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殺神者 作者:三生萬物(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4-21 11:27: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25 452622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 17:08
第一百八十章 四相門


    狂蟒是分形後期馬上就要凝丹成功的修仙者,怎麼可能被人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殺死?還將腦袋給擰下來?這絕不可能!

    所有的修仙者都陷入震驚之中,此時一個人身影從那狙擊手開槍的位置顯現出來,一步邁出就是十幾米,猶如一陣狂風一般朝著這邊席捲過來。

    隱藏起來的鄭先不由得一愣,夜鶯怎麼跑出來了?

    藏在遠處用狙擊槍射擊難道不是目前最好的手段麼?

    他們雖然聯手殺了不少修仙者,但剩下的修仙者的數量至少也在一​​百人左右,這麼多的修仙者其中應該還隱藏有A級修仙者,一旦他們兩個都陷入重圍的話,那麼後果不會太妙。原本的配合不是很好麼?有必要打破麼?

    不過鄭先思索這些的時候,夜鶯已經抱著狙擊槍衝了過來。

    那些修仙者對於夜鶯的忌憚也就只有夜鶯的那把槍而已,此時見到夜鶯竟然放棄自己的優勢獨自跑來,立時大喜,呼啦啦的一下就將夜鶯圍了起來。

    夜鶯此時站在一眾修仙者之中,身材中等的她顯得格外的單薄。

    一道月光投射在夜鶯身上,夜鶯雙手雙腳上的機甲泛起冰冷的光芒來,尤其是指尖上的鋒銳棱角反射出刺目的月光,一閃一閃的叫人眼痛。

    鄭先再也藏不下去,也從角落之中站了起來,大方走到夜鶯身邊,站在了夜鶯背後,低聲道:“你瘋了麼?”

    夜鶯沒有回答鄭先的問話,而是用更加直接的行動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夜鶯手中的狙擊槍嘭的一聲響起,一個修仙者的腦袋在槍聲之中如花般綻放。

    這是開戰的序曲,這是死鬥模式開啟的妙音。

    四周的修仙者有的用子彈攻擊鄭先和夜鶯,有的則直接祭出自己最拿手的神通手段,這麼多同門被鄭先和夜鶯兩個殺了,他們怎麼能夠不憤怒,現在就是他們將憤怒傾灑出來埋葬這兩個泯滅戰士的時候。

    鄭先連忙撐起枯滅光盾來,但是這光盾擋得住神通攻擊,卻擋不住子彈,鄭先從一開始就陷入被動之中,只能想辦法撐住不倒。

    而另外一面則依舊全無聲息,鄭先偷眼去看的時候,卻發現他身後已經沒有人了,夜鶯根本就沒有和他背靠背應敵的想法,此時的夜鶯已經丟了那狙擊槍,獨自一人殺進了修仙者之中。

    鄭先不是不想殺進修仙者之中,而是他身上的壓力太大,那些攻擊他勉強抵擋住而已,別說殺進修仙者之中,就是往前走一步,都相當艱難。

    眼瞅著那冰冷的機械爪子不住的捏碎一個又一個修仙者的喉嚨,將一顆顆的腦袋生生從修仙者的脖子上撕扯下來,鄭先似乎重溫了一遍當初他和刀魚銀鬼三個被夜鶯虐待的場面。

    鄭先此時忽然想起來了,這個人是夜鶯啊,夜鶯是什麼樣的存在,連AA級修仙者都敢去動的傢伙,也許這些修仙者在她眼中根本就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事實上,鄭先這個想法在很短的時間之後就被證實了。

    在鮮血飛舞頭顱飛舞之中,一個個修仙者的無頭屍體倒在冰冷地面上。

    那場面簡直就像是一個農夫在揮舞著鐮刀收割韭菜一樣,這樣的殺傷力,鄭先看得都心驚膽顫。

    鄭先原本就知道夜鶯很強大,很厲害,但夜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鄭先對於這個認識的上限,夜鶯的力量程度一步步的向上攀升,在鄭先眼中,這個女子簡直就沒有了極限。

    此時的夜鶯還沒有摘掉她的機甲手套,尚未發揮自己的全部力量。

    怪不得二狗子敢派他們兩個來挑戰二百多個修仙者,有這麼一個殺神在這裡,鄭先都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完全沒有用處。

    或許夜鶯一個就能夠挑翻這兩百個低級修仙者。

    鄭先此時身上承受的攻擊一下放緩,修仙者們都被夜鶯的強橫戰力所震驚,夜鶯現在表現出來的殺傷力,簡直比那把狙擊槍還可怕,至少面對遠處偷襲的狙擊槍的時候,他們還能夠覺得自己僥倖不會被命中,但直接面對夜鶯的時候,這種僥倖心理根本無處安放,從那一顆顆的飛舞的頭顱上就知道,沒有人能夠在那雙機械爪子之下得以僥倖!

    此時那些修仙者終於開始逃散了,面對遠處看不見的狙擊槍的時候他們都沒有畏懼得四處亂跑,但是面對這個如魅影一般的夜鶯的時候,他們心中某些堅固的東西終於崩塌掉了。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大喊:“門主,門主……”

    鄭先聽到這種聲音的時候心中一驚,是這個門派的門主終於要出來了麼?一門之主,想必是個非常厲害的傢伙!

    鄭先放目朝著四周望去的時候,聽到那聲音繼續喊道:“門主跑了……”

    鄭先一口鮮血險些噴出來,就見遠處果然有一個身影在夜色之中朝著遠處疾奔。

    鄭先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門主竟然會丟下整個門派逃走,不過鄭先隨後也不得不贊同這個門主的處理問題的方式。

    要是鄭先碰到夜鶯這樣的敵人,也絕對掉頭就跑,站在原地不逃,簡直就是傻子的行為,白白送死。拿得起放的下的才是真英雄,拿得起放不下,將性命都丟掉的只能是狗熊。

    鄭先身形一動,不管不顧的朝著那個門主急追過去。

    那門主遠遠看去身形和他粗豪的嗓音完全不符,鄭先最初聽到這位門主的聲音的時候覺得這門主絕對是一個彪形大漢,結果卻完全相反,這門主的背影看上去單薄瘦弱得叫人生出憐憫之心來。

    鄭先後背上的傷勢正在不住的復原,並不太影響鄭先的速度,門主都逃跑了,其餘的修仙者更是樹倒猢猻散,四處逃散,更沒有人去攔截鄭先,這些修仙者逃散的速度之快,叫鄭先感到有些匪夷所思,都說兵敗如山倒,但這些傢伙簡直是在用生命四處逃竄,迅速的逃離,雖然有些納悶,但鄭先還是急追門主身影。

    夜鶯此時掃了門主的背影一眼,隨後看了一眼急急追逐出去的鄭先,並未主動跟上去,而是依舊穿花蝴蝶一般的來回飛舞,摘取一顆顆的腦袋,簡直就像是在田間摘收棉花一樣。

    鄭先一路疾馳,那門主奔跑的速度竟然也不慢,甚至雙腳微微離地一寸,凌空而行。

    鄭先知道這個修仙者至少是分形後期的境界,估計和道姑的水準差不了多少,這樣的傢伙,並不好惹。

    眼瞅著這傢伙越逃越遠,鄭先也逐漸放棄了追逐這個門主的打算,畢竟鄭先就算是真正追上了對方,也未必就能夠戰勝對方。

    雖然鄭先數次被對方戲弄險些被對方殺掉,但鄭先並不會因此就不顧性命的追殺不休。

    並且,更深層次的原因,還是鄭先對於這個門主有些忌憚,不是忌憚他的力量,而是忌憚他的縝密的心思。

    這門主從始至終都一直佔據主動位置,一環扣一環的將他鄭先玩弄於指掌之間,幾次三番的險些將鄭先置於死地,可以說,鄭先若不是修仙者的話,鄭先現在早就死掉好幾次了。

    鄭先不認為這個思維縝密的門主會毫無準備的倉皇而逃,以鄭先和這門主的接觸來說,這門主就算落難也應該給自己留了一手,他鄭先貿貿然跟著這門主的腳步一路追逐下去的話,最終的結果說不定就是他鄭先再次一腳踏入陷阱之中。

    所以鄭先眼瞅著那門主奔跑速度飛快,最終放棄了追逐。

    鄭先身形猛地一頓,隨後扭頭就走,既然覺得這門主有可能設下陷阱,鄭先就應該趕緊撤走,回去和夜鶯匯合,無論怎麼說,夜鶯這個殺神身邊都是最安全的。

    鄭先剛剛跑出去十幾步,猛地聽到身後傳來那粗豪無比卻又陰森森的聲音:“怎麼不追了?”

    鄭先腦皮微微一麻腳下不停,甚至都沒有回頭去看發出聲音的門主,繼續急走。

    “嘿嘿!殺了我那麼多的門徒,想走?沒那麼容易!”

    這一次,那聲音竟然是從鄭先前面傳來的。

    鄭先瞳孔猛地收縮,就見前面果然出現一個身影,​​依舊是那般的消瘦,鄭先心中驚訝無比,他完全不知道這個傢伙究竟是怎麼樣從他後面跑到前面來的,難不成那傢伙擁有分身術不成?

    “想死也不那麼容易!”這一次聲音是從鄭先側面傳來。

    鄭先扭頭望去,就見側面也有一個身影走過來。

    “叫你生死不能,本門主要將你封印在玉中,做玉奴!”這一次從鄭先另外一邊傳來聲音。

    “一個凡人的神魂做玉奴,你這不是在糟蹋玉石麼?”不出鄭先意料之外,這一次聲音從身後傳來。

    現在鄭先前後左右,全都有一個單薄的身影走出來,這些身影面目逐漸顯現出來。

    都是一張面孔,甚至臉上的那種陰柔笑容都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這面孔鄭先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男人,而是女子,並且還是那種面容相當好看的女子,原本單薄的身材,此時便顯得相當秀氣修長起來。

    一樣的人,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面目,一樣的表情,甚至連聲音都一樣!

    鄭先此時有些眼花起來,不過鄭先堅信一點,那就是他一不小心又被這個門主暗算了,一腳踏入了這門主設計好的圈套之中。

    不過這門主究竟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特別好奇?”其中一個門主開口問道,此時這門主粗豪的聲音已經變了,變得尖細起來,是女子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配上這樣的面容,叫鄭先感覺舒服多了,否則那樣粗豪的聲音配上這樣的面容會叫鄭先感到難受無比彆扭無比。

    鄭先開口道:“你們都是真人?還是分身術?”

    “當然都是真人。”四個門主一起開口道。

    “你恐怕都不知道我們的門派叫什麼吧?”

    鄭先搖了搖頭,四個門主其中一個冷笑道:“你死之後可以記住了,我們的門派叫做四相門,門中四相就是我們同胞姐妹四個了​​。”

    原來是四胞胎。

    鄭先沒有接觸過分身術,只是聽聞過,在第七辦公室的記錄之中曾經有過一個案例,案例之中的修仙者的天賦就是分身,能夠一分為二,緊要關頭留下一個另外一個逃走,亦或是國內留下一個,另外一個跑到國外去,你很難將他的分身和本體同時抓住,不論你抓住的是分身還是本體,只要其中一個死掉了,另外一個分身都將再次分裂出一個分身來,這樣的傢伙幾乎永遠處於不敗之地,永遠不可能抓住他。

    但最終他還是被抓住了,原因是他的修為增長了,分身開始有了自己的神念,有了神念之後,分身就成了一個完整獨立的個體,如此一來,分身也好本體也罷,都不願意留下來被抓,最後不知道是分身殺了本體,還是本體殺了分身,總之成了一齣鬧劇。

    這是一個非常悲傷的故事,事實上所有的擁有分身手段的修仙者初期佔優無數,但一旦修為增長分身生出神念來後,便駕馭不了了,最終的結果都非常悲慘,自己被自己殺死不悲慘的話,還有什麼更悲慘?即便沒有自己殺死自己,這些擁有分身能力的人都會不再施展分身手段,因為一旦分裂出分身來,最終的結果九成九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對於自己一清二楚的敵人。

    若是一個人有三個分身,還能夠和這些分身和平相處的話,那麼這個人的統御能力就太強大了,連三個自己都能夠搞定的傢伙,在鄭先看來簡直就不是人類。

    幸好不是,是四胞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 17:11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冷血娘們


    “你們是故意逃走,引我到這裡來的?”鄭先依舊感到疑惑,同時盡量用言語拖延時間,拖延到夜鶯追來為止。

    四胞胎得意的點頭道:“當然,你不會真的認為本門主會拋下門人弟子獨自逃走吧?你要是相信了你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大傻瓜!”

    鄭先臉色不大自然起來,難道那個時候轉身逃走不是最正常的選擇麼?

    “哈哈,你竟然當真了,你簡直蠢到家了。”

    四個門主齊齊哈哈大笑,指著鄭先一個個花枝亂顫。

    鄭先還是首次被四個一模一樣的女人以3D立體聲音效一起嘲笑,這種感覺相當不爽,不過這四個門主願意繼續說下去的話,鄭先非常願意奉陪,時間對於鄭先太重要了。這四個傢伙將逃跑演變成圈套,雖然​​並不出乎鄭先意料之外,但這回馬槍殺得確實很有水準。

    四個門主似乎看出了鄭先的想法,其中一個道:“你想要拖延時間等著你的同夥來救你是不是?我勸你不用在這上面浪費心思了,你的那個同夥確實厲害,殺了我不少的門人,但她今天晚上插翅也難逃了,我們若不是有萬全的把握是不會留在這座城市之中,等著你們找上門來的,想要殺我們根本不可能。”

    說著這四個門主臉上露出花一般的笑容來,這笑容看上去天真無邪,內中卻藏著難以言述的冰冷淡漠。

    鄭先忽然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來。

    就見四個門主之中的一個拿出一個鑰匙扣一樣的東西來,上面有一個紅點輕輕閃爍著,噶噠一聲輕響,門主將鑰匙扣上面的一個按鈕輕輕按動下去。

    隨即遠處轟的一聲猛然爆炸,巨大的光焰沖天而起,整棟樓都被巨大的爆炸炸成齏粉。

    站在地面上的鄭先,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顆豆子,在熱鍋之中不住的彈跳著。

    這爆炸的威力實在是太大,遠遠超乎於一般的炸彈,鄭先即便在這裡都受到爆炸風浪的的衝擊,大大小小的石頭猶如子彈般的撞擊過來,鄭先在在空中翻滾著摔落在地。

    而那四胞胎卻似乎沉浸在那碩大的金光爆炸之中,一個個身上綻放起光罩來,將一切衝擊力盡皆抵擋住。

    鄭先能夠看到她們眼中的歡樂,能夠看出她們沉迷其中。

    鄭先在心中罵了一句變態後,摔落在地上。

    當地面穩定下來的時候,那四個門主笑道:“你的伙伴現在應該葬身在廢墟之中了吧,哪怕他是鐵打的一樣被炸成一團灰了。”

    鄭先有些發楞,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這四個丫頭的腦袋節奏,“這樣的話,你們的那些門人豈不是要炸死一大半?”

    四個門主聞言,不由得臉上神情發冷,其中之一道:“原本這不過是最後的保障,我們從最初就不希望動用這個手段,要知道殺人一千自損八百是最愚蠢的行為,可惜,即便聰明如我們也沒有料到業務六司還有這麼強橫的傢伙存在,要想殺了這樣的傢伙,不付出些什麼實在是不可能。”

    “不過你放心,這個代價我們會在你身上找回來的!另外你們兩個的腦袋在黑市上想必許多門派都非常感興趣,你身上的是殖裝甲吧?這東西生剝下來,做成標本,收藏價值極大呢,嘿嘿。”

    “其實這件事完全怪你,要是追上來的不是你而是你的那個夥伴的話,那麼就完全沒有必要死這麼多的人了,對不對,都是你不好。”

    “不過,說起來,這爆炸的威力似乎比預想之中的要小了一點。”其中一個女門主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看著那爆炸後的滾滾濃煙道。

    鄭先覺得這四個門主簡直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了,她們不但對別人恨,對自己人也一樣狠!

    此時有一個個的修仙者從遠處狼狽的​​奔跑過來,這些修仙者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相當狼狽,不過在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到驚慌​​,甚至隱隱帶著笑意,鄭先忽然想到其中一個修仙者喊道門主逃跑了,隨後所有的修仙者那不要命的狂奔的模樣,遠遠超乎於一般的逃竄。

    顯然他們之前已經知道會爆炸這件事,門主逃跑就是一個信號,他們剛才慌亂的四處逃竄,一副什麼都顧不上的樣子,應該不是害怕夜鶯和他鄭先的追逐,而是怕被炸死。

    也正是因此,這些修仙者被炸死的數量竟然非常的少,此時匯聚過來的修仙者竟然還有近百個之多。

    鄭先此時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包圍,想要逃走?簡直難比登天。

    鄭先此時不斷的調整自己的呼吸,他還有最後的一個逃命手段,要不是有這個手段墊底,鄭先也不會獨自跑出來和二百多個修仙者對抗,但這個手段不能輕易動用,一旦在人前動用了,就等於斷絕了鄭先在凡間的活路,但現在鄭先已經等於沒有活路了,是時候要想辦法動用那件東西了,可惜,想要動用那件東西,至少要有幾分鐘的時間進行預熱,鄭先正在琢磨著如何處理周旋的時候。

    那好死不死的穿透力極強的低沉狙擊槍的槍聲竟然再次響起。

    鄭先對面的一個修仙者的腦袋立時爆開,鮮血噴濺。

    這顆子彈原本的目標是四相門的四個門主之一,但那四胞胎之一竟然相當敏銳,一下躲開了子彈的襲擊,隨後自然是她身後的修仙者倒霉。

    槍聲只響了一下,隨後一切歸於寂靜,沉悶。

    四個女門主臉上神情終於變得凝重起來,凝神觀瞧四周,其中一個伸手丟出一道光團來,這光團冉冉升起,很快便飛上天空,似乎在俯視大地。

    這個時候,爆炸處有一個長方型的東西徑直劃過天空,以一條無法阻攔的直線的姿態,朝著這邊疾飛過來。

    鄭先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心臟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不光是鄭先,所有的修仙者們全都震顫了一下。

    飛過來的東西是一個帶著枯滅石的炸彈,炸彈上鮮紅色的電子顯示此時變成了一條艷紅色的光帶,劃破天空直直飛來。

    這可是極為烈性的炸藥,從剛才爆炸的威力就能夠看出來,這炸藥足以將方圓百米之內的一切夷為平地。

    鄭先二話不說扭頭就跑,四周的修仙者絕大部分都四散而逃,少部分祭起神通手段想要將這炸彈推走,不過神通手段擊出,卻根本對這顆炸彈沒有任何影響,和炸彈捆綁在一起的枯滅石綻放出一層護罩,保護著這顆炸彈,再加上這炸彈被以絕對大力擲出,一般的神通力量在這巨大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無窮炸力轉瞬襲來。

    轟的一聲爆鳴,這種炸力,比什麼神通手段都可怕。

    鄭先感到一股灼熱的熱浪將其托起,在空中不住的翻滾隨後狠狠地撞擊在二十米之外的牆壁上,將牆壁撞個粉碎。

    鄭先艱難的從灰塵和碎石之中爬起來的時候,四周已經化為一片廢墟了,間中遍布了痛苦的哀嚎。

    鄭先此時只想罵人,夜鶯這娘們是要將他一起給炸死!

    鄭先原本覺得四相門的四胞胎門主喪心病狂,但人家起碼手下的門人都知道腳下有炸彈,有傳遞逃走的信號給他們,而夜鶯連一個信號都不給,直接一顆炸彈丟過來,他鄭先要不是反應稍微快一點的話,肯定要被炸死,這才是真正的喪心病狂!

    一個身影從遠處猶如鬼魅般的飛掠過來,所過之處,見到被炸傷的修仙者便伸手摘了腦袋,鄭先的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述的機械冰冷的美感,殺人是一種藝術的話,那麼現在就是藝術表演的極致,節奏韻律和無情在這片殘骸之中匯聚成了一副美妙的畫卷。

    四相門的四個門主此時臉上也蹭上了不少的灰塵,身上受傷頗重,衣服襤褸著,狼狽至極。

    四個女子目光灼灼的盯著夜鶯,眼神之中滿是恨意,隨後齊齊一揮手,扭頭便走。

    “早晚我們要將你們做成標本!”

    先後有十幾個修仙者追隨著她們離開,剩下的修仙者都如鄭先這般炸得暫時沒有辦法離開了。

    這一顆炸彈收穫的人命,比鄭先和夜鶯之前聯手放黑槍殺人還要多。

    夜鶯這一次沒有繼續擊殺留在本地的修仙者,而是朝著四相門的四個門主急追出去,從始至終,連看都沒有看鄭先一眼,鄭先覺得這娘們實在是太冷血了。

    鄭先身上的殖裝甲多處破損,鮮血流溢,雖然鄭先能夠叫其在很短​​的時間內修補過來,但鄭先並沒有這麼做,不掛點花回去,對不起那顆在他身後爆炸的炸彈,也對不起自己,鄭先正好趁這個機會休兩天假,他得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腦子,這些修仙者比他預料之中的難對付好幾倍,不論是智商還是力量都是如此。

    鄭先身邊有個修仙者緩緩爬起,他的一條胳膊被炸斷,鮮血淌個不停,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塊玉幣來,含在嘴中,隨後猶如注射了毒品一般,精神一振,邁步就跑。

    鄭先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將他扯倒後一擊砸斷脊椎骨。

    鄭先悄無聲息的從這傢伙的口袋之中摸出五六枚玉幣,收了起來。

    鄭先早就看到這些修仙者們手中的玉幣眼饞不已了。現在是時候給自己找點利息回來了,不然這一趟他算是白跑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 17:14
第一百八十二章 剝光


    隨後鄭先挨個處置那些修仙者,搜刮修仙者身上的玉幣。

    不久就收了五十枚玉幣,剩下的鄭先也不好繼續全部收走,鄭先將這些玉幣藏在廢墟邊緣的一個民房內,這才重回廢墟,這裡此時已經是一片死寂了,該死的修仙者都死掉了,不該死的都逃走了,鄭先看著四周淒涼的場面,決定下次出來的時候,自己也要弄點炸彈手槍之類的東西在身上,修仙者再猛只要沒有達到丹成境地,一樣要被這些火器所傷。

    早知道這樣,最初就應該直接一顆導彈將修仙者匯聚的那座樓給端平!

    不過隨即鄭先便搖頭,修仙者可以炸樓,業務六司卻不能這樣做。

    身份不一樣,業務六司可以清理掉那些知道修仙者真相的百姓,但卻不能清理尚不知曉真相的百姓,這是個蛋疼的決定,但這也是將業務六司的善後小組的權利關進柵欄裡面的唯一辦法,不然的話,善後小組簡直可以隨便殺人了。

    此時夜鶯的身影從遠處飄了回來,兩手空空,鄭先看不出夜鶯有沒有收穫,是不是將那四個門主殺掉了。

    不過鄭先覺得這四個門主心思可怖,未必那麼容易殺。

    夜鶯依舊是看都不看鄭先一眼,穿過鄭先身邊,朝著他們下車的地方飛去。

    鄭先跟在夜鶯身後,一言不發,夜鶯的這種事無視,是不含輕蔑或者其他任何感情的無視,看見你猶如沒看見一樣,和那種看見你但我看不起你的感覺比較起來多少要好一些。

    鄭先也沒打算跟這個冰冷的猶如石頭一樣的女子計較之前險些將他炸死的事情,不是不想計較,鄭先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個冷血的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女子計較。

    你罵她,估計她依舊還是一句話不說,你要是打她的話,估計後果很嚴重,最終受到肉體和心靈創傷的還是鄭先自己,碰到這樣的傢伙,什麼火氣都生不出來,只能憋著。

    鄭先正低著頭悶著前行,前面一直步履穩健的夜鶯忽然晃了晃,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鄭先跟在後面不由得一愣,有些詫異的時候,夜鶯再次晃了晃,鄭先微微皺眉的時候,夜鶯猛然間一個跟頭摔倒在地,隨後就沒了聲息。

    鄭先連忙湊過去,就見夜鶯身軀微微有些痙攣,躺在那裡似乎神智已失。

    難道是受傷了?

    鄭先連忙查看夜鶯身上,後背上沒有任何問題,鄭先伸手抓住夜鶯的胳膊想要將夜鶯的身子翻過來。

    夜鶯猛然間一拳砸過來,直接砸中鄭先的左臉,將鄭先生生砸飛出去。

    鄭先落在地上,感覺自己的槽牙都鬆動了,這一拳力量不小,但是鄭先卻看出強弩之末的味道來,甚至鄭先都覺得這一拳完全是出自肉身本能反應,根本就不包含意識在內。

    鄭先再次靠近夜鶯,試探著將夜鶯翻過來,此時的夜鶯再無半點反應,鄭先還是首次觸摸到夜鶯身上的這猶如鯊魚皮般的緊身衣,隔著殖裝甲鄭先感覺這東西的質感滑不留手,相當不容易抓牢,一般的攻擊砸在這緊身衣上估計力量首先就被卸掉四五成。

    鄭先將夜鶯上上下下觀瞧了個仔細,依舊沒有發現夜鶯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完全不像是受傷的模樣。

    此時鄭先和業務六司指揮室聯繫,呼叫幫助。

    另一邊傳來二狗子的聲音,二狗子的聲音叫鄭先感覺到有些不大對頭。

    “你說夜鶯摔倒了?喪失意識了?”

    話語沒有任何問題,但鄭先怎麼聽,都感覺二狗子似乎早就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甚至有些微微的小激動。

    不過鄭先也懶得計較這中間的問題,這些問題本就和他無關。

    “好,你們留在原地,我馬上派人過去。”

    鄭先斷了聯繫之後,坐在夜鶯身邊,對於這個女子鄭先有著諸多的好奇,她的力量,她的性格,都叫鄭先感到古怪,難以捉摸。

    若非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夜鶯有著人的呼吸和溫熱皮膚的話,鄭先簡直要將夜鶯當成是一個最新科技打造出來高度仿真的機械人了。

    夜鶯的呼吸相當的急促,隨後鄭先看到夜鶯僅露出來的臉上開始有一根根的青色的血管浮現出來,這些血管最初只有一兩根,最後開始逐漸增多,慢慢的密密麻麻的幾乎遍布夜鶯的雪白的面頰,顏色也開始由最初的青色變成黑色。

    並且夜鶯的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急促,口鼻之中吐出來的氣息有著接近火焰般的溫度。

    鄭先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來,站起來微微退後,鄭先有種感覺,感覺夜鶯此時相當的不穩定,不穩定得猶如一顆炸彈一般,隨時都會爆炸開來。這種感覺,就像是核彈,或者是一個高放射性的污染物一樣。

    鄭先將念頭放出少許,朝著夜鶯望去。

    這是鄭先首次用念頭觀瞧夜鶯,以往他是絕對不敢這麼做的,雖然知道夜鶯不是修仙者,但鄭先不敢冒這個風險,天知道夜鶯身上的諸多儀器有沒有能夠感知到念頭的功能?

    在鄭先眼中,夜鶯身上此時有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黑色斑點,這些半點正在急速的擴張著,這些黑色的斑點在鄭先看來就像是病灶,鄭先曾經在銀鬼的兒子的肺部見過這些斑點,但是夜鶯身上的黑色斑點明顯和銀鬼的兒子郝光身上的斑點不同。

    這些斑點有著強力的吞噬力,猶如一個個活物一般不住的在夜鶯體內擴張著,夜鶯臉上漆黑的血管便是被他侵蝕之後外在的表現。

    這些漆黑的斑點大的如人頭一般,小的也如拳頭一樣,遍布夜鶯全身。

    而且這些黑點給鄭先一種不穩定的感覺,這些黑斑上的每一個小小的顆粒都在急速的晃動著,劇烈的和周圍的小顆粒彼此摩擦著。

    就像是這些黑斑最深處有一種隨時都要爆炸開來的感覺,就好似這些黑斑正在不斷的積蓄力量一樣,當力量積攢到一定程度就會發生裂變反應一樣。

    鄭先盤算了下,夜鶯最多只有五分鐘的壽命了,五分鐘內二狗子的人不到的話,夜鶯必死無疑,這些漆黑的斑點在五分鐘內將吞噬掉夜鶯的身上所有的好的器官。

    鄭先覺得恐怕二狗子的人到了也未必有什麼作用,這明顯就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不可救治的病人表現出來的模樣。

    此時夜鶯的呼吸開始衰竭起來,一直有力跳動的心臟也開始衰竭,所有的器官都在衰竭。

    鄭先開口聯繫指揮中心,“夜鶯的呼吸開始衰竭了。”

    這一次傳來的不是二狗子的那種一听就有些欠揍的聲音,而是另外一個工作人員的聲音:“援救人員已經出發,最多再有十分鐘能夠趕到你們所在的位置。”

    鄭先看了夜鶯一眼,夜鶯僅露出來的下巴上已經變成了漆黑的顏色,整個身軀機械般的痙攣著,夜鶯的嘴巴微微張開,虛弱的一開一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鄭先斷開聯繫,隨後小心的走到夜鶯身邊,即便是他修仙者的聽力都聽不到夜鶯的聲音,鄭先俯下身用耳朵靠近夜鶯的嘴巴。

    斷斷續續的鄭先聽到一個虛弱無比的字:“藥……”

    藥?

    鄭先還以為這個夜鶯是個啞巴,現在看來,不是啞巴,只是不大願意說話罷了。

    鄭先隨即立即伸手,在夜鶯身上搜索,尋找夜鶯口中所說的藥的踪跡。

    鄭先找遍了夜鶯全身,終於在夜鶯的腰間摸到了一塊凸起,圓圓的似乎是藥片般的模樣,此時的夜鶯越發虛弱下來,渾身軟綿綿的,手感比之前好似摸到石頭般的感覺好多了,這才有點女人該有的樣子。

    鄭先覺得自己應該是找到藥了,但鄭先卻驚訝的發現,他拿不出來這個圓圓的藥片,因為這身緊身衣緊緊的包裹在夜鶯身上,猶如長在了夜鶯身上一樣,並且這緊身衣堅韌得出乎鄭先想像,鄭先撕不開,隨後用殖裝甲之中的短刀去切割,短刀竟然完全無法隔開緊身衣,緊身衣的材質實在是太逆天了。

    鄭先隨後摸遍了夜鶯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終於給他找到了夜鶯這一套鯊魚皮般的緊身衣的開口。

    這衣服的開口相當有趣,只是一個小小的豁口,別的地方緊身衣都是直接黏在皮膚上的,只有胸口上面脖子上有一個小小的豁口是和皮膚分離的,這裡微厚,只要用力去拉,就能夠將這身緊身衣和皮膚拉開。

    這緊身衣彈力極佳,根本不是用拉鎖之類的東西穿脫,只要用力拉開緊身衣上的面的缺口,就能夠如彈力橡皮一樣抻拉開來,緩緩的脫下來。

    鄭先最初還不大敢下手,不過拽了幾下之後,鄭先就知道不用力氣是拽不開的,而且這緊身衣材質彈性極佳,恐怕他爭先用盡全力都未必能夠扯壞,便使勁拉扯,終於將緊身衣從脖子上拽到了肩膀上,可惜此時露出來的不是酥肩半露,夜鶯現在的肩膀上的皮膚和臉上的皮膚一樣,是漆黑的顏色,基本上沒有什麼美感可言了。

    鄭先繼續用力,不斷的將這緊身衣從夜鶯身上撕扯下來,直到到了胸口,緊身衣緊緊的繃著,將胸口勒得出現了一個叫人感到燥熱的弧度,鄭先略微猶豫了下,隨後繼續往下拉拽緊身衣,緊身衣到了這裡想要繼續向下,非常非常吃力,因為這裡是夜鶯身上最突出的地方了,緊身衣要拉扯開得口也最大。

    鄭先咬著牙關用力一扯,突地一下,兩顆飽滿圓潤的東西猛地在緊身衣的包裹下彈了出來。

    這兩個半球體彈性十足,Q感極佳,形狀好似兩個桃子,堅韌挺翹,在空中不住的搖擺互相撞擊,此時的夜鶯全身上下全都是漆黑之色,或許是因為這兩顆半球距離夜鶯身上的諸多黑色的變異處有些遠,所以這兩顆依舊還是荔枝肉般的美妙色澤和質感,尚未被漆黑的血管侵蝕。

    尤其是上面那兩顆鮮嫩的葡萄,顯現著一種誘人的色澤,粉紅色的可愛之極,叫人看到了就忍不住想要將其含在口中直到將其含化了變成甜美的汁液為止。

    並且上面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奶香來,沁人心脾,叫鄭先有種迷醉的感覺。

    鄭先咽了口口水,隨即將目光從那一對乳鴿般可愛的半球上挪開,夜鶯的脖頸上竟然還掛著一個項鍊,是一滴水滴的模樣,水滴內中封藏著一個白色的眼珠模樣的圓片。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 17:19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中指


    鄭先沒時間觀瞧這些飾品,之所以看了一眼這項鍊是因為夜鶯這樣的女子竟然會帶飾品叫鄭先感到奇怪,鄭先隨後繼續拽拉夜鶯的緊身衣。

    過了胸口最高處,這緊身衣就非常容易脫下了,鄭先扯到夜鶯腰間,哪裡果然有一個圓片,不過這圓片緊緊的黏在夜鶯的腰間,上面黏貼在皮膚的部分遍布金屬絲網,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能吃下去的模樣。

    這金屬絲網貼近皮膚的地方上,夜鶯的皮膚有燒灼的痕跡,似乎這金屬絲網圓盒曾經非常灼熱,將其燙傷了。

    鄭先仔細觀察了下,隨後似乎明白了,將這圓片掰開,內中有一片薄的如紙一般的乾燥的漆黑色的圓片,這鄭先將這圓片送入夜鶯嘴中,這圓片遇水就化,轉瞬就消失無踪。

    但夜鶯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鄭先念頭觀瞧了一下,那藥片所化的液體對於夜鶯體內的那些黑色的斑點完全沒有任何抑制作用,那些斑點還在不住的擴散,甚至這些漆黑的東西和那些斑點融合在一起,使得那些斑點有猛然漲大不少的感覺。

    此時的夜鶯發出劇烈的反應,皮膚已經開始出現裂痕,一道道的縱橫龜裂,觸目驚心,看上去就像是乾涸的土地龜裂的泥層一樣,鄭先甚至聽到皮膚開裂的啪啪聲響。

    鄭先微微搖頭,他覺得夜鶯必死無疑了,夜鶯身上出現的問題,他著實搞不明白。

    此時就連夜鶯之前那一對細嫩的乳鴿都開始變成漆黑之色了,鄭先的目光不由得再次被夜鶯胸口上的那個吊墜吸引。

    在一片漆黑之中,​​那水晶吊墜之中的白色的圓片一下就吸引了鄭先的注意了。

    鄭先連忙上前,捏住那水晶吊墜,將其從夜鶯脖子上扯下來,隨後用力一捏,水滴般的水晶立時破碎開來。

    鄭先將內中的圓片放入那個緊貼夜鶯腰間的帶著金屬絲網的圓盒內,果然嚴絲合縫,鄭先正想要將圓片投入夜鶯的嘴中,那盛放圓片的手指肚大小的薄薄的圓盒陡然間散發出強烈的灼熱來,鄭先隔著殖裝甲都感到一陣燒灼,不由得一鬆手,金屬圓盒直接落在夜鶯的皮膚上,隨即夜鶯的皮膚上便立時冒起一絲絲的蒸汽來。

    鄭先此時終於明白夜鶯腰間燙傷處的來由,既然這東西原本就是貼著皮膚放置的,或許根本就沒有必要吞服下去。

    果然,隨著蒸汽冒起,空氣之中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散逸開來,圓片接觸的漆黑的皮膚開始逐漸變色,那圓片內中似乎又什麼能夠吸收那些黑色的病灶的東西,夜鶯身上漆黑的顏色拼命朝著這圓片匯聚過來,使得夜鶯的漆黑的皮膚逐漸恢復原本的顏色,白皙的皮膚如漣漪一般的在逐漸擴大。

    鄭先不由得鬆了口氣,這一下應該是對症了。

    此時夜鶯也開始有反應,身子微微動了動,鄭先連忙將探出腦袋一點點的念頭收了回來。

    那藥片藥效發揮得非常快,不過片刻時間,便已經驅散了夜鶯身上大半的黑色。

    這麼快捷的汲取技術,鄭先覺得已經近乎於是仙家手段了,凡人的科技不一定能夠達到這種程度。

    此時夜鶯再次晃動了一下,那胸脯猛地顫動了一下,鄭先此時才發覺夜鶯的那胸前的雙峰已經恢復了白嫩的顏色,驕傲的在鄭先眼前展示著。

    鄭先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著。

    此時夜鶯乾咳一聲,猛地坐了起來,鄭先此時正雙目盯著那胸前的雪白發呆,尤其是夜鶯猛地坐起來,那雙球更是不住的晃動,叫人投入其中不可自拔。

    雖然夜鶯依舊帶著巨大的如潛望鏡般的東西遮擋著雙目,但鄭先還是感覺到了夜鶯那雙想要殺人的兇殘目光。

    這是鄭先首次在這個猶如鬼魅般的夜鶯身上感到了情緒上的波動,鄭先繼續毫無考慮,扭頭就跑。

    鄭先不是好色鬼,但對於女人也不可能沒有興趣,碰到光溜溜的身子連看一眼都不看,那還是男人麼?不過看了不該看的,被人知道了,下場恐怕不大好。

    出乎鄭先意料之外,夜鶯並沒有追來,而是依舊坐在原地,鄭先扭頭去看的時候,夜鶯已經將那緊身衣重新穿好。

    鄭先看到夜鶯似乎沒有追殺他的想法,這才頓住腳步,揚聲道:“我是為了救你。”

    夜鶯出奇的竟然點了點頭,這是鄭先見到夜鶯以來,夜鶯首次回复別人,哪怕是這樣一個極普通的動作都是非常罕有的。

    鄭先微微鬆了口氣,這女人看來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

    鄭先遠遠看去,夜鶯下巴上的黑色已經盡皆褪去,但夜鶯依舊還是坐在原地沒有動彈,鄭先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離夜鶯遠遠的,萬一夜鶯出爾反爾怎麼辦?鄭先對於夜鶯的可怕可是有著深刻入骨的印象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鄭先卻覺得這時間過得有些太慢了,他實在不想和夜鶯呆在一起,哪怕是有著這麼遠的距離,鄭先依舊感覺不到安全。

    夜鶯忽然晃了晃,身子再次躺倒在地。

    鄭先看著不由得微微皺眉,難道藥效不夠?

    鄭先想了想,試探著朝著夜鶯靠近過去,夜鶯一直都沒有動彈,只是還有呼吸而已,似乎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鄭先接近夜鶯十米之內的時候,開始感到強烈的不安,隨後鄭先決定退走。

    就在這個時候,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夜鶯忽然如鬼魅般的在地上彈起,鋒利無比的機械手爪朝著鄭先的脖子便抓了過來。

    鄭先親眼見識過夜鶯摘取修仙者的腦袋如收割棉花一般的模樣,驚駭之下,身子猛地往後一仰,避開了這一抓,扭頭就跑。

    幸好鄭先早就打了十二分的小心,尤其是在和四相門四個門主交手之後,鄭先原本小心謹慎的性格變得更加小心,這還要感謝這四相門的四胞胎,不然的話,鄭先說不定這次就要栽在夜鶯的手中了。

    當然也是因為夜鶯此時確實非常虛弱的緣由,否則夜鶯真要下殺手,鄭先是逃不了的。

    鄭先避開這一擊之後,夜鶯便重新坐倒在地,沒有繼續追逐鄭先,鄭先跑遠了見到夜鶯沒有再追擊他,知道夜鶯此時力量有限,心中反倒放寬起來,也坐在地上,遠遠的開口道:“我救了你的性命,你知不知道再晚一分鐘你就必死無疑了?你是要殺你的救命恩人!”

    鄭先知道夜鶯不會回答,但還是要說清楚,夜鶯現在虛弱無力,鄭先還是很安全的,但夜鶯要是恢復了戰力之後的話,鄭先不知道自己的腦袋什麼時候就被她摘去了。

    鄭先正在不斷解釋,就見到夜鶯在做一個叫他驚駭莫名的舉動,就見夜鶯開始摘機甲手爪。

    鄭先太明白摘掉機甲手爪之後的夜鶯會變成什麼樣子了,這是夜鶯要解放自己的全部力量的前奏。

    鄭先噌的跳起來,扭頭就跑。

    隨即鄭先身後傳來噗通的聲響。

    鄭先扭頭去看的時候,發現摘掉了一隻機甲手爪之後的夜鶯再次撲倒在地,身子微微痙攣著,夜鶯不得不艱難的將機甲手爪重新穿戴上。這才長出了口氣,從那痙攣之中走出來。

    鄭先此時百分百確定,夜鶯的那種強橫無比的力量不能輕易動用,一旦動用了,就會引起之前的那種漆黑的東西的壯大。

    此時遠處有直升機的噪音傳來,漆黑的天空之中,兩個光點逐漸朝著他們靠近。

    鄭先長出了一口氣。

    飛機緩緩落在鄭先夜鶯之間,從飛機之中走下幾個軍人來。

    這些軍人有的去攙扶夜鶯,夜鶯卻根本不用,徑直站了起來,雖然依舊虛弱,但還是獨自走到直升飛機之下,到了飛機之下,夜鶯微微頓足,身子扭轉過來,一雙眼睛朝著鄭先望過去。

    那雙眼睛雖然藏在頭盔之後,但內中的濃烈的情緒還是叫鄭先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澈骨髓。

    鄭先心底微微一驚,隨後鄭先也有點惱怒起來,救人反被咬,當真是好心沒好報!

    鄭先伸出拳頭,隨後對著夜鶯伸出了一根中指!

    反正樑子已經結下來,鄭先也不怕繼續搞大!

    夜鶯那一直毫無表情的面孔終於再次發生變化,夜鶯的嘴角用力的一抽,隨後夜鶯又開始摘機甲手爪,可惜那摘了一半,夜鶯便已經有些站不住了,終於夜鶯放棄了摘掉機甲手爪的想法,深深地看了鄭先一眼,登上了直升飛機!

    此時有幾個軍人朝著鄭先走來,要鄭先上飛機。

    開玩笑,鄭先還不想死,直接拒絕了。

    看著那直升飛機升上天空朝著遠處開去,最終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鄭先深吸口氣,隨後腦子裡面卻不由自主的蹦出夜鶯的那一對水嫩嫩的椒乳來,那是常年不見陽光才有的顏色,私密至極。

    鄭先連忙搖頭驅散眼前的畫面,走到藏玉幣的民宅之中,將玉幣取走,隨便找了個修仙者的屍體,換了他的衣服,此時遠處有警車的聲音呼天搶地的叫喚著朝著這邊疾馳過來。

    一個小時之後,鄭先進入了一家賓館,泡在了浴缸之中。

    大戰之後,泡在這微燙的熱水中,洗去一身的塵埃,感覺舒爽無比,全身上下都在享受按摩一般。

    此時的鄭先也已經有些疲倦了,身上的傷口除了背部的以外,全都不嚴重,即便是嚴重的也已經痊癒了,鄭先只是留著淺層的傷害沒有直修補他們,任由他們浸泡在水中。

    傷口有些微微發癢,並不難受,相反很舒服,鄭先也不必害怕傷口感染之類的小問題對於鄭先來說,這些都是不可能發生的。

    鄭先此時忽然有些後悔,他覺得自己應該先將夜鶯腦袋上的頭盔摘下來,相對於那一對乳鴿,鄭先對於這女子的模樣興趣更大一些。

    可惜,可惜,鄭先連叫了好幾個可惜。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 17:44
第一百八十四章 流浪


    鄭先取出一枚玉幣來,放在手中,這猶如錢幣一般的玉幣摸起來和普通的玉石吊墜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鄭先將其放在燈光下觀瞧,玉幣上的紋路同樣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平平常常,這玉幣若是丟在玉器堆儿裡說不定就是那種品質最差的,懂玉的行家絕對看不上眼。

    鄭先將念頭放出來,潛入玉幣之中,玉幣內有拳頭大小的空間,內中存儲的全都是生機之力,鄭先粗略關瞧計算了一下,這玉幣之中的生機值在三百這樣的數子上。

    鄭先有五十枚這樣的玉幣,相當於得到了一萬五千點的生機值。足夠鄭先將自己的生機之力恢復好多次了。

    鄭先以念頭的角度從內向外觀瞧下,可以看出來這玉幣上有許許多多個毛細小孔,這些小孔或許就是玉幣只要放入口中便能夠不斷釋放生機之力的緣由所在。

    鄭先直接將一枚玉幣丟入口中,隨即鄭先便感到嘴中有一股辛辣無比的味道釋放開來,這味道猶如芥末一般,吃下去立時猛然上湧到頭顱裡,好在這些辛辣的味道鑽入了氣海之中,要是在腦袋裡轉一個圈的話,鄭先估計自己眼淚鼻涕都得流出來了。

    這味道是先辣後甜,當生機之力匯入氣之後,那種感覺就美妙起來,渾身上下似乎都被生機之力托著,猶如浮在雲朵之中,似乎自己變成了一個圓滿的小天地,對於外界已經完全無所求了,這種感覺非常舒爽,鄭先沉浸其中,簡直不可自拔。

    鄭先覺得吸毒或許就只只能帶來這樣的感受。

    鄭先回味久久,其實也不過只是短暫的幾分鐘時間而已,隨後鄭先便從雲端跌了下來,重新回到人間。

    這玉幣,實在是一件美妙無比的東西。

    鄭先覺得這一次算是真的撿到寶貝了。

    鄭先這一次消耗的生機之力著實不少,此時這枚玉幣被鄭先含化了一半,內中還剩下一百多的生機之力。

    鄭先想了想,從自己的皮囊內將那枚境玉取了出來。

    境玉之中可以存放有生機之力的草籽,那麼存放這種玉幣應該也不是問題。

    鄭先將玉幣往境玉上一放,境玉好似一塊海綿一樣,一下就將玉幣收入其中。

    鄭先的念頭鑽進境玉之中,果然見到玉幣好端端的躺在草叢之中。

    隨即,鄭先將玉幣全部丟入境玉之中,就見這些玉幣竟然也在緩緩吸收四周的生機之力,將這裡的生機之力不斷的積存在玉幣之中。

    那枚被鄭先含化了一半的玉幣竟然也開始逐漸生長起來,看樣子只要補充足夠多的生機之力,這玉幣就能夠重新恢復過來。

    如此一來鄭先便不必為攜帶這些玉幣而發愁了。

    唯一叫鄭先感到有些不好的是,這些玉幣相對於鄭先的念頭來說,還是太沉重了,鄭先想要將一枚玉幣從這境玉之中取出來的話,需要耗費不小的力氣才成。

    鄭先將其中兩枚飽滿的玉幣取出來,挖肉藏在腰間的位置上,如此一來就可以隨用隨取。

    鄭先在酒店睡了一整天,間中有業務六司的電話打過來,鄭先懶得去聽,直接無視。

    鄭先現在太需要休息了,同時也太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腦子,重新認知自己的敵人。

    用步步殺機來形容鄭先這次的任務實在是太貼切不過了。

    ……

    “經理,您看我剛剛完成了一個大單子,房屋一年的租賃費一次付清,這個客戶是我一手獨立促成的。”

    陸豐的鼻頭上冒出幾顆細小的汗滴來,將自己的出租合同放在一個身材臃腫翹著二郎腿兒的男子面前。

    那男子粗胖的手中捏著一顆煙,輕輕的用煙屁股敲擊著手中的煙盒,看都沒有看那份合同,搖頭道:“合同我知道,不過最近租賃市場非常不景氣,我現在養不起這麼多的業務,別人都是三五年的老員工了,我總不能將他們攆走是不是,你看你現在正年輕,正有著遠大的前程等著你呢,從我這離開說不定馬上就能夠找到更好的工作……”

    經理正說著,手旁的電話忽然響起,經理對著陸豐揮蒼蠅般的擺了擺手,隨後接起電話,笑著道:“老吳啊,什麼事?打球啊?好啊,你等著我啊……”

    經理掛了電話,隨後見到陸豐還站在自己身前,站起身來從邊上將高爾夫球袋拿起,道:“現在這年頭房產生意太差了,你還是另謀高就吧,其實隔壁的菜館也挺掙錢,你去哪裡打工的話絕對比我這掙得多。”

    說完經理便背著球袋走出了辦公室。

    陸豐站在辦公室門口心情沮喪至極,這些傢伙打一次球就相當於他一個月的收入了。

    陸豐在財會結了當月的工資和提成,總計才兩千出頭,這點錢,也就夠這個月的房租而已。

    原本陸豐這次開了一個大單還以為至少能夠在這家公司裡面安穩就職,前兩天才剛剛和林漁吃了一頓自助烤肉慶祝一番,沒想到轉眼間他就被公司給如球般的踢走了。

    陸豐沒有回家,在外面一直轉悠到了天黑,他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了首都的大學,在他們那個窮村子裡面他簡直就是文曲星下凡了,人人都對他艷慕不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這都市裡面打轉,不論是上學也好,上班也罷,都和四周完全格格不入,這個首都,並不屬於他,他也不屬於這裡。

    他和這一片土地有著天然的彼此排斥,但是陸豐卻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土地,老家之中太多的人對他有著太多的期望,父母借了好幾萬才供他讀完了大學,他若是就這樣回去的話,父母拿什麼還債?而且家裡面的弟弟妹妹也都在等著他掙錢來供上學,他沒有本事的話,弟弟妹妹怎麼辦?

    原本債主一個月要去家裡要債四五次,自從知道他大學要畢業之後,反倒不怎麼催債了,人家是覺得他還得起了,有希望了,這才不著急了。他若是悄無聲息的回去了,債主會將他們家的門檻給踹爛。

    陸豐卻知道,自己別說還債了,養活自己都困難,他已經連續兩個月靠著林漁掙錢來養活了,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陸豐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林漁了。

    陸豐原本還想一兩年內和林漁結婚,但結婚得有房子才成,他去哪裡找房子去?就算是首付的十分之一,他都掏不出。

    在陸豐眼中,林漁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他沒有房子沒有辦法結婚,甚至還需要林漁來養活,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陸豐覺得自己還是和林漁分手的好,他愛林漁,所以不希望林漁這輩子跟著他吃苦。

    陸豐很不解,為何他已經足夠努力卻依舊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他也不想一次掙多少錢,只要先能穩定住就可以了,但就是這麼一點點的願望,陸豐都實現不了。

    而那個經理,每天只是打球,卻有千萬百萬的身家,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隨隨便便打一次球就揮霍掉他一個月的工資,整個城市好幾個區,隨便那個區都有他的房子,而他陸豐卻連個狗窩都沒有。

    陸豐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失敗的人了。

    這已經是電話第六次響起了,沮喪無比的陸豐看著手機上面寶寶兩個字在不斷晃動,卻沒有勇氣去接這個電話,陸豐覺得沒有辦法將自己被炒魷魚的這見識告訴林漁,完全無法說出口。

    滴滴,陸豐看了眼手機電池的符號,沒有電了。

    看到這裡陸豐接了電話。

    他不想林漁因為找不到他而擔心。

    耳邊響起那親切無比的聲音,陸豐隨便敷衍幾句,告知林漁今天有聚會不回住處之後,陸豐獨自徘徊在街頭,漆黑的夜晚,和四周的閃爍不休的霓虹燈,構成了一個充滿活力的花花世界。

    這世界能夠滿足你的一切需要,但對陸豐來說這個世界只能滿足他對於悲傷落魄的需求。

    吐出一口濃濃的哈氣,四周的寒冷使得陸豐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這條路他遊屍般的來來回回走了十幾遍了,天色越來越黑了,陸豐看了下時間,十二點了,新的一天到來了。

    但對於陸豐來說,他似乎沒有明天,看不到希望,更看不到天明。

    看著手機上時間旁邊的那行日期​​小字,陸豐忽然想起來,他今天本來還有一個面試的,只不過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在房產經紀工作站穩了,所以一直丟在腦後,現在看來,這是他的一個機會。

    陸豐想到這裡,不由得深吸口氣,似乎又看到了一點光芒在這漆黑狹長的管道盡頭。

    只要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希望陸豐就不會放棄。

    這一夜,陸豐睡在廁所裡,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的錢包不翼而飛,內中新開的兩千塊錢,外加他兜裡本來的二百塊錢,全部消失掉。

    哦,還是個義賊,至少給他留下三塊錢坐公交。估計是怕一塊不夠換乘到不了家吧?

    陸豐在昨夜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了,但是現在陸豐知道,他刷新了這個世界悲慘的下線。

    此時的陸豐從容的在廁所裡洗乾淨了臉,整理好自己的廉價襯衫領帶外加西裝,使得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落魄,隨後陸豐走出了廁所。

    他沒有報警,因為他知道,報警沒有用,兩千塊錢的案子,警察肯定沒有時間四處幫他找尋。

    陸豐似乎比昨天自信了不少,因為他已經倒霉成這個樣子了,陸豐覺得,最悲慘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個世界無法再給他帶來別的悲慘了。

    破罐子破摔,使得陸豐覺得世界似乎不是那麼淒涼了。很奇妙的情緒。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 17:47
第一百八十五章 工作


    有些人怕失敗,那是因為他擁有的東西太多了,這才會瞻前顧後,而對於陸豐來說,他已經沒什麼可以再輸的了。

    所以他現在最不怕的就是失敗。

    陸豐來到人才市場,找到了那個角落裡的不大的小方桌,桌子上擺著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卻就是沒有公司的宣傳資料。

    當初陸豐四處投簡歷,究竟是怎麼投到了這一家陸豐自己也忘記了。

    後來就接到了這家公司的電話面試通知。

    別的地方都人山人海,排著隊的送簡歷的應屆大學生,而這家則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

    即便有一兩個人過來問幾句,隨後露出猶疑之色,也就走了。

    陸豐來到這個公司的展位前,展位之中坐著一個睡眼惺忪臉上有悲傷之色的男子,這男子掃了陸豐一眼,隨後道:“簡歷放在桌子上就成了。”

    陸豐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很淡定,實際上他緊張透了,手指都在微微哆嗦著,顯然陸豐對於這個機會還是比較看重,連忙道:“前兩天我接到了你們通知今天來面試的電話。 ”

    那睡眼惺忪的男子上下看了看陸豐,隨後點了點頭從一堆紙張之中翻出一份表格來,丟給陸豐,道:“知道我們是什麼部門麼?”

    陸豐愣了愣搖頭道:“不知道。”

    那睡眼惺忪的男子揉了揉眼睛,看起來精神了不少,“我們是國家正式部門,福利待遇非常好。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加入我們,需要先做個測試才成。“

    陸豐看了眼表格上的名字,國家宗教事務局,又看了看這簡陋的小小辦公桌,還有不修邊幅鬍子拉碴的大叔,心中開始打鼓起來,這該不是騙子吧?

    冠以國家名字的正式部門會到這裡來招人?每年公務員考試那麼繁忙將這個什麼宗教事務局給忘記了?

    怪不得這個展位前一個人都沒有,敢情所有人都將這裡當成是騙子了。

    不過陸豐轉念一想,也就沒有什麼了,他現在最不怕的就是騙子,因為對方實在不能從他這裡再騙走什麼東西了,他身無分文,毫無價值。

    這就是一無所有的好處。

    陸豐當即簽了表格,隨後那男子站起來道:“去吧,出門左拐,那裡有一輛公交車,坐三站地就能夠到達國家宗教事務局了,到那裡你就說是來面試做測試的,會有人帶你的。”

    這不修邊幅的中年人朝著陸豐擺擺手,陸豐現在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這樣猶如攆蒼蠅一般的對他擺手了。

    那中年人還嘟囔著說了句:“什麼活兒都交給我,以前在這裡只要招收文員就成了,現在還要幫著找那些傢伙,那些傢伙不是應該在死囚和當兵的裡面找才對麼?前些年招的那個小姑娘多好啊,現在卻死得這麼慘,前段時間還給我帶了一大包包子,人轉眼就沒了,老子真他娘的不想幹了……”

    “你看什麼看,快去吧,快去吧,去晚了那邊就要吃中午飯了。”

    陸豐連忙走出人才市場。

    陸豐有些摸不著頭腦,對方竟然直接叫他去宗教事務局,這麼看來應該不是騙子,要是騙子的話,他估計進不了宗教事務局的大門。

    陸豐來到公交站,看了站牌後朝著宗教事務局走去,才三站地而已,陸豐捨不得為了三站地花這一塊錢。

    在他老家,一家五口人,一天的飯錢也就不過十塊錢而已。

    貧困不是嘴上說說就成的,是真正的錙銖必較,一分錢都捨不得花。

    陸豐肚子裡面咕嚕嚕的叫喚個不停,早餐沒吃,昨晚晚餐也沒吃,甚至昨天中午飯,他也沒有吃,算下來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這一路走得實在有些艱難,主要是肚子餓沒有勁再加上被凍透了的身子,瑟瑟發抖。

    陸豐走到國家宗教事務局門前的時候臉色已經發青了。

    到了這裡,看著那明晃晃的牌子,雖然宗教事務局的樓房看起來比較陳舊,但有這麼一面牌子戳在這裡,這陳舊的樓房就顯得充滿歷史,充滿威嚴起來。

    陸豐有些發愁,他覺得自己被騙子消遣,他怎麼可能到這裡來上班?這樣的國家正式部門又怎麼可能上人才市場招聘?

    不過陸豐沒有什麼可以輸的東西了,是以直接走到收發室,敲了敲玻璃門。

    看門的是個老頭,看了陸豐一眼,陸豐連忙道:“大爺我是來面試做測試的。”說著將手中小心保管沒有褶皺出一個印痕的表格拿了出來。

    老頭聞言上下掃了陸豐一眼,根本沒有看那表格,反倒似乎覺得陸豐很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隨後關上玻璃窗,打了一個電話。

    不久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從樓裡走了出來,她穿得不多,外面挺冷,就在門裡面隔著玻璃朝著陸豐招了招手。

    陸豐皺了皺眉,那老舊無比的宗教事務局配上窗戶裡面朝著他招手的年輕女孩,怎麼看都有一種鬼片的味道,但陸豐還是連忙走進去。

    “你叫陸豐,家在安縣,父母兄弟姐妹加上你總計六人,剛剛畢業,學習的是電子計算機,工作經驗在一家房產公司做業務,嗯,就這些吧?”

    陸豐根本不知道還需要補充什麼。

    但陸豐不由得微微皺眉,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家中有六口人?”

    這個信息他可未曾在應聘簡歷上標明。

    那個小姑娘有著一個甜美的笑容,笑呵呵的,沒有說話。

    這小姑娘引領著陸豐到了一個小房間門口,開門走了進去。

    就見這裡有一台遊戲機,看樣子是可以穿戴式的,陸豐詫異的道:“我是來做面試測試的。”

    小姑娘一笑露出兩個酒窩來,連連點頭道:“對啊,你坐下吧。”

    這裡畢竟是國家宗教事務局,陸豐並沒有過多的懷疑,直接坐在椅子上,隨後那小姑娘將一個個的神經元貼在陸豐的腦袋各個方位上,陸豐坐在哪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不安些什麼。

    當所有的神經元都貼好了,小姑娘將陸豐身前的電視開關打開。

    內中出現一個個複雜的幾何圖案,還有各種各樣的雪花屏幕。

    “仔細觀察這些圖案。”小姑娘說著關了房間的燈,陸豐的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眼前的電視畫面。

    陸豐哦了一聲,此時反倒覺得這有些像是在做測試了,他之前就听說過各種公司總是會準備些稀奇古怪的試題來做測試,現在看來他有碰到一個不靠譜的了,而且還是掛著國家名頭的。

    陸豐配合著做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測試,間中有觀看電影,也有種種3d效果極為強烈的畫面,幾何圖形還算是比較好的,那些叫他反感的是畫面之中的種種血腥,各種各樣的朝著他飛過來的刀劍,這使得陸豐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身子都是緊繃起來的,一直到小姑娘說了一句ok,打開了燈,陸豐才從這種緊張之中解脫出來,此時的陸豐有了一種疲憊至極的感覺,似乎剛剛幹了一天活一樣,不光是肉體累,精神也非常疲累,連腦子都不願意轉動一下。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將數據送過過去。”一邊在打印各種測試結果,小姑娘一邊說道。

    “這樣的測試有什麼用?”陸豐非常的不解。

    “具體的用處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想要進入國家宗教事務局,就要走這個程序。”說完小姑娘便走出了房間。

    陸豐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養神,剛才那一個小時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做了一整天的重體力勞動。

    陸豐並沒有等太久,半個小時之後,小姑娘走了回來,臉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樣。

    “恭喜你,已經通過測試了,接下來只要你簽署了保密協議,就能夠入職了。”

    幸福來得似乎太快了點,陸豐有些慒懂,有些莫名其妙。

    陸豐試探著問道:“就這麼簡單?”

    小姑娘驚訝道:“這還簡單?已經有三十多個來面試了,你是唯一一個被錄取的。”

    陸豐眨了眨眼,他無法理解會有人不被錄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不過陸豐知道他又有工作了,柳暗花明!

    陸豐有些緊張的問道:“這裡薪水怎麼樣?應該沒有編制吧?是臨時工麼?聽說國家機關最多的就是臨時工,累死累活所有的苦活累活都是臨時工在做,有編制的往往許久都不來上班一樣領錢。”

    陸豐那種說話不分場合、不分地點、不分人物的毛病又犯了。

    小姑娘卻只是笑,等陸豐都問完了,才解答道:“薪水一個月保底的話是3000元,營養費8000元,補貼等等我就不大清楚了,以後你會知道的。編制的話,肯定是沒有的。你就相當於臨時工,不過這份工作是半終身制,工作到三十歲後可以退休,然後去其他政府部門做一些比較悠閒的工作,你看,我就是有編制的,我現在不也得跑來跑去的?”說著小姑娘拿出一份協議來,放在陸豐面前。

    陸豐聽到保底三千的時候,就已經要流口水了,聽到營養費八千的時候,腦子已經被錢塞滿了,陸豐畢竟一直都是艱苦度日,每分錢都計較好久,驟然聽到這麼多錢,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了。一萬塊錢相當於他們一家六口在鄉下一年半的生活費了。

    “喂喂,你看看協議。”

    陸豐被小姑娘拍了幾下才醒悟過來,隨後連忙去看協議,其實協議上寫得是什麼陸豐根本就沒有看明白,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放在這些協議上,他的腦子已經沒有多餘的地方容納別的東西了。

    最終陸豐直接就將自己的名字簽在了協議後面,在小姑娘的提示下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小姑娘見陸豐太痛快了甚至有些魂不守舍,連忙重新提醒陸豐看清楚協議,確認自己能夠做到再簽字。並且一再提醒陸豐這份工作不簡單,很不容易做。

    任誰也不希望出現入職之後才發現自己無法完成協議內容的情況出現,國家宗教事務局不願意,看仔細協議,這對誰都好。

    陸豐現在最想的就是給林漁打電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但陸豐還是壓抑下心中的狂喜,開始認真觀瞧協議內容。

    協議有兩大核心點,一個是保密,一個是死後賠償。

    保密這件事陸豐不在意,但是在協議之中突兀的列出一個死亡賠償金金額來,就著實叫人感到恐懼。

    “這個工作究竟是做些什麼?”陸豐有些猶疑的問到。

    小姑娘搖了搖頭道:“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你入職之後自然就知道了,所以你現在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簽訂這份協議,你要是不想簽的話,這份協議就算廢止了,我直接將協議丟進碎紙機裡就好了。”

    陸豐想了想,隨後一咬牙,將文件遞給小姑娘道:“就這樣了。”

    小姑娘一笑道:“那好吧,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你從今天開始就算是正是上班了。”

    隨後陸豐被一個身材壯實的男子帶入了電梯,電梯最終停在了負一層的位置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 17:51
第一百八十六章 德古拉


    陸豐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噩夢般的世界之中。

    猶如一頭小巧的羔羊一頭扎進了遍布大灰狼的地獄世界。

    陸豐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他永遠忘不了,他從電梯之中走出來,隨後看到的場面,數十個樣貌猙獰可怖的傢伙,分別站在一個個金屬鐵門的門口,排成兩行看著他從中間走過的場景,那些鐵門上有的還有一片片黑褐色的顏色,陸豐不敢去想像那些顏色究竟是怎麼形成的。

    那個時候的陸豐,被一雙雙充滿惡意的眼睛盯視,似乎進入了一個絞肉機之中,不,是攪碎靈魂的機器,在這裡那一道道目光將他的靈魂攪個粉碎。

    昨天,陸豐被炒了魷魚,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悲慘了,今天早上的時候他丟了錢包,陸豐覺得自己悲慘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但是現在,陸豐發現,他的最慘記錄又被刷新了……

    工作沒了,陸豐覺得自己什麼都沒了,錢包丟了的時候,陸豐覺得自己徹底的什麼都沒有了,現在陸豐知道,之前好歹他還有靈魂在,但是現在,靈魂眼瞅著也要沒有了。

    陸豐途經一個辦公室門前。

    那個領路的男子告訴他,這裡將是他以後的棲身之所。

    陸豐渾渾噩噩的看了一眼,厚重的金屬門上掛著一個小小的金屬牌子,第七辦公室。

    金屬大門緊閉,猶如一個鋼牙怪獸合攏在一起的嘴巴,就等著他自己打開這張嘴,自己鑽下去,隨後被消化得什麼都不剩為止。

    ……

    一座被稱為魔都的城市,這裡是整個中華最有活力的地方,這裡也是中華中外商業文化交流最極致的地方。

    最近持續的霧霾天氣使得不少航班都被延誤了,昨夜一場小雪降下,給天空洗肺,好不容易見到了久違的太陽,一架架飛機終於落在地面上。

    一個顫顫巍巍的老者在機場外湧的人群之中格外有些扎眼。

    這老者帶著一個相當寬大的白色禮帽,將滿頭的枯黃金髮籠罩住,臉上烙刻著極深的皺紋,皮膚雪白,高挺的鼻樑,一雙碧綠色的瞳子,就像是兩顆玻璃珠子一樣鑲嵌在眼窩之中,內中似乎倒影著所有的一切,身穿一身八十年代左右的非常流行的大領西服,不過那純白的不沾半點灰塵顏色叫人看著就眼暈,並且這西服顯然有些太大了,並不合身,相當怪異。

    這老者似乎極度怕冷,在一絲不苟的西裝外面裹著一件厚厚的貂絨。

    老者抬頭看了眼頭頂上光芒普照的太陽,露出一絲厭惡的情緒,壓了壓帽簷,將所有的面孔盡皆遮擋住。

    老者身後是十餘個一身灰色西裝的男子,灰成一片,一個個全都是金色的頭髮,白色的皮膚,肌肉結實,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這樣的排場引得周圍人人側目。

    老者這排場還是八十年代後期的黑老大的派頭,在現在這個社會之中多少已經落伍了,引得四周的小姑娘,小男孩們紛紛低聲嘲諷。在這裡已經沒有誰怕這樣的人物了。在中華這片土地上,難不成你一個老外還敢掏出槍來?

    老者一路沉默寡言,顫顫巍巍的走出機場,坐上了一輛寬大的奔馳房車內。

    這樣的數百萬的房車在這樣的天氣之中竟然沒有開空調,房車的之內冰冷一片。

    外面陽光明媚,這房車卻將車簾全部拉死,一絲暖和氣兒都鑽不進來,漆黑的猶如一個不透氣的棺材。

    一個黑衣侍者帶上純白色的口罩還有一次性手套,從冰桶之中取出一瓶被冰鎮得裹著一層冰碴的紅酒,在這寒冷的冬季,竟然也冒著騰騰的冷氣。

    黑衣侍者熟練地搖晃酒瓶,隨後嘭的一聲將紅酒塞子打開,將鮮紅的酒液倒入猶如化學儀器般的醒酒器之中。

    老者丟了身上的貂絨大衣,似乎很熱,鬆了松領口,坐在寬大舒適有些老舊復古的碎花布沙發上。

    車身微微晃動一下,此時開始駛出機場停車場。

    十幾分鐘之後,醒酒器之中的紅酒散發出純美的香味,黑衣侍者取來一個大號的高腳杯,將鮮紅色的透亮酒液緩緩倒入高腳杯內。

    高腳杯之中的酒液在燈光下展現出叫人迷醉的色澤。

    老者接過碩大的高腳杯,內中將一整瓶的葡萄酒全都倒入其中,一滴都不層浪費。

    老者嘴中噴出一股灼熱的氣息,使得高腳杯的玻璃杯沿微微變形,有要融化掉的趨勢。

    隨後老者將高腳杯之中鮮紅的酒液一口氣全都喝了下去。

    冰涼的​​酒液使得老者慘白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不過這酒液也使得老者碧綠的瞳子變的更加妖冶。

    老者閉上雙眼,養神許久,直到房車在一座豪宅之前停下,這才緩緩張開雙目,此時天色逐漸黑了下來,這老者的眼睛之中神采變得逐漸清亮起來。

    老者從車上走​​下,在豪宅的門口已經有另外一個身穿藏青色麻質唐裝的老者等在那裡。

    老者遠遠的便開口笑道:“我的老朋友,我在美國,你在英國,記得上次分別的時候,我們約定,下一次見面要在你的酒莊裡一起品嚐那人血釀造的葡萄酒,沒想再次相逢,咱們會在中華這片土地見面。”

    “納蘭,聽說你的兒子和徒弟都死了?我有什麼能夠幫助你的?”

    遠處的正是納蘭金鳳、納蘭雲重的父親,鬼馬的師父,納蘭初。

    納蘭初臉上的笑容一斂,眼神如刀般的鋒利起來,隨後微微一嘆道:“德古拉四世,你這個老傢伙還是這麼直白,就不能叫剛剛見到老朋友的我心情稍微放鬆一點麼?”

    一頭金髮的老者面目冰冷,皺紋如刀劈斧鑿一般,開口道:“我們是幾百年的老朋友了,你的兒子如同我的兒子,你的徒弟如同我的徒弟,我現在非常心痛,告訴我是誰殺了他們,告訴我,我能夠為他們做些什麼。還有一定要告訴我,你的女兒現在還好麼?他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公主,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

    納蘭初深吸口氣,沒有多言,扭頭走進豪宅之中。

    德古拉四世跟在老者後面,身後的幾個灰色西裝的男子想要跟進去,卻被德古拉一揮手攔在了屋外。

    “業務六司?在中華相當於西方的神聖十字一樣的傢伙,你的兒子和徒弟太不小心了。”

    德古拉聽完原委之後,皺眉說道。

    此時在德古拉身前,跪著一個身材勻稱長相清麗的女子,一頭長髮垂在肩膀兩側,從側面看去,這女子身材浮凸有致,絕對的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

    即有著東方少女的特有的韻律美感,含蓄羞澀,骨子裡面卻有著一種魅惑大膽沒羞沒臊。

    德古拉粗糙的手指輕輕的在女子臉頰上來回撫摸著。

    納蘭初抿著薄薄的嘴唇,沒有說話。

    德古拉微微俯下身子,湊到那女子面前,將女子的長髮撩起,放在鼻端輕輕嗅著那散發著處子芳香的迷人長髮。

    女子似乎相當享受,面上露出迷醉的神情,微微喘著熱氣。

    德古拉和女子雙目對視,隨後嘴角微微一撇,蒼老的面容上露出笑容來道:“你的眼睛掩藏不住你內心之中對我的厭惡,你們東方女人都喜歡這樣當面一套背地一套麼?”

    女子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來,不過德古拉似乎沒有怪罪女子的意思,伸手從西服胸前扯出那疊得一絲不苟的手帕來,相當愛憐的輕輕擦拭女子的潔白的脖頸。

    隨後德古拉高挺的鼻端順著女子的長髮向上游走,一直遊走到女子的雪白的脖頸處,用嘴唇輕輕的親吻那柔嫩嬌弱天鵝般的修長頸項。

    女子被德古拉搞得異樣的瘙癢,忍不住發出一聲清吟。

    女子覺得脖頸之處越來越癢,似乎那裡有兩隻小蟲在不住的爬動一般,同時似乎身上的血液都在朝著那個方向遊走,這種感覺猶如陷入了深切的迷幻之中,天空在旋轉,大地在旋轉,世界在旋轉,繼而一切都不重要了,女子心中只剩下那鮮血不斷流淌帶來的快感,這種快感十倍於活塞運動帶來的摩擦感覺。

    德古拉緩緩離開女子白皙的脖頸,隨後臉色慘白的女子在帶著難以言喻的詭譎笑容緩緩躺倒,那雙瞳子裡面空空盪盪。

    德古拉站起身來,嘴中噴出一股灼熱的氣息,用那潔白的手絹輕輕擦了擦嘴角上的鮮血,臉上的皺紋在急速的平展開來,枯草般的金色頭髮此時也變得富有光澤起來,不久之後,那蒼老的老者,變成了一個三十歲左右,有著陽光般笑容的貴族男子。

    原本穿在他身上有些不大合體的西裝都因為肌肉的重新鼓起,而變得服帖起來。

    德古拉扭頭看向納蘭初道:“很抱歉,我的老朋友,業務六司的泯滅戰士我無法對抗,一個兩個還好辦,數量太多的話,我恐怕也要死無葬身之地,我想幫你這個忙,但我不願意死在這異國的土地上。所以,我可以幫助你的兒子和弟子報仇,但若是和整個業務六司做對的話,我做不到。”

    納蘭初點了點頭,似乎對於德古拉的言語早就預料到了,擺了擺手,四周有兩個黑西裝男子走上來,要將女子的空洞的屍體拖走。

    德古拉連連搖頭道:“不不不,這女人我很喜歡,一會我還要在床上繼續享用這曼妙的身軀。”

    黑西裝的手下看向納蘭初,納蘭初朝著他們擺了擺手。

    黑西裝男子退下去後,納蘭初道:“你們血族這種駐顏術,真是叫人羨慕啊!”

    隨後納蘭初繼續道:“若是泯滅戰士全都在的話,我根本不會請你,我沒有道理將老朋友送進火坑之中。”

    德古拉一愣,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道:“什麼意思?”

    納蘭初低聲道:“我得到確切的消息,泯滅戰士進入了仙界之中,十八個一個都沒有活著回來。現在整個業務六司,就只有兩個泯滅戰士而已。”

    德古拉露出猶疑的神情,納蘭初笑道:“來,老朋友我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哦,不,是四個新朋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 21:02
第一百八十七章 腥羶異族


    “走,我帶你去見四個朋友。”

    說著納蘭初領著德古拉走到了這座猶如城堡一般的豪宅後面,這裡還有數座小一點的別墅。

    漆黑的深夜,四周靜寂無邊,各種燈光將這座別墅的草坪還有樹木映照得光怪陸離。

    納蘭初走到一個亮著燈的別墅前,開口道:“四位門主,老夫有一位朋友來訪,諸位可願意出來一見?”

    似乎早就知道了納蘭初的到來,四個女子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這四個女子若是鄭先在這裡的話一定馬上就能夠將她們認出來,正是四相門的四個門主。

    德古拉雙目瞇成一線,對於這四個女子露出異常感興趣的神情,不過隨後德古拉面色便是一正,因為對方放出了自己的氣勢,凝丹修仙者的氣勢,而且一下就是四個,這樣的修為力量,德古拉不耗用鮮血的力量是無法對抗的。

    而一旦耗用鮮血的力量他的壽命就會大大的縮減,德古拉的一滴血,一個處女渾身的上下所有的鮮血窖藏十年都無法彌補。

    “納蘭初,我們覺得沒有必要叫這些帶著腥羶味兒的異族攙和進來。”四胞胎對於德古拉並沒有什麼好的觀感,並且顯然知道納蘭初有什麼計劃。

    在中華傳統的修仙門類之中,也有以鮮血為憑依的類別。

    但這些類別全都是修仙誤入歧途的存在,最初應該是一些找不到修仙法門,但卻誤打誤撞修成了天地橋和氣海的存在,沒有師父傳授,找不到修煉的門徑,他們不知道應該如何汲取生機之力,便有了這最原始的靠著汲取鮮血來汲取生機之力的手段。

    在中華這片土地上,這種以鮮血來汲取生機之力的低級修仙者早就已經絕跡了,就算有也就是一兩個修仙不得門徑的存在,就如當初鄭先汲取鮮血維持生機之力一樣,吸血不過是過度手段,明白了如何汲取生機之力後這種野蠻的血腥的手段自然而然的就被淘汰掉了。

    不過在蠻夷的西方世界,受到宗教的影響,修仙手段相當匱乏,血族們誤打誤撞之中走出了一條嶄新的道路,這條道路可以長生,但卻不能證道,可以維持容顏不老,卻必須以鮮血來無休止的澆灌腸胃和肉身。

    雖然這些血族以鮮血為力量衍生出來不少神通手段,但在中華這片區域之中,血族是受到鄙視的,沒有正統的修仙者會將血族當成一回事,最終不能直指大道的手段,全都是歪門邪道而已。

    所以四相門的四位門主對於和這位德古拉四世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不過鮮血的力量經過近千年的發展,獨闢蹊徑,確實有著他自己的獨到奧妙之處,這卻是四位門主也不敢輕視的事情,以戰鬥力來說,這個德古拉未必就比凝丹境界的她們差。

    一個傳承,哪​​怕他並不直指大道,但經過了上千年的傳承,數代人的努力修補,最終也將擁有非常可怖的力量,這就是時間的力量,無數人的智慧堆砌的力量。不可小覷的正是這些東西。

    德古拉優雅的昂起頭來道:“四位美麗的公主,德古拉很願意和你們合做,你們將我當成是異族,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不過是大家的追求不大一樣罷了,你們希望能夠掙脫這一界束縛尋訪那未知的世界,我們則喜歡沉浸在這個在你們眼中污濁的世界之中,享受千百年面不變的容顏和壽元,可以說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衝突。”

    “並且,我們現在有了共同的目標,若真如你們所言,業務六司就只剩下兩個泯滅戰士的話,那麼我覺得,在這片土地上,我們還有你們完全可以聯起手來做些什麼,叫這片土地成為我們的樂土,成為那些卑鄙的幼小的骯髒的政治家們的葬身之地,他們隱瞞我們的存在,抹殺我們的存在,為的還不是他們對於人類的統治?區區庸俗的匹夫何德何能能夠站在我們這些天之驕子頭上?我們聯手吧,為什麼不呢?”

    四相門的四位門主齊齊露出一絲冷笑來,其中一個看向納蘭初道:“你執意要這個渾身腥羶的異族加入?”

    納蘭初似乎沒有料到四相門的四個門主反應這麼大,開口道:“四位門主,原本我請德古拉先生來這裡是為我的兒子報仇的,最初的目標只是一個獵神戰士而已,而且我也沒有打算叫德古拉先生出手,只是怕萬一有個什麼情況,德古拉先生也好幫我掠陣,有他在,至少我全身而退離開這片土地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昨日你們趕過來,帶來了這樣的一個消息,這使得我生出了一些想法,所以才打算和我的老朋友德古拉先生一起籌備這件事。”

    四相門的四個門主對於納蘭初的言語相當的不耐煩,直接開口道:“我們不關心你和這個鬼子之間的來龍去脈,我們只想知道,你想叫他們染指華夏聖土是不是?當初這些傢伙來到華夏的土地上做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納蘭初皺眉道:“四位,事情沒有你們想像之中的那麼嚴重,現在不是過去了,用那些凡俗之輩的話說,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村落,何談染指之說?況且,我以為諸位修煉到了這種程度,心胸早就擴展開來,怎麼還在心中容納有中華不中華的這樣的狹隘的民族觀念?”

    四相門四個門主淡淡的道:“我們四個修仙典籍閱讀了不下萬冊,其中沒有一個字說修仙者就不能有民族的觀念,卻只有不許異族染指我華夏正統的說法,先輩們都沒有放棄的信條到了你這裡就成了狹隘?我看你是在國外呆的時間太久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謝謝你的款待,告辭!”四個門主說走就走,徑直朝著豪宅大門走去。

    納蘭初微微皺眉,四周的黑西裝男子靠過來,納蘭初微微搖頭,任由四相門四個門主走出碩大的鐵藝大門,這才冷哼一聲道:“冥頑不明!”

    德古拉則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道:“這四個修仙者身上的氣息我非常喜歡,只是可惜刺兒太多,不好下口。”

    納蘭初眉頭微微一挑,道:“這次事情咱們若是做成了,她們身上的刺兒,我來幫你拔得一根不剩。”

    德古拉嘿嘿一笑道:“事情來得太突然了,我得通過自己的渠道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和真相,然後才能夠和你繼續談合作的事情。”

    納蘭初點了點頭道:“當然,這次的事情所圖太大,我也得好好思索一下才成,順便也查證一下是不是一個圈套,畢竟這四個女子的話也不能盡信。還要召集更多的朋友過來共謀大事。畢竟業務六司的泯滅戰士死光了,還有軍隊的那些傢伙呢。他們的戰力也相當不弱。”

    德古拉擺了擺手,他的影子之中的手掌竟然和陰影分離,化為一個影子蝙蝠,貼地逸走,轉瞬消失不見。

    “若事情是真的,我願意將我的千名族人召喚到這一片土地上來任由他們埋骨於此,用他們的鮮血澆灌出一片茁壯的花園來。”

    納蘭初看了德古拉一眼,露出一絲玩味的神情道:“我的老朋友,誰不知道你在這中華土地上,已經有了上千假裝成傳教士的族人?據說血族的血女也來了不少呢?因為政治的原因,聖十字的觸手無法觸及這片土地,給了你不少的方便呢。”

    德古拉聞言,未置可否,只是一笑道:“這次我來,特地帶了一瓶窖存五百年的人血佳釀,咱們去品嚐一下?”

    納蘭初一笑點頭,隨後臉上的神情猙獰起來道:“我要將那個殺了我兒子還有我的徒弟的傢伙的鮮血釀成美酒,每年都喝上一杯!”

    德古拉哈哈一笑搖頭道:“人血佳釀最重要的是純淨,你帶著諸般情緒釀造的酒水,恐怕沒有醇香,就只剩下的辛辣了,不好,不好。”

    納蘭初吐出一口寒氣,道:“我卻喜歡,越辣越好!”

    ……

    鄭先在外地休息了兩天,才回到業務六司,鄭先現在每一次都直達負四層,對於負一層來說,鄭先絕對是個不受歡迎的人物。

    所以鄭先並不知道第七辦公室之中已經多出來一個戰戰兢兢的誤入狼群的小綿羊。

    進入負四層之後,鄭先來到了這個從未來到過的指揮室。

    二狗子依舊還是那麼拉風,有他在的地方,永遠都是焦點。

    不過和以往神采奕奕的二狗子不同,今天的二狗子臉色非常不好,愁眉不展的,滿臉都是失望的情緒。

    見鄭先來了後,二狗子深深的看了鄭先一眼道:“你怎麼得罪夜鶯了?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到過夜鶯發脾氣了。”

    鄭先一想起夜鶯就覺得頭疼,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道:“她不在這裡吧?”

    二狗子點了點頭,推心置腹的道:“放心,暫時不在,我都沒有料到你還敢回來,我要是你的話,早就跑路了,有多遠跑多遠。”

    鄭先嘴角微微一撇道:“我跑得了麼,業務六司恐怕只需要一天就能夠找到我,將我抓回來,或者弄死在某個角落。”

    二狗子依舊點了點頭道:“那也應該跑,至少跑了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能夠活下去,你留下來的話,百分之一生存的希望都沒有。”

    鄭先乾咳一聲道:“有沒有這麼誇張?”

    二狗子一臉鄭重的道:“很遺憾,我講話從不誇張。”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 22:43
第一百八十八章 新夥伴


    見鄭先也開始變得愁眉不展起來,二狗子隨後道:“夜鶯的事情,你先不要考慮了,畢竟那都是天注定了的,她要殺你你無路可逃,你還是先想想六司裡面的事情吧。”

    “你要做好準備,接下來恐怕要發生大事,咱們人手太少,不得不從軍隊那邊抽調一些人過來,林副司長在的時候他是最清楚的,我最討厭的就是軍方插手咱們業務六司的事情,軍方的人猶如癌細胞一樣,他們侵入哪裡,那裡就會被他們腐蝕掉,最終將非軍方背景的人全部排擠掉,貪得無厭到了極致。這是我萬萬不願意看到的。”

    “但,非常時期,只有這種非常的辦法了。一會你去和他們見個面。不光我們這裡,就連獵神戰士那邊也已經開始四處招人了,甚至開始直接從人才中心招收獵神戰士,以往那地方只招文職的。現在的要求是,獵神戰士要擴張一倍,泯滅戰士盡量恢復原本的十八個,若是有可能的話,多多益善。”

    “你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麼?”

    “有大事要發生了。”

    二狗子驚詫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剛才自己說的。”

    二狗子乾咳一聲,露出一個凝重的表情來道:“不錯,接下來,咱們恐怕會焦頭爛額,可惜姓林的那小子不在了,不然的話,我們兩個雙劍合璧,整個天下沒有對手。”

    二狗子感慨一句,隨後有些曖昧的道:“對了,泯滅戰士從來都是兩個兩個一組,你的運氣不錯,三人一組,其她兩個隊員想必你會非常喜歡。”

    鄭先來到泯滅戰士專屬區域,這裡是一個多功能中心,或者說,這裡是健身房,對於泯滅戰士來說,強壯的肉身永遠都是生存下去的保障,泯滅戰士無時無刻都在想辦法將自己變得更加強壯,所以,這個超豪華的健身房,就成了泯滅戰士利用率最高的房間,所有的泯滅戰士也將在這裡碰頭。

    鄭先遠遠的便從玻璃門外看到健身中心之中多出五個身影來。

    其中兩個是女子,另外三個身材壯碩得達到了可怕的地步,每一個拎出去都能成為健美冠軍。

    他們似乎天生就應該出現在健身房裡。

    健身房之中的五人此時也看到了鄭先,其中一個身材壯碩皮膚黝黑得猶如巧克力般的男子嗤笑道:“這個就是我們的搭檔麼?怎麼看上去就像是山區裡面找不到糧食吃的野雞一樣?八號,九號,你們不是開玩笑吧?就因為這個瘦皮猴一樣的傢伙不和我組成一隊?”

    其他兩個男子立時發出哄笑之聲,兩個女子則專注在擴胸器材上,一伸一拉的將胸脯的曲線高得堅挺無比,並沒有出聲。

    鄭先掃了這五個人一眼,兩個女子都扎著最簡易的馬尾,不施半點脂粉,身上的皮膚泛著銅色,臉部微微發紅,是相當健康的顏色,模樣其實底子應該說非常好,但或許是因為在軍營之中鍛煉得太久的緣故,所以棱角比較重,給人一種英氣勃勃的感覺,多少欠缺了些女性的柔美。

    兩個女子長相一模一樣,只不過神態上,一個身上看不到半點嬌弱,英氣十足,坐在那裡猶如一根錐子,總是寒著一張臉,給人兇巴巴的感覺。

    另外一個則和身邊的那個女子完全不同,總是在笑,但笑裡藏刀,叫人覺得這個女子比旁邊那個還要難對付。

    這兩個女子,鄭先認識,是當初和他們一起進入仙界之中的十三個軍人之中的兩個。

    鄭先所知,十三個軍人最終活下來的只有這兩個女子而已。

    當初鄭先藏在暗處,親眼看著這兩個女子被那個為首的軍人大力擲飛出去,從而得到一線生機逃之夭夭。

    另外三個男子其中一個竟然瞎了一隻眼,一道傷疤從左腦太陽穴處炸開,猶如一條直線一般貫穿右眼在耳際終結,這傷疤叫鄭先想起了刀魚臉上的那道疤,肯定將顱骨都斬斷了,這樣還能夠活下來的傢伙都是上天眷顧的幸運兒。這男子歲數應該最大,至少三十歲了。

    另外兩個男子一個一臉的玩世不恭的樣子,總是笑,但眼珠子卻沒有半點笑意,並且鄭先能夠看到那眼珠之中深藏著的殺意,這樣的傢伙,看什麼都猶如看待獵物一樣,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暴起傷人,他的笑容,是吃人的前奏,絕對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傢伙。

    說起來這個軍人倒是和那兩個姐妹之中的那個愛笑的非常合拍,兩個人要是能夠站在一起的話,對別人來說絕對是一場噩夢。

    還有一個軍人模樣長得不錯,就是抬頭紋太多了,看上去下半張臉光潔如新,到了腦門上就好似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一樣了,鄭先目力了得,卻看出端倪來,那些抬頭紋全都是刀痕,似乎是被施以過怎麼樣的酷刑,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正是這個傢伙說鄭先像是野雞。

    其實鄭先的身材在一般人中也算是非常健壯了,至少身上每一塊肌肉的棱角都非常分明也相當厚實,但和這三個軍人哪怕是那兩個女子比較起來,鄭先的身材體型確實顯得過於纖細了些。

    簡單的形容一下的話,這三個軍人的大腿都比的上鄭先的腰粗了。

    鄭先沒有說話,脫了上衣徑直走到了健身房的拳力測試儀面前,從容帶上拳擊套,略微吸了一口氣,隨後一拳砸出,專門為泯滅戰士們特製的測試儀的金屬拳板發出一聲淒慘嘶鳴,直接被這一拳砸得凹下下去,拳力測試儀上的數字跳動幾下後,便閃爍熄滅了。

    若是以前,鄭先對於這些戲辱只當成是空氣,不會太在意,但修仙之後,鄭先覺得自己脾氣相較從前要爆了許多,原先能夠忍耐的事情,現在都有種無法去忍的感覺。另外展現實力,是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的最佳手段,當別人知道你不好惹後,別人就不會來招惹你,這是打預防針,相當於別人三番五次的挑釁後在展示實力要高效得多。

    三個軍人此時都不由得微微瞇眼,在他們眼中這個比娘們還要單薄的傢伙似乎也不是一個可以隨意調戲的存在。

    而並蒂雙姝的兩個女子卻並不意外,她們曾經和鄭先一起進入過仙界,雖然她們沒有看到過鄭先出手,但是鄭先能​​夠從仙界之中回來,就足以說明鄭先的過人之處了。

    此時那滿腦袋抬頭紋的傢伙掃了雙姝一眼,隨即放下啞鈴,徑直朝著鄭先走了過來。

    鄭先原本是想要告訴對方自己不好惹,從而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現在看來,對方似乎並沒有被鄭先嚇到。

    這傢伙如同一隻狗熊一般走到鄭先面前,伸手輕輕點了點鄭先的肩膀。

    “娘娘腔,抬起頭來,叫老子好好看看你的熊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那點力氣很了不起啊?毀壞公物可是大罪,要打屁股的!”這傢伙的聲音有些嘶啞,似乎煙酒過度的模樣,當然也可能是聲帶撕裂,許多軍人都有這樣的毛病,都是喊號子喊出來的。

    這傢伙足足有一米九的高度,鄭先不過一米七五而已,兩者的身高相差懸殊,鄭先要想看到對方的的話,就必須要仰著頭才行。

    鄭先沒有那麼麻煩,一隻腳踹了出去,正中軍人的小腿腿骨,這軍人膝蓋猛地往後一彎,當場就半跪在鄭先面前。

    鄭先並不是那麼不好講話的人,他既然不願意抬頭,那麼稍微低一低頭還是可以的。

    鄭先的頭放的更低,細長的眼睛盯著那軍人,軍人卻得仰著頭看向鄭先。

    這軍人萬萬沒有料到鄭先敢出手,更沒有料到的是鄭先的手段竟然這麼犀利,他甚至沒有發覺鄭先的那隻腳什麼時候踹出來的,好快的速度,好帶勁的力道。

    軍人中腳之後完全可以不半跪在地上,但硬挺著的話,小腿骨肯定會被踹斷了,是半跪還是斷一根骨頭,這個軍人沒得選擇。

    這軍人從未跪過人,爹媽父母都沒有跪過,今天一時大意竟然半跪在了這個混賬小子麵前。

    這軍人怒吼一聲,雙拳猛地朝著鄭先腰肋還有胯下狠狠地砸去。

    不得不說這兩手都相當的陰損,只要一擊擊中,鄭先將瞬間喪失戰鬥力。

    鄭先早料到這軍人不會就這麼認吃虧,早就防備著這個軍人下手,是以這兩拳對於鄭先來說一點都不意外。

    鄭先雙手猛地往下一切,朝著這軍人的手腕狠狠地砸下去。鄭先這一手刀下去,要將這軍人的雙腕給生生砸斷,教訓這東西一定要激烈一點,不然別人是不會長記性的。

    對付軍人,尤其是鐵骨錚錚的軍人,你和他們講道理,他們會覺得你一點誠意都沒有,只有力量才能夠叫他們服氣。

    那軍人身後的獨眼龍忽然出現在鄭先左側,朝著鄭先的眼眶狠狠地砸過來,另外那個一直笑嘻嘻眼中卻冰冷一片的傢伙也在這一瞬間欺近鄭先的右側,雙掌帶起如雷般的風聲,朝著鄭先肩膀砸來。

    這三個軍人明顯都是被生機液催壯了身軀的存在,力量早就超出了常人的極限。

    這三人的配合默契到了極致,絕對是在生死場上一起打滾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這樣的傢伙一個或許沒什麼,但三個湊在一起所能夠爆發出來的殺傷力絕對驚人。

    鄭先自從被那四胞胎上了一課之後,萬事都增加了一份小心謹慎,盡量將一切危險全都預料到,是以這三個人一起出手聯手攻擊他,也在鄭先動手之初的預算之中。

    只不過這三個軍人的配合還是叫鄭先感到驚訝,簡直可以說是毫無間隙潑水不進,能夠配合成這樣,不知道經過多久的訓練,才能心有靈犀到這種地步。

    在這麼逼仄的空間,狹小的距離,同時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鄭先不動用修仙者的神通根本躲不開。

    並且這三個軍人的實力和鄭先基本上差不多,甚至拿獨眼龍比鄭先還要稍強幾分,在這種情況下任鄭先要么敗露修仙者的身份,否則一定要挨揍,不可能完全避開。

    鄭先根本就沒打算避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 22:47
第一百八十九章 當面是人反面是鬼


    鄭先原本下切的雙掌角度猛地一變,下切改成直刺,直奔半跪在他身前的那個軍人的咽喉,這一下鄭先用足了力氣,雙掌速度炸開空氣,發出一道驟烈哨音,務求一擊將這個軍人殺死。

    鄭先根本不怕受傷,只要不打斷他的脊椎骨,對方就算砸爛了他的眼睛,打折了他的肩膀,斬斷了他的肋骨,打爆了他的下體,他都無所謂,但是他這一擊卻足以要了跪在他面前的軍人的性命。

    用傷換命,這買賣對於鄭先來說非常合適!

    對方三個軍人完全沒有料到鄭先竟然悍勇到了這種地步,簡直無所畏懼了。

    原本他們以為鄭先在他們三個圍攻之下,瞬間就會喪失戰鬥力,無論如何都得護住自己的身子,一招失守,以後想要翻身就難了,他們三個隨後就可以好好教訓鄭先一頓。

    三人聯手攻擊一人可以說是非常不光彩的事情能夠,但在這三個軍人眼中,沒有什麼光彩不光彩,只有勝利與否,他們在乎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首當其衝的那個半跪的軍人猛然後翻狼狽逃竄,其餘的兩個軍​​人也立時去攔截鄭先的那一刺之力。

    在外人看來,鄭先三個軍人他們四個人尚未觸及在一起就猛地分開,只有那個半跪的軍人極其狼狽,在地上打了個滾後才站起來,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玄妙之處。

    此時場中的氣氛一下凝重起來,三個軍人盡皆瞇著眼睛看著鄭先,鄭先則沒有多少表情,比常人細長許多的眼睛之中滿是一片冰冷。

    那個腦袋上滿是抬頭紋的軍人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面已經有鮮血滲了出來,再深一點點,說不定就要割開他的氣管了。

    對於軍人來說,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碰到一個連死亡都不怕的對手,無疑此時在他們眼中,鄭先就是一個這樣的對手。

    他們三個聯手一定能夠要了鄭先的性​​命,但鄭先同樣一定能夠將他們其中的一個送上西天。

    他們三個被稱為北軍之刺,是軍營之中的黃金鐵三角,他們每一個人都不能死,他們身上有重要的任務要完成,缺一不可,為了置氣丟掉其中之一的性命,是萬萬不值得的。

    一個人能否勝利,有些時候不在於他的力量是不是能夠戰勝所有人,只在於能不能戰勝其中最關鍵的那一個。

    匹夫之怒天下素縞,就是這個道理,一個匹夫肯定無法和皇帝擁有的力量相提並論,但一個匹夫卻能叫皇帝血濺五步,這個時候,皇帝的擎天之力又算得了什麼?皇帝一死整個天下都輸了,你能夠說這匹夫的力量比整個天下所有人加起來還大麼?

    戰鬥到此為止,只有那個半跪在鄭先面前的軍人最吃虧。

    遠處的兩個女軍人相視一眼,其中愛笑的那個眼中笑意更濃,顯然那三個軍人吃癟,她非常高興。

    原本泯滅戰士都是兩人一組,之所以現在變成三人一組,就是因為北軍之刺這三個人秤不離砣,不可能彼此分開。

    而剩下兩個女子雖然完全可以只作為一組出現,但鄭先一個人的力量未免就太單薄了,一旦執行任務很有可能處於送死的境地之中。

    對於業務六司來說,每一個泯滅戰士現在都是寶貝之中的寶貝,軍方那裡雖然有些人才儲備,但也極為有限,消耗一個少一個,要想培養出一個泯滅戰士來絕非易事,更何況對於業務六司來說,鄭先的重要性遠比這五個軍人要高,畢竟只有鄭先才是土生土長的本土泯滅戰士,那些軍人對於業務六司來說,更像是米飯裡面摻進來的乾黃豆,雖然也能充飢,但實在是硌牙。

    三個軍人收手,鄭先也沒打算得理不饒人,況且,鄭先還真就未必是這三個人的對手,拼死殺掉一個軍人,對鄭先來說毫無意義。

    如此一來,雙方都沒有了繼續爭鬥的念頭,三個軍人很快就像是忘記了曾經發生的事情,有說有笑起來,鄭先獨自一人在健身房之中擺弄各種器材。

    一時間整個健身房之中雖然有說有笑,但氣氛凝重至極。

    三方人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鄭先鍛煉的差不多了,身上的肌肉都活動到了極致,每一寸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出了一身的大汗。

    出乎鄭先意料之外,今天一天平靜無比,並未發生什麼大事,除了他和這三個軍人有些衝突外,一切如常。

    鄭先收拾了洗個澡,便離開了業務六司,那三個軍人和雙姝姐妹則留在負四層自己的房間裡,他們不似鄭先這般擁有自由,他們是紀律部隊,不能隨便出入負四層。

    鄭先駕車來到叫做遠洋公館的小區外。

    有了上次的經驗,鄭先將車停在遠處,隨後找了無人之處翻牆進入小區之中。

    來到銀鬼的家門外,鄭先便聽到內中傳來嗚嗚的哭聲,還有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的嘶喊。

    鄭先知道,銀鬼的死訊應該在幾天之前便被善後小組傳遞過來了。

    不過只有孩子的哭聲,卻並未聽到保姆安慰的聲音。

    鄭先微微皺眉,上次他來的時候,以念頭潛入門內,看到那保姆對於郝光還算不錯,所以放心不少,這次是怎麼回事?

    鄭先再次將念頭放出來,潛入郝光家中,就見家中亂成一團,房子裡面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若不是鄭先看到一個中年女子正在不停的翻找櫃子裡面的東西,還以為是遭賊了。

    而郝光則在一旁哭得聲嘶力竭。

    鄭先念頭一掃便看到郝光胸口肺部的黑影再次擴大了,上次來的時候,郝光胸口的黑影一直在縮小,只要繼續吃藥,應該很快就能夠痊癒,現在看來,這藥郝光恐怕好幾天沒有吃過了。

    那個翻箱倒櫃的中年女子​​自然就是保姆了,此時那保姆執著的將房間之中每一個角落都翻一遍,有許多東西都被她打包起來,其中不乏名貴的手錶,各種金飾品,還有一些面料考究的衣服,甚至還有一套純銀的銀器,總之只要是值錢的東西,此時全都被她打包起來。

    或許是覺得郝光的哭聲實在是太煩人了,保姆不耐煩的朝著郝光摔了一個抱枕過去,將郝光砸得一歪,險些摔倒。

    “要爹,要爹,要什麼爹?你爹已經死了,永遠不會回來了,你哭什麼哭煩不煩人?郝光郝光,你爹給你起的名字就叫你光光溜溜的,你全家都是你剋死的,對了,光光,你知不知道你爹將銀行卡之類的東西都放在那裡了?”保姆之前還在罵,後面的話語倒是溫軟了一些。

    郝光一個小屁孩那裡知道銀鬼的銀行卡在哪裡?只是哭而已。或許是哭聲牽動了肺部的病灶,郝光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咳咳的憋得滿臉通紅,噗的一下吐出一口和著鮮血的痰來。

    保姆見了上前狠狠地拍了郝光一​​巴掌,將郝光直接拍在地上,“弄髒了誰給你收拾?還不是我?你爹給了那麼幾個破錢就叫我給你們家當牛做馬,真以為自己是地主老才別人都是你們家的奴隸?現在你爹死了,以後你這個小混蛋就自己擦地吧。”

    說著保姆伸出粗大的腳丫子踩在郝光的臉上使勁的蹭著,用郝光的臉來擦地。

    咚的一聲,鎖著的大門猛地被砸開,保姆一愣,一個人影已經到了保姆身前,一巴掌抽過來,直接將保姆抽飛出去,這保姆一百四十多斤的體重,一口氣在空中轉了七八個圈,重重的砸在碩大的魚缸上,直接將魚缸撞碎,幸好魚缸是亞克力的不是玻璃的,不然這保姆未必還能夠活下來。

    鄭先將郝光從地上拽起。

    郝光自從知道了父親的死訊之後,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嚇得在鄭先手中掙扎不休。

    鄭先捏住郝光的臉蛋,放在自己眼前,就那樣看著。

    郝光哇哇大哭之中不住的扭動身子,雙手雙腳不住的在空中抓撓踢打,幾分鐘之後,郝光沒了力氣,也開始好好看著鄭先,隨後小傢伙認出了鄭先,這個曾經請他吃過必勝客的叔叔。

    “鄭叔叔?”

    鄭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道:“對了,你爸爸叫我來看你的。”

    “真的?鄭叔叔,我爸沒死?我就知道我爸爸沒死。”

    聽著小傢伙興奮的叫聲,鄭先卻搖頭道:“聽著,你爸爸確實已經死了。”

    剛剛生出希望露出笑容來的郝光瞬間再次陷入絕望之中,一張小臉整個都垮了,眼瞅著要哭出來了。

    鄭先道:“別哭,有爹的孩子才有資格哭,因為他知道自己有人疼,沒爹的孩子有什麼資格哭?整個世界都沒人再疼你,你只能自己疼自己,你哭給自己聽麼?有用麼?”

    這話多少有些深奧,但卻是鄭先死了爹娘之後的最深切的感悟,原本不指望這個六歲的孩子能夠聽懂,卻沒想到小傢伙竟然似乎聽懂了,死死的咬著嘴唇,眼淚在眼圈裡面轉個不停,卻終究沒有哭出來。

    鄭先伸手擦了擦小傢伙的臉蛋上的污物,隨後將其放在地上,一邊給他扯了扯衣服一邊伸手一指旁邊躺在地那個正在呻吟的保姆道:“你爸爸囑咐這個保姆照顧你,給了她一半的財產,但這個保姆在你爹死後卻這般對待你,你恨她麼?”

    郝光根本不明白財產是什麼意思,看了看躺在地上渾身濕透的保姆,隨後看了看鄭先,搖了搖頭。

    鄭先聞言微微嘆息一聲,這個小子和他不一樣,內心比他寬容,但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小傢伙還太小,不明白這保​​姆的可恨之處。

    這保姆鄭先上次來的時候,對郝光相當有耐心,叫人一看就覺得講孩子放在她的手中十分放心,但是這次銀鬼的死訊傳來,這個保姆立馬翻臉,比翻書還快,轉眼間,就由一個很有愛心很有耐心的可以信賴的人變成了一頭猙獰兇惡的魔鬼。

    當面是人,反面是鬼,這樣的傢伙,是鄭先這輩子最痛恨的存在,當初他的老叔就是這樣的存在。

    在他父母沒死之前,對他噓寒問暖,總是將家裡好吃的給他吃,但當他父母一死之後,立馬就變了模樣,霸占了他的房產還有撫卹金,甚至還將他賣到了山區之中,見到這個保姆此時的醜陋模樣,鄭先簡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老叔的翻版。

    這樣的傢伙比仙界之中的陰毒門的那些魔物兇物更加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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