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移動藏經閣 作者:漢寶 (已完成)

   
sky1240773 2014-6-14 19:32: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20 25295398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9-20 08:33
第五百三十章 琴道

  「好吧好吧,你有人要行了吧。」白晨聳聳肩,漫不經心的說道。

  看著曾可欣咬牙切齒的模樣,白晨一陣暢快淋漓。

  好久沒有欺負人了,總算是遇到一個,自己撞在槍口上的。

  「石頭,你再亂說我可生氣了!」獸不負板起臉。

  白晨呵呵一笑,不再多說,因為他相信,曾可欣一定不甘心。

  「本姑娘才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曾可欣的回答,倒是讓白晨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能吞了下這口惡氣。

  「好了好了,兩個都少說一句,可欣你做姐姐的,也不知道收斂一點。」獸不負瞪了眼白晨:「還有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又不是一般的不懂事的小孩,就知道賣弄你的口舌。」

  獸不負是各打五十大板,眾人進了廳堂,白晨很不巧的又坐到獸不負的身邊。

  兩人是大眼瞪小眼,誰都沒給誰好臉色。

  「當家的,你和周麻子今日怎麼有空往我這跑?」

  「還不是聽說你這出了點事,遇到了麻煩,我們這不是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嗎。」

  「唉……能幫的上什麼忙,巨鯊幫勢大,便是賭上整個龍瀾鏢局,也不見得能鬥得過人家,所以我這不是想出個法子,比文招親,趁著巨鯊幫沒反應過來,先把女兒嫁出去,省的巨鯊幫的那幫人還惦記著可欣。」

  說到這的時候,獸不負和曾可欣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這倒是個好法子,這樣一來,巨鯊幫的那個小崽子也沒話說了。」

  「不過如今也出了點麻煩。」獸不負為難的說道:「我沒想到,巨鯊幫的那小子。居然也讀過幾年書,今日在擂臺上,居然力壓眾人,居然沒有一個上臺的文生,能夠勝的過他。」

  「沙易那小子還讀過書?平日裡這小子欺男霸女。怎麼可能有什麼文采。」

  「據說早些年間,沙浩那個老雜毛便覺得沙易不學無術,所以送到北方尋了個名師,前些年才回來,不過當時沙易那小子在北方文壇已經小有名氣了。」

  「北方?北方三大洲一直都在燎王的掌控之中,哪裡來的什麼名師?」

  「沙易拜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的大儒蘇鴻。」

  「什麼?沙易是蘇鴻的弟子?」

  所有人都沒想到,那個紈褲子弟會是蘇鴻的弟子。

  「好在招親之前,可欣就定下規矩,第一天比的是文采,第二天比七雅,第三天比見聞。只有三項都勝出了,方有資格娶她。」

  「呵呵……可欣,你這是招婿還是招狀元啊?」肖鳳兒大笑起來。

  「只是如今不知道沙易是只一項文采出眾,還是說琴棋書畫的全才,如今我們這也是沒底。」獸不負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看了眼曾可欣。

  「爹爹放寬心便是,這天下間能稱之為全才之人。也唯有花間小王子一人而已,哪裡有那麼多的天縱之才。」曾可欣淡然說道,她這個當事人反而最是淡定。

  肖鳳兒看了眼白晨:「其實要想將那沙易比下去,倒也不難。」

  「哦?當家的有何高招?」獸不負不由得追問道。

  「咯……」肖鳳兒指著白晨:「只要讓他去招親擂臺上鬧一番即可,沙易不是贏了今日的文采比試嗎,只要石頭上了擂臺去,便是把他那大儒士蘇鴻請來也贏不了。」

  「當家的別開玩笑了。」

  「若是石頭上去,倒是可以成功。」周麻三摸著下巴點點頭道。

  「周叔、肖姐姐,這小子字都未必認得全,讓他上去。也是自取其辱。」

  「你放心,你求我都不上去。」白晨撇撇嘴,很是不忿的說道。

  「你更放心,我才不會求你。」

  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針鋒相對,周麻三則是苦著臉看了眼獸不負:「石頭。你便幫幫你曾姐姐吧,那個沙易平日形骸浪蕩,這些年在相州城禍害了不少人家的姑娘,不知道多少良家姑娘受辱自盡,你曾叔都這把年紀了,你也不想他白髮人送黑髮人是吧。」

  「人家也不領情,我幹嘛要熱臉貼冷屁股。」白晨不以為然道。

  獸不負看了眼周麻三和肖鳳兒的表情,兩人似乎認定,這小子真能夠力王狂瀾。

  不由得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看白晨:「石頭,你若是真能做到,就幫幫你曾叔吧,算我求你了。」

  「爹,我不需要他……」

  「你閉嘴。」獸不負怒喝一聲,狠狠的瞪著曾可欣。

  白晨看著獸不負,又瞥了眼曾可欣,頓時嘿嘿一笑:「既然曾老頭你這麼誠懇,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一把,先說好了,我是幫你,可不是幫這惡婆娘。」

  「哼!」曾可欣本還想唇齒反擊一番,最後還是被獸不負威嚴的眼神壓了下來。

  「石頭,你可要準備準備?」

  「我雖然不敢自詡天下第幾,可是對付個癟三而已,需要準備什麼,我閉著眼睛,都能玩的他無地自容。」白晨還不忘嘲諷曾可欣一番。

  「石頭,要不我們先試一試?」肖鳳兒看獸不負不放心,提議道。

  「隨便。」白晨聳聳肩,很無所謂的說道。

  「石頭,你擅長什麼?」獸不負又問道。

  「你聽說過的,我就會。」

  「吹牛。」

  獸不負也覺得白晨是在吹牛,這天下間除了那個人之外,誰敢說精通一切。

  「明日比的是七雅,七雅涉及琴棋書畫詩酒歌,涵蓋甚廣,不如我們先考一考你七雅如何」獸不負提議道。

  「便由我來考你,你若是連我都贏不了,明日便不要上臺自取其辱了。」曾可欣是有意刁難白晨。便是要借此機會,故意羞辱一下這小子:「你出題,免得說姐姐我欺負你。」

  「那就比琴吧。」

  「咯咯……你摸過幾天琴,便敢和人比琴。」

  「琴是抒心問道,有些人一輩子捂琴。也不見得能有什麼成就,這琴講究的是悟性,悟性你動不動,算了和你這胸大無腦的人談悟性,實在是太難為你了。」

  眾人都翻了翻白眼,若是比口才爭辯的話。這小子一定天下無敵。

  曾可欣則是已經氣瘋了,自己說一句,這小子能通篇大論,末了還能補一句嘲諷自己。

  當曾可欣坐到琴案前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身上立刻散發出一種清新優雅的氣息,臉上含光內韻。目光輕漫。

  看起來曾可欣已經觸摸到琴道的一絲菱角,她所奏的是《落花辭》。

  本就優美的曲風,在她的演繹下,變得更加清新脫俗,琴聲似是具有了靈性一般,縈繞在每個人的腦海中,讓人魂牽夢繞。

  所有人看向白晨的時候。都已經不抱有希望。

  曾可欣的琴技,已經是他們所能想像的極致,他們不認為白晨真能夠演奏出更加美妙的琴聲。

  白晨微笑的走到琴案前坐了下去,看了眼眾人。

  心動、意動、情動、靈動。

  這是評價一個人琴技最好的讚美,而曾可欣剛剛觸及真正的琴道,所以她的琴技還停留在心動上。

  白晨並未急著彈奏,而是雙掌捂琴,輕輕的試過琴弦。

  曾可欣不由得皺起眉頭,肖鳳兒略通琴技,不過也只是略通而已。

  獸不負和周麻三則是徹徹底底的大老粗。根本就看不明白白晨的舉動。

  「丫頭,他這是在做什麼?」

  「問琴聞琴。」

  「啥意思?」獸不負不解的問道。

  「每一把琴都是具有靈性的,如果不是自己熟悉的琴,彈奏起來難免會有毫釐的偏差,所以就需要與琴溝通。問琴心,聞琴意,心合意投方能奏出最佳的琴聲。」

  「那我為何從未見你這麼做過?」

  曾可欣有些羞澀的低下頭:「我不會。」

  「那石頭會,是不是就說明他的琴技比你的高?」

  「他不過是裝神弄鬼罷了,這世上琴師萬千,可是能夠問琴聞琴的不過寥寥幾人,即便是我也只是看過琴譜中提及過。」

  琴聲漸漸響起,白晨的身心也投入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獸不負渾身一顫,恍惚著清醒過來。

  其他幾個人也是如此這般,便彷彿做了一場白日夢一樣。

  「怎麼回事?剛才我是怎麼了?」獸不負茫然的看著幾人。

  「不知道,石頭不是在奏琴嗎?我聽著聽著就走神了,好像睡了一覺。」周麻三此刻只覺得,全身說不出的舒坦:「對了,石頭剛才奏琴奏的如何了?」

  「我……我也沒聽清楚……」獸不負看向肖鳳兒。

  肖鳳兒也是苦笑:「我好像也走神了,可欣,石頭奏琴完了嗎?」

  只是,此刻的曾可欣臉上表情已經完全凝固,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她可能是在場眾人中,唯一從頭聽到尾的人。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她同樣是恍恍惚惚,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跟著琴聲蕩漾一般。

  她記得琴譜中有記載著這麼一句話,心動、意動、情動、靈動……

  能夠走出四者者,皆為琴聖。

  曾可欣一直覺得,同輩琴道之人裡,無人能出其右。

  即便是那些老琴師,幾乎沒有人能夠做到四者之一,更別說四者俱全的人。

  曾可欣幾乎以為,這世上已經沒有琴聖。

  可是她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真的聽到了琴聖的彈奏。

  只是,這個琴聖居然只是一個五歲的孩童。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8 15:57 編輯

kkG001 發表於 2014-9-20 18:18
第五百三十一章 拆散一對是一對

  曾可欣的呆滯以及旁人的莫名,曾不負等人當然不明白白晨的琴技意味著什麼。

  可是曾可欣明白,那是傾城絕世的琴技。

  琴譜中曾經記載,以琴入道,琴傾天下,曾可欣一直以為,這只是古人的誇大之言。

  可是聽了白晨的演奏,曾可欣才明白了古書所言不含半分虛假。

  若是有此琴道,便是百萬大軍臨近,只要這琴聲一起,恐怕便能讓無盡大軍陷入混沌之中。

  琴中至聖,也不過如此了吧。

  聖,即為極致,絕世無雙。

  文聖可憑一己之力助國運之昌盛,武聖可護百姓之安危,兵聖可保國家之安寧,大道至極至簡,琴聖亦如此。

  可是,曾可欣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她所追尋的琴道聖境,會出現在一個孩童的身上。

  「你叫石頭?」

  「石頭,返璞歸真,在某些人的眼中,我是頑石,在某些人的眼中,我就是璞玉。」白晨恬不知恥的自誇起來。

  「你的琴道確實至高至極,天下無人出其右,便是那花間小王子,恐怕也不如你。」

  「呵呵……其實石頭就是那花間小王子的弟弟。」周麻三口無遮攔,把實情說了出來。

  曾不負和曾可欣的臉上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絕倫。

  也不知道是驚還是喜,又或者是不知所措。

  「你是花間小王子的弟弟?」曾不負張大嘴巴,滿臉的惶恐:「周麻三,你怎麼從沒說過。」

  「你也沒問。」

  「你和當家的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肖鳳兒連忙否認道。

  曾不負白了眼肖鳳兒:「當家的、周麻子。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都不給我通個氣。」

  曾可欣驚聞此事。呆呆的看著白晨:「你的琴技是與你哥學的?」

  「我學我的,他學他的,他會的我不一定會,我會的他也未必會。」

  「你才幾歲?」曾可欣看著白晨,便是他從娘胎裡開始學琴,也練不到那份上吧。

  「都說了,學琴靠的是悟性,你的悟性果然是太差了。」

  曾可欣臉色頓時一怒。偏又說不出反駁的言詞。

  與這小子相比,她的琴技確實算不上高明。

  難怪這小子敢誇下海口,把蘇鴻的得意門生說成癟三。

  若是他的其他方面有他琴技的一半,這沙易便是有通天手段,也勝不過這小子。

  「你還會什麼?」

  「你聽說過的,我都會,我會的,你未必聽說過。」白晨自信的說道。

  「你厲害還是你哥哥厲害?」曾可欣期待的眼神看著白晨。

  在她的心目中,花間小王子便像是一個只能仰望而無法超越的高峰。

  在這座高峰的面前,所有人都會失去超越的勇氣。

  而她已經將這種仰視變成了一種信仰。對於天下間的讀書人都是如此。

  每當聽說花間小王子的事跡,都會讓他們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恨不能常伴其左右,去見證一段段的傳奇事跡。

  「我可以瘋可以狂,可以肆無忌憚,他更謹慎更小心,更懂得持恆之道,對我們兩人來說,這世上的大部分學識都沒有什麼門檻,因為在我們看來,這世上的學識水平太低了,就好比兩個高個鑽進一個狗窩,你能在這狗窩中分出這兩人誰高誰低麼。」

  這句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的,曾可欣一定會嗤之以鼻。

  可是這句話是從花間小王子的弟弟口中得到的,而且他以這般年齡,晉為琴聲,便足以印證他的所言屬實。

  只是這句話的比喻,實在是太過粗俗。

  將天下學識比作狗窩,這話若是讓讀書人聽去了,恐怕又是一番鬧騰。

  「既然如此,那招親的事,就麻煩你了。」曾不負總算能放心下來。

  有花間小王子的弟弟這面金字招牌在,別說是那個紈褲子弟,便是蘇鴻親臨,也保準讓他再吐血而亡。

  「對了,不若這兩日,你便住在府上,也方便走動。」

  「不了,這次我和家人同來,我們已經在城裡找了一家客棧,這時候我估摸著她正四處尋我呢。」

  對於白晨喜歡亂跑的性子,眾人都已經見識過了。

  白星在繞城找了一圈後,已經主動回到客棧中。

  她可不覺得,她有能力找到一個存心和她捉迷藏的小子。

  所以她還是安心的在客棧內等候白晨的消息,很顯然她的選擇是明智的。

  三個時辰後白晨便主動回到客棧,白星立刻就揪住白晨的耳朵。

  「你死哪裡去了?一個下午都不見你人。」

  「去看招親大會了。」

  「放屁,姑奶奶我在招親大會現場站了足足兩個時辰,也沒見你出現。」

  「人太多,你看不見我是正常的。」白晨無奈的聳聳肩。

  「那招親大會有什麼好看的,一整個下午,都是一群窮酸書生在台上舞文弄墨,難看死了。」對於一個舞刀弄劍的女人來說,很難讓她去享受一場文學的盛會。

  「哦,這樣啊,那我明天上台去的時候,你就別去了,肯定會悶壞你的。」

  「你要上擂台?」白星整個人跳起來:「做什麼?」

  「搗亂。」白晨咧嘴笑起來。

  「為什麼?你和那曾家小姐有仇?」

  「我和天下有情人都有仇,所以能拆散一對是一對。」

  「你這小壞蛋。」

  翌日……

  在這世道上,幾乎所有人都喜歡將事情擺在擂台上解決。

  就連婚嫁也是如此,此風在江湖上尤為盛行。擂台招親也就成了一個規矩。只要是擂台招親的。那就必須在擂台上解決。

  不管其中一方是誰,哪怕是皇帝的兒子,若是想娶的女人擺出擂台,那麼就必須贏得擂台,才能夠娶到女人。

  所以曾不負才會想出這招,就算是巨鯊幫的人,也不願意壞了規矩。

  不管是名門正派還是魔門,都討厭壞了規矩的人。

  不過沙浩也非一般人。旁人都只道他教子無方,卻不知道沙易是持才傲物。

  因為早些年與蘇鴻有些交情,所以才托付給他照看沙易。

  沙易倒是有些天分,蘇鴻的才學,他也學了六七成。

  再加上家傳的武功,倒是有點文武全才的味道哦。

  不過沙易與普通的窮酸儒生不同的是,他沒有書生的那種迂腐,他更喜歡用權勢用武功欺壓他人。

  在他看來,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那就必須得到。

  當他聽說曾家以擂台招親的時候。他氣的將一屋子的擺設全部砸碎。

  如果不是沙浩攔著他,他差點便要殺進曾家。將曾可欣搶回來。

  最後在沙浩的好言相勸下,這才勉強作罷。

  當然了,在沙易看來,曾家的這種招親,也只是愚者自娛的手段罷了。

  如若不是如今蘇鴻的名聲,實在是不大好看,他真想對全天下人說,他是蘇鴻的關門弟子。

  沙易再次來到招親大會的現場,現場依然是人山人海,不過巨鯊幫弟子已經為他打開了一條通路。

  在相州城,沒有人敢對巨鯊幫說不。

  沙易縱身一躍跳上擂台,左右顧盼後,終於找到了那個倩影。

  每當想到,能將如此佳人永在懷中,沙易便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得到。

  「曾家小娘子,沙某來了,一日未見,可曾想沙某了?哈哈……」

  曾可欣看了眼擂台上的沙易,臉色頓時沉下來。

  她便是死,也不會嫁給這個無良大少。

  白晨看著擂台上的沙易,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線。

  白星看到白晨的這表情,立刻就猜到了這小子一定又在計劃什麼壞心思。

  「白星……」

  「叫姑姑!」白星立刻糾正白晨的稱呼。

  「你上擂台去,搓一搓這小子的威風。」

  「不去,去到上面的,都是那些酸秀才,我才不去。」

  其實白星想說的是,她就把字認全了,連一首完整的詩詞都吟不出來,讓她上去,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放心,有我幫著你。」白晨慫恿道。

  「你怎麼幫我?」

  「我就這麼幫你。」

  白晨的聲音突然在白星的腦海中響起,白星驚詫的看著白晨:「你……你……」

  「想不想學這招?等事後我教你。」

  「一言為定!」白星喜不自禁,這種在她的腦海中直接出聲,這種神奇的招式,她聽都沒聽說過,如今聽說白晨要教她,她自然樂得其成。

  何況能有白晨做她的後盾,她也就更加有恃無恐。

  「不要用輕功跳上去,從階梯那走上去。」

  「為什麼?」

  「聽我的就是了。」

  白星雖然不知道白晨想什麼詭計,不過還是依著白晨的要求,一步步的走上擂台。

  沙易一看到白星,眼中立刻露出一絲殺氣。

  因為白星此刻的容貌,實在是太英俊了,幾乎所有男人看到她,都會不由自主的生出嫉妒心。

  白星漫步走上擂台的時候,身上散發著的是一種從容與自信,臉上無悲無喜,卻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小子,你最好現在就滾下去,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在這裡顏面喪盡。」

  白星的嘴角勾勒起來,再配以那張俊俏到了極致的面龐,即便是擂台下的曾可欣,也看的如癡如醉,心中暗道,這世上怎能有如此俊逸非凡的男子。

  只是,只是不知道這個俏公子的才學如何。

  「你第一反應便是讓我下去,這說明你對他極其不自信,既然如此不自信,何必站在這擂台上自取其辱呢。」白星輕描淡寫的說道,語速不快不慢,卻讓人感覺到她的那份沉穩又不失優雅。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8 15:57 編輯

kkG001 發表於 2014-9-20 23:54
第五百三十二章 斷弦

  一般七雅之中琴棋書畫詩酒歌,詩雖然也在七雅之中,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作為文采的比試獨立出來。

  所以在擂台上比試七雅的時候,常常是以其他六項做比試的內容。

  而琴又被譽為七雅之首,雅道之冠,幾乎每個讀書人,都會玩上兩手。

  所以在擂台上,琴又被當作首選的比試項目。

  白星雙手負背,目光如炬,站立如松,清風拂過衣擺,立刻便給人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

  台上台下俱都驚為天人,心中暗道,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俊逸的男子。

  沙易的臉色更顯難看,眼前這小子站在這擂台上,他只覺得自己所有的風采都被掩蓋過去。

  沙易低沉的聲音哼道:「小子,比什麼?」

  「比什麼你都是輸,何苦自取其辱呢。」白星輕描淡寫的語氣,從容的說道:「若是要贏我,你首先便需要心平氣和,可是此刻的你心浮氣躁,怎麼還能與我比試。」

  「廢話少說,你我比琴技!」

  「比琴技?哈哈……」白星大笑起來:「琴乃是君子之道,菩提心釋梵天曲,君子心演繹風流曲,紅塵心奏封塵曲,你有什麼心?強搶民女,專橫霸道,目無法紀,害人性命,你的琴技只是庸人的愚者自娛罷了。」

  沙易已經被白星激怒,這些事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是卻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

  白星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整個擂台下,都已經噓聲一片。

  顯然,白星這番話激起了台下的共鳴,讓他們對沙易產生同仇敵愾的感覺。

  「琴也是有心的,你能聽的到琴心嗎?恐怕這世上的所有琴,都不願意被你那雙手蒙污。」

  「你到底比還是不比!?」沙易低吼的叫道。

  「既然你想留在這擂台上繼續受辱,那我便成全你。」

  立刻,台下上來兩個侍從,分別捧著兩把古琴,放在兩人面前。

  沙易惡狠狠的瞪了眼白星,坐到琴案前。

  白星此刻心裡,其實已經非常緊張,她壓根就不會彈奏,就算白晨對她遙控指揮,可是這言詞可以指揮,探親奏樂總不能也遙控指揮吧。

  求助的看向白晨所站的位置,白晨對她示意安心。

  沙易的臉上帶著幾分戾氣,手指剛剛捂到琴弦上。

  突然,錚的一聲,琴弦瞬斷,緊接著又是崩崩崩的連續幾聲。

  一面上佳的古琴,便在這瞬間斷弦。

  白星輕笑著搖了搖頭:「寧碎不全,這琴也是有自己的尊嚴的,讓你這種人彈奏,它自然是寧死不屈。」

  台下人此刻都開始相信白星的話,這琴當真具有靈性。

  白晨笑嘻嘻的走到曾可欣的身邊:「你看臺上那個俏公子如何?」

  「手無縛雞,卻又巧舌如簧,有點不學無術的樣子,我觀她根本就不會彈琴。」曾可欣的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白星的老底。

  曾可欣又看了眼白晨:「你不上去嗎?」

  「我這不是看看,有沒有你的如意郎君出現麼,若是有的話,我就不需要上去了,其實我覺得台上那小子就不錯,要不你就將就將就,湊合著嫁了吧。」

  曾可欣聽了又好笑又好氣,怎麼聽著這句話,這麼像是在調侃自己。

  白晨也看出來,白星坐在琴案前,外行人看不出門道,可是若是一個琴師,首先便是調音色,熟悉弦勁,可是白星坐在那,卻是紋絲不動,可見她連入門都沒入門。

  沙易一拳將琴案雜碎,猛的站起來,指著白星:「分明是你在這把琴上動了手腳。」

  「唉……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總不能把不順心如意的事,都歸咎到別人頭上啊,既然你讀的是聖賢書,自該知道君子之道,對人對己都該懂得謙讓,一味的蠻橫,終歸難成大器。」

  「你若是再多說一句話,我便宰了你!」沙易此刻的臉龐已經徹底流露出猙獰之色,根本就不顧自己的形象。

  台下的噓聲更是讓他暴跳如雷,恨不得衝下擂台,去將那些人盡數宰了。

  「只知道持武犯禁,果然是個莽夫。」

  沙易終於忍不住動手了,一手家傳絕學虎鯊拳,如出海狂鯊襲向白星。

  白晨秀掌在空氣中微微一轉,劃出一道氣旋,輕而易舉的化解沙易的攻勢。

  「咦……」曾可欣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她本以為這俊逸公子應該手無縛雞之力,卻不曾想,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身手也是飄逸灑脫,漫不經心之間,便能輕鬆的化解沙易的攻擊。

  沙易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星,本以為只是一個白面書生罷了,沒想到居然武功了得。

  自己剛才那一拳的威力幾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這小子居然隨手便能化解自己的攻勢,這武功怕是遠在自己之上。

  「沙易,這裡是我增加擂台,不是你放肆的地方!」曾不負終於開口了,大喝一聲叱道。

  沙易臉上殺氣騰騰:「那又如何?你增加算什麼東西?實話告訴你,本少爺想要的東西,便一定要得到手,你女兒非得嫁入我沙家,不然的話我便讓你增加雞犬不寧!」

  曾不負的臉上那叫一個怒火沖天,下方的看客又或者說是文人墨客,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

  只是讓他們出頭又沒那勇氣,只能縮在人群中咒罵沙易的無恥。

  可是沙易只要一個眼神掃過,那些叫罵的人便偃旗息鼓。

  擂台下的沙浩則是皺著眉頭,沒有阻止沙易的行動,既然沙易已經做出如此行徑,說出如此話了,再阻止也就沒有意義。

  「當你控制不了別人的時候,最好就控制一下自己,免得為自己為家人招來劫難。」白星微笑的看著沙易。

  沙易冷笑一聲:「就憑你嗎?」

  「你可以試一試。」白星微笑的看著沙易。

  「本少爺今日先放你一馬。」沙易冷哼一聲:「不要以為這件事便這麼算了!在這相州城內,還沒有人敢對本少爺說不,曾家不行,你也不行!!」

  沙易很清楚自己的身手,絕非眼前這小子的對手,所以他很明智的選擇避讓。

  不過他還是不忘放下狠話,當然了,正如他所言的那般。

  在這相州城內,真沒有誰能對他說不。

  絕人戶挖人墳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更是沒什麼心理負擔。

  巨鯊幫有太多的亡命之徒,他還真不相信,眼前這小子能逃的出他的手心,正如曾家小姐逃不出他的手心一樣。

  白星看著沙易的背影,笑盈盈的說道:「記住一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而時候未到。」

  這場招親擂台,最終也因為沙易的暴怒而鬧的不歡而散。

  沒有人再敢上擂台,哪怕是贏了這場招親,也不可能娶到曾家小姐。

  因為沙易已經放出話了,沒有人願意在這時候撞在槍口上。

  白星悻悻的走下擂台,很是無趣的走向白晨。

  曾可欣看了看白晨:「你認得他?」

  「你不知道嗎,他就是花間小王子。」白晨咧嘴笑起來。

  曾可欣整個人都跳起來:「什麼!?」

  「他就是花間小王子?」曾可欣再看白星的目光,都已經變了。

  那種崇拜與仰慕從眼神中迸發出來,雙掌緊緊的拽在一起,整個身體都僵硬著,呼吸都變得紊亂。

  「石頭!」白星走到白晨面前,又看了看曾可欣:「你與這位姑娘認得?」

  「她就是曾家小姐。」

  「哦,原來是曾家小姐,在下……在下龍嘯天有禮了。」

  白星可是對白晨當初用過的假名字記憶猶新,當初白晨化名龍嘯天,可是把她坑的不淺。

  曾可欣偷偷瞥了眼白晨,又看向白星,行了個禮靦腆道:「小女子曾可欣,公子有禮了。」

  「你們聊,我先走了。」白晨呵呵的笑著。

  「你去哪裡?」白星立刻跟上去。

  「龍公子,若是有時間,不如到府上小坐片刻吧。」

  「沒空,跟著石頭更好玩。」白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曾可欣的邀請。

  「跟著我有什麼好玩的,你還是去曾府等著我,我出去辦點事。」白晨可不願意白星跟在身邊。

  「不要,我就要去,娘讓你這一路照顧我,你敢甩開我,我回去就告訴娘去。」

  曾可欣皺起眉頭,怎麼聽著這兩人小的那個反而像是個大人,而這大的,卻是一副孩子氣的模樣。

  「龍公子,石頭說你是花間小王子……這事可是……」

  「什麼!?那小混蛋居然這麼說……」白星瞪大眼睛,正要回頭找白晨算賬,卻發現白晨早已鑽入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曾可欣已經大致知道答案了,顯然,自己又被那個小子耍了。

  想想剛才自己的表現,曾可欣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與石頭是什麼關係?」曾可欣好奇的問道。

  「我是他姑姑……」

  「姑姑?」

  白星露出燦爛笑容,不得不說,白家人的笑容,都是那般的迷人。

  曾可欣看著白星,便覺得一陣心神蕩漾。

  「我是女的。」

  「……」曾可欣對白星倒是沒什麼喜惡,可是對白晨,卻是更加的咬牙切齒。

  這小子又耍了自己……

  「石頭做什麼去?」

  「估摸著是去找巨鯊幫的麻煩去了。」白星說道。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8 15:56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9-21 10:34
第五百三十三章 我要娶你女兒

  「什麼?他一個小孩子去找巨鯊幫的麻煩,這不是找死嗎?」曾可欣一聽白星的話,臉色立刻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太胡鬧了……石頭太胡鬧了。」曾可欣本還想著,白晨雖然頑劣,可是起碼也算是懂事。

  卻不曾想,白晨居然會做出如此魯莽的事情。

  「不行,要將他追回來,巨鯊幫豈是他胡鬧的地方。」

  「女兒,什麼事如此慌張?」獸不負走上前來。

  「石頭一個人跑去巨鯊幫的地盤。」曾可欣慌張的說道:「爹,現在怎麼辦?」

  「什麼?這小子怎麼這麼沒分寸,他走了多久,還不快將他追回來。」

  「不用去了,你們不需要擔心石頭,該擔心的是巨鯊幫。」白星攔住兩人道。

  「你又是誰?」

  「爹,她是石頭的姑姑。」

  「你是女的?」獸不負不解的看著白星。

  「石頭姑姑,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石頭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巨鯊幫豈是胡鬧的地方,那幫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城裡這些年不知道丟了多少人家的小孩,大部分也都與巨鯊幫有關。」獸不負急匆匆的說道:「石頭一個人跑去巨鯊幫,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白星白了眼兩人:「這次出來,我娘囑咐石頭,讓他照顧我,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你娘不會是犯糊塗了吧?」獸不負皺著眉頭,口沒遮攔的說道。

  「你娘才犯糊塗了。」

  獸不負輕輕扇了下嘴闊子,算是給白星賠罪。

  ……

  相州城距離萬窟魔山不足千里,這裡依然是萬窟魔山的勢力範圍之內。

  一般萬窟魔山的勢力範圍之內,每一座城池都會設立一個分堂。

  而分堂的強弱則是由這個城池是否有價值而定。相州城雖然不大,不過因為水路便利,又建有港口,萬窟魔山的許多物資,都是經過相州城港口。所以在相州城的萬窟魔山分堂,擁有不小的勢力。

  白晨在城裡七摸八拐,問了好幾個人,總算摸到分堂血影樓。

  立刻就被兩個門人攔住:「血影樓重地,閒雜人等勿擾。」

  白晨想也不想,直接把那兩個門人煽飛。

  白晨一把推開血影樓大門。迎面便是幾個血影樓的好手衝上前來。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白晨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眼中森然冷意,掠過每個人的心頭。

  沒有人明白,為什麼自己被一個小毛孩掃一眼,便會如此的心驚肉跳。

  「不要動手……不要動手……」

  一個老者連忙推開人群。走到白晨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突然跪在地上:「拜見太上長老?」

  「你認得我?」白晨看了眼這老頭。

  「小人吳毅,分堂長老,前幾日尊主登位大典,小人在就在萬魔殿上。」

  雖然白晨認不得吳毅,可是吳毅卻認得白晨。

  這個小煞星可是連魔尊都要敬畏三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裡惹到他了,他居然跑到這來了。

  想到這,吳毅的額頭冷汗直冒,一般來說,小事根本就不需要白晨親自過來。

  只要隨便和范大長老說一聲,范大長老保準二話不說,直接就讓自己身首異處。

  「給我抄傢伙,跟我去幹架。」

  「敢問,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您老了?」吳毅精神一振。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整個人都像是劫後餘生般,心中暗暗的鬆了口氣。

  「巨鯊幫,小爺我看他不順眼。」

  吳毅再一聽巨鯊幫,心中已經為巨鯊幫幫主祈禱了。

  也不知道那沙浩哪裡惹到這位小煞星了,不過只要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那一切都好說。

  吳毅一腳踹在身邊一人的身上:「愣著幹什麼,沒聽到太上長老的命令,召集人馬,給我把全城的人都給我招過來,算了……還是老夫親自去,給我取魔煞令來。」

  吳毅向白晨行了個禮,匆匆忙的告退下去。

  「長老,那個小子什麼來頭,您為什麼喊他太上長老?」吳毅身邊跟著的親信,不解的問道。

  「因為他就是我們萬窟魔山的太上長老!」吳毅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小子這般年紀,怎麼可能……」

  「噓……你不知道就別亂說,在那小子面前,絕對不能有絲毫的怠慢,不然的話,我們血影樓所有人,都要遭難。」

  「我們血影樓好歹也是重要分堂,長老您又坐鎮血影樓數十年,哪裡是一個小輩能夠隨意動搖的了的。」

  「這句話老夫不想再聽到第二次。」吳毅警告的看了眼親信:「你若是明白這小……太上長老的恐怖,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小的還是不明白,難道上頭真的會為了一個小孩鬧脾氣,就為難您老?」

  「鬧脾氣?你知不知道當今尊主與他是什麼關係?你又知不知道前任尊主,也就是五尊之一的魔尊與他做對的下場?當今尊主是他親兄弟,還有萬窟魔山七位嫡長老中,有五個是他的派系,而原先的五個嫡長老,全都是這小子親下殺手的!便是我的頂頭上司,范大長老,也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你又知不知道,前一陣子,外界傳聞魔尊失蹤,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魔尊失蹤也與他有關?」

  「魔尊在他的手中,差點便要死在南疆,在新尊主登位之日才回到山中,本還想阻止新尊主登位,結果一看到這小子,差點便要嚇哭出來,最後前代老尊主親下命令,讓魔尊與他同時接掌太上長老之位。不過如今這萬窟魔山的事,便是他們兄弟二人說的算。」

  那親信聽完吳毅的話,已經嚇得冷汗直冒。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人給我召集過來!」吳毅看了眼呆滯的親信,立刻催促道。

  吳意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不足半個時辰,便將相州城以及周邊的所有門人弟子,都給召集了起來,人數不下三百人。

  雖然不算很多,可是這每一個都算的上好手。

  「太上長老,這時間緊迫。小人只召集到了三百餘人,還請見諒。」

  「做的不錯,順便給我整一個朝天轎。」

  所謂的朝天轎就是一個椅子,兩桿棍子,前後兩個人抬著的簡易轎子。

  當然了,雖說是簡易。可是吳毅一點都不敢簡易。

  椅子是椅子,不過原本的兩桿棍子被他橫七豎八的支在一起,變成了八人抬著的大轎。

  白晨坐在上面,倒是四平八穩,很是享受。

  「走,巨鯊幫。」

  一行三百餘人,浩浩蕩蕩的便朝著巨鯊幫前進。

  還沒到巨鯊幫。巨鯊幫就已經收到消息,血影樓三百多人,正朝著他們趕來。

  沙浩心中暗道,自己這些年一向小心本分,該繳納的好處從未漏繳過,這血影樓應該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吧?

  不過不管怎麼說,沙浩都不敢怠慢吳毅,遠遠的看到吳毅的隊伍接近,便立刻誠惶誠恐的迎上前去。

  「吳老,您老怎麼有空來我這小廟做客啊。」沙浩謙遜有禮。絲毫不像是平日對相州城百姓時候的那種趾高氣揚。

  吳毅卻撇過頭,就像是完全不認識沙浩一樣。

  白晨可不管吳毅和沙浩有什麼勾當,反正這次就是來找茬的。

  「這位是?」沙浩注意到,在隊伍的前端,一個八人抬的朝天轎。上面坐著一個孩童。

  「你就是巨鯊幫的幫主?」白晨居高臨下的看著沙浩。

  「在下正是,敢問這位小少爺是……」

  「聽說你女兒貌美如花,本少爺想要做你的乘龍快婿,迎娶你女兒,所以把你女兒叫出來吧,少爺我今晚就打算洞房。」

  沙浩的連叫微微抽了抽,吳毅則是撇過頭,心中暗道,這小子毛都沒長齊,能洞房的了嗎?

  「這位少爺,不要開玩笑了,沙某沒女兒,只有一獨子。」

  白晨猛然站起來,指著吳毅大罵道:「吳毅,那你跟我說,沙浩的女兒美若天仙!你是不是故意騙我?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小還欺負?」

  吳毅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這小子把莫須有的事情栽在自己頭上,自己此刻若是多說半句話,怕是便要被他惦記上了。

  吳毅也是個老人精,所以很本分的保持了沉默。

  「好了,此事也不怪你,不過少爺我既然出來了,那就一定要找個媳婦回去,沙浩,你現在就給我弄個女兒,反正你女兒我是娶定了。」

  「這位小少爺,就不要為難沙某了,在下確實沒有女兒,哪裡給您尋一個女兒。」

  在沙浩的眼中,白晨就是個胡鬧的大少爺,所以也沒怎麼放在眼裡。

  「那我不管,天黑之前,若是你不把你女兒交出來,本少爺就滅了你巨鯊幫!!」

  「哼……我巨鯊幫也不是誰說滅就滅的……」

  沙浩話沒說完,吳毅突然出手了,一招隻手遮天從天而降,巨大的威壓瞬間將沙浩壓垮在地上,四肢攤開的趴在地上,說不出的狼狽。

  「敢對我萬窟魔山的太上長老出言不遜,你該死!」吳毅毫無留手的意思,出手便重傷沙浩。

  吳毅已經明白白晨的意思,那就是隨便尋個藉口找茬。

  至於沙浩是否有女兒,那根本就不重要。

  「吳老……為……為什麼……」沙浩被壓在地上,又羞又怒,嘴裡含著血與唾沫,艱難的抬起頭看著吳毅。

  「太上長老的話你沒聽清楚嗎?看起來你這對耳朵是白長了。」吳毅大掌淩空又是一壓,沙浩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一邊耳朵鮮血直流。

  白晨從朝天轎上跳下來,落在沙浩的面前,此刻的沙浩依然趴在地上,抬頭便看到白晨那張燦爛之極的笑容:「記清楚了嗎?我要娶你女兒,你現在就給我去生一個!」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8 15:56 編輯

ws9160412 發表於 2014-9-21 10:55
第五百三十四章 忘塵令

  沙浩在門下弟子的摻扶下,邁著艱難的步伐進入巨鯊幫中。

  傻子也該知道,這個小子就是來找茬的。

  很快的,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聽說了嗎,巨鯊幫的幫主,被人逼親。"

  "什麼?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哪裡鑽出個小子,帶著一票人殺到巨鯊幫外,口口聲聲稱要娶沙浩的女兒,如若在日落之前,沒見到他女兒,就要滅了巨鯊幫。 "

  "沙浩不是沒女兒嗎?"

  "是啊,可是那小子就是不管,他說沙浩就是現生,也要給他生出一個女兒。"

  "哈哈……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真的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前腳他兒子沙易就打算強擄曾家小姐,這後腳老家就被人抄了。"

  "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哈哈……"

  ……

  同時,獸不負等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世界都顛倒過來了。

  肖鳳兒和周麻三同樣是表情凝固,誰能想的到,白晨居然玩出這一手來。

  沙浩和他兒子不是最喜歡強擄民女嗎。

  白晨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有白星沒有太多的意外。

  對於在場眾人的驚愕,則是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

  "當家的,你可知道石頭是找了什麼人去逼親的?"

  消息是肖鳳兒和周麻三帶來的,所以獸不負只能問他們兩人。

  "好像是血影樓的人,血影樓的長老吳毅親自帶頭的。"

  "血影樓?那不是萬窟魔山的分堂嗎?"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白星的身上,白星聳聳肩道:"我的一位叔叔是萬窟魔山的新任尊主。"

  "難怪。"眾人恍然的點點頭。

  "不過那吳毅平日裡可是心高氣傲,在這相州城對誰都不假辭色。今次能給足了石頭面子,倒是挺意外的。"

  白星可沒說出白晨真正的身份,心中暗道,萬窟魔山的太上長老。那個吳毅敢在石頭的面前說個不字。石頭立馬就擰下他的腦袋。

  吳毅倒是很'懂事',很多事情不需要白晨明說。他就已經先一步領會其心意。

  "石頭長老,請問若是日落之前,沙浩還交不出人來,我們怎麼辦?"

  白晨瞥了眼吳毅:"那巨鯊幫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白晨說的很冷酷。巨鯊幫的勾當可不只是強搶民女,巨鯊幫簡直就是相州城的一顆毒瘤。

  幾乎什麼勾當,都有巨鯊幫的份,逼良為娼,拐騙小孩,甚至是燒殺搶掠也有他們的份,白晨實在是找不出寬恕他們的理由。

  吳毅打了個冷顫。雖然至今他也不明白,沙浩到底哪裡惹到了白晨,居然能夠讓白晨對他痛下殺手,居然要滅掉整個巨鯊幫。

  而此刻的沙浩在府裡左右走來走起。臉色及其不安。

  對於這件事,他顯得非常的莫名其妙。

  他都不知道,到底哪裡來的煞星。

  而且最讓他驚恐的是,血影樓的吳毅,居然毫不念舊情,完全是一副奴才的嘴臉。

  沙易最是坐不住,臉色陰沉的哼道:"爹,不如我們就召集人馬,直接殺出去。"

  啪——

  沙浩臉色更怒,一巴掌甩在沙易的臉上:"殺出去?怎麼殺?和那些萬窟魔山的魔子魔孫拚命?你有十條命也不夠他們殺的,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便是那個老魔頭吳毅,就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更遑論其他人。"

  "難道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沙易猙獰著臉,咬牙切齒的說道。

  沙浩這巴掌沒能壓住他的暴躁性子,臉上火辣辣的痛楚,更是刺激起他的神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人,如今仇家找上門了。"沙浩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把原由歸咎在沙易的頭上。

  平日裡他雖然疼愛沙易,可是此刻大難臨頭,如果有可能,他寧可犧牲沙易,保全自己和巨鯊幫。

  "爹,我根本就認不得那小子是誰,怎麼可能是我。"沙易不滿的說道。

  "如果不是你,還能是誰?平日裡你最喜歡闖禍,上次還將王員外家的小姐擄來府上,現在還埋在後花園中,還有上上次……"

  沙浩越說越氣,臉上表情更是怒不可遏,心中就是覺得,肯定是沙易才招惹來這等禍事。

  "老子平日裡行事低調,也只有你才敢肆無忌憚的為非作歹,如果不是你,還能是誰?"

  "爹,現在首要的問題不是追究誰惹來的麻煩,現在還是先想辦法將外面那小子趕走。"

  沙浩沉吟許久,遲遲不曾開口,沙易看著自己老子的臉色,似是有辦法,可是又不能確定。

  "爹,您是不是想到法子了?"

  "辦法……不是沒有。"沙浩的臉色陰晴不定,依然還帶著幾分猶豫不決:"當年我救過純陽宮掌門李忘塵一命,而他當時給了我一面忘塵令,只要我以內力輸入令牌之中,方圓五百里之內的純陽宮弟子,都能感知的到,同時會不顧一切的趕來相助。"

  沙易一聽,大喜過望:"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只是,這忘塵令一旦用了,就會被收走,要我將忘塵令浪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身上,未免太可惜了。"

  "爹,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那麼多,如果不能度過這關,那面令牌最終也是為他人做嫁衣,不殺了那小子,我這口氣嚥不下去!"

  沙易臉龐上露出猙獰之色,就如一隻發狂的野獸一般。

  "唉……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沙浩的臉上依舊不捨。

  "事​​不宜遲,還是儘早將純陽宮的弟子招來。"沙易迫不及待的說道。

  沙浩從懷中掏出一面純白的令牌。這塊令牌如陽春白雪般一塵不染。

  沙浩從得到忘塵令就不曾讓它離開過自己的身上,即便是沙易,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子藏著這麼一塊令牌。

  ……

  "咦?"李錚突然感覺腰間別著的忘塵令微微一顫,同時側頭看向雲華與雲鍩。

  這忘塵令一共三面。其中一面在自己的手中。另外兩面則是由純陽宮的掌門李忘塵分發,至於分發給誰。李錚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可以肯定,只要得到忘塵令的人,都是對純陽宮很重要的人。

  普通的弟子則是佩戴無雪令,無雪令和忘塵令的做工材質基本相同。都是為了同門之間的聯絡或者幫助而製作的。

  不過無雪令影響範圍只有百里,同時只有本門弟子才會佩戴。

  忘塵令則未必是純陽宮的東子,不過純陽宮的規矩,只要佩戴無雪令和忘塵令收到感應,就必須前往事發地施以援手。

  雖然李錚的地位在純陽宮超然,不過他依然要遵守純陽宮的規矩。

  雲華和雲鍩同樣報以疑惑的眼神,顯然。他們身上佩戴的無雪令也感覺到了。

  "那個方向。"李錚指著相州城的方向道:"是忘塵令發出的求救信號,趕過去看看,老夫感覺到求救者傳遞過來的氣息非常的急躁,應該是遇到大麻煩了。"

  "忘塵令?這相州城裡。居然有人持有忘塵令。"

  "我記得當年南疆屍禍之時,掌門曾經重傷歸來,他當時與我說一個莽漢救了他一命,當時身無長物,便將忘塵令給了那莽漢,如今我等去救他一命,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那莽漢倒是有點造化,居然能得一枚忘塵令。"

  "閒話少說,先趕去相州城再議。"李錚雙手突然左右抓住雲華與雲鍩:"走!"

  李錚的修為蓋世,身法更是出眾,拽著兩個小輩,依然如飛鴻沖天,一個躍身已經落到百丈之外,緊接著又是一個飛身而起。

  這身法速度,讓雲華與雲鍩咋舌不已,眼中極為羨慕。

  不過幾刻鐘的功夫,已經落來到相州城外,數丈高的城牆,在李錚面前,也不過是個柵欄,一個騰身便已經拉著雲華,雲鍩躍入城內。

  白晨一直都坐在朝天轎上閉目養神,突然,一股強橫的氣息打斷了他的思緒。

  抬起頭便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從空中落入沙浩的府邸中。

  白晨皺起眉頭,那身影的來勢實在是太快了,他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身影,不過這氣息並未經過掩蓋,所以白晨很容易便辨認出來者的身份。

  "這老不死的來這裡做什麼?"白晨低喃著說道。

  "太上長老,怎麼了?"

  "有不速之客來了。"白晨瞥了眼吳毅。

  "不速之客?"

  "南道李錚。"

  "什麼!?"吳毅的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與吳毅驚慌失措的表情相反,沙浩的臉上簡直都快洋溢出幸福的花朵了。

  他都沒想到,自己用忘塵令,居然招來了李錚這等絕世人物。

  "晚輩巨鯊幫幫主沙浩,拜見李老前輩。"沙浩毫不吝嗇自己的膝蓋,一頭載在李錚的面前,腦袋更是重重的砸在地上。

  沙易的目光有些呆滯,呆呆的看著雲華,眼睛都快看直了。

  他只覺得,這世上再沒有女人,能比的上眼前這個仙子。

  "起來說話。"李錚輕輕一拂,沙浩不由自主的被拉起身體。

  李錚皺著眉頭道:"老夫來時觀外面有一幫萬窟魔山的魔崽子,可是因為他們而遭難的?"

  "前輩慧眼,正是那幫魔崽子,莫名其妙的來找我幫麻煩,其中一個小子,非要晚輩的女兒嫁給他,如若不然,便要滅我巨鯊幫,莫說晚輩沒有女兒,便是有,也不可能將女兒推入虎口。"

  "萬窟魔山的那些魔崽子是越來越放肆了,真是欺人太甚!"李錚冷哼一聲。

  "祖師,讓弟子前去將那些魔頭斬殺乾淨!"

  "那幫魔崽子詭計多端,老夫與你同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8 15:55 編輯

joseph2943 發表於 2014-9-22 07:57
第五百三十五章 除惡務盡

  李錚三人帶著沙浩和沙易出了府邸,有李錚護著,沙浩完全不用擔心外面的萬窟魔山那些人。

  眼前的李錚,便是他的名字,便足以讓天下人為之顫慄。

  當然了,除了外面的那個小子。

  吳毅對李錚的出現,還是表現出相當的誠惶誠恐的。

  畢竟李錚是與魔尊地位相當的人物,天下五尊之一,就憑這個名號,就足以嚇退任何人。

  李錚和雲華、雲鍩在看到轎子上的白晨的時候,那表情叫一個精彩。

  「喲,這不是李老前輩嗎,你怎麼有空來這小小的相州城,不會是特意來尋小子的吧。」白晨很是熱情的向李錚打了個招呼。

  沙浩和沙易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這小子認得李錚?

  李錚則是沈著臉色:「老夫還要問你,你為何會在此?」

  「我這不是拉著隊伍接親嗎,你不會是聽說了小子要大婚,特意來這參加小子的婚禮吧?小子可要先說好,我們熟歸熟,這份子錢是不能少的。」

  「小子,你不要胡攪蠻纏,這巨鯊幫幫主沒有女兒給你娶,你若是安分點,現在便退去,老夫也不為難你!」

  白晨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冷酷無比的盯著李錚,李錚被白晨盯的渾身不自在。

  眼前這小子的眼神,實在是讓他想起了那個讓他生寒的年輕人。

  「李老前輩,我剛才沒聽清楚,勞煩你再說一遍!」

  李錚的臉色也非常的難堪:「小子。老夫不欲與你為敵。只是這巨鯊幫幫主與我純陽宮有舊……」

  沙浩和沙易滿臉的驚詫。他們想像中李錚大殺四方的景象並未出現,面對一個毛頭小子,反而像是在不斷的退讓。

  白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李老前輩,你這是太為難我了,沙家的大少爺可是說了,我那幹姐姐非得嫁他,不然就要滅她滿門,所以我這不是打算著親上加親嗎。他要娶我幹姐姐,那他就得找個妹妹嫁給我,不然的話,我便滅他全幫上下。」

  沙浩和沙易的臉色蒼白,果然是沙易招來的禍事。

  李錚則是轉頭怒視向沙浩和沙易,這種事為何他們之前沒說出來?

  李錚很理所當然的認定,是他們二人故意欺瞞自己。

  只是,如今自己這出頭鳥已經出了,那就沒可能再收回來。

  「不如這次就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大家各退一步。老夫可以保證,沙家的小子不會再去糾纏你幹姐姐。」

  「看在你的面子上?」白晨嘿嘿的笑起來。目光掃向雲華:「好啊,你把你們純陽宮所有二十歲以下的女弟子全部嫁給我,我便放過沙家。」

  「小子,放肆!」李錚勃然大怒。

  「李老前輩,你也不要逼我,不然的話,我立馬就去你們純陽宮轉一圈,你的消息如果夠靈通,應該知道當初魔尊落在我的手中,是什麼下場吧?你若是覺得你比魔尊更能耐,你我大可放手一搏。」

  沙浩和沙易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這小子在說什麼?

  什麼叫做魔尊落在他的手中?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

  「魔尊怕你,老夫未必就怕你!」李錚咬著牙,強撐著場面。

  「你若是不怕,那我們現在就幹一仗。」

  李錚不敢放手一搏,上次他與白晨交手,就沒佔到便宜。

  而且如今他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小子就是白晨的弟弟。

  同時,又已經證實了,他哥哥未死的消息。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傷了這小子,自己要面臨什麼樣的報複。

  他賭不起,純陽宮更賭不起。

  「好了,我也給你一個臺階下,這兩個人和他們的巨鯊幫在相州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欺男霸女、為非作歹,逼良為娼,絕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你隨便去街上轉一圈,都能聽到關於他們的惡行,所以李老前輩你實在沒必要為了他們和我結大仇。」

  李錚的臉色陰晴不定,回頭看向沙浩和沙易:「他所說的可是實情?」

  沙浩突然跪在地上:「李老前輩開恩啊,在下可是有忘塵令,只要渡過此劫,在下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痛改前非和洗心革面就沒必要了,重新做人我倒是可以順手幫忙。」

  「小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李錚依然不願意放棄沙浩與沙易。

  畢竟兩人手握忘塵令,此事又事關純陽宮的威信,他不得不表現的強硬一些。

  「得饒人處且饒人?笑話,你問問他們父子可曾經繞過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麼簡單的道理,李老前輩都不明白,還在小子面前講道理,這世上不是誰都可以饒恕的,他二人若是真有心悔改,就不會在袖子裡藏著袖箭,準備著拚死一搏了。」

  李錚楞了一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了眼兩人,這兩人也真是該死。

  在這小子面前玩這些下三濫,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這小子就是玩陰招的祖宗!

  兩人的臉色更是蒼白,他們袖子裡的袖箭,可是他們花了大價錢從唐門那購來的,可以說是殺人無形的利器,怎麼會被這小子看穿?

  吳毅以及一眾血影樓門人,此刻已經看的目瞪口呆。

  堂堂南道李錚,居然在這個毛頭小子的面前,表現的如此的畏首畏尾,實在是大跌眼鏡。

  「小子,你們萬窟魔山做的惡事也不會比這父子兩少,這些義正嚴詞從你們口中說出來,未免太諷刺了吧?」

  「我們萬窟魔山作惡,那是因為我們是魔門。李老前輩。你們可是純陽宮。難道也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李錚突然發現,自己與這小子逞口舌之利,實在是不智之舉。

  「好了,事已至此,李老前輩是去是留,小子也就不再多說了,是非對錯,自有世人公斷。我們魔門以惡為本,偶爾為善是人之常情,可是你們純陽宮是名門正派,以善為本,卻不能如我們魔門一樣隨心所欲。」

  白晨冷笑的看了眼李錚:「李老前輩若是沒什麼話說,就讓開吧。」

  李錚嘆了口氣,早知道這小子在這,他絕對不會貿然前來。

  如今這人沒救到,面子裡子都沒賺到,真是輸人又輸份。

  其實對李錚來說。沙浩父子是正是邪,他還真不是太在乎。

  問題現在是。他沒把握鬥得過眼前這小子。

  這小子實在是太邪門了,李錚當初已經後悔,招惹他哥哥了,這弟弟比他哥哥還邪門。

  所以李錚是打定主意,絕對不再去惹這對兄弟。

  雖說沙浩父子有忘塵令,可是他又不是純陽宮什麼人。

  白晨走到沙浩和沙易的面前,看著臉色蒼白的兩個人:「你們剛才一定是想著,只要李老前輩出手,一定可以將我碎屍萬段是吧。」

  李錚的臉色不大好看,這小子怎麼張口閉口,總不忘挪榆自己。

  「現在呢,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將我碎屍萬段的機會。」白晨呵呵的笑著:「我捅你一刀,你捅我一刀,看看我們誰先死,好不好?」

  「太上長老,千萬不要冒險啊,您可是萬金之軀,怎可與這些垃圾做這冒險的舉動。」吳毅連忙勸阻道。

  「要不換你來?」白晨笑呵呵的說道。

  吳毅立刻慫了,尷尬的看著白晨:「小人身體淡薄,還是算了吧。」

  李錚、雲華和雲鍩哪能不知道這小子打什麼主意,這小子皮糙肉厚,這對父子此刻估計還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吧。

  沙易的眼中兇光秉露,心中想著,既然自己活不了,那就索性拉著這小子一起死。

  李錚微微搖了搖頭,看到沙易的眼神,他已經知道,自己救不了他了。

  這小子分明是在向自己說,他們並未悔改。

  如果這兩人沒有對白晨痛下殺手的話,或許白晨還可能放他們一馬。

  「來吧,我給你們先動手的機會。」白晨大方的說道。

  沙易手頭一抬,袖中颼颼兩道破空聲,直中白晨額頭。

  可是,眾人所期待的腦漿四濺的場面並未出現,白晨依然笑容燦爛,牙齒叼著兩支袖箭。

  可是沙易的臉色已經蒼白無比,白晨看著沙易,從嘴裡取出兩支袖箭:「到我了吧。」

  「等……等等……」

  沙易想要逃離這個小魔星,可是白晨已經一把抓住沙易的手掌,任他如何掙紮,也無法掙脫白晨的手心。

  白晨手中箭矢一彈,沙易慘叫一聲,箭矢已經穿透他的腦門。

  沙浩突然暴吼:「你殺了我兒子,我……」

  「你也去陪你兒子上路!」

  白晨手中的第二支箭矢已經穿透沙浩的腦袋,白晨不是沒憐憫之心,可是絕對不是爛好人。

  他很清楚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而眼前的父子兩人,絕非值得同情之人。

  「小子,告辭了!」李錚氣呼呼的哼道,說罷便拂袖而去。

  雲華臨走前,還不忘向白晨施以挑釁的目光,白晨則是毫不猶豫的回瞪雲華。

  雲鍩則是低著頭,不敢去與白晨的目光接觸,他害怕自己的怨恨目光,會被白晨看到。

  「吳毅,給我抄了巨鯊幫和沙府,給我把所有巨鯊幫的幫眾給我提到相州城廣場前,只要有人指認犯有命案的,就給我剁了,如果是輕罪的,也給我綁三天。」

  「是是……」吳毅連忙點頭,轉過頭看向門人:「還楞著做什麼,沒聽到太上長老的話嗎?誰敢漏了一個巨鯊幫的人,就拿你們頂數。」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8 15:55 編輯

joseph2943 發表於 2014-9-22 07:59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不應該出現在的人

  不得不說血影樓以及吳毅的辦事速度,完全可以配得上效率二字。

  從傍晚時分開始,到第二天早晨,巨鯊幫的幫眾,一個不拉的被壓到相州城的廣場上。

  甚至於吳毅為了完成白晨的命令,直接動用了官府與城守的力量,直接把整個相州城都給封了。

  如果說巨鯊幫是地頭蛇,那麼血影樓就是過江猛龍。

  很多時候地頭蛇確實難纏,可是那只是正常情況,萬窟魔山在相州城的分堂血影樓,實力遠超一般的門派。

  特別是在巨鯊幫群龍無首的情況下,面對血影樓摧枯拉朽一般的掃蕩,根本就無法組織起一波像樣的抵抗。

  吳毅可是非常徹底的貫徹了白晨的命令,敢於反抗的殺無赦,毫不留情。

  而巨鯊幫幫眾在發現,不反抗的結局,往往比反抗的結局更好後,大部分的幫眾還是選擇了投降。

  只有極少部分的幫眾,因為在知道了自己不管投不投降的下場都是死之後,還是選擇了負隅頑抗。

  一個晚上的時間,雖說是鬧的相州城雞犬不寧,可是大部分百姓在知道是血影樓清剿巨鯊幫幫眾後,一個個都是拍手稱快。

  血影樓一直以來的地位,都顯得非常的超然,大部分相州城百姓對血影樓只存在於幻想中,根本不明白血影樓以及其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而在今天之後,血影樓更是成了相州城的一個傳說。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這一夜發生的真相。

  當龍瀾鏢局眾人以及曾家的人聽說了巨鯊幫覆滅,以及沙浩、沙易父子身死的時候。( 平南他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當他們派出去的探子傳回來消息後,他們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同時探子還回報說,殺沙浩和沙易父子的。不是別人,正是白晨。

  每個人都想向白星求證,可是當他們趕到迎風萊客棧的時候,卻發現白晨和白星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小子下手還真是恨……」獸不負還是免不了感慨一番。

  如果不是這次巧遇白晨。他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收場。

  在白晨前往巨鯊幫的時候。獸不負也想過各種可能,在他的想像中。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化解矛盾,至於現在的結果,完全超乎他們的想像。

  偌大的巨鯊幫說滅就滅了,甚至連那些幫眾。似乎都不打算放過。

  而這一切的起因,居然是因為沙易看上了自己的女兒,最後不但讓自己父子身首異處,甚至還連累了偌大的巨鯊幫。

  「那是當然,不看看是誰兒子。」周麻三最得意之事,莫過於白晨是他的幹兒子了。

  獸不負白了眼周麻三,心中倒是有些羨慕周麻三。

  「又不是你生的。你得意什麼。」

  「不管是不是我生的,他都是我兒子。」周麻三得意的說道:「等石頭下次來相州城,我就把我們家家傳的寶貝傳給他。」

  「你家能有什麼家傳寶貝,人家那背後可是有個名震天下的大哥。稀罕你家的寶貝。」

  ……

  「石頭,這麼好玩的事情,你居然不帶我玩。」

  白星可是知道整個事情的始末,似乎是吳毅與她說的。

  白星聽完後,更是大為惱火,天下人共尊的五尊,她也就見過白晨。

  沒想到這小小的相州城,南道李錚居然出現於此。

  實在是讓她大為後悔,早知道就跟著白晨去了。

  原本她還以為,這小子會把場面弄的血腥無比,所以她當時沒有跟著去。

  結果到頭來,親自動手的,也就兩個人。

  「那老頭可不好惹,這次是被我唬住了,沒敢動手,我可不想天天遇到他。」白晨翻了翻白眼。

  白晨上次與李錚交手,那是精心佈置的,讓李錚產生錯覺,以為自己的武功邪門。

  可是如果真正交手起來,自己不用兩三個回合,就要被李錚拍死。

  接下來的路途,白晨特意避開城鎮,如果是非要經過的城鎮,也是盡可能的隔天便離開,盡量減少路途的時間消耗。

  在白星接連十幾天的叫苦連天中,兩人終於趕到了滄州城。

  然後又是匆匆而過,雖然白星喊著,想在滄州城好好的玩上幾天。

  可是白晨以滄州城距離清州城很近,隨時都可以過來玩為借口,準備著馬不停蹄的趕往清州城。

  如果與白晨同行的是一個俏佳人,白晨不介意在旅途中多消磨一些時光。

  可是跟在身邊的是個名為他的姑姑,實為他的妹妹的家夥。

  表面上是個青春靚麗的少女,實則是個行為粗魯的假小子。

  白晨彷彿看到阿嵐長大後的德行。

  「石頭,我們就再在滄州城待一個晚上好不好嘛,你也說了,反正這裡距離清州城很近,沒必要這麼急著趕往清州。」

  白星拉住白晨,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姿態,祈求的看著白晨:「好不容易來了滄州城,怎麼能夠這麼離去呢,我想去看看十里鋪,我想去看看挽風亭,還有七秀繡坊,還有……」

  白星對於滄州城的名跡如數家珍,事實上滄州城如今的名氣,還不如這幾處景致來的響亮。

  大部分來滄州城的人,多半都是衝著這幾處景點來的。

  故地重遊,白晨卻沒有當初的情懷,時過境遷,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只是白星說什麼也不走,白晨無可奈何:「就待一天!明天日上三竿之時,便是我們啟程之時。」

  「好好!我們現在去哪裡?」

  「嗯……」白晨撚著下巴一陣思索:「去挽風亭吧。」

  在諸多景致中,也就挽風亭的景色堪堪入眼,十里鋪本是滄州城外的一個集市,不過如今卻成了滄州城最大也是最有名的景點,還有就是七秀繡坊。

  不過白晨可不想以這種姿態出現在七秀繡坊中,免得遇到熟人。被人當成自己的小輩。

  「不去十里鋪嗎?七秀繡坊也好嘛……」

  「你到底去不去?」

  「去,當然去!」白星笑嘻嘻的說道:「挽風亭也很有名,自然不能錯過。」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攢動。不多時已經消失在眼前。

  白晨的眼中露出一絲詫異。滄州城的熟人很多,可是剛才那身影的主人出現於此。卻讓白晨非常的驚詫。

  這個人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白星沒註意到白晨的眼神,看到白晨似乎打算鉆進人群,立刻拉住白晨:「石頭。你要去哪裡?挽風亭在那個方向。」

  「我發現個好玩的事情。」白晨突然露出笑容。

  白星的雙眼已經變成了一百瓦燈泡,激動的看著白晨:「多好玩?」

  「比在相州城的鬧劇好玩多了。」

  白星聽到白晨的話,便忍不住激動起來。

  「你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個熟人,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熟人。」

  「什麼人?」

  「還不能說,可是這個人只要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有大事要發生。」

  「是不是天下五尊之一的人物?是不是……是不是?」白星激動的拉著白晨。

  「他的身份地位不算高,可是他的影響力。全天下可排進前十。」

  「我們現在是不是去抓他?」

  「不是,他不是我的仇人,而且還算是我的長輩。」

  「是我們白家的人?」

  「不是。」

  「那也是你認的幹親?」

  「也不是。」

  「那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絕對與好人沾不上邊,可是他是個忠心的人。」

  「那到底是什麼人啊?」

  「反正他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會是好事,所以暫時來說,我需要看看他的來意,再決定後面的行動。」白晨的臉上雖然隨意,可是目光卻認真無比。

  「那人現在在哪裡?」

  「他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味,一般人是嗅不到的,不過我是屬狗的,所以只要他還在滄州城,在我眼中就是無所遁形。」

  白晨不知道,讓白星跟在身邊是否是個錯誤的決定。

  可是如今他別無選擇,首先他不能和白星說出那個人的身份。

  其次就是自己無法甩開白星,當然了,更準確來說,他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便覺得肯定有事情發生,所以不敢讓白星離開自己的身邊,以防不測。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他應該去的地方等他。」

  「他應該去的地方?」白星不解的看著白晨。

  「廢話,他一個外來者,來滄州城又沒親友,自然是要去客棧。」

  「可是滄州城不小,客棧又多,你怎麼知道他會去哪家客棧?」

  「他一定會去追高檔的客棧,而我恰好知道滄州城哪家客棧最好最大。」

  望鄉居,便是滄州城最豪華的客棧。

  白晨和白星進了望鄉居,便看到小廝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兩人。

  「小二,給我們兩間上房。」白晨直接丟給小廝一塊碎銀。

  小廝一接到碎銀,立刻就換了一副嘴臉:「兩位少爺這邊請。」

  白星小聲嘀咕道:「我們不是來找人的嗎?」

  「我們是來找人,不是來抓人的,所以不能直言了當的詢問。」

  白晨現在這副樣子,擔心自己若是詢問小廝的時候,被那個人發覺的話,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還是打算著,先看看情況再說。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8 15:54 編輯

kkG001 發表於 2014-9-22 22:52
第五百三十七章 最危險與最安全的地方

  這是白星第一次看到白晨如此的凝重表情,很顯然,這次不是白晨為了騙她而找的借口,是真的將要有事情要發生。

  白晨整天都在房間裡,沒有踏出房門一步,白星則略有擔憂。

  畢竟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白晨口中的那人是什麼來頭。

  而白晨整天都沒有動靜,就像是毫不在意一樣,反而更讓白星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石頭,天黑動手嗎?」

  白晨點了點頭,白星又問道:「那要我做什麼?」

  「跟在我的身邊,我一個人未必對付的過來。」

  白晨知道如果自己讓白星安分一點,她一定會更加鬧騰,所以只能拿好話哄著白星。

  在聽到白晨需要自己的時候,白星突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隨著夜幕的降臨。

  白晨便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白星覺得白晨的身上,突然多一種氣息,深邃、隱晦,讓人琢磨不透。

  叩叩——

  突然,客房傳來兩聲敲門聲,白晨皺了皺眉頭。

  「誰啊?」白星應聲道。

  「兩位客官,是小的。」門外小廝的聲音傳來。

  「你來做什麼?」

  在白晨點頭示意後,白星打開客房的門。

  「小的是來問問您二位,可要點吃喝。」

  「不需要,如果需要的話,我們會自己出去吃。」

  「這少爺您就不知道了,這幾日滄州城日落後就開始宵禁,您若是此時走到街頭上。就算沒被抓起來,也找不到店家,更買不到吃喝。」

  「滄州城什麼時候施行戒嚴了?以往只有過了子時,還有店家在做生意。」

  要知道如今的滄州,可不再是當初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都城。

  如今的滄州城可是馳名在外。特別是滄州城的青樓,更是艷名遠播。

  如果滄州城施行戒嚴,那麼滄州城的稅收起碼要少一半。

  「還不就是前兩日的事情,京城裡傳來的聖旨,滄州城城守,左中仁將軍因為與江湖中人交往甚密。如今已經被罷免,新任城守據說是京城裡的少壯派,對於軍政非常嚴苛,說什麼夜市頻繁容易滋生事端,所以嚴令宵禁,夜晚出來走動的。都將以賊人扣押,若是查明良人者,也要先關上三日再說。」

  突然,客棧外傳來一陣整齊的步伐聲,白晨走到窗前看下去。

  發現客棧為居然圍著一隊官兵,從這些官兵的服飾來看,應該都是城守軍。

  只是這些城守軍。卻不是白晨所熟悉的那些人。

  原先左中仁所掌控的那三千人馬,多數都是老兵老將,如果當初不是白晨的原因,那些老兵早就卸甲歸田。

  這時候掌櫃的從客棧內匆匆忙的走出來,看著眼前帶頭的將軍便跪下去:「大人,冤枉啊,小人是個本分人,沒有絲毫違法亂紀的事情……還請大人明鑒……」

  這個掌櫃的倒是秉逞了女人的習慣,又哭又跪,大喊著冤枉。

  那將軍也被掌櫃鬧的不勝其煩。皺眉揮揮手:「好了好了,少說廢話,本將軍不是來找麻煩的,是來抓賊人的。」

  「大人,小人小本經營。從來不敢容留賊人……」掌櫃的抹去眼淚,露出精明的目光。

  「是賊是寇,你一雙狗眼看的出來?」那將軍冷哼一聲,揮揮手:「進去,只要年過四旬的,不論男女,全給我抓起來。」

  「大人啊,小的這家客棧客人不少,這年過四旬的沒有五十也有三十,您看小老兒我便……」

  誰知道那將軍迎面便是一巴掌煽在那掌櫃的臉上:「那就連你一塊抓回去!」

  「糟了,掌櫃的要身陷囫圇。」店小二大驚,連忙衝出門要去幫忙。

  「怪事了,這將軍是不是閒的沒事做,要抓年過四旬的人?」

  白晨搖了搖頭:「不是要抓四十歲的人,是抓看起來像是四十歲的人。」

  「他們要抓的人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白晨略微遲疑的點點頭:「恐怕是吧。」

  就在這時候,客房的房門被踹開了,幾個官兵衝進來。

  不過在看到屋內的白晨、白星後,也沒個講理的,轉頭便出去了。

  「這間沒有,下一間……」

  不多時,在一陣哭鬧喊冤中,幾十個中年男女被羈押出來。

  那將軍在那幾十個中年男女的面前走過去,目光如炬,一個個的審視。

  「這個……放了。」

  「這個……也放了。」

  「石頭,他既然認得要抓的人的容貌,為何要抓這麼多無關的人,而且還不論男女,難道他還分不出男女嗎?」

  「他可能見過那人,可是又不算親近熟悉,那人估摸著會一點易容術,所以他必須一個個的檢查過去。」

  這些官兵抓的不只有中年人,甚至連老叟都不放過。

  相比起那些中年人,對待這些老人,那個將軍更加謹慎。

  「這個也是你的客人?」將軍指著眼前一個穿著破爛的老頭,回頭看向掌櫃的。

  要知道這家客棧入住的非富即貴,一個穿著破爛的老頭,確實是非常的突兀。

  「大人,這是後院劈柴的伙夫,你看那幾個……都是已經在店裡幹了幾十個年頭了。」

  將軍瞇起眼睛,看著這幾個老頭,思索片刻,居然伸手去拽那幾個老頭的鬍子。

  直拽的那幾個老頭喊痛求饒不止,將軍這才停下手。

  將軍這才鬆口:「這幾個也放了。」

  待到最後一個都審查完後,將軍失望的目光顯露出來。

  「怎麼會沒有呢,老狐狸,到底藏哪裡去了。」

  掌櫃的也已經被放了,不過他也是個精明人。湊上前去,討媚道:「這位將軍,不知道您要抓什麼人,小的一定悉心配合您,不如給小的透個低。若是小的遇到了,一定第一時間向您通報。」

  「你一介平頭百姓,參合什麼,滾遠點!」

  將軍大手一揮:「走。」

  白星疑惑的看著白晨:「那個人是不是已經走了?」

  「沒有。」

  「那就是收到風聲,事先藏起來了。」

  「他也沒藏起來,而是就藏在這些人之中。」

  「怎麼可能。如果這個人就藏在人群裡,那個將軍怎麼會發現不了。」

  「因為那個人就藏在死角中。」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什麼意思?」

  「就是說那人就在那個將軍看的到,卻想不到的地方。」

  看的到,卻想不到的地方……

  突然,白星看著下方嘴裡唸唸叨叨的掌櫃。

  「他?」

  可是白星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剛才那個將軍,明顯是認得要抓捕的人。

  不可能說人就在眼皮底下,還沒認出來的。

  「你能易容,難道別人就不能易容嗎?」

  「可以我是用千變散,可以改變身體的特徵,一般的易容術,很容易露出蛛絲馬跡。更絕難瞞得過有心人的眼睛。」

  「所以,他知道不論自己如何改變容貌,都很難瞞過別人的注意力,於是就改變別人的思維方式。」

  白晨笑著說道:「這老傢伙便是以奸詐著稱,他知道正常人的思維,會將第一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排除嫌疑。」

  「可是他不是從遠方來的嗎,怎麼會變成這裡的掌櫃?」

  「所以說他是這天下最具有影響力的人之一,比之五尊之流,更不可同日而語。」

  「那他到底是敵是友?」

  「反正不會是敵人。」白晨堅決的說道:「這天下間,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唯獨他不會。」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去見他?」

  「我與他素未謀面,只不過是我爹與他相熟,我貿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你覺得他能相信我的身份嗎?」

  「唔……」

  白晨走到桌前,提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

  「你寫的這些東西做什麼?」

  「我們的晚飯。」白晨呵呵的笑著。

  寫完後。白晨將紙張遞給白星:「去交給小二,讓他給我們準備伙食。」

  白星雖然莫名其妙,可是還是按照白晨的要求,把紙張送到了小二的手中。

  同樣的,小二接過紙張的時候,同樣是滿臉的錯愕:「你們晚上就吃這些個東西?」

  白星認真的點頭道:「當然。」

  「羅子,這客官要什麼東西?客棧裡沒有嗎?非得出外面買,現在滄州城人心惶惶,能不出門還是不要出門了。」掌櫃的這時候走上前,想要阻止小二出門。

  「掌櫃的,這兩個客官也真是怪人。」小二把紙張遞給掌櫃的說道:「這上面的童子雞,黃瓜魚倒是好辦,可是這些雜七雜八的藥材,我們客棧裡也找不到啊。」

  掌櫃的看著紙張上的字,以及裡面的內容,臉色漸漸的變了。

  「就是那個人?」掌櫃的看向正要上樓的白星。

  「還有一個小孩子。」

  「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忙你的去吧。」

  「可是……」

  「這就交給我了。」掌櫃的將紙張收入懷中,這上面的字體,他隱隱有些熟悉,可是與他所認識的那個人,卻又不同。

  唯獨這上面的內容,卻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掌櫃來到白晨的房門前,左右思量著,是否要敲開房門。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8 15:53 編輯

ws9160412 發表於 2014-9-23 10:03
第五百三十八章 恰似故人來

  「進來。」

  掌櫃的聽到屋內傳來一個孩童的聲音,在下定決心後,還是推開了房門。

  白星站在白晨的身邊,上下打量著掌櫃,臉上露出迷茫之色。

  她實在看不出,這個掌櫃的有什麼特別之處。

  掌櫃的同樣是在打量著白星,他原本覺得,自己找的人應該是這個年輕人。

  可是他看到了白星眼中,同樣的迷茫,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

  又或者說,這一切根本就是個巧合。

  「老王,近來可好。」白晨微笑的看著眼前這個易容成掌櫃的老太監。

  眼前這個'掌櫃'不是別人,正是大太監王常。

  王常的眼中露出一絲驚駭,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孩。

  他只覺得,這個小孩實在​​是面熟,可是又透著一絲生疏。

  心中不禁回憶起來,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孩童。

  「這位小公子,您是不是認錯人了,在下是這家客棧的掌櫃,同時在下姓陳,並非姓王。」

  「剛才我菜譜上的藥膳冰火兩重天,你是不是覺得很熟悉?」白晨笑盈盈的看著老王。

  老王的臉色陰晴不定,故作鎮定道:「小公子,您是真的認錯人了。」

  白晨走到老王的身邊,嗅了嗅老王的身上:「枸杞、黃草、白茜花,看起來你有聽我爹的話,經常吃冰火兩重天啊。」

  老王猛然退後兩步,駭然看著白晨:「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晨突然出手。一把抓住老王的手腕。老王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的手腕便如同鉗子鉗住了一般,怎麼也掙扎不開。

  「老王,你受傷了?」

  白晨翻開老王的手心,發現老王的掌心佈滿了血絲,抬起頭略微擔心的說道:「你為何要用百煉草遏止傷勢?你應該知道,這對你有害無益。」

  老王猛的收回手掌:「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他兒子。」白晨笑呵呵的看著老王,說自己是自己的兒子,這種感覺真是奇怪。

  「不可能……那小子才多大年紀。怎麼可能……」

  老王本還想著反駁,可是看著白晨的眼神,只覺得越來越熟悉,越來越清晰。

  兩個人的面孔,似是開始重合在一起。

  那眼神,那笑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還有疑慮?」白晨笑盈盈的看著老王:「要不要我說一些,只有你和我爹,還有叔他知道的事情?」

  白晨開始慢慢的回憶起在京城的點點滴滴,這讓老王的心開始懸浮起來,心中遏止不住的狂喜。

  「你真是白晨的兒子?」

  「如假包換。」

  老王的臉色又在狂喜的瞬間。露出了失落之色。

  「可惜,你爹他……唉……」

  不得不說。老王對白晨的感情,還是非常濃的。

  在與白晨相處的那段時間裡,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白晨對他的尊敬與皇帝無異。

  白晨是唯一一個,沒有把他當成怪物的人。

  白晨是唯一一個真正尊敬他的人。

  所以當他聽說白晨身死的時候,他曾經暗自一個人哭泣。

  「皇上他還堅持的認定,你爹他還活著,我也曾經抱著這樣的希望……」王常話沒說完,便是一把老淚,忍不住的痛哭起來。

  「老王啊老王,老皇上都相信我……我爹沒死,你怎麼就不信呢。」白晨笑呵呵的說道:「我爹他是真的沒死,只是現在身在外域,一時趕不回來。」

  「你爹他真的沒死?」

  白晨無比認真的點點頭:「你放心好了,這次我回無量山,就是處理我爹的問題,對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老皇帝出了什麼事?」

  「你爹他在外域?糟了……」王常的臉色異常的沉重:「陛下他被大皇子謀害了。」

  「什麼!!!」白晨的身上,猛然迸發出一陣滔天殺氣,整個身體便如同火人一般的燃燒起來。

  老王看到白晨身上的火焰,更是篤定眼前這個小孩的身份。

  因為他看到過白晨施展一樣的功法,如果說眼前這小孩與白晨無關,怎麼會一樣的功法。

  「大皇子勾結燎王麾下的奇仕,暗襲了皇宮,如今昏迷不醒,而大皇子欺上瞞下,掩蓋事實真相,把持朝政,現在只待時機成熟,便要登基為皇。」

  「魏如風呢?那個老雜毛可精得很,他不可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前段時間邊疆告急,魏相攜兵去邊關援助去了,如今各路關卡都在大皇子的掌控中,消息根本就傳不到魏相的耳中,若是等到大皇子登基,到時候魏相即便是知道了,趕回來也是於事無補。」

  「那你這次……」

  「陛下在還沒出事之前,就預感到要有事情發生,他說若是他出了什麼事,就去無量山,找尋白晨回來幫忙,同時已經下了暗旨,讓三皇子登基。」

  「李玉成嗎?」白晨皺起眉頭,也不知道這些時日,李玉成有沒有長進。

  「皇上他一直相信,如果是白晨在的話,一定可以力挽狂瀾的。」老王嚴肅的說道。

  「剛才那些是什麼人?」

  「大皇子的爪牙,他也知道了陛下的心思,所以如今派人掌控了滄州城和青州城,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如果有什麼不利的局面發生,立刻發動攻擊,先殺了三皇子,到時候就再沒有威脅了。」

  老王臉色為難,如今聽聞白晨遠在西域,是絕對來不及回來營救皇上。

  「我爹雖然不在,可是我在啊。」白晨看著老王。

  「你?」畢竟眼前是一個五歲的孩童,老王還是不禁露出懷疑的目光。

  「放心吧,石頭他的能耐,未必就比他爹差。」

  「你是……」老王看向白星。

  「她是我姑姑,也就是我爹的妹妹。」白晨道。

  老王微微點了點頭,可是對於白星的話,還是存著幾分疑慮。

  雖說這個孩子的父親是曠世之才,可是那也只是他爹的事情。

  不管這個孩子有多聰明,也不可能真如他爹那般,化腐朽為神奇。

  顯然,老王的思維與大部分人一樣。

  不是說他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孩子,也不是他不喜歡這個孩子。

  只是他很清楚,自己所面對的是什麼。

  如今的大皇子,已經掌控了整個京城的權力體系。

  他現在幾乎已經等同於皇帝,差的只是一個名稱而已。

  白晨微笑的看著老王:「老王,我爹在京城的時候,可是蒙受了你與皇上老爺子不少照顧,他可是說了,如果你們中的任何人有難,都必須全力以赴的幫助你們,你也別覺得我年紀小,幫不到你們,對我來說,年齡從來不是問題,那個位置除了皇帝老爺子之外,沒有人有資格坐,即便是現在的李玉成,也還太嫩了,如果誰敢在這時候奪了皇帝老爺子的寶座,我就掀是把整個京城掀了,也是在所不惜。」

  老王的眼中淚水,卻是奪眶而出,眼前的這個孩子一言一行,都讓感到莫名感動。

  可是,正因為如此,他更不能讓眼前這個孩子去冒險。

  去經歷一件幾乎沒任何希望的冒險,畢竟,他可是將白晨當作兒子一般的看待。

  突然,白晨的眼中露出一絲精光。

  「那些人回來了!」

  老王一愣,可是馬上就是臉色一變:「糟了,剛才表演的太過了。」

  「那個人對你很熟悉嗎?」

  「他本是京城的城守,也是大皇子派系的人,經常出入皇宮,與我算是相當熟了,這次下調到這來,便是為了看住無量山以及抓捕我。」

  「帶來的人馬倒是不少。」

  叩叩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小二的聲音:「大人,那些官兵又來了。」

  白晨嘆了口氣:「既然身份已經暴露了,那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只是可惜了這些士兵,沒能在邊疆奮戰殺敵,卻要死在這裡。」

  「你叫石頭是吧?」老王看著白晨。

  「嗯。」

  「記得給我向你爹問聲好,就說老王想他了,若是……若是有可能,待到他日在老王的墳頭上一柱清香。」

  白晨一把拉住老王,嘿嘿的笑著:「這話,你日後自己與他說。」

  「本來我還想著與他們拚殺一番,只是今日你在此,我這個老東西可不想連累了你這小傢伙。」

  「老王,你這話若是給我爹聽到了,可要打我屁股了。」

  就在這時候,樓下已經傳來店中夥計與官兵的廝殺聲。

  「小二,幫我找一豎古琴。」

  「這……」此刻小二已經是滿臉焦急,卻聽到白晨要古琴,更是滿臉的錯愕,難道要這時候彈琴助興?

  「大人,這……」

  老王低頭看著白晨,看到白晨的眼中,還帶著零星的笑意。

  「去給他找一豎古琴來。」

  「隔壁便有一豎。」小二說道。

  白星主動的繞到隔壁,將古琴取來,放到白晨的面前。

  「石頭,你這是要做什麼?」

  白晨輕輕一撥琴弦,音嘯聲如浪潮一般向著四面八方盪開。

  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心頭冷意徒生,再看白晨的目光,卻是帶著一絲煞氣。

  「當然是彈琴!」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8 15:51 編輯

ws9160412 發表於 2014-9-23 10:06
第五百三十九章 琴魔七殤

  在常規兵器中,琴一直被所有人所忽略。

  這天下間,或許​​也只有白晨會將琴當做霧氣。

  當然了,還有得到白晨傳授的盈語。

  白晨的琴聲響起之時,就在同一條街的七秀繡坊也行動了。

  因為她們聽到了琴聲,聽到了這久違的樂章。

  藍珊的心情非常的激動,這琴聲對她來說,可謂是刻骨銘心,她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在這之前,她幾乎以為,彈琴的這個人已經死了。

  可是,在琴聲傳來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激動的跳起來。

  不會錯的,絕對不會錯的!

  是他,一定是他!

  繡坊中的不少姑娘,也都與藍珊一樣的反應。

  只有白晨,才會彈奏出如此美妙,卻又殺機湧現的琴聲。

  白晨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而此刻的客棧中,卻出現了一個詭異的景象。

  店中的夥計們本是高手偽裝的,他們與這些官兵正藉著客棧內的狹窄環境拼鬥的時候。

  從樓上突然傳來琴聲,緊接著便是他們眼前的十幾個官兵,突然被什麼力量撕碎。

  沒有人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十幾個官兵,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

  鮮血濺射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感覺無比的真實,絕非自己的幻覺。

  而這不是結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緊接著琴聲大作,連綿不絕的琴聲不斷的縈繞在客棧內外,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瞬間毫無徵兆的隕落。

  老王的那些手下。已經看的癡呆了。他們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客棧內到客棧外,已經變成了一條血路。

  每一息的時間,都有十幾個官兵慘死。

  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詭異。

  那些官兵也開始慌亂起來,後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而前面的人根本就沒機會傳遞消息。

  那些官兵還在不斷的向客棧內湧,可是這些官兵卻連客棧都沒機會踏足。

  在客棧內的官兵死絕之後。琴聲再次變調。

  老王的那些手下都感覺到琴聲變得連綿不絕,他們終於意識到,在幫他們斬殺敵人的,不是刀劍,而是琴聲。

  那些官兵堵在客棧外,只要是站在客棧門外一丈之內的,必定身首異處,沒有一個另外。

  鮮血已經染紅了客棧內外,殘肢斷臂堆滿了裡裡外外。

  場面恐怖的讓人頭皮發麻,每個人的手腳都是冰冷。

  因為客棧外就是街道。根本就不足以讓軍隊展開戰陣,無法發揮出人數的優勢。

  後面還有人在吼:「你們這幫廢物。殺進去!給我殺進去……區區幾個臭蟲,就把你們的膽子嚇破了嗎?」

  顯然,後面的那個將軍,還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事情。

  同時也因為這場面,實在是太混亂了,前面的想往後面逃,而後面的卻不斷的往前湧。

  老王的人馬就顯得非常的惶恐,因為未知,所以他們不知所措。

  因為未知,所以讓整個場面顯得不寒而慄。

  就像是有一個惡魔,在無聲無息的屠戮著這些不明所以的生命。

  而此刻閣樓上的客房中,老王同樣是無法平靜。

  他已經從窗口,看到了外面的場景。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孩童彈奏出來的琴聲,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當白晨的雙手狠狠的拍擊在琴弦上的時候,琴弦發出如同巨獸低吼一般的咆哮。

  緊接著便是十幾個士兵,身體突然炸開一團鮮花。

  那十幾個士兵正好處於人群的中心,他們的突然變故,終於將整個場面平靜了下來。

  白晨輕輕的鬆開琴弦,抹去眼角的淚水。

  這些士兵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他們沒有任何的錯。

  他們不是燎王麾下的虎狼,他們是保家衛國的英雄,他們本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他們只是被動的接受命令,只不過恰巧站在了白晨的對立面,僅此而已。

  如果不給他們最大的震攝,他們依然會如同潮水一樣是湧入客棧中。

  所以白晨必須選擇一個最殘忍的方式,來結束這場紛爭。

  白晨不喜歡濫殺無辜,只是他同樣是別無選擇。

  白晨抬頭看向老王,老王也看到白晨眼中的淚光。

  又看了看窗外的景象:「你爹都教了你什麼?」

  老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責怪白晨,這些殺戮,本不該出自一個孩​​子之手。

  如果是老王自己,他對任何人的殺戮,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因為他早已經將自己定​​位成一個劊子手,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怨魂,他自己都數不過來。

  可是,此刻卻因為一個故人的孩子殺人而感到心痛。

  便在這時候,大軍的後方出現了廝殺聲。

  「嗯?七秀的人?她們怎麼來了?」老王驚奇的看著後方的一抹嫣紅。

  「老王,你去將那個為首者殺了,結束這場殺戮吧。」

  老王點點頭,縱身躍出窗口,躲在大軍後方的那個城守實力雖說不俗。

  可是與老王這等頂尖高手,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再加上七秀弟子的突然而至,讓他立刻慌​​了手腳。

  老王對於這種獵殺可謂是熟悉至極,他沿著房頂上飄忽不定,並未讓下方的大軍發現他的蹤跡。

  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中,顯然是不大可能。

  可是在這種巷戰中,卻很容易實現。

  至少在這種混亂的場面裡,卻顯得非常的輕鬆。

  老王在那個將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形如大鵬展翅一般。飛撲而下。

  一掌拍在那將軍的頭頂。緊接著又是一個借力抽身而出。

  「將軍死了……將軍死了……」

  那些士兵一看到自己的將軍身亡,瞬間亂作一盤散沙。

  七秀的弟子人數也是不少,滄州繡坊的女弟子,可以說是除了揚州七秀坊之外,人數最多的一個分堂。

  便是這次出動的,便足有三百多人,而且個個都是武藝高強。

  那些大軍偶爾有那麼一兩個散兵游勇,在擊殺了十幾個士兵後。那些士兵便陸陸續續的從街道的另外一個方向退去。

  藍珊抬起頭,看著房頂上的老王,藍珊是何等眼力。

  一眼便看穿了老王的內侍身份,藍珊的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請問尊駕何人?」

  「咱家……老夫不過一介平頭百姓,不足稱道,倒是諸位姑娘巾幗不讓鬚眉,讓老夫好生佩服。」

  如果不是七秀姑娘的牽制,恐怕他也沒那麼容易殺了那個將軍,此刻他對七秀的這些姑娘,倒是有幾分感恩。

  「請問剛才奏琴者何人?」

  「那是老夫的一位子侄輩。」

  「可是花間小王子?」藍珊並不在意老王的身份。她更在乎剛才奏琴的人。

  老王一直掌管著老皇帝身邊的情報工作,所以知道白晨與七秀千絲萬縷的聯繫。

  「姑娘。若是不嫌棄老夫的客棧骯髒,不妨去裡面小歇片刻。」

  藍珊點點頭,回頭對眾弟子道:「你們先回去,我去去便來。」

  「師姐,我也去……」

  「我也去……」

  「師姐,我們也想去見白晨,他都失蹤許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出現,怎能……」

  「放心吧,我見到他,一定把他帶去繡坊。」藍珊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師姐妹的想法。

  只要有白晨在,繡坊裡就永遠少不了歡聲笑語。

  即便是她,又何嘗不想念白晨呢。

  藍珊對於這一路上的殘肢斷臂,並未表現出如何的意外。

  因為她是第一批見證過《琴魔七殤》的人,她太清楚《琴魔七殤》的威力。

  而這世上只有兩個人會《琴魔七殤》,一個是白晨,另外一個是她曾經的師妹盈語。

  客棧內的人看到藍珊以及老王的時候,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眼老王。

  老王只是淡然說了句:「將這裡裡外外收拾乾淨,姑娘,樓上請。」

  藍珊推開白晨的房門,卻發現白晨並不在房中。

  不過她還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白星,這不是白晨的妹妹麼。

  當初七秀開紡的時候,她可是也見過白星。

  「白星,白晨呢?」

  「我哥不在。」

  「不可能,那琴聲除了白晨,就只有盈語彈奏的出來,快叫他出來,別以為躲著我們繡坊就沒事,我們繡坊的姑娘,可是有好幾筆帳要找他算。」

  白星低頭看了眼琴案前的白晨:「是他彈的。」

  藍珊之前也看到了白晨,不過刻意的忽略了白晨。

  她的潛意識裡,直接把眼前的這個孩童當作局外人。

  可是,當她再次打量這個孩童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這個孩童的笑容裡,充滿了熟悉的氣息。

  「這個孩子……他與白晨是什麼關係?」

  藍珊對白晨太熟悉了,熟悉的讓她不存在任何的疑問。

  「他叫石頭,是我哥的兒子。」

  藍珊直接衝上去,一把抱起白晨:「你爹呢?」

  白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現在在外域。」

  「他沒事就好了。」藍珊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還是暗自鬆了口氣:「剛才的《琴魔七殤》是你彈的?」

  老王很是意外,看來這七秀女子,與白晨的關係匪淺,居然知道石頭彈奏的是什麼。

  「他教我的。」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小孩子家的,以後不許彈《琴魔七殤》了,這麼大的殺性,你爹已經是個殺人狂魔了,我可不想將來聽到江湖上又出一個小魔星。」

  「好。」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8 15:50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