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江湖我獨行 作者:心之弈劍 (已完成)

   
cks5566 2014-6-21 17:44:4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4 2041338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5:56
第八百七十三章 拼命

    被龐然巨力震的倒飛而出的醜童,其身後又有兩道罡氣紅龍直襲後心,一時間,其處境看上去極為凶險。

    只是就在這等凶險的處境下,倒飛而出的醜童卻是淡淡的道:「這一招還算有點樣子。」

    話音未落,其雙腳在虛空一踏,整個人一下凌空頓住,繼而其體中紅光一熾,一道恐怖的好似帶著天地威壓的浩大氣息猛然從其體內升起,這道氣息升騰而起的瞬間,那兩條襲向他後心的罡氣紅龍就是被震的支離破碎,很顯然,醜童到現在方才是要動真格的了,如果說之前他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實力,現在至少也動用了一半的實力。

    「最後一招,接下來算你過關!」

    醜童雙手一提,運勁蘊招的同時,卻是喝出這番話,以他的身份,地位,實力說這些話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然而張放臉上卻露出桀驁之色,繼而狂喝道:「我這招還沒結束!」

    張放咆哮的同時,其雙腳一蹬,整個人一躍而至半空,緊跟著其身體橫陳,旋身一動,身形就是爆射而出,直朝醜童而去,且他旋身之間,捲起風動就如有怒龍咆哮一般。

    降龍掌法第二十式--天蝮之軀!

    張放整個身子帶著怒龍咆哮般的強大風卷,幾乎是瞬間就衝殺到醜童身前,其雙掌猛地扣爪,借著旋轉之力划拉出無數爪影,就如同真龍現世,爪撕天地般。

    這一招自然不是降龍掌法,而是張放借用了爪功之玄妙,以此結合天蝮之軀的急縱之法,提升招式的威力,不過這一爪卻是融入了天蝮之軀的神髓於其中,龍爪撕天之威展現的淋灕精緻!

    「好!」

    醜童見到如此一爪,卻是不由贊了一聲,對於武道有成之人來說,武功已不再拘泥於招式,就像醜童考校張放的降龍掌法,他更想看到張放將此掌法練活,將其完全變成自己的東西,可以信手拈來,隨意而用,不拘泥招式,獨具其神便可。而張放這一爪,就是有這麼點意思。

    「高小子,看清楚了!」

    醜童一聲急喝,同時其腳下一動,身子一旋,整個人竟也在半空打橫,隨即其也是旋身狂卷,竟也用出了天蝮之軀,不過與張放有所不同的是,張放是縱身朝前疾掠,而醜童卻是旋身回飛,整個人如狂風倒卷,但令人震驚的卻是,醜童倒飛之間,迎著張放擊出的漫天爪影,他也雙手扣爪,雙爪急動之間,亦是划拉出無數爪影,與張放的爪法竟然一模一樣,就連爪撕天地的威勢也別無二般,一瞬間,空中就如同兩條同生同源的真龍再以金爪對撕一般。

    這就是逍遙萬化手,這就是化天下一切武學為己所用的絕頂境界?!

    看著倒飛中卻施展出和自己一模一樣招式的醜童,張放的確震驚了,他這一招可是自己獨創的,此前根本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示過,別看就是爪法與身法合,但當中卻有無數關節,是張放在幻象空間內千錘百鍊之後才練成的招式。

    可就是這麼短短一瞬間,醜童卻是就是信手拿去,用起來同樣精妙,而且這一招在其本身浩大恐怖的氣息催動下,威勢還要稍盛半籌的,

    不過震驚歸震驚,張放卻從來不是臨陣退縮之人,其雙臂隨即一震,雙爪往中間一合,漫天爪影散去,只有一對肉爪帶著撕風之聲直入醜童中門。

    張放想的明白,既然威勢不佔優,那不若擯棄一切花俏,化繁為簡,以最簡單的招式對醜童直接進行衝擊,而且爪功本身也是最講究硬碰硬的功夫之一。

    張放如此變化,醜童卻是一眼就看了出,隨即便是高喝道:「正合我意!」

    話音未落,醜童雙爪也是一合,繼而雙爪就是破空而出抓向了張放的手腕,張放見此也是毫不勢弱,爪勢一轉就是朝著醜童的小臂抓去。

    一時間,半空中兩人爪勢來回變化,以精妙對精妙,以變化應對變化,誰也不願弱了一頭,一旁的白小悠眼睛都要看花了,她只覺漫空都是爪影,但她不敢閉眼,因為她曉得這些都不是虛影,而是師父和那醜胖子交手太快而留下的殘影,這當中的無數變化,只怕只是爪功的一個極致。

    短短幾息之間,張放與醜童四爪相交誰都奈何不了誰,醜童見此便又要說什麼,然而就在這時張放卻是主動求變,其雙爪猛地向內一合,緊跟著散爪成掌,雙掌相合之間,便是用出一招白龍魚服,雙手快至無影好似一把尖錐般般直入醜童中門,從下頜穿過,擊向其胸間。

    如此一招的白龍魚服卻還是張放在幻象空間中與虛影學來的,這一掌雖不規範,但卻是能白龍魚服勁潛於深的精髓發揮到極致。醜童見此也是面色一凝,以他實力來說,即便被張放這一掌襲入中門,多半也傷不得他,但他剛才對張放乃是對招拆招,若是真的被突入中門,受傷與否暫且不論,但招式變化上自然就輸了一籌。醜童雖早已經看破紅塵,遊戲世間,淡泊名利,但作為武者的基本臉面還是要的,故而他爪勢不變,只是也朝中猛地一合,就要各自扣在張放的手臂上以此破了白龍魚服。

    然而醜童剛有所動,張放卻是雙臂向內一緊,合攏的雙掌上紅光大作,這瞬間,兩掌好似合而為一,兩掌之前猛地延展出一道散髮出刺目紅光的尺長刀芒,下一瞬,張放就是雙臂向下一沈,紅色的刀芒便是直往下斬,刀芒所過之處連空氣都彷彿被破開!

    火炎刀!

    在幻象空間的三十年,火炎刀這門絕技也是被張放徹底貫通,甚至聚氣凝形手段下凝出的刀罡甚至比濟真法師當初所練至的火炎刀真刀之境還要強上些許。

    而這一招,張放根本就是以白龍魚服為虛招,所為的不過是雙掌合一後,將火炎刀的刀罡威力提升到極限,張放不通刀道,這一刀卻是融入了龍戰於野的神髓於其中,刀罡下斬,頗有真龍覆地之勢。

    醜童完全沒想到張放會如此出招,張放這一招是真正的騙過了他,而其雙手此時已是變招不及,只能隨著張放下擺的雙臂追擊而去,同時催動起護身真氣護持全身。

    「吼!」

    醜童如此施為之下,其胸前就是紅光一現,緊跟著一條足有手臂粗細的罡氣紅龍從當中一穿而出,盤纏到他胸前,將之牢牢護持住,醜童這番應對自然是不錯,然而他低估了張放的決絕與狠厲!

    「爆!」

    張放口中綻出一聲大喝,繼而其身上便是升騰起一股瘋狂至極的狂亂氣息,在這股氣息的加持之下,其手上的刀芒爆漲,本是尺長的刀芒瘋狂膨脹起來,眼間就衝擊到了醜童身上。

    「吼!」

    化龍而盤纏在醜童身上的護身罡氣登時做出反應,發出如同龍吼一般的咆哮聲,醜童的護身罡氣威力自然極強,那衝擊向醜童的刀芒,其前端便是有不少地方消融,然而這刀芒膨脹之勢太過駭人,幾乎是要化作擎天巨刀的架勢,前面少許消融,好似根本沒有影響。

    「砰!」

    只聽一聲悶響,那護身罡龍就被膨脹而起的刀罡撞在了醜童身上,若非醜童體內及時冒出一團紅光將周身護持,這還指不定什麼結果,但即便如此,形勢也發生倒轉。

    張放手上的刀罡在兩三息之間就膨脹到丈長尺寬,世上都沒有這般巨刀,張放擎著這巨大的刀罡,眼中盡是瘋狂之色,不僅將醜童的護身罡龍撞飛,更是壓著醜童身上的紅光,生生破了其天蝮之軀,將其朝地下壓去。

    「轟!」

    只聽一聲巨大的爆響,醜童被巨刀生生砸在了山崖上,其立身之處登時多出了一個尺深的大坑,無數碎石分濺四射,打的左右山壁上出現無數小凹坑,整個山崖都是晃動起來,白小悠是連連躲閃,但還是被幾顆碎石擦中,不僅臉上多出一道血痕血流不止,身上衣衫也多有破口之處露出身上白淨的肌膚,卻是好不狼狽。

    如此威勢下,醜童卻是依舊能穩穩立身,不過他臉上不掩驚訝之色,驚異的道:「高小子,你是要拼命啊!」

    張放聽到醜童所言卻是一言不發,不過醜童說的的確沒錯,張放是在拼命了,他剛才是催動了他在幻象空間中參悟出的一門秘術,這門秘術以天魔解體大法的核心為基礎,輔以天魔秘冊上的數種魔門秘術,能在極短的時間將自身真氣完全爆發,以最快的速度最凶猛之勢宣洩出體中真氣,不過對身體的負荷極大。

    天魔解體大法張放當初在蒼溟島雖未得全本,但其核心精妙之處,張放在過幽徑長廊時卻是悉數記下,故而在幻象空間中方才能以其為基礎參悟出全新的秘術,這門秘術幾乎就是張放為自己量身體裁領悟出來的,雖無法作為主導功法,但卻是搏命之時的不二選擇!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5:57
第八百七十四章 狼狽

    即便是面對醜童這位天榜第一人,張放也不曾想過要被動挨打,在他的武道理念中,主動永遠是第一位的!只是醜童的武道境界太高,有逍遙萬化手在,張放的一切武功變化在其眼中不過都是雜耍一般,加之其對內力的操控也是神乎其神,如此情況下,張放選擇的就是最直接也是最凶猛的進攻方式,瘋狂宣洩內力,用滂沱的內力總量去壓制醜童!

    要知道張放將大日心經突破到大成境界後,在其恐怖的真元本源的增幅下,大日心經的內力就達到將近六個甲子的程度,而且在真陽之種吸收了真元內本身存在的那一絲先天炎陽之氣後,內力總量雖未大幅度增加,但卻變得很是精純,雖不及真陰寒魄功,但如今也是四百年上下的精純陽剛真氣。如此滂沱的精純內力以爆裂至極的秘術急速宣洩出來,其威力可想而知。

    待得醜童話音落定,張放雖是一言不發,但其手中的巨型刀罡再度膨脹近倍,緊跟著張放整個人就以傾天覆地之勢將巨型刀罡死命的砸向醜童。

    「嘭!」

    瞬間,山崖上紅光狂閃,幻滅不定,巨大的爆響聲震徹天際,整片山崖彷彿都要垮塌了一般,山石飛落,碎石如雨,就連秘地的小水渦也被波及,水渦內水噴如湧,當中的靈草也狂亂的內力震爆帶上半空,整個斷崖上已是滿目瘡痍。

    白小悠目睹著這一切,她難以相信這是武者能爆發出的破壞力,更難以相信自己的師父竟然已到了這等境界。而看著已是不成樣的山崖,她來及心疼自己的心靈港灣幾近毀滅,因為她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四處都是飛濺的碎石。狂暴的真氣流以及震爆捲起的氣浪,她如同在怒海中搖曳,隨時都可能傾覆的孤舟一般,她此時才曉得,張放為何對她鄭重其事的說出‘別死’二字。

    白小悠狼狽躲閃的同時,張放與醜童之鬥已是激烈到極致。張放手中的巨型刀罡在迅速減弱,因為他實則是在以另一種方式和醜童進行內力對衝,而醜童亦是面色凝重,面對著張放擎天刀罡其體內再度湧出九道罡氣紅龍,九條紅龍對著擎天刀罡瘋狂咆哮,而九條紅龍之外還有一團紅色光罩將其牢牢護持住。

    張放不知道此時的醜童是否使出了全力,畢竟醜童活了幾百年所會的功法秘術極多,但可以肯定的是,醜童如今在只施展降龍掌法的情況下。卻是已到了極致,因為張放選擇的方式,沒有任何花巧可言,這是武者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比拼。

    而到了現在,醜童竟也是不好過,隨著張放的到刀罡急速減弱,醜童身上外擴出體的罡氣護罩也是明滅不定起來,兩種真氣化為罡氣後的猛烈碰撞。都在讓真氣急速消耗,一時間根本看不出誰高誰低。大日心經和九陽神功暫時也難分伯仲,不過這種情況注定不會持續太久。

    「給我破!」

    隨著刀罡和醜童的罡氣護罩急速減弱,張放越發的瘋狂起來,他口中一聲暴喝,將體內剩餘的陽剛真氣悉數宣洩而出,刀罡一時間竟是再度膨脹。氣息更盛,張放則是趁勢將刀罡一砸而下。

    「轟!」

    這一刀斬下,醜童的身上的紅色罡氣護罩便是陡然幻滅,繼而那九條罡氣紅龍便是咆哮著沖天而去,迎著斬下的刀罡直直衝去。

    「砰砰砰...」

    刀罡與罡氣紅龍相撞。爆發出一道道猛烈至極的震爆之聲,兩種至剛至陽的真氣狂亂的卷在一起,掀起的恐怖氣浪幾乎將這片山崖夷為平地。

    「嘭。」

    左右兩面山壁在這恐怖的好似要毀滅一切的氣浪席捲之下,竟是再不住轟然倒塌下來,無數大小不一的石塊飛落,朝著張放和醜童二人砸去,整個山崖在劇烈的震動間仿似發出哀鳴,瀑布已經斷流,山體開始了真正的崩塌,然而這一切都無法影響到激鬥中的張放和醜童。

    就在這一聲聲罡氣相衝的震爆聲中,刀罡幻滅了,罡氣紅龍幻滅了,張放和醜童之間再無阻滯,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雙腳連踏,以真氣震開飛落的山石騰身到半空之上。

    只是醜童的運氣稍差,他的頂上有一塊足有房子大小的萬斤山石兜頭落下,就在醜童施展手段震開這塊山石的瞬間,張放卻是隔空一指點出。

    「噌!」

    如同劍鳴般的破空聲響起的瞬間,一道白芒從張放指尖透射而出,直擊醜童的胸間。這道劍芒極快,而就在其激射的過程中,劍芒散髮出極度冰寒之氣,等到其好似瞬移般及至醜童的胸前時,這道劍芒竟是已化作一把白色的冰晶之劍,劍鋒直刺醜童。

    「唰!」

    下一瞬,這冰晶之劍就是對著醜童的胸腹間一斬而下!

    這一劍來的突兀,變化也極為精妙,不過醜童終非凡人,就在冰晶之劍斬下的瞬間,其胸腹猛地一縮一脹,透射出一股玄奧的氣息,竟然將冰晶之劍一下蕩開。然而令醜童沒想到的是,這冰晶之劍在被蕩開出去的瞬間,劍鋒之處透射出一道陰寒劍氣,其竟是依舊完成了下斬之勢。

    「呲啦!」

    只聽一聲輕響,就見陰寒劍氣從醜童胸間一斬而過,醜童身上的花袍被一斬兩斷,不過這一劍似乎威力有限,不僅未能將醜童開膛破肚,甚至連在其身上連一道痕跡都沒有留下,僅是讓醜童袒胸露.乳,幾乎赤精了上身。

    可就是這樣,醜童卻勃然大怒,喝道:「高小子!老子非打跪你不可!」

    醜童是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對於這位天榜第一人,逍遙世間兩百多年的奇人來說,太長的歲月中,他從未如此狼狽過,被人斬去衣衫赤精身子於人前,這觸動了他心中一件不願回首的往事,一時間是真的怒了。

    醜童是一邊暴喝,一邊揚手施展出了什麼門道,將那巨石挪移了少許,整個人繼續欲往上繼續騰升,只是他要口中話音未落,身形剛欲所動,卻見借著剛才那一劍之勢,搶先騰升更高的張放,卻實在空中來了個凌空大回環,下一瞬,醜童只感一股冰風撲面,就見張放借著回環之力,凶猛至極的一腿朝他踢來。

    「轟!」

    隆隆的空爆聲中,張放卻是以真陰寒魄功的陰寒真氣催動風神步法,借著凌空回環之勢,套用了降龍掌法第十式神龍擺尾的神髓,以凌厲至極的一腳踢向了醜童。這一腿以陰寒真氣催動,自然說不得陽剛,但比之神龍擺尾的掌法同樣蠻霸,且更為凌厲,迅疾。加之這一腿擊出的時機可謂是妙到毫巔,醜童雙手剛施展手段挪移巨石,根本來不及多作其他應對,這一腿踢去時,其只能腳下一變,止住騰身之勢,而是向後倒掠,其雙手也只能第一時間置於身前,硬擋這一腿。

    「砰!」

    只聽一聲悶響,醜童凌空無處借力之下,也是被這一腿的巨力擊的倒飛而出,整個人一下貼靠在了他剛挪移開的那塊巨石上,而且這一腿還不止如此簡單,雖是剎那相觸,但腿中狂湧出一道道極度陰寒的螺旋真勁瘋狂的湧入他體內。

    醜童之前就說過,張放的陰寒真氣已經練到了陰之極,是他也不得不慎重對待的,被這等極度陰寒的真勁侵入體中,醜童也必須第一時間催動真氣將之驅出體內。雖然這個驅除陰寒真勁的過程極短,只需要兩三息甚至一息時間,然而張放卻是根本不給醜童喘息之機,其借著三百六十度大回環完全之際,腳下一點,整個人便是凌空直直掠向醜童,其雙掌更是瘋狂的朝前拍出!

    降龍十八掌第二十二式-------狂龍亂舞!

    漫天掌影擊出的同時,一道道散髮著極度陰寒之力的真氣圓球破空襲向貼靠在巨石下落,正在驅除體中真勁的醜童。這一掌,自然不可能是降龍掌法,這是張放以陰寒真氣催動碧針清掌施展出來的手段,然而卻套入了狂龍亂舞的神髓,這一式掌法,所用的就是一個‘狂’!

    張放也的確是夠瘋狂的,短短剎那,他拍擊出無數掌影,擊出漫天真氣圓球,瘋狂的宣洩體內的陰寒真氣,就彷彿要將醜童埋葬在自己的陰寒真氣中。

    「小子,你欺人太甚啊!」

    張放打的夠瘋,卻也是徹底將醜童激怒了,眼見張放得勢不饒人,其恨恨的從牙縫里蹦出這番話,與此同時,其一指點向眉心。

    「砰砰!」

    其指尖觸及眉心的剎那,張放似乎聽到什麼跳動了下,下一瞬,他就看到醜童身上冒出無盡的紅芒,這些紅芒如似烈火一般將其包裹,醜童身上的衣衫竟然都在這些紅芒中化為灰燼,更為恐怖的是,那一團團真氣圓球一靠近紅芒不是被瞬間消融,就是被震飛出去,山崖上頓時現出一片奇景,一團烈火中燒,四面卻好似進入了凜冬,震飛的真氣圓球撞擊在山石之上爆開,極度陰寒之力便是為這片山崖穿上了一件冰晶外衣。

    好不容易尋到了處落腳的地方,保住一命的白小悠,再看向山崖上,望見這番奇景已經徹底的呆住了。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5:57
第八百七十五章 奧義對決

    張放看的出來醜童是動真格的了,其體內爆發出的那股恐怖至陽之氣連其自己都控制不住,否則也不會將其身上衣衫盡數化為灰燼,但張放夷然不懼,依舊瘋狂的宣洩內力,哪怕明知陰寒真氣圓球對醜童無有效果,卻依然不停的擊出,就好像一心要將這山崖上打出個冰天雪地一般。

    只是已然爆發的醜童卻是不耐了,其沈聲道:「我說過,接我最後一招不死,算你過關,你沒聽到嗎?!」

    醜童一聲暴喝,繼而也見雙腳有何動作,整個人便是橫空朝著張放疾掠而去,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凌空瞬移,眨眼便要及至張放身前,其所過之處,留下絲絲點點的紅光,好像將整個空間都燃燒起來一般。而迎面激射而去的團團陰寒真氣圓球,卻是猶如陽春白雪般瞬間就消融的無影無蹤。

    「嗡!」

    下一瞬,整個空間都響起了一種奇異的震動之聲,張放就見醜童兩掌擎天,兩手手臂上一道道如似烈焰的紅光漸漸化為一條條火龍,同時其身上的紅光也漸漸化形,無數火龍冒出,但張放一眼看去不用數就感覺到這火龍之數乃是二十八。

    二十八條火龍對應降龍掌法的二十八式掌法,這是張放一眼看去生出的感應,而他的感應也沒有錯,他只見那二十八條火龍猛地仰首對天咆哮起來,虛空之中竟好似出現了回應,天上竟然出現了星星點點的星輝。一時間,張放竟然分不清這景象是真實還是幻象,而就在此時,醜童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這是我集合降龍二十八式掌法創出的奧義,以二十八掌對應二十八星宿。四方齊聚,降天之靈,故名為真龍降天!」

    話音落下,張放就見醜童身上的二十八條火龍沖天而起,同時天下那道道星輝落下,每一道星輝分別沒入一條火龍之中。陡然間,這二十條火龍彷彿真的活過來的一般,一對對活靈活現的龍睛看向張放,而後齊齊咆哮!

    「吼!」

    龍咆聲中,這二十八條火龍便是空中游弋起來,東南西北各據其七,按照四方星宿之位盤踞,瞬間,二十八條火龍之間產生了聯繫。化為一座天地大陣,張放只覺所處的四方空間都被鎖拿,他連動彈一下手指都變得極為困難。

    下一瞬,二十條火龍陡然變大,遮天蔽日,盤踞了整個天空,隨後這一條條火龍便從四方星宿之位,梯次朝著張放衝擊而來!

    「轟!」

    張放只感覺整片空間都灼燒起來。他根本分不清眼前的是幻象還是真實存在,但他曉得眼前的一切不可能都是真的。罡氣體現出的威能表徵是根本無法達到這一步的,這不過是醜童將精神攻擊與實質攻擊完美結合,已達到無缺無漏的地步,讓人根本無從察覺其破綻所在。

    要知道,張放從開始與醜童交手到現在,看上去過程漫長。實則時間並不長,張放釋放出‘唯我本心’的特效到現在都依然存在,可即便如此,張放也無法跳脫出精神幻象,由此可見醜童在精神層面的造詣是何等的高絕。

    張放曉得自己現在實則已經陷入了類似萬劍虛空的精神領域之中。他沒有能力破開這桎梏他精神的天地牢籠,但張放可沒有放棄的打算!

    「開!」

    面對著挾毀天滅地之勢衝擊而來的二十八條火龍,張放一聲暴喝,隨即其竟是雙目一閉,但其眉心上卻綻出蒙蒙白光,那是眉心中的白花旋轉之間放射出來的。

    既然破不開精神領域,分不清實質與虛妄,那麼乾脆以心代眼,體察天地,尋找遁去的一!

    張放閉眼的同時,其腦後虛空處三面玄像一閃而出,這武魂法相出現的瞬間,爆射出一道詭異的黃光,這卻是張放以武魂值將獨屬武魂技--震蕩的使用間隔時間完全恢復,繼而其雙臂一震,兩手掌心各出現一道震蕩漩渦,隨即其體內的陰寒真氣狂湧而出,好似無止盡的匯聚到兩道漩渦之中。

    下一瞬,就見張放兩手一抬,舉於頂門之前,雙掌之上白光爆現的同時,恐怖的極寒之力四溢而出,就在那一條條火龍及至身前的剎那,其雙掌之上便是出現一層足有半尺厚的冰晶,這冰晶急速變大,短短不到呼吸之間,已是化為一面丈許見方的冰牆,橫空護持在張放身前。

    這一招,便是張放貫通真陰寒魄功與冰雹後,兩者結合在冰雹的基礎上演化出的奧義,永世封凍!這一招奧義不重其他,僅僅是將陰寒真氣的寒能提升到極致,但就是如此,卻成為張放壓箱底的殺手鐧之一,而且對於張放來說,他可不是倉促間用出此招,而是早有預謀。

    「轟!」

    就在冰牆橫空的剎那,四方位當先的四條火龍已至,四條火龍幾乎不分先後的衝擊在冰牆之上,發出巨大而沈悶的撞擊聲,但之前無往不利的至陽之氣這一次卻是沒能將冰牆徹底融開,冰牆雖然在撞擊中有破損,有所融化,但僅僅是部分,而火龍在撞擊之中氣息也是降低了一截,很顯然,只從能量等級,或者說是真氣,罡氣的品質來說,永世封凍已經和醜童爆發後展現出的至陽之氣相若,兩者已有了相拼相殺相互消耗的資格,而再非此前的碾壓!

    冰牆雖然在撞擊中有所受損,然而隨著張放真氣源源不絕的灌入,其體積越發龐大,已經厚達米許,當中的寒能亦是越發恐怖,散溢出的寒氣,好似要封凍天地,就連二十八火龍在這種寒氣中,衝擊之勢也稍微遲滯了些許。更為駭人的是,這寒能還在增長,其不僅得於張放的陰寒真氣不斷提升,而且虛空之中亦是出現了千絲萬縷的陰寒之氣不斷朝其中匯聚,方才讓寒能推向一個極致。

    這千絲萬縷的陰寒之氣便是來自實質空間,也就是張放實際所處的那片山崖。張放之前以狂龍亂舞之勢,瘋狂擊出陰寒真氣圓球,近乎將整片山崖打成了冰天雪地,精神領域雖然威能無窮,能徹底阻隔,迷亂人的感知,甚至能禁錮他人的精神之源,但假的就是假的,它無法改變實質空間,更無法阻絕實質空間的能量流通。

    張放的雙掌如今就是一個寒能漩渦,四周的寒氣紛紛如同受到召集般瘋湧而來,這是精神領域完全無法阻止的,而張放就是要以絕對的寒能抵抗醜童這所謂的‘真龍降天’,更是欲以此打破這方天地的禁錮,破開其精神領域,這種手段實則就是另一種形勢的一力降十會!

    正是因為如此,在條條火龍不斷衝擊冰牆的過程中,火龍的氣息越見衰弱,冰牆散髮的寒能卻是越發恐怖,冰牆四周的虛空中已是出現了點點如同寒霜的白斑,本是炙熱灼燒的空間卻是漸漸要封凍起來,就在這種變化中,虛空之中竟彷彿傳出的輕微的咔擦聲響,張放知道這是醜童的精神領域在極陽與極陰的轉換間,承受不住而行將崩碎的徵兆。

    有感於此,張放更加瘋狂,將以天魔解體大法核心為基礎的秘術催動到了極致,一身陰寒真氣瘋狂湧出,五百年上下精純無比的陰寒真氣只在十數息之間已然盡數湧入冰牆之內,繼而張放以托天之勢,整個人托著冰牆猛地騰升而起,迎著一條條衝擊而來的火龍,以擊破蒼穹的氣概,將冰牆朝著火龍砸出。

    「吼!」

    張放此舉徹底激怒了剩餘的火龍,其紛紛咆哮起來,再顧不得什麼梯次陣勢,齊齊朝著冰牆狂猛的衝擊而去。霎那間,整個空間都劇烈震蕩起來,至陽與極陰兩種能量在這片空間中劇烈而頻繁的碰撞著。

    隨著這毫無花巧的猛烈碰撞,一條條火龍逐漸發出哀鳴,從空中跌落繼而消散無蹤,不過正面冰牆也消融了多半,剩餘的核心部分亦是蛛絲般的裂紋密布,崩裂只在頃刻間。

    只是張放見此卻是沒有半分懼色,反倒是仰天一聲咆哮!

    「給我破!」

    暴喝聲間,張放兩手回於身前,一按眉心,一撫丹田,下一瞬,三朵白花虛影猛地就從其頂門一衝而出,三花聚頂重現,緊跟著,張放體內響起一聲沖天龍吟,繼而一條通體雪白,神威凜凜的白色小龍自頂門一現而出,沖天而起!

    張放的確是拼命了,他連真陰寒魄功的本源之力都釋放了出來,小白龍現身之後,仰首就是發出一聲龍嘯,嘯聲剛出,那冰牆猛然炸開飛濺出無數細碎的冰晶破空四射,僅剩的幾條火龍頓時被冰晶射了個千瘡百孔,氣息大為衰落,不死亦已是半殘,而剩餘冰晶沒入虛空之中,整片空間都現出了如同寒霜般的無數白斑,碎裂的響聲越來越大,就如同空間發出的哀鳴。而小白龍卻是沖天而上,游弋在一條條殘兒不死的火龍之間,竟是龍口大張,將這些至陽之氣化作的火龍一一吞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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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六章 意與神

    張放感受到這等狀況也是極為驚訝,他沒想到作為極陰本源的小白龍會吞吃至陽之氣,這簡直顛覆了他在幻象空間苦心三十年參悟出的陰陽之理,這瞬間,張放想到了張太極的傳他的太極之道,此道精深龐博,也是他在幻象空間中少有的幾種為領悟透徹的東西,而此道便講究個孤陰不生孤陽不長。

    張放一時間不禁陷入沈思,然而還不待他想明白,小白龍吞吃完至陽之氣,**虛空沖天龍吟,下一瞬,四面響起了密集的破碎之聲,醜童的精神領域終究是在極陰與至陽的衝擊中徹底破碎開來,小白龍隨之就一閃而逝,沒入張放頂門之中,只是等到張放睜開眼睛,四周的光景還未入眼中,就見一隻肥嘟嘟的手一閃而及至自己面門前,當中兩根指頭點在他眉心上。

    「高小子,我只要稍微用勁,你這條小命可就沒啦。」

    張放這才看到醜童已然立於其身前,醜童的上身依舊赤精著,然而身下卻不知從哪弄了些樹枝綠葉圍了個草裙擋住了要害之處,其滿臉不爽狀似凶惡的看著張放,惡狠狠的說出這番話。

    張放看到這一幕才明白,感情這位大神用出了那真龍降天就跑去羅織自己的草裙去了,自己費了半天的勁,耗盡真氣甚至動用了真陰寒魄功本源,打破的只是個無人操弄的招法以及空蕩的精神領域而已,而且就是如此,一衝破精神領域還被醜童一招制住,這天榜第一人的實力簡直是...

    不過張放雖被制住,卻是嘿嘿一笑道:「高狩卻不知高人為何取我性命。」

    醜童聽到這話不由一愣,但隨之怒色道:「就憑你讓我成了這幅模樣!」

    「高人說笑了。高人此番交手之前卻是兩度強調要全力施為。高狩自知難敵,自然是要施展出渾身解數,激鬥之中難以留手。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自然是難說,高人此前不都對我那徒弟說了。觀戰都是要生死自負啊。

    若是高人因此而責怪高狩,高狩無話可說,唯有輕笑。」

    張放要害被制卻是絲毫不擔心,因為他曉得醜童不會把他怎麼樣,張放雖與醜童僅僅接觸兩次,但他感受的到這位遊戲紅塵的不世高人沒有殺心,至少對於他沒有殺心,而這也是他此番放手施為的原因之一。

    張放之前與醜童這番切磋確實是將一身實力發到極限。不僅陰陽輪轉,招法信手拈來,更是殺手鐧頻出,他之所以如此,其一就是因為他確定自己奈何不得醜童,醜童也不會把他怎樣。但更重要的原因,卻是張放需要在一場激烈到極點的戰鬥中檢視自身,看看自身體中的陰陽二氣是否徹底穩固,會否在激烈的戰鬥中,頻繁動用各種手段的情況下引發自身隱患。反正張放確信若是真的自己在激鬥中出了大問題,醜童絕不會袖手旁觀,而如果一旦問題爆發。連醜童都救不了自己,那除非風中之神再現,江湖中只怕也沒人能幫自己了。

    醜童被張放這番不輕不重的話給噎的不輕,看著張放作勢要咆哮,卻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是吼道:「高小子,你真是氣煞我也!」

    張放見狀也是見好就好,連忙一臉堆笑道:「高人咱們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再慢慢說。不過晚輩實在對高人的實力佩服至極,就那逍遙萬化手瞬間化現出晚輩的招式。真是讓晚輩震驚的無以復加的。」

    張放適時的送上了一記馬屁,其實也在提醒醜童。你氣大歸氣大,說好指點我的逍遙萬化手可別忘記了。張放說完這番話,右手一翻,卻是從納物戒中拿出一套衣衫,隨即搭在醜童身上。

    醜童還穿的有些不情不願,直道:「怎麼,現在知道說好話了,我本來就只想考校下你的降龍掌法,鬼知道你會如此拼命,現在得罪我了,一套衣服可打發不了我。」

    張放聽著這話搖頭失笑,這醜童幾百歲的人,性子里還帶著童真,難道真的是返璞歸真,返老還童嗎?不過張放還是一邊幫醜童穿衣,一邊道:「高人,形象要緊,你可別忘了邊上還有我一個女徒弟在。」

    醜童聽到這話登時一愣,繼而嚎道:「高小子,我和你沒玩,老子一世名聲都讓你給毀了。」

    張放聽得想笑,只是忍著又道:「高人消消氣,咱們穿快點,我那女徒弟沒看見,以她眼力只看得見高人剛才那神威凜凜,駕馭火龍的模樣。」

    說完,張放幾把幫醜童穿好衣衫,繼而微一感應白小悠的氣息,便是走到已經斷流,滿是碎石的瀑布頂上,朝著另一處矮半截的斷崖喊道:「小悠!」

    「弟子在!」

    白小悠推開一堆大小石塊,圓圓的臉蛋露了出來,本是白淨的臉上此時已滿是血痕,有的還在流血,有的已經血止,整個一張大花臉。

    「給你一頓飯的功夫,去弄二十壇酒來,弄不來別當我徒弟了。」

    張放剛喊出這番話,醜童便即道:「二十壇怎麼夠,我現在火氣大得很,弄四十壇來。」

    一向淡然的白小悠聽到這話,卻不知怎麼生出了勇氣,弱弱的問道:「師父,這算是試煉嗎?」

    張放聽到此問笑罵道:「你若是願意放棄一門無上神功,我可以給你當成一關試煉。」

    白小悠聽到這話,雙眼似乎有些迷糊,不解張放之意,但轉瞬之間,其再不多話,腳下一點便朝著山崖掠去。」

    張放見到白小悠離去,這才轉過身回到醜童之旁,笑著道:「高人,稍後晚輩就與你在這山崖之上對月而飲,此番定然和高人鬥個暢快。」

    醜童撇撇嘴,道:「還算你小子有心,沒忘記這茬,不弄些酒來壓壓火氣,我怕忍不住將你小子活劈咯。」

    說完,醜童腳下一點,飛身上了落在崖間的一塊巨石之上,隨即其席地而坐,便是道:「等會就在此處,看我不把你小子治得服服貼貼的。」

    張放見此腳下一動也欲飛上那巨石,卻不想醜童擺擺手道:「你小子先呆那,把你領悟的逍遙萬化手,還有你想雜糅自創的功夫給我演練一遍。」

    張放聽到這話登時一喜,連忙應是,隨即也不耽擱,就是站在碎石堆中微一提氣,繼而以九陰白骨爪的‘雙絞裂顱’為起手式開始演練起來,張放的動作開始很慢,將不同招式之間轉化演化的十分清晰,但漸漸的他手上變化越來越快,到最後身與招合,山崖之上到處都是他的殘影,只是不時之間其身形要微微停滯,雖然時間極為短暫,不到呼吸的時間,但這在宗師眼中就是破綻,而這停滯也就是功法轉換生澀所導致的。

    等到張放演練過一遍停了下來,醜童就是對著張放招式變幻的生澀處一一指點起來,雖然沒處地方言說不過一兩句,但句句皆是關鍵,不過片刻功夫張放就是大有所得,眼中精光連閃,待得醜童一番指點完畢後,張放就是連忙盤膝入定細細參悟起來。

    過了好半晌,張放方才睜開眼睛,隨即二話不說又是演練起來,這番演練張放一上手全力施為,招法變幻的速度達到了極致,他自己也是越練越暢快,而得了醜童指點,再靜心參悟後,張放招法變幻的艱澀之處果然盡皆不見,隱隱的,一套自創武功便是要成型。

    有感於此,張放演練完畢也是大喜起來,就是飛身到醜童身旁道:「高人,不知我這武功還可堪入目?」

    張放本是想得兩句贊許,卻是沒想到醜童撅起嘴搖搖頭道:「實話實說,你這武功還真不咋的,雖然你雜糅的都是無上,頂尖一類武功,又根據自己打法獨具變化之妙,但你也知武功有三大要素,氣,意,形,三者缺一不可,而到了你這等境界,也還需加上一條,那便是神。

    你這套招法,氣與形尚可,但意不明,神不具,卻是不入宗師一流。」

    張放聽得醜童所言頓如一盆冷水潑下來,但細細一思這番話,卻也覺得自己的確是太過注重不同招式間的起承轉合,換句話說只重於招式的融合,和行氣的方式,至於招意他時而以九陰白骨爪的凶厲為主,時而又以無名劍氣招法的勁疾為主,招意缺乏一個足夠統合,有足夠高度的意境,這與之前他統合武功所遇到的問題一致。至於神,也就是武功的神髓,若說降龍掌法的神髓是剛猛無畏,那他這雜糅的功法的確是不具備神髓,在這方面的確是落了下乘。

    若是張放要隨意創一門武功,這當然自無不可,但他這要創的卻是作為晉入天級依仗的核心功法,意不明,神不具的話,這功法卻是不夠格。

    「高人,那我該...?」

    張放話未說完,醜童卻是擺擺手道:「自己想去,要是事事都靠人指點,你這還叫自創功法?我能指點你的就那麼多,這招意與武功的神髓要自己細細琢磨,不斷習練自身武學,一點點去摳。」

    說完,醜童冷哼一聲,又道:「不然你以為這宗師之境這麼好達到,想當年,我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想破腦袋才弄了一套功法出來的。」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5:59
第八百七十七章 用意

    醜童說的沒錯,縱然是天縱奇才,要自創一套作為晉入天級依仗的自創功法也需一點點去摳,作為武功招式,氣意形繞不開,到了這等境界更需獨具自神,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想明白的,哪怕張放三十年苦修打底,這倉促之間也未能琢磨出個頭緒,而沒多久,白小悠便是回返。

    白小悠倒是個心細之人,她這番來回不僅帶夠了四十壇酒水,還給張放和醜童二人帶了蒲團,酒具和案幾,甚至還整了幾樣熱騰騰的酒菜,這深更半夜的,白小悠趁夜而回,能‘弄’出這些東西來,倒也足證其是用心了。

    「你這徒弟倒還算貼心,這一點不錯。」

    看著白小悠將四十壇酒一一擺在二人身旁放置好,又是支起案幾,擺上各式菜‘色’,前前後後一陣忙活,醜童也算是輕贊了一聲。

    張放聽之只是微微一笑並不接話,反倒話鋒一轉道:「高狩猶記得前番與高人鬥酒,席間高人豪氣沖天,一邊指點晚輩武功,一邊開懷暢飲,那等風姿高狩如今還歷歷在目的。」

    張放這話馬屁味太濃,醜童撇撇嘴道:「你小子慣會說話,話說的漂亮卻又夾槍帶‘棒’,說吧,你到底起了什麼鬼心思?」

    張放別醜童當面揭穿,卻是臉不紅心不跳,正‘色’道:「高狩只是追憶往昔,高人誤會了。不過高人要是不介意,此番鬥酒卻也可效仿上回,也算重溫故事。」

    「你的意思是。咱們鬥一壇酒我就傳你一句九陽真功的口訣?」

    醜童這番話說完,張放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而一旁正在斟酒的白小悠卻是不由手一抖,酒都灑在在桌上,很顯然,白小悠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這不怪白小悠。九陽真功雖然絕跡江湖百年,但這‘門’無上神功的名氣實在太大,可謂造就了兩大‘門’派,武當,峨眉的興起都與這功法無不關係,故而但凡在江湖上走動過的,哪能沒聽過這‘門’功法的名字,而且白小悠聽到醜童如此說,又想起張放之前所言。心中震驚之余,又是狂喜,又是患得患失,饒是以她平素間那淡然的‘性’子,卻是也怎麼壓不住內心的情緒翻湧,這才有些失態。

    張放見白小悠將酒灑了滿桌,卻也並不責怪她,只是一揚手。就有一股冰寒之氣拂過桌面,繼而這冰寒之氣將桌上酒桌籠成兩堆。分別在他自己和醜童身前凝成一個冰晶座子,如此,張放方才道:「正好差了兩個酒座,如此倒也剛好。」

    醜童見的張放如此施為,又是這般說,不由搖頭笑道:「說你護犢子。你還和我打馬虎眼,不過當你徒弟,嘖嘖,這倒還真是算不錯啊。」

    白小悠這才反應過來失手灑了酒,卻被師父輕易化解。她心中不由有些慌‘亂’,卻又震驚於張放這神乎其神的手段,如此一來,白小悠的心是更‘亂’了,張放見此便道:「好了,這也沒什麼事了,你去下面候著吧。」

    說著,張放一指他之前演練武功的地方,那地方在碎石堆中,與這處巨石有十數米之距,亦有數米的高度差,不過此時正值深夜,萬籟俱寂,呆在那處若是靜心傾聽,只要張放和醜童說話聲音不是太小,應是能聽個七七八八。

    白小悠聽到張放的話,便是立即放好酒罈往石下而去,只是她從張放身前過時,張放卻是揚手一翻拿出了個青‘色’細長頸瓷瓶,隨手遞給白小悠,便是道:「腦子不靈光就多吃點‘藥’補補。」

    白小悠沒明白張放的意思,但看手中的瓷瓶系統給出的提示竟是當中裝有三十多粒天元大丹!即便到了現在,天元大丹依舊是稀缺貨,每一粒的價格甚至溢出了當初快活林給的標價,達到兩三萬兩一粒,甚至有價無市珍稀至極,而白小悠到現在還未曾服食過天元大丹,就連地元大丹她也是加入甲字班和慕容貞熟悉後,拜託靈希在武道閣幫她收集齊全的,也是‘花’了不少銀兩。

    可以說,這一瓶天元大丹幾乎就抵得上白小悠當初送出的那一百萬兩拜師禮,再想著張放給的刀,賜予的秘笈,還有一處隱秘的修煉寶地,一時間,白小悠心中生出了某個念頭,而且這個念頭瞬間根生地固。

    「謝謝師父。」

    白小悠對著張放恭敬至極的行過一禮,便是再不耽擱朝著石下飛身而去,而在她橫身半空時卻聽見醜童道:「看來你小子是要打定主意佔我的便宜,不過也好,反正這功法傳給你,到時候你要傳誰也是隨你,就讓這小丫頭在那聽吧,不過能領悟多少就看她自己造化。」

    白小悠聽到這話才明白張放話中之意,這才明白今日張放為何會和此人前來此處比鬥。

    ‘師父,真的謝謝你。’

    白小悠在心裡暗暗說出這番,隨即她將瓶中的天元大丹盡數倒出,而後一口服下,便是盤膝在碎石堆中靜坐起來。

    ......

    「高小子,你服不服?你看看才喝完第十五壇你就不行了,我說你該不會要‘尿’‘褲’子吧?我們可是說好了,誰也不許動用內力,只鬥酒量的啊。」

    醜童醉眼‘迷’離的看著張放說出這番話,此時東方已是漸漸泛白,二人在此酣鬥了大半夜,四十壇酒倒還剩下十壇,只是張放真的是醉得快不行了,趴在案幾上有氣無力的,他倒是忍不住要催動內力化解體內酒水,只是醜童面前他若作假不僅落了下乘,還難保不被發現,故而他只是強撐著。

    「我當然不服,我就從來沒服過輸,對誰都一樣。」

    張放死鴨子嘴硬,醜童聽之哈哈一笑,便是隨手再拿過兩壇酒,扯開封壇,一置於張放面前,一拿在手中,道:「不服就再來鬥過,我說過今天非把你小子治的服服貼貼的不可。」

    張放卻是道:「不行,上罈子酒喝完你那口訣還沒說。」

    這也就是張放強撐著的原因,他鬥酒之前已從醜童那裡知曉九陽真功共有三十二句心法口訣,四句總綱口訣,合計三十六句口訣,他與醜童約定鬥一壇酒,醜童傳他兩句口訣,如此張放就要喝十八壇酒方才能學全這九陽真功,如今方才十五壇,三十二句心法口訣都沒齊全。

    醜童聽得張放如此說,笑罵道:「你小子倒是生怕我賴賬一般,好吧,我也不與你一般見識,你聽好了,我可只說一遍。」

    醜童說到這不由一頓,隨之就像念經一般徐徐道:「先以心使身,從人不從己,從身能從心,由己仍從人。由己則滯,從人則活。能從人,手上便有方寸,秤彼勁之大小,分釐不錯;權彼來之長短,毫髮無差。前進後退,處處恰合,工彌久而技彌‘精’。」

    這兩句口訣一長一短,各有深意,不過說起來倒還順口,張放雖是醉的不行,但聽過一遍卻是記的清清楚楚,這與往昔已是大為不同,就像當初學習降龍掌法時,他根本記不住掌法口訣,只是悟‘性’到了,系統承認便是讓他學會,張放自己或許都沒意識到,他如今與以前已經有太多地方不同了。

    「好了,這下該喝了吧,曉得你小子磨蹭,我不與你計較,不過若是我把這罈子酒喝完你都還未開始,你就快快服輸。」

    說著,醜童再不理會張放,舉起酒罈子便是仰頭狂飲,張放勉力撐起身子,打了個酒嗝,隨即抱著罈子一陣頭大,但還是咬了咬牙,便舉起酒罈豪飲起來,不過同是豪飲,張放從嘴裡漏出來的酒水比醜童多的不是一星半點,整個人都像是泡在了酒里。

    就這般,張放除開催動內力外,各種手段使盡,勉力的支撐著喝完第十八壇,聽過醜童念得最後兩句口訣後,便是倒在案幾之下醉得不省人事了。

    醜童見此,大笑道:「叫你個臭小子不服,還敢出我醜,你這下醉的不省人事,我說不得等會把你扒成光豬,然後吊到城‘門’樓子上讓人好好看看。」

    說完這話,醜童那雙‘迷’離的醉眼竟是緩緩清明起來,同時其身上紅光隱現,絲絲白氣從其身上蒸騰而起,其卻是以內力‘逼’出酒氣,而後其轉過頭瞧向巨石下,就見白小悠盤膝閉目,似乎在全力記憶心法口訣,醜童見此便是喃喃低語道:「相逢一場也算緣分,既聽去了我的九陽真功,便送你一點真意,能領悟多少全看你造化。」

    說著,醜童朝著白小悠屈指一彈,就見一點紅芒破空而去,眨眼便沒入白小悠的後心之中,白小悠頓時神情一滯,雙眼緩緩睜開,但兩眼卻無焦距,一副陷入幻象的模樣。

    醜童見此方才站起身徑直走到了張放身邊,而後一手探查撫到了張放頂‘門’之處,繼而雙目微眯彷彿在感應什麼,過了好半晌,醜童方才緩緩收回手,神‘色’凝重起來,而就在這時,山崖上現出了一道人影,徑直閃身到了醜童之旁,這來人竟是齊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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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 再入碧峰峽

    「師父。」

    張放昏昏沈沈的睜開眼睛,只感覺天旋地轉,自己的身旁有道身影模模糊糊的,好像還有人在叫自己?

    「師父喝點水吧。」

    白小悠攙著張放靠坐在一塊大石旁,也不知這丫頭從哪弄了些熱水來,裡頭還放了些醋,端在張放面前。

    聞著帶著刺鼻酸味的熱氣,張放清醒了些,繼而就催動起內力,胸前紅光一現,身上就蒸騰起了絲絲白煙,卻是他運轉大日心經,逼出了體內殘餘的酒水。不過片刻,張放倒是徹底清醒過來,只是有些口乾舌燥,便接過白小悠遞到面前熱醋湯一口喝下。

    待得熱湯下肚,張放感到舒爽多了,方才舉目環顧了一番,發現此時已是天光大亮,自己和白小悠依然在少匡山的斷崖上,滿山的碎石與垮塌痕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高人呢?」

    醜童的蹤影已然不見,張放雖知道這位前輩來影去無蹤,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問,醜童前後兩番都出現的極為突兀,但此番卻是直入靜室找的他,這讓張放隱隱覺得醜童此番見他多半是有什麼因由的。

    只是白小悠卻是搖搖頭道:「弟子本來在苦記那位前輩口述的內功心法,正到關鍵處卻是幻象橫生,整個人好似置於烈焰中,周圍又有火龍隱現,弟子好不容易衝出幻象,待得清醒時已是清晨時分,那位前輩已經沒了蹤影。」

    張放聽到這眉頭微微一皺,他以為醜童此番走前可能會留下什麼交代。就算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也可能會讓白小悠轉達,但現在看起來。醜童卻似乎不願意讓白小悠曉得其如何離去的?

    張放想不明白其中關節,便是搖搖頭不再去想。繼而看向白小悠道:「那九陽真功的心法口訣你可曾記全?」

    白小悠聽到這話,滿臉喜色的道:「三十二句心法口訣,四句總綱要都記全了,而且弟子衝破了那幻境,系統還提示我得到了些微九陽真功的真意,可縮短修煉時間以及提升對功法的認識。」

    張放聽到這點了點頭,他曉得這肯定是醜童離開之時順手幫了白小悠一把,也讓白小悠沒察覺到他的離開。想到這,張放心裡也不由暗嘆。說起這九陽真功,張放本以為自己的義弟有琴最有淵源,歷經艱難先後得了峨眉和西域金剛宗的九陽原籍,加之武當方面也松了口,異日集齊四部分原籍,將整本秘笈還原個十之**也是大有可能的。卻不想此番醜童來尋,張放也是尋著一試的心態,沒想到最後卻成全了白小悠,這機緣可真是不好說的很。

    至於張放自己。以他悟性,哪怕是醉酒同樣也是得到了系統承認,記憶了全本的九陽真功。只是這功法他練不的,要想傳給他人也根本毫無頭緒,至少到目前為止,張放還沒發現玩家可以傳功的。

    白小悠看著張放怔怔入神,輕聲問道:「師父,那位高人...」

    張放回過神,隨即擺擺手道:「不要問,關於昨日之事也不要說出去,你如今身懷九陽真功就好生修煉。及至到相當境界前不要輕易顯露,以免惹來些不必要的麻煩。至於其他的。一切照舊,你的第四關試煉我還等著結果。如果我沒記錯你還有兩天時間。」

    說到這,張放站起身來,朝山崖邊緩緩踱步,邊走邊道:「去吧,兩天內完成試煉然後回來,我有其他事情交代。」

    張放說完這番話,也不等白小悠回應,腳下一點便是縱身從斷崖邊一躍而下鴻飛冥冥。

    .......

    「老高,你怎麼這回不帶靈希姐姐,反倒帶個木頭上啊。」

    自雅安前往碧峰峽的山間小道上,俞小青瞄了兩眼身旁的抱刀而行不苟言笑的白小悠,扯著張放的衣袖抱怨起來。

    這已是張放離開少匡山的兩日後。張放當日自少匡山回到鎮遠鏢局後便是開始繼續閉關,進一步消化在幻象空間內三十年苦修所得,另一方面也是再度琢磨醜童的指點,不過兩日時間太過短暫,張放關於自創核心功法方面僅僅只是理出了些頭緒,但他不得不終止閉關,因為他和俞小青約定的時間已到了。

    其實對於張放來說,再經歷了幻象空間的三十年苦修以及明白了自身情況,他對碧峰峽之行遠沒有以前那般熱忱,或許俞小青的猜測完全正確,那懸棺秘道中真藏有火麒麟元丹這等至寶,可這東西對如今的張放來說已是猶如雞肋。

    張放體中的陰陽二氣是花費了莫大功夫在穩固下來,而且風中之神也說過,其精魂之力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減弱,張放僅僅是暫時安全的,在這種情況下,張放又怎敢輕易再去增強真陰寒魄功或者大日心經?

    而麒麟元丹這等至寶,當中價值最大的就是其所蘊含的精純先天炎陽之氣,張放自然不敢輕易吸收,實際上,連那塊靈血琥珀中所蘊含的先天炎陽之氣張放鬥還沒有吸收。

    如果有可能,張放是希望把此次碧峰峽之行壓後,因為對他來說,現在最關鍵的是必須找到一股絕強的力量,可以壓制陰陽二氣,按照風中之神所說的,達成一個牢靠的三角,關於這方面張放已經有了頭緒,那就是洗髓,易筋二經。

    通過此番與醜童交手,張放曉得自己無論是真陰寒魄功練出的陰寒真氣,還是大日心經練出的陽剛真氣,無論真氣品質還是總量來說,都已經是絕頂一流,想要壓制二者,一般的方法是行不通的,要知道只從真氣總量來說,真陰寒魄功和大日心經相加就已接近千年,這就是一道極大的難關。

    細數天下諸般無上功法,或許有真氣增幅比例在大日心經之上的,但也絕不可能在真元本源不變的情況下,從真氣總量上超過真陰寒魄功和大日心經二者相加。這等情況下,張放自然是想到了旦真德尼所說的洗髓,易筋二經的玄妙。

    按照旦真德尼所言,若是能將這兩門無上神功修煉到大成,貫通左中右三脈,並七輪中除開梵天輪中其他六輪,張放就可以修煉天竺的內功,一旦修有所成,洗髓,易筋二經修煉出的真氣就可以與天竺內功修出的能量相互轉換並且疊加,成就達摩祖師當年的無雙內力。

    張放也是琢磨著按照洗髓經的真氣增幅,再加上易筋經,以及一門天竺內功,三者疊加在一起的話,只從真氣或者說能量總量上來說,必然是可以勝過真陰寒魄功和大日心經二者相加。而以真氣品質來說,洗髓經和易筋經俱為無上神功,雖然目前看來大成的洗髓經所修出的真氣品質要弱上一籌,但在張放看來,這是因為洗髓經的真氣所側重的效果不同,加之洗髓經有易筋經基礎之說,只怕要讓其真氣現出玄妙還得將易筋經練會。

    至於說精神層面,張放到現在也沒徹底弄明白,雖然真正致命的是真陰寒魄功和大日心經延伸到精神層次的變化,危及到了精神本源,可張放在這個層面無從下手,他也只能先從真氣入手,徹底構建能量平衡,反正風中之神也說了,真元就是精神本源的投影,可以反映出一些問題的。

    正是基於這些考慮,張放準備用最短的時間完成此次碧峰峽之行,而後便讓白小悠護送俞小青回武當,他自己則直接去少林,不論明求暗取,張放是打定主意務必要將易筋經取到手中的。

    張放正在盤算行程,聽到俞小青如此說,笑了笑道:「鬼丫頭,小悠是我徒弟,可不是什麼木頭,如今局勢大亂,誰都恨不得用盡所有時間來提升實力,你別自己不進取,還拖累別人。

    等此行結束,我會讓小悠送你回武當,你可別在路上胡來啊。」

    俞小青聽到這話,嘟起嘴一臉的不樂意,瞥了白小悠一眼,便即蹦跳著朝前而去,一路上採花捕蜂,一個人快活得很。

    張放看著俞小青這跳脫的性子,也是有些頭疼,他還真有些後悔答應這丫頭,畢竟那劍界是凶險莫名,以俞小青這種性子闖進去,難免不會出些問題的。

    漸漸地,三人越來越靠近碧峰峽,輕霧環繞的峽谷入口都已是遙遙在望,俞小青見此大喊道:「老高快點,我們要到啦。」

    說著,俞小青就是腳下一動運起輕功朝著峽谷入口而去,張放見此只是搖搖頭,但隨即其面色一凝,便是身如電射而出,同時口中道:「鬼丫頭,停下來!」

    話音未落,張放就閃身俞小青身後,大手一探將之拉住,俞小青登時不樂意,道:「老高,你...」

    「別說話。」

    張放打斷了俞小青的話,微眯著眼睛細細感應著什麼,同時鼻子還微微抽動了幾下。

    白小悠此時也趕了上來,看到張放的樣子,低聲問道:「師父,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張放點點頭,方才道:「此地血腥味甚重,而且不似沈積,谷中還有一股狂亂殺意和刀意混雜一起,你現在境界不夠,離的遠感應不到,不過若是你冒然進入谷中,卻是會受到精神攻擊,一個不慎是有可能殞命的。」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6:00
第八百七十八章 祭刀

    「殺,殺,殺,殺!」

    戰蒼穹雙目猩紅,手提著一把赤紅色長刀,刀鋒上已滿是濃到化不開的血漿,他一步步朝前走著,嘴中不斷重復著‘殺’字,其所過之處,到處都是倒在血泊中的屍體,老幼婦孺盡皆有之,其彷彿魔怔了一般,心中只存殺念。

    「別過來,別過來,救命啊!」

    戰蒼穹前面還有幾名驚恐到極點的女子,一邊恐懼的大叫著,一邊四處逃開,戰蒼穹卻是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刀,刀氣破空之間,就見有頭顱落下。

    每當戰蒼穹殺一個人,其手中那般造型普通的長刀就是會發出好似歡愉的鳴響,刀身亦越發赤紅,就似就鮮血滴出一般,甚為妖異。而隨著地上的血水越積越多,好似有一股股凶厲的邪惡力量逐漸往戰蒼穹手中的長刀匯集而去。感受到這股力量,戰蒼穹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一路往著碧峰峽內更深處殺去。

    碧峰峽佔地頗廣,加之其地勢易守難攻,故而成了賊匪盤踞之地,當初張放帶著靈希以及慕輕塵,樓藝等人雖在峽中掃蕩了賊寇,巴蜀玩家也多有前來任務的,可隨著天下局勢大亂,越來越人活下去而落草為寇,碧峰峽已就成了巴蜀西南一地最大的賊匪窩。

    這些賊匪落草不過是為了活下去,往往都拖家帶口,至如今,峽谷中住著的普通百姓已是不下十餘萬,然而這戰蒼穹自上前夜而來,突入峽谷之中暴起殺人,前前後後所殺之人已是數千,江湖中人且不說,這數千人中卻絕大部分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若是這事轟傳出去,戰蒼穹立時就要被當作大魔頭,簡直喪心病狂到極點。

    只是戰蒼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在做什麼,更不知道他已面臨一場絕大的凶險。

    就在距離戰蒼穹不足千米之距的一個小山坡上,有三道身影並肩而立,左邊那人長相極為凶惡。一雙眼睛凶光四現,一頭枯草般的灰發束成一條長長的辮子纏在脖頸上,其背上負著兩把長刀,一長一短,一寬一窄,左右交叉相合。而其左右腰間還各自挎著一把短刀,其中一把極短,好似匕首;另一把卻是和東瀛的肋差相似,不過最關鍵的是此人沒有鼻子。一張臉平的像洗衣板,配上他那凶惡的眼睛,看上去駭人至極。

    天下能有此長相,又身背如此多刀具之人,除了那凶名驚天的刀鬼外,再無他人。

    而在刀鬼之旁站著兩名年輕男子,當中一人頭戴玉冠,身穿錦袍。腰胯長刀,而另一人卻是披頭散髮。身著灰色素衣,背負一把連鞘長劍。這兩名年輕男子雖然裝束,發飾各不同,但兩人俱是一字眉,特別是兩人的眼睛都是狹長的丹鳳眼,只從這眼眉看去。這兩名男子卻是有六七相似。

    這兩名容貌相似的年輕男子並肩而立,刀鬼與兩人稍微保持了些距離,不過三人都是將目光投向還在瘋狂殺人的戰蒼穹,過了好一會兒,那腰間挎刀的年輕男子方才看向刀鬼。語氣恭敬的道:「師叔,人雄觀這峽谷之內血氣已是濃烈到極點,甚至山間輕霧之中隱有血光現出,不知這可是那戰蒼穹即將完成祭刀?」

    這說話的年輕男子名叫衛人雄,其出身鈞天教門下,卻是因為隻身進入教內的七刀絕陣最終破陣而出,被刀魔孤獨齊收為了入室弟子,其如今在江湖上雖然名聲不顯,甚至罕有人知其姓名,但一手刀法卻已是相當有火候,在玩家之中,十大之流未必是他對手。

    衛人雄也正是因為有如此出身,稱‘刀鬼’一聲師叔卻也不為過,只是刀鬼卻不吃這套,嘴角一揚冷冷一笑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和那獨孤齊半分關係都沒有了,若非看你小子的刀意與我有一絲相近,我早就一刀活劈了你。

    想和我套近乎的話,別來這些虛的,直接叛出你們鈞天教拜入我門下,天天師父師父的叫那才有用。」

    衛人雄聽到這話一時語塞,而他旁邊那名背負長劍的披發男子卻道:「世人都說刀鬼離經叛道,此番卻真是見識了。」

    刀鬼聽到這話,陡然炸毛,轉頭看著那男子,道:「小雜種,老子的名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別他m以為你有劍守那老雜毛護著你,老子就不敢動你。」

    說著,刀鬼右手竪掌就是作勢要隔空劈砍而去,這時衛人雄卻擋在他身前,連忙道:「師叔你消消氣,正事要緊啊,而且此番我大哥隨我前來也是得了師祖同意的,師叔切莫因為口角之爭誤了師祖的大事。」

    刀鬼本是個肆無忌憚的性子,想幹甚麼就幹甚麼。一怒殺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是其聽到衛人雄的話,卻是臉色一變,繼而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方才收了招。

    能讓刀鬼罷手自然不是因為衛人雄,而是衛人雄提到了自己師祖,也就是刀鬼的師父,刀尊!刀鬼再狂再瘋,可以蔑視天下所有人,但刀尊之命他不敢不從,也不會不從。

    衛人雄見刀鬼收手,便是轉頭給那名背負長劍的男子使了個眼色,繼而才對刀鬼恭敬的道:「師叔,人雄的眼界有限,跟著這戰蒼穹已經兩日,卻也沒看出任何端倪,畢竟他現在入魔看起來也像是壓制不住飲血刀上的天刀老祖的刀意所造成的。」

    「哼,知道境界不夠就好,老子最厭惡那些實力不夠還嘰嘰歪歪的人。至於這什麼狗屁蒼穹我已是能確認,其並非是受到了天刀老祖的刀意影響,而是被虎魄殘片中的殺意所侵蝕,方才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這小子倒也有些想法,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虎魄殘片中的無邊殺意,想到以外物壓制,只可惜這飲血刀中的天刀老兒的刀意在虎魄的無盡殺意面前又算的了什麼?別說這飲血刀上的刀意已經極淡,就是天刀老兒復生親自面對虎魄的殺意也未必壓得住。」

    衛人雄聽到刀鬼如此說,眼睛不由一亮,問道:「師叔,這血祭似乎快要結束了,那我們何時動手?」

    「快要結束了?」

    刀鬼聽到衛人雄的話冷笑一聲,繼而道:「雖說我們得到的情報,這什麼狗屁蒼穹得到的虎魄殘片只有指甲蓋大小,看如今的血雲聚集之勢也確實差不多,但這小子不知用了什麼門道,將虎魄殘片融入了飲血刀中,兩者如今已經合二為一,這血祭若是完成,就是一把驚世魔兵出世。一把驚世魔兵出世,僅僅用幾千人的鮮血祭祀卻還是不夠的。」

    衛人雄聽到這話,不由驚道:「師叔,那你怎麼還不阻止?」

    刀鬼淡淡的回道:「為何阻止?」

    「可師祖的命令是...」

    刀鬼搖搖頭道:「師父的吞天已成,人刀合一,根本無須再添加虎魄殘片,否則吞天就不是吞天,而成了虎魄。

    師父所缺的不過是一把刀,一把能為他證武道之極而護道的刀。」

    刀鬼說到這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卻是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聲音,喃喃道:「而這把刀只能是我!」

    衛人雄聽明白了刀鬼之意,眼中精光直閃,隨後其不由回頭看到了一眼那背負長劍的男子,兩人以目光無聲交流著什麼。

    只是就在這時,刀鬼猛然抬頭,望向了峽谷入口的方向,隨即目光一凝道:「有人來了,還氣息不弱。」

    話音剛落,還不待衛人雄和那背負長劍的男子做出反應,就見不遠處一道虹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這邊極速而來,呼吸之間竟是已欺進到刀鬼三人數十米之距,刀鬼見之瞳孔驟然一縮,全身汗毛倒竪。右手不禁握向了刀柄,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刀鬼之所以如此,不僅是因為這來人的速度太快,已是到了讓他為之心驚的地步,更重要的是,隨著虹光接近,刀鬼清楚的看到,虹光之中那御使輕功的是名年輕的過分的男子,而這男子左右手還各自提著一個人。

    提人而行,能將輕功催動到這等境界,刀鬼自覺是辦不到,而且遠不及之,他雖不知道此人來歷,但卻直覺今天只怕無法善了。

    果然,那道虹光便是直直朝著刀鬼三人所立之處而來,幾乎眨眼之後就在距離三人不到十餘米處的一塊山石上落定。

    「高狩?!」

    刀鬼眼見那男子提著兩者女子落在身前不遠處,尚未做出反應,就是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驚懼的低呼聲,隨即他就感到之前出言譏諷自己的那背負長劍的男子竟然在悄然後退。

    「原來你就是高狩,看來傳聞倒是沒錯,只你這輕功,天級之下也是無人能及。」

    刀鬼不知來人何意,但即聽得身邊人爆出來人身份,他竟是收起桀驁的性子,卻是誇贊了幾句。

    只是刀鬼卻沒想到,‘高狩’根本沒看他,一經落地,其目光就是落在了他身後,同時刀鬼就見‘高狩’身旁那名抱刀女子指向他身後,道:「師父,那人就是衛明昕!」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6:01
第八百八十章 暴殺

    刀鬼?

    張放左右手各提著俞小青和白小悠縱身朝著峽谷內傳出的驚叫聲方向一路急縱,眼見越發接近驚叫聲傳來之處,卻是沒想到看見了這位刀尊棄徒。張放化身噬血劍陳文遠,前往豐都鬼城參加九幽教的百鬼夜行大會時,曾與刀鬼打過照面,甚至還受到了刀鬼所用奧義刀招波及,算是間接交過一次手,加之刀鬼面向奇特,造型獨異自是一眼看了出來。

    刀鬼現身此處,加之谷中殺意沖天,當中又有刀意肆虐,張放更是感受到虛空中有一種莫名的邪惡力量在隱隱匯聚,如此情形下,張放自是朝著刀鬼多看了幾眼,但等到他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刀鬼身後兩人時,張放的目光不由一愣。

    披發散髮,背負長劍,一字眉,丹鳳眼,這些特徵猛然讓他想起他曾在風雨樓購買那衛明昕的信息時,風雨樓給他看過的衛明昕的畫像!

    張放看到此人,已是再不想其他,縱身一掠直朝刀鬼三人而去,等到他在距離刀鬼三人十數米處的一塊大石落定後,刀鬼竟是出乎意料的對他說起了好話,然而張放此時根本不想理會其他。只是看著刀鬼身後疑似衛明昕之人,而就在這時,白小悠指著那人道:「師父,那人就是衛明昕!」

    白小悠這句話就像點燃了**桶一般,張放身上登時湧出一股滂沱而駭人的氣息,白小悠只是眼前一花。就見自家師父如同化作暴怒的狂風,朝著衛明昕直直射去,與此同時,她耳中聽到了自己師父的吩咐。

    「護好小青。」

    ......

    刀鬼完全沒想到張放竟敢這般完全無視自己,自己給他些臉面,說話客氣點,他還蹬鼻子上臉,非但不聽自己所言,更是未等自己把話說完。就是要動手?!

    被人如此輕視,完全不放在眼中,就是泥人都要生出三分火氣,更別說刀鬼如此肆無忌憚,桀驁不馴的人,其之前態度客氣,是因為忌憚張放的氣息和輕功,然而火氣起來。他管你是誰!

    「小雜種,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給我死!」

    就在張放腳下一動的瞬間,刀鬼一聲暴罵,與此同時,其左右雙手各自拔出一把刀,成十字交叉,就在張放從他身旁掠過的剎那。就是一刀十字斬劈空斬出。

    只是就在刀鬼十字斬將出的瞬間,卻是感到一股極度陰寒的冰風隨著張放的身形一同卷來,這冰風竟彷彿無視刀鬼的護身真氣一般,以刀鬼之能,驟然受這冰風侵襲。整個人亦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中的刀勢不由一滯,而就在這瞬間,他耳邊如有九天驚雷炸響。

    「給我滾一邊去!」

    張放看也不看刀鬼,口中綻出一聲雷鳴般的暴喝,而其雙臂高速震顫之間,就在刀鬼受冰風侵擾,刀勢阻滯的剎那,對其就是隔空一掌拍出。

    「呼呼呼...」

    瞬間,場中狂風呼嘯之聲大作,兩道寒意森然的白氣從張放雙掌之中狂湧而出,整片天地都彷彿要凝凍起來一般,刀鬼見此寒冰之氣襲向自己,臉上頓時現出驚懼之色,他也顧不得手中刀勢,雙腳急動之間,就是要閃避。只是隨著這森然白氣接近,他的身子卻好似發僵,行動極為遲緩,根本避不開白氣,眼見刀鬼就要被白氣及至身前,千鈞一髮之際,刀鬼口中發出一聲暴喝。

    「現!」

    暴喝之間,刀鬼張口噴出一口血水,但隨即其身上爆發出一股駭人至極的氣息,這氣息彷彿接天連地,護持著刀鬼就如同自成空間一般,張放掌中噴出的白氣就止步在其身前數寸之處,再無有寸入。而就在這道恐怖氣息出現的瞬間,刀鬼眉心之處透射出刀一道紅光蒙蒙的血芒直射張放而去,張放眼角余光剛看到這股血芒,下一瞬,他就發現周遭一切皆變,刀鬼,衛明昕等人盡皆不見,唯獨虛空中有一把擎天巨刀,以吞噬天地之勢朝著自己兜頭斬下。

    吞天!

    張放看著虛空中斬來的擎天巨刀,沒來由的感覺到這吞噬天地的一刀應該叫做這個名字,同樣他也曉得,這一刀不是刀鬼出的,而是其引動了刀尊在體內留下的力量,也就是說,這吞天一刀是來自於刀尊。

    生死一線之際,刀鬼為求保命,上手就是動用了他最大的底牌,引動了刀尊封存在他體中的力量,那血芒便是化形而出的刀意,破空及至張放身前,便是將吞天一刀的威力完全爆發出來。

    若是在以前,張放面對如此一刀根本無從應對,精神受到重創的同時,也有殞命的可能。只是如今的張放經過與臭童的過招,受到了醜童精神領域以及‘真龍降天’的洗禮,他又豈會懼這吞噬天地的一刀?!

    「給我破!」

    張放眉心之處金光暴現,卻是用出了‘唯我本心’,與此同時其雙手一合,無盡的陰寒白氣匯聚之間,一層巨大的冰晶出現在其雙手上,他卻是用出了奧義,永世封凍。

    張放是要如法炮製,將當初用來抵抗二十八條火龍的手段,用來抵抗這吞噬天地的一招,同時也是在為以極陰極陽之間的轉換,來打破這刀尊的精神領域。

    只是出乎張放所料的是,他剛一用出永世封凍,虛空之間在出現如同寒霜的點點白斑的同時,竟是也響起了‘咔咔咔’的碎裂聲響,那擎天巨刀眼見要斬下,卻變得時隱時現,這刀尊封印在刀鬼體內的這一刀所產生的精神空間竟是已然承受不住永世封凍帶來的極度冰寒之力,產生了崩碎的徵兆。

    張放見此,當即真元一鼓,將體內的陰寒真氣以最快速度狂湧而出,數息之後,只聽‘咔擦’的脆響聲,整個空間就如同打碎的鏡子般碎裂開來,那擎天巨刀由始自終竟然都沒能徹底斬下。

    「怎麼可能!」

    刀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解封出師父封印的吞天一刀,居然數息之間就被張放破了,然而口中驚訝之聲剛落,還不及做出其他反應,森然白氣一下從其身前漫過,其身體上頓時出現無數細碎的冰渣,然後這些冰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聚合繼而凝成冰晶,將刀鬼整個人凝凍起來。

    「不!」

    刀鬼眼見自己要被徹底封凍,不甘的大吼起來,只是就在這時,其頂門上一塊冰晶壓下,卻是張放將永世封凍凝成的冰晶擲向了刀鬼,這一手頓時就如同給棺材蓋上棺蓋,刀鬼的聲音瞬間消失,其整個人就徹底化作了一座冰雕,就如同永眠在了冰棺之中,只是其一雙眼睛依舊圓睜,當中滿是不甘之色。

    堂堂刀尊弟子,縱橫天下,地級中無人能制的刀鬼,竟是在張放面前連拔刀的機會也無,就落的如此下場,若是如此情況轟傳天下,也不知要驚掉多少下巴。

    「走!」

    那背負長劍的衛明昕本是和衛人雄並肩而立,兩人本還在為張放的出現而驚訝,待得張放悍然動手時,衛明昕就是有抽身之意,衛人雄卻認為刀鬼能阻擋張放,說不得還有機會反殺,便是暗中與衛明昕交流,讓其靜觀其變。

    但接下來這一幕,卻是把兩人都看傻了,兩人完全沒想到站在地級絕巔,甚至連不少天級宗師都忌憚非常的刀鬼,在動用了刀尊留給其的殺手鐧後,還會在數息之間落敗,被張放生生給封凍成冰雕。

    張放所用武功,所體現的境界,已經完全超出二人的認知範圍,眼見刀鬼永眠冰棺,衛明昕一聲暴喝,便是不管不顧的抽身暴退,就逃離場中。

    張放見此,臉上現出一抹獰笑,冷聲道:「逃的了嗎?」

    說話間,張放身上的陰寒之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如同大日熾烈的陽剛之氣,而就在真氣轉化的瞬間,張放腳下一點,整個人筆直一線的爆射衝出,所過之處引動噼噼啪啪的震爆聲,捲起的氣浪更是讓還未回過神來的衛人雄腳下一個踉蹌,便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給我滾回來!」

    張放看也不看衛人雄,只是盯著急速逃竄的衛明昕,待得欺身到其身後數米之距時,雙手齊出,就是用出一招雙龍取水,雙手回縮的同時,就見數米之外的衛明昕好似受到巨大的拉扯之力,前衝的勢頭不由一滯,整個人還在向後倒退。

    衛明昕臉上登時現出恐懼之色,而下一瞬,他眼前一暗,就見一隻大手遮天蔽日般探到他頭頂上,一把扣住他的頂門,繼而他就聽到張放那冷的像冰一樣的聲音。

    「你不是想挑戰我嗎?怎麼現在連出刀的勇氣也無?」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6:02
第八百八十一章 歸邪(上)

    張放右手抓在衛明昕的頭顱頂蓋,滿眼殺意的看著衛明昕,隨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冷,他身上的熾熱陽剛之氣漸退,取而代之的是無盡冰寒之氣,衛明昕被張放抓在手中,無形之中受到冰寒之氣的侵襲,全身不自禁的顫抖起來,牙關更是抖動不止,配上那一臉的驚懼之色,顯得不堪之極,只是他聽到張放近似羞辱的話,卻是強撐著道:「高…狩,你不過是比我運氣好點,機緣好些而已,沒有這些你什麼都不是,你可有膽…」

    張放不等衛明昕把話說完,卻是厭煩的道:「聒噪!」

    說著,張放另一隻手捏成爪勢電閃而出,五指之上白光爆現,化陰真罡延展而出,衛明昕尚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其五指一下扣住衛明昕的下顎,食指與中指上幾乎凝若實質,散髮著恐怖寒氣的尖銳罡指瞬間就戳進了衛明昕頜下軟肉。

    「嗯!」

    衛明昕頓時發出痛苦的悶哼之聲,但下一瞬,其滿眼驚恐之色,繼而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啊!」

    慘叫聲剛剛響起,卻是就戛然而止,因為衛明昕已經發不出聲音,之所以如此,卻是張放戳進其下頜之中的兩根罡指死命的往里一捅,繼而其兩指一摳一緊,隨即向下用力一扯。就見一條猩紅的東西被其從衛明昕下頜的**內扯了出來,細細一看卻是沾滿血水的舌頭。

    張放內氣一催,冰寒之氣從其便是從那舌頭上一蔓而過,便即凍成了個冰坨子,張放隨手一扔便是將其丟開一旁。

    「大哥!」

    衛人雄目睹這一幕,眥睚欲裂。其倒是有些血勇之氣,頓時拔刀而出,足下一點就是朝著張放殺來。

    然而張放只是轉頭看了衛人雄一眼,繼而其眼中血光一轉,衛人雄頓時只覺自己處在無盡血海之中,身旁有白骨翻湧,其頓時雙眼迷茫失焦,呆立原地不動。

    張放這才轉過頭看向衛明昕道:「當日你敗我二弟,在其力竭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挑斷其手筋腳筋,讓我二弟在眾目睽睽之下血盡而亡,遭逢奇恥大辱之時可曾想過今日?」

    話音一落,張放再不想與這衛明昕廢話,其雙手上罡指一手,隨即齊齊扣在衛明昕雙肩之上,緊跟著,就見其左右手五指俱是齊齊合攏。用盡一捏,衛明昕身上就傳出‘咔咔咔’的骨碎爆響之聲。衛明昕整張臉頓時好似扭在了一起,現出無比痛苦之色,他長大嘴巴想宣洩自己的痛苦,可一絲一點的聲音都發佈出來。

    張放對衛明昕的痛苦視若無睹,心中一片冰冷,他只顧催動起大力金剛指。將將衛明昕身上一寸一寸的骨頭捏碎。

    張放的冰冷無情與殘酷手段,讓一旁的俞小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這才想起張放初出江湖時便得到的那個名頭--‘分屍手’。而白小悠則是眼也不眨的直直盯著張放,她看到了自己師父的另一面,同時她也在想或許自己師父正是有這種殘酷無情的一面。方才能從無盡的廝殺中,趟出一條來,一步步走到今天吧?

    「小悠,刀來!」

    白小悠正想的入神,卻是猛地聽到張放的吩咐,她就見自己師父一把提起已如同一灘爛泥的衛明昕,隨手朝前一扔,那衛明昕就像個破布口袋一般飛舞半空。

    白小悠不敢有半分遲疑,隨即就是抽刀出鞘朝著張放擲去,那刀去勢極速,呼吸間就及至張放身前,張放也不伸手去接,只是捲動衣袖朝刀上一拂,這雁翎刀便是在空中一個轉折,朝著衛明昕直直而去。

    「噗呲!「

    下一瞬,就見雁翎刀的刀鋒從衛明昕的脖頸間一穿而過,繼而帶著其如同破布口袋一般的身子朝後疾去,轉眼之後,只聽‘叮’的一聲,就見雁翎刀的刀鋒直入山壁之中,衛明昕的身子就掛在刀鋒上。

    全身骨頭被捏碎,脖頸被刺穿,舌頭被生生扯掉,衛明昕受了如此重的傷,卻是還沒有死透,其掛在刀鋒上全身上下難動分毫,然而其一雙滿是痛苦之色的眼睛,卻費力的看向張放,就好似要表達什麼一般。

    只是張放再不看他,該做的都做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甚至還要狠,不過他也就能做這些,以他今時今日的狀況,他已沒有功夫和其他心思去與這樣一個人糾纏,他更明白自己所重之人不可能永遠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下,更何況那些人本身也不願如此,就如彭磊不願意去西北與有琴羽凝匯合,而有琴羽凝也因為在崑崙有了自己的地位,勢力還有愛人,也就不可能為了防範衛明昕在跟在張放身邊一樣。

    張放很清楚,就算他今天以這般殘酷手法擊殺了衛明昕,此事轟傳江湖後,江湖中人會懾於張放的殘酷手段不敢再輕易造次,可陳旭元的心中卻可能不會感謝他。因為臉面是各人的,是要靠自己去掙的,身上背負的恥辱更是需要自己去衝刷,而這些都不是他人能代勞的。

    張放轉過身,不經意看了一眼衛人雄,衛人雄本是失焦迷茫的雙眼登時精光一閃,繼而其便是大口喘氣,腦門上滿是細密的汗珠,之前那股拔刀的血勇之氣蕩然無存,只是驚懼十分的看著張放,悄然向後退步。不過退步之間,衛人雄的目光掃到了一旁那釘在山壁上的衛明昕,眼見自己大哥的淒慘模樣,其看向張放的目光中,那驚懼之下便是隱現出一抹怨毒。

    不過張放也不在意,只是抬起右手隔空一扯,那衛人雄便是不自主的被扯到他身邊,張放隨即右手扣爪一把錮住了他的脖頸。

    「告訴我你們來此的目的,還有那戰蒼穹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張放趕到此處自然也是看到了戰蒼穹入魔的樣子,提刀亂殺亂砍,不過由於處置刀鬼和衛明昕的功夫,那戰蒼穹已是向著谷中更深處而去。張放對此等情形也很是奇怪,特別是虛空中絲絲縷縷不斷匯聚的邪惡力量讓他亦為之忌憚,故而自是想要問個清楚。

    只不想這衛人雄卻有幾分硬氣,硬著脖頸道:「你要殺便殺,何須廢話?我師尊乃至師祖會給我與師叔報仇的!」

    張放聽到這話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告訴獨孤齊,芙蘿山下我等著他!」

    說完,張放提掌就是欲要擊碎衛人雄的天靈蓋,只是就在這時白小悠卻閃身過來道:「師父且慢。」

    張放的手掌停在衛人雄腦門前寸許之處,轉頭看向白小悠,白小悠隨即道:「弟子懇請師父准許,讓弟子與此人來一場比鬥。「

    「比鬥?「

    張放眉頭一皺,但隨即白小悠便是看向衛人雄道:「閣下身為刀魔獨孤齊座下弟子,自然也是刀道高手,而我亦是主修此道,今欲和閣下比鬥一場,不知閣下可敢?「

    那衛人雄聽到白小悠所言,卻是道:「我現在性命操之人手,為何要與你比鬥?」

    這衛人雄卻是個聰明人,話中帶著意思,白小悠聽之便是道:「你我比鬥,若你贏下來,我自懇請師父饒你一命。

    不過若是你輸了,就將谷中發生之事的緣由以及你等此來的目的告知我師父,然後我會給你個痛快。「

    「那若是你喪命於我手,你師父又豈會乾休?」

    衛人雄說到這拿眼睛瞟向張放,白小悠卻道:「既是比鬥,自然是生死自負,我學藝不精,又何須我師父為我出頭?」

    「你拿什麼保證,空口無憑。」

    衛人雄卻似乎信不過張放師徒,只是他這話一出,卻是激怒了白小悠,只見白小悠怒色道:「我師父堂堂戰神,若是同意我所言,又豈會出爾反爾?

    你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畏首畏尾,怕這怕那,我只問你敢不敢?!「

    「噌!」

    話音剛落,白小悠就是一把拔出腰間那把形同肋差的短刀,刀鋒直指衛人雄。白小悠此時雖還未入地級,但其拔刀這一瞬,竟是有刀勢凝成,雙目更是精光熠熠,身上騰升其一股凌厲的刀意與刀勢相合,這瞬間,其整個人便好似與她手中的肋差渾然一體般。

    張放在一旁看到白小悠這拔刀一瞬的氣勢也不由點點頭,以他的眼界能看出白小悠的刀意雖還很稚嫩,甚至可以說還是雛形,但這刀意與圓融至極,這足證白小悠的刀意乃是靠自己在一場場生死廝殺中磨練出來的,卻不似張放幾乎是靠取巧才得了劍意。

    衛人雄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拔刀指著鼻子如此相激,登時勃然怒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就算他高狩出爾反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衛人雄的確聰明,這等情況下竟還想到拿話激張放,張放如何聽不出來,不過張放也不作回應只是負手退開,他倒也想看看經過這些日子,白小悠闖過一道道試煉後,實力究竟如何了。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6:02
第八百八十二章 白小悠的道

    「呲!「

    白小悠走到衛明昕之前,一把抽出雁翎刀,繼而在衛人雄憤怒的好似要噴出火的的眼神中,一點點將刀鋒沒入衛明昕的眉心之內,末了手腕一轉,攪出一個駭人的血洞,徹底了斷了衛明昕的一切生機,方才抽刀而出,提著刀鋒上沾滿血水和腦漿的雁翎刀走到衛人雄身前數米之處,擺出個進刀式,一臉冷色的道:「雁翎刀,長三尺一寸,刀身通體以星寒極鐵打造,鋒銳無雙。「

    白小悠顯得很是鄭重,在其他人看來她前後這番動作乃至所說之話看似多餘,但張放卻能感受到白小悠的刀勢已越來越盛,刀意含而不吐,只怕等下一出手就是石破天驚的態勢。

    而且白小悠看出了衛明昕和衛人雄的關係,她先殺衛明昕,再行比鬥,卻是有影響衛人雄之效。

    果然,衛人雄已是怒火中燒,白小悠話剛說完,他便是冷笑道:「廢話真多,你既然要送死那就來吧!」

    「嗡。」

    衛人雄話一說完,持刀之手就是一顫,他手中長刀便是發出嗡嗡的震顫聲響,刀尖有妖異紅光隱現。

    衛人雄與白小悠相同,尚未凝聚真元,但看得出來其內力相當渾厚,卻是要在白小悠之上,畢竟以張放所知,白小悠現在主修的還是照元反真功。除此之外,張放看得出來衛人雄手中長刀亦非凡品,那柄刀不僅造型有些奇特,刀背上滿是齒槽,更重要的是刀身上有一道詭異的血色紋路,紋路之中仿似有什麼東西來回流動,帶著一種奇異的能量與衛人雄產生聯繫。

    這樣的一把刀。已不能單單去用品級去鑒定,張放曉得這把刀多半是獨孤齊賜給這衛人雄的一把魔刀。

    從內力和兵器這兩方面來看,白小悠俱處於劣勢,而且就刀招來說,衛人雄為獨孤齊座下弟子,修行的刀法自然是絕頂之流。而白小悠所練的驚風刀雖是不差,但也肯定比不上獨孤齊所傳的刀法。

    這場比鬥雖尚未開始,但無路怎麼看,白小悠都處在絕對的劣勢中,或許除了從容與自信,她比起衛人雄來沒有半分優勢。

    「唰!」

    眼見衛人雄做出了應戰準備,白小悠再不廢話,腳下一點身形前衝,尚未及近衛人雄。卻是足下再點,整個人一躍騰升半空,雙手一合,緊握刀柄,長刀高舉於頂,就是以泰山壓頂之勢一刀斬向衛人雄。

    白小悠一出刀就是用了東瀛刀術中威勢最強的迎風一刀斬,只是張放看著這一刀卻是眉頭微皺,迎風一刀斬固然威勢最強。以其為起手式可以讓刀勢更盛,但這一招需要在空中團身發力。匯全身力道於刀上,全身相合之際實際上破綻極大,若是在其發力之時,使刀氣直入腰腹一部,那就有招式被破的凶險。

    而衛人雄雖未入地級,但其刀鋒紅光隱現。分明就是有刀氣將吐未吐,張放不相信白小悠看不出這一點,可他不明白白小悠明知如此為何還要以迎風一刀斬做起手。

    只是衛人雄的應對卻是不在張放的預料之中,其眼見白小悠用出如此刀招,竟是輕蔑的一笑。隨即內氣一催,就是反手橫劈而出,其竟是以單手持刀要與白小悠硬拼。

    張放見此卻是眼睛一亮,暗道:「是要攻心為上嗎?」

    張放能看出白小悠處於全面的劣勢,白小悠自己自然也知道,衛人雄當也能看明白此點,故而白小悠用出強勁刀法實則是示弱?是在誤導衛人雄為什麼?

    張放思慮之間,二人卻是硬拼了一記,白小悠雙手持刀以凌空劈砍之勢,卻是未能佔到絲毫的便宜,反倒是衛人雄刀中勁道一催,反將白小悠逼退了一步。

    儘管僅僅只退了一步,可白小悠的刀勢一下就弱了不少,衛人雄的刀勢自然是大盛起來。勢之一道本就是如此,你弱他就強,你強他就弱。衛人雄逼退白小悠,便是借勢一進,攔腰就是一記橫斬朝著白小悠的腰間斬去。

    衛人雄雖然到目前只出了兩刀,但張放看得出來,衛人雄的刀法以剛,猛,雄,疾,烈為主,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子,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子,此種刀法一旦借勢鋪開,刀法威力倍增,加之且此人雙臂似有神力,與刀法相得益彰,威力更增,而且衛人雄的實力本就在白小悠之上,如此一來,張放只覺白小悠在刀法之上有被碾壓的可能!

    事實也的確如此,衛人雄借勢進身出刀,刀刀剛猛凶厲,不過三招就是再度逼退白小悠數步,哪怕白小悠以雙手持刀,幾番刀鋒交擊之下,其雙臂亦是微微顫動,持刀的虎口之處甚至有崩裂之勢。

    「結束了!」

    衛人雄看著白小悠不屑的說出這句話,其話音剛落,雙手便是一合,隨即持刀由下至上就是一記撩斬。

    這是衛人雄出的第四刀,然而這一刀卻匯聚了其此時盛到極點的刀勢,這一刀比前三刀都快,幾乎化影而出,但更關鍵的是這一刀之凌厲,之剛猛,其威勢堪比前三刀的總和。

    「當!」

    白小悠第一時間反手握刀朝下格擋,可兩刀接觸的瞬間,白小悠手中的雁翎刀就被生生崩飛掉,其整個人在雙刀交擊的餘音回響中,一連退出數步,臉色煞白,雙手顫動不止。

    衛人雄見此只覺取勝之機已至,便是人借刀勢欺身一進,同時聚起全身勁力舉刀於頂,隨即一刀劈出,彷彿要將白小悠一劈兩半。

    只是就在其出刀的瞬間,白小悠腳下一頓,後退之勢一止,瞬間朝前合身撲出,就在衛人雄長刀斬下瞬間,其竟是如同要撲入衛人雄懷中一般。

    然而下一瞬,只聽‘噌’的一聲鳴響,隨即就見一道快至無影的刀光,從半空中一閃即逝,卻是白小悠腰間那般如似肋差的短刀出鞘。

    白小悠這一刀很快,快到不可思議,然而如此驚絕的一刀卻是被擋了下來!只見衛人雄手中的長刀格住了白小悠手中的短刀,繼而其看著白小悠,不屑的冷笑道:「你之前諸般佈置就是為了這一刀吧,可惜你失算了,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話音未落,衛人雄雙手一轉,長刀刀鋒一個轉圜,就是將白小悠手中短刀給撩飛出去!

    長刀已失,短刀又再脫手,白小悠已然無刀,可最關鍵的是她此時已然中門大開,整個人置於衛人雄刀口之下,就像是送上門去被砍一把。

    衛人雄自然也不會伶香惜玉,臉色獰色一現,雙臂運勁一催,其手中長刀便是帶著破空的轟鳴之聲朝著白小悠頂門斬去。

    「死!」

    白小悠命懸一線,然而張放沒有動,因為他清楚的看到,白小悠手中短刀被撩飛的瞬間,其雙手卻是悄然將小指和無名指捏攏,各自扣成鷹爪之勢,就在衛人雄兜頭一刀斬下的瞬間,其雙爪電閃而出,借著前撲之勢,整個人如同一隻搏命的蒼鷹一般,雙爪朝著衛人雄的雙肩而去。

    「砰!」

    下一瞬,衛人雄刀鋒先至,然而橫身半空的白小悠卻是如同小雞啄米般,將頭往下猛地一扣,其額頭瞬間撞在衛人雄持刀的雙手與其手中長刀的刀格之間,發出一聲結結實實的悶響。

    這一擊看似沒什麼作用,因為衛人雄的刀鋒依然落下,前沿刀鋒率先切入白小悠腦後的一蓬青絲,青絲漫空展開的瞬間,白小悠的雙爪一下扣在了衛人雄的雙肩上!

    「咔擦!」

    白小悠沒有絲毫的停頓,就在雙爪扣住衛人雄雙肩的瞬間,其將自己所學的鷹爪功催動到了極致,手上鷹爪青筋暴現之間,爪中力道狂吐,幾乎是眨眼不到的時間,其兩手鷹爪一提一扯,卻是以分筋錯骨的手法瞬間將衛人雄的雙臂掰脫。

    「你!」

    衛人雄雙眼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小悠,他手中長刀的刀鋒已然循著白小悠的無數青絲切入,刀鋒已然及至白小悠後腦頭皮,他似乎看到了白小悠頭顱被劈開的場景,可他的雙手再不能動,他手中的刀亦再不能進分毫。

    「當!」

    長刀落地之際,白小悠身形一正,便是站在衛人雄身前,一隻鷹爪扣在衛人雄脖頸之上,淡淡的道:「你敗了!」

    衛人雄這時似乎才感受到雙肩骨頭脫落的痛楚,臉上現出痛苦之色,然而其滿眼都是不甘,恨恨的道:「你身為刀客,竟不專於刀,你刀道何誠,刀心何堅,如何能稱之為刀客,又如何證刀道之極?!」

    衛人雄此言堪稱誅心,然而白小悠卻只是抹了一把後腦,手上滿是殷紅的血水,那是衛人雄手中長刀破開他後腦皮肉導致的,剛才那瞬間,只要再慢一丁點,勝負就將易手的。

    白小悠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水,方才淡淡一笑,滿不在在乎道:「我從來沒說自己是刀客,能否步入刀道巔峰對我說一點都不重要,因為我尋的乃是武道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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