們怎麽回去,這個楊豐就不需要操心了,這貨心滿意足地看了看潛艇,緊接著也穿回了民國。

養馬島,隨著春暖花開,這座小島也開始盡情展現它的美麗,實際上這裏已經開始試營業了,當然上島來玩的人都是必須要有金源公司發放的金卡的,購買這種金卡每年都需要交一筆年費,然後就可以到這裏來免費享受生活了。

當然這種金卡也不是誰都能購買的,得由金源公司視申請人身份而定,而且這種金卡也是分等級的,白金卡是免費贈送給那些軍政要人,黃金卡則是那些普通商人來花錢購買,實際上楊豐就是準備讓那些普通商人來承擔他的維護費用。

這些人同樣樂意掏這個錢,因為這個地方擺明了就是一個權錢交易的交易場,而且據說夏天楊大老板都會長住這裏避暑,哪怕為了結識一下楊大老板,很多人也都願意掏這筆錢。

胡大衛現在已經成為這裏的總管,和藍姐一起負責養馬島的整個日常管理。

楊豐的浮島依然停在泊位上,浮島上麵一座鋼木結構的小別墅正在建設,不過除了工人,其他任何人都不準登上浮島。

此時正是深夜,睡夢中的趙侗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他下意識地坐起來伸手去摸槍,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在長白山的戰場上。

“快,快起來,帶著你的隊員全部上浮島。”林國雄匆忙說道。

“怎麽了?”趙侗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這段時間他和手下八十名隊員,一直就在這裏進行高強度訓練,幾乎是天天泡在海水裏,跟負責守衛港口的林國雄已經很熟悉了。

“不知道,剛剛接到的北平電話。”林國雄說道。

這時候其他隊員也已經被叫醒,集合後迅速跑步到達碼頭,兩艘快艇已經停在岸邊,上船後直接駛到浮島旁邊,然後順著側壁的樓梯走到大概一半位置,林國雄在側壁敲了幾下,一扇門從裏麵打開了。

“老板?!”林國雄驚得差點掉下去。

“閉嘴,不許對任何人透露。”楊豐惡狠狠地說。

林國雄趕緊點了點頭。

“讓趙侗帶著人進來!”楊豐說道。

林國雄趕緊閃到一旁,朝後麵的趙侗一招手,趙侗急忙帶著部下走了進去。

“楊先生!”他也被穿一身潛水服的楊豐嚇一跳。

楊豐很裝b地板著臉點了點頭,看著所有隊員都進來以後,這才關上門鎖好。然後把鑰匙遞給趙侗說道:“以後這裏就是你們的基地了,這裏單獨的休息室,娛樂室,那邊還有廚房,這兒是廁所……”

這貨挨個給他們介紹船塢內構造。聽得一幫未來潛艇兵即興奮又茫然。

“楊先生,這兒是?”趙侗忍不住問道。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楊豐說完帶他們從潛艇泊位一直走到出口處,然後按下升降門按鈕,升降門緩緩打開,一直開到高出水麵一米左右,然後他又說道:“在這裏等著。”

說完這貨背上氧氣瓶潛入水下。

趙侗和他部下隊員們一個個麵麵相覷。實在不明白楊豐在搞些什麽,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船塢內被燈光照得一片通明的水麵,忽然顏色發生了變化。

“水下有東西!”一個眼尖的隊員突然驚叫道,他話音剛落就看見海麵上水流分湧,眼前突然升起了一堵牆壁。

在一片驚叫聲中。一個數十米長的黑色龐然大物浮出了水麵。

“潛艇!”趙侗驚叫道,他是東北大學的物理係學生,自然知道眼前出現的這東西是什麽,自然也就立刻明白了楊大老板搞得如此神秘的原因。

這時候對麵第二艘潛艇也浮出了水麵,又過了一會兒,穿著潛水服的楊大老板從水下冒了出來。

“怎麽樣?這就是給你們準備的武器!”這貨得意洋洋地說,此時周圍的抗聯士兵目光都已經由尊敬變成了崇拜。他們都是受過一定教育的,好幾個還是東北大學學生,和趙侗一樣清楚潛艇意味著什麽。

民國海軍到現在,還沒有過一艘潛艇,而楊大老板居然一次弄來了兩艘,這的確可以說驚人了。

“這隻是第一批,後續還有最少四艘,但有一點,潛艇我給你們弄來了,怎麽使用卻得你們自己去摸索。現在你們就可以進去看看,研究如何使用它們,那裏麵也有各種設備使用資料,甚至還有潛艇作戰的戰術,這些就是你們以後要做的。”楊豐說道。

說完之後他開始帶著這些人分批進入潛艇參觀。這貨之前也多少在小太陽那裏學了點東西,所以倒也能夠講解一下,趁著他們參觀的機會,楊豐把趙侗單獨叫到一邊。

“趙兄弟,我不可能在這裏負責教你們,所以說接下來的時間裏,你們需要自己學習如何使用潛艇,還有人員的分配,軍官的任命,這些完全交給你來負責,以後你就是這支潛艇部隊的司令。

這些資料是給你的,你要盡快熟悉起自己的職責,在這段時間內,你們必須呆在這座船塢裏,吃住都有在這裏麵,直到徹底熟悉了自己的崗位。

這裏是各處艙室的鑰匙,另外還有其他一些我沒有帶你去的艙室,包括油庫,發電機房,上麵的吊車,這些都必須有專人負責,這也需要從你這些裏麵安排。”楊豐說道。

“明白,楊先生,您請放心,一切都交給我了。”趙侗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說道。

楊豐當然沒時間在這裏跟他們完潛艇,多少大事等著他去處理,反正有足夠的資料,交給他們慢慢摸索就是了,連小太陽手下那幫人都能玩得很好的潛艇,想來這些人也不會研究不出怎麽玩。

頭幾個月先讓他們在這裏麵學習,遇上解決不了的問題,匯總到自己那裏,下次回去交給小太陽解決。

接下來楊豐又把所有艇員集中起來,開始鼓舞士氣。

“我知道你們都和日本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每一個人都有親人死在他們手中,你們恨不得每天都能殺鬼子,可你們要明白,打死幾個日本兵算什麽?給他們下命令屠殺你們親人的,是日本軍部的將軍們,是日本內閣的大臣們,是他們的天皇,你們有能力找他們複仇嗎?

你們無論打死多少日本兵,對他們來說都無足掛齒,他們的國家有幾千萬人口,死上一百萬士兵他們的天皇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要想真正讓你們親人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息,就必須直接去打擊他們的命脈,摧毀他們的經濟,隻有這才是在他們的天皇身上捅刀子。

日本的命脈是什麽?是他們那脆弱的經濟,日本經濟的命脈在哪兒?運輸。一個沒有資源的國家,經濟完全依賴海運,你們的使命就是,像狼群一樣潛伏在水下,攻擊你們遇上的所有日本船隻,油輪,商船,軍艦,統統把它們送進海底。

讓日本的工廠破產,工人失業,經濟崩潰,要讓天皇和他的爪牙,無時無刻不在恐懼中煎熬!”楊大老板像小胡子一樣揮舞著手臂吼道。

麵前的八十名熱血青年立刻亢奮起來,像他一樣揮舞著手臂用各種各樣的語言,表達著自己那激動的心情。

把這裏的所有事情都扔給趙侗之後,楊大老板又鑽回水下,然後上了穿梭機,直接返回了北平。

回到北平睡醒以後,這貨拉著發動機和變速箱,出城到了拖拉機廠,現在該輪到他的坦克了。

(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8:54
第二一七章 去柏林看奧運

楊豐的拖拉機工廠內,有一個專門的坦克實驗室,在這裏王傳銘帶著一幫技術人員,已經根據設計圖紙製造出了其他部分,包括克裏斯蒂懸掛係統,為此楊豐還特意從克裏斯蒂公司買下專利使用權,然後又從他們那裏弄來幾個工程師負責指導,一切就緒就等發動機和變速箱了。

現在東西到齊自然立刻開始了坦克的組裝,楊大老板也搬張椅子親自指導工作,不過坐在那裏看了一會兒,感覺還是挺無聊的,而且他又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潛艇是弄來了,但以後的維修保養怎麽辦?小事自然那些艇員可以自己學習著解決,可大修就不是他們能夠玩得了的了,這得需要真正的技術人員。

而且不隻是這些,光會操作潛艇還不行,還得懂航海,不能開出去回不來,還得懂得使用魚雷,這樣一算自己的潛艇具備戰鬥力好像有點遙遙無期,關鍵在於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地搞這些東西,要不然跟小胡子勾搭一下,讓他給自己培訓就可以了,一想到這些他就不禁有些悲憤,尼瑪,為國家做點貢獻怎麽就這麽難。

好在他對日本人的仇恨也不是那麽強烈,畢竟每年從他們身上賺的錢也是不少的,既然這樣就慢慢培養唄,先讓趙侗這幫人熟悉潛艇,然後再從中挑一部分人扔給沈鴻烈學航海,學魚雷,現在那批魚雷艇艇員他就教得很好,拿MK8魚雷擊中五公裏外的活動目標還是很輕鬆的。

如果給他們換上暴風雪,那麽命中率肯定還會大幅提高,這就像拿步槍射中目標肯定比拿弓箭要容易得多一樣。

時間呀!就是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

這貨正在那裏想得昏昏欲睡呢!就看見徐庭瑤帶著一幫中央軍軍官匆忙跑進車間。

“月祥兄,你消息挺快嘛!”楊豐不無諷刺地說。

徐庭瑤沒搭理他的挖苦,拖拉機廠幾萬工人,裏麵要沒幾個負有特殊使命的人才怪呢!哪怕是日本人恐怕在這裏也有間諜,更別說光頭佬了。

實際上楊豐的坦克開始生產以後,他就基本上常駐北平了。不但是如此,還死氣白趔地把手下一幫軍官塞到了楊豐的裝甲突擊群裏麵,這家夥也明白就他那幾輛維克斯,無論怎麽訓練也不可能跟楊豐這個裝甲師級別的突擊群相提並論,既然是這樣還不如來他這裏學習呢!

“什麽時候能組裝出來。”他看著忙碌的工人,和那輛已經裝配出底盤的坦克,一臉激動地問楊豐。

“不知道。這得看是不是順利,如果中途沒有意外的話,估計明天這個時候就差不多了。”楊豐說道,跨越兩個時空的無數零配件組裝,估計想不出問題很難,這還得幸虧此前炮塔已經完成。隻需要吊上去就可以。

拿重慶產的裝甲鋼,防照五九坦克設計,回爐鑄造而成的炮塔,比楊豐預計的要高一些,這倒是可以理解,畢竟這時候的很多東西,都無法做到二十年後的水平。體積大一些就很正常了,倒是工藝水平還挺不錯,表麵熱處理以後光滑鋥亮,看得徐庭瑤就像摸女人大腿一樣摸著愛不釋手。

從英國購買生產權製造的四七坦克炮,也讓這套炮塔看上去威風凜凜,這種火炮性能已經足夠了,打日本那些垃圾還不是一炮一個準?

跟他一起來的那些中豔g軍軍官們,也一個個帶著那種熱血青年特有的激動。圍在坦克周圍,一臉虛心地向工人們請教問題,有勤快地還幫著打個下手,但凡能參加光頭佬的坦克部隊的,那都得是他的親信,清一色黃埔生,年齡都得二十大多。而且軍銜都不低,上尉算是保底了,這樣一個看上去二十不到的小中士就很惹眼了。

閑極無聊的楊豐朝他招了招手,小中士疑惑地走過來。

“小兄弟。叫什麽名字呀?”楊豐和藹可親地充長輩問道。

“報告楊先生,交輜學校戰車教導營中士蔣緯國。”中士敬禮說道。

楊豐被口水嗆得一陣猛咳嗽,二公子站得筆挺,目不斜視地看著他。

“沒,沒什麽,你繼續學習去吧!”楊豐虛弱地揮了揮手,把小蔣打發走,看著勤快地幫一名工人上螺絲的二公子,這貨很惡意地感慨,你說當年日本人送美少女,撫慰炮哥手下革命誌士們身在異國的孤寂心靈,那就多送幾個嘛!結果搞得大家不夠分隻好共用,最後整出小baby也不知道是誰的。

不過這也不能太怪日本人,畢竟那時候無論光頭佬還是小戴,都隻不過是些小角色,你看人家炮哥待遇就完全不一樣了。

“楊老弟?”徐庭瑤走到他身邊說道。

楊豐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讓人給他搬把椅子,然後送上茶,徐庭瑤邊喝著茶邊說道:“國民政府準備派考察團去德國,由百裏公親自帶隊,委員長希望你能夠一起去,到時候順便跟德國方麵把煤炭液化項目合同簽了。”

“去德國?”楊豐不由得愣了一下,說起來他現在不是很有時間的,光頭佬剛剛頒布了憲法草案,結果搞得各方勢力罵聲一片,劉海寧一幫老家夥正在研究成立平津特區議會,而且玩兩院治,議員由各地選民選出,隻不過選民資格是有限製的,必須年滿十八周歲而且小學畢業,至於性別和財產沒有限製。

議員數量限定為兩百人,上下院各兩百,由各選區,也就是所屬各區縣按照選民數量占總選民數量的比例進行分配。

自治區主席由上議院選出,然後報請中豔g批準,在中豔g沒批準前由上議員議長代行職責,自治區政府各級官員由自治區主席提名,由上議院討論通過。

自治區主席和上議員候選人不需要經過提名,可以由自己報名參選,但是這個限製就很多了,一是財產限製,二是年齡限製。三是地方限製,四是學曆限製,尤其是財產限製這個非常重要,不過沒有性別限製,這一點是楊大老板特意強烈要求的。

至於下議院,那是一個民意機構,議員身份沒有財產限製。他們的職責是向上議院提意見和解決方案,也就是說民間有什麽不滿意,可以通過這個渠道提出,至於是否同意那就得看上議院表決結果了。

其實這套東西很好理解,上議院是老板,清一色大資本家組成的董事會。自治區主席是經理,負責鞍前馬後管理公司,下議院是工會,工人有什麽不滿意向工會提出,然後工會視情況嚴重程度決定是否交給董事會,至於工人那就是老百姓了。

不過倒也給光頭佬留出了麵子,沒把黨派搞出來。這幫資本家們也不需要這東西,現在他們確定的就這些,其他的都還在研究當中。

至於楊豐的身份,原本是上議院議長的,隻不過他堅決不同意,一來年紀太輕,二來他也沒有這個時間,當個上議院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就行。以後也就可以稱楊委員長了,所以這個職務已經確定了由他老丈人擔任,至於以後的選舉這個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現在正是緊張的籌備中,他跑德國去好像不太合適。

“用不著我去吧?這些事情都是國家大事,我這樣一個民間人士,好像不適合參與吧?”楊豐說道。

你還民間人士?都準備割據一方了,還有臉說自己是民間人士?徐庭瑤腹誹了一下這家夥的無恥然後說道:“這可不行。德國人點名非要你一起。”

“啊,這樣啊。”楊豐說道,可以理解,不跟他本人談。德國人終究是不放心的,他這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今年好像是柏林奧運會吧?”

“對,咱們國民政府,這次也派了代表團去參賽。”徐庭瑤說道。

“那就去,也算給咱們的運動員助威了。”楊豐說道,一想到自己左擁右抱地摟著兩個未婚妻看奧運,這家夥就有點小興奮。

不過他們好像什麽牌也沒拿到,這怎麽行,連棒子都能弄塊金牌,難道中國人還不如棒子。

“這樣吧!咱們六月中旬就啟程,連奧運代表團一起,坐我的掠奪者號。”楊豐立刻說道。

“這怎麽可能,考察團倒是好辦,可奧運代表團很多運動員還沒選出來,就算選出來的還得集中到南京,六月中旬肯定時間不夠。”徐庭瑤驚叫道。

“你覺得這對我是問題嗎?沒選出來的就趕緊選,選出來的就到附近有機場的地方集中,然後我派飛機去接。”楊豐說道。

徐庭瑤一聽,這對他還真不是問題,看來這幫運動員算是傍上金山了,原本曆史上光頭佬都不想掏錢弄這個代表團,還是張小瘤子掏的錢,不過這一次因為光頭佬手頭不是那麽緊,再加上被楊豐天天刺激,也急需改善自己的形象,所以這次是國民政府出的錢。

現在又加上一個懇砸錢的,恐怕這次奧運會中國代表團要金光閃閃了。

他還真就猜對了,楊豐就是準備給他們爆裝備,中國代表團在柏林奧運會上铩羽而歸,很大程度上是路上累的,連船帶火車,幾萬裏折騰下來好人也毀了,再加上連船票都舍不得買高等艙,一路簡直就是受折磨,臨開幕前才到達,連個恢複時間都沒有,能取得什麽好成績那才怪呢!

但有自己就不一樣了,直接坐豪華遊艇去,一路上給他們按照各自項目安排飲食好好補一下,弄點健身器材一路別停下訓練,然後再給他們配上好裝備,自行車運動員直接配炭纖維賽車,遊泳運動員直接配鯊魚皮泳衣,跑步的配定製跑鞋,撐竿跳的直接上玻璃鋼,到時候玩死那幫鬼佬。

旁邊的徐庭瑤看這貨獰笑的表情感覺有點毛骨悚然,趕緊起身研究坦克去了。

這輛坦克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完成組裝,然後緊接著便開始試車,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發動機的轟鳴聲中,最前方牽引輪猛然轉動,巨大的齒輪拖動鍛造履帶,坦克沉重的身軀開始緩緩向前,周圍立刻一片歡呼聲。中國的第一輛坦克就這樣製造成功了。

十二噸重的鋼鐵猛獸,在歡呼聲中駛出車間,所有人都跑步跟隨在後麵,陽光下這輛漆成灰色的坦克,讓拖拉機廠的工人都驚呆了,一個個都停止手上工作,目瞪口呆地看著它在水泥鋪設的廠區越跑越快。都最後甚至已經是呼嘯狂奔。

這時候後麵的人已經無法追上了,一個個喘著粗氣興奮地看著狂奔的坦克,楊豐背著手慢慢從後麵跟上來,然後湊到二公子身邊問道:“感覺怎麽樣?”

“比維克斯快多了!”小蔣激動地說。

“維克斯那算什麽,給這坦克當靶子都不配。”楊豐一臉不屑地說,凱迪拉克雙聯發動機提供的三百馬力強勁動力。四速液力耦和變速箱讓這輛坦克擁有和霞飛一樣的八個前進檔,四個倒檔,最大速度甚至超過了六十,就連倒車速度都比維克斯前進快。

這個數據別說徐庭瑤被驚呆了,就連楊豐都覺得挺意外,就這性能好像自己這邊用也可以,無非就是防禦性能差點。但絕對比步兵戰車強,再說還可以換更厚的前裝甲。

實際上六十公裏的速度有點浪費,把裝甲再加厚點,噸位上去個一兩噸,然後速度降到五十就可以,這樣正好和五九搭配使用,以後日軍如果搞出好的坦克就拿五九對付,平常虐個日本步兵什麽的。就直接上這種小坦克。

正在腦補自己的裝甲洪流呢!這貨看著在廠區風馳電掣的坦克,忽然感覺哪裏有點不對勁。

“停車,趕緊給我回來,我那可憐的水泥地麵呀!”緊接著廠區內就響起楊大老板悲憤的喊聲。

當然第一次試車發現的問題還是不少的,畢竟這是一輛全新的坦克,而且還是由一群從來沒有設計過坦克的人設計,動力係統沒有問題。不代表其他方麵沒有問題,懸掛,傳動,操縱。各方麵的小問題還是很多的,這個就隻能一點點解決了,不過照這個速度,再有半年足夠完成了。

這些事情就不需要楊大老板關心了,王傳銘已經帶人開始組裝第二輛坦克,然後兩輛坦克一起試驗,找出問題解決問題,倒是有一個問題需要他解決。

“你給咱們這坦克起個什麽名字?”王傳銘問他。

楊豐想了想對徐庭瑤說:“月祥兄,這個是不是應該請委員長來起名?”

徐庭瑤笑著點了點頭。

拍拍光頭佬馬屁也不錯,最近雙方關係融洽,互相也不給對方找麻煩了,楊豐覺得應該給他一點獎勵。

光頭佬給這輛坦克起了一個惡俗無比的名字,猛虎,考慮到他那日本野雞大學的學曆,也就能起個這樣水平的名字了,既然委員長都親自命名了,那麽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第二天楊豐就把中豔g日報的記者請到了拖拉機廠,然後拍照拿回去振奮民心了。

“這麽好東西,你弄些給咱們兄弟先用上,給老蔣著什麽急呀!”孫殿英很不滿意地說,他眼饞坦克可是很久了。

楊豐是特意來多倫看看前線戰況的,菱刈隆依然和李杜在西拉木倫河畔僵持,四個日軍常備師團,對十萬東北光複軍,再加上二十九兩個師,孫殿英部兩個師,還有趙登禹統帥的騎兵,現在正打得難解難分,就連空軍都已經開始交火。

實際上到現在雙方已經全麵開戰,就連西線的日軍第八師團也已經開始向多倫和沽原進攻,以牽製孫殿英部,這已經等於中日開戰,但無論是國民政府方麵還是日本方麵,都對這場戰爭視而不見。

光頭佬甚至親自給長城線各軍下令,要他們嚴守各自防區,不得輕舉妄動,他的目的就是坐山觀虎鬥,這場戰爭無論誰輸誰贏對他都是大有好處,既然這樣他當然歡迎打下去。

楊豐這時候也不想挑釁日本人,平津自治區已經進入實際操作階段,這時候最好別出什麽意外,所以他也同意把戰爭限製在長城外。

日軍第一師團也到了東北,但卻不得不補充到長白山區,第五師團撤退後唐聚五立刻發動了反擊,而且是向此前一直沒有動過的朝鮮方向,日軍第十九師團促不及防,被董振堂指揮的抗聯兩個軍,一下子吃掉了整整一個聯隊。

不但丟失了延吉,而且讓抗聯打進了朝鮮,這種情況下第一師團隻能去增援他們。

而察哈爾的中國軍隊,除了宋哲元手中還有一個師的預備隊,其他各部所有兵力也都全部投入了戰場,這場戰役的規模甚至超過了長城抗戰。

“坦克這東西必須集中起來使用才行,分散到步兵師裏麵沒有什麽用處,而且熱河全是山,這東西最怕的就是山區,不過你們現在也的確需要增援了,這樣吧,我再從保安師調一個旅,另外再讓於學忠部出兩個師,商震部出一個師,我們必須再搞一次大的行動,在西拉木倫河戰場上發動一次大規模反攻,這次一定要把日本人打疼,然後再跟日本人談判。”楊豐說道。

這場戰爭曠日持久下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當然對日本人也同樣沒有好處,他們的目標就是把李杜攆得遠遠的,對多倫和沽原的進攻也隻是為了牽製二十九軍和孫馮兩部,上次突襲沈陽真把他們給嚇著了。

連沈陽的安全都沒法保證,這以後還怎麽建設王道樂土?還怎麽讓那些滿州友好人士相信大日本帝國?再這樣下去人心就散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8:55
第二一八章 友好與和平

楊大老板可沒興趣讓這場戰爭持續下去,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他是堅決不幹的,要知道這打得都是錢啊!將近二十萬人馬每天消耗可都是以百萬計的。

雖然這錢實際上並不是他出,關外作戰的軍費,是由人民銀行以貸款方式,給各路軍閥們墊付的,以後拿羊毛抵債,另外還有一部分來自中華民族武裝自衛委員會在江浙和海外的募捐,雖然是貸款可也是有風險的,把日本人惹急了拚盡全力打下察哈爾,宋哲元這些人沒了地盤拿什麽還貸款?

一場適可而止的戰爭並不是壞事,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那就不是什麽好事了,打兩個月是促進經濟,你非要打兩年分個你死我活,那就是摧毀經濟了,這一點上後世的美國人,已經給他做足了示範,既然現在好處已經撈夠,那麽就自然不能再打下去了。

說實話菱刈隆現在也是在硬撐著,這一點楊豐看得很清楚,現在六個師團全部壓在熱河,對於後勤供應可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失去沈陽兵工廠以後,日軍武器彈藥補給隻能依靠國內,但旅順等港口被水雷封鎖,鴨綠江大橋被炸毀,抗聯奪取延吉這就切斷了所有從朝鮮通東北的鐵路,運到朝鮮裝火車是不可能了。

在這種情況下運輸船隻能走安東,而同樣從東北掠奪的資源如煤炭,鋼鐵之類也隻能走安東出海,這座小港口早已經不堪重負。

熱河,遼寧境內那些被炸毀的橋梁也不可能這麽短時間修好,很多地方鐵路到現在都還沒恢複正常,運力緊張讓前線日軍始終捉襟見肘。

所以說楊豐對於和平還是很有把握的,馬上他就要去德國看奧運了,在走之前必須得把這個問題個解決了。

“但這場戰爭必須以我們的方式停下來!”拿自己那根鈦合金權杖,指著牆上大幅軍用地圖的楊豐,就跟一個人民教師一樣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過坐在那裏看著的可不是小學生。那是一片將星閃爍,楊大老板的召喚那些軍閥們自然不敢怠慢,一個個屁顛屁顛地跑到張家口玩密謀了。

“我們的目標就是赤峰,必須是在打垮北線這四個師團的情況下,牢牢占據赤峰,以後這就是東北光複軍的基地,然後再和日軍談判停戰。短期內我們不再惹他們,包括長白山區的抗聯也不再惹他們,但他們也不能惹咱們。

雙方穩定下一個停火線,然後光複軍就可以以赤峰為基地,在熱河北部昭烏達盟同樣推行屯墾。”楊豐說道。

現在製約混紡的依然是羊毛供應,甚至不得不從澳洲開始進口羊毛。再開拓一個新的羊毛供應源,也是資本家們所歡迎的。

而且這樣做也會讓國母那些人滿意的,赤峰畢竟也是一座重要城市,光複軍占領赤峰,就意味著收複東北已經邁出了實質性的一步,他們再出去募捐的時候就可以說理直氣壯了。

日本人也不至於為赤峰失去理智,說到底這隻是一座偏遠城市。跟沈陽,長春,哈爾濱這些地方那完全不是一個級別,所以說並沒有真正觸動他們的利益,而以此做為交換他們也可以喘口氣,等東北的軍工體係重建起來,遭破壞的鐵路修複,港口的水雷清理幹淨。國內完成擴軍兵力充足了,大不了再打就是了。

“那麽北線就必須增兵,至少增兵五萬人,隻有這樣才能夠一舉突破西拉木倫河防線,這五萬人裏麵我出一個步兵旅,剩下的就得各位來湊了。”楊豐看著一幫在座的軍閥們說道。

這一點沒什麽可說的,但凡來的都做好了出兵的覺悟。包括韓複榘這樣獨霸一方的土皇帝,去年一年他就在鴨絨生意上賺了三千萬。

這三千萬賺得可是很輕鬆的,他跟孫殿英這些人還不一樣,老土匪們想賺錢得辛辛苦苦開荒放羊。他隻需要從老百姓身上拔毛就可以,別說讓他出兵了,就是讓他拿一個師的士兵性命來拍楊豐馬屁,這也是件完全劃算的生意。

“我出一個師,穀良民的22師。”韓複榘說道。

他既然開了頭,那其他人自然也就不能落後了,於學忠出李振唐的113師,何柱國出姚東藩的115師,商震出高鴻文的141師,傅作義和龐炳勳各出一個旅,再加上保安師一個旅,這樣加起來正好五萬人。

這個結果讓楊豐很滿意,不過這支聯軍需要一個統帥,而且這個統帥隻能從這些軍閥裏麵出,要不然震不住場子。

“要是諸位都信得過,那就兄弟我去吧!別人都不好離開駐地,畢竟咱們還得照顧一下南京那邊的麵子,我就不需要在乎這個了。”傅作義笑著說道,他是綏遠省政府主席,但三十五軍軍部卻在灤縣,本來就兩邊跑,所以說不必考慮是不是在駐地。

他既然站出來,其他人當然不會有意見,就這樣出關作戰的各部就確定下來,緊接著便開始向察哈爾集中,現在華北的交通已經很方便了,即便是韓複榘也可以用火車直接把人運到張家口。

與此同時北平兵工廠甚至太原兵工廠的彈藥儲備,也開始源源不斷運到張家口,剩下的路段需要用汽車解決,這個對楊豐也不是問題,他手上現在連四不像帶十**卡足有上千輛,再加上拖拉機廠生產的大型拖拉機,一個來回足夠運輸幾千噸物資。

有充足的物資供應,至於剩下怎麽打,這個就不需要楊豐去操心了,二十萬大軍再攻不破六萬日軍的防線,那這些家夥可以去一頭撞死了,更何況這裏麵至少有四萬人的戰鬥力並不輸於日軍,至於自己保安師的戰鬥力,楊豐認為那自然是遠超日軍。

這也是保安師步兵第一次真正參戰,對此楊大老板還是很重視的,以前他都是靠裝備輾壓,現在可是正經玩單兵素質的時候了,能不能一炮打響就看這次的表現了。

楊大老板擺出一副人民公仆一樣的威嚴,拎著鈦合金權杖緩慢走過列隊的士兵。權杖頂端那顆一百克拉的大鑽石在陽光下翌翌生輝。

保安師第二旅六千名士兵全副武裝地列成一個巨大的方陣,全套芳綸四色山地迷彩,頭戴和解放軍一模一樣的芳綸頭盔,腳穿黑色野戰靴,裏麵還穿著帶陶瓷插件的防彈背心,肩背五六式半自動步槍,一片如林的刺錐看上去殺氣騰騰。

就這樣一支隊伍。如果還打不過日軍,楊豐感覺自己也該去一頭撞死了,他這個旅應該說是一個專門的山地旅,現在楊大老板都已經開始給部下分工了。

既然是山地旅,裝備上自然以輕量化為主,兩個摩托化步兵旅的炮兵營使用130毫米加農炮。這個旅的炮兵營依然使用美製m1榴彈炮,但150重迫擊炮的數量要多一些,防空營既不是雙37毫米高炮,也不是12.7毫米機槍,而且到現在為止楊豐采購的最現代化裝備,國產02式14.5毫米高射機槍。

隻有七十幾公斤重的東西,拆開之後士兵可以很輕鬆地扛走。配合使用穿爆燃彈別說打日軍飛機了,就是打日軍坦克都沒問題,對付步兵同樣好使,使用這東西還不怕落到日本人手裏被他們仿造,他們有能力造出來那隻能說日本人也和自己一樣開掛了。

不過在單兵武器方麵,比起其他部隊就要先進多了,無後座力炮,榴彈發射器。火焰噴射器,這些暫時都是摩托化步兵旅所沒有的。

看著擺在隊伍前麵的02式高射機槍,87式35毫米榴彈發射器,74式火焰噴射器,56式班用機槍,m1榴彈炮,楊豐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能把這些研製時間相差了七十年的武器弄到一塊兒,自己也算是的確能折騰了。

“很好,”楊大老板很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威武之師,然後揮舞著權杖吼道:“外地人說咱們平津人都是京油子。衛嘴子?什麽意思?說咱們沒膽量,隻會做縮頭烏龜,隻會耍嘴皮子,簡單點說就是咱們都他瑪不像個爺們兒。

今天是咱們平津人第一次出征,以前那些不算,打得再好人家也會說咱們靠家夥什欺負人,但今天不一樣,你們要去熱河,跟日本人真刀真槍麵對麵的玩命,你們是要去讓人看看咱們平津人到底是不是爺們兒!

都好好幹,打出咱們的威風來,讓別人再見了咱們,都挑大拇指說,平津人,夠爺們兒!”

一番帶有地域性的蠱惑之後,六千大軍登上了火車,在無數親人送別的目光中踏上征程,看著這些和親人揮淚分別的年輕士兵,劉海寧很感慨地說:“多好的士兵啊,明知道是要去打仗,卻沒有一個退縮的。”

楊豐撇了撇嘴心想:“老子都養了他們四年了,也該到用的時候了。”

正這時候呢,他看見不遠處朱培德正背著手,站在一輛轎車前,很有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楊豐不由尷尬地笑了笑。

“保安師這是要去哪兒呀?”朱培德明知故問地說道。

“拉練,遠程機動拉練!”楊豐麵不改色地說。

朱培德點了點頭說:“看來這今天比較適合訓練,你看這滿華北都在搞訓練,連第三路軍都搞遠程機動訓練了。”

這麽大規模的調動,不可能瞞住外界,再說楊豐也沒準備瞞,甚至有不少報紙都在公開報道華北各軍正在北上增援察哈爾,當然這一點華北各軍都是堅決否認的,至於幾萬大軍往察哈爾跑什麽,那都一致的答複,訓練,遠程機動訓練。

朱培德自然沒必要揭破這一點,他來北平就是來不管閑事的,再說這事也管不了,平津各軍現在已經完全被楊豐所控製,他能夠命令的也就是古北口的兩個師,這兩個師實際上就是中yang的遮羞布而已,與其說是守衛古北口,還不如說是顯示一種存在。

“日本大使有吉明已經向外交部提出了抗議,抗議華北各軍的非正常調動,妨礙了中日兩國的互信。”他淡淡的說道。

“咱們自己的軍隊,在自己的國土上訓練,哪輪得到他們指手畫腳。”楊豐一臉不屑地說。

朱培德心想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知道他們不會找你來抗議。自然可以說得這樣輕鬆。

“總是要注意點影響的,畢竟現在兩國之間的和平來之不易,能避免引起衝突還是盡量避免吧!”他苦口婆心地說。

這話實際上他是代光頭佬轉達的,要楊豐少搞點事吧!日本人又沒招你沒惹你,剛剛還被你狠狠搞了一下,你就不能讓人家發泄一下怨氣。

“這個您放心,您可以讓外交部替我轉告有吉明大使。我本人對維護中日和平也是非常支持的,當然可能有一些小小的誤會,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我非常期待能夠和大使閣下共同討論如何維護中日和平。”楊豐大義凜然地說道。

朱培德有點意外地看了看他說道:“你想和日本談判?”

這話說出來他才覺得有點用詞不當。

“不,不是談判,我們之間哪有什麽可談判的。隻是非常希望能夠邀請有吉明大使來北平一起聚聚,一起暢談一下中日友好的未來而已。”楊豐說道。

朱培德這才確信,這貨是真想跟日本人談判。

“可以,我會幫你轉告的。”他說道。

先把自己的善意傳遞到日本人那裏,然後再用自己的武力壓迫他們,這就是所謂的威逼利誘了,看著朱培德上車離開。楊豐忽然感覺自己也有點政客或者說政治家的潛質了。

日本人對他釋放出的善意自然極其重視,說實話他們也真不想打下去了,李杜再加上二十九軍和孫殿英部,這是一塊兒極難啃的硬骨頭,雙方在西拉木倫河畔鏖戰半個多月,日軍到現在傷亡已經超過了五千,戰局依然沒有絲毫進展,後勤供應的困難。已經讓菱刈隆有後繼乏力的感覺。

至於對多倫的進攻,那更是啃上石頭的感覺,一年前第八師團就沒能攻下,一年後就更困難了,楊豐在察哈爾開了一家水泥廠,源源不斷的水泥和鋼筋,讓這座塞外小城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要塞。綿延在察哈爾邊境的鋼筋混凝土暗堡,讓進攻的日軍都生出絕望的感覺。

不過大日本帝國的高傲,讓有吉明覺得,自己不能像狗一樣被楊豐招手就去。所以他一直拖了三天,才找了一個理由到達北平。

“大使閣下,歡迎光臨!”楊豐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在金源公司的暖房內向被邀請來的有吉明伸出手。

“楊先生,您有一座美麗的花園。”有吉明看了看這座滿是奇花異草,珍禽異獸的花園,微笑著說道。

他還是第一次和楊豐會麵,這家夥應該說是日本政壇上比較傾向中日和平的,原本曆史上他這時候應該因為和軍部在對華問題上的衝突回國了,然後換上了被楊豐氣死的川越茂,不過現在倒是依然還擔任著日本駐華大使。

“我這個人是比較喜歡享受的,既然錢多得都不知道該怎麽花了,那麽遇上喜歡的東西,自然就不太在乎代價。”楊豐笑著說。

“楊先生,我聽說您一向比較直爽,那麽我們不如痛快一點,我想您不會是請我來賞花看寵物的吧!”有吉明說道。

“怎麽說呢!您也知道我跟察哈爾的宋主席,還有察北保安司令孫將軍私交不錯,最近他們和貴**隊有點小小的衝突,所以希望我能夠居中調節一下,畢竟中日之間做為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和平才是我們共同的目標。”楊豐用充滿感情地語氣說道。

有吉明笑了笑,幾十萬人的大戰也算小衝突,這家夥的無恥很讓他欣賞。

“那麽楊先生認為我們雙方應該怎樣恢複和平呢?”他問道。

“這個其實很簡單,你們之間的矛盾,主要就是東北光複軍,當然他們也確實做得過分了點,怎麽能跑到沈陽去破壞呢?

不過這一點貴方也應該體諒,您也知道他們的資金都來自中華民族武裝自衛委員會的募捐,所以他們必須得做出一定的表現,隻有這樣才能拉到更多捐款是不是?”楊豐說道。

“楊先生,您認為我們應該體諒一群土匪?我們應該照顧一群土匪的資金來源?”有吉明很好笑地說。

“大使閣下,東北光複軍的性質問題,我想我們就沒必要計較了,這個問題牽扯的東西太多,我們現在應該把目光放在眼前!”楊豐說道。

有吉明示意他繼續。

“宋主席和孫將軍的提議是,我們雙方不妨按照現在的戰線停火,貴軍撤退到開魯和赤峰,而東北光複軍承諾不會再越過赤木倫河和西拉木倫河。”楊豐說道。

“楊先生,您不覺得這個提議很好笑嗎?”有吉明說。

“大使閣下,我的話還沒說完,做為交換,貴軍後撤到赤峰和開魯的時候,李杜將軍會讓抗聯撤出延吉,您也知道他還是抗聯的總司令,而且以後如果貴軍不主動進攻,那麽東北光複軍和抗聯同樣不會再襲擊貴軍。”楊豐說道。

有吉明心裏一動,理論上說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交換,但關東軍方麵肯定不會接受,誰也不可能容忍自己家院子裏趴著兩頭惡狼,而且還眼看著它們一天天長起來。

“楊先生,雙方恢複和平的條件隻有一個,東北光複軍和抗聯必須撤出滿州國。”他說道。

“那真是太令人遺憾了,這一點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的,或許下一次您再來的時候,會改變主意的。”楊豐一臉惋惜地說。

就在這時候,二十萬聯軍已經分別向赤木倫河以東,西拉木倫河以南的日軍防線,發起了全麵反攻。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8:56
第二一九章 邊打邊談

穀壽夫很無力地坐在自己的師部內,麵色灰白目光渙散就像被無數條壯漢輪過怨女一樣,身旁慌亂而又匆忙的參謀們正在做撤退前的最後清理,焚燒文件的煙灰繚繞,整個師部內一片末日後的頹廢。

怎麽就敗了呢?四個皇軍精銳師團居然被二十萬支那雜牌打得全線潰敗,雖然有彈藥不足的原因,可帝國武士的勇氣足以彌補這些。

但即便是這樣依然全線潰敗,更丟人的是最先潰敗的居然是自己的防線,恥辱啊,恥辱,大日本帝國威名赫赫的第六師團居然被人趕得像狗一樣倉皇而逃,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以後真沒臉再見人了。

“師團長閣下,我們該走了。”參謀長在一旁低聲說道。

“有建川將軍的消息了嗎?”穀壽夫低聲問,經棚失守後做為最大的責任人,建川美次帶著第四師團負責反攻經棚,現在弄不好已經被阻斷在西拉木倫河穀中。

“還沒有。”參謀長低聲說。

穀壽夫苦笑一下,看來敵中橫斷三百裏的建川中將,也隻能聽天由命了,一隻獅子帶著一群羊,終究那還是一群羊,更何況這隻獅子的爪牙都被歲月磨禿了。

這時候遠處那大口徑機槍特有的射擊聲已經清晰傳來,這種武器都已經成為日軍最恐怖的惡夢,穀壽夫臉色變了變,無奈地站起了身。

就在穀壽夫從烏丹城向赤峰撤退的時候,建川美次的第四師團也已經徹底放了羊,近萬人馬被堵在西拉木倫河穀內進退無路,經棚孫殿英部兩個師加上保安師第二旅,正在以他聞所未聞的火力密度,像一台巨型壓路機一樣輾過他的防線,倉皇逃竄的第四師團士兵們要麽像狗一樣被射殺。要麽幹脆跪地投降。

整個防線現在已經全亂了,而在他們東麵,以二十九軍何基灃師。商震部高鴻文師為前鋒的聯軍突破第六師團防線,實際上已經切斷他們的退路。現在隨後的穀良民,姚東藩兩師已經調頭向西與經棚方向各軍前後夾擊。

建川美次現在已經失去了對自己部隊的控製,進退無路的第四師團士兵,正在一個個丟棄所有重型武器,慌不擇路地向著南邊的山林裏鑽。

“師團長閣下,我們必須向南轉進了!”一名參謀慌亂地說,現在建川美次身邊就剩下了一百多人。連一個中隊都湊不起來。

他一臉悲憤地望著遠處,一輛架著大口徑機槍的卡車已經出現了,噴吐火焰的槍口,正在肆無忌憚地射殺前方一片混亂的日軍士兵們。

建川美次咬了咬牙。在士兵的護衛下向山林中跑去,他這夥人數量最多,立刻成了那輛武裝卡車的最好目標,架在車頂的12.7毫米機槍槍口一轉,一箱50發子彈全砸了過來。

這種口徑巨大的子彈擊中人體。那整個人就被打成渣了,一箱子彈打得日軍血肉橫飛。

建川美次眼看著身旁那名參謀的胸部變成無數碎肉,就如同水槍的水流一樣噴出來,然後整個身體一下子斷開,這一幕把這個經曆過日俄戰爭的老兵嚇得都不由尖叫了一聲。

好在這兒離森林已經很近。大口徑機槍換彈箱也需要點時間,建川中將終於在殘餘士兵護衛下逃進了林中,但還沒等喘口氣,就看見身邊的樹木突然像脆弱的玉米杆一樣紛紛折斷,飛濺的木屑,穿透樹木後的子彈,給殘餘的幾十名日軍士兵更加可怕的打擊,就連建川中將也被一片木屑直接刺穿了腮部。

他也顧不得管這些,一咬牙拔掉木屑,一手捂著腮拚了命一樣向密林深處跑去,一直到實在跑不動了,才一屁股癱軟在地上,緊跟著又有三名士兵癱倒在自己身旁,這是他身邊僅存的部下了。

建川美次回過神來,悲憤地看了看四周,感覺已經了無生趣,回顧一下當年跟著秋山好古所向批靡的崢嶸歲月,終於狠下一條心決定去追隨已經死了的秋山大將。

他把手往腰上一伸,結果卻摸了個空,這才發現伴隨自己多年的愛刀已經不見了,這下子那股勇氣也泄了,他看了看身邊正一臉莊嚴地看著自己的三名士兵,不禁悲憤地長歎一聲。

“繼續轉進!”他爬起來無可奈何地說道。

身邊兩名士兵,一名上尉趕緊跟著師團長繼續逃跑,他們逃跑的這條路線是一條山穀,雖然樹木茂密但好在頭頂有太陽,還不至於迷失方向,隻要往南走就行了,可不能偏離方向。

從這裏往正南可以到圍場,第八師團部在那裏,建川中將很清醒地認識到赤峰已經不保險了。

就在他在密林中向南逃亡時,穀壽夫也在倉皇逃躥,在他屁股後麵,幾萬大軍正在窮追不舍,無數英勇的皇軍士兵們,正在自發地留下來步步阻擊,為尊敬的師團長閣下贏得逃跑的機會,呃,或者說轉進的機會。

跟他一樣轉進的,還有北線兩個師團,不過他們轉進得還比較從容,畢竟楊豐真正的目標是赤峰。

西拉木倫防線潰敗的消息,正在北平的有吉明立刻知道了,他這才明白楊豐所說下一次見麵時,自己會改變主意的意思。

“楊先生,你們現在的表現讓我們很難相信您有和平的誠意。”他有點色厲內荏地再次找到楊豐。

“大使閣下,我們已經開出了和平的條件,可你們不同意,那麽我們也就隻好繼續打了。”楊豐很無辜地說道。

“和談必須先停戰。”有吉明說道。

“談不好怎麽停戰呢?”楊豐說道。

他才不上這種當呢!現在正是一鼓作氣地時候,烏丹城已經拿下,赤峰也不過百十裏路,追快點正好攆著穀壽夫的腳步,讓他連布置防禦的時間都沒有。

“楊先生,停戰談判都是先停再談。”有吉明說道。

“好像不對吧!我記得上次長城之戰咱們好像就是邊打邊談的。”楊豐說道。

“楊先生,您別高估了自己的實力。真正惹怒大日本帝國,起雷霆之力想消滅你們易如反掌。”有吉明冷笑著說。

“這個,這一點上我們最好考慮一下約瑟夫同誌的感情。我想我們之間的這場戰爭,已經讓他很開心了。難道您還願意讓他的生活增添更多樂趣?

你們是能滅了我們,甚至連華北你們都能打下來,這一點我並不否認,可代價呢?我的十二架轟炸機可正等著呢!或許您應該跟我一起去參觀一下,我們剛剛運到一批新型燃燒彈,效果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他可不是虛張聲勢的威脅,微山島上的實驗室。真給他做出了第一批凝固汽油彈,這東西並不難做,哪怕沒有他帶來的聚苯乙烯,直接加橡膠也能做出凝固汽油。北洋工學院和南開湊出的化學專家很輕鬆就做出了第一批一百枚試驗彈,裏麵為了助燃還加了鋁粉和鎂粉,如果需要的話直接拿日本人試驗也是很可以的。

“當然,咱們之間肯定不至於鬧到那種地步,那麽您最好再問一下菱刈隆大將。光消滅掉長城以北的各軍,他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就為了一片窮山溝,付出十幾萬傷亡做為代價是不是值得。”楊豐說道。

有吉明還真就問過這個問題,菱刈隆給出的答案的確很讓人沮喪。

“楊先生。我們會考慮您的條件。”有吉明說道。

“這個,大使閣下,我需要說明一下,這個條件可能已經發生了變化,我想您應該能夠理解,誰也不可能把到手的東西再丟掉,所以說我們的條件會跟著我們的腳步變化。”楊豐一臉誠懇地說道。

進攻部隊的腳步,第二天上午就已經到達了赤峰,做為突擊部隊的武裝卡車和伴隨護衛的騎兵,整整一路都和日軍保持著接觸,根本沒有給穀壽夫留出任何布置防禦的時間,就在第六師團亂哄哄湧入赤峰時,裝在這些卡車上的雙聯高炮,已經瞄準了赤峰縣城。

整個赤峰縣城都炸了窩,穀壽夫很清楚這裏沒有任何守衛的可能,他的第六師團一到赤峰便直奔火車站,老哈河大橋經過簡單修複,已經能夠湊合著使用,現在別管別的先撤到建平再說,然後再把橋一炸,憑借老哈河建立防線。

他一跑城裏的偽軍和日本僑民哪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立刻緊跟著湧向火車站,可車站上並沒有幾列火車,光第六師團自己都不夠用,哪還有他們的份兒,一時間整個車站一片混亂。

就在這片混亂中,追擊的聯軍開進了赤峰。

南線攻入赤峰的同時,北線十萬東北光複軍,在趙登禹所部騎兵的配合下,也已經收複天山,日軍第五和第十一兩個師團退到開魯,然後迅速布置防線準備固守。

“開魯必須拿下來,要不然赤峰會遭到三麵夾攻,拿下開魯然後以熱洮公路為分界線和日軍停火,這樣整個昭烏達盟基本上就全部落入我們之手。”乘飛機趕到多倫的楊豐看著地圖說道。

這時候日軍第八師團已經縮了回去,並且迅速向承德撤退,誰都明白失去赤峰以後,聯軍就可以順著公路直撲承德,現在熱河省主席張海鵬都已經準備跑路了。

如果再丟承德,第八師團就完了。

“我看咱們不如幹脆拿下承德,在赤峰留兩個師,剩下各部全部南下,六十三軍和沽原的馮治安直接殺過去,想拿下承德易如反掌。”孫殿英獰笑著說。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很誘人,拿下承德也就可以說光複熱河了,這可是一樁足以彪炳史冊的豐功偉績,別說孫殿英了就連馮占海一幫六十三軍將領都一個個心動不已。

但楊豐卻很清楚,這樣做沒有任何好處,日本人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便是再從國內調兩個師團來,他們也絕對不能丟掉熱河,丟不起這人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是他們以後就沒有和楊豐玩的牌了。

楊豐的目標是結束這場戰爭,而不是擴大的這場戰爭,他可是俾斯麥的忠實信徒。任何擴張都應該是有限度的,而這場戰爭的限度就是赤峰。

“還是別這樣了,咱們不能把日本人逼急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拿下開魯,然後和日本人談判停戰。”他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他不同意。那麽孫殿英等人,也隻好惋惜得搖了搖頭。

進攻開魯並不困難,就在前鋒到達赤峰的時候,保安師第二旅也乘坐汽車緊跟著趕到了,這場戰役中他們可是大放光彩,強悍的火力,優秀的單兵素質。中規中舉的指揮,讓他們始終壓著日軍再打,擊潰第四師團的功勞至少得七成歸他們。

緊跟他們後麵的是傅作義的總指揮部,這時候第六師團已經乘火車離開。沒能乘上火車的一千多日軍,正在順著鐵路向建平潰敗,和他們一起的還有數千日本僑民,那些偽軍在走投無路之下,幹脆全部投降。

現在何基灃部正在向東追擊。

接到楊豐要求北上攻占開魯的電報後。傅作義立刻調整部署,留何基灃,高鴻文,姚東藩三個師,再加上他和龐炳勳所部各一個旅。迅速在赤峰布防,保安師第二旅,孫殿英部兩個師,韓複榘部穀良民師北上開魯。

同時把所有汽車全部集中配給保安師第二旅,做為前鋒以最快速度趕往戰場。

就在聯軍從西,南兩個方向殺向開魯的同時,楊豐也正式向有吉明提出了和談的條件。

“以熱洮公路,英金河為分界線,這條界線以西,以北,包括開魯和赤峰,都歸東北光複軍,貴軍後撤五十公裏,中間地帶為非軍事區,禁止保留任何武裝人員。

而做為交換,抗聯撤出已經占領的延吉,同時承諾在沒有遭到攻擊的情況下,不會再主動襲擊貴軍和滿州國軍。”他拿著一份寫好的文稿,一本正經地念著。

這次談判就比較正式了,除了楊豐,二十九軍副軍長秦德純,還有做為正式談判代表的東北光複軍副總指揮蘇炳文也都參加了。

這個要求就有點過份了,至少在有吉明看來的確過份,這就等於割去半個熱河了,雖然這些地方都是地廣人稀的貧瘠山區,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蒙古人的牧區,可問題是太大了,或者說太丟人了。

“楊先生,這份談判草案上,我絲毫沒有看到您所說的誠意。”有吉明和關東軍方麵派來的代表土肥原互相看了看然後說道。

“大使閣下,我們已經非常有誠意了,如果沒有誠意的話,恐怕這時候我們已經兵臨承德了。”秦德純淡淡的說道。

有吉明皺了皺眉頭,他知道秦德純不是嚇唬人的,實際上關東軍方麵現在最怕的就是這一點,赤峰失陷就等於敞開了承德的大門,更何況西線還有馮占海的六十三軍,二十九軍馮治安部虎視眈眈,就第八師團那一萬來人再加上一堆亂七八糟的偽軍,想要守住承德恐怕是沒什麽希望。

如果再丟了承德,那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剛上任沒有多久的菱刈隆,被撤職那是絕對的,更重要的是這樣一來古北口,喜峰口就必須全部放棄,現在山海關已經被楊豐拿大炮堵死,再沒了這兩處壓力,單憑一個冷口再嚇唬他那是很不現實的,而且這樣一來楊豐又能夠抽出至少三個師的機動兵力,其中包括了二十九軍的王牌張自忠師,這幾萬人馬肯定還會加入關外戰場,想到這裏有吉明和土肥原都從對方目光裏看到了深深的憂慮。

“大使閣下,相信您現在應該明白我們的誠意了吧?”楊豐看著他們說道。

就在雙方正式開始談判的時候,開魯的日軍也接到了赤峰失陷,數萬敵軍正在北上的情報,這下子負責指揮的第五師團長林桂,第十一師團長山室中武慌了,自己正麵的十幾萬人就已經阻擊得很艱難了,現在背後又上來幾萬人,這仗還怎麽打?

兩人一麵向菱刈隆求援,一麵開始重新布置防線,但他們畢竟兵力有限,連番大戰之後,兩個師團加起來也就兩萬人,其中第五師團配第十一師團兩個聯隊繼續在西拉木倫河東岸阻擊,山室中武率領第十一師團剩下的人馬在西遼河北岸布防。

還沒等他的防線建立,乘坐汽車而來的保安師第二旅就已經到了,因為交通方便傅作義把重炮團交給了他們,二十門130毫米重炮先把山室中武手中的炮兵給轟掉,然後配合第二旅所屬炮兵在南岸一刻不停地轟擊日軍陣地。

因為橋梁已經被日軍炸斷,第二旅直接下車強渡西遼河,同時所有武裝卡車在南岸一字排開,高炮,高射機槍,重機槍一起將密集的彈雨砸向對岸,被炮彈**中的日軍根本無法抬頭,這種情況下就更別提什麽阻擊了,第二旅六千大軍全部淌水衝過了西遼河。

這時候菱刈隆唯一能給前線提供的增援,幾十架日軍飛機也到了,正在攻擊日軍防禦陣地的高炮和高射機槍立刻昂起了頭,裝彈手緊接著換上了甲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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