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江湖我獨行 作者:心之弈劍 (已完成)

   
cks5566 2014-6-21 17:44:4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4 2041365
pan3475 發表於 2015-3-7 00:39
第八百二十二章 西去

俞小青拿著短劍揮了兩下,然后才道:“老高,我不想嫁人跟素未蒙面之人過一輩子,也不想再讓爹爹操心,我還想快快練好劍法,像你一般厲害,不求縱橫江湖,只為他日若有人要滅我武當,我便讓這人先問過我手中的劍。“

俞小青舞出的劍法在張放看來粗淺至極,可張放從她這番動作中感受到了強大的信念。

“小丫頭長大了!“

張放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了撫了俞小青的頭頂,俞小青這次沒有躲,也沒有拍開張放的手,反倒是順從的朝張放那邊靠了靠,溫順的如同一頭小貓。

張放看到俞小青的模樣,腦中不由浮現出妹妹的樣子,心中頓時暖烘烘的。

“你想入劍界是嗎?“

過了半晌,張放方才開口,他也是心思通透之人,俞小青雖未明,但他已經知道小丫頭想要什么。

俞小青抬起頭看著張放,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我聽門中的師哥師姐過,天下劍法不過劍界,就連師祖的太極劍法也難與劍主的劍法相斗。

而要入劍界除非是劍道的天縱奇才,否則就只能持劍界八方令入劍界秘地,得到一門劍法傳承后,方才能拜入劍界門下。“

俞小青的想法其實不難猜,劍界是傳承最為久遠的門派之一。門中又有大宗師劍主坐鎮,入劍云一般的天級宗師還不知有幾位,若能拜入劍界,俞震自不用在此天下大亂,邪魔四起的時候為女兒的安危擔憂。

而劍主乃是武林神話,之所以被稱作武林神話,便是其當年初出江湖,不到四十歲便是擊敗了絕境巔峰的劍神,而劍界門下多有年少有成者,劍云不及五十便入天級撇開不。就是劍辰與劍邪年輕時。便是已擁有駭人實力。故而要想要以最快速度練成劍法,唯有拜入劍界門下方可。

另外俞小青所言‘天下劍法不過劍界’也并非虛言,劍界傳承上千年,號稱各種劍法皆有傳承。俞小青欲學最厲害的短劍劍法也只能去劍界找尋。

至于俞小青如何得知張放身上有劍界八方令。這卻是不奇怪。張放擊殺劍邪,劍辰又為劍界八方令出手考校張放之事已是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

張放看著俞小青很認真的道:“丫頭,你真的想好了?要知道入劍界可是兇險極大。雖修為越低者進入其中越容易活下來,但你進入其中仍有性命之憂的。“

劍界秘地最早出現時一直未劍界把持,可劍界中人進入其內卻是九死一生,劍界這才分發劍界八方令,讓外人進入其中,情況的確有所改觀,而且劍界中人還發現修為越低,年齡越小者進入其中,越容易得到秘地中劍意的認可,從而安全回返,可即便如此,每年進入劍界后能最終走出來的也不過十之三四。

俞小青鄭重的點點頭道:“老高,我想好了!不過我知道劍界八方令的珍貴,你若是…“

俞小青話還沒完,張放就拿出一面令牌放在身旁的案幾上,道:“成交!你幫得到麒麟元丹,我助你拜入劍界,公平合理,我答應了。“
俞小青看到張放這番爽快的拿出劍界八方令,臉上自是現出濃濃的喜色,隨即捏起自己的小拳頭在張放肩窩子上捶了下,方才道:“就知道你老高最夠哥們了,嗚嗚,嗚嗚嗚。“

俞小青著著,眼中就是忍不住掉出大顆大顆的眼淚,還忍不住抽泣起來,只是小丫頭連忙扯起衣袖,一邊揩淚一邊道:“老高,你別介意,嗚嗚,我只是太高興了,嗚嗚嗚。“

張放在一旁看的搖搖頭,道:“可別高興太早,劍界那葬劍秘地每六十四年一開,據我所知,劍界下一次開啟開有些時日,在這之前這枚劍界八方令我幫你保管起來,等到葬劍秘地開啟時我送你去。“

張放這番卻并非想耍手段,而是為了俞小青考慮,畢竟俞小青如今實力太低,若是被人知曉身懷此等重寶只會是遭至殺身之禍,而且事關劍界之事,俞小青勢必也要瞞著家人,否則以俞震的性子絕不可能讓小丫頭去歷險。

俞小青倒是非常信任張放,點點頭道:“好,不過老高你一定幫我保密,不能讓除你之外的第二個人知曉此事,行嗎?“

張放聽到這話,笑了笑什么也沒,只是伸出一手懸空,俞小青見此愣了下道:“這是干嘛?“

“擊掌為誓啊,笨蛋!“

俞小青連忙伸出一手與張放重重一擊,末了還喜滋滋的握著擊掌那手,對著張放道:“老高,你這么講義氣,我小青也不會讓你失望。你放心,一個月之內,我肯定幫你弄來陰陽盤,得到那麒麟元丹。“

“噠噠噠。“

馬蹄的聲響連綿不絕的從窗外傳來,只是張放卻盤膝端坐在車廂內恍若未聞,只是閉著眼以雙手成爪勢來回在身前舞動,這卻是張放在參修他從九幽教中換回的九幽白骨爪。

九幽白骨爪乃是九幽教的無上傳承功法之一,乃天下至陰至邪的一等一爪法,張放之前從九陰下卷上修行了殘篇,已將此門爪法小有所成。

不過張放習練的九陰白骨爪乃是經過黃裳大宗師修改過的,其乃是借助外物,專以白骨爪本身的精妙變化,而摒棄了其他的兇殘練法,故而與正統的九幽白骨爪有所不同。

好在張放參悟了九幽白骨爪秘笈后,系統將兩者之間產生了連鎖,張放于白骨爪上的招式精妙變化依然有所精熟,但要練成正統的九幽白骨爪,他只能走兩條路,一是蓄出長長的指甲,再吸收死氣修煉,這也是九幽教的傳統練法。至于第二種方法便是修煉至陰至寒的內功催動九幽白骨爪,并且要等內力深厚到相當程度,可煉化出陰寒罡氣方才能發揮爪法的全部威力。

正因為如此,張放方才想煉出化陰真罡,畢竟以張放如今的狀況,若能將化陰真罡有所成,以之與九幽白骨爪相合,倒是能成為張放的一門厲害手段,在張放如今無法全力施展降龍掌法的情況下,以如此爪法替之,卻是再合適不過。

張放正練得入神,車簾卻是被一下掀開,緊跟著,陳慕白就鉆了進來。

張放見陳慕白前來,便是收了架子,看著陳慕白道:“老陳,可是又有消息來了?“

陳慕白點點頭道:“老呂已經從吐蕃人的包圍圈潛了進去,進入了紅葉谷。“

“里面情況如何?“

“不太好,如你之前所料,安陽軍簡直是彈盡糧絕,士氣低到了極點,他們之前幾番想突圍沖殺,可沒能成功,現在谷中的樹根草皮都快被吃光了,可以安陽軍已經在等死。”

“還剩下多少人?“

“老呂粗略的數了下,還有不到兩萬人,不過老呂也了,這些人看得出來都是精兵悍卒,若是能吃飽喝足,戰力不容忽視。“

陳慕白口中的老呂便是呂陽明。張放回返鎮遠鏢局那日,在南香園中就與陳落英,陳慕白以及慕容貞商議過如何接應安陽軍之事。

陳落英極為配合,當即將此事當做門派秘密委托交給了陳慕白負責,陳慕白便以呂陽明為主,將玄狩十三衛派出了大半,另外是一百零八白袍也盡皆出動,前往吐蕃搜尋安陽軍蹤跡。

由于玩家的本身優勢,不過兩日,呂陽明等人就大致確定了安陽軍所在,便是在芒康一帶的紅葉谷。

這紅葉谷三面環山,只有一個入口,本是易守難攻的絕佳固守之地,可安陽軍被困住后補給斷絕,這紅葉谷就成了要命的地方,加之此地道路泥濘,特別是幾場暴雨后,出谷之處如同沼澤般難以通行,故而安陽軍終究是沒能突出重圍,被吐蕃大軍團團圍住,眼見就要困死谷中。

只不過張放聽到這番話卻未有半分急色,沉穩的道:“那就按照原計劃行事,讓門中敞開了供應糧食,能賺多少門派貢獻就看這些人的腿腳跑的快不快了。

不過除此之外,讓小貞搜羅一批藥材,想來這些困得久了,若是死的人多起來,以如今的天氣只怕會生瘟疫。

至于這送藥材的輕松活計,老陳你做主吧,權當給親近的兄弟們發福利了。”

大軍被困,無外乎缺糧缺水缺被服,不過如今也是大夏天,被服不缺的情況下,張放自然能想到提前準備糧食。至于藥材,也是有備無患,而以委托的形勢下發,玩家用納物戒運送一次糧食,自然和運送一次藥材的貢獻差距極大,畢竟同等體積下,藥材的價值比糧食大得多,貢獻自然也多得多。

陳慕白聽到張放的話,登時眼睛一亮,笑道:“你這么一,搞得我都想回去一趟,整一戒子藥材帶來。我可是看上你放入兌換列表中的那門‘疊浪勁‘秘術和那把堪比次級神兵的云朝劍,我現在可還差著不少門派貢獻啊。”
pan3475 發表於 2015-3-7 00:41
第八百二十三章 切磋

夜幕漸漸低垂,馬車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張放卻不得不忍受這種龜速移動,畢竟此番前往吐蕃,張放是以使節的身份前去商談的,故而他并非單獨前往,不僅帶上鎮遠鏢局門下一干人等,還有六扇門一行人,除此外還有一名地方大員與饒玉清,追命同為他的副使節。


盡管如今大正已經危若累卵,可使節代表著一國顏面,出行還要講究儀仗,這種情況下,張放自不可能撒丫子開奔,只得窩在馬車上默默修煉。

如此兩天過去,一行人星夜兼程才趕到了雅安前面的關防之地,不過此處早已是戰云密集,吐蕃有一萬大軍屯兵于關防之外,一番交涉,并完成相關手續之后,張放一行人方才進入了吐蕃境內,但卻被將近三千兵馬看守著前行。

進入吐蕃之后,這一路更是難行,道路蜿蜒崎嶇不說,每有大雨傾盆,車馬更是難行,而逢暴曬之日,馬兒又不堪重負,如此又過了五天,一行人才要接近芒康。

此番出使,目的地是前往布達拉宮,而以現在的進度來看,要抵擋布達拉宮只怕要大半個月,好在到了芒康之后,情況有所變化。

張放長長吐出一口氣,而后緩緩收了功架,等到收功完畢,他撩開車簾看了一眼毒辣的日頭,有些眼暈的道:“還有多久到芒康。“

話音剛落,就有一名身穿白袍的鎮遠鏢局弟子策馬到車窗之前。道:“稟班主,這附近已有的放牧的游民,再往前行十數里,應該就到芒康的腹地之處。“

張放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他也習慣了甲字班的成員稱他為班主,他本身也不排斥這種稱呼,不過這回稟之人雖說的都是應說之話,可張放能從其聲音中隱隱聽到一絲激動。

這并不奇怪,雖然此番前來吐蕃的都是甲字班的精銳弟子,但張放每天孤坐車廂之中。除開陳慕白能隨意進出。其他人見他都難,更別提說上兩句話了。而張放在門中之時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人能和張放說上句話自然小小的激動了一下,畢竟張放不僅是玩家中的神話。在甲字班弟子看來張放更是財神爺。指縫里流出的東西都讓門中人垂涎不已。

不過張放對這些人的心態和想法自然不是很清楚。他感覺到此人心緒激動,倒是有些奇怪,看了此人兩眼后。道:“對我等來說,外出遠行騎馬是浪費時間,要么步行習練輕功,要么到車廂內苦修,實力是一點點累積出來的。”

那人聽到這話,臉不由一紅,趕忙跳下馬來,牽著馬兒展開輕功更在車窗前,張放連日孤坐也有些氣悶便是與其聊了幾句。

只是剛說的有些興致,耳畔就傳來破空聲,卻見追命朝這邊疾馳而來,不過呼吸的功夫,追命掀開車簾進入了馬車內,張放便即放下了車窗上的車簾。

“小師叔,有吐蕃人前來稟告,有一大和尚前來,指明要拜會你。“

張放聽到此話,臉上不由一喜,登時道:“可是旦真德尼?“

吐蕃喇嘛里面與張放有所交情的就只有巴爾朱法王和旦真德尼,能被追命以大和尚形容,這來人除開旦真德尼外,張放想不到其他人。
追命點點頭道:“正是這位大和尚。“

“他在何處?領我前去。“

追命自是從命,領著張放就朝前而去,不過片刻功夫,兩人就來到車隊最前,張放就見到旦真德尼竟是坐在最前的一輛馬車上,對著車夫講經傳道,也就是俗稱的忽悠。

旦真德尼正說的唾沫星子亂飛,張放卻是冷不丁的就閃身到他旁邊,笑著道:“大師,可曾又為佛祖添了一名信眾?“

旦真德尼轉過頭看到張放,便是爽朗一笑道:“高小子,許久沒見你的排場倒是越來越大了啊!“

旦真德尼口中雖有揶揄之意,但他說著卻是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隨即很不不像出家人一般,伸出一手拍了拍張放的肩膀。

張放苦笑道:“我等習武之人哪習慣窩在馬車之中如蝸牛般前行,若非為了那皇帝老兒的顏面,又念及如今天下局勢紛亂,否則我要么不來吐蕃,就是要來吐蕃尋大師,也是撒丫子的一日千里。“

旦真德尼聽到這話,又是一聲大笑道:“這話說的我愛聽,不過高小子,咱們只是兩三月未見,你卻長進不小啊,氣息澎湃如潮,雙目神光自溢,不簡單,不簡單。

怎么樣?敢不敢和我切磋切磋,讓我看看你的實力究竟如何?“

張放聽到這話,心中一陣激蕩,這些天來也是悶壞了,他當即道:“有什么不敢的,早就想請大師指教,之前是不夠格,如今能蒙大師看的上,高狩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張放這番話說的痛快,只是說完后,他卻是又想到什么,連忙道:“只是這樣好嗎?“

旦真德尼聽之又是哈哈一笑,隨即嘴唇張合,不過這番卻是傳音道:“盡你全力,若是能打敗我那是最好,好好讓周圍這些人看看你的實力!“
張放聽到這番話略有些詫異,不知旦真德尼此舉何意,不過旦真德尼為人豪爽忠耿,張放覺得其應不會害自己,而且他們車隊周圍有三千吐蕃兵馬,兩人相斗定然會引來圍觀,說不得此舉就有什么深意。
故而張放對著身后的追命說了幾句,便是對旦真德尼道:“大師,此處展不開手腳,我們往前走些如何?“
“好!“
旦真德尼一邊回應,一邊腳下一動,整個人仿若勢若流星一般朝前一掠而去,張放見此也不甘示弱,雙腳左右一點,緊跟著周身一旋,便如同一陣狂風卷出,緊追旦真德尼而去。

兩人將輕功都是用到了極致,不過幾息之間就是掠出了數百米,與車隊橫出些許距離。

兩人尚未動手,只這番輕功比拼就是引起了周圍吐蕃兵馬的注意,當中不少人就圍來。

旦真德尼站定后,便是聲若雷咆,以吐蕃話說著什么,其話中之意無外乎就是講明張放身份,對這番切磋說明下。

旦真德尼的聲音遠遠傳出,方圓數里之中盡能聞之,等到他聲音落定,三千兵馬大部分已經圍到這邊來,而旦真德尼看著張放道:“出招吧,高小子,讓我看看你的長進究竟如何。“

張放聽到這話也不推拒,只是應了一聲,緊跟著腳下連點,再度用出風神步法就朝著旦真德尼卷去,尚未及至旦真德尼身前,張放便是右手一揚,朝前一甩,登時如同拔劍一般的破空聲不絕于耳,五道無形劍氣便是各自劃過一道玄妙的軌跡,朝著旦真德尼擊去。
“來得好!“

張放出手的剎那,旦真德尼雙耳一動,便即一聲大哮,與此同時,其雙腳一沉,雙手往身前一合,結成一個手印,隨即手印之中亮起一點白光,緊跟著其身上便有白光閃耀,似是與那一點白光應和。

下一剎那,就在五道劍氣堪堪要及至他身上的瞬間,其體中氣息一股,其雙手上有一道白色光環向外一推而出,隨即就聽到‘叮叮叮‘如同金鐵交擊的聲響,五道劍氣竟是被這白色光環盡數抵下!

旦真德尼應付的輕松,可張放看在眼中卻不由有些駭然,以他如今眼界自然是知曉旦真德尼方才是將護身真氣外放出體,將他的劍氣悉數抵擋下來。這等手段,張放只在韋青青青,獨孤齊,三寶大太監身上看過。

要知道雖同為真氣外放,可護身真氣與劍氣,刀氣等截然不同,就如同點和面的關系,若說劍氣等是一點,那護身真氣就是無數點。想要讓護身真氣外放,不僅要將內力修煉到極為深厚的地步,還要將上乘的護身真氣法門修煉到大成方可。

這種手段可是連有些天級宗師都施展不出來,可以說當初若是慕容老妖婦有旦真德尼剛才那般手段,只怕鄒發絲毫奈何不得她,也就沒有后來張放絕殺的機會。

很顯然,自連心湖一別后,旦真德尼的功力又有所進,而且是大進,雖未突破天級,但卻當初強上了一截。

不過張放見此卻是沒有半分懼意,反倒心中的戰意更加沸騰,他隨即雙腳內扣,腳尖連點,隨即整個人便如同發射的火箭一般,暴烈而又迅快至極的沖向了旦真德尼。

“大師小心了。“

張放提醒了一句,話音未落,他便欺身到旦真德尼身前,雙手左右一分,各成爪勢,緊跟著內氣一催,其左右手五指之上竟是各自凝出一道足有指長的白芒,正是張放這些天來孤坐苦修練出的化陰真罡。

化陰真罡一出,旦真德尼就感一股寒氣撲面而來,明明是烈日曝曬之下,可他沒來由的身上一冷,而就在這時,張放雙爪上下一翻,帶著無數爪影和極度的冰寒之氣就朝著他雙手之上劃去!
pan3475 發表於 2015-3-7 22:34
第八百二十四章 詭爪驚絕

眼見張放雙爪兇狠至極的朝自己雙手抓來,旦真德尼反應自是不慢,其雙手左右一分,各自運掌,就是欲用出什么招式應對。

只是旦真德尼雙手剛有所動,他就感左右手如置于水中,隨著張放雙爪越近,其雙手十指上的罡氣散發出的冰寒之氣越加濃稠,這種感覺就越發明顯!

怎會如此?!

旦真德尼心中不由大驚,然而他一驚之下,張放雙爪眼見就要及至他手上,化陰真罡化作的利爪堪堪就要觸到他的皮膚。

千鈞一發之際,旦真德尼口中猛地發出一聲雷咆!

“呔!“

聲出的瞬間,他合身一沉,重心下壓,雙手瞬間脫離桎梏同向下去,兩臂之上更有白光蒙蒙,顯是將護身真氣催動到了極致。

然而張放卻是不依不饒,且爪法變得更加兇狠凌厲,就見他右爪下追,同時左右一蕩,帶出數道如真似幻的殘影抓向旦真德尼的雙手。而其雙手五指一轉,帶著一種動人心魄的奇異軌跡,迅雷一般射向旦真德尼的面門。

隨著張放右爪及至面門,旦真德尼面色不由一白,身子變得也是有些僵硬,若在平時這等變化并不大礙,可與人爭鋒一絲一點的破綻都會被放大。如此情況下,他反應變慢,整個人極度不適應。

眼見張放鬼爪就要抓到面門,旦真德尼臉色變幻,似乎是想用出什么壓箱底的招數,但最終卻是沒有再動,就在化陰真罡化作的利指臨門的剎那,他開口道:“我輸了!“

“唰!“

張放頓時爪勢一頓,爪上的化陰真罡猛然縮回,右手隨之緊握。將爪勢徹底收起。如此之后他才將拳頭收了回來。

而隨著張放的爪子回收,旦真德尼的腦門不由冷汗直冒,這也不全是心驚所導致的,也是由驟然間寒暑交替而產生的生理現象。

不過旦真德尼倒是坦蕩。眼見張放收了功。便即站起身子。對著張放合十一禮,繼而又以吐蕃話說了什么。

周圍眾人聽到旦真德尼所言不由大嘩,一個個滿臉驚色。要知旦真德尼在吐蕃威望極高,號稱國師之下第一,縱橫吐蕃難有抗手,可他與張放交手不過剎那便即當中認輸,這讓人如何相信?

張放也是沒想到此戰會如此結束,他猜到旦真德尼在說什么,再見到吐蕃人的反應,也不由頭皮發麻,故而低聲道:“大師,你這讓的也太明顯了吧?別說他們不信,就是我自己也不信。“

“我旦真德尼與人相斗從不會讓手,高小子,你切莫自謙,你這爪法實在是我平生所見最為詭絕的武功,此爪法是否驚絕天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很難應對這爪法。

剛才那一瞬,我除非自損氣血用出秘手,否則無論如何都擋不下那一爪,而且我感覺的出即或用出秘手,我也難有勝機的。

秘手不可輕動,一旦動用對自身損傷極大,這些年來我一共只用過三次,皆在天竺與外族人做生死斗,你我不過切磋,我是絕對不會用出秘手的。“

旦真德尼看著張放極為認真的道。他確實是被剛才那幾爪給驚到了,亦為那爪法折服,可這番話張放聽來卻感覺極不真實。

旦真德尼什么實力張放一清二楚,當初魔門來襲時,其幫助張放應對極天魔帝,完全是壓著極天魔帝打得沒脾氣,可以說其當時的實力就足以在中原列入地榜前五十之列。

而現在旦真德尼功力又有打進,達到了真氣可以外放的地步,加之他肉身防御本就極為強大,絕不下于張放大成的十三太保橫練功,怎會面對這兩三爪就束手無策,繼而當眾認輸?

“我這爪法真有這么厲害?“

張放猶自不敢相信,故而不由驚疑出聲,旦真德尼聽到這話臉色不由變得有些古怪,張放見此生怕旦真德尼誤會,連忙道:“大師莫怪,這爪法乃是我近日方才練成,之前尚未對敵用過,對于個中玄妙也是不甚清楚,此番與大師交手,是我第一次用此爪法。“

旦真德尼聽到這話臉色才恢復過來,隨即道:“如此我卻是可以與你說說我面對此爪法的感覺。“

旦真德尼隨即便將他之前面對此爪法的各種感覺一一道出,張放越聽越奇,他簡直不信旦真德尼說的九幽白骨爪,因為按照九幽白骨爪秘笈所述,九幽白骨爪是絕對沒有此等駭人功效的。

“看來這多半是化陰真罡的玄妙所在,沒想到這門罡氣竟有如此詭異之效,與九幽白骨爪相合還能發揮這般奇效,這遠古秘術倒真是強的可怕。“

張放琢磨了半天,將原因歸集到化陰真罡上,同時他也不由有些心驚,要知道他現在的化陰真罡連小成都未至,卻能九幽白骨爪結合發揮此等奇效,令旦真德尼這等強者束手,未來若是能將化陰真罡煉至大成,再將九幽白骨爪臻入無上圓滿境界,還不知道有多恐怖。

這般想著,張放也是不禁心頭火熱,這種感覺就如同他當初練會降龍掌法一般,一時間他真恨不得找個天級宗師來場生死之戰,磨礪自己的九幽白骨爪,同時琢磨此爪法的諸般玄妙。

“高小子,你真是太讓人意外了,不過此番你我交手,我也是真正見識到了中原武學的博大精深,看來此次助你之后,我需得苦修了。“

旦真德尼不由有些感慨,看樣子剛才那番交手對他也是觸動極大,而以他目下修為若再苦修,只怕不破天級壁障不會輕易出關了。

張放聽到這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好在旦真德尼隨之又道:“好了,切磋已罷也是該說正事了。高小子,你此番前來可是為那殘軍?”

張放也不隱瞞,直言道:“想來大師也對中原目下局勢略知一二,高狩此來的確是為接回安陽軍殘部,同時想和貴國結永世之好。”

旦真德尼聽到此話,搖搖頭道:“那你就如此前去布達拉宮只怕你的目的一樣都無法達成。“

旦真德尼如此自不可能無的放矢,張放對吐蕃內情不了解,便是以虛心受教的姿態道:“還請大師指教。“

“我吐蕃和大正的國情截然不同,國中雖名義上以王室為主,但實際上王室能直接掌控的地方非常有限,各地土司手中有地有人,實則形同割據,對王室聽調不聽宣。

就如此次大正派兵進軍,起初各地土司紛紛擁兵不出,安陽軍便是勢若破竹,王室雖幾番下令,可各地土司不為所動。等到中原局勢變化的消息傳來,安陽軍勢若孤軍,這些土司蜂擁而出,所為的不過是瓜分安陽軍武器,甲衣等物資罷了。

甚至有些還圖謀反攻大正,若非因為安陽軍殘而不滅,拖住了這些土司的大部分兵力,只怕此時康定已是烽煙四起了。“

旦真德尼徐徐將吐蕃國情一一道來,張放這才明白為何旦真德尼會說他直去布達拉宮會無功而返,概因這王室根本沒什么權利。

可如此一來,張放也是有些發愁,他對這種事并無經驗,不知此種情況下自己又該如何處置。

“還請大師教我。”

張放極為誠懇的求教,旦真德尼也是賣關子,直言道:“游說。

佛教乃是吐蕃國教,不僅是因為王室信奉,而是全國上下都信奉,土司亦不例外。

故而只要能說服各地幾大教,便可影響到那些土司,若是到時候能再付出一些東西補償給這些土司,退兵便不在話下。

等到你接回安陽軍殘部,又得到國中大部分僧侶支持,你朝派來的使節便可持國書前往布達拉宮,與王室商議同盟之事,只有這般你此行才有成算。“

張放聽到這話不由琢磨起來,此時吐蕃國內密宗分為黃紅花白黑五教,除開黑教勢弱一些,其他教相互之間相差不大。不過這些教下面還有各派系,如黃教的寧瑪派,實則是紛繁雜亂。不過旦真德尼的意思張放明白,想要說服這些教,就要說服這些教中的重要人物乃至領袖人物。

如同巴爾朱法王和旦真德尼就是花教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有這兩人相助,花教應是最容易的。可除此之外,其他教中的高僧張放卻是一個不識。

“我此番前來法王亦是知曉,故而我花教你不用擔心,我會盡力讓人幫你去協商依舊在出兵圍困紅葉谷的巴沙爾土司和康啟土司,讓他們最先和你達成協議進而退兵。

而因為金剛寺之事,你所助甚多,國師對你很有好感,我此番前來便是想引你率先前往布達拉宮面見國師,若你能讓國師滿意,紅教方面你便不用再擔心。

至于剩下來的黃教和白教,你還需最少說服其一,那么便大事可定。”
pan3475 發表於 2015-3-7 22:34
第八百二十五章 策反

旦真德尼這番指點條理清晰,等若是為張放指出了一條明路,這自是讓張放大喜,他對于此等事情原本是毫無頭緒,他本以為自己來吐蕃就是裝個樣子,具體問題還需要追命,饒玉清和那地方大員去解決,可眼下看來,想要完成這項任務,倒需要他親力親為方才能行。

“多謝大師指點,不知大師準備何時動身?”

張放早就難以忍受隨同車隊龜速前行,要知道吐蕃地廣人稀,且消息閉塞,他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北地的情況究竟如何了。故而張放根本不愿意耗在這里,他恨不得早早接回安陽軍然后回返中原。

“前往布達拉宮倒也不急于一時,你還是先安撫好那紅葉谷的殘軍,我再行動身才是。“

旦真德尼看著張放意味深長的說出這番話,張放卻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旦真德尼見張放一臉疑惑便是又道:“高小子,你要清楚一點,此行你若想達成目的,就不能出一點亂子。

我聽聞芒康周邊最近頻頻有武林人士現身,這些人都是沖著紅葉谷殘軍去的,這都是你安排的吧?“

張放點點頭道:“的確,不過我只是…“

張放口中的辯解尚未說完,旦真德尼擺了擺手道:“紅葉谷殘軍被困已久,補給斷絕難以為繼,你命人潛入送去糧食,是為救他們性命,這可算是大善之舉,本也不可厚非。

但安陽軍麾下盡皆驕兵悍卒。帶兵將領也是跋扈之輩,這些人若是吃飽喝足,身子將養好,戰斗力自然回復,如此情況下,他們難免不起些其他心思。

若是在你前去布達拉宮期間,這些殘軍生出亂子來,那你此去不僅難以達成目的,只怕還會陷入極大的兇險之中,你可明白?“

張放聽到這話。面色不由凝重起來。他倒還真未想過這茬,畢竟他對行伍之事根本不懂,也從未將武德帝圣旨上賦予他的那些權利放在心上。不過張放并非無智之人,張放略一琢磨便即覺得其說的在理。此事當要妥善處置才是。

“去吧。盡快處理好一應事情。我就在芒康以北的楓紅寺等你。“

旦真德尼說著,便即腳下一動整個人飄身而去。隨后張放也不耽擱,當即找來了追命等三位副使節。將旦真德尼所言轉述了一番,幾人商討了一陣,重新制定了計劃后方才各自離去。

等到夜幕低垂,張放便即帶著追命和陳慕白,以及甲字班中十數名精銳弟子悄然離開了車隊,朝著紅葉谷而去。

漆黑的山谷盆地之中,燃著一團巨大的篝火,就在這篝火的四周,無數士兵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成一個大圈子,就在這圈子內,兩名身著甲衣的士兵相互推搡著。

下一瞬,左邊那名個子矮些的士兵猛然一矮身,隨即如同豹子般朝前一撲,以電閃之勢雙手環在對面那名士兵的腰上,緊跟著,其口中一聲暴喝,雙腳用力一蹬,竟是就將那士兵攔腰抱起,朝著身旁一砸。

“砰!“

一聲悶響之下,那名被抱摔在地的士兵躺在地上叫喚起來,卻是半天起不了身,而那名矮個子士兵卻是站起身,滿臉得意的舉起雙手。

“好!“

“雷猛子,你娃這老熊摔練的越發爐火純青了啊。“

“精彩,太精彩了!“

篝火邊圍坐的無數士兵登時響起了如潮一般的叫好聲,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對著那矮個子士兵指指點點。

呂陽明和幾名身穿白袍的甲字班弟子也在場邊,幾人靠坐在一大堆麻袋上,也是看了剛才的摔跤,當中一名弟子道:“這什么老熊摔真是粗淺的緊,動作太大,一用出來滿身都是破綻,這等摔跤技藝只怕連人級下品的擒拿術都比不上。”

此人話音剛落,另一名弟子卻是道:“老辛,你可別小看了這些兵卒,我們前幾天剛來的時候,這些家伙一個個都是要死不活的就剩一口氣了。

你看看這才吃了幾天白米飯,一個個都龍精虎猛的?而且這些人的力量都相當不弱,雙臂最少都有百斤力道,我白日間可看了他們的列陣操演,那血戰十式刀法說不上有高明,但氣勢滂沱。

照我看來,這些丘八雖不是江湖中人,但要真拉開陣勢來,你我搞不好還拿不下幾人。“

這名弟子的話倒是得到了旁邊幾人的認同,不過也有人不認同,這些甲字班弟子登時分作兩派各抒己見,不過一旁的呂陽明卻是沒摻和,只是靠在麻袋上,看著場中那些龍精虎猛,好似有揮灑不完精力的軍漢,不由皺起眉頭低聲喃喃道:“但愿這些人別精力多了沒處使,搞出些亂子來,要是壞了大手的大事,那就…“

說到后面,呂陽明的聲音越來越小,眼中卻是露出隱憂之色,而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道人影疾馳而來,幾個起落間就閃身到了呂陽明身旁。

“老呂,莫老三帶著一百多個弟子已經接近紅葉谷,他發來消息,讓咱們準備接應。“

這閃身而來的人卻是呂陽明的結義兄弟梅三斗。呂陽明聽到這話,罵罵咧咧道:“老三狗東西這回是賺翻了,先送了一批糧食來,大哥又看在大手的面子上,讓他負責送藥材。

他娘的,他這兩趟下來,門派貢獻都夠換一門地級中品的功法了,可憐咱兩兄弟天天呆在這破山谷中,啥都干不成。

不行,回頭得讓大哥和大手說說,不能少了咱們這些看守糧食的人的門派貢獻。“

梅三斗也是一屁股塌在裝滿糧食的麻袋上,點點頭道:“誰說不是啊,天天呆在這谷里都要悶出來個鳥來,要是到頭來少了我的門派貢獻那決計不行。”

梅三斗說到這頓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話鋒一轉道:“不過剛才莫老三發信息的時候說,他手下有人看到幾道身影自西邊而來,速度快的出出奇,像是地級強者,這些人被一隊吐蕃兵接應后,去了山谷的東南邊。”

“地級強者?該不會是沖著大哥他們來的吧?大哥之前不是發消息來說,他們今天已經到了芒康了嗎?要不…”

呂陽明話沒說完,卻是猛地一頓,登時變了臉色,道:“出事了,在南面巡守的丁進被殺了,他死之前發了信息警示。”

聽到呂陽明所言,梅三斗噌的一下站起來,周圍的甲字班弟子也是湊過來,部分人面現緊張之色。要知道丁進在一百零八白袍中位列前茅,身手極是不弱,然而其遭遇敵人連約定好的警示哨箭都沒能射出便即身亡,僅僅是以飛信示警,足證敵人實力之強大。

好在呂陽明尚算沉著,他環視眾人一眼后,便對著梅三斗道:“老四,你帶人在這呆著,跟那些軍漢靠近些,一旦有異,你臨機處置,另外你趕緊把消息發給大哥。”

“那你呢?”

“這里面我輕功最好,又擅于匿跡藏蹤,我去那邊探查下。”

說完,呂陽明不待梅三斗反對,便是腳下一點整個人如電射出,幾個起落之間整個人便融入無邊的夜色之中。

呂陽明出身唐門,以暗器為主要打法,暗器以偷襲為主,呂陽明匿跡藏蹤的功法倒真是不淺,輕功也是極為不弱。

故而沒多久,呂陽明便是悄然接近了山谷南面,只是一路所來,他卻是沒有發現絲毫異樣。不過呂陽明耐著性子四下里尋摸,功夫不費有心人,竟是在安陽軍統領衛將軍營帳旁邊百米之處發現了一道淡淡的紅光。

等到呂陽明趕到紅光之前,便即發現這紅光乃是血色輪盤所發出的,而就在血色輪盤之旁,一具面門被砸的稀爛的尸體倒伏在地上。

“是丁進的尸體!”

呂陽明瞬間認定這便是丁進的尸體。要知道血色輪盤只有玩家被擊殺后才會爆出,這山谷中只有甲字班的弟子,而且唯有丁進身亡,這自然不難猜。

只是呂陽明有一點不明白,丁進乃是在山谷南面巡邏,其防區距離此處頗有些距離,而此處由于接近衛將軍的營帳,故而并未安排甲字班弟子巡邏,丁進的尸體怎么會出現在此處?

呂陽明雙眉緊鎖,抬起頭環視一番,最后將目光定在了衛將軍的營帳。

呂陽明看著衛將軍的營帳,目光閃動了一番后,便即貓著身子朝著營帳而去。

由于紅葉谷三面環山,唯有一個出口,加之衛將軍營帳處于山谷深處,是最為安全的地方,更別說安陽軍被困兩個多月,期間根本沒有敵人入谷突襲,故而營帳四周的守衛極為松懈,呂陽明輕而易舉的悄然潛到了衛將軍營帳之旁,他剛一靠近,就聽到帳內傳出一個頗具磁性的聲音。

“…如今大正已四分五裂,衛將軍又何必對那無道君王愚忠?將軍可能還不知,王世成雄踞西域,手握十萬雄兵又得了明教和血刀門的傾力支持,已是自立為王。

若將軍集結麾下突圍而出,一旦回返巴蜀,日后這蜀王之位卻是非將軍莫屬。“
pan3475 發表於 2015-3-8 00:15
第八百二十六章 魔影再現

那頗具磁性的聲音剛剛落定,營帳外的呂陽明便是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不屑的道:“突圍?幾位深夜闖我營帳難道就是叫我去送死?若真是如此,幾位不若現在就殺了我,又何必愚弄在下。

呂陽明一聽這聲音,就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安陽軍的統領衛將軍,他登時明白過來,這群潛入紅葉谷的敵人是沖著衛將軍來的,不過呂陽明倒是沒有沖動,而是收斂氣息如同一座雕塑般貼著營帳,他倒想看看這群人究竟想干嘛。

衛將軍剛剛說完,那頗具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

“衛將軍不必動氣,我勸衛將軍突圍自然是有道理的。

衛將軍我為你引見幾位大師,這一位是黑經寺的光多達羅上師,這一位是光多達羅上師的座師卓齊上師,這一位乃是黑教的護教金剛扎布上師。

這幾位都是黑教中舉足輕重的人物,特別是扎布上師,在黑教的地位僅次于法王,而扎布上師此番前來法王亦是知曉的。

衛將軍可能還不清楚,紅葉谷之外,圍困貴軍的三萬吐蕃大軍中,有三位土司掌控的六千人馬都是黑教的信眾,特別是當中大部分人都是黑經寺的信眾。

毫不夸張的說,就算衛將軍今晚就突圍。光多達羅上師都可以出面讓這幾千人為你策應。

有這幾千人相助,只要貴軍能沖出紅葉谷列開陣勢,我想以貴軍的戰斗力,橫掃剩余的兩萬多吐蕃兵只怕沒什么問題吧?“

這番說完后,帳中沉默了半晌,衛將軍方才道:“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被困紅葉谷日久,外間消息根本收不到,你說如今大正四分五裂,可區區兩月時間。我卻是不信局勢被崩壞到這等地步。”

“衛將軍的擔憂在下自然明白。但想來那些送糧的武林中人也告知了衛將軍關于大正派使節出使吐蕃之事。

那不妨請衛將軍深想一下,那無道君王向來剛愎自用,當初力排眾議出兵吐蕃,一心想建不世基業。

以衛將軍對那無道君王的了解。若非如今大正出了大亂子。局勢已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那無道君王又豈會這般不顧顏面遣使者來吐蕃求和,以接回安陽軍?

衛將軍,在下說句不好聽的。安陽軍雖然為大正四大強軍之一,戰力強橫,兵精將威,可衛將軍這些人馬若在平常時候想來怎么也不會比那無道君王的顏面重要吧?

若非大正如今已到了懸崖邊緣,那無道君王又怎會想起讓人來獻上國書求和?以接回衛將軍麾下這幾萬人馬?

不瞞衛將軍,如今天下形勢已是超出你想象,不僅各路反王四起,到五日之前,胡虜大軍已是破錦州,屠城大索三日后已是縱兵南下直往燕京。

只怕到此刻,那無道君王已帶著他的一干臣子馬不停蹄的朝著蜀中逃命而來。

大正遷都巴蜀,如今在外間已然不是秘密,過了太久消息就會傳入吐蕃,婦孺都會口口相傳。“

這番話落定后,帳中又是良久的沉默,衛將軍一語不發,過了會兒,那頗具磁性的聲音便是又道:“衛將軍,在下此番和幾位上師同來乃是為救你性命,也是送你一場大富貴。

衛將軍難道還沒意識到,若那無道君王真是遷都巴蜀,就算你與手下兵馬被接回巴蜀,以那無道君王的性子,他豈會留一個敗軍之將的性命,到現在他恨不得將每一支兵馬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這番話似乎徹底打動了衛將軍,呂陽明便聽到衛將軍沉聲道:“我若是自行突圍回返巴蜀,單憑我之力卻也無法徹底掌控巴蜀,你說的蜀王又怎能與我兌現?”

呂陽明聽到這番話心頭登時狂跳,他曉得衛將軍已動了反意,只怕要出大亂子了,呂陽明再不敢停留,立即給陳慕白發去飛信,隨后他便悄然向后退去。

呂陽明曉得,衛將軍要真的相反,接下來第一件事只怕就要圍殺他們鎮遠鏢局之人,并且搶奪糧食。畢竟芒康距離康定邊關還有一定距離,而現在安陽軍中還有部分人還未徹底恢復過來,衛將軍必然還要靠著鎮遠鏢局送來的糧食穩定幾日,才會驟然發難吧?

故而他現在必須立即趕回去,召集所有門下弟子撤離紅葉谷,甚至是將糧食毀掉,然后等陳慕白或者張放來做主。

只是呂陽明這番心急之下,退身而去時的動作不由大了些,他剛退出一步,營帳中就響起一聲暴喝。

“誰?!“

呂陽明聽到暴喝聲登時知道壞了,當即顧不得再匿藏身形,團身向后一躍,雙腳一陣疾點便朝后飛奔而去,與此同時,其右手一翻便即拿出一物,緊跟著揚手朝天一甩。

“咻!“

只聽一陣尖銳的刺耳鳴響,隨即就見焰火在漆黑夜空之上炸開,顯得格外醒目。

“是鎮遠鏢局的弟子,不能讓他跑了!“

營帳內再度響起個頗具磁性的聲音,下一瞬,呂陽明就見到一身穿黑袍頭罩黑帽如同一團黑影的人直接破開帳篷,從中一竄而出,朝著他緊追而來。

呂陽明想也不想,只是瘋狂催動輕功朝前狂奔,可讓他心驚的是,哪怕是他將輕功催動到了極限,可身后那道黑影卻比他快的太多太多,他奔逃不出百米,那黑影竟是已要追上他。

呂陽明見此,目中閃過一抹厲色,繼而右手再翻,手中卻是多出了數顆黑色小丸,正是唐門的火雷子。

“去死!“

呂陽明一聲大喝,揚手就將手中黑色小丸打出,他的暗器手法高超,幾乎話音剛落,那數顆火雷子便及至那黑影身前。

眼見那數顆火雷子就要擊中黑影,然而就這剎那,那黑影竟然一分四,化作四道如真似幻卻一模一樣的身影。

下一瞬,這幾顆火雷子就從當中一道黑影中一穿而過卻是并未爆開,顯然是擊中了身法虛影,而剩余三道黑影卻是在眨眼之間欺身而前,已是逼到了呂陽明身前十米之內。

緊跟著,就見當中一道黑影揚起一手,隔空朝著呂陽明就是一掌拍出,呂陽明耳中登時就聽到刺耳的破空鳴響。

無形真氣?!

呂陽明瞳孔一縮,哪還不明白這黑影用的是何等手段,他連忙就是腳下一錯,準備往一側閃躲,可他腳下剛有所動,背心上就如同被攻城錘擊中了一般,整個人不受控制好似斷線風箏一般,朝著直直飛出,同時其口中就是一大口血水噴出。

一擊之下,呂陽明便遭重創,他心中一沉,曉得這黑影實力強的可怖,根本不是他能應付的,他明白他只怕難逃一劫了。

只是呂陽明也是狠厲之人,縱然曉得自己這番兇多吉少,但他卻是不甘就這般死去,只見他一口血吐盡,人還在半空中,便是借勢一個旋手,雙手一翻,左右手中各自多出了數枚飛鏢。

“老子就算死,也不讓你好過!“

呂陽明一邊暴吼,一邊雙手用力一擲,其手上飛鏢便是以天女散花之勢朝著身后的三道黑影齊齊罩去。

“哼,雕蟲小技!“

那黑影對呂陽明這一手卻是極為不屑,一聲冷哼過后,其腳下連動,身形便是再展,劃拉出幾道殘影的同時,整個人卻是追上了呂陽明,其右手一抬,朝著還在飛落的呂陽明便是一掌擊出。

這一掌呂陽明卻是再避不開,也來不及再做出任何應對,眼見就要被擊中斃命,千鈞一發之際,不遠處卻是陡然傳來一道破空聲。

“噌!“

如同劍鳴一般的破空聲幾乎是剛剛響起,一道白光蒙蒙的劍氣竟是破空而至呂陽明身前,朝著黑影擊來的那一掌直擊而去。

黑影陡然一驚,手掌便是猛地向回一縮,整個人第一時間往身側一閃,倒是堪堪避了開去,只是那道劍氣的速度太疾,幾乎是擦著他的面頰飛過,卻是將的兜帽擊穿,其上勁道帶著兜帽向后一翻,露出了此人面容。

這黑影竟然是魔道十二秘門中第一大魔頭,邪王石昭!

石昭剛一閃避開,再顧不得飛落開去的呂陽明,循著劍氣所來的方向望去,就見一道人影朝著他疾馳而來,眨眼便要至他身前。

“高狩!“

石昭看清來人后,瞳孔猛地一縮,口中話音未落,便是腳下連點朝后飛退。

來人正是張放,張放自夜幕落下后便與追命和陳慕白一行人朝著紅葉谷悄然趕來,等到潛入紅葉谷后他并沒立即現身,而是找到了梅三斗了解情況,等到曉得谷中出了事情,張放便是帶人朝谷中南面搜尋而來。

等到見了呂陽明放出的哨箭,他便是立即展開輕功朝著這邊而來,卻是正好將呂陽明救下。

只是張放也沒想到欲出手擊殺呂陽明的竟會是邪王石昭,而石昭認出他后,立即抽身爆退的反應更是出乎張放的反應。
kind998845 發表於 2015-3-8 14:45
第八百二十七章 今非昔比

張放自己都沒意識到,皇宮一戰傳遍江湖後,斬慕容妖婦,滅劍邪的戰績讓他的聲威達到一個頂點,江湖之中不少人更是認為張放已然堪比地榜五絕,是天級之下實力最強的武者之一,有抗衡天級宗師的實力。》.[]

    而等到興隆會交易會上,他與劍辰正麵交手,僅以單手擊傷劍辰的消息傳出後,使的江湖之中更多人認定了他的實力,故而一般地級上品強者哪敢正麵攖他之鋒芒。

    石昭雖然是魔道十二秘門的大魔頭,可他鼎盛之時也不過堪堪有地榜末尾的實力,而巴蜀正邪一戰中他為郭祖師廢掉一手後,實力自是大降。到如今,他那手上傷勢仍未複原,僅靠一隻手,他又怎敢讓張放欺身,所以看著張放就跑乃是在情理之中。

    石昭抽身剛退,即將要飛身落地的呂陽明見之便是鼓起一口氣,大聲道:“大手,別讓他跑了,這些人策反衛將軍,準備自行突圍!“

    張放聞聽此言,眼中厲色一現,身形根本不停,從呂陽明身前一掠而過直追石昭。隻是就在他與呂陽明錯身而過的刹那,其左手一卷衣袖,朝著呂陽明隔空輕拂,眼見就要摔一個狗啃屎的呂陽明就仿佛被清風一托,整個人徐徐落在地上,未受到半點傷害。

    石昭見張放來勢甚疾。腳下便是動的更快,隨即其身形一晃,便是劃拉出數道讓人難辨真假的身影。

    張放見此,也不管石昭真身所在,雙腳一錯,周身一轉,便如狂風卷出直追而前,同時其雙手運掌,帶著風卷之勢,就是以一式海生狂潮朝前一拍而出。

    “轟轟轟…”

    下一瞬。一連十餘團真氣圓球帶著轟鳴的破空聲朝前四擊而出。將石昭的所有身影都籠在其中。

    這一掌之下,真假身形立現,身法虛影自是被真氣圓球一穿而過,石昭真身卻是朝前騰空一躍。避開了真氣圓球。

    張放瞬間以氣機鎖定住石昭真身。緊跟著雙腳微一變化。便是催動起靈鼇步,整個人卷起一道氣浪,暴烈之極的直衝石昭。

    石昭眼見張放欺身而近。竟是不敢落地,雙腳連點之下,整個人再度騰空而上數米,隨即雙腳淩空連踏,朝著營帳方向直飛而去,與此同時,其口中一聲大喝道:“高狩已至,速來助我!”

    呂陽明坐在地上,看著石昭見到張放就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前一刻連其三招兩式都擋不住,便要殞命於其手中的事實。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呂陽明這一刻才真切的感受到,張放的實力已是超出他們太多太多,用難望及項背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張放看著石昭橫空而逃,冷冷一笑道:“逃得了嗎?”

    話音未落,其腳下一點,整個人也是竄上半空,與此同時其右手五指均張朝前一甩,一連串如同劍鳴般的破空聲陡然響起,五道無形劍氣便是從其手中一衝而出,其中速度最疾的商陽劍直擊石昭,而其餘四道劍氣卻從不同方向封堵住石昭的去路以及左右騰挪的空間。

    這一劍實在太過刁鑽,幾乎是將石昭逼入死路,就算石昭再向上騰升,商陽劍亦會緊追不舍,如此情況下,他必須硬接最少一道劍氣。

    石昭也是老於爭鬥之人,瞬間便是判明形勢,其身在半空猛然一頓,雙腳向上一收,縮於胸腹之前,同時其單手運掌便是淩空朝下一拍。

    “砰!”

    場中爆出一聲悶響,卻是石昭淩空一掌以無形真氣衝擊劍氣,兩者相撞產生出的動靜。商陽劍劍氣被無形真氣衝消,石昭也是化解了張放的攻擊,隻是他為這一劍所阻,待得悶響聲剛落,張放的身形便是閃身到他之旁。

    “給我死來。”

    張放一聲暴喝,雙手成爪,十指之前指長的白芒展出,雙爪輪轉變幻之間,帶著漫天爪影朝著石昭抓去。

    石昭見此,瞳孔猛一收縮,卻是隻將單臂恒橫於胸前,腳下就是連動,欲閃開一旁,他卻是根本不敢正麵與張放相鬥。

    然而令石昭驚駭的事情發生了,隨著張放雙爪近前,他竟是如同感到一種極度冰寒之氣迎麵呼嘯而來,他整個人甚至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腳下動作不由慢了半分。

    而就在這半分之間,張放雙爪已是要及至他身上,他再欲所動,卻是感受自己的身體如置冰窟,渾身上下變得僵硬,那冰寒之氣更盛,他感覺自己身周的冰寒之氣仿佛已是濃稠到極點,自己的身上竟是出現了細碎的冰渣。

    “這…這是什麼詭異爪法,竟讓我生不出半分抵抗之力,世間怎可能有此武功,怎麼可能?!”

    石昭滿臉的驚駭之色,心中更是咆哮起來,他橫行江湖多年,見得過的人,殺得過人數不勝數,江湖上的功夫他不說盡知,但也曉得個七七八八,卻是從來沒遇到過這等恐怖的爪法。

    石昭就像即將要溺亡之人,拚命的想掙紮,可沒有用,一點用都沒,他的瞳孔之中的爪影越發越大,那一對散發著極度冰寒之氣的鬼爪已是臨門。

    眼見石昭就要被張放這一爪抓住麵門,然而就在這刹那,不遠處卻猛地傳來一聲如雷暴喝。

    “統!”

    不類漢話的暴喝聲一傳來,張放就感到音波如刀般好似朝著自己的靈台直斬而去,他曉得這是吐蕃密宗的藏語九字真言,而且此人在真言一道上修行極深,音波的穿透力及威力強的可怖,已是直追當初韋青青青所用的音殺劍。

    不過張放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別說單純的音波功,就是音波功加上精神衝擊的方式他也曆經數次,故而他隻是真元一鼓,以渾厚真氣封住耳道,同時武魂轉動之下,三麵玄像鎮守靈台,使他意識清明,手中更是半分不慢。

    “啊!”

    下一瞬,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隻是聲音剛剛響起便是戛然而止。隻見張放右爪及至石昭麵門,化陰真罡化作的冰寒利指,迎著石昭的麵門便是透體而入,石昭的眉心,左右臉頰以及嘴角兩旁登時多出五個血洞,這般重創他怎可能忍得住?

    隻是五個血洞出現後,隨著化陰真罡化作的五根冰寒利指深入,血洞中竟然沒有絲毫的血水飆濺,而是濃稠的冰寒之氣讓其臉上附著起一層薄薄的冰晶,隨著張放的五指深入,這冰晶越來越厚,不僅將石昭的整個腦袋都凍了起來,甚至連他的聲音都凍住了。

    濃稠的冰寒之氣化作的冰晶迅速蔓延開,包裹住石昭的整個腦袋,讓其的腦袋看上如同一個冰坨,而且冰晶還朝下蔓去,將石昭的脖頸也徹底凍住,故而下一瞬,張放的左手便是並指成劍,朝著石昭的脖頸就是一記橫斬。

    “哢擦!”

    冰晶碎裂的瞬間,石昭已然化作冰坨的腦袋便從頸部齊根斷開,從空中朝下落去,隨即其身子也是一軟失去所有支撐,朝著地麵直直落去,隻是其身子下落的瞬間,其體內一下爆出數團銀光,同時張放耳邊傳來了係統提示音。

    “你已完成‘毀滅魔道‘任務,你得到所有獎勵,你進入邪帝寶庫後將得到相關指引。”

    張放看到這條係統信息,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喜色,這個曾經讓寢食難安的任務不曾想在今日終於是完成,不過現在可不是查看具體情況的時候,故而張放一把攬過身前的數團銀光,將其收入納物戒中,就是朝前望去,便見三名吐蕃喇嘛飛速朝這邊而來,當先一人身量極高卻極為消瘦,好似人幹一般,不過其雙手所結的外獅子印未散,顯然剛才那真言就是此人用出。

    張放不認識這喇嘛,不過等他目光掠過此人,看到其身後另兩位喇嘛的時候,張放的目光不由一冷。

    光多達羅!

    當中一名喇嘛正是當初張放前往金剛寺運糧在半路遭遇的那黑教喇嘛,此人爪法凶厲,實力極強,大長老張威一個照麵就被其摳掉眼睛,金光上師也是與此人一戰而導致武功盡廢,張放沒想到此人竟會出現在此處,不過張放轉念就徹底明白了過來。

    當初張放前往金剛寺送糧時,一行人路遇光多達羅帶人伏殺,張放曾擊殺了四名吐蕃土司的力士,從其身上得到了一種魔道十二秘門煉製的秘藥爆骨丸。這爆骨丸乃是自損秘藥,張放也曾以此增進內力,而吐蕃土司則以此培養力士,當時張放就懷疑魔門與吐蕃有所勾結,但現在了解吐蕃國情,又見眼前這一幕,張放登時明白,卻是黑教與魔門勾結在了一起。

    黑教與石昭同來策反衛將軍,其用心實在極為險惡,張放決計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隻是旦真德尼言猶在耳,其從頭到尾雖未提及黑教,可也警告過張放不要生出大亂子。

    張放目光變換之下,身形急縱下掠踏在地上,隨即便是一聲大喝。

    “將這營帳圍起來,勿使一人走脫!”
pan3475 發表於 2015-3-9 12:23
第八百二十八章 陰陽互克

張放帶人前來找尋呂陽明之前,便是讓人集合了紅葉谷中所有弟子,而莫龍也是帶著小兩百送糧的弟子悉數趕到,如此張放手下可用之人就有將近三百,這一聲令下,急急趕來的這些人便是四散而出。

衛將軍營帳周圍并無其他軍帳,護衛的人更是寥寥,這將近三百人出動,登時將衛將軍營帳圍了個水泄不通。

張放見此便是又道:“速戰速決!”

說完,張放便是一馬當先,朝著那瘦高喇嘛直沖而去。此時呂陽明已是服下療傷丹‘藥’緩過一口氣來,眼見大戰一觸即發,便是朗聲道:“那瘦高喇嘛是黑教的護教金剛扎布,另外兩個喇嘛乃是師徒二人,均出身黑經寺,也是黑教的重要人物,另外營帳內應還有說客一人,勿使其走脫!”

張放聽到呂陽明所言眼睛登時一亮,腳下隨即一陣疾點,便是身若狂風一般從那扎布身側一卷而過,直取光多達羅身旁的老和尚。張放對這些黑教喇嘛爆出的東西并不怎么感興趣。可無相真解就在黑經寺中,這老和尚是光多達羅的師父,多半就是黑經寺的住持,說不得無相真解就在其身上,張放自然不會放過。

只是扎布眼見張放這般無視他,額頭上不由青筋爆現,‘操’著有些別扭的漢話,怒喝道:“無知之輩,休得猖狂!”

這些吐蕃喇嘛遠離中原江湖,即或偶爾聽到一些中原江湖的消息。知曉一些人和事也并不放在心上。故而此人不見得比石昭厲害多少,卻是根本不懼張放,朝著張放就是一拳搗出。

只是扎布一拳剛出,身前便是傳來轟鳴的破空之聲。緊跟數道‘腿’影便是帶著凜冽的風壓直朝他面‘門’而去。

“竹竿和尚。你的對手是我!”

卻是追命爆開身法。如電‘射’一般而來。追命雖未打通任督二脈,在四大統領中修為最弱,可他身法高絕。放眼天下也可算是一等一,故而最擅與人纏斗,加之其‘腿’法迅疾,凌厲,就是一般地榜靠后的頂尖強者被其纏住,也是要好生應付,扎布自然也不例外,一感勁風臨‘門’,扎布急急‘抽’拳回于‘胸’前,只是就在這時,他耳邊卻是猛地聽到數道刺耳的破空鳴響。

“噌噌噌噌噌!”

一連五道劍氣破空而來,卻是張放在扎布出拳收拳的剎那,察覺到一絲破綻,便是揚手五劍擊出。不過擊出這五劍后,張放也不看戰果如何,他相信追命可以應付,便是凝目前視,鎖定住光多達羅身旁的老和尚。

光多達羅眼見張放朝著他師徒二人前來,先是有些詫異,他對張放還有些印象,他自然想不明白為何短短幾月之間,張放的實力暴增到如此地步,只是一想到當初自己將張放碾的四處‘亂’竄的樣子,他心頭竟還對張放生出一絲不屑,腳下一動就朝著張放正面迎擊而去。

“小輩,在我面前你沒有放肆的資格!”

光多達羅雙目如隼,狠厲的看著張放,口中‘陰’‘陰’冷冷的說出這番話,同時其雙手成爪,便是朝著張放抓來。

張放看著光多達羅的樣子,再聽其口中狂言,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感受的到,光多達羅如今的氣息并不比當初強大多少,這幾個月來其實力最多微有寸進,其實力最多堪比中原一般的地級下品后期強者,根本不入現如今張放的法眼之中。

故而腳下步法微一變化,整個人如暴風四卷,忽左忽右卻聲勢凌厲,光多達羅隨即眼前一‘花’,便是看不清張放真身所在,只感到龐大的威壓朝他卷來,讓他如似窒息一般。

怎可能會如此?!

光多達羅猛地驚駭起來,還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一只寒意森森如同九幽黃泉之中探出的鬼爪便朝著他右臂探來,一直到此爪要及至他肩上他才發現,可光多達羅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好在光多達羅的師父卓齊喇嘛就在他身后,這老和尚倒是修為不低并非庸手,就在張放出招的剎那,其便是合身而前,雙掌齊出朝著張放直擊而去。

不過張放對卓齊喇嘛擊來的兩掌渾不在意,只是將另一只鬼爪一轉,這只鬼爪便是劃拉出數道真假難辨的爪影,帶著風卷之勢便朝著卓齊喇嘛擊來雙掌的腕脈扣去。

張放的爪勢威猛速度更疾,卻是后發先至,卓齊見此雙掌頓時一縮,便要在變換其他招式應對,可這時張放的右爪已是一把抓在光多達羅的肩膀上。

“啊!”

光多達羅口中登時發出一聲慘呼,其肩膀上已是被化‘陰’真罡化作的利指‘洞’出五個血‘洞’,只是因為化‘陰’真罡的冰寒之氣極為濃稠,瞬間凍住了其肩膀,讓血‘洞’中未有血水飆濺出來。而張放五指一握,將光多達羅的肩膀抓牢,隨即其手臂微一用力,便將之抓到自己身前,卓齊見此自然是投鼠忌器,張放卻是冷冷一笑。

“老陳,你就陪這和尚好好玩玩吧。”

張放感應到陳慕白已是追身而來,就在他身后不遠處,方才說出這番話來,而他口中話音未落,右手便是再度合指一握,緊跟著用力向外一拉,竟是生生將光多達羅的一只手臂撕扯了下來,隨后其左手一卷衣袖,向后用力一拂,光多達羅整個人便是推向了陳慕白那邊。

整個過程中,光多達羅根本沒有絲毫反應,因為他根本沒有動手應對的能力,在化‘陰’真罡的極度冰寒之氣下,他與螻蟻無異。一直等到與張放拉開數米之距,那冰寒之氣的影響微乎其微后,他方才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只是心中已將張放畏懼萬分,不過還不等他喘過一口氣來,一道劍法便是‘激’‘射’至他身前。

這自是追身而來的陳慕白出劍了,陳慕白也大致感應的出光多達羅的氣息,自然也是明白張放的用意。這光多達羅雖然斷了一臂,但若陳慕白能單對單正面以弱勝強,就算擊殺評價低一些,爆出的東西不多,可關鍵是有機會爆出殘缺武魂,這才是張放刻意留手的原因。陳慕白為此番吐蕃之行多有出力,張放也是希望他們幾兄弟能有所收獲。

張放拋開光多達羅便再不管其他,只是死死鎖定住卓齊喇嘛,雙爪上下翻飛,爪影如‘潮’一般朝著卓齊喇嘛攻去。隨著張放一對鬼爪近身,卓齊喇嘛登時感受到異樣,只是這老和尚竟然大不簡單,其口中登時發出聲暴喝,體內就涌出一股熾熱澎湃的強大氣息,隨即其腳下一點,整個人便是側身一閃,及至張放身側,不僅將爪影悉數避開,還雙手結印朝著張放一推而出,竟是不受化‘陰’真罡的半分影響。

張放見此不由目光一凝,他感受的到,這老和尚剛才涌出的那道氣息乃是至剛至陽的陽炎之氣,這氣息若非是老和尚所修至剛至陽內功的真氣外化,便是其身懷某種異寶放出的氣息,這也讓張放明白,化‘陰’真罡并非無法克制,‘陰’陽互克之下,只怕修行至剛至陽上乘功法的武者,一旦內力到一定界限,怕是就對化‘陰’真罡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一念及此,張放也是琢磨著回頭是不是找俞震甚至是莫老七試試招,武當的純陽無極功也是無上級的至剛至陽功法。

這些想法在他腦中電光火石一般閃過,隨即其注意力就回到場中,那卓齊喇嘛閃身到他身側,雙手結印擊來,不過張放卻是恍若不察,僅僅是雙手回于‘胸’前,散爪成掌,‘交’互一合,腰身向下一沉雙腳猛力一震,將十三太保橫練功催動起來,對那手印竟是不閃不避。

下一瞬,卓齊喇嘛雙手接成的手印倏爾便至張放的腰間,只是其手印輕飄無力,就像是隨意挨著張放的肌膚一般,但轉瞬之間,一道圓環似的真氣卻是在張放的腹中悄無聲息的轟然爆開!

這手段當真是詭異至極,只是張放卻面‘色’不變,只是真元一鼓,腹間便是白光大熾,卻是將菩提正身印催動到了極限,同時其左右雙掌一分,便是以一招風云無定朝著卓齊喇嘛拍去。

卓齊喇嘛眼中登時浮現出十分驚‘色’,他沒想到張放竟是不受半分影響,中招之下卻是還能連貫出招,且這雙掌飄忽不定,軌跡難明,玄奧異常。卓齊喇嘛想也不想,便是‘抽’身‘欲’退,然而張放雙掌卻是陡然如同瞬移般便至他回縮的雙掌之前,兩人四掌轟然相對!

下一瞬,卓齊喇嘛就感張放雙掌之中一連吐出數道狂猛至極的真勁,而且這些真勁旋轉猛烈,他的護身真氣與之普一接觸便即被穿透,緊跟著,極度冰寒就隨著真勁鉆入他體內,眨眼間,他的雙手已是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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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 靈血琥珀

“開!”

張放一聲暴喝,雙掌用力向前一推,全身上下已滿是細碎冰渣的卓齊喇嘛便是如同一個破布麻袋般倒飛而出,待其落身于地,卻已是生息全無,身上爆出數團銀光。

這卓齊喇嘛雖然不凡,可被張放的真勁強沖入體,全身便是僵直難動,繼而再被張放以滂沱真氣相沖,在極度冰寒之下根本沒有絲毫抵抗之力,而之前其身上爆出的那陽炎氣息卻是沒再出現,其所修功法也并非至剛至陽,到最后是生生被冰寒真氣封住心脈,從而導致生機斷絕。

張放輕吐一口氣,隨即腳下一動,閃身到卓齊喇嘛尸體之旁,伸手一探便將卓齊喇嘛爆出之物盡皆攬入手中,盡管張放知道此間之事還未徹底了結,可張放亦是忍不住看向了手上之物。

卓齊喇嘛爆出的東西一共有四樣,除開身份信物外,另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石印,一塊通體橙黃但當中卻包裹著一抹血紅的琥珀,一本青色秘笈。張放直接掠過其他東西,將目光投向那青色秘笈,這一眼下去,張放臉上登時浮現出喜色。

這本秘笈正是無相真解!不過這本秘笈并非全本,因為這無相真解乃是孤本,也就說天下之中僅有一本,自然是正好承接張放以前獲得的那部分無相真解秘笈。兩部分合而為一便是完整的無相真解。

無相真解其實就是當年那位吐蕃高僧盜取的殘缺小無相功,小無相功共分十重,無相真解當中缺失了第八重。第九重,不過這位吐蕃高僧晚年融合自己畢生所學,自行推導衍化了第八重,第九重,不過會不會練出岔子倒不好說。

不過就算如此張放依舊頗為滿意能得到全本的無相真解,至于缺失的第八重和第九重,他肯定不會亂來。他盤算著是否尋機補齊,一念及此。張放不由想到了興隆會,興隆會的實力龐大,就連殘缺的北冥神功都能搞到,或許可委托秦朝陽收集下?

張放這般想著。就準備將無相真解收入納物戒中,不想耳邊卻是又響起系統提示音,一排系統信息映入張放眼中。

“你獲得了完整的無相真解,此秘笈與無相明玉功同出一源,相互之間產生連鎖,你可以將大輪明王對第八重,第九重的推導衍化與無相明玉功相應的簡化部分進行對比印證從而還原秘笈,以你當前悟性,可還原至本身秘笈97的完整度。隨著悟性的進一步提升。你最高可將秘笈還原至100。”

張放一拍腦袋,他卻是忘記了自己還有無相明玉功的全本秘笈。這無相明玉功是慕容老妖婦所修功法,可實際上萬法閣王家一脈流傳下來的。其本身是由萬法閣王家的老祖宗當年簡化小無相功后,所衍生出的一本秘笈,與小無相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而無相明玉功完整無缺,當中自然包含了無相真解所缺失部分的簡化版本,以此與大輪明王的推導衍化相互印證還原本身秘笈倒也說的通。不過這還原秘笈的難度可夠高的,要知道張放在皇宮秘庫中再次得到部分無求易訣的殘篇后。這段時間參悟下來,已是完成了數次初步參悟。悟性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已經堪堪接近500點。

然而如此高的悟性,尚不能完全還原,張放琢磨著只怕悟性要達到600點上下方才能盡全功。不過這對張放來說倒也不算什么,他在皇宮秘庫中得到的無求易訣殘篇比他以前合成的部分完整度還要高,內容還要多上一些,足可以進行數次深度參悟,只要參悟完這部分無求易訣,悟性突破600應是不在話下。

而且隨著悟性提升,以前每次深度參悟需要半個月甚至二十來天,但現在一次深度參悟不過只要七八天而已,且隨著悟性的提升,這個時間還在進一步減少。

如此一番琢磨下,張放心情大好,隨即收起了無相真解,眼睛不由瞟向身上剩余的東西,那塊巴掌大小的黑色石印倒還好說,其只是一種象征卓齊喇嘛在黑教之中身份與地位的信物,與卓齊喇嘛本身的身份信物有相似的功效,亦有些許的不同,不過對于張放來說并無甚大用。

可當張放看向那塊通體橙黃但當中卻包裹著一抹血紅的琥珀后,目光不由一滯,緊跟著呼吸急促起來。張放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如今的眼界之高,尋常靈物根本難入他法眼,這琥珀之所以能讓他產生如此反應,卻是因為此物卻是他如今急需之物。

“靈血琥珀,天級中品靈物,這本是一塊普通的琥珀,只因形成時將些許遠古不知名神獸的真血包裹其中而變得極不平凡,這真血蘊含著相當的先天炎陽之氣,哪怕被琥珀包裹其中,也會時而產生一些靈異之處。

使用效果:1將此物隨身攜帶,在先天炎陽之氣的作用下,肉身將得到滋潤,根骨可得到一定的改善。

2每當靈血琥珀感受到強烈的冰寒氣息后,會自主放射出炎陽氣息。該功能每間隔兩小時可施放一次。

3武者可通過修煉上乘的至剛至陽內功,以特殊方式吸收靈血琥珀中的先天陽炎之氣,不過由于靈血琥珀中所含真氣蘊含的先天炎陽之氣龐大,稍有不慎,吸收此先天炎陽之氣的武者就可能經脈焚燒而亡,故而欲吸收靈血琥珀中的先天陽炎之氣,所修煉的至剛至陽內功品階越高,陽剛內力越渾厚,成功率方才越高。”

先天炎陽之氣!

張放沒想到卓齊喇嘛身上竟然懷有此等寶物!張當當初第一次見光多達羅就是在飛仙關,他偷聽光多達羅與人席間談話,其就圖謀金剛寺的大日心經,當時張放還以為是吐蕃密宗與金剛寺的道統相爭,他現在才明白過來,其根本就是幫卓齊喇嘛吸收這靈血琥珀中的先天炎陽之氣,方才有如此圖謀。畢竟張放剛才與卓齊喇嘛交手,感受的出卓齊喇嘛所修煉的根本不是至剛至陽的內功,其之前身上激發出炎陽之氣,只是靈血琥珀效果2的自行激發。

這靈血琥珀簡直珍貴至極,要知張放當初鑄心便是以一滴靈鳳真血和玄武真血分別蘊含的先天炎陽之氣和先天陰寒之氣對沖,方才能讓龍黿之心由死變活,只是后來由于兩者對沖的太過兇猛,笑老頭為了保住張放性命,方才讓張放服下了冰晶玉羅果,而冰晶玉羅果中的那一絲先天陰寒之氣,便是導致了張放如今真元之中陰強陽弱,彼此失衡的局面。

也就說,張放如果能吸收這靈血琥珀中的先天炎陽之氣,那么他體內的陰陽之勢就可能達到平衡,如此一來,再將正反兩極共元秘法修至大成,他真元的情況就將大為緩解,甚至能圓轉無礙的使用降龍掌法等陽剛類武功。也正是因為如此,張放才會有那等反應,這靈血琥珀正是他所缺的東西。

不過張放如今真元中的先天炎陽之氣尚未被大日心經凝出的真陽之種吸收干凈,如此情況下張放倒也不敢貿然吸取這靈血琥珀中的先天炎陽之氣,但張放明白這也是因為他大日心經尚未至大成所導致的,一想到此處,張放也是期望張太極能兌現諾言,幫他救出濟真法師,否則等到局勢稍有穩定,張放無論如何都將去萬法閣一趟,將濟真法師救出來。

張放還沉浸在收獲靈血琥珀的喜悅中,可就在這時,前邊衛將軍營帳之處卻是傳來了呂陽明的聲音。

“攔住此人,絕不能讓他跑了!”

張放聽到呂陽明的聲音,頓時回過神來,隨即揚手一翻極為寶貴的將靈血琥珀收入了納物戒中,緊跟著抬頭朝衛將軍營帳那邊望去,卻見一道人影在重重圍困之中左沖右突,甲字班弟子已有死傷,此人幾近殺出重圍。

一見此景,張放眉宇之間升起一抹煞氣,繼而腳下一點,整個人便是狂卷而出,朝著此人直直而去。待得越發靠近場中,張放才看到場中局勢,這欲突圍之人乃是為玉面公子,其修為不淺,應是地級中品的強者,手下也是極為不弱。

之前張放一聲令下,甲字班弟子盡出,此人便是被梅三斗,呂陽明以及魔龍,還有一位玄狩十三衛攔了下來,四人結成玄狩陣勉強與此人相斗,不過此人眼見石昭和卓齊喇嘛接連身亡,知道事不可為,便是再不欲糾纏就是要突圍出去。

如此情況下,呂陽明四人就力有不逮,好在甲字班中不少弟子甚為悍勇,一個個竟是不惜生死,拿身體阻住此人去路,才勉強將此人圍在場中,只是隨著時間推移,此人連殺數人之后,圍堵之勢便是出現了一個缺口,眼見此人就是要殺出重圍。

張放看了幾眼這玉面公子所用武功,眼中便是寒光四溢,冷聲道:“沒想到萬法閣的人還敢來吐蕃,既然撞到我手中斷沒有讓你活著離開的可能!”
pan3475 發表於 2015-3-9 22:06
第八百三十章 小補

張放并不認識此人,可此人所用的武功卻分明是萬法閣秘傳的纏絲手,只是遠不如慕容老妖婦用起來那般變化莫測,詭異難擋,張放也是由此認出這玉面公子便是萬法閣門下。(給力文學網最穩定)

自從金剛寺之事真相轟傳天下,萬法閣乃是此事幕后黑手的事實為世人所知后,張放本以為萬法閣的觸角絕對再難伸入吐蕃,但現在看來,張放覺得自己的想法還是有些天真。不過此間事有石昭涉入其中,黑教是否知道這玉面公子的真實來歷卻說不一定。不過這些對于張放來說已經不重要,他曾經說過,凡遇萬法閣之人,定斬不赦!

“將他交給我!”

張放一聲暴喝,同時其整個人筆直一線,暴烈至極的直沖那玉面公子。

甲字班門下聽到張放的聲音,不少人都是長出一口氣,紛紛讓開道路,而那玉面公子見張放欺身而來,卻是面色一變,腳下急動就欲突圍而去。只可惜此人的實力與張放相差太多,不過幾個起落之間就被張放追至身后,張放右手成爪朝前一探,便是抓向了此人的脖頸。

此人也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登時身形一縮,就身一矮,四肢縮入衣衫之內。只是張放見到此人用出這等手段,卻是不由冷笑道:“在我面前用出金蟬脫殼之術,有用嗎?”

張放擊殺慕容老妖婦后也從其身上得到了萬法閣秘傳的這門脫身秘術。對此術可謂頗為了解,此人在他面前用出此秘術,根本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唰!”

張放只是腳下再點。身形一下閃到此人身側,同時其右爪一轉,劃過一道詭秘的軌跡,鬼爪便從玉面公子身上錦袍的衣領中一下探了進去。

“你再動彈一下,他讓你生不如死。”

張放停了下來,其左手隨手一拂,玉面公子身上的錦袍便是從身上落下。露出其縮骨后團成一團的小小身軀,只是他的腦袋上卻扣著一只散發著極度冰寒之氣的森森鬼爪。鬼爪上五根白光蒙蒙的利指紛紛摳住他的面骨。

張放走到此人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此人,道:“告訴我你此來的目的!”

張放之所未立即殺此人,便是想從其身上得到一些中原的消息。(給力文學網最穩定)不過在此之前他自然要看看此人是否配合。

這玉面公子看著張放,滿眼的驚恐之色,畢竟性命操之于人手,換做誰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恐懼,只是其聽到張放所言,眼中的驚恐之色卻是稍減,繼而昂起脖子道:“高狩,我今天落入你手中,你要殺便殺...”

此人乃是心思通透之輩。口舌更是了得,此前說服衛將軍便是全靠此人,他聽到張放所言。便即洞悉了張放所想,故而做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不過是想討價還價。只是他這次卻是錯了,而且錯的離譜,他口中話尚未說完,腦袋上卻是響起‘咔咔’的骨動響聲。卻是張放以五指摳動此人面骨和頭骨,一股極度的痛楚頓時蔓延此人全身。

“啊!”

這玉面公子忍不住高聲痛呼起來。口中更是連連道:“住手,快住手!”

只是張放理也不理,化陰真罡依舊緩緩的洞穿此人臉上的骨頭,此人不說出些有用的消息,他根本不會停手。只可惜張放失望了,極度的痛楚之下,此人漸漸失去理智,對著張放破口大罵。

“高狩你個畜生,有本事殺了小爺,老祖宗會為我報仇的,他會將你挫骨揚灰,殺盡你身邊所有的人,讓你的鎮遠鏢局雞犬不留,讓你們自在門上下滅絕。”

這玉面公子倒真有幾分硬氣,這種情況下他已不想其他,只求速死。

“等著吧,快了,要不了多久老祖宗就會讓你嘗到失去至親之人的感覺,老祖宗會將你那死鬼師父和你一同碎尸萬段,讓你倆師徒一起共赴黃泉!”

張放聽到這,心中猛然一緊,隨即一股暴戾之氣無可抑制的升騰起來,繼而右手猛地一握,化陰真罡化作的利指就是一下刺入了此人的面門之內,隨即張放右手向上一提,一時間,什么紅的白的四散噴濺出來,這玉面公子的半個腦袋已是沒有蹤跡,整個人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再沒有半分生息。

眼見此人倒斃,張放才長出一口氣,但眉宇之間已經顯出極重的憂色,雖然這玉面公子沒說出什么有價值的消息,但張放聽的出來,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究發生了。

原來張放以為在如今天下紛亂的局勢之中,即或他與萬法閣有大仇,可在邪極群魔盟以大事為先的前提下,萬法閣還無暇顧及自己。但現在看來,萬法閣根本就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甚至沒有放過自己身邊人的意思,萬法閣不是不想朝自己下手,而是在等到時機,尋找機會,甚至連韋青青青也是萬法閣的目標。

“師父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張放不可抑止的焦躁起來,他真是恨不得立即回返中原,然而吐蕃之事剛有眉目,他就這么離開一切怕是會功虧于潰,而且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俞震也應該說動張太極對韋青青青救援,而且按照追命的說法,朝廷也不會任由太子落入他人之手的。

“俞大哥,師兄,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張放壓下心中的焦慮,抬起頭朝著北方舉目望去,到現在他也只能期望俞震和神侯能傾力救出韋青青青,否則...

張放搖搖頭不再想下去,轉頭看向這玉面公子尸體上爆出的東西,此人不過地級中品強者,張放擊殺自然是沒什么好處的,事實也是如此,此人爆出的銀光僅有兩團,張放一把撈過,就見這二物分別是此人的身份信物和邪極群魔令,可以說除了必爆之物外,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可凡事卻有意外,就連張放自己都沒注意到,一旁的人卻是驚呼起來。

“武魂!”

“那黃色的東西就是武魂?”

“出武魂了!”

張放聽到周邊眾人的驚呼,再度朝玉面公子的尸體看去,才叫一抹極淡的黃光從其腳下悄然竄了出來,之前正好處在張放的視覺死角。

擊殺地級中品強者竟然能爆出武魂,這卻是讓張放大感意外,不過他隨即反應過來,之所以會爆出武魂,只怕是因為那針對萬法閣的武魂爆率疊加依然有效,但反過來也說明萬法閣依然對張放處于鎖定追殺模式中。一想到此處,張放心中也是不由一沉,萬法閣這般長時間未出手只是因為時機未至,若到時候萬法閣真對他出手,只怕來勢強的可怕,而因為是鎖定追殺,張放只要死上一次,很可能被殺回白板,想到這一茬,張放也是感覺如芒刺在背。

“實力還是不夠,我必須盡快打通任督二脈,我的洗髓經進度雖不慢,但仍需提速才行,這枚武魂倒來的正是時候。”

張放現在主要修煉的內功自然是寒陰真魄功和大日心經,兩者互為陰陽,相互制衡達成平衡,然而為了修煉寒陰真魄功,張放將九宮轉玄功都讓之吞噬了,也未能到打通任督二脈的地步,想要進一步修煉需得吞噬一門練至大成的頂尖功法方可,故而要以此功法打通任督二脈自是沒可能。而大日心經的話,張放缺了后面的部分,目前已是練到頂,救不出濟真法師也得不到秘笈,指望大日心經也是不行的。這種情況下,張放要想打通任督二脈,就只能落在洗髓經上。

張放心中念頭閃動的時候,腦后虛空之中三面玄像便是悄無聲息的出現,隨之那無面像面上波紋一蕩,便將這玉面公子的殘缺武魂收入了其中,只是圍觀眾人卻看不到三面玄像,只看到那武魂朝著天上飛去,繼而就悄然無蹤,就如同跑掉了一般。這自然是引起陣陣驚呼,呂陽明和梅三斗幾人更是急的跳了起來,就好像他們自己的東西丟失了一樣。

張放看到這些人的表情不由笑了起來,若是早兩個月自己看到一個地級中品的武魂從自己身前莫名消失,好似跑掉了一般,那肯定是要捶胸頓足的。張放也是連忙解釋了兩句,將眾人安撫了下來,方才看向玉面公子的武魂數據。

這玉面公子的殘缺武魂品質一般,不僅武魂技沒有,就連武學意境也是極為普通的虛實之道,至于其他的張放更是看不上眼,倒是潛能值還不錯,完全吞噬后能獲得60點潛能值,對于張放目前已是個位數的潛能值正是一個極佳的補充。而以張放如今的將近500點的悟性,完全吞噬此人的殘缺武魂也不過只要三四天的時間。

看過此人的武魂數據后,張放也順便看了眼慕容老妖婦的武魂吞噬情況,這才是真正的大補之物,可惜即便張放的悟性逐漸升高,要完全吞噬這老妖婦的武魂尚需半個多月。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3-9 22:07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3-9 22:07
第八百三十一章 雷霆手段

玉面公子一死,場中局勢已然定了下來,張放看了眼追命與扎布的激斗,扎布被纏的死死的,雖占據上風,一時間卻也拿不下追命;而陳慕白那邊已是將劍勢完全展開,光多達羅被壓制的死死的,想來很快也要分出勝負,加之旁邊還有不少甲字班弟子掠陣,應是沒有意外。

張放倒也不急于出手,他也想看看陳慕白等人的實力究竟如何,倒是一旁的呂陽明很會來事,見到張放負手靜立,便即將此前偷聽到的消息一一告知張放,隨即又讓人將那衛將軍押了過來。

“大手,此人如何處置?”

張放轉頭過淡淡看了衛將軍一眼,便即道:“先押著,等會召集谷中所有軍士,當眾將其處死。”

張放原本并不想處置此人,可他從呂陽明給出的消息已是聽明白,這衛將軍野心已被勾動,留下只會是個禍害,而且此人實在太蠢,竟會輕易被那玉面公子說定。張放雖不知玉面公子此行的目的究竟為何,但要說真是想協助衛將軍殺回巴蜀,掌控巴蜀局勢,這未免也太過天方夜譚,畢竟巴蜀之內各地還有守軍,加起來亦有數萬人,雖不如安陽軍精悍,卻也可堪一戰,更別說各地都有地方大員,這些人又憑什么乖乖聽憑你一介武夫的命令?

以張放所見,這玉面公子的根本目的,只怕就是想說動衛將軍自行突圍,與紅葉谷外的吐蕃大軍大戰一場。最好是兩敗俱亡,如此自然就破壞了張放的出使任務,非但讓大正和吐蕃無法結盟,雙方反倒是結仇更深,這種情況下,萬法閣便可悄然說服各地土司,舉兵入侵巴蜀,讓大正無一安寧之處,也是側面牽制武德帝的遷都事宜。

一想到這,張放也不由暗嘆。若非旦真德尼提醒。他若是對紅葉谷撒手不管,只怕到頭來真就壞了大事,故而這衛將軍無論如何也不能留!

只是那衛將軍一聽到張放所言,登時叫囂起來道:“高狩。我乃朝廷大員。你區區一個江湖中人有何資格殺我。你不能殺我!”

張放聽到這話只是冷冷一笑,再不看這衛將軍。張放對于朝廷的任命雖不怎么懂,可追命卻給他解釋過。那太子太保的名頭是虛銜,可‘假節鉞’與‘總掌安陽軍之事’卻是貨真價實的權利,別說殺一個衛將軍,若是尋著由頭,張放將安陽軍這些殘兵上下殺個遍也是可以的。

“老呂,我看老陳那邊馬上就有結果了,你們幾兄弟準備一下,那個喇嘛就交給你們幾個了,全力出手,讓我看看你們玄狩陣的威力,爭取配合追命拿下此人。”

張放眼見陳慕白的劍勢越發凌厲,光多達羅越發不支,他曉得這場戰斗即將落入帷幕。果然,張放的話剛剛說完,眾人就見陳慕白劍光數分之間,當中一道劍光迅疾之極的一下斬到了光多達羅的肩膀上,血光迸現之間,陳慕白手腕一轉,其手中劍鋒就是貼著光多達羅的肩膀一記橫掃,下一瞬,光多達羅的腦袋便是從脖頸上掉了出來,緊跟著其身子一軟就倒伏在陳慕白身前,其身上一下冒出數團白光,當中還隱有一絲黃光閃耀。

呂陽明也是眼尖,一見此登時驚呼道:“又出武魂了!”

眾人驚訝之間,就見陳慕白大手一掃,將數團白光攬入手中收進納物戒內,緊跟著其左手一翻拿出一顆空白魂珠便朝著那團黃光而去,片刻之后,陳慕白喜滋滋的看著手中黃光流轉的珠子。

呂陽明,梅三斗和莫龍等人見此忍不住了,他們都曉得武魂何其難爆,但今天卻是接連爆出了兩個,這在其他游戲說來就是紅手日,專出極品。這幾個家伙登時看向扎布喇嘛,一個個面紅脖子粗,怪叫幾聲就沖了上去。

陳慕白倒還算清醒,曉得扎布的實力等若地級上品強者,若是昏了頭直沖上去,那根本就是送死,故而他也是連忙收好魂珠,招呼起另外一名玄狩十三衛,與呂陽明三人結成了個五人玄狩陣,這才朝著扎布殺去。

一翻激烈的廝殺后,陳慕白幾人個個帶傷,最慘的呂陽明整個胸骨都被扎布一掌打蹋了進去,莫龍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打爆了一只眼珠,不過扎布最終也撐不住了,陳慕白抓住機會一劍貫心,這場戰斗方才落下帷幕。

不過這場戰斗終究是因為參與之人太多,加之從頭到尾又有一旁的追命在牽制,扎布卻沒爆出武魂,不過出的東西倒也不少,將近十樣,也算的上大爆。

陳模板五人將東西瓜分后,盡管沒得到魂珠,但一個個還是喜滋滋的。至于一旁觀戰的張放也不由點點頭,他看得出來陳慕白弄到的這個玄狩陣法頗為不凡,若是能和十三人之力,結完整的陣法,只怕能與一般的地級上品爭鋒,而且隨著陳慕白等人的實力越來越強,這陣法能激發的威力自然越大。不過略微遺憾的是,這陣法終究只有玄狩十三衛各習練了一部分,沒有原本秘笈就無法普及,否則甲字班的實力登時狂增。

“好了,該了結此間之事了。”

等到陳慕白等人稍作恢復,處理好傷勢后,張放再不耽擱,他可沒時間在這里耗費。

“呼呼呼。”

毒辣的日頭下,張放喘著粗氣停了下來,用衣袖揩了下額頭上的汗,隨即轉頭回望,就見遠處隱隱有一道人影朝著這邊飛馳而來,張放見之,嘿嘿一笑,便即揚手一翻拿出個水袋美滋滋的喝了口水,隨即靠坐在一塊大青石上,看著那道疾馳而來的人影。

不多時,那道人影終于是及至張放身前不遠處,卻正是旦真德尼,他一臉大汗,身上的僧袍更是幾乎被汗水浸透,整個人如同從水里撈起來的一般,也是喘氣不止。

“水,高小子趕緊給我弄點水來。”

旦真德尼一邊朝著張放奔來,一邊大喊起來。張放見之將手中水袋一把拋了過去,隨即道:“大和尚怎么樣?這回你總該服了吧?”

旦真德尼猛灌了幾口水,緩過一口氣后方才道:“服了!你小子真是怪物,不過兩個多月沒見,你的內力竟然渾厚到了這等地步,輕功也是長進不少,我比不贏你,滿意了吧?”

張放聽到旦真德尼服輸,臉上露出喜色,連忙道:“那你該說說,你上次答應我的事情了吧?”

此時距離紅葉谷之事過去已有三日,張放當日在紅葉谷中當眾將那衛將軍處斬后,便即留下追命統領大軍,又讓陳慕白和呂陽明一干人協助,不過為了防止這些軍士生出事端,張放卻是將這些人的兵甲都統一收了起來由甲字班弟子看管,張放一系列舉動自然引得這些軍士不慢,甚至有人鼓噪嘩變,可有追命帶的圣旨在,張放更以雷霆手段連殺十余人,將一干人狠狠震懾住,徹底彈壓了下來。這些軍士并收繳了兵甲,糧食也操于甲字班門下手中,根本無法反抗,張放見此才孤身離去,前往紅楓寺與旦真德尼匯合,一同前往布達拉宮。至于饒玉清和那地方大員,依舊按部就班的朝布達拉宮緩緩而去。

張放與旦真德尼兩人上路,速度自然快的多,不過旦真德尼并非直去布達拉宮,而是沿途帶張放拜訪了花教的幾個大廟,見了一些花教中德高望重的高僧,還去了幾名土司的地盤,與之協商退兵事宜。

正是因為如此,加之旦真德尼每日都要休息數個時辰,故而到得今日兩人才堪堪接近布達拉宮。不過張放也沒有浪費時間,除開辦正事外,旦真德尼夜里休息之時他便苦修洗髓經,眼瞅著洗髓經修煉的越見精深,張放便想起當初旦真德尼答應過他,若是能打通左中右三脈便即指點他修行天竺武學,故而自然是提起這一茬。

只不想旦真德尼卻是對此前切磋之事大為不爽,便是提出與張放比拼腳程,這拼腳程看的就是各人的輕功和內力渾厚程度,一連三次比拼,旦真德尼都是敗的徹底,前面他還不服氣,只嚷著再比過,今次卻終于是服了。

旦真德尼聽到張放又提起這茬,沒好氣的道:“我說你小子怎么總惦記我們密宗武功的修煉方法?你們中原武學亦是博大精深,你現在比我都厲害了,還有必要修行三脈七輪?”

“大和尚你該不會是想抵賴,輸了不認賬吧?”

張放這幾天和旦真德尼獨處,兩人之間也是越來越熟悉,說話也是更為隨便,故而張放聽到旦真德尼的話,便是拿話激他。

“好了好了,你這張嘴太損,我再不教你,說不定你又要說什么怪話。”

旦真德尼說到這頓了頓,方才道:“還記得我上次對你說過的話不?中原的經脈修煉法與我密宗傳承自天竺的三脈七輪修煉法完全不同,兩者之間無法兼容,故而一般人是無法同修的。

而你若想修煉我吐蕃的武功,關鍵便在于通脈,只有先通脈方才能修煉基礎功法,也就是你們中原所謂的內功,進而才能以基礎功法驅動其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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