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天醒之路 作者:蝴蝶藍 (連載中)

   
yukinari 2014-6-19 20:24:4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6 15505076
die5757 發表於 2018-6-8 07:54
第九百二十九章 血力子

  峽谷兩邊,一邊是蘇唐、營嘯、許唯風三人,另一邊是冷青,望著眼前這景象,都在發怔。

  這凍土之下是否還有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是等了片刻發現沒有任何動靜,蘇唐開始有些不像之前那麼從容了。

  她飛身躍下谷中,幾步上前,抬手就已掀開了一塊巨大的硬冰。

  冰塊之下,還是冰塊。營嘯、許唯風和冷青三人相繼跳下來時,蘇唐依舊在不住地向下翻著。一塊又一塊的巨型冰塊被她抬起,扔向兩邊。

  「路平。」她試著喊了喊,冰塊堆積的廢墟中沒有任何回應。

  「我們好像應該先離開了。」許唯風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抬頭望向四面說道。峽谷的前方,先前逃走的嚴歌和林天表遠遠地看著這邊。只是他二人顯然不能算是什麼特別大的威脅。但是既然另有人在,那麼他們幾人行蹤等於一直是暴露的,隨時可能被更多的人盯上。

  冷青也不知是感知到了什麼還是意識到了什麼,上前拉了下蘇唐說:「先走,你這樣也幫不到他。」

  「還想去哪?」峽谷上方有人回答了她,冷青抬起頭,看到的是林天儀,北斗學院時兩人曾經有過交鋒,是個極難纏的對手。而眼下出現的還不只他一人,他的話音方落,峽谷兩側就已經許多人冒了出來。有些並不認識,而有些,卻是暗黑四路中打過交道的面孔。

  「麻煩了。」營嘯看了看左右後說道。

  「看來只能痛痛快快戰一場了。」許唯風的拳頭開始咔咔作響,臉上沒有多少擔憂和畏懼,倒是興奮多一些。

  「你打哪邊?」營嘯問。

  「我喜歡左邊。」許唯風說。

  「那我右邊。」營嘯說著,然後兩人一起看向冷青。

  「兩個白癡。」冷青不屑地說了句後,一掀背後的兜帽,人忽然就消失了。

  「她慫了。」許唯風說。

  「畢竟還是個女孩子。」營嘯說。

  「蘇唐你呢?」許唯風立即想到還有另個女孩子在。

  蘇唐也已經抬起頭看向左右:「你們是覺得一定跑不掉了嗎?」

  「我看難。」許唯風說。

  「大家一起朝一個方向努力吧。」蘇唐說。

  「可能還是有點難。」許唯風說。

  「少幾句廢話吧!」空氣裡傳來人聲。

  「咦,你怎麼還沒走。」許唯風說。

  「大家一起走。」蘇唐說著,彎身又抱起了一塊巨冰。

  「你還要挖?」營嘯驚訝。

  話音方落,巨冰已被蘇唐舉過頭頂,抬手就朝著方才講話的林天儀那裡扔了去。

  「衝這一邊。」蘇唐說著,人卻是朝峽谷另一邊衝去。因為路平的拳,這裡兩邊原本陡峭的冰壁都成了滑體,倒是方便了上下。

  啪!

  還在空中的巨冰便已經被人擊碎,但碎是碎了,碎裂以後的冰塊,竟然未改來勢,竟然還像是被蘇唐丟出的那樣,嘩啦啦地朝著一邊落去。

  不愧是血力子!

  林天儀望著蘇唐,手一展已是一面鏡無痕在身前展開,阻擋一下這樣的攻擊便開大招稱得上奢華了。但在鏡無痕阻擋、反彈這些冰塊時,林天儀對蘇唐的力之魄卻也有了清楚的認知。

  隨著境界的提升,蘇唐的力之魄也在進一步強化。這種強化不是力之魄本身還有什麼進步,而是其他貫通之力帶來的輔助效應。血力子這種無法由血脈來遺傳繼承,不是覺醒也不是天醒,連《魄之簡史》都對此無法做出解釋,只能用「異變」來形容的稀缺血脈,普通的境界概念在它面前都是失色的。

  血力子的力之魄,感知境便可抵尋常修者的貫通境,只是一樣還不能變化出異能罷了。

  等到了貫通境,強悍更甚,而經其施展出的異能效果,更是普通力之魄貫通者的數倍之多。至於極限到底在哪,因為太稀缺,根本沒有足夠的參考素材,所以也根本沒人知道答案。

  境界對血力子來說重要嗎?

  也重要,畢竟想要駕馭更多、更複雜、更強的異能,還是需要其他貫通之力來配合的。但是無論如何,血力子身上最核心、最能打的必然是力之魄。其他貫通之力只會是打下手的。

  所以對於血力子來說,境界對其實力的提升,並不像普通修者那樣有數量級的變化。

  單魄貫通的血力子,只要運用得當,就已經非常非常強了。

  目前蘇唐是三魄貫通,這個三魄貫通,可也不能當普通的三魄貫通去理解,派個四魄貫通就去碾壓。蘇唐的實力不是靠這三魄貫通來體現的,是血力子,血力子,血力子!

  「那個女孩要活的。」林天儀一指蘇唐,已經傳下命令。

  「是。」他的身旁左右都不是弱者,從剛才那塊巨冰會被擊碎,卻不改來勢中已經察覺到了蘇唐的不同尋常,此時齊齊沿坡奔下,追趕而去。

  至於對面,這時已在坡上嚴陣以待,拉開架勢封鎖幾人的去路了。

  「給他們一個驚喜。」蘇唐說道。

  「怎麼講?」營嘯問道。

  蘇唐抬手,揪住了他的衣領。

  「做啥?」營嘯一愣,蘇唐的手已經揮了出去。

  「領子扯爛了吧?」營嘯大叫聲中,人已疾速飛了出去,而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何止衣領,蘇唐這用力一甩,他的整個上衣都經受不住這樣的力道,人在空中飛時就已經爆衫,碎衣如蝴蝶般輕舞飛揚,人卻似一記重炮,轟然砸向人堆。

  營嘯本身就是力之魄的覺醒者,比普通修者要強上一些,現在又有蘇唐這血力子借給他的力道,落下時揮出的那一拳,力道充沛到他自己都感到興奮。迎面一人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識地揮臂來擋。

  咔一聲響,手臂斷;跟著又是咔一聲響,斷了的手臂被打回胸上,胸骨斷;再跟著人向後飛,撞著站在他身後的人,繼續咔咔響,已經不知道是把哪撞斷了。

  而後營嘯落地,餘力隨著這一腳踩地向著四面傳去,所有人都被震得站立不穩。剛剛被路平轟到冰體滑坡才消停一會的冰坡,受了這一腳,嘩啦啦又開始朝下鬆動,所有人更加站不住,有的東倒西歪,有的急急跳開。

  「爽!」營嘯大叫著。

  不過這再度滑坡也給還在往上衝來的蘇唐幾人製造了一點點困擾,蘇唐和許唯風飛身朝上跳來,凌空之中,蘇唐感覺有什麼主動碰到了她手上。

  「把你也扔出去?」蘇唐很快反應過來,問道。

  「嗯。」空氣中冷青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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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早喲,吃早飯了嗎?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7-9 10:53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6-13 08:25
第九百三十章 全力

  蘇唐再揮手,沒朝著營嘯清空的那片,而是將冷青丟向了又一片人。 營嘯聲勢再盛,總也看得見感知得到,可冷青卻是看不到也發現不了。雲深不知處將她的魄之力很好地隱藏著,人影乍現時,冷青的手已切到了他們的要害。

  在暗黑學院這種被視為邪門歪道的地方,冷青都會被稱為小魔女,她的手段可想而知。這一出手沒有絲毫留手的餘地,翻飛的血花在蒼茫潔白的冰川之中看起來極為妖艷,只一剎那,就已倒下了四人,剛剛顯露身影的冷青又已經不見。

  「小心,是雲深不知處!」有人叫著。

  到底都是關外苦寒之地的,就算沒有直接打過交道,總也聽過傳聞,不像關內對暗黑學院的情況那樣一無所知。叫破了冷青的神兵後,那些自認沒手段可以找到這神兵隱藏魄之力的人紛紛退散,卻是扭頭全攻向了營嘯。

  刷刷刷!

  冷青的身影再度出現時,又有三人倒下。她的去向並不是朝著營嘯那邊,顯然也沒有要去相助的意思。暗黑三小隻之間這彆扭的關係就算是孩子般的幼稚卻也是他們固執堅持的。冷青不理會被圍上的營嘯,同蘇唐一起衝上來的許唯風也看都沒看那邊,而是望著營嘯吸引後對方露出的空當直衝了過去。

  「你們真不管他了嗎?」蘇唐叫道。

  「他能照顧好自己。」許唯風篤定地說道。

  「你這算是信任還是推脫?」蘇唐說。

  「那自然是推脫。」許唯風說道。

  「不,應該說是畏懼!」那邊營嘯竟然還在聽著兩人說話,而且還接了話,跟著他身上的魄之力便已可以明顯感知到的程度急劇升級,與空氣發生的摩擦碰撞,竟像是柴火在熊熊燃燒的火堆裡似的劈啪作響。

  這異象讓圍攻著他的人都驚呆了。較弱一點的攻擊此時落向營嘯時,魄之力就彷彿落入火堆的水滴一般瞬間就被蒸發。魄之力包裹著營嘯,彷彿一件戰衣。

  苦寒之地一直以來都有流傳,暗黑二路的營嘯或許是力之魄覺醒的緣故,魄之力十分旺盛,旺盛到自己都無法完全控制。

  這樣的話,那該怎麼辦?

  眼下所有人看到答案了,旺盛的魄之力被營嘯披到了身上,彷彿神兵一般成了他的護甲。所有攻擊都被這護甲擋下了,跟著護甲便轉守為攻,隨著營嘯張開雙臂的一聲咆哮,魄之力爆散開去,以營嘯為中心,瞬間向著四周席捲而去。

  「看到沒有,他是想連我們都一起殺掉。」許唯風叫道,動作變得更加輕捷敏捷起來。而冷青這時又不見了身影,而蘇唐,血力子的強悍血脈,讓她不會對任何來自於力之魄的攻擊感到威脅。營嘯的實力,也是以力之魄為中心,此時爆散開的魄之力同樣是。蘇唐就站在這樣的衝擊中,任由髮絲和衣飾亂飛,臉上卻絲毫不為所動,反倒是朝著營嘯在的方向又邁近了一步。

  其他人卻哪有她這樣的承受力。被營嘯這一擊掃到的,不是飛向半空便是直接倒地,許唯風的身形便在此間穿梭著,他把這些人當成了護盾,營嘯的魄之力掃來時便躲到這些人的身後,然後不斷更換的掩體,有空暇的時間就在這些掩體上補上一擊。

  站在坡上準備阻攔三人的好說也有四五十人,但就這麼三兩下的功夫,站著的便已經不剩幾個了。

  營嘯長出了口氣,身子搖晃了下。就在他身遭遊走了一圈的許唯風見狀正要上前,蘇唐卻已經先一步到達,扶住了營嘯。不過許唯風的模樣她卻已經看在眼中,笑著望向他道:「你來扶?」

  「我是想去殺他的。」許唯風冷漠臉。

  「不要給他機會。」營嘯這一擊看來耗費不小,從來都是中氣十足模樣的他,此時說話竟然有點有氣無力。

  倖存的幾個敵人此時看他這模樣又起了心思,但還沒等他們怎樣呢,血花便已在他們身上飛起。冷青出手,將他們幾個也全解決了。

  全軍覆滅。

  還在峽谷對面的林天儀臉上現出訝色,那些正從那一邊山坡滑下來想來追趕的人們步伐明顯開始猶豫。

  他們這邊的人數沒比對面更多,實力也沒比對面更強,要敵得住對面這四人並活捉其中一位,好像有些不現實呀!所有人都在這樣想著,而後一起看向他們這邊與對面唯一的區別:多出來的林天儀。

  「看,這不是做得到嗎?」算下來還沒怎麼出手的蘇唐對三人說道。

  三人不搭話。

  剛才這剎那間的戰鬥,雖然三人是各玩各的,可在無形中終究還是打出了配合:營嘯吸引注意力,冷青將人進一步逼向他那邊,然後營嘯發動群攻,許唯風出手開始補刀,冷青解決殘留,數十人,剎那間被他們全數擊殺。憑他們當中任何一人,都無法做到這種程度,這也是開始他們覺得麻煩的原因。結果在蘇唐帶動下,戰鬥的本能以及相互的瞭解讓他們打出很好的配合,當然,這是他們絕不會承認的。

  「只是相互利用而已。」許唯風說。

  「冷青在哪?當心她。」營嘯不住地叫道,他現在有點弱,很怕冷青神不知鬼不覺地靠上來把他幹掉。

  冷青的身影出現了,過來離他十分近,這讓已經沒什麼力氣的營嘯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勁,猛然朝旁閃了一步。

  蘇唐也算很努力地配合了,向前走了步,算是將營嘯護在了身後。

  冷青冷冷掃了眼,不再理會,望向了對面,抬手,指向了林天儀。

  「這裡不是北斗學院。」她說。

  「這不是廢話嗎?」不用林天儀回應,這邊就已經有人在拆台,許唯風很是鄙夷地說道。

  林天儀卻已經聽出冷青這話的意思。

  在北斗學院,暗黑學院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他們肯定要有所收斂,盡可能不去引人注目。

  可在這裡,他們全無這樣的束縛,可以毫無保留的盡力施為。

  林天儀揚起了一隻手,所有人停下,但也沒有就此退卻。

  「我們走。」冷青這邊說道。

  蘇唐笑了笑。

  或許冷青並沒有在意,也沒有想那麼多。

  可是她剛剛說的,確實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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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月又要搬一次家了,回首我的章末,感覺記錄著我的輾轉。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7-9 11:00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6-23 01:57
第九百三十一章 離去往返

  四人一起離開。 林天儀站在原地並沒有動,四人卻還是很小心,直至轉入又一個冰谷,視線中已經再看不到林天儀一行。

  「你怎麼樣?」冷青扭頭,冷冷問向營嘯。

  營嘯伸手摸了下自己赤裸著的上身那裡並沒見有什麼傷口。摸完卻見他將手放著鼻前嗅了嗅,一臉難過地道:「可惜了我這壺酒。」

  冷青厭惡地轉回頭,看向蘇唐:「路平那邊怎麼辦?」

  「現在還不知道他的情況。」蘇唐是很擔心路平的,不過在當時那個情況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果斷同三人先突圍出來。

  「等這傢伙恢復恢復,我們再做打算。」冷青說道。

  「嗯。」蘇唐點了點頭。

  「我找位置看看那邊情況。」許唯風說道。

  他們暫時擺脫了林天儀的視野,但同時也就看不到林天儀那邊的情況。許唯風左右看著,尋了個高點便朝上攀去,準備遠遠偵查一番。

  「一起去瞧瞧吧。」冷青忽然道。

  「謝謝。」蘇唐說。

  「謝什麼?」冷青頭也不回地朝上跳去。

  蘇唐笑了笑,沒說什麼。冷青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這時邀請蘇唐去瞧瞧,重點是在那個「一起」上,她是看出了蘇唐此時的擔憂。

  「你在這歇歇吧。」蘇唐對營嘯說了句,在營嘯點了點頭後,便跟著冷青一起朝上攀去。早一步到達高點的許唯風,卻已經左右調整了好幾個姿勢和角度,皺著眉低頭朝二人道:「看不太清啊!」

  這個距離,對於修者而言本還在視線的掌控之內。奈何界川這邊風雪著實太大,即使用上一些異能也無法阻斷這紛揚雪花的干擾,最終可見的只是那邊峽谷上模模糊糊的幾個人影,只能確認對方還有人在,卻分不太清誰是誰。

  「看個大概去向吧。」蘇唐這時說道。

  「我去近些看看。」冷青一拉她的斗篷,身影消失,卻是憑著神兵的掩護又返身接近去了。

  「你當心。」蘇唐叫道。

  「嗯。」空氣中傳來冷青的回應,口氣聽起來已經不像平時那樣冰冷了。

  雲深不知處可以將人隱匿的相當徹底,就連北斗學院山門處的檢查都無法看破。可那畢竟是在北斗學院不知真情的情況下。眼下四路這邊卻是知道冷青擁有這件神兵,那麼就未嘗沒有反制的手段。冷青原路返回,比之前逃開時更加小心翼翼,沒有因為身披這件神兵便托大。

  風雪中模糊不清的幾個身影隨著她的接近也漸被看清,林天儀是其中之一,依舊站在峽谷崖上,俯視著下方。他身旁跟隨站立的只剩三人,餘下得看起來都已下到峽谷中忙碌去了。

  所以……路平怎樣了?

  這個位置看得清峽谷對面,卻看不到峽谷底下,冷青猶豫片刻,終於還是走近了些。在確認沒有被發現後,她重新找了個角度,回到了峽谷邊,探頭朝下看去。

  呂沉風!

  這一眼望去,便看到下方先堆積後塌陷的巨大冰石堆上,呂沉風矗立其中。冷青下意識地就是一縮腦袋她不知道自己這一眼是不是已經被呂沉風感知到。

  等了有一會,發現沒有什麼動靜後,冷青這才重新探出頭來。呂沉風依舊站在那,在她的視線範圍內,但冷青再沒將自己的目光刻意投向他。她清楚對於一個感知敏銳的修者來說,特意看與只是在視野範圍內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她有雲深不知處的隱匿和保護,但對呂沉風還是保持了小心。她曾經不相信有人憑感知就可以看破雲深不知處,但去了一趟北斗學院後她的這一觀點已被修改,至少路平就憑感知看破了。

  將呂沉風擺在了被忽視的位置上後,冷青注意到了其他忙碌著的人,正在將那裡的巨冰一塊一塊地搬離。都是修者,雖沒有血力子那樣的血脈,做這種事依然很效率的,被搬離的巨冰早已在一旁堆成了一座小山。終於,又一塊巨冰從地底被拋上後,緊跟著一人跳了上來,一手裡拎著正是路平。

  所有人都充滿戒懼,就連呂沉風在那一刻也微向前挪了半空。路平很快也被扔到了那堆巨冰之中,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死了?冷青心下一沉,不想將路平拎上來那位已經給出了答案。

  「還活著。」他仰頭朝著上方叫道。

  林天儀就在這時飄然躍下,直接落到了路平身邊,揮了揮手,將一道魄之力轟向了路平,沉默了片刻後,轉頭看向了呂沉風。

  「有勞呂師了。」他朝呂沉風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後說道。

  呂沉風未做任何表示,但是林天儀緊接著便道:「呂師想要的東西,我們會在他身上找到。」

  呂沉風還是不發一言,就見人影一閃,已經躍上山崖,朝著他來時的方向走去了。

  「把他帶回去。」林天儀指了指路平道。

  「是。」兩人上前,將路平架起。

  一行人躍回崖上,也是朝著呂沉風去的方向去了。冷青回頭看了看她來時的方向,眼見這些人去的迅速,終於也沒辦法先回去送信,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標記後,便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他們離開了。」遠處,雖看不太清,但也依稀能見幾個模糊身影的許唯風和蘇唐至少是把對方的離去看在眼中了。許唯風說出這句話的功夫,對方快速離去的身影正飛速地消失在風雪中,很快所有人就都不知去向了。

  兩人跳回營嘯身旁,又等了片刻,卻始終不見冷青回來。

  「那婆娘莫不是死了?」許唯風猜測。

  「等等去看。」蘇唐說道。冷青若真出了意外,對方在那邊勢必還有什麼埋伏。他們現在就去,恐怕正中對方下懷。

  「那我繼續上邊盯著。」剛剛下來的許唯風擰身又躍回上方。

  「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盯了有一會,低頭朝下方的二人說道。

  「你還需要休息多久?」蘇唐問營嘯。

  「不用太久,但也不是馬上。」營嘯說。

  「許唯風留下照看你,我過去瞧瞧。」蘇唐說。

  「你這是想我死。你們倆一起去吧。」營嘯說。

  「沒什麼狀況的話,我們很快回來。」蘇唐說。

  「不急,等我恢復了,自己也能找過來。」營嘯說。

  「能找到?」蘇唐說。

  「找不到我就喊。」營嘯說。

  「那行吧。」蘇唐笑了笑,抬頭招呼許唯風,「一起過去瞧瞧。」

  「你先去,我馬上過來。」許唯風揮揮手道。

  「不要趁人之危嘛,那多沒意思。」蘇唐說。

  「你誤會了,我只是要尿一泡。」許唯風說。

  「我等著你。」蘇唐默默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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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日搬家,完了應該能穩一段時間。新書那邊原本又存了點稿子,結果前天也用盡了,悲哀啊……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8-10 11:18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6-24 11:13
第九百三十二章 被擒

  一行人一路向北,冷青遠遠跟在後,並不敢太接近。

  暗黑四路勢力,一路、二路、三路都是千年前到苦寒之地時分裂的,各選駐地後一路傳承至今。而對游離在這三路之後,最後聚集起所謂四路,這三路勢力向來都不怎麼瞧得上眼。四路這個叫法也完全是一種蔑稱。暗黑學院分成了三路,這是大家的共識。所以這四路是什麼?是游離在正統之外,不成氣候的渣滓。

  結果就是他們眼中這些渣滓,竟然搞出了個大計劃。一路、二路、三路在探到走漏的風聲後,才有了冷青、營嘯和許唯風三人各憑手段混進北斗學院的這一齣。

  而在經歷過這一齣後,一、二、三路的才發現四路原本並不像他們想的那麼簡單,更不是他們看不上眼的敝屣,人家背後有內世家的扶植。

  可這在一、二、三路眼裡看來就是極大的背叛了。他們對四路,以前只是看不起,漠視他們的存在,而現在就變成相當敵視了。尤其四路的計劃最終他們沒能破壞成功,還有呂沉風這樣的人物竟然也被請到四路來。這讓他們在敵視中又感到莫大的危機,比起四大學院感受到的要真切多了。四大學院那是遠憂,而他們這個可以說是迫在眉睫的近慮。

  而他們對四路真正的底細卻還一無所知,先前要不是有人從這邊叛逃送去消息給他們,他們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四路在北斗學院設下的大局,即便是最後他們各派了人混入,事實上也並不完全清楚四路的計劃,只是已經不敢再向先前那樣怠慢漠視四路了。

  此時此刻,冷青估計自己可能是有史以來最接近真實四路的那個人。就這樣跟著一路走下去,在這界川之中,自己或許就將要看到四路的真貌了。

  這是他們三路都想探究的事情,可眼下冷青發現自己竟然對此卻並不是很關心。她一門心思在注意是路平的情況,一直在想的是自己接下來還能做些什麼。

  風雪越來越大,這樣的環境下,她是畢竟容易暴露的,雲深不知處可以隱匿她的存在,但並不是把她變成透明。這樣的天氣,風雪中會留下一個輪廓痕跡,這讓冷青不得不把身子壓得很低她幾乎是匍匐在雪面上前進,就這還要放輕身體,不在雪面上留下痕跡。

  所幸她追蹤的一行人都沒有走得很快,距離太遠,她也看不到這些人的情緒,直至前方出現一個山坳,一行人一起轉了進去。

  冷青急忙加快了速度,她不敢讓對方從她的視線中消失,界川不是外面那樣一望無際的雪原,這裡冰川高低起伏,一不小心就不知道人鑽到哪座山去了。

  加緊腳步的冷青急急趕向前方的山坳,臨到近時放慢了腳步,緩緩走向山坳。

  一道人影忽在此時從山坳裡竄出,快若閃電,冷青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應對,人影已經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在雲深不知處的隱匿下,來人應該是看不到她,可是他看起來卻就在直視著冷青的雙眼。

  呂沉風未發一言,就只是這樣站在冷青面前,盯住了她。

  冷青嘆了口氣,摘下扣在頭上的兜帽,露出了身形。

  「什麼時候?」她問道。

  「一開始。」呂沉風回答了她。

  冷青無奈。五魄貫通的境界根本無人真的瞭解,與他們交過手的不是死了也是碾壓式的一敗塗地,根本談不上任何經驗和見識的積累。冷青在北斗學院時也算目睹過呂沉風的手段,可那又能怎樣呢?呂沉風能不能洞悉雲深不知處的存在她也只能是猜測,當她知道答案的時候,便已經沒有什麼機會了。

  呂沉風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向了一旁,林天儀那張很好看,卻讓冷青很厭惡的臉出現在了冷青的眼前。

  「冷小姐,請吧。」林天儀向著山坳裡示意了一下。

  冷青冷哼了一聲,邁步朝裡走去。從林天儀身旁走過時,他的手指突然勾起。

  冷青下意識就要閃避,呂沉風卻在這時微微抬了抬眼。

  他的神情看起來並沒有很在意冷青,可是冷青卻無法不在意他的一舉一動。林天儀也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但如果不是有呂沉風,她絕不會這樣輕易束手就擒。

  呂沉風抬眼,她立即停止了動作,林天儀伸來的手指勾住了她的斗篷。

  「真是個聰明人。」林天儀笑著,手指一抖,冷青披在身上的雲深不知處已經被他挑了去。

  「還有什麼?不需要我一一親自動手吧?」林天儀上下打量著冷青。

  冷青身上東西確實不少,從頭到腳,零零碎碎又掏出許多。林天儀饒有興趣地看著,一邊已經招來了幾名手下,將冷青的東西全都收了去。

  「捆了。」他隨即又朝著另一個手下示意著。

  普通的繩索對修者來說自然是一點用都沒有,甚至「捆了」這件事對修者而言也不是十分要命的限制。看著對方懷裡掏出的一根烏漆抹黑的麻繩,冷青估摸著不是普通麻繩。可是雙手手腕被縛到身後時,卻沒有感覺到任何對魄之力的限制,直至打完最後一個結,冷青發現自己的力量忽然就消失了,甚至連行走站立都不能維持,身子立即朝旁一軟。

  林天儀就這樣看著她倒在雪中,笑了笑後,自顧自地朝前走去了。一名手下過來,隨手將冷青拎起,半拉半提地就這樣拖著她跟上了隊伍。

  冷青一直未露出什麼神情,心下其實早已微鬆了口氣,會被這樣對待,至少她不會死在當下。朝前看了眼,她找到了隊伍中同她一樣被人拖著的路平,雙目緊閉,看起來也失去了意識。手腳上卻沒有如她這樣的繩索,也不知對方是使了什麼的手段,如此放心路平不會突然醒來。

  山坳中的風雪似乎小了些,可在這坳口中也並沒有走多久,不一會就已從兩山間穿過,眼前突然一片開闊,谷地之中冰屋羅列,像極了一、二、三路的駐地在這苦寒之地生存,別管什麼勢力,最終找到的方法卻都是一樣的。

  「將他們兩個交給呂征。」林天儀朝手下吩咐了句後,立即就有一隊人分出來,將路平和冷青一起帶走了。

  冷青努力回頭看了一眼,她看到林天儀走到了呂沉風面前說著什麼。可是此時的她不只氣力變無,就連目力、聽力都下降得厲害,她聽不清林天儀在和呂沉風說什麼。谷地四處一些朝她看來的人的面目,她也全都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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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人在看球?德國剛剛扳平,1比1。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7-26 00:32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6-26 18:37
第九百三十三章 同樣的錯誤

  峽谷邊緣。

  唯恐還有什麼埋伏的蘇唐三人很小心地回到這,又很仔細地留意了一圈周圍,終於確認沒有什麼問題。

  「來這邊。」許唯風在一個位置召喚二人。蘇唐和營嘯湊過去時,看到他用腳尖點著地面。

  蘇唐沒有看出那片落滿腳印的雪地有什麼,營嘯卻是眼前一亮。

  「一路的暗記。」許唯風說道。

  「朝那邊去了。」營嘯往那行人去的方向一指。

  「路平生死不明。」許唯風說。

  「冷青暗中跟隨。」營嘯補充。

  蘇唐愣愣地看著二人,忍不住道:「你倆不是隨口胡編呢吧?」

  「你這樣想營嘯很正常,我是這種人嗎?」許唯風很生氣,腳尖繼續戳著那地面道:「你看這裡……」

  「行了行了不用講解了,知道了。」蘇唐根本無心學習暗黑學院的暗記知識,她只是一時間被這兩位表現的冷靜睿智給嚇到了而已。

  「朝這邊去了是嗎?」蘇唐已經朝著營嘯之前指的方向去了。

  「蘇妹子痛快人。」營嘯很是欣賞地跟了上去。

  「你走後邊,前邊說不定還會有暗記,別被你給踩了。」許唯風伸腳將那片地面一劃拉,一邊喊著追了上去。

  許唯風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這一路跟下去,果然再度看到冷青留下的暗記。

  「這是我們二路的手法……」營嘯愣愣地站在下一處暗記前說道。

  「你當是什麼秘密嗎?」許唯風不屑地撇了撇嘴。

  等到了又一處……

  「這是我們三路的……」許唯風看著腳下,回過神後急忙伸腳抹去。

  「你當我看不懂?」營嘯在一旁不以為然地說道。

  暗記之所以稱之為暗記,當然就是要有一定的隱秘性。一路、二路、三路互不對付,結果這種本該是機密的東西卻早被對方看在眼裡。冷青是一路的,可二路和三路的暗記她也會用,許唯風和營嘯呢?也同樣看得懂其他二路的暗記。

  「這暗記上怎麼說。」蘇唐不關心這些,只是問結果。

  「繼續走。」營嘯說。

  「冷青蠻細心的,標記留得恰到好處。」蘇唐笑著看了二人一眼說道。每當三人沿著上一個暗記的指示走得有一點點茫然的時候,新的標記就會及時出現,給三人指明接下來的方向。

  「哼,囉哩囉唆。」營嘯卻不以為然。

  「還用我們三路的標記,顯擺她會啊?」許唯風也很不齒。

  兩人嘴上這樣說,可到了差不多的時候,立即都可以尋找暗記明確進一步的線路。直至一個山坳口,這種地形有變化的地方,是最該有明確標記的地方,冷青的暗記反倒找不到了。

  「我就知道這婆娘靠不住,該給暗記的時候反倒沒了!」營嘯叫道。

  「不會是什麼陷阱,一路引我們過來吧?」許唯風警惕四周。

  「恐怕是出事了。」蘇唐正色道。

  「哦?」另兩個齊看向她。

  「一直以來的暗記節奏,其實是她在告訴我們她會一直這樣做。現在突然沒有,那就是給我們的預警了。」蘇唐說道。

  「應該是很突然,讓她來不及做任何事。」許唯風說。

  「也可能是不敢。」營嘯說。

  蘇唐和許唯風一起嚴肅看向他,眼下並不是玩懟懟的時候。

  「我不是在嘲笑,我的意思是有人讓她忌憚,讓她即使有機會也不敢輕易放下暗記。」營嘯急忙解釋了下。

  「呂沉風?」三人立即猜到的當然是這個名字,再往山坳裡看去時,只覺得裡面充滿未知的凶險。

  「繼續?」許唯風忽然變得更有興致起來。

  「繼續。」營嘯大步流星。

  「小心點繼續。」蘇唐強調精神。

  ……

  ……

  雪谷之中,冷青和昏迷的路平一起被一隊人帶走,眼看著林天儀在和呂沉風說著什麼,卻也聽不到了。

  這隊人將他們二人一直到拖到了雪谷裡另一邊緣。一個山洞口,一名中年男子似乎已經等候多時。在二人被拖過來後,目光立即落到路平身上,唯恐認錯人似的看了好一會,才有幾分釋然的神情。然後才朝冷青望來。

  「這就是一路的那個小魔女?」他問道。

  「是的。」有人回答。

  這位的好奇似乎也就到此為止了,點了點頭,朝旁略讓了讓,從山洞中立即跑出幾個人來,從這隊人手中接過了路平和冷青。

  呂征轉身進了山洞,走在最前。洞中並不冰雪,路面修葺的並不整齊。被拖在上邊自然又是另一番滋味。冷青仔細地注意著自己所能看清的一切,並默默記憶著。

  「在想怎麼逃出去嗎?」走在最前的呂征突然說了句。

  冷青不語。

  「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呂征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

  冷青還是沒說話。

  「這麼給你說吧,這個地方從創立至今,只有兩個人逃出去過,主要原因是我們的疏忽。我們因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同樣的錯誤我們不會犯第二次。」呂征說道。

  「嚴歌在哪?」一個問題突然就在這昏暗的洞中通道裡響了起來,拖著路平在走的那位一個踉蹌便已經倒下,其他幾人跟著就飛向了兩邊牆壁。這當中包括呂征,他是這夥人的頭目,實力遠比所有人要出眾,甚至在關內大陸都曾有過威名,可在這一刻,他就跟個無名小卒一樣,與所有小兵甲乙丙丁一起被轟飛了。

  所不同的只是其他人倒下立即就暈了或是死了,而他總算還能撐著掙扎一番,瞪著一雙大眼,驚訝地盯著已經從地上站起的路平。

  冷青也看傻了。因為目力受限的緣故,這樣的昏暗中其實她看不清太多東西,可她完全可以確認那就是路平。先前還半死不活地被一路拖著,但就在剛剛,沒有任何徵兆的,他突然就活了過來,輕輕鬆鬆放倒了周圍的所有人。

  同樣的錯誤不會犯第二次?

  冷青看向呂征,真的很有上去安慰一下他的衝動。路平卻沒有這麼多的閒心,走到她身旁看了看後,抬手就把捆著她的繩索給掐斷了。

  做著這事的時候,他還一邊扭頭看向呂征,再一次問道:「嚴歌在哪?還有千松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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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好~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8-10 11:19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6-28 19:06
第九百三十四章 既來之

  「你這是……?」

  繩索被掐斷,冷青的魄之力立即恢復,可是人卻沒有回過神來。冷青看著路平,一臉傻傻的表情。如此看來路平之前難道一直是假裝她雖然和路平並沒有多熟,可就打交道以來感受到的都是特別直來直去的氣息,實在沒想到也會耍這樣的心機。

  「哦,之前暈過去了。」不想路平如此回答。

  「真暈假暈?」冷青問。

  「當然是真暈,只是很快就醒了而已。」路平說。

  「什麼時候醒的?」冷青問。

  「被埋在地下的時候呀。」路平說。

  「所以你到底暈了多久?」冷青問。

  「怎麼也有……一分鐘吧?」路平仔細想了想後說道,口氣聽起來勉強又保守,一分鐘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一旁呂征聽到這矢口叫道。

  「有什麼不可能?」路平看了他一眼。

  呂征依然抑制不住驚訝。若說這個世界有誰絕不會輕視路平,那一定是他們這一夥人。因為他們從來都知道路平身上藏著的是怎樣的力量。他們甚至比路平本人還要清楚路平的底細,因為路平的六魄貫通根本就是他們一手締造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對於這個六魄貫通其實並沒有十分畏懼,因為他的力量對他們而言是可控的,他們一直是這樣以為的。

  可現在,呂征發現他們很可能錯了。

  一共竟只暈了一分鐘?林天儀這個可以調整路平身上銷魂鎖魄的控制人對此竟一無所知?竟然還美滋滋地把他帶了回來?

  林天儀絕不是這樣粗心大意的人。會這樣只有一個理由:林天儀百分百確認當時的路平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之下。可事實並沒有,這意味著路平或許已經脫離他們的掌控,他們所以為的可以用來判斷、控制路平的手段已經統統失效了。

  一想到這點呂征心底頓時湧起的已經不僅僅是驚訝,而是恐懼了。因為這意味著他們真的要面對一個六魄貫通的對手了……

  這個消息,自己一定要想辦法送出去,否則可就全都完蛋了!

  呂征念頭轉得極快,可是被路平一擊便重創的他此時沒辦法施展任何魄之力,他只能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思考,結果就聽到冷青說話:「在想怎麼逃出去嗎?」

  這是他剛剛跟冷青說過的話,立即被人給還回來了,甚至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他先前的口氣。

  呂征能說什麼他只能沉默,於是冷青又把他的第二句也給學了:「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剛剛不是還說話了嗎。」路平說著已經走了呂征身邊,蹲在他身旁:「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呂征說。

  路平皺了皺眉。先前暈過醒來,發現林天儀一行人的意圖後他順勢用銷魂鎖魄封死自己的魄之力,假作昏迷。之後果然被他們帶回了駐地,倒是省卻了不少功夫。接下來他還是要找到嚴歌和千松尺,眼前人似是個頭目,可是不開口的話他就有些沒辦法了。他轉過頭,看向冷青:「你有什麼辦法嗎?」

  「讓他說真話的辦法嗎」冷青問。

  「是的。」

  「他看起來不像是個會屈服於酷刑的人。」冷青說。

  「所以呢?」路平問。

  「所以我就沒辦法了。」冷青無奈道。

  「只能自己去找了。」路平無奈地嘆息著,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一邊是朝洞外去,一邊是朝洞裡更深處,路平似乎正在想從何處開始。地上的呂征卻露出幾分驚慌的神情。他沒想到路平這麼乾脆,自己說不知道後就連拷問都省略了,如此一來他豈不是連拖延一點時間都做不到

  「這洞裡有什麼?」一直留意呂征神情的冷青此時突然開口問道,「這你好意思說不知道嗎?」

  結果沒等呂征開口,路平就回答了冷青:「我想我大概是知道的。」

  「哦?」冷青愣了下,但隨即反應過來:「就是跟那邊一樣的」

  「看起來很像。」路平說著,目光已經定向了深處。

  「你想做什麼?」冷青看著路平,她發現路平的情緒似有一些起伏。

  「都到這了,能幫就幫一下吧。」路平說道。

  這話冷青還沒能完全明白,倒地的呂征卻已知道路平想做什麼。他無法再等下去,好容易積蓄起來的一點魄之力,連同他的生命一起都被融入到了他接下來的一擊之中。

  一魄入魂!

  呂征眼中最後一點生命的光彩在這一刻已經失去,他就彷彿一件沒有生命的兵刃一般,凶狠地刺向了路平。心中僅存的一點意識便是期待,期待著這一擊能做到點什麼。但是很可惜,似乎並沒有,路平根本就沒怎麼看他,揮手便已經掃了過來。強弩之末狀態下施展出的一魄入魂沒有讓路平感受到絲毫威脅,這樣的一巴掌已經足夠。

  啪!

  這一巴掌拍到呂征身上,竟然發出彷彿爆竹炸裂一般的聲音。路平何等敏銳的感知,立即察覺到這當中不同尋常的魄之力變化。攻擊傷害控制規則並不是這些。有的就僅僅是這一聲「啪」,而這就是呂征希望出現的,這明亮的一聲剎那間便已朝著山洞內外傳了去,這是他用最後的一點生命,借路平的手發出的警示。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變化,饒是有小魔女之稱的冷青都始料未及,也是在這一聲響徹之後才意識到對方的意圖。

  呂征的人這時卻已經被路平抽飛到牆上。路平這一擊多大殺傷已經不重要,施展了一魄入魂的人本身便也活不下來。落到地上的呂征已經斷氣,奮力出手的神情還保留在他的臉上。

  路平搖了搖頭,繼續朝洞深處走去。

  「還去?」冷青驚訝,她以為路平沒有意識到呂征剛剛這一擊的意圖,正準備解釋,路平已經回答了她:「有什麼區別?」

  「這裡面……應該是死路吧。」冷青指了指道。

  「對以前的我來說是的。」路平說。

  「你厲害,請罩著我。」冷青無奈,只得跟了上去。

  兩人並肩朝洞深處走去,路平突然問了句:「你的斗篷呢?」

  「你不知道?你到底真暈假暈?」冷青說。

  「後來看也沒啥事,就睡了會。」路平說。

  「你……」冷青真的驚呆了,被人像狗一樣拖著居然還能睡著?奇才呀!

  「就在你睡著的時候被搶走了。」冷青說。

  「這樣啊。」路平點了點頭,但是跟著又多看了冷青兩眼。

  「看什麼看又不是沒穿衣服!」冷青覺得路平的目光很有問題。

  「後背看起來像是沒穿。」路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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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買了個鍵盤,賊胖……現在鍵盤為什麼都這麼胖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8-10 11:19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6-29 23:04
第九百三十五章 你是誰

  冷青披在身子最外的是雲深不知處的神兵斗篷,被林天儀沒收了。之後被拖行了一路,這背後不是沒穿,只是衣服都被磨破,變成了露背裝而已。此時被路平這樣一說,冷青伸手朝身後一摸,才突然感覺到陣陣涼意。不過對於她這等實力的修者來說也算不得什麼,挺一挺也就過去了,冷青不以為意,繼續朝前走去。

  洞裡的結構漸漸讓冷青都開始覺得眼熟,基本就是同他們先前找到那個地下基地一個構造。走沒太遠,前方漸漸開朗,光線都比之前通道明亮了許多。幾個人聚在這地下大堂之中,似在閒聊,聽到這邊二人的腳步聲也不以為意,只是很隨意瞥了一眼過來。

  結果一眼發現竟然是兩個生面孔,幾人大吃一驚,立即拉開架勢嚴陣以待。

  「什麼人?」隨著一聲喝斥,一個人就倒下了。路平不廢話的風格在這方面冷青真的是特別特別欣賞,看著對面驚慌失措的模樣,她都不想出手了,只想在一旁看戲。

  「知道嚴歌在哪嗎?」路平還在執著地問著。

  「你是誰?」對方顯然並不準備輕易回答,一人再次出聲,結果又倒了一個。

  剩下的可就只有三人了,先前還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戒備模樣,看到自己兩個同伴莫名其妙就已經被放倒,眼下早已經在瑟瑟發抖了。

  「知道嗎?」路平卻還在繼續問著。三人一起顫抖著,搖了搖頭。

  「人都關在哪裡?」路平又問了句。

  三人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無比驚訝的神情。路平能問出這個問題,可見他對這裡有瞭解。但是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裡是多麼的隱秘,能進到這裡來的生面孔還從來沒有這樣活蹦亂跳自己走進來的。所以眼前這兩個,到底是什麼人?

  三人滿肚子的疑惑,可看到倒地的那二位,此時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路平的這一問讓他們遲疑了一下,終於三人中的一個,朝著大堂左邊的那個通道口指了下。

  「帶路。」路平說。

  那人苦喪著臉,卻也只能無奈地朝那通道走去。另兩個靜靜站在那大氣都不敢出,哪想路平朝他們揮了下手指道:「一起帶路。」

  「麻煩,殺掉留一個不就行了。」冷青對此就有些不欣賞了,開口說道。

  那兩人聽到這話慌都慌死了,都是一個箭步,一下就掠到先前那位前邊去了。

  「慢點。」路平連忙叫道,那兩人立即急停,轉過身來看向路平,一臉的溫順。這模樣連被暗黑學院稱為魔女的冷青都下不去手了,愣了愣後道:「那就這樣吧。」

  於是三人肩並肩前面帶路,路平和冷青跟在後。這通道大約兩米寬,往裡走沒幾步,左右就開始出現鐵門。

  不似先前那處地下基地全部空無一人,這裡明顯可以感覺到鐵門有魄之力。盡頭埋在黑暗中的通道,也不知到底有多長。

  在第一扇鐵門前,路平停下了腳步。

  「打開。」他對帶路的三人說道。

  三人再次互望,終於其中一個鼓起勇氣道:「那個,敢問一下您老是想找誰啊?方便的話我們可能直接帶您過去。」

  「嚴歌。」路平說。

  「這個真不知道。」對面三人一起哭喪著臉。

  「我信了,開門吧。」路平說。

  三人茫然,信了嚴歌不在這裡,那還開啥門呢?可也不敢多問,更不敢反抗,三個人磨磨蹭蹭上前,一邊留意著路平和冷青的神情,心裡盤算著先前帶了些人出去的呂征大人什麼時候能回來。

  「別想了,剛出去幾個已經都死了。」冷青卻是看穿了他們心中這點小算盤,冷冷地來了一句。

  「哈……」三人打著哈哈,也不知說什麼好,總算是麻利地打開了這扇鐵門。

  一股子混合著血腥氣的藥味撲鼻而來,鐵門後一個傷痕纍纍的少年,聽到鐵門響動便露出驚恐的神情,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整個人朝角落縮去。

  三人朝一旁看著,結果路平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是站在門外朝那少年點了點頭道:「跑吧。」

  三人再次驚訝地面面相覷起來,那少年聽到了路平說的話,有些不明其意,只是看到平時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三人此時縮在一邊瑟瑟發抖,意識到路平似乎與他們並不是一路。

  他扶著一旁的牆壁,很勉強地站起了身。臉上依舊充滿疑惑,不解地看著路平。

  「這一刻,你自由了,還會不會被他們抓到,我就不敢保證了。」路平說道。

  這次少年總算是全聽明白了,自己這是,獲救了?

  滿是痛苦與恐懼的雙眼,在這一刻像是突然有了色芒,上一刻還扶著牆才顫顫巍巍的身子,陡然間就如標槍般筆直起來。

  但這煥然一新的狀態就只出現了一瞬,他身上的傷勢實在太重,確實沒辦法一直堅持。眼中亮起的光芒很快也黯淡下去,他體會了一下自己此時的身體狀態,有些無奈道:「我這個狀態,想逃出去有點難。」

  「大家一起努力。」路平說著,轉頭看向那三位:「把所有人都放出來。」

  三人看到路平莫名其妙就要放走一個實驗體就已經意識到不妙,果不其然他們擔心的事來了。路平想要救的實驗體並不是某一個,而是全部。

  「這……這……」一人直接結巴上了,他很想問問路平這是為什麼,但是話多的下場他剛剛見識過,此時終於還是沒有問出這句話。

  「可是有些門我們也沒權限打開。」一人接過話來,而這也只是想再拖延一下時間而已。

  「那些門就交給我吧。」路平說。

  三人這下可就完全不懂了。他們都沒有權限去開的門路平能開?他到底是……

  轟!

  似是要幫三人解答似的,路平突然揮出一拳,面前那厚重的鐵門突然就從牆上斷開,直挺挺地朝後倒了去。

  直接用蠻力轟開了這門?這怎麼可能?這門並不只是沉重和堅固,而是加了定制的,哪是尋常人以為的那種程度,結果居然被路平這樣一拳就給轟開了?

  三人傻子一樣愣在一旁,終於當中有一人似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極度驚恐的神情:「你是那個……」

  「啊?」他的兩個同伴急忙都朝他看去,跟著便從他的眼神出讀出了他的想法。

  「是那個!」兩人頓時也反應過來了。

  他們這秘密基地,有且只有過一次有人逃出,而且是將一路的阻攔者全都給屠滅。

  只因為那個實驗體達到的境界可以說是震古爍今。那是在《魄之力簡史》中都只能用臆想來猜測的境界,即便是在傳說中都從未出現過的。

  六魄貫通!

  眼前這個傢伙,恐怕就是那個當初逃出去的六魄貫通,編號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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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終於沒比賽可看,可以踏實地睡一下了。球迷小夥伴們最近也都辛苦了吧?養精蓄銳一下,明天感覺就是本次世界盃的一次情節大高潮呀!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8-10 11:20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7-2 23:26
第九百三十六章 始終沒有變

  這個無比正確的猜想讓三人徹底斷絕了心中那萬分之一的反抗念頭。先前兩位同伴一瞬間就倒地,加了定制的厚重鐵門隨手一拳就破開此時看來都是無比的合情合理。

  三人緊靠在牆根,比起之前又乖順了一萬倍,一起眼巴巴地看著路平。

  「走吧。」路平說。

  「是。」三人齊聲領命,邁著整齊的步子走了出去。

  「這間,這間,還有這間。」當中一位一臉討好的笑容,像一位熱情的導遊給路平指著鐵門。

  「去開吧。」路平說。

  「啊,不是,我指的這幾道都是我們沒權限,要麻煩您老的。」討好臉畢恭畢敬地道。

  「哦,那你們忙你們的。」路平說。

  「是。」三人轉身忙活起來。

  「什麼情況?」冷青疑惑地看著那三人,最後目光還是全落在了路平身上。那三人大驚小怪的驚呼,都是「那個」、「那個」,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她只看出他們是認出了路平的身份,於是瞬間從陰奉陽違變得真正聽話起來。所以問題還是在路平身上,這傢伙到底跟這裡有什麼關係?

  路平笑了笑,沒解釋,跟在那三位身後,卻是朝先前指到的門走去。舉動也與先前無二,就是上去一拳,然後門應聲被轟倒,路平也不進去,只是朝著裡面揮揮手:「你自由了。」

  第一個獲救的那位這時已從囚室裡走出,正站在他那間的門口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一個、兩個、三個……

  同他一樣被囚居在這裡,沒有姓名,只有編號,整天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享有的只有痛苦和折磨的少年,正露出和他一樣震驚、疑惑、不安的神情,從一間又一間的囚室中走出,第一次在這地底的通道中相遇在了一起。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不記得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過什麼痕跡,自己的記憶從第一秒起就是被囚禁在這昏暗的地底。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他們從來沒有過「獲救」這樣的念頭。然而就是現在,將他們與整個世界隔絕的鐵門被打開,所有人第一次在沒有監視,沒有強迫的情況下走了出來,可以自由地走動,自由地說話。

  獲救?

  這種情況下依然沒有人產生這一念頭。只有極少部分被路平站在門口喊過話的人,此時都在呆呆地望著路平。獲救兩個字,正在他們的腦海中盤旋,卻還沒有著落。

  「所有人,你們都自由了,至少眼下是的。」路平也沒有辦法一個一個去說了,索性直接大喊:「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你們自己了,我還有事要做,做完可以的話再來幫你們。」

  這話喊得有些莫名,有些沒頭沒腦。但是在這地底的少年跟路平都是差不多的經歷,在這一樣的環境裡,形成的都是差不多的思維方式。路平的話在他們聽來只覺得條理非常清晰,該做什麼都說清楚了。

  「我們自由了?」所有人一起反應過來,通道中一下子就喧鬧起來。

  「出口在那邊,你們自己先小心。」路平朝來的方向指了指。而他,則繼續朝前走去,通道深處似乎還有一間囚室沒有打開。

  「誒,那間……」那三人中的一位急忙要喊,但是話未說完,路平的拳已經出去,鐵門同樣被轟飛,比起之前看起來更加輕鬆一些。

  但是緊跟著路平便一個箭步向旁一掠,內裡一道人影閃出,速度極快地衝向路平。路平的手在這時急忙揮起,飛出的人影頓時倒飛出去,直撞到了牆上。

  「那間不是啊……」三人這時才把話說完,意思是指那間並不是路平所想的囚室,而裡面那位,也和這些個少年不同。用呂徵的話來說完全不用擔心他會跑,因為他是主動要來的。

  所以雖然看起來他也要忍受其他少年一樣的痛苦,但是呂徵把他安排在這一間,那就不叫囚禁,而叫居住。通道深處這一間看似也是囚室,其實在這角落一面已是山壁,他那間房有窗有戶,跟其他囚室大不一樣。

  情況被簡單扼要地介紹了一下,路平聽完之後總結到的重點是:「所以他是不願意走的是吧?」

  「大概……是吧?」三人面面相覷。

  而在那邊的牆根,這時也傳來了說話聲。

  「想不到你會追到這裡,看來我的假死並沒有瞞住你。」那人說道。

  「哦?」

  三人,加上冷青一起看向路平,結果路平的表情比他們還要茫然。

  「是誰?」路平問。

  「你問我們?」三人加冷青一起反問。

  「我問他。」路平指那牆根。

  牆根下倒著的是衛天啟,此時也在發楞。他以為路平是來追殺他,結果人卻連他是誰都沒有認出來?

  「難道不該是你認識的人嗎?」冷青對路平說道。

  「嚴歌?」路平疑惑。他千里迢迢跑到這裡,要說追殺的人那就只有這位。可是從剛才交手剎那所見的身形,再到聲音,都完全不像。再加上嚴歌那青峰皇族血統才有的銀髮,眼前這位也沒有啊!

  衛天啟此時也知自己搞錯。他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但是路平眼中根本就沒有他的存在。相比起被先前以為被追到的驚懼,這等被無視的屈辱卻是他更受不了的。他是峽峰城主之子,從小就高高在上,但是第一次與路平接觸時,他就被路平推飛,在空中飄了有二十來米,落地後連翻了有四個跟頭,跟著又滑出去了數米。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這樣狼狽過。可是對他而言,那天真正難堪的並不是這一次飛翔或是落地後的幾個跟頭。

  而是他在那時心生畏懼,連滾連爬地想要閃避向他走來的路平時。路平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筆直地就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那一刻,是衛天啟生平第一次感到被輕視。不,那不是輕視,那根本就是無視。

  之後他月華洗魄修煉,參加點魄大會,乃至父親親自動手針對路平,到他繼任城主,入南天學院,剿滅夜鶯,跟著陌生的訪客遠赴這苦寒之地,忍受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從想報復,到想報仇,一年多的時間他經歷了許多事,目睹了許多變化。

  可是最終,沒變的在這裡。

  路平對他的無視,始終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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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腦中響起了歌詞: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怎麼回事?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8-10 11:20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7-10 07:07
第九百三十七章 通往自由

  衛天啟的心是冷的。

  自己不惜一切地努力,可是他眼中的對手卻始終沒有正眼看過他,甚至站到他面前都認不出他是誰,這樣的屈辱讓他心如刀絞,有心撲上去拚命。

  但是這樣的衝動很快就被抑制住了。從在摘風學院背後的孤峰頂上看到父親屍體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昔日那個紈褲自以為是的少年。

  拚命如果有用的話,自己還用吃這麼多苦嗎?

  命這種東西,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一文不值,所謂拚命,也不過是圖死個心安。

  衛天啟不想這樣。從小耳濡目染,在峽峰城主府,在他們衛家,最重要的兩個字:效率。

  一切都要有效率。

  但求結果,不問過程。

  拼了命,那也得把事完成,若事不成,拚命也只是扯淡。

  所以眼下,路平認不出自己,其實應該是一件好事。

  認不出,那自己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更無所謂的路人,活下去的機率豈不是更大?

  牆根的衛天啟慢慢地喘著氣,他盯著路平臉上的表情,看到他的神情依舊是茫然,他不再覺得被輕視、被羞辱,反倒是開始慶幸。

  但他終究自以為是地以為過路平是專門來追殺他的,他不確認接下來路平會不會想起什麼,所以他沒指望會就這樣不了了之,他注意著路平的神情,然後一點一點地站起,就在身子還在半彎時,突然向側面一掠,緊跟著便是一個折身,便鑽進了他先前衝出的小屋。

  沒有半分猶豫,他朝著緊臨峭壁的那扇窗鑽去,直接飛身跳出,朝著崖下直墜而去。

  半空中他倒轉身形,望著上方的窗口,雖然沒人追來的話對他更有利,但是他的心底終究還是有一點小期待,期待著能被路平重視一點點,至少追到窗口來看一眼。

  來了!

  窗口突然晃出了個人影,衛天啟急忙做好防備,但是很快,他看清了,窗口中朝下看來的人並不是路平,而是跟他站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很快,她的面目就在風雪中變得模糊了。

  「跑了。」冷青從屋裡走出,對路平說道。

  「哦。」路平說。

  「還沒想起是誰?」冷青問路平。

  「你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路平問那三位。

  「他也是今天剛到這邊的,只有呂大人知道。」三人說。

  路平撓了撓頭,很遺憾,呂征已經被他打死了。

  突然出現的小插曲並沒有打亂路平的節奏,他顯然並沒有把這放在心上。從囚室中被放出的少年有不少還在望著他,但是有一些已經開始移步朝外去了。路平也沒打算繼續在這裡做逗留,也隨著人群一起朝外走去。那些還在觀望的人一看他都動了,終於開始全部向外移動。

  一直被囚禁在此的少年都是不擅交流的,眼巴巴地望著路平,心裡縱有疑惑,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群人很快回到路平他們來時走過的那個地下大堂,被路平瞬間擊倒的兩位此時還都躺在那裡。路平朝著入口方向指了指道:「那邊。」然後就把目光轉向了另外兩條通道。

  「這裡就只有你們五個人嗎?」冷青這時朝那三人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三人馬上回答,他們現在連帶著對冷青都是異常順從。

  或許是人群帶來的嘈雜,終於引來了注意。大堂右側和正中的兩條通道,都有人急匆匆地跑了出來,看到眼前景象大驚失色,一眼掃去,正看到這三位自己人,馬上質問上了。

  「怎麼回事?」

  「這是搞什麼?」

  兩邊跑出來的人,一人問了一句。三人都沒來及回答,兩人就已經分別倒下。路平出手比他們三人的回答還要快多了。

  「這兩邊還有人關著嗎?」路平問。

  「沒有。」三人挺篤定地說道。

  「這兩邊是各通向哪裡?」冷青跟著問道。

  「這邊是實驗處。」一人指著正中說道。

  「這邊是資料處。」一人指著右邊通道說。

  「資料處?」冷青眼裡頓時有了光。她可不像路平那樣目標純粹,在發現這樣的地方後她是希望盡可能瞭解到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事,有什麼目的。資料處想必是囤放著這些人、這些事的各種紀錄,無疑是滿足好奇探求真相最佳的去處。

  「你要去?」路平看出了冷青的躍躍欲試。

  「你呢?」冷青問路平。

  「我就不去了,你自己保護好自己。」路平說。

  「哼。」冷青冷笑了下,頭也不回地朝右邊通道去了。這地方顯然是四路很重要的一個所在,但也正因為重要,這裡的防範是外緊內鬆。防禦攔截早在洞外就該完成,到了這深處,反倒已經沒有什麼防衛體系,所以冷青一點也不擔心。

  路平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右邊的通道後,便隨著人群一起向外移動。那三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此時該如何自處,但看路平也並沒有招呼他們。三人站著不動,最後竟然就這樣和人群擺脫開,一起被晾在地下大堂。

  左邊是被放空的囚室,右邊是有人闖入的資料重地,身旁四個倒下的同伴,三人面面相覷了有一會,終於還是做了點事,先去探了下倒地四位的生死。

  四個人兩個已死,兩個卻還一息尚存。這生死分佈得很隨意,顯示出了出手人的滿不在乎——他只是想讓麻煩不存在,至於攻擊目標的生死他不是很在意。

  怎麼辦?

  三人眼中此時全是這樣的交流,按理這個時候他們沒受約束,應該趕緊把消息送出,然後張羅人一起把闖入資料室的那個丫頭揪出來。但是路平的實力,終成他們心中最大的忌憚,路平在或不在,這個影響都無法被抹去。那可是六魄貫通啊,他們縱然把消息送出去又有怎樣?誰能攔他,誰能阻止他做事?呂沉風?

  他們知道谷裡來了個呂沉風,赫赫有名的五魄貫通。但是……那又怎樣,現在這個六魄貫通,就算六大強者全來。依著最常見的四魄貫通吊打三魄貫通的狀況來推論,六人齊來也無非就是組團被虐吧?

  所以……還是要識趣啊……

  「哎呀,我好暈啊……」一人突然叫了起來,眼裡滿是奸詐,喊完忽就倒了下去,氣若游絲。

  「哦哦哦……」另一個人馬上領會,馬上也倒了。

  「幫我一下啊!」最後一個急了,這樣的偽裝也是需要異能手段的,那兩個會,他不會啊!

  「真是麻煩!」第二個人還沒暈透,這時又起身,抬手戳了最後這位幾下。

  「暈了暈了……」兩人一起叫著,齊齊倒地,三個人一起自己把自己弄暈過去了。

  向外的通道。

  路平既是和所有人走在了一起,自然就像他說過的一樣:能幫順手就會幫。他走到了最前方,在快到出口處時止住了所有人。

  「我先出去瞧瞧。」他說道。

  所有人默不作聲地點著頭,他們已經看到了洞口的光亮,對他們而言那可是少見的奢華,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光明和自由。

  而現在,路平走在最前面,身影很快就進入到那片光亮之中,所有人都屏息凝視著,彷彿一個不注意那個身影就會消失。

  好在這並沒有。

  走進光亮的身影只是略停頓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朝他們笑了笑道:「等一下再出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8-10 11:21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7-12 23:10
第九百三十八章 為自己

  渴望已久的自由近在咫尺,那片光亮彷彿就是通往自由的大門。但在聽到路平回頭交待的這句話後,所有人立即都停下了腳步,然後看著路平的身影沒入了光亮——他已經率先走出洞口。

  所有人靜候在洞內,但是其中有一個少年卻趴到地上,將自己的耳朵朝地面貼去。

  「外面是有人。」他很快說道。

  「一共有七個。」

  「倒了一個。」

  「兩個!」

  「三……全倒了……」少年本還想數,但是結果發現七人倒下的速度比他數得還要快,這幾乎就沒什麼先後,剎那間就全倒了。

  「可以出來了。」

  然後所有人聽到路平的聲音。

  趴地的少年站了起來,所有人看著他,像是得到了什麼啟發似的。

  「其實我們也是有能力做一些事情的呀!」一名少年將雙手捧在面前,掌心跳起幽藍色的火焰。

  「對啊!」更多的少年恍然大悟般的應道。

  跟著就有一名少年突然消失,再出現時,他的人竟然就已經站在那洞口。

  他終於看到了世界。

  寒風、暴雪、疼徹心扉的低溫,在關內人視為不毛之地的苦寒環境,在少年眼中卻是那樣的動人。他眼中注意到的是那望不到邊際的天空,是連綿起伏的冰川,是白茫茫一片的大地。

  「啊……」少年叫了聲,然後就不知說什麼好了。

  他的後邊,一個又一個少年緊跟著走了出來,望著這片天地,一個個竟都看得呆了。

  路平站在洞外的雪地上,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不過當時的他可沒有時間站在那裡欣賞感慨,而這一次……路平扭頭四下看了看,自己大概依然會非常忙碌。

  「你們一起朝南走吧!」路平伸手給少年們指了個方向。

  「大哥你呢?」有人問路平。

  「我還有事情要做。」路平說道。

  「我們可以幫你。」有少年叫道。

  「哦,你們誰知道嚴歌或者千松尺在哪裡嗎?」路平問。

  所有少年都搖頭,他們當然不會知道。

  「那似乎就幫不到我了。」路平笑笑說。

  「我們可以幫你戰鬥。」一個身形異常高大,看起來遠超年齡的少年站出來,望向正朝他們這邊瘋狂衝來的四路人馬說道。

  「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路平說道。

  「大家一起殺出去!」高大少年振臂一聲高呼,早在洞中時就已經反應過來他們也並不是普通人的少年們高聲呼應著。

  「記得是朝南走。」路平沒有理會他們太多,返身就已經朝著湧來的四路人馬迎了上去。他的步子沒有很快,卻走得很堅定。他想起當初從組織逃離時的步履艱難,而這一次,他可是要生龍活虎地直面對方了。

  來吧!

  路平心中默默念了句。

  殺嚴歌,奪千松尺,這些都是為了北斗,為了承諾。

  但是直面這些人,卻是他真正的為自己。從組織逃離的那一日起,他就時刻準備與組織再相遇,起初還只是想著怎麼能保護好自己和蘇唐,然而現在,他的實力卻已經可以讓他做出更主動的一些事,他當然也不會逃避。

  拳出!

  排山倒海般的魄之力捲著雪花。

  這一拳路平有意沒有去約束魄之力,讓魄之力變得更為分散,可攻擊的面積也變得更廣。如此一來威力的下降是肯定的,但是雄厚的六魄根基讓他這一拳的魄之力即便分散,還是讓對面衝在最前的人個個面如土色。

  「來者何人!」瘋狂四散的閃避中,喝問聲也隨之傳來了。林天儀此時剛剛收到消息,急從冰屋裡衝出,只看這一拳的聲勢,不用確認便已猜到是何人。

  林天儀神色大變,望向他身後剛從冰屋裡走出的林柏英。

  「怎麼回事?」林柏英看著眼前景象,面色不動,沉聲問道。

  「我明明已經強化他身上的定制了。」林天儀說道。

  林柏英沒有說話。事實就擺在眼前,路平身上的銷魂鎖魄本是由得他們控制的,可現在看來卻是徹底禁錮不到路平了。

  「我再去試試。」林天儀就要上前。

  「你找死嗎?」林柏英卻是抬手按住了林天儀的肩頭,目光異常嚴厲。

  「你的錯,就是明知他已經可以不受定制的完全束縛,卻還在用過去的法子抑制他。」林柏英說道。

  林天儀低著頭,無言以對。

  「你的第二個錯,是不該輕易放過他的同伴。」林柏英接著道。

  「如果那些人在我們手裡……」林天儀猛然驚覺,抬起頭來:「我去抓他們。」

  「要快。」林柏英道。

  「那這裡……」

  「我來處理。」林柏英說著便已邁步上前。他身後的冰屋裡,無聲無息地鑽出了四個人,緊隨在了林柏英的身後。

  「一個都不能放走。」林柏英抬眼望去,說道。

  「是。」身後四人應聲。

  「荊獠,你去查看地井。」

  「是。」四人當中一個精瘦的漢子點頭應了一聲,立即衝出,直朝雪谷邊緣的地洞奔去。

  「聶讓、余祭,領人留下那些實驗體,局面你們自己掌控。」

  「是。」又兩人領命衝出,一路卻是張羅招喚,迅速聚起了兩隊人。

  「伍季……」林柏英這時回過頭來,看向了他身後留著的最後一位,而這一位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他需要做什麼,毫無怯意地昂起了頭。

  林柏英感受到了他的決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你來拖住路平,不惜一切。」

  「屬下一定拖到大公子回來!」伍季重重點頭,衝出。

  林柏英環視了一圈,目送著自己的長子,還有這四位最為忠誠可靠的家臣逐一上路,最後的目光卻是停在了不遠處的一間冰屋。一人站在冰屋門外,一頭銀髮在風中亂舞,也正朝著他這邊望著,在林柏英的視線轉到這邊後,那人卻返身回到了屋內。

  「呂師。」望著居中靜坐的呂沉風,嚴歌躬身喚道。

  「是路平?」呂沉風問。

  「是。」嚴歌說。

  「果然。」呂沉風道。

  「呂師早知會如此?」嚴歌問。

  「我只知那一擊的碰撞不至於將他傷到那樣的地步。」呂沉風說。

  「或許是他身上的定制發揮了作用。」嚴歌說。

  「那大概是他可以騙過所有人的原因。」呂沉風道。

  「他自己可以控制用來禁錮他的定制?」嚴歌驚訝,這種事實在有違常理。

  「什麼樣的定制,可以在施展後持續數年之久?」呂沉風忽然問道。

  「這……」嚴歌答不上來,這同樣有違常理。

  「由超品神兵發動的定制異能。」呂沉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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