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江湖我獨行 作者:心之弈劍 (已完成)

   
cks5566 2014-6-21 17:44:4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4 2041343
kind998845 發表於 2015-3-21 23:42
第八百六十三章 衝突

  張放將靈血琥珀放在掌心仔細看了看,此物的作用全在琥珀內那一絲靈血之上,而這一絲靈血蘊含有些許先天炎陽之氣。

    盡管這一絲靈血在琥珀中,可張放將此物握在手心後,卻是能感到當中傳出的沛然炎陽之氣,他感覺的出來,靈血琥珀中這一絲靈血蘊含的先天炎陽之氣卻是要比他小真元內的那一點點先天炎陽之氣還要強大些許的。

    故而張放自然想是在將大日心經修煉到大成境界的同時,吸收這琥珀中的靈血,一方麵是將功法推動到無上大圓滿境界,另一方麵也是吸收了這先天炎陽之氣後,陽剛真氣自然會更加壯大,方才有和真陰寒魄功抗衡的可能。

    隻是先天炎陽之氣並非容易吸收的,靈血琥珀的信息上寫的很清楚,稍有不慎便可能產生經脈焚燒斷裂的凶險,但這對於張放來說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事實上,他如今體內的真元已是由真陰寒魄功主導,在三朵白花和白龍存在的情況下,他即便將先天炎陽之氣吸納入體,但能否順利吸入真元都是極大的問題。

    張放沉吟了半晌,最後將靈血琥珀放在了身前,繼而坐定身子,看向了武功模板上的大日心經。

    在濟真法師傳法之後,張放便將大日心經突破到了第七重,不過來往於南嶺這段日子,他自是沒有時間修煉,這門功法還處在第七重初窺皮毛的境界。

    以張放目下的狀況自是沒有時間慢騰騰修煉的修煉下去,此時已經臨近月末。距離九月十五隻有二十天上下。

    正是因為如此,張放沒有多作猶豫,目光一凝,潛能值便是急速減少,身上有一道道銀光閃現。

    張放此前在邪帝寶庫中,為了將真陰寒魄功提升到大圓滿境界。先後以潛能值將陰羅心印和小無相功提升到了大成境界,這也使得的潛能值被大量消耗掉。盡管他從邪帝舍利之中得到了不少潛能值,潛能值最多達到1400點上下,隻是提升過這兩門功法後,張放潛能值已然隻剩下500來點,此時再以潛能值提升大日心經,等到他身上銀光消失後,潛能值已然隻剩下不到300點。

    “叮!你的大日心經已提升到大成境界,得到永久附加效果‘大日普照’。“

    隨著一聲清脆的係統提示音。大日心經終於是晉入了大成境界,張放看著映入眼中的係統,還不搞明白那永久附加效果‘大日普照’是什麼意思,就感到丹田腹部傳來一陣強烈的灼燒感,緊跟著,張放就覺得腹部好像有一團烈焰轟然爆開迅速擴向全身。

    這一下張放就感到劇烈的痛楚,全身都仿佛要炸開一般,隻是這種感覺剛一出。其腹間猛地傳出一聲如同龍吟的嘯聲,下一瞬。一股奇寒之力迅速從真元中衝出,隨即張放眉心白光一熾,其全身上下瞬間出現了無數細碎的冰渣,緊跟著其整個人就有封凍之勢。

    張放見此,強忍著劇痛就是要進入內視狀態,他曉得這是大日心經大成後出現的某種變化。但這種變化卻讓真陰寒魄功感受到了威脅,其自然是要阻止,然而具體情形如何張放並不清楚,他必須內視到實際情況方才能應對。

    隻是還不等張放進入內視狀態,張放就感到一股龐大炎陽之力直衝腦門。然而其眉心處瞬間就釋放出滂沱的奇寒之力,張放的麵門上迅速出現冰渣,甚至凝成冰晶,但很快,這些冰晶和冰渣就開始消融,甚至被蒸發出絲絲熱氣騰升而起。

    這一陰一陽,一寒一炎,兩股相生相克的力量就在張放的腦部發生劇烈的碰撞,張放隻感覺腦袋都要炸開一般,整個人生不如死,連意識都震動起來,眼前出現無數幻像,有白色的長龍有漫天的佛花,還有一**日。

    那白色長龍盤著那一**日龍口大張就是要吞下,然而漫天佛花落下,每一朵落在長龍身上便是讓其皮開肉綻,龍鱗脫落。

    隨著白龍與大日佛花相鬥的越發激烈,張放的意識不由變得模糊,眼見著其意識就要沉入無邊的黑暗混沌之中,天空中陡然響起一聲轟鳴,一座三麵從天而降,將白龍與大日都鎮壓在座下,張放的意識登時清明不了不少。

    隻是下一瞬,白龍和大日便是齊齊從三麵玄像之下齊齊脫身而出,白龍朝著無麵玄像便是直鑽而去,而那一**日卻是瞬間沒入了慈悲菩薩像中。

    張放尚未弄明白這兩者是何意圖,但接下來的一幕竟是讓他亡魂大冒,那本是一體的三麵玄像竟然有碎裂之勢,無麵玄像和慈悲菩薩像竟然分朝左右要脫離開來。

    “啊!“

    張放猛地發出極度痛楚的哀嚎,這一刻他隻覺自己的靈魂都要撕裂開來,真個人痛不欲生。

    張放根本想不到大日心經大成後,其與真陰寒魄功衝突的會這般劇烈,那‘大日普照’隻怕是類似三花聚頂的一種質變,已涉及到精神層麵,兩種功法不僅在內力能量層次,也在精神層次爆發了全麵的爭鬥。兩者完全如同天敵一般,而到了現在,兩者竟是要撕裂張放的武魂,然後各據其一,鬥個至死方休。

    形勢已經危及到極點,張放已經來不及去內視具體情況,他曉得自己若是在不做應對,他今天非走火入魔不可。

    此時的情形下,張放已然沒有顧慮的餘地,他已無暇多作考慮,咬著牙看向了武功模板,然後鎖定住道心種魔**。

    提升!

    按照張放對道心種魔**的揣摩,他還沒完全達到修煉道心種魔**的要求,現在根本不是修煉道心種魔**合適的時機,隻是張放顧不得那麼多了,死馬當作活馬醫,不行也要行。

    隨著一道道銀光爆現,張放後腦之處出現了一點詭異的暗芒,這暗芒悄無聲息潛入的到三麵玄像附近,趁著被大日占據的慈悲菩薩像不備,一下衝入其麵門之中。

    陡然間,本是在劇烈震動要從整體撕裂而出的慈悲菩薩像猛地頓住,然而下一瞬,其麵相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下朝向無麵玄像的後腦,更詭異的是菩薩麵相不再慈悲,變得猙獰而扭曲,大口一張就朝著無麵玄像咬去。

    無麵玄像不備之下,便是被一口咬傷,後腦生生被咬下一塊,無麵玄像還未做出反應,張放便是發出淒厲的慘叫,他隻感自己就好像被一重錘砸碎了腦袋一般,無邊的痛楚蔓延開來,意識頓時被拉扯進無邊的黑暗混沌之中,就在他徹底失去意識的刹那,隻看到無麵玄像轉過頭來,與菩薩像瘋狂的撕咬了起來。

    “我會死嗎?”

    意識再被拉扯入黑暗混沌的刹那,張放感覺這是自己留在世間的最後一個念頭,很突兀,但卻是真實的,這一次他是產生了真正的死亡感覺,是靈魂死亡的真實之感,就像在九虛無空域中還很弱小時,麵對敵人襲殺時產生的那種感覺。

    寂滅,永亡!

    下一瞬,無邊的黑暗湧來,就是要將張放徹底吞沒,然而就在生死一瞬的刹那,張放突然感到了一陣微風,隨風而來的是個遙遠陌生卻似乎又有些熟悉的聲音。

    “放棄了嗎?”

    不,我沒放棄,我隻是沒有掙紮的餘地。

    張放想發出自己的聲音,可他做不到,然而他的念頭卻似乎能被這個聲音的主人聽到。

    “不放棄就一定有機會的。”

    這聲音剛剛落定,張放就感周圍一變,他竟然出現在了一片山崖之上,崖間明月高照,月光照耀下的山崖上,除開張放之外,便是那些個坑坑窪窪的山石。

    “這裏竟然是…”

    張放一眼認出了這地方,此處正是張放當初在九虛無空域中參加稱號挑戰的試煉之地,那遍山坑坑窪窪之處正是當初他以共鳴之火灼燒出來的。

    “轟!”

    下一瞬,山崖外的半空中出現了猛烈的風卷,如同狂風一般,而就在狂風之中一道人影漸漸現出,張放定睛看去此人正是風中之神!

    狂風漸漸散去,風中之神依舊是那般模樣,一頭如瀑布般的青絲垂下,左眼被頭發遮住,身上一襲青色勁衣,雙腳繃得直直的懸停在空中,就如同一把擎於天地間的大槍般。

    “又見麵了,道昕。”

    風中之神看著張放微微一笑,說出這番話來,至於對張放稱作‘道昕’卻是因為上次在試煉之地初見風中之神時,張放用的就是‘高道昕’的名諱。

    張放見此連忙上前,對著風中之神拱手一禮道:“道昕見過風神。”

    說到這,張放頓了下方才又道:“前輩,此處是?”

    這裏的場景雖然是九虛無空域的試煉之地,然而張放身上穿的卻是江湖中的衣衫,雖然他感受不到體內的真元等力量,但同樣也感受不到精神力故而他才有疑問。
kind998845 發表於 2015-3-22 07:27
第八百六十四章 虚影

風中之神聽到張放所問,微微一笑道:“這是我在你識海深處所留下的精神幻像,你現在見到的也不過是我的精神虛影,若非感受到你的精神本源產生了崩滅的征兆,你見不到我的。om“

    精神幻像?!

    張放完全不明白這是何等手段,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但他曉得這裏並非九虛無空域,自己還在大江湖,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倍感震驚。

    風中之神沒有再解釋的意思,淡淡的問道:“道昕,可還記得我對你的指點?”

    張放回過神來點點頭道:“記得,前輩曾指點我說武功是活的,要去了解它,琢磨它,透析它的核心與關鍵,明悟它的本質。”

    風中之神點了點頭,但隨即其臉色一正,厲聲道:“那你做到了嗎?!”

    張放不自禁的低下了頭,他的確沒做到,從九虛無空域歸來,我的實力出現爆炸式的增長,幾乎要不了多久就會邁上一個台階。

    玄冰宗的突破,萬劍虛空的領悟,邪帝寶庫的經曆,短短時間內,他得到的太多,根本沒有時間去好好消化,更重要的是他對潛能值極度依賴,很多東西他根本沒嚼透,便是強行利用潛能值往上突破,一而再,再而三,為了得到力量他已經停不下來。

    可這隻是虛擬世界,是以遊戲的模式為基礎的世界,難道不該如此?就算從九虛無空域歸來,知曉江湖世界有許多隱藏的秘密,可張放對江湖世界依然保有此類認識。

    也正因為如此,他又哪會像當初在九虛無空域中那般為了活命,拋開一切靜心參悟精神力那般去參悟自身武學。而到了現在,終於是到了品嚐苦果的時候。

    張放已是不曉得主腦構造的這個江湖世界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但他明白了這裏與九虛無空域有某種聯係,同時,這裏絕非單單的遊戲世界。而他現在就處在生死邊緣,所謂的精神本源崩滅,就是靈魂消亡。

    風中之神說的沒錯,之所以會導致如此局麵。便是張放忘卻了他的指點,對於真陰寒魄功張放從頭到尾都沒能徹底透析其關鍵之處和核心所在,他更是在明知真陰寒魄功極為霸道的同時,還去衝擊大日心經,最後出了問題更是異想天開的想憑借完全還不熟悉的道心種魔**去化解危局,可以說導致目下的局麵是張放一手造成的,不過這也是基於他對江湖世界的基本認識而導致的必然結果。

    風中之神看著垂頭不言滿臉慚愧的張放,又是道:“好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如今命在旦夕,若想渡過此番危局,你可知該如何做?“

    張放沉下心細想,隻是關於真陰寒魄功和大日心經的關鍵之處他盡皆不知,更不明白其本質為何,甚至不知道明明一直是以遊戲模式存在的江湖世界,為何會危及到精神本源,故而一時間張放又哪裏想得出答案。

    不過風中之神也不指望張放的回答。他頓了頓,方才道:“陰陽相生。卻並不代表極陰和極陽可以共存,極度陰陽之間表現出的質性就如同磁石的斥性,隻要無法改變其本質,質性就無法改變。

    你自己想一想,如果將兩塊相互排斥的磁石放在一起,在不改變其本質的同時。如何讓兩塊磁石不再相互排斥。“

    張放聽到這話幾乎下意識的道:“在兩塊磁石之間隔一塊能阻隔其斥力的東西就可以了。“

    對於張放來說這是常識,畢竟他學習過這些東西,雖然他知道這隻是種非常表麵的方法,但其的確有效。

    而張放說出此番話,眼光閃動起來。似乎隱隱想到什麼,風中之神見其模樣,便是道:“你說的沒錯,目下你若想要活命,便需要以一股絕強的力量為主導,阻隔開你體內的陰寒之力和炎陽之力。“

    張放點點頭,他想的方法亦是如此,然而他做不到,因為體內沒有一種絕強的力量能夠阻隔開陰陽兩種力量。

    風中之神似乎能夠看透張放的想法,其隨即道:“關於這一點我可以幫你,我在你識海中留下的這精神幻想蘊含有我的一絲精魂之力,而你感受的陰寒之力和炎陽之力實則並非真實存在,而是通過特殊手段激發出的精神力質變,我可以用我的這一絲精魂之力幫你阻隔開陰陽之力,穩固你的精神本源。

    但是我的這一絲精魂之力並不能長久的存在下去,故而你隻是暫時的安全,因為精神力一旦開始質變,其過程是不可逆的,你讓你的精神力開始極陰與極陽的質變,這是犯了最大的禁忌。“

    張放聽到風中之神所言連忙問道:“那我如何才能徹底解決這種情況?“

    “有兩種方法,其一是改變其本質,你的真陰寒魄功和大日心經雖然分屬極陰與極陽,但實則依舊在五行之中,五行生克之間便一定有能走通的路,不過對於你來說,這樣的層次太高,你短時間內無法觸及。

    至於第二種方法,便是找到新的一股屬於你自己,能完全掌控的絕強力量,繼而取代我的阻隔,而後想辦法在陰陽之間達到平衡。你要明白,這世上最牢固的三角形,隻要三個支點不在同一平行線上,你不論如何拉扯,它都還是三角形,隻要能構築出三角平衡,你也能相對完善的解決你真元或者說精神本源的現狀。“

    張放聽得極為認真不時點點頭,關於五行之說雖不了解,但也記在心裏,隻是他聽到最後一句話,卻是不由皺起眉頭道:“前輩,按你所說,難道這真元和精神本源之間有所聯係?“

    風中之神點點頭道:“你這處世界並非真實存在,你在這裏與九虛無空域唯一不同的是,在九虛無空域你的身體是有精神力構成的法則身體,而在這個世界你的身體實則是精神力投影,這是由這個世界的主宰通過某種手段達成的。

    作為投影,一般情況下你們是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但是如果一旦涉及到精神力層麵,特別是觸及到精神力本源,你們就可能產生變化,這種變化可能是有益的,就如同你選擇廢除大日心經,剔除其他一切內功,專修真陰寒魄功,如此你的精神力就會逐漸完成極陰質變。

    但若是像你這般,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通胡來,便可能危及性命。

    至於真元,其實就是你精神本源的投影,其本身生滅並不影響你的精神本源,但其中的變化卻可能在你精神本源中真實存在的。“

    聽到風中之神如此說,張放徹底明白了,這江湖世界根本就是主腦製造出來的試驗場,在達到一定層次之前,玩家並不會發生實質變化,也沒有什麼影響,可如果一旦進入一定的層次,觸及到了精神層麵,那就有絕大的危險,最關鍵的是主腦對這些東西似乎也無法掌控,他將此作為實驗,自己則處在一旁對實驗隻進行記錄和研究。

    想明白這些,張放覺得自己應該憤怒,主腦在他人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當做試驗品,難道不該憤怒?但實際上張放沒有,經曆了九虛無空域之行,又呆在張老頭身邊知道了很多秘辛,曉得自己生活的世界即將迎來又一場災難後,張放僅僅隻是沉默。

    風中之神看著沉默的張放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靜靜的等著,仿佛不知道張放正處於生死一線一般。

    過了半晌,張放方才抬起頭看向風中之神,道:“前輩,道昕已經明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急。”

    風中之神搖了搖頭,方才繼續道:“這精神幻像空間乃是我當初以精魂分身構造的,可以存在三十年之久的,而這精神幻想空間竟然出現了,我的那一絲精魂之力也已經開始壓製你的陰陽二力。”

    張放有些不明白風中之神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風中之神接下來一句話便是讓他恍然大悟。

    “這精神幻像空間中的三十年乃是九虛無空域的時間流速。”

    九虛無空域的時間流速!

    張放完全沒想到此處竟然神奇如斯,要知道九虛無空域與現實世界和大江湖世界的時間流速完全不同,張放當初在九虛無空域中度過了一百天,可在江湖世界前後不過短短時間,也就說他在這裏麵呆上三十年,外麵最多不過數個小時。

    還沒等張放反應過來這到底意味著什麼的時候,風中之神伸手在虛空一抹,張放就見眼前出現無數虛影,這每個虛影竟然都是他自己,這些虛影有的在運使降龍掌法,有的在盤膝修煉內功,可他們渾身竟然是透明的,張放可以看到其體中經脈,亦是能看到其運使功法時,真氣在體內的流動,一切其他不少東西。

    “同樣的錯誤不要犯第二次,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我的傳承者,希望有一天和你再見之日。”
kind998845 發表於 2015-3-22 07:29
第八百六十五章 驚動

山間又起了風,風中之神就在風卷之中漸漸隱去了身形。∽

    待得風中之神離開後,張放便即將目光投向了身前這一個個虛影。看著這些虛影,張放就像看著自己,這些虛影用著他熟悉的功法,但熟悉中卻又帶著一絲陌生,因為張放從未如此直觀的看著自己運使各類武功,更未看過施展這些武功時體內的真氣運行變化。

    看著眼前這些虛影一遍遍重複著各自運使的武學,張放不由靜下心來,盤膝坐在地上,便是選定當中一個看了過去。

    張放看去的這個虛影正在施展十三太保橫練功,其動作很慢,將運轉功法時身上每個部位的變化都展示的清清楚楚,筋肉的鼓脹,骨骼與筋肉的結合,最關鍵是氣血的運轉。

    氣血是十三太保橫練功運使的基礎,其循環於體內之間就可以帶動筋肉和骨骼的變化,讓身體達到橫練效果。

    不過這般麵對麵的直觀看去,張放發現了許多以前未注意的地方。最引得張放注意便的是,因為龍黿之心的存在,讓氣血的循環速度比普通人快的多,也使得氣血之力更強勁而充沛,正是因此,這個虛影到後麵幾乎是可以隨心所欲的讓身體不同部位產生橫練效果,特別是其可以將大部分氣血之力臨時集中到一個部位,讓其展現出的表征竟好似還在大成十三太保橫練功所展現的表征之上,這是張放之前運使十三太保橫練功所無法做到的。

    “不過這般施為下,功法到底能有多強?”

    張放正這樣想著,這虛影之前憑空多出一個人影,張放連忙看去,這出現之人竟是手提倚天劍的郭祖師!

    郭祖師方一出現。便是足下連點直直衝向那道虛影,同時其手中倚天劍化作一道劍光便是直刺虛影的眉心。

    就在這時,張放清楚的看到,虛影體內龐大的氣血之力瘋狂的湧向其眉心,其眉心之上頓時鼓起一個爬滿青筋的肉包,隨著越來越多的氣血之力湧入其中。肉包已是紅色發紫,再過不到眨眼的功夫,虛影全身急速運轉的氣血之力已是大半融入肉包內,肉包已是紫的發黑,渾如一團黑鐵,就在這時劍光已至,倚天劍的神鋒直擊到虛影眉心的肉包上。

    “叮!”

    一聲精鐵交擊的聲響傳出,張放就見倚天劍的神鋒被如同黑鐵的肉包抵住,倚天劍那鋒銳至極的神鋒連劍尖的一絲絲都無法刺入肉包之內。隻是張放同時看到。集聚在肉包內的龐大氣血之力在迅速減少,如此過了幾息之後,隻聽‘嚓’的一聲,倚天劍神鋒終於是破開神鋒,將虛影的頭顱一劍貫穿。

    張放看到此處非但沒有失望,反倒是大喜起來,要知道倚天劍可是天下有數的神兵,雖不及十絕兵和十大神兵一流。但在當今武林中也是位處前列的頂級神兵,而郭祖師亦是劍道高人。張放萬萬沒想到單純的以氣血之力就可以將十三太保橫練功運使到這等地步。

    盡管十三太保橫練功最後沒抵住倚天劍神鋒,僅僅隻硬抗了幾息,可高手爭鋒往往不到眨眼的功夫便能逆轉形勢,改變生死,幾息的時間足以讓交手態勢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更別說這隻是單純的氣血之力運使,張放還有菩提正身印可與十三太保橫練功結合用出內景外聖道護持肉身。

    郭祖師刺完這一劍後並未消失。而是等虛影複原後,又再次出劍,這次卻是一記橫斬斬向虛影的腰腹,這一劍的結果和之前那一劍並無不同,虛影集中全身氣血之力硬抗了數息之後便即被攔腰斬斷。

    接下來。郭祖師又連續出劍,或刺或斬,分別擊向虛影身上各處,虛影都是從容應對,雖然最終結局都是被倚天劍入體,但同樣都能硬抗數息。

    待得郭祖師將虛影全身上下刺了個遍,等到其再出劍時,虛影卻是將全身氣血之力集中到雙掌之上,而後朝著擊來的劍光重重一拍。

    張放就見虛影雙掌相合之間,倚天劍劍身被正正拍中,劍身登時震顫不止,發出如似哀鳴的震顫之音,而郭祖師持劍之手竟是虎口迸裂,血水四濺,再握不住倚天劍。

    等到倚天劍落地,長劍頓時虛化隨即無影,而郭祖師也縱身一腿,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番交手讓張放對十三太保橫練功的認識深了許多,特別是這種快速集中氣血之力的手段也是讓張放大有所得,這種方法乃是在盡量不影響身體行動能力的情況下,完美甚至超限發揮十三太保橫練功的效果,讓之達到極致的橫練防禦之效又或是超出功法界限的增幅肉身之力。

    僅僅是這一項便是讓張放大有所得,如此一來,張放自然是將全副心神都投入其中,反反複複的看著虛影的每個動作,記憶每個招式運用時的氣血變化又或是真氣運轉情況,不斷揣摩這些武功的玄妙,透析其核心和關鍵之處,琢磨其本質。

    時間就在張放深入領悟自身各項武學中悄然流逝,山崖上日升月落,轉眼幾個寒暑,就在張放沉浸在自己的武學中時,殊不知外界卻已是翻了天。

    ……

    “大黿,小黿,我回來了。”

    東海深處的某個小島上,笑老頭提著煙杆子坐在小船上緩緩靠近岸邊,雙頭龍黿則懶洋洋的趴在沙灘上,看著笑老頭坐船歸來隻是揚起頭哼哼了兩聲。

    笑老頭見此嘿嘿一笑,隨即一把掀開船尾上罩著的一層篷布,就見篷布下有一張漁網,網內卻已經裝滿了一種紅鱗大頭的怪魚,這魚散發出一種極為濃鬱的腥臭氣息,隻是之前被篷布遮的嚴實卻是半分沒飄散出來。

    笑老頭似乎也受不了這個味兒,揭開篷布後其便是縱身一跳上了岸,反倒是那雙頭龍黿聞道這味道仿佛跟打了雞血一般,猛地就站了起來,巨腿一邁,兩個腦袋便是探入了船中。

    “兩個沒出息的東西,見了吃的就跟沒命了一樣。”

    笑老頭笑罵了一句,說著還伸出一腿踢了下靠近他的龍黿之腿,雙頭龍黿隨即扭了扭身子仿佛在抗議,隻是其兩個頭卻在船上爭搶怪魚,不亦樂乎。

    笑老頭見此笑著搖了搖頭,便即拿起煙杆子準備吧唧一口,然而煙嘴剛要放入嘴中,他卻是猛地一愣,繼而頂門之上冒起一道紫光衝天而起,其臉色隨即一變,便是轉過頭遙望海外,其雙目仿佛可以越過茫茫大海看到什麼一般。

    過了好半晌,笑老頭方才喃喃低語道:“這種氣機應該不是這一界所擁有的,隻是這氣機怎麼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

    說著,笑老頭的目光閃動起來,過了半晌,其走到雙頭龍黿之前,手如電閃一般便是在兩個黿頭上各拍了下,繼而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倆就是把這東海吃空了也吃不出個大出息。

    正好如今紫薇星暗淡,蒼龍七宿時隱時現,應是真龍又將出世,你倆要是爭氣些,搶的些許真龍本源吞吃,說不得未來成就不在你們老祖宗之下的。“

    雙頭龍黿這回像是聽懂了,轉過頭一下盯著笑老頭,繼而腦袋又向東方偏了偏,那裏正是內陸所在的方向,就好像是在問笑老頭是不是真的要帶他倆去內陸,滿眼都是激動。

    “走吧,今天就出發,也順道去看看那幾件東西是否鎮壓無礙。”

    說著,笑老頭便是翻身上了龍黿的大龜背上,雙頭龍黿興奮的發出兩聲怪異的吼叫,隨即巨腿齊邁便是朝著海中而去。

    ……

    “來來來,買定離手了啊。“

    一間豪華的賭場內,莊家將搖過的骰盅置於身前便是吆喝起來,賭台之前卻是沒有人下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正對賭台的那張貂皮座椅上。

    貂皮座椅上坐的一名五短身材的矮胖子,這矮胖子長的奇醜,寬耳方麵,大鼻厚唇,可其卻穿著一身粉色錦袍,頭戴一頂金絲帽。而其左右兩邊各站著數名侍女,有的為他捏肩捶腿,有的剝開葡萄皮正將果肉往其最裏送。

    當中一女則站在這奇醜矮胖子的神侯,將其後腦枕在自己胸前,把自己當做人肉靠墊一般。

    這矮胖子一臉陶醉的享受著,待得一名女子剝開一顆葡萄放入其嘴中後方才問道:“公子,這一局又買什麼?“

    矮胖子眼都不睜,舉起手就要說什麼,場中人見此不由一喜,特別是搖骰子的人知道要發了,因為這矮胖子連買了十三局,把把都是輸,簡直就是來賭場送錢的。

    隻是眼見這矮胖子就要說什麼,其卻是突然一愣,繼而臉上神色一變。下一瞬,賭場中人隻覺眼前一花,待回過神來卻是發現那矮胖子已然不見。

    此時的矮胖子已然是躍上了賭場的房頂之上,其遙望西南方向,喃喃自語道:“這種氣機不應該是破碎虛空後才能擁有的?怎麼會突然出現?“

    說著矮胖子搖搖頭表示不解,不過很快其又道:“看來得往那邊走上一趟,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此也好,正可以去看看那個小子,也不知其如今是否將大哥的降龍掌法學全了。“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5:51
第八百六十六章 暗流湧動

    幽暗的深洞之中,一名白髮蒼蒼,面容枯槁的老者盤坐著一動不動,這老者赤精著上身,一條泛著幽光的黑色鍊子如虯龍般盤在他那皮包骨頭的胸腹上,又繞上雙肩,緊纏雙手。而鍊子的兩頭末端各有一截半尺長短的槍頭,那槍頭深紅如血,槍尖竟是刺穿這老者雙手掌心,整個沒入老者那沒有絲毫血色的雙掌之中。

    但詭異的是,槍頭貫穿於老者的雙掌內竟是沒有絲毫血水流出,只是槍頭上不時閃現出妖異的血光,看上去詭異至極。

    這老者就這般盤坐著,很久很久都沒有絲毫動彈,若非他還有微弱的鼻息,其根本就像是一具死去多年的乾屍,時間彷彿對這老者毫無意義。

    也不知過了多久,深洞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這老者緩緩睜開了眼睛,片刻之後,洞口便是走進一名男子。

    這男子頭戴金冠,身著金色龍袍,左手提著一個精緻的食盒,右手提著一個大酒囊,這男子赫然便是燕王慕容延儁。

    慕容延儁走到老者身前,先是將手上東西放在老者身前,繼而雙膝跪地,恭敬的對著老者磕了個頭,方才道:「孫兒拜見祖父大人。」

    這老者看著慕容延儁,臉上終於有了些生氣,乾癟的臉皮微微皺起好似微笑,方才道:「儁兒,今天怎麼是你親自來了?」

    慕容延儁抬起頭,一邊拿過食盒,將內中一樣樣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擺放在老者面前,一邊笑著道:「孫兒自臨朝以來政務繁忙,有些時間沒能來看祖父,已是甚是想念。故而今日散朝後便是急急趕來。「

    慕容延儁對老者堪稱恭敬之至,身為一國之君竟是跪地服侍老者,這說出去只怕難有人相信,慕容延儁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這老者乃是他的親祖父,更是慕容家最強之人。慕容擎天。

    慕容擎天這個名字或許江湖中人知之者極少,然而莫擎天之名卻是聞名江湖,其百多年前橫空出世,與當時的神雕大俠爭鋒一時,威名遠播,江湖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不過其卻是在當年那場萬眾矚目的華山論劍之前銷聲匿跡。卻是不想此人根本就是萬法閣之人,這百多年一直隱於慕容家的秘地之內,到如今。當初的東邪西狂南僧北俠乃至老頑童等一乾風流人物早已作古,此人卻是一直活到了現在。

    慕容擎天聽得慕容延儁所言臉上笑意更濃,其隨手接過慕容延儁遞過的大酒囊,道:「儁兒,你是我慕容家數百年來最具治才的,如今正是我大燕復興的最佳時機,無論是朝堂還是江湖你都要多多費心,老頭子這裡你不用擔心的。「

    說著。慕容擎天一把揭開大酒囊的塞子,提起和他身子差不多大小酒囊便是仰頭狂飲。

    慕容擎天如此豪飲下。酒囊內的酒水卻是順著嘴角流下,只是這酒水猩紅如血,酒氣中夾雜著濃濃的腥氣,然而慕容擎天飲之卻如甘露,喉結蠕動之間卻是半分不曾停歇,這酒囊至少裝有二三十斤的酒水竟是被其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待得飽飲這如血腥酒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慕容擎天身上本是乾癟的皺皮竟是煥發出生機,緩緩的鼓脹起來,血肉變得飽滿充實,頭上的蒼蒼白髮竟是也漸漸由白轉黑。整個人彷彿剎那間返老還童了一般。而其雙手上的深紅槍頭卻是發出好似歡愉的‘嗚嗚’聲,上面的血芒閃動的更為頻繁。

    慕容延儁看著自己祖父身上發生的變化,儘管神色如常似乎已見過多次,但瞳孔深處卻隱隱露出渴望。

    慕容擎天喝完酒又行功了一番,待得整個人看上去從百歲老人變成中年人,比慕容延儁還年輕些許後,方才收了功,看著慕容延儁又道:「你爹那邊怎麼樣了?」

    「父親那邊已經傳來消息,武田絕聖表示只要得到劍神的煉心劍以及一枚劍界八方令,他可以揮軍北上侵入高麗,同時會讓天野刀和豪鬼於十數日後同去芙蘿山,而他本人則會親自出手解決雲水盟之事。」

    慕容延儁徐徐說出這番話,這也是他針對如今局勢的謀劃。高麗本是慕容家爭取的盟友之一,然而高麗人首鼠兩端的態度,以及只想拿好處,不願意做出絲毫犧牲的做法惹惱了慕容家。原本慕容家是將山東一地劃歸為高麗,好以此作為胡虜入關後,對胡虜的牽制,然而高麗人卻畏胡虜如虎,胡虜一入北地便即全面撤退將山東一地拱手相讓,這也讓慕容家的盤算落空。而讓慕容家對高麗徹底失去信心的還是高麗人對胡虜的態度,胡虜如今陳兵高麗國門之前,高麗人卻連一戰的勇氣也無,只知龜縮。如此下去,與其讓高麗落入胡虜之手,讓胡虜越發勢大難制,還不如引東瀛人北上,畢竟對於東瀛人來說,他們對胡虜是極為仇視的,蒙元之時,元帝可是數次派兵跨海攻打過東瀛的。

    讓東瀛侵入高麗,就可以從後面牽制胡虜,更重要的是會芙蘿山之戰慕容家需要東瀛的高端戰力,慕容延儁想讓草原三大武尊永眠在芙蘿山下,這件事不可能公然行事,畢竟鈞天教和血衣教都與胡虜有很深的牽連,如此就必須借助外力來達成這一目標。

    慕容擎天聽完慕容延儁所言不由目光一凝,沈吟了片刻,方才道:「答應他,比起復興我大燕來,劍神又如何?這噬魂鏈我已蘊養的有些年頭,此番就以劍神之血來祭這絕世凶兵。」

    慕容延儁聽得自己祖父如此說,自然大感振奮,其隨即就想說什麼,然而慕容擎天卻突然眉頭一皺,繼而仰首而望,這深洞的頂處有個小洞,仰首而望卻是能看到此事明月高懸。

    慕容延儁見自己祖父神色有異,連忙問道:「祖父可是感應到什麼?」

    慕容擎天沒有說話,微眯著眼睛仰首不動,但一對瞳仁中卻是精光隱現,過了半晌方才低聲喃喃道:「這樣的氣機,當年我從那老不死身上都未曾感受到,究竟又是何方神聖現世了?」

    慕容延儁在一旁聽到這話面容大變,可很是清楚自己祖父的厲害,更曉得其口中的老不死是何等存在,而現在聽的自己祖父如此說,他怎能不驚?只是不待慕容延儁出聲詢問,慕容擎天便是道:「儁兒,你現在便回去多派人手去打探下西南之地有何事發生,特別是各類異狀要盡皆探明。每逢天下大亂,必有妖孽現世,如今雖然局勢對我等大好,乃我慕容家蟄伏百年復興大燕的最好時機,但也越發輕忽不得。」

    慕容延儁連忙點點應下來,不過他又問道:「那劍神那邊?」

    「不必擔心,三日之後,便是劍神授首之日。」

    ......

    「這樣的氣機?!難道說又有人要續寫千年前的傳說,達到那種非人的境界?」

    霧峰崖最頂處的盛天樓內,一名身穿法袍,頭戴玄冠,長髯飄飄的中年男子站在樓閣頂處遙望著西南方向,神色凝重的說出這番話。

    話音未落,其身邊卻是微風一卷,繼而就是現出一道人影,同時一個聲音傳入他耳中。

    「早就和你說過了,屠龍之日,荒門現時,武林傳說斷絕百年,如今又到了傳說重臨的時候,你我被禁錮於此地多少年了,方今正是脫離這牢籠的最好時機。」

    話音落定,這道人影就是出現在中年男子身邊,其正是當初在桃花島上為張放指點迷津,使得張放逃過一劫還得遇天大機緣的齊大仙!

    那中年男子對齊大仙的出現一點也不驚訝,只是一聲冷哼道:「你這鬼話只能去糊弄那些被那鬼東西昧了靈智之人,但凡蘇醒了精魂之人哪個不曉得荒門不過是打破牢籠的契機,如果沒有掙脫牢籠枷鎖的絕強力量,荒門就是在你面前你敢進嗎?」

    「所以,我們才要順勢而為啊。」

    齊大仙莫名的說出這番話,那中年男子聽之搖搖頭,繼而話鋒一轉道:「好了,荒門之事暫不多說,你給我帶來的誅心勾我已放入萬藥池以神農尺蘊養,想來待得屠龍之日應該能派上大用。

    不過你寄望之人如今形勢可不妙,萬法閣已寫來書信,十數日後我也不得不盡起餘力前往芙蘿山。」

    齊大仙聽到這話卻是笑了笑道:「能續寫傳說之人當然與凡人不同,等他走到這個世界的頂峰,就是你我脫困的時機,不過通往巔峰的這條路必須他自己殺出來,你我都幫不了他,甚至要與他為敵的。」

    中年人聽到這番話難得的點點了頭表示認同,隨後又道:「那這西南出現的精魂氣機如何?」

    「我親自走一趟吧,正好那人如今也在西南,正可再與之見上一面混個熟臉,以免他日後殺紅了眼,把我也宰了。」

    說著,齊大仙便是腳下一動,整個人便是消失在樓閣之中,只留下那中年男人抬首望天,默然無語。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5:52
第八百六十七章 沈澱

    關於860章的八甲子內力,的確是劍人疏忽算錯了,應該是五百年上下,經過群里的朋友提醒,現已更正。最後弱弱的求下月票,新的一周開始劍人也開始醖釀月末的終極爆發了。

    ......

    張放根本不曉得他此番究竟弄出了多大動靜,不僅連遠在海外的笑老頭以及遊戲紅塵的醜童盡皆被驚動,慕容家隱世百年的老祖,霧峰崖的神秘派主,乃至於劍界之主,刀中之尊,盡皆感應到了風中之神的氣機,各自產生了不同反應。

    不過反應最大的還是韋青青青,其為張放閉關守護,張放遭遇陰寒之力和炎陽之力的劇烈衝突而發出的淒厲慘叫自然是被其聽見,韋青青青也幾乎是第一時間衝入了靜室之中,當他看到躺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的張放亦是大驚失色立即就要施救,卻是不想張放身上突然出現一道恐怖至極的氣息讓他震的倒飛出現,隨即韋青青青就感到一道恐怖的氣機從張放身上沖天而起。

    韋青青青也是老於江湖之人,一眼便看出這股恐怖的力量是在幫助張放,故而他也不敢妄動,只是他意識到這股恐怖氣機只怕會驚動不少人,便是第一時間退出靜室將室門緊閉,而後找來了不少器具,在天字一號靜室周圍布下了某種陣勢,以此盡量遮蔽這股恐怖氣機。

    韋青青青本就精通奇門遁甲之道,不僅傳出了八門精元術,還曾創出過**青龍大陣,儘管是倉促間布下陣勢,但等到陣勢一成,卻也將那恐怖氣機完全遮掩住。只是他卻不知就在他布陣這期間,天南地北卻是已有不少恐怖存在感受到了這股氣機。

    ......

    「吼!」

    張放掌出如龍,只見一道紅光划過,其雙掌便如出海蛟龍一般朝著身前的虛影胸腹之處直擊而去,只是與此同時,其身前那道虛影卻是雙掌一合。竟然用出一張群龍聚首護於身前。

    「又是這招!」

    張放見之目光一凝,隨即雙掌上下一分,左掌直擊虛影面門,右掌卻是倒竪轟向其下腹之處,卻是用出了降龍掌法第十八式--抵羊觸藩,分擊上下欲破虛影的群龍聚首。

    那虛影見此卻是一腳前踏直入張放中門,雙掌繼而一合。用出一招白龍魚服,從張放兩掌之間一穿而過,直取張放胸膛正中。這一掌來勢甚急,雖未捲動風嘯,但速度快的驚人。卻是後發先至就要及至張放胸前,然而張放見此卻是不驚反喜。

    「來得好!」

    暴喝聲間,張放左掌猛地向下一拍,夾雜著的如龍吼般的風嘯之聲直拍虛影兩手的手肘之處。同時其吞氣含胸,身如蝦弓。為自己爭取一點空間,以這點空間換取左掌下擊的時間,至於其右手,卻是去勢不減。直朝虛影的下腹之處。

    這番變化只在電光火石之間,虛影已然來不及做出變化,而其雙手指尖已是戳至張放的胸前,儘管張放已然吞氣含胸,但這一掌實在太快。

    「咔。」

    剛勁的指尖猶如一把尖錐戳在了張放的胸膛,幾乎是張放在感受到虛影指尖強勁力道的同時,他的胸骨上就響起骨裂的聲響,然而張放沒有半分動搖,只是緊咬銀牙。

    死!

    下一瞬,只聽‘啪’的一聲,張放左掌重重拍在虛影雙手的手肘之處,將其雙手一下拍開,其手肘之處更是傳出骨頭斷裂的聲響,緊跟著,張放倒竪的右掌便是直搗黃龍。

    「砰!」

    一聲悶響之下,虛影下腹受了張放重重一擊,身形不自主的後退,張放見此一步跟進,雙掌左右齊出,趁著虛影雙手受創不及回護之際重重拍在了虛影胸前。

    「呼!」

    看著倒飛而出,最終不見消失無蹤的虛影,張放長出了一口氣,但隨即胸口一陣起伏,嘴角就滲出了些許血水,順著嘴角留在了頜下濃密的鬍鬚上,張放的臉上登時現出痛苦之色,他只覺胸口火辣辣的疼。他雖然敗了虛影,但終究是被其打傷了胸骨,張放隨即再不作其它,就是盤膝靜坐起來。

    張放自己也不記得在這幻想空間中到底呆了多少年,一開始他只是對著一個個虛像靜心觀察,參悟,但武者之道不是光憑看和想,就能成為絕世高手,俗話說的好,光說不練假把式,張放對著虛像參悟日久便是起了動手的心思。只是初入這幻象空間時,他就感受不到真氣,然而張放沒想到,他一動了上手的念頭,體內就會出現各種力量。

    比如說,他要和演練十三太保橫練功的虛影過招,他的體內就會出現氣血之力,也就說他只能運用十三太保橫練功與之相對,待得他單純以此種功法完勝虛影後,虛影便即會消失,這代表著他已將此門功法徹底貫通,透析其核心與關鍵。

    只是張放發現他與虛影過招卻是會受傷的,不過哪怕受到再重的傷勢也會慢慢復原,有一次,他與修煉九陰白骨爪的虛影過招,最後頭蓋骨都被生生扯開,受到了致命傷,可他在地上不知躺了多久腦袋又重新長好,傷勢盡皆復原。

    而除此之外,這幻象空間中還有時光之力,張放初入此地時不過是剛及弱冠的青年,而到現在他已是鬍子拉碴的大叔。好在這空間竟能完美模擬大江湖的一切,特別是納物戒以及當中的東西皆可使用,張放便是數度以當中利劍剃須削發,若非如此,張放只怕現在已經滿身毛髮了。不過也正因為在這裡呆久了,張放也摸索出一些東西,比如他受傷後若是立即原地靜坐,傷勢就會加快速度恢復。

    張放就這般盤膝坐在地上,雙眼緊閉好似入定一般。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又睜開眼睛,隨即深吸一口氣,便是感受到身體再無異樣。

    「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啊。」

    張放站起身環視了四週一眼,初來時那些圍著他的虛影已是十去八九,這代表著張放貫通了自己所學大部分武學,可同時也讓這處山崖顯得越發寂寥。三十年的時間,比張放打記事起到進入大江湖之前的人生都還長的多,張放雖然醉心於武學,但如此漫長的時間里,一個人呆在這個地方,對著一道道虛影,每當累了,乏了,困倦了,他也會產生情緒波動,甚至好幾次他被寂寞逼的發瘋,差點想從山崖上跳下去。

    而到了現在,就是這些個虛影也漸漸去了,這讓張放感覺到更加孤寂,但也是在這種孤寂中,張放的心性得到沈澱,意志更加堅定,整個人逐漸變得真正的‘精氣神’三寶合一,光華內斂,彷彿洗盡鉛華,隱隱有了一種返璞歸真之感。

    「該是解決這最後兩個虛影的時候了。」

    張放將目光投向了身前一左一右兩個虛影,這是他身邊唯二留下的兩道虛影。左邊的虛影胸間有一團如似太陽的紅色光團,這光團將虛影體內映照的紅光一片,就在紅光照耀下,張放能看到其體內的血液變得粘稠,骨骼更為致密,而其腹部丹田中的真元則被一顆紅色的種子完全佔據,好似火燒雲一般的陽剛真氣就一層層的環繞著這顆紅色的種子。

    很顯然,這個虛影演練的便是大日心經,大日心經有溫養肉身之效,故而虛影中的血液和骨骼才會產生那等變化。而那胸間的紅色光團應該便是張放將大日真經練至大成後所出現的‘大日普照’永久特效,紅色的種子自然就是就是真陽之種。只是張放看的分明,被火燒雲包裹的真陽之種,在大日普照放射出的紅光中,竟是漸漸發生變化,種子內彷彿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般。

    至於右邊那道虛影,演練的自是真陰寒魄功,不過其體內表徵與大日心經截然不同,張放清楚的看到,這道虛影的體內充斥著白蒙蒙寒氣,特別是其眉心那朵白花以及丹田更是如同被霧氣縈繞一般,就連其體中循環的血液乃至臟器,骨骼上都彷彿蒙上了一層白霜。

    看著這兩道虛影,張放才真切的感受到大日心經和真陰寒魄功各自的玄奧,以及兩者為何無法共存。這兩門功法都是無上神功,兩者不僅各具玄奇,更重要的是各自都會對肉身產生截然不同的效果,這已不僅僅是真氣屬性相衝的問題,而且兩者在精神層面更是絕對衝突,張放沒摸清兩者的質性就冒然同修,還異想天開的用根本沒參悟透徹的道心種魔去中和兩種功法,不出問題才怪。

    這兩門武學是張放自身武學中唯二沒有徹底貫通的,也是他一身癥結之所在,是最後的難關之所在,故而張放一直克制自己,到現在才來攻克這道難關,因為這兩門功法已不僅僅關乎‘高狩’,更與他本身性命休戚相關的,他需要沈下心,排除一切雜念,來勘破這真正的‘性命關’!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5:53
第八百六十八章 鐵羅漢的奧秘

    秋去冬來,大地銀裝素裹,那片山崖也已是穿上了一件雪白的外衣。整個山崖上都空空蕩蕩的,虛影已然不見,甚至連張放都不見蹤影,只是他盤膝而坐的地方卻是多了個雪堆。

    日月輪轉,風雪散去,轉眼春暖花開,老枝抽新芽,滿山白雪融化,唯獨那雪堆依舊。接下來數年,無論寒暑交替,雪積雪融,那堆雪始終不曾變化。

    這一晃眼,也不知多少時日過去,這一日,正值三伏酷暑,烈日炎炎,一頭蒼鷹從天際掠過,飛到了這片山崖上,或許是因為熱的厲害,其不自主的飛落到那雪堆之上。

    雪堆散髮出的冰寒氣息,讓蒼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隨後它舉目四望的一番,探查周圍並無他物,不存在危險後,其便是伏低身子臥在了雪堆上。

    只是正當蒼鷹眯著眼睛準備舒舒服服的休息會,猛然間,它眼睛一瞪,雙爪用力一撐便是要站起身子,然而它身下的雪堆幾乎是瞬間就融化開來,萬丈紅光從融化的雪水中爆射而出,蒼鷹只感一**日從身下騰升起來,不待它飛身而上進行躲避,一股炎陽的熾熱之氣順著它雙爪而上,所過之處空氣都似乎蒸騰起來,其雙爪便是冒起熱煙,就彷彿被真正的炙烤一般。

    「嗷!」

    蒼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哀鳴,便是全身冒煙的直直墜落下去,只是其落在紅光之上卻是一下被彈開,轟然飛出十數米遠才摔落在地,已是沒有了生息。

    萬丈紅光漸漸消退,當中現出了一個人影。其自然就是靜坐數年的張放。數年之前,他分別貫通了大日心經和真陰寒魄功,並以衝內力的方式將二個虛影擊敗,在這之後他所有的力量都回到了身上,只是張放不敢妄動,便是開始入定參修。所為的就是在徹底瞭解了兩種功法後,要參悟出解決之道。

    連張放自己都不知道,他這一坐便是數年,他沈浸在兩種內力的世界里,不斷研究,探索,琢磨,經歷了一次次失敗,最終才根據風中之神指明的道路。以正反兩極共元秘法為主,以太極之道為輔,影響陰寒和炎陽兩股內力,繼而又以龍黿之心帶來的龐大氣血之力,以及用洗髓經內力催動的圓滿菩提正身印作為阻隔力量,最後又借助了道心種魔**的部分玄妙,竟是勉力將陰寒與炎陽兩股力量阻隔開來。

    張放如今已可以分別催動大日心經和真陰寒魄功,唯一遺憾的便是十三太保橫練功和菩提正身印合為的內景外聖道。為了阻隔陰陽二力並穩固肉身,這兩門功法卻是沒法再動用。張放不知道自己參悟的方法對自身的精神本源是否有用。也不知回到大江湖後會否在與人動手時,引發出自身隱患。不過現在他卻是能夠自如的在兩種的內力之間切換,雖不能共用,卻也是玄妙非常。

    這樣的結果卻是連風中之神都未曾想到的,畢竟他當時斷言張放在不借用他的精魂之力前,根本無法自行解決問題的。風中之神留下這些虛影,只是為了讓張放徹底貫通自身所學,也是讓他自省。不過風中之神也沒說錯,張放也只是在幻象空間內花費漫長時間才尋到了辦法,然而實際上他的肉身和武魂都到了崩潰邊緣。若無風中之神的精魂之力,他現在就是回歸肉身,也沒法改變即將殞命的結局。

    枯坐的太久,張放緩緩起身時,全身上下便是傳出噼噼啪啪的脆響聲,待得徹底站起身來,望著高懸於天的烈日,張放不禁生出一種暢快以及成就之感。

    「啊!」

    張放高舉雙臂,對日高喝,彷彿要將隻身置於這幻象空間中的孤獨盡數發洩出來一般。良久,張放才停了下來,繼而雙手緩緩收回,但下一瞬,他腳下一踏,收於身前的雙手登時往內一合,隨即其身化虹光,快至不可思議的朝著斷崖一躍而出,便是朝著半空中一掌打出。

    「吼!」

    張放一式飛龍在天用出,就恍若真龍翱天一般,掌中勁道尚未吐出,只是單純掌力就讓所過之處響起不絕於耳的連環爆響,而後其掌上紅光爆現,一道紅芒從掌中一吐而出。

    「砰!」

    半空中登時傳來巨大的空爆之聲,隨即捲起劇烈的旋風。這一掌雖是擊在半空中,但威勢之強,彷彿連空間都要打碎一般。至於那道紅芒便是張放以大日心經的炎陽之力催動降龍掌法所產生的掌勁真罡,其威力與當初張放運使降龍掌法催出的掌勁已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掌擊出後,張放便是凌空腳下一點,整個人竟是在半空中斜掠而出,不僅速度極快,好像瞬間橫移般,更重要的是身子不曾在半空中明顯下落,彷彿擺脫了重力一般。如果韋青青青看到這一幕,定然會驚的說不出話來,因為曾經在韋青青青眼中輕功稀爛的張放,這凌空斜掠之間展現出的身法竟是已然達到了輕功最高三境界之二的御風而飄。

    這卻是張放在完全貫通了韋蝠王的鬼蝠輕功,並領悟了其中凌空飛渡輕功的前三重精髓,加之完全掌握了風神傳承後方才參悟出來的境界。

    只見張放凌空斜掠後,便是抬手一指點出,大日陽剛頓去,就見一道白芒帶著彷彿連空氣都要凝凍住的絕對冰寒之力破空擊出。

    「啪!」

    劍芒破空盡處,綻開一朵絢爛的冰晶之花,那細密的花之脈紋,遠遠看去就彷彿是空間被擊出裂縫一般。

    這一式劍招用出,張放登時腳下一點,頓時展開漫空的腿影,腿影越疾,風聲越勁,到最後竟如同捲起龍捲風一般。張放本來不精於腿法,可此番徹底掌握風中之神傳承後,這腿法用起來亦是威勢驚天。

    張放越打越來勁,就在半空之中將一身武學來回施展,每當回氣下落之後,便是以提縱術再起,凌空演武卻是如履平地一般。

    降龍掌法,無名劍氣招法,九陰白骨爪,風神腿等等,張放是信手拈來隨意使用,上一招還是至剛至陽的降龍掌法,下一招卻已是至陰至寒的九陰白骨爪,張放是越打越暢快,漸漸的他竟是感受到一絲絲韋青青青所說的武道大自在境界,一身武學運用隨心,這是他自從修煉真陰寒魄功後一直無法做到的。

    就這般,張放在斷崖之外的半空中全身心投入到自身武學之中,一直到太陽將要落山之時,他才飄身落回山崖上。

    「痛快,痛快!」

    張放滿臉的暢快之色,他此時只覺通體舒泰,彷彿每個毛孔都舒張開喜悅的歡呼著。這番演練讓張放曉得自己沒有虛耗光陰,他不僅暫時解決了陰陽相衝的難關,一身武功更是越發圓融。甚至張放能感覺到自己突破到了一個全新的武道境界,雖未至韋青青青所言的真正武道大自在境界,但已有雛形。更為重要的是他一番演練下來,實則是在不斷精萃自身武學,摒棄掉一些武功與招式,重新統合自身的打法,梳理一身武功,而就在這梳理的過程中,張放以自己的打法為核心,博採各門武學,已要隱隱創出自己的第一門功法。

    想到此處,張放不由雙手五指一彎各成爪狀,繼而雙手又是往身前一合,瞬間竪為劍掌合在一處。張放就在原地靜立著,但他手上卻是爪,掌,指來回變化,招式變幻間已是看不出本身武學的痕跡,卻是帶著張放自己的感覺。

    過了半晌,張放才停了下來,喃喃低語道:「似乎還差了點什麼,無法將之統合為一,不少招式變化之間卻是依舊有些生澀啊。」

    別看張放剛才只是手上動作變幻,但實則其中有九陰白骨爪,無名劍氣招法,化陰真罡,無名劍罡,乃至兩門天魔秘冊上的指法變化夾雜其中。要想將這些武功去蕪存菁,雜揉為一,變成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卻是絕對不容易的,更關鍵的是張放感覺自己少了一個足夠高度可以統合這些武學的東西,這種東西不是其他武學,是一種境界,一種高屋建瓴的認識。

    張放沒有急躁,漫長的孤寂歲月已讓他面對任何事情都可以保持古波不驚的心態,他細細琢磨了一番,而後站在原地再度演練起一身所學,只是這一次卻不是放開了打,而是演練武功套路,從最基礎的飛花掌開始,由低至高一樣樣靜心演練,等到練至羅漢拳時,張放卻是猛然頓住,隨即揚手一翻拿出一物,卻是那對源自醜童的鐵羅漢。

    這對鐵羅漢看上去用的都是羅漢拳,相互之間以招拆招,張放看過不知多少遍,之前他只是感覺這對鐵羅漢當中一個羅漢所用的羅漢拳純正無比,極具神髓,而另一個鐵羅漢卻是將羅漢拳用的似是而非,可兩者偏生招招相對無漏無缺。

    張放拿著鐵羅漢盤膝坐下,沈下心一遍遍看著兩個鐵羅漢的招式變幻,以他現在的眼界,漸漸發現了當中的奧秘,眼睛亦是越來越亮。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5:53
第八百六十九章 逍遙萬化手

    「師父,師弟今天的情況怎麼樣了?」

    天字一號靜室內,神侯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放,極是擔憂的問出這番話。

    一旁的韋青青青搖了搖頭,道:「還是老樣子,不過應該沒有大礙...才對?」

    韋青青青的語氣並不肯定,因為他也不知道張放究竟如何了,當日他佈置好陣勢遮掩住張放身上透射出的恐怖氣機後,便是回到靜室查探張放的情況。那道恐怖的氣機並沒有存在多久,待得其從張放身上隱去後,韋青青青便是欲要查探張放體內的情況,卻不想他剛將真氣渡入張放體中,就受到了一股澎湃的炎陽之力將他真氣悉數逼出。而後韋青青青連番試了數次,不是遭遇炎陽之力的推拒,就是受到冰寒之力的攻擊,當中尤以冰寒之力的攻擊性十足,其甚至數度要循著韋青青青渡入張放體中的真氣反侵入韋青青青體中,這般情況下,韋青青青到現在都不知道張放體內的具體情況,只能通過張放的表象判斷其應無大礙,畢竟這幾天來張放只不過是如同陷入了熟睡一般,並無其他異狀。

    神侯自然聽到自己師父說的如此不肯定,雙眼之間憂色更重,但他也沒有辦法,他也嘗試過查探張放體中的情況,然而以的內力修為,僅僅是遭遇炎陽之力就是被反震的幾乎受了內傷,更遑論其他了。

    「你也不要擔心,你師弟的身體表徵並無異樣,你之前不也說了嗎,當初在燕京之時,你師弟也曾陷入過昏睡,並因此領悟了劍意。說不得此番你師弟是又得了機緣。」

    神侯聽到自己師父如此說,也唯點點頭,繼而又道:「對於師弟我是有絕對的信心,只是師父擺出奇門陣隔絕此地,如此動靜下,幾天還好說。但日子一長面對各方詢問,又該如何啊?」

    韋青青青此前為免恐怖氣機外漏擺出了陣勢,這等動靜自然是驚動了不少人,峨眉,宮內都派人來瞭解情況,韋青青青對外只是說張放已到了突破的最關鍵時候,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打擾,方才是將各方應付過去。只是這種話能應付一時,時間長了也是會出紕漏。故而韋青青青才找來神侯,將實情告知,也是想找個辦法出來。

    只是神侯又能有什麼辦法?韋青青青聽得神侯如此問,也是無奈的搖搖頭,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守護好張放,靜等張放醒來。

    神侯見到自己師父素手無策,便即又要說什麼,然就在此時。一直躺在地上無有動靜的張放卻是‘嚶嚀’了一聲。

    這一下,自是將師徒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隨即二人就見張放的手指動了動,隨之其眼皮顫動起來,好似要醒過來一般。

    韋青青青和神侯見此登時大喜,韋青青青立時對著神侯道:「別愣著了,快去給你師弟弄些熱乎乎的吃食來。」

    韋青青青說完這番話,也不管神侯反應。就是對著身前的張放輕喚道:「高狩,聽到了嗎,是師父啊,醒醒,快醒醒。」

    就在韋青青青的呼喚中。張放的眼皮費力的睜開,繼而他就看到了師父和師兄朦朦朧朧的身影,或許是睡得太久,張放只覺自己的腦袋變成了一塊巨石,沈的厲害,身體也是僵的不行,好像不屬於自己一般。

    不過饒是如此,張放還是勉力用雙手撐起身子,韋青青青卻是連忙將之扶著,張放借著韋青青青之力勉強坐直了身子,繼而問道:「師父我睡了多久?」

    這是張放醒過來後最關心的事情,因為按照當初他去九虛無空時得到提示,九虛無空與江湖世界的時間流速完全不一樣,他隱隱約約記得系統提示是說時間比例是1:100,只是他後來從張老頭那裡得知九虛無空與現實世界的比例也是1:100,這當中的差別就很大了,畢竟要是九虛無空與江湖世界的時間比例是1:100的話,張放在幻象空間呆了三十年,那江湖世界也已過去了數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你已經昏睡了三四天了,你要是再不醒來,就要把師父和師兄我急死了。」

    韋青青青尚未回答,一旁的神侯卻是搶先給出了個答案。

    三四天?

    張放聽之不由一愣,因為按照張老頭所說的,九虛無空域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比例為1:100,而大江湖與現實世界的時間比例是1:10,那麼九虛無空域與大江湖的時間比例就是1:1000,這樣計算的話,張放覺得自己至少要睡上十來天才對。但他隨即反應了過來,大江湖與現實世界的時間比例其實並非絕對,因為現實世界每天只有八小時開啓江湖世界,這八小時實際就等若江湖世界的十天,如果加上這個因素,真正的時間流速應該是1:3000,而按照這個比例計算,他正好就是沈睡了三天多不到四天的時間,與神侯所言能對上。

    一想到江湖世界才過了三天多,現實世界更是只過了兩個多小時,而他卻是彷彿歷經了孤寂的一生,一種莫名的滋味就是湧上了心頭,一時間,張放只是搖頭苦笑。

    韋青青青見到張放如此樣子,連忙問道:「高狩,你沒事吧,可是感到哪裡不適?」

    「勞師父擔憂,高狩只是久睡之後身子有些發僵而已。」

    張放當然不會有哪裡不適,他在蘇醒之前就已經體察過自身,他的三面玄像中的怒目金剛像被風中之神的精魂之力佔據,並以之震懾小白龍佔據的無面玄像和大日佔據的慈悲菩薩像,風中之神的精魂之力極為強大,在其震懾下,小白龍和大日不敢有絲毫異動,在精神層面被徹底壓制後,陽剛真氣和陰寒真氣也各自蜷縮在各自的小真元內,沒有再糾纏一起發生衝突。唯一有所變化的便是張放的胸間多了一輪好似大日的紅色光團,此就是大日心經臻入大成境界所出現的永久附加特效‘大日普照’,其與紅色小真元中的真陽之種有緊密的聯繫,同時亦在溫養張放的肉身。

    也就說現在張放體內的陰陽真氣已經得到壓制,風中之神的精魂之力雖然未阻隔兩者,但從更高的層面達到了效果,張放也是因此而得到了許多感悟。故而他現在狀態自然是極好的,不過他需要時間將幻象空間內的所得徹底消化,將他自己領悟的那套辦法在身上實施用以阻隔陰陽真氣,也算是對風中之神的精魂之力進行一種加固措施。

    所以張放說完這番話後,便即又道:「師父,此番弟子陰陽同修遭遇凶險,全靠此前在九虛無空域中得遇的一位前輩所助,他在我體中留了些手段,弟子此番方才能化險為夷,並得了些機緣隱有所悟,且我體中陰陽二氣太盛,還需及時用些手段調和才是。」

    張放簡明扼要的說了下自己的情況,韋青青青當即點點頭道:「的確如此,你體中陰陽二氣何止太盛,簡直是駭人至極,如此那為師也不打擾你,不過高狩萬事小心啊。」

    韋青青青語重心長的說完這番話便即推著輪椅朝外而去。之前在燕京時,張放曾對其說過東海之行的詳細情況,可關於九虛無空域卻只是一言帶過,韋青青青也是曉得張放的性子,故而也沒有多問什麼。

    神侯本還想問些什麼,但見師父離開,便對張放囑託了兩句,隨後也離開了靜室。

    待得靜室內只留下張放一人,他便再不耽擱,當即盤膝入定開始催動起兩極共元秘術,按照在幻象空間中想出的法子開始阻隔陰陽二氣。

    張放在幻象空間中花費了數年才琢磨出這法子,不過真正施展起來也不過小半日功夫便即功成,等到張放行功完畢起身,打了一路掌法,感受到體內情況與幻象空間中並無二致,可在陰寒和陽剛兩種真氣間任意切換後,方才露出滿意之色。

    不過張放沒有立即出關,而是站定身子再度演練起武功。在幻象空間的最後幾年,張放都用來琢磨鐵羅漢和精萃自身武功,以期能創出自己的核心功法,雖未能成功,但他自覺已是很接近了,這當中鐵羅漢起了極大的作用。

    張放並未從鐵羅漢中領悟到什麼實質的功法,而是感受到了一種極高的武功境界,這種境界比韋青青青所言的武道大自在境界更高,有一種化天下武學為幾用的堂皇氣度,這種境界張放花費了數年時間也不過初窺皮毛,但就這一點皮毛卻是讓張放漸漸的能統合自身的部分武學,在彼此之間來回自由變幻,正是因為如此,張帆感覺自己離創出自身的核心功法已是越來越近。

    站在靜室內的張放,也不見捲起風雷,雙手只是緩緩在身前划過一道道軌跡,期間爪指掌變幻不定,他動作極慢,但招式變幻間雙手卻是拉出道道殘影,看上去玄奧異常,只是正當張放全新演變手上招式時,一個懶洋洋卻帶著驚奇的聲音傳入耳中。

    「你在演化逍遙萬化手?」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5:54
第八百七十章 再見醜童

    張放聽到這聲音悚然而驚,他完全沒想到以他如今修為竟然還有人能悄然進入靜室而不被他感應到,要知靜室外可還有韋青青青守護,能同時瞞過兩人欺身近前,這說話之人到底何等恐怖?

    張放強壓下想一劍擊出的念頭,因為他能感覺到這聲音的主人並無殺意,故而立時轉過頭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身穿花袍,頭戴官人的矮胖子立在靜室門旁,靜室門已然關閉,也就說張放連他如何開門關門都沒察覺到。

    這矮胖子醜的出奇,方面大耳,鼻大如豬,上下嘴唇厚的像叼了兩根香腸一般,但張放看清此人卻是驚喜道:「前...高人?!」

    這來人正是當初指點過張放,並傳授了張放降龍掌法後十式的醜童,張放本想稱呼其前輩,畢竟張放如今已猜到了醜童就是天榜第一的老不死,論起年紀其做張放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都夠了,但隨即他想起醜童可是不喜歡被人以前輩相稱,故而立時改了稱呼。

    醜童點了點,笑道:「算你小子有心,還記得我的規矩。不過你小子真是令人吃驚,這才多久沒見,竟然修為到了這一步,嘖嘖,我二哥當年可也沒你這厲害的。」

    二哥?

    張放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醜童沒有解釋的意思,便是又道:「高小子,我剛看你練那的招式,隱隱間有我那逍遙萬化手的神髓蘊含其中,你可是從鐵羅漢中悟出來的?」

    「正是。晚輩困於桎梏,梳理自身武學之時,靈光閃現,想起了當日高人所言,便是靜心參悟鐵羅漢方才有所得。不過晚輩並未在鐵羅漢中領悟到實質武學。只是感受到一種極高的武道意境,卻不知高人所說的逍遙萬化手又是何等絕學。」

    聽得張放如此說,醜童擺了擺手,徑直走到張放身旁的蒲團上坐下,從腰間解下個酒葫蘆呷了口酒,方才道:「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當年我破紅塵障,踏破絕境晉入至境後,在至境困了多年,我本身也是不在意,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慢慢洗練一身武學,最後便以我逍遙派的一門武功為基礎創立了這逍遙萬化手,隨後稀裡糊塗的就到了如今的境界。」

    張放聽得咋舌,敢情你老人家是稀裡糊塗的雄霸天榜第一兩百來年啊?這話要是被刀尊這類拼了命。用盡各種手段想證武道之極的人聽見,那還不得吐血三升?

    只是醜童倒是一本正經,他又呷了口酒,似乎想了想又道:「逍遙派那武功叫什麼我忘了,反正是三路掌法,三式擒拿,號稱可化盡天下武學於其中,本身習練的武功越多。知曉的各類武學玄妙越眾,武功的威力就越強。

    但我練了幾十年發現這功法言過其實。你就三路掌法,三式擒拿,劍招,刀招,都化不進去,更別說奇門武功了。我就覺得創立這武功之人牛皮吹大了,當時我和逍遙派還有點香火情分,就想著改善改善,結果就弄出了個逍遙萬化手。

    這逍遙萬化手具體要說有什麼招式,我也說不上來。你說他不是實質武功倒也沒錯的。」

    當然沒錯!

    張放完全聽明白了,這逍遙萬化手根本就是醜童一身武學精萃匯聚,是其當年以之登臨武道之極--化境的依仗,醜童自己也說了,這門武學就是要‘化’盡天下武學為己所用,這與關於化境的傳聞也不謀而合,張放是萬萬沒想到鐵羅漢當中藏著的是這等天大秘密!

    張放還在震驚,醜童卻是憤憤道:「可惜啊,逍遙派沒個爭氣的,我傳下這逍遙萬化手至如今二百來年,連個練出皮毛的人都沒,就是將以之為基的那三路掌法,三式擒拿練出模樣的人也無,也就現在逍遙派那姓萬的小子和姓封的小子初通了一丁點最基礎的門道。

    後來我也想清楚,這逍遙萬化手一般人只怕練不成,非得到了一定境界,加之有極高悟性之人才能練成。故而百多年前,我感覺到自己即將要經歷一場生死大劫,便琢磨著將一身所學留於後人,故而便在少林寺的一本經書中留下了我所創的內功心法,又做了這樣一對鐵羅漢,將逍遙萬化手的真意與神髓蘊入其中。

    只是沒想到,那內功心法如今無人練成不說,還絕跡於江湖。而這鐵羅漢百年間輾轉多人之手,在你之前也就張太極那老小子悟出了點皮毛,還整了個太極宗師出來。

    看來這授業傳道與我壓根就無緣,不過你小子倒是不錯,這逍遙萬化手卻是有那麼點意思。」

    張放聽得醜童所言真不知該如何回應,你老人家偷偷摸摸的留下點東西這也叫傳道授業?更別說還整這麼多玄虛。不過張放突然想到什麼,腦中念頭一閃,便道:「高人,你留在少林寺那本經書中的內功心法該不會是九陽真功吧?」

    張放曉得醜童留下的武功自然絕非凡品,而留在少林寺藏於經書中的這個段子怎麼跟傳聞中九陽真功的出處這般相像?

    「怎麼?你想學?」

    醜童卻是沒否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張放,但隨即其搖搖頭道:「我觀你小子體內如有大日行天,陽剛真氣已是快到乾元至陽的境界。又有寒龍盤臥,陰寒真氣更是已到了寒陰極境,你小子現在還能好好活著,和我面對面說話已是天大造化,要是再修我的九陽真功,只怕片刻間就要爆體而亡,小子貪心可不是好事啊。」

    張放聽到這話連忙道:「高人誤會了,晚輩是想...」

    張放當然曉得自己體內情況,陰陽之勢已然相衝到極點,好不容易借風中之神精魂之力壓制住,要是再練個九陽真功,那真是不要命了,不過神功在前,若有機會拿到,張放自然不會放過,他自己不練,還可以給其他人練嘛。

    只是張放話還沒說完,醜童卻是打斷他,道:「不過呢,你要真想學我倒未必不能教你,你小子還是不錯的,我把這九陽真功傳給你,至於你是自己找死去練,還是讓別人練,我也算是留下了傳承。

    可有一句話叫做法不輕傳,你小子要想學九陽真功,還需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醜童說完這話頓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好似張放不答應,隨即又道:「當然,你要是答應下來,那逍遙萬化手我也一並指點指點你。」

    張放聽到這話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他雖然不知醜童到底有什麼企圖,但醜童的身份立場擺在那,加之前次與醜童鬥酒,張放也覺其極為投脾氣,他直覺醜童不會害他,故而道:「還請前輩明言,只要不是讓高狩做違背道義,昧著良心的事情,高狩應下便是。」

    「哪有那麼嚴重。」

    醜童擺擺手,笑著道:「我說三個條件也不過是臨時起意罷了。這第一條便是你我比過一場,我想看看你將我傳你的降龍十巴掌練得如何了,不過你若是會降龍掌法其他招式也可一並施展出來,若是能能讓我滿意,我便算你過關。

    而第二條那便是再與我來一場鬥酒,前番與你喝的甚是盡興,今次你可是要拿出所有本領,這也算是我指點你的報酬。

    至於最後一個條件,我現在也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張放聽得醜童所言自是沒口子的答應,在他看來,醜童前兩個條件根本不能稱作條件,要知道醜童作為天榜第一人,與其過招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更別說張放現在武道有了突破,正想酣暢淋灕的與人鬥上一場,與醜童打一場正合他意,一方面檢視自己實力,另一方面也可一探武道之極的玄奧所在。

    而第二條件鬥酒更算不上什麼,張放沒有理由不答應。

    至於第三個條件醜童說的不清楚,可張放就更加不在意,醜童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搞不好喝過一場這老人家就把這茬給忘了,什麼時候能再見,誰說的清楚?

    醜童見張放答應便是站起身道:「好小子夠痛快,我就喜歡痛快人,這裡施展不開,我們換個地方過招。」

    說著,醜童就大刺刺的拉開室門朝外而去,張放隨後跟出,待得出了靜室,張放就看到靜室之外,韋青青青端坐在太師椅上,雙目閉緊似是入定,對張放和醜童二人似乎絲毫沒有察覺。但張放看的出來,自己師父有些異常,登時腳下一動,就要上前探看,醜童卻是道:「你師父只不過被我施了些手段,過個小半晌自會安然無恙的。」

    醜童說完這番話,腳下一動,身形一閃而出,身影漂浮之間便朝著外間而去,張放雖信任醜童不會用什麼陰狠手段,但也還是第一時間閃身到韋青青青身旁查看了一番,待得確定韋青青青氣息如常,只是彷彿暫時迷了心神,這才安下心來,便是腳下急動趁著夜色直追醜童而去。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5:55
第八百七十一章 大日降龍VS九陽降龍

    轟轟轟...’

    月色下的少匡山斷崖邊上,白小悠捧著師父賜的雁翎刀盤膝坐在瀑布頂的一塊大青石上,面對著百丈飛崖,聽著轟隆的飛瀑之聲,靜心的參悟著什麼。她自接受張放第三場試煉開始,已經很少在少匡山斷崖閉關,她遵從張放的吩咐,不斷挑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一次又一次生死一線,一次又一次的重傷,白小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來的,但現在,白小悠知道自己更強大了,不僅僅是武功,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變得更強大。

    白小悠雖然不知道張放給她的一次次試煉用意何在,但她從未質疑,而她現在曉得,張放的試煉至少讓她懂得了無畏。

    過了良久,白小悠睜開了眼睛,抬起頭看了一眼天邊的皎月,喃喃道:「又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對於白小悠來說,頻繁的江湖廝殺,一次次經歷生死之險,故而讓她變得無畏,變得強大,但她也偶爾有承受不住的地方,張放給她的這塊隱秘寶地就像她心靈的港灣,在這裡她會尋到額外的安寧,在這種安寧中她可以完全消化一場場戰鬥所得,洗練自己的武功,讓她變得更強大,不過現在又到了離開港灣,去迎接新的狂風暴雨的時候了。

    張放在從康定回巴蜀閉關之前,檢視了白小悠的情況,白小悠經過一場場生死廝殺,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般,登上了人榜前百,成為最近江湖中風頭最勁的新人之一,自然也是完成了張放給她的第三關試煉。張放沒有給白小悠絲毫喘息的時機,將從白眉鷹王那裡得來的鷹爪功作為獎勵交給白小悠,並指點了其一番爪功的精要之處後。便給了其第四關試煉,半月內晉入十大!

    白小悠自己都認為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試煉,她不過剛入人榜前百。而如今的十大,最差的一位也排名人榜第十二位。實力之強,戰績之煊赫,非她可比。但白小悠沒有質疑,更沒有放棄,自從得知試煉內容後,她便在這裡苦修,一邊磨礪自己的刀道,提升自己的刀法。一邊勤練張放交給他的鷹爪功。一直到今天,半月之期已只剩下三天,白小悠知道自己的刀該出鞘了,而她選定的目標便是新晉入十大的,‘妖風’李北陌。

    白小悠緩緩站起身,回過頭流戀的看了眼斷崖上的一切,便是輕動欲飛身而去,只是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刺耳的破空轟鳴之聲,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見兩道人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破空而來,與此同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高小子。你這輕功還沒練到家啊,我可是只用了一半功力哦。」

    話音剛落,白小悠就見一個穿的花裡胡哨,長得奇醜無比的矮胖子腳下一踏,便是落在山崖上,與她相距不過數米之遠。而這矮胖子前腳剛落下,後腳都沒站定,白小悠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仿似帶著旋風一下卷在她的另一旁。

    「師父?!」

    白小悠驚疑了一聲,連忙轉過身。對著後到的那道人影躬身一拜,恭敬的道:「小悠見過師父。」

    白小悠剛行過禮。張放便是聲色俱厲的道:「你怎麼還在此處,你忘記...」

    白小悠看到張放呵斥自己不由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張放如此嚴厲,只是張放話還未說完,白小悠見那醜的出奇的矮胖子走過來擺擺手道:「行了,高小子,你就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你那點小心思可瞞不過我。」

    說到這,白小悠就見那醜的出奇的矮胖子瞄了自己一眼,然後道:「不過這小子眼光可不咋地啊,收個徒弟咋這麼普通?」

    白小悠也知道自己的確普通,長相不出眾,氣質也是一般,除開沈穩冷靜外,沒什麼值得說道的,故而只是對著張放低頭不語。

    張放看了眼白小悠,便即對醜童道:「能得高人一句普通的評價已是對她的贊譽,反正連在下這身修為也是難入高人法眼的。」

    張放不輕不重的回了句,他剛才一路追來,可是將在幻象空間中領悟到得御風而飄的境界都用了出來,既然醜童還說他輕功不到家,他這番說聽起來倒像是自謙,只是醜童一聽這話,眉頭一挑,道:「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護犢子的性子,也罷,就讓她在一旁觀戰,但我先聲明兩點,第一,我等下要是要放開手來全力之施為,要是你這寶貝徒弟一個不小心被波及到,那是她命不好。第二,關於此戰,我可不希望外面有半點風聲的,慕容家那些人都長著狗鼻子,聞著一點味就會找來,我可還想過些清靜的日子。」

    張放聽到這話面色一喜,他帶醜童來此交手便是想著能讓白小悠在一旁觀看,白小悠在甲字班比較孤僻,但與慕容貞的關係還是不錯,其每次出行都會告知慕容貞,故而張放是知道白小悠還在這裡閉關,特意帶醜童前來的。

    「還不謝過高人。」

    白小悠雖不清楚張放的打算,但她隱隱覺得自己師父是為她好,故而沒有絲毫遲疑對著醜童就是一拜,不想醜童對此很不感冒,擺擺手道:「免了,要謝就謝你師父。」

    說到這,醜童看向張放道:「高小子,你的想法不錯,不過這是幫她還是害她卻說不定的,而且我還是那句話,等下我全力施為,你卻是不一定護得住他。」

    說完,醜童便是邁步朝著那山崖內走去,東看看西瞧瞧,贊道:「倒是個好地方,只不過等會怕是就不存在了。」

    張放聽得醜童連續兩番強調會全力施為,心中戰意沸騰的同時,同時也的確為白小悠的安危擔心,故而對著白小悠道:「別死!」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說完,張放便即在白小悠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縱身前掠,不過白小悠很快就明白自己師父的囑咐,而到很久以後,她才曉得這一戰對她是何等的意義重大。

    「高人,得罪了。」

    張放走到小水渦前,沒有再多說廢話,行過一禮便是擺出了進招的架勢。

    醜童負手立於山壁之下,看著張放如有烈焰燃燒的雙眼,感受到張放澎湃的戰意,他也是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鄭重的道:「來吧。」

    醜童話音剛落,就見張放身形一閃而出,如同暴走的狂龍般朝著他直衝而來,其身形過處,空氣都變得彷彿灼燒起來,綿密的空爆之聲不絕於耳,下一瞬,眼見張放就要欺身耳前,醜童正欲應對,卻是突然見到張放身上冒出萬丈紅光,彷彿一*日冉冉升起,而就在大日升起的同時,一道龍吼之聲沖天而起,震徹天際。

    「吼!」

    紅光爆射的剎那,兩道刺目紅芒隨同紅光一道射出,繼而才現出張放的身影,其不知何時竟半躍於空,起手式用的就是降龍掌法中最為剛猛的招式之一,飛龍在天。

    「來的好!」

    醜童也是被這等煊赫的威勢激起了戰意,咆哮聲中,其雙手往身前一合,繼而倏爾一分,其身上一下爆現出九道凝如實質般的紅芒,下一瞬,這九道紅芒竟是齊齊化為龍形,隨著他雙手一動,盤纏於身,將自己護持的風雨不透。

    九龍回旋!

    張放一眼認出醜童所用的招式,只是他沒想到醜童的內力造詣到了這等神乎其神的地步,他看的出來,那九道凝如實質般的紅芒盡皆是罡氣,醜童不僅能將罡氣從身上各處外擴出體,甚至還能以‘聚氣凝形’的武學技巧,將罡氣任意操弄,讓九龍回旋這一招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種手段實在讓人嘆為觀止。

    下一瞬,盤纏於醜童身上的九條紅龍還未等張放打出的兩道掌罡及身,便是齊齊對著前方發出驚天龍咆!

    「吼!」

    九龍齊嘯之間,醜童身前的空中蕩起層層氣浪,那兩道紅芒掌罡,還未能靠近竟是就被震的倒飛出去,在空中逐漸消減,這樣的手段,這樣的實力,讓張放意識到自己在醜童面前根本就是小孩望巨人,差距大的不是一般化,這完全就是碾壓的態勢。

    「這還差的遠呢!」

    醜童破了張放的飛龍在天後,仿似有些失望的說出這番話,繼而其不待張放回應,便是足下一蹬,整個人飛臨半空,雙手相交相合之間,便是朝前一推而出,同樣也是用出了一招飛龍在天。

    「接我三招不死,算你過關。」

    話音未落,張放就見盤纏在醜童身上的九條紅龍左四右四的纏在其雙臂上,隨著兩掌推出,跟隨掌風掌勁一衝而出,咆哮而來,而另一條紅龍更是一馬當先,憑空一躍直擊張放中門。

    中間這條紅龍速度最快,不到眨眼時間便是及至張放身前,其剛一靠近,張放在感受到其上無盡的陽剛之力的同時,神智不由一蕩,轉眼就發現,這條罡氣紅龍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條千丈長短,遮天蔽日的龐大火龍,龍口大張朝著自己襲來。
max_500 發表於 2015-3-28 15:55
第八百七十二章 三招

    精神攻擊!

    這恐怖的異象自然是精神攻擊幻化出來的,但張放貫通降龍掌法也沒發現這掌法哪裡有涉及到精神攻擊的方面,而且還是如此恐怖的精神攻擊,幾乎是剎那間便讓人中招。很顯然,醜童已將降龍掌法徹底變成了自己的東西,不拘泥於招式,更不拘泥於攻擊形式,或許醜童未將這掌法練到秘笈上所述傳說中最強大的第九重,但他這等手段絕不輸給第九重無上圓滿境界的降龍掌法。

    眼見龐大火龍傾天而下,張放沒有絲毫的猶豫,張口便是一聲暴喝。

    「給我退!」

    暴喝聲中,張放眉心之中爆射出一點金光,繼而虛空之中便是降下一道神雷,將這火龍劈的消散無蹤,一切幻象盡散。這等手段自然就是張放自佛學意境中領悟到的高階武魂技,唯我本心。

    待得幻象退散,張放就看到那直擊中門而來的火龍已然及至雙手之間,他卻是連變招應對的機會也沒有了,一瞬間,張放已然落入絕對的凶險之中,不過張放卻沒有半分慌亂,其右手猛地凝指,中指與拇指一扣一彈,便是有一道指風破空而出,正擊在他眉心而去。

    「噠!」

    眼見那一馬當先的火龍已是從張放雙手之間穿過,就是要及至他胸前。就在這剎那,指風點在眉心上,隨即只聽一聲輕響,緊跟著一股滂沱而恐怖的極度陰寒之氣從其身上一下爆開,瞬間,咆哮著的冰風狂卷。道道極度陰寒之氣在冰風中化為層層氣浪向四周炸開,張放身週十數米內轉眼間罩上無數冰霜,溫度低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而那道罡氣紅龍也無法抵住這極度陰寒之氣,就在距離張放身前不到半寸的地方被生生凝凍成一堆冰晶,隨即朝地上跌落,甚至蕩開的龐大陰寒之氣讓醜童將出的飛龍在天一式掌法也是無疾而終。

    如此威勢,自然是張放以隔空拂穴的手法將八門精元術八門齊開,休門封印的五百年上下的陰寒真氣帶著恐怖的寒能一瞬間爆開。張放自信這武林中沒有誰能正面相抗,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紅龍罡氣不僅被破,就連醜童的掌勢也被阻斷,冰風吹拂間,醜童的身體上都出現了細碎的冰渣,只是醜童的實力終究太強,幾乎是冰渣出現的一瞬間。其體內紅光一熾,竟是又有九道紅龍罡氣透體而出。這九道紅龍罡氣更加凝實,氣息更加恐怖,九龍同出,齊齊嘶吼的瞬間,便是將身周的陰寒之氣盡數蕩開。

    「你讓我失望。」

    醜童看著張放淡淡說出這話,繼而腳下一點便是朝著張放欺身而來。

    張放自然明白醜童的意思。醜童是要考校他的降龍掌法,只是他剛才卻用了武魂技和八門精元術應對,不過張放沒想解釋什麼,他自身的情況他自己清楚,在幻象空間的三十年中。他實際上已經將降龍掌法突破到了第八層境界,甚至在全力催動內景外聖道和八門齊開刺激肉身潛能的潛能下,能觸碰到無上第九重的門檻。

    只是如今張放為了調和陰陽之勢,內景外聖道無法動用,甚至不能過分運用氣血之力,故而他的肉身只足矣施展出第七重大成的降龍掌法,可這等境界的降龍掌法在醜童面前根本不夠看,故而張放才將八門齊開,借助秘術之力刺激肉身潛能,如此他便可以施展出第八重的降龍掌法。

    張放一言不發,只是看著欺身而來的醜童,他眼中戰火燒的更旺,與此同時,其腳下雙腳用力一踏,便只聞‘砰砰’的悶響聲不絕,其腳下的山石裂開無數裂紋,其整個人頓如離地生根了一般。隨後其雙掌往身前一合,兩手之間便是紅光大作,如有金陽現出,緊跟著其兩掌朝前一推而出,兩掌之間的金陽便是隨之前出,下一瞬,金陽之內就是響起龍吼之聲,兩條紅光熾烈的紅龍從中一衝而出。

    這兩條紅龍的氣息亦是極為強大,與醜童身上的罡氣紅龍看上去並無不同,很顯然,這是張放以大日心經的炎陽之力凝聚出的罡氣紅龍,以他如今的內力修為雖做不到讓罡氣從全身各處收發自如,但罡由掌出卻是做得到,至於聚氣凝形的手段張放也會,最早是從極天魔帝向絕的武魂中得到的,在幻象空間的三十年內已經是他被他用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只不過能控制化形的罡氣數量遠不及醜童。

    醜童看到張放用出這等比肩自己的手段,登時眼睛一亮,不過其隨即道:「還不夠!」

    話音未落,已然欺身近前的醜童,竟是無視張放的罡氣紅龍,雙臂一震,便是用出一招簡簡單單的亢龍有悔朝著張放的雙掌直拍而去。

    醜童這一掌看似並無花巧,雙掌擊來卻是半分動靜也無,可張放心頭警兆大升,他曉得醜童這一掌卻是與他的奧義碎空有相似之處,都是基於力之道,然而醜童的力之道只怕未到極致,也極為駭人,其雙掌之所以無聲無息的拍來,不是掌力太弱,相反,是因為掌力太強,所過之處將一切湮滅!

    面對如此一掌,張放卻是沒有半分畏懼,他雙掌當即一震,那兩條罡氣紅龍竟是分從左右一飛而出,竟如似有靈一般,各自都避開了醜童的雙掌,繼而張放雙掌往回一縮至於身前,雙掌併攏之間卻是擺出了群龍聚首的架子。

    待得張放掌勢剛成。醜童雙掌便至,下一瞬,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四掌相對!

    剎那間,張放只覺眼前出現無數火龍,瘋狂的朝著自己襲來,這不是幻象,而是感受,四掌相對的瞬間,醜童掌力盡數爆開,其澎湃浩大的陽剛真氣混同掌力化為真勁,如同萬龍升天一般,直衝張放掌內。

    「轟!」

    張放看上去似乎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在醜童的掌力下,其整個人雖然離地生根般站著,但整個人卻是被逼得不斷倒退,張放的雙腳此時如同耕田的犁,只是他雙腳犁過,翻起來的不是土,而是碎石無數。張放急速倒退之間,山崖上已經多了兩道觸目心驚的石痕,這兩道石痕從山壁到瀑布頂端痕跡越發分明,其內凹的深度也不斷增加,從一寸到半尺,甚至還越來越深。

    噼里啪啦。

    張放一雙腳犁過兩道深痕,濺起碎石無數,四散分出,擊打左右山壁上發出連串響聲,隨著兩道深痕內凹越多,濺起的碎石也更多,等到漫空都幾乎是飛舞的碎石時,張放已是被逼到了瀑布頂上,雙腳置於水中,距離百丈飛崖不過咫尺之距。

    張放看起來處於絕對的劣勢,被醜童逼到了這等地步,然而他面色半分不變,就在他即將被逼的要從瀑布頂上落下時,其雙腳再震,猛然間他整個人好像楔入的大釘子般,穩穩的定在了飛崖邊上。而與此同時,其雙臂一顫,繼而胸間紅光爆現,醜童就感張放的雙掌便是產生一股詭異的震蕩,在這震蕩之中,一股龐然巨力反衝他雙掌,這龐然巨力有張放的力量,但更多的卻是反震回來的本是屬於醜童的力量。

    「碎空!」

    下一瞬,張放雙手一震,那龐然巨力就是轟然炸開,以極為狂暴的勢頭直衝醜童!這一招可不簡單,乃是張放以後退之勢,加以自身內力消減了醜童部分掌力真勁,待得其掌力在可承受範圍內後,方才發動了群龍聚首的御勁反震之效,將醜童的掌力真勁悉數反震回去,同時以震蕩之法將這股力量與他本身的掌力真勁攪成一團,方才轟入醜童掌中。這一掌不是標準的碎空,但其威力卻還在碎空之上!

    「砰砰砰砰!」

    轟鳴爆響聲中,龐然巨力猛地炸開,張放與醜童四掌之間爆開一道道恐怖至極的無形氣浪,氣浪所過之處,張放腳下的水爆射出十數道沖天而起的水柱,等到氣浪卷到三面山壁之上,更是激起炸響聲無數,大小石塊四散飛濺之間,整個山崖都劇烈晃動起來,彷彿要垮塌了一般。這等情形下,若是白小悠稍有不慎便是可能受傷乃至喪命的,醜童之前所言卻是沒有半分誇大。

    只是張放已無暇顧及白小悠,他眼見著醜童竟是被這龐然巨力的衝擊之勢帶的倒飛而出,就在這瞬間,他雙手掌勢一變,雙手先往回一縮,繼而再向中間一合,之前從其掌中吐出的那兩道罡氣紅龍,竟是如同受到了召喚和指揮一般,在空中繞了半個圈子,朝著倒飛而去的醜童的後心擊去!

    這一招卻並非降龍掌法所有,而是張放借鑒了火炎刀的真氣操控之能,與降龍掌法結合後生出的變勢。一時間,醜童竟是面臨前後夾擊之局,看情形極為凶險。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