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俗人回檔 作者:庚不讓 (已完成)

   
hotmancool 2014-6-16 08:35: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18 348470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4-16 09:42
第480章 臀部不說謊

    祝植淳果然神通廣大,買到了世界盃決賽的五個連號票,這就是祝植淳被人喜歡的原因,見者有份,他連裴桐都捎帶上了。

    邊學道問他多少錢買的,祝植淳搖頭不說,估計被人宰得挺狠。

    因為法國隊進了決賽,所以法國球迷熱情很高,邊學道讓裴桐在法國把他的兩張票賣了。賣之前問祝植淳賣多少一張合適,祝植淳說:「1500歐元吧。」

    結果1500歐元一張,還真賣出去了,由此可見,祝植淳買的五張票不會低於1500歐元。

    決賽前兩天,五個人到了德國。

    去柏林前,祝植淳建議去看看帕希姆機場,說反正來了,離柏林也不遠。門票是祝植淳買的,大家就由著他,全當旅遊了。

    一行人來到什未林和帕西姆,見慣了巴黎、波爾多、慕尼黑、斯圖加特的幾個人,還真有點不適應。

    老實說,看見帕西姆縣的樣子,邊學道就明白為什麼這裡的機場要出售了。

    這個偏僻的小鎮看上去明顯比南部的城市要貧窮,這裡絕大多數居民不會講英語,古老的城鎮保存著舊時的面貌,街道崎嶇蜿蜒,全部限以單行,大多家庭沒有安裝防盜門與防盜窗,生活緩慢而單調。最讓邊學道意外的是,高速公路繞過了帕西姆,這明顯是一個被邊緣化的小鎮。

    至於機場,看上去還不錯。

    帕希姆機場地勢得天獨厚,天氣能見度好,兩條3000米x55米的跑道可以承載a380巨型客機,被國際民航組織評定為4e級機場,而且機場不受夜航及擴建的限制。

    走馬觀花看了一圈,祝植淳問邊學道:「怎麼樣?」

    邊學道很直接地說:「除了有一個機場,什麼都不值一提。」

    ……

    柏林。

    世界盃決賽前,不管有票沒票,大量法國球迷、意大利球迷和其他國家球迷湧入柏林,街頭上熙熙攘攘的,讓柏林看上去有點中國城市的意思了。

    特別是意大利和法國的女球迷們,真應了一個詞——美女如雲。

    德國時間7月9日下午4點,離開賽還有3個小時,五個人就到了柏林奧林匹克體育場外。

    現場絕對的人山人海,在球場外,有票的興奮,沒票的也興奮,世界盃決賽,能在球場外面聽聽裡面的山呼海嘯也好啊!邊學道一行人,邊學道算半個球迷,裴桐算個偽球迷,剩下三人連偽球迷都算不上,可還是被球場外熱情的人群感染了。不時有法國、意大利、德國以及其他國家的男球迷走過來跟孟茵雲、董雪、裴桐三個美女合影,放平時,孟茵雲肯定不會同意,可在世界盃決賽賽場外,她沒有理由拒絕。

    幾個法國男球迷發現裴桐會講法語後,送給她一件法國隊服,裴桐接過來,直接套在了身上,一幫法國爺們高興得不得了,眾星捧月地跟她照相,把一路上被孟茵雲和董雪搶走的風頭又搶了回來。

    進場前,很少看球的祝植淳跟邊學道說:「世界盃決賽,真期待啊!」

    邊學道問他:「你期待啥?」

    祝植淳說:「看進球啊!」

    邊學道說:「那你怕是要失望了,你不如期待一下開賽前的歌舞表演。」

    祝植淳問:「為什麼?」

    邊學道說:「場外賭球大盤操縱比賽結果什麼的就不說了,世界盃決賽很少有場面上踢得好看的。」

    祝植淳依舊問:「為什麼?」

    「為了贏。」邊學道說:「意大利本屆世界盃六場比賽只丟了一個球,唯一的失球還是個烏龍球,法國隊的防守同樣不差。無論從歷史的角度,還是本屆世界盃兩支參賽隊的現實情況看,這場最後的決賽絕對精彩不起來。世界盃決賽的功利,決定了兩個隊將會把更多的力量放在防守上,所以你想在決賽中看到進球大戰,恐怕要失望了。」

    祝植淳問:「你看好哪個隊?」

    邊學道心說我連最終比分都知道,你問我看好哪個隊?

    看著入口通道,邊學道說:「我看好意大利。」

    「為什麼?」祝植淳這麼一會兒問了三遍為什麼。

    邊學道說:「布馮比巴特斯更穩,皮爾洛比齊達內更神。」

    進場了。

    五個人票的位置不太好,有點偏。

    沒辦法,五張聯號票太少了,不過離白色的舞台很近。

    體育場裡座無虛席。

    與場內其他球迷不同,他們是滿懷期待,而邊學道是精彩重溫。

    儘管是重溫,但邊學道也有期待。

    在他的記憶裡,2006年世界盃決賽,屬於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是用腦袋放倒馬特拉齊的齊達內,女人是穿著紅舞裙,手舞足蹈,用天籟嗓音和熱辣舞技征服幾億球迷的夏奇拉。

    前世邊學道在電腦上看過決賽開賽前夏奇拉唱的這首《hips-don't-lie》(臀部不說謊),坐在球場裡,雖然夏奇拉還沒登台,這首歌的旋律已經在他腦海裡浮現。

    擴音器裡的男聲提示,夏奇拉登台了。

    先聲奪人……

    巧妙融合了哥倫比亞、加勒比海、非洲以及中東曲調風格的前奏,瞬間就抓住了現場球迷的耳朵。

    現場聽比錄像裡聽要震撼得多!

    夏奇拉的嗓音高亢狂野,加上激~情四溢的電臀舞,兩相結合讓人熱血沸騰,把決賽前的球場徹底點燃了。現場球迷隨著夏奇拉的歌聲律動搖擺,熱情地拍手打節拍,一曲終了,裴桐由衷地說:「女人中的女人!」

    15分鐘後,比賽開始。

    90分鐘內兩隊戰成1:1,加時賽都沒有進球,齊達內被紅牌罰下,然後……點球大戰。

    然後有人慶祝,有人悲傷……

    再然後,四年一屆的盛事落下了帷幕,大家帶著滿滿的情緒,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期待下一個四年。

    好吧,四年後的南非世界盃,邊學道看過了。八年後的巴西世界盃,邊學道也看過了。你要問邊學道對世界盃最深的印象是什麼?他會告訴你,第一,意大利女球迷真漂亮!第二,世界盃一屆比一屆黑!第三,中國花錢養國家隊不如養一窩豬!

    退場的時候,董雪緊抓著邊學道,跟在他身邊。

    看見裴桐和祝植淳、孟茵雲被擠到了身前幾米處的人流中,董雪在邊學道耳邊說:「晚上我去找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4-16 09:52
第481章 還記得松江的摩天輪嗎?

    五個人,四間房。

    本來祝植淳想開五間房,裴桐說她和表妹一個房間沒問題,就開了四間房。

    祝植淳買決賽門票、訂房間,看的都是邊學道的面子,人家大方,但裴桐覺得她們自己應該有分寸。從這一點上看,人情世故方面,裴桐比董雪要強一些,董雪大事不糊塗,但小事上心就比較粗。

    看一場球,折騰了小半天,大家都挺累,回到賓館各自回房間休息。

    董雪洗了澡,早早爬上床睡覺。

    裴桐洗完出來,擦著頭髮問她:「這就睡了?」

    董雪說:「嗯,今天累了。」

    裴桐坐在董雪床邊說:「咱倆商量一下,哪天回巴黎?還有,這一路上都是祝先生花的錢。我觀察了一下,祝先生和孟小姐應該是一對兒,咱倆走之前,買點禮物送給孟小姐,商量商量送點什麼好。」

    董雪說:「法國香水啊!」

    裴桐放下毛巾,拍了一下董雪屁股說:「傻呢你!你沒看看孟小姐身上穿的戴的用的都是什麼檔次的,還有她身上的香水味,你送她香水,一個月不吃飯都不夠。」

    董雪轉著眼睛問:「那你說送啥?」

    裴桐說:「這不跟你商量呢嗎?我要想到就不問你了。」

    董雪說:「關鍵就是要物美價廉有心意唄。」

    裴桐說:「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董雪說:「那就在特產裡挑。」

    裴桐問:「挑啥?」

    董雪把被子蒙在臉上,耍賴說:「我挑不出來,我才來半個月,你想你想,我困了,我要睡覺。」

    裴桐隔著被子掐了一下董雪說:「董小姐,我拜託你有點矜持好吧,昨晚你說夢話,喊了好幾聲邊學道,醒醒吧,魂兒都快被人家勾走了,他哪那麼讓你稀罕?」

    董雪腦袋從被子裡露出來,問:「有嗎?我說夢話了?」接著又搖頭:「你蒙我,我不說夢話的。」

    裴桐站在床邊,似笑非笑地說:「是嗎?沒說夢話?那早上起來換內褲是真的吧?」

    董雪一下又縮進被子裡說:「姐,你討厭,我不跟你說話了。」

    裴桐說:「這有什麼可丟人的?我一個人看古天樂版的《神雕俠侶》時也換過內褲。」

    董雪在被子裡說:「今天你瘋了,我不跟你說話。」

    裴桐看上去一點都不困,走過來拉董雪的被子說:「太早了,說說話吧。」

    董雪扯住被子在裡面說:「不。」

    裴桐說:「說說話吧,可以說說你家邊學道。」

    董雪一下掀開被子說:「好吧,你有沒有覺得我家邊學道很帥?」

    裴桐說:「能不能別這麼直接?」

    董雪問:「難道不帥嗎?」

    裴桐說:「還行吧,綜合分挺高。」

    董雪問:「還行吧?」

    裴桐說:「戀愛中的女人啊!你是不是覺得你看上的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

    董雪點頭:「他就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對象。」

    裴桐說:「傻丫頭,無論什麼事,加上『最』就基本不成立了。還有啊,你先分清喜歡和愛再說最理想這三個字。」

    董雪問裴桐:「姐,你覺得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裴桐說:「喜歡是乍見之歡,愛是久處不厭。」

    董雪問:「姐,你有喜歡的人嗎?」

    裴桐說:「有過。」

    「後來呢?」

    「後來他選了別人。」

    「所以你就出國來這邊讀書?」

    「差不多吧,但不全是這個原因。」

    董雪說:「就算他喜歡上了別人,可他也喜歡過你,你可以搶回來啊!」

    裴同說:「你說的我也想過,可是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來法國第二年,我幾乎就把他忘了。」

    董雪說:「我跟你不一樣,我喜歡他喜歡了五年,無論我在哪裡,我都特別特別想念他,有高興的事,有悲傷的事,都想他在我身邊,我什麼都願意為他做,什麼都願意給他,整整五年,我不但沒忘了他,反而越來越想他。」

    裴桐問:「他沒結婚吧?」接著又自問自答地說:「哦,想起來了,你們是同學,那他畢業也沒多久,應該還沒結婚。」

    董雪說:「沒結婚,但他有女朋友。」

    裴桐問:「你見過他女朋友嗎?」

    董雪點頭。

    裴桐問:「他女朋友怎麼樣?」

    董雪說:「聰明、漂亮,在北京當公務員。」

    裴桐說:「你有什麼打算?」

    董雪說:「我也不知道。對了,姐,你來法國這些年,怎麼還一個人?」

    裴桐撩了一下劉海說:「交際圈子太窄,而且有些人一眼就知道不是我想要的。」

    董雪忽然問:「你剛才說看《神雕俠侶》然後換那什麼,是真的嗎?」

    裴桐抿著嘴說:「騙你幹嗎?」

    董雪說:「古天樂李若彤版的我也看了,沒那什麼的地方啊!」

    裴桐躺到自己的床上說:「你再看一遍好了。」

    董雪說:「姐,反正就咱倆,你說說嘛!」

    裴桐拗不過董雪,背對著她說:「是一句台詞,古天樂扮演的楊過說,只要我能夠和姑姑在一起,有左手和沒有左手有什麼分別呢?」

    「啊?」董雪傻傻地看著裴桐後背,好一會兒,問:「這句怎麼了?」

    裴桐說:「問你家邊學道去。」

    ……

    董雪真的去問邊學道了。

    一個小時後,等裴桐睡著,董雪躡手躡腳地起身,輕輕打開房門,來到走廊,順著走廊走到邊學道房門前。

    站在門口,董雪突然緊張起來。她在心裡問自己:真的要敲門嗎?真的要進去嗎?

    猶豫了十幾秒,終於,董雪伸手輕輕在門上敲了幾下。

    門開了。

    邊學道穿著睡衣,房間裡有股咖啡的味道。

    看見門外的董雪,邊學道的眼睛一下就掉到胸脯上了。董雪回賓館換的運動短褲和v領衫,v領衫尺碼剛好合身,胸前風光壯觀而誘人,實在是……太誘人了!

    走進門,董雪問邊學道:「沖咖啡了?」

    邊學道說:「白天折騰累了,你說要我等你,不喝咖啡頂不住了。」

    本來邊學道真的有睏意,可是被董雪的胸器刺激得,一下精神了,他走到桌子旁,問董雪:「速溶的,你也來一杯?」

    董雪坐在床邊,四下打量著,說:「好。」

    一人一杯咖啡,邊學道喝了一小口,問董雪:「有事?」

    董雪拿著杯子,開始東拉西扯。

    一會兒問裴桐剛問她的問題,分開前送孟茵雲點什麼禮物好?一會兒問邊學道她和表姐的小店起個什麼名字?一會兒問邊學道今天決賽場上用腦袋撞人那個球員多大歲數了,怎麼頭髮都快掉光了……

    在邊學道回答了董雪一系列不著邊際的問題後,實在想不出問題的董雪想到了裴桐說的那句台詞,她問邊學道:「古天樂版神雕俠侶裡,楊過說只要我能夠和姑姑在一起,有左手和沒有左手有什麼分別呢?這句話,有問題嗎?」

    邊學道被問住了:「問題?什麼問題?」

    這下董雪不知道怎麼說了。

    見董雪不說話,邊學道問:「這句話誰告訴你的?」

    「我姐……」忽然意識到不能這麼說,董雪改口:「看電視劇時看到的。」

    在心裡重複了兩遍,老牌審讀邊學道發現了董雪說的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這簡直……這簡直就是在暗示。

    邊學道岔開話題:「來法國待得慣嗎?」

    董雪歪著腦袋說:「都差不多,本來我也是四處飛,強迫自己適應各地的生活方式。」

    邊學道問她:「準備在法國待多久?」

    董雪說:「我也不知道,要是小店能堅持下去,我可能會多待一段時間,要是經營不下去,就再想辦法。」

    邊學道終於問到了核心問題:「你讓我等你,想跟我說什麼?」

    董雪低下頭說:「我就是想見見你。比賽看完了,我們要回巴黎了,你應該也要回國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面。」

    邊學道笑著說:「我可能還會來,你也可以回國,只要想見面,有的是機會的。」

    董雪搖頭:「之前上學時,我們離的也沒多遠,而且我家就在松江,你從沒來找過我。我能感覺到,只有我想你,你不想我,你甚至怕見到我,是因為單嬈嗎?」

    邊學道放下咖啡杯,把椅子挪到董雪面前,坐下,看著坐在床邊的董雪說:「我不是不想你,我也想你,只是……」

    「因為單嬈?」董雪看著邊學道的眼睛問。

    邊學道嘆了口氣,剛要說話,董雪搶著說:「我認識你在單嬈之前,你為什麼選她不選我?是因為我的職業有很多傳言嗎?現在我已經辭職了,我努力學法語,我會努力在法國幹一份自己的事業,這樣行嗎?」

    邊學道一萬個沒想到,董雪居然把空姐的職業當成了兩人關係的障礙物,她實在……太傻了。

    見邊學道面色複雜,董雪柔柔地問他:「還記得松江心恩寺旁邊的摩天輪嗎?」

    邊學道當然記得。

    董雪雙頰酡紅,探身輕輕吻了一下邊學道的耳朵,說:「我今年25歲了,楊過和他姑姑干的事,我也想試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4-16 09:58
第482章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

    「我今年25歲了,楊過和他姑姑干的事,我也想試試……」

    房間裡除了咖啡的味道,忽然間又多出來一種甜甜的、香香的味道,像奶香,又像花香,忽而清香,忽而醇厚,飄飄悠悠,不知來自哪裡。

    董雪探身在邊學道耳邊說話,髮絲弄得他臉上有點癢。

    見邊學道沒什麼動作,董雪接著問:「你還沒告訴我,楊過和小龍女那句台詞有什麼含義。」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楊過和小龍女,邊學道就精神不集中。

    他總在腦子裡想:楊過和小龍女好像有後代,金庸哪本書裡說過,是哪本來著……《倚天屠龍記》……穿黃衫的?好像是……可那都隔了快100年了吧!好吧,不管怎麼說,他倆造人還是挺努力的,不然兩人隔了16年才相見,小龍女當時得有多大歲數了?怎麼著也得奔四了吧!那屬於高齡產婦啊!好吧,他們又是睡繩子又是睡冰床,練武功的身體素質肯定好,高齡生孩子不算啥。

    再說人家還有內力呢!脫光衣服隔著花花草草練內力……

    呃……都脫光了,隔著花花草草就看不見對方嗎?

    不對不對……書裡寫的好像是只脫了上半身,哎呀,記不准了……

    想到「脫了上半身」,邊學道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董雪開著v領的上半身……不行,不行,今天自制力為0,節操負分,這麼下去一定要出事。

    節操……

    他一下想到了《幽蘭操》。

    好吧,想別的東西分神,不然董雪這身材、這打扮,實在讓人抗拒不了。

    見邊學道目光游移,一句話不說,董雪拉著他,躺倒在床上,看著邊學道說:「我19歲那年開始喜歡你……」

    邊學道說:「不對,剛才你說你今年25,高三時你應該是20!」

    董雪說:「我剛才說虛歲,現在說週歲,不讓啊?」

    邊學道說:「讓。」

    董雪又說:「我從19歲喜歡你到25歲,再這麼等下去,我就30歲了,你忍心讓我成老姑娘?」

    邊學道:「……」

    董雪抓著邊學道衣領,把他的頭拉近,說:「我問你,你忍心讓我當老處~女?」

    邊學道無言。

    處~女這個詞太火爆了,必須說點文雅的中和一下,隔了幾秒,他說:「不採而佩,於蘭何傷?」

    卻不想董雪竟然知道他在說什麼,看著他的眼睛說:「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邊學道雙手支在床上說:「我……」

    董雪伸出一根手指,擋在邊學道嘴邊,忽然輕聲念了起來:「半醉半醒之間,再忍笑眼千千,就讓我像雲中飄雪,用冰清輕輕吻人臉,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

    接下來,換唱的了:「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說實話,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邊學道壓著她氣息調整不好,董雪唱的有點兒跑調兒,可還是把邊學道的心唱疼了。

    「就讓我像雲中飄雪……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董雪已經做好了接受情劫的準備,相比於關淑南,她才是真正的飛蛾撲火,只為愛而來,別無所求!

    感覺到邊學道下身的反應,紅著臉伸手過去隔著褲子碰了一下,董雪問他:「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別這副表情了,又不是過了今晚就讓你娶我,我還想再自由幾年,在法國奮鬥成富婆呢!你呢,還是我的頭號候補男友,等你的心踏實了,等我玩夠了,若還沒能遇到特別喜歡的法國帥哥,我再去找你。」

    邊學道終於開口了:「法國男人不靠譜。」

    董雪問:「那哪國的靠譜?」

    邊學道說:「哪國的都不靠譜。」

    董雪問:「你靠譜嗎?」

    邊學道:「我也不靠譜。」

    董雪說:「靠不靠譜以後再說,我先試試你的能力怎麼樣,萬一中看不中用,我也好趁早脫身。」

    邊學道惡狠狠地說:「你再說一遍。」

    董雪說:「有本事把你手機拿過來,咱倆計時……」

    邊學道就地想起身,董雪一下抱住了他:「你要走嗎?」

    邊學道親了一下董雪的鼻子說:「我去關燈。」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

    雲雨之後,沒有開燈。

    董雪在被子裡,懶懶地趴在邊學道身邊:「這回你該告訴我楊過和小龍女台詞的意思了吧?」

    儘管想不明白為什麼董雪對這句台詞執念這麼大,邊學道還是措辭說:「五姑娘聽過沒有?」

    「五姑娘?」董雪搖頭:「什麼意思?」

    邊學道說:「把你手給我。」

    董雪把手遞給他,邊學道牽著董雪的手,塞進被子裡,說:「抓著我的小兄弟。」

    董雪有點害羞,可還是照做了,邊學道說:「五根手指,起姑娘的作用,所以叫五姑娘。楊過有左手,精滿需溢的時候,就用左手的五姑娘。有了姑姑呢,那自然用不著五姑娘了,所以有沒有左手無所謂……嗯,我覺得說得通……哎你說說這些寫小說的啊,真是不正經!天天都琢磨些啥呢?讓那些天真無邪、年少無知的孩子看見了咋整?」

    董雪咬了一下嘴唇,打破砂鍋問到底:「為什麼不是右手?」

    邊學道說:「這個問題吧……因人而異。不過我想啊……作者還是比較嚴謹的,楊過右手要用劍,肯定有繭子,手感不好。」

    董雪在邊學道腰上掐了一把說:「你天天就想這些東西?」

    邊學道把董雪摟在懷裡說:「我冤不冤啊!是你問我的!」

    董雪問:「女人呢?也需要嗎?也叫五姑娘?」

    這下邊學道被問住了,好一會兒才說:「需要肯定是需要,地球人都需要,但具體用幾根手指還真說不準,而且叫也得叫三漢子、四漢子、五漢子、十漢子……主要是你問的那塊業務我不熟,每個人習慣不一樣,而且人家也不讓觀摩。」

    董雪終於明白姐姐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她把手探下去,抓著邊學道的小兄弟,上上下下幾下,問:「是這樣嗎?」

    邊學道說:「是這個意思,但你的技巧太差,像在拔蘿蔔。」

    「那……這樣?」

    「哎……哎……停……鬆手……太緊了!」

    「哦……這樣?」

    「不行,太鬆了!」

    董雪又調整了一下,問:「這樣?」

    邊學道說:「還是算了,要說五姑娘,肯定是自己的最知情識趣,最體貼。」

    又鼓搗兩下,董雪說:「也不是很大啊!」

    邊學道拍了她屁~股一下說:「怎麼說話呢?誰剛才喊太大了、受不了來的?」

    董雪把腦袋縮進被子裡:「有嗎?我沒聽見啊!」

    邊學道掀開被角問:「真沒聽見?」

    董雪像泥鰍一樣往下滑:「我沒聽見。」

    接著,邊學道感覺到軟軟的兩團壓在小兄弟上面。

    略微挪了挪身體,小兄弟鑽進了一處谷地。聽見邊學道氣息變沉,雛鳥董雪無師自通,游動身體取悅他。

    這回邊學道很不爭氣,沒一會就被董雪弄得繳械投降了。

    摸了一把胸前的東西,董雪說:「討厭,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邊學道說:「靈魂出竅了,顧不上說話。」

    董雪問:「別的女人沒這麼跟你做過?」

    邊學道順嘴就溜出來一句:「沒有。」

    董雪問:「都沒有?」

    「……」邊學道知道上當了,岔開話題說:「我能力還行吧!」

    董雪沒有繼續追問,說:「反正呢,現在我也嘗到滋味了,以後我要是餓了,你又不來喂我,四漢子、五漢子我也不會用,我就找別人,順便對比一下你的小兄弟究竟是不是及格線以上。」

    邊學道翻身,一把將董雪壓在身下,說:「還反了你呢!」

    董雪笑嘻嘻地說:「那你說怎麼辦吧!」

    邊學道用膝蓋將董雪兩腿分開:「怎麼辦?法辦!」

    董雪伸手撓邊學道的癢癢,裹著床單跳下床:「我自己洗,你不許進來。」

    邊學道說:「行,你先洗我後洗。」

    說是這麼說,在床上聽了一會兒浴室的水聲,邊學道莫名地又有了情緒,光著身子跳下床,一把拉開浴室門,衝了進去,然後就聽見董雪在裡面說:「討厭,剛洗乾淨……嗯……」

    這次戰況最激烈,兩人從浴室一路廝殺到客房,董雪扶著桌子,幾度求饒,邊學道咬著牙問:「大不大?」

    董雪像蚊子一樣說:「大……」

    邊學道問:「服不服?」

    董雪:「我聽話!」

    邊學道問:「還找人對比嗎?」

    董雪:「不……不對……」

    邊學道連著幾下衝刺到底,問:「不對?什麼不對?」

    董雪癱軟得像一灘泥:「不對比……不對比……饒了我吧!」

    ……

    月亮從窗戶這邊移到窗戶那邊,裴桐醒了。

    迷迷糊糊下床走進衛生間,小便,沖水,然後走出來。

    藉著衛生間的燈光,她發現董雪不在床上。

    連忙打開房間的燈,看看時間,後半夜兩點半。

    裴桐在床邊坐了幾秒,披上一件衣服,輕輕打開房門,見走廊裡沒人,躡手躡腳走到邊學道的房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

    乍一聽沒什麼聲音,仔細聽呻吟聲若有若無。

    裴桐左手緊捏著衣領,隔著門聽了一會兒,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亮,裴桐翻滾了半天,然後起身,去了衛生間。

    二十分鐘後,裴桐手裡拿著內褲走出來,打開旅行包,把舊內褲裝進一個袋子裡,拿出一條新內褲,關了燈,鑽進了被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4-16 10:24
第483章 惡人還需惡人磨

    世界盃決賽第二天,邊學道的手機開始忙碌起來。

    好像約好的一樣,敢為、智為、足球俱樂部、於今、李裕、陳建、邊媽……

    接了近20個人的電話,他知道,自己真的該回去了。

    智為還好說,一直都是王一男在掌舵,除了資金和戰略層面,日常上對邊學道的依賴性不強。敢為就不同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集團,又是俱樂部,又是運動館,又是地產項目,想一想也真是難為丁克棟、楊恩喬幾個人了。僅僅是這幾樣,也還能扛住,可是敢為集團又參與了松南新城和棚戶區改造的幾個項目,這壓力可就大了,主要是有些事情,除了邊學道誰也做不了主。

    而且,就算他們想做主,各衙門的人也不跟他們談,只是一個勁兒問丁克棟:「你們邊總去歐洲考察,什麼時候回來?」?

    邊學道出國了,祝植淳也出國,尚秀賓館上下都靠傅立行一個人拿主意。6月底7月初,尚秀賓館進行上半年績效考核,考核結果出來後,按規定需要進行一系列崗位調整,然而兩個活寶老總都不在家,可把傅立行難為壞了。他也打電話問了,祝植淳和邊學道都說:「你是副總,你全權做主。」

    拿著電話,傅立行明白了,自己跟尚秀賓館,這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啊!合著姓祝的和姓邊的弄這個賓館是玩票呢?

    不管咋說,就算撂挑子不干了,也得等兩人回國再說。賓館下面那麼多人在等著半年考核的結果,動作還是要有的。傅立行心說:你們倆敢放手不管,我就敢大刀闊斧。

    於是,一個半年考核,把尚秀賓館上下驚得雞飛狗跳,一些習慣混日子的員工叫苦不迭:走了一個姓邊的,來了一個姓傅的,這兩人有一個共同點,平時都是笑呵呵的,可tm下起手來,比儈子手都狠!半年考核都這麼玩,年終考核可怎麼辦?

    李裕也在想怎麼辦?

    遇到酒吧太火了,難免招來一些三教九流。有些開眼的,知道遇到酒吧跟尚動俱樂部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自然繞著走,可混混為什麼叫混混,其中很大一個因素是這些人腦子渾,一個個剃個光頭、紋個身、學會幾個陰陽怪氣的猙獰表情、拜幾下關二爺就當自己從此屬了螃蟹,可以橫行霸道,可以吃飯不給錢,可以嫖~娼不戴~套,還可以到酒吧收保護費。

    來遇到酒吧喝酒找事,然後意圖收保護費的混混叫皮二,屬於新生代混混。新生代的意思是,剛嘗了混黑的甜頭,急於招小弟擴充實力,可又沒有固定的經濟來源,根基不穩。

    想找錢,半死不活的餐館勒不出多少錢,還得是酒吧這樣的暴利生意有錢,尤其遇到酒吧這麼火,每天流水就得不少。皮二是這樣打算的,一個月30天,他只要遇到酒吧3天的利潤,這夠給面子了吧?

    李裕把話告訴了酒吧的保安隊長,酒吧的保安隊長把話告訴了唐根水,唐根水把話告訴了麥小年,沒幾天,皮二一夥人就犯事了。

    收拾了皮二,可是扯出一個皮二的同鄉。

    皮二這個同鄉叫何建臣,是松江下面一個縣下轄某村的村主任兼村支書。這個何建臣不是一般的nb,外號「何老大」,年輕時練過拳擊,曾因犯搶劫罪、盜竊罪和故意傷害罪,先後兩次被判刑。出獄後,何建臣以非法、暴力手段佔據村主任、村支部書記職務,籠絡幾個社會閒散人員尋釁滋事、敲詐勒索,無惡不作。

    皮二曾借助同鄉這層關係跟何建臣混過一段時間,當混混也是受何建臣的啟發。

    有錢之後的何建臣染上了毒~品,最喜歡在酒吧、歌廳這樣的地方找陪酒女一起吸。

    聽說了皮二的事,何建臣沒說什麼,就是開始往遇到酒吧跑,一週之內,在酒吧包房裡,利用摻了東西的香菸,連續讓幾個陪酒女下了水。

    這麼鬧下去肯定不行,李裕到包房裡找何建臣談,出乎意料的,何建臣對李裕很客氣,一會兒說對不起,一會兒說兄弟我下次注意。

    結果第二天,吸了毒的何建臣在酒吧裡見一個女的長得漂亮,便讓其陪他喝酒,被女的婉言拒絕。見女人「不鳥他」,惱羞成怒的何建臣用酒瓶擊打女人的頭部,女人被打得頭破血流,他還不放過。

    與女人一同來的朋友認識何建臣,勸他不要再打了,何建臣又開始打勸說者。離開酒吧後,何建臣又試圖開車撞勸說者,吸~毒後的何建臣開車失去控制,撞到了樹上,何建臣又以車撞壞為由,威脅勸說者給他3萬元「修車費」。

    何建臣的出現,開始影響遇到酒吧的生意,可是這個人極度危險,李裕拿他沒辦法。

    惡人還需惡人磨,只能等邊學道回國再說了。

    李裕著急,陳建也著急。

    他沒想到邊學道這次出國走了這麼久,主任已經問了他幾次吃飯的時間,可邊學道沒回來,定不下來。看主任的臉色,似乎已經心生不滿了,陳建最擔心的就是,自己跟邊學道硬討的人情,結果還沒讓主任高興,那就兩頭空了。

    可是沒辦法,跟邊學道關係最好的李裕,已經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了,現在顯然不是他一個人著急。

    ……

    他們再著急也沒有用,這次來歐洲,邊學道還有幾個人沒有見著。

    一個是沈馥,還有就是在荷蘭的許志友三人。

    初嘗禁~果,正當情熱,董雪不想跟邊學道分開,邊學道也舍不得她,就捨近求遠,決定先去荷蘭見三個小子,然後把董雪送回法國,然後再回德國見沈馥。

    荷蘭之行成了一段難忘的激~情之旅,25歲的老姑娘董雪,嘗了肉味後戰鬥力特別強,而且什麼都敢嘗試,尤其喜歡在公共場合撩撥邊學道,弄得他不上不下的,好不難受。

    在阿姆斯特丹,邊學道和董雪請三個男孩……呃不,三個小夥子吃飯。幾年不見,許志友、成大器、段奇峰三人身上都有不小的變化,洋氣了許多,也開朗了許多。

    三個人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他們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邊學道給他們的,所以話裡話外都透著親切和感激。

    跟許志友三人分開回到賓館,董雪問邊學道:「真是你把他們仨送來荷蘭的?」

    邊學道說:「他們仨天賦好,被人家看中了,我不想他們在國內被埋沒。」

    董雪摟著他的脖子說:「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

    邊學道問:「什麼樣的我?」

    董雪嫵媚地說:「讓我滿意了,我就告訴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4-16 10:25
第484章 人生格局

    董雪比邊學道預想的還要黏人。

    從德國到法國,從法國到荷蘭,從荷蘭回法國,無論裴桐在不在旁邊,她都小尾巴一樣跟邊學道形影不離。

    本來說好三人一起去荷蘭,但半路上裴桐變卦了。裴桐心裡清楚,看著人家兩人恩愛,難受的是她自己。

    無論在火車上,在電車上,在公交車上,在出租車上,還是在街上,在餐廳,在賓館,在床上,除了去衛生間,董雪都挨在邊學道身邊,不離開半步。

    邊學道明白董雪為什麼這樣,高考以後,兩人聚少離多,而且眼看著又要分開,下次什麼時候見面,董雪不知道,邊學道也不知道。

    他們的愛,最初平淡,現在洶湧濃烈,可是以後呢,兩人誰都沒提。

    董雪果然如她自己說的一樣,寧願化作漫天雪花,飄灑一季,只求纏綿地親吻情人的臉……

    只要在歐洲,無論去哪,董雪都寸步不離,所以這次沈馥是沒法見了。

    董雪現在的狀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跟邊學道是什麼關係。帶著年輕漂亮的董雪去見沈馥,以沈馥的性子八成會多想,覺得邊學道想通過這種方式跟她劃清界限,所以,帶著董雪去見沈馥,以後就會永遠見不到沈馥。

    在巴黎登機回國的前一晚,邊學道請裴桐、董雪姐妹吃飯,整頓飯董雪的情緒都很低落,裴桐就儘量活躍話題,問邊學道酒莊的事。聽到酒莊,董雪心思又活了。她想的不是能買酒莊的邊學道有多少錢,她想的是要買酒莊,邊學道就得勤往法國跑,她就能多見邊學道幾次。如果真的在法國買了酒莊,邊學道肯定不能不管不問,就算一年在法國住幾個月,那她該有多幸福?

    潛意識裡,董雪把法國當成自己的根據地了。

    她知道單嬈的存在,可她愛上了邊學道,那就只能在空間上想辦法,於是飯局的後半段,董雪開始跟裴桐打聽酒莊的細節,看她的眼神,明顯很上心。

    戴高樂機場。

    董雪眼睛紅紅的,摟著邊學道親了又親,裴桐拉著董雪,催邊學道趕緊登機。

    起飛了。

    邊學道坐的經濟艙,位置靠窗,他眼看著窗外的建築越來越小,直至被雲層遮擋。

    閉著眼睛養了一會兒神,百無聊賴,拿出相機翻看歐洲行一路拍的照片。鏡頭裡有廣場,有雕塑,有鐘樓,有田野,有風車,有菜菜子,有金發女球迷,有葡萄園,有城堡,有董雪,有機場,有許志友三人燦爛的笑臉……

    這次旅行,給了邊學道許多啟發,也隱隱地改變了他的世界觀和人生格局。

    ……

    到了燕京,邊學道給先回來的祝植淳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先回松江一趟,再來燕京跟他匯合去五台山。

    祝植淳說沒問題,他回燕京也有事處理,問邊學道要不要碰頭吃頓飯?邊學道說吃不了了,家裡催他回家呢!才下飛機,邊媽的電話就追來了。

    打車去中海凱旋,快到地方了,邊學道忽然告訴司機:「帶我去賣筆記本電腦的地方。」

    數碼商城裡,邊學道買了一台蘋果的筆記本電腦,又買了一個硬盤,走出商城,找了一家賓館,在賓館房間裡,把相機裡的照片先倒到電腦裡,然後再從電腦上倒到硬盤裡,折騰完,他開始拿著相機刪照片,菜菜子的、裴桐的、董雪的,尤其是幾張董雪坐在床上涂腳指甲後自拍美~腿的,都刪掉了。

    仔細想了一遍會不會有什麼遺漏,邊學道拿上東西退房,打車來到中海凱旋。

    再怎麼急,到了燕京不能不來見單嬈。

    不是週末,這個時間家裡果然沒有人。打開幾個臥室門看了一圈,林琳在,謝妍也沒搬走,看樣子是真打算長期駐紮了。不過家裡看上去有人氣了許多,三個女人把房子擺弄得極有生活氣息,瑜伽墊、跑步機、呼啦圈……陽台上掛著一溜女士衣物,各色各式的文胸和內褲像是在鬥豔。

    給單嬈發了一條短信,邊學道走進單嬈的主臥補覺,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一直到聞到飯菜的香味。

    下床打開門,看見三個女人擠在廚房裡忙活,謝妍一邊炒菜一邊說:「單嬈你讓讓,你的苜蓿柿子做完了,別在這兒擠了,讓你一摻合,我做的菜都不是味了……」

    林琳說:「別這麼說,嘲笑她做菜不好吃,小心她斷你房間的電。」

    看見邊學道,林琳大叫一聲跑了過來:「禮物,禮物,我們仨給你做飯,你得給禮物。」

    邊學道說:「記著呢,在我包裡,自己拿。」

    林琳看了單嬈一眼,見單嬈點頭,她高興地跑到旅行包跟前,拉開了拉鎖。謝妍聽見了,在廚房大聲喊:「等等我,一起看,不許先挑。」

    邊學道帶回來的是德國的巧克力和法國的香水,這兩樣東西大多數女人都喜歡。

    單嬈溫柔地看著邊學道:「你好像瘦了不少。」

    邊學道拉著單嬈的手說:「法國菜還行,德國的飯簡直沒法吃。」

    吃完了飯,發現包裡的相機,三個女人開始傳看相機裡的照片。林琳和謝妍一個勁感嘆歐洲的鄉村真美,環境真好,尤其是看到滴滴湖的照片,謝妍扭頭看著單嬈說:「之前就跟你說,讓你請假跟著一起去歐洲,你看看,後悔不?」

    單嬈柔柔地笑:「機會有的是,歐洲又不會跑。」

    鬧了一會兒,林琳和謝妍識趣地回房了,房門都是關著的,但有沒有貼在門上聽兩人說話就不知道了。

    單嬈靠在邊學道懷裡,問:「哪天走?」

    邊學道說:「明天的飛機,這趟出來太久了,公司裡積壓了很多事要處理。」

    單嬈微微仰起頭,伸手摸邊學道的臉頰說:「你這麼辛苦,我卻幫不上你,我很心疼。」

    邊學道握著單嬈的手說:「趁年輕,多賺點錢,把後路鋪好了,可以早點退休,到時遊山玩水享受人生。出去一趟,我最大的感覺就是世界很大很美,人真應該多出去走走。」

    單嬈摸著邊學道的胸膛說:「下次,我請假跟你一起去。」

    與此同時,人在法國悶悶不樂的董雪,沒來由地打了個激靈。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4-16 10:26
第485章 你選哪邊?

    松江。

    聽到邊學道回來的消息,好些人鬆了一口氣。

    打了幾個電話,事情全部推到第二天,他要好好在家休息一晚。

    在燕京買的蘋果筆記本留給了單嬈,邊學道把照片倒到書房的電腦裡,邊爸邊媽興致盎然地搬著凳子,坐在電腦前看邊學道在歐洲拍的照片。

    跟單嬈三個的關注點不同,邊爸邊媽對歐洲的鄉村景色沒覺得特別意外,相反對那裡的建築和熱情的球迷十分感興趣。想了一下,邊學道想明白了,邊爸邊媽那代人小的時候,除了公路沒歐洲好,房子沒歐洲精緻,中國鄉村田野的景色不比歐洲差,那時候,樹林還都沒被砍,一個個小湖也都沒幹涸,每條河裡都有魚,人們不富裕但充實、滿足、厚道。

    邊爸邊媽看到葡萄園的時候,邊學道指著照片說:「你們覺得這裡怎麼樣?」

    邊媽說:「天真藍,就是周圍沒人家,去哪買東西啊?」

    邊爸說:「那是國外,不像中國人這麼多,人那不興住高樓,都是獨門獨院。」

    邊學道問邊爸:「爸,你覺得這個酒莊怎麼樣?」

    邊爸說:「這個不錯,這酒莊每家應該都是有秘方的,經管好了,只要不被政府充公,傳幾代沒問題。」

    邊媽看著邊爸問:「外國也興充公?」

    邊學道往後翻了幾張,指著紅顏容酒莊的照片說:「這家酒莊就被充公過,不過後來又被原主人的後人買了回去。」

    邊媽忽然問:「你拍這麼多張酒莊幹啥?」

    邊學道說:「我想再奮鬥奮鬥,去國外買個酒莊,當傳家寶。」

    邊媽立刻說:「不行不行,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哪天被人家充了公,還啥傳家寶了?」

    看著邊媽,有一句話停在邊學道嘴邊,沒說出來:在歐洲,只有你違法了,或者遇到百年不遇的大革~命,個人私產才可能會被充公。可換一個地方,破家縣令,滅門令尹,他們若算計你,不僅充公,還可能要你的命。

    ……

    好脾氣的李裕現在也想要人的命。

    他是被何建臣氣的。

    今兒晚上,何建臣又跑到遇到酒吧吸~毒,知道是他,公主沒人肯去那個包房,死活不去,沒辦法,就派了兩個男服務生過去。結果進去不到五分鐘,一個男服務生的耳膜就被何建臣打穿孔了。

    知道邊學道剛到家,李裕是真不想打擾他休息,可是不叫邊學道真不行了。

    接到李裕電話,邊學道給唐根水打了個電話,然後開車去遇到酒吧。

    他下車時,唐根水和八九個保安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挨個看過去,這八九個保安邊學道都認識,都是尚動的老人,參與過砸車,屬於用過一次的可靠骨幹,摟著唐根水肩膀到一邊說了幾句話,邊學道跟門口的保安點點頭,率先進門。

    一進門,就看見李裕紅著臉從一個包房裡走出來。

    走到李裕跟前,邊學道發現李裕渾身在發抖,問他:「怎麼了?裡面怎麼了?」

    李裕咬著牙說:「牲口,畜生。」

    邊學道說:「別生氣,慢慢說。」

    李裕伸手指著剛出來的包房,左右搖著腦袋,看上去想說卻又難於啟齒,邊學道見了,說:「別說了,我自己去看。」

    李裕一把拽住他:「別去。」左右看了一眼,跟邊學道來的人識趣地退後幾步,李裕說:「何建臣……嫌沒派公主派的男服務生,把人打傷了,這還不算,我去找他時,他說我是看不起他,覺得他給不起小費,還說我懷疑他的性取向……」

    「剛才服務生告訴說何建臣叫我過去,我就過去了,結果……他竟在包房裡脫了褲子跟一個男的……在……哎!」

    邊學道問李裕:「能確定他是有意來攪事?」

    李裕皺著眉想了想:「不確定,但可能性很大。」

    邊學道拍了拍李裕肩膀:「我進去看看,你別進來。」

    李裕說:「你別衝動,那就是個滾刀肉。」

    邊學道笑著說:「我犯不上跟他死磕,我就是想看看他都怎麼玩的。」

    說完,邊學道徑直走過去,推開了包房的門。

    包房裡煙霧很重,瀰漫著一股怪怪的味道,緊接著,他聽到一陣很特別的哼哼聲。

    定睛看,包房裡一共五男一女,其中一個男的正抱著衣衫不整的女人上下其手,另外四個男的……不說也罷,不堪入目。

    既然進了門,邊學道就沒有退出去的道理。

    他沖唐根水勾勾手,唐根水掃了一眼包房裡的人數,帶了六個保安走進包房,剩下的在外面守著門。

    包房裡的幾個人明顯都吸了毒,神智不怎麼清醒,也不管進來了一堆陌生的壯漢看客,仍舊肆無忌憚地折騰著。

    看了一會兒,見他們沒有消停的意思,邊學道掏出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幾下,覺得有點模糊,他站起來,拿著手機走到幾人跟前,咔嚓咔嚓地又拍了幾下。

    包房裡的那個女人最先清醒過來,看了邊學道兩眼,用手打了一下正對著她下身使勁的光頭說:「豹哥,進來別人了。」

    光頭不理。

    女人又說:「豹哥,他拍咱們。」

    光頭還不理。

    女人一把推開光頭,罵道:「你他~媽就知道cb,我都讓人拍了,你是不是男人?」

    光頭似乎這時才回過神,起身扭頭看向身後,邊學道剛好舉著手機,咔嚓一聲給光頭來了一張正臉照。

    「哎我~操,你他~媽誰啊?拍誰呢?」光頭看著邊學道就要發飆。

    邊學道施施然收起手機,看著光頭,斯斯文文地說:「我不著急,你們先玩,我看一會兒你們玩完了咱們再聊。」看光頭髮愣,邊學道瞄了一眼沙發上光溜溜的女人說:「我能等,別讓人家等急了。」

    看見邊學道身後牆邊站著的一排壯漢,光頭腦門一緊,扭頭開始喊:「臣哥,臣哥,來人了。」

    一個瘦高瘦高,一看就是被酒~色~毒掏空了身體的男人應聲看了過來,這個男人的眼神很陰沉,三角眼白多黑少,眉毛處光禿禿的,很像演員計春華。

    這個就是何建臣。

    何建臣眼睛在邊學道和唐根水身上轉了一圈,大大咧咧轉過身,邊提褲子邊問:「怎麼稱呼?」

    邊學道慢條斯理地說:「不急,你先穿好褲子再說。」

    光頭跟何建臣說:「這人剛才拍咱們。」

    何建臣說:「拍就拍唄,正好我沒上過頭條呢。」

    何建臣拎起一瓶洋酒,對瓶喝了兩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問邊學道:「怎麼稱呼?」

    邊學道說:「何村長是吧?我姓邊。」

    聽見「何村長」三個字,屋裡跟何建臣一起的幾個人同時看向邊學道。

    去年,一個跟何建臣認識的,就因為在酒桌上喊了他一聲「何村」,被何建臣當場打掉了半口牙,事後還賠償了他3萬塊錢。

    何建臣又喝了一口酒,問:「邊?哪個邊?大便的便?還是小便的便?」

    邊學道聽了也不生氣,笑呵呵地說:「不是方便的便,是這邊……那邊的邊。」

    見何建臣眯著眼睛看自己,邊學道接著說:「這邊是朋友,那邊不是朋友,今天我來,就是想問問何村長,是這邊的?還是那邊的?」

    光頭覺得不對味,罵了一句:「你以為你tm誰啊?」

    邊學道不理光頭,繼續說:「這樣,今晚的消費算我的,過了今晚,何村長就不要來這個酒吧了,不然的話,就當不成朋友了。」

    光頭又要張嘴,何建臣制止了他,說:「讓李經理來。」

    邊學道站起身:「李經理還有事,他不在,我說的話也管用,我們開門做生意,是交朋友的,如果有人不想交朋友,我就會不高興……何村長一定記住,我姓邊,這邊那邊的邊。」

    邊學道帶人出了包房,門沒關,就那麼開著,何建臣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晴不定。

    ……

    畢業以後,雖然生活在一個城市,909寢室這幫哥們沒事根本聚不到一起,聚到一起呢,似乎也只有吃飯喝酒這一個選項。

    不過這次飯局的理由比之前幾次都充分,因為艾峰來松江了。

    邊學道公司裡的事實在太多,他是最後一個到飯店的。

    看見艾峰起身迎他,邊學道走過去摟著艾峰肩膀說:「我來晚了,自罰三杯。」

    於今聽了,大聲說:「老大別上當,老邊是想喝了三杯就開溜。」

    邊學道把手包放在桌子上說:「老艾來了,今天不溜。」

    給艾峰倒了杯酒,天天在辦公室看報紙的陳建說:「老艾,咋整的?這才畢業一年,瞅你這臉怎麼苦得跟社論似的!」

    艾峰看著陳建說:「跟你不能比,我就一新聞民工,一天天破事賊j~b多,前景一點沒有。」

    陳建說:「抽時間複習,繼續考公務員,堅持考幾年,把路子摸熟了,總能碰上一次機會。」

    艾峰問陳建:「你現在咋樣,我看你也買車了。」

    陳建說:「幹啥都不容易,冷暖自知,還是喝酒吧!」

    於今舉起纏著紗布的左手說:「我今天不能喝,吃消炎藥了。」

    看著於今的手,邊學道問:「怎麼了巾哥?為了不喝酒先自殘了?」

    於今說:「別提了,昨天晚上在家磨刀,一不小心滴血認主了,我覺得我家那把刀很邪性。」

    李裕接過話說:「這麼神?你沒試試能不能用意念把那刀收進丹田,祭煉成飛劍?」

    於今看著李裕說:「若無塵緣牽絆,本座早已飛昇仙界,小李子,你前世本是本座隨侍婢女,來日本座帶你重返仙界滾床單可好?」

    李裕翻著白眼說:「滾!!!」

    於今嬉皮笑臉地說:「看來你是答應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4-16 10:27
第486章 滴 畢業一年

    吃完飯,在陳建和於今的強烈建議下,五個人去洗澡。

    於今建議,是因為這家浴場他入了股。陳建建議,是因為他想找機會單獨跟邊學道說幾句話。

    於是呢,打著招待艾峰的旗號,五個人來到了剛剛開業兩個月的福天浴場。

    於今跟誰合夥開的浴場,入了多少股,大家都不知道。他不說,別人也不問,單看浴場外停著的車,感覺生意不錯。

    進門前,陳建小聲問於今:「你這有沒有特色~服務?」

    於今來開門:「進去再說。」

    浴場的服務人員認識於今,於今走過去說:「跟我一起來的,記我賬上,告訴花姐,晚上開5個按摩房,叫戴花的按摩師等著。」

    兄弟五個赤條條泡在熱水池子裡,陳建舒服地說:「還是泡澡爽,等我買房子,一定挑衛生間大的,弄個大浴盆。」說著,他扭頭看向邊學道:「哎,老邊,你上次蓋的那個小區賣沒了嗎?有沒有合適的戶型,便宜點給我弄一個。」

    邊學道往脖子上拍了一下水:「你說晚了,早賣沒了。」

    艾峰在旁邊問:「老邊干地產項目了?」

    陳建說:「嗯,上一個是試水,馬上開始的棚戶區改造安置項目,才是大傢伙。」

    於今在對面正跟李裕說話,聽到「大傢伙」,四下看了一圈,問:「哪呢?誰大傢伙?」

    陳建扭頭問邊學道:「你說這貨是真二還是假二?」

    邊學道眯著眼睛說:「巾哥活躍氣氛呢!」

    艾峰問邊學道:「你說房價是不是還得漲?我們家那邊,一年漲了18%。」

    邊學道說:「看今年的意思,明年還得漲,反正早晚都得買個房子結婚,晚買不如早買,手裡要是有閒錢,就囤幾套出租,我覺得靠譜。」

    艾峰「嘿」了一下,仰頭靠在大理石上:「哪有閒錢?我這破單位,試用期半年,試用期期間每月1200,轉正每月2200。我爸我媽,還等著我反哺家裡呢,我最近也琢磨著,業餘時間幹點啥。」

    陳建說:「這個事,你得多問問老邊,咱們寢要說做生意賺錢,老邊絕對no。1。」

    邊學道說:「兼職的話,可選擇太少,而且本錢也很關鍵。本錢越大,能參與競爭的人就越少,利潤的空間就越大,所以日子就好過。」

    艾峰說:「我沒想一下掙多少錢,就是想改善一下自己和家裡的生活。哎,也不怕跟你們說,畢業後,南嬌來找過我,可我現在這情況,我不能耽誤她……」

    邊學道說:「千萬別這麼想,茫茫人海遇到一個有情人,多不容易!再說你才畢業一年,你還想咋樣?」

    艾峰看看邊學道、看看陳建,又看看對面的李裕和於今,心中五味雜陳。

    因為八個人中他年紀最大,艾峰在寢室當四年老大。

    四年中,他盡自己最大努力,當好這個老大。孔維澤出事前,他勸過。楊浩聯繫不上時,他四處打電話幫著找。畢業前在樓頂放歌,他建議第一首的位置給孔維澤。寢室裡無論誰有事,他都幫忙。在學校時,他也曾有過小小的不平衡,可是很快就消散了。然而現在,僅僅畢業一年,他似乎就看到了未來人生的巨大差距。

    邊學道……好吧,他就是個妖孽。寢室裡無論心高氣傲的陳建,還是外恭內倨的於今,都得跟邊學道說一個服字。

    陳建……畢業一年,自己還在算計轉正後工資每月能攢下多少,陳建已經買車了。就在剛剛,陳建不經意地說了一句,還準備買房。車……房……這就兩個物件,靠艾峰的工資,得奮鬥多少年?

    於今……現在這個浴場就有他的股份。

    李裕……聽說開了個很火的酒吧。

    再看看自己,在這一瞬間,艾峰有點後悔回松江了。

    剛才說到南嬌,艾峰沒把話說全。

    南嬌到西安出差,順路見了艾峰一面。兩人吃過飯,帶著南嬌來到自己租的18平米的小房子,艾峰彷彿覺得南嬌眼睛裡的東西暗淡了一些。

    纏綿一夜,早上天亮時,南嬌趴在艾峰胸口哭了一個早上,然後什麼也沒說,一個人去了機場。

    艾峰呢?因為部門主任不給假,他不敢曠工。

    大學時,艾峰也曾有棱角,可是僅僅一年,僅僅一年,就為了每月2200元的工資,他不敢曠工送一年沒見的女朋友去機場。

    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來松江,也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來松江,這一晚,艾峰大口喝酒,大聲地笑。他第一個進的桑拿房,然後硬是把邊學道、李裕、陳建、於今四個都靠走了,才最後一個出來。

    看著全身通紅的艾峰,於今問:「這麼愛蒸桑拿?」

    艾峰心裡想的是,別的不如你們,這個我總能強過你們,嘴裡卻說:「看網上有人說蒸桑拿排毒,我就多排一會兒。」

    這一晚,於今安排了一條龍。

    聽說分開按摩,李裕直接停住了腳步,問於今:「晚上還有項目嗎?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明天去酒吧,我招待老艾。」

    陳建伸手拽著李裕:「走什麼走?都不許走,時間還早,一會兒還指望你帶我們去酒吧呢。」

    李裕看了一眼艾峰,說:「那我在大廳等你們。」

    於今湊過來說:「讓你按你就按,蒸完桑拿按一按,全身都舒服。再說你怕什麼,你不硬,人家還能軟著吞了你?」

    聽於今說完,李裕更不去了。

    邊學道說:「我陪李裕去大廳等你們,話說前頭,不許故意在裡面拖時間。」

    ……

    要了兩杯鮮榨果汁,邊學道和李裕在大廳躺著看電視。

    才過了十來分鐘,陳建就出來了,他坐在邊學道右邊的床上,拿起邊學道的果汁咕咚咕咚喝光,放下杯子說:「一會別跟於今說我這麼快出來,不然那小子能編成段子講三年。」

    邊學道樂了:「我不說。」

    陳建瞄了一眼昏昏欲睡的李裕,跟邊學道說:「上次說的事,你定個時間吧。」

    邊學道把兩隻手放在腦後枕著,說:「這週四晚上吧。」

    陳建點頭:「行,地點我再通知你。」

    畢業一年,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跟一年前不一樣了。

    大家都變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4-16 10:27
第487章 茉莉會

    週四。

    上午的時候,陳建把吃飯地點發到了邊學道手機上。

    晚上5點半,邊學道開車駛出天旗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向陳建短信裡說的會所開去。

    對方約的會所叫「茉莉會」,開業不到一年,定位高端群體,在松江市內很有名氣,邊學道去過幾次,菜的味道馬馬虎虎,女服務員一個個卻是極漂亮。

    「茉莉會」三樓,304牡丹房。

    穿著高跟鞋快1米8了的女服務員引導邊學道來到門外,輕輕在門上敲了三下,推開了包房的門,看樣子,似乎包房裡的人跟服務員交代過什麼。

    很大的包房裡,空蕩蕩的,一個穿著黑色晚禮服的女人背對著門,站在窗前吸菸。

    女服務員在外面把門關上,邊學道站在門前,等女人轉身。

    雖然只見過一兩面,邊學道還是從背影認出了包房裡的女人是胡溪。

    怎麼會是她?陳建不是說是林向華約他吃飯嗎?

    聽見關門聲,足足四五秒,胡溪才轉過身,深深地看了邊學道一眼,把手裡的煙按滅,平靜地說:「本來不想吸菸,在這坐了一會兒,實在無聊就沒忍住。」

    邊學道看了一眼表,沒說話。

    胡溪走過來,示意邊學道坐在主位,說:「你沒遲到,是我來早了。」

    邊學道在主位左手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問:「其他人呢?」

    胡溪見邊學道坐下了,也沒多說,順著對角線,坐到邊學道對面的椅子上,開口說:「沒有其他人,是我想請你吃飯,中間繞了幾個彎,可能讓你誤會了。」

    直直看過去,胡溪的樣子跟上次滿月宴時差不多,頭髮是燙過的,黑色的晚禮服,這次是圓領,脖子上不是上次的珍珠項鏈,而是一根紅繩,繫著一塊玉。

    服務員進來上菜,開酒,等她們忙活完出去,包房裡一下靜了下來。

    桌子上的醒酒器形狀很別緻,晶瑩剔透,反射著棚頂的燈光。

    邊學道和胡溪,各自動筷子嘗了幾口菜,偶爾看對方一眼,誰都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胡溪,邊學道第一眼都會看她黑黑的高挑的眉毛,這次也不例外。

    這對眉毛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在邊學道看來,胡溪這一身的氣質風情,倒有七分在這對眉毛上。

    終於,胡溪舉起酒杯,看向邊學道:「從小我奶奶就不喜歡我這對眉毛,說女孩長這樣的眉毛沒福氣,趁我睡覺,偷偷刮過幾次,當時我都上小學了,被同學笑話整整一個學期。」

    聽胡溪的開場白,邊學道心說這是什麼套路?

    先憶苦思甜,然後攜手發財?

    邊學道微笑著舉起自己的酒杯,對著胡溪示意一下,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說:「相由心生,看相就是看心、審德。」

    胡溪臉上還是冷清的,說:「心包在骨肉裡,誰能看得見看得清?」

    邊學道拿起酒杯:「這酒不錯!我這次去歐洲,特意在波爾多待了幾天,嘗了不少酒,問了不少葡萄酒的門道。酒這東西,多喝多品,才能分出好壞。」

    胡溪卻說:「品是一種方法,聽別人口碑也是一種方法。有些酒大家都說軟綿綿的沒勁,買醉的時候,那就不喝也罷。有些酒大家都說其烈如火,怕醉的時候,那就不要去碰。有些酒是千金難求的陳釀,那就一定要與懂酒的知己一起喝才好。」

    說到「懂酒的知己」,邊學道看見胡溪的左眉往上挑了一下。

    他打定主意,不管胡溪說什麼,他就是笑。

    他等胡溪開口跟他提地皮,提棚戶區改造,提松江苑,甚至提曲婉。

    可是胡溪聽邊學道說他剛從歐洲回來,就隨意地說起她對一些歐洲國家和城市的印象,胡溪說得很有見地,邊學道也不想太冷場,就順著話題聊了幾句,兩人邊吃邊聊,聊了一個小時,飯都吃完了,胡溪也沒提「正事」。

    邊學道鐵了心,胡溪不說,他就不提,她能忍,他就更能忍。

    結果……胡溪真就什麼也沒提。

    吃了一頓飯,閒聊了一個多小時,兩人並肩坐電梯下樓,各自上車,分道揚鑣。

    ……

    受法國旅館的啟發,邊學道也讓傅立行在尚秀賓館的陽台上擺滿好看的花盆,看上去很簡單的一招兒,卻立刻在條石大街上引出一股模仿的風潮。

    引出風潮的還有李裕的《斑馬斑馬》。

    邊學道出國後,李裕在遇到酒吧唱了三次,這歌一下就火了。後來李裕不唱了,讓酒吧的女歌手唱,照樣火。

    連續半個月了,《斑馬斑馬》成了遇到酒吧的固定曲目,每晚必有人點唱。

    嘗到了甜頭的李裕,有一天神神秘秘地問邊學道,還能不能再寫一首類似於《斑馬斑馬》這樣的歌。邊學道問他要歌幹什麼?李裕說這一首《斑馬斑馬》把酒吧的業績拉高了5個點,要不是前陣子何建臣搗亂,還能再高一點。

    邊學道想了想說:「行,你等我琢磨琢磨的。」

    在邊學道看來,李裕簡直是拿酒吧當自己親兒子養呢!只要李裕喜歡,他幫點忙絕對沒問題。

    來到他存放東西的秘密據點,有陣子沒來,屋子裡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邊學道先打開窗戶,把房子簡單打掃了一遍,然後沖了個澡,睡了一小會兒,才來到書房,幫李裕「寫歌」。

    同類的民謠歌曲,他還記得兩首,都是同一個人的作品,《董小姐》和《安和橋》。

    簡單對比了一下,邊學道選了《安和橋》。

    原因無他,他剛跟董雪分開,這首《董小姐》還是留給宋冬野吧。

    選了《安和橋》,還有一個問題,松江有不少橋,但沒有安和橋,所以邊學道改了個名,叫《太平橋》。

    把歌詞裡類似於「五環路」這樣地標性的東西改了一下,《太平橋》出爐了。

    七月的松江,特別愛下雨。

    邊學道抱著吉他在書房裡試唱《太平橋》的時候,雨點沒有預兆地落在了他身後的窗檯上,然後一發不可收拾,雨滴「噼裡啪啦」地打在窗戶上,緊跟著電閃雷鳴。

    整座城市都暗了下來,路上的車開著車燈,減速慢行。人行道上的行人,急匆匆跑向街邊的店舖,一些擺攤的小販,被急雨打得措手不及,澆得很慘。

    大概二十分鐘,雲收雨歇,太陽又出來了。

    馬路被雨水沖刷得很乾淨,一些低窪的地方積著水,汽車駛過時,濺起一片水花。房子的屋簷,滴答滴答滴著水,不注意的路人,會被滴個正著,然後一下跳開。

    邊學道站在窗前,默默地看著外面的一切,這場面熟悉、生動,充滿了人間煙火味。

    把《太平橋》給了李裕,邊學道沒再跟他一起跑愛樂工作室,讓李裕自己忙活。

    回到敢為,他立刻召集在家的中層開會,這次會議的議題已經議了三遍,那就是7月30號尚動俱樂部開業兩週年,打算怎麼慶祝。

    尚動是邊學道的功臣。

    這兩年來,尚動俱樂部源源不斷為邊學道提供現金流,儘管在集團內部的地位走低,但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一晃兩年,尚動不僅坐穩了松江俱樂部老大的位子,會員的凝聚力和粘合度也始終保持在較高的水平,從邊學道到集團管理層,一致認為應該借兩週年的機會,獎勵一下尚動的領導班子和員工。

    在會上,大家同時討論了尚動開連鎖店的議題。丁克棟的意見佔了主流,他認為松江的工資水平和消費能力在全國屬於偏低,現在松江市內兩家尚動俱樂部已經把高端運動群體佔得七七八八了,在松江再開分店,意義不大。若是想走出松江,前期考察、市場調研和人力儲備都不充分,他個人不建議貿貿然開連鎖店,而是應該集中力量,主營房地產。

    丁克棟說的有道理,而支持開連鎖店的一方也有他們的想法,那就是充分利用尚動的經營經驗和品牌優勢,做大現金流,熊蘭和唐琢一直對集團的財務狀況心存憂慮,覺得邊學道步子太大,怕他早晚會扯到蛋。

    對於連鎖店,邊學道心裡已經有了定見,那就是不開,集中力量搞房地產。

    如丁克棟所說,在松江再開一家連鎖店沒什麼意思,開到燕京、上海?相對在松江,那裡投資差不多就得翻倍。有這個錢,不如投到地產和智為。

    不過他喜歡大家這種互相啟發的討論,邊學道覺得一個群體如果天天按部就班、和和氣氣的,就會失去創新和思考能力,失去危機意識,表面上看團結是團結了,但不利於企業發展。

    會議快結束的時候,關淑南發來一條短信:我肚子疼!

    看著手機,邊學道思忖幾秒,回覆:疼得厲害嗎?晚上我去看看你。

    晚上7點,肚子疼的關淑南做好一桌菜在家等邊學道。

    見他進門,關淑南彎腰給他擺好拖鞋,看著他的臉說:「出去一趟怎麼瘦這麼多?」

    邊學道說:「吃的不習慣,回來公司又一堆事,不得消停。」

    關淑南一邊盛飯一邊說:「這段時間晚上要是沒應酬,來我這吃吧,我給你補一補。」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4-16 10:28
第488章 以前不吃素

    智為安全衛士的擴張速度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最新的權威統計數據顯示,僅僅三個月,智為安全衛士的市場份額就躥升到國內所有同類軟件的第五位,一時間,不僅所有殺毒廠商如坐針氈,就連門戶網站都有點坐不住了。

    大家都不笨,如果智為坐大,肯定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國內互聯網格局。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自從智為兩個月前嶄露頭角,一些看不見的觸手就伸進了智為公司,各種信息情報開始隱秘地向外流出,包括智為科技眼下的幾個攻關項目,包括智為科技最新招進人才的專精方向,包括智為科技6月的大概財務收入……6月一個月,僅裝機必備一項,智為科技進賬500萬,幾乎把之前幾個月的推廣費用填平了。而這個時候,智為安全衛士真正撈錢的項目還沒推出呢!

    前景之好,讓人目眩神迷。

    為了防止公司骨幹被人挖角,王一男找到邊學道商量,想用股票期權留住人才,不過這樣做必然變動公司的股本結構,稀釋原股東持股比例,這就一定要得到邊學道的同意。

    邊學道完全同意。

    用股票留人的辦法大家都在用,說不上多高明,但有其可取之處。老話說「想走的留不住,想留的趕不走」,可對介於留和走之間的那些有用的人,股票可能就是幫他們做決定的重要砝碼。

    具體怎麼操作,邊學道讓王一男拿出一個方案,拿著方案先跟丁克棟和唐琢商量,三人意見統一了,他再過目。

    ……

    尚動俱樂部開業兩週年慶典快到了,各項籌備工作穩步推進,幾項酬賓讓利活動也陸續推出,因為充值讓利折扣比較大,俱樂部每天的流水節節攀高

    最近邊學道往俱樂部跑的次數也多了起來,第一是給俱樂部上下的員工鼓勁,表明俱樂部還在老闆的視野之內;第二是他發覺一段時間沒鍛鍊,身體素質有下滑的趨勢,在波爾多跟裴桐遇到搶劫那次,他的爆發力依然不錯,但耐力明顯不如上大學時好。

    自己開著運動俱樂部,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和,多去幾次,員工幹活有熱情,自己也能鍛鍊身體,何樂而不為呢?

    從歐洲回來之後,邊學道除了把射箭撿了起來,還跟俱樂部裡的健身和散打教練約好時間,給他吃小灶。

    運動也是能上癮的。最近只要得空,邊學道幾乎每天都到俱樂部最少鍛鍊一個小時,邊爸邊媽和關淑南,都說他的氣色好了不少。

    聽邊學道說他每天都去鍛鍊,關淑南心裡其實特別想跟他一起去。可她知道,儘管給過她一張尚動卡,邊學道可能不會喜歡她去俱樂部,不會喜歡她跟他出現在一個地方。

    到現在,邊學道都沒碰過她,這說明作為一個女人,她對他的吸引力還不夠強烈,換句話說,她現在像廚娘多過像情人。

    如果兩個人的感情不夠濃烈,那就只能爭取綿長,先讓邊學道的胃習慣她,再讓邊學道的感情習慣她,關淑南從心底裡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看上去胡溪也準備打持久戰。

    不知道怎麼想的,胡溪突然到尚動俱樂部辦了一張頂級vip卡,開始在俱樂部練瑜伽。

    瑜伽區和健身區離的很近,所以兩人經常碰面,但也只是相逢點頭,直到一天下午,胡溪走到射箭區,站在邊學道身後看他射箭,等邊學道射完兩壺箭,胡溪跟他說:「晚上茉莉會,老地方,見一面吧。」

    邊學道放下弓說:「今天初一,我要吃素,方便嗎?」

    胡溪聽了,面色如常地說:「瑜伽老師讓我吃一段時間素,正好。」

    ……

    一桌子素菜,實在難為廚子了。

    兩人要了一壺清水,舉著水杯虛碰一下,也許是覺得這樣喝水有點奇怪,胡溪忽然垂眼淺淺笑了一下,這是邊學道第一次看見她笑,如春回大地,十分動人。

    再動人也是對手,還可能是個蛇蠍對手。

    這次吃飯,胡溪終於說到了正題,不過她關心的不是棚戶區改造,而是上次曲婉從她手裡搶走的那塊地皮。

    邊學道立刻明白她所為何來。

    他的本子上記著松江地鐵的前世今生。2006年6月,松江市將地鐵規劃上報到國家發改委,在得到國家發改委的同意後,又上報到國務院。

    地鐵項目跟棚戶區改造不一樣,影響要大得多,名義上是松江地鐵,但要由北江省牽頭。胡溪的關係在省裡,知道地鐵規劃的事一點不稀奇。甚至在邊學道想來,可能上次跟曲婉搶地的時候,胡溪就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

    6月初松江市地鐵規劃上報到國家發改委,現在是7月底,難道國家發改委同意地鐵規劃的消息傳出來了?

    胡溪下了這麼大功夫,原來所圖的不是棚戶區改造和松江苑,而是地鐵沿線的地皮!很顯然,胡溪認定邊學道知道地鐵規劃的詳細情況,認定邊學道知道的比她的消息渠道更多更詳細。

    開門見山,邊學道問胡溪:「你覺得地鐵樓盤比棚戶區改造更賺錢?」

    見邊學道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胡溪放下筷子:「本來棚戶區改造我也想參與一下的,可是盧書記把這個項目看得很重,他又有你這樣的左膀右臂,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邊學道說:「地鐵樓盤是塊肉,大家都知道,這塊肉不比棚戶區改造好咽。再說了,你找我也找錯人了,我都不知道地鐵辦的門沖哪邊開。」

    胡溪直直地看著邊學道:「省裡已經把發改委的工作做通了,地鐵規劃馬上就要報到國務院,現在已經有幾批人馬盯上這一塊了,只要國務院正式審批,到那時再下手,成本估計就要翻倍。」

    邊學道不解地看著胡溪:「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國務院都沒正式審批呢……」

    胡溪眨了一下眼睛說:「松江地鐵項目是省委黃副書記牽頭,另外……你女朋友家的一個親戚是在國家發改委任職吧?」

    聽了胡溪的話,邊學道眼神一下冷厲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還是小看了胡溪,而且最近有點太大意了。

    遊山玩水可以,可是居然連黃副省長升省委副書記的事都不知道,這實在不應該。

    再者,這個姓胡的女人居然連單嬈和許必成都打聽了出來,這就太危險了,她什麼意思?逼人就範?

    邊學道靠在椅子上說:「胡女士有話請直說。」

    聽邊學道稱呼她「胡女士」,胡溪說:「你不高興我可以理解,但你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秘密。數學領域有一個猜想,叫六度空間理論,它指出……你和任何一個陌生人之間所間隔的人不會超過五個,也就是說,最多通過五個中間人你就能夠認識任何一個陌生人。所以,我如果真想知道一些事情,並不太難。」

    不喜歡胡溪這種居高臨下、自鳴得意的姿態,邊學道問:「你很喜歡把人扒光了看?」

    胡溪平靜地說:「我也被人扒光過,而且經常扒,所以我現在也喜歡上了扒別人。」

    邊學道說:「我沒扒過你。」

    胡溪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說:「你可以試試,不過試之前,不妨聽聽我的建議。」

    邊學道不說話。

    胡溪說:「我想知道黃書記手裡最終的地鐵規劃路線圖,交換條件是樓盤項目的兩成乾股。」

    邊學道站起身:「對不起,你找錯人了。」

    胡溪坐著不動:「三成,順帶幫你搞定何建臣。」

    邊學道問:「何建臣?」

    胡溪側著臉說:「看來你還是不瞭解那些得勢亡命徒的思維,我聽人說,他最近剛搞到一些雷~管,並且在四處找缺錢的獄友。你手底下這麼大一攤子,又是俱樂部,又是酒吧,又是賓館……哪處被他盯上了你都防不住。」

    邊學道站著想了想,走回座位又坐了下來。

    看著胡溪問:「何建臣不會是你的人吧?」

    胡溪說:「猜到你會這麼問,不過你也應該清楚,那樣上不了檯面的人,沒人願意粘上他。粘上容易甩掉難,不僅壞名聲,還太容易被牽連,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邊學道問:「那你怎麼會對他的行動瞭如指掌?」

    胡溪說:「這是我的秘密,你問我我也不會說。我還是剛才的建議,你給我消息,我給你三成乾股,附帶清理何建臣。」

    邊學道問:「你今天吃定我了?」

    胡溪反問道:「我也可以讓你吃,你敢嗎?」

    邊學道看著胡溪笑了:「怎麼看你都不像這樣說話的人,你今晚讓我很意外。對了,你以前也吃素嗎?」

    胡溪說:「以前不吃,僅此一天。」

    邊學道看著胡溪胸口的玉珮說:「玉珮很漂亮!」

    胡溪說:「這是我家傳家寶。」

    邊學道說:「哦?祖上傳下來的?」

    胡溪挑了一下眉毛:「不是,從我開始往下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4-16 10:29
第489章 只帶一條命去

    從茉莉會出來,坐進車裡,邊學道給唐根水打了一個電話,讓唐根水通知俱樂部、酒吧和賓館的保安隊長,加強近期的安保。

    然後給麥小年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查查何建臣的老底,順便摸一摸何建臣最近是不是真的弄了一批雷~管。

    就算胡溪說得天花亂墜,邊學道也不會告訴她最終的地鐵規劃圖。

    胡溪連黃副書記和許必成都打聽出來了,這個娘們必須敬而遠之。一旦跟她合作,難說以後不會把他拖進她設計好的坑裡,讓邊學道在前面替她擋刀擋槍。

    至於何建臣……

    何建臣屁股下面太髒,幾乎就是一抓一個准。之所以囂張到現在,是因為沒人願意出手收拾他,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道理很簡單,讓他進監獄容易,要他命不太容易,只要他沒死,終有一天會出獄,他出獄,別人就不安全了。

    邊學道找到麥小年,問他:「何建臣這樣的人怎麼對付?」

    麥小年說:「你把事情想複雜了。像他這樣涉黑的,攏一批材料和證據,收拾他沒難度,真想廢了他,在看守所找人喂他點東西,喂上半個月,他就是個廢人。這人本身就吸毒,事後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說不出什麼,他的身體裡本就五毒俱全。」

    邊學道問:「幾分把握?」

    麥小年眯著眼睛說:「最少九分。」

    邊學道說:「辦他。」

    ……

    半個月後,何建臣案浮出水面。

    案件進展如此迅速,跟盧廣效有很大關係。倒不是邊學道找了他,而是麥小年調查出何建臣利用村支部書記的職務,弄假髮票,謊稱往油田交納取暖配套費等名目,夥同村委會會計,侵佔國家給農民抗旱等專項資金450多萬元。2006年,何建臣再次夥同村委會會計,將國家撥付的用於線路改造及打抗旱井的專項資金中116萬元佔為己有。

    盧廣效為官,最痛恨的就是從農民身上榨錢。上任幾個月,他操心最多的幾樣事,其中就包括今年的抗旱保春耕,現在居然有人把上百萬用於線路改造及打抗旱井的專項資金佔為己有,聽到這件事後,盧廣效臉色很難看。

    盧廣效怒了,政法委書記找到市公安局長,轉達市委盧書記的要求——嚴查速辦重懲,這六個字就要了何建臣的命,秋風掃落葉一樣,把nb得快要登天的何建臣一下打落塵埃。

    到了這個時候,邊學道才知道他中了胡溪的借刀殺人計。

    2005年,胡溪手裡的一個樓盤工地,離何建臣家自有的三層樓不太遠,何建臣以蓋樓過程中將其住房震裂為由,幾次到工地上鬧,前幾次胡溪手下的經理沒給錢,後來何建臣帶著團夥成員到工地尋釁滋事,胡溪不勝其煩,給了他5萬元和一套樓房了事。

    這種處理事情的思維和方式,跟胡溪在飯桌上與邊學道說的「三種酒」理論一脈相承。

    其烈如火的酒,喝了容易吐,沾火就能著,胡溪勢力是很大,但她不願意碰這種人,所以她會欺負有根無勢的曲婉,而不動亡命徒何建臣,更不敢惹名聲在外的邊學道。說她欺軟怕硬也好,說她權衡利害也好,這是胡溪的處世哲學,當然,這不代表她不記仇。

    用邊學道的刀殺何建臣,胡溪坐一邊看戲。

    她心裡十分清楚邊學道這樣的人不肯吃虧,一旦吃了虧,肯定要琢磨她,胡溪就是要邊學道琢磨她。

    ……

    在尚動俱樂部停車場,邊學道遇見了胡溪。

    見胡溪摘下太陽鏡看他,邊學道說:「我以為你再見我會躲一下。」

    胡溪說:「為什麼要躲?他買雷~管是真的吧?找亡命徒是真的吧?」

    邊學道說:「你揮霍了我對你的信任,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很難堪。」

    胡溪重又戴上太陽鏡,抬頭看了一眼太陽,說:「你從沒有信任過我,地鐵規劃根本就是在敷衍我,這點我們都心知肚明。不過呢,你在明處,無處可躲,所以以後你關注的地塊,我都會重點關注……我去過幾次賭場,跟著運氣好的人下注,是我最大的心得。」

    邊學道說:「不管怎麼說,你欠我一次。」

    胡溪問:「欠你一次什麼?」不等邊學道說話,她轉身走回車旁說:「想找我就來茉莉會,那兒是我開的。」

    看著胡溪開車揚長而去,邊學道嘬了一下牙花子,這次被胡溪佔了便宜,他早晚從她身上佔回來。

    ……

    艾峰辭職了。

    從松江回西安半個月後,他給松江幾個室友分別打了電話,說他辭職了,準備去非洲,西非。

    李裕問的最細,瞭解的最多。

    艾峰一個堂哥,高中畢業外出打工,用了幾年時間,在一家地板廠幹到中層。今年春節堂哥回家過年,跟艾峰聊過,見艾峰一個月才2000多塊錢,問他這行有沒有前途,艾峰搖頭,堂哥就勸他趁年輕早點轉行。

    當時艾峰沒往心裡去,他覺得自己這好歹是一份正當職業。

    可是南嬌出差去了一趟西安,他又來松江走了一遭,所見所聞,讓艾峰的思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回去的機票是邊學道買的,飛機落地後,艾峰人在機場就給堂哥打了電話,開口就問:「哥,能介紹個賺錢的活幹嗎?」

    還真給他介紹了一個賺錢的活。

    他堂哥所在企業的地板用的都是非洲的原木,老闆近期想要派一批人去西非某國監督伐木。堂哥在電話跟艾峰說,那個地界不太平,中國企業派人過去,都是要配槍的,你真的要去嗎?

    艾峰斬釘截鐵地說:「只要錢給到位,刀山我都去。」

    出國前一晚,艾峰給南嬌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裡囑咐南嬌,在燕京照顧好自己,再過冬天別像大學時那樣圖漂亮不穿厚絨褲,平時勤用熱水洗腳,心情不好的時候少吃點巧克力,還有就是遇到合適的男人就相處試一試……

    那晚最後一個電話艾峰打給了邊學道,他讓邊學道再去燕京的時候,替他去看看南嬌。

    邊學道問他:「做這個決定,真的想好了嗎?」

    艾峰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說:「只帶一條命去,只要把命帶回來,就不算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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