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陽光大秦 作者: 光暗之心 (已完成)

 
mk2258 2014-5-2 22:38:5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1 854229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14 01:54
第五百八十一章 【二胎時代 下】
               
    秦越人聽得雙眼發亮,嘴上說著不信,其實卻非常希望白棟說得都是真的,這簡直就是婦科醫學聞所未聞的新突破啊?

    「誰會閒著沒事情打死你?這太簡單了,仔細看我的食譜,我用的這些綠菜和水果中都含有一種特別的物質,這東西叫做『葉酸』!女子在受孕前只要多多補充就可極大的保證母子康健,日後生下的孩子一個比一個聰明!這也是我在夢中之國見到的」

    又是夢中之國?現在秦越人非常懷疑白棟一直都是在扯淡、而且還扯得煞有介事。

    不過這小子每次扯淡都能扯出個究竟來,還可以得到最終驗證,這就是比較神奇的事情了。

    葉酸這種神奇的物質究竟是否存在秦越人不知道,不過白棟發明的那種可以治療腐爛傷口降溫去病的神奇藥物是得到他親自檢驗的;經過數年的研究,這種在摸索中前進的抗生素在潛水一役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有很多原本已經被宣告死亡的傷兵硬是被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雖然這種藥的效果非常不穩定,有時還會直接治死人,但是這已經讓秦越人非常滿意了,這個時代的醫生治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要能夠將重傷待死的人救回個兩三成就算是神醫了。

    正是因為『土製抗生素』的神奇功效,秦越人只能選擇相信葉酸的存在,他已經從白棟這裡取走了這份據說含有大量葉酸成分的食譜,然後滿櫟陽去尋找準備孕育後代的貴族或者黎民。只要女主人說準備要孩子了。他就會免費提供從醫療服務到孕期監護再到食物供應的一整套賠本賺吆喝式的服務。就算自己掏腰包賠上老本也要採集到足夠的樣本,為了婦~科醫學的發展,秦越人拼了!

    反正白家已經從各地商社調集了大量的綠菜和水果,這些東西不缺,秦越人都想清楚了,他準備就拿白家當成自己家、白家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東西,用些自己的東西還會不好意思麼?白棟那小子臉皮薄得很,拿他些東西還好意思要錢不成?這可以將自己臨床驗證所需的經費壓到最低程度!

    秦越人瘋了。苦酒也瘋了。現在苦酒已經徹底進入了一個准母親狀態,白家的房前屋後、院內院外,水榭涼亭之中到處都貼滿了櫟陽丹青妙手們描繪的寶寶圖畫;這其實緣於白棟不經意的一句話『寶寶日後生得好不好看、聰明不聰明,父母是給予先天稟賦五分的,還有二分是寶寶日後成長時隨境遇心境而變,另外三分你猜如何?那便是緣於母親對寶寶的構想!在懷有身孕之前,母親若是多見那些聰明可愛的孩子,日後生出的寶貝也多半聰明可愛漂亮得像畫兒,若母親整天見到的都是歪瓜裂棗夜貓子,這個寶貝就算先天稟賦再好也漂亮不到哪裡去。所以在夢中之國的母親都會在懷胎前和懷胎中每天盯著漂亮的寶貝看」

    聽完這些話苦酒就像個瘋子一樣跑出門去,開始發動白家商社多年累積的情報力量。華夏列國最漂亮聰明的孩子都是誰家的!距離遠的給我弄來畫像,距離近的她就要登門拜訪!現在家裡有個漂亮孩子的秦國貴族全成了苦酒眼中的香餑餑,據說公孫賈的兒媳婦三月前生了個男孩兒,見過的人都說這孩子漂亮的像畫中之人,而且小雞雞生長的格外蓬勃,小小年紀撒個尿就能滋出兩尺遠去,苦酒聽到消息後就拉著跳蚤去了,兩個女人在公孫賈兒子家賴了一整天,最後還是白遲再三去請才肯回來的。而且事件正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現在不僅是苦酒瘋了,跳蚤也瘋了,見到漂亮孩子就會摟在懷裡不肯鬆手,還經常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看那些漂亮寶寶的畫像,用手輕輕的撫摸、嘿嘿地傻笑

    白棟回到櫟陽後不久,秦國貴族便紛紛前來拜訪,可是就連衛鞅都被苦酒頂了回去,其實衛鞅長得算是不錯,絕對不是白棟口中的歪瓜裂棗,就是因為他有些鷹鉤鼻、眉毛太硬太直,帶了幾分凶相,結果就被苦酒毫不客氣地拒絕登門;有這種遭遇的可不只是他一個,老秦貴族中生相稍差的都休想進白家的門,如果是生相俊美談吐文雅的,那就會被苦酒待為上賓,白棟見客的時候她就坐在一旁直眉瞪眼地看,看到客人實在受不了告辭才算罷。

    這件事讓白棟非常鬱悶,因為第二天公孫賈就帶著兒子兒媳婦還有小孫子登門拜訪來了,這老傢伙是為什麼來得還能瞞得過白棟?他可是個韓國派,分明就是借此機會來勸說自己支持韓國的那位側夫人和小贏疾了,對此白棟只能打哈哈,推說自己正在考慮育兒大計,可沒心情摻和朝堂上的事情。

    嬴渠梁也派人來表示了慰問,前來的正是范伯,除了各種小兒應用的物品之外,范伯還帶來了許多果子,都是秦宮冰窖中一等一的好東西,范伯將白棟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問他:「生孩子也不是說生就能生的,你小子還要躲避到幾時?不用搖頭,更不要想用封疆之臣不該過問儲君之事來搪塞君上。你和那些人一樣麼?君上和你是兄弟相稱,你這位西君白子更是華夏一等一的人物,只怕比起那些小國君主更有名望,你不表態支持哪位公子,這件事就定不下來!朝堂上每天都要繼續爭吵,君上要被煩死的!」

    「君上會不會被煩死我不知道,我反正是快被煩死了,昨天公孫賈來了,前天是章蝺,大前天是菌改,還有許多老秦的臣子,有韓國派也有國夫人派,他們是不是都瘋了?我這次回櫟陽就是陪娘親窩冬,順便生一兩個孩子,這是人倫之道!他們整天跑來打擾算什麼?范伯你是秦宮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就該學學甘伯伯,你看他就不來找我,這是體恤後輩、有長者之風的表現。」

    站在一旁笑而不語的李敵聽得噗嗤一笑,這小子居然開始說胡話了,什麼叫順便生一兩個孩子,堂堂西君白子居然將生孩子列為頭等大事,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麼?

    范伯瞪眼望著白棟半天,忽然撫掌大笑:「好好好,世上有多少天才之輩,成就未必就低於咱們老秦的白子,可是能說出這種話的唯白子一人也,先帝君果然沒有看錯你,老夫也沒有看錯你。只是你還記不記得當日曾在先帝君病榻前承諾,說是五十年內要讓老秦橫絕天下,難道你小子說過的話可以不做數的麼?」

    「棟從未忘記當日之言,為老秦開商路、修文字、辦學院、平蜀中,取西域、得波斯,豈非正是為了當日之承諾?」

    「說得好,可是國家再強也怕內亂之禍,如今帝君登位已十載矣,合該是定下儲君之時,儲君不定,秦國將會內爭不斷,就算可以盡得巴蜀之地、橫掃你口中的西方世界又如何?你也知道君上出身不正,本就是以幼子登位,若堅持冊立長子贏駟,恐怕會引得韓國夫人一派不服,甚至因此影響秦韓國交也不一定,君上很為難啊,你若能表明態度,就是分君之憂、就是穩定了秦國,才算不枉當初對先帝君的承諾。」

    范強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桌子旁喝起了茶,看來白棟今天如果不肯表態他就不走了。李敵也不說話,自顧自地坐在桌子旁擦拭自己的長劍,自言自語道:「你怕什麼?若日後有人說你是封疆之臣妄議朝政,我替你砍下他的腦袋。」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16 09:13
第五百八十二章 【遷都】

    白棟長歎一聲:「范伯、李大哥,你們二位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君上其實並不著急立儲,原因就是贏駟雖得他心,國夫人卻是出身北狄,如果匆忙冊立贏駟恐天下人恥笑秦國將華夏封地拱手讓給了有著義渠血統的贏駟;可是若冊立贏疾,一來有幼子奪位之嫌,天下人會以為秦國習慣了讓幼子爭奪長子的君位,這可是只有野蠻的戎狄才會這樣做的,何況贏疾的母親畢竟是側夫人,雖得君上寵愛,卻始終不及君上與國夫人是患難相交的情分。所以君上就想著欺負我,把這立儲大責乾脆推到了我的身上,天下人誰不知道贏駟是我親手接生、我又是秦國太傅,難道還會偏幫韓國夫人和贏疾麼?所以我只要一表態君上便可順水推舟立贏駟為儲君,日後若有人指責贏駟有北狄血脈,也只會罵我這個身為封疆大吏的權臣弄權!而那些支持贏駟的人卻會感謝君上。范伯你聽聽,君上這不是欺負人麼?白家為老秦付出的難道還不夠?現在卻要我背上一個大大的責任,這次我是說什麼也不答應了,就是不表態,誰還能咬我不成?」

    親手端了果子點心準備推門進來的苦酒剛好聽到了這句話,立即轉身就走,沒有半分猶豫,還一把拉住了興沖沖趕來要與李敵討論劍術的跳蚤,壓低聲音道:「夫君只怕要談論大事了,你我不要打擾,快去搬兩個小凳子來,秋日炒好的胡瓜子也拿些來。咱們姐妹去聽窗根兒......」

    「聽窗根?」跳蚤不覺一笑。這事情她內行啊?不過苦酒姐什麼時候也愛上這種事情了。還有她說的大事是什麼?夫君剛從蜀中回來,準備要與苦酒姐姐生孩子的,她還打算也跟著要一個呢,娘親都說了,白家這麼大的家業就得多子多嗣才成,贏姝那個孩子指望不上的,到什麼時候也難正名。現在很多貴族世家都在暗中看白家的笑話,說夫君沒有子嗣就是有天大的本領又能有什麼用?

    兩個女人鬼鬼祟祟搬來小凳子。泡了壺上好的香茶,開始嗑著瓜子聽窗戶根兒,范強和李敵的耳朵動了動,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卻沒有揭破。

    白棟的話讓范強和李敵都起了一絲寒意,自故相伴君主都是最危險的事情,帝君與白棟如此的交情,難道當真會如此算計他麼?可是仔細想想白棟所言又是非常有理,君上這件事做得是有些欺負人了,兩人忘著白棟這個苦主。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解勸。

    「上大夫說......」范強苦笑一聲,半晌才開口道。

    「范伯你就不要說了。甘伯伯自然是視我為子侄,若是平常事也不會害我,只不過這件事關乎秦國國運,他這個忠臣自然要有所捨棄,說不定在甘伯伯看來我這個人出身草莽平民,就算日後有了非議也未必會傷到筋骨,反之君上就不同了,他老人家在君上和我之間,捨棄的自然是我......」

    「如此說來,倒是讓你受委屈了。」

    現在范強算是想明白了,為什麼君上不來,上大夫甘龍不來,與白家幾乎是通家之好的杜摯不來,卻偏偏要自己和李敵來。就是因為他與李敵既非白棟這樣的分疆外臣,也非朝堂中人,算是君上的親信,他們是適合『威逼』白棟,卻又不涉及國夫人和側夫人兩派,更與白棟相交非淺,不會被以『相貌取人』的苦酒夫人拒之門外。

    「也不算委屈,君上也是迫於無奈,並非天性涼薄之人,否則也就不會讓國夫人遠去蜀中去藉機成立功業了。我聽說太夫人也有戎人血脈,可她老人家襄助獻公良多,以女子之身卻能托秦國國運,朝野之內又有誰敢說她的閒話?所以國夫人在巴蜀建立的功業越大,我便越好行事,到時也就不怕遭人非議了。」

    白棟微微一笑道:「現在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只要想辦法拖一拖,等到國夫人賺足了資本,我便可表明態度支持贏駟為儲君,那時候也就不算君上欺負我了。」

    聽到這裡,窗外的二女都鬆了口氣,跳蚤壓低了聲音道:「姐姐,櫟陽的事情怎麼這樣複雜啊?不就是君上要立他兩個兒子中的一個為儲君麼?卻偏偏又這許多說道......」

    「可不是麼,跳蚤啊你要記住,這世上有三個最凶險的去處,一個是血肉橫飛的戰場、一個是利益攸關處處都要比拚心智的商場,還有一個就是朝堂,尤其這最後一個是最最凶險不過的。你看那無顓是個多好的孩子,夫君視他為子侄一樣,他對草兒也足夠傾心,他初為越王的時候還知道時時來書問候、還經常托白家商社帶些小禮物給草兒,可最近一年來書也少了,送給草兒的禮物也少了,據說是忙於國事,其實還不是這些比拚心機的事情麼?夫君有一句話說得是對極的,身在君王家可不是什麼好事,遠遠比不過圍爐暖、菜根香的小民之家......」

    「夫君說得話就是好聽,圍爐暖、菜根香......真好。」

    跳蚤眸中露出些許迷醉之色,自顧自地沉醉了一會兒,忽然道:「對了,孫先生和夫君都已回師,草兒不是做什麼『隨軍記者』的麼?怎麼不見她回?」

    「她現在就是趙姬一黨,現在每天都在《大秦時報》上發文痛斥潛水之戰,說夫君和孫先生他們都是雙手染滿血腥的屠夫!然後自己又隨白家的運銀車去了波斯,說是要去細細『採訪』波斯,揭露更多的戰爭罪惡!這真是豈有此理,《大秦時報》明明是咱白家出資建立的,現在居然反過來罵自己,天下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麼?可夫君每次看了罵他的文章卻會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你說他是不是瘋了?我問夫君為什麼被自己人罵還要笑,你猜夫君是怎麼回答的?」

    苦酒輕輕哼了一聲,狠狠吐出口中的瓜子皮,顯然對趙姬和草兒大為不滿。

    「夫君最寵愛的就是草兒這妹妹了,當然是護著她,由著她罵了。」

    「夫君說趙姬和草兒罵得好,《大秦時報》也辦得很不錯。還說這才是報紙呢,就應該發出自~由的聲音,若是因為白家出錢辦了報紙,這報紙就不敢罵他這個家主了,那他才要封了這報呢。現在這報紙罵他罵得越凶,就說明越是成功,華夏需要的正是這種什麼人都敢罵的報紙!你說他是不是瘋了?這一定是他每日東奔西走,跟著那些什麼日本島人、波斯人學壞了,所以咱們姐妹一定要用孩子拴住他,我生幾個、你也生幾個,到時候一大群孩子追著他叫『侯父』,我看他還有沒有時間去會那個島國的什麼小~鹿女王了。哼哼......他在那個日本島國弄了個國家出來,還立了那個嬌~滴滴的小鹿做女王,真以為我在秦國就不知道了麼?跳蚤妹妹,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我爹都說過了,這男人若是不顧家就一定是女人不會做,就要像條女人蛇一樣緊緊纏住他!」

    跳蚤認真地點了點頭,感覺苦酒姐姐說得太對了,夫君有這麼大的成就自然是可以多擁有幾個女人,可那個什麼小鹿女~王卻是萬萬不可以的,聽說那些日本島人根本就不是華夏的種兒,個子一個比一個矮!

    窗外兩個女人在竊竊私語,說得是家長裡短大媳婦和小姑子的那些事情,房間內三個男人也在低聲談論,談得卻是事關秦國社稷的大事;經過白棟這一番分析范強和李敵終於明白了,就算他們在秦宮混得再久、劍術再是高明,也永遠無法想像君上和君上這幫臣子有多麼深沉的算計,還好白棟這小子不傻,而且看他的意思應該是胸中早有定策了。

    「你想如何拖延,說說看,也讓我老人家長長見識。」范強還真想不出有什麼法子可以拖延下去,心中萬分好奇。

    白棟微微一笑,伸出兩個手指道:「就兩個字,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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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19 18:55
第五百八十三章 【這是概率學】

    現在白家老莊已經成為了秦國永恆的傳說。這是一個當家主母把持大局的世家!這是一個充滿童趣的寶寶樂園!現在要進入白家老莊已經不看身份看顏值了,如果你的相貌醜陋,就算身份如何高貴都休想成為白家的客人,反之就算是販夫走卒之輩,只要有一張漂亮的臉蛋都可以走進白家老莊混吃混喝。

    秦國的大長史公孫賈只在白家停留了不到三刻,帝君最親信的兩大內宮高手據說都是搖著頭走出白家的,老臣菌改怎麼樣?據說他的家臣遞了帖子給白家,人家根本就沒搭理!倒是白家老莊門前的草市上有個出了名的俊俏郎君,雖然是個屠狗的,卻硬是受到了白家苦酒夫人的親切接待,他這個冬天是不愁賣狗肉了,白家全包了,苦酒夫人認為人長得漂亮殺出的狗也一定錯不到哪裡去,必是滋補之物!櫟陽城的屠夫聽到這個消息後全傻了,只恨爹娘沒給自己生出一副好樣貌。

    在白家情報系統的全力運轉之下,苦酒很快就摸清了櫟陽有小孩子的人家,經過層層篩選,家裡小孩子但凡生得白白胖胖的、健康開朗的、聰慧可人的、眼睛大大的......都得到了西君夫人的邀請,白家老莊已經準備了可口的食物、體貼的醫療服務、各種各樣小孩子喜歡的玩具、暖和的毛衣和漂亮的衣裳、甚至還有白子親自研發風靡華夏的嬰兒奶瓶和上等羊奶贈送!苦酒夫人似乎拿定了主意,只看孩子不看人!她就是要和這些可愛漂亮聰明活潑的寶寶們在一起,天天看夜夜看懷上身子以後就更加要看!這些孩子進了白家的門兒就休想走了。那是做夢!

    當然白家作為老秦新晉的顯赫世家是不會以勢壓人的。鐵娘子有足夠的手段讓這些孩子和孩子家長對白家迅速產生歸屬感。到時候打著罵著都不肯離開。

    其實苦酒想多了,她那些商業上的手段用在這裡就屬於牛刀殺雞;對於這些多為平民家庭的孩子而言,只要有各種新奇的玩具和美味的羊奶就能讓他們投懷送抱;他們的父母自然也不會傻到反對苦酒夫人的好意,白家已經做出了承諾,他們將會得到精神和經濟上的雙重補償,錢糧自不用說,這些有幸進入白家的漂亮寶寶日後都會被白家義學優先收納,若是學有所成。白家將會一路『保送』他們到鳳鳴書院!鳳鳴書院是什麼地方?那是老秦人心中最為神聖的學府,齊國的稷下學宮都不夠看!能從這個地方畢業的學子都是被各國哄搶的人才!日後出將入相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回家?現在誰敢對這些父母提回家兩個字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跟人拚命。

    現在的白家就像一個巨大的幼兒園,上百個粉妝玉琢的娃娃穿梭其間,嘻笑聲、啼哭聲、打鬧聲、爭吵聲,玩樂到興起的時候,男孩子掏出小**就向湖中撒尿,被父母教導過尿尿要蹲下才成的女童們看得憤憤不平,於是再也不肯蹲著拉便便了,一個個站直了腰板尿了褲子,還好白家有的是新衣和暖爐。尿了多少也不怕!

    跳蚤樂得都不成樣子了,折了根樹枝為劍。便在院中領著這群娃娃們玩打仗,苦酒認為男孩子玩玩兒這種東西就算了,女孩子學了不好,你把這些女娃娃教得如此凶悍頑劣,日後可不利於咱姐妹的胎教,到時候悔之晚矣。跳蚤聽得老大不高興,你不是要為夫君生兒子的麼?還怕什麼不利胎教?這是在繞著圈子說我要生女孩子麼,憑什麼你就生男孩兒,我就該生女娃娃,這是詛咒!

    苦酒知道她誤解了,連忙解釋了自己兒子女兒都要生,白家不能沒有繼承人,可乖巧可愛的女兒她也是極喜愛的,而且夫君說了,生兒子有賞、生女兒就更加要獎賞!跳蚤有些想不通了,別說是夫君現在是裂土封疆的侯爵了,就是黎民黔首也沒有喜愛女孩兒更勝男孩兒的道理,莫非夫君這是看穿了咱們只有生女兒的命?孫先生說夫君有鬼神莫測之機,說不定他就有這個本事呢,姐姐,我們好可憐,以後要被那個小妖精贏姝欺負了......

    「就憑老三?這輩子她是休想了!放心吧跳蚤妹妹,夫君哪裡會有那種本領,他又不是神仙?而且姐姐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女孩子,還說女兒是父親的貼身兒子可以傳承香火,香火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愚人自愚的玩意兒罷了,女兒親近老子卻是千年不易的道理。你說他是不是真心喜歡女孩子?對了,他說的小棉襖是個什麼東西,我卻是不知,跳蚤妹妹你曾經遊俠天下,想必比我明白罷?」

    跳蚤正要回到自己也不知道,夫君常出一些驚人之語,夜間發夢的時候還叫過『親愛的』呢,天知道他說的小棉襖是什麼?忽然見到白棟裹了一身皮袍從嗷嗷亂叫的娃娃堆中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對她們道:「苦酒你可真是好本領,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這些寶寶,看得我心癢癢的,不如咱們今天就造孩子罷?說,你們兩個是想要先生男孩還是女孩?夫君我學究天人,可是有**成的把握呢......」

    二女先是被他說的臉一紅,然後就瞪圓了眼睛:「夫君不是騙人麼?你又不是神仙!」

    「胡說八道,妖言惑眾,這絕不可能!」

    秦越人不知從哪片樹影兒下跳了出來,把跳蚤都嚇了一跳,早就聽夫君說過這位秦先生擅煉一種什麼內家氣法,用來治人就是神醫,用來殺人就是個絕頂高手,一直不肯深信,今天卻是信了。

    狠狠抓住白棟的衣領,秦越人的表情好像是要吃人:「你再說一遍?你敢再說一遍?生男孩生女孩你居然有本事控制,這個消息如果傳出去,華夏各國公卿和大世家子弟會煩死你,白家老莊會熱鬧的好像女閭館你信不信?說說吧,究竟是什麼辦法......」

    生男生女清宮圖在這個時代絕對屬於天機,而且這個束於清宮深處上百年,後經無數波折才得以傳出的圖表絕對不是迷~信,而是概率科學!存在一個機率,準確率問題,簡單的說,清宮表綜合了出生年月,溫度,環境,個人生理健康等因此對生男生女的綜合影響,總結出的一個概率表,與基因科學其實並不矛盾,只是總結了在大多數情況下更可能生男生女的概率數據。即使在現代社會,準確率仍然可以高達七成!

    而在這個零污染的先秦時代,就更加可以排除一些外來變數影響,所以白棟說可以有**成的把握完全不是誇大。這份表格在他上大學時可是被老父親一天三個電話逼迫背過的,就是怕他在學校裡搞出什麼事情來,咱家不怕你亂~搞,要搞就搞出個男娃娃來!白棟回~靈前的時代可還是只生一個好,沒有因為老齡化社會缺乏繳納養老~金的人口基數開啟二胎時代呢......

    「傳出去又如何?以如今的白家難道還怕被人糾纏不成?白遲,你也不用躲在一旁偷聽了,立即將這件事傳揚出去,讓老秦人都知道我在忙著生孩子,自家孩子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呢,何況是別人家孩子的事情?」

    白棟呵呵一笑,一把拍掉老秦的手,摟著他的肩膀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用什麼方法可以準確生男生女麼?我就不告訴你,著急不著急啊?」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21 22:42
第五百八十四章 【為什麼是咸陽 上】
               
    秦國又出大事了,就如先前那幾次一樣,這次攪起一天風雨的還是那位白家的大天才;而且這次人家直接拋棄了文章劍戈工業經濟,直接從根本入手,準備讓妻子懷上孩子!

    懷胎生子本來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可問題是自從三皇五帝傳到今日,生孩子基本就等於看天吃飯,誰就敢說可以控制孩子的性別?可人家白子不但說了,而且還在做,白家就有消息傳出來,說是這位白子正在一面調養身子,一面掐指謀算日子,只要算準了日子據說就可以想要男孩要男孩,想要女孩要女孩,這事若是真的還有天理麼?有多少貴族就是因為沒有子嗣或子嗣來得不夠及時而漸漸丟失了權位,若是有這種手段,他們就再也不用擔心權力會旁落,可以延續家族氣運!

    從來都是謠言止於智者,可當秦越人這個智者和專業權威也證實了這件事後,就再也沒有人質疑白棟了。秦越人表現的非常憤慨,他說白棟手中有一份神奇的『生子宮圖』,卻秘而不示外人!只要按照這張圖上標註的日子令精~血交匯,那就有九成的把握生出父母需要的男孩或者女孩兒!據說按照其中的幾個特別日子,生出的女孩兒還會得天眷顧,日後又聰明又漂亮......這不是廢話麼?若是果真有了這種神奇的東西誰還會生女孩?肯定是要選擇男孩啊?不光是貴族要為此瘋狂,就連黎民黔首也都瘋了,在這個樸素的農業時代男丁的多少就決定了生產力的高下,也決定了國力的強弱!

    現在秦國貴族的拜貼就如雪片般飛向白家老莊,全都是意在這張『生子宮圖』的,就連一向清高的老甘龍也有些按捺不住。親自下了書信來,他是白棟的長輩,就連白棟『柱國』這個字都還是他賜的,所以不能叫拜貼,只能算通書。甘升現在生意做得極大,老婆也娶了三四房。娶回正妻那日白棟還從西域親自趕來祝賀呢,這種交情可沒什麼話說,如今你的好兄弟別說兒子了,就連女兒都不見一個落地,你就好意思只是旁觀?

    按說這事就該甘升自己出面,可以甘升和白棟的交情,萬一被駁可就沒了餘地,所以甘龍才先行探探路子,如果不成再由甘胖子到白家耍無賴。反正白家上下都認得他,誰也不好意思把這個笑眯眯的胖子打出去。

    白棟就給甘龍回了一封書信,然後把那些貴族派來送拜貼的人統統轟了出去,白家老莊就變得安靜了,甘龍沒再送書信來,秦國貴族也再不敢觸碰白家的門楣。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盼著嬴渠梁和甘升的消息,甘升是白棟的好兄弟,秦國誰不知道他現在做夢都想要個男孩子?嬴渠梁更是秦國帝君。他雖已有了贏駟和贏疾兩個兒子,可這也太少了。不生上十幾二十個男孩兒如何對得起贏姓一族?

    這個時代兒子越多就說明福澤越厚、越是當代仁君,周文王不就有一百個兒子麼?

    可是當甘升這個大胖子從遙遠的甘家義渠分社千里迢迢趕到白家老莊的門前,圍著莊牆繞了十幾個圈子,最後終於下定決心要衝進去了,卻被人拎著耳朵扯回了甘家,拎他耳朵的那人白髮蒼倉、長髯飄灑。面色溫潤威嚴,有人認出正是上大夫甘龍。上大夫這是個什麼意思,不想要孫子了麼?甘家若是再沒有子嗣恐怕會被人流言非議啊?

    「這個時候你去找白棟去做什麼?人家要生孩子,全家上下見到生相醜惡的人就要打出去,你還往上湊?」

    「我又不是生相醜惡的人。我就是胖了些,五官還算端正。」甘升委屈的不成,老父這是怎麼了,可沒有這樣編排自己兒子的。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贏駟與贏疾爭奪儲君之位,為此小公子都要暫停學業從西域趕了回來,就是要讓帝君審查他的課業、讓大臣們論辯他夠不夠資格做儲君!他是勝在年齡更長、將出總角之期,可這也同樣是他的弱點,贏疾還是個娃娃,見過的人都說他五官有端正不凜之姿,人又冰雪聰明,母親雖然是側夫人,卻勝在出身高貴,兩位公子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老秦朝堂從帝君到臣子們都在盯著白棟看,等著他表態,他一個封疆之臣能表態麼,不躲在家裡生孩子的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這次拿出個『生子宮圖』,也是吸引有心人的目光,混淆這一朝堂的清水而已,大家越是著急他就越不會說半個字,你還要往上湊?」

    「不是說有了法子吸引朝堂的目光了麼,還是父親你告訴我的呢......」

    「糊塗!當年不許你進入朝堂果然是我最明智的決定,你經商倒是一把好手,談及朝堂之事,卻是個糊塗蛋中的糊塗蛋!遷都這種事何等重大?就算所選新址遠超櫟陽百倍,也必然會受到無數人的反對,無論最後成與不成,都要得罪無數人!白棟那小子比猴兒都精,他是老秦的忠臣沒錯,可這個忠字對他卻首先含了三分對先君的義氣、又含了三分對帝君的兄弟情,而且在老秦和白家之間,他第一眷顧的永遠是白家,可不是老秦!像他這樣的一個人會隨便為自己招惹對頭麼?所以他只會挑選一個聰明的傻瓜去做這件事。」

    「世上還有聰明的傻瓜?」望著甘龍終於鬆開的手,甘升心有餘悸地晃了晃腦袋,心中卻是萬分疑惑。甘龍說得沒錯,這就是一個嚴重缺乏政治智慧的人。

    甘龍望著他連連嘆息,大怒之下狠狠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問什麼問?上車!」

    ***

    衛鞅又開始在白家老莊前轉悠了,莊前草市上的『清水鋪』是淨面整發的老字號,許多貴族都會光顧,可大良造這也來得太勤快了?半天不到就光顧了兩回,淨完了頭面還要修手指甲,這修指甲的習慣說起來還是從白家莊傳出來的,就因為白家的苦酒夫人愛修整一手整齊的指甲然後在上面塗抹鮮紅的花汁,櫟陽城的貴夫人們就都瘋狂了,現在櫟陽城內外開設了足有十幾家『清水鋪』,家家都有修指甲的服務,可這說到底也是女人們才做的事情,大良造可是個男人啊?

    衛鞅在老莊門前的青水鋪子呆了足足兩個時辰,把自己弄得油光水滑的,用羊奶洗過的兩隻手都是香噴噴的,指甲上自然不能染花汁,卻也被修理的平整光潔,按清水鋪的說法,只要那位愛美到了極點的景公不回來,大良造就是咱櫟陽最好看的男子!這話若是平日有人對衛鞅說恐怕會惹得他雷霆大怒,說不得就要被懲罰,可是今天他卻聽得十分得意,走到白家老莊門前的時候,感覺自己充滿了信心。

    這次苦酒沒有給他吃閉門羹,反倒是白棟親自出行,一面握著他『嫩白』的小手,一面微笑著與他聊起來:「早上就聽白遲說大良造進了西門家的清水鋪子,你果然很有眼力啊,這家清水鋪子的手藝好,所用的水料也佳,據說用來伴皂角的水都是從櫟陽西門的甜水井弄來的,只這一項,就要每日付出三個銀幣......」

    「以後甜水井會越來越少,就算還在出水的甜水井出水的數量也會越來越少了。趙良說這是因為櫟陽附近的土地被過度開發,水土流失造成的,若是再過幾年,櫟陽附近的風沙會越來越大,像是西門家這種清水鋪子可能會無水可用,都要關門大吉。」

    從莊門一自走到白棟居住的內院,衛鞅的嘴巴就沒閒著,哪裡像個正準備進一步深化改革的酷吏,倒像是後世喋喋不休準備兜售自己商品的推銷員。白棟笑著望了他一眼,指指明廳中已經泡好的茶道:「先喝些茶水,然後慢慢說,你不是早就在等待這一天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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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22 22:44
第五百八十五章 【為什麼是咸陽 下】
               
    白棟早就算定衛鞅要忍不住了。

    歷史上的秦國都城共有五處,老秦初起時定都於汧、後至平陽,為了壓制西戎,老秦定都雍城足足三百年,到如今還是有雍都之名,現在定都櫟陽其實完全是因為秦魏之爭,為了爭奪河西才將國都定在了這個並不算太合適的地方。

    櫟陽除了軍事上的便利之外,其實遠遠不及雍都,而且自從白棟狠狠打擊了一次魏國,又用經濟手段裹脅魏國,與世子魏申暗通款曲,就連龐涓這個主戰派現在都跑到波斯西海岸做海盜去了,櫟陽已經不再重要。

    現在已經有一些老臣在主張回都雍城了,其中呼聲最高的就是章蝺、公孫賈等起家雍都的老臣;雖說孟西白三家被平定後白棟接管了半數雍郿精騎,可要說到在西雍一帶的影響力仍然不及這些老牌世家,如果秦國得以回都,韓國派必然大大得勢,這原本不關衛鞅什麼,可他也不想坐視這些舊貴族再次坐大,影響他進一步深化改革、變法大秦的計劃。

    歷史上秦國遷都咸陽正是在公元前35o年,如果不是白棟的出現,現在衛鞅將會是秦國史上一手遮天的最大權臣,今年開春時分嬴渠梁就會在他的鼓動下做出遷都咸陽的決定;只不過如今的歷史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周天子登基做了皇帝,秦軍以天子之名提前了三十多年伐破蜀國,秦國變得空前強大,讓一些政治投機者更早看到了好處,因此奪儲之爭竟也提前上演,這讓從去歲起就開始準備遷都事項的衛鞅愁悶不已,如今的他可不比原本歷史上的那位『商君』,既沒有襲破魏軍奪回河西之地的功勞,更非一手遮天的權臣,他的遷都大計要成功實現就離不開白棟的支持。

    「白子早就知道鞅在計劃遷都之事了?」衛鞅嘆了口氣,完全沒心思去品嚐白家的香茶;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這種被人一眼看穿小衣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你是帝君看重的變法大臣,這些年兢兢業業令老秦得以富強,天下人都說我怎樣怎樣,其實他們卻沒有看到真正令老秦富強的是你這個默默無聲的秦國忠臣......」

    白棟認真地望著衛鞅的眼睛。絲毫不吝嗇溢美之詞:「如果你看不到這一點我就真的要失望了,還好你早就做了準備,總算沒有辜負帝君對你的信任啊。讓我猜猜你選定的新都是在什麼地方吧?嗯,此地當可東出函谷,虎視山東。不再侷限魏國一地;南可沿灞水丹水越過秦嶺,威脅楚地,更可南接巴蜀,全國夫人之功!而且這將是一片福地,東有灞滻、南有潏滈、西有灃澇,此城有山嶺圍護、諸水環繞,福地也!秦國若能遷都在此,當可在百年內雄於天下,橫絕一時!對了,你想沒想過這座城市應該叫個什麼名字?」

    衛鞅激動的身子都抖動了起來。他這次來本就是探探白棟的口風;白家閉門生孩子的事情他早就聽說了,白子這分明就是不想參與奪儲之事,此時他若提出遷都大事來轉移臣子們的視線,說不定就能得到這位秦國第一權臣的支持!可這畢竟是猜測,白棟行事向來都是天馬行空,不當面點頭也是沒用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白棟原來也早有了這番心思,而且所說之地正是他花費經年時間選定的新都,秦國最有力量的西君居然和自己不謀而合,他能不激動麼?

    「白子以為此地當以何名?」這個遷都的計劃衛鞅與嬴渠梁其實私下裡不止一次的談過。自然也想過該以何名立都,衛鞅前後想過幾個,卻總是感覺不太合適,倒是很想聽聽白棟的意見。

    「呵呵。水北山南謂之陽也,此城位於涇渭兩水之間,正合渭水之北,宗山之南,山水皆陽也,當可定名『咸陽』。大良造以為呢?」

    「好名字,正是鞅與帝君所論諸名之一,想不到白子也有此見,不過山水皆陽則過於剛烈,帝君有些擔心啊......」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老秦所有者,剛猛威烈也!不過老秦以水德立國,正可中合了這山水皆陽的剛猛威陽之意,何況國之陰陽剛柔,怎可只看一地之名呢?當在國策軍政也......你可以回去稟告帝君,這個名字最好,可以用,如果帝君不反對,最好是下次大朝會時你就提出遷都的計劃,到時候我會去殿上支持你的。為自己生孩子重要,為國家選定新都也同樣重要不是麼?」

    衛鞅定定地望著白棟,面上忽露出古怪的笑意,半晌才撫掌笑道:「厲害厲害,今日才算見識了白子的手段,這次遷都既可解了白子之困,又有助國夫人奪儲之爭,原本是件大大的好事,可自古以來妄議遷都者無論功成與否都會招惹無數強敵,身後難有下場啊?白子就這樣將鞅推了出去,是否太殘忍了些?」

    「大良造果然是個聰明人啊,不錯,無論新都是否有助國運、無論此事最後成與不成,提出遷都的人難免都會成為眾矢之的,你有這個擔心也是正常的。要不這樣,白家改在滿朝臣子中選擇一人然後鼎力支持於他,讓他來提出遷都之事,大良造只做旁觀,如何?」

    白棟笑吟吟地望著衛鞅,強人所難的事情他可從來不做。

    「鞅何時怕過招惹強敵被人非議?鞅非秦人,卻受帝君深恩,常思以報國矣,此次遷都咸陽如履薄冰如上劍山,可這又算得了什麼?唯尊國士之行矣!只是他日衛鞅若遭眾怒,還望白子能夠出手相救一二,不要寒了忠臣之心......」

    「行了,大良造要的是身後之名,區區身家性命本來就不放在你的心上罷?不過你是我薦舉的人,我又怎會不幫你?當日從你的劍下救出大公子,讓你沒能割下他的鼻子就是在幫你!說說吧,這次遷都咸陽需要白家做些什麼?我先給你打個底,咸陽建設需要的錢糧白家自會聯合各大商社借貸給國府,另外白家會將生產工坊大量移至咸陽附近,還有鳳鳴書院,西域經過這幾年展,戎人讀書蔚然成風,幾位列師學宗已經不需要留在西域了,我會請他們移到咸陽,另在咸陽建設主院,廣納天下賢才!這些夠了沒有?」

    「當真!」

    衛鞅來前就猜測到白棟會大力支持他建設新都咸陽,錢是一定會借的,舉凡農工商學也會得到白家一定的支持,畢竟對於白家這種新興的大貴族家庭來說,呆在櫟陽這種以軍事目的為主的都城多少都會被限制展,而回歸雍郿也不會是白棟要的結果,因此自己只要提出遷移新都,就一定會得到白棟的支持。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白棟竟會答應將鳳鳴主院移至咸陽,從白棟受封西君後,鳳鳴主院就移去了西域,這等天下第一教化之地怎麼可能捨得脫離自己的控制?可白棟就是如此做了,這份胸襟氣度讓他無比佩服,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鳳鳴書院展到今天早已不是一人一國之書院了。現在百家講壇孕育出的各派學術明星大都進駐書院做了列師,每年開院招生,不乏來自各國的飽學士子爭相來投,我把這樣的書院按在自己的封地中有什麼好處?還不如將它弄到咸陽來呢,以後咸陽才是天下士子眼中的聖地!這份榮譽是屬於白家的、更是屬於帝君的、老秦的!」

    「佩服,鞅這次真是服了白子的胸襟氣度。」

    「少恭維我了,這可不是你的行事風格,回頭給我個賬單,這次興建咸陽需要借貸多少錢糧,我也好早做準備。放心,白家是不會逼國府還賬的,只要國府給予白家足夠的方便,這筆賬可以慢慢還,還上十年八年都是可以的......」

    白棟微微一笑,算計著咸陽落成之後苦酒估計早就該出月子了,白家的鐵娘子現在可不是甘於寂寞的人,國都遷到咸陽之後,白家的事情就有的她忙了,免得她總是和跳蚤嘀嘀咕咕在背後編排贏姝母子......

    說起贏姝母子,白棟心中一陣湧動,小岳兒也該入了蒙學吧?孩子的啟蒙教育可不能忽視,該怎麼想個法子才能將他弄到身邊來求學呢?這件事必須要仔細思量一番才是啊。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24 00:29
第五百八十六章 【贏駟的麻煩 上】
               
    白棟的『生子宮圖』在很多人看來就是一個神話,在這個神話還沒有得到驗證前更多人還是選擇了觀望;人家根本就沒把話說死,八九成把握可不是十成十,偏偏趕上了那一二成又如何?所以更多人將白棟的閉門不出看成是他明哲保身之舉,所謂的生子宮圖也大有可能是他用來轉移他人視線的手段。

    秦國的奪儲之爭是越演越烈了,贏駟已經快馬加鞭回到櫟陽,在幾位飽學之士的考驗下得到了極高的讚譽,公孫賈本來是支持韓國派的,卻也不得不挑起大拇指誇獎贏駟是『聰明多智、有謀斷』,據說嬴渠梁非常開心,還在歡宴上摸了摸贏駟的腦袋,賜他吃光了自己勝下的餅湯。

    韓國夫人當然也沒閒著,如今還未滿三歲的贏疾已經被包裝成了一個不世出的神童,據說他在『抓周』的時候第一手抓得是書、第二手抓的是劍,小小年紀就已經能背誦『與子同袍、豈曰無衣』了,負責他開蒙之課的菌改已經無數次在人前對天發誓,說小公子是個神童,有生而知之的本領。

    一個是學而有成的嫡出、一個是母親身份高貴的小神童,嬴渠梁懷抱著兩個兒子看誰都順眼,支持長公子和小公子的兩派大臣不打起來才是怪事了,現在櫟陽殿基本變成了古戰場,兩派的支持者爭辯到激烈之時經常會抓住對方的小衣和鬍鬚發力,負責清掃大殿的內侍們幾乎每天都能收集到一把軟硬不一質地各異的鬍鬚然後攢成一隻毛筆。這不是兔毫也不是狼毫,而是人毫,出自無數貴族士大夫,拿到關市上能賣上百個銀幣!

    朝堂上吵成了一鍋粥,白棟卻在優哉游哉地生孩子。苦酒和跳蚤的生育日程早就被他排好了,據說都是好日子。苦酒很好奇,拿過了『造子宮圖』仔細查找,才發現她的好日子標明了『生女有機』,什麼是有機?就是夫君所說的概率啊!當時苦酒就活不成了,哭天抹淚兒地去找白越氏傾訴。夫君這就是偏心,憑什麼贏姝一生就生個大胖小子,我就得生女兒啊?不干不干就是不干!跳蚤一聽也跑去查看日子,發現自己也是『生女有機』後也不哭也不鬧,直接拔劍攆上了白棟,據說在這個月明風稀的晚上白子被二老婆追殺了足足有七進院子,白家上上下下沒人敢管,都在暗中議論白棟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個故事還沒讓秦國朝堂上的貴族士大夫們玩夠一年,衛鞅就在朝堂上拋出了請求遷都的重磅炸彈。

    遷都!正在為儲君立長還是立幼爭吵到腦袋發昏的秦國臣子們全聽傻了。櫟陽已經不適合做秦國的國都這個大家知道,可就算要遷都也應該遷到他們擁有最大利益的雍都啊?這可是老秦經營了三百年的老都,各類宮室制司都是現成的,有什麼道理要遷往一個並不存在的城市?還什麼渭水之北宗山之南,連名字都定好了叫什麼咸陽。這個地名聽起來就不如雍都這般高大上,衛鞅這是瘋了麼?

    鬧哄哄的立儲之爭立即被眾人放在一旁,轉而開始關注直接涉及到各自家族利益的遷都,一眾老臣爭論到激動之處。已經忍不住要指著衛鞅的鼻子開罵了,章蝺這種性格暴躁的老臣更是沖上前要抓衛鞅的小衣。準備就在櫟陽殿上將他脫個精光胡赤,卻被衛鞅一個側身靈活閃過,躲在柱子後面大聲疾呼:「如今乃是國家移都、首慮者國運也!何以我老秦朝堂皆為蠅苟之輩,念自家而過憂國!鞅不恥也!」

    不恥?你還敢罵人!章蝺和菌改乾脆脫了朝靴對準衛鞅狠狠砸了過去,貌似孤忠的大叫道:「擅立新都卻拋棄我三百年舊國,賊子也。臣等請殺此賊!」

    「夠了!」嬴渠梁狠狠一拍面前長案,聲線也高了幾層:「老秦朝堂人人得以言議,諸卿是不許大良造說話了麼?」

    見帝君當真震怒,眾人這才停止了對衛鞅的追殺,展開士大夫間有理有節的論辯。這場關於要不要遷都、究竟應該遷往何處的爭論應該會比立儲之爭更為激烈,白棟算計著沒有個小半年時間是休息出結果的。他會在遷都之爭的中後期登上櫟陽殿,完成對衛鞅的承諾,用白家的大力支持壓垮反對派的最後一隻駱駝,而在此之前則可以穩穩呆在家裡生孩子,為了白家後代的質量,不好生溫補身子怎麼成?

    就算他說破了嘴唇掏心掏肺地告訴苦酒和跳蚤白家並不會重男輕女,日後無論兒子女兒,都將會等分白家一份家產;他更是想女兒都快想瘋了,希望有個貼身的溫暖小棉襖,待日後老去的時候兒子們個個只顧伺候老婆孩子了,卻還有知冷知熱的女兒來陪伴他坐看夕陽無限好.......可習慣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這次他的甜言蜜語根本無法說動苦酒和跳蚤,兩個女人就一句話『我要生兒子』!

    「好吧,先生兒子就先生兒子吧,生完兒子後咱們可不可以生個女兒啊?」

    「不成,至少生夠三個兒子才能考慮女兒!夫君你瘋了麼,女兒有什麼好的,兒子才是白家的希望......」

    好吧好吧,光是兩個老婆就算了,再加上一個老娘,白棟也只有舉手投降了。

    ***

    在白家展開轟轟烈烈的造小人活動之際,巴蜀急報一道接一道傳至櫟陽。杜蘆果然沒有讓卜戎異失望,在得到棲身之地後便迅速招攬起一些舊部,開始向苴國控制地區滲透。

    禽滑西就是個狠人,一旦確定了目標就再也不會猶豫,不等苴君有所反應,捆綁著霹靂包的墨家殺手就破入層層衛士保護,甜哥哥蜜姐姐一般緊緊擁抱著苴君引爆了炸藥,苴國大亂。

    苴君既死,巴國若不趁亂入苴就不配做蜀國的老對手了,可惜巴君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已經被秦國控制的周天子會真的拋棄了他,就在巴君進入苴國的同時,周天子便發下了早就準備好的聖旨,先是狠狠譴責了一番殺死苴君的殘忍殺手,而後痛斥杜蘆這個不安分的亡國之君,直接收回了給他的棲身之地,同時剝奪巴君爵位,將巴軍斥為亂軍!嚴令秦國出兵平叛,盡收巴蜀之地。

    這一次建立大功則是率軍留守巴蜀的秦觀,早在國夫人授意下做好了一切準備的秦觀大軍一路殺入巴苴都城,同時俘虜杜蘆將其流放到蜀南不毛之地,卜戎異代夫受封,又得了一個『巴蜀夫人』的稱號。嬴渠梁甚至都沒有走出櫟陽,只是放出一個大老婆便盡得巴蜀十萬里之地,消息傳到櫟陽後,老秦滿朝震動,韓國夫人呆在宮中整整哭泣了三天,據說眼睛都哭成桃兒了,現在傻瓜都看得出來,國夫人建立如此大功,原本被人詬病的北狄出身便再也不是她的弱點,贏駟又是嫡長子、又是西君白子的親傳弟子,這場奪儲之爭雖未完全落幕,卻早已花落國夫人之懷。

    接到這個消息的白棟心中五味雜陳,這個結果自然是秦國需要的,他就是算計者之一,只是沒想到老秦的手段如此決絕,竟沒有給巴苴兩國留下一絲活路。記得奪取石牛秘道時,苴國還曾經出人出力為秦國先驅,趙良在巴國時也是被待為上賓的,政治果然是個翻臉無情的表子,一旦涉及利益就不會有絲毫交情可講。

    估計等到嫂夫人卜戎異回來時,奪儲之爭就可告一段落了,朝堂上傳回的消息也可以佐證這一點,章蝺菌改這些老狐狸已經絕口不提立儲之事,而是將全部精神都放在了遷都之事上。

    是時候兌現自己的承諾了,白棟拍拍苦酒熟睡的臉蛋,輕輕跳下床來,準備就在今日登殿。

    剛剛換上了君侯朝服,卻見房門被杜摯急匆匆推開,白棟頓時大怒,這貨是不是做官做傻了?竟然敢直入自己與苦酒的椒房,什麼樣的交情也不該如此啊!

    「別瞪我,事急!贏駟出事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28 23:12
第五百八十七章 【贏駟的麻煩 下】
               
    白棟感覺自己這次失職了,簡直就是愧對嫂嫂卜戎異的信任;嫂嫂是如何交代他的?『白家叔叔,駟兒歸秦之日,還望叔叔多多看顧,待巴蜀事定,則叔叔功莫大焉。』

    如果說白棟在秦宮深處有後台,那就一定是卜戎異,這些年來卜戎異不知道在嬴渠梁面前為他說過多少好話,撐過多少次腰了,苦酒跳蚤與她更是成了通家之好,三個女人聚在一起可以蜚短流長做長舌婦的交情!

    這樣的交情、這樣的託付,自己怎麼就會辜負了她?聽完杜摯的話,白棟仰天長嘆,果然百密必有一疏,自己怎麼就忘記了歷史上的小贏駟是個什麼東西!

    或許是做太傅做得太成功太有權威了,小贏駟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個溫良恭儉讓的好孩子,見到他未語先笑、恭恭敬敬地叫太傅、叔父,他若是瞪下眼睛,這小東西就會跑過來按肩膀捶後背,軟語求懇他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

    在鳳鳴書院的時候,這小子比姬定還會表現,完全就是一個五講四美三熱愛尊師重道團結同學的好學生,要不是鳳鳴書院不興評選三好學生,白棟都想頒張獎狀給他了。

    自己就是被這小子的虛偽假象迷惑了啊!怎麼就忘記了歷史上的秦惠文王是個什麼東西?

    正史記載,這小子十歲就搞大了人家女孩子的肚子!而且還有了個女兒,最後嫁去燕國做了易王后;他做了秦國國君後,就納了那個鼎鼎大名的性癮症患者羋八子為後。這位無男則一日不歡的羋八子一口氣就給他生了三個兒子......

    忽然想起鳳鳴書院近兩年開始嘗試開設的『生理~衛生』課程。白棟忽然很想給自己和當年主持開設這門課的秦越人幾巴掌。連廣設課程打消學子們對『性』的好奇都想到了,怎麼就忘記了贏駟這小子比他的兒子贏蕩更名副其實?怎麼就忘記了這小子是令後世那位『嫪毐』都唸唸不忘日常緬懷用以自勵的人物?

    大意了,大意了啊!在華夏,管不住上半身還不算可怕、還可以挽回,若是管不住下半身,那就可能萬劫不復,普通黎民黔首是如此,貴族公卿就更是如此!更何況現在贏駟正面臨兩子奪儲之爭。他的對手雖然年幼,卻當真是個神童!日後也是被稱為『秦國智囊』的樗裡子!

    「告訴我那個女孩子是誰家的?」

    白棟一把抓住杜摯的衣襟,大聲吼道:「最好是你家的!」

    杜摯聽得大翻白眼,憑什麼是我家的啊?你這是瘋了!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白棟,他非要拚命不可,這簡直就是對杜家的侮辱!大公子也不行啊,他才十歲而已!十歲的小孩子做這種事情,秦國的教化禮儀還要麼?秦人的臉面要往哪裡放?還有,十歲就敢白日宣銀,秦國的儲君之位能交給這種人麼?

    「是個無姓無氏的小民。父母早亡,家中只她一個。是被人輾轉賣到了大公子府中,年輪雖幼,卻生得一副好樣貌。」

    「挑重要的說!」

    白棟白了杜摯一眼,你也是個老色胚,這當口兒還分析人家女孩子美貌不美貌做什麼?贏駟又不是瞎子,這個女孩子若生得不好看,還會發生那種事麼?

    「是是是......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大公子回到櫟陽後便被君上勒令不得出府,偏偏國夫人又不在櫟陽、你這個太傅又忙於......忙於大事,一時失了主宰,這才出了事故。原本這也不算什麼大事,若按老秦舊法,再過個三四年大公子也就到了成親的年齡,只是這個女孩子出身低賤,此事偏偏又被那位韓國夫人得知,報與了大司寇.....」

    「贏虔也知道這件事了?」白棟眉頭一皺:「韓國夫人是如何得知的?」

    「大公子府中有她的人。」

    「好一個陰險的韓國娘們!」

    白棟忍不住罵了一句,杜摯眨巴眨巴眼睛,只當是沒有聽到。

    「贏虔準備如何處理?」

    贏虔與二哥嬴渠梁的關係太微妙了,不過好在他是贏駟的開蒙之師,當初逼著贏駟殺小白兔就是他幹的,師生之情多少還有一些,白棟不相信他會往死裡整贏駟。不過宮廷鬥爭從來都是血淋淋的,凡事都有可能。

    「大司寇只是將大公子暫時看押,只是將此事上報給了帝君,還不曾有決斷,眼下是帝君壓制,韓國派才沒有就這件事大做文章;不過就算帝君有心拖延,恐怕也拖不太久了,韓國夫人可不是傻瓜!萬一主動將此事宣揚出去,那時天下諸侯都會嘲笑大公子是個荒銀之君,帝君還如何能立他為儲君?」

    杜摯壓低了聲音道:「不過這件事還是帝君秘密通知我,要我來找白子的,可見帝君心中還是有些偏著大公子的。」

    白棟盯著杜摯看了許久,原本焦灼的目光漸漸變得平和,最後竟然開始有了一絲笑意。

    「你......你要做什麼?」

    杜摯被他看的汗毛直豎,心中大感不妙。

    「嗯,國夫人昨日來書,說是剛剛過了潛水,正趕去南鄭,以她的腳程怕是還要十幾日才能趕到櫟陽啊?」

    白棟扳著手指算了半天,最終搖頭道:「等國夫人趕回是不成了,贏虔這個人我瞭解,若不是顧念幾分師生之情,贏駟第一時間就會被他下獄!贏駟以秦國大公子身份、未冠之年竟敢白日宣銀,這是有違禮法之事,按照衛鞅的新法,理當受閹刑!他能按下此事,已經是賣了好大一個人情給我們,卻不可能拖得太久啊,畢竟大司寇職責所在,容不得他徇私,就算他想徇私衛鞅也未必答應!」

    「衛鞅他敢?天下誰不知他是你舉薦,這次提議遷都,若是沒有你最終支持,想成功就是痴心妄想!這可是大公子,帝君的嫡長子,比別國王子更加高貴!他能有這個膽子?」

    「他當然敢,而且會興奮無比!否則他就不是衛鞅了。」

    白棟嘿嘿一笑:「不過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老杜,現在我們要做兩件事。」

    「只請白子吩咐!」聽到自己被當成了自己人,杜摯開心極了,當年的白兄弟是一回事,今天的西君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能被他叫『老杜』,言必稱『我們』,這就是承認了他是自己人!能被白棟認為是自己人可比讓他做一個秦國大司空更令人興奮!

    「你有幾個女兒了?我是說包括你那些養在外面的私房所生,有一個算一個。」

    「呃,白子,這是兄弟我的私事......」

    「狗屁!現在沒有什麼是私事,你是老秦的大司空不是?你的事情會是私事?」

    「七個......不對不對,等我算一算......是八個......九個,沒有錯了,九個都是女娃子!」

    「你還真能生!不過現在是十個了,那個女孩子以後就隨你的姓氏,她就叫......杜易,就是這個名字了。嗯......你杜司空收下了一個義女,適逢大公子東歸,本是送她去為大公子添香夜讀的,不想他們兩個志趣相投、詩文相喝,竟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成就了一段佳話,讓人羨慕啊,後世一定會有文人將這段故事寫成著名的詩賦!讓無數人緬懷紀念,都想要成為詩文中的主角!」

    「我的義女?誰會相信這種謊言?」

    杜摯眼睛瞪得比牛蛋更大,這樣也可以?老秦滿朝文武誰不知道他有兒有女,擺在明面上的老婆孩子就一大堆,更不要說那些私房暗房了,他會無緣無故收個義女,而且這個義女還碰巧與剛回櫟陽的大公子發生了某種關係?傻瓜才會信!

    「杜兄你啊......你這個人就是太老實了。你記住,謊言從來都不是讓人相信的,只要不被人揭穿就好!你說她是你的義女,我就是證人,誰敢揭穿?」

    ps:  ps:感謝『赫赫威龍』『書友141110141003326』書友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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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31 22:38
第五百八十八章 【岳父大人到】

    衛鞅已經在秦國大獄前轉了三個圈子,當太陽升到中天的時候,他終於站直了腰、挺直了胸膛,心中有了決斷。

    贏虔畢竟是贏虔,哪怕與贏駟有開蒙的師生之情也一樣會遵守國家律法,而且還是他的新法。這個案子被贏虔壓了兩天,最終還是選擇了向他申報,大司寇雖然是主管刑獄決斷的官員,可他這個變法第一人還是有監督刑法之責,贏虔需繞不過他去。

    衛鞅此刻對贏虔已經沒有一絲芥蒂,甚至對這位秦國長公子有了一些欽佩之情,當年幸虧沒有砍下這位長公子的鼻子啊,此人原來甚是魯正執義,是做大司寇的最佳人選,如今看來甚至可以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該如何處置贏駟他心中早已有了決定,以公子之身白日宣銀,當與庶民同罪,該當閹刑!一個被閹~哥的大公子顯然是不能再做儲君了,這場奪儲之爭也可告一段落,從此白子不用躲在白家老莊生孩子,老秦君臣也可將注意力完全放在遷都大事上,可謂是閹了一個大公子贏駟,造福老秦百萬民。

    就是這個主意!

    衛鞅其實也知道白棟對贏駟心有偏愛,更知道甘龍杜摯這幫臣子都是國夫人派的有力支持者,可那又怎麼樣呢?他其實在感情上也是頗為傾向贏駟的,可誰讓贏駟干犯秦國律法?身為法家士子自然是先認法再認人,就算是大公子的鳥兒該割也得割!

    而且衛鞅也是見過贏疾的,見此子頭寬額厚、眼神兒清明。日後長成定非庸才。有這位二公子墊底。大公子閹~了就閹~了,滿場文武沒人能指責他行法,國中之人還要誇獎大良造鐵面無私當真做到了『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他的威望說不定就可藉著這件事水漲船高,甚至超越白棟也不一定。

    現在的櫟陽刑獄前簡直熱鬧的猶如集市,除了嬴渠梁沒有前來,老秦朝堂的官員、櫟陽能夠排上字號的貴族幾乎是全到了;今天韓國夫人當真是春風滿面,一張俏臉粉撲撲的。望著衛鞅的眼神兒都快要滴出水來了,現在她是怎麼看衛鞅怎麼順眼,怎麼看長公子贏虔怎麼親切,如果不是當著滿朝臣子的面,估計她能抱住衛鞅狠狠親~一口,這位大良造不顯山不露水的,原來是自己的暗中支持者,疾兒的儲君之位有望了!

    午時三刻!

    秦國刑獄的大門吱呀呀打開,十八名獄卒押著身帶枷鐐的贏駟走了出來;畢竟是秦國大公子,贏駟在大獄中倒是沒吃多少苦。衣裳乾淨整潔,頭髮也是梳理的一絲不苟。就是臉色有些蒼白,兩日沒見陽光了,剛剛走出獄門時竟有些睜不開眼睛。

    先秦時代沒有什麼菜市口,刑獄南面三百丈處就是用刑所在,午時艷陽高照,這裡卻仍是陰氣森森,青石鋪成的刑台留著一道道斑駁黑跡,這個時空的衛鞅在白棟的影響下已經收斂了許多,可這刑台之上的陰魂卻還是比變法前多了三五倍。

    贏駟被紅衣刀手押到刑台之上,用一種十分惡毒的目光望著衛鞅。他是秦國大公子,如今更被處以最惡毒的閹刑,自然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下當眾施刑,可衛鞅這個混蛋為了警示國人,竟然還是要將他綁在刑台聽判,對於贏駟來說這是比真正處刑更惡毒的懲罰,他要記下這個叫衛鞅的人,要做到就算這個人日後化成了灰也能夠一眼認出來!

    「贏駟,你以公子之身白日宣銀,如今按律判你閹刑,你可服氣?」

    「衛鞅,你敢閹本公子?」

    「你以公子之尊行銀邪之事,此之謂亂法!以貴族之身染污民女,此之謂亂禮,本子今行新法,法令之前黎民殺得閹得,秦國公子自然也殺得閹得,誰敢不服?」

    衛鞅冷冷一笑,他有什麼不敢?這個時代的法家從來只對君主負責,他的新法除了不能治罪君主,貴族士大夫算什麼?區區一個公子又算得了什麼?贏駟眼中的怨毒他當然看得到,可那又如何?他這個法家大才自從來到秦國就被白棟威名相壓,完全成了個跑腿兒跟班的,現在終於要揚眉吐氣了!只要閹了這位大公子,從此大良造的名頭便會穩穩壓住白子,老秦貴族和國人都會知道他衛子的威風,就算日後贏疾登位,他便是秦國第一權臣!

    「你!」贏駟銀牙咬碎,好一個狗賊!太傅,您老人家不是就在櫟陽麼,難道真的不管駟兒了?娘,這個衛鞅要閹我,你一定要幫我殺了他!

    「來人,將大公子拖入暗閣,行刑!」

    「這個衛鞅是要來真的?」

    前來觀刑的秦國臣子一陣大嘩,就連韓國夫人一派也有些心驚肉跳,雖然來前就聽說衛鞅決心已下,可當真看到他要對贏駟下殺手時還是一陣毛骨悚然;帝君不肯前來,那就說明了父子情義還在,不忍心見到兒子被處以極刑,衛鞅如果夠聰明就該為自己留些退路,課金鞭怠這樣的懲罰難道還不夠麼?真要將大公子變成一個不男不女的人?手太狠了,這就是一個酷毒之輩啊!

    就連刀手們也是一陣猶豫,衛鞅冷哼一聲:「再有遲延者,與犯者同罪!」

    「慢!衛鞅,你敢閹了我的外兒,老杜我會和你拚命,你信是不信?」

    紅衣刀手們剛剛拖起贏駟,就聽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順聲音望去,就見十幾輛牛車一字排開,牛車上披紅掛綵,牛頭上也繫著綾羅,車上有嗓門兒極大的歌者正在高聲唱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最前面的車上則站了一名身穿錦袍髻插玉簪的中年胖子,正在指著衛鞅厲聲大喝:「衛鞅,我看你敢?」

    老秦滿場文武和看熱鬧的國人全看傻了,這中年胖子分明就是近兩年才開始發福的杜摯杜司空,他剛才管大公子叫什麼,外兒?這戲碼好像要變啊?

    彷彿是要證明自己言之有據,杜摯一把拉開牛車上彩棚的布簾兒,頓時一個滿頭珠翠的少女從彩棚中跌跌撞撞搶了出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哇哇大哭起來:「公子,大公子,易兒害苦了你!」

    「易兒?」

    衛鞅頓時瞪圓了眼睛,著個女子他如何不認得?可不就是被贏駟糟蹋的民女麼?記得這女子他還提審過,明明是叫做喜兒的,怎麼一轉眼就成了易兒?而且還成了杜摯的女兒:「杜司空,你搞得什麼鬼!」

    「衛鞅,這咱們可要說清楚了!」

    馬車來到刑台下,杜摯一個箭步跳下車來,竟有些身輕如燕的味道,他衝上刑台劈手抓住衛鞅衣領,怒吼道:「櫟陽誰不知道易兒是我收得義女?大公子歸秦之時曾在我府中做客,因喜我這女兒賢淑端莊,幾次向我求告,我這才做主將女兒許配給了大公子!你這個酷毒無情的混賬、拆散良人的惡徒,憑什麼將我外兒做成了案子,還要對他處以閹刑?你敢閹他,我先閹了你!」

    「杜司空,你休要胡言,大公子此案鐵證如山,你......你敢收買苦主?」衛鞅怒髮衝冠,脖子上根根青筋崩起,反手抓住杜摯的衣領就要拼。杜摯侮辱他不要緊,怎麼可以侮辱他心中神聖的法令?

    「大良造,這次你是真的誤會了大公子,他與杜易兒早有婚約,這是我與國夫人都能夠證明的事情,當日杜司空曾經發了飛書與國夫人的,國夫人更有回書在此!只是因為贏駟年齡太小,怕此事惹得帝君不快,才不曾上報帝君而已,不想這兩個孩子竟然做出了糊塗事......哎,正該狠狠的打屁股,閹刑卻是重了。」

    眼看兩個當朝大臣就要當眾開撕,白棟知道不能再繼續沉默了,咳嗽一聲,從一輛牛車的彩棚中走出來,指著衛鞅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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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31 22:39
第五百八十九章 【我是衛鞅!】

    性格決定命運,這話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就算白棟一再壓制衛鞅,想盡了法子也要改變這位法家前輩日後被五牛分屍的悲慘結局,卻還是無法阻止他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

    贏虔的鼻子沒割,總算幫他去了一個日後的死仇,這傢伙卻好死不死地跑去招惹贏駟;贏駟是有錯,可這種錯誤更多的是來自於先天基因,十歲出頭的孩子就能想到男~女之事,不怪老贏家的血統難道還要怪一個無辜的孩子麼?可衛鞅就是看不破這一點,居然妄想以老秦未來的儲君立新法之威,這就是瘋了!

    本來白棟以為衛鞅會變得聰明一些,贏虔能將這案子壓了兩天,你就不能也壓上兩天?至少也該與自己通個氣兒再做判決,卻沒想到他居然急吼吼地要『淹』了贏駟,他是嬴渠梁親定的變法大臣,嬴渠梁自然不好說什麼,可心中是鐵定不會舒服的,至少也要認他一個居功自傲;嫂嫂卜戎異和贏駟卻是被他得罪慘了,看小贏駟看他的目光就知道,如果現在贏駟就登基做了秦君,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衛鞅!

    「白子,此事大有蹊蹺!萬萬不可被杜摯矇騙,他......他他他......」

    衛鞅滿面掙紅,看樣子是真著急、真冤枉;其實他再傻也能看出這件事絕非杜摯一個人在做局,除非是杜摯瘋了,否則家裡已經有了**個女兒還會再認一個?什麼易兒啊......那根本就是喜兒!是個平民女子,什麼時候與大公子有了婚約?

    他就是在裝傻,只希望白棟能夠體諒他變法不易。不要當著老秦滿朝臣子之面讓他沒有下台之階。

    白棟歎了口氣道:「衛子明法。雖是刑罰過重卻也不算大錯。此時原本就是杜司空的不是,既然收了這女孩做義女,如何不傳告國人?以至於鬧出這場誤會,大公子你也是,明明是有婚約在前,為何不告訴你那公伯和大良造?若是早早言明又何來這場誤會?」

    說罷狠狠瞪了贏駟一眼,贏駟倒也聰明,反應極快:「哪個要向他們解釋。這件事有老師做證、娘親也是同意了的,只是還不曾告訴君父,駟兒也不想聲張。太傅,衛鞅欺我,請太傅為駟兒做主!」

    「做主?做得什麼主?為你一個不懂事的臭小子去懲罰我大秦的功臣麼?衛子自行法以來,老秦日漸強盛,鄉野田間,誰不感念衛子新政?軍旅之中,又有多少人因衛子之法而得爵?這樣的柱國之臣就連太傅我也要感佩敬仰,怎容你如此侮辱!真是該罰!你身為秦國公子。日後國之儲君,竟然沉醉於男~女之事。縱然是有婚約在前,也有失禮之處,應該被罰打屁股,我看最少也要打上八十下!」

    白棟這段話聽得衛鞅面色微變,那位韓國夫人更是臉色慘白,自兩位公子奪儲以來,他這個秦國威望最高的西君始終不表明態度,今天卻將態度表了個清楚,第一定下了贏駟才是日後的秦國儲君、第二定下了贏駟是有婚約在前、失禮在後,不過小小違禮而已,最多只是打屁股......韓國夫人一派固然人人色變,原本中立的一派則是心中惴惴,如今白子已經表明了要支持贏駟,自己是不是也該表面立場了?

    搞政治搞江湖最危險的就是站隊,可最見成效的也是站隊,若是跟對了隊伍,那便是一路順暢,想不陞官發財都不成。

    「八十下?就算是皮糙肉厚的獄中囚棍也扛不住八十棍啊!白子,這可不成,那是我的外兒,他可沒有違反秦國法令,難道與自己的未婚妻子共登周公之禮也叫違令?我不服!」

    「嗚嗚,夫君,易兒不活了!」

    一舉從平民身份魚躍龍門變成杜門貴女的杜易兒哭天抹淚,抓住白棟的袖子就要往他的懷裡鑽,這都是杜摯教的,你是我杜摯的女兒,儘管開鬧,咱們父女兩個大鬧刑場,鬧得越凶就越是抱定了白子的大腿,還有帝君和國夫人的大腿也一併抱了!

    「此時還請白子處置,衛鞅告退!」

    衛鞅看得面色鐵青,就要拂袖而去,卻被白棟一把抓住:「你開的頭兒自然是由你來結束,『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法家立威之本,難道『刑罰分明,無罪當宣』就不是法家的根本了麼?衛子,你就沒想過?若是你當真閹了大公子,日後就算是贏疾做了儲君、登臨君位,難道就不會對你心有芥蒂?我早就說過,法家的正義『是待人以厚、待法以仁』;在夢中之國我曾經見過最完善的法律制度,當真是做到了『無天無法』,上無君主之天,下無狠厲之法,那夢中之國的有識之士紛紛要求廢除一切死亡刑罰,割鼻剜眼這等刑罰更如笑話一般,衛子何以寧厲如此?」

    「聽我一句勸告,冤家當解不當結,贏駟畢竟是嫡長子,日後定為我老秦國君,你是當真要結怨於他麼?」

    這次是衛鞅行動的太快,白棟能做的也只是解救贏駟,卻無法阻止他們兩個解下仇怨,現在只能盡量挽救,畢竟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老行尊、老前輩,真不想見到他如歷史上那般最後落個五牛分屍的下場。

    「白子說得夢中之國當真存在麼?」

    衛鞅慨歎一聲,他浸淫法家之道多年,如何聽不出白棟言說的『無天無法』正是法家最高的追求?可是要實現這樣宏大的理想不是用嘴巴說說就成的,如無前期立法之威,世人什麼時候才能將遵守法令當成習慣使然?不過白棟沒有說錯,自己這次是太心急了,只怕已經與贏駟結怨、並且得罪了許多秦國貴族,至少從今天以後,國夫人一派會將他看成仇敵,就是韓國夫人一派的人也未必會與他親近。

    「也罷,多謝白子提醒,既然是衛鞅錯了,現在就立即改判。白子剛才說是打八十下屁股對不對?就是八十下,一下不能多,一下也不能少!」

    衛鞅哈哈一笑,轉身下令道:「大公子既有婚約在前,此案便當重判,不過未婚而失禮,秦法亦不能容!是以閹刑可免、肉責難逃!就依西君提議,杖責八十!來人,行刑!」

    贏駟目齜欲裂,望著衛鞅大叫道:「衛鞅,你要記住今日之事!」

    「大公子日後若為老秦之君,也當謹記今日之事才是。」

    衛鞅一笑,微微挺直了胸膛。

    白子或許是好意,此時若能在贏駟面前放低姿態想個法子輕判了贏駟,多少能都能緩和自己與贏駟的關係。

    可是彎下腰的還是衛鞅麼?面對這個身份高貴的罪犯,既然不能治他的罪,難道連法家士子的風範都要丟棄麼?

    白棟終究沒有明白,衛鞅始終是衛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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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我的書友們。

    2015匆匆過去,2016來了,陳詞濫調的話不說,祝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多遇貴人,少遇小人,成為富人,做個完人。

    中午去跟朋友喝酒了,然後走路踏了個空,閃了腰…

    第三次了,一次是寫全能閒人時,一次是今年上半年,還有這次,一下閃掉一年的霉氣,多好?

    我閃我閃我閃…

    本來起點年會是5號去的,估計也去不成了,多好啊,可以不用喝酒了。

    這一章是手機發的,2015年懈怠的厲害,說身子不好都沒人信,可這都是真事…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 16:4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 13:51
第五百九十章 【再次西行】

    贏駟的麻煩最終成為了壞事變好事的典範,白棟這個隱藏在白家老莊生孩子的老秦第一權臣被逼的不得不表了態,杜摯這個老秦的『財神爺』更是當眾認下了他這個『外兒』,聽說國夫人也在快馬加鞭趕回櫟陽,這時候如果還看不清楚形式,那也沒資格在老秦朝堂上混了,早些回家種田才是正經。

    贏駟的屁股蛋兒被打得不輕,在衛鞅的親自監督下施刑者不敢有絲毫放水,打得是棒棒著肉,贏駟硬生生咬住了嘴唇一聲不吭,只是狠狠地望著衛鞅;白棟看得別過臉去,他是不忍心看贏駟受此酷刑,卻也更不忍心看到衛鞅與未來秦君結下深仇,從此再無退身之路。

    路永遠都是自己選得,既然是衛鞅的選擇,白棟也不想再多說什麼,現在他能做的就是與杜摯一起勸退眾人,然後用一顆溫柔的心去溫暖屁股已經開花的小贏駟。秦惠文王本來就是個有些偏執狂的人,如果再有了少年時代的陰影,天知道日後的秦國會不會變得更為瘋狂?

    至於那些看熱鬧的大臣們除了韓國夫人一派的幾個堅定分子早就退去了,誰不知道今天在刑台上被打爛了屁股的很可能就是日後的帝君?這個時候被未來帝君記下自己的樣子可絕不是什麼好事情,

    八十棒終於打完,贏虔表現的就像是老秦最硬的硬骨頭,一張小臉兒明明已經疼得沒了血色,卻還是咬著牙對白棟說:「老師,我不疼!」

    杜摯抱著易兒坐在贏駟的身旁。『父女』兩個哭得哀哀欲絕。演戲要演足。老杜從來都是個好演員。

    「身體會疼沒有關係,老師怕得是你心中之疼無法痊癒,你是日後要做君主的人,心中當含日月、吞汪洋,心中若常常銜恨,只會有礙大秦格局,你可明白?」

    白棟親手接過命人回到白家老莊取的白藥,在他的屁股上抹了厚厚的一層。又用紗布包了,這才親手將贏駟抱了放在架床上,屁股受創本來不算什麼大事,可若是傷得狠了也會影響到日後走路的姿態,這在普通人原本算不得什麼,贏駟日後卻是要做大秦國君的,若是儀容姿態有失也會有損國體,萬萬輕視不得。

    刑罰一完,衛鞅便已離開秦國大獄,他要將此事回稟嬴渠梁;你的兒子被我打了屁股。卻保住了性命,此案定有蹊蹺。只是西君白子都出了面,杜摯父女又是死證,臣下不會再追查此事,到此結案。

    嬴渠梁一定會收到手下的回報,可這並不妨礙他依足程序再回報一遍,這就是法家士子的風骨。

    望著衛鞅離去的身影,杜摯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面上露出凝重之色;這位老秦第一出名奸滑的臣子還是第一次真心佩服一個人,雖然在他看來衛鞅就是個傻子,可這個傻子卻做出了讓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比起衛鞅的堅持,他似乎越來越像個奸滑小人了。

    忍不住望了眼白棟,有這位白子『陪綁』,杜摯感覺自己應該能夠好過一些。

    「別看我,看了我也未必就能好受多少。至少在這件事上你我都算做了一回『小人』,不過卻是為大局考慮的小人。衛鞅作為秦國的大良造,這件事他做錯了;可是身為一名法家傳人,他卻堅持了自己應有的堅持,他的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命人抬了贏駟去找秦越人醫治,白棟拍拍杜摯的肩膀道:「今日你當眾認了贏駟是你的外兒,日後你便是他的外父了,以你的精細圓滑,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你要記住一件事,這個富貴不是帝君給你的,不是我給你的,也不是贏駟給你的,而是衛鞅給你的,日後他若有難,你就應當報還今日的『恩情』才是。」

    「衛鞅這種莽夫,白子還要救他?」

    「莽夫怎麼了?有些事情你這種精細油滑的人偏偏做不來,就需要這種莽夫才成,若是沒有他,老秦也不會只用了十年時間就變得如此強盛。難道只靠我寫幾首新詩、創造個新文體、開設個鳳鳴書院就能讓老秦變強?別開玩笑了!你我同為秦臣,當知衛鞅之德!」

    「白子可知道為何杜某願意追隨你?就算你讓我收下一個可有可無的義女、做一回便宜外父、甚至在滿朝文武的面前哭得像個傻瓜,我也無怨無悔......」

    「別說得這麼動情,白子新語上的一些成語真是被你用活了。說重點!」

    「因為白子總是能夠為人考慮,心存仁厚,就算對敵人也是如此。」

    「被你誇得還真是有些開心,行了,別拍馬屁了。還有啊,我眼中從來就沒有什麼敵人,至少在老秦沒有,衛鞅也罷、章蝺也罷,說到底不過見識不同、政爭有別而已,都是為了秦國,誰是誰的敵人?不要陰謀論!」

    白棟微微一笑:「其實真正的敵人從來都是躲藏在我們心裡,你的心裡、我的心裡、衛鞅的心裡,都有......」

    ***

    卜戎異趕回櫟陽的時候,贏駟的屁股還沒有痊癒,憤怒的母親在狠狠瞪了白棟一眼後就策馬揚鞭進了櫟陽宮。

    有資格跟隨她進入後宮的只有白棟這個『白家叔叔』,這是早就與嬴渠梁商量過的,自從秦越人宣佈贏駟的屁股將會留下終身難以消除的疤痕後,嬴渠梁拉著白棟密議了許久,寶貝兒子被打成這樣,一個儲君身份只怕很難消除卜戎異的怒火了,後宮若是有變,你小子萬萬不能置身事外!

    在老婆大人暴風驟雨般的怒斥下,嬴渠梁和白棟算是說破了嘴才勉強保住衛鞅,否則以卜戎異的性情會立刻去找衛鞅算賬!草原上長大的小雛鷹現在已經成長為鐵翅高舉的老母鷹了,她會毫不猶豫撕下衛鞅的面皮!

    「細君,你先消消氣,駟兒這次雖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卻也讓平安郎這小子表明了態度,加上甘家杜家的支持和你在巴蜀建立的不世奇功,儲君之位非駟兒莫屬,他不過挨了一頓棍棒而已,卻換來儲君之位,你就不能消消氣兒?」

    「那是我的兒子!我兒子的屁股比儲君之位還要寶貴!衛鞅的命我可以不要,他的屁股必須要打,打屁股的理由你來想!」

    卜戎異斜眼望著嬴渠梁,眉梢眼角殺氣騰騰,秦軍圍困閬中時她甚至親自到了戰場上,而且箭無虛發連殺敵軍十幾人,如果不是秦觀拚命勸阻她能率軍殺進城裡去,現在的秦國夫人儼然已經有了幾分大將的威嚴。

    「嫂嫂,剛才在議論家事我不便插口,現在你要打大良造的屁股我就不能不說話了。衛鞅行事雖然過於狠厲了些,卻是個理國的人才,怎可如此侮辱?何況現在還要靠他去完成遷都之事,櫟陽畢竟不是長久定都之地,必須要遷去咸陽新都。這個地方我看過了,是個好去處,正是我大秦興盛之基,可要做成這件事就要得罪人,如果沒有衛鞅這種狠人誰能擔承?所以就算是為了老秦的日後考慮,嫂嫂也該為衛鞅保留一些顏面才是......」

    「哼,就你考慮的周詳。」卜戎異狠狠剜了白棟一眼,卻也知道他說得非常有道理,遷都咸陽對誰更為有利?當然是日後的小贏駟了。

    「嫂嫂能這樣想就好,遷都的事情咱們就交給衛鞅去操辦,累死他!等過了倒春寒,我會回返西域,我準備帶上駟兒去波斯甚至是更遠的地方看一看,讓他多多開闊眼界、瞭解西方的風土人物,不知二哥和嫂嫂的意下如何?」

    「你有這番安排,寡人和你嫂嫂怎麼會反對?只是前次聽老夫人說,草兒的年齡不小了,無顓如今又是越王,這場婚姻再也延遲不得,你就沒想過要盡快為她們兩個完婚?」

    現在老秦的經濟倒有一半是在依靠來自西方的利益,否則用兵巴蜀哪裡會有如此舉重若輕?白棟要帶贏駟去西方,那就是要讓他現在就開始瞭解西方,掌握東西方商路,這才是真正的忠心老秦,嬴渠梁如何會不明白?只是越國現在漸漸穩定,日後也是秦國不可或缺的盟友,嬴渠梁也想盡快與無顓結下更為穩固的關係。

    「草兒現在做記者做出了癮頭,不肯這麼快嫁做人婦,我也是沒有辦法,因為我曾經答應過她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尤其是在婚姻一事上,一切都是由她自己來拿主意,話既出口,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

    「就算不為了草兒,你也不該這個時候前往西域,更不該去波斯,苦酒妹妹信中說她和跳蚤都已經懷上了身孕,是按照你的什麼『生子宮圖』懷上的,定會是男孩子,你居然不留下來照顧她們?」

    「我是被娘親趕走的,娘親說好男兒就不該在女人的床邊打轉轉,白家有的是人手,用不著我來忙活,我不去『建功立業』就是對不住老秦、對不住帝君......」

    白棟心裡鬱悶極了,其實他比誰都想留在兩個老婆身旁,可娘親的家國觀念太強了,若是放在宋朝備不住就是個佘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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