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帝火丹王 作者:平凡心 (連載中)

 
roicq 2014-5-7 21:41:4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86 4033600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3 11:37
第三百九十一章顯威

    通常,大部分王爺的爵位只是頭銜,朝廷是不給封地的。只要給了封地,就意味著這名王爺成了一方諸侯。他可以擁有自己的私人領地,有資格組建地方武裝,也可以徵收賦稅。無形之中,聖皇就為自己樹立了一個潛在的威脅。

    如果不是整個皇城面臨覆滅的危機,精明的聖皇怎麼會給自己挖這麼個大坑?在他看來,眼前的危機才是最要命的,以後的煩惱以後再說。只要能度過眼前的劫難,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

    如果宋立在這個時候跟他要皇位,他說不定也會同意。權力固然重要,也得有命去行使才行。

    「瞧您說的,我這麼做就是為了拯救大家的性命,又不是為了陞官發財。」宋立一臉正氣地說道:「你們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聖皇這老傢伙還算有誠意,反正無論他封賞與否,宋立都是要出去走一趟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父親和自己的小命,他也不能袖手旁觀啊。不過既然聖皇肯大出血,他也不介意敲這老傢伙一筆竹槓。誰讓他是聖獅帝國首席高富帥呢。

    防護光罩從怨靈開始攻擊時正式啟動,外面的攻擊全部被阻擋在外,但是裡面的人想出去還是可以的。宋立施展身形,從城樓上飛掠而出,頃刻之間便落在高台之上。

    那些怨靈發現防護光罩裡面有人掠出,附近的怨靈就想阻攔他,但高台上的黑亡靈法師揮了揮掌中的骨杖,示意它們繼續啃噬光罩,不必理會宋立。這個人,由他親自解決就好。他和忠親王的目標是一樣的,那就是盡快破開皇城。只有破城之後,他們才能各取所需,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忠親王得到皇位,而他得到無數冤死的靈魂。

    「你覺得,自己逃得了嗎?」黑亡靈法師目光躲在帽子下面,窺視著面前這位長身玉立的英俊少年。奇怪的是,他並不像是非常害怕的樣子,嘴角還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意竟然含著幾分……嘲弄?他這是嘲弄誰?我?

    他略一查探,就知道這少年的修為只有胎息巔峰。一個胎息期的小角色,居然敢嘲笑偉大的黑亡靈法師?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傻逼,怎麼會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呢?

    「逃?我為什麼要逃呢?」宋立笑吟吟地望著這名渾身裹在黑暗中的黑亡靈法師,冷笑道:「像你這種連真面目都不敢露的雜碎,有什麼好怕的?老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怕天怕地怕老婆,怎麼會怕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渣呢?」

    「如果你想激怒我,那我告訴你,你成功了。」黑亡靈法師袍袖顫抖著,越是像從事他這種職業的人,內心越是敏感,他們一方面自詡為「偉大的亡靈法師」,另一方面,內心又有一種不能見光的覺悟。

    在極度的自尊和極度的自卑之中,每個黑亡靈法師的心理,多多少少都有些扭曲。他冷冷說道:「每一個試圖羞辱我的人,都會招致我瘋狂地報復。你,會死的很慘。」

    「去尼瑪的。」宋立破口大罵:「你這只邪惡的,讓人噁心的死老鼠,有種的就放馬過來。」

    「我要親手將你的靈魂活生生從你體內抽離出來。我要將你煉製成『魂奴』,生生世世供我驅使,永世不得翻身。」黑亡靈法師咬牙切齒,常人見到他無不嚇得抱頭鼠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像宋立這樣,當面破口大罵。這位黑亡靈法師有種尊嚴盡失的感覺,宋立成功地激發了他最高程度的憤怒。

    這位黑亡靈法師揮舞著手中的骨杖,口中吟唱出一句咒語,從骨杖的頂端突然冒出一團黑氣,在半空中幻化成一張網的形狀,然後飛快地向宋立當頭罩去。

    自從宋立出去之後,城樓上的諸人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高台之上,再也沒有人去看那些面目猙獰的怨靈了。宋立當面痛罵那名黑亡靈法師,每個人都覺得暢快淋漓,暗讚一聲「有種。」一般的人,見到黑亡靈法師魂都嚇沒了,別說是咒罵了,估計連個屁都不敢放。也只有宋立這樣的奇葩,才有這樣的豪情和膽量。

    不過,當黑亡靈法師釋放出那張詭異的黑網,聖皇大人立刻面色一變,脫口道:「縛靈。這個惡魔,他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釋放縛靈。」

    縛靈,就是黑亡靈法師獨有的抽取活人靈魂的法術,如果被那張黑氣幻化成的網罩住,靈魂就會硬生生地被剝離出來,身軀會變成無意識地行尸走肉。這是最殘忍的殺人手段。被縛靈之後,這個人的身體和靈魂都得不到安息。終生供施法人奴役。

    「殺了他。這個小王八蛋罪該萬死。」忠親王目光之中燃燒著狂熱,看到宋立從城樓上出來,正中忠親王下懷。雖然聖皇才是他主要的目標,但是宋立和他有殺子之仇,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恨宋立猶甚於恨聖皇。所以看到黑亡靈法師準備活生生抽取宋立的靈魂,忠親王胸腔中流淌著一種叫做「快意」的情緒。

    「下地獄去吧。」宋立運用大火雷術的法訣,將體內的帝火能量凝聚成火球,隨著修為的提升,他凝聚火球的速度比以往快上很多。

    頃刻之間,一團紫色的光球便在掌心成型,如同小蛇一般的紫色閃電在火球表面亂竄,渾身散發著炫目的光芒。宋立暴喝一聲,「帝火之雷」迎著那張黑色的網轟了過去。

    他之所以會有恃無恐,敢當面和黑亡靈法師對峙,所倚仗的就是他的絕技「帝火之雷」。

    在獅蒂蘭沙漠的時候,他就憑藉帝火之雷將那名冰魔島的使者殺得屁滾尿流,險些丟了性命。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體內的帝火是靈魂體之類的剋星,說穿了,無論是陰魄,還是這些亡靈,都是陰寒屬性的能量,而帝火則是天下一切陰寒屬性能量的剋星。

    連陰魄這麼高級的靈魂體遇到帝火,都只有狼狽逃竄的份兒,更何況這些普通形態的靈魂體?

    果然,那張黑網本來氣勢洶洶,但是還沒靠近帝火之雷,就已經感受到了那種毀滅一切的能量暴流。縛靈的黑網同樣是怨靈的靈魂體組成,它們遇到了天地之間最大的剋星,彷彿自然界的生物遇上天敵一般,嚇得轉身就想逃。

    不過,帝火之雷的速度疾若流星,在這種時候再想逃,已經來不及了。接觸到黑色的氣息之後,帝火之雷發生了的劇烈的爆炸,城樓上的諸人感覺到整個皇城似乎都被這爆炸的衝擊波震得晃了幾晃。

    紫色的火焰瞬間便吞噬了那張黑網,黑網在火焰的包圍中溢散開來,重新幻化成一張一張怨靈的面孔,它們慘叫著,表情一個賽一個地驚恐,爭先恐後地向外逃竄,奈何四面八方都處於紫色火焰的包圍之中,很快地,那一張一張面孔便被火焰吞沒。

    黑亡靈法師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口中喃喃道:「沒可能的……縛靈怎麼可能怕火焰呢……這到底是什麼火焰……」

    縛靈是黑亡靈法師最重要的法器,是他用怨靈之中怨氣最大,最強壯的靈魂煉製而成。不知道抽取了多少強者的靈魂,連金丹期的高手都無法逃脫的縛靈,居然在一個胎息期的小角色面前陰溝裡翻船,被他一把火燒個精光。

    這位黑亡靈法師忽然想到了一個關於他們的禁忌,那就是,但凡遭遇擁有本源之火的人,逃為上策。因為本源之火乃天地之間最精純的陽火能量,而靈魂體則是至陰至寒的能量,本源之火絕對是靈魂體的剋星。可是,大陸近幾百年來,沒聽說有哪個人收服了本源之火,這也是他敢在大陸上橫行無忌的原因。

    這個胎息期的小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有能耐收服本源之火的樣子……可是,他掌中的紫火是怎麼回事?如果是人工火焰,他的縛靈不可能會怕成這樣……

    帶著滿心的疑惑,黑亡靈法師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什麼火焰?為什麼可以焚燬我的縛靈……這不可能的……」

    「別以為你擁有這些上不了檯面的鬼玩意兒,就能橫行大陸了。這個世界上你不明白的東西多著呢。」宋立暴喝一聲:「再接我一招。」

    話音剛落,又一顆帝火之雷轟了出去。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修煉,他的帝火之雷幾乎已經可以做到瞬發,而且他也摸索出了一些控制能量的法門。以前發完一記帝火之雷,他渾身的能量基本就會被掏空,而且只能發一次。

    現在,他已經可以根據對敵的需要調整帝火之雷的能量,隨著對手的強弱不同,帝火之雷的破壞力也會不同。這樣學會能量分配之後,他的帝火之雷就可以做到連發了。

    那位黑亡靈法師的修為已經達到金丹期八層,所以他開始壓根就沒把宋立這個胎息巔峰的小螞蟻放在心上,認為他只不過是被那些怨靈嚇壞了,抱著僥倖心理下來闖局而已。

    可是,帝火之雷中包含的那種天地之間至陽至純的火能量,卻讓他從靈魂深處感覺恐懼。自從開始修煉黑亡靈法術以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本能地意識到,這團能夠將怨靈徹底焚化的火球,極有可能就是他的剋星。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3 11:38
第三百九十二章剋星

    不過,那種與生俱來的,潛藏在自卑深處的自尊,以及等級上巨大的優勢,讓他不甘心就這麼逃走。他不相信這個只有胎息期修為的年輕人居然擁有傳說中的本源火種,也許是他過慮了,嗯,一定是這樣。

    於是這位黑亡靈法師,舉起他的骨杖,口中再次吟唱出一段拗口而又詭異的咒語,頭頂的那團黑霧之中,豁然衝出一具又一具骷髏兵,個個手持骨刃,張牙舞爪地向宋立撲去。

    這些骷髏兵足足有上百具,都是黑亡靈法師在將活人的靈魂抽取之後,順便將他們的軀體去除血肉,煉化而成。

    這些骷髏兵的骨骼都是用特殊的材料浸泡過的,堅逾鐵石,而且體內還保留著強大的怨念,在戰鬥中破壞力極強。他們沒有生命,所以永遠打不死。他們骨骼堅硬,所以尋常武器根本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

    黑亡靈法師曾經用這一隊骷髏兵,毀滅過一個小城市。即便是金丹期的強者,遇到這群邪惡的怪物也會非常頭痛。因為他們不僅能發動物理攻擊,還時不時地會從口中噴出「亡靈之毒」,讓人防不勝防。

    既然虛幻的怨靈不敵宋立發出的紫色火焰,那麼這不怕火燒的骷髏兵呢?難道還扛不住那些紫色的火焰?以前曾經有一名煉丹師,用藍色的人工火焰妄圖焚化他這些骷髏兵,最終都沒有如願呢。藍色的人工火焰,已經是僅次於紫色人工火焰的存在了,除了給骷髏表面造成一點點焦黑的痕跡外,基本沒起到什麼效果。

    這位黑亡靈法師想,即便宋立擁有的是人工火焰之中的霸主——紫色人工火種,其威力比起藍色人工火種來,也不至於強得太離譜。

    忠親王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高台上的局勢,前面見黑亡靈法師遣出的怨靈被宋立的火焰焚化,令他頗感意外。

    不過,當黑亡靈法師釋放出那些凶神惡煞般的骷髏兵時,他內心復仇的火焰重新燃燒起來。一定要殺死宋立啊,最好將他撕成碎片,將他渾身的鮮血喝光。連頭髮也吞得不剩一根,只有這樣,才能稍微緩解一下殺子之仇。

    城樓上的諸人全都為宋立捏了一把汗。宋星海的關心是真正的關心,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的兒子遭遇什麼危險。至於聖皇等人的關心,當然也有真誠的一方面,畢竟他們現在處於同一陣營。然而更多的是因為對宋立的期望。對於皇城中的人來說,眼見著光幕防護罩在怨靈的啃噬下,一點一滴地變薄,每個人內心之中都充滿恐懼感和緊迫感。對於他們來說,宋立就是唯一的救星。他絕對不能敗。

    事實上,他們都想太多了。

    那些骷髏兵自半空中張牙舞爪地撲下,距離那團紫色火球還遠呢,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其中蘊含的巨大危險,全部都發出一聲哀鳴,本能地四處躲避。

    宋立根本懶得理會這些骷髏兵,冷哼一聲:「都去死吧。」催動帝火之雷,在骷髏兵群的中心爆炸開來。毀天滅地的能量瞬間引爆,爆炸的衝擊波將這些骷髏兵掀上半空,在猛烈的火焰炙烤之下,一百多具骷髏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焚化成虛無。

    爆炸的衝擊波涵蓋了整個高台,那名黑亡靈法師也沒能倖免。眼睜睜看著那些花費巨大精力和財力煉製的骷髏兵被焚化,他第一反應不是心疼,而是恐懼。無邊的恐懼。這一刻他完全可以確定,這些紫色火焰絕不是什麼人工火焰,而是傳說中的本源火種。

    人工火種絕對沒有這麼大的威力,也只有天之之間至純至強的本源火能量,才可以焚化一切陰寒邪惡的東西。

    麻痺的,這什麼破運氣啊?閉關這麼久,好不容易法術大成,出關就遇到了黑亡靈法師的剋星——本源火種。

    這個時候,等級上的巨大優勢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這個年輕人不是依靠他本身的修為對付自己,而是借助本源火種的力量。如果他修煉的不是黑亡靈法術,而是其他功法法術,儘管本源火種強悍至極,但面前這個年輕人限於修為,倒也不至於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可他修煉的偏偏是至陰至寒的邪惡法術,天生被本源火克制地死死的。那可怕的紫色火焰,會將他釋放出的所有武器分分鐘焚化。包括他本人在內,都無法倖免。

    逃吧,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即逃離這危險的地方。

    怨靈損失了可以再補,骷髏兵損失了可以再煉,如果把小命丟在這兒,那可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所以在那些紫色火焰還沒有燒到面前的時候,他果斷地催動座下骨龍,轉身就往空中飛遁而去。

    骨龍也是亡靈生物,對那些紫色火焰同樣有本能的恐懼,所以逃命的時候比平時更加賣力,急速搧動骨翅,如同箭一般射了出去。

    「老鼠一樣的混賬東西,還想逃跑?」宋立意念一動,其中一簇紫色火焰猛然加速,快捷無倫地向那一人一龍射去。

    那道火焰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像是火藥的引線被點燃一般,很快便燒到了骨龍的尾巴……在本源火的焚燒之下,骨龍的尾巴瞬間燒成飛灰,「吱吱吱吱」,骨龍口中發出淒厲的哀嚎……

    紫色火焰沾染到亡靈的氣息,似乎極為厭惡這種東西,能量湧動間,燃燒地愈發激烈。那名黑亡靈法師的衣服很快也被引燃,轟得一聲,一人一龍被包裹在紫色火焰之中,附近的人能聞到一股燒焦的氣味……

    「啊……」黑亡靈法師發出慘絕人寰的嚎叫,催動座下骨龍沒命地向遠處逃竄……

    宋立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這個禍害溜掉,本來他並不打算親自出手,反正聖皇一方人馬此前已經打探到了,太后壽誕當日,忠親王必定有所行動,他們已經進行針對性的佈置。但是忠親王居然不顧底線地請來了黑亡靈法師,並且釋放了怨靈禁咒,妄圖將整個皇城的生靈徹底摧毀。這就觸碰到了宋立的底線了。

    麻痺的你政變歸政變,搶位置歸搶位置,別牽連到無辜的人啊。再說了,宋大官人的父親可還在皇城之內的,你想殺他的爹,他能不要你的命嗎?

    宋立從不標榜自己是好人,但是他內心有自己的道德準則。像黑亡靈法師這種長期從事骯髒職業的混球,其手段簡直比前世那些濫殺無辜的恐怖分子還要邪惡,既然遇到了,而且自己還有能力去阻止,去摧毀這樣的人渣,他自然會當仁不讓。

    眼看著那一人一龍裹著火焰想要逃跑,宋立迅速從儲物戒中取出飛劍,念動法訣,快速升上半空,如同流星劃過天空,飛快地追蹤而去。

    現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城樓上的諸人,誰都沒想到那名看似厲害無比的黑亡靈法師,居然被宋立一把火燒得落荒而逃。宋立只是胎息期的修為啊,而那名黑亡靈法師卻是金丹八層的修為。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如同天塹一般不可踰越。

    按理說,那名黑亡靈法師打個噴嚏就能把宋立吹成青煙。可偏偏情勢倒轉,宋立轟出一道神威無匹的火雷,居然將那些怨靈啊骷髏兵啊全都燒成灰渣。連那個牛逼哄哄的黑亡靈法師,都只有抱頭鼠竄的份。而且逃跑的時候,一人一龍全身都被火焰包圍,叫得那叫一個淒慘。估計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宋立乘上飛劍之後,聖皇和忠親王兩方都沒有了再繼續纏鬥的心情,每個人都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看著宋立和那一人一龍離去的方向。

    聖皇一方自然盼望宋立快些解決那名黑亡靈法師,儘早回來,將趴在守護光罩上撕咬的那些怨靈消滅。

    而忠親王一方自然是盼望那名黑亡靈法師能夠絕地反擊,將宋立幹掉。儘管他們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還是忍不住這樣盼望了。尤其是忠親王,眼看著憑藉黑亡靈法師的怨靈吞噬法陣,很快就能攻破皇城,朝思暮想的皇位就在眼前。

    可半路上突然殺出宋立這個攔路虎,硬是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來,澆滅了他炙熱的期望。

    恨啊。忠親王實在是恨宋立恨得牙癢癢的。這小王八蛋屢次壞他好事,最可恨的是還殺了他唯一的兒子。他怎麼就特麼不去死呢?

    宋立乘著飛劍,一路追蹤而去。那名黑亡靈法師在逃跑途中,一直在試圖用各種方法滅火,但那些火焰似乎能夠燃燒一切,無論你用什麼東西,都會被火焰焚化,不僅不能滅火,反而幫助火焰越燒越旺。若不是他催動體內的真氣,在身體表面形成一道金丹護體盾,還勉強能支撐一段時間,只怕此刻他早已經被燒得灰飛煙滅了。

    不過,這些紫色火焰實在太霸道了。即使是聚集全身真氣形成金丹護體盾,只怕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片刻之後,依然是被火焰焚化的結局。這名黑亡靈法師內心升起了無邊的恐懼,以前抽取別人靈魂的時候,他沒什麼感覺。並且很享受那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滋味。此刻他自己的生命就掌握在別人手中,他才知道人臨死之前的那種恐懼,害怕,怨恨,實在是太讓人崩潰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3 11:39
第三百九十三章誅殺

    逃不了了,除了求饒沒有別的辦法。意識到這一點,這位黑亡靈法師果斷停下身形,在一片樹林的空地上降落了。宋立也跟著降落下來。

    「尊敬的閣下,我錯了,求求您停手吧……」黑亡靈法師趴伏在地上,可憐巴巴地向宋立求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惹了您這位強者,現在我知錯了。我向您宣佈臣服,以後,我就是您忠實的僕人,小的願意終生為您服務,您讓小的做什麼,小的就去做什麼。如果您需要,小的可以為您舔去腳趾上的灰塵。」

    宋立冷哼一聲:「老鼠一樣骯髒的傢伙,你為老子舔腳趾,老子都嫌你髒。現在知道求饒了?前面不是要牛逼哄哄地屠城嗎?」

    「小的知錯了。」炙熱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也就是說,他的金丹護體盾快要擋不住那些紫色火焰了,那名黑亡靈法師磕頭如搗蒜,哀嚎道:「求求您收了神通吧,小的賤命一條,即使殺了我,也髒了您的手啊。」

    「我不需要親自動手啊。」宋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一把火燒了最乾淨。」

    「尊敬的閣下,小的可以把這些年的積累全都送給你,那些怨靈,還有操縱怨靈的方法,以及這頭骨龍,都送給你。這可是一頭真正的龍的骨頭啊。只要您答應饒我一命,這些全都是你的了。」

    宋立揮了揮手,熊熊燃燒的火勢頓時弱下來不少。這些火焰雖然離開了身體,但在本質上還是和宋立心意相通,任他如臂指使,操控自如。

    見火勢變弱,那名黑亡靈法師大大鬆了一口氣,他急忙從胯下骨龍身上跳下來,將那頭骨龍推到宋立面前,陪笑道:「閣下,從今天起,這頭亡靈魔寵就是您的了。」說完又將操控骨龍的法訣告訴了宋立。

    宋立不動聲色地將骨龍收入儲物戒之中,不管怎麼說,這頭骨龍的戰力還是相當強悍的。以後如果遇到什麼棘手的敵人,可以冷不丁將骨龍放出來,陰他一下。這些亡靈生物本身是沒什麼善惡的,為善為惡,全操縱在主人手裡。

    「閣下,現在可以放小的一馬了嗎?這些火焰,您還是幫我撤了吧……」黑亡靈法師戰戰兢兢地看著宋立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出。雖然這個年輕人的修為比他低得不是一星半點,但現在的他連半點輕視的心情都不敢有,有的只是敬畏和恐懼。

    那些連靈魂都能焚化的紫色火焰實在太可怕了。

    「你釋放出的那些怨靈還在皇城的守護光罩上趴著呢,不告訴我驅散他們的方法,就想讓我放了你?」宋立嗤之以鼻。

    「是是是……小的一時情急,把這茬忘記了……」那名黑亡靈法師急忙將手中骨杖遞到宋立手中,將收服亡靈的方法一五一十地說了,宋立再問他中了亡靈之毒後怎麼解,他解釋說用同樣的咒語,將那些怨靈從中毒者體內召喚出來就行了。

    宋立點了點頭,其實他完全可以用帝火去將那些怨靈全部焚化。不過想到那些怨靈巨大的威力,如果全部毀損確實有點可惜。還是留著吧,以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現在,我把黑亡靈法師所有的秘法都告訴您了,您以後完全可以成為一名偉大的黑亡靈法師。」

    「滾。老子稀罕當什麼黑亡靈法師嗎?見不得光的狗東西。」宋立嫌惡地瞪了他一眼。

    「小的錯了小的錯了……」黑亡靈法師點頭如小雞啄米:「請您如約放了小的……」

    「你叫什麼名字?」宋立淡淡問道。

    「我叫焦木牙……」那名黑亡靈法師急忙答道。

    「嗯,焦木牙,一路走好。下輩子千萬別再作惡……」宋立再度揮了揮手,本來已經弱下來的火勢重新熊熊燃燒起來……

    「啊……」焦木牙慘叫一聲,嘶聲道:「你不講信用……你說過放了我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了你的?」宋立面色一沉:「像你這樣的禍害,老子見一個滅一個。」

    「騙子。騙子……」火勢愈發猛烈,焦木牙的金丹護體盾終於被燒燬,整個身軀都被捲入火海之中,他淒厲地叫道:「即使化為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你這個惡魔。」

    「切。老子連你活得時候都不怕,還怕鬼?」宋立嗤之以鼻,眼看著焦木牙已經變成一堆灰渣,他轉身乘上飛劍,往回飛去。

    此時,皇城城樓上的諸人心情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那些趴在守護光罩上瘋狂啃噬的怨靈,在逐漸的努力之下,眼看著光罩越來越薄,最多一刻鐘的功夫,有些地方就會出現缺口。只要有一絲縫隙,這些怨靈就可以見縫插針地鑽進來。到時候,等待他們就是一場邪惡的吞噬和屠殺。

    生死關頭,沒有人可以做到平常如昔。連聖皇也不例外。在這種時候,他也不禁有些抱怨起來,宋立那小子,為什麼不先解決這些威脅最大的怨靈,怎麼跑去追那個黑亡靈法師了呢。

    如果宋星海不在城樓之上,聖皇會以為宋立是故意的。但既然宋星海也在城樓之上,宋立不可能罔顧父親的性命的。那就證明他並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城樓下的忠親王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暗叫一聲天助我也。以剛才高台上的戰鬥情況看來,宋立掌握的紫色火焰是可以對付這些怨靈的,只要他一個火雷劈過去,恐怕那些怨靈全都得被烈火焚化。

    但他沒有先做這件事,卻轉而去追那名黑亡靈法師,錯失了最好的機會。哪怕他把那名黑亡靈法師碎屍萬段,回來卻發現怨靈吞噬法陣已經攻破皇城,他的父親,以及皇城內諸多無辜的性命全都被吸乾,那時候他的心情又是怎樣的呢?忠親王特別想看到這一幕。他對宋立的恨意已經深入骨髓,只要宋立傷心,他就會很快樂。

    「宋星天。連老天爺都不幫你啊……」忠親王桀桀怪笑,仰天道:「馬上就要變成一具乾屍了,此刻的感想是什麼呢?如果給你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你還會貪戀皇位嗎?」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宋星天臉色鐵青,罵道:「你用這麼邪惡的手段謀得皇位,人神共憤。失去了民心,你以為這個位子你可以坐多久?」

    「可笑。皇城內這些人,個個腦滿腸肥,平時魚肉百姓,只是一群吸血螞蝗而已。他們能代表民心?」忠親王冷笑道:「我除掉你們,百姓只會感激我。至於民心……嘿嘿,宋星天,你以為自己很得民心嗎?你隨便到聖獅城的大街上拽一個人問問,他們是支持你還是支持我?」

    「你那些偽善的手段,遲早都會大白於天下的,不要以為自己很聰明,老百姓也不是傻子。你可以矇住他們一時,能夠瞞一輩子嗎?」宋星天嗤笑道:「這次你發動兵變,叛軍殺了多少無辜市民的性命?難道他們的家人,還會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嗎?做夢吧你。」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忠親王也不生氣,笑吟吟地看著他:「告訴你,我也沒辦法阻止這個怨靈吞噬大陣。所以你和一幫黨羽的命運已經注定了。現在即便是你想主動放棄皇位,開城迎接我進宮,只怕都來不及了。」

    「放屁。誰跟你說來不及了?」一聲冷哼自半空中傳來,眾人紛紛仰頭,看見宋立乘著飛劍自雲層中穿了出來,他手持那名黑亡靈法師的骨杖,迅速地向城樓靠近。

    「立兒,你總算回來了。」明王宋星海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剛才宋立去追那名黑亡靈法師,他可是沒少擔心哪。

    「沒事,父王放心,那個傢伙還奈何不了我。」宋立向父親報以一笑。

    忠親王見黑亡靈法師的骨杖都在宋立手裡,就知道壞了。那個沒用的東西,還金丹八層呢,連宋立這個胎息期的小蝦米都搞不定。臨來之前吹噓自己多麼多麼厲害,還不是被人一把火燒得跟狗一樣逃竄?

    都特麼是一群飯桶。怎麼連宋立這樣的癩皮狗都解決不了呢?

    「放箭。把他給我射下來。」忠親王氣急敗壞地衝著身後的弓弩手暴喝出聲。

    「咻咻咻咻……」那些弓弩手在忠親王的淫威之下,紛紛彎弓搭箭,瞄準半空中的宋立射去。

    「混賬東西。你們竟敢暗箭傷人……」宋星海暴喝一聲,拔出長劍就要往外衝。

    「父王,你就在原地待著,這點小手段,還傷不了我。」宋立連看得都懶得看身後那成千上萬支利箭,他身上穿著龍紫嫣贈送的龍血戰甲,別說是普通的弓箭,就是加持了法力的破魔箭都穿不透呢。

    宋星海聞言停住了腳步,他對兒子是非常瞭解的,既然兒子說沒事,那就一定沒事。宋立絕對不是那種明明沒那個本事卻要硬逞英雄的人,事實上,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會被低估。

    「嗤嗤嗤嗤」利箭破空之聲連綿不絕,讓弓箭手們目瞪口呆的是,那些箭簇明明射到了宋立身上,卻被紛紛彈了開去,沒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混賬。他穿了防護襯甲。」忠親王恨恨罵道。只是,讓他感到震驚的是,在大多數人的認知裡,防護襯甲一般只能擋住普通的弓箭,如果是遠程的強力駑,那是無論如何都擋不住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3 11:39
第三百九十四章原來你也怕


    剛剛這一波齊射中,不乏遠程強弩射出去的利箭,宋立身上的襯甲居然連這麼強力的弩箭都能彈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究竟是什麼材料製成的?

    他到死也不會想到,龍紫嫣會將龍族的龍血鎧甲贈給宋立。

    宋立在一片驚嘆的目光之中,舉起手中骨杖,口中唸唸有詞,其中有一隻怨靈啃下了最後一口,防護光罩已經出現了一個最後一個缺口,它滿面狂喜,正要化為青煙鑽進去,忽然覺得身後一股極強的吸力傳來,它慘呼一聲,身不由己地向後面倒飛而去。

    成千上萬隻怨靈紛紛向宋立的骨杖頂端聚集,接近半米左右的距離,全部化為一縷黑霧,被吸入骨杖頂端的小孔之中。

    宋立按照焦木牙所說方法,用一粒骨符將那個小孔塞住,便將那千萬隻怨靈封印在其中。

    他的動作太快,以至於當那些凶神惡煞般的怨靈被他收走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還沒回過神來。

    聖皇呆呆地望著不遠處那個被怨靈撕咬開的缺口,驚魂稍定。宋立再晚來片刻,估計他們這些人已經成為乾屍了。好險。

    「那些邪惡的玩意兒消失了……」不久後,一名侍衛如夢方醒,如同在點燃了炸彈的引線,城樓上的諸人一下子炸鍋了。

    「他媽的……這群地獄裡放出來的惡鬼,嚇死人了。」

    「多虧了立郡王啊。要不是他,我們現在估計都成行尸走肉了……」

    「他那個紫色的火雷是什麼戰技?好厲害……」

    「以前沒聽說過啊……不管怎麼說,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立郡王這等少年英雄,實乃拯救皇城之大功臣啊。」

    「沒錯,帝國有這等奇才,何愁大業不興。」

    「………………」

    城樓上的王公貴族,甚至侍衛宮女,都忍不住交頭接耳,大讚宋立的功績。

    尤其是宋立那一手具備無窮威力的火雷,在他們心中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那種轟然爆炸時輝映天地的璀璨紫芒,以及摧枯拉朽般的氣勢,無不讓人心生膜拜之情。

    看似凶殘的怨靈以及骷髏兵,在那紫色的火焰炙烤下,瞬間灰飛煙滅。這樣的場景就發生在他們眼前,一切都太震撼了。直到現在,大家都還沉浸在其中,沒有徹底回過神來。

    聖皇大人心頭疑慮重重,因為他以前恰巧看到過關於黑亡靈法師的記載,知道他們唯一的剋星就是集天地火元素而生的本源火種。只要沾上本源火,一切都將被焚化成虛無。

    黑亡靈法師的所有武器,遭遇宋立發出的那團紫色火焰之後,就像冰雪遇見沸水一樣,頃刻間就被融化了。

    難道說,那團紫色的火焰是本源火種生成的嗎?宋立竟然擁有本源火種?不,這不可能。按照火焰顏色的劃分,紫色火焰應該是本源火種中最高級的火種,宋立即便僥倖遇到這樣的本源火種,他又有什麼能耐去收服呢?

    據說最低一級的本源火種蘊含的能量,也不會亞於一個元嬰期修士一生積聚的能量。意思就是說,元嬰期以下的修士,基本沒有收服本源火種的可能性。

    那麼,宋立發出去的那團紫火,究竟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呢?這個問題讓聖皇百思不得其解。宋立這個人,在他眼裡,越來越神秘了。聖皇對他的警惕,瞬間又提高了兩個級別。

    宋立敢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使用帝火,一方面是因為必須用帝火才能克制黑亡靈法師的諸般法門,另一方面,他就是篤定別人想不到他能夠收服本源火種。即使有人懷疑,也不會有人相信他能夠收服本源火種。

    要知道像他這樣一個胎息期的修士,別說收服本源火種,只是靠近一些,估計就要被那恐怖的火能量烤成焦炭了。誰會想到他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時候,體內就已經攜帶著「萬火之皇」了呢?

    宋立回過頭來,冷冷地瞪著忠親王,說道:「你就那麼想得到皇位嗎?」

    忠親王怒指宋立,喝道:「又是你小子壞我大事。我跟你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別讓我逮到機會,只要逮到機會,我會讓你嘗嘗喪失至親的痛苦。」

    宋立淡淡道:「你錯了。大錯特錯了。」

    忠親王怒道:「本王有什麼錯?這江山本來就該是我的,宋星天才是竊國賊。」

    「這些跟我沒有半個銅子兒的關係。」宋立冷冷道:「我說你錯了,是指你不該用我的家人威脅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我的家人,哪怕有這種念頭都不行。」

    「如果我偏偏就要動呢?」忠親王身後紅色的披風無風鼓動,顯示他的心情非常憤怒。

    「你將覆滅,徹底地覆滅。這是你唯一的結局。」宋立這句話說得剛勁有力,非常確定。

    「笑話。」忠親王嗤之以鼻:「本王麾下掌握十五萬帝國中央軍,將帝都團團圍住,你憑什麼和我抗衡?就靠你鼻子下那張嘴嗎?年輕人,說大話每個人都會,但是說到想要做到,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如果我釋放這千萬怨靈來對付你呢?那你的十五萬軍隊還有勝算嗎?」宋立舉了舉手中的骨杖,冷笑說道。

    忠親王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既然宋立拿回了那名黑亡靈法師的骨杖,還成功封印了那些怨靈,就證明那名黑亡靈法師已經被他制服或者消滅,以宋立的精明,肯定在焦木牙臨死之前將他的手段全部敲了出來。

    此前忠親王為了攻破皇城,曾經要求焦木牙釋放怨靈禁咒,企圖利用怨靈吞噬法陣來破敵,現在情勢翻轉,輪到宋立用這些怨靈來對付他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招狠棋。那些怨靈的可怕之處,剛剛大家可是都親眼目睹。除了宋立擁有的那種霸道的火焰,沒有誰能夠對付得了,軍隊可以對付活人,但對付靈魂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怨靈吞噬法陣一旦啟動,恐怕他的十五萬大軍很快就會變成十五萬乾屍。

    不僅是忠親王臉色劇變,就連他身後的將士們也都流下了冷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樣狠辣的一招確實無解啊。誰能想到那名黑亡靈法師這麼不濟事,居然被宋立這個胎息期修為的小蝦米給滅了呢?

    忠親王在心裡邊已經把焦木牙的祖宗十八代女性問候了一遍,這哪裡是幫忙,簡直就是臥底嘛。

    正當忠親王和他的手下們惴惴不安的時候,宋立發出一陣嘲弄的輕笑,淡淡道:「放心吧,我的人品比你好。濫殺無辜這種事情,你能做出來,我可做不出來。嚇嚇你們而已。」

    「噗通」,忠親王眼前一黑,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在地。奶奶個熊,差點沒被這小王八蛋給嚇死。

    他身後的將士們也大大鬆了一口氣。想一想,如果宋立真的釋放那些怨靈,使用怨靈吞噬法陣,他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騎上戰馬快速逃離帝都,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遠跑多遠。這還得祈禱戰馬的速度能夠快過那些在半空中飄飛的怨靈。

    其實,忠親王幹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絕對是死有餘辜。真的放怨靈去把他吸成乾屍,宋立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過分,那些叛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大肆砍殺攔路的平民,在宋立眼裡,軍隊屠殺手無寸鐵的平民,就是該死。他對這些傢伙沒有絲毫好感。

    不過,宋立經焦木牙提醒,對這怨靈吞噬法陣比他們要多瞭解一些,雖然這個法陣威力巨大,但其間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那些怨靈一旦開始吞噬活人的靈魂,就沒辦法停止。

    如果宋立真的釋放了那些怨靈,這就意味著,不僅僅是那十五萬軍隊會遭殃,整個帝都的數百萬人口都有可能會遭殃。那些怨靈可不會管誰是叛軍,誰是平民百姓,一旦他們凶性大發,肯定是見人吸人,見狗吸狗,那樣的場面,是宋立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明明有這個無敵的大殺器,他卻輕易不能使用。

    「我有十五萬大軍,會怕你區區鬼魂?」忠親王表面上說得壯,實則沒有什麼底氣。

    宋立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還以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你還是怕。靠,膿包。」

    說完這句話,宋立便施施然地掠回城樓。這個守護法陣有自動識別敵我的功能,宋立是從城樓上出去的,法陣記住了他身上的氣息,所以他再回到城樓上也不會受到阻攔。如果是陌生的氣息,守護光罩便會發生作用,阻止外人進入。

    宋立掠回城樓上,率先來到赤英以及那幾名中毒的侍衛身邊,念動咒語,將他們體內侵入的怨靈召喚出來,然後吸入骨杖之中。頃刻之間,赤英和他侍衛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混賬東西。再吃我一掌。」赤英還沒搞清楚狀況,他的意識還停留在和黑亡靈法師交戰的階段,起來之後就要拉開架勢動手。

    「赤先生,你終於醒了。朕很是擔心。」聖皇看到赤英醒轉,露出了久違的笑臉。不管怎麼說,總算是保住了這位強者的性命。

    「咦?我怎麼在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赤英見自己已經處於城樓之上,大家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不由甚是奇怪。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3 11:40
第三百九十五章玩賴


    聖皇大人便將前後發生的經過簡單敘述了一遍,赤英和那幾名侍衛聽說是宋立殺了那名黑亡靈法師,將他們從鬼門關中撈了回來,無不心下感激,赤英單膝扎跪,拱手抱拳,沖宋立行了一個大禮,朗聲道:「赤某一生很少欠別人情分,這一次,蒙立郡王相救,赤某銘記於心。以後有機會,定會報答這份恩情。」

    那六名侍衛也急忙跪倒給宋立磕頭,口稱「救命之恩,或不敢忘」。

    溫禮仁也抱拳道:「說起來,立郡王不僅救了你們幾個的性命,也救了我們的性命啊。如果沒有他力挽狂瀾,此刻這皇城內的所有人,只怕已經橫屍當場了。立郡王這次挽救了十萬生靈的性命,可是大功德一件啊。」

    其實大家都對此心知肚明,可是聖皇大人既然沒什麼表示,就說明他不想太過誇大宋立的功勛,所以大家也沒有人提這一茬。聖皇本來就已經對宋立非常忌憚,這次他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挽救了整個皇城,這樣的功勛,怎麼誇讚獎賞也不過分。可是聖皇大人明顯是想淡化這一點,在場的諸位都是人精,怎麼會看不出來呢?所以也沒有人站出來挑這個頭。

    可是溫禮仁卻是個正直的人。以他的政治智慧,自然明白聖皇大人的心思。但站在他的角度,卻不能容忍大家就這麼遮掩過去。這並不代表他從此就站在明王府一邊,跟聖皇對著幹了。只是基於一個人最起碼的良知,說句公道話而已。

    「立郡王這次立下大功了,等此事結束後,朕會重重封賞。」既然溫禮仁這麼說了,聖皇大人也不好含糊過去。

    宋立微微一笑,雙手托在赤英的拳頭下面,稍一用力,便將他扶了起來,說道:「大家都是為帝國辦事,沒什麼誰救誰的命之說。赤先生不用客氣。至於報恩就免了,你既然要保護聖皇的性命,也沒有時間分心做別的事。」

    宋立這麼說,等於是暗地裡諷刺了聖皇一下。宋大官人從來就不是個吃虧的主,你聖皇大人既然心裡在打小算盤,我也就不必跟你客氣。隨著他實力日益增長,做事越來越硬氣。

    聖皇大人表面上笑眯眯的,心裡怎麼想,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忠親王鷹隼一樣的目光在宋立和宋星海身上來回逡巡,自從這爺兒倆橫空出世後,他的噩運就開始了。事實上,在聖皇啟用明王父子之前,忠親王在朝野之中是佔據優勢的。聖皇只有勉強自保的能力,卻無力對他進行反擊。自從明王父子崛起之後,忠親王就感覺自己一方處處受制,一開始他還沒怎麼把宋星海放在心上,畢竟他積弱了幾十年,會讓人先入為主地產生輕視之心。

    尤其對於宋立,忠親王更加沒把他看在眼裡。一個從小就被人嘲笑的廢柴,偶爾小打小鬧一番,又能有多少作為?誰知道,就是這被視為帝都兩大笑柄的父子倆,居然在沉默中爆發出驚人的能量,等他開始重視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一直以來,忠親王府在和明王府的鬥法之中處處受制,甚至連他寄予厚望的兒子,都死在了宋立手中。他對宋立父子的恨,比之聖皇尤甚。所以這一次,他不僅佈置了怎麼對付聖皇,同樣為明王府準備了一台好戲。

    他覺得,宋星海最大的錯誤,就是把夫人云琳留在明王府之中。這等於是給了他一個絕好的機會,一個可以箝制明王父子的機會。

    忠親王做了一個手勢,身後有人放出了一顆信號彈,燦爛的煙花在半空中炸開,形成了一個「忠」字的形狀。

    城樓上的諸人望著半空中的煙花,不知道忠親王搞什麼鬼,唯有宋立的嘴角浮現了一抹嘲弄的笑容,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一旦他露出這種笑容,必定有人要上當倒霉了。

    明王府。

    宋星海帶走了五百名侍衛,留下五百名侍衛在府內巡邏,擔負保護明王妃安全的職責。明王府在王城的最裡邊,距離皇城很近。凱旋廣場上傳來的喊殺之聲,侍衛們聽得清清楚楚,他們甚至能聞到空氣中飄來血腥味。侍衛們都清楚,這一次,帝都是真的攤上大事了……

    雖然很想到凱旋廣場上去看看,究竟現在的情況怎樣了,可是他們的職責是保護明王妃的安全,決不能擅離王府半步。雖然府外時不時響起一陣一陣軍靴踏在石板上的踢踏聲,證明有軍隊在王府門外經過。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士兵前來騷擾王府的情況。

    一般情況下,內部兵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他們很少去找王公貴族的麻煩。畢竟即便是兵變成功之後,新的聖皇依然還是要依靠這些貴族老爺的支持才能坐穩江山。誰知道這些王公貴族之中,誰會得到新皇的青睞,成為當紅的政治新星呢?為了避免這種得罪未來紅人的麻煩,軍隊很明智地選擇不去招惹這些貴族老爺。除非上級下令,專門要對哪一家開刀,他們才肯去動手。

    明王府是忠親王府的死對頭,這個但凡在帝都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都清楚。按理說,忠親王發動兵變,第一個要血洗的恐怕就是明王府。但是明王府背後的勢力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不僅僅有聖皇以及一幫大臣撐腰,還站著另外一個龐然大物——煉丹師公會。

    明王妃雲琳和立郡王宋立,都是煉丹師公會的註冊煉丹師,而且還在公會內部擔任要職。宋立還是煉丹師公會會長崔鶴齡的准孫女婿。從聖祖時代開始,皇室對於煉丹師公會就表示出了足夠的尊重。不到萬不得已,皇室是不會和煉丹師公會交惡的。畢竟,如果失去了煉丹師公會的支持,損失的可就是大量的靈丹妙藥,以及煉丹師公會的守望相助,這個可是沒有辦法彌補的。

    忠親王當然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沒有下令讓軍隊明目張膽地對明王府動手。畢竟他也不敢把煉丹師公會徹底激怒。

    然而,忠親王畢竟是個陰謀家,不能明目張膽做的事情,就不能用其他辦法解決了嗎?如果有一群來歷不明的人,悄悄潛入明王府,劫持了明王妃呢?帝都當時那麼混亂,誰知道是哪幫人幹的?你們明王府的人自己沒有保護好明王妃,總不能怪在別人頭上吧?什麼?你說是我幹的?證據呢?沒有證據不好亂講的好吧。

    下午時分,夕陽斜照,正在明王府內巡邏的侍衛們突然發現地上多了一排影子。

    「不好。有人襲擊明王府。」一名侍衛頭領急忙預警,倉促之間抬頭,迎著夕陽的餘暉,他看到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衣衫中的人影,手持長劍,如同蒼鷹撲兔一般,凌厲地向他撲過來。

    這位侍衛頭領的反應算是快的了,奈何那位撲下來的黑衣人反應更快,他的長劍只拔出了一半,黑衣人的劍鋒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

    「噗嗤……」頸動脈被割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子,鮮血如同剛旋開的水龍頭一般向外噴湧……

    侍衛頭領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在閉上眼睛的一剎那,他看到周圍的夥伴以同樣的方式栽倒在地……明王妃有危險。這是他臨死前唯一的掛念,卻再也沒有辦法爬起身來,抵擋強敵了。

    四十八名巡邏小隊的衛兵,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被敵人以乾淨利落地手段收割了生命。

    潛進明王府的黑衣人足足有百人之眾,他們解決了這一帶區域的巡邏衛兵之後,迅速地找到掩護身形的屏障,在庭院之間蛇形鼠竄,遇到小隊的巡邏衛兵,彼此之間相互配合,有人引誘,有人跟上解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解決那些衛兵。

    他們相互打著只有彼此才能看懂的手勢,沿途蠶食王府衛隊的兵力,逐漸向內院靠近。每個人的身手都極為高明,而且一看就經過嚴格的團隊作戰訓練,相互之間的配合熟極而流。

    這樣一群單兵作戰能力很強,團隊配合意識一流的人,破壞力相當驚人。他們迅捷如豹,輕如狸貓,勢如破竹地清除著小股的衛兵隊伍,很快就接近了明王府的核心區域——明王夫婦居住的「明心殿」。

    奇怪的是,明王府外圍三步一崗,兩步一哨,防衛極其嚴密,但明心殿周圍的防衛卻很是鬆散,只有大殿的正門站著四名衛兵,其餘地方都沒有守衛站崗。一眾黑衣人在首領的示意下,潛伏在明心殿前面的假山竹林叢中觀察著明心殿的動靜。

    「頭兒,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名黑衣人低聲問道。

    「是有點奇怪,據情報說,明王妃雲琳並沒有跟著去凱旋廣場,她應該就待在這裡。外圍嚴密的防衛也說明了這一點。可是,明心殿周圍的防衛確實甚是異常,按道理說,越是接近核心區域,防衛越應該嚴密才對。」

    「那我們怎麼辦?」

    那名黑衣人首領沉吟了一下,低聲道:「為了安全起見,大家分成三支小隊,甲乙丙組各自組成一隊,由各自的組長率領。現在,第一小隊先潛入明心殿,其餘兩隊負責觀察和掩護,要隨時準備出手救援。第一小隊進入明心殿後,用我們約定的暗號及時匯報現場情況。」

    黑衣人齊齊打了一個遵命的手勢。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3 11:40
第三百九十六章基地死士


    甲組第一小隊三十六人,悄無聲息地向明心殿快速潛行,他們極端善於利用周圍的地形來掩護自己的行蹤,即便是大白天,那四名侍衛哨兵愣是沒發現有幾十個人已經在接近他們,等那幾名衛兵發現情形不對的時候,鋒利的長劍已經從他們的頸動脈劃過……

    解決了四名衛兵之後,第一小隊的隊長做了個手勢,黑衣人們躡手躡腳地進入大廳之中。

    雖然是白天,但是大廳內的光線卻有些暗,這座宏偉的宮殿式建築,內部用一根一根圓形的柱子撐起來,黑衣人們就利用這些柱子掩護身形,繼續向內部潛入。領頭的隊長發現了柱子的顏色似乎和這大廳內的整體佈局格格不入。因為宮殿整體的顏色佈局偏明黃色,而柱子卻被染成花花綠綠類似於叢林中的顏色。

    如果是宋立見到這些顏色,他毫不費力地就可以認出來,因為這種顏色就是他前世軍隊裡最常用的迷彩。可這些黑衣人卻沒有宋立那樣的見識,他們自然不知道這種顏色就叫做「迷彩」。

    黑衣隊長雖然覺得略微有些奇怪,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並沒有感覺這些怪異的顏色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傷害。

    只是,當第一小隊所有的黑衣人都靠上了兩旁的柱子,準備向前潛行的時候,他們頭頂的柱子本來是靜止不動的,卻突然間動了起來,一團花花綠綠的物事閃電般撲向柱子下面的黑衣人,黑衣人們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然而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明晃晃的匕首已經架在了他們脖子上。

    「不要動,再動就要你的命。」黑衣隊長的脖子被人從背後勒住,右邊頸動脈上寒意刺骨,他還想反抗,卻被人一聲喝止,不敢再動了。

    那名制住他的敵人從背後轉到身前,黑衣人這才明白,為什麼大廳中的柱子會被漆成那樣的顏色,因為這名制住他的對手身上穿的正是那樣花花綠綠的衣服,連臉部都塗了一模一樣的油彩。這是偽裝潛伏啊,高明的偽裝潛伏。黑衣隊長內心哀嘆了一聲:強中自有強中手,他們中招了。

    黑衣隊長還想發出信號,警告外面的同伴,但身前的那敵人似乎很清楚他在想什麼,伸出手指封住了他的經脈,讓他渾身動彈不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他用眼角的餘光向左右探視,自己的隊員無一例外地都被身穿同樣服飾的敵人制住,無一人漏網。

    黑衣隊長面前的這位高手,身材並不是很高,略微顯得有些瘦弱,他踱著方步在黑衣隊長周圍轉了一圈,口中嘖嘖連聲:「嘖嘖,這就是忠親王手下那批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基地死士』吧,我看也不過如此嘛……還不是一個照面就被哥們收拾了……」這聲音尖銳之中還帶有幾分油滑,不是龐大是誰?

    旁邊有一位兄弟低聲笑道:「這還得說是老大的計策高明。這個什麼『迷彩』偽裝術簡直無敵了,你說咱們老大到底是什麼腦子,怎麼淨發明一些驚世駭俗的玩意兒出來呢?」

    「要不怎麼說他是老大呢。」提起宋立,龐大眉花眼笑道:「老大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忠親王那點小計倆,早就在他的算計之中。」

    其實雲琳根本就不在王府之中,而是被送進煉丹師公會保護起來,明王府只是放了一個煙幕彈,忠親王誤以為宋星海父子為了安全起見,沒敢帶雲琳去凱旋廣場。宋立知道,忠親王一定不會放棄這個可以挾持雲琳,威脅他們父子的機會。所以就預先安排好了天羅地網,等待他們前來上鉤。

    這一次,參與明王府保衛戰的主力,並不是宋星海的人,而是由正義盟三大堂口抽調而出的「特種作戰部隊」。龐大就是這批特戰人員的首領。

    在正義盟待了這麼久,龐大早就融入了特種作戰體系,對於這一切駕輕就熟。正義盟的兄弟們通過「僱傭兵」的生涯,不僅為總部積累下巨大的財富,還積累了豐富的實戰經驗,在作戰過程中大量試驗了宋立傳授的特種作戰策略,每次都收到奇效。

    這一次,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制服了傳說中忠親王手下最難纏的「基地死士」,這讓正義盟的兄弟們信心爆棚。

    在竹林裡安靜等待的另外兩隊黑衣人,等了半個時辰,依然沒有聽到同伴的任何傳訊。那名黑衣首領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他知道,第一小隊的同伴多半凶多吉少。如果他們依然自由的話,不可能連傳個聲訊的時間都沒有。他們極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看來明心殿外松散的防衛就是一種假象,目的是為了誘敵深入。此刻在黑衣首領的眼中,明心殿打開的大門就像是吃人怪獸的血盆大口,充滿了危險。

    「他們一定是中了埋伏,看來明王府有所準備啊。」旁邊一位黑衣人問道:「頭兒,我們應該怎麼辦,原路返回還是繼續前進?」

    「廢話,我們接到的任務就是綁架明王妃,現在回去,等待大家的是什麼結局?」對於基地死士來說,完不成任務就意味著你沒有資格活下去。他們從小就是在這麼殘酷的訓練機制中生存下來的。

    「那怎麼辦?」

    從正門進入肯定不行,我們試著從屋頂潛進去。」黑衣首領果斷地揮了揮手,第二小隊迅速地藉著周圍地形的掩護,蛇形鼠竄,很快就接近了明心殿的高牆。這些黑衣人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雙厚厚的手套,掌心裝有類似吸盤一樣的裝備,然後就像壁虎一般,悄無聲息地沿著牆壁向上攀爬。每個人在這方面都受過嚴格的訓練,所以攀爬的速度驚人,眨眼間便爬上了屋頂。

    他們在大殿頂部,迅速的找到了一處天窗,領頭的隊長將天窗上面的遮擋移開,然後警惕地向下面觀望。這個位置剛好在大廳的正中央,下面是一片空地,以他的經驗可以看出,大廳內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這讓他感到奇怪。

    以基地死士的實力,不可能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就被對手團滅。除非這裡埋伏著一群金丹期以上的強者。可是,金丹期以上的強者本來就非常稀缺,明王府實力雖強,卻還沒有這麼大的手筆。

    第一隊的同伴,好像在這裡憑空消失了一樣。帶著強烈的疑問,這位隊長一揮手,他的下屬便從天窗中躍了下去,數丈高的距離,對於這些修為不俗的高手來說不費吹灰之力,這名黑衣人落地之後,為了避開攻擊,順勢一個翻滾,滾到了一邊,正欲站起身來,一張黑漆漆的大網猛然間當頭罩下,他的動作勢頭已衰,再想躲避已然力有未逮,而這張網罩下來的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就將他套在其中,這名黑衣人張口欲喊,冷不防一根手指封住了他的經脈,頓時渾身一僵,隨即被拽到了一邊。

    下面發生的一切都在屋頂之人的視線範圍之外,上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還像是下餃子一般一個一個往下跳,每一個人的結局和第一個人全無區別。當最後那名隊長被黑網捉住時,龐大那張笑嘻嘻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

    「我怎麼覺得基地死士都這麼愚蠢呢?」龐大笑吟吟地打量著用力掙扎的黑衣隊長,嘲弄道:「不要掙紮了,這張網是用極北之地的黑蠶絲製作而成,你越是掙扎,它就纏得越緊。而且黑蠶絲細而堅韌,比劍刃還要鋒利,如果你用力掙扎的話,蠶絲就會越來越深入,你很有可能被切割成幾千幾萬塊碎肉哦。」

    那名黑衣隊長立刻靜止下來。他很想說話,但是喉嚨的經脈被封,連一個音節也吐不出來。

    「不要用這種眼神瞪著我。」龐大微笑道:「我知道你們都不怕死,放心,我也沒有興趣從你們嘴裡撬什麼情報。你們所有的一切,我們都瞭解地清清楚楚,甚至連你們的老巢在哪裡,我們都知道。」

    對於忠親王擁有的這批秘密力量,宋立是相當上心的。因為他們曾經差一點就要了父親的性命。所以宋立當時就下定決心要將這股力量連根拔去。

    正義盟的朱雀堂成立之後,就將挖掘基地死士各種情報當成最高目標,他們和三大特勤司的貓眼司合作,嚴密監控忠親王的行動,無論基地死士有多隱秘,但他們肯定是要和忠親王接觸的。只要從忠親王身上下手,就一定可以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老巢。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基地死士的老巢終於被他們找到了。

    這次忠親王發動兵變,並沒有全盤出動基地死士,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動用這支力量的。這老傢伙畢竟還留了一手。萬一失敗,他也不至於輸得一無所有。僅僅只是派出一百多名基地死士前來對付明王妃而已。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就一定要用這股秘密的力量了。假如他用明面上的力量,很容易就被人抓住把柄,到時候煉丹師公會追究起來,他就逃不了干係了。

    只可惜,他的小算盤被宋立提前識破,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在這裡等著。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3 11:41
第三百九十七章死有餘辜


    埋伏在竹林裡的最後一隊基地死士等了半晌,依然還是沒有動靜,那名黑衣隊長嘆息了一聲,他知道,第二小隊的人馬肯定也遭遇了不測。不過,他還沒來得及下最後一道命令,身邊的草叢裡突然冒出一個一個身影,如同見到獵物的豹子一般向他們猛撲,由於距離太近,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頃刻間就被制服。

    這名黑衣隊長震驚地望著面前那位身上穿著和草叢幾乎顏色相同衣服,頭上頂著花草編制的草帽,臉上塗滿油彩的敵人,喉嚨裡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他們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明王府,誰知道致命的敵人就潛伏在身邊這麼久,他們硬是沒有發現。這是什麼樣的偽裝能力?這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和周圍的環境幾乎一模一樣,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再反觀自己,大白天還穿著黑衣服,酷是特麼挺酷的,可是看起來傻逼地要死。

    有人唿哨一聲,明心殿門戶洞開,從裡面走出來一排一排身穿同樣服裝的敵人,每個人身前都押著一名黑衣人。龐大走到黑衣首領面前,滿面促狹地望著他,笑吟吟地說道:「怎麼樣?服不服氣?」

    由於最後一隊黑衣人也被捉住,所以他們的喉嚨並沒有被封,這名黑衣隊長嘶啞著嗓子說道:「你們身上穿的衣服,叫什麼名字?」

    「迷彩。」龐大驕傲地說道:「這叫迷彩服。是我們老大的發明。立郡王,你應該知道他吧?」

    「迷彩,迷彩,迷彩……」黑衣首領喃喃念叨了幾遍,嘆息道:「果然是天下最具備迷惑性的偽裝……我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按照老大的說法,你們的戰法戰術太落後了。」龐大得意洋洋地批評道:「如果拉開了一對一單挑,我們可能不是你們的對手。可是我們擁有當世最先進的特種作戰理念和戰術,所以你們完敗。」

    「特種作戰……特種作戰……」黑衣首領喃喃道:「好一個特種作戰。有機會,真想和你們再戰一場。」

    雖然沒聽說過特種作戰這樣的概念,但是基地死士從小被灌輸的理念其實也就是類似的戰術戰法,他們本來以為自己一方在這方面無人能敵,沒想到宋立居然還有這等奇思妙想,黑衣首領遇到了這麼高明的對手,頗有些見獵心喜的意思。

    「沒有機會了。」龐大搖了搖手指,微笑道:「不僅你們全軍覆沒,你們的老巢也將遭遇我們的襲擊,這一次,我們會將基地死士連根拔起。」

    黑衣人驚道:「這不可能。你們怎麼會找到我們的基地?」

    「我們老大是個善於創造奇蹟的人。」龐大提起宋立就一臉驕傲,繼續道:「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要知道,你們是人,不是老鼠。只要是人,就總要吃喝拉撒,這些生活的痕跡,是沒有辦法徹底抹殺的。你們覺得自己掩藏地很隱秘,可是早就被我們的情報人員抓住了尾巴。」

    那名黑衣首領面色慘白,似乎接受了這樣的事實。的確,儘管他們的活動已經極盡隱秘之能事,可畢竟是數百人的團體,想完全遮掩住生活的痕跡是不可能的。時間久了,總會被有心人發現端倪。他們是掩藏痕跡的高手,可那些受過嚴格訓練的情報人員同樣是追蹤蛛絲馬跡的高手。

    「雖然你們找到了基地,但要想完全消滅我們,無異於痴人說夢。」黑衣領頭人對於他們的實力具有百分百的信心。基地的每一個死士,全都是修為精湛的高手,而且彼此互為協作,想要徹底消滅這樣一支隊伍,談何容易?即便是遭遇一支小型軍隊的包圍,他們也有能力殺出去。

    「我說過,我們擁有領先於你們不知道多少年的先進戰術。」龐大對此嗤之以鼻,微笑道:「你們進入明王府這一百多人,又何嘗不是精銳之中的精銳,高手之中的高手?可在我們面前,完全不堪一擊。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什麼嗎?」

    黑衣首領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他知道,面前這個面部塗滿油彩,春風得意的年輕人所言屬實。如果派去基地的敵人都具備這麼先進的特種作戰理念和戰法,只怕猝不及防之下,基地的夥伴真的無法與之抗衡。

    他們完了。從小經過地獄式的殘酷訓練,本以為基地死士一出,天下概莫能當。沒想到在這些年輕人面前居然不堪一擊。殘酷的事實擊潰了這名黑衣頭領的信仰,他果斷地咬碎了藏在牙齒下面的毒藥,臉色瞬間變黑,頭一歪,呼吸隨即停止。

    「他死了。副盟主。」一位正義盟的兄弟試探了一下黑衣首領的鼻息,上前報告。

    「死就死唄。他們死有餘辜。我們本來也沒想留活口。將他們制住的經脈解開,如果選擇自殺的,一概不阻攔。」龐大淡淡揮了揮手。

    下屬們紛紛領命,將那些黑衣人制住的經脈解開,果不其然,這群死心眼的傢伙無一例外地選擇了咬毒自殺。

    「都還算是條漢子。」龐大露出了些微讚許的神色,淡淡道:「一把火燒了乾淨,免得留下什麼隱患。」

    正義盟的兄弟紛紛應允,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將這些黑衣人的屍體抬了下去,找個地方焚燒去了。

    龐大望著那些橫屍庭院的侍衛,面上頓現傷感之色,心說,唉,成大事者難免有人犧牲,各位兄弟,你們一路走好。你們的家人,老大一定會照顧地很好。

    命人將犧牲的百十名侍衛抬了出去,龐大看了殘紅如血的夕陽,此刻他忍不住牽掛起前去襲擊死士基地的兄弟們,不知道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沒有,任務進展地是否順利。那支隊伍由厲雲那傢伙率領,不知道能否按照老大的指示,以最小的傷亡代價,將死士基地連根拔起。

    春雪苑是帝都最有名的官妓集中營。在這裡掛牌營業的妓女,全都是以前貴族老爺家的閨秀,因為父親獲罪而充公做了官妓。

    正因為這裡的妓女身份特殊,個個具備非凡的氣質以及才能,所以讓帝都上流社會的男人趨之若鶩。當然,這裡的消費價格也高的離譜,一個普通掛牌的官妓,包其一個晚上的費用,也足足抵得上一個平民家庭一個月的開銷了。

    春雪苑自然熱鬧無比,堪稱是帝都第一繁華之地,每天來往客人幾乎踏破了門檻,所以沒有人會想到,春雪苑的後院,居然就是忠親王麾下第一隱秘的勢力——黑衣死士的基地。

    當初宋立接到密報的時候,開始還有點不相信。他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是帝都有名的紈袴,對於春雪苑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貫耳。此前曾經和龐大去見識過一次,當時雖然年少,但是春雪苑燈紅酒綠,客人如潮的盛況依然歷歷在目。在那種地方,哪有什麼隱秘可言?

    不過仔細一思索,不由得為忠親王天才的想法而拍案叫絕。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都被人說爛了。有時候,聽起來很有道理的話,真正實施起來,其實是非常具有難度的。

    在春雪苑那等熱鬧繁華,耳目眾多的地方,居然能經營出一個神秘的基地出來,這就證明,忠親王不僅膽子大,還真的實現了「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看似悖論的名言。

    聖獅帝國曆三百七十六年,聖皇太后華誕日,下午。

    春雪苑處於內城之中,距離血流成河的凱旋廣場並不是太遠,院子裡的人甚至都能聽到皇城下傳來的喊殺之聲。不過,空氣中時而飄來的血腥味並沒有完全阻擋男人們尋花問柳的心思。雖然說春雪苑肯定不能像往日一般熱鬧,但還是有一些膽子大的恩客留戀此地,和自己心愛的姑娘把酒言歡,或者恩愛纏綿。對於他們來說,只要刀沒有架在脖子上,那就該怎麼活還怎麼活,誰是聖皇誰是賊寇,誰勝誰敗,關他們鳥事?

    與前庭的語聲喧嘩相比,後院卻是相對比較安靜的地方。傳言後院就是關押那些性格剛烈,不肯做官妓的小姐用的。經常會有人在這裡自殺,久而久之,就會有一些靈異的傳說流傳。有人說夜半有女子在這裡悲啼,還有人親眼見到已經死了的某小姐穿著血紅的衣服在後院上空飄來飄去,據說還有人被活生生嚇死……正是這些傳說,讓後院成了春雪苑的禁地,很少有人願意接近這片陰森森的地方。

    當然,厲雲和他手下的一幫兄弟就是例外了。

    他們偽裝成恩客,大搖大擺地從前門進入,跟姑娘們虛與委蛇一番之後,趁空溜了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後院之中。

    根據情報,這些黑衣死士們為了減少被人發現的幾率,白天的時候都會集中在一間大屋子裡面休息,只有晚上才會出來活動。所以厲雲的目的就是後院正中心的那間大屋子。這間屋子正是傳說鬧鬼鬧得最凶的地方。厲雲想,這就是忠親王高明的地方,即便有人不小心看到了這些死士,只怕也以為是鬼魂作祟,不會起什麼疑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3 11:41
第三百九十八章覆滅


    那些恐怖的傳說,其實就是基地死士的隱形保護傘。

    潛入後院範圍之後,厲雲和手下們紛紛脫去了外面的衣服,露出了內部的作戰服。這些服裝自然不再是迷彩戰衣,而是可以根據周圍的環境變換顏色的「變色戰衣」。變色戰衣表面塗了一層藥物,這些藥物是在宋立的指點之下,由正義盟丹堂研製出來的。在藥物的作用之下,變色戰衣會根據周圍環境的不同變換顏色,可以讓作戰人員迅速融入環境之中,起到極佳的偽裝效果。

    作戰人員迅速地找到掩體,根據身邊有利地形,蛇形鼠竄,向那間大屋靠近,途中的幾名暗哨,都被準備充分,行動迅捷的兄弟瞬間抹了脖子。死士們大概也沒想到,皇城下兩方交戰正緊的時候,居然還會有人來偷襲他們的大本營。

    大屋之中光線很暗,數百名黑衣死士背靠著牆,懷抱武器,安靜地閉目養神。對於他們來說,生活就是這樣的。除了休息,吃飯的時間,他們只會做兩件事,訓練或者執行任務。俗話說被關起來的猛虎出閘時破壞力更強。他們就是被關起來的猛虎,每次執行任務時,就是他們最自由最快樂的時候了。殺戮,只有不停地殺戮,才會將殘酷的訓練所帶來的生存壓力宣洩出去。沒有任務和訓練的時候,他們就像一群行尸走肉一般,提不起精神。

    在這種時候,他們就非常羨慕那一百多名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夥伴。雖然那會有一定程度的危險,可是寧願背負危險,誰也不想像這樣在這間如同墳墓一般的大屋子裡待著。

    正當他們以為今天也會像往常一樣在死氣沉沉的氣氛中度過時,房門和窗戶突然被撞開了,從外面扔進來幾百顆閃亮的強光彈。習慣了黑暗的光線,陡然被這些刺目的強光照射,黑衣死士們的眼睛出現了短暫的失明現象。他們大驚失色,急忙站起身來,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不讓別人靠近。

    強光彈將大屋子內照耀得如同白晝,等這些黑衣死士稍稍適應一下,剛能朦朦朧朧看到眼前景象時,又一批冒著濃煙的圓形物體被扔了進來,這些黑衣死士猝不及防,全都吸入了少許的濃煙,儘管及時的閉住了呼吸,但已然來不及了。

    「不好,這些濃煙有毒……」有人大聲地提醒自己的夥伴。不過一切都晚了。

    吸入的濃煙很快發生了作用,儘管他們心有不甘,很想和對手放手一搏,然而最終還是抵不過濃煙中的毒性,搖搖晃晃地倒在了地上。濃煙之中,厲雲一馬當先闖了進來,身後跟著正義盟的諸位特戰隊員。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防護面罩。

    望著躺了一地的黑衣死士,厲雲都有些意外,喃喃道:「見鬼。這些被傳的神乎其神的黑衣死士,就這麼全軍覆沒了?這特麼也太簡單了吧?我都很久沒和人打架了,手有點癢呢。」

    旁邊一位正義盟的兄弟笑道:「厲爺,我們盟主說了,這就叫特種作戰。講究速度,講究效率,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傷亡,帶給敵人最大程度的打擊。

    厲雲吐了吐舌頭,讚道:「宋立這傢伙,腦子裡不知道有多少鬼主意。你還別說,那個幾乎能把人射瞎的閃光彈還有瞬間讓人昏厥的毒氣彈還真挺厲害的……他是怎麼想到的……」

    這個閃光彈和神經毒氣彈,自然就是宋立的發明了。前世的他雖然沒有當過兵,但是關於特種兵的小說或者影視劇卻看了不少,他是個鐵桿軍迷,曾經研究過特種兵訓練和作戰的戰術戰法以及他們的標配武器。

    這閃光彈和神經毒氣彈,還有作戰隊員穿的迷彩服以及變色戰衣,都是他根據前世研究的那些結果,以及聖獅帝國現有的條件研製出來的。他之所以能夠將這些東西研製出來,最大的原因是他是一名擁有淵博藥理知識的煉丹大師。

    聖獅帝國和科學高度發達的前世大大不同,前世能夠打造出來的很多東西,聖獅帝國卻沒有那樣的科技水平。可他有一點特長完全可以彌補這個時代的缺陷,那就是他煉丹大師的身份。

    比如說閃光彈,就是他經過實驗,找出幾種混合在一起可以釋放強烈火焰的材料製成的。雖然效果比不上前世的閃光彈,但能讓人的視覺產生短暫失明還是可以的。

    至於神經毒氣彈,對於他這個煉丹大師來說就不是難題了。找幾種可以讓人的神經短時間麻痺的材料混合在一起,讓他們在爆炸之後形成濃煙,這個普通煉丹師就可以做到,何況宋立這個煉丹大師。

    他研製出了樣品,然後將這些樣品交給正義盟的丹堂,讓丹師們量產,然後裝備於正義盟的特種作戰人員身上。這些東西,在每一次戰役中都會收到奇效。這一次突襲死士基地的大本營,同樣如此。

    整個過程看似非常簡單,其實個中包含了諸多前提條件,缺一不可。

    首先是情報,此前正義盟的朱雀堂和貓眼司聯手,努力了一年多時間,才查到死士基地的大本營,摸清他們的生活規律。沒有準確的情報,一切都是無稽之談。其次是正義盟領先於這個時空的準備和戰術戰法,沒有隱形戰衣,沒有閃光彈和神經毒氣彈,他們不可能這麼迅速的解決問題,即便能夠突破防守進入大屋,也難免要和這些身經百戰,悍不畏死的基地死士陷入肉搏,那樣結果可就難說了。

    這些基地死士個個都是高手,其中還不乏築基期,胎息期的強手,平均修為等級要比正義盟的兄弟來得高,再加上他們經歷的那些殘酷的訓練,以及悍不畏死的作風,真要正面肉搏,正義盟的兄弟恐怕要全面落入下風。而且極有可能被對方團滅。

    最後一個原因,當然是有心算無心產生的結果。黑衣死士們沒想到會有人在這種情勢下還能分心對他們進行突襲,當然,他們更加沒想到敵人早就查到了他們的蹤跡,進行了針對性的佈置。他們的生活習慣也幫了正義盟的大忙,如果他們不是集中在這一間屋子裡,而是分開休息,要想乾淨利落的解決他們,那可就很困難了。

    這樣的結果,是各種因素綜合在一起產生的必然。不管厲雲怎麼感慨,事實上,他們就是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在最短時間內將這個凶名在外的死士基地連根拔起了。

    「該怎麼處置他們?」有人過來詢問。

    「一個不留。」厲雲的右掌狠狠在半空中揮了一下。這些死士從小就經過嚴格的洗腦,每一個人都把忠親王視為自己的信仰,想要把他們策反收歸己用是不可能的。只要放走一個,就是很大的隱患。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從某個角落裡衝出來,襲擊宋立一方的人呢?

    這批人曾經參與圍攻宋星海,宋立對他們恨之入骨。全部殺光這個命令,正是宋立下達的指示。

    這些忠親王精心培養的死士,就這麼糊裡糊塗地被砍掉了腦袋。最後正義盟的兄弟在大屋內放了一把火,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撤出了春雪苑。

    當外面的人們意識到後院失火的時候,整個大屋已經陷入熊熊烈焰之中了,火勢太大,根本無法救援。所幸大屋就是這麼一棟孤零零的建築,火勢沒有引燃到其他建築上,損失依然在可控範圍內。對於春雪苑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當然,大屋無緣無故失火,又給它增添了一段離譜的傳說。

    春雪苑距離凱旋廣場並不算遠,熊熊火焰將半邊天都映得通紅,城樓上的諸人以及城下的叛軍自然都看到了。宋立嘴角微微一翹,他知道,忠親王的死士基地被徹底覆滅了,一切都在計畫之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忠親王看到大火燃燒的方向,面色頓時一變。他自然知道春雪苑後院的秘密,那可是他最後的一點血本了啊。難道說……

    他吩咐身後一名手下,趕緊去查看。這名手下騎著快馬,飛奔而去,不多時便趕了回來,俯身在忠親王耳邊匯報了情況。忠親王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知道,自己花費無數心血,培養出來的這一批對他無比忠誠,具備超強戰力的死士遭遇危險了。

    心疼啊。這可比損失那三千重甲兵心疼多了。其心痛程度僅次於兒子宋秋寒去世之時。

    「是誰幹的?是你,還是你?」忠親王如同野獸一般的目光在宋立和聖皇臉上逡巡著,似乎只要誰招認了,他就會撲上去和對方撕咬一般。

    聖皇對此事卻是不甚了了,他只籌劃了皇城下的正面較量,以及一些大的佈局,對於那個死士基地,倒沒有參與。宋立手下那支力量,也是他目前不知道的。正義盟在大家眼裡,只是宋立和他的兄弟龐大沒事的時候糾集一幫年輕人湊在一起玩耍的,誰都不知道這個本該十分鬆散的組織,現在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一支恐怖的力量。

    「不要看別人了。」宋立嘴角浮現一抹嘲弄的笑意,指了指自己道:「我,是我幹的。」

    「果然是你。」忠親王咬牙切齒,眼睛赤紅,指著宋立怒道:「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一定會的。我要讓你嘗嘗喪失至親之人的切骨之痛。」

    「如果你還指望著潛入明王府的那批人,那我要提醒你,他們也都完了。」宋立雲淡風輕地聳了聳肩。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3 11:42
第三百九十九章你們都要死


    忠親王愣了一下,他剛剛激憤之下,並沒有想到這麼多,此刻經宋立提醒,這才明白過來。宋立連基地死士的大本營都搗毀了,那麼他派出去的那批死士,在宋立眼裡還算是奇兵嗎?只怕早就落入這個小王八蛋的算計之中了。

    完蛋了。基地死士這次也許真的全軍覆沒了。連個種子都沒有留下。宋立這王八蛋,真的太狠了。一點後路都不留啊。

    直到此刻,忠親王才開始認真審視宋立這個人。不管前面吃過多少虧,忠親王依然沒能給予宋立足夠的重視。在他心裡,多多少少還有點倚老賣老的意思,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老子趟的橋都比他走過的路多,還能陰溝裡翻船不成?

    就在這一刻,他悲哀地承認,自己的確就是陰溝裡翻船了。或者說,宋立根本就不是陰溝,他是汪洋大海。

    這個小子的智慧,比他老子要強多了。你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紀,那些鬼心眼都是從哪裡學來的。忠親王本以為自己算計到了宋星海一家,沒想到到頭來才發現,他是被宋立狠狠地算計了。整個基地死士全軍覆滅,這個損失不可謂不大。

    只是有一點忠親王怎麼想也不明白,宋立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基地死士的能耐,忠親王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數百人放出去,甚至能夠團滅一支小型的軍隊。宋立即便能夠找到黑衣死士的基地,想要吃掉他們,總要發生戰鬥的吧?除非他派去一隊金丹期的強者,才能在短時間內將幾百名悍不畏死的死士團滅。可是,宋立身邊有那麼多金丹期強者嗎?別說是他,即便是一個大型宗派之中,金丹期強者也非常稀少好不好?

    難道,這小子在使用攻心戰?想讓我憤怒,讓我絕望,然後失去正常的判斷能力?

    「你在說鬼話。」忠親王忽然笑了,指著宋立說道:「你沒有能力吃下我那麼多死士。放了把火,就想讓我相信你成功了嗎?」

    宋立看著他的目光之中滿含憐憫,搖頭嘆息道:「都到這個份上你還抱有僥倖心理。那我問你,如果他們都還活著,怎麼現在還不來找你?你剛剛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可曾看到現場有人逃出來?」

    忠親王回頭看著那名斥候,他惶恐地搖了搖頭。

    「你花費巨大精力培養的基地死士,他們已經死了。全部死光。」宋立的話像是匕首一般,毫不留情地插入忠親王心裡道:「別管我是怎麼吃下的,我就是吃下他們了。你覺得他們是世上最狠的力量,但你又怎知沒有比他們更狠的力量?當初圍攻我父親的殺手,就是這幫人,所以他們非死不可。我以前警告過你了,無論是誰,只要妄想動我的親人,他就一定會覆滅。徹底地覆滅。」

    宋立這番話,霸氣側漏,不僅是忠親王,連身邊的聖皇都被小小地震了一把。

    傳說中忠親王手下那股最隱秘也最可怕的力量——基地死士,真的就這麼被宋立幹掉了?這個小子,可真是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了啊。雖然並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但是聖皇大人在這一刻選擇了相信宋立。他確信宋立說的是真的,忠親王的那批寶貝疙瘩,只怕真的已經徹底從世界上消失。

    不管怎麼說,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啊。

    不過,剛剛宋立這番話,是不是有點敲山震虎的意思呢?難道他同時也在警告朕,莫要打他親人的主意嗎?

    到了這一刻,忠親王已經相信了這個事實,那就是,他的基地死士們真的被宋立幹掉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他真的辦到了。這個小王八蛋,真的具備常人不能及的本事。當初宋秋寒和龍傲兩個人去劫殺他,按照正常的情況來想,宋立必死無疑。但他不是照樣逃出生天,而且還重創了龍傲,殺了宋秋寒嗎?

    「宋立。」忠親王面色鐵青,道:「我和宋星天之間的仇恨,乃是因為雙方的位置決定的。但我和你的仇恨,是私仇。你的親人重要,難道我的親人就不重要?你特麼動了我的親人,這怎麼算?」

    「你的哪個親人?你是說宋秋寒嗎?」宋立冷笑道:「他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混蛋。我兒子就是去殺你的。現場除了你,沒有別人。你還想抵賴嗎?」

    「哈哈。你終於可承認宋秋寒是準備去殺我的了。」宋立仰天大笑。

    「本王承認了,又怎麼樣?我特麼都敢帶兵圍困皇城,這點屁事有什麼不敢認的?」忠親王狂態畢現。

    「他想殺我,卻沒那個本事,反而被我所殺,這是他咎由自取。」宋立冷冷道:「難道他殺我,我就得閉著眼睛讓他砍我脖子?凡是想要別人命的人,都要作好被別人殺掉的心理準備。不尊重別人生命的人,自己的生命也無法獲得尊重。」

    「少跟我說這些道理。」忠親王如同怒目金剛一般,戟指罵道:「我只看結果。你活著,我兒子死了,所以你就必須死。現在你又滅了我最鍾愛的一股力量,新仇舊恨,不共戴天。你要死,你們都要死。我要破城,將你們凌遲處死。」

    帝都外城,萬民廣場。

    城衛軍的臨時指揮中心就建在這裡,今天是聖皇太后六十華誕日,這裡本該是一片歡慶的海洋,萬民齊聚。但現在卻只見一頂一頂軍用營帳,周圍的士兵個個持矛肅立,渾身殺氣瀰漫。

    四周的大街上空蕩蕩的,所有的市民都知道帝都今天發生了流血事件,沒有人敢出來晃悠。

    靖王宋星光坐在大營的中心帥帳,神色相當輕鬆,甚至還有心情泡上一杯茶,細斟慢飲。

    他知道,整個帝都,除了皇城之外,全部落入了他們的掌握之中。十五萬大軍在手,聖皇沒有任何機會翻盤。即便他依靠著皇城守護法陣以及堅固的銅牆鐵壁勉強能守上一日,可是一座孤城,一支孤軍,終究沒有什麼希望。

    即便是地方軍隊能夠及時勤王,城外的戰龍已經將二十萬大軍開到城下佈防,戰大將軍可是昔年的軍方第一神將,有他坐鎮外圍,援軍也不是輕易就能攻破的。即便是勉強能攻破戰龍的防守,那也要數日之後了,屆時皇宮恐怕早就易主了。

    聖皇最大的昏招,就是不該表現地那麼急迫,將戰龍硬生生逼到忠親王的陣營。如果他能夠心胸寬闊一些,和戰龍坐下來,冷靜談一談,說不定能夠解決雙方的分歧,那樣就不會將戰龍逼反。要知道,戰龍此前一直是不想反的。

    如果戰龍還站在聖皇那一邊,忠親王就不會佔據這麼大的主動權。畢竟,戰龍的二十萬大軍就在距離帝都百十里外的聖河南岸,他們可是距離帝都最近的地方軍了。如果全速開拔,最多一兩個時辰就會抵達帝都城下,有了他們的及時增援,聖皇一方就不會如此被動。

    昏招啊,無論怎麼想,聖皇這一招出的都太愚蠢。這和他一貫的老謀深算似乎有些矛盾。不過仔細考慮,卻又非常符合聖皇的性格。聖皇大人自然是極為精明的,做事向來穩紮穩打,很少有什麼漏洞。可是,他的性格之中又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多疑。

    儘管戰龍一再表示他並不想造反,只是想做一個逍遙王爺。其實這一點宋星光是相信的,如果戰龍真的想反,就不會乖乖地接受召喚,前來帝都參加什麼破壽宴。這就等於把自己的腦袋往聖皇刀口下面送。

    然而聖皇大人卻似乎並不相信這一點。或者說他有七分相信,卻還是有三分懷疑。沒辦法,一個人的性格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聖皇大人天生謹慎,謹慎者通常多疑,這是沒辦法的事。

    就是這謹慎者的多疑,將戰龍親手推到了忠親王的陣營,完全地絕了自己的後路。聖皇這是自己為自己挖了個大坑,然後將他的宏圖霸業徹底埋葬。

    真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啊。

    現在城衛軍和近衛軍將整個帝都牢牢掌控在手中,暫時圍而不打,等待著忠親王的信號,他正在指揮麾下的強者,力圖在最短時間內破城。只要皇城一破,大軍就可以迅速佔領皇城。而城外戰龍的二十萬大軍和他這留守的八萬城衛軍,就會成為阻擋地方援軍的屏障。

    忠親王一定會以雷霆手段,迅速穩固朝中局勢,在最短時間內登基稱帝,一旦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天下大勢便基本定了。

    忠親王畢竟也是皇族,他和聖皇大人之間的爭鬥,確切說屬於皇族成員內部矛盾,誰勝誰負,對於外人來說影響不大。江山還是宋家的,並沒有流落到外人之手。就憑這一點,地方援軍就不會真的為了宋星天和新登基的聖皇拚命。

    靖王越想越是得意,他們蟄伏了這麼久,示弱了這麼久,其實就是為了麻痺聖皇,讓他以為忠親王已經窮途末路。事實上,他們卻在暗中加緊佈置,就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這個機會終於被他們等到了。

    聖皇太后六十華誕,靖南王戰龍進京,並且和聖皇交惡,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這個機會,足以要了聖皇的命。

    「哈哈哈哈,看來本王這輩子注定是做親王的命。」靖王將面前那杯茶一飲而盡,狂笑不止。

    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在有生之年受封親王爵,要知道,親王可是聖皇之下最大的爵位,真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聖獅帝國三百多年的歷史,每一朝只能冊封一名親王,這是歷代王朝的慣例,雖然聖獅法典沒有成文規定,但從來沒有人破過例。

    這一朝,只要忠親王在親王的爵位上待一天,靖王終生就不可能成為親王。除非是忠親王死了,或者是登基為聖皇,否則靖王根本沒有這個機會。現在,這個機會眼看就要掉到眼前了,靖王沒有理由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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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反水


    營帳外面忽然傳來幾聲短促的嘶喊,如同被人卡主脖子的雞一般,很快就沒了聲音。靖王立刻警覺地站起身來,握住懸掛在腰間的劍柄,喝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人應聲,只聽見戰靴踏在地上的「嘵嘵」之聲,距離營帳越來越近。

    「是誰?報上名來。」靖王猛地拔出長劍,雙目之中寒光乍現,冷冷地盯住帳口的方向。像這樣的日子,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他不得不警惕。

    「哈哈哈哈,靖王不要緊張,是我。」隨著爽朗粗豪的笑聲,一位身材魁梧,渾身甲冑的將軍掀簾走了進來,虯髯戟張,笑容滿面,不是靖南王戰龍是誰?

    「我道是誰,原來是靖南王啊。」靖王收了長劍,迎上前來,呵呵笑道:「王爺不在城外佈防,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溜躂了?」

    見靖王的長劍入鞘,放鬆了警惕,靖南王突然臉色一沉,喝道:「本王來這裡,自然是要你的命來了。」

    帳口風聲颯然,一隊手持短駑的士兵迅速鑽了進來,每個人的手指都扣在機括之中,將箭頭對準了靖王。

    靖王宋星光頓時一愣,愕然道:「靖南王,你這個玩笑開大了吧。」

    「愚蠢的東西。你覺得我這是在和你開玩笑嗎?」戰龍斥道:「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不要妄想還有機會翻盤,整個營帳已經被我的人控制了,試圖反抗的人,全部被砍了腦袋。」

    靖王背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出來了,整個後背冷颼颼的。他的心臟也瞬間沉到了腹腔底層。靖王知道,戰龍說的是真的,既然他能夠帶著自己人悄無聲息地接近中心帥帳,證明外圍的衛兵已經全部被消滅了。不然不會連示警的機會都沒有。

    「你這麼做……只有兩種可能……」靖王試圖讓自己變得冷靜些,語氣森然道:「要麼,你是想趁火打劫,和忠親王爭一爭皇位;要麼,你和我們的合作是誘餌……你依然……還是聖皇的人。」

    「哈哈哈。」戰龍仰天一陣大笑,點頭道:「本王早就說過,我對皇位沒興趣。是個男人都有野心,但聰明的男人應該審時度勢,給野心套個枷鎖。我天生不是皇族,血管裡流的也不是人王的血統,勉強想成為聖皇,只會給自己招來禍患。所以,我根本就不想反。」

    「我明白了。」靖王頹然點頭,淒然笑道:「你與我們合作是假,實則是聖皇的臥底,不是嗎?」

    「你都猜到了,還要本王說什麼?」戰龍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狀。

    「哈哈哈……」靖王狂笑不已,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宋星天這個老狐狸。沒想到還是被他算計到了。」

    本來以為已經無限接近成功,靖王的一隻手似乎觸摸到了親王的寶座,可是到頭來才發現,這只是他的一個執念而已。

    忠親王始終不是聖皇的對手,上次在爭奪皇儲之位的時候已經輸了一次,這一次,很可能輸得更徹底。

    他們都上當了,上了聖皇的當。

    靖南王的二十萬大軍就在城下,外城的城衛軍也都知道靖南王的軍隊是盟友,所以他完全可以在城衛軍毫不設防的情況下進入外城,然後以同樣的方式進入他的指揮大營,迅速控制住他的兵力,進入他的帥帳。

    被幾十把短駑在這麼近的距離指著,還有戰龍這個強勁的對手站在面前,除了投降,他還有什麼辦法?

    硬拚,只是死路一條。活下去,還能保留一絲希望。靖王只能指望忠親王可以在最快時間內破城,除掉聖皇,登上皇位。到時候,靖南王一定不會為難他的。對於這個貪婪的老傢伙來說,誰當聖皇並不重要,只要能保障他在南方三郡的利益就行。

    靖王確信這一點。所以他也沒有試圖反抗,眼睜睜看著靖南王的部下將他綁了。

    「僅僅收拾我,是遠遠不夠的。」靖王搖了搖頭:「內城還有王城近衛軍鎮守,他們跟你可沒這麼熟。想悄無聲息地解決近衛軍的指揮大營,只怕沒那麼容易。」

    「不是我,解決近衛軍的人不是我。」戰龍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我只負責解決你,就夠了。」

    「那是誰?」靖王皺了皺眉,帝都之內,除了中央軍和戰龍的南方軍,還有第三支軍隊?

    「北方暴風野戰軍團。」戰龍沉聲說道。

    「什麼?」靖王這次是真的吃驚了,鎮守北方邊防的暴風野戰軍團?他們距離帝都千里之遙,即便是騎兵全速出擊,也要兩三日以後才能到達吧?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聖皇大人早就已經佈置好了,你以為暴風軍團真的還在邊疆嗎?他們兩日前就已經抵達帝都北面的山坳裡,隨時準備待命呢。」戰龍無奈地搖了搖頭,暗嘆這傢伙現在還沒有轉過彎來。

    「是誰領兵?暴風軍團是誰領兵?」靖王忍不住問道。

    「自然是暴風野戰軍的最高統帥,衛千里衛將軍。」戰龍說到這個名字,也不由稍稍改變了一下語調。

    「衛將軍。衛千里。」靖王倒吸了一口涼氣。

    說戰龍是軍方第一猛將,那已經是十年前的舊事了。這十幾年間,戰龍在南方三郡酒池肉林,過著奢華安逸的生活,戰場對他來說已經是記憶中的場景了。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隨著他的隱退,帝國又湧現出一批優秀的軍事將領,其中以常年和北方草原異族作戰的衛將軍最為惹眼。

    衛將軍名叫衛千里,時年二十八歲,乃帝國北方蒼嶺山脈中一個貧寒的獵戶出身,十六歲投軍,很快就嶄露頭角。

    由於他作戰驍勇,而且頭腦冷靜,大局觀甚強,很快就被提拔為百夫長。他將從小練就的神箭術傳給了自己的士兵,他這支百人隊很快就成為令草原人聞風喪膽的「殺神箭隊」,草原人能騎善射是出了名的,衛千里的這支神箭隊射程比他們更遠,準頭比他們更足,每次雙方對射,衛千里的騎兵隊總是距他們很遠,草原人的箭簇飛不到他們身前,而衛千里的神箭隊卻總能洞穿對手的脖子。

    他的名氣越來越大,職位升得也越來越快,十二年過去了,他已經由一名最底層的士兵升為帝國北方野戰軍團的最高統帥,期間和草原異族發生過大大小小一百二十七場戰役,無一敗績。

    衛將軍乍看上去並不是那種孔武有力的悍將,相反,他的身材修長,容顏俊俏,更像是文弱書生而不是馳騁沙場的猛將。然而,他卻天生神力,能拉四百石的強弓,射程五百米。常用的武器也不是槍矛,而是重達五百餘斤的八棱紫金錘。

    傳說在一次草原大戰中,衛將軍一人一騎,追得敵軍三千人奔逃四百餘里,殲敵三百五十七人,紫金錘下,無三合之將。整個草原諸部,百餘萬人,聽到「白馬神錘衛將軍」的大名,無不膽顫心驚。

    草原上的婦女嚇唬自己孩子常用的名字,不是凶惡的豺狼虎豹,而是「衛將軍」。「你再頑皮,衛將軍就來捉你了……」諸如此類的話,通常可以嚇得頑童服服帖帖。足以見衛將軍對於草原人的威懾性有多強。

    本來,北方軍團中以步兵為主,騎兵只佔四成。但是自從衛將軍執掌之後,大力發展騎兵。在和草原人的戰爭中,他收穫了大批大批的戰馬,這些戰利品讓他有足夠的資本組建騎兵,同時他又高瞻遠矚地開放北方邊陲和草原人通商,用糧食,紡織品等草原人必需的物資和草原人交換馬匹,久而久之,他的戰馬數量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不僅能滿足北方軍團的騎兵建制需求,還能承擔部分帝國其他騎兵隊伍的需要。

    目前,北方野戰軍團中的二十萬軍隊,已經全部改為騎兵。衛將軍鐵騎之下,北方草原異族鮮有進犯的膽量。

    有衛將軍鎮守北方邊陲,草原人基本不敢掀起什麼大的風浪,近幾年來,只發生過幾次小型的爭鬥,大的戰役基本絕跡了。

    就這麼一位充滿傳奇色彩的將軍,突然奇襲帝都,也難怪靖王會感到有些膽寒。

    「這不可能……兵部有我們的人,這麼大規模地軍調動,忠親王不可能不知道……」靖王目光呆滯,不停自言自語。

    「嘿嘿……兵部……你以為你們的人,就是鐵板一塊嗎?」戰龍嘲弄一笑。

    靖王瞬間明白了,既然忠親王能滲透到聖皇身邊,聖皇同樣也可以滲透到忠親王身邊。忠親王倚重的兵部重臣,也許實際上就是聖皇的人吧。

    罷了,罷了,看來忠親王的每一步棋,都在聖皇的算計之中。

    靖王看了戰龍半晌,忽然冷笑道:「聖皇還是不信任你,否則他何必要將衛將軍的北方軍調回來?你的二十萬大軍,在有心算無心之下,足以牽制城衛軍和近衛軍了。聖皇大人就是不想讓你進入內城。」

    「我知道。」戰龍微笑道:「我比你更清楚這一點。」

    「那你為何還要與他合作?如果你徹底倒向我們,也許會得到得更多。」靖王沒有放棄最後的努力。

    「那是因為,我覺得你們不可能贏。」戰龍笑容不改道:「在這次事件中,每個人都是賭徒,我也不例外。對於賭徒來說,總要把寶押在看上去希望更大的一方。按照我的判斷,聖皇將會贏得最終的勝利。」

    靖王凶狠地瞪著戰龍,足足過了一刻鐘,他才頹然地低頭嘆息。此前他一直相信忠親王會贏,但是這一刻,他卻和戰龍的看法一樣,忠親王始終不是聖皇的對手,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以後更加沒有機會。

    戰龍沒有再說什麼,吩咐手下將他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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