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瘋巫妖的實驗日誌 作者：憤怒的松鼠（已完成）

第二百五十章　閱兵（下）

　　在第一抹陽光降臨之前，漆黑的精靈化作了夜幕的使者，來到了人間。

　　當眾人看到入場的居然是黑暗精靈的時候，驚訝、驚詫的表情溢於言表，畢竟，在大多數情況之下，這個種族本身就代表了邪惡，或許比她們名聲更差的，只有深淵下的惡魔和魔鬼，就是亡靈都比她們有人緣。

　　但她們無疑是整個黑暗精靈種族中的異類，披著金色重甲的黑暗精靈騎士，還是第一次在大地上出現，他們緩緩列隊向前，和那些擅長匕首和毒藥的同族不同，輝煌的聖劍、堅實的塔盾，最重要的，卻是那象徵著聖光環繞的十字架和騎士們身上的聖光，讓看臺上的人類聖騎士們滿臉震驚。

　　「黑暗精靈也能就職聖騎士？」

　　「怎麼可能！？邪惡的黑暗精靈憑什麼獲得聖光的眷顧。」

　　「因為你的聖光之神是個傻子。」

　　這種百分百會打成異端的發言沒有說出口，但我毫沒有掩飾自己惡意滿滿的嘲笑的打算。

　　「呵呵，我之前有個朋友，黑暗精靈傳奇聖騎士，而且，有進階到聖階的可能。哎，可惜她不在。」

　　有的聖騎士滿臉不信，有的卻是驚詫後點了點頭，但我毫不掩飾的恥笑，直接獲得了那女騎士的怒目，從她回去知道我的身份之後，就變得很不友好，貌似我就不小心狠狠的得罪了她。

　　以城管騎士團的徽記，是一個緊緊握緊的金色拳頭，象徵著團結和協作的精神。而其上插著一把鈍刀，代表著適可而止的暴力。嗯，絕對不是指著某些不和諧的事情，更不是某人對某家以拳頭為名的公司有什麼怨念……刀妹那麼可愛，為啥總是要砍她了？看那個到處種爆炸蘑菇侮辱環境的才對吧。

　　咳，異世界的話題就到處為止，還是回到正題。

　　和以戰陣為主的正規騎士團不同，城管騎士團最重要的任務無疑鎮壓混亂、清繳盜匪、驅逐野獸之類的小規模作戰，為了更方便分散作戰的小戰場，她們以小隊編制為主。

　　每一個小隊的隊長或副隊長是來自地下的暗精靈騎士，依舊是以老帶新的套路，而成員卻五花八門，但絕大多數依舊是皮厚肉糙的騎士系職業，或是決定踏上騎士之路的年輕人。

　　緣由？的確，盜賊系職業身手敏捷、戰士系職業靈活多變，法師更是適應力極強，似乎都很適合城市內作業，但以上三個主流職業若是論起聲譽來，恐怕都不怎麼樣。

　　盜賊偷雞摸狗，拿錢辦事的形象深入人心。戰士野蠻粗暴，拳頭說話的特性也很明顯。法師這個職業在世人眼中也多半和邪惡、無信者掛鉤，可以很容易的獲得尊敬和畏懼，但絕對無法輕易獲得信任，遠不如聖騎士、公正騎士、騎士來的名聲好。

　　聖騎士要遵循聖光教義，公正騎士以律法為行為職責，普通的騎士也要遵守騎士美德、效忠自己的領主和君主，名聲和榮譽比性命更重要，為了和獲取他人信任，也為了小隊內部服眾，大部分情況下小隊的領導人都是騎士職業。

　　用某人的說法來看，就是雖然鋼鐵罐頭們腦袋大多空空如也，但都可以憑臉吃飯……嗯，那廝是在聖堂騎士團說的這話，結果就是被同僚海扁，好吧，實話實說吧，除了羅蘭這作死專業戶也沒有誰能夠作死到這種地步。

　　未來的城管騎士團大部分時間在城內執行任務，有專門的情報後勤、法術支援小隊進行支援輔助，她們的工作能否順利開展，最重要的還是能否建立大公無私、值得信任的整體形象，因此，選擇「腦袋打鐵」的騎士系，是在硫磺山城已經被驗證過的最佳選擇。

　　10至12人為一個小隊，由精英暗精靈騎士帶隊，配上頂級的裝備，任何違法分子看到都會頭痛，整個城管騎士團預計總人數一萬四千，足以同時應付數個城市的值守任務。

　　而之所以閱兵一定要在夜間舉行，也是考慮這些暗精靈骨幹也無法適應陽光，這段時間內也必然以夜間值勤為主，而等她們的特製裝備準備好了，白天也能夠正常行動了。

　　特製裝備是什麼？被當做模特的莫莫身上穿的就是了。

　　本來黑暗精靈懼光最大的原因，就是受不了陽光的瞳孔和皮膚，皮膚還好，只是待得久了會被灼燒，但脆弱的雙瞳是受不了半點光……但實際上這並不是沒法解決的。

　　黑色的侏儒防風鏡上是墨綠色的樹膠鏡片，水屬性的頂級材料九頭龍皇皮被製成了帥氣的夾克衫，皮手套，黑色的頸圈，修長的美腿上厚厚的長筒皮靴和長筒襪，加上紫色的眼影和唇膏，有一種超越世俗的叛逆美感……

　　至於是否參考了某種特殊職業，咳咳，至少我沒有喪心病狂的加根皮鞭，當然，也有少數興趣獨特的黑暗精靈自帶了這玩意，比如說某隻名為莫莫的瘋狗，現在正興致勃勃的表演其鞭舞，很是引起了市民們陣陣驚呼……那些主動上門挨抽的變態我們就無視吧。

　　披上了這頂級的水屬裝備，再在裸露的肌膚上塗上奧莉薇特製的防曬油，基本已經做到了陽光全遮蔽，並不需要像過去走上地面的暗精靈一樣，披上純黑的斗篷，也只敢在夜間行動。

　　在這樣的裝備之下，她們的耐光性大漲，有黑暗精靈做過實驗，全套裝備並抹油後，可以在陽光下正常活動五個小時，而隨著身體逐漸習慣，做到每日八小時以上的陽光下活動時間是可預期的，而莫莫這樣的灰精靈裝備上後，基本可以無視陽光對其的負面影響了。

　　事實上，憑著地下黑暗精靈的魔法水準，克服陽光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在羅絲掌控的神權社會制度下，誰研究這個基本就等於和羅絲對著幹了。

　　「什麼？你在研究應對陽光？你打算叛逃到地上世界？」

　　現在羅絲沒了，新的技術應該會很快出現吧。

　　當然，即使在現在，這一套裝備也實在不便宜，侏儒護目鏡常用的寶石鏡片透光性強效果差，在我的提議下，艾米拉特製的樹脂鏡片卻立了功。但要量產也是不容易。

　　雖然已經有了母本，至少要等艾米拉培育的魔化松樹長成森林才能量產，而那九頭龍皮雖然還有不少，但由於太過珍貴，僅僅只是用來遮陽也太浪費了。

　　刀槍不入的龍皮的防護能力不會比精鋼板甲差，但我手中沒有並沒有發揮材質的頂級工匠，為了避免浪費龍皮，僅僅只是對其進行了簡單的粗加工，附魔和魔紋都沒有加上。

　　雖然防護能力大概也就龍皮的天生防護，但也最大程度保有了龍皮本身的抗魔效果。本就有抗魔天賦的黑暗精靈穿上魔抗極高的龍皮甲後，基本無視了黃金階以下的魔法效果，成為了真正的法師殺手。

　　看著走過去的城管騎士團，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們不僅是未來的城市管理者，主力騎士團的預備隊，也是專業的破法者，當然，在必要的時候，客串一下法師殺手也未必不行。

　　而當這個「拳頭」部隊走了過去後，下一批，卻是預料之外的來客。

　　走到最前面的，是那個高大的牛頭人，他憨厚的笑著，不住向兩旁的路人揮手致意，他的名聲可是頗為響亮的。

　　但由於某些特殊的原因和過激的發言，比如『好男人有什麼好遮著的』、『男人變態有什麼不對』，他在獲得了部分女性的極度厭惡的同時，也獲得了大部分男性市民愛戴，當然，也少不了少數重口味女性的擁護。

　　當這位同時享受歡呼和倒彩的最高主教走過後，其背後的教會武裝卻露出了猙獰的色彩。

　　那是一批身著黑色法官袍的法官，但他們也是法咒使、審判者、公正騎士，人並不算多，列隊也不算整齊，但那屬於頂級強者的威嚴，卻在識貨者中如燈塔般明亮。

　　「這麼多黃金，怎麼可能？」

　　「黃金階？看好吧，那群傢伙中有這麼多的傳奇。」

　　「地下世界的傳言居然是真的，傳奇遍地走，巫妖不如狗，隨便丟塊磚，砸死兩半神。」

　　在狠狠的瞪了一眼把巫妖比作狗、還打算砸死半神巫妖的傻蛋後，我才把注意力投向了台下。

　　我也對他們的演出很是滿意，這些來自律法廳的老傢伙最弱都是黃金，他們都是法官資格擁有者，也是律法教會積蓄了近百年的真正家底。

　　兩百三十六位黃金階，四十六位傳奇，四位聖階，這足以橫掃地下的最高戰力，讓世人見到了律法教會的底氣，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讓迪芬德注定永不陷落。

　　稍微考慮下，若這座城市遭到了侵略，在這裡發動「大審判」，所有律法職業提升一階以後會是什麼效果，二百多位傳奇、近五十位聖階、四位史詩。這陣容或許不足以弒神了，但幹掉幾十萬大軍是毫無壓力的。

　　作為獨立的教會組織，他們本應不該出現在東嵐的閱兵儀式，但由於我們特殊的架構和關係，也是時候讓他們出來嚇嚇人了。

　　當然，和擁有半神坐鎮的老牌真神教會相比，律法之神教會還很有稚嫰，但目前表現出來的實力，足以讓其他的教會重新評估這個新興的實力和底蘊了，畢竟，律法之神封神才兩年不到，這律法系卻已經成了氣候。

　　城管騎士和這些律法系的強者，本都屬於律法教會的一部分，在我的構想之中，而隨著律法教會逐漸成為東嵐乃至整個嵐盟的國教，當一個又一個城市建立起法庭之後，這些本就是種子的存在也將擴散開來。

　　一個鎮得住場面的法官擔任領袖，十幾位輔助者和學徒是骨幹，數個小隊訓練完畢的城管騎士是執法者。當一個個兼職律法分教會的公正法庭開始運作後。一座一座的城市會發生改觀。而每個城市的律法職業的數目上去了……

　　「哼，我的未來藍圖之中，可沒有那些愚蠢舊貴族和分封領主。」

　　他們是多年來積累的最大的財富，也是我計畫中能否成功的最重要的一步，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沒有他們的幫助，我根本不可能實現自己的目標。

　　而若是城管騎士和律法者代表著這個國家正在發生的改變，下面上場的，恐怕就是還需要努力才能達成的未來。

　　「看！是銀十字戰旗！我的侄子在裡面效勞。」

　　「……是銀十字戰團！是獸人戰爭中的功勳戰團。」

　　論其人氣，這個絕大部分是本地子弟兵的新晉戰團，反而是最受人歡迎的，尤其是在獸人戰爭中立下戰績之後，他們也成了街頭巷尾的議論焦點。

　　「我們的孩子，我們的英雄。」

　　當飄揚的銀色十字戰旗從遠方豎起的時候，聖堂教會的來客露出了些許笑容，銀色的十字往往和聖光掛上鉤，看來，終於有點能夠接受的東西了。看市民們這麼激動，看來他們的名聲很不錯。

　　但很快。他們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亡靈騎士芬達克和蘭妮這個戰團的正副團長，他們自然走在最前面，而接著，那銀色十字戰旗的完整圖案也出來了，代表魔武並行的長劍和法杖十字交叉的徽記，可和祈禱聖光降臨的十字架完全是兩種存在。

　　而那些使用元素力量的四靈劍使，更是惹起了聖光使用者的極度反感，畢竟在極端聖光原教旨主義者眼中，元素之力也是要被淨化的存在，而他們卻也不能發作，畢竟誰也沒有規定銀十字架就一定是聖堂教會的專屬。

　　而其他的來賓，卻沒有餘暇想那麼多了，那走在最前面的單兵機動裝甲已經吸引了他們的所有的注意力。

　　「單兵機甲西斯零號機，全金屬外殼，黑曜石防護塗裝，最高時速30千米/小時，足以跟上騎兵行列，裝甲厚度、制度可以根據成本選擇回應的範本，若是用上魔化金屬的話，免疫白銀階的攻擊也不是難事。」

　　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我的解說吸引了，我頓了頓，然後拋出了重磅炸彈。

　　「雖然防護出色，但身穿其中不會影響施法，這無疑是大法師們未來的最佳伴侶。雖然控制他需要元素操控力，但我們也販賣連普通人都能夠使用的秘銀靈劍，通過魔劍來操控他就夠了……也就說只要買下他，就是完全沒有力量的君王，也會一下子擁有最少白銀階以上的戰力，還能獲得一把秘銀靈劍，掌握一定的元素操控能力。」

　　隨著我的揮手，那個機甲戰士脫下了一部分外鎧，他周身的元素能力可以忽略，那紅黑相間的秘銀靈劍卻明顯才是機甲的核心部件，這樣與常識明顯相違的現象，讓看臺上的眾人譁然。

　　秘銀靈劍？就是用魔動機械學改造的魔動劍，本來是我起的「銀劍」的，但在被眾人全力否決之後，只能無奈加上了兩個字。

　　至於那個所謂的秘銀……金錶、金筆、金牙裡未必都是金子，金裝奶粉裡面肯定沒有金子，水銀裡面既沒有水也沒有銀，腦白金真有白金就該被告投毒了，商家的事情，大家都懂的。

　　「多少？你們有多少台，我們羅德南全部要了！」

　　「你們敢和我聖安東尼奧搶？全部給我們！我們用等價黃金交換。」

　　「……搶了又怎麼了，你們有錢我們卡索蘭就沒有了！要不向我們宣戰看看，只要打下十五個國家我們就接壤了。」

　　即使有人沒有看出這東西的軍事價值，但僅僅讓凡人擁有戰力，就沒有帝王會拒絕這樣的誘惑，從他們搶的要打起來的模樣來看，搞不好他們都接到了自己的主上的死命令。

　　看來提前放出消息果然是正確的選擇，甚至，連聖堂教會都心動了，都派出了專業談判人士。

　　「願聖光眷顧你，吾等可以感覺到殿下身上磅礡的聖光之力，之前慶幸的是，世間繁雜的瑣碎之事並沒有阻礙您在聖光之道上的探索，願騎士的公正永遠眷顧你。」

　　好吧，看來聖光教會也進坑了，這話語若是其他人估計是聽不懂了，但對我來說，卻是過往的日常，他真正的意思是這樣的：

　　「喂，小子，都是跟著聖光混的，別太黑，否則你就算坑這一次，小心俺們老大聖光之神找你算帳。」

　　「即使吾已跟隨律法之道，依舊願聖光眷顧著你，即使在最漆黑的夜，也照亮您前行的道路。（窮光蛋，咱老大現在是無眠者，沒錢就給我滾粗，哪來來哪裡去。）

　　「啊，兼顧聖光和律法之道的小兄弟（腳踏兩隻船的蠢貨），您的寬厚（小氣）和勇氣（作死）讓我受到了啟示（嚇到了）……」

　　好吧，難得遇到懂這套的，這位的興致反而來了，黑話一句接一句，開始討價還價了。

　　而當我和這位聖騎士兄弟用黑話交流的愉快的時候，其他人已經是一臉茫然了，包括我那個號稱最強騎士的導師，畢竟他也沒有擔任外交專用的禮儀騎士的經歷，在他們的眼中，這兩位恭維來恭維去，套話一大堆，卻沒有絲毫實質內容，實際上我們已經交換了十幾輪意見了。

　　看著「西斯零號機」已經遠去了，價格什麼的也沒說個清白，但我的期望也達到了，這只是展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賣……我還要時間把缺的零件補上啊！那邊那個，快把前面掉下來的左臂撿起來，被看見了就玩大了。

　　「總共兩台，另外一台還在建造中，一個月後舉行拍賣，兩台都賣，下一批至少一年後，若是有人兩件一起拍下，還附贈秘銀靈劍的製造方法。可以接受實物抵押，神器也行。」

　　這贈品的價值已經遠超商品本身了，但想連續搶到兩件拍賣品，所需要的資金也必然是其他國家最上限的兩倍以上，這惡意滿滿的促銷方式，卻也給出了他們獲得上級許可並籌集資金的時間，從他們那沉著臉暗中較勁的模樣來看，達成私下協議基本不太可能，這次的價格不會低。

　　至於給出秘銀靈劍的製造方式？實際上散播魔動機械學本就是我的重要戰略目標，在給預見的未來，所有的人類王國都會站在一條戰線上，豬隊友坑死人。

　　把這個遲早擴散到全世界的力量之種提前擴散出去，也會對整體大局有所幫助，當然，能順便賣個好價格就更好了。

　　而且，我們的研究力量和方向畢竟有限，與其是守著寶庫餓死，不如賣出種子，然後在未來交換收穫，提高整個實力。

　　至於是不是留了後門和偷竊對方技術的木馬這種問題其實沒必要問，那個異世界的頂級應用軟體和技術產品中，有沒有後門和附贈品的嗎？

　　當然，為了讓他們不至於頭腦過熱到來個強搶，接下來的即是最貴重的商品，也是威懾群雄的殺手鐧。

　　「巨門號，該出場亮相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買賣

　　兵儀式以及進入了高潮，前菜已經上足，自然輪到了主菜。

　　當穿破雲之海的龍骨之舟緩緩駛進的時候，隨著而來的，卻是漆黑的雲霧和世人的震驚不信。

　　龐大的骨舟周圍環繞的並不是烏雲，而是源自死亡的純粹魔力，和外表是機械造物的北極光號完全不同，那被死亡之力凝聚的黑霧和骸骨，無疑證明了它的身份亡靈戰艦。

　　骸骨艦身和漆黑魔力的風帆，都是亡靈戰艦、幽靈船的重要特徵。

　　和已經成型，只是用亡靈系統作為增強、控制系統的北極光號不同，巨門號是使用和北極光號相仿的設計和技術，但若是遇到工業和技術水平不夠的地方，就用亡靈魔法來代替。

　　適合浮空艦的特種合金沒有？那就用龍骨吧，堅固耐用，又是極好的亡靈魔法產量，雖然外表有點嚇人，但白森森的龍骨，不也有特殊的美感嗎……雖然大多數凡人都不怎麼會欣賞。

　　浮空艦的魔力池和法師塔建不起？其實幽靈塔和靈魂塔也不錯，就是鬼魂多了點，產生的魔力都是亡靈系專用的，對活人也是致命的負能量侵襲……但巨門號有亡靈魔力就驅動了，活人船員用不上的話，那麼就用亡靈船員吧。

　　動力源噴出的煙和火焰是黑色的？就是經過的天空也被染黑了？那就對了，亡靈魔力驅動的戰艦怎麼可能發出其他的顏色，至於甲板上那些幽靈風帆和其上正對著其吹氣的陰靈們……太正常了，只是幽靈船用來加速的慣例而已。

　　自帶腐蝕領域和恐懼光環？已經是亡靈戰艦了。還用的龍骨材質。激活兩個天賦能力很正常。沒附帶龍威就算好了吧，至少也算是正面效果，上了戰場還有加成。

　　或許，在普通人眼中，這艘巨門號和水手們傳說中的幽靈船的區別，大概就只有這艘船的材質比較高級，而且會飛吧。

　　在某人的惡趣味下，完成形態的的巨門號如同一個正在飛翔的巨型骨龍。還特別強調了猙獰巨獸的感覺，深怕這不像魔王座駕一般。

　　此時，數百米長的骨龍戰艦遮住了天空，陰風襲來。烏雲密佈，當這隻巨獸真正的出現在世人面前，帶來的除了震撼之外，更多的，卻是驚懼和震撼。

　　尤其是聖堂教會的來賓更是反應更是強烈，他們長期把亡靈視作天敵，帶劍的當即拔劍、準備神術的舉起法杖。就是埃斯特拉達本人，也觸摸自己的戰錘，若有所思。

　　「這是北斗艦隊二號艦巨門號，他的僚艦北極光號大家都認得了，只不過我們東嵐的工業基礎比較差，就用了一些其他的小花招補缺不足的部分。」

　　「……你們這些邪惡的亡靈法師……」

　　一位按耐不住的聖騎士的怒吼被他的同僚按住了，顯然，這個時候不是翻臉的時候，但牧師、聖騎士們面容上全部都是鐵青一片，這邪惡至極的亡靈造物，顯然已經觸及了他們的底線。

　　事實上，若不是那無罪之城在不斷「強調」這些高階亡靈的無害，若不是紅衣主教反復強調這次行動的重要性，爭端乃至戰鬥早就該發生了。

　　「哼。」

　　但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我早就看聖堂教會不爽了，此時，既然明面上不適合翻臉的話，就暫且無視吧。

　　僅僅只有一艘北極光號的話，尤其是從某些渠道傳說這艘戰艦的來源並不正當，當各國遲疑的時候，是不能做起生意的，而在我展示了巨門號後，別看這些傢伙現在面上這麼反感，只要真的證明我們有能力製造中大型戰艦，訂單會擠破門。

　　「雖然這種大型戰艦的技術我們還不成熟，必須要用一些替代品，但小型的卻已經掌握了，大家看，那些雪白塗層的的小型浮空艇，就是我們最先進的『雪鷹型』炮艇。」

　　巨門號的艙門被打開，一艘艘新型的雪鷹炮艇從中飛了出來，開始在天空中盤旋，引起陣陣驚呼。

　　它們的艦身被刷的雪白，只有艦頭被漆上白色飛鷹的標誌。

　　時間實在太趕，技術人員也不足夠，技術根本無法完全消化，這艘雪鷹炮艇和奧蘭禿鷲突擊艦的唯一區別，大概就只有外殼和塗料了，但對我來說，最可惜的，卻是我的雪風型的命名被以「聽起來就感覺帶了厄運詛咒」之名拒絕了。

　　「雪鷹型炮艇常規操作人員四人，駕駛員、炮手、指揮官、通訊員，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比如增加炮手或法師地位置，持續作戰時間十六個小時。在拍賣會上，我們會拍賣兩艘雪鷹型炮艇。之後，也接受訂單，但由於我們需要採購各種珍稀礦產，不僅要先交付七成訂金，交貨也要根據實際情況延後了。」

　　何止是延後，在解決材料、生產工藝等諸多要求之後，還要優先滿足本國和嵐盟各國的訂單，就算一切順利，沒有一兩年，第一批炮艇是不可能售出的，而到了那時，我的北斗戰艦群，應該已經準備完畢了。

　　而七成以上的訂金……以拍賣成交價的七成為訂金的話，那可不是少數，若是同時接受幾十個國家的訂單的話，就算明年我們什麼都不做，這幾年東嵐的糧食缺口是不用擔心了。

　　但似乎眾人的熱誠高漲，有人卻意外的直接表示不滿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飛翔能力嗎？在我們聖光之刃面前，那些小船算得了什麼。」

　　艾薇拉滿臉不爽的說著，似乎浮空戰艦在她面前什麼都不是，但我知道她說的的確是實話，聖光之刃有一個特殊的小隊，其中全部是天使血脈的聖騎士。

　　在擁有飛翔能力的高階聖騎士面前。這些小船算不了什麼。即使退一步。在聖階以上的聖騎士面前，這些小型浮空艇也只是靶子而已。

　　但不合時宜的炫耀，很容易招來敵視的目光，我還沒有搭理，其他人都用白眼看著這個大傻妞，沒有出口的話語意思卻很明顯了「你們聖堂教會家大業大，強者如雲，你不重視空中戰艦。但其他人可沒有你們的能耐」。

　　艾薇拉似乎還想說什麼，而天空中突然降下的大片陰影，卻讓她直接閉嘴了，或者，應該說已經被嚇到合不攏嘴了。

　　那是十三隻巨龍，其中八隻紅龍，五隻黑龍，雖然絕大部分都只是資歷較淺的青年龍，但在龍騎士已經成為超稀缺職業的近代，這集群行動的巨龍數百年不見了。已經足以震撼世界。

　　「我和地下世界的新龍后關係不錯，她租借了我這些龍族。雖然租金實在貴的不可思議，但和我們的戰艦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配合，不是嗎？」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炫耀和武力展示了，你天使小隊再厲害，能和龍族試試嗎？在成年巨龍保護下的巨型戰艦，才能發揮出最重要的威力，而反過來說，有了巨型浮空戰艦這麼好的作戰平台，龍族也能發揮出最強的戰力。

　　地表上的寶石龍、色彩龍大部分都獨自劃分自己的領地，之間的聯繫也很鬆散，他們並沒有什麼天敵，「屠龍勇者」大部分時間也和傻瓜無二，只有地下世界的龍城，在強者如雲的地下世界中成為了龍族的家園和支柱，才依舊具備如此強大的號召力。

　　而和飛翔能力受限的地下世界不同，地表的巨龍們來無影去無蹤，若不想自己的首都三天兩頭遭到恐怖襲擊的話，即使是超級帝國，也不敢得罪龍族。

　　當然，讓龍族甚至僅僅只是青年龍聽從人類的調度，無疑有損「龍族的尊嚴」，即使是此時大權在握的小紅也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甚至在其他方面做出了不少讓步，才能「租借」成為了可能。

　　而也正是龍族的出現，讓所有的代表打消了用其他方式獲得浮空艇技術的念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羅蘭嗎？居然和龍后有聯繫，還能夠讓龍族為其效勞，看來，威逼和施壓是不可能獲得好結果了。」

　　想當一個優質的軍火商，除了能夠弄到好貨之外，更重要的，恐怕是不怕黑吃黑的背景和實力。

　　而此時，當武力威脅變得不可取之後，自然就只有真金白銀的買了。

　　或許僅僅只是一艘浮空艇，就算不能解析出供其實用化的技術，但長期偵查、護送要員之類的戰略能力，也是千金難買的。

　　背景還是浮空艇的表演，眾人的臉色卻變得煞白了，而孤傲不馴的巨龍們即使在龍后的驅使之下，也不是很聽話，在凡人大驚小怪的注視下被盯著很是不爽，在巡回兩圈之後，就先行離去。

　　但氣氛已經被炒熱了。

　　「您說的延後到底要多久，三年內履約交貨嗎，可以接受訂金嗎？」

　　「考慮當我們兩國的關係，可以增加訂單嗎？我們可以以最優惠的價格提供貴國最需要的各種原料。」

　　「殿下，這似乎和我們私下的協議有些衝突吧。若您需要金幣的話，我們奧蘭帝國……」

　　諸多優惠條件擺上門，這誘餌分量夠足，為了買下戰艦，他們什麼都願意付出了。

　　「……請問，可以接受更高級的訂單嗎？比如上面那艘巨門號的。我們聖安東里奧願意用同等級的技術進行交換…」

　　甚至，有人盯上了巨門號，但顯然，這就直接觸及到了某些人的底線。

　　「埃索羅德！你居然敢染指亡靈的領域！」

　　這次，輪到紅衣主教索羅斯發出怒吼了，但已經在紅楓城得到了北極光號第一手戰鬥資料的聖安東里奧，怎麼可能僅僅因為一個主教的壓力而放棄這種鎮國利器。

　　「索羅斯主教，您誤會了，我們尋求的，只是大型戰艦而已。您既然有意見，我們就暫且放棄吧。」

　　即使言語說放棄了，面子上也沒有明顯的針鋒相對，但從那火熱的目光來看，他們根本沒有放棄的打算，大概只是暫時不駁回對方的面子，從幕前轉到了幕後而已。

　　聖堂教會的高層自然也看出了眾位代表的口是心非，但又能夠如何，不干涉其他國家內政是諸神教會的基本規則，但就這麼看著亡靈技術擴散，無疑也是對聖光教義的褻瀆。

　　但既然連真神無眠者都承認了這裡的亡靈，以這個理由挑起事端的話，也是絕對不行的。

　　「羅蘭！前日對我的欺瞞，無疑是一種侮辱，為了維護我個人的榮耀，我向你提出決鬥！若你輸了，就放棄對外擴散這種邪惡的東西。」

　　白翼的天使混血兒站了出來，打算以此為藉口，向我發起挑戰，在貴族之間，這種為了莫名其妙的榮譽和小事引起的爭鬥很多，不接受的人會被世人鄙視，但我卻只是聳聳肩，笑了笑，把目光投向了台下。

　　或許這動作沒有一絲火氣，但比藐視更加侮辱人的，大概就是這「刻意無視」了，沒有說出口的潛台詞很明顯了，周圍的觀眾甚至已經開始偷笑。

　　「你是誰啊？你也配？」

　　「我……」

　　艾薇拉氣的滿臉通紅，當即就要發作。埃斯特拉達卻攔住了她，滿臉苦笑的最強聖騎士舉起了戰錘，聖光在上環繞。

　　「羅蘭，我應該夠資格吧。或許，今天也到了算算老帳的時候。但這只是師徒之間的比試，點到為止，若你輸了，請承諾放棄出售亡靈戰艦。這實在太過邪惡。」

　　無形之間，艾薇拉算是幫了他大忙，羅蘭這些天一直躲著他，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很多事情都來得及談。

　　而若沒有這位頗有些急先鋒氣概的女騎士，他也不好順路提出這樣的決鬥條件，對於埃斯特拉達來說，擴散亡靈技術都只是小事，維護聖堂教會的榮耀是順便的，借機摸清羅蘭的底牌和行動動機，才是最重要的。

　　「亡靈就是邪惡的？誰規定的？聖光之神？還是聖堂教會你們自己！」
　　

第二百五十二章　聖光？

　　聖光教義和聖光教會能夠走到這一步，也是有他的可取之處，最純淨的光，實際上也代表了最純淨的秩序。

　　在黑暗的世界中，燃起聖潔的光輝，保護世人，驅散黑暗和被混沌腐蝕者，就是最原始的聖光教義。

　　混沌若是對既有秩序的扭曲的話，那麼聖光，就是抹掉那被扭曲的部分，讓其回歸虛空，是的，不是扭轉已經消滅，而是徹底消滅扭曲。

　　我曾經虔誠的信仰聖光，是相信它能夠拯救這這一切，相信聖光教義上那關於秩序最終驅逐混沌的部分。

　　非友既敵，剛猛果斷，很解氣，但，僅僅只有這些的話，還是不行的……

　　創世的艾希的兩個女兒，繼承了她創世之力，但卻被分割成了混沌和秩序，已經說明了一切，這是艾希世界的兩根支柱，也是基本構成，缺了哪個都是不可以的。

　　「若扭曲的秩序也是世界必不可分的一部分，有序的秩序和無序的混沌都是這個世界的基石的話，抹掉些許混沌，大概僅僅相當於在海中生生的挖掉塊海水，只會讓填補空缺而襲來的風浪更加洶湧。或許，這就是聖戰永遠沒有止境的真相。」

　　沒有混沌的世界是死氣沉沉的世界，缺乏競爭、偶然因素、向上欲望的結果，就是缺乏進化的可能，而沒有秩序的世界，當所有的因素和選擇都變得隨機的話，恐怕沒有人能夠活得下去。畢竟，就是森林中的野獸，也有自己的潛規則。

　　秩序中有混沌。混沌中有秩序，混沌方那怕惡魔也有上下階級的區別，秩序側就算是被諷刺為老古董的天使族，也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標。

　　純粹的以暴制暴或許能夠取到成效，但前提是必須勝者徹底壓制敗者，或者乾脆消滅敗者，而在這個世界，顯然是不行的。

　　是的。在我眼中，聖光就是一種暴力——「你不服從我的安排，我就消滅你的存在。」，這不是暴力是什麼。

　　所以，雖然我依舊信仰著聖光本源，但也唾棄著他，即使依舊在使用它，卻只是當做一件很順手的工具，正如我同樣使用元素之力、死亡之力般。

　　「誰規定亡靈是邪惡的？是你們聖堂教會？還是聖光之神？哈，愚蠢！從一開始，聖光和聖光之神就錯了啊。」

　　我的嗓音不大，也沒有帶上什麼譏諷語氣。僅僅只是像在單純的陳述事實，但在任何一個信仰聖光的人眼中，都是對聖光的質疑和褻瀆，是不折不扣的異端中的異端。

　　「羅蘭！你居然敢！」

　　埃斯特拉達再也無法忍受，憤怒的怒吼帶起吹飛雲朵的風暴，耀眼的光柱一直傳至天際，實質化的聖光領域已經壓制了全場，整個大地都以埃斯特拉達的怒吼而恐懼顫抖，或許，眼前的埃斯特拉達，已經是此世最強的聖光使用者了，

　　以我現在的狀態和盛怒的埃斯特拉達交手的話……大概就是一錘子吧。

　　可是，我卻笑了，笑出了眼淚般的捧腹大笑，就算他強的突破天際，也無法改變他是一個蠢貨的現實。

　　「笑死了，什麼年代了，居然還蠢到這種地步，所以你一輩子都是一個在迷惘中打轉，被人驅使，看著一件件悲劇發生的蠢貨和可憐蟲。現在，大概我在你眼中就是背棄聖光的異端了吧。那麼，尊敬的導師，可以問問嗎，我手中的是什麼。」

　　食指之上，是一點金色的螢光，它如螢火蟲一般輕微，在手指之間回蕩，但卻只有真正領悟聖光教義的人，才能辨識出，那是最純粹的聖光之源，是得到聖光最恩寵的神眷者的專利。

　　眾人的眼中滿是不信，已經發出了這褻瀆的異端之言，怎麼可能使用聖光，還是最高品質的聖光。

　　「我，曾經是聖光的兒子，光耀之子……」

　　戰爭天使的血脈被啟動，雪白的雙翼展開，神性的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那金色的天使之聖光一直延生，蒼穹之上，又多出了一個屬於我的光之柱。

　　或許，它比埃斯特拉達的光柱小的多，但若是論起那穿透黑暗，照拂大地的能力，在這真正的陽光面前，埃斯特拉達卻只是一個高強度的小燈泡。

　　反應最大的，居然是那個小天使，艾薇拉面色渾身顫抖，最終，只能服從本能半跪於地。

　　她的天使血脈正在不斷提醒著她，眼前驅使純粹聖光的男性，是比她位階高得多的上位天使，而秩序化身的天使族，卻是最重視階級的種族，在化身古老戰爭天使的我面前，她必須保持謙卑。

　　「……我曾經相信光明終將驅使黑暗，但很快，我就發現那是不夠的。陽光和陰影永遠是雙生子，純粹的光永遠不能消滅陰影，相反，越是純粹的光反而越會製造純粹的黑暗。所以，我做出了選擇……」

　　左手之上，燃起了漆黑的火焰，不，他沒有在燃燒，每一刻正在跳動的火苗，實際上都是靈魂的嚎哭，那是最為純粹的死亡之力。

　　「哈，你們不是說聖光和混沌是死對頭嗎？那麼，你們這麼解釋，我這個異端，卻可以同時是用聖光和死亡之力，你們就用聖光教義解釋一下啊，讓我聽聽你們的聖光之神是怎麼胡說八道的。」

　　所有的聖光職業者仿若看到天塌般的滿臉不可置信，在他們的觀念和常識之中，消滅混沌就是聖光的天職，聖光和死亡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存在，只要進行了接觸，必然是你死我活的結果，而眼前這天使化身者，卻在同時驅使聖光和死亡之力。

　　「艾薇拉，堅持住！別想這麼多，保持本心。你是聖光的孩子！」

　　索羅斯的怒吼卻引起了我的注意力。徹底跪下的白翼的混血天使渾身被冷汗打濕了，而她羽翼的尾端，居然已經開始了黑化。

　　「哈，孩子，你就這麼怕知道真相嗎？居然開始信仰動搖，開始墮落了。嘖嘖嘖，墮天使，這可是稀奇貨。那麼，我就再幫你堅定一下決心。看，孩子，這就是神明不敢和你們說的真相。」

　　我狂笑著，把純粹聖光和死亡之焰湊到一起，而已經猜到了什麼的埃斯特拉達終於行動了，他不能坐視這一切的發生，過往的悲劇已經太多了。

　　「羅蘭！」

　　「鐺！」

　　帶著聖焰的戰錘被那熟悉的銀色聖劍擋下了，只是這次持劍者卻有所不同了，那和羅蘭一般無二的面孔上，也帶著相差彷彿的壞笑。卻多出些許天真和女性的柔美。

　　在那一霎，埃斯特拉達仿若回到了過往。過去的那個稚嫰少年，似乎也總是這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壞笑著，叫著自己「導師」，向自己請教聖光的教義。

　　「羅蘭大哥的師父，請不要打擾羅蘭大哥，他只是展示一下被隱蔽的真相，若你們沒有心虛的話，就看看吧。」

　　埃斯特拉達沒有行動，但卻不是蕾妮蹩腳的勸服打動了他，只是被其隱隱約約打開的空間之門外，傳來了讓他也為之顫抖的威壓，那是讓神明都為之恐懼的力量，他沒有把握輕易突破對方的防護。

　　而就是這麼一緩，我的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漆黑的焰和金色的光已經撞到了一起，但卻沒有發生所有人預期中的爆炸和衝撞。

　　漆黑的焰和金色的光融合了，他們逐漸交織，相互彌補，最終……

　　「啊啊啊！」

　　艾薇拉已經等不到了最終結果，越是純白的畫紙越容易染黑，她漂浮在天空之上，大片的羽翼開始由白轉黑，正如聖光只能消滅亡靈和惡魔，卻不能讓亡靈化、惡魔化反轉，墮天已經發生了，就注定無法停下。

　　「看，這就是真相。」

　　那黑色和金色都已經被溶解，剩餘的，卻是那點純白，最終一切散去，留在手心的，那是一隻白鴿。

　　雖然大概只有真正白鴿的十分之一大小，即使她瘦弱到根本飛不起來，但卻已經證明了一切——這是一個生命！

　　從無到有，創造生命，是無數煉金術師和魔法師的畢生追尋，但卻沒有一個人獲得些許成績，畢竟，這已經踏足了神明的領域，而且，是只有創世女神們達到的領域！

　　「創世女神的女兒們為什麼會分別繼承秩序和混沌？那就是因為兩者加起來才是創世之力，光明驅走黑暗？哈哈，這個彌天大謊你們還要撒多久？只要有光，就會有黑暗，光明和黑暗相互依存，純粹的黑暗也可以化作光，光明的盡頭可以轉換成黑暗……你們看，那證據不是就在你們面前嗎？」

　　黑翼的墮落天使冷冷的看著我，那黑色的瞳孔之中，沒有一絲感情存在，純粹的聖光已經轉化最純粹的黑暗，還有什麼比這更致命的證據嗎。

　　「埃斯特拉達！作為最強的聖光使用者，別告訴我你沒有發現什麼！你敢以聖光之名發誓，你沒有發現這些真相嗎？恐怕，三百多年前，你就發現了線索吧。只是你一直在逃避真相而已！」

　　「我……」

　　名為最強的愚者和膽小鬼，卻猶豫的不敢說出話語，而這遲疑，卻已經是一種默認，卻也帶起了可怕的連鎖反應。

　　「你不敢，我敢！，聖光永遠不能完全消滅混沌，他只會導致新的混沌之潮產生，讓聖戰變得越演越烈。若我此言有虛，請剝奪我使用聖光的權力。」

　　聖潔的誓言已經成立，但我的聖光之柱依舊在雲端，無疑證明了我言語的真實性。

　　「啊啊啊！」

　　慘叫的聖職者已經不止一位，「信仰動搖者將失去聖光的眷顧」可是聖光的教義之一，轉瞬之間，已經有二十多位聖光使用者失去了神眷，年輕人無一倖免，使節團一半以上的成員成為前聖騎士和前牧師，只有那些修行百多年的老古董，才能依舊保持本心。

　　「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外泄！否則會對整個教會造成巨大的影響，埃斯特拉達，滅口！」

　　面對絕境，紅衣主教索羅斯終於撕掉了自己一貫溫和的假面具，拿出了決斷，廣場上的人都看了半空中天使的墮落，看臺上的各國使節看到了這光和暗造就的神跡，一個人都不能留。

　　「埃斯特拉達！若是傳出去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

　　聖堂教會一貫以人類和秩序的守護者自居，若是傳出去了，聖堂教會和聖光教義的根基都會動搖，在他印象中，無敵的埃斯特拉達足以殺光眼前的一切，他自己更在不斷向自己的真神禱告，但在這律法之神的聖地，又怎麼可能連結的上。

　　看著聖騎士遲遲不動，索羅斯著急了，最終，那看似年輕的古老聖騎士抬起了頭，卻已經面目全非，他頭髮灰白，滿臉皺紋，轉瞬間就老了十餘歲。

　　「我沒有必勝的把握，就是僅僅面對這位小公主都沒有。我做不到，也不想再這麼做了。」

　　面上蒼白的索羅斯轉身就走，但我卻攔住了他。

　　「喂喂喂，想這麼容易就走嗎？至少要完成你們來的任務吧，那個聖光之神的神諭是該告訴我了吧，那應該是帶給我的話吧，你就這麼完成你們老大的委託？」

　　索羅斯目眥欲裂，但神明委託的任務必須完成，卻再也不想見到眼前的人，只能咬牙切齒的說出了神諭。

　　「『盼君與吾共抵混沌，戰後吾等將成為秩序雙柱。』您滿意了嗎？聖羅蘭！」

　　一聽就懂了，這神諭無非是已經發現無眠者真相的聖光之神，所拋出的和律法側的結盟邀請，至於承諾的平分世間，聽聽就夠了，當真就蠢了，那麼，那個聖者頭銜，也只是結盟的前菜了，但我知道，其他人不知道啊。

　　此言一出，剛剛才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遭的各國使節再度嚇了一跳，這神諭的內容已經夠驚世駭俗，而那仿若和對等者交流的語氣，才是更嚇人的。

　　「這神跡般的力量，這樣的口吻，難道羅蘭是和聖光之神對等的存在嗎？聖光之神居然請求結盟，秩序雙柱？羅蘭的力量強大到要讓聖光之神做出讓步嗎？」

　　諸多思緒在眾人腦海中徘徊，若是這個消息傳出去後，所有人都要重新評價這個冰雪北國和他的王子了。

　　而我，卻滿意點了點頭。

　　「嗯，誠意不錯，這結盟的邀請我答應了，替我給聖光之神帶句話，我羅蘭答應了，至於那個聖者，呵呵，還是給你們自己玩吧。哈哈哈，那麼，以後請多指教了，我親愛的盟友們！」

　　最後掃了一眼索羅斯那混雜著極度憤怒和恐懼不安的眼神，我大笑著率先離去。

　　今天的收穫已經足夠了，即使強行透過「凜冬凍土」製造生命，再不撤退，我也要虛脫倒地了。

　　而當那個癲狂的王子離去後，留在索羅斯眼中的，卻只有滿目瘡痍。

　　那些各國使節像躲避瘟疫一般快速離去，看臺上只有自己一行，那些已經失去了神恩的前聖職者還絕望的癱坐在地，老了幾十歲的埃斯特拉達還在低著頭，發出來無奈的歎息，不知道想什麼的墮天使艾薇拉已經提前離去，最終，想到那可怕的未來和風暴，老主教也只能無奈的癱在地上。

　　即使對方已經答應了結盟，他依舊不知道此行的任務到底算成功還是失敗，但有一點他卻是知道的。

　　「完了，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慰靈碑

　　那啥，從今天起，律法之神就和聖光之神是盟友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好吧，至少我們這邊很開心，聖堂教會是怎麼想的，其實並不重要。

　　聖堂教會怎麼打算無所謂，重要的是聖光之神怎麼打算……

　　從一開始，以律法之力代替聖光之力，就是我的戰略計畫，而新獅王要上位，自然要挑戰老獅子，否則獅群怎麼會承認。

　　就算聖光之神已經失去了自我，但他依舊會按照簡單的邏輯推理，把正在崛起的律法側視作未來的敵人，那麼，既然從一開始就注定成為未來的敵人，為什麼還要結盟了。

　　因為聖戰到了，抱團取暖的時間到了。

　　是的，聖戰到了，所有的秩序側的真神、真神教會必須團結一致，而作為領頭羊的聖光之神必須以身作則，否則無法服眾。

　　「既然無法成為敵人，那麼，就暫時作為盟友吧。」

　　既然聖光之神那已經僵死的思維邏輯無法喊出「攘外必先安內」的胡話，那麼，面對秩序側的新貴律法之神，他就肯定會提出了結盟的邀請，這都是在預期之中的。

　　至於戰後是不是刀刃相向？呵呵，這不是明白的嗎，若是輸了的話就沒有未來了，若是贏了的話，肯定是活下來中最強、威望最高的一方登基了，所有的盟約、協定基本都會成為廢紙。

　　「盟友？當然答應了，為什麼不答應，親如兄弟的也叫盟友。背後對著捅刀子也是盟友。而我們。顯然注定成為後者。」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聖光教義是人類社會的主流社會，而當外敵入侵後，肯定是塊頭最大、最壯的家主當炮灰……頂樑柱了，既然聖光之神可以在之前的聖戰中上位，那麼，在這場聖戰之中下野，也很正常吧。

　　實際上，野心勃勃的絕對不只是我們律法側，各個種族的守護神，新任的戰神、鍛造之神、商業之神、命運之神等等，難道他們就沒有更進一步的野心嗎？

　　聖光之神太過強大了，佔據了一半以上的信仰和領地的它，從某種意義上，已經成了敵我雙方的「公敵」，在這種情況下，他若是對某個秩序真神宣戰，絕對是一動而牽全身的結果。

　　「秩序雙柱？我信就真是傻子了。」

　　所以，我有九成的把握，就算之後聖堂教會如何義憤填膺，最終聖光之神都會降下神諭，壓住他們。畢竟，我們已經是盟友了，而在聖戰結束、對方主動宣戰前，都要保持克制……呵呵，真是好笑，活人居然被機械的神力伺服器控制著，甚至，把它當做至高無上的存在。

　　而若是聖光之神真的出了意外，不顧一切的把我們當做了異端，我自然也有後續計畫，雖然那多半就是徹底要翻臉的節奏了。

　　但參照歷史上的過往戰績，即使他們付出再高的代價，我也不認為他們有把握打下北地，畢竟，當年他們的聖戰討伐軍就沒有獲得最終勝利，他們也要考慮把我逼到極限的後果，再來一次永夜之災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而當在昨天下午聽說了一個消息之後，我就把那那魚死網破的可能性都拋到一邊了。

　　「拜爾帝國開始驅逐聖堂教會和聖職人員？哈哈，我真是不知道該生氣還是開心了。」

　　從現有情報來看，恐怕拜爾帝國已經出了大問題，但最焦慮的恐怕還是聖堂教會了，任何一個人類超級帝國都是整個人類社會的基石，北地這點小地方，就算全部丟失了，在他們面前什麼都不是，至少，在戰前，那裡才會成為聖堂教會矚目的焦點。

　　當然，若那段對話流傳出去，必然會造成造成動搖整個聖堂教會的根基，搞不好還會出現原教旨派和改良派等諸多分裂，而正如那些墮落的年輕聖騎士一般，越是年輕越容易出現信仰動搖，越是低層衝擊越大……或許，我該試試在各國推廣南翔律法技校，多來幾個聖騎士轉職公正騎士的課程班，嗯，第一批學員就找那些倒楣的年輕人吧。

　　一個同類的頂級公司出現了人心惶惶的大問題，最高興的應該就是同一行業的其他公司吧，大量精英的流失是不可避免的，挖角的走起……但為了不再來個聖戰討伐，我還是慢慢來吧。

　　說起倒楣，恐怕這次最倒楣的，還是聖堂教會派來的使節團了，紅衣主教索羅斯作為這次使節團的領導人，卻做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這鍋肯定要背到底了。

　　回去別說提升了，終生不得任用都是最輕的處罰，我看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在典籍館抄寫一輩子書籍了。

　　若流言蜚語是致命的慢性毒藥的話，艾薇拉的墮落天使化，就是他無可推卸的責任和致命傷了，對於聖堂教會來說，混血天使何其珍貴，何況本人還是一個傳奇以上的知名聖騎士，偏偏還年輕貌美，實力和美貌兼具，自然就成了聖堂教會的活招牌和形象大使。

　　在以往的宣傳之中，簡直是把她往史詩英雄中誇，或許普通人不知道埃斯特拉達是誰，但提起「紅翼之鷲」艾薇拉，卻絕不會不知道，畢竟她可是當代最有名的聖騎士之一了，她的英雄事蹟早就整編成書，被吟遊詩人吟唱，在各個大街小巷廣為流傳。

　　但捧的越高，也代表著摔得越狠，光潔純潔的聖天使形象越好，她在世人面前的墮落，對整個聖堂教會造成的負面效果越大。

　　而此時，聖堂教會的大麻煩，卻變成了我的小麻煩。

　　「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無處可去。」

　　墮天和魔化一樣，都是對種族和力量的轉化，既然也不是洗腦，記憶也能夠被完全保留。自然還是同一個人。

　　眼前的艾薇拉少了些咄咄逼人的氣勢，看我的目光也沒有了敵視，顯然性格和能力已經出現劇烈的變化，但依舊是那個強硬的女騎士。

　　看著這個滿臉茫然的黑翼天使，這已經面目全非的艾薇拉，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從那天隨隨便便就相信了我，還洩露了一堆機密來看，這丫頭大概和戴安娜一樣，都是為了信仰而戰的傻妞。這種點數全部加上力量和體力上的肌肉蠻子，智力低點完全可以理解。

　　但她總算沒傻到家，至少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聖堂教會活著的汙點，在這座城市中，由於那個無罪者的結界在，只要沒犯罪，墮落天使一樣受到保護，聖堂教會的人大概一時間還不能動她，但只要她離開，恐怕就等著被追殺到底吧。

　　讓她跟隨著聖堂教會離去。就等於送她上斷頭臺，只要離開這座城市。搞不好埃斯特拉達都會親自出手，也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了。

　　艾薇拉也是滿臉苦澀，信仰破碎到墮天短短只有數個小時，恐怕現在心底亂糟糟的，跟著我都只是本能的需找一個依靠。

　　我有些頭痛，這背後跟著一個天使妹子的確很養眼，但我感覺若這樣傻傻的回家，恐怕會有很不幸的未來等著我，而若是這個天使戰鬥力還不低的話，麻煩就會更大了。

　　「……既然聖光無法終結戰爭，那麼，什麼可以停止這一切？難道你就沒有辦法嗎，難道你就提出質疑，而不是解決問題嗎？這太不負責任了吧。」

　　不久之後我就知道了，原來艾薇拉的父母全部死於亡靈法師之手，甚至屍體都被褻瀆，所以她對亡靈有一種近乎病態的憎恨，也更加虔誠的信仰聖光教義。

　　「等著，我回去給你開個介紹信，你到南翔上兩個月的課，就差不多懂了。親，我們這裡包就業的哦。」

　　好吧，我的笑話沒人笑，這天使只是沉著臉，默默的跟著我。

　　我今天的行程可是滿滿，她想跟，就跟著吧，找個地方開個介紹信打發她就是。

　　披上早有準備的黑頭蓬，順手丟給艾薇拉一件，在混亂的慶典之中，我若是用本人的面容出現的話，可就真是寸步難行了。

　　第一站，就是這和平廣場的中心地域了，此時，那裡有一片石碑群，每一個接受檢閱的軍團都要經過那裡敬禮，而當閱兵結束之後，此時，那裡已經圍滿了圍觀的人群。

　　我只是靜靜的看了一下，就打算離去。

　　「那些亡靈在做什麼？」

　　看著這些和活人待在一起的亡靈，而偏偏活人還是沒有任何力量的凡人，勾肩搭背的大聲說笑，即使不是第一次見了，艾薇拉依舊滿臉不敢置信。

　　被圍觀者的中心，是一群高階亡靈，他們有的在彼此較勁，有的在石碑上寫寫畫畫，似乎在往上銘刻些什麼。

　　「慰靈碑，上面記錄了所有為國殉職的勇士的名字。三百多年來，從嵐之國到東嵐，這算起來可真不少，結果你想一個我想一個，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想全吧。」

　　而有個聲音，卻提醒了我事實真相。

　　「不，他們回憶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是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為了誰刻在最前面，已經幹了好幾十場了。」

　　莫名的聯繫讓魔犬發現我的到來，貝斯特的解釋卻讓我更加驚訝了。

　　啥，亡靈正在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慰靈碑上？嗯，雖然很獵奇，但貌似從某種意義上這也不算錯，他們的確為了這個國家和種族英雄戰死，也絕對稱的上英雄人物，自然有被銘刻的資格。

　　但看著活蹦亂跳的他們，為了自己的名字往前排一位而打成一團的兵痞子，我怎麼覺得就這麼彆扭了，這和死人爬起來給自己寫墓志銘有什麼區別！

　　「之前為什麼不刻？應該還來得及吧。」

　　「這閱兵不是有一個流程嗎，要向慰靈碑敬禮，大家說自己向自己敬禮很奇怪，於是都延後了。」

　　「難道自己給自己刻墓志銘就不奇怪了嗎？」

　　打量了一下那不遠處的黑曜石石碑群，我有些無奈了。

　　原本我的設計是打算仿效某個紀念碑，一塊牌子全部搞定，但很快，當迪迷爾一個人念出了整個空騎戰團的名字，還用哀求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的時候，我就發現這一塊慰靈碑大概是不夠用了。

　　最後，果不其然，每個高階亡靈都在努力回憶，名字越寫越多，三十七個高十米的慰靈碑豎起來了，看這架勢，貌似還不夠用。

　　「為什麼會為了一個靠前地位置而爭鬥。」或許是因為種族已經被轉化，艾薇拉第一次表達了對這個種族的好奇。

　　貝斯特奇怪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黑衣人，在我的示意下，還是做出了回答。

　　「那是為了戰士的榮譽，誰都不願意落在下面。」

　　「那為什麼不乾脆把名字刻在最前面。」

　　「那也是為了戰士的榮譽，和已經長眠的勇士相比，我們已經太過幸福，又怎麼好和那群傢伙爭搶。」

　　話語落下，是漫長的沉默，而貝斯特卻仿若想起了什麼，連忙對著我補充道。

　　「放心吧，不管他們怎麼搶，第一的位置我們都已經留下了，那是屬於您的。只有您才適合最高的位置。」

　　好吧，終於發現什麼比死人寫自己的墓志銘更荒唐了，那就是活人給自己寫的墓志銘。

　　「我還活著！不需要！」
　　

第二百五十四章　花車

　　披著頭蓬，在人群之中漫無邊際的閒逛，溜溜圈，看著眼前正在狂歡的人群，隨手抿上一口美酒，似乎被慶典的氣氛感染，不知不覺之中，心情就能變得好起來了。

　　艾薇拉已經被打發走了，今天這麼難得的好心情，我可不打算和個外人浪費精神，天使都是死腦筋，現在根本說不通，先去南翔待幾個月再交流吧。

　　我已經走入了伍德城區，這裡也是迪芬德最繁榮的商業區域了，而此時，路邊已經擺了各種小商鋪，有賣小吃的，有賣首飾的，甚至連各種戰爭紀念物都不少。

　　而我剛剛邁入市集，身邊卻突然多出一個可愛的金髮小妹妹，瘋顛顛的跑到路邊攤上，開始尋覓新的小吃攤位。

　　修長的金髮一直快拖到地上，越來越嘴饞的海洛依絲就一手烤肉串，一手熏魚，嘴裡還吊著個雞腿，很快，可愛公主的高貴公主郡就變成了滿是油污的抹布，紅撲撲的小臉蛋就變成了小花貓。

　　自從重新有了食欲和味覺，海洛依絲就有像超級吃貨進化的驅使，但值得慶幸的，卻是她大部分時間都只是嘗味，雖然小嘴不停，但都吃的不多，才不會讓總是佔據我腦袋上的死貓越來越肥。

　　「哼，我就是吃再多也不會肥，大不了把營養分給那些子體，要肥它們肥，老娘永遠是個位數年齡的魔女美少女……啊，羅蘭，你看那邊，那是什麼！」

　　一邊說著可以激怒所有女性的風涼話，還邊跳邊笑著指著那邊街道。那裡緩緩行進來的遊行花車，似乎已經完成了第一遍巡禮。

　　在人類各國，花車遊行也是一項傳統了，但和大陸中原地區的富裕國度用鮮花、美人、黃金、藝術品妝點花車不同，北國的花車一般是沒有花的，但作為大陸冰雕技術最高的地域，

　　神話史詩、英雄人物，甚至是實實在在的現實人物。都可以被化作惟妙惟肖的冰雪造型，在寒冰之間點上幾盞彩燈，無色的冰雪雕像在流光溢彩中鮮活起來，光線的扭曲和反射魔力，讓那些鮮活的角色仿若活了過來。

　　當然，僅僅只是這些的話，未免有些乏味，更行各業的花車都有自己的特色和功用。

　　比如城市中最大的麵包房阿薩連鎖店，就用冰雕了各式花式甜點，惟妙惟肖。份為誘人，其上還有看板娘正在散發麵包折扣卷。看來是把廣告沿路撒了。

　　「甜點，甜點，香蕉船，草莓聖代，橘子蛋撻，花式粉紅麵包卷……」

　　好吧，看著這個搶了一打優惠券的女妖之王，我也只能無奈的苦笑了，看來，最近家中的麵包屑會多很多了。

　　菲力浦馬車行的花車被作成了童話般的南瓜車，那拉車的駿馬被打扮成老鼠，但那南瓜外殼的雕紋和馬車上的裝潢，卻比真正的馬車還要精緻華美，龐大的巨型馬車卻沒有一絲顛簸，充分展示了手藝師父那驚人的技藝。

　　金峰裁縫店的花車卻成了模特展示新衣的舞臺，可憐這冰天雪地的天氣，那一個個年輕女孩凍得臉頰蒼白，還在努力展示自己沒有多少衣料的禮服、便裝。

　　往日，即使是新年，這裡也是冷冷清清的，而隨著東嵐的復興，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回到這裡，而不少大商人也投資本地，以上三家原本都不是東嵐的本土商人，也是抓住宣傳機會就努力宣傳。

　　就連剛剛成立的城管部隊，也沒有放棄這麼重要的宣傳機會，莫莫依舊在花車上展示了他們的新制服，鞭子甩的滿天響，那代替罪人的雪雕被抽的雪屑亂飛，讓人看了就感覺很痛……但貌似後面也引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追隨者。

　　而花車多了，自然也少不了特別奇拔的那一類，比如精力特別茂盛的某個聯盟，尤其是那些火力十足的地精工程師……

　　「一二三！學挖掘機使用，來西城機械工程學院！」

　　那是一輛重型的地精收割機，正在展示他們的新產品「安全牌」挖掘機。

　　「轟隆！」

　　好吧，大概展示的是安全牌火藥桶吧，不管是觀眾還是他們本人都已經習慣，站起來，把燒焦的倒楣蛋送去找牧師，其他人開始尋找還能用的零件，就地就展開了精巧的組裝技巧。

　　很快，在一片油污和碎零件之中，一輛帥氣的噴氣摩托就出現在花車之上，剛才那位挖掘機駕駛員，騎著摩托玩著各種技巧，又開始展示自己嫺熟的駕車和小摩托的超強馬力……果然學會開挖機，什麼都會開了嗎。

　　「一二三！學噴氣摩托花式技巧，來西城機械工程學院！」

　　好吧，周圍居然零零碎碎有人鼓掌了，這比什麼戲法和表演都好看過了。

　　從某種意義上，沒有這種視爆炸為日常的習性，最重要的若沒有小強一樣的生命力，也無法在地精工程學取得如此高的造詣，那麼，為了他們的堅持和厚臉皮，還是給他們三十二個讚吧……就稍微晚點再通知城管來逮人吧，至少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還是很值得欣賞的。

　　「你居然敢湊得這麼近，沒聽說嗎？他們最先開始是表演是五架工程機械的合體機器人，組合起來比城牆還高，現在炸的只剩下一隻右手的挖掘機了，你居然還敢湊著看。」

　　「轟隆！」

　　背後的爆炸聲和火光，為這熱心人做出了最好的作證，瞬間，所有人整齊的後退，花車周圍清空一片。

　　但剛才的神奇一幕再度上演，都已經碎成渣了，地精工程師們依舊沒有放棄，在油污和扳手的進行曲中，一把齒輪哢哢響的地精電鋸被率先組裝好。

　　那個地精駕駛員又站了出來。當即用那個哢哢哢的鋸掉了一塊木頭。於是。又聽到那熟悉的齊聲大喊。

　　「三二一！學伐木！來西城機械工程學院！」

　　「……從巨型機械人到挖掘機，再到摩托，最後成了電鋸，簡直就像是分屍，先是人，再變成右手，後面是食指，最後是指甲片……放過那個電鋸吧，他們全家就剩下他一個獨苗了。太可憐了吧！」

　　好吧，為了那個可憐的倖存者，我當即撥通了求救熱線。

　　「喂喂喂，伊麗莎，幫我找下城管，就說安全牌有個花車……」

　　剩下的不用我多說了，很快，兩個暗精靈騎士剛剛帶隊出現在街角，地精們二話不說，撚起碎零件就開溜。

　　於是。第一輛空蕩蕩的花車就出現了，但奇怪的是。卻有很多人把一塊塊雪白的石頭投了上去。

　　「這是什麼？」

　　「最佳花車評比的選票，每個人都可以領取三枚，若是喜歡那個花車，就可以把完成整個巡迴後，誰花車上的最多就算獲勝，獎品可是很豐盛的。」

　　伊麗莎熟悉的嗓音從背後傳來，不知不覺得她已經到了，而我放眼望去，不少花車的邊上，已經有不少小白石了。

　　「原來是同情票啊，對了，那現在誰領先？」

　　「……紳士聯盟另外一輛花車排名前三。你看，就是那個。」

　　好吧，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麼回事了，那花車簡簡單單，只是一塊大牌子掛在上面「有仇報仇，沒仇看的不爽也可以發洩下。」

　　然後牌子下面綁著幾個倒楣蛋：

　　「碎衣狂魔！。」

　　「裸奔鷹王！」

　　「假藥販子！」

　　「爆炸狂！」

　　「職業霸王餐犯人……」

　　這一個個倒楣蛋顯然被自己的同僚賣了，「人氣」高的離譜的他們，享受著市民的熱心問候，但考慮到他們不是傳奇就是黃金的頂級實力，普通人丟出去的小石頭實際也是對其殺傷力偏低，那一聲聲慘叫也是勾引襲擊者投出更多的票吧。

　　一個願打，打人的開心，一個願挨，挨打的也開心……嗯，我們就當他們是自願的吧，這收集投票石頭的速度已經夠驚人了。

　　「啪嚓！」

　　「哈哈哈，看，伊麗莎，那個倒楣蛋，誰這麼缺德，給銀鉤的腦袋上砸了個墨水瓶。」

　　本來絕對紳士聯盟也要參加閱兵的，但考慮他作為傭兵需要的中立地位，還有未來的擴散計畫，並不適合官方色彩太重，才讓他們避嫌，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會玩。

　　「誰出的主意？真夠損的。」

　　等我笑夠了，才隨口問道。

　　「沒有誰，據說在商議的時候，卡西歐說『悲風大哥在就好，他上去晃一圈，憑他的人氣，就能夠優勝』，然後他們預估了一下，若悲風在的話，憑他現在的名聲，只要不被打死，多半還真可以做到。然後他們想既然品質不足，就用數量來補吧，於是，那幾個倒楣蛋就上了場，沒想到效果還真不錯。」

　　而我的注意力，卻已經不在那邊了，不遠處，不知是誰，居然做了個載著雙子星雕像的花車過來，而不少行人，都默默的發石頭放在了花車上，看那已經堆成小山的模樣，似乎成績比那個靶子花車更好。

　　「這是皇室做的花車，據說是蕾妮公主親自做的雕像。」

　　看著那愈來愈熟悉的雙子雕像，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而海洛依絲居然難得的關心其我來了。

　　「…哦，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那個人的生日嗎？但總是緊繃的琴弦遲早斷掉，把七亂八糟的放下吧，今天好好玩夠本。」

　　聞言，我卻啞然失笑。

　　「想太多了，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兄弟放在一起比較的話，果然是我比較帥……但我為啥我們的女人緣就差這麼遠。」

　　嗯，頗為丟人的下半截自然不會說出口，但似乎僅僅只是前半段，也遭受了兩人的鄙視，於是我當即顧左右而言其他。

　　「對了，既然那個第三，皇室的花車應該也是前三，還有個排在前面的花車是什麼？」

　　聞言，伊麗莎的表情且突然變得有點微妙了

　　「你自己看吧，西南那個，對，就是西羅帝國地位置，他們的死亡花車。從某種意義上，和紳士聯盟是一路貨色。」

　　「愛、勇氣、希望！」

　　「love and peace！」

　　僅僅是只瞄上一眼，我就差點被那油膩在閃光的筋肉閃瞎，奧瑪的健身操越來越勁爆了，但至少多穿件衣服吧，你們不是風暴之鷹的信徒吧。

　　而當我發現為奧瑪舞蹈伴奏的，是歌莉婭那異常可怕的穿透性的嗓音，我二話不說，挑頭就走。

　　「為了世人的性命，這第一就讓給他們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幕後的考量

　　此時，已經是慶典第二天的中午，第二天的活動已經排上了日程，但我卻才剛剛睡醒。

　　昨晚玩到後來，又被小紅、亞當他們拉著喝酒，結果一鬧就鬧了通宵，酒醉加徹夜未眠的結果，就是現在腦袋痛的要命。

　　但可惜，作為慶典的策劃者，辦公室的文件已經累計如山，我終於卻還是沒有逃掉，被伊麗莎逮到個正著。

　　那個比誰更能招人鄙視的花車遊行已經結束，勝利者是西羅帝國派來參加的亂入組，他們的肌肉歌劇和死亡之音的合奏，直接秒殺全場，等他們走到終點的時候，那花車上已經成了移動的碎石山，看不到人了。

　　「居然有這麼多人喜歡我的歌聲，果然，藝術是不分種族，不分國界的，上次果然是我怯場導致發揮不佳。嗯，下週就在廣場上舉辦演出會吧。」

　　「真是，真是，太熱情了！我我我太感動了，我決定了，在我在迪芬德的每一天，奧瑪健身教室都免費開放，想和我學健身和廣場舞的，明天淩晨六點趕早，就在和平日廣場吧。」

　　消息傳出，僅僅一個下午，廣場周遭的房價和房租就直接跌了三分之一，看來廣場舞和流浪歌手擾民，不管哪個世界都一樣。

　　而之後接受到的投訴更是堆積成山，「快停下那邪惡的女妖之嚎，啊啊啊我的腦袋」、「啊啊啊，我的氪金狗眼。瞎了，都瞎了」、「燒死狗男女，但真愛不燒！這簡直是絕配啊啊啊啊！實話實說了吧。快把他們配一起。不要讓他們再出來禍害其他人了」、「剁手，我要剁手！」看樣子，貌似混入什麼奇怪的東西，嗯，就不要深究了。

　　雖然投訴書一大堆，但也有些有趣的回報「好有趣的亡靈叔叔，他還會玩飛高高（丟上去再接下來，以奧瑪的臂力。飛高高個幾十米毫無難度，但據報告，小孩父母嚇癱了的不少）」、「所有的音階都不在調上，第一次為身為精靈族感覺到慚愧，可以請求那位亡靈大君不要再敗壞精靈擅詠的名聲嗎？」、「很有趣，期望明年再舉辦這類的活動。我已經在構思明年的花車了。」

　　雖然抱怨很多，也不是全無益處，至少保留住缺點和個人情緒的高階亡靈，多了些許人味，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而此時的我，卻沒有餘暇理這些事情了，新的麻煩已經擺在了面前。

　　「由於某人的獨斷專行，一下子增加了死亡皇冠遊樂場，大肚王比試等二十多個專案，再加上超過預期的人潮，慶典儀式的各個活動的規模也遠超預期，結果就是今天才第二天中午，我們的財政就出現了大赤字。」

　　「預期超支一百二十萬金幣，若你不能儘快想辦法，恐怕就要動明年春天城建的工程款或皇室雇傭人員的工資了……我個人建議你縮短慶典的節目，這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途徑！」

　　啊，那是多麼讓人熟悉的橫眉冷對，金絲眼鏡下的俯視眼神仿若也會說話「你丫夠了，不要再搞新節目了，這個生日party已經夠讓人煩躁了。讓我們歇歇吧。」

　　好吧，原來伊麗莎已經直接說出來了，雖然她說的貌似很有道理，但──

　　「說的很好，但毫無意義！休想！誰都無法阻止我的休假，這次的節目表已經排到了下個月！」

　　我一邊咬牙切齒堅持己見，一邊等著伊麗莎的激烈反駁，但突然，惡魔少女推了推眼鏡，冰山解凍，退出了「鬼婆婆模式」，居然點了點頭。

　　「行，那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至少先把慶典近期的資金模式理清楚。」

　　「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難道有陰謀？話說，我現在可不是不死之身了，爆炸馬桶和鞋櫃切割機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我才不會再度上當，每次伊麗莎氣的被爆發前，都會突然變得比較和睦，以降低我的警惕，但越是溫柔，接下來的報復卻會越發致命。

　　聞言，伊麗莎沉默了，默默了看我半天，看的我都有點發毛了，才繼續說道。

　　「看來有些事也不能全怨你，我好像也貌似做過頭了。不，由於我是您教出來的，所以還是你的錯，全部都是你的錯。但這次，放心吧，我沒有什麼額外的打算的，嗯，暫時沒有。」

　　伊麗莎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猶豫。

　　「對不起，雖然不知道到底哪裡惹到你了，都是我的錯！請放過哪些還被你坑的孩子。」

　　既然不是直接找我的麻煩，那麼就肯定會在其他地方報復回來了，想起我那些還處於魔掌掌握中的寶貝，我當即果斷的選擇投降了。

　　「不，看來我才需要反省我現在總算回想起來了，以前你每年這個時候就會一個人跑出去惡作劇，半夜才一個人回家，回來時候還會找茬。原來這就是你慶祝生日的辦法嗎？用讓其他人不愉快換來自己的短暫愉快，有這麼寂寞嗎？之前疏忽了，還真是抱歉了。」

　　「啊啊啊！沒那個事，不要道歉，也不要用這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我，我才不是被人嫌棄又忘記了生日的孤寡老頭！才不會一個人點生日蠟燭吃生日蛋糕，更不會大家都忘了我的生日找人撒氣。」

　　這下，輪到伊麗莎滿臉驚詫了，這隨便一猜，居然還是真的。

　　「原來是真的啊，太孩子氣了吧。」

　　「你詐我！」

　　眼下又是好一陣混亂，等冷靜下來，正事已經迫在眉睫。缺錢可是個大麻煩……

　　「要不。試著去找聖堂教會敲詐一點。怎麼說我和他們老大也是盟友了，還給了個聖者頭銜，換點錢應該不難吧。」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現在的名聲在聖職者中已經到了一種境界，隨便找家聖光教會，說一句羅蘭在此，就有十幾個牧師和聖騎士跳出來揍人。再說了，你拒絕聖堂教會聖者稱號的偉跡已經傳遍了全城。大多數人說你不知死活，不識抬舉，這麼好的機會浪費掉了。」

　　伊麗莎邊說，還邊滿足的點點頭，顯然伊麗莎自己也是大多數人之一，若有個聖者的頭銜的話，很多事情會方便很多，但顯然羅蘭在大部分時間還是比較冷靜的頭腦，遇到了聖堂教會就會立馬過熱，決定已經做出了就難收回。

　　過去的事情毫無意義，還是往前看吧。於是，伊麗莎說道。

　　「但有的人卻很欽佩你的勇氣，敢掃聖堂教會的面子。這個時候你轉頭去找他們？您是打算低頭認錯還是繼續挑釁。若是前者的話，您徹底不要臉的習性我們都懂了，請不要再去刷新下限了。若是後者的話，那還不如乾脆開戰，所以您還不是要惹事了。」

　　我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低頭就能換錢的話，倒是做做也無妨，但依我對自己嘲諷能力的瞭解，若是上門了，不管原本是打算做什麼的，九成九會演變成後者。

　　「你的軍火買賣呢？不是很成功嗎？」

　　「拍賣會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不把胃口吊足，怎麼能賣出好價錢。他們的探子現在應該全城活動，等他們最終摸到些許線索，一無所獲的時候，才是我們出價的時候。」

　　「你就不怕他們真的弄到你的技術了嗎？」

　　「那基本不太可能。技術人員的區域我讓貝斯特親自守著在，所有進出人員都要審批，外人根本無法進入，而若是要找實物的話，我都找不到，他們怎麼會找得到。」

　　不是不想在閱兵中展示新的魔動機械學產物，但上場戰爭中，成品基本都損失了，那些羅蘭泰坦已經全滅，最後的殉爆很耀眼，火車王也爆炸了，還炸死了不少獸人，小型浮空艇也沒回來的該說不愧是地精插手的產物，怎麼好像都是爆炸收尾。

　　「下次，還是不要安裝自爆按鈕了吧，感覺只要設計了這玩意，遲早會用上。就像上戰場之前說『雖然對手很強，至少我有同歸於盡的把握』，超不吉利啊。說出這句話的人立馬就從配角變炮灰啊，還多半只能炸死自己。」

　　越說越有感覺，看來我已經觸摸到了真相。

　　「真相只有一個──我就是單純的想喊出這句臺詞。好吧，正經點，那就讓我們從心理狀態上來分析。有一個紅色的按鈕天天擺在你面前，明明上面有個箭頭標示提示你不要按，但越是不讓按越想按，最後，就是沒有機會，也忍受不住誘惑你是按下去呢，還是雙手按下去呢，還是雙手使勁按下去呢。」

　　「請不要把您的習慣性手賤和那些捨生取義的勇士放在一塊比較，若那些正在辛苦加班的工程師和駕駛員聽到了，他們絕對會集體罷工的。到時候還要加薪留人，麻煩死了。對了，我的薪水呢？我好像一直沒從你這裡領到薪水吧。」

　　好的上司要習慣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裝傻，至少要習慣無視下屬的抱怨和情緒，所以，我抿了一口茶，把目光投向了外邊。

　　「伊麗莎，紅茶泡的越來越好了啊，今天天氣真不錯。」

　　「謝謝誇獎，但那是專門為你準備的綠茶。而且天氣一點都不好，外面在下雨夾雪。就算是敷衍，也請多點誠意吧。」

　　我們知道，既然現在無法解決，就暫時放下吧。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亞當說了今天要去打網球的。應該快到時間了，要趕快出發了。」

　　「就是那個已經約好球伴的殺人網球大賽嗎？聽說您的球伴還是個傾慕您的美人，還說三圍110，80，100，豐臀巨乳，身材高挑，在各個方面遠勝我這個上下一條線的終結平板……」

　　好吧，我隱隱約約知道為什麼一早上就會被床上拖下來了，那眼睛中的熟悉寒光顯然說明了某人已經在暴走邊緣。

　　「咳咳，別瞎說！怎麼會？我可是好人，怎麼可能到底是誰在造謠。那絕對是個喜歡騙人的混蛋。」

　　「嗯，混蛋，昨天喝你多了還給我吹噓了半宿。一點都不記得了？羅蘭，豔福不淺啊。」

　　我長大了嘴，但想起亞當昨天給我的形容，怎麼可以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於是，下一刻，我猛地站起，一口乾掉了紅茶，轉頭就跑，就算一定要死，也要玩夠本再死！

　　「我出去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看到伊麗莎沒有跟來，我才放鬆了一口氣，但背後的伊麗莎卻已經露出了冷笑。

　　「哼，果然沒有睡醒，昨天也喝的夠多了，居然傻的連亞當的話都敢信。你們就互相坑到死吧。」

　　而很快，在新建成的專門球場上，我也遇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美人。

　　「亞當，這就是你說的美人嗎？」

　　「當然，看那面龐，瓜子臉，小紅唇，清秀如畫，當然是個美人。」

　　「豐臀巨乳，身材高挑？」

　　「當然，你看那曲線，前凸後翹，看那肌肉，彈性十足，簡直完美到沒有朋友。你看，那鼓起的超級胸肌，簡直是雕塑中才有的完美身材。」

　　好吧，我差不多懂了，這次又被這廝坑了，一旁的小紅已經笑得彎著腰了，連瑪格麗特都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你就繼續編吧。傾慕我？」

　　「當然，有兒子不崇敬老爸嗎？嗯，我就忘記了告訴你是他而不是她。」

　　是的，眼前的那個「美人」球伴就是西羅的現任國君，但此時，他穿著頗為可笑的白色短裙，正在好奇的拍著球拍。

　　看到我來了，他很是高興，但接著，卻鎮定下來。

　　「父親大人。我早就想找機會和你單獨談談了。不僅是西羅的事情，還有死亡位面的消息。」
　　

第二百五十六章　被揭開的奧秘

　　當羅蘭在煩惱怎麼和自己的「孩子」交流的時候，有人卻在糾結往事。

　　「……喂，海洛依絲，你知道當時羅蘭會怎麼回答嗎？」

　　「那次？」

　　「就是在舞臺上被我們逼入死角的那次，若不是小紅為他解圍，他會怎麼回答？」

　　「我怎麼會知道……」

　　「魔寵和主人之間的心靈感應，我不認為那個傢伙能夠瞞住你，你若是說的話，皇家信譽擔保的購物卷一百份，包你各大美食店吃個飽。還有三個月內大廚特製的精美糕點，若是需要的話，逗貓棍，毛線球，貓砂也可以準備……」

　　「你把咱當做什麼了，貓砂就不要了，還要口味特質的糖果和點心。都要大廚特製的喵。」

　　逗貓棍和毛線球就會收下了嗎？伊麗莎無語的看著眼前正在舔著前足的黑貓，肉體會影響靈魂的說法果然有道理，但能夠把孤寂傲慢的女妖之王養成家貓，恐怕也就羅蘭獨一份了。

　　但永遠不要指望寵物貓的忠誠度，在足夠的誘惑下，這種毛茸茸的優雅小可愛毫無立場可言，它們會在大量的貓罐頭面前，毫不猶豫的忘掉自己過去的主人。

　　「喵，實際上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或者該說，你已經猜到了。」

　　「果然是那個答案嗎……」

　　「嗯，本來他是會選擇你的，但大概艾米拉做了什麼，即將說出口的話語已經被改變了……『大家都是我最信任的夥伴。最親密的家人』和『我一個都不喜歡』。你覺得那個比較好接受。」

　　「沒有什麼不好接受的。早有預期。無非是和兩年前一樣的結果，羅蘭什麼性格，我和他已經一起度過了百年，又怎麼會不知道。」

　　冷冷的說著自己不在意，但淚水卻不知不覺得灑落，看來，理智是一回事，伊麗莎的內心卻無法完全接受。

　　怨怒的少女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魔法紅寶石。遠處的庫房之中卻燃起了火堆，一些「珍貴」的典籍就此化為烏有，某人若是得知了，大概也一樣會流下悔恨的眼淚。

　　「不要啊！那些孩子是無辜的。」好吧，貌似某人的哀嚎已經跨越時間和空間的局限。

　　「果然他說的沒錯，自己不爽的時候，讓其他人也不爽，分擔煩勞，心情就會好一點。」

　　輕輕擦掉眼淚，重新戴上眼鏡。永遠冷靜的伊麗莎大人回來了。

　　只不過毫無進步可言，遠不是最壞的結果。不就是耗上了嗎，誰怕誰，不朽者的時間夠長的，瑪格麗特花了一百多年，大不了自己花上兩百年。

　　「不就是兩百年嗎？老娘等的起！該說真不愧是亞當的兄弟，那個死鑽牛角尖的死心眼，這個則是萬年不開竅的死木頭。」

　　聽著伊麗莎從牙縫中擠出的怨念，海洛依絲化作人形，隨手從兜中掏出棒棒糖，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說出來了。

　　「伊麗莎，你覺得半神是什麼？」

　　「眾神之下，凡人最強。」

　　「很有趣的說法，應該是羅蘭教你的吧，不用反駁我，我不認為這是你能夠回答出來的問題。即使你現在的本體真正達到了神之領域，但實際上，卻是類似元素神、大惡魔之力的原生神祗，他們的道路已經在出生那刻就已經決定，恐怕對凡人劃分出的力量層次，所知甚少。」

　　伊麗莎默然無語，雖然她一步登天般的榮升惡魔大君，卻走的是惡魔一席的老路，依靠吞噬和本能的進化，對一步一個腳印上來的修行之路瞭解不深，聖階以後的事情就所知甚少了。

　　「所有的階位，都只代表了在某個領域的進步程度。所以一個聖階戰士敗在傳奇法師手上在正常不過了，兩者所進步的難度根本無法同日而語，一隻聖階的巨龍幹掉一個初入半神級的人類，也非常正常，他們一開始就走的兩個方向。而半神……」

　　頓了頓，最後海洛依絲還是說出口了。

　　「半神這個概念本來並不存在，可以說，這世上並沒有半神。」

　　說著可能會引起爭議的話，但伊麗莎卻點了點頭，畢竟，羅蘭也說過類似的話。

　　「每一個階位，都有自己的特徵，黃金階位是尋路，傳奇是把自己的道路銘刻成靈魂徽記，而聖階則代表著脫離凡人的限制，把靈魂徽記和世界連結，開始改造周遭的世界，其中的佼佼者甚至能夠形成自己的小世界——心像世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海洛依絲會提到這些，但伊麗莎也曾經聽羅蘭講過，所以她也只是默默的聽著。

　　「而聖階之上，就是所謂的『史詩』了，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已經從靈魂徽記中摸清了『存世概念』的存在，並融入了自身的發展。存世概念比較不好理解，但你可以理解成你對火焰的絕對掌控權這樣的天賦能力，他是靈魂徽記的進一步提純，卻可以方便使用，化作實實在在的戰力。」

　　「有的個體把存世概念附在身體上，自己的肉身就化作了獨立的小世界，萬年不滅，亞當就是這種類型，有的是心像世界展開，侵蝕現實，弄假成真，羅蘭應該就是這種類型，有的甚至直接將其實體化，化作轉為自己打造的無堅不摧的神兵，不少傳說、史詩神兵就是這麼來的。」

　　事實上，為了更好的研究掌握自己的存世概念，大部分史詩強者都會將其具象化、現實化，有的是把概念隨手附在自己最熟悉的隨身兵刃中，結果不少很普通的武器，就成為了傳說中的史詩武器。

　　史詩武器的史詩，往往是那些史詩的締造者造就的，但這已經是隨著原主戰死，概念消散後的遺留品。遠不如在原主手中的史詩神兵難纏。

　　「千種道路有千種選擇。人力有所窮，最後能夠走多遠，恐怕已經早就被確定。由於史詩階實在太過漫長，被細分成三部分，其中有被譽為『三重門』的難關，每一門都不好過。而所謂的半神，就是指度過了第三重門的存在。」

　　「實際上再往上劃分已經毫無意義，他們已經把自己的『存世概念』提煉成足以和神職、神權相比的地步。所以不算上那些真神專屬的無賴能力，半神甚至未必比神弱。但不在細分的結果，就是半神級內部也差別巨大，瑪格麗特和亞當可以輕鬆擊殺瑪索利特，而全盛期的羅蘭卻可以輕鬆擊殺瑪格麗特加亞當。」

　　說到這，海洛依絲卻露出了懷念的神情，想當年，自己也被卡在那第三道門，受限亡靈的身軀，遲遲無法進入巔峰。

　　「每個人的選擇或者很難界定高低。但若當初選擇的道路只是沒有終點的半截路的話，恐怕不管如何努力。也無法再進一步。至少就我所知，此世亡靈之所以沒有半神存在，就是因為到低魔時代的近代，亡靈能夠選擇的『概念』之中，就沒有能夠支撐再往上的課題。」

　　「亡靈是死者，他們能夠選擇的課題，必須和自己的肉身搭配，那麼九成九和死亡領域掛鉤，要達到突破最後一層門的地步，恐怕是用瘟疫和死亡毀滅國度，用無盡的屍骨驗證自己的道路，鑄就自己的史詩傳奇。」

　　伊麗莎點點頭，在深淵的記載之中，那些遠古亡靈大帝的出世，也代表著無盡的亡靈天災。

　　「但現在相對和平，若是誰這麼做了，恐怕諸神會直接找你談心，再加上低魔時代造成的漫長成長期，一直以來，近代無亡靈大帝被當做常識和公理……但是，凡事總有例外的，有一個人，硬是從無路中尋找到了出路。」

　　該說不愧是全知者海洛依絲嗎，當所有人把亡靈不會出現半神當做常識的時候，她卻研究出了為什麼不行的緣由。

　　「是羅蘭嗎？但他不是用那個什麼系統作弊的嗎？」

　　「呵呵，那你就不知道了，那個系統我接觸過，它是類似『許願術』的純粹的等價交換，必須遵循因果律，而且所作所為都要在世界規則之內，完全可以看做羅蘭個人的天賦能力。若羅蘭沒有半神級的底蘊，恐怕他在到達那個位置的同時，就會瞬間滑落。」

　　「大概是由於對系統的依賴，他自己都沒有搞清自己的存世概念，我之前也很好奇他憑什麼稀哩糊塗的到達這個境界，但直到我看到那個冰雪世界的存在，我才發現，他的存世概念恐怕就是從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概念——創造。」

　　聞言，伊麗莎恍然大悟，作為世界真理的追尋者，法師提升自我的實力，就要通過學習掌握魔法知識和公式，研究得出新的成果，在自己的研究領域中獲得進步，頂級的大法師在自己的領域內是當之不愧的專家。

　　「元素感知能力負數狀態，亡靈魔法雖然還不錯，但需要時間積累的課程也就那個樣子了，僅僅依靠那些的話，了不起一個聖階。他真正值得驕傲的，恐怕是他從無中生有造就的神奇學科——亡靈構造學。他也是憑著這個能力，突破三重門，達到半神之境的。」

　　「七宗罪……」

　　「是的，七宗罪，那是最完美的亡靈造物，他們擁有自我，獨立存在，甚至還有生者的欲望，最重要的，卻是他們居然還能擺脫製造者的束縛，自行成長進化。若我沒有估計錯，七宗罪進化到極限後，足以和真神角力！」

　　「這那裡是什麼亡靈，除了沒突破生與死的境界，這和造就新的黃金種族有什麼區別？而且，最近他還替我打破了這層阻礙，他已經有了打破生死界限的能力，他已經把自己的『創造』概念提升到『創世』的地步。」

　　到了這個地步，伊麗莎也猜到了海洛依絲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了。

　　「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暴食阿當就是最明顯的例子。一隻瘦弱的小憎惡。只用了三百年就能夠擊殺半神。剛剛出生才幾年的奧瑪，也有在神明面前保持驕傲的能力，而且，這進化還沒有達到終點。但奇跡的背後往往是沉重的付出，七宗罪要付出的沉重代價只能有造物者承擔。」

　　已經涉及到自身，海洛依絲很有些煩惱。

　　「為什麼只有七宗罪？那是因為每一宗罪，都是羅蘭的一部分，他在造物、命名的時候。就不知不覺中把自己靈魂切割了一塊，並賦予了七宗罪。羅蘭國恨家仇的憎恨，造就了狂怒的貝斯特。他對進食的渴望，對強大的期盼，造就了暴食的阿當。他對秩序和權位的渴望，造就了亡靈至高者奧瑪。」

　　伊麗莎露出思索的表情，最終，在逐漸被驗證的現實之中，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差不多懂了。但有的東西，失去了未必補的回來。現在的羅蘭視報仇毫無意義，對強大沒有多大的期望。把權位和地位看做笑話，或許，也是受了影響。」

　　「而我和妒忌的『出生』，也是如此。但恐怕羅蘭自己也發現情況不對了，他沒有直接造物，而是用我們作為『原材料』，也節省了自己的損耗。奧瑪將其視作父親一點沒錯，從倫理上完全說得通，但別指望我把其當做父親，更別說叫出口。」

　　海洛依絲也是滿臉苦澀，她也是最近才得到這個結果，但突然從高一輩到低一輩，雖然有家人的感覺不錯，她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所以這結論甚至沒有和羅蘭說。

　　七宗罪都是源自於羅蘭，若他成為主神，和其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七宗罪就是從神、子神，七宗罪只能有七個，因為羅蘭只有七個原罪，只能切下七塊！」

　　而那個所謂的系統一直在警告羅蘭不要亡靈造物，恐怕，也是已經發現了些什麼。

　　「羅蘭和七宗罪全體，才是他真正的半神實力，全盛時期讓真神規避，靠的絕對不是個人戰力。說到這，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和你說這些了吧。」

　　「淫欲？」

　　「也可以稱為『過溢』的愛，雖然我不知道它是否存在，也不知道它是人還是物品，但若是它真的存在，它才是七宗罪中最早問世的存在，而就算羅蘭在造物方面的天賦再強，當年的他大概也就是一個傳奇頂峰吧，憑這個實力造就半神都無法達成的奇跡，付出更多也是可能的。」

　　付出更多？切割自己的愛情，那不就成了根本無法理解愛情的存在嗎，伊麗莎啞然，那不是代表自己再怎麼努力，那個木頭也不會開竅嗎。

　　「那個白癡！」

　　是的，除了白癡還能怎麼形容，從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一次標準型的法師試驗結果——雖然得出了想要的結果，但不知不覺付出已經數倍於收穫，這又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難道就不能修復嗎？」

　　「我個人覺得是可以的。我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我們之間的聯繫，應該只要七宗罪在他身旁，就會本能的把多餘的原罪和感情返回給他，讓他的性格傾向正常和穩定。而且，我打聽到一個消息，至少他在第二世的時候，是有過一個戀人的……」

　　伊麗莎嚇得張大了嘴。

　　「羅蘭怎麼完全沒有說過？！若是真的，他應該早就到處炫耀了。」

　　「我是從艾米拉那裡知道的，她當時也只是聽說而已，好像最後也分手了，他的第二次死亡據說還有點關係。但我也側面和羅蘭提過，他似乎一點都不記得了，甚至連他的記憶圖書館裡都沒有記載。恐怕，他造物的時候，把自己那段記憶和感情就封印進去了。」

　　「也有可能，是為了遺忘那段往事，才進行的造物。」

　　「若那是一段極其失敗的初戀，我覺得那個笨蛋完全做得出來。」

　　「也有可能是認為戀愛會分散復仇心和前進的動力。」

　　大眼瞪小眼，最終，化作一句無奈的歎息。

　　「那個蠢貨，簡直無藥醫。」

　　「那個笨蛋，真讓人操心。」
　　

第二百五十七章　預謀

　　「真正的精神病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神經，比起相信自己才是唯一的異常，他們寧願相信是全世界都瘋了，而自己才是唯一的正常人。——by羅蘭。」

　　皇宮中，和西羅使節的正式談判一直在進行，但最重要的事情，卻注定要在私下談，無數繁瑣瑣碎的細節，陰溝中的交易，都必須借著夜幕的掩護安排完畢。

　　西羅帝國，作為此世唯一的亡靈之國，將加入嵐盟，是早在預期之中的重頭戲，但若僅僅只是掛個名字毫無意義，盟約將加深雙方的聯繫，但怎麼加深，加深到何種程度，從哪個方面加深，各類繁瑣細節的，都必須兩國核心人物進行面談。

　　商務、貿易、外交、軍事盟約，各類協定簽了三十多份，這還僅僅只是剛剛只是開始，沒有各類方便快捷的常規溝通管道，沒有進退一致的齊心，怎麼能夠叫做盟約。

　　未來的嵐盟會很大，但也不代表所有的加盟國會在各個場合一條心，畢竟每個國家都有自己所必須追求的理由，最後，話語權應該還是會在加盟國中的大國手中。

　　正如在異世界，那些Ｘ約、Ｘ盟之中，即使組織規則中說的是諸國地位平等，不分大小，但真正的主導權，卻依舊始終掌握在一兩個國家手中。

　　在我的心目之中，既然注定要找盟友，那麼，西羅帝國恐怕是司璐威爾王國、東嵐公國之外最信任的盟國。

　　是的，我對北方那些人類王國沒有什麼信心，短命種的壽命短。皇位變化快是一個原因。最要命的。卻還是因為人類王國本身的善變和部分貴族、皇族子弟的無底線。

　　這次，我代表的不僅是東嵐，也是司璐威爾，或者也可以說整個嵐族，而這一系列的盟約的最終目標，就是和準超級大國西羅在各個方面達成一致，在整個嵐盟內形成話語權的小圈子聯盟，搶奪話語權。

　　「那麼回去之後，整個西羅帝國都會宣佈奉無眠者教會為國教……亡靈也拜神，還能獲得神恩，難道以後還有亡靈聖騎士存在嗎？這感覺真是怪異。」

　　「咳。」我不爽的輕咳一聲。亡靈聖騎士怎麼了？咱這是躺著中槍嗎？

　　「抱歉了，陛下，不是我對你有什麼意見。」

　　萊因哈特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此事西羅帝國的主要談判人，也是他了，至於奧瑪……玩耍了一會，聽著無聊。就自顧自的睡著了，在那邊抱住自己的小熊玩具睡得真香。

　　「……奧瑪這幾天玩的很開心。話說，陛下，你就不打算回來嗎，若是您重登帝位的話，奧瑪應該也會乖乖聽話的。」

　　「沒興趣，我現在是活人了，怎麼好統治死者的王國，再說了，有你們在，我也沒有必要這麼麻煩……嗯，是活人，就算有了墓志銘，上了紀念碑，依舊是活人沒錯！」

　　「那麼，就是下一專案了，關於奴隸的處置問題……」

　　由於我們特殊的關係（手心手背一家人），再加上西羅帝國特有的政治機構（100%獨裁），只要當我們說定了，這事情就基本定了，談判順利的簡直像是家常便飯時的閒話聊天。

　　但有些事情就算談定了，真正要去做，也很是麻煩。

　　比如對於社會制度上的嚴重分歧，既然信奉律法之神，那麼至少要做到字面上的無罪者平等，雖然為了避免剛剛出世就被貴族社會聯手圍攻，我並沒有在教義中加入「人人平等」「打到腐朽貴族」之類的激烈言論，但從無眠者的教義展開後，既然沒有犯罪的人應該有著同樣的身份和權利，那麼所謂的奴隸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社會。

　　廢除奴隸制？那是當然的，但問題是現在西羅帝國的上層是高階亡靈，活人反而是奴隸的主力軍，大部分高階亡靈只把活人當做玩物和實驗材料，這一取消奴隸制度，等於社會結構全部反轉，解放大批底層到中層，不得不慎重而為。

　　絕大部分高階亡靈可不像我的騎士和眼前的四天王，從某種意義上聖堂教會說的也沒錯，製造死亡和活人的苦難是他們難得的娛樂，看著別人倒楣自己就會快樂是亡者的天性，而老不死的高階亡靈也把折磨活人和靈魂當做了一門藝術，享受源自靈魂的愉悅感，想扭轉他們的觀念，和再殺他們一次也差不多。

　　不過，正因為是純粹的獨裁階級社會，有些事情反而好做了。

　　「……那就分步走吧，反正你們也有時間，慢慢來。當然，若是最後依舊不能達到共存，就讓他們去當炮灰吧。有奧瑪在，我就不信他們能夠翻天。」

　　奧瑪的靈魂網路在，只要他的下級單位，根本無法反抗他的意志，當年我考慮到亡靈大君都不好對付，新的帝國必須實行完全的集權統治，那麼我的後任者必須是完美的獨裁統治者。

　　以這樣的設計目標製造出的奧瑪，太過於著重天賦能力，但由於後來形勢和思想都發生改變，覺得那並不是最適合的道路，反而把奧瑪擱下了，恐怕敏感的新生兒，也在發現了「父親」對其的厭棄，也因此發起了暴亂。

　　諷刺的是，在一系列變遷之後，最後一切卻回到了原點，依舊是這個年輕的君王走上的帝位，最後還要依靠他的力量實現我的主張，想到這，看著那個趴在桌子上留著口水的「大孩子」，我覺得以後對他稍微好點。

　　「啊，父親大人，你怎麼這麼瘦弱，難道沒有好好吃飯嗎，來，奧瑪我一起來健身吧。one，two，小蘋果！」

　　好吧，這夢話讓我收斂了這難得的善意。恨不得一板磚把他敲醒。我已經受夠了廣場舞和神曲了。

　　這樣下去就沒完沒了。努力把精力投入正事之中。

　　「那麼，接下來就是兩國之間的往來問題了。」

　　而且，容易出問題可不只是社會制度上的區別，若要形成實質性的聯盟，我們地理形勢不怎麼好，之前隔得太遠，也不方便來往，不過。這個問題已經有了預期方案。

　　「貪狼的進度如何？」

　　提起戰艦貪狼，萊因哈特也很是興奮，在看到那劃時代的戰爭巨獸後，他越來越敬佩眼前的人，在不知不覺之中，羅蘭也在此領先了這個時代。

　　「剛剛從國內傳過來的消息，有巨門的技術，再加上國內的材料很豐足，技術難關順利的突破的話，貪狼應該能夠在三個月內完成主體結構。大概六個月就可以完成外殼和主武器，一年內進行初航。」

　　或許是受地球時代的大航海戰爭的影響。即使在這個世界的軍艦還主要停留在運輸士兵的程度，我依舊對艦隊群有著偏愛，在我心目中，僅僅單艦意義不大，不為其建立足夠的功能戰艦組成艦隊群，「妒忌」北極光號真正的底牌是無法發揮的。

　　北斗艦隊，未來的東嵐乃至嵐盟的第一艦隊，旗艦北極光號，戰艦群中含超大型戰艦七艘，以北斗七星為名，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其中功能不一，大小不一，貪狼作為一號艦交由西羅帝國製作，但進度只能說勉強順利，而為了趕進度在閱兵登場，反而是二號艦的巨門號第一個完工。

　　當然，如今的巨門號也只是嚇人的空架子，後續武裝、配備人員、武器裝備之類的，沒有半年以上的時間也達不到最佳狀態。

　　事實上，這已經算快的了，戰爭兵器不是大白菜，吹口氣就能變出來，不少國家僅僅為了籌備一個精銳騎士團，就需要半個世紀。

　　啥？北極光號上來了就能打？別人奧蘭帝國可是準超級大國，辛辛苦苦的弄了幾代人，最後剩下只有那艘超級戰艦了，從武器設備、人員配置、指揮系統、艦身模組全部都有現成的，再加上妒忌的亡靈化，全部提升了戰艦的性能，給予了戰艦生命。

　　我到手的時候，已經完成率九成以上了，剩下的只是往裡面添人了，讓這些菜鳥在戰艦的指揮下越來越熟練，嗯，雖然聽起來很彆扭，但戰艦自己對自己的肉身瞭解的程度，遠超任何工程師，需要什麼直接補什麼，資源供給又充足，不快才奇怪。

　　而現在到了第二艘、三艘，雖然有了技術，但離成型的那一刻還早的很，只能在摸索中不斷前進了。

　　「一年內就可以初航嗎？那已經比預期的快了。嗯，那我們這邊就開始啟動祿存、文曲兩艘的設計工程，武曲和廉貞就交給你們了。最後的破軍暫時先放下。整個艦隊爭取在三年內形成戰力。」

　　「嗯，只要不發生什麼重大變故，這個任務應該能夠完成。應該說只要不發生新的戰爭，還有提前的可能。」

　　萊因哈特考慮了一下國內的情況，做出了承諾。

　　「那麼，巨門號就暫時來往迪芬德和西羅之間，北極光號就跑內陸運輸吧。用亡靈戰艦當大型商船使用還行，用來裝活人估計會出麻煩。要不，讓地精給乘客賣保險？還能大賺一筆吧。」

　　「對了，阿當人呢？我最近要出一趟遠門，想把他帶上。你們也要去？不行，我要去的是人類大國，那裡對亡靈更是很敏感的，好像只有他才能完美的偽裝成生者吧……」

　　「第二……前第二執政官費特蘭回來了？預期之中的事情，他若是投靠了死亡位面的亡靈大帝的話，還有什麼比他更好的入侵先鋒官和帶路黨。我若是那些亡靈大帝，也肯定會派他出來當炮灰……當前鋒，試探諸界的反應。」

　　「第一執政官格理卡絲奧？沒有它的消息才是正常的，它的實力深不見底，當年我和它都只是合作關係，別看它懶得可以，實際上它的性子很烈，自視極高，我不認為它會乖乖聽從某個亡靈大帝的派遣。」

　　「死亡位面的活動越來越頻繁了？也是預期之中的，但注意，不要接觸的太多，亡靈大帝都非常不好惹，即使是你們，也不要直接和他們面對。」

　　諸多瑣碎細節逐一被敲定，等我離去之時，已經近乎午夜時分。

　　啥，那個背後正在邀請我參加即將舉行的演唱會的銀髮女精靈？今天天氣真好，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伸了個懶腰，這個時候回去，差不多又要聽某人的連環抱怨了，在我猶豫的是不是乾脆找個地方鬧個通宵，或是乾脆把亞當拉出來喝酒的時候，有個巍峨的身影卻擋在了我的面前。

　　「埃斯特拉達？」

　　－－－－－－－－－－－－－－－－－

　　「你的麻煩大了。」

　　埃斯特拉達用這句話做開頭的時候，我卻一點都沒有吃驚，畢竟，這次貌似得罪聖堂教會比較狠。

　　「我不是來打的，至少找你談談。」

　　但既然一開始就表明了是來談的，我也放下心來，至少關小了凜冬凍土的大門，那詭異的寒冰就如同它們突然出現的時候一般，沒有徵兆的突然消失。

　　「新任教皇被你的氣的當場暈倒，差點直接回歸聖光之神的擁抱……」

　　「廢話就不用說了，你埃斯特拉達應該沒有那麼閒吧。」

　　「……既然聖光之道無法得到最終救贖的話，你是打算怎麼做的。」

　　看著這個突然老了幾十歲的男人，我有點猶豫了，他對聖光的信仰近乎本能，我對他的來意也有些吃不準。

　　最終，我還是點了點頭。

　　「那個，我給你介紹一家學校吧，他叫南翔，啥？放心吧，他不教挖掘……我不用挖掘機也能挖角的。」

　　從沒有想到，會有一天給這個老頑固導師遞入學介紹信。

　　「你早有準備？你知道我會來找你的？」

　　「當然……不是了，只是最近不少聖騎士偷偷來找我，所以乾脆多寫了幾封。對了，艾薇拉也在那裡，你可以和他多交流一下。不過你進去的時候最好化化妝，萬一你們的教皇聽說了，真的歸天了我可就麻煩大了。」

　　「對了，你們的索羅斯主教年紀也太大了，還是別告訴他了，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就過意不去了。什麼，他已經被剝奪教職，回家種田了？啊，還真是讓人難過（喜聞樂見）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　異域來客

　　【孩子。】

　　【當你出生的那天，整個龍谷中悄悄的回蕩著你被獸神祝福的名字──悲風．埃羅。】

　　【我的孩子，我驕傲的看著你漸漸長大，成為愛的使者。要銘記，我們的家族一直是以正義與愛統治這個國家，我也相信你會謹慎使用自己強大的力量，那源自真愛的神力】

　　【但真正的勝利卻永遠不是源自力量……】

　　【我的孩子，個人的力量是有極限的，你所要做的，是鼓舞你子民的勇氣，讓他們始終站在你的身邊，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到我生命終結之時……】

　　【而你，將加冕為王！】

　　伴隨著黎明而來的，是一個高大的身影，而隨之而來的，是無節操系統再度刷新下限的背景配樂和臺詞。

　　這個自帶BGM和出場臺詞的男人，背後的朝陽正在散發光輝，而王冠狀的犄角，更閃花我的氪金狗眼。

　　「我，回來了！」

　　【系統提示：作為在位的紳士之王，怎麼能夠被晚輩超越，不就是出場附帶背景臺詞和配樂嗎，來，從今以後，桃子公主的出場至少來個小天鵝芭蕾群舞走起！從今天起，就稱呼你隨身攜帶伴舞和芭蕾舞鞋的男人！】

　　「你丫夠了！系統給我滾出來！我擔保不一拳打死你！」

　　若是系統有形體的話，我絕對一拳不打死她，一拳打死她怎麼夠解恨！坑了我這麼久，至少淩辱滿一個月！

　　「殿下，我回來了。」

　　沒看到我在和系統說話嗎？有點臉色行不！我滿臉不滿的橫了他一眼。

　　「嗯，知道了，怎麼，有事？」

　　滿臉憨厚的半龍人滿臉塵土，風塵僕僕的有如剛剛從沙漠中種完樹回來的老農，滿臉疲色，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有些猶豫。

　　「對了，你去哪來了？為什麼無故曠工這麼久。哈，算了，今天咱心情不錯，就不追究了你。」

　　看著屬下這麼辛苦。作為一個為人寬容的好上司，我自然要體諒一下，慰問一下，但我這隨口一問，但悲風的面色卻一下子變得哭笑不得了。

　　他額上的冷汗不住滴下，豎立的龍眼睜到最大，死死的看著我。

　　「殿下，您不是要我駐守土元素位面，做好開墾地的堅守前鋒嗎？您說最慢三天就會有人接應我，但我等了這麼久都沒等到您說的先遣隊。您該不會把我忘記了吧！」

　　好吧，這次……輪到我的冷汗直冒了，好像我還真有這個佈置，本來是打算派先遣隊和悲風溝通，還讓卡蘿給予其支援。

　　但我這邊事情一多，生日過的這麼開心，就真的把他忘記了，不，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或者應該說下意識的忽視了他，不想他在這快樂的時節回來給我添麻煩。

　　「難怪昨天雅雯和我彙報的時候還說，工作壓力比預期的小得多，還不到平日的一半，大家甚至開始輪休……難道，這傢伙一個人就可以製造整個城市一半以上的混亂？我無意間做了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想起城管姑娘們輪休期間，居然還有逛街購物的餘暇，那夜市上的黑皮膚少女和其他種族也沒有什麼區別，那發自心底的開心，我突然覺得其實忘掉他沒啥不好的。

　　實際上，悲風一個人沒有多麼大的能量，能夠製造一個城市一半以上的混亂，但作為絕對紳士聯盟傭兵團的常務副團長，他的缺席，再加上貝亞兄弟、皮爾都被拉去為巨門號添磚加瓦了，高層都被當苦力，紳士聯盟自然沒有組織什麼活動，再加上黑精靈手下有多出了不少菜鳥城管，才能實力出現了失衡，讓城管們過了一個有史以來最輕鬆的節日。

　　好吧，就算想起了士氣的來龍去脈，已經心裡有數，這種話還是不要說出了，畢竟，我還是有點心虛的。

　　「嗯， 辛苦你了，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們暫時把工作重點放在準備閱兵和軍火買賣上，就暫時放緩了土元素位面據點的建設工作。你辛苦了，任務完成的很好，我會記住的。那麼，現在，回去好好休息吧，好好洗個澡，睡個覺，你也應該累了。明天等你恢復好了，我再來和你談談正事。」

　　但即使我這麼說了，奇怪的是悲風也沒有離去，他脾氣實際上非常好，也沒有什麼惱怒的眼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嗯？還有事找我嗎？」

　　「那個，其實我還有些同伴和我一起回來了，他們決定加入我們紳士聯盟的大家庭，但好像要成為傭兵團的一員，按照傭兵協會的規則，必須先取得人籍。」

　　好像的確有這一條國籍限制，但我是誰，這個國家領導人的先祖大人啊，入籍這種小事，簡簡單單，給凱麗他們打個招呼就是。

　　「簡單，小事，不就是國籍嗎，等下帶著他們去新成立的民政部就是了，我會……等下，是人籍而不是國籍？」

　　突然，不詳的預感讓我發現這其中的不對之處。

　　「太好了，你答應了？」

　　狡猾的悲風抓住了某人的失言，趁勝而入的大喊起來。

　　「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大家都進來！」

　　好吧，城門外突然揚起風沙，仿若千軍萬馬走過，但煙霧中的來客靠近了，卻發現只是幾個大塊頭。

　　「沙漠魔蠍之王？」

　　重量百噸以上的巨型魔蠍，雖然個體大概只有三人高，但那龐大的重量讓其走過的路徑出現地裂，緩緩走近的同時，大地也在不斷開裂，閉合。

　　「老四，小心點，別撞毀了城門。我們賠不起。」

　　這種土元素位面的超級魔獸。在土元素位面也是大佬。悲風是怎麼騙過來的！

　　而在蠍子的背上，卻坐著兩個身影，較為高大的是一個膚色褐黃的高等精靈，雙瞳帶著奇異的魅惑之光，皮膚上還有晶體和岩石的鑲片。

　　「能夠化作人形態的高階沙龍？」

　　喜歡化作高等精靈的姿態，在高等精靈近乎滅絕的當代，幾乎已經成了上古老龍的專利。

　　「老五，說了很多次了。在能夠完美轉化成人形形態，就披上斗篷。」

　　這個時代的霸主可是人類，巨龍們的人型形態自然也自覺得選擇了人類，只有那些活在上個時代的老古董，才會依舊保持醒目的高等精靈形態，畢竟，在上古時代只有高等精靈作為選擇。

　　另外一個早已經披上斗篷的存在，至少有三四米高，渾身都是岩渣，顯然也是一位土元素位面的頂級存在。

　　「殿下。那位是老六，他不怎麼會說話。」

　　突然。地面突然隆起一大塊，地面微微晃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地下。

　　「老七也不怎麼會說話。」

　　好吧，看來這地下果然是沙蟲了，能離開土元素位面的沙蟲？還有能夠交流的意識？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沙蟲，這是土元素位面領主來組團旅遊嗎？

　　「悲風，你到底是打算做什麼？他們怎麼離開土元素位面的。」

　　若是其他地方面對這群傢伙的話，我都會有些煩惱，但這裡是無眠者的聖域迪芬德，我又會怕誰。

　　悲風微微一笑，

　　「在我的『真愛領域』裡，任何生物都有享受生命的權利。不管它是普通生物還是元素生命，都能夠活的天堂一般美好的生活環境。」

　　「領域？聽起來心像世界啊。難怪……等下，難道你！不，這不可能！」

　　悲風雙手合十，閉目微微點頭，那淡然的面容，如同看破了世俗滄桑的老僧，朝陽灑在那破舊的皮衣之上，金燦燦的，居然有一絲看破生死的神聖感。

　　「戰爭能夠讓人成長，經歷了生死一線的戰鬥（打醬油），對意志和肉體的磨礪（鬼混），我終於再往前踏入了一步。我的心像世界並不強大，但可以讓所有的智慧生命都能夠活下來。」

　　我手中的烤肉串直接掉在了地上，這一年不到的傳奇，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進入了聖階！

　　還有這聽都沒有聽說過的能力是什麼意思？傳說中的自帶後宮群毆，這明顯是作弊吧。

　　「到底你丫是主角還是我是主角？我這九死一生才黃金階，你打打醬油就突突突進入聖階了，教練，這劇情不對吧，這區別待遇太明顯了。這遊戲一點都不平衡，難道是傳說？不行啊，居然把金手指給別人，這樣文青會撲街的啊！」

　　是的，眼前的悲風．埃羅，已經不折不扣的聖階了，也只有這種層次的強者，才有在元素領主面前平等相處的權力。

　　「殿下，我們兄弟七人義氣相投，結為異姓兄弟，而如今兄弟有難，我自然不能放任著他們眼睜睜的受災，久聞殿下義氣為重，朋友滿天下，就擅自帶著他們投奔您……」

　　三言兩語之間，事情的來龍去脈很清晰了，我們的離去並不代表土元素位面恢復了寧靜，相反，當壓制各位領主的君王逝去了，實力派的領主和古老的貴族直接開戰。

　　當整個元素位面陷入戰火之間，那些不想爭奪王位的領主卻很難堪了，他們參戰不是，不參戰也不行。

　　「你說你不想成為元素之神？先不說這理由說不說得通，你怎麼能夠讓我們想像，在我們打的半死不活的時候，你會不出來補刀。」

　　好吧，這話問的實在，就是這些現在不打算參與戰爭的元素領主本人，也不敢擔保若勝利者的王座就離自己不遠的時候，能夠忍住不出手。

　　無疑，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既然對勝利沒有興趣，還不如遠離戰場，乾脆的離開這個位面，但顯然元素領主不能隨意離開土元素位面，除非他們想逐漸衰落致死。

　　於是，在陰差陽錯之間，他們發現那個獸王獵人居然能夠用心像世界製造所有生命活下去的領域，然後的劇情發展就很簡單了。

　　「所以，我們兄弟七人，相約來投奔殿下您。」

　　「為什麼是我？」

　　「因為只有您不會對我們持有偏見，而更重要的，是您親手擊敗了厄姆迪羅肯，若是在您麾下效力的話，也是一種榮耀。」

　　作為混沌的寵兒，元素生物直接也是不折不扣的叢林法則，他們或許瞧不起壽命短暫的凡人，但從弱小走到強大的元素生物，天性中對強者的尊崇反而更加直接和強烈。

　　而在他們心目之中，在一對一的對決中擊敗了厄姆迪羅肯的羅蘭，若他也是元素生物的話，無疑是新任元素之神的最佳人選，向這樣的強者尋求庇護，也沒有什麼丟人的。

　　聞言，我恍然大悟，稍微思索一下，就決定答應這送上門的好事。

　　「行，我這裡正好缺乏人手，我就做主直接答應了。悲風，這次做的不錯，回頭我會給與獎勵的。對了，七兄弟的話，還有兩位吧？他們沒來？呵呵，七個，這真不是葫蘆娃？抱歉，估計這笑話你們聽不懂了，不過倒是很應景啊。噗，悲風，你這個金光不壞的老三。」

　　聽到我初步答應了，悲風當即喜出望外。

　　「嗯。雖然不知道葫蘆娃是什麼，但我們結義七兄弟也有自己的別稱，既然都是聖階以上的戰力，所以，我們決定合稱『七大聖。』

　　「噗？七大聖？哈哈。」

　　好吧，不顧我已經憋笑憋的扭曲的面容，悲風興致勃勃的對著城外喊道。

　　「大姐，二哥，羅蘭殿下答應了！」

　　「人呢？」

　　好吧，遠處的那座高山突然動了，那雲霧之間的手臂揮了揮手，原來那山居然是一個極其高大的塔樓巨人！

　　「乖乖，還真是平天大聖了。」

　　「二哥不方便行動，就把他留在外表了，至於大姐頭，您也應該早就見過了。」

　　「您好，羅蘭殿下，希望您還沒忘記老婆子我。」

　　我低頭望去，那沙啞的聲音很有些熟悉，仿若不久前才聽過。

　　但真看到是誰，我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萬石之母？大塑石者艾因斯洛！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聞言，那醜陋至極的元素之母居然臉紅了，還偷偷的瞄向了悲風，然後我就悟了。「我懂了！請千萬什麼都不要告訴我！」
　　

第二百五十九章　結算

　　或許，我也沒有想到，有些事情會來的這麼快，至少，我個人是沒有準備好的。

　　和聖堂教會的鬥嘴……好吧，說背後插刀也沒錯，雖然得罪了聖堂教會，但卻也表明了一個態度，證明了一些能力。

　　「至少，無眠者的律法教會，有讓聖光之神暫時忍耐的能力。他們可不是能夠隨意捏碎的軟柿子。」

　　明面上，以聖光信仰為主的各大國，都表示了對當日之事的譴責……嗯，現在那天發生的一切，有個正式的名字了──「索羅斯之恥」。

　　好吧，從這名稱就可以看出，我們可憐的紅衣大主教大人，這次算是把黑鍋背到底了，但從某種意義上，他也注定因此留名史冊，嗯，他還應該感謝我羅蘭。

　　【看來那場演出還是有意義的，至少再度幫桃子公主增強了臉皮厚度，看來，你離天下無敵（臉皮厚度）方面也不遠了。】

　　「閉嘴，這新的黑歷史已經被封印，誰敢提我給誰好看！」

　　雖然各位大佬口中都在譴責我對聖光的不敬，但他們的軍火訂單可沒有少，相反，在私下，各位君王的密使都表達了對我的贊許，並承諾提供大量的物資資源，並鼓勵我和律法教會繼續打擊聖堂教會的聲望。

　　當然，留在紙面上的合約和承諾是沒有的，但我知道，只要無眠者教會能夠表現出對聖堂教會的威脅和敵視，這些口頭約定比魔鬼契約還要有效得多。畢竟，對於聖堂教會甚至比本國君王更高的威望，任何一個集權者都會發自心底感到不滿。

　　而更讓人不爽的，卻是這不滿只能藏在心底，想發洩都不知道從何發起，相反，還要努力表現對聖光和神職者的信仰和尊崇，和本地教會各種優惠和支持。

　　當聖光教義一家獨大，當信徒佔據了一國的八成以上，神權也就強大到甚至可以把君王裁決成異端，而那倒楣蛋麾下的封建分封領主。則會興高采烈地的把異端王幹掉，爭奪新的王位。

　　在一百多年前永夜浩劫後的那場規模巨大的宗教改革之前，不，變革在更早的時間段，在在三百多年前第一次宗教改革之前，神權就遠遠淩駕於王權之上，在那年，一個地域的主教都敢掃君王的面子，一個紅衣主教就可以控訴一個國家，甚至連各國的王子、公主。都要去聖堂教會本部服役（當人質）表達對聖光的虔誠。

　　從某種意義上，連嵐之國那檔子事都和這有些關係。若不是各國和聖堂教會比做的太過分，也不會有後續發展導致的永夜之劫，自然不會催生聖堂教會的數次大規模宗教改革，甚至連三百年前的那次宗教改革都和我有些關係，這麼一算的話，還真是一筆爛帳，或許，我和聖堂教會天性犯衝吧。

　　而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沒有再拾得的可能，聖堂教會若想恢復三百多年的地位，就算其他真神教會答應，各國的君王都不會答應。

　　恐怕，現在最高興的，還是那些名字中帶著「聖」的虔誠信徒了，也難怪他們急急忙忙的派人給予支持和承諾，簡直就像是深怕自己支持的晚了，矛盾一激化，事態惡化了，無眠者教會被聖光之神一巴掌拍死。

　　至於明面上的支持……只要不是傻子，就不用指望了。

　　但那些足夠我們幹上三十年的軍火訂單，甚至還有買方全額付款，賣方不限制交貨時間的不可思議條約，只要我們臉皮厚點，把交貨期無限延伸，這簡直和送錢無二了。

　　這明顯的不合情理條約，除了各國對我們的商品的重視外，更多的，恐怕就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暗中支持了。

　　「沒從聖堂教會中撈到回扣，居然從聖堂教會的潛在敵人手中獲得了支持，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軍火銷售和閱兵式都應該算是獲得了成功，這從一個側面也證明東嵐的實力和外來嵐盟的資本，當新時代的曙光初現的時候，尤其是那時代變革的契機已經被戰爭檢驗過真偽後，任何一個明智的君王，都不會錯過新技術革命的大好機遇。

　　而這不僅是對外的誘惑，當我們證實了自己的能力後，又有幾個北方國家在私下接觸了我們，在探討加入嵐盟的可能性。

　　但我卻沒有改變主意，第一批加入嵐盟的勢力和國家依舊只有六個，東嵐公國、司璐威爾王國、西羅帝國、沙文自治領、北地野蠻人部落聯合、羅德南王國，其中為了避嫌，才加入了羅德南王國。

　　嗯，原本還有猶豫騎牆派的羅德南王國，在那個清晨的閱兵之後，就毫不猶豫的全面投向了我們這邊。

　　「不管未來的嵐盟會有多大，但第一批參與嵐盟組建的各國都會成為嵐盟的核心，現在隨意擴充，未必是好事。」

　　而此時，在大會議室中，當羅德南大使最後的簽名落下，新生嵐盟六成員國，算是徹底確定，嵐盟也就此誕生，而我卻意外的的得到了系統的提示。

　　【系統提示：嵐盟成功建立，史詩任務嵐之復興已圓滿完成，北地的王者將以新的姿態復活。各項收穫計算中……是否進行清算。該清算將涉及部分未來的因果推算，請謹慎選擇。】

　　「這個任務不是完成了嗎？聖劍……」

　　當時為了應對突然來訪的卡文斯，系統臨時改造了系統的完成情況，把原本「升為神器的羅蘭聖劍，神器荊棘聖冠的線索」修改為「提前獲得神器級別的羅蘭聖劍」，但聖劍是到手了，結果卻沒有多少獎勵，連荊棘聖冠的消息也沒有給我。

　　【該任務只是提前對部分成就進行結算，現在進行的是整個任務結算。系統提示：咱難得好像幫你一場，顧慮這麼多幹啥，沒有我幫忙叫你老豆出面，你弟弟暴打你毫無商量。是否結算？是yes還是ok？】

　　我啞然失笑，這還用猶豫嗎。

　　「結算吧，我還想知道荊棘聖冠在哪裡了。」

　　【……在拜爾現任皇帝手中，還是你親手給他先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