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二道販子的奮鬥 作者:木雲鋒 (連載中)

 
mk2258 2014-2-6 21:5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3 37029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7:26
第一七零章 僵屍國度

深夜的大沽口碼頭燈火通明,立在一側的巨型塔吊,緩緩將沃爾沃後麵的巨大金屬箱吊起,然後輕輕放在預設的基座上,楊豐迅速指揮手下船員,將連接螺栓一個個固定住。

這個位置在船樓中部右側,卡什坦係統緊貼船舷安裝,這樣就可以將整個遊艇的右側,全部納入自己的防禦範圍,如果左側再加一座,那麽就可以形成完整的防空體係。

包裹在外麵的方形金屬箱,實際上是可以向兩側張開的,不過必須從內部開啟,而進入內部的那扇小門,需要楊豐的指紋識別,等整個係統安裝好以後,楊豐打開門帶著孫立人鑽了進去。

裏麵這座充滿著科幻感的金屬巨大怪物,讓孫立人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楊豐奸笑著走上前取下了速射炮的炮罩。

“兩座六管30毫米速射炮,射速每分鍾一萬發!”這貨得意地說。

孫立人頭有點暈,然後楊豐接下來的話就讓他有點精神恍惚了。

“全自動射擊,搜索,發現,瞄準,射擊全部自動控製,隻需要人工將目標數據輸入它的控製係統,然後啟動它的作戰模式,那麽任何進入它射程的飛機,魚雷,甚至普通炸彈,都會被它用炮彈撕碎。”楊豐撫摸著炮管說道。

“它怎麽完成這些?”孫立人有些艱難地說,畢竟這話聽著太科幻了。

“這一點實際上由兩個係統來完成,歐美各國正在努力研製一種叫雷達的無線電偵測技術,不過這一點炎黃實驗室走在了他們前麵,而且還超出得比較遠,這套係統就是用這種技術來發現目標。

另外歐美還在研製一種數據處理技術,他們稱為電子計算機。簡單點說就是用電子技術,來製造出一個類似人的大腦的機器,當然不可能真像人腦那樣複雜,但一些簡單的任務卻可以完成,他們把這叫做電子計算機,很幸運的是。在這方麵我們也遠遠走在了前麵,這套武器係統剩下問題,就由這個來解決。”楊豐說道。

他的話讓孫立人依然暈乎乎的,不過這既然已經在歐美都屬於最尖端科技,自己一個軍校生聽不懂就很正常了,他比較注意那八根圓筒是幹什麽的。

“龍卷風火箭炮怎麽樣?”楊豐笑眯眯地看著他。

“當然好用!”孫立人說道,這一點上他對楊豐有點不滿,因為多倫之戰以後,楊豐便把所有火箭炮全部拆解裝箱。然後打包全賣給了德國人。

“那麽你在美國見過響尾蛇嗎?”楊豐問。

孫立人點了點頭。

“知道響尾蛇怎麽鎖定攻擊目標嗎?”

“聽說好像是通過探測獵物身體的熱量。”孫立人說道,看來他知識麵還挺廣。

“你可以把這看作響尾蛇和火箭的結合體,而天空中的飛機就是它的獵物,我把它稱為響尾蛇製導飛彈,或者簡單點叫導彈,射程八千米,射高三千五百米,隻要被它盯上。任何飛機都難逃一死!”楊豐說道。

孫立人已經麻木了,自從進入這裏麵。他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就在遭受不停地打擊,即便是一個在這時候,應該算眼界最開闊的海歸,他的頭腦裏依然無法短時間消化這麽多匪夷所思的東西,在他眼中麵前這個充滿邪惡感的鋼鐵怪物,越看越像一隻活生生的猛獸。而不是由人製造出來的機械。

至於站在這頭猛獸旁邊的楊豐,身體也似乎被一種莫名的光暈籠罩,看上去就像一個xie教教主,讓人忍不住心生膜拜之感。

他的反應自然被楊豐看在眼裏,這貨發現偶爾帶自己那些親信來參觀一下未來科技。倒是一個很好的解決忠誠問題的途徑,連孫立人都能中著就更不用說那些大老粗了,估計自己就是說自己是神仙,他們也會毫不懷疑地相信,除了神仙誰能造出這樣的怪物,或者說神獸?

楊教主頗為得意地回到北平,第二天受鮑格莫洛夫命令的蘇聯駐北平總領事就悄悄上門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等著看楊豐的遠程魚雷,不過試射肯定不能在渤海,約瑟夫同誌的意思是到海參崴。

這一點楊豐倒是很同意,他甚至很體貼地提出,到時候可以由蘇聯海軍士兵來進行操作,要知道九三式魚雷可是很容易自爆的,他可不想把自己的人炸了,就連運輸他都不想用自己的船,他的意思由蘇聯貨船來運送。

至於約瑟夫同誌會不會黑他,這個他倒不是太在乎,那樣就斷了以後合作的可能,而且楊豐還會把魚雷賣給阿道夫,這一點約瑟夫不會不明白。

其實在魚雷生意上,他倒也沒坑約瑟夫同誌,他複製的是九三魚雷的後期改進型,也就是所謂的三型,雖然射程沒有早期型號那樣變態,但安全性方麵卻已經得到大幅改善,畢竟這東西是用來賣的,萬一試射時爆了,對他的收入會造成很大影響。

另外他也特意囑咐了一下蘇聯人,不過這方麵共纏主義者的勇氣總是令人佩服的,當楊豐一邊把使用手冊遞給接貨的那位海軍政委,一邊說這東西的安全性比普通魚雷要差一點,尤其是發射時有自爆危險時,這位政委很豪邁地一揮手:“偉大的斯大林同誌領導下的布爾什維克主義戰士,是絕對不會被這一點小小危險嚇倒的。”

蘇聯人也很清楚,這世界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真要有掉下來的,那也肯定不是什麽美味可口的,但超遠程魚雷對他們的**力實在太大了,五十節十五公裏,四十二節二十五公裏,三十六節三十公裏,這樣的數據簡直堪稱逆天了。

既然他們不怕,那楊豐就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反正就算爆了,死的也不是自己的人。當然做為貨主他還是需要親自去一趟海參崴的。

大力神雙機載著他和鮑格莫洛夫飛越東北直抵海參崴,這時候蘇聯海軍太平洋艦隊司令是維克托羅夫,這貨也是肅fan中的死鬼之一,初夏的海參崴看上去風景不錯,就是一想到自己一左一右都是一條腿已經邁進墳墓的半死鬼,楊豐總是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楊先生。您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啊,難道是我們招待不周嗎?”鮑格莫洛夫非常真誠地問。

“不,不,大使閣下,我隻是有點緊張而已,您也知道這可是一筆幾百萬美元的大生意。”楊豐裝模作樣地說道。

此時他們正在一艘驅逐艦上,蘇聯海軍已經將剛剛運到的那枚九三式魚雷,連同發射管一起安裝到這艘驅逐艦上,正在按照楊豐提供的使用手冊緊張地調整著。

“報告司令員同誌。魚雷已經準備完畢!”一名少校走過來,衝著維克托羅夫敬禮說道。

“我們在這裏好像不太合適吧?不如換一艘船,然後到靶船附近,這樣就近距離感受它的威力。”楊豐小心翼翼地說道。

鮑格莫洛夫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維克托羅夫說道:“司令員同誌,楊先生的話很有道理,您看呢?”

維克托羅夫猶豫一下點了點頭,三人趕緊一起上了旁邊一艘巡洋艦。然後直接駛到二十公裏外的那艘靶船附近,隨即維克托羅夫向旁邊的手下下達發射命令。

楊豐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說不不擔心那是假的,畢竟就如他自己所說,這可是一筆幾百萬美元的大生意,而且還關係著以後他和約瑟夫同誌的感情。

不過這貨人品不錯,很快傳來魚雷發射成功的信號,他這才長出一口氣。九三式魚雷隻要點火時候不爆,半路上也就基本不會再爆了。

楊豐和鮑格莫洛夫的目光立刻緊盯著靶船,維克托羅夫卻緊盯著海麵,他再等魚雷的航跡,等待的過程有點漫長。楊豐的眼睛都有點酸了,十幾分鍾過去都沒見魚雷過來。

“楊先生,不會出什麽意外吧?”鮑格莫洛夫小聲問道,魚雷打出去不知所蹤並不稀罕。

就在他這話說完的一刻,突然間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艘做為靶船的老式運輸機,瞬間化作無數的碎片,在爆炸的火光中四散飛濺,巨大的衝擊波推動海水,一個環狀巨浪猛然膨脹開,將楊豐等人的座船衝得劇烈晃動。

“沒有航跡!”維克托羅夫緊緊抓住身前的欄杆,一臉不可思議地驚叫道。

一枚沒有航跡的魚雷意味著什麽,哪怕是鮑格莫洛夫這樣的外行都清楚,這下子周圍那些太平洋艦隊的將軍,政委們看楊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枚魚雷速度不用說,從時間上算絕對超過四十節,射程同樣不用說,那艘驅逐艦還在二十公裏以外,威力更是沒得說,靶船直接被炸得粉身碎骨,現在還加上一條匿蹤能力,這樣一枚魚雷意味著什麽?弱小的蘇聯海軍將有了克敵製勝的秘密武器,從此不用在周圍那些龐大的艦隊虎視眈眈下戰栗。

“諸位,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喝一杯了!”楊豐奸笑著說。

這貨來海參崴可不僅僅是為了魚雷,他是來為唐聚五的人馬準備退路的,一旦抗聯真在長白山區頂不住了,那麽就必須得讓他們向蘇聯境內撤退,楊豐可不想讓他們到時候和曆史上一樣,都被蘇聯人收編然後留著當炮灰,就算是當也得是給自己當。

他的計劃很簡單,一旦唐聚五的人馬不得不撤退到蘇聯境內,那麽就由蘇聯方麵安排,從陸路繞過東北然後進入關內,稍微休整一下,然後再由自己用飛機扔回東北。

酒宴上他試探著向蘇聯在遠東地區的最高領導布柳赫爾提起了這個問題。

“楊先生,理論上說我們對你們和日本之間的戰爭必須保持中立。”布柳赫爾漢語說得很好,畢竟是給炮哥當過顧問的,這貨也是一個一條腿邁進墳墓的家夥,楊豐環顧四周更是毛骨悚然,他發現最多再有三年,自己周圍這些元帥,將軍們好像就一個不剩了。

這得是多麽大魄力才能殺得那麽幹淨!

“當然。如果他們放下武器的話,我們可以以難民身份接收他們。”看楊豐神情不對,布留赫爾還以為楊豐很不滿意呢!忙笑著對他說道。

“沒問題,隻要到時候貴國政府能夠允許他們進入蘇聯,那麽我會勸他們交出武器。”楊豐點了點頭說,他才不會在乎那幾萬支槍呢!

“那就可以了。我會向斯大林同誌匯報的,我想他一定會非常樂意幫助中國的朋友。”布留赫爾說道。

問題解決楊豐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在海參崴呆下去,他現在看身邊的每個人都像行走的僵屍,鼻子裏聞到的都是腐爛的味道。

回到北平後,楊豐又開始繼續研究他的放火大業,雖然日本人和小傀儡的人都在竭盡所能地掩蓋,但東北越來越壞的治安形勢,還是被那些歐美記者給捅了出來,短短不到十天時間內。吉林和黑龍江兩地就發生武裝包亂三十多起,不說偽軍光日軍守備隊,就死傷將近兩百人。

現在出去搶個糧食,都得以連級單位進行,要不然根本震不住那些包民,即便是這樣,還少不了挨黑槍,因為征糧不足。長白山前線的大軍已經開始出現食物短缺,關東軍司令把滿州國總理罵得狗血淋頭。

可偏偏都對此無計可施。他們根本不知道還有多少槍支散落在民間,隻要這些槍在老百姓手裏,他們就必須得繼續麵對這種情況。

為了把這些槍弄出來,他們一方麵采取血腥手段,不論在誰家搜出隱匿的槍支,那麽全家一塊兒扔進大牢等死。對於暴亂分子更是毫不留情,抓到直接處死。

另一方麵采取利誘手段,誰家上繳槍支,就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獎勵。

但即便是這樣效果也不大,首先但凡敢衝他們開槍的。那肯定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再說這些人也不會老老實實等著他們抓,投抗聯,投土匪,有槍在手上哪兒還不能混口飯吃?

結果日本人的高壓政策,反而讓他們尷尬地發現,土匪越來越多了。

這樣一來那些原本隻是藏武器自保的,現在就更不會交槍了,哪怕不想反抗日本人,可也得防著哪天有土匪上門時,手中也還能有把家夥保護老婆孩子。

至於利誘那就更是笑話了,他們開出那點賞金本來就不多,再經過層層克扣之後就更沒幾個了,而且還是滿州國自己印的鈔票,老百姓對紙幣一向沒興趣,少了就更沒興趣了。

所以說形勢在楊豐看來,那就是一片大好,正是需要再接再厲的時候,不過這貨感覺光扔槍有點不過隱,畢竟步槍這東西,很多老百姓並不一定會使,他需要些一教就會而且威力比較大的東西。

手榴彈應該是一個最好的選擇,隻要印些說明用法的圖畫,然後貼到上麵,哪怕一個小朋友也會使用它。

但扔手榴彈的話,就必須考慮一個問題,怎麽才能夠不讓這些手榴彈,在被日本人收繳去以後扔到以後的戰場上,這也是他不得不扔那些老槍的原因。

如果不考慮這個問題,實際上最適合往東北扔的,應該是左輪手槍,隱蔽,方便,簡單,可問題是落到日本人手裏,同樣對自己也是威脅,他可不想以後拚刺刀的時候,日本兵人手一把左輪手槍。

老槍就沒有這樣的麻煩了,日本人就算收繳去,也不可能利用,這些破爛連偽軍都不屑使用,更別說他們了。

現在如果扔手榴彈的話,同樣必須考慮這個問題,木柄手榴彈不值錢,扔多少他都不在乎,但這東西日軍同樣可以在戰場上扔回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如果造一批黑火藥手榴彈呢?個頭造得大大的,要讓威力足以趕上普通的炸藥手榴彈,隻要能保證一個正常人扔到十米外就可以說,這樣的大塊頭是無論如何沒法拿到戰場上丟人的,就算把裏麵的火藥摳出來,除了做煙花也不可能有別的用處。

但在老百姓手中就不一樣了,尤其是被欺負緊了,甚至都準備以命相拚的時候,有這東西可就管大用了。”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讓日本人體驗後世美國大兵的待遇,這貨就感覺到無比興奮,仿佛已經可以看到,無數老百姓一身聖戰勇士的打扮,義無反顧地抱著黑火藥手榴彈撲向日軍巡邏隊的場麵。

不過這個計劃實施起來,卻是有不小的難度,很簡單,原料不好弄,如果說他要百十噸炸藥,這個就一句話的事,有的是人爭著給他送,可他要百十噸黑火藥,這個真不好弄。

“楊先生,您要這麽多黑火藥幹什麽?”李明德都被他這天馬行空的思路給搞懵了。

“這個弄來你就知道了!”楊豐奸笑著說。

“那得需要點時間,現在除了做煙花,也沒有用這個的,所以不太好買如此巨大的數量。”李明德愁眉苦臉地說。

“無所謂,我也不是很著急,反正你盡量弄,弄多少算多少!”楊豐點了點頭說。

反正他也不著急,現在手中還有幾萬支步槍沒扔完,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這個。(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7:26
第一卷 第一七一章 被摧毀的日本皇宮

入夜的多倫機場燈火通明,一架大力神客機正在跑道減速,頭頂的天空中另一架飛機還在盤旋著準備降落。

楊豐的客人們到了,讓他遺憾的是這五十名遊擊戰顧問中,居然沒有一個他聽說過名字的,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但凡他知道名字的現在都得是軍長師長一級,這些人對方肯定舍不得。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第一個從機艙走出來的人他旁邊的孫殿英居然認識。

“董紹仲?!”老土匪看著這個一身生意人打扮,高大魁梧難掩一身殺氣的中年人驚叫道。

“你們認識?”楊豐小聲問。

“操!原來孫連仲手下的旅長!”老土匪邊說著邊迎了上去。

楊豐倒的確有些意外,沒想到真還撈到一條大魚。

他撈得當然是一條大魚,實際上這還是鮑格莫洛夫的功勞,原本那邊給他弄了一個師級幹部當顧問團團長,結果鮑格莫洛夫感覺太丟麵子,直接通過共產國際下了命令,至少也得是軍長一級的。

那邊犯了難,現在即便是一四方麵軍已經會師,可總共也沒幾個軍長呀,這時候董振堂自己站了出來,原因很簡單,他已經被配屬到燾哥部下。

在西北軍都混到旅長的他,自然很清楚自己在燾哥部下很難有好日子,估計以後也就是進攻在前撤退在後的命了,他們整個二十六路軍投降到現在,主要將領基本上也就還剩他自己。既然這樣還不如去東北呢!至少那還是去打日本人。

當然這些內幕就不是楊豐所能知道的了,他就知道自己撿了一條大魚。那自然是對董振堂無比歡迎,還有孫殿英這樣的老熟人,雖然不屬於同一個階級,但雙方之間還是比較融洽的。

這些人也著實不易,一個個瘦骨嶙峋一看就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不過精神狀態都很不錯,除了幾個暈機的以外。

“董將軍,從陸路我很難把你們弄到長白山區。所以說隻能靠空運,這樣你們就必須學會跳傘,明天我會安排人來專門教你們,另外你們習慣使用什麽武器,可以直接從魁元兄這裏挑。”酒宴上楊豐說道。

“沒問題,既然來了那自然一切聽從楊先生安排。”董振堂點了點頭。

“那好吧,董將軍要是有興趣。我可以送你去張家口轉轉,現在你們西北軍舊人很多都在那裏。”楊豐說道。

“這個就不用了,我們身份特殊,難保不會有人向南京告密,那時候反而給他們添麻煩。”董振堂有些苦澀地說,的確不好見麵。一見麵宋哲元這些人問他季振同,黃中嶽,肖世俊這些人哪兒去了?那他拿什麽回答?

楊豐倒是還沒這麽惡毒,他純粹隨口一說而已,哪知道這裏麵還有故事。見董振堂不願意自然也就沒再說什麽。

這批人即便是在孫殿英這裏,身份也是需要保密的。四十一軍和六十三軍中,光頭佬都以各種借口塞進了他的人,雖然翻不起什麽浪,但通個風報個信還是沒問題的,楊豐現在正是跟光頭佬關係微妙的時候,可不想在最原則性的問題上刺激他。

所以董振堂等人全部換上保安師的軍服,以訓練為名義就住在機場附近,反正保安師隔三差五都會弄一批新兵到這裏訓練,隻要不暴露他們的南方口音,也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雖然至今也沒想起董振堂是什麽人,但一想到自己居然撈來個軍長,楊豐感覺還是心情不錯的,借著高興勁又拉了萬多支步槍半夜飛到遼西一帶扔了下去,扔完槍以後直接躥回了現代。

莫桑比克彭巴,坐著龐巴迪專機萬裏迢迢趕來的楊大老板,甚至連自己的私人莊園都沒顧上去,就在全副武裝的保鏢車隊護衛下直奔船塢。

他現在已經有了兩座船塢,二號船塢剛剛建成,現在正有一艘從海參崴駛往開普敦,但中途卻出現故障不得不就近維修的俄國商船在裏麵。

當然這隻是一個幌子,實際上這是一艘軍火走私船,楊豐新訂購的二十門2c3自行火炮,再加上十輛石勒喀河四管自行高炮都是由這艘船運送,除了這些還有用來武裝掠奪者號的重型線導魚雷,以及配套的聲呐係統。

再就是楊豐最最期待的東西了。

巨龍的武裝。

兩百具火箭式噴火器,五十具帶溫壓戰鬥部的火箭筒,另外還有一套專用的噴火裝置,這是薩布林從俄軍封存的老式武器中,找了一輛噴火坦克,然後把上麵的噴火裝置直接拆了下來,不但噴火距離可以達到一兩百米,而且擁有一個重達一噸多的儲油罐,這樣楊豐的巨龍就有了遠近兩種噴火裝置。

“很好,就要這種東西!”楊豐眉開眼笑地撫摸著自行火炮那四根炮管,然後對身旁的薩布林說道。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用這些東西到東京去肆虐,這貨就忍不住有點小激動,說起來隨著財富和地位的不斷增加,他現在已經越來越感覺自己沒有什麽可追求的了,也就還剩下禍害一下日本人,才能讓他找到心潮澎湃的感覺。

有這樣的好東西可玩,他哪還有心情在現代耽擱,把所有軍火從兩座船塢之間的封閉式通道,直接轉移到一號船塢內,然後這貨把一號船塢從裏麵鎖死,帶著滿滿一船軍火又躥了回去。

在天津港分出十輛自行火炮運往南京,光頭佬早已經把做為貨款的物資送到了北平,現在正眼巴巴等著呢!他準備用這三十門2c3單獨編成一個歸軍事委員會,或者說他自己直接管轄的重炮團。

此前他從德國已經購買了二十四門150毫米重炮。另外還有楊豐賣給他的那三十六門105毫米重炮,他自己也單獨從德國購買了三十六門同樣的重炮。而且還正跟德國聯係,準備購買二十四門155毫米重炮,這樣一算楊豐不由得有些乍舌,光頭佬現在也是火力很足呀!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把這些重炮好好利用起來了。

當然這個不關他的事,隻要光頭佬願意掏錢就行。

剩下的軍火在保安師軍車嚴密保護下直接送到北平,孫立人等軍官早就翹首以待了,楊豐已經很長時間沒給保安師增添新式武器了,上次弄來火箭炮沒過幾天隱。就讓他轉手給賣了,現在都正不滿呢!十輛自行高炮的到來,立刻讓整個軍營一片振奮。

“要是上次在多倫,追殺日軍的時候有這東西,恐怕第四騎兵旅團一個跑不了!”老林跟楊豐一樣依次撫摸著四根炮管非常感慨地說。

楊豐可沒興趣管這些家夥,反正就是買給他們的,愛怎麽玩怎麽玩去。這家夥開著穿梭機變形成的廂貨,拉著滿滿一車噴火裝置回城睡覺去了,準備養足精神好去禍害日本人。

第二天是一個不錯的好天氣,天還沒亮就開始狂風呼嘯,頭頂更是看不到一絲光亮,估計台風馬上就要過來了。正符合巨龍的身份,睡足覺的楊豐爬起來開著車出城然後變形成飛機直奔日本,到達東京的時候天才剛亮,在雲層上方飛機瞬間變成了巨龍,然後在楊豐興奮地狼嚎聲中。發出一聲高亢嘹亮的龍吟,衝開厚厚的雲層。帶著一身流光溢彩般的電弧直撲了下去。

東京早晨的寧靜立刻被打破了,不用等到巨龍出現,那聲龍吟在天空中一響起,整個東京就炸了窩。

日本人其實很迷信的,再加上那些中國報紙不負責任的謠言,已經讓絕大多數日本人都相信,去年夏天在營口死掉的那條龍,肯定是被關東軍弄死的,要不然怎麽解釋巨龍對東京那莫名其妙的襲擊?

既然是殺子之仇,那肯定不會是一次襲擊就能夠解決,像巨龍這種神獸,又豈是那麽容易打發,冒犯神威就得做好受懲罰的準備,所以這段時間東京人民始終過得提心吊膽,生怕哪一天巨龍又突然從天而降。

今天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還沒等楊豐撲下去,滿東京城就已經到處都是逃躥的人群,甚至還有一些比較迷信的老家夥,一個個趴在地上邊磕頭邊祈求神龍平息怒火,就連寺廟的僧侶都加入進來,當然也有些傻子試圖做屠龍勇士。

自從上次銀座被毀,甚至連皇宮都差一點被他一把火燒掉之後,日本軍方就開始加強東京的防空,在皇宮周圍和主要街區都部屬了大量高炮,而且絕大多數都是直接引進的厄立孔,楊豐那聲報道一樣的龍吟聲一響起,日軍所有高炮就全部指向了天空,巨龍身影出現的瞬間,數百門高炮同時噴出了火焰。

但可惜的是,他們的攻擊對巨龍沒有造成任何傷害,這隻衝出雲層的恐怖怪獸,甚至連哪怕一絲停頓都沒有,就在無數高炮炮彈爆炸的硝煙中,張牙舞爪地撲向下麵的皇宮。

下麵的日軍更急了,雖然天皇陛下已經躲進了防空洞,可是如果要讓巨龍把皇宮毀了,他們從上到下恐怕就隻有切腹這一條路了。

皇宮周圍幾乎所有能夠得著的火炮,都瘋狂地向巨龍射擊著,仿佛被他們激怒了一樣,正在撲向皇宮的巨龍怒吼一聲,然後一扭頭,就看見一道細細的火光從它口中噴出,徑直撞進一處高炮陣地,緊接著就看見一個巨大的火團猛然炸開,這處陣地上四門高炮瞬間被烈焰吞沒。

這裏距離巨龍還有近千米距離。

很顯然這頭巨龍,又修煉出了新的攻擊法術,得理不饒人的巨龍絲毫沒有停頓,同樣的火光一道道不停從它口中飛出,每一道火光的盡頭都是一團熊熊烈焰,皇宮四周的高炮陣地一個接一個地被烈焰吞沒。

這時候巨龍已經到達皇宮上空百米處,巨大的身軀蜿蜒盤旋著,巨大的龍口微微張開。一道熊熊烈焰瞬間噴出,烈焰盡頭整個皇宮濃煙滾滾。

就在這時候。遠處終於出現了日軍的飛機,楊豐並沒有太在意,這些飛機的速度跟自己相比差得太遠,而且它們最好的武器也不過是機槍,隻要不被它們直接撞上就沒事,再說這貨現在玩得正高興,哪還舍得離開,他都已經不滿足於噴火了。直接落在了日本皇宮中,巨大的身軀連撞帶抓,就像一台超級拆樓機一樣在美麗的日本皇宮內肆虐著。

很快連拆帶燒,這座古老的園林就變成了一片廢墟,而這時候日軍機群實際上已經到了頭頂,可是它們除了用機槍不疼不癢地掃射之外,並沒有任何其他舉動。

因為所有飛行員都知道。天皇陛下和他的家人,現在就躲在皇宮地下的某個洞窟內,具體位置誰也不知道,不管他們是直接撞擊還是向下扔炸彈,都有炸死天皇陛下的危險,反而是巨龍現在的舉動。對天皇陛下沒有威脅。

楊豐不知道這些,他正好奇為什麽這些飛機不撞他呢!不過這對他來說當然是好事,這貨正好趁機把日本皇宮徹底毀了。

“幹這個還是不專業呀!要是換上我們的拆遷辦,估計現在早完活兒了!”這貨邊拿爪子扒拉倒一棟正燃燒的木製小樓,一邊看著濃煙滾滾的日本皇宮感慨。

皇宮外麵。柳川中將正把腰彎成九十度,麵如死灰地站在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身旁。

這個身穿元帥服的老家夥。一臉鐵青地緊緊盯著燃燒的皇宮和滾滾濃煙中,那隻邪惡的怪獸,腦袋上的青筋都氣得鼓出來了。

“柳川君,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龍這種生物嗎?”他咬著牙說道。

“不,親王殿下,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龍。”柳川反正也明白自己今天非死不可了,反而放鬆下來,抬起頭很肯定地說。

“你是個理智的人,這個世界上的確沒有龍,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隻機械龍!”老家夥讚許地說道。

“機械龍?”柳川驚叫道。

“這是我們的科學家做出的推斷,上次它襲擊完銀座的時候,我們的一批科學家就在附近,他們發現在這隻龍高速飛行時,在它的腹部出現了無數圓孔,而且周圍可以看出有向下吹的氣流,也就是說它的飛行,是基於噴氣原理,而且在它落地後,這些圓孔便自動關閉。

另外在它噴火的時候,有一張比較清晰的照片顯示,在它的口中,隱約有一個人影,火焰就是從他前麵的某個點噴出,就好像他手中拿著一具火焰噴射器!”老家夥淡淡的說。

“火焰噴射器?這倒可以解釋它的噴火原理,可它到底是什麽人造的,又是什麽人在裏麵駕駛它呢?”柳川說道。

“不知道,從八幡製鐵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爆炸,再到滿州國皇宮那塊從天而降的巨石,再到這隻肆虐我們國土的龍,我總覺得好像有一隻黑手,正在幕後窺伺著我們。”老家夥歎了口氣說。

他光顧著跟柳川說話了,卻沒注意到巨龍已經盯上他了。

“我擦!元帥啊!這貨是誰呀?”楊豐舉著望遠鏡,在龍口中仔細打量著。

“看著年齡,看著軍銜,難道是閑院宮載仁?”楊豐一下子激動起來,要真是這老家夥,自己今天可就有大收獲了。

這時候日本皇宮已經基本被毀得差不多了,楊豐立刻奸笑著扭過頭,扛著熊蜂便瞄準那老家夥,緊接著扣動扳機,一枚帶著燃燒彈的火箭直接飛了出去。

就在火箭飛出的瞬間,恰好柳川抬起頭,這家夥到底年紀輕反應快,他立刻驚叫一聲:“親王殿下快躲開!”緊接著猛然把老頭撲倒在身下。

火箭掠過他們頭頂,徑直撞進後麵的衛兵中間,巨大的火團瞬間炸開,立刻吞沒了周圍十幾名衛兵,四散飛濺的烈焰,甚至落在柳川的背上,一下子將他的衣服引燃。

柳川被燒得慘叫一聲,急忙倒在地上翻滾著,試圖把火焰壓滅,誰知道這火越壓越旺,很快就把他整個身體包裹。

老家夥早就爬起來,迅速躥到安全位置,然後匆忙指揮士兵去給柳川滅火,結果這些人剛走過去,緊接著又是一道火光飛過來,爆炸開的烈焰一下子將他們和柳川同時吞沒。

幾十個火人在地上不停翻滾哀號著,周圍的日軍士兵,一個個麵露恐懼地看著。

已經玩得差不多了的楊豐,猛然發出一聲囂張地龍吟,巨大的身軀就像一條躍起的蛇一樣,一下子從地麵上彈起,長長的龍角無情地刺穿了一架飛機,然後挑著這架飛機閃電般衝入雲層,一直過了許久,飛機才從雲層中墜落。

飛入雲層的楊豐並沒有完夠,就在所有日本人都以為他已經離開的時候,巨龍已經出現在日立製作所的廠房上空。

日立和它的老板鯰川幾乎提供了侵華日軍所有輕武器,對於這家工廠楊豐一直是興趣很高的,而且現在正是上班時間,一座座廠房中滿是工人,正適合他的那些最愛。

巨龍從雲層中衝出,龍口之中楊豐肩扛火箭筒。

“三八大蓋,九二重機,歪把子,好東西來了!”這貨高喊一聲,一枚帶著溫壓戰鬥部的火箭立刻飛出,然後撞開屋頂飛進了廠房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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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人民銀行

正在這家工廠工作的日本工人,根本沒有想到會禍從天降,一個個正在機器上忙碌著,裝配完成或者半裝配完成的九二式重機槍一挺挺碼放在身邊,等待著送到天皇陛下的忠勇武士手中,然後好讓他們繼續去殺戮中國人。

嘈雜的機器噪音中,甚至都沒有人聽到外麵傳來的驚叫,那枚罪惡的溫壓彈就在這時候撞破屋頂砸進車間裏,然後砰得一聲爆炸開,還沒等目瞪口呆的工人反應過來,緊接著第二枚又飛進來。

這兩枚破壞威力並不算大的火箭彈,卻在瞬間耗盡了車間內的氧氣,軍工企業嚴密的封閉性將屠殺效果提升到極限,再加上爆炸的瞬間所有工人都下意識地往機器下麵鑽,而不是向外麵跑,所以這整個車間內近百名工人幾乎一個也沒能幸免,除了十幾個被高溫燒死,其他幾乎全部是窒息而死。

天空中興奮的楊豐哪還舍得住手,五十枚帶溫壓戰鬥部的單兵火箭,讓他一氣全砸進了這周圍的廠房裏,這場災難讓日立的這家工廠死傷工人逾千,不說停產造成的損失,光給死傷工人的撫恤就讓日立元氣大傷。

而且詭異的是,日本方麵始終沒有查出,到底那頭巨龍是用什麽殺死這些工人的,爆炸威力一眼就能看出,比起一個小手榴彈也強不了多少,也就是說爆炸不是造成如此巨大傷亡的元凶,而且那些死的工人明顯都是窒息而死,到底是如何造成這種情況的,日本軍方始終沒研究出來。

不過日本民間倒是有很合理的解釋,既然是神龍,那麽無論出現什麽都是合理的,都玩玄幻了還管個屁的科學。至於日本軍方關於巨龍是機械龍的推斷,更是被嗤之以鼻。

尼瑪!有本事你們造一條機械龍我看看?再說那張破照片拍得模糊不清,龍口中就跟倒了墨水瓶的宣紙一樣,完全是一片深淺不同的暗斑。鬼知道那裏麵是什麽東西。

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家夥在後麵推波助瀾,一時間日本侵略中國,結果招來中國守護神獸報複的說法悄然出現。

這個別有用心的家夥自然是楊豐,這麽好的題材不利用一下。那簡直就是天理不容,雇幾個西方記者在報紙上胡扯一通,那還不是輕而易舉?不但是如此,這貨還正籌劃讓福克斯投資拍一部巨龍複仇的電影。反正現在好萊塢怪獸片正流行,而且這又是真實事件改編,肯定不愁不會大火。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這樣的特技水平。萬一把巨龍拍成四腳蛇就不好了。

當然這隻是一個設想而已,如果真要拍也得整個福克斯董事會同意,再說他現在也沒工夫搞這些,東北的唐聚五需要支援,重慶的工業園正在建設,養馬島的度假村也已經開工,北塘的魚雷艇基地也已經快完工。濟南和成都兩座機場也已經開工,還有他的稀土生產,第一批經過粗選的氟炭鈰礦粉已經在美國裝船,德國的製藥廠也已經快建成,千頭萬緒呀!

這貨驀然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財閥的味道,現在就缺一家銀行了,要不要搞一家銀行呢?榮宗敬已經忽悠過他很多次了,平津兩地商人更是翹首期盼,就連那些軍閥們都在鼓動,真可謂是眾望所歸。

銀行這東西玩的就是信譽,現在的中國真還找不出第二個在這方麵能和楊豐相比的,哪怕南京國民政府都不行,中國短短二十多年換了不計其數的政府,誰知道南京那個能混幾年?

但楊豐不一樣,隻要這貨不讓人弄死,那麽這天下無論誰坐,金源都會穩如泰山,就算中國不讓他待,這貨拍拍屁股去任何一個地方,都會很輕易地複製一個同樣的財富帝國。

把錢存在他手上,甚至比存在那些外國銀行都放心,外國銀行怎麽了?德華,華俄道勝現在不都煙消雲散了嗎?當然對這些人來說,這樣做也就意味著,徹底進入金源這個大家庭,以後就必須和楊豐保持一致了,或者簡單點說以後就必須得聽楊豐的了。

這也算不了什麽,這麽一棵參天大樹不去依靠那才是傻子呢!

這些人的想法楊豐自然也很清楚,正是這一點才讓他糾結,他很清楚如果自己開銀行會發生什麽,大批的資金會從各個銀行抽出,然後湧入自己的銀行,包括中國,中yang,交通,農業四大國有銀行,甚至還會包括那些外國銀行。自己這不是動別人奶酪的問題,而是去挖別人的肉啊!

尤其是光頭佬的,現在雙方關係正是微妙時候,這種行為就明顯有挑釁的味道了。

但如果不這樣做呢?那會傷很多人的心的,到了他的這種位置,有時候就必須得富有一點進攻性,一個不思進取的領袖沒有人會喜歡跟隨的。

是的,他現在已經用領袖來形容自己了,在平津兩地他已經可以當得起這個稱呼,光北平在金源體係內工作的工人就十幾萬,一個羽絨服廠就有超過兩萬工人,在天津的分廠已經開始招工,至少得招兩萬,那樣的話天津在金源體係內工作的工人就會超過五萬,這些人連同他們家人,親人加起來已經超過兩地總人口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說楊豐已經能夠左右平津三分之一人口的命運。

“頭疼啊!”這貨揉著腦袋,躺在瑪格利特懷裏,胸前趴著小熊貓,一副心力交悴的模樣。

“管他呢!把球踢給光頭佬好了,反正就算開銀行,也得經過北平市工商局批準,讓袁老先生頭疼去吧!”這貨惡狠狠地說。

他隨後把申請開銀行的事情扔給李明德,至於銀行的名字,這貨想了想說道:“就叫人民銀行,反正已經有一個人民出版社了,也不在乎多一個人民銀行。”

給銀行起好名字後他趕緊坐著大力神飛機飛到了多倫,經過大半個月的突擊訓練,董振堂等人已經學會了跳傘。楊豐自然不會再耽擱下去,得趕緊把他們扔到長白山去。

這時候長白山的戰事依然在膠著當中,日軍雖然誌在必得,但到了這片數萬平方公裏的茫茫原始森林。可就不是他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了。

神出鬼沒的抗聯士兵,時斷時續的後勤供應,無日不戰的緊張氣氛,一刻不停地折磨著那些倒黴的日軍士兵。持續一個多月的戰鬥,不但沒有完成他們的作戰目標,反而損失了數千人,唐聚五的主力到底在哪兒。這依然是一個未解之秘。

不但是這樣,而且日軍發現他們的敵人越來越可怕,不但打黑槍的成功率直線上升。而且越來越不容易發現。各種陰損的陷阱也越來越多,對付他們的手段也越來越殘忍。

尤其是軍官的傷亡率越來越高,幾乎每天都有尉級軍官被這片仿佛無窮無盡的森林吞噬,現在軍中都已經有了畏敵情緒,這讓親自指揮這場戰役的關東軍司令官南次郎大將憤怒不已。

不光是戰場形勢讓他頭疼,戰場以外的東北形勢,同樣讓他有膽戰心驚的感覺。隨著發現槍支的範圍越來越大,東北的暴min數量越來越多,幾乎每天都有襲擊皇軍的事件發生,幾乎每天都有皇軍士兵因此而死傷,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東北的皇軍就沒人了。

“司令官閣下請看!”第六師團長穀壽夫匆忙走進來,然後將一個包裹放在他麵前,從裏麵拿出一盒牛肉罐頭。

南次郎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是從哪兒弄到的?”他一臉驚訝地問,當然這個問題純屬多餘,一想就知道這東西是從哪兒弄來的。

“這是在一名被我們擊斃的土匪身上發現的,不但有這種牛肉罐頭,而且還有巧克力,都是高熱量食物,我們的士兵還發現了一處土匪的營地,他們很明顯在那裏煮過麵條,地上還有散落的麵條。”穀壽夫表情嚴肅地說。

“散落的?”南次郎驚訝地說,他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是的,而且我們發現時這批土匪早已經撤退!”穀壽夫說完頓了一下,然後不無沮喪地說:“司令官閣下,我們的敵人不缺糧食,他們甚至懶得撿起掉落的食物,這在我們軍中,是要受到嚴厲處罰的。”

南次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自然很清楚,隻要長白山森林中的唐聚五不缺吃的,他想徹底剿滅他們,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且他們也肯定不會是從周圍中國鄉村獲得的補給,那些中國人不可能給他們提供牛肉罐頭和巧克力!”穀壽夫說道。

他就沒好意思說,附近中國人的糧食早被皇軍搶光了,即便是這樣軍中還是糧食緊張,至於牛肉罐頭和巧克力,那簡直就是夢中才能出現的美食。

南次郎直接被搞懵了,尼瑪!這到底是誰圍困誰呀?他沒有那麽天真,真就想依靠作戰徹底消滅唐聚五的人馬,想想就知道這根本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其實他的戰略很簡單,就是通過不停得掃蕩,盡最大可能縮小唐聚五的控製區,同時徹底斷絕他同外界的聯係,讓他得不到一絲補給,然後等到冬天大雪封山之時,一個個等著餓死,但現在一看人家的日子過得比自己還好,說實話牛肉罐頭的味道,都讓大將閣下忍不住吞口水,這樣的仗還怎麽打?

這貨跟穀壽夫相對無言,都從對方的目光裏看到了沮喪,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參謀匆忙跑進來敬禮說道:“司令官閣下,南線我軍報告,有飛機從西南方飛來。”

“飛機?”南次郎和穀壽夫同時愣了。

“是的,不是我軍飛機!”參謀說道。

兩人趕緊跑到地圖跟前,按照參謀所說,迅速找到發現飛機的位置,這裏已經是前線。

兩人緊接著尋找可能的起飛地,離日軍控製區最近的機場有三座,天津,北平,多倫,從飛機來的方向看,北平和多倫都有可能。天津排除在外,因為那座機場也有一家日本航空公司在使用。

“不可能,北平隻有楊豐的容克ju52,它們不可能飛到這裏。”穀壽夫說道。

“去。聯係我們在北平的諜報人員,立刻查明楊豐的那兩架大力神是不是還在飛機場?”南次郎對參謀說道。

穀壽夫立刻明白了。

“這個混蛋,他要為兩千多名皇軍的英靈償命!”他憤怒地吼道。

“隻有兩千多嗎?從熱河戰役開始,到現在有多少帝國軍人被他害死了?”南次郎冷冷地說。

穀壽夫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不過他很快清醒過來,有些疑惑地說:“以他那兩架飛機的載重量,怎麽可能供應唐聚五數萬人的消耗?”

“這個我們就無法知道了!”南次郎麵無表情地說。

很快那名參謀便跑回來報告說:“司令官閣下,據我們的諜報人員所說。楊豐的兩架大力神都不在機場,據說今天白天就已經飛去了多倫。”

這下子真相大白了,楊豐正在用飛機給唐聚五空投補給。可是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日軍還是無可奈何,夜晚攔截純屬天方夜譚,這時候又沒有夜間戰鬥機,直搗這些飛機的老巢更不可能,別說北平了,就連多倫他們都沒辦法解決,第四騎兵旅團到現在還沒能恢複元氣。

“都是被那些官僚們掣肘。如果當初熱河之戰時,我們能夠得到國內增援,然後一舉拿下北平,那麽現在就不需要麵對這樣尷尬的處境了!”穀壽夫憤憤不平地說道。

南次郎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楊豐當然不會知道這些,他現在正盤旋在天空中,下麵就是唐聚五的營地,一堆堆篝火圍成一個巨大的圓環,後麵的大力神飛機上,董振堂和他的部下,正一個接一個地跳出機艙。

看著夜空中一朵朵張開的傘花,楊豐的心中也是頗為感慨,他已經知道董振堂的結果,現在這員悍將,終於不需要在走那條戰死孤城的可悲道路了。

“話說那時候可是浪費了不少人才,如果把被馬家軍俘虜的那些西路軍都弄來,然後一個個全扔到東北呢?這些人可是很能打的,與其讓他們一個個淪為zheng治鬥爭的犧牲品,還不如給自己用來禍害日本人呢!”這貨忽然想起一個很好的創意。

不過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被青馬俘虜的,他跟青馬可沒什麽交情。

“管他呢!大不了老子到時候花錢買,就當做慈善了,一條小黃魚一個,想來馬步芳有多少都會賣的。”他心中暗想。

回到北平後,第二天一早他就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他的人民銀行,隻用了一天時間,便解決了所有法律程序,也就是說他的銀行成立了。

“這麽快?難道不需要袁市長甚至財政部批準?”楊豐難以置信地驚叫道。

“用不著那麽麻煩,隻要北平市工商局批準就可以了,現在的局長就是咱們本地人,跟劉公也是舊識,過去一句話的事而已。”李明德笑著說。

“呃?!”楊豐立刻明白了,那個局長恐怕早就等著了,李明德的申請一送上去,那還不以最快速度批準?

好吧,現在不開也得開了,如果不開就真傷很多人的心了,沒過幾天人民銀行就在一條不起眼的街道的一個不起眼角落裏,悄無聲息地正式掛牌營業了。

這樣做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避免刺激光頭佬,但楊豐想得挺好,先悄悄開起來,反正光頭佬日理萬機,也不可能天天盯著自己,這樣也好盡可能留出一點緩衝餘地。

可惜他想得挺好,實際就完全變了味,人民銀行開業第一天,楊豐連鞭炮都沒放,結果卻依然被堵得水泄不通,光排隊存款的就排出半裏路去!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大客戶,光第一天吸納的存款,數額就超過一千萬,這幾乎是創造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紀錄。

他不知道的是從他申請開銀行那一刻起,大批平津商人,就紛紛從各銀行提出存款,包括手中的黃金,白銀,外匯在內,就等著楊豐的銀行開業呢!

“哎呀,您老和各位父老這是在逼我呀!”在他老丈人家,這貨無可奈何地哀歎道。

“我就不明白,你有什麽可害怕的?怕得罪南京嗎?他們能拿你怎麽樣?”劉海寧多少有點不滿地說。

他這話的確有底氣,現在的楊豐的確已經今非夕比,光頭佬想對他下手也不是件容易事,且不說保安師一萬多如狼似虎的精銳,就是平津的幾百萬居民都不會答應。

更何況他還有一大群盟友,孫殿英不用說,基本上都可以說是楊豐在養著,二十九軍也差不多,這兩下加起來接近十萬大軍,而且都是跟日軍殺出來的精銳,有這十幾萬軍隊做後盾,還需要怕誰?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7:29
第一七三章 轟炸旅順

送走劉海寧以後,楊豐發現他的話用意很深啊,這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謹小慎微的老人了,由此可見錢這東西的確可以壯人膽,百萬富翁和千萬富翁的差距可不光是錢那麽簡單,他這是在擺明了引誘楊豐的野心啊。

楊豐才不信這老頭不知道自己開銀行意味著什麽。

北平士紳對光頭佬的不滿由來已久,這並不是什麽秘密,由一國之都淪落為邊緣城市的失落感,由冠蓋雲集的繁華都市,變成市井蕭條的無奈,還有舊貴族式的高傲,都讓這座城市的居民,對幾千裏之外的那個大光頭沒什麽好感。

當然過去他們也隻能不滿而已,這座經曆過無數朝代更替的城市,比任何人都明白麵對武力時該做什麽,但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為楊豐而帶來的平津工業飛速發展,保安師那令人咋舌的武力,已經讓他們有了足夠的勇氣,現在就連平津自治的聲音都已經不新鮮。

要知道說這話的可不隻一個人,北平工商界救國聯合會的聚會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會員公開說過這種話。

不過劉海寧剛剛說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楊豐也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太瞻前顧後了,現在他已經不是隨便可以拿捏的,要錢有錢,要兵有兵,外麵還養著五萬打手,周圍還收買著幾十萬盟友,至少如果光頭佬要對付他的話,除了暗殺以外還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任何公開對付他的行動都會引起整個華北的動蕩。對於這種情況可是很多人都翹首以待的,光頭佬也不是穩如泰山。國min黨內部有得是人惦記他的位子,這些人巴不得天下大亂呢!想通這一點楊豐的覺就睡安穩了。

隻可惜半夜睡得正香的時候,卻被一陣隱約的槍炮聲給驚醒了,這貨迷迷糊糊爬起來順手想拍瑪格利特的屁股,結果卻拍了個空,這才想起來小妖精已經回美國了,福克斯公司給她和阮玲玉量身訂做了一部新片,做為女主角自然不能不回去。

他清醒一下頭腦仔細聽了聽。槍炮聲的來源好像是城南,南苑。

這貨噌得站了起來,南苑可他的飛機場,包括兩架大力神在內,幾十架各種飛機全停在那兒呢!

的確是南苑機場,一夥數量大約有五十人的土匪,趁夜用迫擊炮襲擊了機場。造成一架大力神輕微受損,另外還有一架P26被炸毀,機場守軍倒是反應迅速,迫擊炮聲一響起,這邊的迫擊炮跟著就打過去,緊接著又和殘餘土匪發生槍戰。最終這夥土匪一個沒能跑得了。

“土匪?開什麽玩笑,這北平附近還有土匪?”楊豐一臉不可思議地驚叫道。

北平附近當然沒有土匪,別說是北平了,就連整個河北的土匪都快被無聊到極點的保安師給剿幹淨了,孫立人就愁沒地方讓當兵的見血。所以隻要聽說附近哪兒有土匪立刻不請自到,然後從孫殿英那裏弄幾個資深人士當顧問。像壓路機一樣直接就給輾平了。

所以說現在平津周邊一百公裏內,已經沒有哪個土匪敢進入了,在武裝到牙齒的保安師麵前,誰也沒有生存的餘地,既然不是真土匪,那就肯定是假土匪了。

其實這事一想就知道是誰幹的,日本人惦記南苑機場也不是一天了,從上次多倫之戰時就有過好幾次襲擊機場的行動,不過成功的卻隻有這一次。

“主要是大意了,沒想到他們會把迫擊炮用上。”孫立人有些自責地說。

楊豐對此倒是沒怎麽太在意,這兩年尤其豐台工業園建成以後,城南外來打工的越來越多,這些人成分複雜很難監控,在城中村住了快一年的楊豐,可是很清楚這一點,再說這事也不是保安師的活兒,怪不到孫立人頭上。

不過從這以後,這方麵就需要好好注意了,因為之前反間諜這種活兒一向是蔣孝先負責,楊豐沒興趣搶他生意,但以後至少豐台和南苑這一帶,得建立起自己的保衛係統了。

當然,這都是以後要考慮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報複問題,楊豐認為日本人這已經屬於挑戰自己底線了,不反擊可不是他的風格。

“瑪的,敢炸我的飛機,以為我不敢炸他們是怎麽著?”楊豐惡狠狠地說道,那架P26倒沒什麽,一架快報廢的老飛機而已,但大力神受損可就讓他有點怒不可扼了。

要知道一架大力神在美國現在的售價可是二十萬美元,即便是這樣還供不應求,無數的航空公司在排隊下訂單。

一聽楊豐的話,老林立刻迫不及待地說道:“讓偵查營出動,我保證把遼西和熱河所有的日軍機場都給炸了!”

他這話可不是吹牛,實際上偵查營沒事的時候,早就溜到熱河遼西偵查過很多次,包括如何炸機場,橋梁,軍火庫這些重要目標,那都是有一整套預案的。

“幹嘛玩得那麽低端?難道我們沒有飛機嗎?”楊豐白了他一眼說道。

“飛機?我們哪有轟炸機?”老林驚訝地說。

“這樣太冒險了吧?雖然霍克可以帶炸彈,但如果我們公然轟炸日軍機場,那就等於向日本人宣戰了。”孫立人自然知道他想幹什麽,憂心忡忡地說。

“誰說我要用霍克,再說難道就非得炸遼西機場嗎?我們把大力神裝上炸彈,然後扔到旅順去不行嗎?晚上從海上過去,誰能證明是我們的飛機,再說我們哪有遠程轟炸機?”楊豐奸笑著說。

這活兒理論上的確可行,普通的五十公斤級炸彈,完全可以不帶引信放在大力神機艙裏,然後飛到目標上空時。由人工推到艙口,裝上引信然後直接推出去。而且就像楊豐所說的,就算日本人心知肚明,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他幹的。

孫立人搖了搖頭,他仍然覺得楊豐這是在玩火,日本人不需要證據,隻需要咬定是北平的飛機就可以,反正華北也就這一支空中力量,總不會是他們炸自己吧?

他還真就猜對了。楊豐這就是在玩火,這貨不但是在玩火,還準備玩一把大火,他的目標就是再次製造緊張氣氛,如果他真轟炸了旅順,那麽日本人肯定不會善罷幹休,雖然不可能真大舉進攻平津。但大軍壓境武裝恫嚇還是少不了的,這樣一來他的很多目的就都達到了。

首先報複了日本人這一點自然就不用說了,其次唐聚五那裏的壓力會大減,關東軍在東北基本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現在雖然跟原本曆史上大不一樣,但也總共隻有三個師團。另外還有幾個獨立的混成旅團。

這麽不到七萬人馬中,第二師團在長城線上,第八師團需要在熱河西部小心提防孫殿英和二十九軍,第六師團加一個混成旅團在長白山跟唐聚五打,還有一個旅團在遼北堵孫殿英的搶jie加綁架隊。而且還防得漏洞百出。

如果玩武裝恫嚇,那就得人多一點。如果弄一個旅團過來,那會被人笑掉大牙的,所以說他們到時候隻能從長白山前線抽調,最少也得把第六師團弄來,即便是這樣還達不到長城抗戰時的兵力,但這已經是極限了,除非從國內增兵,但那就不是關東軍的事,而是日本內閣的事了。

除了這兩條,楊豐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調戲光頭佬,必須給他一點壓力,隻有這樣他才能顧不上管自己,現在當年的同誌已經被他攆得快到陝西了,南方幾個家夥也沒生事端,這樣他會無聊的,他一無聊自然就會看楊豐不順眼,必須得讓他有事幹。

還有就是給北方各軍找點事幹,這些家夥無所事事很久了,這樣很不好,容易生出懈怠之心,所以必須讓他們動起來。

至於這樣做會不會引發中日大戰,這一點楊豐還是很有信心的,現在是1935年,日本還沒有二二六兵變呢!再說也沒到小胡子咄咄逼人,西班牙打得血流成河的時候。

這時候的歐美列強精力還是比較充沛的,這時候的日本人還不是目空一切的。

孫立人可不知道他這一肚子壞水,既然大老板說行,那自然就是行了,如果是以前他還會據理力爭一下,但自從上次被洗nao以後,他現在對楊豐總有一種敬畏之心,也不太敢公然反對他。

受損的那架大力神是楊豐的專機,隻是一個機翼受損,從美國發過來換一下就行,於是轟炸旅順的重任就落在那架保障機上,炸彈是現成的,不過楊豐特意把裏麵的裝藥給換成了黑索金。

飛機需要一點小小改裝,說白了就是在艙門口加一個滑槽,用木箱裝著的炸彈抬到滑槽裏,然後裝上引信直接推出去就行,這點工作剛入夜就完成了。

“太少了,不過隱!”這貨看著機艙內的六十枚炸彈,很不滿意地說,雖然他可以自己拉著一堆炸彈扔過去,但這樣對振奮他手下人的精神沒什麽用處,他這一次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樹立自己的形象。

這件事情肯定無法真正保密,尤其是在自己內部,參與這次行動的飛行員,地勤人員,總有人會走漏點消息,這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一個連旅順都敢轟炸的老板,無疑會成為那些熱血青年們崇拜的偶像的。

改裝的大力神在深夜起飛,在前麵楊豐的引導下,一直爬升七千米的高空中,然後向東一直飛到黃海,繞了一個圈然後從朝鮮飛到了旅順。

下麵一片漆黑,隻有隱約的幾點亮光,後麵大力神上的飛行員和轟炸手都根本不知道到了哪裏,更不可能進行瞄準投彈了,隻能全部靠前麵的楊豐用無線電指揮。

夜視儀中的旅順,顯出一片詭異的景象,恍如傳說中的鬼域,看著這座四十年前淪陷的遠東第一大軍事要塞,楊豐不由得有些感慨。感慨那個悲劇的老人,一個試圖挽救垂危的民族。卻不得不一次次忍受屈辱,甚至背負一個世紀罵名的老人。

他在那裏緬懷李二鬼子呢!後麵的飛行員急了,他們飛行全靠前麵楊豐那盞指示燈,可這家夥一圈圈轉什麽?

“楊,楊先生,我們到達目標了嗎?”一名飛行員小心翼翼地問道。

機載電台裏很快傳來楊豐的聲音:“到了,準備投彈!聽我的指令,我喊投彈一枚。你們就投彈一枚,我喊投彈兩枚,你們就以最快速度連續投兩枚!明白了嗎?”

飛行員立刻精神一振,急忙大聲說道:“明白了!”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把炸彈扔到日本人頭上,這些人就一個個心潮澎湃,機艙內那些投彈手,以最快速度將一枚炸彈放入滑道。然後迅速擰上引信,絲毫不知道自己將要點燃的是一場世界大戰的導火索。

很快楊豐的命令傳來:“投彈兩枚,不,三枚!”

一名投彈手猛一推炸彈的尾翼,這枚五十公斤重的炸彈,順著光滑的滑槽一下子滑出艙門。然後頭一低紮進了漆黑的夜空。

這時候的旅順最高長官是關東局局長,由關東軍總司令南次郎兼任,雖然關東軍司令部已經搬到長春,但他仍然偶爾會到這裏處理一下公務,當然也順便放鬆一下心神。這裏的氣候還是很適合他這個年齡的人的。

而今天晚上,大將閣下就恰恰住在這裏。被長白山戰事和東北越來越多的暴民,土匪折磨得筋疲力盡的司令官閣下,難得有個放鬆的假期,此時正躺在**睡得香呢!猛然間被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驚醒,老家夥到底是從最底層一路爬上來的老兵,反應速度自然沒得說,噌得就躥到了牆角。

還沒等他看明白外麵哪兒發生了爆炸,就聽見刺耳的尖嘯傳來,緊接著就是轟得一聲,一個巨大的火團在窗外炸開,窗子上的玻璃就像機槍潑出的子彈一般,撲頭蓋臉地飛了過來。

可憐的大將閣下隻穿一條兜襠布,渾身上下連點緩衝都沒有,無數的玻璃碎片毫不留情地紮在他身上,甚至還有一片直接飛進了他的左眼。

大將閣下慘叫一聲,一下子趴在地上,然後又是一聲更加痛苦的慘叫,身上的碎玻璃紮得更深了。

天空中的楊豐可不知道自己把炸彈扔到了南次郎頭上,這隻能怨南次郎住的地方不好,他住在原來的老關東軍司令部裏,這座看上去挺漂亮的建築,在不知道該炸什麽地方的楊豐眼中,自然是一個最醒目的靶子。

接連兩顆五十公斤重的炸彈,把這座漂亮的樓房炸飛了整整一半,南次郎應該說比較幸運的,他正好把殘存的那一半裏,要不然就直接炸沒了,但即便是這樣,那也是慘不忍睹。

就在楊豐繼續把一顆顆炸彈扔向自己喜歡的目標時,可憐的大將閣下已經被從房間裏搶救了出來,渾身上下至少紮了三四十塊碎玻璃,就連男人最重要的地方都紮了一塊,雖然他現在已經無力使用這東西了,但畢竟是身體的一個重要象征。

另外一隻眼睛是絕對沒希望了,那塊罪惡的碎玻璃把眼球都紮爛了。

就在大將閣下送上手術台的時候,突然間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震得整個樓房都亂顫,甚至昏迷中的大將都被驚醒了,然後就看見軍港方向一團巨大的火焰正在冉冉升起。

楊豐把海軍的一座彈藥庫給炸了,隨著這一聲震撼這個城市的爆炸,這貨終於扔完了最後一顆炸彈。

“不錯,效果不錯!”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後麵大力神上的飛行員都傻了,他們怎麽都不明白,楊豐究竟是怎麽瞄準的,幾乎一半的炸彈都是準確命中目標,這時候的旅順已經被火光映得清清楚楚,那一座座殘破的建築,很好地表明了他們轟炸成果。

“走,撤退!”楊豐說道,這時候日軍的防空部隊已經開始還擊,不過這樣的還擊根本沒有意義,他們甚至不知道目標在哪兒,探照燈想找到六千米高空中飛機可是不容易,再說日軍的防空炮也打不到這麽高,所以隻能是徒勞地給楊豐送行而已。

結束轟炸的楊豐,心滿意足地返回了北平,可整個世界卻讓他的這六十枚炸彈給引爆了,旅順遭到莫名其妙的神秘轟炸,關東軍總司令南次郎大將身受重傷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就傳遍了世界。

無數的人目瞪口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樣的新聞,現在的日本不惹別人已經不錯了,居然還有人敢去捅他們菊花?

當然,更重要的問題是,這事到底是誰幹的?

中國人?開玩笑,中國軍隊拿什麽去轟炸?就中國空軍那些小飛機,根本不可能飛到旅順,再說他們也沒這膽量。

可除了中國人,還有誰跟日本人有這麽深仇大恨?蘇聯人?他們倒是有這能力,可斯大林也不可能腦子抽風到,雙方根本沒有任何衝突的情況下,莫名其妙跑去轟炸旅順呀!再說他要真想炸,直接去炸日本本土多好。

光頭佬反應極其迅速,一聽說旅順遭轟炸,他第一個站出來顯示清白,這一點他有足夠的證據,中國空軍在黃河以北就沒有一架飛機,從黃河以南的機場起飛,也沒有任何一架飛機的作戰半徑能夠達到旅順。

當然這一點包括日本在內,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無辜的,他就算有飛機也沒有這種膽量。

日本人先是沉默了一天,就好像被炸懵了一樣,第二天卻突然一下子爆發了,指名道姓地點出,有一個人有這種能力,而且也有這樣的膽量,這個家夥就在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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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還我清白

“我炸的?開什麽玩笑!我拿什麽炸旅順,您不會認為我的霍克飛機掛上炸彈還能飛到旅順吧?”楊豐一臉無辜地對何應欽說道。

他的霍克是早期的霍克2型,的確不具備這種能力,當然就是霍克3也沒這種能力。

“日本人的說法是你用運輸機裝炸彈。”何應欽心力交瘁地說道,他都快被日本方麵氣勢洶洶地抗議給逼瘋了,說道底他還是對日本這個國家有一定好感的,畢竟也在那裏生活過很多年,真心不希望中日之間發生戰爭,可現在看日本人的火冒三丈的樣子,估計除了戰爭好像也很難有別的可能。

“太有創意了,我怎麽就沒想到這個方法,您去把日本領事和天津駐軍司令,然後再加各國駐平津的領事都請來,我們一起試驗一下拿運輸機當轟炸機該怎麽玩,難道用人抱著炸彈往下扔?”楊豐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說道。

說實話這一點何應欽也是不信的,雖然昨天半夜裏是飛機場有發動機聲,可那聲音已經響了一天一夜,因為據說金源航空在調試受損的飛機,可日本人咬死了就是楊豐幹的他也無可奈何。

不過楊豐的話還是值得一試的,何應欽真就把楊豐所說的那些人都請到了南苑機場,這座機場從去年就被楊豐買下,原來駐紮在這裏的那十幾架屬於空軍的小飛機,都調去了南方,那些飛行員也實在不想繼續留在這裏受羞辱,天天看著楊豐手下的飛行員開著p26,霍克這些飛機耀武揚威,那也是一種折磨。

“大使閣下,您可是得給我證明清白。我比竇娥還冤啊!您一定知道竇娥是誰吧!簡直就是六月飛雪!

我承認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日本人,偶爾也喜歡搞些惡作劇,可在大事大非麵前,我還是很有分寸的,難道我不知道轟炸旅順意味著什麽?

就算我的機場剛剛遭到被懷疑是日本人的襲擊,可我也不至於冒著挑起中日戰爭的危險去幹這種事呀!”楊豐拉著陶德曼的手。一臉委屈地訴苦著。

陶德曼是特意從南京趕來的,他是最不希望中日開戰的,尤其是這裏麵還牽扯到楊豐,無論從私交還是國家利益方麵,他都對這貨頗有好感。

“楊,我相信你是不會這樣做的,當然我們也需要一些證據來證明。”陶德曼安慰他說道。

“好吧,日本人說我用運輸機裝炸彈轟炸的旅順,那麽現在各位都做一個證明。看看運輸機能不能進行轟炸,梅津司令官,這裏有我們金源航空所有飛機,包括jy公司所有的戰鬥機也在這兒,由您親自在這些飛機中挑一架,由您挑選您的部下上飛機,這裏有十枚炸彈模型,由你們日本飛行員駕駛。日本投彈手投彈,我們看看運輸機轟炸是不是可行。好像據你們的報紙所說,轟炸旅順的飛機高度至少五千米,咱們也不用這麽多,兩千米就行,前麵有一個和旅順關東軍司令部差不多大的地標,您隻要把炸彈投向那裏就可以。”楊豐對梅津美治郎說道。

梅津一句話沒有說。麵無表情地帶著一批日軍飛行員朝一架容克ju52走去,說實話他也不信真是楊豐幹的,雖然理論上他的確可以用運輸機裝炸彈往下扔,但如果轟炸就這麽簡單,各國也就沒必要研製專用轟炸機了。

轟炸旅順的飛機一共投了六十枚炸彈。摧毀了將近三十處重要建築,這樣的命中率即便是專門的轟炸機都堪稱匪夷所思,更別說拿運輸機改的了,而且還是在漆黑的深夜,而且還是高空水平轟炸,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試驗的結果自然沒什麽意外,日本飛行員和投彈手交出的最好成績,是距離目標五十米。

“這不能證明什麽!”梅津硬著頭皮說道:“你們可以加裝瞄準裝置,而且還可以改裝專用的投彈裝置。”

這下子連陶德曼和其他幾個國家領事都感覺梅津有點強詞奪理了,金源航空所有飛機都在這兒,哪架飛機有過這些改裝,甚至連改裝痕跡都沒有,這一眼都能看出來。

楊豐很有深意地看了梅津一眼,然後無可奈何地說:“好吧,司令官閣下,您說怎麽改,咱們現在就開始改,還請各位今晚留在這裏一起做個證,我會安排酒宴招待各位,事後另有謝意。”

這些家夥自然沒什麽意見,楊豐一向以慷慨著稱,他的謝意肯定不菲,於是在以陶德曼為首的一幫外國人,另外還有何應欽的親自監視下,梅津帶來的日本工程師迅速開始改裝容克大嬸。

這家夥也是有備而來,鐵了心要把髒水潑楊豐頭上,一幫日本人都拚了命了,以令人歎為觀止的速度工作著,不過即便是這樣,一直到了晚上九點多還沒完成一半工作。

楊豐揉揉眼睛打了個嗬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對陶德曼說道:“大使閣下,這兒拜托您了,我先回去睡一覺,昨天晚上沒睡好。”

陶德曼很體諒地說道:“沒問題,楊,你先回去吧!”

楊豐跟一幫人道了個歉,然後開著他的廂貨走了,那廂貨裏拉著一車炸彈,這貨哪是回去睡覺,他是去轟炸日本了。

廂貨找個隱秘地方,迅速變形成飛機直接飛往長崎,然後楊豐一臉奸笑地把五噸炸彈全扔到了長崎市區。

看著下麵一個個爆炸的火團,四散飛濺的建築,倉皇奔跑的人群,他惡狠狠地說道:“敢惹我,真惹火了一天來炸你們一次!”

當然這隻是說說而已,炸彈也是要花錢的,做為一個合格的奸商,沒有利潤可圖的投資他可沒興趣,再說他也是一個文明人,堅決相信我們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人民還是熱愛和平的,隻是一小撮軍國主義分子在作惡而已。

這貨回到北平時。時間才剛剛過去兩個多小時,他神清氣爽地回到南苑機場,裏麵一幫家夥居然還一個個精神十足。

“怎麽樣了?”這貨湊到陶德曼身邊,看著那些汗流浹背的日本工程師,一臉純潔地問道。

“至少還得兩個小時。”陶德曼看了看表,皺著眉頭說道。這時候楊豐才發現這裏人多了不少,很多報社記者都聞訊趕來過來,一個個瞪大眼睛等著,好第二天最早發出新聞。

就在這時候,突然外麵嘎得一聲停車聲,緊接著蔣孝先急匆匆跑進來,匆忙朝何應欽一敬禮,然後遞給一份電報說道:“報告長官,一小時前日本長崎遭轟炸!”

梅津一聽噌得站起來。顧不上禮貌,一把從何應欽手中搶過電報,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上麵的內容。

所有人都呆了,一個個用同樣的表情愣在那裏,這時候一個弱弱地聲音問道:“梅津司令官,您不會說是我剛剛出去轟炸了長崎吧!”

人群轟得一下子笑了。

“楊先生,您真幽默!”英國駐北平領事,一邊笑著一邊對楊豐說道。

“早知道我就不回去睡那一覺了。”楊豐奸笑著說。

梅津美治郎站在那裏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聽著周圍那些壓低聲音的笑聲,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醜。

楊豐的所有飛機都在這兒。十幾個國家的外交官都在這兒盯著,他當然不可能有飛機去轟炸長崎,再說也沒有飛機能在兩個小時裏往返兩千多公裏,現在世界紀錄才七百呢!他現在在心中把關東軍那些家夥罵了個狗血淋頭,都是他們害得自己當眾出醜。

他現在也沒法再待下去了,這還改裝個屁。留在這裏繼續讓人嘲笑嗎?

“楊先生,非常抱歉,打擾了!”他朝楊豐一鞠躬,帶著自己的人趕緊走了。

“快把這飛機都改回去,還有梅津司令官帶來的東西。都給送回去,免得咱們再惹嫌疑!”他身後傳來楊豐得意的喊聲。

雖然已經還了楊豐清白,但日本方麵並沒有就此罷休,這對他們來說也的確是一個機會,日本正式向光頭佬提出,這種誤會的產生,源於中日雙方的相互不信任,為了確保互信,所以日本提議采取更積極措施。

比如中國撤出長城線上的駐軍,同時日本也會撤出在冀東的軍隊。

另外取締所有反日團體,取締華北的不法武裝,當然這個不法武裝指誰就不用說了,做為交換日本可以勸說冀東自治政府,解散冀東保安軍。

還有就是取締金源航空,原因是日本方麵懷疑,這家航空公司在用飛機向滿州的唐聚五空投物資,另外最近滿州各地空降的槍支,也有可能是這家公司所為。

這消息一傳出,還沒等光頭佬答複,平津兩地的老百姓先不幹了,對他們來說,楊豐的保安師就是他們的**,取締保安師那是絕對不行的,趁這機會甚至一些人開始在報紙上公開鼓動,如果南京政府同意這樣的條件,那麽平津兩地就自治,冀東可以搞自治難道我們就不能搞嗎?

別說老百姓不答應了,就連那些軍閥都不答應,喜峰口的張自忠公開聲明,不管什麽情況,他和三十八師是絕對不會離開喜峰口的。

緊接著宋哲元在張家口公開聲明,如果中豔g政府接受日本人的條件,那麽不論誰撤出長城線,二十九軍都會自行補上他們的空缺。

跟在他後麵的是傅作義,他也公開聲明他和三十五軍不會撤出灤縣,接下來更讓光頭佬上火的一幕出現了,韓複榘聲明,長城為華北之屏障,亦為中華民族精神之屏障,任何情況下都不應放棄,而且自古隻聽說有血戰衛國的,沒聽說有避敵保家的,如果長城線上各軍撤退,那第三路軍願意去守衛華北。

這貨很清楚,平津一帶實際上就是楊豐說了算了,光頭佬根本已經控製不了平津,雖然中豔g軍在古北口也有兩個師,可這點人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夾在二十九軍和楊豐的保安師中間,真要起了衝突想跑都跑不了。

而不論保安師還是金源航空,那都是楊豐的核心利益所在。這時候發這種聲明都是拍楊豐馬屁的,哪怕為了一年那近三千萬的鴨毛錢,他也得緊緊抱住楊豐的大腿,再說光頭佬怎麽可能讓他染指平津。

不但是韓複榘,就連四川的劉湘等人都聯名通電全國,棄長城就等於棄華北。如果中豔g政府答應此條件,那麽川軍三十萬健兒願北上守衛國門。

這些家夥把光頭佬氣得夠嗆,我說同意了嗎?一個個迫不及待跳出來表慷慨惡心我?

他當然不能同意,日本人擺明了這是無理取鬧,如果他同意那就成傻子了。

日本方麵同樣清楚這一點,但他們必須有所表示,否則無法安撫國內的情緒,長崎和旅順的轟炸既然找不出凶手,那麽就必須想法轉移軍隊和民間的雙重怒火。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將被炸成重傷,日本本土第一次遭到轟炸,還有上千平民的死傷,這都是日本人無法接受的。

這不是那條可惡的巨龍,它就算把皇宮毀了,民眾也不會怨到政府頭上,畢竟雙方不是一個位麵的,但這兩次轟炸卻是人為的。日本政府就必須承受民眾的怒火,如果承受不了。那就必須轉移它。

於是雙方外交人員開始忙了起來,在談判桌上互相噴口水,引經據典,買弄知識,互不相讓。其實雙方都很清楚,要談的東西並不多。頭兩條根本沒什麽可談的,第一條光頭佬絕對不能接受,第二條楊豐和平津老百姓絕對不能接受,而且光頭佬也沒能力讓他們接受,那麽也就隻有第三條有談判餘地了。實際上對這一條光頭佬是非常歡迎的。

楊豐弄兩架破飛機,一會兒重慶,一會兒廣州,現在又在濟南和成都建機場,光頭佬早看著上火了,要不是沒有能追上的飛機,他都有心給打下來,省得這家夥跟各處諸侯勾勾搭搭。

但現在的問題是日本人不該把它公開提出來,楊豐在養著東北的抗日聯軍這不是什麽秘密,他的資金很大一部分還是左派那幫人給提供的,但也僅限於上層知道,普通民眾並不知道,他們這一說出來反而成就了楊豐的名聲,這時候取締金源航空,那得讓老百姓唾沫淹死。

這種情況下談判逐漸陷入僵局,日本政府為了加強壓力,宣布將增兵滿州,把著名的第四師團調往東北,到時候同第六師團一起南下長城線,至於圍剿唐聚五的任務,就隻能交給剩下部隊了,反正他們也跑不出長白山,同時調朝鮮駐屯軍司令植田歉吉擔任關東軍司令,接替躺在醫院裏的南次郎。

這些都不是楊豐需要關心的,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縱火者,隻管放火,不管其他,哪怕知道光頭佬正在研究一個合適的方法賣他,這貨也沒有絲毫擔心。

光頭佬身邊有他的內線。

楊豐沒有這方麵的覺悟,可劉海寧是什麽人,宦海沉浮半輩子的老油條,還能沒有這點心思?無非就是收買而已,這老頭現在就不缺錢。

“咱們最好早做準備,老蔣的意思好像是搞一個航空國有化,把所有正在運營的航空公司全部收歸國有,說白了就是針對咱們,到時候你願意要股票給你股票,不願意要股票就給你一堆鈔票,反正這東西是他自己印的。”劉海寧麵帶憂慮地說道。

“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咱們的那些戰鬥機屬於jy公司,跟金源航空沒有任何關係,至於那些客機這個更好解決,金源航空解散,然後它們變成私人飛機,大力神掛我名下,剩下那些容克您和那些叔伯一人認領一架,到時候我拿各位的名字命名,比如海寧號,傳銘號之類的。

至於客運停就停了吧!那點小錢賺不賺也沒什麽大不了,再說到時候自然有人替我們出頭,至於南苑機場這個已經是我們的私人產業,咱們不想賣誰也搶不去。”楊豐很無所謂地說道。

中航雖然執行北平到上海的航線,但手上卻沒有像樣的客機,北平富商去南方,絕大多數都是選擇金源的包機,而且現在越來越多,如果楊豐的這些飛機全部停運,中航又不能提供別的飛機,這些人能樂意才怪呢!能包起飛機的哪個都不是善茬,到時候自然有他們去找光頭佬麻煩。

至於那些戰鬥機,則始終掛在美國jy公司名下,正式的身份是jy公司在中國推銷的商品,隻不過一直沒賣出去而已,光頭佬想弄走它們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自己買下來。

這是楊豐求之不得的好事,他現在總共有三十架霍克2型戰鬥機,還有一架p26,這些飛機在他看來都已經嚴重過時,正惦記著換新的呢!

洛克希德公司的雙身惡魔正在試飛中,按照他的要求,凱利約翰遜和王助,又製造了一架使用艾利森水冷發動機的試驗機,然後對兩架飛機性能進行比較,最終確定到底用哪個。

不過現在楊豐還麵臨一個麻煩,那就是美國1935年通過的中立法案,這是一道避不開的門檻,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他才想在四川建飛機廠。

按照他的計劃,到時候如果不能從美國進口飛機,那麽就幹脆從現代購買所有配件,然後在四川的工廠進行組裝,這一點並不難做到,隨便找一家汽車發動機生產商,就能夠給他複製出任何二戰時的發動機,至於其他機體部分就更好辦了,分開來找那些飛機廠一個個做就可以了。(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7:34
第一七五章販奴

還在和日本人談判期間,光頭佬就放出了航空國有化的風聲,而且還準備給空軍買下JY公司滯留北平的那些戰鬥機,普通老百姓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明眼人立刻就明白,這是對著金源這個擁有戰鬥機的中國第一大航空公司去的。

但令人意外的是,金源的大老板楊豐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即便是有人問起,他也是弄幾句一定支持中豔g的決定這一類無聊的話語搪塞。

可他不在乎,有得是人在乎,而且這些人完全出乎楊豐的預料,以河北省政 府主席兼天津市長,東北軍副帥兼五十一軍軍長於學忠為首,何柱國,商震,龐炳勳四人居然聯名公開反對,而且反對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反對。

這些家夥很清楚,真要和日本人打起來,他們是不可能得到空軍支援,雜牌就有雜牌的覺悟,他們自己也養不起飛機,整個華北的天空就全指望楊豐的那幾十架飛機保護,如果光頭佬搞掉金源,買下這些飛機,那麽絕對不會繼續留在北平保護他們,即便是哄自己開心一下,用不了幾天還會找理由調走,在他看來江浙更需要飛機保護,然後剩下這些家夥等著拿腦袋頂日本人的轟炸吧!

“我就說嘛!不用等咱們出手,這些家夥肯定坐不住,天天吃咱們的喝咱們的,到了用得著的時候縮起頭來可不行!”多倫的察北保安司令部內,孫殿英一臉得意地買弄著自己的高明。

“我還真沒想到這一點。”楊豐笑了笑說道。

“這屬於當局者迷,以前都是我們東北軍用飛機欺負別人,可上一次長城戰役,我們可是讓日本人的飛機欺負慘了,那時候就盼著能有空中保護,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自然不能再失去,南京方麵買去飛機,想什麽時候調走就什麽時候調走,但飛機在你手裏是無論如何不會調走的,真要打起來你也肯定不會坐視不管,於孝侯他們比誰都清楚這一點。”張廷樞說道。

他這樣一說楊豐倒是有了個好主意,雖然他看不上那些老飛機,但現在畢竟沒有什麽可替代的,留在北平還是很有必要,既然這樣倒不如跟這些軍閥們搞一個合作,他們每家認領幾架,然後就變成軍用的了,可以堂而皇之地留下來。

“蔚久兄,幫我當一回說客怎麽樣?”楊豐奸笑著說。

這活兒張廷樞還是很適合幹的,而且他也很樂意幹,楊豐的意思就是讓於學忠等人合夥組建一支航空隊,把孫殿英,宋哲元,傅作義,馮占海這些人都加入進來,然後他們隻需要頂這個名就行,飛機由JY公司以租借的方式提供。

這是一個雙贏的方案,諸侯們有了自己的空中力量,楊豐解決了身份問題,而且還解決了以後源源不斷弄來飛機的問題,現在就看這些家夥有沒有這種魄力了,要知道這可是對光頭佬的挑釁,不過二十萬大軍的挑釁,應該有足夠資格了。

把張廷樞打發去幹這活兒,楊豐開始處理自己此行的真正工作,他是來接收他的日本奴工的,孫殿英的搶姐隊回來了,這支比關東軍裝備還精良的馬匪用五人的傷亡,掃蕩了四個日本移民點,光人抓了五百多。

一想到自己以後要奴役日本人,用日本女人當營激,楊豐就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甚至連礦工激院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慰安所。

他不知道的是,他這種罪惡的行徑,將是大半個世紀後,阻礙日本列島民族和解的最大障礙,以至於那時候的日本政 府,不得不去掉貨幣上他的頭像,以安撫下層民眾的反抗情緒。

陰山腳下一處鳥語花香的大草原上,有一座大型屯墾點,周圍一片片新開墾的農田中,綠意盎然的玉米長勢喜人,一個個曬得黝黑的農民守著羊群坐在地頭,笑嗬嗬抽著煙袋看上去無比寧靜祥和,誰也不知道這些家夥哪個手上也得有幾條人命,點人天燈的時候絕對也能露出同樣笑容。

更不會有人知道,在這些家夥身後的村子中間,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院地下,居然還有一座大型地牢,幾百名驚恐絕望,傷痕累累的日本移民,都在這座暗無天日的牢房中等待自己更暗無天日的命運。

“不錯,都是好勞動力,就是精神狀態差點,這樣的按照一個一百美金,反正你們也不喜歡鈔票!”楊豐捂著鼻子從地牢口的鐵欄杆空隙往下看了看,很滿意地對身旁一臉諂媚的搶姐隊長說。

隊長眉開眼笑地說道:“楊先生,您再請到這邊。”

他領著楊豐來到一間鎖著的房間外,然後推開門上的小窗,楊豐好奇地望裏麵看去,緊接著便一臉陰笑地拍著隊長肩膀說:“不錯,那幾個女的一人五百,那個男的一千。”

裏麵是五個十六七歲的日本少女,都是比較漂亮的,另外還有一個同樣年紀的日本美少年。

“其他女人在那邊那個房間,您要不要再看看!”隊長趕緊說道。

“不用了,都和男人一樣價錢。”楊豐說道。

這些土匪們立刻行動起來,把牢房裏的日本移民一個個押出來,拿裝他們來的麻袋裝起來捆好,然後扔進了楊豐帶來的十幾輛卡車,由架著M2機槍的牧馬人押送,直接送到了多倫的機場,在這兒由大力神分批送到chóng qìng,然後再轉送到綦江和南桐兩地的礦井。

至於那邊如何**這些人,這個就不關楊豐什麽事了,想來後世那些黑煤窯都能解決的問題,他手下的工頭們也不至於解決不了。

還有那幾個特貨,這些人是要送到養馬島上供應客人享受的,不過現在還不能送去,梁思成夫婦正在那裏給他負責建設,如果讓林徽因知道自己建的是什麽,估計她會一把火把那地方燒了。

“幹這個不專業呀!得找個專業人士負責,再說這還牽扯到以後的管理問題!”楊豐就像個考慮今晚去哪個情人家睡覺的人民公仆一樣,一臉莊嚴地想著。

也就是說他需要一個優秀的管理人才,或者也可以說是老鴇。

算了,這事交給別人去頭疼吧!自己一個大老板考慮這種小事有點太掉價了,楊豐心中暗想,他現在的確還有大事要考慮,把幾個特貨先關在多倫,然後他趕緊返回北平。

他準備亮一下自己的爪子,雖然楊大老板比較喜歡悶聲發大財,可現在既然人家已經欺負到頭上了,他再不有所表示,也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所以他準備讓保安師,或者用官麵的說法,叫豐台工業園保安隊,拉出來溜溜,或者說來一次火力演示,不光震懾一下那些惦記自己的人,同樣也堅定一下平津人民跟隨自己的信心。

當然這會讓他花很多錢,一想到這一點楊豐就有點怒不可扼,他剛一回到北平,就發覺情況有點不對,金源外麵怎麽圍了這麽多記者,難道自己搞奴隸貿易被發現了。

這貨惴惴不安地走下車,剛一露麵立刻就被記者包圍,害得隨行的保鏢趕緊擋在前麵,看上去就像一個出場的三流歌星。

然後在一堆混亂而又興奮的提問聲中,他終於搞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他的抄書事業獲得了一個漂亮的開端,人民出版社的第一部小說冰與火之歌火了,而且還是大火,而且這貨在書上署的是自己的名字,楊豐這兩個字再次轟動美國,甚至波及到了中國,誰也沒有想到,這家夥居然還會寫書。

“這一點我必須聲明,這本書並不是我自己寫的,而是我們金源實驗室一位文學愛好者所寫,但他不願意署自己的名字,而且也不願意用其他形勢代替,所以才以我的名字做為作者名,這些我在書中已經解釋過了,而且以後我們金源實驗室所有推出的書,都會以我的名字作為作者名。”楊豐趕緊一臉謙虛地說,他可不願意天天被文學青年糾纏,文學女青年他倒是很樂意跟對方進行一下靈魂上的交流。

“楊先生,也就是說你們還會不斷推出新的作品?”一個年輕女記者興奮地說,長相倒是讓楊豐很有跟她進行靈魂交流的欲望。

“當然,首先這隻是冰與火之歌的第一部,第二部正在創作當中,至於其他的,請恕我不能透露了。”楊豐一臉奸笑地看著她那張可愛的娃娃臉。

一直折騰了半個小時,這些記者才慢慢散去,楊豐誌滿意得地剛進辦公室,就不由得驚叫道:“我擦!委員長不會是讓您老來當說客吧?”

坐在裏麵等他的是吳鐵城,兩人也算是老交情了,這貨光楊豐時不時的賄賂就收了十幾萬,畢竟上海很多事情得他照應。

吳鐵城略微尷尬地說道:“楊老弟,我就不能專程來看看你了!”

“別,您老是上海市長,淞滬警備司令,外交委員會委員,僑務委員會委員,多少國家大事等著您去處理,千萬別為我這個小商人耽誤了工作!”楊豐沒好氣地說。

吳鐵城笑了笑,然後這才語重心長地說:“楊老弟,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可你也得體諒委員長的難處,日本人現在步步緊逼,他也是為了不影響現在的和平局麵。

雖然咱們在長城線能擋住他們,可咱們沒法在海上擋他們,你在北平可能沒有這方麵的體會,哥哥我在上海可是知道這方麵的難處,那出雲號天天就在我眼皮底下晃悠,咱們也是拿它無可奈何,你也不想重演一二八的慘劇吧?

委員長也知道,這樣會讓你作出一些犧牲,但你放心國民政 府會盡量補償你,如果你願意把公司賣給中航,那麽價錢方麵會盡量多一些,如果你不願意賣,那麽可以由交通部和你合辦一家航空公司,你占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交通部會按照你公司價值的百分之七十補償你現金,當然你願意要其他東西也可以。”

楊豐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吳兄,你回去轉告委員長,不用這麽麻煩,我準備把航空公司解散。”

“解,解散?”吳鐵城有點沒聽明白。

“對,解散,關門,停業,明天一早我就去把牌子摘了。”楊豐說道。

“那,那你的飛機怎麽處理?”吳鐵城有點發暈。

“拍賣!誰願意買誰買,誰出價高我就賣給誰,中航想買就準備好錢吧!不過那兩架大力神除外,那是我的私人飛機,本來就不在航空公司名下。”楊豐一本正經地說。

吳鐵城心想對各方威脅最大的就是你那兩架大力神,不過他也知道這一點楊豐很難妥協,人家當初買下洛克希德公司,然後開發遠程客機的時候,就說是為了給自己去歐洲看女朋友準備的,再說這樣的結果已經足夠自己交差了。

“那你那些戰鬥機呢?”他又問道。

“那又不是金源的,那是美國JY的。”楊豐白了他一眼說。

“楊老弟,你就別耍哥哥了,誰不知道JY就是金源,金源就是JY啊!”吳鐵城陪著笑臉說。

“目前還沒想好,等拍賣完航空公司再說。”楊豐說。

“你看賣給空軍怎麽樣?價錢就按新機的八折。”吳鐵城說道,八折的確已經很大方了,楊豐那些戰鬥機的使用頻率可是遠遠超過空軍。

“再說吧!”楊豐淡淡的說。

他既然不想說,那吳鐵城也無可奈何,其實他也很清楚,這件事楊豐就是硬著頭皮不配合,國民政 府還真就拿他無可奈何,這兒是北平不是南京,中豔g軍在這裏隻有兩個師,根本鎮不住場子,離這兒最近的隻有河南劉峙的部隊,但他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韓複榘,說到底這年頭誰拳頭硬誰說了算,很明顯在平津,沒有比楊豐拳頭更硬的了。

“吳兄!”楊豐忽然奸笑著戳了他一下。

“楊兄弟你這是?”吳鐵城疑惑地看著他手中的一張卡片,這是一張巴掌大小,材質特殊,上麵不知道用什麽技術,維妙維肖地印著一個長條狀小島,然後還有三個字,貴賓卡。

“兄弟在牟平海邊買了座小島,在什麽弄了些玩的東西,估計再有半年就可以徹底完工,到時候有時間可以去轉轉,有這張卡除了一些極特殊的項目,其他都免費。”

吳鐵城咽了口唾沫,很是心照不宣地把卡收起來了。

把這貨送走以後,楊豐開始研究他的火力展示。

“火力演示?”孫立人一愣,估計頭一次聽說這個概念。

“說白了就是閱兵,把咱們保安師最強大的攻擊力都展示出來,自行火炮,自行高炮,重迫擊炮,輕型榴彈炮,大口徑機槍,雙管高炮,輪流輪流上陣弄個小山頭當目標,最大火力**,然後把北平城的老百姓,咱們想嚇唬的那些家全都請出來參觀,讓他們都知道咱們保安師的厲害。”楊豐忙說道。

“這個好辦,不過就是彈藥消耗肯定會不小,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孫立人說道。

“沒事,不要怕浪費,咱們浪費得起。”楊豐毫不在乎地說道,他準備拿出幾百萬把那些惦記他的人都直接砸暈。

既然這樣孫立人就沒什麽可說的了,隨即開始進行布置,場地就設在城北,也不用什麽山頭,隨便找個差不多的土坡就可以,反正都站城牆上觀看,效果足夠了。

然後建一些靶標,比如說房屋,碉堡,帳篷,野戰工事之類的,再弄一些廢棄的車輛,拉上鐵絲網,架上拒馬,弄一堆稻草人,插一些各種旗幟,反正盡量讓人看著熱鬧些。

孫立人在那裏負責演示場建設,楊豐則開始到處邀請人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各路軍閥,平津兩地士紳名流,大學校長,企業老板,政 府官員都請來,然後特意在城牆上弄個觀禮台,再不懷好意地把何應欽和平津的幾個中豔g軍將領請來,再就是兩地的各國使節,外國駐軍軍官,還特意把梅津美治郎也請來。

第二天正好是個雲淡風輕,陽光和煦的好日子,一幫各懷鬼胎的賓客互相說笑著全上了德勝門的城樓,而早就聽說消息的北平老百姓也都上了城牆,甚至還有不少專程從天津趕來看熱鬧的,無數記者也將照相機架在城牆上。

“黃委員長怎麽沒來?”楊豐好奇地問何應欽,他很期待光頭佬的結拜二哥能夠在這裏。

“膺白身體不好,昨天已經向委員長請辭了。”何應欽說道。

楊豐倒是有些意外,不過黃郛辭職也在情理之中,他本來就是來給光頭佬頂缸的,結果各種罵名都落到他頭上,早就有點心灰意冷,不過楊豐關心的是誰接替他,曆史上好像就他一個北平政務整理委員會委員長。

“暫時還沒人,由王叔魯代理著。”何應欽說道。

楊豐不由得一撇嘴,他對王克敏可沒什麽好感,這貨後來當了漢奸這個他並不在意,畢竟現在曆史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關鍵這家夥是一個標準的政客,翻雲覆雨,挑撥是非是個好手,幹實事的本事卻沒多少。

這貨撇嘴的工夫正看見不遠處板著臉坐在那裏的梅津美治郎,忙一臉奸笑地喊道:“梅津司令官,又見麵了,我讓人把你上次忘在機場的東西給送去,您收到了嗎?”

梅津美治郎強忍著惡心說道:“收到了,謝謝楊先生!”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你們沒收到,再產生什麽誤會。”楊豐一臉真誠地說。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7:34
第一七六章 火力演示

三顆信號彈驀然升起,城牆上數萬人立刻瞪大了眼睛,一個個緊緊盯著不遠處那片做為目標的演示場,沉悶的雷鳴聲在遠處響起,緊接著刺耳的呼嘯聲劃破天空,刹那間整個演示場就淹沒在一片火光中,海嘯一般的爆炸聲讓古老的城牆都在顫抖,152毫米重炮那巨大的威力,幾乎一次性的夷平了演示場上所有的布置。

“這是我們的152毫米自行火炮,最大射程超過二十公裏,當然受場地限製,我們不可能在二十公裏外朝這裏射擊,實際上它們現在在五公裏外。”城樓頂的高音喇叭裏傳來楊豐得意洋洋的聲音。

炮擊持續了幾分鍾,十六輛2c3以最快速度打光了幾百發炮的,硝煙散去以後再看那處土坡已經基本被抹平了,恐怖的威力讓城牆上一片驚歎,尤其頭一次見識這種場麵的人,蔣孝先身邊一個胖子臉色有點蒼白地小聲說道:“這東西威力這麽大?”

蔣孝先淡淡的說:“老師,那炮彈普通的一發比一支原廠毛瑟還貴,打二十公裏的是特製增程炮彈,楊豐賣給英國人的價格是一發炮彈換彈頭等重的黃金。”

胖子一口水嗆到了鼻子裏,臉色通紅地劇烈咳嗽著。

高音喇叭裏楊豐的聲音再次響起:“下麵將要展示的是輕型火炮射擊,包括美製75毫米榴彈炮和國產150毫米迫擊炮。”

這兩種火炮的震撼力就小多了,不過給觀眾的感受還是很強烈的。因為它們是在視線內展示,兩種火炮直接拉到城牆根。迫擊炮甚至還在城牆裏麵,聽著前後密集的炮彈出膛聲,很多膽小的都已經開始哆嗦了。

這方麵楊豐就更敗家了,反正這樣的炮彈也不值錢,這貨一氣讓炮兵打了將近十分鍾,把所有觀眾的耳朵**夠了才停下。

炮火準備結束,下麵就應該是步兵衝鋒了,然而觀眾們沒有等來端著上刺刀的步槍的士兵。而是等來了幾百輛架著大口徑機槍的牧馬人,而且這些牧馬人中還有十輛奇怪的戰車,那上麵居然有四門小口徑火炮。

這支全機械化的步兵隊伍,以五十公裏以上的時速呼嘯而來,沒有衝向預設目標,而是在距離目標五百米外變換隊型,那十輛戰車一字排開。然後觀眾耳朵裏猛得聽到一聲短促的蜂鳴聲,前方目標瞬間被一片爆炸的火光覆蓋。

“怎麽沒有開炮聲?”胖子驚訝地問蔣孝先。

“剛才那聲蜂鳴就是,射速太快,所有炮彈出膛聲連成一片,我們的耳朵已經分辨不出來,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這十輛23毫米自行高炮,至少打出了一千多發炮彈,這是一種比機槍射速還快的火炮。”蔣孝先麵無表情地說道,楊豐的石勒喀河一弄回來他就去參觀過,甚至也向光頭佬匯報過。不過一聽那恐怖的射速,光頭佬直接打消了購買的念頭。

“這是一種自行高炮。當然沒有飛機可打的情況下用來攻擊地麵目標也是很不錯的,單管最快射速可以達到一千發每分鍾,可以選擇單管或者雙管,四管都可以,理論射速每分鍾三千四百發。”楊豐奸笑著向觀眾們解釋。

這個數字驚掉了一地的下巴,比機槍射速還快的火炮,這貨還讓不讓人活了,很多坐在參觀席上的各國使節,開始各自動腦筋了,梅津美治郎越看臉色越蒼白,他很清楚如果真打起來,楊豐不用多了光這十輛自行火炮就能滅掉自己在海光寺的那點人。

就在石勒喀河射擊的時候,數百輛牧馬人橫排成一個稀疏的弧形,車載機槍手在防彈護盾掩護下,開始用m2機槍掃射目標,整個車隊采取短停加點射方式,一邊向前挪動一邊射擊,到射程外緊接著掉過頭再走一遍,自行高炮和後方陣地上的榴彈炮,迫擊炮提供不間斷的火力打擊。

“瑪的,這誰能抗得住,就他們這火力不用衝鋒,如果我有一個旅在對麵防禦,現在已經沒幾個人了,這些小汽車再走一輪直接掉頭開上去就完事了。”胖子在那裏一臉蒼白地喃喃自語。

“老師,您說得多少人才能吃掉這樣一個師?”蔣孝先悄悄問道。

“如果他們有一個安全的後方,然後以這樣的力量用短促突擊的方式作戰,那麽就沒有人能吃掉他們,如果單純在他們沒有後方補給的情況下用圍攻方式,那麽準備十萬條命換吧!”胖子很感慨地說。

他這話有點誇大了,實際上他還有句話沒加上,還得在他們把油耗光了的情況下,如果他們有足夠油料,那麽誰也攔不住他們,既然攔都攔不住,那就別提什麽圍攻了。

楊豐的火力演示還沒有結束,接下來進行的是防空演示,現在他手上光雙37毫米高炮就已經有上百門了,這些高炮並不隻在保安師名下,保安師名下隻有四十門,剩下六十門分別在天津和北平兩支民防隊手中,這些民防隊並不屬於楊豐,而是以兩地政府名義組建,由兩地商人出錢供養。

當然鑒於楊豐本人工商界領袖的身份,和彈藥由他的兵工廠供應的事實,這兩支民防隊和他自己的也沒什麽區別。

這一次應該不能算火力演示,應該說是一次全城範圍的防空演習,四十門雙37毫米高炮每十門一組,分別在北平城外四麵布置,而民防隊的三十門高炮則分成三組在城牆上的三個點布置,形成一套互相可以補充的火力網,與此同時十輛自行火炮和絕大多數牧馬人開進城,隨時準備攻擊漏網之魚,而剩下一部分吉普車則直接開上了外城的城牆。

很快北麵天空中十幾架像放風箏一樣,拖著靶標的霍克戰鬥機出現了。飛近北平城時迅速分散開,從四麵同時進攻。緊接著各處防空炮聲響起,沒過多久在一團團爆炸的煙團中,一個個靶標紛紛被炮彈撕碎,不過一架被故意放過的戰鬥機還是飛臨北平上空,但緊接著機動布置的自行高炮便開火,這架飛機後麵的靶標瞬間被撕碎。

至此楊豐的火力演示全部結束,城牆上所有觀眾,都受到了一次極為深刻的教育。這一點從梅津司令官難看的臉色上可以看出,不但他臉色比較難看,很多中yang軍係統的人臉色都比較難看,至於那些普通北平市民,卻一個個得意洋洋,畢竟這是北平人第一支自己的武裝,能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那當然倍感驕傲。

“嘯劍兄,這位是?”楊豐有點疑惑地看著蔣孝先身邊的胖子問道。

“這位也是我的老師,河南省劉主席。”蔣孝先笑著說。

“哎呀,幸會幸會,早聞劉主席大名,從廣東起一路可謂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真令鄙人萬分仰慕。”楊豐忙一臉熱情地拉著劉峙的手說道,一邊恭維這家夥一邊感慨人是會變的,從北伐悍將到中原大戰福將,再到抗戰長腿將軍。再到後來長敗將軍,這貨也算演繹了一段傳奇。

劉峙跟他隻是略做寒暄。他來並沒有安什麽好心,光頭佬讓他來北平實際上就是看看,如果中yang軍突襲北平,然後將保安師強行繳械,那麽都底能不能行,不過這一看劉峙算明白,隻要楊豐敢反抗,那就是把整個華北的zhong央軍都湊起來,估計也沒什麽戲,說實話他覺得楊豐沒把關麟征和鄭洞國繳械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不過從這場火力演示可以看出,楊豐這個人並沒有什麽太複雜念頭,因為就他這支部隊的燒錢法,恐怕再多了也不可能養得起,也就是說他隻是想自保而已,這是一個完全可以理解的做法,誰有那麽大家業,也不會不弄點武裝保護自己。

楊豐當然不知道劉峙在想什麽,火力演示結束後,他隨即和來參觀的那些諸侯悄悄聚在了一起,這一次平津幾個軍長全到了。

“蔚久兄想必已經把兄弟的想法告訴大家了,實不相瞞吳鐵城已經專程來找過我,要我把飛機都賣給南京,我還沒有同意。

咱們兄弟也都不是外人,我就明說了吧!我楊豐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在長城線上擋住日本人,我建保安師也好,搞航空公司也好,都是為這一個目的在準備,但南京方麵得到這些飛機後,是絕對不會把它們留在北平的,所以說這些飛機我是無論如何不能交出去。

我的意思就是由各位在各自軍中,單獨成立航空隊,然後租借這些飛機,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飛機留在北平,至於以後各位有需要,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而且我必須說明,我真在乎的並不是這些飛機,而是以後我還會源源不斷地增添新飛機,我至少要為保衛平津準備兩百架以上的作戰飛機,包括戰鬥機,轟炸機,甚至魚雷攻擊機,以後各位再打仗的時候,我可以保證不會再有一架日本飛機能騷擾到你們。”楊豐說道。

這段話讓幾個軍閥同時倒吸一口冷氣,自從他們聯名聲明以後,光頭佬的確派人安撫過他們,承諾空軍買下楊豐手中的戰鬥機後,還會繼續留在北平為他們提供保護,雖然對這話還不至於相信,但他們也有了一點動搖,可現在一聽楊豐這話,那是無論如何不能動搖了。

實際上他們都很清楚現在平津的形勢,正在逐步走向半du立化,不過這也是他們期待的,宋哲元和孫殿英已經做出了一個很好的榜樣,兩人在貧瘠的察哈爾靠著楊豐幫助,日子可以說過得紅紅火火。

他們能發起來,為什麽咱們不能?

這個問題一直在於學忠,何柱國,商震,龐炳勳四個人心中煎熬,可以說是百爪撓心,大好的地盤就在自己手中,現在的平津富得流油,別說養他們四個軍了,就是再養四個軍都綽綽有餘,可為什麽他們就得老老實實等著光頭佬發那七扣八扣所剩無幾的軍餉?

於學忠還好點。不管怎麽說他是河北省主席,雖然他這個主席不是韓複榘那樣的諸侯。但總還有辦法弄錢,不但養活自己還能接濟一下何柱國,但商震和龐炳勳就不行了。

商震雖然脫離晉軍轉投光頭佬門下,但他畢竟也是雜牌,以前為了拉攏他對他還算不錯,可這兩年就每況愈下,基本回到一個雜牌應有的待遇上了,好在傅作義總還能看在舊情份上幫他點。但龐炳勳就徹底完了。

他現在雖然一個軍,但實際上隻有一個不滿員的師,光頭佬給他的軍餉能到手一半就不錯了,再加上西北軍舊部他都得罪遍了也沒人幫他,能養住現在的人馬全靠他跟部下感情深,兄弟們不忍離開他,要不然去宋哲元或者韓複榘那裏吃香的喝辣得多好。

所以他現在是迫不及待想抱楊豐的大腿。

“楊老弟。這是小事一樁,你怎麽說咱們就怎麽弄!”他立刻拍著胸脯說道。

“更陳兄,那小弟先謝過了,回頭我讓人準備二十萬元,算是我給四十軍兄弟們買酒喝的,以後再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還有我這裏新到了一批毛瑟槍,你走的時候帶五千支,倒也不是白送你把換下來的舊槍給我就行,另外再送你五十萬發子彈,150迫擊炮也送你二十門。炮彈先帶兩千發回去。”楊豐立刻慷慨地說。

龐炳勳幸福得差點暈過去,這個頭帶得太值了。錢槍彈炮全有了。

這一下子其他三人坐不住了。

“楊老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切都照你說的,誰要再想弄你那些飛機,你就讓他去問問我們三十二軍兩萬兄弟。”商震緊跟著說道。

接下來何柱國,於學忠相繼表態。

“都有,都有,就按照四十軍的標準,一家一份。”楊豐奸笑著說道。

北平火力演示的轟動效果還沒結束,這貨又拋出一顆重磅炸彈,生意興隆的金源航空公司,為響應中yang政府航空國有化的號召,決定結業了,以後大家再想坐飛機,就去改坐中航的吧!雖然他們的飛機跟金源比直接落後一個檔次,而且飛一趟上海還得倒好幾個機場。

這個消息在平津兩地引起軒然大波,尤其那些因為生意,需要頻繁往來南北的富商,這就意味著以後再去上海,就隻能坐火車了,反正中航那些水陸兩用的小洛寧他們是不敢坐的,徐大詩人不就坐那玩意兒摔死的嗎?

“這個兄弟也的確沒辦法,中yang政府不讓私人辦航空公司,那我還能怎麽辦。”楊豐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對前來谘詢的富商們說道。

“那天津日本人開的那家他們怎麽不管。”這些富商一個個憤憤不平地說,天津日本人和漢奸合辦的華北航空也應該算私人公司,不過日本人可不會搭理光頭佬。

“唉,咱們國家不就是這個樣嘛!”楊豐唉聲歎氣地說。

打發走前來谘詢的人,楊豐緊接著又登出廣告,將在金源公司舉行公開拍賣會,拍賣金源航空旗下十架容克Ju52,歡迎有意購買者到時前來參加。

南京方麵讓他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如果不讓私人開航空公司,那麽除了中航和歐亞還有誰會買?難道這家夥想賣給陳濟棠或者李宗仁這些家夥?

拍賣會的那天,交通部長朱家驊親自趕到了北平,結果到拍賣會場一看愣住了,原本預料沒有幾個人的拍賣會居然坐無虛席,而且坐在那兒等著買的,居然沒有一個是有航空生意的,當他看到楊豐的老丈人也笑眯眯地坐在那裏時,立刻明白自己被楊豐坑了。

“劉公,你買飛機幹什麽?”他小心翼翼地問劉海寧。

“自己用唄!萬一出個遠門什麽的,不是也方便嘛!國民政府好像沒說私人不準購買飛機吧?”劉海寧笑著說。

“你們都是來買飛機自己用的!”朱家驊難以置信地問周圍那幫老家夥。

“對呀,你看一架飛機頂了天也就是一百萬法幣而已,我們買著自己用多麽方便!”一幫老家夥笑眯眯地回答他。

朱家驊眼前一黑,自己這還玩個屁,這都是楊豐一夥兒的,說是買下來肯定楊豐一分錢不會要他們,而自己無論出多少錢,他們都會比自己高的,他現在終於明白楊豐為什麽那麽好說話了,折騰一圈到頭來他就是換個皮而已,飛機照樣該怎麽飛還怎麽飛!

朱家驊都懶得看這幫家夥表演了,直接拂袖而去,同樣拂袖而去的還有航委委員周至柔,他是來找楊豐洽談購買那些戰鬥機的。

然而楊豐一臉純潔地告訴他,自己的那些戰鬥機已經有主了。

“誰買去了?”周至柔一下子緊張起來,千萬別是被陳濟棠買去。

“不,沒有賣給誰,租出去了!”楊豐笑眯眯地說。

“租?!”周至柔愣住了。

“對,出租!”楊豐重複道。

“租給誰?”周至柔疑惑地問。

“很多人,於學忠將軍租了四架,何柱國將軍租了四架,商震和龐炳勳將軍一人租了四架,傅作義將軍租了六架,剩下十一架宋哲元將軍六架,孫殿英將軍五架。

您也知道他們都在一線,要麵對日本人的直接壓力,空軍在華北也沒有飛機,他們隻好從我這兒租了,以後偵查個敵情也方便,必要的時候驅逐一下日本飛機什麽的。”楊豐笑眯眯說道。

“他們從哪兒弄飛行員,把飛機停哪兒,誰來給他們維護?”周至柔咬著牙問道。

“就停在南苑機場啊!反正我留那麽大地方也沒用,索性連機場帶飛行員,地勤全租給了他們。”楊豐一臉純潔地說道。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8-6-16 17:36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7:34
第一七七章 大白鯊的反擊

周至柔強忍住啐他一臉口水的欲望走了,直接就去南苑機場和朱家驊一起坐著空軍的卡波羅尼運輸機回了南京,然後向光頭佬報告了此行的遭遇。

讓人意外的是,光頭佬隻是冷笑一聲便沒了下文,其實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真就讓蔣孝先把楊豐抓起來吧?估計那樣他也就夠嗆能再見到這個侄子了。

再說了楊豐畢竟隻是個小麻煩,在他的心腹大患中,恐怕連前五都塞不進去,現在正是剿匪的緊要關頭,為山十仞萬不能功虧一簣,沒必要再多生事端,還是把他扔給日本人頭疼去吧!

他這邊沒了動靜,楊豐自然就放了心,金源航空雖然關門了,但生意卻該怎麽做還怎麽做,容克大嬸繼續經營包機業務,大力神繼續飛重慶航線,反正光頭佬也管不到劉湘的地盤上,而且沒過幾天又有兩架大力神從美國飛來,至此北平-上海-新加坡的航線正式開通,當然不再是以北平金源航空的名義,而且在新加坡單獨注冊了一家金源航空。

光頭佬的反應,讓楊豐感覺自己似乎可以再得寸進尺一些,這倒不是他想,而是很多人都在慫恿他,見識了保安師的火力以後,平津兩地很多人的心思都活動起來,畢竟一個師人數少了點,而且這還是一個兩旅製的師,而且還是一個沒有名分的軍隊。

這一點上倒不是說光頭佬吝嗇,畢竟當初他也承諾過讓楊豐可以組建一支兩旅製的保安師,隻不過楊豐感覺這樣沒有任何名分反而方便自己,所以一直就頂著豐台工業園保安隊的名號,現在似乎應該是轉正的時候了,這也是順應民意之舉,最好再趁機增加一個旅。想來委員長還是能夠容忍的。

這活兒都不需要他出麵,平津兩地人民就替他辦了,現在那些資本家們和日本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一個互相無法容忍的地步,因為楊豐拒絕同任何在華的日本企業合作。所以他們在民族資本家的進攻下節節敗退,以至於都無法在正常競爭中獲利,所以隻能采取一些不光彩手段,比如說暗殺。投毒,綁架甚至放火燒人家工廠,這兩年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

這時候的民族資本家們,也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在保安師的幕後支持下也經常搞點反擊,工商界的戰爭實際上已經開始,所以這些民族資本家們很清楚。如果日軍占領平津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楊豐的火力演示之後,一波又一波的士紳名流就開始輪番轟炸袁良跟於學忠的耳朵。

他們的理由很簡單,日本人增兵東北,蔣委員長卻不增兵平津,那我們自己組織民團保家衛國還不行嗎?這些家夥的人脈可是很恐怖的,不但在平津,甚至都組團跑到南京去。各自發動自己的關係,鼓動起一個又一個無事生非的dang國元老,開始用同樣的方式為他們搖旗呐喊。

最後甚至就連國母,廖夫人,丁惟汾這些人都驚動了,他們本身就和楊豐有著良好的合作關係,現在自然不介意關係再加深一步,丁惟汾甚至在監察院公開表示,如果不允許平津自組民團,那麽就應該至少再向平津增兵三個軍,才能抵消日軍增兵東北的威脅。

光頭佬上哪兒再去找三個軍去,現在他已經不光是麵對日本人和gong黨的威脅了,南方兩廣也開始蠢蠢欲動,最近他真可以說焦頭爛額,而這時候楊豐又很恰當地表示,如果國民政府,能夠同意他正式組建一個三旅製的平津保安師,那麽他願意再送給中yang軍十輛152毫米自行火炮。

這種情況下光頭佬索性一咬牙也就認了,因為他不認也沒辦法,楊豐在天津又搞了一個工業園,而且有風聲他也準備在那兒也搞一支保安隊,既然如此索性還不如大方點,

於是就這樣豐台工業園保安隊,正式改名為北平保安師,雖然這個稱呼已經被叫了很久了,師長依然是孫立人,光頭佬還給了他一套中將軍服,不過是職務中將,大概也是想拉攏一下孫立人,給楊豐增添點互相猜忌,不過他這一招注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因為孫立人剛剛和楊豐一起,把他新帶來的那套線導魚雷裝在掠奪者號上,當他知道這套魚雷,可以自動攻擊數十公裏外的戰艦時,對楊豐現在已經敬若神明。

“這種魚雷裏麵有一根很長的導線,發射出去以後,可以根據我們電腦中的聲呐數據,自動調整航向,有這東西在船上,咱們即便是麵對日本人的戰列艦也不需要擔心,完全可以在他們艦炮射程之外進行攻擊。”楊豐頗為得意地對孫立人說道。

對於魚雷他其實還是有一點小遺憾的,為了保證安全,他終究沒有敢弄65魚雷,這是一套533的電動魚雷,不過對付長門應該足夠了,那都是日本的鎮國之寶,哪怕隻是受重傷,也會讓日本人頭腦清醒很多的。

除了魚雷同時安裝的還有一套小型雷達,對軍艦這樣的大型目標搜索距離為五十公裏,這就足夠他使用了,雷達就安在桅杆頂部,外觀故意做成一個金源的招牌,這樣也比較符合楊豐那惡俗的風格。

“大使閣下,歡迎光臨掠奪者號,您可是這座海上宮殿的第一位貴賓,來,一起嚐嚐這美味的熱帶水果,這還是我的航班昨天剛從新加坡帶來的。”仲夏的明媚陽光中,楊豐悠閑地坐在掠奪者號的露天遊泳池邊,一臉熱情地對鮑格莫洛夫說道。

“楊先生真會享受生活。”鮑格莫洛夫微笑著說。

“您看,資本主義也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我可以盡情享受我可以享受到的一切,你們布爾什維克主義者好像就沒那麽自由了吧!”楊豐一邊啃著波羅蜜一邊說道。

鮑格莫洛夫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大使閣下心情不好?還在為日本人對貴國的無端猜疑而煩惱嗎?你說這日本人也真可笑,自己國家讓人炸了,找不出罪魁禍首就胡亂懷疑,前段時間甚至還懷疑我。幸好那個轟炸日本的家夥幫我證明了清白,要不然我可得蒙受這不白之冤。

雖然我也的確很想弄顆炸彈去炸炸那幫討厭的矮子們,可問題是我也得有這能力才行,還拿運輸機當轟炸機。他們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楊豐一臉義憤地說道。

既然不是他轟炸的日本,那麽也就隻剩下蘇聯可懷疑了,實際上從一開始最受懷疑的就是約瑟夫,雖然這樣在道理上很難解釋。但考慮到約瑟夫在國內說一不二的情況,也難保他那天是不是伏特加喝多了,然後命令他手中某架最新式轟炸機去日本扔幾顆炸彈玩,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至於為什麽不是炸劄幌而是炸旅順和長崎,這個就沒必要過於深究了。

“楊先生,就像你們中國一句老話說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們沒必要太在意別人的猜測。”鮑格莫洛夫聳聳肩說。

“對,這話說得對,偉大的布爾什維克主義者,哪需要向那幫矮子們解釋什麽,那豈不是太有失身價了!”楊豐奸笑著說。

鮑格莫洛夫來自然不是和他聊天的,蘇聯人把楊豐需要的貨物運到了。不過是從歐洲發過來的,現在船已經離開了新加坡。

蘇聯人的意思是讓楊豐去海上接一下,這不是上次隻有一枚魚雷,隨隨便便找個地方就能很隱秘地裝走。

因為楊豐的要價比較黑,蘇聯人為此支付的貨物足足有幾十噸,這樣多的數量在中國任何一個港**易,都難以保證做到隱秘,他們可不希望讓人知道自己從楊豐手中購買了好東西。

“可以,這個沒問題!”楊豐想了想說道,他也不是很喜歡讓外界知道自己跟約瑟夫同誌勾勾搭搭,這很犯光頭佬的忌諱的,就連他跟鮑格莫洛夫的幾次會麵,也盡量采取隱秘方式。

於是兩人很快約定了時間地點,緊接著鮑格莫洛夫又問道:“楊先生,您的自行高炮有沒有興趣出售?”

“這個,說實話大使閣下,最近已經有很多人在谘詢我這個問題,而我是一個商人,總希望自己的東西能賣一個更高的價錢,您說對不對?”楊豐奸笑著說。

鮑格莫洛夫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賣是肯定賣,就看誰的出價高了,他微笑著點了點頭說:“明白,我們會給您一個您滿意的價格的。”

賣給約瑟夫還是賣給阿道夫呢?送走鮑格莫洛夫,楊豐陷入糾結當中,以他的頭腦,現在已經完全把握不了曆史的走向了。

既然這樣那就索性隨波逐流了。

“管他呢!誰出價高給誰!”他惡狠狠地說。

第二天掠奪者號便離開大沽口,飆著三十五節高速繞過山東半島向南駛去,給他運送貨物的並不是商船,而是一艘從塞瓦斯托波爾駛往海參崴的蘇聯巡洋艦,所以楊豐準備在東海上接貨。

這貨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大沽口的同時,附近一艘日本驅逐艦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艦長,臉上正露出一絲獰笑,他身後的發報員正在滴滴答答地傳送著密電碼。

“看你老板我這身行頭怎麽樣?”高速航行的掠奪者號船舯甲板上,楊豐正穿一身傑克斯派洛船長的行頭,一隻眼睛上還叩著黑眼罩,手中揮舞著劍,一臉囂張地扮海盜玩,把身邊跟他一起出來玩的韓彩衣笑得前仰後合。

“老板,你看天上怎麽有架飛機呀!”她忽然抬頭指著天空說道。

“哪兒呢?”楊豐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天空中還真有一架雙翼飛機,看翅膀上的標誌應該是日本的。

“日本航空母艦上的艦載偵查機,這附近應該有他們的航母編隊。”李國堂舉著望遠鏡說道。

“這不行,趕緊聯係蘇聯人,把交易時間改在晚上。”楊豐忙說道,他可不想這邊接貨呢,頭頂還有日本飛機在轉悠。

李國堂趕緊回去聯係蘇聯人,楊豐看著頭頂嗡嗡轉著的日本偵察機,總感覺那裏有點不對。

晚上的交易倒是很順利。夜幕掩護下楊豐將剩餘五枚魚雷全部轉到那艘蘇聯巡洋艦上,而對方則將一罐罐的黑魚籽醬,成捆的珍貴獸皮,東北虎整套的骨架。野生棕熊的熊膽,一箱箱的天然琥珀,還有大塊的龍涎香裝到楊豐的船上。

交易完成後,兩船迅速分開。掠奪者號亮著夜航燈光向東駛去。

“老李,送你一個好東西。”貨艙裏麵楊豐奸笑著把一根虎鞭悄悄塞給李國堂。

“這可是好東西,我在東北海軍的時候,費了好大勁也沒弄到。現在年紀大了,不是以前年輕時候了!”李國堂一臉感慨地說。

兩人說話間,還做賊心虛地瞟了一眼。正在那裏抱著一張北極熊皮的韓彩衣。李國堂很有深意地看了看楊豐。

“不,那是晚輩!能看不能吃,要不然回去沒法見老王。”楊豐義正言辭地說道。

就在這時候,李國堂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緊接著露出凝神傾聽的表情,一刹那間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樣躥了出去。

“炮擊,關閉所有燈光!”老家夥以短跑運動員的速度撲向船長室。邊跑邊用與他年齡完全不符的聲音吼道。

還沒等楊豐清醒過來,一陣刺耳的呼嘯劃過頭頂,緊接著轟得一聲巨響,不遠處一個十幾米高的水柱猛然躥起,幾乎就在同時,另外七發炮彈也落在掠奪者號周圍。

船上所有燈光瞬間全滅了,在船身的劇烈晃動中,借著微弱的星光,楊豐拉著韓彩衣迅速跑到自己的房間。

“待在這裏麵別出去!”楊豐說完拎著兩套夜視儀抱著自己的特製筆記本就跑到了船長室,這時候掠奪者號已經像個喝多了的醉漢一樣扭動起身體,李國堂不顧沒有燈光的危險,走著之字將船速逐漸飆向三十七節的極限。

“帶上這玩意兒!”楊豐說著把夜視儀叩在他眼上,倒是把李國堂嚇了一跳。

“你手裏拿的什麽東西?”他一臉震驚地看著楊豐手中的筆記本。

“別問那麽多,這是高科技,說了你也不懂。”楊豐隨口說道,這台昂貴的筆記本以數據鏈的方式連接他的那部小型雷達。

這貨剛一調出雷達界麵,立刻像被戳了菊花一樣驚叫一聲:“瑪的,咱們被包圍了!”

“這是敵人?”李國堂指著屏幕上的船形圖案喊道,六個代表船隻的圖案成環形圍繞代表掠奪者號的圖案四周,其中後方一艘正在緩慢追趕。

“他們這是準備伏擊咱們!”李國堂一下子就看清了形勢,這就像狼群狩獵一樣,後麵那艘軍艦負責驚動掠奪者號,把它往前方趕,然後其他軍艦關閉燈光停船等在預定位置,等掠奪者號進入伏擊圈,立刻用夜戰的探照燈指引,然後所有炮火齊射,直接把掠奪者號轟沉。

現在是夜晚,如果直接靠近攻擊,以掠奪者號三十七節的高速,很容易逃脫,但這樣的伏擊就可以說萬無一失了。

“瑪的,小日本這是鐵了心要搞死老子!”楊豐惡狠狠地說道,他現在終於明白日軍偵察機為什麽會跟蹤自己了,那就是引導附近日本軍艦過來的。

他猜得沒錯,保安師的擴編讓日本人徹底對他失去了所有幻想,他們已經非常清楚地明白,楊豐已經成為他們侵略中國的一個巨大障礙,大到必須毀掉的地步,再加上現在日本塑料工業已經走上正軌,他們也有了卸磨殺驢的資格,所以迫不及待對楊豐下手了。

雖然這樣會給日本造成一定損失,比如說缺少了那些金源獨有的藥品,會造成很多病人死亡,但為了帝國利益,也隻能克服一下了,話說以前沒有那些抗生素的時候,不也一樣過日子嗎?再說難道沒有萬艾可,就不做ai了。

原本他們還愁如何對他下手,因為暗殺楊豐並不容易,這貨的興趣愛好太少了,不聽戲,不看電影,不逛妓院,也很少出席什麽活動,出門通常也就是金源到工業園或者飛機場,身邊都帶著大批衛兵,日本人對他的衛兵身上那刀槍不入的龍鱗甲可是記憶深刻。

如果離開北平的話,現在也基本上都是坐飛機,想像弄死張作霖一樣弄死他也沒條件,唯一方便的就是他坐船出海的時候,可是日本海軍已經在大沽口轉了兩年,到現在也沒能逮住他一回,這一次是終於等到機會了,在夜晚用伏擊的方式把他連船帶人一塊兒轟到海底,這樣誰也沒有證據找到日本頭上。

可惜這一次日本人失算了,他們以為網住了一條豆腐鯊,卻不知道這是一條大白鯊。

“日本人?”李國堂愣了一下。

“除了他們還有誰這麽盼著我死?除了他們還有誰能在東海上調動一支艦隊來對付咱們!”楊豐咬牙切齒地說道。

“老李,敢不敢跟日本人拚一回。”他問李國堂。

“操,老子當了半輩子海軍,還沒跟日本人幹過一回,現在黃土埋半截也該過把隱了!小的們!把炮拉出來!”李國堂獰笑著吼道,看上去就像巴伯薩船長。

原本隱藏在艙室的四輛自行火炮立刻開到了甲板上,掠奪者號前後甲板,都給它們改裝出了炮位,一停下以後,立刻從甲板下伸出固定樁鎖死了履帶,緊接著四門152毫米重炮炮塔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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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七八章 殺出個黎明

“你看不見對方怎麽瞄準?”楊豐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我清朝的時候就在英國海軍實習了,你覺得這點小事能難倒我?”李國堂一臉傲氣地說,這話也對,中國海軍其實不缺人,隨便拎出個來都是在海上漂了大半輩子的,他們隻不過沒有軍艦罷了,給他們配上戰列艦一樣不輸日本海軍。

“你這東西應該能告訴我對方的距離和方位吧!”他指著筆記本的屏幕說道。

楊豐點了點頭。

“好,停船,告訴我後麵那家夥的位置。”李國堂說道。

楊豐迅速讀出追他們的那艘日本軍艦的距離和方位,李國堂緊接著向前後甲板上的自行火炮報出射擊單元,這老家夥的確是老油條了,根本不用計算,幾乎楊豐說完他也緊跟著報完。

四門152毫米榴彈炮同時發出了怒吼。

“用你們最快的速度射擊!”掠奪者號的震顫中,李國堂對著話筒吼道。

就在這時候,楊豐發現遠處漆黑的海麵上,一下子亮起了火光,很明顯有炮彈命中了。

火光立刻指明了敵人的位置,現在都已經不需要楊豐提供坐標了,李國堂一邊盯著敵艦,一邊不停地修改射擊單元,四門152毫米榴彈炮以每分鍾幾十發的速度,不停地向那團愈演愈烈的火焰傾泄著炮彈。

“可惜了都是榴彈,如果有穿爆彈。咱們甚至可以試試能不能打沉它,如果那樣的話。那將是咱們中國人用軍艦打沉的第一艘外國軍艦。”李國堂一臉苦澀地說。

即便是這樣,對方也已經損失慘重,在掠奪者號後麵的,是日本海軍龍田號輕巡洋艦,它的任務就是把掠奪者號驅趕到前麵的伏擊圈,現在雙方距離超過十五公裏,這麽遠它即便是開探照燈,也無法看到關閉所有燈光的掠奪者號。

而火炮射擊時的那點光亮。也不足讓它能夠瞄準,所以隻能無奈地硬扛著一枚枚不停落下的榴彈,僅僅過了兩分鍾,極度缺乏裝甲保護的龍田號整個上層建築就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

“,用最快速度衝過去!火炮射擊不要停,支援組準備補充炮彈!”李國堂命令道,他的目標就是用炮彈壓住後麵的敵艦。然後從這個方向上突破包圍圈,其他敵艦距離這裏還有二十多公裏,即便是想支援也來不及。

掠奪者號迅速開動,朝西南角的空檔衝去,就在這時候楊豐發現雷達上的其他五艘敵艦開始動了,很顯然已經知道發生意外。正在向這邊合圍過來。

“情況不妙,除非咱們直衝後麵這家夥,否則按照現在的速度,我們依然逃不出包圍,這樣的話就免不了和它正麵交火了。咱們的榴彈再怎麽打,也很難傷到它的艦炮。但它的穿爆彈任何一發,都可能對咱們造成致命損傷!”李國堂看著屏幕,皺著眉頭說道。

“你的意思是?”楊豐問。

“拚一把,利用咱們射速的優勢,用炮彈不停地砸,砸得它無暇向我們射擊,然後剩下就得聽天命了!”老家夥咬著牙說道。

“用不著這麽麻煩,咱們還有魚雷!”楊豐奸笑著說。

“魚雷必須接近才能使用!”李國堂說,他並不知道楊豐裝的是什麽魚雷,畢竟他還算不上楊豐的真正親信。

“你就瞧好吧!先把炮停了別讓他們瞄準我們,然後把魚雷艙升上來!”楊豐說道。

正在射擊的自行火炮立刻停下,海麵恢複一團漆黑,緊接著前甲板下的魚雷艙緩緩升起,三聯裝的魚雷發射管指向船首。

魚雷的發射控製係統,同樣整合到了筆記本中,楊豐迅速將頁麵調整到魚雷發射程序,與此同時艦載聲呐很快確定了六個聲源,緊接著他將目標鎖定,啟動魚雷發射程序。

一枚533毫米的重型魚雷,迅速被壓縮空氣從發射管彈出猛然紮進海水中,筆記本屏幕上代表魚雷的光點以極快的速度衝向目標。

“這麽簡單?”李國堂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魚雷上自帶小型聲呐,航行過程中通過後麵的導線將數據傳給發射台,發射台用無線電傳到這裏,然後我根據傳回的信號調整魚雷航向,然後以同樣的方式傳回魚雷。”楊豐一邊聚精會神地操作著一邊說道,幾分鍾後這貨一拍李國堂肩膀然後得意地喊了一聲“砰!”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遠處那團火光猛得抖了一下,緊接著迅速膨脹開,過了一會兒隱約的爆炸聲傳來,不用說也知道這枚魚雷正中目標。

“衝過去!”李國堂興奮地喊道,三十七節高速的掠奪者號,十分鍾後就已經看清了自己的敵人,一艘將近一百五十米長的戰艦,就像條死魚一樣側翻在海麵上,燃燒著火焰的身軀上,還不時發出巨大的爆炸聲,船身周圍滿是落水的水兵,一個個掙紮著遠離自己的戰艦。

“天龍級輕巡洋艦龍田號!”李國堂略帶興奮地說。

楊豐嘿嘿奸笑著看了看海麵上的日本水兵。

這樣的好機會他可不會錯過,正在上火的他哪還有什麽風度可言。

“雙37炮!瞄準海中的敵人給我打!”這貨惡狠狠地吼道,甚至親自跑到一門雙37炮的炮位上,指揮炮手朝海麵上的日本水兵射擊。

密集的炮彈立刻如冰雹般砸向海麵,正在慶幸逃過一劫的日本水兵們,直接被打成了一堆堆碎肉,倒是便宜了海裏的魚兒們。

“趕緊走吧!再不走後麵追上來就麻煩了!”李國堂對楊豐的惡趣味很是無語,急忙催促他。楊豐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炮位,兩人趕緊回到船長室。開始研究下一步方向。

“現在隻能去上海了,不過這樣一來就必須麵對一個危險,日本的第三艦隊,他們如果現在啟航,天亮以前就能堵住我們。”李國堂看著海圖說道。

“就去上海,馬上發電報給上海金源,讓於茂仁立刻聯係美,英。法各國大使,告訴他們我在海上遭遇日本艦隊攻擊,無論誰的艦隊過來營救我,我都會送他一輛自行高炮,如果我出了事,那麽以後炎黃實驗室將同德國全麵合作。”楊豐獰笑著說,這樣挑起衝突的好機會可是絕對不能錯過。

李國堂猜得不錯。就在掠奪者號轉向上海的時候,黃浦江上的日本海軍第三艦隊旗艦出雲號已經啟航,與它隨行的還有六艘驅逐艦,日本人很清楚掠奪者號的速度,伏擊艦隊不可能追上它,按照速度它上午就能到達上海。那時候再下手麻煩了,所以必須在天亮前弄沉它,給沉沒的龍田號和死難的數百日本海軍水兵報仇。

這種行為實在太惡劣了,居然連落水的水兵都攻擊,除了大日本帝國海軍。誰還有資格幹這種事情。

出雲號離港不久,上海的於茂仁深夜便被金源公司自己的電報員叫醒。明白楊豐遇到的危險之後,這貨冷汗立刻冒了出來,他的豪華別墅,上海灘大佬的地位,這一切都是楊豐給的,可是不能讓他出任何危險。

明白緊迫性的於茂仁,立刻跑到三國領事館,被從睡夢中叫醒的三國領事,一聽這消息眼珠子都紅了,如果炎黃實驗室真跟德國全麵合作,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出雲號離港已經證明這件事的真實性,這時候已經沒有任何可猶豫的了,整個黃浦江立刻亂了起來,這三家所有能夠動用的軍艦全部起錨,浩浩蕩蕩地追著出雲的屁股就攆了過去。

而這時候的楊豐,正在跟李國堂研究能不能搞沉出雲號,這家夥可是大名鼎鼎,就衝著現代那艘出雲,楊豐也得搞它一下。

“不好辦,這種老式裝甲巡洋艦都很結實,絕對不是龍田號這樣偷工減料的輕巡洋艦能比的。”李國堂皺著眉說道。

“試一下,打不過還跑不過嗎?反正他們也追不上掠奪者號,等天亮以後各國艦隊都到,咱們就不用在乎它了。”楊豐說道。

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搞出雲一下的機會的,第三艦隊的旗艦啊,就是不知道長穀川清會不會在上麵,要是連他一起搞死就完美了。

長穀川清還真就在出雲號上,海軍的這次獵殺行動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從沒想過居然會出意外,海軍動用了一艘航母,兩艘巡洋艦,四艘驅逐艦,對付一艘遊艇那自然是手到擒來,可沒想到剛睡下就被叫醒。

狩獵行動失敗,掠奪者號不是沒有武裝,它不但有重炮,而且還可能有魚雷,毫無防備的龍田號巡洋艦,懷疑遭魚雷攻擊沉沒,現在掠奪者極有可能駛往上海,海軍大臣親自下達的命令,第三艦隊立刻啟航,務必要在天亮前,把掠奪者號連同它那個可惡的主人一起送進海底。

長穀川清是一個比較謹慎的將軍,知道對手不好對付所以立刻小心起來,為了能夠在漆黑的海麵上找到楊豐,他把三艘驅逐艦撒出去進行偵查,一旦發現掠奪者號立刻纏住,然後出雲號趕過去憑借重甲大炮將其轟沉,於是就這樣雙方幾乎是正對著迎了上去。

就在日軍驅逐艦通過聲呐發現掠奪者號的同時,楊豐的屏幕上也出現了出雲號,這貨沒有絲毫猶豫,剩餘兩枚魚雷同時打了出去,然後和李國堂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現在雙方距離超過四十公裏,即便是迎頭攻擊魚雷也得走十幾分鍾。

“要是線斷了怎麽辦?”李國堂小心地問。

“一般不會斷,如果真斷了的話,那麽魚雷會自動改為聲自導。”楊豐說完看著一臉震撼的李國堂笑著說:“別把這東西看得太神秘,據我所知德國人已經在搞了,隻不過咱們快了一步而已。”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艘發現掠奪者號的日本驅逐艦。已經衝了過來,與此同時另外兩艘搜索艦也全部調頭合圍。因為擔心魚雷導線斷裂,掠奪者號依然保持原來航向,現在它也無處可躲,後麵那五艘日本軍艦依然在追趕,如果不能盡快與營救自己的三國艦隊會和,那麽一旦天亮日本人的艦載機就會出動,那時候掠奪者號真就無處藏身了。

楊豐可不認為,在自己把龍田號搞沉以後。日本海軍還會因為天亮就放過自己。

此時出雲號上的長穀川清,絲毫不知道在水下,兩枚魚雷正飆著五十節的高速撞向他的坐艦,發現掠奪者號的消息讓他露出自信的笑容,在他看來這已經是一個落在網中的魚了。

“命令驅逐艦加速,會和偵查艦務必在旗艦趕到前纏住敵人。”他淡淡的地對身邊的參謀說道,筆挺的中將服。潔白的手套,使他看起來無比的優雅。

參謀一鞠躬,還沒等他說出話來,長穀川清就感覺自己腳下猛得往上一拱,緊接著爆炸的火光一閃,然後轟得一聲巨響。腳下的甲板瞬間變成暴虐的公牛,一下子將他拋了起來,幾乎同時灼熱的氣浪推著無數的碎片狠狠拍在他胸前,可憐的中將閣下就像一個破口袋一樣砸在艙壁上。

“將軍,將軍!”那名參謀倒是受傷不重。他匆忙爬到長穀川清身邊,抱著渾身是血的艦隊司令哭喊著。

長穀川清努力睜開眼睛。略顯茫然地看了看麵前一片狼籍的指揮室,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推了一把參謀,嘶啞著喊道:“快……”

還沒快完呢,緊接著又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沉重的船體猛得向上一跳,然後一下子摔在水麵上,長穀川清一口血噴了出來,然後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整個日本艦隊一下子全亂了,莫名其妙的攻擊,旗艦遭受重創,艦隊司令重傷,這個可怕的消息讓所有官兵都膽戰心驚。

好在艦隊司令雖然重傷昏迷,但還有別的人可以代替指揮,代替長穀川清的艦隊參謀長立刻下令,留下一艘驅逐艦救援出雲號上的船員,同時將司令官轉移到這艘驅逐艦上,另外兩艘驅逐艦立刻加速,必須完成此行的任務。

至於出雲號,參謀長看了看已經開始傾斜的旗艦,和右舷那兩個正在進水的巨大傷口,一臉悲憤地說:“我們會為它報仇的。”

此時楊豐也遇上了大麻煩,這貨蹲在魚雷室,看著裝在箱子裏的備用魚雷,一臉悲憤地朝李國堂喊道:“老李,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想至少一個小時內,我是裝不上魚雷的。”

這一點真是他疏忽了,主要也是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這貨雖然學過魚雷裝填,但很顯然這樣的工作一個人很難完成,而他還沒來得及教出徒弟來。

原本還沉浸在可能擊沉出雲的興奮中的李國堂接著就躥了出去,然後直奔他的船長室,老家夥都快讓楊豐給氣暈了,讓他拿四門152毫米榴彈炮,去對付五艘軍艦,這不是純粹要他老命嘛!

這時候天邊已經泛白,黎明的微光中,隱約已經可以看見遠處日本軍艦的桅杆,雙方沒有任何遲疑地互相開了火,日本驅逐艦上的127毫米炮彈從掠奪者號頭頂呼嘯而過。

楊豐也沒興趣再裝什麽魚雷了,抱著筆記本在李國堂身邊充當炮兵觀察員,因為遠處的日本驅逐艦側舷相對,四門152毫米炮對六門127毫米艦炮,雖然是榴彈,但對沒有裝甲防護的驅逐艦威力也並不弱。

再加上有雷達的精確引導,結果依然是日艦首先中彈,但緊接著一發127毫米炮彈也擊中掠奪者號船尾,看著後麵冒起的火光,楊豐仿佛看到一根根金條掉在海裏。

掠奪者號已經加速到極限,就像一頭狂奔的獵豹,飛一般朝著兩艘日本驅逐艦之間的空檔衝去,但這時候又有兩根桅杆出現在了敵艦身旁。

“操!”楊豐毫不猶豫地罵了一聲,這貨緊接著就要出去啟動他的救生係統。

“英國軍艦!”桅杆上的觀察員聲嘶力竭地吼道,那兩艘軍艦的桅杆上,飄揚的是英國海軍的旗幟。

遠處的海麵上,一艘英國巡洋艦蠻橫地堵在日本海軍鬆風號驅逐艦前方,八門152毫米艦炮黑洞洞的炮口同時指向鬆風號。

另外一艘英國驅逐艦也堵在了一艘剛剛趕到的日本驅逐艦前方。

“還行,這些英國佬的效率還挺快!”楊豐伸了伸懶腰,不無得意地說道,折騰一晚上這貨也累得不輕。

現在他已經徹底放心了,在他的雷達上,已經多出了十幾艘軍艦,正在用不同的速度趕來,哪怕日本人再想弄死他,也絕對不可能當著這麽多外國軍艦的麵開炮,這些家夥可是真敢還擊的,他的威脅實在太狠了!可以說直戳英法兩國的心窩子。

此時已經是照霞初升,一輪紅日浮現海平麵上,楊豐迎著清爽的海風站在甲板上,一臉陶醉地張開雙臂!

緊接著臉色就變了!

“瑪的,老子要日本人賠償損失!”他看著後麵被炮彈打出來的窟窿,惡狠狠地吼道。

mk2258 發表於 2018-6-16 17:35
第一七九章 一個人的抗日

日本人當然不會給他賠償損失,現在他們都恨不能上去咬楊豐了,這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

主要是因為這貨實在太囂張了,不但捅日本人一刀,然後還跑過去在傷口上灑把鹽。

在十幾艘大大小小的軍艦保護下,楊豐穿著他那身海盜裝,翹著蘭花指一臉欠揍的表情站在掠奪者號甲板上,用一種欣賞自己作品的目光,看著肚皮朝天的出雲號,巨大的螺旋槳在清晨的陽光下反射著一片金輝。

這艘排水量近萬噸的裝甲巡洋艦,現在已經徹底沒救了,兩枚彈頭裝藥兩百多公斤的魚雷,在它的右舷水線下各撕開了一條十幾米長的巨大豁口,洶湧而入的海水迅速將它拽倒,側翻,然後倒叩過來,用不了多久這艘橫行中國幾十年的戰艦就會完全沉入海底。

“楊,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站在他旁邊的英國大使賈德幹幸災樂禍地說道,他正好在上海,得到消息後立刻登上軍艦趕來營救楊豐。

“不知道,大概是自爆吧!他們好像有這種傳統。”楊豐奸笑著說。

“看上去倒像遭到魚雷攻擊。”賈德幹說道。

“您不會認為是我用魚雷擊沉了出雲號吧?”楊豐說道。

“怎麽可能,我沒見您的船上有魚雷呀!”賈德幹奸笑著說,楊豐不願意承認他自然也樂得配合,說到底能夠看到日本人吃虧,他的心中也是比較愉快的。

兩個家夥在那裏幸災樂禍,完全不顧海麵上,那些劃著小艇搜索幸存者的日本水兵,那瞪得血紅的眼珠子。

楊豐是不會承認他用魚雷打沉了出雲和龍田的,相反他還要盡量把自己扮演成一個受傷害的無辜者。

上海的碼頭上,在無數記者的照相機前。經過一番化妝,甚至把自己衣服都拿打火機燒了一下的楊豐,聲淚俱下地哭訴自己在海上,遭遇日本海軍野蠻襲擊的經過。

掠奪者號船尾那個巨大的窟窿。被煙火熏黑的潔白船身,都讓在場的所有人深切感受到當時的危險。

“這是對正義的侵犯,這是對自由的踐踏,這種野蠻的行徑根本不是一個文明國家所能做出來的。日本政府必須向我做出解釋,道歉,賠償我的經濟損失,和精神上所受到的創傷。

我還想問問日本政府。他們憑什麽在公海上攻擊一艘普通的民船?難道我們現在還生活在倭寇的時代?還是幾百年來他們那個國家,那個民族就沒有改變過這種本質?”楊豐揮舞著拳頭,唾沫橫飛地嘶吼著。

不隻是在國內宣傳他遭遇的野蠻襲擊。這貨甚至把宣傳做到了國外。明日報以專版報道了自己大老板的遭遇,當然是經過藝術加工了的。

事情已經變成了楊豐乘坐自己的私人遊艇掠奪者號,在準備前往美國的途中,在東中國海突遭日本艦隊偷襲,然後他隻得憑借速度優勢轉往上海,然而沒想到日本人還不放過他,甚至出動在上海的第三艦隊旗艦出雲號進行攔截。

楊豐不得不帶領船員用船上的四門自行火炮奮起抵抗。但終因勢單力薄,掠奪者號遭受重創,眼看他和一百多條無辜的生命就要葬身大海,幸好這時候在上海的美英法三國艦隊得到消息趕來營救,他這才化險為夷。

這篇文章是楊豐在上海,特意請林語堂給他用英文寫的,經過了林大文豪的手可以說寫得聲情並貌,使人讀來恍如置身海上。

漆黑的夜晚,茫茫大海上,一艘孤獨無助的民船,遭到十幾艘邪惡的巡洋艦,驅逐艦,甚至還有一艘大型裝甲巡洋艦的野蠻攻擊,絕望的船員們為了生存,用僅有的四門陸軍火炮英勇的抗爭著。

戰火紛飛,硝煙彌漫,炮彈爆炸的火光中,一個年老而又睿智的船長,一個年輕而又英勇的船主,他身邊還有一個柔弱的少女,一群忠誠的船員,麵對死亡他們無所畏懼,因為他們堅信光明終究能夠戰勝黑暗。

就連上天都仿佛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就在他們即將戰死的一刻,終於等來了正義一方的營救。

這貨在歐美的影響力無疑是很大的,尤其是在美國,他在民間的形象一直很好,在女性中那就更好了,而且這一年來量子基金揮舞美元大肆解危濟困,在美國國會也著實有了不小的影響力,再加上日本人這事做得也的確不地道,一番媒體轟炸後,整個西方世界對日本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指責,至於為什麽楊豐隻挨了一發炮彈,而日本人卻沉了兩艘巡洋艦,這一點就沒有人去過於深究了。

不過日本人對於楊豐的種種表演沒有任何反應,哪怕記者問到了日本外交大臣頭上,他也隻是以暫時不了解情況,海軍方麵正在調查為理由拒絕回應,不過緊接著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就宣布將在太平洋上舉行了大規模軍事演習。

“太囂張了,簡直視國際公理於無物,他們以為太平洋是什麽,是他們日本人的內海嗎?有軍艦就了不起嗎?不過話說他們的軍艦的確挺多的,那長門號上次見到的時候把我嚇一跳,我在美國都沒見過那麽強大的戰艦!”上海他的私人別墅內,楊豐正義憤填膺地說道。

今天這貨是以感謝美英法三國艦隊對他的營救為名義,在這裏舉行酒會,把幾乎上海灘所有大佬都請到了,再加上一幫外國軍官,唐瑛為首的交際花們,電影明星,戲曲名伶,把他這座寬敞的別墅塞得滿滿的。

說起來這事對他還是有很大好處的,首先就是他的武裝遊艇問題解決了,因為日本政府對他這種令人莫名其妙的敵視態度,他認為他的掠奪者號在海上已經無法保證安全,所以他希望歐美等國能夠允許他的掠奪者號攜帶武器進港,尤其是可以攜帶魚雷等重型武器。

“這一點我會向國內報告,不過我想這應該不存在什麽問題,英國政府和我本人。都非常希望能夠保證您的安全。”賈德幹說道。

他們不想也不行,因為楊豐已經很肯定地告訴他:“如果我本人遭受不測,炎黃實驗室將同德國展開全麵合作,您或許覺得我們這樣做很不禮貌。但做為一個弱者我們別無選擇,既然做為國際秩序的維護者不能盡到自己的責任,那麽我們就必須采取手段保護自己。”

賈德幹聳聳肩,他很清楚楊豐的威脅的力度。一個像炎黃實驗室這種擁有強大研發能力的科學組織,如果全麵倒向德國,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但指望英國出來遏製日本也是不現實的。日漸衰落的大英帝國已經今非夕比,麵對日本咄咄逼人的擴張隻能采取守勢,再說這時候西班牙內戰已經開始了。自己家門口都顧不過來。哪還有心情管亞洲,把中國丟給日本去慢慢啃,總比把他們逼急了滿世界咬人要好得多。

正說著話一身禮服長裙的韓彩衣匆忙走過來說道:“老板,剛接到北平的電報,日本海軍封鎖了大沽口,禁止所有中國籍商船出海,並且聲稱如果您繼續維持對日本的藥品禁售。他們就會永遠封鎖下去。”

楊豐冷笑一聲,很有深意地看了看賈德幹,這貨的藥品禁售可不隻是金源的,就連美國和德國的兩家製藥廠,他同樣下令禁止向日本出售。

“楊,這一點上你沒必要同日本人鬥氣,就像你經常說的,日本人民是無辜的嘛!”賈德幹勸他道。

“不,我絕對不會向日本政府屈服,他們不是禁止中國商船出海嗎?那我們用別人的船就是了!告訴北平,讓老李聯係所有滯留天津的中國商船,滯留期間所有損失我楊豐負責!”楊豐毫不客氣地對韓彩衣說道。

賈德幹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心中感慨這貨真是財大氣粗,不過他也很清楚楊豐真有跟日本叫板的資格,再說這事對英國也有好處,跑天津航線的商船中,除了中國的剩下絕大多數都是英國商人的,既然日本人不讓中國船跑,那生意自然落到英國商人手中了。

“老板,如果鬧得太僵對咱們並沒有好處,日本海軍要是炮轟養馬島,那咱們損失可就大了。”於茂仁在一旁小聲說道。

他這一說楊豐才想起來,自己的確還有被日本人能掐住的地方,現在養馬島雖然還沒完成建設,但也已經初具規模,如果建成以後讓日本人拿大炮轟掉的確也太可惜了。

“發電報給美國,讓洛克希德公司想辦法給我最少送四架解放者轟炸機來。”這貨略微想了一下說道。

“老板,您這是要幹什麽?”於茂仁被嚇了一跳,趕緊問道。

“沒什麽,日本人如果敢拿大炮轟養馬島,我就敢拿轟炸機往東京扔炸彈!”楊豐獰笑著說。

洛克希德公司剛剛贏得了美國陸軍航空兵一百架遠程轟炸機訂單,上次回去時楊豐剛進了四百噸鋁合金給他們送去,現在正在全力以赴地生產呢!想來勻出四架沒什麽問題,以楊豐在美國的影響力,這東西出口也不會受什麽限製。

“另外再以我的名義發一份聲明,從現在起任何中國商人,如果再購買日本的機器和原料,那麽金源將會把他列入自己的黑名單,以後不會再同他進行任何形式的合作,至於他們以後采購誰的,這個我不管,但如果他們采購美國的,我會給他們補貼差價的。”楊豐緊接著又說道。

於茂仁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要逼死日本人的節奏啊!誰都知道日本的主要市場在中國,如果照楊豐這樣搞法,他們的市場至少萎縮四分之一,這對於經濟危機中的日本無疑是狠狠捅了一刀,不過這樣一來金源可就賠大了。

“你覺得那些商人真好意思找我要補貼嗎?”楊豐仿佛看出了他的顧慮,笑眯眯地說道。

於茂仁一想就放心了,美國貨其實算起來比日本貨雖然貴,但質量卻要好一些,原料方麵同樣如此,甚至美國貨還便宜,隻不過日本人通過走私。還有武力威脅國民政府減稅這些方式把價格拉了下來,用美國貨對那些商人損失有限,但如果用這點損失,換來抱住楊豐的大腿。那可以說賺大了。

沒看見楊豐隨隨便便弄來個防風火柴,就讓張新吾的火柴廠把火柴賣得滿世界都是?現在上海的上流社會掏出打火機已經不時髦,掏出漂亮的防風火柴那才叫時髦。

想通這一點於茂仁就放心了,至於如何去威脅那些中國商人們。這個他就比較拿手了,事實上不需要楊豐主動提出,這時候就已經有一些眼巴巴等著和他發生關係的上海商人開始喊出了這樣的口號,等到楊豐的公開聲明在報紙上一刊登出來。那湊這個熱鬧的就更多了。

而且楊豐也說了,他的抵製活動是有期限的,什麽時候日本政府公開向他道歉。然後承諾不再發生這種事情。並且賠償他的損失,那麽這次抵製活動就算結束。

應該說這一棍打得有點狠,日本人都有點發暈,本來在中國抵製日貨的呼聲就很高,但工商界畢竟以追逐利益為主,讓他們舍棄廉價日貨去購買歐美貨有點強人所難,但有楊豐在一旁威逼利誘就完全不一樣了。就在他的聲明發出後,中國幾個最主要經濟城市如平津,上海,武漢,廣州……,這些地方的商會都同時發出了抵製日貨的號召,而且這一次不是喊口號,很多工廠主甚至不惜賠出違約金,也要停止進口日本產品。

形勢之嚴峻,讓日本大使有吉明急得上竄下跳,甚至不惜跑到光頭佬那裏抗議,交涉,威脅。

光頭佬肯定是愛莫能助,說實話他現在正偷著樂呢!巴不得日本人和楊豐打得頭破血流,然後他好坐收魚翁之力,現在沒給再添把火就已經很不錯了。

再說光頭佬還想找他抗議呢!你們和楊豐鬥就鬥,幹嘛封鎖大沽口啊?有勁衝楊豐使去,幹不過他看我好欺負啊?

“大使閣下,貴國的行為簡直令人震驚,在公海上攻擊合法的民用船隻,這很難令人相信是一個文明國家的行為,無禮地封鎖另一個國家的港口,禁止商船出港這更是駭人聽聞!”光頭佬語氣尖酸地說道。

被羞辱了一頓的有吉明氣衝衝回到大使館,海軍的這次誅羊行動他的確不知道,他在對華關係上屬於溫和派,跟軍方那些瘋子們本來就缺少共同語言,而且這次行動是海軍部搞的,也沒必要通知他,所以他知道的甚至比美英法三國大使還要晚。

至於封鎖大沽口,事前他同樣不知道,這完全是海軍在損失兩艘巡洋艦以後,氣急敗壞地報複行為。

說實話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不走大沽口還可以走鐵路,再說還有別的國家商船可選擇,甚至這樣做對日本商人都沒什麽好處,大沽口出海的中國商船,很多都是跑長崎航線,從日本往國內進口貨物的。

有吉明一路陰沉著臉回到大使館,結果一回來就被氣得夠嗆,第三艦隊的一幫年輕軍官正堵在這裏,強烈要求出動陸戰隊進攻上海,然後直接把楊豐拖出來亂刃分屍,好給躺在醫院裏的司令官閣下,和在海裏喂了魚的幾百名海軍官兵,還有他們的旗艦報仇。

憋了一肚子火的大使閣下終於爆發了,拎著一名軍官的領子破口大罵,一幫專門靠別人給擦屁股的蠢貨,還攻打上海,楊豐現在就在公共租界,你們是不是想跟美英開戰呀?上回連十九路軍都幹不過,還得關東軍給你們擦屁股,現在又想讓誰給你們擦屁股?關東軍可沒功夫。

關東軍的確沒功夫,知道楊豐遭日本人襲擊,差一點葬身魚腹之後,想有所表現的可不光是商人,長白山的唐聚五在董振堂這批顧問地幫助下,突然集中兩個軍的兵力發動了局部反攻,在南線一下子吃掉了於芷山部五千多人,連於芷山自己都受了重傷。

與此同時北線楊靖宇部集中一萬多人突襲延吉,留守這裏的日軍一個大隊全軍覆沒,等十九師團主力趕到時,整個延吉隻留下了滿城的日軍屍體。

除了大規模戰鬥,還有愈演愈烈的小規模獵殺,關東軍實在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雖然這讓他們感覺很憋曲,茫茫原始森林中,他們就像一群可憐的麋鹿,無時無刻不在提防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射來的子彈,還有腳下仿佛無窮無盡的陷阱,甚至晚上睡覺沒了腦袋的情況都時有發生,英勇的皇軍士兵們士氣低到了極點,厭戰情緒如瘟疫般蔓延,不過也是,都快半年了,誰還能受得了這種噩夢一樣恐怖的生活?

長白山局勢的糜爛,迫使植田謙吉不得不把新到的第四師團派了上去,但這樣一來加強長城線壓力的計劃不得不暫停,他這裏暫停,楊豐的那幫盟友們可不會讓他那麽好過,誰不知道這是在楊豐麵前刷存在感的好機會?

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長城線上四個軍同時舉行大規模演習,而且這次演習中保安師第一次出動了,以火力配屬的方式加強到各軍中,第一旅甚至和於學忠部一個旅,在天津城內進行巷戰演習,航空隊的霍克戰鬥機編隊飛過海光寺,甚至模擬了對地攻擊。

關外的形勢更讓人心驚肉跳,二十九軍趙登禹部以追擊土匪為名義,越境進入東內蒙,在昭烏達盟耀武揚威,孫殿英部演習炮彈都落到了日軍防區,完全就是戰爭一觸即發的架勢。

日本人倒是不擔心長城線上的形勢,他們很清楚這都屬於不咬人的,但對察哈爾這兩家就不得不小心了,雙方可是剛剛停戰不到半年,戰火重燃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現在光唐聚五就已經讓他們疲於應付了,哪還有心情再跟察哈爾開戰,結果關東軍方麵難得老實一回,任由他們兩家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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